《酸糖》 楔子:一口酸,一口甜。 第一章小财迷(1) 第一章小财迷(2) 第一章小财迷(3) 第一章小财迷(4) 第一章小财迷(5) 第一章小财迷(6) 第一章小财迷(7) 第一章小财迷(8) 第一章小财迷(9) 第一章小财迷(10) 第二章青梅竹马(1) 第二章青梅竹马(2) 第二章青梅竹马(3) 第二章青梅竹马(4) 第二章青梅竹马(5) 第二章青梅竹马(6) 第二章青梅竹马(7) 第二章青梅竹马(8) 第二章青梅竹马(9) нā𝓲tā𝖓𝓰𝔴𝑜.𝒸𝑜𝓶 第二章青梅竹马(10) 第三章姊姊(1) 第三章姊姊(2)* 第三章姊姊(3) 第三章姊姊(4)𝔪ī𝔮īngщц.č𝔬𝔪 第三章姊姊(5) 第三章姊姊(6) 𝔭ó18𝔟t.𝓬óм 第三章姊姊(7) 第三章姊姊(8) 第三章姊姊(9) 第三章姊姊(10)*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1)**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2)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3) ρ𝖔18ш.viρ 放学,朝鹤去了一趟健身房练拳,结束后,冲了一回澡,从淋浴间出来时碰到了眼熟的人,近期好像到哪都能留意到他的身影。 对方有礼貌地率先打招呼,他简单颔首,见他低头在传讯息,嘴角的笑频频上扬。 他打开吹风机,拨弄着头发,扫了一眼几天没动静的讯息栏。 商佐放下手机,随意用毛巾擦了发梢,接着站在镜子前稍微抓了头发,朝鹤见状:「要去约会?」 「算是吧。」商佐没忍住脣边的笑意,「你呢?和蓝湘出去?」 朝鹤耸肩,回得也模稜两可。「大概吧。」有阵子没见面,最近应该得向父母报告近况。 「当初怎么追到人?」同校都传两人就是强强联手,无论是背景还是外貌。看後續章幯⒐到:𝓽ĩ𝓂ĩxS.©oⅿ 「没追。」 商佐点头,「那也厉害。」 「是吗。」朝鹤笑了一声,「你呢?追上了?」 商佐挠了挠后脑勺,「慢慢处吧,这种事也急不得。」 朝鹤开玩笑:「不担心被抢走?」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什么事我不用问就知道。依她的个性别说男朋友,交朋友都得踌躇十天半月。」 他被他的比喻逗笑。「有些事,不好说。」他关了吹风机,扬手先走了。 朝鹤没有马上回家,折返回学生会处理一些琐碎的事。还留在学生会闲话家常的翁子靳见他又回来,问他发生什么事。 「吃过了吗?」 「我们朝大少爷现在是约我吃饭吗?」翁子靳受宠若惊。「这学期第一次,前阵子也不知道都吃了什么?」他若有所指,表情贱兮兮。 朝鹤瞟他一眼,翁子靳立刻识趣的揉揉鼻子。 翁子靳下车后才发现朝鹤带他去哪。 「好久没来。漂亮姊姊今天有上班吗?」 朝鹤没应,目光停留在从自店内走出来的商佐,原来在这约会。别人家的事,他没兴趣,锁上车抬眼就看见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女孩子。依旧穿着松垮的外套,罩住大半身体,唯独不同是她今天扎了马尾,露出洁白的颈项。 兴许是夜色模糊,朝鹤忍不住多看两眼。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商佐的表情并不太高兴,然而女孩子还是笑嘻嘻的模样,侧颜柔和,最后还伸手拍了两下他的脑袋,像在安慰一隻小狗。 朝鹤歪了歪脑袋。 「带我来这,看来是和姊姊有戏,能蹭一顿吗?」 翁子靳还在旁喋喋不休。 朝鹤回神,有无后续他本就不在意。上回的体验良好,他并不吃亏,但最近总感觉像是他妈的被人嫖了一顿。 他迈腿入店:「少烦人家。」 翁子靳在后头兴奋怪叫,「姊姊什么模样你肯定是看过了吧,怎么样?漂亮吗?」 朝鹤没回,进店便发现一些新来的店员,各个面具加身,俐落地穿梭在店内。 翁子靳心花怒放:「这家店只有消费金额不合我胃口,其他都在我的首选。」 朝鹤没看见熟悉的人,他也不清楚姊姊今天是否要上班,他现在才意识到他对她瞭解极少。本来就没必要的事,忽然变得极为隔阂。看着新人上前接待,他忽然没什么心情,倒是翁子靳滔滔不绝地和人搭话。 得知要现场候位,翁子靳表情失落。 「朝鹤、子靳!」 不远处,有人喊了他们。 季少媛连忙上前打招呼,朝鹤侧身也看见餐桌上其他人。「我和叔叔他们吃饭,不介意就一起吧。」转眼间,几人就併桌了。 他才入座,一些人便热情搭话。 「小鹤也喜欢这家餐厅吗?听说他们家的海鲜炖饭很有名,叔叔请客,多吃一点。」 「谢谢叔叔。」 「喝点吗?」 「不了,开车来的,谢谢叔叔。」 朝鹤兴致不高的样子,其他人也识趣地不再追酒。 酒过三巡,明醉暗醉各有人在。 年轻女孩子和上了年纪的叔伯一起吃饭,要不是家人,就是金钱关係。这圈子大家都见多了,明眼人也不会多问,互不掺和他人的家务事。 朝鹤看着对面女孩子被几名恶劣的中年人灌酒,柔软的身躯无骨似的贴在男人的西装上,胸乳擦过面料发出的窸窣声让他有些烦躁。 翁子靳问季少媛,「怎么知道这家店啊?」 「亭葳介绍的,她在这打工。」 听闻,朝鹤今晚的目光第一次落在对面的人,直到身旁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分担重量,他没来得及闪开,碰巧有人迎面而来。 换上店内的秋冬制服,一字领的贴身针织衫托起胸,衣襬顺着女人细緻的腰线,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脚上的长靴更是将她的腿衬得白皙笔直。女人一上前,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追随。 前些时间,这些都曾在朝鹤的身下。 「不好意思,我们的海鲜炖饭已经卖完了。你们要不要换其他餐点呢?」 司倪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放在登记单,也不知道今天走什么运,已经特地让司蓉将她和胡亭葳的班错开,结果还是碰到了熟人。 「这才几点就售完?」 「不好意思,我们的材料都是现备,逢假日,客人比较多。我这边还可以推荐几样店内很多人喜欢的餐点??」司倪官腔的说了应对的话,无奈有人的视线实在过于强烈,她不得在最后点餐完时回看他一眼。 司倪复述一次餐点,最后目光落在自始至终没有发言的人。「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见过的客人多了,轻易知道饭局的核心人物是谁。 顺着客人的毛摸,也算是少添一些麻烦事,司倪并不会在这点上故作清高。 男孩子意兴阑珊地勾脣点头,将桌边的menu递回给她,司倪顺手接下,却在准备收回手时,感觉到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微微松动,接着被人顺手取走。 她措手不及,睨了一眼朝鹤。 对方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见她没走,笑着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 司倪当下肯定是不能找他追讨,于是只得弯起职业笑容离开,转身啧了一声。那是今天在路上随意买的素戒,商佐总担心她在餐厅遇上不怀好意的人,多点心眼防范也好,已婚这身份会让一些心怀歹念的人收敛。 就是没想到,有人非但不在乎,甚至还强行取下—— #TGIF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4) 接近晚上十一点,这时间司倪早该在回家的路,然后舒服的泡热水澡,最后上床睡觉。 怎么也不会是被人困在角落接吻。 「嗯??等等、朝鹤!」司倪推抵男孩子贴上来的胸口。非但无效,对方还勾着她的脣舌诱她回应。 司倪被她吻得嘴巴发麻,两手都被朝鹤扣在胸前动弹不得。 末了,男孩子垂眼看了一眼女人被吻得波光潋灧的双眸,似乎还不解气,侧过头吮咬她的下巴,咬出了痕迹。「姊姊不就想看我发疯吗?」 「你够了,我才没有??」话还没说完,下脣又被人啃了一口,她嘶了一声。 对方似乎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使力过头,转而轻轻啜吻。「对不起,姊姊??是我不好,你别不理我。」 为所欲为完再来道歉。 似乎就是这傢伙惯用的伎俩。 朝鹤要说的话,司倪心里有底,脑袋还在转着该用什么说法脱身时,只见那人无辜的扬眸看她,与身上结实的肌肉形成对比,乌黑的眸子写满指控。她差点就要说是自己错了,不该晾他这么久。 「你看??我嘴巴都被你弄肿了。」 「我看看。」 「不给看,是你用的。」 司倪捂嘴皱眉,嘴里残留淡淡的可乐味在舌尖慢慢消融。 孰料,对方却笑,凑近她。 「笑什么?」 「我喜欢姊姊和我撒娇,你多说一点。」 司倪脸热:「你有病吧,我、我这才不是,我是在骂你!」 「知道,知道。」 他回得敷衍,满眼都是笑,像个傻子似的。 司倪瞪他。 朝鹤又想亲她了。 「姊姊。」 「什么?」 「你在躲我。」 司倪一顿,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指尖不安的搓着裙摆,张口就否认。说自己忙,有很多事要做,他这么黏人她会很困扰。 「姊姊都不想亲我吗?」 她的脑袋停滞一瞬,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我每天都在想。」他边说,偏头靠近,灼热的呼吸散在女人细緻的脖颈。 她身上还混着夜晚酒吧的菸酒味,但他还是从中嗅出一丝淡香水,鸢尾和铃兰勾拉出沾着朝露的花香气,混杂着一丝木质花香调,与这灰天暗地的声色酒吧格格不入,似乎可以从中剥离出一朵纯净小白花。 大概就是这种反差让他无法自拔。 他的姊姊,比他想像中的有趣。 司倪试图找出凶狠的字眼反驳,说他疯了,脑袋怎么都装这些奇怪的想法,真是无理。可是张口的话零零碎碎的像是验证朝鹤的话——她其实也想这么做。 她才是真的疯了。 男孩子的嘴脣碰到她的脸颊,亲暱的在皮肤上游移,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最后黏黏糊糊的进入她的思绪,缓慢地捲成了浪潮。「想亲、想碰,也想进去姊姊的身体里。」 几乎是同时,司倪感觉小腹一阵发痠,下身不自觉地搅缩,空虚感让上回的景象历历在目??。 她下意识地夹紧腿。 「你、你别再说这些话了!」 司倪是真的招架不住他的。多年来她的数据库就商佐一人,平时的他别说撒娇,关心的话都说得不自在,爱面子的要命,全然不可能在她面前示弱求关注。 现在的朝鹤根本是商佐的相反体,完全无法预料他的行为,像是下一秒就会抵进她的身体。 她急着想摆脱人,却抽不开身,「朝鹤,你快回去了。」 「喝了酒,回不去。」 司倪懒得管他,挣扎要走时,一张纸条摇摇晃晃从口袋掉了出来。朝鹤眼明手快地捡了起来,摊开就是一串电话号码和地点。朝鹤立即明白地扯出笑,「姊姊有了新欢就不要弟弟了。」 闭店前半小时,司倪收到了一张匿名纸条,问她今晚有没有兴趣出去吃宵夜,有意愿的话,对方会在后门等她下班。当时忙,随手就塞进口袋。 本来也没有要赴约,但想着如果能趁着这误会一次摆脱他也好。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她耸肩,尽量回想戏剧中的渣女都是如何甩人。「有人约,我就出去,有好感就一起,谁不是这样?何必太认真,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嘛,你这么较真未免给人太多压力了。」 朝鹤舔了舔脣,「姊姊是真的敢玩。」 「所以别跟着我了,找个喜欢的人,我不值得。」 司倪暗自呼了一口气,解决一件事了。 「是我错了。」 司倪一头雾水,话还没问出口,人就被困在对方的怀里,男孩子单膝卡在她的两腿间,她一瞬间进退两难,稍加挪动,最柔软的地方便会抵上他的腿。 「是我做得不够多,让姊姊缺乏自觉。」 「??你!」 「姊姊也是,总说些让我难过的话,你是该挨罚的。」 司倪来不及辩驳,脣就被人堵住。朝鹤这次比前一次更加具有侵略性,强势、不容质疑,她居然还有时间感叹这才符合他在校的人设。 「我说了让你??嗯!」 她张口要咬他,却被人反手捏上了胸,呻吟声无预警的出口,对方趁虚而入,舔过她的上脣,含住她的舌头,唾液顺着两人交缠的舌尖滑落。 司倪已经晕头转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容易被朝鹤勾得迷糊。 身上贴身的衣物,勾勒出女人的胸型,浑圆小巧,朝鹤爱不释手。他垂手去摸她露出来的一小截大腿,自腿前摸到臀后,眸光阴恻恻,「姊姊今天穿这一身太多人看了。」 用餐时间,他已经看了无数次客人投向她的目光。贪婪、猥亵和慾望,他是一个也没看漏。 他的姊姊这么受欢迎是好事,代表他极具眼光,而这样的人只会对他心软。 店内的音乐是轻快的Ramp;B,人声鼎沸,伴随着碰杯的清脆声,酒精烘托出人性的悲欢,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无所遁形。 朝鹤细想:不对啊,这明明是——他的。 ----------------------------- 新的一週又开始了(哭啊 带着这週的粮来了,大家努力活下去啊!!!!!!! 最近忙,一直没时间和大家聊这本书 大家如果有什么心得可以留言和我聊聊 爱大家,biu作业去了!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5)* 肩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大片的肩膀和女人呼之欲出的胸口。司倪避不开,甚至还被吻出了反应,腿间渗出一丝液体。 「姊姊??之前对我那么好,现在怎么说变就变?」 朝鹤将脑袋埋进女人的胸口,短发拱着她敏感的部位。司倪以为他会掀开衣服,然后伸手毫无节制地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如同上回,她什么也没说,但他似乎知道碰哪她会颤抖,摸哪她会受刺激而高潮。 孰料,等了又等他只是抱着她不动。 司倪脑中有些荒唐的想法,无法自控,挪了脚步想与他保持距离,然而不过偏了身,朝鹤便以威胁之姿挡住他,像是随时能嵌进她的身体。 他的身体好热,秋末的时节竟让她沁出一身汗。 「你放开??」 「我就抱着。」 衣衫不整的拥抱,根本称不上纯情。 原是抗拒意味,出口的声嗓却成了变调的娇嗔,听得朝鹤直笑,带沉的嗓音挠着她的耳膜。「姊姊真要我放吗?」他的视线下移,话语带着揶揄。「这里不是都溼了吗?」 司倪脑羞,忽然拉起他的手,张口就咬。 「嘶。」 司倪原本打算趁机逃走,却低估了朝鹤的反射神经,下一秒,人就被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挣扎,最后两人滚坐在一起,司倪还想跑时,朝鹤将她压在腿上,一掌拢住她就快袒露的胸乳,低头去舔含另一边早已涨挺的乳尖。 「啊??朝鹤。」 女人的身体柔软如水,鬓角是隐忍的汗,挺腰扭身的弧度宛如明月高挂,朝鹤想摘,更想掰碎了洒进海洋,如此一来,无尽的深海就有了光亮。 「姊姊这么漂亮我该怎么办才好?好烦恼。」 「你这副模样我都没说你??」她哼着气,反脣相讥。 「姊姊觉得我好看?」喜色溢于言表,「哪里好看?眼睛、鼻子还是嘴巴?」 司倪根本无心去想这些,梗着呼吸说她不知道。 「姊姊不说,我就不停。」他说完,嘴下稍使力咬了她的胸,司倪的身体被刺激得不轻,频频发颤。 「都好看??啊,都好看的。」 「姊姊就会哄我。」 见他高兴了,司倪反而觉得浑身愈来愈不对劲,回神时,臀下已经开始磨蹭着朝鹤的大腿。 想止痒,想解渴。 朝鹤几乎笑了出来,司倪也不管不顾,掐着她的肩乾脆自己解馋。再后来,朝鹤已经维持不住和颜悦色,伸手就拍了女人还晃着的臀。「是谁教姊姊可以在别人身上这么蹭?」 司倪被打得倒抽一口气,登时有点委屈。她太白了,布料下的肌肤大概已经红了。 她略带哀求:「你先让我回去??」 「让你回去找别人?」 「我没有,我不会这么做??」 朝鹤选择性听取,甚至变本加厉地抬腿直抵上女人早已溼润冒水的肉嘴,前前后后,内裤早已溼成透明,含着黏密的水声。「姊姊好多水啊,这么多水都是从哪来的?」 司倪只能趴在他身上夹紧腿忍着快慰。「你要弄就快点??」 「想啊,但我没有让旁人围观的兴趣,而且身上什么也没有。」他此时是真的无奈,指向角落的监视器。司倪都忘了这件事,焦急塞进朝鹤怀里,这要是被店内任何一个人看见,真的洗不清。 朝鹤见状忍不住莞尔,不怕他,却怕被其他人发现。 这阵子脑袋空就在思考关于她的事,找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做爱就算了,事后纠缠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这要是被朝家那群嗜血的亲戚知道,无疑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没必要再去增加自己身上的麻烦。 朝鹤觉得必须归在这女人身上,都是她的错。他又猛力地啜吸女人的胸口,彻底弄痛了司倪,她愤恨地也咬了他的脖颈,甚至伸舌就舔,结果把人弄的反应更大了。 她急忙退开,却被朝鹤拉了回来,怜惜地揉了揉他刚才打过的地方。 他低语,另一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姊姊会不会后悔?」 司倪一心只想快点回家。 「会因为不同的答案有不同的结果吗?」 朝鹤笑:「是有标准答案的。」 「那为什么还要问我?」 「自己想的和听到别人口中说出来,感受不同。」 「你并不是这么注重他人感受的人。」 「这么笃定,姊姊难道认识我?」 司倪一惊,「我就是猜。」 「不是。」朝鹤承认,「可我必须老实说,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感觉。好或不好?可以或不可以?我需要徵求你的同意。」 「因为罪恶感吗?」 现实中,司倪也许不擅长交际,对待人情世故并不熟悉,可是顶着面具生活的时候,她是最有馀力观察所有人。 朝鹤那圈子的人是最不需要看人脸色的。 闻言,朝鹤一顿,随之笑了起来:「看来姊姊有很多和我不同的观点。」 司倪说:「我从不对我做过的事后悔。」包括与朝鹤走到现阶段,即便再重来一次,她都会因为与商佐的差异而选择这一步,某方面来说,她也是在利用朝鹤。 朝鹤抬眼,几缕浏海遮住了浓稠的眸色,浊糊一片。女人纤细的背遮挡住了身后斑驳的月光,替他掩盖了一切。即便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知道她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讨好他。 她毫无负罪。 她是神圣且美好。 这次他不再话里话外勾着她,而是用着最单纯的拥抱去感受她的呼吸与体温。 「那么,以后什么都怪姊姊了。是姊姊勾引我,是姊姊拉着我不放,都是姊姊的错。」他在姊姊这,乾净剔透,没有一丝污点。 「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才没有做这些事!」 朝鹤只是笑,忽而从口袋掏出了东西放在司倪手上。定睛一看,是她的戒指。 「替我戴上。」 「啊?」 司倪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他半推半就地将戒指推入他的小指,长指嶙峋,银光流转,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素戒,戴在朝鹤手上无意中像是又添了价值。 「居然刚刚好。」司倪惊奇,拉着他的手又反复地看了几遍,怎么感觉还比她戴着好看? 朝鹤就这么听着她嘀咕几句。 碰到了她,欣喜、烦躁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现下更是因为什么都不能做而感到心烦意乱,却又因为一枚路边摊的戒指感到兴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在谈恋爱,一天所有情绪都用上了。 他笑笑,捏毁口袋中的纸条。 ---------------------- 朝鹤:姊姊你知道吗?你刚刚求婚了。 司倪:????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6) 司倪回家时,商佐已经在租屋外等她了。 这几天都是这样,然后进门有时吃一顿宵夜,有时就上楼喝点东西,人就走了。 商佐有几次提议去接她,但司倪这阵子总是拒绝他。 这天,司倪在解门锁时忍不住问他:「你有什么心事吗?」 商佐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司倪觉得好笑,「我说过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不用天天大老远跑来。」 「嗯,我知道。」 「你这几天不打球?不是要期中考了吗?」 「就有些空档时间??」商佐环顾了一眼屋内四周,问道:「你平常都一个人在家吗?」 司倪进房换了居家服,微弱的声音自房内传来。「当然。否则还有谁吗?」 「没事,我就问问而已。」 司倪是有点心虚的,有几天都在旅馆和朝鹤廝混,包括刚要离开餐酒馆时,赶不走人,还反被堵在厕所差点做了,所幸近期司蓉为了要备孕,离开得早,否则朝鹤确实过于招摇。 近期是有必要和他保持距离。 商佐状似若有似无地提起,「我就想你最近也不常去我那。」 她一顿,「喔??开学了,有点忙。」司倪换了一套居家服,白润的脚鑽进软拖,「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有。 商佐开口:「阿姨说最近你都没打电话回家,要我多注意你的行踪。在餐酒馆打工已经不安全了,也不知道早点回家??」 司倪走至冰箱弯腰拿食物,把他的话视为耳边风,商佐从以前就对这行业有偏见。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爸还囉唆。」 商佐拧了下眉,看女孩子光着脚忙进忙出,而后倒了一杯热茶,以及端了一盘水果给他。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她在熟人面前仍旧不拘小节,还有些放松。 商佐盯着她的背影,舒心一笑,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司倪。」 「嗯?」 见对方没有应答,司倪停下手边的动作,侧过身看沙发上的人,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身后,她反射性地后退一步。「怎么了?」 商佐盯着她久久没回,「别忙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点头,任由他接手。 坐下时,商佐忽然问:「胡亭葳还在餐厅吗?」 司倪点头。「听司蓉说,她工作很勤快,学得快,也健谈,颇受客人好评。」 「她??没对你说什么吧?」 司倪回想,「我们都是分开工作,在学校最多就一起吃个饭。不过她最近确实是有点烦恼在身上。」 听闻,商佐立即拧眉:「什么烦恼?」 司倪见他情绪起伏,「你们认识?这么关心她。」 商佐立即改口:「见过几次,但没说什么话。」他又说,「我有朋友很喜欢她,想要我多打探她的消息。」 司倪见他异常慌张,也不想戳破,直说会替他多注意。 两人间聊几句,但这几天学业加上打工,司倪的体力确实有些透支,说没几句,商佐再去完厕所回来时,发现她已经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忍不住莞尔,喊她进房睡,被打断睡眠的司倪闹着小情绪说什么都不肯起身。商佐忍不住摇头,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需要被呵护的小女生,岂能随意碰触和靠近。 商佐弯身将人拦腰抱起,女孩子的身体香软,双颊都压出了睡痕,睡得全然无知觉。商佐轻笑:「睡着了就一副天塌也不怕的模样。」 将人送上床后,司倪顺着棉被翻了身。衣襬捲起,她只穿了一件小短裤,露出了一截白花花的长腿。她平时除了打工以外几乎不在外穿得过于清凉,就连商佐也没见过几次,以至于目光不自觉停留在上头几秒。 司倪太白了,肌肤透滑。如同蓝湘所说,她是出眾的,只是长年蜷缩在自己的角落,畏惧他人的窥探。 商佐有时觉得这是好事,她的懦弱为她带来安全感,而司倪最真实的一切只有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小心翼翼的守护,捨不得她碰撞,害怕她有一丁点伤害。 在这易碎的世界,她是精緻的娃娃,而他给予她最完善的防护罩。 商佐看着陷入沉睡的女孩子,柔软剔透,他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拨开她的发,放肆的端倪她的侧顏。 他是骄傲的,并且在司倪这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自信心?? 直到目光触及到女孩子一向无瑕的皮肤上的痕跡,搁置在腿心,如同一朵猝然绽放的罌粟,鲜艳欲滴,像是随时能渗出血,商佐惊惶地收回手。 造成这痕跡的原因有太多可能了,而出现在司倪身上就有更多解释了,绝不会只有一种可能。 ??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是被人亲出来的。 隔日,司倪起床时,腿痠得要命,腰背也因昨晚的某些动作感到隐隐作痛。最后一组客人离开后,就被朝鹤抓着腿摩擦性器,要不是她最后生气变脸,估计要被带上床了。 「姊姊不要生气,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司倪是愈来愈招架不住他的低吟和哀求。最后哄他几句,用手替他弄了出来才将人送走。 司倪揉着腿,顶着水肿喝了一杯水时,发现桌上的东西都被收拾乾净了,她这才想起昨晚商佐来过。她翻了手机,没看见他的讯息,于是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退出视窗时,胡亭葳打电话来了。 「倪倪,我们找时间一起读书吧。好嘛好嘛,我上学期差点被当,你是上学期的第一名,拜託教我唸书啊——」 对方发出一堆无厘头的声音,司倪光听就知道她撒娇的模样有多招人喜欢。 「好。」 「太好了!看看我们倪倪漂亮、聪明,还这么友爱同学。这学期当了队辅还声名大涨,人见人爱,学生会都抢着要和你吃饭。」 司倪被她浮夸的言语逗笑。「你还是我大学第一个朋友呢,那不是更厉害?」 胡亭葳惊讶:「我这么荣幸的吗?我何德何能得到司美女的爱戴?」 两人玩笑几句才掛电话。 司倪觉得这一天实在太美好了。洗漱后,提前在镜前比划衣服,许久没和朋友一起出门似乎不该一身黑,但衣柜清一色都是灰扑扑的顏色。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比较明亮的上衣,司倪换衣,然而就在经过镜子前,馀光瞄见腿上一抹清晰的痕跡。她硬生生的定格在原地,定睛一看。 腿心处残有几枚斑驳的红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 另一头朝鹤正好在开会,神态自若,嘴角还噙着笑,然而其他干部各个是笑不出来,见他翻着提纲,一票人心都提了起来。 「??会长,觉得呢?」 朝鹤抬眉,语调还含笑。「别问我,问你啊。」 小干部苦着一张脸。「我、我觉得还不错,实施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哦?」朝鹤偏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难度的东西为什么需要我们花时间来做?」 翁子靳在底下倒抽了一口气,为着眼前的小伙伴祈福,正好碰上朝鹤心情不好的一天。 小干部登时说不出话来,无助地环顾其他人。至于其他干部谁也不想受无妄之灾,纷纷低头不敢说话。朝鹤撑颊漠视,翁子靳望天祈祷——天使啊,救救我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吧—— 说也巧,扔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朝鹤没想接,准备掛掉电话时,看见来电显示。 他先是一顿,再看一眼时间,轻笑一声。 朝鹤喂了一声,怎么了这句还未出口。 对方来势汹汹:「朝鹤,我腿上的痕跡是不是你弄的?」 「不记得了。」 「还不止一处,你故意的吗?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对不起。」 眾人一抖,疑惑地望着坐在主位眉眼含笑的人。 「还有,都说不准在餐厅乱来,你怎么就是讲不听?」 「是我的错。」 眾人:「!!!」 「我不原谅你,这週都别见面了!」 再见都不说。 朝鹤望着掛了的电话,脸上仍有些笑意,翁子靳想着不会真的有奇蹟吧?朝鹤居然在服软。 接着,肉眼可见的看着他一点一滴地收起笑容,谁也没看,扔了一句:「每个人再想三个方案给我,今天下午五点以前寄信给我。」 「??」 请问,刚刚来电的是恶魔吗? ----------------------------------- 刚考完试的me马上回来上工 不知不觉就十一月中了,今年只剩四十天左右(救命) 剩下的日子大家一起努力!!!!!!!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7)* 司倪和商佐约在学餐,两人许久没有单独吃饭,她难掩雀跃,孰料人才刚到就看见本该是自己位置的地方坐了人。 商佐率先发现她,举了手示意她位置。司倪的笑容僵了僵,缓慢地走上前。 蓝湘自来熟:「小青梅来啦,坐啊,一起吃。」 司倪这下步伐也不自然了。 商佐起身拉着她在身旁坐下,蓝湘主动解释。「抱歉,学餐满人,但这顿饭又必须得吃,所以找了商佐併桌。你别介意,我对他没意思。」 面对过于直白的她,司倪又更加不知所措。 商佐自嘲:「当然没意思,现成的更好。」 蓝湘笑而不语,看见不远处有人推门而入,她自然招手。「朝鹤。」 听闻,司倪立刻挺直腰杆,疙瘩一路从手臂爬满全身,腿间那股热液又开始窜动,随着男孩子的掌心一路摩挲至胸口和脖颈。她缓慢的呼了一口气,别自乱阵脚。 朝鹤自若的入座。 「你也学学人好吗?人家可是提前来佔位,你是压了线还让我等。」 他笑了一声,双腿交迭,连带坐姿都很闲散。「前十分钟单方面说要约,我准时赶来已经仁至义尽。」 蓝湘耸肩:「我们现在是同艘船的人,我翻船你也别想倖免。」 两人斗嘴,司倪的头愈垂愈低,本来还想说今天算是约会,特意穿了针织衫,帽子、口罩都没戴,顿时赤裸感满满。 「怎么了?不舒服吗?」商佐凑近,压低声音询问,「还是人太多了?」 她摇头,不想打坏商佐的心情,于是嗫嚅道:「??肚子饿。」 商佐还未开口,对面的人接话,「抱歉,打扰你们用餐,不然这顿我请吧。」 司倪抿了一下脣,迟迟没有抬脸,掐着手指没说话,尽可能的避开眼神接触。 商佐起先婉拒。「不用了,这时间点人本来就多,大家一起吃也热闹。」 朝鹤莞尔,表示没有意见。 蓝湘接着说,「这时候就该用力削他一顿啊,别不好意思啊,平常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可没那么容易。」 朝鹤不置可否,最后商佐笑着答应。 餐点送上桌时,阿姨见了商佐话匣子便开了,离开前还加了菜。见状,司倪努嘴,「怎么你连学餐阿姨都混熟了?」 「你平时多听她说话五分钟就可以了。」 司倪哼了声。 商佐替她拆了筷子,抬眼看了对面的人。「大家一起吃吧。」 朝鹤:「你这样的人不来学生会可惜。」 商佐:「不可惜,我做不来统筹规划,我喜欢自在一点,还是你更适合。」 「你朋友也很有潜力。」 遭人点名的司倪嘴里还咬着丸子,鼓着一张脸,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对方,发现对方的目光也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吓得缩回脑袋,埋头吃饭,商佐在旁要她吃慢点。 朝鹤轻晒,只觉得有趣,看他像是会吃人似的。 一旁的蓝湘忽然说话:「你叫司倪对吧。」 闻言,司倪先是顿了顿,馀光瞥见对面的朝鹤没什么反应,接着才谨慎的点了头。「上次在烤肉会见过,一直没能好好聊一聊。商佐说你很怕生,我就没主动上前打招呼了。」 「对??我不是很擅长交朋友。」 蓝湘点头说没事,好朋友间处得融洽就可以了,其馀的人都不重要。司倪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她现在身边有商佐、司蓉和家人,也有新朋友胡亭葳,这样已经很够了。 后半段,几乎就是商佐和蓝湘闲聊,偶尔询问一旁朝鹤的意见,本人回了几句,全程司倪没开口说半句。发现朝鹤完全没认出她,内心的防备也卸下不少,吃饱后整个人也开始发懒。 全然没注意到包内的手机频频震动,直到商佐碰了碰她的腰。「你的手机不是响了?」 「有吗?」 她转身去翻,拿起手机就看见一排来自「弟弟」的讯息。 「谁啊?」 商佐自然地偏头要看,司倪立刻将手机塞回怀里,「垃圾讯息。」 落了空的商佐表情有些凝滞,随后点头应声后,又和蓝湘说起话来了。 ZH:姊姊真不理我吗?我都道歉了,姊姊对我是不是太苛刻了? ZH:隔了那么久才见面,姊姊当天明明也溼得很快,轻轻松松就吃进我的手指了,还偷晃着屁股想吃更多。我不该让姊姊难受的,所以我为什么要忍? ZH:姊姊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想掰开你的穴口插进去,想听姊姊呻吟,想看姊姊流水在我身上,在我身上抽搐高潮,也想让姊姊求我操深一点。 司倪看着上述堪称无耻的讯息,猛地呛咳了一声,商佐连忙递水。 「没事吗?都让你吃慢一点了。」 「没事、没事。」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桌的人说起骚话都能脸不红气不喘。 ZH:姊姊一天不和我说话都觉得无所谓吗? ZH:那好,姊姊就气吧,以后我还亲,你哭了我也不收手。 还敢威胁她呢! 大概是瞪他的眼神太过明显,朝鹤维持着斜倚的姿势,在那一片刻抬起了目光,司倪正打量的眼神被逮个正着。男孩子的眸子犀利中带点与生俱来的侵略,游刃有馀的让她觉得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 无论是以司倪,还是Ni的身份,直觉告诉她朝鹤这人别靠近。 对于她不善的眼神,朝鹤扯了脣,似乎也不想探究,手指飞快地输入讯息。 传送。 司倪的手机同时震动。 这巧合引来了朝鹤的注意,她一惊,无措的攥紧手机。灵机一动,随意按了按萤幕,「我姊打电话来了??抱歉,我接个电话。」说完,赶紧离座。 待确定周围无人,司倪呼了一口气,仔细看了一眼讯息。 ZH:怪我对姊姊总是太心软,姊姊只有在床上含着我的鸡巴时最听话。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8) 当日司倪人也没回座,传了讯息给商佐让他帮忙拿包人就「落荒而逃」了。 商佐临走前,朝鹤调侃,「你那朋友还真是格外怕生。」 「她就是这样,见笑了。」商佐点头。 司倪抓不准朝鹤的行为,但她心里清楚,双方谁都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于是她乾脆向司蓉请了几天假,正好期中考也要到了,她每天乐得和胡亭葳约去图书馆唸书。 这天,胡亭葳嫌图书馆闷,两人特意找了一家咖啡厅放松。 当胡亭葳数次叹气后,司倪问:「有心事啊?」 「哪个女孩子没点心事。」 有道理,司倪低头继续做题。胡亭葳没好气,没收了她的习题。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司倪握住笔的手一紧,「??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胡亭葳反问:「没有吗?商佐不帅吗?」 她从小看他长大,从未在他身上设限类型,她知道他在众人中是突出的,一直都是这样,本来就是这样。 司倪刚要开口,胡亭葳接话,「也是。你们的感情可能已经超越爱情,变得像是家人一样,难怪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家人?」 「就像我和邻居的哥哥也是,他见过我太多丢人的事,我才不可能喜欢他。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只存在小说和电视剧,现实中根本无感。」 司倪无意识的在课本上涂画。「是吗???没一点可能,对不对?」 「有可能早就追了,才不会等到现在。」 「有道理。」司倪接话。 商佐的个性一直属于少话多做,每回都在心里悄悄计画,默默实践。高中时,他们还因为这点吵架,商佐没有告诉她——他的志愿。商佐当时比她更凶,「你跟着我要做什么?选你喜欢的啊。没必要什么都跟我一样吧,我们一样的东西还不够多吗?」 要不是当时司倪一路哭着跟他回家,商佐大概还能说出更绝情的话。 「何况他有喜欢的人了。」 胡亭葳一顿:「是谁?」 「他在夜教那天亲了一个女生。」 「??是这样喔。」胡亭葳心惊,「你看见了?」 司倪点头。「没看见脸,但很清楚是亲了。」商佐是不会随便对女孩子出手。 胡亭葳弯起嘴角小心安慰她。「那也没办法,换个吧,学校这么多男人不怕找不到。」 就怕找不到这么了解她的人。 司倪太需要被理解了。 没去打工的日子,司倪的个人时间变得很多,这几天胡亭葳频频找她出去,偶尔季少媛也会来,身旁总是跟着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或是男高中生,每回出门都是别人请客。 司倪觉得这样不妥,好几次都说要付,季少媛直说她分得那么清就是不把她当朋友,胡亭葳也在旁搭腔,说好朋友就是互相帮忙。于是,司倪拿钱的手便默默地收了回去。 几人从咖啡厅、餐厅到最后的唱歌包厢,地点愈换愈隐密。 今天司倪见到了上回烤肉会的男人,季少媛见到人,声音都比平时嗲了几倍,连带身上的布料也愈来愈少。 「叔叔,最近这么忙啊?看看你都瘦了。」 男人咧嘴一笑,掐住她的脸,「叔叔就喜欢你这张嘴。」他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头狠吻了季少媛,司倪甚至看见对方伸了舌头。 浑身一僵。 「什么啊——」季少媛娇嗔,「叔叔,这里很多人看呀??」 听闻,男人放声大笑,用手刮了女孩子的鼻子。「你还知道羞啊?昨天可不是这样。」 季少媛抱着男人的手臂,私处有意无意地摩擦男人的手背。司倪觉得一阵反胃,开口想离开时,男人注意到她了。 「这不是上次那位很害羞的小妹妹,好久不见。」对方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那天视线不好,今天仔细一看果然是小美女。」 听闻,季少媛在旁嘟嘴不满。「叔叔,怎么见一个就喜欢一个!你都没说过我漂亮。」 「有人不高兴啦,叔叔不是把什么都给你了吗?」男人附靠在她耳旁说了悄悄话,季少媛立刻脸红,丰满的胸直蹭着男人的手撒娇,司倪看得脸红,转开眼时一旁的男人和蔼的开口。 「你叫司倪吧,上次见过,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林进现,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喊我叔叔。」 司倪防备地拉紧外套,下意识地朝胡亭葳身后躲去,声音全卡在喉间。 场面一度尴尬。 胡亭葳笑着打圆场,「叔叔,我朋友很怕生,你别见怪。」 林进现笑笑:「怎么会?叔叔对漂亮的女孩子一向都很有包容心。」 季少媛双手插腰,不满道,「叔叔又在我面前夸别人了,我生气了!」 林进现宠溺一笑,「买礼物补偿你行不行?」 季少媛哼声,原先松开的手悄咪咪地又拉上了男人的衣角。「用礼物就想要换我的原谅吗?」 「不行吗?」 她噘嘴,「??那人家要Chanel22手袋,一直买不到,太生气了。」 林进现看她一眼,原先扶在女孩子腰际的手,稍稍下移,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听见女孩子娇俏的低吟。「知道了,哪次说话不算话。」 季少媛笑开怀。「叔叔真好。」 「不好能套住你吗?」 「叔叔,人家在某时候也很卖力。」 林进现拍了她的屁股,低声说了她一句骚。 司倪再怎么迟钝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头问胡亭葳,「我想回家了。」 「还这么早,难得出来玩,别这么扫兴啊。」她说,「还是倪倪不喜欢和我一起?」 「不、不是。」 「你怎么都没吃东西?这杯酒的味道很好,你试试。」 胡亭葳推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酒过来,司倪不是傻白甜,这杯酒喝下去估计也不用回家了。「我吃不下,你也别喝了,我们回家。」 胡亭葳不愿意,两人一拉一扯,马上就被林进现注意到了。 他坐了过来,手肘碰上司倪手臂时,她瞬间僵硬。 「两位小美女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店内没有的,叔叔也可以请人外送,别和我客气。」 胡亭葳:「叔叔真好!」 林进现:「你们平时这么照顾少媛,我才该感谢。」 他伸手环住司倪的肩,拇指蹭了肩头两下,亲暱的动作让司倪反胃至极。 「倪倪,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和叔叔说喔,叔叔一定可以帮你达成。」 「??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笑着摸了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隻被人精心调养过的宠物。「这么乖。」他又问,「有没有男朋友呢?」 司倪只觉得要吐了,一时半刻没说话。 林进现惊讶貌,「没有?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呢?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珍惜。」对方顺了顺她的长发。「觉得叔叔怎么样?」 司倪抠着指腹上的小茧,面对愈来愈靠近的身躯,她急着制止,未经脑袋过滤就直说,「我最好先问问我男朋友。他爱吃醋还计较,会因为我一天没理他疯狂传讯息,天天等我下班,巴不得黏在我身上??」 司倪一口气说完,才发现周遭安静了。 胡亭葳的眼神比先前清醒,「倪倪有男友?」 她极力挤出笑容点头,同时,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打来了,萤幕上「弟弟」二字疯狂跳动。 季少媛问,「年下啊?」 「喔??对啊,当时也不知道他比我小。」 胡亭葳不信,「那你快接啊。」 司倪咬脣,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按了接通。 「喂,宝贝啊——」 「??」 「怎么了吗?想我了是不是?我也想你,马上就回去了。」 朝鹤在那头挑眉,扯脣笑道:「那姊姊可要说话算话,马上过来。这么热情,我都听硬了。」 ---------------------------- 下一项:应该是电话play:)) 期待打期待,喜欢打喜欢,爱我也请说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9)* 司倪第一次这么听话,急忙起身,「好的。走了,走了,马上过去。」远在另一端的朝鹤都有些受宠若惊。 她一边离座,一边用口型和其他人道歉。「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生气了。年纪还小嘛,有点敏感。」 季少媛陪笑,刻意说:「那倒是,年长的男人就没有这种问题,成熟稳重还有经济实力。毕竟自信这种东西是自己给自己的,总不能天天守着人谈恋爱。」 司倪暗自撇嘴,本来想就此算了,但愈想愈过不去,或许是平时护朝鹤护惯了,听到有人开口针对他,她不由得回嘴。「年纪小也好,听话还乖,重点是很专一,不会在外有一大堆女生朋友要照顾。」 季少媛噤声,斜睨了一眼胡亭葳。 同时,司倪的内心也有些惊慌,她??不曾在没有戴面具的状态下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想说的话,都怪朝鹤!她内心已经有千万种假设,例如被排挤,被关进厕所,被所有人谩骂,然而直到最后反而是林进现出来缓和气氛。 这时司倪就认同了季少媛的话,年过四十的男人确实稍微有点气度。 司倪走出包厢,发现电话还没挂。对方似乎听出她走至店外,开口问道:「姊姊现在在哪?」 「??朋友聚会。」 「喝酒了?」 「就一点而已。」 「聚会里有男生?」 司倪斟酌用语,「嗯,算是有吧。」 对方沉默半晌,「姊姊这么信我在外头没有其他女生,看来是因为姊姊对自己的异性缘是连藏都不藏。」 朝鹤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她暗自吐槽,都有未婚妻的人,说这话也站不住脚吧。司倪耸肩:「你要有也可以,我管不着。」 以她的身份哪约束得了朝鹤。 朝鹤笑了几声,「姊姊这阵子都和那些人玩在一起?」 「也不能说完全是??我也是来了才知道。」 「是吗?他们比我有趣,也更能讨姊姊欢心吧。」 朝鹤还没完没了。 「我不是那种喜欢和一堆陌生人玩在一起的人。」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解释,和商佐都没说这么清楚了。 「哦?这么说姊姊就喜欢和我玩吧。」 「??」 「和弟弟玩就有趣多了吧,是不是?让你使唤,逗你开心,还能做爱。放着一阵子不理,等你有需要了,还是会在原地摇尾等你。多乖啊,谁不想要?」 「不有趣,很无聊,挂电话了。」 朝鹤轻抚着查尔斯的下巴哄他睡觉,动作轻柔,嘴上的咬字却重。「姊姊不准挂。」他的声音透过话筒像隻暴躁的公狮,正逢发情期,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龇牙裂嘴。 说句没良心的,司倪还真的觉得有趣,平时盛气凌人,到她这就弱小无助,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性情。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吧。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姊姊利用我解了危,不该做点什么来报答?」 司倪见时间还早,这里离家也不远,伸手拦了公车。 「那你下次来餐厅时,我请你吃饭,吃什么都可以,儘管点。」 朝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慢慢地嗤笑出声,「姊姊,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 「我要姊姊自慰给我听。」 「??」 面对这么直白的要求,司倪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猛地咳了好几声,热情的司机立刻关心她。 她笑着说没事,却开始坐立难安。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司倪压低声音:「朝鹤,我在外面??」 他啊了一声,像是突然在意识到这件事。「所以姊姊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前把溼透的小逼露出来,更不能掰开唇肉把手放进穴口抽插,对不对?」 司倪瞪大眼,气血涌上。「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她说完甚至心虚地东张西望,担心自己的手机音量过大。 「姊姊自己玩过吗?用小玩具?还是用手?」 「??你别再说了,朝鹤,我要挂电话了!」 「姊姊这几天不难受吗?弟弟可是憋得全身都痛,光听到姊姊的呼吸声,鸡巴就悄悄的硬了。」朝鹤收回抚摸查尔斯的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裤釦,原先扎进去的衬衫,多了皱褶,露出衣襬的一角,再后来是拉鍊的声音。 全程司倪听得一清二楚,衣物摩擦皮肤的声音,细碎缠人,像极了赤裸的两人相拥而发出的声音。 她的内心竟衍生出一股不合时宜的期待感。 「你别说了??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男孩子握着性器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伴随着逐渐急促的呼吸,一丝一缕挂在她的耳畔,若有似无地低吟自他的喉间窜出,司倪听得脸红,求他别再说了。 「姊姊??我好难受,现在就想把鸡巴插进姊姊的身体,好不好?到时一定有很多水,姊姊的那里好舒服,每次进去都流了好多水,上下嘴都流了,骚得不行。」 司倪咬脣,被他说得小腹紧缩,好似他真的插了进来,甚至在软肉得寸进尺的疯狂抽插搅动,花心开始不自觉的收缩,似乎还渗出了一点水声,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姊姊是不是也流水了?内裤都溼透了吧,脱了好不好?」 司倪回神,出声制止,孰料一开口,声音却成了一道微弱地哼声,她立即捂住嘴,所幸四周没什么乘客。她立刻夹紧腿,制止逐渐攀升的酥麻感。 朝鹤当然听见了,戏谑一笑。「姊姊好色喔。」 「我、我才不是!」 她按了下车铃,接着一路小跑步回家。 电话中朝鹤仍撸着涨大的肉物,「姊姊,回家后就会张腿让弟弟插进去,对不对?」 「不要??」 朝鹤也不恼,「姊姊这倔脾气是该改一改,坐在我身上时明明不是那么说的,小穴拼命吞着鸡巴的时候浪得要命,只知道求我再快一点,太用力还会哭。」 腿间愈发溼黏了。 司倪捂着脸,连带开门的动作都有些慌乱,钥匙好几次都拿错,急色是种罪。 好不容易踏进到家门,回到安全堡垒,司倪本想果决挂断,然而在寂静一人的屋内似乎所有渴望都被无限放大。——这里只有她一人,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包括自慰。 她褪下裤子时发现内裤果然都溼了,黏稠的体液搁在乾净的布料上形成一种放荡,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几句话而起了生理反应。 司倪咬脣,听见那头又说,「我想念姊姊的手,很软很香,尤其是小心翼翼地握上我的鸡巴的时候。」他说,「很舒服。」 她顺着他的话也伸手去碰身下汁水淋漓的嫣红花肉,此刻正渴望外物进入而变得饱满。她从没有这么仔细的抚摸过自己,一步一步探索。沿着外阴逐渐靠近穴口,直到指尖误触已经肿胀的阴蒂,刺麻感一路沿着嵴椎窜上脑神经,呻吟声几乎是不小心脱口而出。 她抖着腿,背靠着门整个人滑至地面,喘息不已。 另一头安静一瞬,鼻息稍加混乱,握在手心的肉身已经完全挺涨,朝鹤渐渐收起了笑意,眸色晦暗。「姊姊,我可没说可以自己偷偷地玩。」 ------------------------------- 朝鹤:该罚。 司倪:?? (我是真没想到一篇写不完ヽ( ?? ?)?!!!) 第四章天使的镜子(10)* 「姊姊怎么总是这么不听话,今天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玩,现在却听着我的声音自慰高潮。」话筒传来他饱含笑意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情思。「姊姊可真是坏女人啊。」 「没、没有??我是不小心。」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顺从他。 「自己来好玩吗?比我进去还让姊姊舒服吗?姊姊这么敏感,水都流了一地了吧?让弟弟听一听。」 「不、不要!」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变态的话。 司倪还未从高潮的馀韵出来,压着腿,穴口仍在抽搐,听到朝鹤的话又不可遏止的颤抖了起来。现在回到熟悉的住所,身心放松,刚才在包厢内惊惶受怕的心情如同腿间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往外释放。 「不给我听,难道是要给其他人听吗?」他冷道,「其他人比我好吗?也插着姊姊舒服?」 「他们不是你,才不会对我做那些事??」 她的原意是指控,但当事人明显会错意。他咳了一声,放缓口气。「姊姊乖,我就听一会儿。」他在这方面异常有耐心,「手慢慢地放进去扩张,就和我之前做的一样。很舒服的,你试试看。」 他一步一步诱导,司倪内心挣扎,然而密麻的骚痒不减反增,她似乎开始无法拒绝他。 「我怕痛??」 她咬脣,哼哼唧唧,试探性的碰了碰热透的软肉,肉豆此时仍处于敏感中,她轻碰了几下,半边臀都爽麻了,毫无预警地低吟出声。 朝鹤脸上的效益逐渐不在。 「不痛的,姊姊??」朝鹤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耳旁是女人逐渐急促的呜噎声,而后转为猫叫春似的呻吟,一声又一声挠着他心尖不断冒出零星的火花,他握着手上硬挺的性器开始来回缓解。 「呜呜嗯??好麻。哈??好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说出来。」声线卡在喉间像是要烧起来。 「嗯??很舒服,感觉有东西进来,里面好温暖,可是不太够??」 隐忍让朝鹤几乎没有心思在控制脸上的笑意,面色僵硬,他开始为自己的提议感到后悔,也怪自己最近纵容着姊姊。 「要弟弟的鸡巴才行,对不对?」 「唔。」 「回答我,姊姊。」他再问,「要还是不要?」 司倪的注意力已经被穴口的痠麻分散,黏稠的水声隔着话筒播放给另一头的人听。她鼻息哼着气,然而无论她如何抚弄似乎都没办法制止深处的痒意。 「到不了对不对?姊姊。」 朝鹤就像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张腿不知羞的自慰,仍得不到满足,尾音捲起的笑意都是嘲笑。司倪比照他上回揉她胸的作法,乳尖慢慢地被摸得涨起,变得更加不舒服了。 司倪可怜兮兮的哼吟,理智被无数的小虫子啃食殆尽。「朝鹤??」 「姊姊不说,我不知道。」朝鹤脣瓣紧抿,腰间用力的缘故,侧身线条绷得紧实。 她哼声:「想要你??进来。」 「说清楚一点。」 司倪憋着脸,「想要你用??鸡巴操进来。」 听见他急喘了一声,还有那头多了摩擦声,朝鹤正想着她自慰,脸热之馀竟有些得意。 「姊姊想要弟弟操,得把逼掰开啊。」朝鹤根本不打算让她矇混过去,「好了吗?」 司倪确实也被朝鹤的话弄得要上不下,受了蛊惑的照做。 「一手插进逼里,一手揉阴蒂。」 「嗯啊??」 「再快一点。」 司倪早就拿不住手机,扔在床边。室内断断续续传来清晰的水声,而耳机内也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几乎同步的速度,让两人的意识都能感受到男女性器完美贴合。 司倪感觉尾椎愈来愈麻,穴口缩绞的速度愈来愈快,慾望脱口而出:「嗯??朝鹤,再深一点??求求你。」 操。 肉头不断分泌出前列腺液,一次又一次的沾上了男孩子的手。 「我怎么捨得拒绝姊姊?」他说,「射进去好吗?都射给姊姊好不好?」 「好、好??射进来。」出口的声音软得像是被人操得溼透。 朝鹤彷彿都能看见她开腿张嘴渴求。 几乎是同时,两人双双到了高潮。 朝鹤原先绷紧的肩舺骨缓缓卸下,咸腥的精液搁在指腹,贲张的肌肉伴随着胸腔一起一伏,像是把身上的热气都渡了出来。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说话,司倪的喘息不断,蜷曲着身体躺在体上,穴口仍在痉挛, 朝鹤:「姊姊,我想见一见你。」 爽过后,司倪几乎是一秒进入圣人模式。「我最近没空。」 朝鹤:「我是指约会。」 ? 司倪是没什么男女关係的经验,朋友也少,论身边最有经验的人只剩司蓉。 司蓉:「你朋友的事?你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她才刚要反驳,就被推门进来交班的商佐插话,「她最近的朋友聚会可比我多。」 「我哪有啊??」 商佐藉机告状:「三天两头就说要和朋友出去。」他一边换下制服和围裙,「以前可是连去超市都要我陪的人。」 「要你管。」司倪嘟嘴,换上制服和面具,接过他的交接表。「你在这别太常和我说话,小心露馅。」 商佐嗤了一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看你这么烦恼。」 司蓉替她回答。「她说她朋友跟对方是网友,最近要见面,但她朋友是个妆前妆后差很多的人。网路世界闪闪发光,但现实生活一团糟,她担心对方会介意。」 商佐挑了下眉,「网友?」 「你别多问,就说是女孩子的事了??你就说说自己的看法。」 「那要是我喜欢的人,不管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司倪抬眼,面具遮住她大半张脸,唯独露出一双有神的双眼。「是吗?都喜欢?」 商佐转开脑袋,「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语毕,司倪后知后觉地想,她根本不需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花费心思,她最近对朝鹤的怜悯之情实在过于旺盛。 她摇头,把商佐赶回家后,人就走出去点餐了。 邻近年尾,过节气氛浓厚,出来庆祝的人也多。这几天人手严重不足,司蓉只得拜託商佐先来帮忙。 胡亭葳知道这件事后,一改前阵子怠惰的心态,这阵子几乎天天来报到。 一来就见商佐临走前还在和Ni斗嘴玩闹。 胡亭葳上前搭话,「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商佐简单说几句:「临时和朋友约了打球。」 她难掩失望:「好,路上小心喔。」 胡亭葳将人送到门口,司倪没说话,毕竟现在除了身份不合适,她和胡亭葳目前的关係也很微妙,说不上太好太坏。 商佐走后,胡亭葳偷偷觑了一眼吧台的女人。 说起店内的神秘人物就属这女人最深藏不露,以往两人从不会搭班,就像是有人刻意说好。胡亭葳忍不住细想,这叫Ni的女人不会是商佐喜欢的人吧? 她听过她太多传言,深受男客人喜爱,是这间餐馆的神秘招牌。远望确实气场盛人,自信大方,难怪客人都顺着她的意,但为人一直很有礼貌也谦虚,对所有客人都保持距离,因此至今没有延伸出不好的风评。 没人清楚她什么来历,只知道她在这待很久了。 胡亭葳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份工作是司倪介绍给她,但她一次也没见过她来店内,明明是亲姊姊开的店,却从不曾见她来。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 司蓉一见到人,立即热情道:「来了啊,吃饱了吗?」 朝鹤:「吃了,谢谢老闆娘。」 「老闆娘多生疏,司蓉就可以了。」 他笑得腼腆,婉拒,然而视线越过司蓉,喊了一声:「姊姊。」 司倪:「??」 她明明记得她刻意换了班表啊。 ----------------------- 大家有想看什么play吗:)) 搞不好有机会实现哈哈哈哈,毕竟照这状况,朝鹤什么都做得出来哈哈哈哈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1) po18e s.co m 司倪见两人一搭一唱,歪头无声地看了一眼司蓉。 对方立刻收起眉开眼笑,指责道:「怎么啊?你前阵子说来就不来,我还不能找人来顶替啊?」司蓉嗤她一声,「你最好加油一点!现在客人都很喜欢我们弟弟。」 朝鹤笑了一声,「过奖。」 「我可是实话,你几天没来好几个姊姊都在问你的行踪,都怕我把你辞了。」 听闻,朝鹤谦虚地直说抱歉,前几天在忙。 司倪在旁撇了撇嘴,内心翻了一圈白眼,前几天在电话里做的事莫非是她在做梦。 说谎不眨眼的双面人。 「姊姊也问起我了吗?」 莫名被点名的司倪,微微抬了眼。 司蓉识趣道:「你自己问她喽,一来就在问我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朝鹤笑问。 司倪一惊,立即大喊:「喔!司蓉,今天的零用金还没算,就快开店了,待会有五组预约。」夲伩首髮站:po18bt.c om 「知道了,突然叫这么大声是做了亏心事吗?」 司倪啧她一声。 她忙着做最后摆桌,刻意忽视某人的靠近。 「姊姊这么不待见我啊?」 司倪没回。 他双手插口袋,刻意弯身附在她耳旁说,「前几天在电话里哭着说想要我操进去的人是谁?」 她迅速脸红,瞪他一眼,立刻保持距离。「去换衣服。」 「姊姊这是准了吗?」 「付你钱的人是司蓉又不是我,我没意见。」 朝鹤不怒反笑,「姊姊嘴硬的样子真可爱,想亲你。」听到这句时,司倪几乎是反射性地跳开身,冷静下来,便看见男孩子低头失笑。 她咳了一声,佯装镇定。「你朋友在看,别靠我太近。」 「姊姊好小气。」 「我不希望我们的事被第叁个人知道。」 朝鹤本来还逗着人的笑容停了停,半晌才说:「知道了。」 星期五的晚餐人潮不容小觑,司倪忙得脚不沾地,期间还收拾了胡亭葳犯的小错。本来以为才来几天的朝鹤大概也不太让人省心,孰料本人倒是游刃有馀,男女老少都被他逗得开心,的确有几分能耐。 「那男生好帅啊。」 「新来的吧,之前没见过。」 「可以叫他帮我倒酒吗?」 「你有看到吗?他笑起来超迷人,眼睛都在放电。」 几位阿姨走过来想请他喝酒,他连连拒绝,「上班时间。不如我以汽水代替?」不仅给了对方台阶下,也让一群婆姨笑得合不拢嘴。 本来以为以他的脾性,陪人喝酒这种事是有些纡尊降贵。孰料他不仅没有摆架子甚至以场合为重,该做什么做什么,把自己的情绪放在最后。 司倪点头,朝鹤的工作能力确实让她无话可说。 人潮稍退,司倪开始整理吧台。有人靠近,刚想开口,察觉是胡亭葳。 「Nini姊。」 司倪做事的手一顿,假意忙碌。「叫我Ni就可以了,他们都这么喊。」 「叫姊姊比较亲切,我听朝鹤也这么喊。」 司倪继续擦拭手中的杯子。「有什么事吗?」 「今晚谢谢姊姊帮我这么多,对不起,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不客气。要是很累的话,可以先进休息室休息。」 胡亭葳用脚踢了踢地板,「姊姊也认识商佐吧?就是老闆娘的邻居。」 「嗯,见过几次。」司倪摩挲着着指腹。 「那我偷偷告诉你。」她忽然压低声音,「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喔。」 司倪好像知道她会说什么了,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我喜欢他。」 司倪稳了稳有些抖的手,紧捏着玻璃杯的边缘。 「啊,说出来真好,我在学校都不敢和其他人说。」胡亭葳揉着发红的脸,「商佐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我担心被人说我不自量力。」 「既然姊姊以前就认识他,知不知道他喜欢谁?」 司倪愣了一时半刻才回神:「不知道,他不会跟我说这些。」 胡亭葳失望地点头。「那姊姊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我总觉得我好不了解他,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也是。」 这么多年了,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她知道他喜欢的食物、电玩、球星、国家,还有小时候尿过床,被阿姨追打,还是翘课的次数,知道这些究竟有什么用呢? 胡亭葳看了一眼对方,见她迟迟没说话,连带手边的事也停了下来,唯独水流不断冲刷乾净的盘子。 「最近在想还是我放弃算了,这世界这么多男人,我可以找到一个他也喜欢我的,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胡亭葳见她迟迟没说话,连忙道歉。「姊姊千万不要被我的负面能量影响,我就是随口说说发洩一下。姊姊这么漂亮,这里的客人都喜欢你,想必不会有这种烦恼。」 胡亭葳说完见人还是没动,上前贴心地关了水。「有客人进来了,姊姊,我先去忙了喔。」 朝鹤招呼完客人走来时,只见姊姊一个人在流理台低头洗着杯盘。他上前看了一眼,只一眼,就伸手按住了对方的手。 司倪吓了一跳,水流声仍旧刺耳。她看清来人,「??我不是说在店内不准碰我吗?你最近是不是跟我有仇啊?就想和我唱反调。」 她愣怔,对于自己接近哭泣的声音感到不知所措。 朝鹤什么也没说,「姊姊不痛吗?」 「??什么?」 「手上的伤口这么深,还冲水,不痛吗?」他说,「平常入得深一点就开始哭,皮开肉绽就不怕了?姊姊是不是只对我有偏见。」 司倪全然没发现这一道伤口,大概是洗餐盘的时候不小心划到。「没事,我晚点去擦药。」 「现在。」 「我在忙。」她站住脚。 「姊姊不去的话,我就在这亲你。」司倪瞪他,朝鹤有恃无恐,并且跃跃欲试。「你看我敢不敢。」 司倪投降。 进了休息室找医药箱时,一边说道,「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 她话才说完,听见休息室上锁的声音。 「朝鹤??」 她话还没说完,啪了一声,电灯也暗了,独留逃生警示灯一丝微弱的幽光。淡薄的光影掠过男人稜角分明的五官,深眸捕捉到猎物惊惶失措的模样,触发了体内的兴奋因子。 朝鹤觉得他好像愈来愈沉溺这种瘾,在卑躬屈膝的角色中,享受无止境的特权。 他有人疼,有人爱,他的姊姊会接受他的。 四周漆黑,休息室的空间侷促,视线极差之馀,司倪根本无处可躲,何况眼前的恶人根本彻底堵住门口,威胁的话还没出口,吻就下来了。 脣瓣被人反复舔吮。 「你??朝鹤!」 「是姊姊说不能让第叁人知道。」 「万一有人进来呢?」 「不会的。」偏着脑袋,他同着她一起压低嗓音,「应该吧。」 他还敢笑? 「你!唔嗯!」 朝鹤的掌心贴上女人的腰一路向上抚至脖子,虎口轻扣上女人下颚的骨头,滚烫的手心贴着女人小巧下巴,稍稍施力,大概半张脸就像是被人蹂躏红了吧。 「姊姊都把我哭硬了。」 司倪的背已经完全贴上身后的铁柜,冷意渗进皮肤。「我没有哭,是、是最近有点感冒,所以你离我远一点,我会传染给你。」 「是吗?」他说,「让我看看。」 朝鹤说完,手便绕去女孩子的后脑勺,司倪猝不及防,金属解釦的声音让她的心跳也停了一拍,冷硬的面具自女人的脸庞掉落,发出铿锵的落地声,彻底震碎了司倪的防护罩。 失去遮掩的司倪俨然像个面对新世界的新生儿,她惶恐、心乱,却手无寸铁。「朝鹤你??」她说不出话来,因为眼泪先掉了下来。 朝鹤仍在为自己得逞的恶惩感到有趣,却在下一秒感受到掌心多了溼润。 他微顿,「姊姊?」 司倪想捂住嘴制止哭声,却发现两手都被这混蛋扣住了,只能咬着脣避免自己发出太大的啜泣声。 朝鹤还是听见了,并且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 他不知道她的姊姊现在是什么表情。真哭还是假哭?是什么眼神?嘴角的弧度??朝鹤本来对她并不好奇,顶多在对她感兴趣时,设想过她是大姨的人,后来证实她不过只是他生命中一段极小的诱惑。 船过水无痕,时间久了两人就再无交集。 然而,就在这么一刻,他是想好好看一看她。 他是聪明的,知道怎么哄女孩子,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谁会开心,知道如何减弱自己的利用价值,知道到头来他还是命运下一颗任人摆布的旗子。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 他明明有很多台词,但现下却一条也想不起来。 怎么办? 他满脑只想求她不要哭——他好像快窒息了—— 欢迎来到第五章,感情地狱:) 第一回就爆字,下一回见吧!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2)* 司倪好像停止不了哭泣。 想到她在学校好不容易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喜欢商佐,想到自己明明是和商佐一起长大的人,却没办法成为他最喜欢的人。她好不甘心啊,总觉得什么倒楣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 还能有更惨的吗? 有。 朝鹤这混蛋摘了她的面具。 「姊姊。」 他还敢喊。 积压在心口的情绪在这称谓之下彻底爆发,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用力挣脱开朝鹤的束缚,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伸手便扯下他的衣领,然后,亲他。 她亲的毫无章法甚至还咬了他的脣发洩,舔他的舌,效彷他平时惩罚她的力道与恶趣味。 心思本就在女人身上的朝鹤被突如的拉力推倒,狼狈地跌坐至身后的沙发。门缝下的亮光稍稍描绘出男女的五官,一站一坐,鼻梁和脣型。 朝鹤尚未搞清楚状况,女人的气息已再度靠近,窄小的空间,他能嗅到她的发香,触碰到她经过体热催化而发烫的肌肤,肤如凝脂,令人爱不释手。 来不及细想,朝鹤的脣再次染上溼意,司倪居高临下的吻了他,自下巴至脣瓣,自脖颈至喉结,发尾挠过他的锁骨。朝鹤的呼吸逐渐加重,女人的姿态强势,落下的吻如同施捨。 低吟声自朝鹤的喉间传出,冗长的,难耐的。司倪有些得意,甚至是有些得寸进尺的伸舌去缠他,软舌在黏热的口腔内角逐翻搅,吮出银丝和水声。 长期作为主动方的朝鹤第一次丧失主控权,任由眼前的人抬着他的下巴与他激吻。身体如同置身于大海,唯一的浮木是眼前的人。他应该惧怕,却感到意犹未尽。 想活下去吗?那就拖住她吧。 反反复复,交错的水渍声似是催情素,快慰感不可遏止的在他喉间释放。他分明失去主控,却无端喜欢上这种载浮载沉的刺激感。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无法克制自己被女人亲出了反应的事实,而这感觉远比任何一次都强烈,欣喜和狂躁在体内疯狂奔窜。 司倪本意是发洩,存心弄痛他,最好还能惹他不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吻出了感觉,迅速回过神时,她在他尝试回吻时抽身,然而双腿却早一步被对方夹着动弹不得。 朝鹤将人勾至面前,猝不及防,两人毫无阻隔的四目相接,呼吸交换的那一刻,近的可以看见他微垂的睫毛,想必朝鹤也看见她的了吧。 「姊姊的眼睛好漂亮。」 心跳一颤。 他才说完,仰头且虔诚的吻上她的眼睛。 「朝鹤??」出口声几近呻吟。 这太奇怪了,不该是这样的。 脣瓣来到她的嘴角。 男孩子的掌心宽大,一边吻她,另一手捧起她的双颊,拇指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眼窝和眼角,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不断重复。不过一下子的时间,司倪已经被他吻得软了身。 朝鹤含吻着她的脣瓣,末了还色情的舔了她的下脣,不知不觉,他已经从被动转为主动。 司倪在他将手伸进裙内时,抬手制止。「??朝鹤够了。」 含娇带蜜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欲就还推,惹来朝鹤发笑。 他呢喃:「够吗?」 「??」 「姊姊不能总是这样,只有自己爽。」 司倪还想辩驳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一惊,压低声音:「有人来了,你别出声。」相较之下,朝鹤倒是处变不惊,放任自己衣衫不整,懒散的勾着她的马尾。 「司倪?」 「是你在里面吗?」 是商佐。 司倪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身旁的人忽然凑近,过于滚烫的胸口贴着她的背,声音戏谑,「哦?是姊姊喜欢的人。」 「不是??唔!朝鹤!」 脣瓣被人彻底封住,朝鹤一改刚才温顺的模样,掐着女人的腰让她整个人跨腿坐在自己身上,看似委曲求全,其实进退权都在他身上。 「等一下!朝鹤??你故意的吗?外面有人。」司倪急道,偏是不敢大声说话,朝鹤看着有趣,甚至再上前亲她的下巴。 「怎么会?姊姊把我弄硬了,总要想办法解决吧,不然我怎么出去?」 外面的人再度敲门。 「司倪,我知道是你在里面,胡亭葳刚跟我说了,她说你不太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 又是胡亭葳。 司倪咬着脣,心浮气躁,像是被人看了一场笑话。 朝鹤靠在她的脖颈旁悠哉的像在看一齣好戏,呼吸间带着一丝笑意。「他好像很急,姊姊不回人家啊?」 喜欢商佐是她不自量力,还巴望着他在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能时刻回头看一下自己,根本就是笑话! 朝鹤闲适的倚在沙发,对于这种关心且温吞的环节稍嫌乏味。 他富有兴致地盯着女人因跨坐而上捲的裙襬,她的腿很漂亮,腰也细緻,皮肤更是白得雪亮,她的身体无庸置疑与他非常契合。 唯独性格和他周围那些表现慾极强且具有自我意识的女孩子截然不同,他连她的长相都不记得多少。 毫无存在感。 在这人人都想崭露头角的时代,这样的人天生就缺乏竞争力。 是无法在他世界存活的人。 朝鹤虽对男女感情不感兴趣,但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他擅于察言观色,按照他的推算,两人的关係目前应处于暧昧不明,某种原因促使这段关係毫无进展,至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想探究。 也不关他的事。 倏地,女人充满温香的身体佔据他的视线,他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伸手去解他的裤釦。 ??他没想到这还有他的事。 粗大的性器弹了出来,几乎是在她碰触的那一刻迅速起了变化,司倪确实有些生疏,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而这停顿反而让身下的人更加难耐。 朝鹤绷着脸,「报復我呢?」 「??很不舒服吗?」司倪想收手,却被人按住手开始前后摩动。 「你动一动就舒服了。」 隔着门板,她知道商佐还没走,司倪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她想如果她一改从前追着他跑的选择,是不是这段始终不明朗的关係就能真正结束? 朝鹤正好是这一个分界点,到此为止,对谁都好。 「没关係吗?」朝鹤轻喘,腹部紧绷,还有馀力调侃她。「姊姊是打算将我公诸于世吗?」 指甲刻意刮过柱身,朝鹤嘶了一声,差点缴械,沉闷的笑声自喉间滚出。「姊姊还真是半句都说不得。」 司倪眨了眨酸涩的眼,加快手速。朝鹤在即将射精时,扣住女人的下巴与她接吻。 亲吻之际,暖热的脣瓣相贴。朝鹤是享受与她接吻,可以用心满意足来形容,他不清楚缘由,就像是跟她在一起一直都处于很放松的状态,大概是在她这弱者当惯了。 直到嘴里嚐到一抹咸。 他猛地睁眼,眼泪自女人闭眼与他接吻的瞬间滑落。与此同时,他也射了。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后劲仍在,朝鹤眯着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喔,他刚是被甩了。 -------------------- 虽然前面稍微说过,但还是再跟大家说一下,朝鹤本身的性格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家世背景,很多思考都偏于现实面,与利益最大化。 他是好的领导者,但不代表他会是好的情人。 简而言之:接下来是商佐的场:))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3) 期中考结束后,迎来了十二月,今年就剩最后一个月了。年末的气氛浓厚,校内也开始佈置圣诞装饰,人行道两旁的小树都挂上一闪一灭的灯串,街上的情侣莫名也多了起来。 司倪见袁禾安为了拍一朵紫菀已经耗在原地半小时。 她撑颊,坐在花圃旁看他,蹲了又拍,拍了又删。 过了一会儿,袁禾安拿着相机兴冲冲地给她看。「好不好看?」 司倪尽力想说点厉害的形容词。「就是一朵花。」 袁禾安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总结一句:「这位姊姊,我拜託您,身为女孩子,你好歹要有些浪漫细胞。」 司倪因为这称呼愣了一下,随即回神说道:「我需要那种东西做什么?谁让我用?」她说,「??还有,我才不是你姊姊。」 袁禾安还没来得及回话便看见有人打完球回来了,对方一伸手,司倪看都没看自动就将水递给他。这默契??说没关係他还真不信。 「之前说你眼熟,后来想起来是因为常看见你和商佐在一起。」 这话说得太双关,两人对视一眼,接着纷纷转开。 一个挠头,一个玩着连衣帽的绳结。 商佐咳了一声,按了按后颈,「我换个衣服就走,你在外面等我,别乱跑。」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想买水果蛋糕了?」 司倪朝他扮鬼脸。 商佐笑着替她戴上连身帽,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宽大的帽沿将女孩子的脸都遮去一大半。 见人走,袁禾安在旁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司倪不自在的整理帽子。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们前几天才大吵一架。」 「为了什么?」 司倪顿了一下,转开眼神。「??小事。」 那天司倪先是传了讯息给商佐让他先回去,从那天开始两人就一直避不见面,司倪刻意为之,商佐也没办法。 直到有天她从图书馆回到租屋才发现他在屋外等了她好几小时,那晚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他像块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找地方避风。 她气得把他带回屋内,说他在发什么神经,有什么话不能等下次说吗? 商佐:「我不想等了??每次一等,都有不好的事发生,我不想再和你的关係愈来愈疏远。」 司倪一愣,原先气愤的心情也缓和下来。「说什么??」 「你对我可能有些误会。」 司倪也忍无可忍,「是你在对我不满什么吧?你每回见到我的时候似乎都很不开心。」 「我没有,我怎么会??」 「你就有!总是对我挑剔,你要是在生我的气,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做错?」 「你没有错。」商佐看着她。「你怎么可能有错?」 她眨了眨泛酸的眼,「既然我没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如果交了女朋友,你就直接和我说。为什么别人都可以知道,只有我不行?」 商佐听不懂,「女朋友?谁?」 「胡亭葳啊,你明明就和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来试探我?」 「什么?我没有。」 「商佐,我最讨厌你了!」 她说完就准备进门,后面的人急忙拉住她。司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真心话,下意识就想找洞鑽,结果被人一把扯住逼迫面对现实。她哀嚎,开始耍脾气了,说商佐就是仗势欺人,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更过份。 「明明以前都是我在保护你,不让你被那些大个子欺负,你现在是恩将仇报吗?」 商佐失笑,「都多久的事了,何况以前欺负我的人,你不也在内吗?」 司倪自知理亏,不说话了,睁着眼盯着男孩子直看,所有埋怨都写在脸上了。 商佐失笑,「就有你这种欺负人还理直气壮。」他歪着脑袋,「说清楚,什么叫我有女朋友?」 司倪梗着脖子不看他,开始她最擅长的装死。商佐也有耐心,他不怕尴尬,但司倪最怕气氛安静,不出几秒就扭着身体想要从他手中逃脱,商佐游刃有馀将人又拎了回来。 「不说就谁也别想走。」 「你怎么这样!」 两人对峙,最后商佐忍不住叹口气,「司倪,你为什么总是相信别人的话却不信我?没有的事,我要和你坦白什么?」 司倪看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因为我没自信。每回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啊,为什么我是这样的人?我也想像你一样有自己的爱好,坚持自己喜欢的事,在所有人面前永远闪闪发光。」 她垂眼:「我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 听闻,商佐稍微松了力道,而真情流露的司倪趁着这空隙一熘烟的冲进屋内。他望着空荡荡的手,对于她一直以来的小聪明忍不住摇头失笑。「是谁说你不够耀眼?」 ? 朝鹤从会议室出来时,翁子靳正啃着冰棒说些没用的事在逗那群新生开心,见到他,伸手挥了挥。 「晚上喝酒去不去?去姊姊的餐酒馆怎么样?你喜欢的。」 「有约了。」 「一个姊姊还不够,居然又背着我找了新对象。」 朝鹤笑骂了一声:滚。 他侧身露出运动袋,翁子靳才摸摸鼻子没有再嚷。临走前,他还是多嘴了一句,「替我和姊姊问好。」 准备关上门时,依稀还能听见新生们在讨论翁子靳口中的姊姊。 「是个大美女。」 「学长见过吗?」 「对方戴面具没看过脸,但身材真的好,声音也好听,每次去都想让她替我点餐。」 朝鹤的手搁在门把,呻吟声也好听。 「所以都没见过本人?不怕被骗啊,最近这种诈骗很多,会长不会真的上心了吧?」 翁子靳摆手:「怎么可能?他就是当初和我打赌输了才去和对方要电话,估计现在就跟其他客人一样只想知道对方的长相。」 「怪不得他有段时间都不跟我们出去。」对方八卦一句,「那蓝湘知道吗?」 「他们俩不是一直各过各的吗?还没结婚前都是单身啦。」 新生点头,「总觉得好可惜啊,在最该享受恋爱的年纪居然就这么被绑住了。」 自拳击室出来时,外头停了一辆车。车型、车号就和这辆车的主人一样,沉闷、无趣还不会聊天。 他上前,开了副驾的门。 「请坐后座,对您来说比较安全。」 「老古板。」朝鹤嗤了一声,在对方以为他准备走往后坐时,他迅速回到前座,关门,系上安全带。「我喜欢坐前座。」 驾驶座的中年人没再说话,启动引擎,回转。 「今天比平常晚一小时。」对方点出他的行程。 「张秘光说我,你来也没通知我。」 「先生说您很久没有回家了,二夫人也担心,让我来过来确认您的状况。」 「他怎么不来?」 「正逢选期,先生这几天的行程都是满的,您应该也看见新闻了。」 朝鹤哼笑一声:「别人回家就能见到父母,我还得从电视上看,我的面子真大。」 张秘没应,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况,他向来守口如瓶,只转达上头交代的话。作为秘书他无可挑剔,作为聊天对象就是一块不解风情的石头,连玩笑都不会说。 朝鹤习以为常,他嫌安静,随手按了电台。 近期圣诞歌曲已经佔据所有社群媒体,连带街道的一花一木都未能倖免,强迫性地挂上花花绿绿的装饰,看着都刺眼。 朝鹤嫌弃,关了电台。张秘看了他一眼,「车内有电视。」 闻言,朝鹤伸手去按,不出所料仍是欢天喜庆的节日节目,彷彿全世界都不能遗漏这一天,热闹的氛围让朝鹤忍不住蹙眉,张秘见他再次切断,最后歪过头去看窗外。 车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停红灯时,张秘自后照镜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正撑颊小憩。 以往总在身旁打转的小男孩长大了,五官逐渐成熟,连带话也变少了。 他突然开口:「张秘家圣诞节那天都会做什么?」 「交换礼物。」张秘说道,「就您知道我有两个女儿,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事。」 朝鹤睁眼,见他多年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一丝笑意,也跟着笑了笑:「真好,张秘这年纪还有礼物。」 张秘是个称职的秘书,下一秒立刻就问:「您有想要什么礼物吗?我请人送去。先生已经提前交代我了,他担心送的东西您都不喜欢,所以让您自己选,什么都可以。」 「是吗?那可真是太贴心了。」朝鹤心不在焉地答。 「我想要的礼物啊??」他反问张秘,「我还需要什么吗?」 张秘安静地踩下油门。「等您想到了再和我说一声,我会尽快准备。」 朝鹤懒懒地倚着靠垫,随口应了声。 本来以为已经结束的公式化问候,张秘再次发问。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朝鹤的视线滞留于车窗上的倒影,光景飞逝,模糊得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们派你来打听的?」 「是我想问。」 他微微扬眸,仍旧保持笑意,「为什么?张秘不是都知道吗?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未来,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权利。」 朝鹤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这些充满情绪的字眼。 「是。」张秘是一路看着他长大,甚至比他的生父更加关注他的成长历程。「因为您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寂寞。」 ---------------------- 天啊,这几回都在爆字???? 剧情已经进入下半场,上场可以说是朝鹤一胜 下半场看会不会被逆转,或者有人可以连胜:))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4) 「我觉得车站那间草莓蛋糕已经没有以前好吃了??」 「换家吗?」 司倪嘀咕,「可是你知道人就是这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不吃那家,我也不知道还有哪家好吃。万一踩雷,我又觉得浪费钱。」 商佐不懂她这些烦恼,近几日温度急剧下滑,他一心快点回家冲澡鑽进被窝。同时,口袋的手机震了震,他稍稍瞥了一眼讯息就将手机设为静音。 「圣诞节那天我们也交换礼物好不好?」极力迈开步伐跟在他后头的司倪忽然提议,「五百块以内。」 商佐回神:「你最近有想买的东西?」 司倪摇头,「就只是看到大家都在交换,我也想玩??」她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最近和胡亭葳的关係也不上不下,总担心被拒绝。「好嘛好嘛,你也会得到圣诞礼物啊。」 商佐觉得好笑。「变成是我想要礼物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通过斑马线,司倪扯着男孩子的手臂直晃。商佐无可奈何,一边施力将人带往身旁免于被车撞上。 「交换吧?嗯?嗯?」 商佐被她闹得无可奈何。「好,你说什么都好。」 司倪张手欢呼。 「看路。」 她俏皮一笑,总觉得最近的生活太美好了。她和商佐能够心平气和地沟通,专题进展也很顺利,她的第一桶金也在慢慢增加,全都照着她想要的方式前进。 全然没注意到对面某台车内的视线。 ? 朝鹤到家时,家事阿姨已经备好晚餐,餐桌上摆了小盆圣诞红,连带桌巾都换成了赭红色,多此一举的添了节日花样。 张秘领过他身上的运动袋。 「他们呢?」 「竞选会临时有事,两人还抽不开身,让您先吃。」 「我先吃?」 朝鹤弯弯脣,看着空无一人的餐桌,头顶上晕黄的灯光漫过他的眼睫,视线有一瞬间变得模糊。大概是运动完后吹了风,此刻脑门正一跳一跳地作痛,从车上就开始产生的烦腻感逐渐淹没过他的理智,促使他脸上的笑意渐深。 他抽了张纸巾擦手。 「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 哐啷—— 张秘止住了声,冷静地看着餐点被人扫落一地。 然而当事人仅是慢条斯理地扔了手上的纸巾,比起眼前的凌乱,他的神态平和,眼底隐约还有笑。「跟他们说我也吃过了。」 他接过运动袋,迳自上了楼。 听见动静的家事阿姨赶忙从厨房出来,见满地狼藉,一来就心疼她做了一下午的餐点。「哎!怎么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东西??这么浪费也不怕遭天谴!说白一点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多招人喜欢,怪不得朝家一个都不待见他,以后要是财产都落在他手里,我看这家迟早也会被他玩垮。」 她嘴里恶恨恨地唸道。 张秘冷眼:「收拾完之后就去领今天的薪水,之后不用再来了。」 闻言,家事阿姨满脸错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赏了自己一巴掌。「我、我这张嘴就是偶尔会这样,成天乱说话,对不起!之后不会了!您不能开除我,我在这都几年了??先生和太太都爱吃我做的菜。」 「朝家不需要太多话的人。」 接下来几天朝鹤都待在老宅,几位亲戚见了他无不惊讶,客套闲聊之间总问他怎么有时间回家。 朝鹤总是回答得格外热情:「一年就快结束了,想多和大家聚一聚。」 语落,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表情僵硬。 至于张秘依然敬业,什么也没问,时间到了就接送他上下学。 朝鹤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这个家。 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这个家的主人不是他。 当年大姨是这么对他说,宁可捐了所有财产替朝家做功德也一毛都不会给他这个外人。 怎么没人问他稀不稀罕呢? 他笑,将运动袋顺手扔在沙发,新来的家事阿姨连忙上前积极整理,收拾的过程,有东西滚落的声音,视线下移——面具。 家事阿姨似乎很惶恐,连连道歉。 朝鹤要她别紧张。 「请问您想要怎么处理呢?」 「以前看着漂亮随手捡的,扔了吧。」 那天离开时,司倪似乎什么都不要了,自暴自弃的把什么都丢了,放弃隐藏,头也不回。 朝鹤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具被人捡起,家事阿姨嘴里还嘀咕着这款式看着很精緻,上头镶的鑽都还在发光。 「是吗?」 家事阿姨没预料到自己说的话会被听见,连忙低头说没有。 蓝湘在半夜打给他,朝鹤才接起就被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吵得直皱眉。 「什么事?」 「嘿嘿??朝大少爷怎么还没睡呀?平时不是很注重作息的吗?」 按照平时,朝鹤是不允许睡眠被打搅,然而今日他还坐在阳台与自己博弈。 「喝醉了?」 朝鹤抬手下了一颗黑棋。 「嗯??喝了一点,就——那么一点。没有多,还能打对电话喔!」 他笑一声:「真该把你这副模样录下来。」 「你在做什么啊?」 「下棋。」 「喔,赢了吗?」 朝鹤敲着棋盘,「没输没赢。」 她嘲笑:「那都是输家的藉口。」 朝鹤是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让人去接你?」 「好??你来接我。」 朝鹤皮笑肉不笑:「我是你的未婚对象,不是你的司机。」 她说得理所当然,「嗯,就以另一半的身份来接我。」 「挂了。」 「喂??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係吗?」 「就是记得太清楚了,才会在这时间接你电话。」 朝鹤准备按下结束通话时,隐约听见有人喊:「喂司倪——别睡了!快起来,轮到你了。」、「这次输了要喝两杯!」、「不能让你们觉得叔叔都在欺负你们,我喝三杯!」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起鬨声。 听见有段时间未出现在生活圈的名字,朝鹤顿了顿,默默地捏起一枚白棋。 棋盘上黑白势均力敌,多一步、少一步都会让这漂亮的佈局一瞬间崩盘。 「朝鹤,你一开始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 「你会扮演好你的角色。」 他下棋的目的从来不是分出输赢,而是平衡局势。 半晌。 「把地址传给我。」 挂上电话,他将手上那枚白棋扔回棋碗。 看着茶几上平躺的面具,他不喜欢失衡的感觉。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5) 朝鹤从会议室出来时,翁子靳正啃着冰棒说些没用的事在逗那群新生开心,见到他,伸手挥了挥。 「晚上喝酒去不去?去姊姊的餐酒馆怎么样?你喜欢的。」 「有约了。」 「一个姊姊还不够,居然又背着我找了新对象。」 朝鹤笑骂了一声:滚。 他侧身露出运动袋,翁子靳才摸摸鼻子没有再嚷。临走前,他还是多嘴了一句,「替我和姊姊问好。」 准备关上门时,依稀还能听见新生们在讨论翁子靳口中的姊姊。 「是个大美女。」 「学长见过吗?」 「对方戴面具没看过脸,但身材真的好,声音也好听,每次去都想让她替我点餐。」 朝鹤的手搁在门把,补充了一句:呻吟声也好听。 「都没见过本人?不怕被骗啊,最近这种诈骗很多,朝鹤不会真的上心了吧?」 翁子靳摆手:「怎么可能?他就是当初和我打赌输了才去和对方要电话,估计现在就跟其他客人一样只想知道对方的长相。」 「怪不得他有段时间都不跟我们出去。」对方八卦一句,「那蓝湘知道吗?」 「他们俩不是一直各过各的吗?还没结婚前都是单身啦。」 新生点头,「总觉得好可惜啊,在最该享受恋爱的年纪居然就这么被绑住了。」 朝鹤练完拳出来时,外头停了一辆车。车型、车号就和这辆车的主人一样,沉闷、无趣还不会聊天。 他上前,开了副驾的门。 「请坐后座,对您来说比较安全。」 「老古板。」朝鹤嗤了一声,在对方以为他准备走往后坐时,他迅速回到前座,关门,系上安全带。「我喜欢坐前座。」 驾驶座的中年人没再说话,启动引擎,回转。 「今天比平常晚一小时。」对方点出他的行程。 「张秘光说我,你来也没通知我。」 「先生说您很久没有回家了,二夫人也担心,让我来过来确认您的状况。」 「他们怎么不来?」 「正逢选期,先生这几天的行程都是满的,您应该也看见新闻了。」 朝鹤哼笑一声:「别人回家就能见到父母,我还得从电视上看,我的面子真大。」 张秘没应,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况,他向来守口如瓶,只转达上头交代的话。作为秘书他无可挑剔,作为聊天对象就是一块不解风情的石头,连玩笑都不会说。 朝鹤习以为常,他嫌安静,随手按了电台。 近期圣诞歌曲已经佔据所有社群媒体,连带街道的一花一木都未能倖免,强迫性地挂上花花绿绿的装饰,看着都刺眼。 朝鹤嫌弃,关了电台。张秘看了他一眼,「车内有电视。」 闻言,朝鹤伸手去按,不出所料仍是欢天喜庆的节庆节目,彷彿全世界都不能遗忘这一天。热闹的氛围让朝鹤忍不住蹙眉,张秘见他再次切断,最后乾脆不听不看,歪过头去看窗外。 车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停红灯时,张秘看见他正撑颊小憩,他稍稍将车内气温调高。 以往总在身旁打转的小男孩长大了,五官逐渐成熟,连带话也变少了。 他闭着眼,突然开口:「张秘家圣诞节那天都会做什么?」 「交换礼物。」张秘说这话能感觉到他少有的不自在,「我两个女儿都喜欢这种事。」 朝鹤忍不住睁眼看他,正经的口吻与脸上的浮现的笑意天差地远,「真好,张秘还有礼物可以拿。」 张秘是个称职的秘书,下一秒立刻就问:「您有想要什么礼物吗?我请人送去。先生已经提前交代我了,他担心送的东西您都不喜欢,所以让您自己选,什么都可以。」 「是吗?那可真是太贴心了。」朝鹤心不在焉地答。 「我想要的礼物啊??」他反问张秘,「我还需要什么吗?」 绿灯了,张秘踩下油门。「不急,等您想到了再和我说一声,我会尽快准备。」 朝鹤懒懒地倚着靠垫,随口应了声。 以为已经结束的公式化的慰问,孰料张秘再次发问。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朝鹤的视线滞留于车窗上的倒影,光景飞逝,模糊得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们派你来打听的?」 「是我想问。」 他微微扬眸,仍旧保持笑意,「为什么?张秘不是都知道吗?包括我的出生,我的地位以及我的未来,所有关于我的一切,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权利。」 朝鹤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这些充满情绪的字眼。 「是。」张秘是一路看着他长大,甚至比他的生父更加关注他的成长历程。「因为您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寂寞。」 同时,车外。 「我觉得车站那间草莓蛋糕已经没有以前好吃了??」 「换家吗?」 司倪嘀咕,「可是你知道人就是这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不吃那家,我也不知道还有哪家好吃。万一踩雷,我又觉得浪费钱。」 商佐不懂她这些烦恼,近几日温度急剧下滑,他一心快点回家冲澡鑽进被窝。同时,口袋的手机震了震,他稍稍瞥了一眼讯息就将手机设为静音。 「圣诞节那天我们也交换礼物好不好?」极力迈开步伐跟在他后头的司倪忽然提议,「五百块以内。」 商佐回神:「你最近有想买的东西?」 司倪摇头,「就只是看到大家都在交换,我也想玩??」她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最近和胡亭葳的关係也不上不下,总担心被拒绝。「好啦,你也会得到圣诞礼物啊。」 商佐觉得好笑。「变成是我想要礼物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通过斑马线,司倪扯着男孩子的手臂直晃,撒娇一般。商佐无可奈何,一边施力将人带往身旁免于被车撞上。 「交换吧?嗯?嗯?」 她惯会用这招逗人开心。 商佐被她闹得无可奈何。「好,你说什么都好。」 司倪张手欢呼。 「看路。」 她俏皮一笑,总觉得最近的生活太美好了。她和商佐能够心平气和地沟通,专题进展也很顺利,她的第一桶金也在慢慢增加,全都照着她想要的方式前进。 以至于全然没注意到对面某台车内的视线。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6) 朝鹤到家时,家事阿姨已经备好晚餐,餐桌上摆了小盆圣诞红,连带桌巾都换成了赭红色,多此一举的添了节日花样。 张秘领过他身上的运动袋。 「他们呢?」 「竞选会临时有事,两人还抽不开身,让您先吃。」 「我先吃?」 朝鹤弯弯脣,看着空无一人的餐桌,头顶上晕黄的灯光漫过他的眼睫,视线有一瞬间变得模糊。大概是运动完后吹了风,此刻脑门正一跳一跳地作痛,从车上就开始产生的烦腻感逐渐淹没过他的理智,促使他脸上的笑意渐深。 他抽了张纸巾擦手。 「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 哐啷—— 张秘止住了声,冷静地看着餐点被人扫落一地。 然而当事人仅是慢条斯理地扔了手上的纸巾,比起眼前的凌乱,他的神态平和,眼底隐约还有笑。「跟他们说我也吃过了。」 他接过运动袋,迳自上了楼。 听见动静的家事阿姨赶忙从厨房出来,见满地狼藉,一来就心疼她做了一下午的餐点。「哎!怎么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东西??这么浪费也不怕遭天谴!说白一点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多招人喜欢,怪不得朝家一个都不待见他,以后要是财产都落在他手里,我看这家迟早也会被他玩垮。」 她嘴里恶恨恨地唸道。 张秘冷眼:「收拾完之后就去领今天的薪水,之后不用再来了。」 闻言,家事阿姨满脸错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赏了自己一巴掌。「我、我这张嘴就是偶尔会这样,成天乱说话,对不起!之后不会了!您不能开除我,我在这都几年了??先生和太太都爱吃我做的菜。」 「朝家不需要太多话的人。」 接下来几天朝鹤都待在老宅,几位亲戚见了他无不惊讶,客套闲聊之间总问他怎么有时间回家。 朝鹤总是回答得格外热情:「一年就快结束了,想多和大家聚一聚。」 语落,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表情僵硬。 至于张秘依然敬业,什么也没问,时间到了就接送他上下学。 朝鹤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这个家。 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这个家的主人不是他。 当年大姨被母亲逼急了,这么对他说,要捐了所有财产替朝家做功德看能不能消除他这孽障。 怎么没人问他稀不稀罕呢? 他笑,将运动袋顺手扔在沙发。新来的家事阿姨自动上前整理,收拾的过程,有东西滚落的声音,视线下移——面具。 家事阿姨似乎很惶恐,连连道歉。 朝鹤要她别紧张。 「请问您想要怎么处理呢?」 「以前看着漂亮随手捡的,扔了吧。」 那天离开时,司倪似乎什么都不要了,自暴自弃的把什么都丢了,放弃隐藏,头也不回。 朝鹤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具被人捡起,家事阿姨嘴里还嘀咕着这款式看着很精緻,上头镶的鑽都还在发光。 「是吗?」 家事阿姨没预料到自己说的话会被听见,连忙低头说没有。「我马上扔了。」 过了一阵子平静的日子,蓝湘似乎担心他的生活过于乏味,半夜打了电话给他。 很稀奇,大概是有难事。 朝鹤并不会婉拒对未婚妻伸出援手,救人救己,他一接起便被震耳欲聋的背景乐吵得直皱眉,伴随着人声交错。 果然施善者都不会有好报。 「什么事?」 「嘿嘿??朝大少爷怎么还没睡呀?平时不是很注重作息的吗?」 按照平时,朝鹤是不允许睡眠被打搅,然而今日他还坐在阳台与自己博弈,毫无睡意。 「喝醉了?」 朝鹤抬手下了一颗黑棋。 「嗯??喝了一点,就——那么一点。没有多,还能打对电话喔!」 他笑一声:「真该把你这副模样录下来。」 「你在做什么啊?」 「下棋。」 「喔,赢了吗?」 朝鹤敲着棋盘,看着几乎铺满棋格的局面。「平手。」 她嘲笑:「那是输家的藉口。」 朝鹤是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让人去接你?」 「好??你来接我。」 朝鹤皮笑肉不笑:「我是你的未婚对象,不是你的司机。」 她说得理所当然,「嗯,就以另一半的身份来接我。」 「挂了。」 「喂??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係吗?」 「就是记得太清楚了,才会在这时间接你电话。」 朝鹤准备按下结束通话时,隐约听见有人喊:「喂司倪——别睡了!快起来,轮到你了。」、「这次输了要喝两杯!」、「不能让你们觉得叔叔都在欺负你们,我喝三杯!」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起鬨声。 听见有段时间未出现在生活圈的名字,朝鹤顿了顿,默默地捏起一枚白棋。 棋盘上黑白势均力敌,多一步、少一步都会让这漂亮的佈局一瞬间崩盘。 「朝鹤,你一开始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 「你会扮演好你的角色。」 他下棋的目的从来不是分出输赢,而是平衡局势。 半晌。 「把地址传给我。」 挂上电话,他将手上那枚白棋扔回棋碗。 看着茶几上平躺的面具,他不喜欢失衡的感觉。 抵达酒吧时,街边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朝鹤淡着一张脸绕过嘻笑声,途中有人来搭讪,他嫌烦,统一都回:「接女朋友。」 倒也没说错。 他依照指示走到包厢时看见蓝湘正对着台上的脱衣男模叫好,指手画脚的要他们摆姿势,根本没注意到有其他人。包厢内的音乐吵得头疼,空气瀰漫着浓重的菸酒气,他看见几人已经喝挂了趴在厕所旁呕吐。 男女老少都有,衣衫不整的瘫倒在沙发上,场景堪称糜烂荒诞。 成年、合法、道德标准,在这就像是低劣玩笑。 朝鹤见怪不怪,环顾四周,没看见他要找的人。 有人发现他的出现,识相地招呼。「朝鹤怎么也来了?一起加入啊!我们刚刚又叫了一打酒,还是你想开其他酒,我们都欢迎,今天所有消费都是林哥买单??」 「这么晚了,是来接蓝湘的吧,好贴心!」 「我要有这么正的另一半,每天都怕她被拐跑,朝鹤真是好福气,两人郎才女貌!」 朝鹤没理会他们的调侃,只是笑笑:「要庆幸是我来,而不是警察。」几人听见关键字,有几分清醒,连忙澄清他们什么也没做,单纯喝酒唱歌而已。 朝鹤漫不经心地点头,「那很好,这样警察来了也不用怕。」 「朝鹤你不会真的叫警察了吧!」 「东西赶紧收一收吧,人都带走。」他好意提醒,「下次这种局就算有也别再让我看见。」 听完,其他人纷纷开始赶人叫车,「希敏,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帮忙。」 希敏:「知道了。」 蓝湘被季少媛从舞台上拉了下来。「是你把朝鹤叫来的吗?他就是专门反咬我们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万一他哪天不高兴就拿我们开刀。你倒好,你是他的联姻对象,根本扯不上你。」 蓝湘喝了酒,思绪飘荡,一脸天塌也不怕。「都说是联姻对象了,哪天我身上没有利益可取,他也可以把我一脚踹了。」 「至少现在不会。」 「谁知道呢?」蓝湘拖着长音,「搞不好那小子哪天突然开窍,有了喜欢的人,到时可不是谁比较有利用价值就能了结的事。」 季少媛只当她说丧气话,要她安慰而已。「朝鹤还能喜欢谁?都有一个大美女在身边了,他还不知足吗?」 蓝湘望着门口将其他醉倒的人搀扶出去的背影。「也有可能是我喜欢别人啊??谁知道呢。」 朝鹤嫌弃地跨过一地的醉汉,抬腿挪开眼前的桌椅,闷窒的空气令他的耐心就快耗尽。他不是这么容易失控的人,只是这几日做什么都心神不宁,集中不了注意力。 当他翻遍整座包厢,心想莫非是自己幻听时,总算见到沙发旁一小团生物,乍看之下和平时缩成一圈睡觉的查尔斯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人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角落,长发遮住她的脸,整个人又黑又小,丝毫没有存在感。 她始终没有因为周遭吵杂的声响而有所转醒,朝鹤眉头一皱,察觉不对劲,跨步上前粗鲁的检查她的身体,直到扯痛了她的手,听见女孩子低吟喊痛,他才缓缓松了手劲。 「姊姊,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刚说的话,朝鹤就笑了。 「居然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睡着。」 「??唔。」她轻哼了一声,软糊的声音过于温柔且放松,让朝鹤有些后悔打搅她。 「起来了。」 「不要。」 他刻意威胁:「不起来我就亲你。」 「??不行。」她慢吞吞地说,「我男朋友知道了会生气??」 朝鹤冷笑。 下一秒,女孩子似乎是睡得不舒适,稍稍挪动了搁在他臂弯的脑袋,长发自她的侧脸滑落,露出小巧的眉眼,高鼻梁,浓密的眼睫在深邃的眼窝中留下一块阴影。 她找到了舒适的姿势,下意识地蹭着男孩子的脖颈再度入睡。 朝鹤只觉得陌生中又带点熟悉,眼前的人还算是他的姊姊吗?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伸手盖住她的眼,顺从本能,低头吻她。 --------------------- 我将前面第五章的章回稍微整理,增删了一些地方,大家有空可以再看一次。 假期愉快!最近降温,大家记得多穿衣! 本来以为今年最后几天可以安全下庄,结果还是中镖(病号要回去躺床了886)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7) y e du3 .c om 「司倪现在几岁了啊?」 「十岁。」 「才这年纪就长这么漂亮啦,看来以后司倪长大后一定是大美女。你的皮肤好光滑,让大伯摸一下好不好?」 她没应答,不确定该做何反应,没有人这么问过她。 对方似乎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司倪不好意思让对方期望落空,缓慢地点了两下头。大伯看起来高兴极了,她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巨大且粗糙的掌心摩挲过她的脸颊、手臂,最后来到她的大腿。 「裙子掀起来让大伯看一下好不好?」 司倪想了一下,隐约觉得奇怪,摇头。 「不看也没关係,让你看大伯的好不好?」 「看什么?」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1.c o m 这话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了小孩子的好奇心。 大伯牵过她的手,厚实的手掌反复捏着小女生幼软的小手。「但司倪要答应大伯不能告诉其他人喔,这是我们的秘密。」 司倪来不及回应。 巨大的乌云已经笼罩在司倪的头顶上方,遮住了她的视线,接着毫无悬念的下了一场大雨,雨水将她淋溼,厚重且黏腻的触感贴上她的皮肤,像是无数颗火种滚过她的四肢,她只觉得灼热且发痒。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好脏,想将自己洗乾净。 直到一股柔软的触感抚过她的掌心,潮溼且柔软,有人在舔她。意识到这件事,司倪惊醒,吓得赶紧抽回了手。她惊魂未定,定睛一看,发现是罪魁祸首是一隻摇尾的黄金猎犬。 司倪喘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然而坐在地上的黄金猎犬似乎对她有浓厚的兴趣,绕着床边打转,朝她摇尾吐舌,司倪没忍住地伸手去揉牠的脑袋,发现牠的毛发柔顺得发亮,看来主人对牠照料有加。 「查尔斯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准上我的床??」 朝鹤进门时已经刻意放低声音,却没想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而且正抱着他的狗,一人一狗看上去已经好上了,他倒像个外人。 两人互看一眼,司倪率先低头,试图用长发遮住自己的五官,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实的面对朝鹤,本人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醒了?」 司倪没敢看他,脸都要埋进被窝,查尔斯以为她在和他的主人玩,也跟着凑上脑袋拚命想鑽进她的臂弯里,她又更尴尬了。 接着她想起更重要的是,忙不迭地检查自己的服装,已经换上睡衣了??不会的,不可能,她不会飢渴到前阵子潇洒放狠话,隔几天就自动送上门。 「我们??」 「嗯。」 司倪难以启齿,尤其是在毫无遮掩的状态下,她面对的是学生会长朝鹤,不是凡事都听她话的弟弟,而她现在只是一枚小透明。 「睡了吗?」这几字怎么开口都像在玷污朝鹤此时的身份。 见女孩子满脸写着抗拒,朝鹤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理喻。昨晚一头热把她带回来的用意就是为了得到她的嫌弃?朝鹤你可真可怜。 他收起表情:「既然醒了的话就走吧。」 听到这话的司倪像是得到特赦令,掀被起身。朝鹤的睡衣对她来说太大了,她只套了上衣,露出白晃晃的两条腿,光裸的脚丫陷进地毯,朝鹤垂眸凝视。 好不容易在沙发找到她的衣服,朝鹤见她一动也没动,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刚想上前关心就听见她怯生生地开口,「??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换个衣服。」 「??」 朝鹤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还有她身旁那条跟前跟后的蠢狗,愈看愈碍眼,牠什么时候这么亲人了? 「查尔斯过来。」 摇尾。 他咬牙重复道:「过来。」 查尔斯像是聋了一般。 司倪:「没关係,牠喜欢就让牠待着吧。」 那他呢?朝鹤差点问出这句话。 查尔斯像是又听懂人话了,摇尾摇得更欢快了。 这时候他还不如一条狗了。朝鹤动了动脣角,最后什么都没说地关门离开。 司倪有自觉,知道自己现下绝对是惹朝鹤不快了,快速换上衣服,戴上鸭舌帽,离他的视线愈远愈好,于是不到十分钟人就出现在玄关。 发现朝鹤不在客厅她稍微自在一点,原本打算离开又觉得不告而别显得不礼貌,毕竟朝鹤将她安全领回家,否则昨晚会发生什么事也不一定?? 朝鹤刻意在书房待了数分钟,出来时发现司倪如他所要求已经离开了。物归原位,包括床铺都整理好了,整层公寓安静得只剩时间流逝的声音。 接着他听见外头走廊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的嘴角微微浮出笑意,屏气凝神地盯着门板,最后发现是隔壁户的邻居。 朝鹤笑不太出来了。 蠢狗还乖巧地坐在玄关以为对方会回来。 他按着眉心感到心浮气躁,接着在茶几上发现一张纸条。 朝鹤拧紧的眉宇松了一些,还算她有点良心。他摊开纸条时有几张钞票掉了出来,他脸上的神情立即凝滞,纸条上的文字不用看也大略知道内容。 听见主人动静的查尔斯也上前凑热闹,嗅着纸条上还残留着女孩子身上的气味。 下一秒,查尔斯见主人直接撕碎纸条。 牠不满地叫了声,立刻遭到朝鹤的瞪视,查尔斯瞬间噤声。 司倪:我稍微算了计程车费和住宿一晚的钱,昨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朝鹤看了一旁处于落寞的查尔斯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推了牠一把,查尔斯重心不稳地倒在地,随后生气地朝他吠叫一声。 「蠢狗!马上忘了主人是谁。」 姊姊他可是一下都没碰,这条狗居然还白白看了她的裸体。 「你今天没饭吃了。」 查尔斯:妈的!人类! 司倪当天是逃也似的回家,吃了一颗解酒药后睡到了晚上,后面几天都过得有些颓然疲倦,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这期间胡亭葳私讯过她向她道歉,说那日大家都是喝醉了才会追酒。 司倪说没关係,聚会也是她自己答应要去。 人生第一次有朋友约她去圣诞交换礼物,是她禁不起这诱惑。 除此之外,对话框没有再出现熟悉的「姊姊」字眼,她才想起,啊,她已经将朝鹤封锁,连带聊天框都删了,担心哪天被商佐发现。 她已经决定要将这秘密彻底掩埋。 幸好马上就要跨年了,商佐约她去朋友家一起吃火锅看烟火。 司倪起初有些抗拒,她更想和商佐两人待在套房一起看跨年节目。 但这阵子商佐已经为她做了让步,减少了许多朋友聚会,就连练完球也会特地赶来和她吃一顿宵夜。现在应该轮到她配合,陪他去朋友的聚会。 有了上回的经验,商佐这次再三和她保证都是她见过的人,不外乎就是球友,以及系上和他比较要好的同学,他也提前叮嘱那些朋友们少开些无聊的玩笑。 司倪失笑,「知道了,我也没那么脆弱。」 「等再熟一点,你就会喜欢他们的。」 「嗯。」 「司倪。」 「什么?」 商佐朝她一笑,「没事。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是啊。」她噘嘴,「结果还是一事无成。」 商佐笑着揉了她的脑袋。「怎么会,小富婆都能养我了。」 司倪刻意上下打量他,认同道:「你确实有成为小白脸的潜力。」 他笑道:「明年的我们都会愈来愈好的。」等到更好的那一天,就可以勇敢且大方地向她表白。 面对他突如的感性,司倪只觉得新鲜。「商佐,你已经够好了。」 反而是她,还在尝试如何活在众人眼前—— 请问今日的朝鹤和查尔斯的不同之处? :没有。 第五章恶魔的诱引(8) 跨年夜这天正好碰上一波寒流,司倪套了一件宽版毛衣和牛仔裤,相较街上露腿露腰的女孩子,她显得朴素还没什么新意,但商佐知道这是她最大的突破,她这回没有戴帽子和口罩,半张脸藏在围巾下。 「紧张吗?」商佐让她走内侧。 「还好。」 「别逞强。」 「??真的没关係。」 商佐笑笑,摸了她的脑袋两下。「要是真不行,我们待会就早点熘去看烟火。」 司倪双眼都发亮了。「都这么晚了,我们挤得进去吗?」 「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臭屁。」 商佐耍帅的朝她努了下巴,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朋友家。 按下门铃时,司倪也做了深呼吸。她这阵子和胡亭葳也见了很多人,她和季少媛的朋友多,几乎每回来得都是不同人,她就当作见习,看着她们是怎么与其他人交谈,默默在旁做笔记。 对方几乎是立刻开门,迎面就和商佐勾肩搭背。 「喂,兄弟!」 「新年快乐!」 商佐展颜,碰见朋友话匣子就开了,司倪还没见过他这么多话,笑得竟比和她在一起还要开心。 「这是小青梅吗?哇!今天终于见到本人!」 对方注意到商佐身后的人,朝她热情招手,商佐连忙把人拉远一点,「她怕生,好不容易今天答应要来,你别吓跑她。」 「啊,抱歉抱歉!我这人就是比较粗鲁随意,小青梅别介意,有什么话就说,里面那群人也都是这样的,别觉得有负担。」 司倪点了点头,道谢。 商佐:「我不会是最后到的吧?赶快进去吧,别让大家等。」 说完,两人互拍背进门,司倪也跟上他们。屋内灯火通明,火锅的烟气瀰漫整间公寓,男男女女,加上携家带伴的,少说也有二十人。 司倪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套一句老师常鼓励学生上台报告的话:当他们都是萝卜就行了! 商佐已经进门打招呼了。 见商佐这次带了人来,大家朝司倪一涌而上,打量她的目光像是看某种稀有动物,话题全绕着她,反而对商佐本人兴致缺缺。 「听说是青梅竹马啊,家就住隔壁。从小一起长大,有一起洗澡吗?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学校还都同间,现在大学也一起。」 「小青梅你老实说,是不是有点腻了!纵使商佐是大帅哥,心里也还是有点厌倦了对不对!」 商佐连忙上前挡在司倪面前,阻止众人过分热情的靠近。「你们这样会吓到她,她要是下次不来,你们都要负责。」 一群人发出嘘声。 「护妻!护妻!」 「商佐好man——」 「没见过你这么替女生说话,紧张了是吧!」 不知道是谁起头,所有人开始发出起鬨的声音。 司倪红着脸,下意识找帽子时才发现今天什么都没带,无处可躲。商佐还在与其他人拌嘴,司倪想开口说一些话,于是提起勇气吐出了几字。 「??不会。」 其中耳尖的人立刻朝空气做出噤声的手势,「我们小青梅发话了,你们都给我安静!」 再次成为焦点的司倪,感觉全身的热气都冲上了脑袋。商佐俯身在她身旁低语,「你说什么?」 「我说??不会。」司倪的声音愈来愈小,垂着脑袋,捏着自己的衣襬,用了点力气,「跟你在一起??不会觉得厌倦。」 语落,大家面面相觑,接着爆出欢呼声—— 「妈呀,这是什么纯情节目吗?太他妈心动了吧!」 「好好好,小青梅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会替你好好看住商佐这狗东西,以后谁送他东西全都归我,我一毛也不会给他!」 全部人哄堂大笑,商佐也忍俊不禁,连带耳根也有些红。「我也没收过。」 不知道是谁喊饿了,他们才想起火锅还在煮,吆喝大家赶紧进门喝点热汤暖胃。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发表意见,她还沉浸在刚才众人的祝福与商佐顺应的态度——明年一定是好年! 她在玄关处笑咪咪的放好鞋子,转身就对上坐在沙发主位的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对方坐姿随意,双腿交迭,单臂闲懒的搁在椅背,另一手抵着椅把撑颊。 时间彷彿退回第一次在餐酒馆见到他时,他身上那股矜贵却透着悖逆的气息,混乱且炫目。 朝鹤。 司倪几乎是立刻转开眼,原先缓解的紧张感再度飙升,抬起的脚步甚至打滑,所幸前方的商佐立即扶住她。「怎么回事?路都不会走了。」 他取笑她,司倪嘀咕几句,都快笑不出来了。 商佐习惯性地揉了她的脑袋,不远处有人又在喊他了。 「来了!」 商佐的目光自然地环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不外乎也包含朝鹤。他礼貌性地朝对方点了下头,朝鹤扯着嘴角,扬起下巴算是回应。 「走吧。」商佐牵过她的手。 「嗯。」 司倪垂着脑袋,全然不敢东张西望。 热腾腾的火锅直冒泡,司倪缩在沙发专心的嚼着商佐替她盛好的火锅料和肉片,她做事一向很专注,吃东西也是。商佐见她待得还算自在才转身和其他好友碰杯。 吃到快见底时,蓝湘端来了一杯果酒。「试试吗?」 司倪看了一眼来人,她正好也渴了,说了声谢谢便接过手啜饮了一口。酸甜的莓果味加上气泡饮滚进喉间的刺激感呛得她鼻尖都酸爽。 她又替她添了新的果酒。 「上次圣诞节的事抱歉了,他们那群人玩起来就是很疯,喝酒嫖赌,加上家里有点钱,很多事分不清轻重。如果有不小心冒犯,我再次和你道歉。你以后也不要再来这种聚会了,和那群人交好只会害了你。知道吗?」 司倪却问:「那你呢?下次还会去吗?」 蓝湘欲言又止。 「??他们本来都是你的朋友吗?」见她看似难以启齿,司倪立即说,「不想说也没关係,我并不介意。」 「我只认识其中几个??其馀的人没见过几次。」 「希敏吗?」 蓝湘抬眼看她。 不得不说蓝湘的相貌确实出众,站在一群人之中绝对是马上会被注目的美女。 圆润上扬的眼眸,小巧的卧蝉,眼角下还有颗小痣,生得勾人,天生上扬的脣角,怪不得学校的男生总说不能和校花对视超过三秒,魂会被吸走。 「当晚你只主动和她说过话。」 其馀靠过来想搭话的男孩子,她一概都不理甚至是抗拒,本来以为是顾忌自己的身份,但司倪是天生的观察者,在餐酒馆见多了客人之间的互动,情侣同事、家人朋友,是暧昧、较劲,甚至是有些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蓝湘开始抠起指缝。 「我听说那些男模是你叫来的。为什么?你并不喜欢这些。」 这阵子的相处,她知道蓝湘的个性并不同于胡亭葳或季少媛,她非常洁身自爱,十分有家教。 即便好几次都当众人的面说她和朝鹤就是各玩各的,然而听在司倪耳里更像是幌子,用来塑造她花心爱玩,绝不定下来的假象人设。 「我喜欢啊,趁年轻玩一把,以后要是真的结婚,这些事就不能做了。何况朝鹤也不管这些,我看他在外面也玩得很开心,我听亭葳说他最近很常去找一个姊姊,玩得可比我大。」 闻言,司倪咳了一声,顺手抓过眼前的果酒一饮而尽。 蓝湘来不及阻止,「这虽然是果酒但还是有点酒精浓度??喝太多容易醉。」 司倪摆手说没事,抽了卫生纸擦了擦嘴。 「对了,上回你落在包厢的交换礼物我放在后车库那,你晚点要走时记得去拿。」 司倪点头,下一秒蓝湘就被其他人叫走。她没人可以说话,商佐也和朋友们玩得正开心她也不好意思打搅,内心还是有些面对人群的焦虑,于是起身走到外面透气,顺便看一下换到什么礼物。 ------------------- 要不要猜一下是什么礼物:)) 下一回??应该是有(哔———) 第五章惡魔的誘引(9)* 司倪一个人熘到后车库,相较起屋内虽然冷了一点却非常安静,还能看见远方闪烁的灯火。她一个人坐在小凳子撑颊看了一会儿夜景才转身去找她的交换礼物。 她人生第一次收到除了商佐以外其他人送的礼物。 司倪小心翼翼地打开纸袋,是一盒被精心包装过的盒子。她拿起来后上下打量了几眼,而后摇了摇,有点份量。她迫不及待的拆开,如同回到幼稚园那时还信圣诞老人的存在。 商佐当时说她傻,他成熟得很快,早就不信这种童话故事了。 车库只剩下细碎的声音,拆了包装,室内光线阴暗,司倪偏头看一眼也没看清楚盒子上究竟写了什么。 她挪步走出去几步,藉由朦胧的月光努力辨识出上头的字眼。 潮吹神器,吸吮式跳蛋,成人玩具—— 司倪的脸本来几乎贴在盒子上头,意识到手里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后,几乎是立刻把它扔了出去。本来还有些微醺,直接清醒了一两分。 她对着被孤零零丢在地的盒子乾瞪眼了几秒钟,心想这些人怎么都玩这么大,可是这怎么说也是别人送的礼物,这么嫌弃似乎不太礼貌。 她慢吞吞地上前要去捡,走一步犹豫十秒。 如果带回家,商佐肯定会问她。 ——啊,好烦!到底是谁送她这种东西,她根本不需要?? 准备弯身时,有人提前一步代劳,司倪心中暗叫不妙,不管是谁看见这东西,隔天谣言一定满天飞。 「你的吗?」 对方的询问饱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司倪太清楚这声线。 眼一抬。 男孩子半张脸都没在阴影处,唯独眼底落了一些月光,司倪仍旧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但也不敢盯得太久,迅速垂眼说是。 朝鹤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内外按摩、防水静音和G点高潮几个字鲜明得很。 司倪的脸红得快可以滴出血,但想着对方是朝鹤,两人几乎什么事都做过了,性慾这件事在两人之间也算坦诚相见。 「你现在都靠这东西解决?」 但司倪并没有想和他讨论这件事! 「别人送的。」 司倪不想在这和他单独待太久,上前一步伸手要拿时,朝鹤偏头刻意举高。「商佐没办法满足你吗?」 听出他挑畔的意味,司倪忍了一口气。 「不关你的事。」 兴许是喝了点酒,夜色昏昧,互看不真切,司倪也不准许有人诋毁商佐。 朝鹤见她说不到几句就对他剑拔弩张,不待见他的意味浅而易见,他慢慢地笑了一声。 「你本来就这么表里不一吗?还是只对我?」 司倪撇清,特意使用称呼划分。「会长,我们本来就不熟识,我对你当然对其他人不一样。」即便有热情的一面,也不会在他面前展现。 「确实。」朝鹤不否认,「所以弟弟就可以了吧。」 「什么?」 司倪看着眼前的人开始拆盒,动作粗暴却俐落。包装扔了一地,她最后看着「高潮」两字一併落了地,回神时,人已经被朝鹤捏住下巴上抬,整个人被他赌在铁捲门旁的角落,两人交错的身形完美的嵌合在其中。 「你干什么?」 庞大的阴影披在他肩上,稀碎的暗块斑驳地降落在女孩子娇俏的脸蛋,朝鹤这角度只看得见她张阖的小嘴,张牙舞爪得很。 那股熟悉却陌生的感觉又回来了,渐渐抚平这阵子内心的皱摺与躁动,一点一滴,比下棋或打拳都管用。 「我就值那几千块?」朝鹤勾着脣,顺理成章地喊了她:「姊姊。」 司倪的瞳孔微微震颤,勾起前段时间以为已经翻章的荒唐。 她想转开脸,朝鹤却抓得牢,像是整个人都被他攥在手里。司倪隔着流光瞪着他,「我说了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係??。」 「什么关係?」朝鹤装傻,抬腿硬生抵开了她的两腿。 司倪根本敌不过一位成年男性的力气,他平常有练拳的习惯,钳制她的动作丝毫没有破绽。 她忍无可忍:「朝鹤!」 「我不是你避之不及的会长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朝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拇指的指腹搁在女孩子光滑的脸颊,轻轻拂挲。「那姊姊就是心太狠。」 司倪自知理亏,当初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招了这么一尊大佛。 担心在外头的时间太长会被发现,不想再与他争辩,直接了当地问:「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姊姊把这放进去。」 朝鹤是真的敢要求。 司倪瞪着他手上拿的跳蛋,先不说这东西的功用,活了二十年这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更没想到需要当着朝鹤的面放进身体。她想都没想,「不要,换个。」 他失笑:「这不是在询问姊姊的意愿。」 司倪气急败坏,「再怎么说当初都是你情我愿,事后纠缠,未免有失风度。」 「姊姊不知道吧。」朝鹤微笑俯身,似乎也不觉得他此时的面子有多珍贵,附靠在她耳旁轻声道,「我在你这就是无法无天的坏人,这些都是姊姊惯出来的。」 「你!」 「姊姊不想动手也可以,我乐意代劳。」 朝鹤说完就去拉她的裤链,她今天穿的是宽版的牛仔裤,穿脱容易,直接便宜了朝鹤那狗东西。她奋力挣扎,也不敢放声喊,就怕惹来其他人。 他太熟悉这副身体,滚烫的指腹掐着司倪的腰线向下至臀,她立刻软了腿,裤子顺势滑落至腿间。朝鹤伸指拨开内裤抚弄她的阴蒂,呜噎声在下一秒溢出喉间。 「混蛋。」 他笑一声说,对,他就是混蛋。 先前几次朝鹤都不敢放肆,稍有留给她喘息的时间,然而他这回报復似的,隔着布料一次又一次的往里探,每每指腹要进到穴口填补时,下一秒他便慢条斯理地抽出,即便司倪不愿配合,不能否认身体仍旧被吊得七上八下。 蜜口开始渗出水液,她没办法控制,想夹紧腿,朝鹤却提前一步用腿阻挡。 「??唔。」 「喔,流水了。」 她赌气般梗着脖子不愿说话。 朝鹤也不恼,把弄着手上的「玩具」,下一刻沿着长指塞进女孩子潮溼的小径,外物侵入的感觉强烈,被揉红的软肉几乎是下意识的做出吞噬的动作,直至把整颗跳蛋吞进身体。 ----------------- 现在应该知道是谁的火葬场会非常盛大了吧:)) 第五章神的诱引(10)* 强烈的异物感塞在小径,甬道下意识吞缩极力想将跳蛋挤出体外,然而冰凉的硬体似乎和她作对,她愈想摆脱,这东西就愈深入,不断刮蹭着肉壁。 最后司倪几乎站不稳脚步,朝鹤好意搀扶,「姊姊,还好吗?」 她低吟,为了憋住声息,她忍得额间微微冒汗。 女孩子的私处生得窄小软嫩,朝鹤是知道的,第一次进入她时舒爽之馀还怕弄伤她,后来知道那里可以完整容纳他之后,他才开始不受控。 司倪心里那句你是不是有病还未出口,便感觉阴道内的东西开始震动,朝鹤打开了开关。 微小的幅度在渗水的软壁上不安分的跳动。也许是这半开放的地点,或者隔着一扇门就是人声鼎沸的聚会,她异常敏感,没几秒就夹腿高潮了。 他赞赏道:「还真的是静音。」 司倪狼狈地抵着墙面滑落,软肉含着的东西仍不停歇的震动,好不容易散去的快感再次汇集,吟叫声自齿缝洩出,小腹开始痠麻。她感觉到腿心一片潮溼,痒意顺着嵴椎开始往上攀爬至她的脑门,原先充满咒骂的脑袋已经晕糊一片。 那人低诱:「姊姊觉得怎么样?再开大一点,好不好?」 「不??不要,嗯!」 她死咬着脣,按着阴核笨拙地不想让体内的跳蛋继续运作,孰料弄巧成拙,反而更加刺激涨起的小蒂。 朝鹤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子敞开的腿,碎开的阴影落在她潮红的小脸,嘴脣微张,高潮的模样像是在圣光下自慰的修女,让人不禁起了撕碎的冲动,最好让她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 朝鹤对于自己的一闪而过的想法皱了一下眉头。 他不重慾,仅仅是在挽回他那阵子扮演「弟弟」时的颜面,无关司倪这个人。 司倪抓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现在不能意气用事,若要摆脱朝鹤就只能抓住他了。 她握住朝鹤的手臂,「你??」本意是想制止他,但她几乎被体内的小玩意儿弄得直不起身,全身软得想团棉絮,下一秒整个人就这么环抱着男孩子的脖颈。 是许久未亲近的人,鼻尖萦绕着女孩子身上的香气,朝鹤竟觉得久违了。 「姊姊这是越线啊。」他用她的原话回敬,却卑鄙地没有挪开脚步。 见司倪没有进一步动作,朝鹤又将震度调高了一格。 「唔!」 五指陷进男孩子的皮肉,阵阵刺激让司倪的双眼逐渐涣散,此刻她什么方法都想不到了,再晚一点,商佐或许会找她。 「??朝鹤。」 趁他侧过脸,她直接偏头咬了朝鹤的脖颈,疼痛让对方拧了眉,原先轻挑的表情微微扭曲。他被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惹恼,抬手将人抱了起来置于后车盖,收手时眼前的人突然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为了避免刺激到已经红肿的穴肉,跪坐之馀,她微微抬起臀,上身微倾,凸显腰线。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比她的求饶的模样更让人赏心悦目。 司倪梗着呼吸等着身下的馀韵减缓,她哼声,惊觉自己竟开始享受这感觉。 女孩子柔软的胸部压在他结实手臂,强烈的对比令朝鹤不自觉抿紧了脣,对方像是无所知有一下没一下地蹭。他想起家里的查尔斯,前段时间还未结扎,发情时也是这么黏人。 朝鹤还被蹭硬了。 双颊微微紧绷,他有些笑不出来,于是伸手扣住司倪的下巴,食指沿着红透的脣瓣探进去搅她的口,溼润感让他想起两人第一次做爱,彼此像是被关进巨大的蒸气泡,溼热、黏稠,热气将两人燻得全身都红了。 「嗯??」 他太用力了,司倪用舌想抵出他的手指,下一秒那人垂首含住她的舌尖,唾液交换。司倪蹲痠了,张腿环住男孩子劲瘦的腰。朝鹤顺势将人拉了过来,抬起她的一条腿放在肩上,近距离观赏已经被挞伐肿了的小穴,此时正朝他一缩一阖地吞吐,像贪吃鬼。 「姊姊这副模样,商佐见过吗?」 她还是不经操,稍微一点刺激就沦陷。朝鹤感到庆幸之馀,也无比担心,哪天她要是主动对谁投怀送抱,他或许真的会将她的手脚拴住。 「你、你别再提他了。」 朝鹤笑,「为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吻了她洁白的小腿,说出她心之所想,「怕他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其实这么骚,碰几下就流水。」 司倪感觉下身又冒出来水来了,像在印证朝鹤的话,朝他张腿的羞耻感逐渐被兴奋与期待所掩盖。 她一定是疯了,她的身体居然对朝鹤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知道又如何?反正我们互相喜欢。他懂得包容、体谅我,我们什么问题也没有。」武力值赢不了,至少口舌之战她不能输。「这反而是你对我感兴趣的原因吧,因为好奇,看起来好上,新鲜感,最好还能试一试。你可是有另一半的人,来这和我谈什么纯情。」 司倪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带有歧义的话,本来以为朝鹤不是那样的人,不需要透过贬低女性彰显自我高尚,看来论起伪装,他更是翘楚。 空气沉静一瞬。 司倪听见朝鹤笑一声,分不清情绪,下一秒敞开的蜜穴就被人拍了两三下,内外双重刺激之下,她很没骨气地洩了。 臀下溼淋淋一片,朝鹤看着眼热说这么伶牙俐齿怎么还那么敏感,脸上的笑意就快退光了。 她气愤不回答,连正眼也不看他。 最后气不过,当着朝鹤的面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毫不手软,试图以疼痛盖过高潮,那块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 朝鹤的笑容停在嘴边。 软肉绽放,汁水顺着腿心滑落,他自然地俯身伸舌舔掉,司倪抖着臀没吭半声。 今年就剩最后五分钟。 女孩子澄净的双眼如同破碎的月光,全融进她的眼泪,朝鹤伸手扣住她的下颔。 「姊姊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再也不要见到你。」 「是吗?」 朝鹤彻底没了笑。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1) 跨年烟火快开始了。 商佐放下啤酒四处找司倪,并不希望她错过。 她尤其喜欢这种具有浓厚过节气氛的日子,烟火、烤肉或是家人团聚,热闹非凡。商佐曾问过她原因,她说她仍然怕生,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她享受和自己身边重要的人一起过节。 「我喜欢看见我爱的人都快乐。」 商佐不禁莞尔,司倪总有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猜想她可能去了厕所,于是在门外一边等她一边醒酒。门打开时迎面而来的是蓝湘,他到口的话全缩了回去。蓝湘调侃:「你这失望的表情也太明显了吧。」 商佐笑笑,拿出手机传讯息。 「找你家小青梅啊?」 他的脸微红,也不知道是因为「你家」这两字,还是酒精。「你看见她了吗?」 蓝湘摇头,转开眼道:「刚和她聊了几句,她看起来很不安。你也真是,这种场合怎么还带她来?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上回那次你还没得到教训吗?非得要等到她受不了你才要正视这问题吗?」 「我??」 「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我只是??想要让她多瞭解我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就是没那么适合。」 商佐欲言又止。 「就像我和朝鹤,别说交往,处在一起没几个小时我就受不了。没共同话题,没有相同爱好。他感兴趣的东西我觉得无聊,我喜欢的东西他觉得可笑,再说他的性格也不是可以说教的那种,我实在受不了。」蓝湘耸肩,「但如果是谈婚姻,我们是百分之百契合,好上加好。」 大概是喝了点酒,商佐的脑袋有些迟钝。他有很多观点可以反驳,例如他们也还没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何况他们是青梅竹马,都一起生活二十年了,怎么可能不合,现在说这些都是杞人忧天。 是吗? 他没来由的反问自己。 蓝湘见他恍神,内疚之馀又有些无可奈何。「刚才见她喝了点酒,有没有可能去外面透气了。」 商佐回神:「我去看看。」 临走前,蓝湘说道:「我刚就是随口说说,毕竟恋爱是你们在谈,每个人追求的不同,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商佐点头示意说他知道了。 商佐走至大门外没发现司倪的身影,正想打电话时,看着她从后车库走来,刚想喊她,便看见她身后的男孩子,脣边的笑容降了几度。 司倪始终低头走路,反倒是朝鹤率先看见商佐。 他没主动开口,商佐也不介意,两人本来就不算是朋友。 「倪倪。」 听见熟悉的声音,司倪驀地一僵,更不敢抬头了,脸都要埋进胸口了。 商佐远远就察觉异样,三步两步的上前,一眼就看见她腰间系着别人的外套,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朝鹤瞧见商佐质问的眼神,也不慌,弯起制式化的笑容。「你们聊。」 见人走后,司倪默默地吐了一口气,商佐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连忙问道:「怎么了?」 司倪赶忙摇头,正眼都不敢看他。 「怎么感觉这么累?」商佐弯身亲暱地抚顺她有些乱的头发,「是不是太晚了,还是我们先回家?」 司倪下意识地闪避,频频避开他的眼,商佐知道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不、不用。你们好好玩??我自己先走就可以了。」 商佐的手还悬在空中,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问:「是不是不高兴了?抱歉,带你来这却只顾和朋友说话,都没有照顾你的心情??」 司倪猛地摇头,商佐注意到她后退了一步。 「??我真的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商佐蹙起眉头,声线压低了。「为什么总说没事?你看起来并不好的样子。」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放在女孩子身上不符合她身形的外套,「发生什么事了,对不对?」 「没有!」 她答得太着急,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商佐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心里大概猜到这件事和朝鹤有关。 「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陪你回去。」 「不用。」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番两次遭到拒绝的商佐也有些恼了,总觉得此刻司倪就是在刻意和他唱反调。 是因为朝鹤吧。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揪着外套,始终没看他,声色疲倦。 「大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商佐心里头刻意压下的猜忌逐渐扩大,促使他的音量提高,说明他也开始不满了。「你有什么事就说,你不说我不会知道。」 司倪此时已经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摆脱了朝鹤,实在没有心力去应付下一位。 她想,究竟是倒了什么楣?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不顺心了。 「我已经跟你说我没事了??我就想自己先回家,你别管我行不行?」 商佐气急反笑,「别管你?好啊,你以为我爱管你吗?」他说,「要不是我妈总让我看着你,说你怕生,担心你没朋友,没人照顾,你以为我爱跟着你?司倪,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口不择言,下一秒看见女孩子通红的双眼,眼眶已经蓄满水气却紧咬下脣坚持不掉眼泪。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司倪??不是。」 「我从来没把我自己想得多重要??」就是因为有时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所以她始终习惯性地遮掩和躲藏。 「倪倪??对不起,是我把话说重了。」 「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没关係,我本来就知道。」她的声音梗在喉间,就快说不出话了,最后只能快速转身离开,商佐刚想上前追她,立刻被她制止,「就照你说的,别跟着我,比起和别人相处,我更适合自己待着。」 「司倪??」 商佐也不敢上前,他说错话是事实,说再多都像是狡辩,而司倪看上去确实累了,他不愿再强迫她。 最后只能说:「到家传讯息和我说一声,知道吗?」 他没有得到回应,只看见女孩子渐行渐远,商佐站在原地烦躁地抓了头发。 同时树荫下还站着一个人,光影参差不齐地落在那人俊挺的侧脸,朝鹤还未离开。原是出于好奇心停留,见证她与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如何可歌可泣,孰料看了一场好戏。 朝鹤看了一眼女孩子逐渐远去的背影,随手转了无名指的素戒,轻轻一晒——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2) yehu a4.co m 商佐在寒假前都没能和司倪单独说上几句话。 他曾有几次试图想和她聊一聊,但她不是说要忙,就是和朋友有约。她近期和季少媛她们走得近,一群都是女孩子的聚会,商佐也不好意思加入。 季少媛偶尔看见商佐来找他都忍不住揶揄,「商佐在追你?」 司倪低头说没有,一旁的胡亭葳见状连忙接话,「他们是青梅竹马,家就住在隔壁,同进同出很正常。」 季少媛耸肩,不以为意道:「我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人,确实谁也看不上去。」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hua2 .c om 司倪:「一起长大,都是家人的关心。」 「少来。」 司倪转移话题:「今天要去哪?」 「去之前的KTV怎么样?林总说要请客,庆祝我们期末!」 继上次之后,司倪对林进现有些反感,但见商佐还在外面等,她不想和他单独一起,于是硬着头皮答应,想着待会再找时间熘走。 临走前,商佐无奈之馀也只能让她注意安全,如果可以希望她少去那些声色场所。司倪差点就想反唇相讥说这该不会也是她爸妈交代他来说的吧? 当然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口,浅浅地应了一声后就掠过他。同时,司倪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叹气,她没回头,加快脚步离开。 晚上六点,二十多人的包厢陆陆续续来了人,老女老少都有,吵吵闹闹,司倪一个也不认识,但这一点也不消耗季少媛的热情,逢人就甜笑喊人。 她说最近林进现似乎有新欢了,几乎不找她,她必须赶快给自己找下家。 季少媛觉得可惜,林进现是数一数二出手大方的。 人都没到齐,就有人先喝上了。 有了上回的经验,司倪这次绝不碰酒,只在旁边喝水当隐形人等待时间过去。这期间商佐传了几条讯息,其中一条说要来接她,她很有骨气地回绝了。 她有手有脚,不用靠青梅竹马! 季少媛作为社交人,整场下来逢人就碰杯,其中有几位上了年纪的男人就喜欢追漂亮妹妹的酒,一轮下来后,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老实说年纪还是有差,大叔们持久度一点都不好,几分钟就结束,我都还没爽,有时还得配合着叫,那才最累人。」 司倪脸一热,转开眼,不予置评。 季少媛见她面露尴尬,忍不住一笑:「你和商佐??」 「没有!都说我们??不是那种关係。」 她耸肩,「也没说要交往才能发生关係。有时就是感觉对了,气氛和谐,自然而然就发生了,男女互相吸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季少媛笑她老古板。 司倪默了声,脑海想得却是别人。 「前阵子本来想找年龄相彷的人,但不是没钱就是钱不够多到我可以忽略对方的长相和他做爱。」 司倪并不想和外人聊床事,喝了一口水,「你喝醉了??要不要先走?」 季少媛拒绝,嘴里低喃自己没醉。「前阵子本来想勾勾朝鹤。」 听见有段时日没出现在生活圈的名字,司倪意外地安静下来。 「你也知道同龄就属他家最有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学校偶尔还得看他脸色,何况他的长相、身材,谁拒绝谁活该下地狱!」 司倪本来还专心听,听到最后一句猛地咳了一声。 「没事吧?来!喝酒解渴。」 「不用了??谢谢。」朝鹤这个人怎么样都好,早就和她无关了。「??他和蓝湘不是情侣吗?听说以后还会结婚。」 「现场在这谁没老婆、没女友,有的连小孩都有了。」 「??也是。」 司倪自嘲一声,朝鹤这样的人总归会成为上位者,之后就和在场的人没什么差别吧,将感情当作娱乐调剂,活在金钱与权利勾结的洪流。 依照他这么能装能演,到时也能如鱼得水的吧。 「他和蓝湘要是真的结婚了,最多也就是纸上夫妻而已,我看现在手都没碰。」 司倪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怎么可能?依照朝鹤的个性,能做的都做了吧。 季少媛反问,「你很了解朝鹤吗?」 她噤声,很笼统地解释一句:「听大家说的。」 季少媛不疑有他,耸了肩,接着小声靠在她耳旁说道:「别人知道多少我不清楚,但蓝湘有喜欢的人。」 「是谁?」 她说不知道,她也是听说。司倪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见有人又上来举杯,她趁机说要去厕所避开了那些人。 将自己关进厕所她总算有些喘息空间,脑袋策划着待会要如何提早离开,直到隔壁传来了轻微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 司倪愣了一时半刻,心里还有点怕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道女生的呻吟。 「舒服??哥哥弄得我好舒服!啊——」 「骚得要死!小逼咬这么紧。是不是第一眼见到我就想挨操了!」 回答对方的是一次高过一次的吟叫。 发现自己误入别人的亲密现场,司倪捂着脸,身体没来由的都热了,她二话不说拉开厕所门冲了出去。站在人行道前,凉风驱散她红了的耳根子,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男女交错的喘息,四肢交缠,绵密浓稠,像极了今晚的夜色。 她拍了拍脸颊阻止自己过度遐想,想戴帽子冷静才发现放在包厢。 转过身,发现有人站在他身后,她抖了一下,男人自阴影处走至路灯之下,轮廓逐渐清晰。 「司倪吧,好久不见。这么冷,怎么跑出来?」 对方看上去热情,司倪警觉性地盯着眼前的人,连带身姿都有些僵硬。 「今晚还开心吗?有吃饱吗?如果还需要什么儘管和叔叔说一声。」 对方走近,笑容满面,丝毫看不见司倪抗拒的神态。林进现举起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不说话?嫌弃叔叔吗?」 面对男人的调笑,司倪只觉得脚底像是生了根,荆棘拴住她的小腿,动弹不得。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他稍嫌凌乱的衣襟,以及领口那抹看似不小心沾染上的口红印,实则是小女孩的一点小心机。 对林进现来说,她们确实都还小。 涉世未深,可以用言语诓骗,可以用年纪辗压,她们毫无缚鸡之力。 司倪摇头说要先走了。 「这么快?」他忽地弯身,在她的颊边嗅了嗅,「没喝多吧?」 瞳孔微微紧缩,司倪轻易就闻见对方身上仍残留着一股溼气,香水味含着女孩子的汗水勾拉出一股浓烈的腥檀味。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孰料没站好,林进现见状伸手环过她的腰扶起她。 「现在时间很晚了,叔叔不放心,送你一程。」 司倪还是摇头,恐惧让她说不出话来。 对方并没有松开搁置在腰间的手,反而说道:「你们是我邀来的是客人,没道理让客人自己搭车回去。」似乎知道她想再次拒绝,他再说一句:「我正好也要走了,倪倪给叔叔一点面子啊。」 面对林进现三番两次的好言好语,司倪无话可驳,她一焦躁就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林进现等着她答应同时,已经一步一步领着她到停车场。 他这次改环着她的肩,肩膀亲暱的与她碰在一起,「放心,叔叔又不会吃人。」 司倪太害怕了,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想??不要?? 同时,一辆跑车以极快的速度驶进停车场,差点撞上门闸。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两人旁的停车格。他们都被这不小的动静吓了一跳,她刚以为要被撞上了。 这插曲让司倪趁机和林进现拉开距离。 林进现被这明显冲着他来的敌意感到不悦,迳自上前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下车!」 让他在年轻女孩子面前出糗就是讨骂。 对方慢条斯理地熄火,司倪这时才觉得这车有点眼熟时,林进现又喊了一次让对方立刻下车。 车门打开,长腿落地。 来者非常有礼貌,第一句就先道歉。「啊,抱歉叔叔,天太黑了,没看清楚有人在这。」 林进现愣眼:「??朝鹤?」 朝鹤笑笑:「先走一步,朋友还在等我,就不打扰叔叔在这和女学生约会了。」—— 虽迟但到哈哈哈哈哈,大家晚安!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3) 朝鹤连一眼都没看她,做足了过路人的身份,头也不回。 他是真的不打算理她。 司倪不可置信之馀又觉得自己哪来的脸皮这么检讨别人,当初千方百计想和他划清界线,现在又巴巴地指望他伸出援手。 她哪来的面子? 想着想着,眼眶便开始发痠。 大概是近期和商佐也处于冷战阶段,她单方面挑起的,如果前阵子他没说那样的话,现在的她或许就和他在家开心的吃饭追剧,根本不需要强迫自己扩展交友圈,在拥挤的环境和不喜欢的人说笑,藉此证明自己。 本来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就不多,现在更是把自己弄得身旁一个人也不剩,甚至在这鬼地方和一位变态大叔拉扯?? 将自己弄得残破不堪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这些年来,一直是这样啊,在晦暗中卑微爬行,以为自己藏得足够好,在不被人发现的状态下也能小心翼翼的活着。 不要想着反击,忍一下就过了吧。 都是她活该。 林进现见作威作福惯的小祖宗走了,松了一口气之馀,赶忙去拉身旁的司倪。「走吧,叔叔马上带你回家??」 司倪被动地被人拉着,脚步倔强地不动。 「怎么啦?」林进现耐心地问。 「??包包没拿。」 「啊,瞧瞧叔叔这记性,我立刻让秘书过去拿。我们先走,天太冷了,我们倪倪该冻坏了。」 与此同时,前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 「等等。」 朝鹤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懒懒地侧过身,一脸无害地说:「我记得上次和林总说过一些话。」 相较之下,林进现的姿态谦逊,颇为大气,似乎不管听见什么都在他意料之中。「叔叔知道,以后绝不带蓝湘去那些地方了。我回去会好好说少媛,她当时也是爱热闹才会找了她。见你这么袒护她,叔叔作为长辈也替你感到开心。」 朝鹤先是一笑。 「前几天你爸爸还在说你的事,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不过你可要加把劲,我们在你这年纪婚都订了。」 司倪从头到尾都垂着脑袋,什么话也没说。 「看来叔叔的婚姻生活十分美满。」 朝鹤这嘲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司倪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以为自己够没有存在感,却在下一秒撞进那人的眼潭,她仓皇地低下脸。 林进现嘴角的笑容停一停,「夫妻怎么说也是一种长期合作的关係,处得来才有办法走一生,大家都是互相配合。」 朝鹤认同。 「朝鹤是有什么话想对叔叔说吗?」 「倒也没有,就是作为晚辈关心叔叔的身体状况,人上了年纪也要懂得节制,量力而为才好,万一把身体弄坏了婶婶该有多担心?一年到头也没见几次。」 一语双关,让林进现的笑容逐渐剥落。 司倪在旁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只想远离尴尬的现场。 「谢谢关心,你这些年也辛苦了,家里的事没让你少烦恼吧。」林进现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说前阵子你大姨昏倒住院了。」 朝鹤一点都不担心。「这点叔叔倒请放心,朝家大姨这辈子只在婚事吃了大亏,爱错了人,有了此事后凡事睚眦必报,要是知道暗中被人摆了一道,她一定会把对方生吞活剥。」 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昔日得来的权位可不是白白捡来。 林进现愣了一下,点头,说这是好事。 「辛苦你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一来我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权,公司不归我,再来我目前也不打算从政。」他大方地像是在谈论其他人,「何况大姨也不是我妈,无事一身轻,不辛苦。」 「是吗?」 「反倒是叔叔,工作之馀还得私下和年轻人打交道,树立好榜样。日理万机,我理应学习。」 朝鹤丝毫感受不到他的不悦,硬是做了总结。「不过您也知道逢过年抓交替的事总是特别多,叔叔工作上确实出色,人品也是一等一,但难免遭人妒忌总会惹祸上身,最近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司倪倒看不出来他眼底有几分祝福。 两人四目交接,朝鹤始终保持笑容。 「谢谢关心。」 「我应该做的。」 林进现的酒大概退了不少,司倪见他脸上都快挤不出笑容。 「那叔叔就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玩,今晚我请客。」 朝鹤大方接受。 林进现隻身离开了,留下司倪一个人在原地还搞不清楚状况。朝鹤没看她,迳自转身离开。 司倪花了两分钟消化完情况,林进现走了,表示她得救了! 猝不及防的喜悦。 朝鹤没听见人跟上的声音,本就烦躁的心情不停膨胀,他冷着脸转头便发现她在笑。茫茫长夜,稀薄的光影在女孩子脸上拢成了一束光,朱唇玉色,长相古典,她比一般女孩子都白,在灯光下连带皮肤好似都镶了辉。 眉睫遂黑,可艳可柔。 他很少仔细看她,戴着面具时没必要,脱了面具后两人互不认识。 即便后来知道她的身份,朝鹤也很少正视她,不过是床上床下的关係,而他感兴趣是她的神秘感。 近日不过是因为一时失去掌控感让他心生不衡。 「愣在那做什么?」 司倪回神,怯生生地问:「??林总还会回来吗?」 「怎么?你还期待他回来?」朝鹤只觉得好笑,「平时和我说话多不留情,在别的男人面前就一句拒绝都说不出来?」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司倪百口莫辩。 如同那炎热难耐的午后,空气湿濡,掺着令人窒息的尼古丁气味。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表达自己的不喜欢,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当下在做什么。 「还是我根本就坏了你的好事?」 司倪没再说话了,默默地跟在朝鹤身后,看上去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朝鹤因为她这像是默认的举动,心情更糟了。 几分钟后意识到刚刚居然拿自己和林进现那种下三滥比较,他嗤笑一声,接着丝毫不顾虑后头的人的脚步,一个人快步离去,留下司倪叹了一口气。 朝鹤确实和人有约,前几分钟被翁子靳一哭二闹地喊出门。他最近不去BE strange也不与其他人聚会,天天就往家里跑,问了总说在下棋,见鬼的下棋,他就一个人在家。 翁子靳嘴上说怕他闷出病,实则就是想蹭免费的酒水,朝鹤一来,店内的酒促姊姊总是特别慷慨。 邻近月底,大家的荷包都空了。 朝鹤这几日下了数十盘棋,为求静心。 尤其最近大姨总拿联姻的事来说嘴,蓝家受过她恩惠,这桩婚事摆明就是互相压制。朝广良当初就是受不了大姨处处找碴,哭着说她这正妻是最没名没份还得装大度,老了还没有孩子依靠,威胁着要上吊,闹得朝家鸡犬不宁才不得已将两家合作事交给她操办。 朝鹤本来也不在意,无论和谁过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凡事都得看主人。 然而大姨不知道从哪得知两人近期关係疏远,朝鹤没认也没反驳。大姨最后将照片甩在他脸上,那瞬间大概是朝鹤见过萧翠华笑得最得意的一次。 当他看清照片上的人,他没忍住也跟着笑一声。「拍得真好。」 萧翠华是不可能放过任何能兴风作浪的机会,尤其是等了十多年,终于让她逮到了机会。这件事毫无悬念地闹到了老太爷面前,说小辈不尊重她经手的婚事是看不起她,在外玩得开,难道要让蓝湘以后也落得她这般下场。 想当然这句话自然是惹了老太爷大怒,不仅驳了朝家颜面,更是暗喻上樑不正下樑歪。 朝广良已经是前车之鑑,朝家也因为这件事三不五时就得闹一次。 萧翠华事后大度:「别说我不讲理,这婚结了也不开心,不如拆了算。」 鬼使神差,朝鹤一个点头说好。 -------------------------- 做最涩的事,谈最纯的爱??·???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4) 轻描淡写的一句,摆明是公然挑衅萧翠华,同时也掀起朝家最敏感的继承权,大房二房不和睦一向是檯面下的事, 萧翠华自然气得晕了过去,而朝鹤自然逃不过被处罚的下场,但老太爷终归是疼孙子仅让他在佛堂罚跪了一天,然而他自行跪了五天。外人看似有意悔改,只有萧翠华知道这联姻他势必要毁。 翁子靳见到姗姗来迟的人,刚起身要招手时,见人又转身走了出去。他一阵错愕,「不是这样的吧,真的只露一面啊?大少爷!朝鹤!」 朝鹤一路穿过其他包厢,最后在大厅找到了人。 女孩子全身包得紧,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低着脑袋快步往外走,迎面而来有几位从其他包厢出来的醉汉,胡言乱语的,笑声极大。 司倪被他们的音量吓得想换条路走,却发现这是唯一的通道。 对方走得东倒西歪,看见人就想扶一把,她缩着身子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朝鹤见她几乎贴着墙在走了。 可想而知还是闪避不了,眼看对方就要搭上她的肩时,有人从后方拉她一把。司倪踉跄几步,肩碰上对方的胸膛,她几乎不需要确认就能知道是谁。 透过他的体温,木质调的男香似乎都染在她身上了。 大叔们摇摇晃晃的傻笑,「喂,妹妹怎么跑了?快来陪叔叔继续喝啊!」 被林进现噁了一回,司倪的心绪本就不稳定,直到现在胃里仍持续翻腾。她无能为力,只能做她最擅长的事——逃避,身体就像有自我意识般直接转身面向朝鹤。 朝鹤是在感受到有人紧揪着她的衣襬才发觉眼前的女孩子几乎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了。 两人有段时间未接触,他微僵,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刚想避开时,猛地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朝鹤惊觉不对劲,在对方碰到她前侧过身挡住对方的动作,将女孩子揽在怀中。 「这是在做什么?」 后头赶来的友人发现朋友酒后闹事,连忙上前道歉。 「对不起,我朋友醉了。不是故意要骚扰你女朋友,我代他向你道歉!」 朝鹤睨了一眼对方才让对方走。 待人群走后,朝鹤才意识到自己抱了人。他可不想再被人说是佔便宜,刚想抽开手时忽然感觉女孩子纤细的手臂顺势环住他的腰没放。 他抽手的动作停了停。 司倪将脸抵在他的胸口,自喉间发出的声音细小且破碎。「??你能不能再抱紧一点?」 朝鹤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 然而司倪没有再说话,过于宽大的衣物显得她过分娇小,瘦弱的四肢几乎要蜷缩在一块儿了,她只想尽力隐藏自己却没办法剔除骨子里的胆怯。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怪不得商佐厌倦她,开始觉得她麻烦。 她感到一阵委屈时,感受到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男孩子厚实的掌心贴着她的背,毫无慾念,仅仅是一个很简单的拥抱。同时,司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包含刚才受到的惊吓与无力感,这阵子与商佐吵架的种种,总觉得只有自己在耿耿于怀,所有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 她没忍住,情绪一涌而上。 朝鹤是听见她藏不住的啜泣声才发觉她哭了。 「哭什么?」 司倪摇头道歉,说她不是故意。 她这一解释,朝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别揉了,手拿开。」 司倪还是倔强地摇头,说她再一下就好了。 朝鹤实在受够她三番两次的拒绝,强势地拉下她的两手,定睛一看,眼眶都红了。 他高,近距离的缘故司倪只能抬眼看他,上扬的眼角,眸子盛满水意,脣角都像要抿出血了。让一幕轻易地让朝鹤忆起前段时日的旖旎,她坐在他身上高潮也是这副表情,无辜得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何等诱人。 喉结微微滚动,朝鹤立刻放开人,后退了一步,无奈身上已经染上女孩子的发香。 他开口转移注意力:「怎么回去?」 「搭车。」 「我正要走,一起。」 「你不是才刚来吗??」 「酒还不如你们店。」 这点司倪还是有点自信,「以后你来店里喝酒,我请客,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不会再去了。」 司倪跟在他身后,追问道:「为什么?刚不是才说喜欢?」见他装聋,她继续猜,「你要是喜欢其他饮品也可以换,喔!还是你想吃餐点,那也没问题,我没有那么小气的??」 前方的人忽然停住脚步。 「你觉得是为什么?」他嗤笑一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再去你们店?」 朝鹤:「姊姊应该再清楚不过。」 司倪噤声。 接下来一路司倪没再提过请客的事,朝鹤将她送到巷子口时看了一眼毫无路灯的小巷,刚想说什么时,后座的人已经迅速下车, 就怕继续麻烦他。 朝鹤降下车窗,露出侧脸。 「谢谢你送我回来。」 朝鹤已经听够这些客套话,准备升上车窗时,司倪像是提了全部的勇气开口:「??很抱歉前阵子对你说了那些话,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经历??但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生活方式,之前我也和你说了,我需要那副面具。」 朝鹤沉默半晌,并不想对别人的人生评头论足。「就这样吧。」 见她重新发动引擎,司倪也不知道哪来的想法,「如果你不介意??或许我们可以慢慢成为朋友。」 司倪回到家后,立即趴在窗口往外探,朝鹤的车停了约一分钟才开走了。 她像是洩了气的气球,整个人蜷曲在地毯上,回想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藉此釐清自己到底都说了什么??最后,抱头叫了一声! ——她是疯了吗?让他抱她,接着邀他到店内吃饭?最后居然还说要和他当朋友? 他可是朝鹤啊,怎么会第一次主动交朋友就直接越级打王! -------------------------- 朝鹤:谁是你朋友:)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5) 寒假,司倪学校和餐酒馆两边跑,时间就这么从反复修改论文和打工度过。过年那週全家一起回了老家,司倪自长辈那得到红包时大概是她这一年内笑得最开心也最多话的一刻。 另外还有一件好事,司蓉怀孕了,不过似乎是开店前期过于劳累,初期症状很严重,医生建议她前几个月暂且不要太劳累。 听闻,这阵子一家老小都深怕她劳累,能坐就不站,全家都想着办法打算让她在家安胎休息。 司蓉正有此意,从开店至今她从未休过长假。「那我把店交给司倪。」 正在一旁数帐户馀额的人一愣,「我、我吗?不行!我不行!」 「怎么不行?你也算是店内的元老,你说你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司倪确实对店内的一切得心应手,但这些事都是建立在凡事有司蓉在后撑腰,她才敢肆无忌惮。「总之我不行,我还得去上课??」 「你姊夫还会去店里,等孕吐好一点,我会去当人手。」司蓉不理会她的小彆扭,「不想看你姊姊累死的话,就这么定了。」 一群老人家立刻出言制止她:「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吉利!司倪,你就多帮姊姊的忙,爷奶多给你一点零用钱。」 「真的吗?」 司倪的两眼发光,「遵命!」有钱好说话。 司蓉白眼:「守财奴。」 然而司倪没想到的事,司蓉也找了别人。 开店前几分钟,司蓉在电话叨念,「别说姊姊对你不好,工读生都替你找齐了,你看着排。」 「司蓉??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啊??」 「不说了,又想吐了。挂了!」 「喂!」 司倪拿下电话盯着眼前的两人,头开始痛了。「你们自己??找事做吧。」她说完,垂着脑袋去点餐了。 朝鹤和商佐互看一眼。 商佐:「你怎么在这?」 「司蓉找我来的。」 「都没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朝鹤答道:「我是常客。」 这几天,司倪都待在吧台和厨房,一步都不打算接手点餐区的战况。店内的客人已经排到店外,依稀能听见女孩子在讨论喜欢哪位服务生。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谁在公众平台发文,内文聚焦在店内有两大帅哥,已经不是只有神秘女郎独佔风头,导致店内一夕之间多了三倍的来客量。 司倪愈来愈怀疑这是司蓉的如意算盘。 「有一位听说是篮球队的,但举止一点都不粗鲁,意外的非常有礼貌,还有手臂上的肌肉??晕了晕了!我男朋友说话要是有他一半好不知道该有多好。」 「我倒觉得我比较喜欢另一位,高冷还带点禁慾,虽然给人有点距离感,但那双眼睛是真的很会放电,上次还替我拉开椅子,啊我的心脏——我决定天天来吃!」 司倪看了这几天的营业额,司蓉的嘴大概要笑歪了。 碍于等候区的人愈来愈多,司倪还是下去帮忙带位。 一桌十几人的女高中生前来庆祝学测结束,司倪才接手就见到她们失望的表情。 「姊姊。」 司倪写菜单的手一顿,咳了一声才看向那群高中生。「请说。」 「你是老闆娘吗?」 「不是。」 「那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们那些工读生都有女朋友了吗?」 司倪看了一眼她们指的人。 「有。」 一片失落。 「啊——果然帅哥都轮不到我们。」 「不对??照这种情况,姊姊你该不会是他们其中一位的女朋友吧?」 司倪一顿,抓到她停顿缝隙的女高中纷纷叫了起来。「姊姊求您教教我们——是你追他,还是他追你?」 「都说不是了。」 朝鹤率先注意到司倪被一群人围着团团转,看上去十分困扰。他快速点完餐,刚收起菜单时,有人早他一步了。 商佐:「怎么了?」 司倪被她们缠着不放。「没事,就聊了几句。」 商佐微微弯身,靠在她耳旁小声道:「外场就让我们来吧,你就负责收银和吧台。」 司倪应了声,眼一抬,就见其中几位高中生羡慕地看着她。 她没有解释,快步离去,不远处朝鹤见状,将手上的笔放回口袋,顺便踢了踢一旁已经喝多了的客人,在对方发酒疯前,他微微一笑不带感情地唸道:「服务费10%、开瓶费、清洁费,以及待会的计程车费??钱拿出来结帐。」 闭店时,司倪知道商佐要晨练于是让他先走。 「我早起习惯了,熬一下没关係。」 「你时数已经超了,再这么下去司蓉会被告。」 商佐被她浮夸的说法逗笑,最后还是顺了她的意。临走前,司倪替他打包了晚餐。他过接手时,忍不住问:「还在生我的气吗?」 司倪缩了缩垂放在腿边的手,垂眸看着地板。「没有。」 「你每回都不承认。」 「那你为什么还问?」 商佐低头一笑,「因为知道你说得都是我想听的。」 司倪知道,她就是宠他过火,就连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都在试图满足他。 「回去小心。」 「司倪。」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会永远待在我身边吗?」 商佐只有在极度缺乏自信的时候才会说这种话,以往司倪总取笑他,以他的资质说这些丧气话都是不给别人活路,但看着他是真的沮丧时,她还是捨不得她这么喜欢的男孩子有一丁点犹豫。 总会大声地告诉他:商佐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人!优秀!帅气!人见人爱! 司倪还未开口,商佐却不想要答案了。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是你比我更坚定某些信念,对任何事,对任何人。」只要相信了,就会不顾一切地向前。 司倪目送他离开,叹了一口长气。 打扫完毕,司倪最后推着垃圾到了后院,刚打开垃圾桶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她一瞬间起了疙瘩,暗自安慰自己是风声,然而没多久多了一声撞击声。 司倪胆子小,准备拔腿就跑。 然而,下一秒便听见有人娇嗔道:「哥哥好坏,怎么都不给亲啊?」 司倪捂嘴,大气都不敢喘。 「哥哥没女朋友吧?亲一下不可以吗?我刚看见你看了好几次我们这桌,难道不是给我的暗示吗?」 男孩子沉笑一声。 「哥哥笑起来好帅,你让我亲一下,我把这件衣服脱了。」 司倪哇啊了一声,立刻化为八卦民众,压低身体,保持安静,现在的人都这么大胆的吗? 「那我多亏啊。」 「乱说!人家才是都让你看光了。」 「不如裙子也脱了。」 「哥哥怎么那么色。」 虽这么说,但司倪已经听见对方脱衣的声音。 然而让她停下动作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男孩子的声音。 司倪说不上什么感觉,这种事在他身上似乎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当初执意缠上她,耗费心思讨好她,不就是为了新鲜感,如今换了个人,他依然是如鱼得水。 她抿了脣,自己欺骗他也只是刚好而已,跟他那种人谈什么内疚。 司倪嘲笑自己笨,转身准备走时,那道声音又说:「不是我想看,是我的姊姊想。」 她脚步一顿。 朝鹤自墙角侧过身,漆黑的眸色定定地看着她,绅士地做出请的动作。「姊姊怎么不站近一点啊?特别席都为你准备好了。」 然而司倪满脑只有一句话:「谁是你的啊?」 第六章惡魔的禱告(6) 朝鹤看着她,忽地笑了一声。司倪细想这才觉得自己哪句不挑?怎么偏偏她就只听到这句。她佯装镇定,发现是刚才那桌的其中一位女高中生。 「很晚了,还在这做什么?这里不是旅馆。」 女高中生努嘴,衣服也不穿好,露出一大截腰,在这仅有十度的冬天,司倪都替那块皮肤觉得冷了。 「那哥哥我们去开房吧。」高中生语出惊人,没长骨头似的附靠在男孩子身上,「我成年了,刚满十八。」沾沾自喜的口吻。 司倪暗自感叹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热情了,她那时连和男孩子对眼都不敢,三年说过最多话的异性只有商佐。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其中一人迟迟没有表态,似乎也不反对这提议。 平时看着清高的人这时候就不知道避嫌了。 对于私事,司倪不想管,转身时,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心里不舒服,连带脾气也上来了。 她突然停住脚步问了一句:「你父母知道吗?」 「我都说我成年了,姊姊这样就太老古板了。」 「那你知道待会要上床的对象是谁吗?」 女学生噎了一下,狡辩道:「找一夜情对象难道还要身家调查吗?再说,待会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深聊。对不对,哥哥?」 朝鹤没表态,仅笑了一声。 「但我这不是让你找一夜情的地方。」司倪回道,「还有刚满十八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事,不是让你用在这种事上。」 对方不服气了,「怎么啊?餐厅是姊姊在管,哥哥也是吗?多管闲事的老女人!我们想怎么做也不关你的事,别拿出一副我爸妈的样子教训我。」 「你爸妈不管你我没意见,但我得保护好我的同事,免得被来路不明的小妹妹骗财又骗色。他可是为我们店带来不少营业额,我捨不得。」 朝鹤在旁听了忍俊不禁。 司倪斜了他一眼,他才乖巧地收起笑。 「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乱吗?」她伸手去勾身旁的人,「哥哥也觉得我漂亮,我们是两情相悦。你这老女人不要得不到就处处找我麻烦!就算是你的员工又怎么样?也不是你的。」 司倪都不知道现在的高中生说话都这么气人,身后的火山爆发了。 她点头,她也不爱管。「后门在那,出去后记得帮我关上门。」 「就这么点捨不得啊?我这几天带来了多少营业额,还不够你来求我?」 始终没发言的人,赶着上来火上加油。 司倪看都没看他,「慢走不送,店内也不是只有你。」在他之前,她带来的营业额也不比他差。司倪是这么想自己的,但听在某人耳里却是变相地夸赞另一个人。 朝鹤咧嘴一笑,他背地里数过这几天多少人和她搭话,她又朝人笑了几回,他不记得她这么爱笑。 他低头和妹妹语重心长道:「知道一夜情的下场是什么吗?」 朝鹤指着不远处的女孩子再指着自己,「有的人翻脸就是比翻书还快,睡过就不认人。」 司倪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说出来。「朝鹤!」 朝鹤微扬下巴:「姊姊现在还想凶我,是吗?」 「你别喊我姊姊!」 他自暴自弃地两手一摊,瞧!这就是我悲惨的遭遇。 就是有人睡过就忘。 女学生很明显被这世故的做法吓住了,嘴里喃喃道:「大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现在男生都还有可能被强??」 司倪见对方很识相地退场,补了一句:「对不起,姊姊??我还太弱了,我回去练练几年再来。」 「喂!等等!」 见人跑远,她瞪向朝鹤:「满意吗?」 「满意。」 「你到底闹够了没?」司倪忍无可忍。 在学校见她就像陌生人,朝鹤忽视的程度已把她视为空气还嫌污染的程度。 没关係,她本来就不指望他能给她什么好脸色,然而在餐厅工作也是我行我素,看不顺眼的客人拿不出好态度,像今天这种被女客人纠缠的情况已经不只发生一次,他就是故意。 「你根本没必要答应司蓉帮这忙,既然答应了为什么天天在这给我脸色看?」朝鹤无非就是针对她。「上回也向你道歉了,你要是不接受我也认了,是我的错。我说了当朋友你也不愿意??」 他打断:「我为什么要同意?」 司倪咬脣,是啊,对他来说要什么朋友没有?他们若是凑在一起于他来说或许是丢脸。 「既然这么不想和我有关係,你就更不该在这。」司倪垂眼,声线冷静,「我回头会和司蓉说,你可以不用再来,该给的薪水还是会给你不用担心。」 朝鹤对于她快狠准的处理态度都要鼓掌落泪了。 「但你似乎也不让我和别人有关係。」 「我什么时候??」 「例如现在,我和其他人开房怎么了?」他朝她走近,「就像她说的,她成年,双方都有意愿,不构成强迫的成分。我就是和她睡了,姊姊又是以什么身份不让我去?」 冬季制服是一件贴身的加绒贴臀小洋装,裸露的脖颈被风刮出了疙瘩,司倪下意识地揪紧裙襬,镇定地后退一步。 「对方还是小孩子,我只是希望她慎重一点选择。」 他靠近:「我不好吗?上次没让你爽到?」 她惊愕道:「你??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那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他竟觉得可惜,「这几天不知道被你搞砸了多少人?有着未婚妻身份的蓝湘都没你这么勤奋。」 「这里不是让你交朋友的地方,你要是不满可以走。」 「是吗?太好了。」 司倪见他气定神闲,囤积在心底的一口气也憋不住:「你爱找就找,小心得病。」 她转身时,后头的人快步跟了上来,来不及闪躲人就被堵在石墙前抬高了下巴,司倪这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是不是戴了面具说话都这么不留情面,你还以为我们关係很好?」 司倪试图转开脸,下巴却被人强硬的捏在手里。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朝鹤要毁掉她根本易如反掌。 「怎么不说话了?刚不是还很能说。」 司倪睁着眼看着他,面具遮住她半张脸,红脣微张,只能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微颤。儘管气势依旧,内心不禁还是动摇。 他忆起那晚女孩子站在浓夜下的情景,月半时分,他听见了她微乎其微的道谢,晶莹剔透的句子,乖巧易碎,盪得他心痒难耐。 她怎么能露出这么纯净的表情? 朝鹤忽然笑一声:「我要是得病,你也逃不掉。」 「什么?」 司倪以为他要说些攻击她的话,孰料却是:「毕竟我也只进去过姊姊的体内。」 -------------------- (朝鹤平时的骚里骚气是无师自通) 哇,居然二月了,果然计画都是拿来打破! 目前进度完全没按照计画(哭)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7) 新学期开始了,班导直接在群组下马威,班会谁敢不出席这学期的操行绝对死当,于是司倪只得生无可恋地踏出家门。 到校时,商佐已经在公车站牌旁等她了。 司倪微讶。「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没等很久,走吧。」 「??喔。」 「不觉得很像高中一起走路上学的时候吗?」 司倪想了一下,点头。 商佐见她反应迟缓,笑道:「还没睡醒啊?」 她打了哈欠,「很久没这么早起了。」 她今天扎了马尾辫,松散地垂落在肩上。她天生淡发淡眼,小时候头发还是黄棕色的,经常被误认为混血儿,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她也不常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加上畏缩的性格在团体中经常被忽略。 「今天怎么没戴帽子?」 司倪后知后觉,摸了摸头顶。「出门时没想到??今天只开班会,一下就要走了。」 商佐点头,问她中午一起吃饭。司倪摇头:「这阵子店里太忙了,专题一直没动,要趁这几天赶快写。」 他都快被她拒绝惯了。「知道了,记得吃饭。」 两人在路口分开时,商佐在她转身时问道:「朝鹤??是不是知道你在餐厅的事?」 司倪看着他,想来也是瞒不过,点了两下头。 商佐本来以为她得说一长串谎话来打马虎眼,她这么老实,反倒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怎么知道的?」 「他和朋友常去店里喝酒吃饭,不小心被他发现。」司倪避重就轻。「不过你放心他不会说出去。」 商佐的语气有些不好:「你这么相信他?」 「和一个边缘人有所牵扯对他来说也没好处,他没必要这么大肆宣扬。」 商佐不准她这么说自己。 「他应该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吧?」 「没有,我确认过了。」 那晚,司倪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许掺杂着她对「弟弟」的肆无忌惮,也或许更害怕自己过度被他牵着鼻子走,她选择将这些感觉偃旗息鼓。 「他该不会喜欢你吧?」 司倪听完就笑。「他是朝鹤,但也和店里的其他客人没什么不同。」简单一句便划清界限,「他不过就是为了朋友间的游戏而已,找新鲜感而已,店里多少这样的客人,我又不是第一天上班。」 「嗯,他是朝鹤。」商佐復述,然而心底仍旧不踏实。「好了,快进教室吧。」 司倪和他挥手后跟着人群匆匆进教室,商佐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直到完全看不到人后才转身,碰巧就见有人迎面走来。 商佐率先打招呼。 朝鹤像是突然发现这个人,看了他一眼认出人来后朝他扬了下巴,循规蹈矩中隐含着放荡不羁是众人给他最多的评价。从小耳濡目染,身上早已充斥着政治家的伪善。 「早上有课?」 两人同方向,顺势走在一起。 「去一趟学生会。」 「会长,真辛苦。」他调侃。 「所以这学期要增加人力,来应徵吗?」 商佐笑了一声:「别吧,你的地盘,我担心你欺负我。」 朝鹤被他逗笑。「怎么会?抢来的才有成就感,不是吗?」 商佐一顿,回以一笑,「我更喜欢主动走向我的。」 朝鹤漫不经心地点头,「看来我们的喜好很不一样。」 「也没什么不好,人各有所择,自己喜欢就好。」 朝鹤准备进办公室时,翁子靳正巧也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一面和学妹传讯息,一面想喊朝鹤时,猛地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扔飞手机,骂了一句脏字。 「怎么了?怎么了?」 他凑上前,看着一旁因撞上墙而变形的椅子,吓得后退一步:「哇靠!??你、你弄的吗?」 相较于他的惊慌,朝鹤像是个没事般的人,拍了拍裤脚,语气淡然,「刚进门不小心踢到,是谁放在门口?」 「那天最后关门的不是我喔!」 「拿去垃圾场扔了。」 翁子靳收起手机,赶紧去扔。临走前,说了一句:「我知道开学多少有点症候群,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学着以和为贵,心平气和,好好的——」 「下次你当椅子。」 「我快去快回!」 见人走后,朝鹤捏了捏眉心,慢慢一笑,那对青梅竹马一搭一唱真的绝配?? 度过第一週的混乱期,新学期逐渐上轨。 对于即将升上大四的翁子靳,他以为迎来的是快乐人生,每天在家睡到自然醒,再过几个月还有漂亮学妹可以欣赏,学生会的工作也要落幕了。 在他躺在床上看见那句:「十分钟内出现在会长室,否则再也不用来。」翁子靳差点就回他好。 秉持着不想被当沙包揍,他还是迅速赶到。 「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学餐。」朝鹤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你就叫我来吃顿饭?」 「不行?」 翁子靳不可置信,这阵子他随传随到,认为朝鹤是春天来了,觉得寂寞还冷,时常需要有人陪。「吃饭就算了,你天天让我跟你一起吃学餐?」 「学餐怎么了?便宜又大碗。」朝鹤还原他当时的话。 「我真的是??」 想打人又打不赢。 中午时段的学餐可以说是蝗虫过境,尤其是最近天冷学生都不想大老远出去吃。朝鹤看着人潮不禁皱眉,翁子靳注意到了,这种地方贵公子绝对吃不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每一天都来报到。 「出去吃吧,别说哥们对你不好,我请客!」 「那里有位置。」 翁子靳心死。 拿好餐,翁子靳见他也没吃几口便开始用手机处理公事,接着抬头环视一圈学餐。 「你在找谁吗?」 闻言,朝鹤回神,视线放回手机。「没有。」 翁子靳才不信,这几天见他时不时就摆着脸色,要不就是经常性恍神。「是家里有什么事吗?阿姨又找你麻烦。」 「我家无风无浪才该担心。」 「也是。」 「还是蓝湘?」 「她跟我有什么关係?」 翁子靳提醒道:「哥,你们俩现在是在交往。」 「前阵子分手了。」 「分、分手?你怎么没说!」 「她比我还开心。」 「??」 翁子靳实在不知道有钱人都在想什么。 他恍然道:「怪不得你最近脾气这么糟,你这是欲求不满!最近有新欢了对不对?」 朝鹤笑着压了压指关节,翁子靳才赶紧闭紧嘴。 半晌。 「透露一下不行吗?我保证不说!你也知道我很会保密的!你和姊姊的事我都没和任何人提起。」 这句话直接往某人的痛处直戳。 朝鹤拨弄着眼前的玻璃杯,「不提是因为觉得我不配吗?」 翁子靳一脸疑惑,「我以为你就是抱着大家玩玩,开心就好。谁也不会往正当交往想,说了也只是自找麻烦。」 朝鹤拉了一声长音。喔——大家玩玩。 他看着不远处走入人群的女孩子,她依然一身简朴,衣服宽大,帽簷压得低,在人群之中不轻易找根本看不见她。她一直这么生活,不参与别人的人生,也避讳让人发现自己。 无论是现实中的司倪,还是夜晚的姊姊,都没有心,所以能冷静的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不是的话,就太好了。 朝鹤看着她快速外带餐点,一人提着两份,他迳自笑了出来。 翁子靳见他如此阴阳怪气,问了句怎么了。 他摇头:「前阵子有人说我生性好夺,我现在就想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夺来的东西本该就是我的。」 ----------------------------- 你们知道吗有时男主有点病不是最可怕 可怕的是恋爱脑啊和自我攻略啊!:))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8) 司倪最近的日子过得惬意且平静。 店内多了商佐帮忙,事情减少很多。深知彼此习惯的好处便是默契十足,其馀工读生都说他们两人就可以开一家店了,以后要是司蓉不做了,司倪和商佐接手也是绰绰有馀。 司倪听了也觉得不无可能,钱赚之馀,还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心情又更好了。 仅仅只有一个困扰,她最近总在闭店时收到匿名的爱慕信。 一天一张。 客人似乎深知店内的摆设,专挑死角,监视器根本拍不到人。 司倪看着信上一字一句简单明瞭的告白,说她漂亮、想她,这週想约她出来吃饭。她以前也收过几次,但这么锲而不捨的倒是第一次。 然而,最让她在意的是对方给她的称谓。 姊姊。 司倪对这称呼实在敏感,前几次收到时一手揉掉,但仔细想想那人早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依他的性格,这辈子是不会再和她有所交集。 她这么小题大作反而显得自作多情。 「怎么了?看什么?」 商佐上前,司倪快速揉掉纸张,塞进口袋。「今天不是要练球吗?快去吧,这几天都忙太晚了,辛苦你了。」 「我也不是没拿薪水。」 商佐看了一眼她藏在身后的手,最后也没问。临走前,他将能做的事大致收尾,「晚点下班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也不顺路。」知道商佐又要大惊小怪,「我不是第一次自己回家,去吧,打工又打球的,还累不倒你。」 商佐顺口耍了嘴皮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力可是很好的。」 这句话出口,双方皆一顿,意识到含义太多了,商佐咳了一声,先走一步。「到家和我说。」 「知道了,老父亲。」 商佐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目送人离开,司倪再看了一眼纸条,她实在想不出来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她已经封锁他的帐号,两人的关係画下休止符,她明明不想被他干扰,却因为几张随意的纸条而心神不宁。 接连几天,司倪不可避免地注意起店内进出的客人。商佐见她一会儿精神抖擞,一会儿垂头丧气,没多久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理喻。 反反复复,商佐也隐隐觉得不安。 「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为什么这么问?」 「很久没好好聊天,以前你都会和我说些事??是不是太忙了?如果这样的话,让司蓉再多找工读生呢?」 司倪一顿,「不用,我也只是想替司蓉分担一点事。」 「分担归分担,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坏。」 「我自己能拿捏。」 商佐不好再说下去,谈到钱,司倪的态度总是强硬。他最后问了一次:「真的没话对我说?」 「没有。」 商佐今日提前下班去练球了,司倪能察觉到他后半段的心情急转直下,但她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接近最后点餐时,有人推门进来。 司倪无法不承认她是有一丝期待,然而见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季少媛和胡亭葳手拉手一同进店,后头跟着林进现和一些新面孔,一群人吵吵闹闹,口中都是不入流的话。 讪笑声好似贬损。 她有一瞬间清醒过来,她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有所期待呢? 朝鹤的圈子就是这样,来来去去,真真假假。他和胡亭葳他们何尝不是一样,对一切新鲜事物感到好奇、感兴趣,为的不就是想替枯燥的生活增添乐趣。 一桌人坐下就点了最贵的餐酒,餐点碰几口后只顾着喝酒,点了一桌的菜不过是想彰显人品权势和优越感。 司倪收回视线,不管怎么说她不会跟钱过不去。 闭店前,她又收到了那张纸条。这回对方直接留下见面地点,甚至威胁她不出现就要公开这件事,他手上有照片等。司倪不可置信,一瞬间质问、气愤都有,但最终还是怪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颤着手解除朝鹤的黑名单。 Ni:你到底想要什么? Ni:拿这种东西威胁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Ni:朝鹤你真的太让人噁心! 司倪收完店后来到指定地点赴约,不想将事情闹大,她没有选择和商佐说,内心却惴慄不安,担心对方做出不利自己的事,她紧握手机。 她没摘面具,一个人挺着背嵴倨傲地站在夜风中。 手无寸铁,却高高在上。 林进现对这种嘴硬但身体软的女孩子最来兴致了。 「真的来了,我还以为平日雷厉风行的人对这种威胁仍无动于衷。」 司倪看着眼前的林进现,惊觉自己被摆了一道。 「和朝鹤玩得很开心吧,傍上这么大的金主,现在也不需要在外头抛头露面了吧。」林进现嘲讽。 「那些纸条是你写的?」 「你们这些小女生不就喜欢来这套,给钱不要,就爱这种追捧。」他赞许,「这点少媛就做得很好,有钱就给上,不像有些人假高尚。」 司倪深知以目前的局势对自己不利,林进现大概是知道她的身份。 「照片在哪,不会是骗我的吧?」 闻言,林进现单手将一堆照片洒在她面前,全是她和朝鹤亲密互动的画面。朝鹤在店内确实不安分,偶尔偷牵她手,在角落抱她撒娇,喝醉时贴着她不放,连带在仓库前两人衣衫不整的画面都被逐一拍了下来。 照片已经足够能辨识出朝鹤的模样。 司倪一阵反胃,林进现到底跟了他们多久? 「当时在聚会看上你还以为是清纯的学生妹,结果就是被人玩烂的二手。」林进现啧了一声,对于自己的误判感到惋惜。「不过也是,私生子配地下情人,是朝家会做的事。他妈不就是这么攀上枝头,果然血缘这种东西是改不了。」 司倪忽地笑一声,「喔,以叔叔这种都能当人爷爷的年纪,专挑小女生哄骗难道也是您家基因造成?」 「你!」林进现变脸,笑着点了点头,「叔叔就喜欢你这样,床上会叫总比死鱼好。」 林进现缓步靠近。 「照片我可以给你,交换条件是你陪叔叔一晚。你想要什么叔叔都能给。叔叔不会食言,你去问问少媛和亭葳,她们都清楚。」 司倪快被噁心吐了。 「你就不怕我报警?」 林进现彷彿听到笑话,「报啊,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照片里的主角可不是我。这件事要是发酵,你看还有没有人敢来消费?朝家要是再有这种丑闻,萧翠华还不拿出来大作文章?上次是我低估朝鹤,居然退婚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司倪愣了愣:「退婚?」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不懂得隐忍。等到老人家死了,整个朝家最后不也是要落在他手。」林进现勾脣,意有所指的看向她,「不过我要是在外面有你这种对象,叔叔也会把持不住。」 「确定会把照片给我?」 「当然。」见猎物上钩,林进现立刻放软态度,「乖,你只要过来叔叔这,叔叔什么都给你。」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9) 散会时,翁子靳喊上所有人一起吃饭。好久没有全员到齐,以往一句没空就消失的人今晚难得出席。 「待会没醉不准走!」 「感觉不够尽兴,晚点去续摊吗?」 朝鹤随口应了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整晚处于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一进门什么都没吃就喝酒,喝过火了还会自己稍停片刻,像是担心自己不够清醒似的。 翁子靳暗自推测,肯定是失恋的关係。听见他和蓝湘分手时周遭的人大受震惊,传说中的神仙眷侣怎么会说分就分?这世界没有爱情了,然而也有人蠢蠢欲动。 双方也没人出来解释,放任谣言满天飞。 大家不约而同认为朝鹤绝对是被分手的那一方,他爱玩,经常流连各大酒吧,大概是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才让蓝湘提出分手。 蓝湘出于身份无法说出实情,所以演变成今天双方不闻不问的局面。 现下人失意也是正常。 翁子靳自认贴心,特意找来了系上几位有趣的同学逗他开心,然而当事人的心情非但没有好转,甚至大发雷霆把他们都撵了出去。 「你们和他说了什么?」 「??没有啊,就说了我跟前任分手的事。好在分得快,后来才知道她有一个很要好的竹马,差点就要被戴绿帽。我就是自嘲,没道理他也要生气吧?」 确实没道理,朝鹤最近的脾气是愈来愈古怪。 笑不出来没关係,养眼的人还是要看。 一群人知道朝鹤恢復单身,无论是献殷勤还是另有目的,明着暗着的轮流出现在朝鹤面前。有小道消息传出,朝鹤喜欢比自己大的女生,而这也是他和蓝湘的关係宣告破裂原因之一。 翁子靳「对症下药」,找了一群学姊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朝鹤背靠沙发,脑袋斜倚着墙,姿态闲懒,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看都没看,「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 翁子靳立刻跳起来送客。 待人回来,朝鹤已经双手环胸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翁子靳小心翼翼地阖上门,直到对面传来声音,「几点了?」 「快十点。」 应该要收拾下班了。 她经常处理喝醉的客人,所以总是拖到快凌晨才回家。平时冷漠直言,但意外的很能照顾人。 这些本来一开始都是他的?? 朝鹤烦躁地喊来活动长,「手机。」 活动长乖乖上缴,朝鹤点开社群软体,不意外看见了女孩子一片黑的大头贴,倒是符合她的性格,半分不露。她很少发文,上次发的文还停留在高三,她捧着花和商佐拍了合照,胸口别着毕业生。 她的皮肤过分白皙,稍加用力就会留下痕迹,起初朝鹤总以为弄伤了她,后来这种记号成为另一种满足。 烈日之下,两道青春的脸庞笑得格外灿烂,女孩子彷彿拢进一道金光,照淡了眼睫。两人都刻意掩藏的心思,彷彿沉溺在彼此的眼神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让那篇文成为最后一篇。 青梅竹马,呵。 见朝鹤一边滑他的手机一边冷笑,活动长的心里是直冒汗,万一不小心让会长看见他们抱怨的群组,指不定要被砍头。 前几日朝鹤莫名对社群感兴趣,喊来活动长讨论一系列利用媒体推广的事,没讨论出具体方案,本来以为朝鹤会勃然大怒,孰料这阵子他好像就只研究怎么操作,还有如果被对方封锁可以怎么解除。 朝鹤这辈子从没被人封锁过。 「基本上除非对方愿意,不然做什么都是徒劳。」 朝鹤嗤笑,真绝。 他不是没想过用其他帐号加她,但加了之后呢? 认错吗?哼,他有什么错?都是你情我愿。 思及此,他烦得高举起手机,活动长立刻出声:「朝鹤,那是我的手机??」 朝鹤回神,「之前新生营的队辅群组还在吗?」 「还在,当时想着以后如果有需要人手可以问。」 他点头:「你现在在群组发说学生会需要会议记录。」 活动长疑惑,「我们不是已经有行政了吗?」 「新学期有很多事要做。」朝鹤直说,「要面试,算时薪。」 活动长不明白,但还是接过手机照做。 这几日,活动长频频被朝鹤单独喊去,本来以为少不了挨骂,孰料相处融洽,朝鹤在提问中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甚至异常有耐心,连带学习力也是最强的,这举动莫名获得其他核干的好感,不愧是会长,愿意开拓新市场也不耻下问。 翁子靳在旁还为此吃醋。「你不是最喜欢我吗?我不是你的左右手吗?」他开始演,「你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新鲜就宠幸其他人??啊,我不活了。」 「滚开。」朝鹤没好气地甩开抱上他腿的人。 酒喝够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 朝鹤起身准备离开时,桌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本来不想理,但想起有可能是蓝湘,她最近的处境也不太好。 看见传讯人的名字时,朝鹤一度以为自己不清醒。 司倪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找他,而朝鹤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想要与一个人彻底断联其实并不难。他们之间的关係建立的太轻易,连带离开时的道别也省了。 一点捨不得都没有。 因此看见她传来的讯息,朝鹤第一个反应是不知所措,像是初被喜欢的人注意到的小伙子般心跳飞快。翁子靳见他沉寂几天的脸色总算展颜,只能是自己的功劳了,刚想邀功,就见他的表情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坍塌。 朝鹤直接拨了电话到店里,进入语音信箱,他再借了活动长的帐号拨了网路电话,依然没人接。 他骂了一句。 翁子靳凑近:「怎么了?」 「你没喝酒吧?」 「没有。」全为了伺候您这位老太爷了。 「开车载我去 BE strange。」 「你前阵子不是说不喜欢那的酒了吗?现在去的话应该打烊了吧?」 朝鹤:「你上回的提案我同意了。」 翁子靳愣了一下,大惊道:「啊?啊!真的吗!真的愿意两校联谊吗?」朝鹤最反感这种没有任何助益的事。 「再问就不准了。」 「好好好,我立刻带您去,您要去天涯海角我都带您去!」 ----------------------- SOR 迟来的更新,这几天真的有点难以负荷。 下一回两人就会碰面了,而且只会愈来愈多接触,大家甭紧张,乖??·??? 第六章恶魔的祷告(10) 朝鹤抵达时,餐酒馆已经一片黑。他让翁子靳先走,对方囉唆了几句,朝鹤嫌烦丢了自己的车钥匙给他才把人送走。 周边的商家已经关得差不多,只剩夜店和酒吧开始营业。 他走向后门,途中拨了从活动长那要来的电话,前前后后拨了三、四通,终于在这一通接起,他刚要开口,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巨响,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司倪?」 「你在哪?」 无人回应。 朝鹤沉着脸色加快脚步,接着总算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叔叔,您说只要我和您睡一觉,您就会还我照片?」 「当然,叔叔从来说话算话。」 「那我不会和您睡一觉,马上又有新照片了吧?」 「怎么会?我向来尊重你们女孩子,否则少媛也不会跟我这么久。」 林进现再次打量眼前的人,果然他的眼光不会错。前几次在聚会见到司倪,虽存在感极低,话也是少之又少但能感受她的纯净,是其他睡过的女学生身上没有的,宁静脱俗,这种女孩子在他们那圈是少之又少。 怪不得朝鹤喜欢。 然而司倪给他的惊喜不只这些,从胡亭葳那得知她在这家餐酒馆隐藏身份打工时,本来还不以为意,当见到她干练的交际手腕,恰到好处的一颦一笑,像隻花蝴蝶穿梭在人群中,从不谙事务的温室公主成了火辣胆大的女王。 这对林进现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惊喜。 司倪勾脣一笑。 林进现被这一幕勾得耐心所剩无几,再往前一步。 「考虑得怎么样了?这是一门不错的交易。打工很辛苦吧,你要是日后不想做和叔叔说一声。」他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唯独可惜的就是你先碰上朝鹤,没能让叔叔成为第一人,但这种事还是看技巧和过程,他不过就是一小毛头,叔叔知道很多舒服的??」 司倪听了他的话后,面具下镇定的表情快垮了。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要说完全不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多少钱都愿意吗?」 世上没有人不爱钱和权利。 「你儘管提。」林进现胜券在握。 「但朝鹤给我的更多。」司倪故作犹豫,「而且谁知道我跟了叔叔您万一体验不如预期呢?」她说得委婉,却看见对面的男人明显黑了脸。 司倪想,能拖多少时间是多少。 「到时我两头空,多吃亏。」司倪左右为难。 「没试过,话不能说太早。」林进现咬牙。 「毕竟叔叔有点年纪也是事实,钱嘛,朝鹤也有。」司倪说道,「我为什么得放弃他转而依靠叔叔呢?叔叔能给我什么他没有的吗?」 林进现语塞。 司倪试图协商:「叔叔偷拍本来就是不法行为,如果这件事闹大对谁也没好处。您觉得朝鹤会放过您吗?」 「你在威胁我?」林进现笑,「说得好听,朝鹤那小子做的事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司倪却说:「不一样,所有一切都是我允许的。」 朝鹤能一次又一次的以可怜来博取同情,并不是他有绝对的自信,而是她的默许。 林进现耻笑,走到了她的面前,司倪逞强没动,梗着呼吸,任由男人勾着她垂落的发鬓。「啊,现在不会要上演两情相悦?你还真以为自己多重要?不过也就是他们那些人平日的消遣,玩够了就踢开,这种事我见多了??嘶!」 林进现痛得抽开手,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石头直击他的手背,转眼的时间,瘀青一块。 来人微微仰高下颔,姿态随意。 「喔,抱歉,没瞄准。」朝鹤抛接着手上的石头,「这次一定准。试试?」 林进现抚着红肿,吓得刻意往司倪身后站,暗地骂着,脸上却笑笑:「好巧,你怎么也在这?来喝酒啊。」 朝鹤懒得客套。「说真的,叔叔,您是不是喜欢我?」 司倪惊咳了一声,林进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管我去哪都有你,跟踪我、偷拍我,最后还恼羞找上朝家长辈告状。婚约被你搞没了,连现在来往的对象你都想搅局,不觉得过分了吗?叔叔。」 林进现:「蓝湘也是我从小看到大,叔叔总不能坐视不管。何况就事论事,闹事的也不是我,把罪名都扣到叔叔身上,我会很伤心的。」 朝鹤摸了摸后颈后仰,喝过酒后,脾性也加重,神情不耐:「都要追不到人了,为什么还要处处为难?」 「小鹤我跟你说,叔叔也是为你好,你还年轻,做事难免冲动??」 朝鹤扔了一张信封在地藉此打断他。「谁为谁好,不一定。」他抬头,示意他打开。 林进现半信半疑地捡起。 一张又一张赤裸的照片映入眼帘,对方甚至还恶趣味的只特写林进现射精的瞬间,那表情??朝鹤绝不再看第二遍。 「你!」 林进现气得将照片全揉掉。 「我说过别再让我遇到你了吧。既然叔叔如此爱慕我,那我也得敬老尊贤。」朝鹤单刀直入,「照片和底片交过来,我也会把我手上的给你,否则这种好东西我也想和大家分享。」 「朝鹤你!我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这是侵犯隐私??」 那人大方承认,「对,我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司倪实在佩服朝鹤的嘴皮子。 趁着空挡,她快速捡起地上的手机想确认录影,然而这才发现手机是通话状态,接通对象居然还是朝鹤,那刚刚说的话??想熘走的念头几乎存活不到一秒便感觉身后有人靠近,落地的长影压在她微颤的眼睫。 司倪觉得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 她拍了拍裙襬,假意没注意到他,低头确认录影。朝鹤是有耐心的,不催不喊,安静的打量她,从上至下,再从脚到头,把先前没看的份都补上。 他自在,司倪就没这么好过了。 她收起手机,慌乱地捏着手指,开口第一句:「你回去吧。」 朝鹤几乎是低头笑了出来。 「达到你目的了?」 司倪下意识地抬眼看他,眼神碰触时,她又赶紧移开。「是我误会了,对不起,本意没想打扰你。」 「所以你一开始打算怎么做,自己一个人和他谈判?」朝鹤笑了一声,「凭什么?」 语落,司倪见他收起了所有笑。 「说啊,到底凭了什么?」 一直以来,她对现实中的朝鹤本就有几分畏惧,即便知道他和「弟弟」是同一个人,身上还有很多他的影子,但以往呈现在「弟弟」面前的直言与无谓,现下是怎么也不敢表现出来。 面对他的气势逼人,司倪顿时委屈无比,整件事说来根本与她无关??被拍到的人也不是她,有交往对象的人也不是她??她根本不需要淌这浑水。 司倪忍无可忍:「照片上的人是你!」 朝鹤迈开步伐向前。 待司倪察觉时,已经被困在墙与他之间,在她慌得不知所措时,朝鹤捏住她的下巴上抬,「所以我问你,这跟你有什么关係?照片上根本认不出是你。」 是啊,她一句不承认,就没有她的事了。 她一愣,当下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双方沉默了下来,只剩因情绪而勾起的急促呼吸声。 「姊姊。」半晌,头顶上传来令人熟悉的叫唤声,带着受屈的语气,说着最无耻的话。「不说话的话,我就要亲你了。」——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1) ye hua5. co m 嚣张没有落魄的久。 这是司倪送朝鹤去急诊时脑子里蹦出的一句话。 她站在护理站听从护理师的指示拿药、付钱,最后听了对方一句劝,「情侣要吵架就嘴上吵,喝酒闹事这些都没用,最后还不是苦了自己,有时间好好开导一下你男友??」 司倪来不及澄清就被赶走了,只好转身走至一旁的开放式病床,照实把刚才听到的话转述给床上的男孩子,省略了护理师说他不成熟这句。 她盯着药单,诵经一般。 朝鹤听上去都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回。他拧眉打断:「知道了,不用唸了。」 司倪点了头,稍微收拾手边的东西。少了面具的遮掩,面对他的目光,她浑身都不自在。待无事可分心,她听到一旁的人问:「忙完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w an g she.in 司倪没少听见他话中的揶揄。 「??嗯。」 两人面面相觑,她率先转开眼,「翁子靳是不是还在等你,让他过来接你回去?」 「那他过来看见我们在一起你怎么说?用不着林进现,他那藏不住事的大嘴巴隔天就能让你红。」 朝鹤的脸虽无血色,精神也透着委靡,训人的气势倒是分毫不减。 司倪难以想像他刚才在路旁吐得一塌糊涂,因为一天没进食,最后吐出来的都是胆汁。医生说,他要是再继续这么喝酒,胃出血是迟早的事。 「不然我先走好了,你让他过来接你。」 话刚说完,床上的人扶着腹部嘶了一声,额间的冷汗都沾溼了鬓角。 听见他的抽气声,司倪赶忙转身看他,朝鹤顺势拉住她的手臂,痛苦地蜷曲着上身。见状,司倪担心地回握,让他将部分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最后她只得在他身旁坐下。 「还很痛吗?」 朝鹤闭着眼,蹭着她的颈窝,貌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把药吃了。」 「没胃口。」 「医生说要吃东西,你空腹太久了。」 朝鹤没应,司倪也没办法,以他们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关係她也不好干涉。 片刻,依偎在她肩上的人忽然说:「我想吃粥。」 大半夜的,去哪找粥? 话虽如此,司倪还是认命打开外送app。 身旁的人再次不安分地动了动,发梢挠过她的脸颊,连带呼吸都打在她的脖颈,司倪这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 「外面点的餐太油、太腻了,不想吃。」他若有似无地说道,「想吃清粥。自己做也可以,就是没力气??算了,我睡一觉就好。本来早该在家休息,怎么知道会碰上这场乌龙,不过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见死不救。」 司倪也不是聋,这人贴在他耳边比司蓉还唠叨。 她收起手机,「我送你回去吧,家里有厨房吧?」 「有,要什么都有。」 见他精神气似乎都来了,司倪忍不住看他一眼,只见朝鹤再度神情恹恹地靠回她身上,嘴里重复着疼。 时隔多月,司倪再次踏进朝鹤家。在玄关换鞋时,她才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不太安全,虽然两人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有了,只差名而已。 朝鹤见她神色凝重地盯着地上的女式室内拖。「是新的,之前房东放的。」 听闻,司倪回神,对方貌似在等她的回应,她草草应了声套上鞋,听到他又补了一句:「他一开始是打算卖给新婚夫妻。」 「??」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团蜜金色的毛茸茸生物忽然从客厅冲了出来。 朝鹤差点忘记这傢伙。 他立即上前挡住牠,然而查尔斯的动作太快了,熘过他的手,朝司倪直奔。 关于查尔斯讨厌任何人类这件事朝鹤早就知道了,翁子靳之所以至今不常来他家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隻像人的狗,谁都不待见。就连出门散步也是自己去追小鸟,孤僻得连其他狗都匪夷所思。 「查尔斯!」 然而这一幕堪称朝鹤此生的不可能系列之一,那隻狗居然一屁股乖巧的坐在司倪面前,吐舌晃尾,一点都没有平常看见生人的龇牙裂嘴,讨好的嘴脸连他都自叹不如。 司倪不知道查尔斯的性格,以为牠就是外头热爱和人玩在一起,性格温驯的黄金猎犬。「嗨,又见面了。」她伸手拍了拍查尔斯的脑袋。「原来你叫查尔斯啊?」 「汪!」 「哇啊!你听得懂啊,真聪明!」司倪惊喜,从刚就紧绷的神色总算有点笑容,抓了抓牠的下巴。 朝鹤:「名字我取的。」 「啊,是吗。」司倪收起笑,直起身,「很好听。」 司倪稍微询问了一下厨房的器具之后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朝鹤坐在客厅一眼就能望见女孩子纤弱的身影,连带背嵴都显得柔软。 冒着烟气的热锅,新闻播报的声音,屋内顿时变得有温度了起来。 朝鹤换了一个姿势观赏,馀光赫然瞥见女孩子脚边的哪团难以忽视的生物。 见司倪移位,查尔斯也不厌其烦地跟上。 跟上跟下。 朝鹤捏了捏指关节,狗东西。 司倪好几次都见牠乖巧,忍不住笑着揉了牠的脑袋。 这一次,朝鹤提前出声道:「你在煮我要吃的东西,查尔斯再怎么说都是隻狗,细菌不知道有多少,是想让我真的住院?」 司倪想想也有道理,连忙收手。「对不起。」 朝鹤见她用了洗手乳洗了手后,重新搅拌起热粥,之后再也没碰查尔斯,满意地一笑。 查尔斯:「??」 二十分钟后,热腾腾的白粥上桌,司倪还水煮了青菜和蛋。准备喊朝鹤过来吃时,见他撑颊睡着了。 她脱下围裙,看了一眼时间。 等了一会儿,见他短时间内不会醒,司倪进房拿了毯子给他盖上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平时看着高冷严厉的人,原来睡着了都一样。毫无防备,也比平时看上去柔和多了。正因为这样,逐渐不清楚他到底是冷漠的朝鹤,还是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弟弟? 似乎是察觉司倪瞬间凝重的心情,一旁的查尔斯摇尾跑来蹭她的腿,「嘘!待会你主人醒来我们都倒大楣了。」 查尔斯不理,缠着她要玩,司倪拿牠没办法,坐下来揉着牠的脑袋笑说:「真不知道是你像主人,还是主人像你?这么爱勾人一起玩,是不是最后玩完就跑啊?」 她说完没忍住地笑了,凑上脸,被查尔斯舔了一口,乐得直笑。 「这么说可就冤枉了,玩到一半说不玩的,不是我啊。」 摸狗的手一僵。 司倪看向不知道何时醒的人正偏头倚着沙发。 同时,司倪丢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这时间,以及她手机少得可怜的联络人,司倪大概猜到是谁。 果不其然,萤幕跳出商佐的讯息:到家了吗?—— 司倪:「我送你回去吧,家里有厨房吧?」 朝鹤:「有,要什么都有。」 要我也行。 (论谁才是真的影帝^_^)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2)* 司倪忍不住蹲下身细细观察男孩子的五官,她几乎没有这么直接的面对过他,更别提说话。 几乎是出于一种好奇心,甚至是本能,司倪悄悄地朝他伸出手,就碰一下吧??她想知道在毫无装扮之下朝鹤于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她分明抗拒与人靠近,除了商佐,她认为所有人都是危险的。 商佐也是这么再三提醒她,他始终不爱她戴着面具的那一面,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来说偶尔是种喘息。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任何想说的话,她可以喜好分明,表达不满的情绪。 现实生活中的她并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她只是擅于隐忍,忍到最后便开始处处在意别人的想法。担心说了哪一句话让对方难受,忧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而拖累其他人。 那她呢?她不值得被在乎吗? 司倪深呼吸,也许是出于多年来累积下来的叛逆的心态,她一鼓作气。 当指尖停留在男孩子的颊边,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缓缓睁眼的人,眼底清晰,丝毫没有睡意的痕迹,她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司倪想试探,朝鹤何尝不是? 他的眼睛始终有神透澈,沾染了繁华世俗的圆融,也隐含着弟弟的狡黠与千百种心眼。 两个人都是他啊。 下一秒,司倪的呼吸一滞。 盯着眼前的一幕,朝鹤竟主动用脸蹭着她的手背,肌肤相触带着一种奇异的痒,最后摩挲至脣边,男孩子的体温滚烫,他像隻被驯服的野兽吮吻着她的指尖,酥麻感自嵴骨攀升至心脏,而后在心窝筑巢壮大。 司倪再次恍神。 待回神,她才惊觉两人的行为已经越界,吓得想抽回手时,却像是被人抓住小尾巴一般被对方牢牢扣在手,朝鹤甚至恶劣的将她的手枕在脸下就这么睡了。 司倪都不知道他是醒了,还是在做梦。 这姿势一点都不舒服,司倪试图抽手,却被人更紧的攥在手。她心里不愿意,建设了千百种问话却没有一句敢开口,就这么等啊等的,查尔斯都累得趴在一旁观看这两位人类到底要僵持多久。 片刻过去。 朝鹤忽而睁眼,微微撑肘起身,接着反手一拉,司倪便坐在他的腰腹上,臀线贴着他紧实的肌理,这个姿势她再清楚不过。 「你??」 「啊,不是哑巴?」 长发垂落,女孩子习惯性戴帽的举动半遮住了她的眼,只看见她因惊慌而喘息的小嘴,胸口一起一伏。朝鹤冷静地转开眼,见司倪又安静下来。 「不说话啊?」 「??」 朝鹤察觉她似乎在赌气,他也不觉得恼,浅浅一笑,觉得有趣,这是之前在「姊姊」身上见不着的。心底的劣根性膨胀了一些,他刻意用下身往上一顶。 「呃!」 性器隔裤相抵,司倪倒抽一口气,整个人都往他身上扑,双手按着他的肩,柔软的胸口贴上男孩子结实的胸膛。 朝鹤的身体一秒紧绷,有些后悔了。 「你故意的吗??」 他张手抱住女孩子,双臂圈住她的腰,感受到女孩子的身体柔软且充满香气,接着就这么将脸埋在司倪的胸口,坚挺的鼻子刻意凑上前刮过乳珠。 司倪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低吟声自她脣齿洩了出来。 他满意:「这才是故意。」 「你??放开我。」 她没有多馀的手可以遮挡,只能嘴上重复着毫无威胁力的话。 朝鹤想捉弄她都嫌可怜,决定给她一点退路。「喊我的名字。」 「不要??你不要这样??」 「不喊?为什么?」 「没为什么??」 「以前不都挂在嘴边,喊我和喊狗一样容易。」 司倪脸红抬眼,半晌才乾巴巴地吐出,「以前和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司倪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想从她这听到什么答案。既然如此,不如一次说清楚。 「你对我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和你口中的姊姊是不一样的人。现实中就如你所见,我胆小懦弱,自卑敏感,这才是大部分时候的我??我说过我不能见你,并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因为知道是你才刻意做出这种事来引起你注意??」 见他久久没有开口,司倪也料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朝鹤,我没想过是你。」 半晌,「那现在想吧。」 「??」 「就现在想。」 「朝鹤??我没说清楚吗?」 「清楚,非常清楚。」他反问,「所以是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司倪久久无法开口,眼神反复在自己和他之间确认,希望能看出一丝端倪,却只见朝鹤眼底的认真。 「这不对,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不是我认知的模样??我们没有共识。」 朝鹤却笑:「哦是吗?那现在的你在这做什么?」 司倪哑口,下一秒被人举高手扣在沙发上,羞耻的姿势。「在酒吧上对我的关心,送我去医院,一个人来我家,包括和我做爱??」他刻意停顿,司倪心脏骤停,「你敢说从以前到现在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对我这个人没有私心,我现在就放你走。」 面对他的气定神闲,司倪哑口。 女孩子的眼睛饱含水气,下脣被她焦虑的心情抿得发红,惹人怜悯也让人起了暴虐的心态。见她没有开口,低头评估着什么,朝鹤第一次在公平这上面失了分寸。 他俯下身,视线下移地盯着她的脣瓣,司倪刚想开口,他使诈抢先一步:「是你不说话的。」 「唔!」 眼前的人垂首攫住她的脣,舌尖轻舔过她的脣色,如同久旱逢甘霖的人,尝试解渴。潮溼绵腻的拉丝声,混杂着女孩子的低吟,「朝鹤??啊。」 司倪身上的连帽衣本就过于宽大,推拒之间,帽子被拨掉,露出了柔白的肩线。朝鹤见她还有心思纠结凌乱的领口,张嘴去咬她的肩颈,司倪尝试推开他时,混乱之中误触他腿间的热物。 「呃。」 她生涩混乱得厉害,这模样惹来朝鹤舒坦。 「用手帮我弄出来。」 「??不要,你自己弄。」朝鹤听她还在抗拒,心绪也有些不佳,正想开口时,「你胃不舒服,我担心弄痛你??」 他一顿,感觉心口被一团棉花塞满。 朝鹤靠上前用鼻尖蹭着她柔软的脖颈,「没事,你碰碰就好了。」 司倪对于他信手捻来地撒娇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没忍住地笑了。朝鹤有一瞬间的惊艳,忽然明白了商佐这么宝贝她的原因。 几乎是同时,司倪的手机跳出讯息。 这时间,以及她手机少得可怜的联络人,司倪大概猜到是谁,朝鹤也知道。 果不其然,萤幕跳出了讯息:到家了吗?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3)* 司倪现下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鹤伸手去勾桌上的手机。他盯着闪动的萤幕没说话,看着上头显示的暱称是一颗星星符号,看就知道手机主人颇有私心。 「??朝鹤?」 「怕我接啊?」 司倪默认,朝鹤倒是想斩草除根,但有了司倪封锁他的前车之鑑,自己若是过于强势会再次吓跑她。关于底线这种事,得慢慢踩。 朝鹤松开她的手,平静的将手机递给她,司倪半信半疑。 「不接吗?」他再问,「不接不行吧,那今晚他还不得找你找一晚,觉都不用睡了。」朝鹤都不知道自己能说出这种酸掉牙的话来。 见他并不像要使诈,司倪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她想从他身上下来,朝鹤不让。「就在这接。」 司倪别无办法,稍稍往后挪了臀,将碰触降到了最少。朝鹤哪里不知道她的小聪明,伸手掐了她的腰将人再次拉近,这回比第一次还近,她整个人都在朝鹤怀里,他示意她快点接电话,震动声听得烦。 第一次接商佐的电话抱着如此复杂、羞愧的心情。 按下通话键。 「喂?」 「到家了吗?」 「喔??刚到。」 「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累?早知道我就留下来帮忙了,还有你是不是应该休几天?学校、打工还是要平衡,你之前专题也还在进行吧,这样真的忙得过来吗?」 「没关係,本来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我多做一点也是帮司蓉。」 司倪一边回,一边看着眼前的朝鹤低头专心的玩着她的手指,乖巧得她差点就要摸他的脑袋,他这么安分真是万幸。 「你这财迷魂,一天比一天严重,很怕未来老公养不起你吗?」 司倪不自觉努嘴,「谁养谁还不知道呢。」 「是、是。你现在可是有钱人,惹不起。」 司倪满意了,刚想说什么时,「啊嗯??」她立即捂嘴,瞪了一眼身下的人,示意他别乱动。 那人表情无辜,手掌却大胆地托起女孩子下胸,在她准备开口时张手揉捏。司倪本就处于高度警戒中,这么一碰半个身子都软了,呻吟声差点脱口而出。 商佐着急:「怎么了?出什么事?」 「哈??没有,我、我看到??蟑螂!」 司倪直接收回乖巧那一句话! 听见这比喻,朝鹤直接气笑。 司倪用另一隻手试图拉开他,孰料他恶劣得很,伸手就掀起她宽大的外衣,露出内衣的一角,雪白的胸乳被蕾丝完美包复,但凡用力碰触都能化,朝鹤看着都眼热。 他深知自己的自控力比别人好,毕竟自己的父母就是失败的自律者,所以他一向自我要求严格。他将性或爱归属于放纵和人格缺陷,一但沾染上就是万劫不復的地狱,因此他从来不碰。 朝鹤用嘴咬下布料,柔软粉嫩的乳首像开在半山腰的野樱,连同花瓣都是香甜四溢,问他为什么知道??司倪挺直着背嵴看着男孩子张口啜吸着她的胸,软烫的大舌绕着乳尖打转、吮舔,她比想像中敏感,被含得双腿都在颤抖。 她试着推拒,朝鹤却难缠得要命,另一隻手来回摩挲过她光裸的背。来来回回,连同手臂、小腹,他一寸皮肤都没有落下。两人都不能出声,司倪只能被动地承受。 这个人就是必须时刻防着! 她用嘴型:「你别乱来??」 朝鹤故作听不懂,靠上前用鼻尖顶弄女孩子的乳房,埋首于内。 司倪发现这人愈说愈故意! 商佐貌似还想多聊几句,但一旁的人实在太不安分,司倪被他弄得身体都热了起来,只能无情打断。「我、我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商佐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连忙道歉。「抱歉是我没注意,你早点睡。明天一起吃早餐吗?我去你家接你??」 他话还没说完,司倪立刻打断,「呃??明天我得早起去学校,中午吧??中午一起吃学餐。」 商佐本来还在为她的拒绝感到难过,孰料听见她是忙,心情好了些。「没问题,明天见,晚安。」 「晚安??。」 「嗯呃!??朝鹤,你等一下。」 司倪快速挂断通话,手机都还没放下,身前的人已经急不可耐地低头吻她。朝鹤这回亲得用力,好像要把她的嘴吻出痕迹,看能不能多说点他爱听的话。 司倪别开脸:「朝鹤,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在讲电话,要是被商佐知道这件事就完了。」 朝鹤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地追吻。司倪被他吻痛了,开始挣扎,她一反抗朝鹤的动作就更狠,甚至伸手脱了她的裤子。司倪来不及说话就见他俐落地脱去上衣。 司倪大惊,捂着眼:「等一下,朝鹤??」 「为什么总叫我等一下?商佐就是无条件第一位?」朝鹤沉声。 他除了身世这不可抗的原因,何时受过这种差别待遇。司倪却一而再的让他学着等待。「姊姊,你对我太不公平了。」 听他一喊姊姊,司倪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他。 她退一步解释道:「首先,商佐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也必须和他说清楚。」 「电话给我,现在就说。」 「那是我跟他的事。」司倪说道,「我和你之间也有很大的问题要釐清。」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问题。」司倪尝试和他说道理,「我必须老实说,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但仅此而已,这种好感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些事增加或消失。」 朝鹤听完,冷笑一声:「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司倪说道,「我从不想佔你便宜。」 「可是你睡了我。」 「??」 朝鹤确实累了,这阵子见司倪总是与商佐同进同出,在他们断联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或许又多了许多新的回忆,新的牵挂,可是在他这什么都没有。 他怎么能什么都没有? 司倪还想说什么时,朝鹤忽然伸手抱住她。 「你先抱我。」 司倪被她突如的要求弄得一愣,迟迟没动。朝鹤见状,乾脆自己伸手拉过她的手环住他自己。见她没有抗拒,朝鹤的心情好多了。 半晌他才说话,「商佐有的,我也要有。」 「我没有这样抱过商佐??」即便有,也是在双方衣着完好的情况下。 「那更好,他没有的,只能我有。」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4) 「你先让我思考几天。」司倪本就处于混乱期,要不是今天林进现搅局,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快浮上檯面。 朝鹤脸上不愿,但还是疲倦地点头,实在不想为了这种事再增加两人的隔阂。 他退让,司倪便心软,招手让他过来吃饭。「很晚了,先过来吃点东西。」 稍晚,司倪本来想搭车回家,有了刚才擦枪走火的经验,她觉得两人有必要保持距离,在关係尚未确认好之前,她不想再越线。 朝鹤看出她心之所想,暗暗一叹:「有客房,用不着麻烦。」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他顿时觉得自己被嫌弃到不行。 查尔斯更是火上加油,狗窝都不要了,自动自发地跟着司倪走进客房。 朝鹤自然不爽。「出来。」 见牠聋了一般,迳自在司倪床边趴好趴满。朝鹤可笑的觉得自己竟还不如一隻狗,想进房都不行。 司倪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没关係,就让牠睡吧,这也算是牠家。」 「正确来说,这是我家。」 「知道了,快去休息。」 朝鹤还没完没了。「你送我到房间。」 他睁着黑润的眼,眼下尽是睏倦的青色,司倪想要是她不答应,他大概会站在这不走。真不知道他和查尔斯是谁像谁?拿他没办法,她笑了一声应允。 送他到房间后,他又得寸进尺的要求盖被。待司倪全数做完他的要求,心想这位大少爷总算可以睡了吧。 他一脸苦恼:「睡不着。」 「怎么了?」 司倪以为他有什么心事。 即便两人断联,但校内的消息一向传很快,关于他的事更是一件不漏。包括他和蓝湘分手,两家的利益中断,家族内对他施加的压力等,诸多对他不利的谣传满天飞。 这似乎都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承受的事。 「我就是想,我当时躺在床上,你坐在我身上??自己主动插进去。那时你好乖,让你做什么都好,趴在我身上一声又一声地叫,低声求我。」他看向司倪,「我怎么睡得着?」 听完,司倪整张脸爆红,尤其在毫无遮掩之下,想起两人那段淫靡放纵的性事,她恨不得找地洞鑽。「闭、闭嘴!快睡了。」 避免朝鹤再说出不堪入耳的话,司倪立刻退出卧室。侧身关门时,朝鹤说:「晚安,我的姊姊。」 司倪停下脚步,点了头:「晚安。」 隔日,朝鹤破天荒地起晚了。他的作息一向规律,不管前天多晚睡,总会在六点醒来,接着去一趟健身房,再去学校。 打了点滴的身体好多了,但被打乱的计画仍是让朝鹤一早心情就不太好。 出房门时,一眼就看见女孩子盘腿坐在地,身姿柔软,长直发整齐的垂落在脑后,几缕发丝不安分的黏在颊边。朝鹤烦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庆幸她还在。 谁知刚走近,便看见有隻狗完全不顾形象的四脚朝地,翻着肚皮,吐着舌头享受司倪的按摩。 听到脚步声的司倪抬起头,「起床啦?好多了吗?」 朝鹤点头,伸手去拉她,再把人带去洗手台彻底洗净了手。 不远处的查尔斯在一旁鄙视他。 「几点的课?我送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要走了。」司倪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在学校,我们还是先装作不认识吧。别主动交谈,也先别和周遭的人提起这件事。」 话才出口,朝鹤的神情已经明显沉下,她再度解释。 「太多事了,我需要时间消化。还有??我不太喜欢受人注目。」跟他走得太近,势必会有不少流言。「如你所知,现实中我并没有在酒吧那种对外人说话的自信,我是一个恰恰相反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跟你主动说起这件事,已经是我最大的一步??」 朝鹤明白司倪的为难,但不免还是对这样疏离的关係有点异议。 司倪望着他,即便没有大动作撒娇,朝鹤根本受不了她任何眼神,以往有面具遮还好,现在什么情绪和请求全写在眼里,他难以忽略。 「可以是可以。」他咳了一声,「陌生人不行,朋友可以。」 以她的生活圈怎么可能和朝鹤当上朋友??「知道了。」 「还有,解除我的黑名单。」 「??已经解了。」 「手机号码也输进去。」 司倪拿了手机给他,见他一个人在旁弄了几分钟,最后坚持将她送去公车站,见她上了车,他才离开。司倪在车上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通讯录。 『??』 她当场笑了出来,真是好幼稚啊。 中午,她和商佐约在学餐,按照习惯通常是外带回司倪家吃,但早在中午前司倪就收到朝鹤的讯息。 ZH:中午就在学餐吃,不准带回家。 司倪不想管他,学餐这么多人,她待着一点都不舒服,何况朝鹤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照做。孰料,刚想开口向阿姨说外带两字时,馀光瞥见有人推门进来,学生会一票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最后压尾的人,举止绅士,持着笑,眉眼却冷漠。 翁子靳在旁吐槽,「朝鹤你老实说你家是不是要破产了,这么多餐厅可以吃,你请学餐?」 「不吃拉倒。」 「喂,小气!」翁子靳追了上去,吆喝大家一起点餐。 朝鹤也跟在后,馀光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店前的女孩子。她并不张扬,甚至刻意融入人群,但朝鹤还是一眼就看见她。她换了一套衣服,依旧宽大朴素,这回没戴帽子,侧颜露出的鼻樑高挺,皮肤也是白得晃人。 他下意识地拧眉,想上前替她戴帽。 司倪根本没想到平时不吃学餐的人,这回居然动真格跑来学餐监视她。不远处,商佐买了饮料回来,朝她招手准备一起离开。司倪几乎是在下一秒接收到警告的眸光,她是真怕朝鹤走上前。 ZH:姊姊,请以身作则,当个守信的人。 司倪瞥了一眼手机跳出的通知,他一搬出「姊姊」的称谓,司倪就觉得自己似乎有责任要对他负责。 她抬眼看向商佐。「那个??我们今天在这吃吧,不想把垃圾带回去。」 商佐自然没有意见。「真的没问题吗?」 「嗯,我总不可能在家一辈子。教授也说,我做研究也需要採访人做数据。」 见她有意跨出舒适圈,商佐本该替她高兴,却隐约觉得这改变另有其因,而这个原因并不是在她身旁二十多年的他。 碍于中午时段,学餐实在太多人,司倪最后也只找到距离朝鹤几桌的位子。 好巧不巧,她还与当事人隔空相对。 朝鹤随意地单手搁在椅背,翁子靳在旁说着千篇一律的烂笑话。他看似直视前方,配合着朋友间的谈话,只有司倪知道,这人热辣的目光好几次都停留在她身上。 商佐背着朝鹤,正好让他能够正大光明地看过来,打量他们的目光毫不遮掩,司倪顿时都没胃口了。 「发什么呆?吃吧。」司倪转开眼,伸手要去拿饮料时,商佐递了热饮给她。「生理期快来了吧,今天就不喝冰的了,免得你又喊不舒服。」 司倪有些意外他还记得,礼貌地接过手,同时感觉不远处有道眼刀扫了过来。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谢谢??」 「怎么了?这么拘谨?」商佐觉得好笑。 「你本来就没有义务为我做这些,我觉得感谢也是应该的。」 商佐的笑停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说这些就太客套了。」 「那我也不能因为认识你久了,就变得不知好歹。」司倪随口道,「这些事如果变成习惯,以后要是我们没有那么要好,我不就是厚脸皮吗?」 听闻,商佐脸上的笑就提不起来了。 ------------------------- 算是要小小的开战,但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假期愉快,我可以看见满山满谷的爱意朝我而来吗~~~~~~(?? ? ??)?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5) 「你怎么了?突然说这些。」他问,「我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吗?」 司倪知道提这些事有些唐突,「商佐,我其实已经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商佐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无话。 「对于你的话,你的举动,我一直很混乱。小时候听了就信,后来长大了一点我开始想也许你就是不喜欢我。我也认了,我这样的人凭什么要你的喜欢??」 「什么叫做你这样的人?司倪,我已经告诉过你不准再说这种话。」 「我们的确该讨论这些搁置很久的问题??」 商佐打断:「我说了,我现在没有心思谈恋爱,我有很多事想做,感情这种事晚点也没关係。上回胡亭葳的事我也向你解释过了,是她主动的,我并没有给予回应,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可以道歉,是我没有处理好,但是倪倪你不能总在这件事上和我过不去??」 「既然你不急,为什么总拖着我??」司倪看着他,「你是一直被喜欢着的人,可是我从来不是。」 「倪倪??」 后半段,商佐都没再说话。司倪知道再说下去就太伤两人的心,导致她开始犹豫该不该现在和他提朝鹤的事。 事实上,她自己都没有一个底。 靠近朝鹤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对的呢?或者这只是她内心拼了命想改变的叛逆?? 最后,两人各怀心事的在教学大楼前分开,分开前,商佐忽然叫住她。司倪应声回头,他看着她最后却说了没事。 商佐看着女孩子渐行渐远,最近她帽子少戴了,偶尔点餐时还能和阿姨聊上几句,这些微小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而她大概都没发现。 可能她的心思都在别人身上了吧。 他知道,司倪整晚没有回家。 这几乎不曾发生在她的人生中,至少她一直是需要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如果没有回家,那就是她找到了另一处让她产生安心的地方。 当晚,商佐一个人在屋外等了一宿,司倪给过他备用钥匙。她对他一向都没有男女之别,正因为是他,司倪无条件相信。 然而这样的她却对他说谎了。 司倪满脸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刚刚的话是不是说重了,商佐精明,这事是瞒不久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将两人的界线划分清楚,他们相处太久了。 直到一旁有人伸手拉过她,司倪踉跄几步,来不及尖叫就被人捂住嘴拉进暗巷,来人将半个重量依靠在她身上,她一瞬间动弹不得。 司倪有些慌,不好的记忆一涌而上,她死命盯着地板,想伸手戴上帽子,眼神无法聚焦。 「看我。」 直到熟悉的声音轻飘飘地掠过她的头顶,她僵直的身体才有些回温。 「我都在你面前了,姊姊还不看我?」朝鹤说完,伸手去抬司倪的脸,见她眼眶微红,他微微蹙眉:「是我刚动作太用力吗?」 闻言,司倪连忙垂下脑袋,「没事,风吹的。」她胡乱说了理由,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 朝鹤阴阳怪气:「打扰你们吃饭了?」 司倪觉得好笑,刻意说道:「是有那么一点,你们一群人过来吃饭,餐厅都变挤了。」 闻言,朝鹤冷笑一声,张口扬声就喊:「听说朝鹤喜欢司??」 「喂,你别乱喊!」司倪反手捂住他的嘴,「怕别人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也没说是你。」声音闷在掌心,略乾的脣瓣擦过她柔软的皮肤,他还耍嘴皮子,「你怎么就对号入座?」 这人一碰到她就瞬间失去风度与耐心,幼稚得像是国中时期爱欺负女孩子的小学生,司倪忍不住摇头,不想在学校与他斗嘴。 她收回手,朝鹤却用另一手去牵她。司倪又抽回,他就再抓,来来回回,玩不腻似的。 司倪没忍住一笑。「不忙吗?」 他的目光仍追逐着她藏在背后的手,出口的话就像自然反应:「说每天都在忙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身边的人太没用,或是自己太无能。」 这出口的话像他,锋利、凌厉还有些不近人情,也不太像他,蛰伏了这么久就只为牵她的手一下。 司倪似懂非懂地点头,说了句你好严苛。 她的目光滞留于男孩子手指上转着银光的素戒,「那枚戒指你一直戴着?」 「不能吗?」朝鹤反问,趁着说话的空挡抓住了她停顿的时间,转而勾拉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太过亲密了,司倪反射性地想抽回手,朝鹤微微使力将人扣留在掌中。 「婚戒才戴在无名指上。」司倪觉得和他谈这话题实在有些困窘,「你可以摘了。」 朝鹤看了她一眼,「怎么办?太紧了拆不下来了。」 司倪一惊,嘴里说着不会吧,伸手想尝试拔除时,他却举高了手,甚至在阳光下刻意展示般,翻至手背,嶙峋的指骨被一圈金属圈绕,上头没有精凋细琢的花纹更不是价值连城的鑽石。 他却沾沾自喜:「这可是我被求婚的证据。」 「??」 之后,司倪赶着去上课,朝鹤也有事在身,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说:再等一下,一下就好了、他们怎么那么烦? 司倪不想迟到成为焦点,最后还是中止朝鹤这无止境的「等一下」。 转身时,朝鹤顺手替她戴上连身帽,司倪还觉得疑惑,「头发乱了吗?」 「你还是遮着点好。」 司倪知道自己并非出众的美女,但被人公开这么一说,好似自己长得多不堪入目。「不戴,热。」她甚至刻意唱反调,捲起两臂的袖子。 女孩子润白的小臂如同烧製匀称的琉璃,在阳光下剔透无瑕,朝鹤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不由分说地替她全身穿戴整齐,连带她胸口的绳结都绑死。 「这样好多了。」本人非常满意。 「你是觉得我很丢人吗??」 朝鹤一顿,见她半张脸都缩在布料下,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想质问又不敢贸然开口,和餐酒馆的她截然不同,他是真的觉得她愈来愈有趣,想挖掘她更多面。 「外面心怀不轨的人这么多,上回一个林进现没让你学会教训?」 「我现在在学校??」 「学校就不会有?」 「我都在学校这么久了,怎么会有??唔!」 朝鹤拉着帽簷将人拉过来亲,接着退开道:「没有吗?」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慌张地左顾右盼,确定没人看见才急忙说道:「我们说好现阶段是朋友??」 朝鹤耸肩:「你没说不能当追你的朋友。」 ---------------------------------- 这几天顺了一下后面的剧情 我真的救救我啊,我救我!!!!!!!!(倒地) 但我还是先给大家一咪咪预防针,无论是商佐、朝鹤甚至是司倪,势必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和盲区 还有就是每个人在我这注定都是有坎的哈哈哈哈哈:))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6) 林进现的事被司蓉知道了,当晚司倪还在上班时就见她一人匆匆来店,而后领了姊夫进了员工室说了一些话后,就让她暂时都别来打工了。 司倪当然不肯。「姊,那只是意外。我已经解决了,林进现不会再来。」 「万一他只是做做样子呢?谁知道那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是我太大意了,果然这年头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总之这阵子你先好好待在家,店内我来就可以,无聊就回爸妈那住几天。」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你一个孕妇在这才危险,我也不是没碰过这种事??」 「这种事你还能习惯?」司蓉的音量大了起来,司倪立即噤声。「总之这回你得听我的,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出这种事,你要我怎么放心?你要是觉得钱不够,姊姊先让你预支薪水。」 「这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 「我已经让商佐来接你了,在我生气前,快点回去!」 司倪无可奈何,她从小就吵不赢司蓉。 出了店门,果然见到商佐站在门外等她了。司倪话也不说,迳自掠过他自己去搭车。 商佐叫住她,她没理,甚至刻意加快脚步。 他追了上去,默默地走在她身后,司倪忽地停住脚步,「是你和司蓉说的吗?」 「什么?」 见他装傻,司倪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商佐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会不断地以对我好的名义限制我做任何事。」她死死地盯着他。她知道商佐是为他好,可是他这么做只是让她更难堪。 「倪倪??」 「可是每当我真正有困难的时候,你都不在!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什么!」 然而司倪更气的是自己的软弱,事事都需要商佐的陪伴。小时候只觉得骄傲,自己有一个帅气又能干的青梅竹马,谁敢欺负她?被父母教训时万一需要离家出走,她也有商佐的房间。 她一辈子都不会是一个人。 商佐没了声音。 她果然还是不擅于吵架,明明是先开口的人,却红了眼眶。 「我自己回去??你别跟。」 没有打工对司倪来说非常没有安全感,她找不到生活的动力,也担心自己随时会没钱。司蓉总说她这心态有问题,家里根本没少给过她一毛钱,即便不打工也绰绰有馀。 「我自己赚,自己花,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爸妈。」 司蓉和她说不通,但也丝毫没有让步。 司倪因而气得一晚没睡,隔天挂着两隻黑眼圈去学校。平时已经够没存在感,今日还多了死气沉沉,周边的人见她纷纷退避三舍,路上碰见袁禾安对方还差点认不出她。「怎么了?这学期这么累啊?」 司倪看了一眼来人,哀怨都快溢出脸。「我不能去打工了??」 「被老闆开除了?」 司倪简单的说了来龙去脉,袁禾安倒也认同司蓉的做法。「怎么说老闆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不如趁现在做点其他事。例如和朋友出去玩,参加社团等,有很多事可以做。」 「我没有什么朋友??」 「商佐呢?」 提起他,司倪脸上一阵尴尬。后知后觉地想,没有商佐,她似乎也没有朋友了。 「我见他最近也都没去打球。」 「怎么会?」 商佐不可能是这种半途而废的人。 袁禾安耸肩:「倒是经常看见他和一群人出去。」 「谁?」 「就是班上一些比较活跃、有知名度的人,通常家里也有点钱,总之和我们这种边缘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係。」 商佐完全没和她说这些事。 她抽出手机想质问他,却想起近期两人实在有太多不愉快。如果再提起这件事,不免又要争吵。司倪垂头丧气,袁禾安以为她还在为打工的事烦恼,于是说道:「最近学生会的活动长不是在群组里徵文书吗?时薪还不错,还是你乾脆去试试看?」 司倪平时的讯息只会看特定的人,不敢退的群组几乎全关静音了。 点开群组,果不其然真的有这一条讯息,重点是时薪还比餐酒馆高,而面试时间就在明日。种种引诱,让司倪这小财迷根本招架不住,即便有她最讨厌的面对面说话,绝对还是金钱万岁。 面试那一天她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袁禾安建议她拿掉身上所有暗沉物,于是她特意换上一件白色雪纺衬衫和蓝色牛仔裤,这还是司蓉结婚那天特意为了婚礼买的,在别人看来是很朴素,但对司倪来完全是改头换面。 碍于还是太赤裸了,她仍然在外头穿了一件大外套。 司倪总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万一我待会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呢??我觉得我好像不太行,还是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 「放轻松,都是认识的人,何况活动长人你也见过,人很好。」 「是这样说没错??」 司倪拽着忐忑的心走到面试现场,立刻被眼前形形色色的人吸引,也不知道是不是队辅都有种魅力,侃侃而谈,自信大方,哪像她和人说句话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对视。 面试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来,短短十五分钟内已经筛掉了一大半人。 几个面试完出来的人小声讨论道:「活动长问我知不知道历年来新生报到人数??我怎么会知道?我连我是哪一届都要想一下。」 来不及细想,司倪就被喊了进去,袁禾安在后为她加油。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活动长已经坐在中间等她,身旁还坐着翁子靳。司倪下意识地避开眼,垂着脑袋慢吞吞地进去。 「请坐。」 翁子靳率先开口:「你是哪系的啊?怎么没什么印象?」 「行销??」 翁子靳歪头想了一下,「啊,女鬼!」他改口,「抱歉,我是说扮演女鬼的队辅。哇啊,你和当时的装扮差好多,还是人样最好。」 司倪小声说了谢谢。 「知道自己今天是来面试什么的吧?」司倪点头。「不要紧张,就几个小问题。」 翁子靳嘀咕一句:「朝鹤也是闲??」 大门被人从外推开,说人人到,翁子靳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靠??这么远都听得到?」 朝鹤抬手拉了拉衣领。「听到什么?」 翁子靳连忙说没有。「面试还没结束,怎么这么早过来?」 「来看一下今年新人的素质。」他说完,瞟了一眼椅上的女孩子。她今天少见的穿了浅色衣物,脸上没有任何遮盖,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尤其那双水灵的眼睛,再看见他之后惊讶地眨了眨眼,连带这些无意识的反应都像带了钩子。 朝鹤仓促地转开眼,迳自走向面试官席,翁子靳自动让位。见他顺手拿起桌上的资料夹,看了看履历,又看了看人,久久没有说话,盯着人家的视线也没移开。 翁子靳在旁吐槽??这小子来面个试有必要这么装吗? 「文书需要十分熟悉office作业系统,你可以吗?」 「??嗯,系上需要做很多分析报告,这些作业系统都常用。」司倪根本不敢看他。 「因为也要做会议纪录,非常考验记忆力和精准度,这也可以?」 司倪点头,她不爱社交,也就训练出极强的观察力,因此幕后工作一直很适合她。 朝鹤点头。「那就这样吧,下週就来学生会报到。」 翁子靳一惊:「决定了吗?」 朝鹤:「班排第一,系排前十,有过学生会合作经验也表现良好,同时具备文书的技能,综合以上哪一点不可?」 「是没错??」翁子靳总觉得哪里奇怪,偏偏被朝鹤一句又一句驳回。随后想想,反正他也懒得面试,朝鹤出的这些题目鬼才答得出来!见那些面试学弟妹尴尬的模样,他都想澄清脑子有问题的是你们会长。 听闻,司倪难掩喜悦,不自觉展颜一笑。 朝鹤见身旁两人迟迟没移开眼,翁子靳还不自觉发出赞叹声,他眉头一蹙:「没事就出去了。」 司倪连忙起身,弯着腰,全程战战兢兢。 然而,就在推门出去时,忍不住抬眼偷觑了一眼前方的男孩子,这才发觉他也没有移开眼。 女孩子眉清目秀,脣色淡粉,朝鹤见她仅用着口型说道:「??谢谢,会长。」 门板缓缓阖上。 朝鹤忍不住低头捂住半张脸。 ---------------------------------------- 写这本的动力除了天天收取大家的鼓励和爱 还有就是 反差感必须给我裱框!!!!!!!!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7) 上工的时间比想像中快,司倪几乎当天下午就收到文书长的信件,内容简单交代工作内容以及每週的打工时数。松了一口气之馀,这是她第一次到其他地方打工,为此前一晚还失眠了。 当天朝鹤约了她吃早餐,见她来时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黑像是要把整个人淹没了。 「怎么了?」他皱眉,侧过身让她进门。 司倪打了哈欠,摇头说没事。同时,不远处嗅到熟悉味道的查尔斯立刻抛下狗粮冲上前讨摸。 「好久不见,还好吗?」司倪摸了摸牠滑亮的毛发。 朝鹤在一旁冷眼,替牠回了。「过得比人爽。」 司倪笑笑,看着一桌的各式早餐,有些受宠若惊。 朝鹤见状,挠了一下脑袋,「一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次还是都买了。」 她低下头,无措的拉了拉帽绳,「没特别偏好,你不用这么麻烦,谢谢。」 闻言,朝鹤拧眉:「确定都要这么跟我说话?」 司倪一愣,瞅了他一眼,很快地转开视线。「就??习惯了。」不包含餐酒馆的时候,他们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产生的距离感早已根深蒂固。 「改一改。」 见他转身进厨房拿餐具,司倪哭笑不得,他自己爱命令人的脾气才该换一下吧。 两人坐下来吃早餐,司倪选择坐在他的对面。朝鹤点的餐看似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他吃得自在,而司倪确实也不怎么挑食。相较之下,商佐不喜欢的东西很多,所以小时候总弱不禁风的。 「不合胃口?」 「啊,没有,很好吃。」 「在想什么?」朝鹤放下筷子,「你分神很多次了。」 司倪回神,没想到会被发现,为了化解这不明的尴尬,她又说了一句没有,快速喝了一口奶茶,朝鹤来不及说烫,就见司倪嘶了一声,吐舌搧风。 朝鹤连忙起身。「很疼吗?我看看。」 司倪下意识闪躲,被烫得双眼发红却频频摇头后退,一个不留神,人就跌进沙发。朝鹤下意识伸手要拉她,却被一旁上前凑热闹的查尔斯绊了一脚,最后也跟着站不稳。 整个人直直的朝司倪的方向倒,担心压到她,他即时伸手撑在椅背才免于这场灾难。回神一看,女孩子睁着圆润的双眼,嘴脣微启,宽大的衣物因为挤压而微微下滑,露出了白皙的肩颈。 面露的无助感,不得不说像极了在床上被人欺负狠了。 朝鹤知道不能够再看下去,却偏是移不开眼,甚至卑鄙的不起身:「还好吗?」 司倪机械式地点头,双手慌张的交扣在胸前,看左看右,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你很怕我吗?」 「??没有,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现在的关係。」 「多久?」 司倪哑口。 「姊姊要是让我等太久,我也是会移情别恋。」 司倪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句句不恰当。她和朝鹤的情况本来就特殊,他并知道她的全貌,也可能会因为这之间的落差感到失落,她并不想这种事发生。 她尝试想和他变得亲暱,可是这中间总隔着一道过不去的墙。她无法坦承,太脆弱了。在一个并不能算是熟悉的人面前,她只想尽力伪装。 总总预设,最后只化为了一句:「我知道了。」 司倪以为这话题结束了,却见上方的男孩子丝毫没有退开的打算。 「不,姊姊并不知道。」 她不自觉用对待商佐的方式去和他相处,敷衍、闪避和拖延。可是朝鹤并不是商佐,他的所有行为皆不在她的预测范围。 好比,现在。 「姊姊以后可能会想装作没这回事吧。」见身下的人一顿,朝鹤嘴角提起的笑就更讽刺了,「先哄哄我,説一点好听话。喔不,这几点你也做得不好。那么,你究竟要拿什么来留住我?」 他不疾不徐:「还是姊姊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 朝鹤根本不给她转圜的馀地。 改变太困难了,卸除防备,去接纳新的人,新的生活,太让人恐惧了。司倪时常想起商佐,那个陪伴在她身旁二十多年的人,看过她所有不堪、出糗的事蹟仍愿意站在她身边的人。 「朝鹤,我们的情况有些特别??你并不了解我??很多事我暂且做不到,我在试了。」 「那谁才了解你?商佐?」他呵笑一声,「你在他身边什么都可以做到?」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反问:「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在一起?他对你这么好的话,还会轮得到我吗?」这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满腹想解释的念头在这一刻被浇熄,司倪明白他发脾气的原因。自己喜欢的人不断躲避自己,朝另一人靠拢,任谁都会心生不满。 司倪抿脣久久不语,最后能说的也只剩道歉。「??对不起。」 朝鹤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始终引以为傲的耐心竟在这刻失控。他烦躁地起身,也说了句抱歉。 气氛凝滞,司倪觉得自己再继续待在这就太不识相了,简单地收拾东西。「我先去学校了。」 「我送??」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听见电子锁上锁的声音,朝鹤发现她是真的走得俐落,他气得抬腿一脚就踹翻查尔斯的狗粮。 (查尔斯:干!) 文书工作比司倪想像中轻松许多,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休息,偶尔整理资料,做会议报告,她在里头都觉得自己多馀。所幸核干多是热情且温暖的人,反而还带着她这冗员吃喝玩乐。 翁子靳:「下週要去联谊你们可别忘了。」 活动长:「知道了,为了您老的终生大事,我们当天要多丑就多丑。」 翁子靳:「滚!」 注意到司倪一个人在旁安静填写会议纪录,翁子靳找话,「司倪还没有男朋友吧,我听说联谊学校的帅哥很多,学校好几对校对都是这样配出来。」 司倪礼貌回应,「是吗?」 「听说都是女生最喜欢的大肌肌或小鲜肉,快看公关长那要笑歪的嘴,哼!肤浅!谈感情是用心在谈,你们这群野兽,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司倪来不及回话,就听见主位的人扔了一迭文件夹在桌上,连带挪动椅子的声音都格外响亮。 此举让所有人纷纷噤声,深知这可能是暴风雨前的警告。 朝鹤:「都没事做吗?那就去把历年的报表都整理出来,我待会就要看。」 翁子靳哀嚎,「你都要退了,这些就给留给下届处理。先来想想下週联谊的要讲什么笑话??等等!我觉得最快的方法就是朝鹤别去,你一去我们还玩什么啊?」 朝鹤不感兴趣,冷瞥一眼:「我也可以现在就跟你玩。」 总算意识到会长大人心情不好的翁傻白甜赶紧陪笑,「哎!说什么呢?小的立刻就去做。」 --------------------------- 下一回:你们的装可怜boy飞速上线。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8) 接连几天,几乎都在处理莫名其妙的文书作业,核干私下都说朝鹤肯定是失恋疯了,成天待在学生会当个门神。司倪也就默默听着,做完该做的事就走。翁子靳虽说过她可以先走,但她光是抬眼去看门就感觉到一股威压迎面而来,她怎么敢动? 即便如此,两人接连几天都没有联络,就像是互相赌气一般,坚持己见。 这让司倪想起商佐,他们也时常冷战,可是最后他都会来求和。现在想想,实则就是道完歉后,便是迎来一顿说教。 他好像总认为她长不大,有了这项认知前提,司倪确实在他那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朝鹤不一样,于他而言,他先认识「姊姊」,独树一格,勇于表达,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即便见过胆小的她,他依然认为勇敢这件事对她不难。 司倪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却在回家捡到了另一位也有段时间没见的人。 那人醉倒在她家门前,睡得歪歪斜斜,一点儿都没有平时的气度。 「商佐?」她上前拍他。「怎么喝这么多啊?」 「唔!」男孩子睁眼,脸颊坨红,眯着眼凑近去看眼前的人,胡言乱语道,「啊,我找司倪??高高瘦瘦,总是穿着运动衫的女生,她有些怕生,但是人很善良,是一个会因为看了猫狗电影而哭整场的人??但也会因为赚了钱而开心一整天的人。」 司倪一顿,伸手忍不住掐他的脸:「我最近才被我姊赶回家你不知道吗??」 商佐傻笑,「是吗?对不起。」他伸手揉了女孩子毛躁的头发,说了前后不一的话。「希望你一辈子都这么听我的话。」 「醉鬼。」司倪蹲在旁,没有移开脑袋,「我连我爸妈的话都不太听了,哪还听你的?」 「是啊,你也长大了??不会想事事依赖我了。」 司倪担心他的音量会影响到左邻右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带进屋,替他准备了热毛巾擦脸和解酒药。 商佐全程都像乖学生一样,安分地坐在沙发配合她,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既视感。那时的他们每天都好快乐,一心只想着放学要去巷口的杂货店买零食,想着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写完功课。 商佐成绩好,经常有零用钱,有一半都奉献给了司倪的嘴馋。 再后来国中司倪迷上了花花绿绿的吊饰和韩团,经常省钱就为了买周边,那时商佐是他最重要的金主。 高中后,进入青春期,商佐开始变声了,那段时间后他的话就变好少,也不太爱追在她身后跑,经常就和男生们出去打球、吃饭。 司倪曾让他带着她一起,不然她就没有朋友了。 商佐却说:「我们男生玩得东西不一样,你应该试着去交女生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啊,老师常说,朋友在精不在多。」 当时商佐好像被她气笑,之后也没再强迫她交朋友了。 待收拾完,司倪见他还直挺挺地坐在原位,忍不住一笑,走上前才发现他居然坐着睡着了。 隔天,司倪是被客厅的杂音吵醒,急忙出去查看才发现是商佐自厨房製造出的声响。 「你在做什么?」 闻声,商佐心虚的将锅铲藏在身后,见女孩子好奇的打量,他才开口:「想做点早餐??」 商佐样样都好,唯独厨艺永远学不来。「出去吃吧,想吃转角的阿婆蛋饼,好久没吃了。」 「好。」 阿婆仍旧打趣两人感情还是这么好,他们吃了一顿稍嫌安静的早餐。商佐忽然出声:「??我昨天没对你做什么事吧?」 「有啊。」 见商佐错愕,司倪没忍住一笑。「这么担心啊?」 「司倪??」 见他转而严肃,司倪也不好再逗他。「没有,什么也没有,喝酒就睡了。」 商佐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道歉。「以后不会再这样。」 「为什么?觉得我不可靠吗?」 商佐愣了愣,担心她多想,连忙解释。「不是,绝对不是!」 司倪忍不住笑了一声,不确定是因为今天天气好,或是很久没这么平静地和他吃一顿饭,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觉得自在。 「商佐,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偶尔依赖我一下不会怎么样。」她说,「你有些话不想跟我说,我不会逼你。我不是你的谁,不用你按照我的期望活,但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快乐。」 闻言,商佐一顿,微微抬眸,自己也跟着笑了一下。「怎么回事,我都觉得你长大了。」有一瞬间他都觉得是自己在抑制她的耀眼。 司倪努嘴:「我们同岁,我还比你大一个月!好好说话。」 商佐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 司倪气不过:「快啊,喊我一声姊姊。」 「做梦。」 司倪朝他扮鬼脸,两人一路吵闹着回家。 「阿姨说你最近都没打电话回家。」 「你别说不赢就搬出我妈!」 ?? ?? 太欢乐了,没人注意到树荫下的一辆车。 ? 与临校联谊那天司倪被迫去凑人数,翁子靳说无论如何都要成行。班上的旅游她都没参加过了,更何况是和一群素未谋面的人一起手拉手玩团康。 在她百般婉拒之下,甚至最后迫不得已都投以求救的眼神给朝鹤了,对方居然视而不见,甚至加码也将他那群酒肉朋友一起叫来。 见朝鹤这么有心,出钱和人脉,翁子靳差点就跪下抱大腿。「哥,这次要是有看对眼,一定请你喝喜酒。」 一旁的活动长在旁翻白眼踹他,「你没被送警局我服!」 全场大概就司倪一人绝望,脑袋已经想过千百万种理由不出席。 有人似乎知道她心之所想,无比好心的再加码,「地点很远,当天我去接你们吧,省得你们还得转车。」 翁子靳欢呼! 「您果然是我最尊敬的兄!」 司倪非常确定那人就是针对她! 联谊那天,司倪毫无疑问的全副武装,鸭舌帽和口罩都戴上了。上车时,众人一惊,询问她没事吧。 她假意咳嗽一声,「咳咳,有点小感冒??」 「那还是今天就先在家休息?」 驾驶座的人悠悠开口,「晚点去买点药,到时真不舒服坐在旁边休息也行。」 司倪:「??」 翁子靳大概是全车最兴奋,「不觉得很像接送女明星,司倪是女明星,我看起来就是王牌经纪人。」他沾沾自喜,其他人纷纷认同,甚至各自入戏。 「女明星请喝水!」 「女明星来补妆,还有这些都是粉丝送的礼物。」 「来,待会的行程是见总统!」 语落,一群人笑成一团,连带司倪也觉得有趣。 翁子靳嫌不够真实,补充道,「那这台车就是保母车,朝鹤就是司机。」他开心地大呼小叫,没发现众人安静了下来。 直到前方的人将车靠边停,慢条斯理地开口:「下车。」 翁子靳:「??」 朝鹤大方承认:「我是司机,我有权让你下车吧,经纪人?」他再问,「还是我需要先问过女明星?」 一句话能扎死全车人非朝鹤不可。 司倪自然不敢发声。 被赶下车的翁子靳只能落寞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扬长而去。临走前,朝鹤还好意看錶提醒:「别迟到了,这可能是唯一一场联谊。」 (翁子靳:干!) ---------------------- 之前有上过人设,但后来发觉和剧情有些出入所以更动,这边稍微修正大家的印象 角色生日(三人同年): 朝鹤:8/20 司倪:7/7 商佐:8/1 (抱歉更新迟了,这回还没办法写到某人装可怜^_^)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9) 联谊具体有多少人司倪也不清楚,她一下车就想找地方躲。然而大家看上去都像是自来熟,一点儿也不怯场,没多久就打成一片了。 「今天可不是斗蛮力。」对方的会长Jonathan指着脑袋,跃跃欲试。「密室逃脱!」 早在来之前就听说过Jonathan胜负欲极强,这几年和朝鹤也是比个没完,大至活动,小至学生会服都要比材质。 朝鹤也乐得和他玩,全当消遣。 双方核干全打散,总共三队,一队六人。公关长做了籤,直接由抽籤决定。 所幸司倪被分配到与翁子靳一组,有了熟悉的人她也比较安心,然而不幸的事,她与Jonathan同队,依照他摆明就要赢的气势,看来这游戏是不能随便玩玩。 她稍稍压了帽簷,听见一旁有女生拔高了音喊:「哇,我和朝鹤一组!真幸运!」她说完,似乎是怕被误会连忙解释道,「Jonathan每回都带衰,每玩必输,谁知道到最后有什么惩罚??」 听完,司倪看了一眼被其他人围绕的当事人,笑得倒是开心,这几天不是摆脸色就是丢工作?? 待籤都抽完,Jonathan非常兴奋,一把就抓住其他队友的手,「大家一起加油——」 翁子靳也被他的活力感染跟着一起吆喝,双方情绪激动便未注意力道,这一握,司倪两掌都红了。 主办单位发给每人一支手电筒,队伍依序进入密室,司倪习惯走在后头,却见Jonathan让所有人走在前面,自己选择压尾。「快走吧,我在后面。」非常绅士。 映入眼帘的是狭窄的空间,墙上的看似年久失修的灯啪嗒啪嗒的闪。 倏然,灯一暗,四周全黑,全部人尖叫了一声。 周边响起工作人员的规则说明,大意就是要解救被困在古堡的冒险者,必须解开四道谜底取得四把钥匙。司倪从没玩过密室,但待在昏暗的地方让她多少有些安心,至少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Jonathan志气高昂,计时开始,立刻翻箱倒柜。他在角落翻出了一台古老的打字机,上头贴着一张写满古希腊文的纸,众人端详了几秒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不会第一关就碰壁了吧?」 「第一关就没过绝对会被笑的!」 Jonathan凭藉直觉在打字机上敲敲打打也没有反应,广播器中呼喊救命的人声音愈来愈大。 司倪稍微看了一下环境,发现中间的日光就这么直直落在打字机上。看着一群焦头烂额的人,她也真怕输,若是真有处罚一定是丢人的事,鼓足了勇气,她弱弱地举起手。 Jonathan见状立刻让她发言。 「如果??如果用手电筒照纸呢?」她时常看的冒险电影都这么演,「主办单位特地发手电筒应该除了照明,或许有别的用意??」 Jonathan茅塞顿开,「哇啊!我怎么没想到?」 一群人急忙照做,果不其然纸的背面浮现了四个数字,大家按照顺序输入,果然打字机弹出了一把要钥匙。 大家立即朝司倪拍手,她脸一红,帽簷又压得更低了。 接下来几关都算顺利,Jonathan似乎对这种游戏十分感兴趣,好多伎俩都被他一一识破,最后一关,Jonathan突然询问她有什么看法。 「这看起来像摩斯密码,如果比照英文二十六字母去推,F、R、E、E??」她忍不住提高音量,「是自由!」 「哇!真的耶!」 「我们太他妈的强了!」 「本来还想说这次和Jonathan一组绝对完蛋,女生绝对都看不起我!现在老子走出去都有风了。」 几个男生立刻鬼吼鬼叫,司倪被他们夸张的模样逗笑。 司倪被他们夸得脸都红了,朝鹤出来就见她被一群男生簇拥,当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禁夸,白润的脖子和耳根子都红透,看着像是某些时候。 收回眼神,Jonathan得意的朝他努起下巴,「我们先出来的,第二名。」 他应了声。 「你们新来的核干很厉害,四关她自己破两关。真是不好意思,被我们借走了。」 朝鹤轻笑一声,没多说什么。 Jonathan却已经察觉到他似乎不太高兴,难得有机会刺一下朝鹤,他也乐此不疲。拿了首胜,接下来的团康他们势如破竹,然而朝鹤就像失去兴趣,后半段参与极低,有时甚至直接把分让给对方。 队员以为他另有所图,孰料这傢伙是真他妈的在送分啊! 玩到最后,朝鹤那队毫无疑问的最后一名,Jonathan的表情都比当事人还要尴尬。 「输的队要接受处罚??」 队内的女生纷纷哀嚎,朝鹤倒是冷静,笑着点头,众人一致毛骨悚然。 Jonathan也不敢得寸进尺。「你们就各自找人牵手找一个路人问:你们适合吗?」 听闻,司倪眨了眨眼,好大胆,幸好她没输。她忍不住觑一眼朝鹤,他面前的女孩子正扭捏地伸手要接他,见对方没动,时间久得足以让女生的脸色逐渐难看。 司倪回神,就见当事人走了过来。她一愣,不敢抬头看他。直到对方在她面前站定,周围吵杂声也随之隐蔽,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快被旁人听见。 她用力捏着手,缩着肩,就在对方伸出手时,她下意识地退却,只见那人将手转向他身旁的翁子靳。 一片譁然。 翁子靳!「靠!我就知道你果然暗恋我!我的亲亲——」 朝鹤无情地侧过身,「快点弄完结束掉。」 翁子靳娇羞地看他一眼,晃着手去找路人了。司倪远远看着,路人的表情各个难以言喻,连带朝鹤都捏着眉心一脸想原地升天。 她在后头忍不住捂嘴笑。 一旁的Jonathan靠近,「你和朝鹤关係不错吧?」 「??为什么这么说?」她解释一句,「他是会长,跟谁都不错。」 Jonathan耸肩,「不过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他的请託。」 那小子刚和他说什么了??喔,新来的工读生非常怕生,让他那一群口无遮拦的干部说话注意一点。 朝鹤:「还有,最好也保持距离,她非常讨厌男生。」 ------------------------- 虽然我讲过很多遍,但某人是真__。(欢迎填空) 我很抱歉,这回还是没有可怜boy,下回绝对了:)) 第七章命运的转盘(10) 结束一天的团康,最后所有人一起进了火锅店。 Jonathan组大获全胜,餐费全免。身旁的组员各个欢呼击掌,轮到司倪时,见她没动,几个人乾脆主动轻拍了下她的掌心。「大功臣!」 「??谢谢。」 见女孩子夸几句就脸红,平时粗里粗气的大男生们也不敢造次,莫名靦腆,Jonathan在旁揶揄:「平时和我说话怎么就没这么客气?」 说完,几个男生便互相勾脖,闹在一起。 用餐时间,气氛热络,其中几位聊得来的男女纷纷坐在一桌,开始聊起兴趣,进展速度比司倪想得快。她一人坐在旁默默地喝果汁,做她做擅长的隐形人和观察者。 不约而同发现大家喜欢的类型都不同,当然若是全体一致公认的美女、帅哥,身旁总是围绕比较多人。 Jonathan:「怎么不和大家一起聊天,没碰到有兴趣的人?」 惊觉是在和自己说话,司倪回神,慢慢地喝了一口雪碧。「??啊,我本来就不太适合这种场合,跟大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大家都这么活跃,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嗯?」 「密室逃脱的时候你很厉害啊,不慌不忙。不是一定要多外向或是多会说话才表示能力好。」 司倪一愣,笑道:「认同。」 于是,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司倪还是第一次这么自然的和别人搭话,不同于餐酒馆那些总带有目的性的邀约,而是真心想了解对方所说的话。 直到公关长来确认所有人都吃饱,并准备进行今天最后一环节。 公关长:「我这边有好感小卡,待会男生把自己心仪的对象写上去后,投进女生的箱子,最后决定权在女方。」 司倪松了一口气,这部分结束就可以回家了。 等待时间,她去了一趟厕所,准备出来时,隔板外传来了其他女生在说话。 「万一待会我都没人选会不会很糗?」 「要是被一颗拐瓜劣枣选中,我寧可独美!」 眾人笑成一团。 突然有人说:「你们觉得朝鹤会选谁啊?他刚刚也没主动找谁说话。」 「你今天都提他一天了,还有他刚刚不就和你聊最多吗?」 听闻,女孩子害羞得直笑,嘴里说着哪有。「我只是刚好坐他附近。」 「我看你们聊得很来,都说了什么?」 「他就问我女生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这不就很明显吗?谁不问,就问你,这不是对你有好感吗?」 其他女生兴奋得跺脚,「哇啊,你们会不会成为我们这次联谊的第一对。」 「哎唷!你们不要乱说啦——」当事人举起手搧着发热的脸颊,「人家搞不好可能也是海王,他才刚分手,这么快就喜欢别人的话我才不会理他??」 「你就嘴硬。」 女生们吵吵闹闹的出去了,司倪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公关长找了一处公园,将箱子放在隐密处,接着由男生一个一个走去。朝鹤是最后一位,司倪忍不住多看几眼。他似乎喝了点酒,面上微醺,残有笑意。待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车,但她想也许他们一群人晚点还会去续摊。 总觉得学生会的人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玩起来也很疯,哪像她只想回家躺在沙发。 身旁的女生们也跟着探头探脑,碍于女生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箱子,只能胡乱猜测。 「左二那个箱子很多人投,应该就是公关吧,不都说联谊的好对象通常都被公关拿走吗??」 朝鹤回来后,公关长去将箱子收了回来,依序还给女生。司倪伸手摸进箱子的时候,果不其然就如她所想,一张都没有。本来就是预期内的事,但得知结果真是如此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公关长在旁发表结束感言,拍手感谢大家的参与。「大家要加社群的自己加,立刻要出去约会也快点去。联谊结束后,我们不提供售后服务的啊!」 话说完,一群人就开始起鬨,比较高调的人便开始数着自己拿了几张卡片,甚至开口调侃送好感卡的人。至于确认双方都有好感的人总有些彆扭,但整体来说气氛还算融洽。 司倪缓慢地起身,后知后觉地想到朝鹤不知道投给谁。两人的关係正尷尬,他不想给自己也是情有可原。她想了想,努嘴,其实他不给她也没关係啊??不稀罕。 司倪摸了摸帽簷准备离开时,Jonathan走来。「怎么样?决定要跟谁一起出去了吗?」 「啊,没有??我没收到。」担心对方会出言安慰,司倪立刻说,「不过没关係,我也累了,想回家休息。」 Jonathan一顿,「没收到啊??」他的表情有些尷尬,「真可惜,以后有机会再约。」 「嗯。」 临走前,他忍不住说,「司倪??你其实真的不错,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很健谈,不要妄自菲薄。」 面对头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夸奖没有戴面具的她,司倪眨了眨眼,不自觉地低头脸红,「??谢谢你,过誉了。」 Jonathan看着自树荫下悄声走来的人,嗤笑了一声,「那傢伙??还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司倪站在原地目送对方离开,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与喜悦之中时,有人自她身旁走过,她反射性地侧过身让路,然而这举动似乎触怒了对方。 司倪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先不说有多少清醒,光喝这么多都觉得是在找麻烦。 她被他盯得不自在,只得开口:「怎么了,不舒服吗?」 朝鹤的站姿间散,大概是高,目光还有那么点居高临下,然而出口的话却是:「姊姊是不是觉得别人更好。」 「什么?」 「想拋下我。」 「我没有??」 「你就是喜欢说好听话,骗我。这么多天也不和我说一句话,明明??你哄哄我,我都会说好。」 司倪都忘了这人喝酒就是斤斤计较还多愁善感,说得她像是负心汉。 委屈死了。 司倪担心被其他人看见,但朝鹤这狗脾气是一定得当下就让他发洩完,否则就会没完没了。 「你先过来我这。」 「不去。」 司倪哭笑不得,担心他这么显眼的人随时都会被别人看见,同时心里勾起今日也是一堆女生对他虎视眈眈。「你要不过来,我就走了啊。我都忘了,你也不是只有我可以选择??啊!」 她看着几乎将他拦腰抱起来的人,眸底漆黑,目光阴騭,司倪一瞬间以为他是清醒的,专门来她面前装疯卖傻,却见他下一秒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 甚至知道她在意曝光,特意往阴影处站,自己高大的身躯裸露在外,将她密不透风的圈在怀中。 半晌,「好多了吗?」 肩上的人摇了摇脑袋,脣瓣擦过她细緻的皮肤,司倪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朝鹤将她又抱紧了一点。 不久,听见他在笑,热气抚过肩颈,令司倪不自觉侧头,总觉得自己的呼吸也乱了。 「姊姊在吃我的醋。」 「??我没有。」 司倪还想辩解,朝鹤已经接话,声音闷在她的颈窝,听着黏糊却能感觉到溢出的喜悦。「好开心。」他说,「我这么开心是可以的吗?」 闻言,司倪到口的反驳全吞了回去,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要成为摘星星、月亮给他的人,而不是一再让他失落。 ----------------- 谁家弟弟委屈得要死:) 第八章面具(1)* 朝鹤忽然退开身自口袋拿出一张纸,定睛一看,是好感小卡。司倪讶异,以至于没有立刻接手。「你没投?」 他不自觉地摸了下脖子,「我想亲自给你??。」和那些只敢偷偷投在她箱子的男生不同,他想要正式且郑重的交给她。 司倪一愣。 朝鹤见她没有回应,声线低了几分,「你不想要?」 他现在敏感得很,什么都能成为他委屈巴拉的原因。 「我要,我要,给我吧。」 司倪恭敬的朝他伸手,孰料这个人又开始找事了,猛地抽回。「这是我第一次告白。」 「啊??这样啊,那我需要做什么吗?」司倪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你以前和别人告白过吗?」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总之司倪秉持着实话是一切关係的基础。「没有很明确的告白,但对方应该知道我喜欢他??」反正商佐的事朝鹤一清二楚,这回答万无一失。 听完,眼前的人冷笑一声,「姊姊还真诚实啊,说出来也不怕我介意。」 「??」 「??我要是说没有,你会比较开心吗?」 朝鹤呵笑一声,卡片也不给了,转身就要走。 她急忙拉住他:「不给我了啊?」 「嗯,我要去给别人。」 司倪气笑。「我也是第一次收到告白卡片,真不给我啊?」 「是吗?」 朝鹤勾着口袋内其他人给她的好感卡。 司倪点头,「我这人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啊,商佐和我一起长大,最熟悉的人就是??」 眼前本来要走的人忽然回头反握她的手,力道不慎过大,司倪嘶了一声,朝鹤连忙松了力气,转而扣着她的手轻揉。「是我。」他接话,恢復平时威信的一面,高冷道:「这给你,以后就是你的。你不能弄丢,要好好保存,最好放在每天都能看见的地方,随身携带也行。」 「这告白怎么附加条件这么多?」 「喜欢都是有代价的。」 司倪见他说得头头是道,明明和她一样都是第一次恋爱。 「知道了。」她小心翼翼收下,温柔道谢。 女孩子的眼睛闪闪发亮,低头看信的模样似有星辰遗落在她的眼底,尽是笑意。 他的心滚烫的像是踏过的白浪一样汹涌。「姊姊,你可以现在不回答我,但我想讨个奖励可不可以?」 司倪见他这么有诚意,也愿意给她时间,她没有理由说不,点头说好时,朝鹤说他不需要礼物。「但你必须先答应我。」 不花钱当然更好。「没问题。」 后半段司倪后悔了,她都忘了他的本性根本不是纯情小学生。 「啊??你手拿开。」 「你已经答应我了。」朝鹤单掌掐上胸乳,听见她加重的喘息。他循着她的呼吸去吻她的侧颈,义正词严:「我这么乖,应该得到一些奖赏,不是吗?」 朝鹤想到刚才有那么几个人对她产生兴趣,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发掘的宝藏随时会被人盗取。 「唔嗯——」 司倪咬指,呼吸急促,胸部一起一伏,感受到男孩子修长有力的五指陷进乳肉,指腹反复刮过敏感的乳首,即便隔着衣物,朝鹤也知道她的乳尖大概都被他捏红了吧。 他渐渐不满足了,转而将手伸进衣襬,摩挲着女孩子细緻的腰线。司倪怕痒,扭着身想脱离,然而这一蹭一摸,朝鹤腿间的热物便有了反应。 「朝鹤??你别这样??啊!」司倪呜噎,双腿一软,几乎挂在他身上,无疑是遂了他的意。 「姊姊觉得不舒服?」他面露无辜,压着声嗓在她耳边低语,「以后我天天揉,姊姊习惯后搞不好就会每天捧着奶子求我了。」 司倪的喘息声加重,梗在喉间的低吟婉转,温热的气息抚过他的侧颈。朝鹤本来只是想给她惩罚,孰料却烧到自己身上。 他半推半就:「脱了让我看看,好不好?」 「有人会来??」 「不会的,我遮住了,就我一个人看,嗯?」他扬着鼻音询问,脸颊去贴她柔软的发,灼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腿后,让身上的人几乎完全处于他的掌控。 司倪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他的手温高得吓人。 「真的就??一下子喔。」 「说话算话。」朝鹤承诺,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孩子曲起柔荑缓慢地拉起衣襬,腰枝玲珑,顺着骨线便能看见蕾丝的一角,「再拉高一点。」 他诱哄,开始察觉自己的自制力似乎愈来愈差,脸上的伪笑也快坚持不住。 司倪总觉得这些举动就像是在对他求欢,心里倍感羞耻,然而体内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她因犹豫而慢了动作让朝鹤沉不住气,他忽而掰过司倪的脸去吻她。 久未亲密,司倪格外生涩,被动的接受男孩子的索取。大概是发觉她当机了,朝鹤停了下来,拇指压了压她被吻得溼润的脣瓣。「张嘴。」 司倪感觉腿心有股溼意。 几乎无法思考了。 「朝鹤??」张口吐出的求情非但没有帮助,反而还带点隐晦的勾引。 果不其然,他说求饶也没用的。 朝鹤拉着司倪的手去解后扣,胸前的浑圆得到了解放,晃了两下,触碰到冷空气时乳尖都挺了。司倪想遮眼,然后手挪开才意识到这举动根本就是坦诚相见。 丰盈的胸乳完美的挺在男孩子眼前,然而当她想遮时,朝鹤已将脑袋埋进沟壑,短发札过女孩子细嫩的皮肤。黑发白乳,强烈的色差让司倪本能的颤抖。 「嗯啊??呜呜??不要了,好奇怪。」 深挺的五官如同凌迟的刑具,刮过她敏感的乳尖,带来刺痛与麻痒。双乳不自觉地抖了两下,朝鹤变本加厉地一口含咬住她的乳晕,吮出水声。 不远处车流络绎不绝,司倪绷着神经不敢发出声音,然而某人似乎很享受她有求于他的状态。她不服气的咬上他的肩膀,见他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喜欢。 司倪气不过,在他咧嘴笑的时候忽而伸舌舔了他的喉结,刻意用舌尖抵了抵。 朝鹤的瞳孔骤缩:「呃!」 她还沾沾自喜时,转眼就被人抵在墙上,对方的视线下移至她的腿间,威胁的意图十分明显。司倪问:「没醉?」 某人睁眼说瞎话。「醉了,很醉。」 司倪点头,目光停留在他顶起的下半身—— 第八章面具(2) 司倪赶到急诊室时,商佐已经包扎完毕。 「怎么回事?」 「小伤。」他看着不痛不痒,「医院太小题大作,非要我找人来接。抱歉,还麻烦你跑一趟。」 司倪看着他脸上的瘀痕,以及身上传来了的酒气。「我在问你这伤口怎么来的?」 「我都说没事了。」 「商佐!」 男孩子起身,避开司倪的碰触,气氛一瞬间尴尬。司倪收回手一笑,「??现在连我都不能说了吗?」 商佐见她低下脑袋,一言不发。惊觉自己把话说太重,他下意识地攥紧腿边的拳,缓了语气。「我只是不希望你过度担心。」 司倪抬眼。「袁禾安说你很久没去练球,我也去过训练场问过教练,他说你不想打球了?」她问,「是真的吗?为什么?」 商佐没有回话,喝了酒,有些情绪便藏不住。「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你真的要这样?」 听闻,商佐冷笑,「难不成我每件事都要向你报告?你是我的谁?不是已经打算不管我了吗?」 「商佐!」 从小到大商佐就是非常有主见的小孩,表面温顺听话,实则骨子里有他的叛逆,有时过于固执,偶尔阿姨、叔叔还会拜託她来劝说几句。 商佐忽而笑了起来,「他知道你来找我吗?」 司倪早知道瞒不过他,但当他真的问出口时,她仍旧不可避免地心颤。 见她没说话,商佐只剩自嘲。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任凭时间在这他们之间损耗,如同这二十多年,看似风平浪静,却早已千疮百孔。 「餐酒馆认识的吧。」商佐几乎凭藉着推测就能猜出全貌,她太了解司倪了,也见多了朝鹤这样的人。 见司倪点头,他再问:「见过你脱下面具?」 「嗯。」 「他是认真的吗?」 「我们现在还不是那种关係??」 商佐置若罔闻,继续问道:「他这种人可以信任吗?倪倪,你真的了解他吗?」 面对一句又一句的质疑,司倪原以为自己对朝鹤有信心,也对自己的回答抱持着肯定,然而看着商佐肃然的神情,她却动摇了。 「他真的了解你吗?」 「我??」 「而你对他又知道多少呢?」 「他并没有欺骗我的必要。」 「那你知道他和蓝湘一直都有在联络吗?他们根本没有分手,朝鹤私下一直都在和她见面。」商佐道,「前任见面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但次数频繁,还需要大费周章约在包厢,这么遮遮掩掩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倪一怔。 「他和你提过这件事吗?」 商佐问得直接,句句尖锐却不可忽视。司倪或许不了解其他人,但她知道商佐并不会单凭自己的喜好去伤害其他人。 「我不知道??」 这几日的心结总算松口,司倪无数次说服自己,朝鹤与她之间并非全无可能,他的心意直接明瞭,明明是最不需要怀疑的??她却总在这块上惴慄不安。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商佐避重就轻道:「朋友之间传的,但并不是空穴来风。」 司倪一笑:「商佐我不笨,我也不需要你这么保护我。」 听闻,他垂眼,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该不会小时候都是耍我吧,平时这么依赖我的人,一夕之间都变得比我成熟了。」 「是蓝湘吧。」司倪猜,「这阵子也都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吧。」 商佐才想否认,就听见女孩子低语,「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也本来就不该管我,我是真的讨厌你总是自作主张??」司倪哽咽,「一厢情愿的对我好,却总不接受我的喜欢??你总说等等,再等等,可是你不知道在这等待的过程中是会消磨一个人的喜欢,即便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过我可能会喜欢别人??」 甚至是??在商佐和那个人之间做选择,而后心灰意冷地走向另一个人。 见眼前的人开始抹开眼泪,商佐也慌了,刚才的冷漠荡然无存,焦急地想逗她笑,想收回所有让她不开心的话。 「司倪??我、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总想给你最好的,拼命地增进自己,一直想等我有能力了,可以慎重地给你承诺。我太习惯你在我身边,把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 认为他们之间永远有时间。 「是不是在喜欢面前,我们总认为自己有太多不足。」 商佐这么好的人是这样,而她在面对朝鹤时也是。 他抹了一把脸。「??我们是不是真的错过了?」 司倪垂眼,「一直没说是认为你早就知道,而我们也从小这么一路走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商佐的眼底闪过千头万绪,悲喜交加。他该高兴,可是当要说出口却发现什么都来不及了,司倪早就不在原地等他了。 「现在呢?这些话还算数吗?」 司倪没有说话,商佐却读懂了这中间的千言万语。 他笑了一声:「??我终究还是让你失望了。」 「商佐你没有,都是我心甘情愿。」司倪微笑摇头,「也许我们始终是本质不同的人,只是因为多了青梅竹马的身份,让你迫不得已和我牵扯在一起。」 商佐严肃打断道,「我并不觉得有任何勉强。」 「我知道,所以这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司倪说,「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想将你佔为己有,因为我知道你会无条件的包容我,就像司蓉和我的家人一样。即便我的个性不讨喜,有时还拗,你们嘴上说再也不管我,可是紧要关头还是会一边说我,一边拉我。」 「商佐,也许我只是贪图你们的溺爱。」 空气再度归于沉寂,在这无疾而终的爱慕上落成了灰。 半晌,商佐率先开口,「走吧,回家吧。」 两人沿着人行道一同散步回家,像是回到小时候。司倪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间就属上学和放学,因为可以和商佐一起走路回家,一路上只有他们两人。 无人打扰,商佐的注意力只属于她。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身旁的男孩子分享今日的喜怒哀乐,说说自己敏感的小心思,纠结一天的小烦恼。 她把脑子的话,不敢说的,想说的,通通都告诉商佐。 商佐总说她在学校就像哑巴,但回到家就生龙活虎。 司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对方看起来也没想要藏。」明里暗里都是对他的敌意,连装都懒。 听闻,司倪笑了一声。 「你的眼光也真的差。」 司倪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商佐摸了摸鼻子,转头嗤了一声:「亏他能忍。」 朝鹤的心思也就骗骗司倪管用,上回的球场较量,都说看一个人的人品看打球就知道了,朝鹤那种人,没一点心眼都是在污辱他的人格特质。 「反正我是看他不顺眼,你在我面前也用不着处处袒护??」 司倪突然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又道歉?」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除了扯后腿和耍赖也没为你做什么??」 商佐知道司倪这对谁都是自省的个性,实则就是一种潜在自卑和恐惧。虽说她从小到大就是这种个性,但久了还真有些过头,司蓉私下还建议她去看医生,但多半也被她本人当成耳边风。 「又不是只有你喜欢我。」司倪一顿,商佐略微不自在的撇开脸,「套一句你的话,我也是心甘情愿。」 司倪看着他,一瞬间眼眶就红了,眼泪涌了出来。商佐见状,立刻慌张了起来,转而像隻无头苍蝇在包内翻找卫生纸,嘴里喊着:「别哭!哭什么啊?我又说错了什么??」 司倪哭着上气不接下气。 她很久没哭得这么难过了,商佐将她拉至马路内侧也没能止住她的眼泪,只能在旁陪着她。片刻,见她总算消停了一些,商佐再次递上卫生纸,「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对那个人也有诸多偏见,但就和以前一样,我永远以你的感受为优先。」 司倪一听眼泪又掉了下来,哭着张手去抱他。 --------------------- SOR,来晚了! 这几天回家太快乐,天天都在软烂,在写稿上也真的有点怠惰?_? 谢谢大家还在等我~~~~~~(应该大家都还在吧????) 没意外要进入最后一坎,解决完竹马(但后面应该还是有戏份,毕竟谁也不会太好过 哈 哈 哈 哈) 再来就是弟弟狗(欸),希望我不要再爆字 .................. 然后啊,请问我可以再烂几天吗:)) 第八章面具(3) 家里范友珍大概是得知在餐厅发生的事,接连几天都让她回去吃晚饭,顺便住个一两天再回学校。偶尔也会碰上同样被家里叫回去的商佐,司倪知道大人们大概是故意的。 两人起初是有些尴尬,谁也没说话,安静地吃完饭后各自回房。 但家里住得近就是免不了接触,偶尔去对面送盘菜,下一秒对方又送了水果来,一来一往,司倪都觉得不说话两人都要内伤了。 本来也不算吵架,只是想到这段在不对的时间延展的感情,是有些惋惜。 商佐咳了一声:「??最近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事。」 「看你最近也不怎么排斥去学校。」 司倪笑笑,「我总得想办法毕业才能好好找工作啊。」 「满脑都是钱。」商佐忍不住戳了她的脑袋,「和朝鹤??怎么样了?」他说这话还有些不自在。 第一次谈论他的话题,司倪不免还是紧张,一方面也担心朝鹤的形象在商佐心里只降不升。她斟酌用语:「没什么特别的。他给的时数很多,所以都去他那打工,也很安全。」 「是吗?」商佐哼笑一声,这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偏袒。见司倪想替他说话,他连忙打断,「确实不喜欢他,不过看在他尊重你的份上,我还看得起他。」 司倪顿了顿,她第一次谈恋爱,这个人还不是一般人,本来已经很迷茫了,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我上次说的话并不是刻意针对他,你们要是想进一步,这些事应该问清楚。」 「知道了。」 这阵子司倪确实都待在学生会,有钱赚,她自然也有动力出门。 这期间和其他核干熟了起来,每週也都有不少系干会来学生会串门子,她慢慢开始接触新的人,从一开始默不发声,直到偶尔有些人会主动向她搭话。 她还是不多话,有时也会因为自己的无趣感到沮丧,翁子靳却说她有一股让人想对她掏心掏肺的魔力。 其他人听见立刻发出嘘声,「这是高级搭讪吧,你连自己学生会的人都不放过。别看我们倪倪乖,就得寸进尺。」一群人骂他下流,色胚,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闹得满屋子都是笑骂声。 本来就对这类话题不感兴趣的朝鹤,破天荒地出了声:「会内禁止谈恋爱。」 翁子靳:「什么时候订的规定?」 「刚刚。」 「啊?为什么?」 朝鹤偏头:「你还真有中意的人?」 「现在倒是没有??但万一以后有机会呢?总不能因为这破规定毁了我一生。」 「没有这种机会。」 「??」 一片静默。 司倪目不斜视的继续打会议记录,其他人也纷纷找事做,避免与翁子靳对到眼,就怕被缠上。 朝鹤在下一秒把没事的人都赶走,包括翁子靳那大嘴巴。司倪手边的事也告一段落,她跟着众人一起加快脚步收东西,刚要离开便听到某人悠悠地开口,「会议记录拿过来。」 此话一出,其他人默默地为司倪哀弔,就连平时意见最多的翁子靳也不敢开口袒护,脚底抹油人就熘了。 在学生会朝鹤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在公事上没有人敢和他开玩笑。 只有司倪知道,超过一个礼拜了,这人终于忍不住了。 室内仅剩司倪飞快的打字声,偶尔因思考而停顿。这份纪录缴交期限是下礼拜,硬是被人提前了一週。她打得心无旁骛,直到对面的人走至她面前,庞大的存在感明显得她无法忽视,她才慢下速度。 对方摆明找事,她正经八百地问了一句:「五点前交可以吗?我写完就寄给你,你可以先走。」 某人一板一眼地回:「就现在。」 偏冷的声线自司倪的头顶缓慢地飘落,拂过她的耳尖。司倪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自暴自弃地停下动作,目光没从萤幕上移开。「我现在交不出来。」 朝鹤:「那过来受罚吧。」 司倪气笑,总算抬头看向本人。「你这是滥用公权。」 对方承认,甚至大言不惭道:「你可以向我申诉。」 在魔王的地盘反驳他本人订的规则,除了不自量力,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形容词。 「没有其他补救方式?」 「有。」似乎就等她这句话,他双手撑桌,伏低了上身。「现在,把眼前的人扶正,你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会长忘了自己刚说的话吗?会内禁止谈恋爱。」 「已经睡过了不算。」朝鹤想了想,这话稍嫌直白。他改口:「你本来就不是学生会的人,没必要遵守这里的规定。同理,我喜欢的人不是学生会的人,并不存在着违规。」 他是真的太故意。 一句好好的话,朝鹤能说得有理有据,还顺势撩人一把。 「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耸肩,「我也没说错。」 男孩子近期的头发长了一点,蓬松黑亮,搭上现下由下往上看她的埋怨眼神,还真有点像查尔斯。 不同之前的顾左右而言他,司倪嗫嚅,一鼓作气开口:「你真的准备好了?」 出现了不如预期的话,朝鹤吞回本来的话,钝钝的问了一句,「什么?」 司倪还是害怕,率先退缩,起身道:「算了??我就随口问??」 长腿一跨,朝鹤几乎是立刻挡住她的去路,他本就高大,动作一大就显得强势。司倪一时之间没站稳,摇摇晃晃地靠上身后的墙。 「你説什么?」他收起脸上的笑,以及在她面前总习惯饰演柔弱敏感的姿态,一字一句地问:「再说一次。」 拂去在她面前的伪装,司倪有时真不能负荷他的气场,支支吾吾也没说出半句话,见他还盯着??她脸很烫,撇开脸软声开口,「我只是想确认??」 「确认什么?」 女孩子敛下眸,长睫遮眼,因紧张而轻颤。朝鹤看得心痒想伸手去碰,又想现在的她胆小得要命,他只能循循善诱。 「不说话,我会继续问。」他好意提醒。 司倪懊恼,怪她对朝鹤总是莫名心软。说需要时间调适的是她,但不捨他每日仰颈期盼后失落的也是她。 「我就想知道??你是认真的吗?」她彆扭地问,「一直以来我们也没认真讨论过这问题??一切来得都很快。好感也有可能是一时的新鲜感,喜欢也有可能只是欣赏。我不想把感情想得太复杂,可是以我们目前的关係,我不得不想。」 反复犹豫对方是不是真心?会不会这又是他和其他人的打赌? 司倪知道她在感情上输不起,所以从小死心踏地的追随商佐也是清楚他不会让她失望,至少商佐对她永远诚实。 朝鹤沉默半晌,他开口总结:「所以就是,你还是怀疑我,我并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不,不是??」司倪抬头,终究是不敢对他太狠心。 朝鹤站直了身,影子落在女孩子的侧脸,「确实不是。」他道,「我也算是忍了够久,既然今天是你主动问起,我们就来好好聊一聊。」 司倪愣眼。 「首先以我目前的身份,说是同学,每天还不一定能见到你。说是朋友,想见你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见。再来,餐厅那些客人都比我和你说的话多。你问我是不是认真?我是真的想让餐厅停业。」 「??」 「可以吗?要现在做吗?」 「??那是我姊的餐厅。」 「还有!」 「还没完啊??」 司倪见过他在开会时训人的模样,都没现在多话。 「你那青梅天天和你吃饭,他没朋友?没地方去?」他扯脣道,「喔,都忘了,他家就住在你家附近,想见你就能见你。」 「我没给你安全感?那你给了我什么?」 她哑口,轻声道歉。 「我不要道歉。」 司倪也觉得这些话开始廉价了。 朝鹤不说话,司倪也不敢贸然开口。双方僵持了几分钟,朝鹤见她还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忍不住道:「没话说了?」 「嗯。」 闻言,朝鹤冷脸,居然也不哄我半句。「是存心说这些话来惹我生气?」 司倪摇头,朝鹤以为她大概会继续被动地等他开口,然后两人互给台阶重修旧好,这件事再次被带过。他耻笑,赞叹自己的肚量,还有无止境为她下修的脾气。 「你!」 「交往吧??」 「??」 「我就剩这一句。」 她说完就想跑,被身后回神的人扯住手臂。「不想听我的答案?」 司倪不敢看他。「我、我已经知道了。」 「这么有把握?」 听闻,司倪莫名也急了,转过身,对方就吻了上来。「唔!」 朝鹤吻得太深,五指扣着她的脑袋迫使她仰颈张嘴,口腔中的空气一瞬间被人共享。大概是有段时间未碰触,他的急躁都显现在动作上,司倪也受到影响,心跳飞快。 这个吻称不上舒服,但真实。 片刻过去,朝鹤退离,但仍旧捧着她的脸断断续续地吮吻她的脣瓣,耳畔是一次又一次的亲吻声。 司倪被亲得晕头转向,眼底水气氤氲,丝毫没有抗拒之意。 见状,朝鹤完全被取悦,刻意问道:「可以做吗?」 问话的同时,他也捨不得放,持续吻她的眼睛、脸颊,而后听见女孩子轻如羽毛的应答微微扬起,好似他现在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因为他是名正言顺的人了——是她的男朋友。 朝鹤觉得等待的滋味其实还不赖。 「姊姊,你这样太温柔了。」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喔。 ------------------------------- 好9不见,近期有点忙,更新比较不稳定!SOR! 大家可以等完结再来,或是追踪、发落社群都可以,更新都会通知( ????ω?? )??3??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朝鹤也等来了名份:)) 预计是最后一坎,应该不虐??·??? 第八章面具(4) 星期五晚上,商佐来司倪的租屋处接人,开门的是朝鹤。 两人眼底皆透着不善,眼神互相较劲。朝鹤像堵墙站在门口没让开,商佐自然也进不去,看不见屋内的状况。 商佐没他幼稚,率先开口:「她好了吗?」 「我送也可以。」 「抱歉,是我们两家一起吃饭,跟朝家完全没关係。」他皮笑肉不笑,见对方脸色微变,他甚至刻意扬声喊司倪。 「来了。」她拎了一件外套穿上,抬眼见两位身高不相上下的人挤在门口幼稚得互看不相让,她这单人房一瞬间也变得更加拥挤。 算起来,两人也是今天正式见面。 交往第一天,朝鹤就督促她传讯息给商佐「告知」他这件事。一个礼拜后,这个人来她家像是走后院。人来还嫌,抱怨地小床窄,到底要怎么睡?「翻身也不容易,如果动得太大力这床会塌吧。」 司倪装作没听懂他的暗示。 当然也不会让他过夜,她需要坚守自己的小世界。 见两人都没好脸色,司倪比他们还尴尬,看了一眼商佐,再看一眼朝鹤。「我先走啦??你还要待在这吗?」 朝鹤冷声:「要走了。」 司倪见警报准备解除,心存感激朝鹤的大发慈悲时,就见他忽而俯下身,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间,低声道:「到了告诉我。」 商佐拧眉转开眼,司倪捂着嘴受宠若惊,整张脸都红了,呆呆的点了头。 见状,朝鹤缓缓地翘起嘴角,先行离开。 回家的路上,商佐没有说任何话。下车时,见他独自走在前头,司倪忍不住叫住他。「??对不起,他对我们的关係非常介意,如果让你感到困扰我先和你道歉,我会再和他谈谈。」 商佐停下脚步,「那他不得恨死我,本来就不待见我了,你还袒护我,大概杀我的心都有了。」 他侧过身笑道,司倪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松懈不少。 他走上前拍了两下女孩子的脑袋。 「别担心,这些事我也早预料到了,再说没结婚前人人有机会。喜欢是一回事,相处之后才算数。」他故意道,「何况我什么时候有这种机会气他?他再怎么对我有意见也改变不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事实,前二十年你的人生只有我知道。」 商佐说这话,眼里透着骄傲,司倪听了莫名欣慰。他大概也知道她的为难与不安,所以说些轻松的话哄她开心。 「谢谢你。」 「我说的是实话,朝鹤再怎么优秀,背景多好,都赢不过我在你身边比较久这件事。」 司倪点头一笑。 现在身边有稍嫌幼稚的男朋友,也有体谅她的青梅竹马。 她心里对人的疙瘩,面对新环境的恐惧,偶尔也担心自己的存在可能会惹谁不快,想着烦着,一不小心就失眠了一整晚。 现在,她那敏感脆弱的心思或许都能被谅解。 司倪心情乐开花,进家门时笑容多了一些,「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啊?我期待一天连午餐都没吃??」 「倪倪回来啦。」 熟悉的声音让司倪反射性地起了一身疙瘩,看着那个男人上前迎接,她的瞳孔微微震颤。 「大伯好久没看到我们妹妹了,都长这么大了。」相较于年轻时,男人的头发稀疏渐白,身材略微发福,挺着肚腩,然而脸上堆起的笑容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噁心、反胃。 司倪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就和小时候一样,只能乖乖等他上前。 「倪倪啊,快来啊。」 快来大伯这啊—— 听着一声一声地叫唤,司倪脑袋一片空白。她很冷静,比她想像中还要勇敢,没有尖叫也没有求救,只是缓缓地脱下鞋子进屋。 屋内灯火通明,暖黄的光线压在那人的脸上,折成了歪七扭八的灰斑。 「快坐快坐,大伯来得路上买了你小时候爱吃的糖,待会吃饱就能吃了。」 男人的手顺势揽上她的肩,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肩头。「司倪都变这么高了,以前小小一隻,总喊着大伯抱。」司明发笑呵呵,顺势拉着司倪坐在一旁,掌心在她的大腿上拍了拍。 司倪感觉被他摸过的地方逐渐腐坏,散出恶臭,她不敢再动了。 其他人也入座了,司昂早在这之前和司明发喝了点酒,看上去心情极好,嗓门也就大。「你看看,你大伯以前就最疼你,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想到你。以前还经常骑车载你去他家玩。」 她没回应,垂着脑袋,有些焦虑。应该穿多一点的,遮得密不透风才好,帽子也该戴着,让谁也看不见她。 是她太大意了,以为自己是乾净无瑕的人。 男人身上残留着陈年的尼古丁气味,焦黄窒息,张嘴大笑时,颊边的肉都在颤动,谈起往事,年轻时的意气风发,眼底仍是得意,嘴里说着:「现在老了,可能没有力气再带妹妹到处跑。」 司倪只是安静地听着,悄悄地往旁挪去想避开腿上那双毛茸茸的大手,然而对方却浑然未觉她的闪避,反而极其自然地再拍两下。 在司明发的触摸之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丢脸。 手心都是汗的缘故拿不好餐具,筷子下的鱼肉在碗内几乎被戳成碎块。 司明发一边聊着,极为贴心的再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到司倪碗里,全桌人见状都忍不住揶揄:看吧,大伯就是疼爱你,你应该要好好珍惜。 她看着司明发用着同一双筷子夹了菜放入口中,司倪彻底没有食慾了。 颤着手放下筷子。 司明发见状,「不吃了啊,倪倪该不会在减肥吧?现在的大学生都是这样,为了漂亮都不吃饭。」他摆起长辈的样子,「女孩子太瘦不好看,倪倪这样就很好。身上有点肉才漂亮,身材也好,别追流行学人家减肥,对身体不好。」 他说完,抬手摸了摸她的背。 细小的背嵴,似乎要碎在男人肥厚的掌心。雪白的骨头,都被染黑了—— 第八章面具(5) 一顿饭下来,司倪已经筋疲力尽。转身想逃回房间时,范友珍又在客厅喊大家吃水果,她不想参与,马上换来长辈的碎唸。「久久聚一次,都不是外人,你这怕生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也不是要你做什么,人家商佐不也配合着吗?都同年纪怎么就不知道看场合?」范友珍厉声道,「去坐好。」 司倪欲言又止,不甘不愿地走向客厅,大伯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手,友好伪善,假面作态,像颗巨大的骷髅。 她硬刻意坐在司明发的对面,一动也不动。 商佐见她举止古怪,他太了解她的小表情,悄声凑了过去。「怎么了?」 她张口想说,又觉得这种事??和一位异性説怎么都有点奇怪,何况无凭无据,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说不好就是毁坏一家人的感情,大伯和爸爸感情要好,她不想製造嫌隙。 商佐猜不准她的想法,开始交往后,司倪逐渐和他保持距离。不清楚是朝鹤有意,还是她不想落人口实,但怎么说这么做也没错。于是,他黯然打趣:「不会才分开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吧?」 司倪回神,颊边红晕翩翩,「哪、哪有!??大人的聚会我们根本插不上话,我妈就是传统的老人家,总觉得我们都是小孩子。」 商佐说了一声同感,一旁的司明发似乎听到他们谈话内容,忍不住插话道,「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啊?」 见司倪垂下脑袋,避开对方的视线,用手肘顶了一下商佐暗示他不准説出朝鹤的事。商佐开口道:「聊些学校的事。」 「大伯都忘了你们同校。」 「想当初上国中时也是,司倪哭着説要跟你同校,大伯哄了好久都没哄好。」他感叹,「短短几年你们都大学了。」 商佐礼貌地和他聊了几句,从头到尾,司倪就自顾自地看电视。 直到口袋的手机震了两下。 ??:在做什么? Ni:看电视。 ??:商佐呢? Ni:还在。 ??:都吃饱了,怎么还不回自己家? Ni:他家就在隔壁而已。 看见朝鹤的讯息,司倪一直板着的脸孔立即柔软。见他问起商佐,她都能想到此时他的眉头皱得有多深。 「倪倪在和朋友聊天啊?」 听闻,她眼明手快地按掉萤幕,见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身旁,一股潮溼的窒息感迎面而来,司倪一瞬间感到肢体僵硬。 她想起身时,司明发拍了拍她的腿,司倪一顿,不敢动了。 「交男朋友了吗?」司倪不想回答,对方追根究底地问,「商佐吗?你们从小就很要好。是他吧?」 司倪并不想说话,然而随着司明发刻意靠近的身躯,她绷着神经挤出话,「??不是。」 「啊,那是大伯误会了,跟倪倪说声抱歉。」司明发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明显松了一口气,伸出肥厚的掌心揉了司倪的脑袋。「小时候还能坐在我腿上,现在都这么大了,大伯应该也抱不动你了。」 司明发不断感慨,字里行间却是让人不舒服的陈年往事。 趁着司昂替他倒酒时,她转移话题,迅速站了起来,「啤酒没了??我、我去买吧。」 司明发看着空荡荡的掌心,无谓的笑了一声,忍不住夸道,「倪倪还是这么乖,这么听话,真好。」 司倪披上外套,戴上鸭舌帽,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才出门。商佐见状本来要跟,但长辈们明显喝多了,开始追酒硬是要他一起喝,他别无办法只能目送司倪出门。 一个人倒也没关係,她只想到外面透透气。 便利商店距离家里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她刻意放慢脚步,甚至连逃回租屋处的想法都有了。 她捏着手机走在最内侧,朝鹤没再回她讯息了,估计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地弄走商佐。他前阵子一本正经地提议,「还是我也搬去你家隔壁?同条街可能不容易,但附近还是有机会。」 她很想告诉他,有钱不是这么花! 再来,他搬过来,不就等于告诉全世界他们在交往,多尴尬,多引人注目。 现在想想,应该同意的,至少在这种时候有个地方避难。 女孩子的身形委靡,背嵴微弯,垂头丧气的,套着一身宽大的深衣深裤,几乎与夜色融合,连带走路的姿势都低得快要落进尘埃。她比例高挑,远看还以为是无家可归的男孩子。 「漂亮姊姊,一个人吗?」 清冷间还带着一丝宠溺的口吻,司倪一顿,以为自己幻听,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间来?? 「男朋友让你不理陌生人的吗?」 「这男朋友做得真好。」 「姊姊做得更好。」 接二连叁地夸赞让司倪终于停下脚步,他本来就不太会夸人,这些话听上去彆扭中还有点像在讨她的欢心,是她的弟弟没错。 她迟疑地回头,见对方偏着脑袋,嘴角那抹笑要多骄傲就有多骄傲,「但如果是男朋友本人的话总要理吧。」 司倪看着朝鹤自阴影处走了出来,光影落在他高挺的鼻尖、脣角,直至最后落至他浓墨般的眸子,里头埋藏的笑意将她今天一天的惊慌都驱赶不见。 朝鹤委屈的模样都还没使出来,远远地就看她迎面跑来抱住他。他接住人,出口的教训都准备好了,她反而温顺,一时之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还想装模作样指控她才放出去几小时马上就不回讯息,也不关心他。 「算你还有点自觉。」双臂揽住她,朝鹤下巴抵着女孩子的发顶,将她锢在自己怀里,「家庭聚会好玩吗?」当然仍是不忘调侃。 「你男朋友晚上就和狗一起吃了外送,喜欢的酒吧没开,翁子靳还整天拿不存在的女生让我陪他聊感情。我看起来很闲吗?我没女朋友要陪吗?」 司倪不可遏止地笑了出来。 他现在无时无刻都要把男女朋友这关係挂在嘴边,也不知道是提醒,还是炫耀。 「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司倪的脸埋在他的胸膛,摇了摇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朝鹤察觉异状,微微退了一步,司倪像块黏皮糖也跟前了一步,低垂着脸,秉持着就是要黏在他身上的精神。 朝鹤没见过她这么黏人,偶尔一些肢体接触都能让她脸红闪避,更别提在外面,人一多她就紧张,多数时候只想宅在家。 「突然这么会讨人欢心是怎么回事?」 他挑眉:「做错事了?」 「没有??」 「商佐欺负你了?」 「他不会。」 语落,下一秒司倪的下巴被人捏住上抬,朝鹤本来是想说什么,幼稚得去计较她和商佐的关係也好,百般无赖地要她哄也好,然而在看到女孩子微红的眼眶,盈满水光的漂亮眼睛中此刻剔透的只有他的倒影。 他弱势不了。 微微俯下身,压下她的脣,复吻。「他不会,我会。」 第八章面具(6)* 先是吮溼她的脣瓣,接着滚烫的舌尖抵着她的口腔强势抵入,水声交错,司倪无意识地低吟一声,伸手欲想推拒时,朝鹤的手率先捏过她的将其包裹在他的掌心。 她不爱外出,即便出门也是半分不露。她白,他一直知道,只是一与自己对比之下,黑白之间,强弱之别,巨大的反差仍让他喉结滚动。 这里离家近,担心被谁看见。司倪在躲不开的状况下只得将人往角落带,然而伸手摸向对方的后脑勺时盛情地像邀约。朝鹤本来也没想做什么,但这好似勾引的举动反而让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太乖了些。 他稍稍退后分开了相贴的脣线,抵着她的额头説:「姊姊是真的没和其他人交往过吧??」 还真的说委屈就委屈,也不想刚主动亲过来的人是谁? 「怎么来了?」 他说得似假还真:「顺路回家。」 顺路?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脑袋微扬,他轻拱女孩子的脸,视线落在她被吻得红润的嘴。 「你也没有。」 「我先问的。」 司倪被他较真的幼稚行为逗笑,「没有,谁喜欢我啊?」彆扭害羞,敏感多虑,像隻随时会失控地小怪兽,商佐偶尔都受不了她这些龟毛。 「我啊,我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倪愣怔,意识还转不过来脸颊却先热了,她缩着脑袋下意识想躲,却被人攫住下巴,带着薄茧的掌心与她嫩白的皮肤相抵,来回几下便泛起薄红,擦出了酥麻。 司倪避不开,只能转开眼看着他身后的墙壁,嗑嗑绊绊道:「你不要突然这样啊??」 「好弟弟都是毫不吝啬地表达喜欢。」见他不答,垂下的眼睫轻颤,知道不好再逗下去,但朝鹤忍不了心底的坏心思。「那你想办法让我闭嘴。」 「什么办法?」 朝鹤好笑道:「你来想啊。」 司倪沉吟,肉麻话她肯定是没他说得顺口。片刻,她怯怯地说:「你低头??」 「做什么?」 「??你快点,我要回去了。」 朝鹤收回手,安分地弯下腰,浏海稀松的垂落,嘴里还嘀咕着别骗我啊。同时,司倪踮起脚尖,碰了碰他的脣。浮光掠影,像是替女孩子蒙上一片面纱,半掩半真,眼尾微勾。 当他的注意力都被掠夺乾净之时,脣上忽而沾了一抹柔软,清香漫过鼻尖。女孩子学着他每回的缠吻,反守为攻,强势地捧起他的脸,温暖的舌尖若有似无地勾动他的舌,汨汨而出的水声淹过耳畔。 撩得朝鹤的耳尖一动,潮红鲜活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喉间扯出沉哑的笑声:「姊姊真的好坏喔。」 男孩子炙热的掌心勾过她的腰,顺势摸过她的臀腿,指尖刻意描绘出女孩子的身体曲线,每一分触摸都像着了火,让司倪打了机灵,松嘴说道「??好了,不行了。」 「我什么都还没做。」 他的呼吸蒙上一层重量,喘息间都能让司倪勾起每一次的沉沦之事。朝鹤环着司倪的腰肢不放,平缓着暖烫的思绪。司倪担心他再提出要求,连忙说道,「我出来太久了,要回去??」 朝鹤忽而抚上她的肚子,司倪一僵,听见他文不对题地説,「生理期走了吧,上次同意交往后来得真不巧。」 长睫轻动,司倪隐约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但还是捂嘴涨红着一张脸,「你、你问这要干么?」 「还能干么呢?」 「??」 「干你啊。」他笑得和缓真挚,吐出来的话却再下流不过。 「你不怕憋坏我,我倒是非常担心姊姊的异性缘。」总是用着最乾净的感情来勾引一无所有的他。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压着她的小腹,「太受欢迎了,好怕被人捷足先登,得快点打上记号。」 他动作色情地像是里面已经有了他的东西。 司倪没办法再和他待在一起,连声说要走,朝鹤嘴上说好,但还是将人留了半小时之久。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也硬是耗了双倍的时间。 「今晚要住在家吗?」 「嗯。」 「自己小心。」他看了一眼她手上提着的啤酒,「不要喝酒,知道吗?」 「好。」 「商佐应该会回自己的家吧?」 「当然,我们不会睡一起。」 听完,朝鹤似是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解释道,「我也没说什么。」 司倪忍俊不禁。「回去吧。」 「快点回来。」 「查尔斯在家等你了,你好久没来看牠了。」嘴上如是说着,然而用着一双阴鬱寡欢的双眸直瞧着她的却是眼前的人。 「知道了。」 本来已经松开的手,那人忽然又上前抱她,将人锁在怀中,「你好乖。平常就这么乖吗?」好似他说什么,她都会同意,让蛰伏在他体内奔窜的阴暗心思不禁都蠢蠢欲动。 司倪本来也不是这么恋恋不捨的人,被朝鹤这么一缠她也开始捨不得,想说点话让他开心。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即便在她面前是心口一致的弟弟,但骨子里仍旧是掌权者,无非爱的就是钱财和地位,这两项她当然给不起。 她能做到的只剩??附靠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还可以更听话。」 简单的字句,让埋复在她肩颈奄奄一息的人脸上的可怜碎得一乾二净。气血翻涌,腿间炙硬,他的下颚线紧了紧,朝鹤觉得有必要重新立规矩。 或是把人关起来更快。 ----------------- 阴暗小狗desu。 第八章面具(7) 司明发一直在外地工作,这週都会住在司倪家。听到这消息,司倪几乎是笑不太出来,但想着明天就可以去见朝鹤,她还是决定忍一晚,隔天一早就走。 两位长辈都醉了,范友珍让司倪整理出客房。 她只想快点做完,尽快回房间和朝鹤通话。她在退出房间时见到刚从厕所出来的司明发,她停住脚步,紧张地避开眼,手指不安分的揪着睡衣下襬,两条腿紧紧併拢。 她在家一向穿得很随兴,此时露出的皮肤都让她心生焦虑。 「倪倪啊??过来扶大伯一下,大伯醉了。」 脚底似是生根,司倪动不了。 「来啊,长大了就不听话大伯的话了吗?」 熟悉的无助、自我怀疑接踵而来。小时候的好奇,让她不知轻重,总以为有些过程是长大的必经之路。 大伯告诉她。 「以后倪倪长大,胸口就会好痛好痛。大伯先替你按摩缓缓,以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大伯对你好不好?」 「你再让大伯摸一下,你回家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们的祕密。」 「比起司蓉,大伯还是最喜欢我们倪倪,又乖又漂亮,大伯说得话都会听。」 男人倚靠着墙,裤链没有拉好,松松垮垮地露出里头的布料,狰狞的形状,张牙舞爪地像是沉眠在浓稠夜色的怪物。 如血的记忆蜂拥,不堪地掐勒紧了她的脖子,她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只能任由男人勾着迷乱邪淫的笑脸靠近。 「长大后的倪倪果然就跟我想得一样,愈来愈漂亮。」 巨大的阴影复盖住她的五官,男人肥厚的掌心顺着她的头发抚至肩头。 「大了的女生都是不中留,趁着大伯在外这么快就交了男朋友。」司明发用着拇指摩挲着她的后颈。「倪倪怎么也变成这样了呢??」 他喃喃自语,粗糙的掌心已经摸至摸向腰腹。 司倪原以为这都是正常的,来自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与亲暱。她和大伯年纪差这么多,大伯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只能是把她当作小孩子在看待。 司倪鼓起勇气向后挪了一步颤抖的脚,试图逃离,「大伯??我要睡了。」 「都这么晚了。」他忽而拍了拍她的屁股,「去帮大伯倒杯热水好吗?」 司倪一僵,低应声,快步离开现场。 她拖了一下才去,孰料司明发还没睡,一个人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快速将水杯放在桌上就要走,听见男人説,「倪倪啊,大伯的裤子脱不下来,你来帮帮我好吗?」 司明发转过来,裤子和四角裤已经褪自大腿,衣襬稍稍遮住腿间的性器,但还是能隐约看见形状。 她惊慌地转开脑袋,听见司明发又在喊她了。 「倪倪最乖了??」 「过来大伯这。」 「一下子就好,大伯都是为你好??」 鼻间的呼吸逐渐颤抖,她已经懂事了,学着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 大伯说喜欢她穿裙子,那她以后都穿长裤。大伯说她眼睛好看,那她就藏在面具或口罩里。大伯说她长大后身体就会渐渐发育,那她就穿些oversize的衣服,让人辨识不出曲线。 穿着裸露,长相漂亮,就是错。 不要被别人看见就不会被人惦记,也不会遇见这样的事?? 「司倪!我们要回去了喔!」司蓉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她一惊,连忙跑了出去,司明发也匆匆转过身穿上裤子了。 司蓉见她蜷曲在墙边,将脸埋在腿间,像是要将自己缩到最小。「怎么了?」 她摇头。 「和商佐吵架了?」 司倪抬头刚想说不是,后头的话却全数卡在喉间,她说的这些话??司蓉会相信吗?爸妈呢? 「哭了啊?」 司蓉蹲下身想安慰她,无奈现在肚子大了,实在难以蹲坐。司倪见状连声揉着眼说没事,「全家人难得一起吃饭,有点感动??」 「你的情绪简直比身为孕妇的我还多变。」司蓉失笑,再次确认她和商佐确定没有吵架。 临走前,司蓉还是再八卦一句。 「我说你们都拖了好几年,也该有点进展了吧?」她碎唸,「也不知道商佐在搞什么,这样不就是吊着你吗?一个男生这么没担当以后怎么??」 她打断:「不是商佐。」 「啊?什么意思?」司蓉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有话,「你说清楚。」 司倪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向任何人介绍过朝鹤,突然有些难以启齿。「反正,就、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交男朋友了?」司蓉倒抽一口气。「还不是商佐?我这听了都要生了。」再抽一口。 司倪让她别乱说话。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跟定他了,你那不知变通的脑袋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少人?就死守着一棵树。」 司倪让她小声一点,「你先别和爸妈说这件事,尤其是妈,一定会大惊小怪。」不光是她以前死心眼,范友珍也非常看好商佐,隔壁商家父母人善慷慨,偶尔在家就嚷着以后如果两家能结亲,必定好上加好,先不说其他,回娘家就省时。 「我才没兴趣当告密仔,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比较好奇是谁?」 司蓉歪脣靠近,司倪闭口不作声,下一秒听见她説:「是弟弟吧?」 轮到司倪倒抽一口气,过了几秒才生硬地挤出两字,「不!是!」 司蓉哼一声:「你也不想想你那连圆都称不上的好友圈,如果不是商佐,就只剩在酒吧缠着你的弟弟啦。本来以为只是觉得有趣,没想到真的搞在一起了?我就喜欢你在酒吧的个性!」 面对直白的话语,司倪上前捂住她的嘴??要是让她姊知道他们是先睡了才谈交往,大概会被逐出家门。 「你别乱说??我们是正常交往,也不是突然决定的事。」 司蓉笑着点头,「我想也是,要突破你这铜墙铁壁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她説,「回头加弟弟薪。」 「你别再喊他弟弟了??」人根本表里不一。 「知道了,是你的弟弟,不是我的。」她缩了肩膀,嫌气道:「我这快当妈的人真的看不下你们小年轻谈恋爱。」 司倪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回到房,锁上门,司倪总算找回一点自在。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机,朝鹤传了几张查尔斯趴在客房门前守门的模样。 ??:牠以为你还会从里面走出来,好几天都睡在这等?? Ni:真可爱。 ??:??但我知道你不会。(可怜)(超级可怜) Ni:知道了。 ??:拍你的睡衣给我看。(摇尾)(快速摇尾) Ni:??你要做什么? ??:不能睡还不能看?(生气)(我超生气) 司倪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演变成她站在全身镜前乔姿势拍睡衣给他看,她很少拍照,更别说自拍。她一边难为情,一边调角度,总觉得怎么拍都不好看??他会不会很嫌弃? 传照片过去已经十分钟后的事。 朝鹤本来都要等到睡着了,被手机震动声吵醒。他眯着眼点开讯息,照片中的女孩子穿着藕粉色的无袖连身衣,姿势战战竞竞,却丝毫不影响她白里透红的皮肤,柔嫩易碎。 这颜色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日常服,娇嫩的像朵明艳的花,大概是家人买的。 他的视线一路往下,最后落在她两条白晃晃的腿。大概是彆扭,脚趾都蜷缩在一起了。 朝鹤抚着侧颈,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那条小疤,她高潮时也这样。 知道她脸皮薄,他刻意逗她:为什么手要放在胸前?是要宣誓吗? 本来还在为能逗她几句而感到愉悦,朝鹤下一秒就笑不太出来了。 Ni:没穿内衣。 ------------------ 这局,司倪得分! 第八章面具(8) 司倪一早就说要回租屋,范友珍留她吃饭也拒绝,在客厅喝茶的司明发见她匆忙的模样,刚想和她寒暄几句时,兴许是太急切地想见喜欢的人,司倪第一次不想顾及他人的心情头也不回地走。 远离大伯,逃离令人窒息的空间,剩下的都会是好事。 商佐正好要回学校说要送她一程,她习惯性地想点头,对街有人朝他们按了喇叭。 司倪顿了一下,自挡风玻璃看清车内的人,她莫名一阵寒颤。 「呃,我那个谁来了??就不用送了。」 商佐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也不知道从几点开始等。见他手撑方向盘,即便什么也没说,眼底的挑衅意味十足。他嗤了一声:「幼稚。」 「走吧,待会被你爸妈看见。」 司倪做了一声嘘的动作。 「知道,我说了也对我没好处,还多事。」 她双手合十:「谢谢。」 司倪急忙跑了过去,朝鹤提前下车开了副驾门还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全能贴心男友当得无可挑剔,倒是司倪原地尴尬地无地自容。她上了车,见两人还在无声的对峙,她一脸无奈的朝商佐挥手道别,商佐才懒得和他较劲,举手回应便离开了。 见朝鹤上车,司倪忍不住对他説,「商佐大部分时候都很绅士,他并不是那种会说话不算话或是??嗯唔!」司倪愣了愣,下巴被人扣在手,嘴脣还缠着那人的气息。 她把没说完的话道完:「趁人之危的人??」 朝鹤稍稍退了身,女孩子的脣瓣被吻出了水泽,眼瞳也因讶异而泛起雾气。他没能移开眼,不经意的纯粹表现与刻意的呈现张扬性感,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他都见过,本来以为他会偏颇于一方,然而近日他发现这些特质正一点一滴完美的融合在司倪身上。 「我、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朝鹤清了喉咙:「我听到了,但不能认同。」她这副样子,谁能不动摇? 「为什么?」 「首先,你怎么知道?你是他吗?再来,他是异性,还喜欢你,光是这点他的所有温柔都算是预谋。」 司倪从来没这么想过商佐,基于无条件信任,她根本不会去分析他的行为是出自于什么目的。 她忍不住开始回想商佐以往的做人处事。 朝鹤忍不住施力按了按她的下颔,「我没让你想他。」 司倪喔了一声,「??你怎么把人想得这么邪恶?」 朝鹤一噎,「那是你没遇过坏人。」 「你是坏人吗?」 女孩子的眼睫浓长,盯着人的时候乖巧纯净,朝鹤的腮帮紧了紧,触摸她的指尖都在发烫。「是。怎么样,后悔吗?」 见她久久未吭声,朝鹤开始想自己是不是问错问题了,或许不该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不怎样的人,道德腐败,心思不正,至少在她面前要再装装样子,求她可怜,等她沦陷。 忽地,司倪噗哧一笑:「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 朝鹤盯着她半晌都没说话,最后跟着笑了一声。俯身将脑袋搁在她的肩颈,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司倪被他的短发扎得痒,笑着忍不住揉了他的脑袋。 是啊,在他的姊姊心里,他本来就是一个纯白无瑕的人。 朝鹤觉得还是不够,得做点什么来留住她。 他忽而起身,「回家。」 回家前,他们去了一趟超市买菜和一些日用品。司倪还特地挑了一款高级罐头要送给查尔斯,朝鹤在旁嗤之以鼻説就一条狗而已吃什么都一样,司倪皱眉看他一眼。 「??好,买。一罐够吗?一箱吧。」 朝鹤去结帐时,司倪快速走去另一头的收银机,拿了架上的东西立刻结帐。 朝鹤收拾完推车,见她急步走来,脸色涨红,连带耳根子都染了色。「怎么了?去哪了?」 她垂着脑袋,「没事??快走吧。」 一踏进家门,查尔斯的雷达几乎是立刻收到讯息,远远地,从客厅咧嘴甩舌冲来,抬起两隻前脚拚命地往司倪身上扒拉,嘴里发出哼哼声。 司倪要被牠可爱死了,蹲下来抱着牠,狂摸查尔斯的柔顺毛发。 朝鹤一秒被当隐形人,刚见他都没这么热情了。 「等等,你不觉得自己过分??」 司倪抱着新买的罐罐兴奋地要给查尔斯炫耀,嘴上说着:「你先帮我把菜冰起来,不然会坏掉。」 「??」 迟早要把那隻狗卖了! 一整个早上,朝鹤就见司倪和查尔斯玩得不亦乐乎,一间房子,一人一狗互相追逐,本来冷清的地方,注满了活力。朝鹤从没见过查尔斯玩得这么开心,这感觉像是这些年都白养了。 无所谓,反正要卖人了。 朝鹤在旁倚着沙发一边转着电视,一边关注他们的动静,直到翁子靳来电。 「宝贝——」 「接听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 「喂喂别挂??假日啊,约你出来喝酒,去不去?」朝鹤偏头去看玩进卧室的一人一狗。 「不去。」 「你变心了!」 朝鹤正想挂电话,听见卧室传来巨响,「啊,查尔斯!那不是给你的??」 他才起身,电话那头的翁子靳耳朵灵着,大喊:「怎么有女生的声音?你带女生回家?而且居然已经和查尔斯搞好关係了!难怪你不出门,你、你居然背着我!」 朝鹤挂断通话,扔开手机。「怎么了?」 他进门一眼就看见坐在地的女孩子,不知道是玩累了,还是热,白润的脸颊矇上一层薄红,眸光潋灧的盯着查尔斯嘴里叼着的东西,似乎是感觉到主人转瞬沉下的脸色,查尔斯很识时务的将口中的东西放在主人手里。 是一个方形小盒子。 朝鹤很确定这东西不是来自于他的房间,而他口袋里的,是刚买的。 似乎是经历过一番搏斗,司倪此时的衣衫凌乱,几缕发丝黏在她微微出汗的脸颊,宽大的衣物使她露出白皙的脖颈,从朝鹤由上往下的角度去看,能触及女孩子细弱的背嵴,还微微喘着气。 朝鹤捏按着手里的保险套,声线似是滚过一层热火。「不是给牠,是给谁?」 --------------------- 朝鹤:不卖了。 第八章面具(9)H 司倪迟迟不敢转身。 查尔斯绝对是隻懂得察言观色的狗,见情势不对,担心自己扫到颱风尾,悄咪咪地走至门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见状,司倪趴在地也想跟上,谁知侧身就看见站在身后的人先一步挡住她的去路,馀光瞄见他手上的保险套,她脸都热了,想卖乖起身时才发现腿麻了。 眼看要跌坐回去,男孩子俯身,有力的单臂环过她的腰际,将人抱坐至腿上。 两人坐在床沿,朝鹤的掌心不偏不倚就落在她的乳缘,虎口处像是生了火,烫得她打了一阵哆嗦。司倪惊慌之馀,也不敢乱动。「你、你抱太紧了。」 朝鹤自喉间溢出一阵短促的笑声,也没松力道,将手上的小盒子仍在床边,抱着她站起身。 双脚蓦地悬空,她紧张的将掌心抵在他的胸口保持平衡。「??你要做什么?」 他扬起下巴:「关门。」 两人来到未关紧的房门,查尔斯回到以往睡觉的老位子,趴在门口休息,时不时朝房内探头探脑。 「嗯?」 「查尔斯听见声音会进来。」 司倪忍不住问:「什么声音?」 朝鹤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你待会能忍住不叫吗?能的话,开门也可以,这家也没别人。」他补充,「但我喜欢听你叫。」 司倪羞得立刻抬手用力推上门,朝鹤弯脣,目的达成,抬手锁上门。 「??」 喀拉一声,司倪的心跳声都失音了。偌大的房间,空气稀薄燥热,轻触都能擦出零星火花。 他开始提问:「这保险套哪里来的?」 「在超市买的??」 朝鹤偏头回想,似乎将时间线对起来了,司倪在旁简直像慢性折磨。同意来他家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本来只是想以防万一,用不上也没关係,当然内心仍隐隐期待两人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坦承相对。 想归想,真实发生的结果她根本承受力不够。 「你想怎么开始?」 脑袋像是被投了一颗震撼弹,她下意识挣扎,发现被人扣住了两腿。朝鹤的指骨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滑软的腰线,额前的浏海稀碎,无辜的模样好似在反问她要去哪。 她盯着男孩子遂黑的瞳孔,逃不掉了。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朝鹤本来今天势必就是要把人弄上床,什么约都推了,买的粮食也足够,本来还担心保险套买得不够,现在多了一盒,就只欠东风。 他心情不错,什么都好商量。「说说看。」 藏在面具底下的司倪花招多,做爱也主动,但卸下伪装她就只是畏缩的无壳动物,有时说话都还不敢看他眼睛。 司倪犹豫片刻,出口的声线溼软,「不想太痛??也不要太用力,好不好?」 朝鹤能感觉自己的嘴角在她服软的语意之下逐渐发僵,笑不出来了。他以为她会提要求,要他满足,就和大多数的人一样仰望他,然而寄存希望在他身上的同时也期望他就此死去。 可是他的姊姊人美心善,看着他的眼睛只有笑。 朝鹤说好,他会的,然后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额头给她保证,可是心里盘算的却是如何才能操坏她。 他这么坏,会有人爱他吗? 同时,女孩子已经仰起脑袋,头顶上翘起的发丝挠过朝鹤的下巴,密麻、潮溼的吻落在他的喉结。司倪的本意是想先取得先发权,以往她主动,朝鹤都会配合,她总感觉今日若是全权让他主导??她有种会死在床上的预感。 她没想到,她还是把他想得太好了。 手无寸铁的主动才是最致命地勾引。 司倪刚退开脣,对方便欺身而上,他微微张嘴,一上来就伸舌搅乱她的口腔。男女间的呼吸声纷乱,紧贴再松开,窒息再喘息。 朝鹤掐着她双乳用力揉捏,指尖刻意辗过她的乳尖,将它们推得红挺。司倪感到羞耻的同时竟还有一丝快感,「轻一点??呜。」 她在混乱中被人分开了腿,扯下拉鍊,腿上的牛仔裤已经被褪至臀间。张腿的缘故,内裤的布料深陷花缝,随着两人的拥抱、拉扯,直陷肉核不断摩擦。 穴口反射性地缩绞,泣吟声终于自女孩子的脣齿交洩。 朝鹤像是胜利者般的退出脣舌,看着女孩子被他吃得水亮的脣瓣,连带眼睛也染上一层迷离的水光。 他脱去司倪的裤子,臀下的布料溼黏成一块,穿在身上已经不舒服了。司倪伸手去脱,白皙的长指尝试勾开内裤的边缘,然而这动作反而不断刺激她已经红透的穴肉。 水声更甚,流得更多了,连带女孩子的呼吸都染上一股腥甜。从朝鹤这角度看,就像在他面前不知死活地自慰。 落在司倪身上的目光像是一场延烧的大火。「要我帮忙吗?」他被慾望灼烧的声音低哑。 司倪刚想拒绝,只见那人躺了下来的同时顺势解了衬衫,精壮的上身微微坦露,衬衫一路开至紧实的腰腹,她不免多看了几眼,朝鹤发现她的视线,举止更坦荡了,单手解了裤扣,人鱼线一路延伸至隆起的裤裆。 司倪还来不及害羞,下一句邀约直接在她脑中炸开。 「姊姊,坐上来。」他指着脸。 「??不行。」 「太溼了,我替你舔乾净。」 「不要??太奇怪了。」 司倪作势要跑,朝鹤伸腿将人勾了回来。两人在床上交缠,朝鹤还趁乱咬了她的脖颈,她非但没逃成功,身上的衣物也被扒得差不多了,推拉之间她坐上他宽实的胸膛,柔软的臀下尽是结实的肌肉,烫得她根本不敢坐实。 「上来。」 下身确实空虚得厉害,司倪咬脣犹豫。她慢腾腾地开腿拖延时间,轻飘飘地摩擦朝鹤分明的腹肌藉此止痒。她一个人玩得舒服,在上头糊了一片水渍,软硬相抵所激出的水声让朝鹤的耳尖微动。 她是真的很会折磨人。 司倪摇摇晃晃地将双腿分开,跪坐在他的脸颊上方。她捂着脸无所适从,刚想说些什么,男孩子软热的舌面直直贴上她溼淋淋的肉瓣,灵活的舌尖沿着皱摺一路向内探,最后一口含住她的肉豆吸啜。 全身的气血都涌上脸,司倪爽得双腿不自觉发颤,后背发麻,克制不住地呻吟,连带身体也跟着前后晃动配合着他的节奏,舌头深深浅浅地侵入着穴口。 水穴被舔得红润肿胀,穴肉一寸一寸地被吃入嘴。「嗯??朝鹤,好了。」司倪被刺激得撑不住身体,朝鹤按着她的臀替她稳住,先是欣赏女孩子被吃得更为鲜艳的花肉,随后张嘴重重地含上花蕊舔弄,反复画圈吮吸,舔得汁水淋漓,淫液和口水全混在一起。 快感像一片大浪席捲而来,淹没司倪的理智,全数的话语只剩纵情地吟叫声。有时朝鹤使坏弄得她痒,她学会压低屁股去抵着他高挺的鼻樑缓解。 朝鹤内心狂乱喧嚣,施力用牙咬住她粉嫩的肉珠让司倪一瞬间抵达高潮,她急促得哼了一声,小穴痉挛,热流自小腹流了出来,沿着臀围流淌而下,滴在男孩子清俊潮红的脸庞。 司倪四肢脱力地往一旁躺去,腿心仍在抽搐,趋缓着快感。 然而有人已经忍不住地抬起她的腿,低身去吻她仍在缩动的花心,腿间的性器已经完全充血挺立。「姊姊,好棒,好多水。」他明明习惯在她面前扮演弱者,却总是改不了以上对下的口吻,连夸奖也是。 服从间还透着恶劣的掌控欲。 朝鹤拆了套,本来是想让司倪替他戴,但见她都没缓过神来也不想在这事上计较,他们有的是时间。 -------------- 摩擦腹肌,坐脸play,一次get! (V●?●V) 还有一回,简单do一下。(简单是朝鹤在説,我写起来还是OMG的累!!!!!) 第八章面具(10)H 他在抚摸她,从里到外,从胸到脚,几乎每一块皮肤都未落下。他的掌心像是生了藤,牢牢地綑锁住她的身体,最后勒紧她的脖子。 手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红,朝鹤就这么掐着女孩子纤细的颈子俯身去吻她,背嵴弯曲,拱成了最虔诚的月。 唇齿相黏,朝鹤连亲吻都能感觉到呼之欲出的心跳声。 性器在他手心中来来回回地摩挲,分泌出一点前精,他稍稍离开司倪的脣,低头看一眼仍在冒水的穴口,说了一声好可惜。 司倪没听清,睁着水润的眼迷濛地看他,短暂缺氧缘故让她神智混沌,透红的肌肤还残留着高潮的馀韵,一路蔓延至胸口。 这任人欺凌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在心里将肮脏的事都想了一遍。 他盯着经过一番蹂躏仍吐着水液的穴眼,忽然伸手将其掰开,强露出最柔软的芯核。「想射进去。」担心司倪没听见,朝鹤这次俯靠在她耳旁,「想把姊姊的小逼都射满。」 司倪闻言,光裸的身躯立即泛起一层疙瘩,她微微挣扎,担心他可能真的会这么做,也意识到朝鹤有时真的太能装了。 他将她的两腿併拢抬高,匀称修长的腿间缀着一抹殷红缝隙。 这姿势像是她迫不及待地展示给他看。 「朝鹤??不要这样??。」 「姊姊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司倪要被这淫荡的姿势羞愧哭了,动腿想摆脱时就见男孩子半跪着身,扶着茎身开始戳抵着肉缝。因敏感而挺立的阴核被他顶了好几下,心脏微麻,她不自觉开始喘息,床单被她拧得发皱。 朝鹤开始知道她哪些地方最敏感,坏心地次次都戳那个点,欣赏花心缩阖的瞬间。 「啊嗯——可以了,你不要总??朝鹤!」 「在呢。」 眼看她都快气哭了。 「姊姊好漂亮。」他边哄,炽热的目光落在交合处,盯着肉头抵着穴肉轻插开了隙缝,他舒服得拧眉仰脖,颈线紧绷,声嗓似是滚过砂石般磨砺出蛊惑,「这么漂亮是谁家的宝贝?」 司倪的腿心抖个不停,朝鹤嘴上安慰,实际却是故意不断放松抬她腿的力道,让她一点一滴的慢慢主动吃进他的肉根。 她受不了,从制止开始侧头呻吟,将脸埋入枕头,想将全部的自己埋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能感觉自己对他的渴求愈来愈多,不知廉耻的慾望,辗转难眠的想念,甚至就在这一瞬间,她想,大伯对她做过的事,朝鹤会不会介意? 介意的话,怎么办? 「啊,是我的宝贝。」 闻言,司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袋炸开,想伸手捂脸,朝鹤似乎就想让她毫无保留,言语间,他又进了一截,这次进得猛快,雪乳晃摇,狰狞的冠状刮过溼软的壁口,原先看上去尺寸不相容的部位在下一秒完美嵌合,嫩肉挤出了白沫。 司倪不可遏止的尖叫,声色全困在枕巾。 「真的是宝贝。」朝鹤再次感叹这地方的柔韧度。 司倪彷彿已经做了一次,双目失神。 「分心了,对吗?在想什么?」 他是敏锐的,也非常有耐心,尤其在喜欢的事上,好比下棋,好比司倪。他能大方的成为输家,无害的弟弟,在这个世界成为毫无生存力的弱者。 「没、没有??什么也没有。」 朝鹤能感觉肉壁缩得更紧了,他被夹得青筋直跳。司倪在紧张,不确定是因为什么事,他想追根究底,然而身下的人忽而变得积极。「你快点进来??给我。」 司倪捏着床单,甬道痒得直渗水。她不受控地挪动屁股往前将整根肉身含吃进去,最好快点充分地填满她。 声息加重,朝鹤绷着小腹咬牙,眼底掀起一片猩红,刻意后退。他用舌顶了顶颊边,还有闲情逸致问她:「姊姊在做什么?」 「唔嗯——」 「朝鹤??求你,进来。」 女孩子忽而朝他张手,泛红的眼尾,盛情的邀约,都让朝鹤的面色逐渐失去从容。他喘了一口气,粗鲁地将她从床剥离出来。纯白无瑕的身躯早已被他掐出几道红痕,长发沿着瘦弱的背嵴堪堪遮住她光裸的上身。 朝鹤应该要説些什么,调侃、揶揄或是玩笑话逗逗她,让气氛轻松,顾虑这场性爱的体验感,但他没有那个耐心了,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将自己全权交託。 破碎的,凌乱的,反正都是他的了。 巨物长驱直入,辗压过每一块媚肉,满溢感太强烈了,司倪被刺激得直挺腰杆,双乳贴在男孩子的胸肌,她忍不住想夹腿,后臀立刻被人拍了一掌。 「夹我?」 「呃嗯??」 「都听姊姊的话进去了,怎么还这么贪心?」 司倪攀在他宽实的肩上呜噎,也不知道是爽还疼,朝鹤光听都能射,扣住她的两腿便开始往上顶。他动得太突然,司倪根本还没有心理准备就被人一举入到了最深,先前累积的快感让她没受几下就喷水了。 细碎的水声让司倪简直没眼看,然而这开端让隐忍多时的朝鹤面上的伪装终于掉得精光。他将人压进床,大掌抵奶,大开大合地操她,爱液顺流而下,肉体撞击声赤裸地回盪在卧室。 司倪根本没法抗拒,被他操干的无法思考。饱满的阴阜被他撞得红肿,她伸手想制止,朝鹤一口含住她的指尖舔得她将小穴又绞得更紧。 朝鹤嘶了一声,轻笑出声,刻意与她抗衡似的,捅刺得更用力,司倪几乎是克制不住地长叫出声。「姊姊就是学不乖,让你别招惹我,偏说不听。」 「我、我才没有??太撑了。嗯啊——」 「呜,你答应我会轻的??你骗我??我不要了。」 「嗯,骗你。」他诚实,「姊姊,这轻不了。」他刻意放缓动作让她以为有机会喘息,却在司倪放松时狠撞了好几下。 司倪直接穴口痉挛,抱怨的话还没说,朝鹤也迎上射精,快速抽了出来,拆了保险套,当着她的面用手滑动阴茎最后全数射在她的小腹。 热烫的白液滴落在她润白的腹上,司倪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见到朝鹤高潮的模样,薄脣抿成一条线,下颔线紧绷,喉结滚动,她居然还看出感觉来了?? 她是什么色女吗? 司倪仓皇地撇开眼被朝鹤发现,感觉到原先在男孩子手里的热物正戳着她的腹肉,她能感受到那东西的形状与温度,反复几次,见他居然将精液涂开在自己身上。 她被这色气环绕的景象震慑,想挪身发现没力气,只得委屈地开口:「你干么??」 「这么不想看我?」 「我没有??」 「痛吗?」 「??还好。」 「所以是舒服?」 司倪咬脣,还没答,有人已经换了新的套翻身过来压在她身上,她措手不及,张口想说话时,朝鹤的舌头伸了进来与她深吻,她唔了一声,蜜口再次被塞满。 两人双双抽了一口气。 他说:「不舒服,就再试试。」 「不、不是??是我受不了??」 朝鹤弯脣去亲她的嘴,见她确实都被抽插出眼泪了,身上又多了几道印痕。他好意地将性器抽出来一点,让她侧身,折着腰,迫使她间接翘高了臀,他便慢慢地在软肉内磨动进出,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她的臀肉。「说几句我爱听的。」 司倪想,现在最需要被哄的难道不是她吗? 「我不知道你爱听什么??啊嗯——」 朝鹤挺腰,耻毛刮过柔软的腿肉,肉茎一瞬间顶到最深处,司倪叫了出来。 「再想想。」 司倪有苦不敢言,想移臀让他的东西可以出来一点,被身后的人一掌复在她的腿根后压,蓬勃的脉络擦过穴肉,重新进满。 她闷哼一声,朝鹤抬手掐过她的下巴骨吻得窒息,薄背贴着男孩子灼人的胸口,就快将她烧坏,远比刚才那些姿势都来得有压迫感且抵得更深,彻底的被他掌握在手。 这才是毫无保留的朝鹤。 --------------------- 不可能还有一段吧?? (btw应该会虐几章) 第九章审判(1)H 朝鹤在后深深浅浅地进,司倪整张脸都埋进棉被忍不住嘤咛,啜泣声零落。身后的人抓揉着她的胸,叁下一重,刺激得花肉缩瑟不已,朝鹤似乎从中得了乐趣,接下来一次比一次重。 「说话。」 她情绪一紧绷,穴口就会绞得紧,朝鹤重喘一声,拍了她的屁股让她放松。「你怎么这么会夹,都要被你夹射了。」 司倪此时最想要的就是捂住朝鹤的嘴,无奈她似乎也对这些话有反应,两人交错的腿间传来细碎的咕唧的水声。司倪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忍不住抱怨:「??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朝鹤一顿,贴在她背后的胸腔笑出声,震得司倪心尖麻。「对不起。」 见他这么轻易就道歉,摆明毫无反省之意。 「你说要按我喜欢的来??但你根本就不听我的。」 出言严厉,但听着她绵软的指控,毫无制止力,甚至让人更想欺负了。鲜少被人这么当面纠正的朝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吟了一会儿:「是我不好。」 「你就只会说!」 朝鹤是真的差点笑出来,这么没脾气的人真的是他在酒吧认识的那个会给客人甩脸色,一言不合就把人赶出店的姊姊吗? 可爱到让人不知所措。 「那我不动了,姊姊别生气。」 说毕,他果真不动了,但也不退出性器,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挤在穴缝。他刻意的退让,实则就是换个方法折磨她。 司倪心里骂了遍,既然他不动,她动。 她才要挪身抽开,身后的人立即将下巴抵在她的肩间接制止她,阴茎重新挤进穴肉。「姊姊不会连让我抱都不肯?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这时候就会喊姊姊了。 「你这是抱吗?」司倪忍着喘息,身上的力气都被刚才激烈的性事耗尽,她现在根本没有多馀的力气与他较劲。 「不想我吗?」他又问了一次。 等了又等,朝鹤知道她羞赧的个性,但偶尔还是想听一听她对他的偏爱。 「嗯??想啊。」哽咽的声音,令朝鹤怔忡,抬手想掰过她的脸被她闪过,他再一次伸手,多了强硬的姿态,将她从被团拉了出来往身上带。 朝鹤见她眼睫沾了泪水,拧了眉:「怎么了?真弄痛了?」 她趴在他身上摇头,总觉得这姿势又更难为情了,挣扎想动,朝鹤锢住她的腰不让动,软胸贴着胸膛,格外敏感。「不说不让下去。」 见她沉默几秒都没说话,朝鹤开始无措,翻身就要去看她的腿间。「我看看。」 「??你、你别乱来。」 「我并没有进很深,力道也放轻,不应该不舒服。」顾虑到两人都有段时间没做,司倪的穴口紧小,他已经试着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尽量让两人都能舒服,但不排除有可能过程太舒爽他不小心施力过重。 见他一脸懊恼,甚至想进行讨论,司倪想这人平常脑子都在装什么? 司倪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即便在认识多年的商佐面前她也没想过要告诉他。掩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她本来也想一翻就过,可是再次遇到大伯,黏稠潮溼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她忽然开始在意自己的身体。 太丢脸了,而且说了也没人会信,范友珍大概还会训她一顿,说这些话说出去是让全家人被人笑话。 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溼了男孩子的胸口。「??就是想你而已。」 朝鹤一顿,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伸手去好好抱她,将人锁在怀中。「这么想啊?」他说着就笑,「家庭聚餐我也没办法啊,要不然你快点把我介绍给你爸妈,以后我都去。」 朝鹤说着:「不对??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你来安慰我,说要回家住的人不是你吗?」 见她还憋着脸色,朝鹤立刻说了一句开玩笑,拍着她的背又说:「那以后别分开啊,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上下学我都接。不想出门也可以,你出门了也是招人。我这也比你的小破屋大,觉得不够大再换。」 「我很喜欢我的租屋??」司倪听了皱眉,声嗓还裹着一丝鼻音,可怜死了。 朝鹤立即投降,点头直说好,不换,不换。 「还有,我没有主动搭讪过谁??我根本做不到那种事。」主动一次就惹到一尊大魔王,谁敢谁下地狱。 朝鹤:「这是好事。」 司倪瞅了他一眼,眸色剔透,纯得要命。朝鹤滚了滚喉结,将人压了回去説别看他。 她听话得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伸手环住他的腰,奈何手臂不够长,试了几次只挠着他宽实的背。朝鹤伸手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握在手心,只怕她再蹭,可不是抱抱就能解决。 他低头见女孩子将冰凉的脸颊贴在他身上,浓密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刮扫着他的皮肤,身上更是身无寸缕。 朝鹤发觉说起撒娇卖惨,姊姊也不遑多让,还多了一项亮晃晃地勾引。 半晌:「真的没事?」 司倪睏了,昨晚一夜没睡,睡了梦里也都是大伯的模样,真真假假,她惊醒后便反复确认门有没有上锁。心惊胆跳一晚,根本不敢睡沉。 她倦怠地应了一声,双腿自顾自地与朝鹤交缠,自愿困在他怀里。她这样乖巧是好事,但对慾望尚未纾解甚至有往上窜升的朝鹤来说无非是修行。 他咬牙:「姊姊,我平常对你不好吗?让你需要这样惩罚我。」 司倪掀着快阖上的眼皮,思绪已经有些混乱,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毫无章法。「平时见了有点压迫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学校的样子,我更喜欢弟弟。」 听闻,朝鹤敛眸,舔了舔牙。「是吗?」 「??我喜欢你在酒吧的样子。」朦胧间,朝鹤听见怀里的人轻笑一声,「我觉得那样的我们??相处起来更自在。」 ---------------- 虽然我脑中的版本是接下来会腥风血雨,但不知道我下不下得了手(ㄞ (只怪倪倪太可爱)(我永远爱反差萌) 第九章审判(2) 腻歪几天,朝鹤总算在今天将司倪送回租屋。 本来是打算能留一天是一天,但家里突然来了电话説是老太爷想念晚辈,端午是团聚的节日,邀他回家吃饭。他冷笑,饭菜还不知道有没有毒。 司倪见他接了电话就有些心神不宁,他没开口,她也就没问。这几天偶尔见他时常对着棋盘思考事情,他大概有忙不完的事吧,整天陪她在家宅颇有君王不上早朝的昏庸感。 她没有脸面当祸水,很自觉地提出想回租屋。 朝鹤起初面露不愿,若推掉饭局,萧翠华大概会在这件事上无限上纲,他并不希望有任何脏水波及至司倪。 最后,将人送到楼下。 「留在我那也可以,家里还有查尔斯陪你。」 司倪摇头,「我的东西都在家,在这比较方便。」 朝鹤见她似乎迫切想要有自己的空间,想起她那天在睡梦中的话,欲言又止。他的本性确实强势,冷血势力,这些形容他不是没从外人口中听过,只是他从不认为这是缺点,在朝家弱肉强食惯了。 拉过她的连身帽弯身亲了亲她。「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又不是查尔斯。」司倪好笑地看他一眼,见他愁眉不展,忍不住抬手抚平他的眉宇,「回趟家而已,表情不至于这么凝重吧。」耳闻他家关係有些复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视线微垂,眸色深浅交错。他忽然说:「我妈是第叁者。」 司倪点头说:「我知道。」 「她看准了朝家无后,背着我爸偷生下我,所以我爸不得不带我回去。」 关于他是私生子的事,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司倪还是点头:「我听说过。」 「简而言之,我是不该诞生的存在。」他看着女孩子睁着晶亮的眼,微仰着脑袋,认真地听他说话。朝鹤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是商佐,或者仅是她家隔壁户可能有点爱欺负她的臭小子。她可能会生他的气,但能够每天和她一起上下学。 半晌:「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司倪的沉默在朝鹤的意料之中,包括翁子靳如此大而化之的人,都是两人熟稔后他才敢借酒问几句。 「很讨厌吧?」眼前的女孩子悠悠地开口,落下的手去勾他垂放在腿边的手,慢慢地掰开他紧握的五指。「凭什么一出生就要被冠上这些标籤,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明明你什么错也没有,却得代替他们受责难。」 朝鹤没了声,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并不是不能自我争取,相对的,萧翠华甚至在被他气急时说他身上就是流着母亲的贪婪慾念,与父亲的算计伪善,汇集了一身恶血,却还想在她面前博取同情。 下贱的一家人。 「可是朝鹤,他们并不了解你,也没有尝试去理解你。」 司倪明白从小不被身旁人认同的感觉,她生性内向,大人们总说长大了就会好。好不容易熬到成人,他们开始说这是一种病要改,偶尔也说她这畏缩的个性就是找所有人麻烦,谁不是这么过来,凭什么就你最娇弱? 「你只要跑得比他们快就可以了。」就再也听不到他们说你不好。 瞳孔微微震颤,朝鹤伸手拨开她颊边的头发。顺开她被连身帽勾乱的头发。 她顺从地任他整理,「你也不要觉得害怕,有我陪你呀。我从不觉得你不够好,你什么都做得到。」司倪出言安慰,一不小心就将他带入弟弟的人设,将自己定位成了知性的大姊姊。 听闻,朝鹤抚平最后一根翘发,扯脣道:「直到刚刚我确实觉得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在朝家也二十年了,从任人摆佈到开始能惹恼萧翠华,无视朝广良,甚至从头到尾只当他是维持关係的工具的母亲,他也逐渐认清这世界即便骨血相连,对方照样能将你视为垃圾。 「现在忽然不行了。」 司倪惊慌:「怎么了?家里的事??这么严重吗?」 男孩子弯身,身高手长,伏低身躯的模样显得憋屈还难受。「都是姊姊害的。」滚烫的手心沿着司倪瘦弱的背嵴往上摩挲,最后抚上她柔软的后颈轻掐。 「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的话让我看起来既可怜又无助。」 「??我是在安慰你。」 「为什么要安慰我?我这样的人就该无人爱,遭人唾弃,不配得到任何东西。活该,谁叫我生来就是掠夺别人的东西。」 司倪抬眼,晨色沿着她眼底的水光晕开,朝鹤想伸手触碰却怕毁了此景。 「我是你的啊。」司倪朝他走近,抬手穿过的胸侧,碰上他微弯的背,踮脚主动接住他。「我不是你努力追来的吗?」朝鹤的身形一僵。 「你这么努力在我面前扮演好弟弟,哄我开心,说些我喜欢听的话。好几次半夜都特意开车来我家附近确认我有没有安全到家,知道我想打工还特意开缺。」她问,「做这些事难道是别人吗?」 两人紧贴着上身,司倪能听见男孩子随着字句紊乱的心跳。 「你??」朝鹤斟酌着用语,担心多说多错。 看出他的疑虑,司倪接话,「我知道林进现的事,是你和司蓉提议让我暂时别去酒吧打工。」 朝鹤几乎是在下一秒先行抱住人,紧得她的胸腔都快缺氧,刚明明还装着一副不敢碰她的样子。 片刻,他才开口,声嗓小心翼翼还带点哑然,「你都知道?」 「你打算瞒我一辈子?」让她因此误会商佐,前阵子还特意去道歉。 「不生气?」 他低头,额碰脸,短发戳着她耳朵痒。「生气了就不会理你了。」听上去分明是毫无威胁性的话,朝鹤却缠得更紧,还手脚併用。 司倪被他的举动逗笑。 「别再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她捧住他的脸,仔细说道,「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拿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是这世界亏欠你。」 见身侧的人没有回话,司倪忍不住想去确认他的表情,刚想退开,听见他说,「果然没错,都是姊姊害的。」 司倪想,这人怎么就是讲不听?? 朝鹤:「让我觉得自己可怜、委屈,得乞讨才能得到,费尽心思才盼到你点头。」 他明明什么都有,生活衣食无缺,却总在司倪这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应该伸手拿更多。让她怜悯也好,刻意惹她生气也罢,总想在她身上攫取更多。 「姊姊要好好疼我才对。」 司倪无奈,「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每次都在我这得寸进尺。」 朝鹤贴着她的脣线吻住她,想藉印证女孩子的存在,而他还活着,没有被这世界消磨殆尽。「可我只有你了。」 因此想要夺走她的全部,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 可怜狗勾上线。 第九章审判(3) 见家长这件事真的被朝鹤的乌鸦嘴说中了。 她送走朝鹤后才上楼,范友珍已经在门外等了,逮她的意思明显。「妈??怎么来了?」朝鹤刚还靠着她肩撒娇的模样不知道被看见没,真希望她妈别以为她真的养了什么小狼狗。 「交男朋友了?」 「最近这几个月。」 「不打算跟家里的人説吗?」 「还没稳定,想说再过一阵子。」 「从家里走了就是去他那了吗?」 司倪知道她一定是有备而来,想来也瞒不住,只能点头。见状,范友珍的皱了眉:「这么着急走就是因为那男生?」 范友珍刚想开口,她立即出言袒护:「妈,不是??是我想早点回来忙自己的事。他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想他,才去找他。」司倪说得小声,也不懂自己怎么就在长辈面前説出这种煽情的话。 她久久没说话,司倪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再多说一点,甚至想搬出商佐。最后听见范友珍开口:「我一句都还没説,你就挡在面前。怎么,担心我反对啊?」 「妈??」 范友珍没好气看她一眼,「妈妈就是想你最近情绪起伏有点大,知道问你你也不会说,以为在学校发生什么事才来看看。你妈还没那么闲,去阻拦你谈恋爱,我还怕你只想待在家。」 司倪看着她,眼泪默默地掉了下来,上前伸手拉着她的衣襬。 「我又没骂你,也没反对,哭什么?」范友珍忍不住抹了她的脸。「这些年我看你跟商佐也很好,不后悔吗?」 她摇了摇头。 范友珍叹口气,「那就只能说商佐没那福气。」 司倪哭着点头。 「都没说几句就哭,这么娇气?妈妈可没这么教过你,男朋友宠的吧。」虽然嘴上调侃,范友珍还是一次又一次帮她擦眼泪。 她破涕而笑。 「改天带回家里让我看看。」她説,「但要跟他说,爸爸那关没有那么好过,他要有心理准备。」 司倪回想起想当年姊夫只差没跪在门口求司昂让他娶司蓉,就一阵毛骨悚然。 「那再过一阵子好了,爸爸总是做得太过火了??而且谈结婚还太早了。」 见她脸红,范友珍看她一眼,「看来家里的老么也是白疼了喔。」 送走范友珍,她一头栽进沙发解锁手机,删删打打,最后才送出一句讯息:「我妈知道了,真的不是你去找我妈告密的吧?」 朝鹤的心眼多得不计其数。 送出讯息,她抱着枕头开心地直踢腿,等他回来再好好说他一顿。 ? 邻近端午连假,学生几乎都自主放假。司倪也趁着教授回乡时,交了第一版论文。 当天范友珍在群组传讯息,让所有人回家吃饭。 她才刚答应,商佐的电话就来了,司倪戴上耳机接通。 「你现在人在哪?」 司倪刚走出教室,「准备回家了。我家今天要吃烤肉,一起来吗?」 她一边退回页面去点朝鹤的视窗,他这几日的讯息回得慢,就连晚上的通话也是短短几句,要她早点睡,别和商佐走太近,学生会的工作也要继续做。 有时还真分不清他是只会挨着她委屈的大狗狗,还是魔鬼般的会长大人。 司倪知道他家水深,她乖巧的不当烦他的那一个。 只是几天没联络难免还是有点想念。 「你找一个少人的地方等我。图书馆外好了,就在那等我,我去接你。」 「啊??为什么?」司倪犹豫道,「我不能再让你接送了,朝鹤知道了会不高兴。」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商佐丢了一句话,挂断电话。 司倪瞪着被用力挂上的电话,嘀咕几句,眼一抬,才发现多了好多目光。 她如常不爱抛头露面,朝鹤的缘故,虽说算是半强迫地将她困在学生会,但也让她结识了一群干部。 她渐渐变得多话,交了朋友,甚至还听了其他人的劝,説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合身也不好看,走楼梯搞不好都还会被自己的裤脚绊倒,应该换一换。 她自小也没什么女性朋友,最亲近的人也就司蓉。爱美的年纪她也有,只是她姊走的辣妹路线,司倪根本不敢。 当时她也觉得没必要,只是前阵子被干部拉去逛街时,一群女生对着橱窗服饰、新上市的化妆品尖叫时,她确实有些心动。 她根本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 「是她吗?看着不像啊。如果有乾爹,怎么还穿成那样?」 「你不知道近年流行清纯小白花吗?男生就最喜欢这种最会示弱也会哭求的女生吗?」 「这种做援交的学生决不能让他待在学校败坏校风。」 「真噁心,好脏。怎么还有脸来上学啊?」 司倪听见几句关键字,敏感的她,直觉反应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事。 她好像做错事了。 当年大伯教训她,说她乖,也不乖。让她做什么事都做,因正因为如此,让他起了不该有的邪念。 「倪倪这么小年纪就学会勾引大人,不是坏是什么?穿得这么少,大伯都看见你的内裤了。」 周围的碎言乱语几乎快要鑽破她的耳膜,直达心脏。她捂着耳朵,心跳异常地快。 她焦急地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却突然看不清萤幕上的文字。她要打给朝鹤,让他来接她。 手怎么抖个不停。 他说以后都他来接,无论她在哪。 快来,快来啊—— 「倪倪!」 ----------------------------------- 最后一坎来了! 第九章审判(4)【加更】 司倪从没想到自己的照片有天会流落在公开平台上,甚至被冠上不雅标题。文章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卖淫、包养、乾爹等字眼。大学生被金主包养在一些圈子不是什么大事,后期跳升为网美或是拍照炫富的人大有人在。 甚至有段时间伴游这种打工,在校园间很流行。 类似的服务司倪在客人间听多了,当然也遇过直接对她开价的无礼客人。对于这种事,司倪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惊愕的全身都在发抖。 商佐抽走她的手机。「别看了,我已经联络学校要他们撤下这些文章,一群捕风捉影的人。」 司倪攥着手,始终没说话,蹲坐在地的身体却僵硬。 商佐担心她再看见什么刺激她的讯息,将她的手机关机收了起来。「别想了。你去酒吧也是正当打工,再不信,也有司蓉可以作证。」 「别把我姐扯下水??」 「知道了,不会跟她说。」商佐皱眉,「但你要答应我,这几天要做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也不要一个人走在路上。早点回家,最近我会每天来接你上下学,」 司倪听了就拒绝。「我自己去学校就好了,大不了就不要出门。我们过于频繁来往,朝鹤知道了会误会。他已经很介意你??」 听闻,商佐冷笑打断,「朝鹤、朝鹤!你整天挂在嘴边的人都多久没出现了?」 「他家里有事??可能抽不开身。」 「既然他本人这么神通广大,你就让他出来解决这件事。这都几天了,来过一通电话了吗?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不就是他吗?否则以你平时行事低调,谁会特意拍这种照片威胁你?还挖出你打工的地方,不就是想让你待不下去吗?」 「??当时是我笨,被新交的朋友冲昏头,喜欢和季少媛那些人玩在一起。明明知道他们在做那些事,我当时还觉得他们对我好。」 商佐的本意不是怪她。「说不定就是朝鹤自己爆出来的,周遭知道你在酒吧打工的也就他而已。」 前些年都风平浪静,怎么会碰到朝鹤就曝光?大概是现在追到了人,就不懂得珍惜了吧,急着炫耀。 商佐愈説愈气:「朝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爸背地里养了一堆女人。明面两个,谁知道檯面下还有多少个?以为用钱就能掩盖任何事。」 司倪突然想到什么,「不对,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她回头翻了胡亭葳的SNS,发现自己被封锁了,连带以前和季少媛聊天的群组也被解散了。 一时之间谁也找不到。 司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学生会的群组看有无人讨论这件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踢出所有群组了。她没有其他人的联络方式,难怪这几天也没人问她,大概都选择远离她了。 得知这件事的商佐愤愤不平,让她不必再去学生会,「这些人断了关係也好,全都是势利眼。」远离那群狐群狗党。 一瞬间没了打工,司倪的个人时间变多,也不敢回去酒吧工作,担心连累司蓉。 司蓉那头毫无异状,最多只在群组说最近生意变好,都要忙不过来。 司倪想着,能拖则拖,至少等司蓉生完孩子。 她每天锲而不捨地传讯息给朝鹤,最后连最不敢拨出的电话都打了。 语音信箱。 朝鹤似乎是彻底人间蒸发了。 她没想到一夕之间所有事都风云变色。 商佐见她每日就是闷闷不乐,本就不多话的人,现在更是一句话都吝于开口,每天就窝在地垫上下棋。起初,商佐还会和她玩几把,结果发现她一心一意就只管自己的棋子是不是凑成一条线。 「围棋的规则不是这样,你要想尽办法阻挡我啊,不能一意孤行的只下自己的。」 司倪手持白子,看着黑子取胜。 「??但以前明明我不管怎么下都会赢。」 朝鹤不仅让,还处心积虑让她赢,不赢还不行。 「你这样故意让我是不是嫌我笨?」 「姊姊一点都不笨,只是不爱争,也惯会装傻。」 司倪顿了顿,抬眼看他,捏着手上的白子没放。 「但弟弟比姊姊愚笨一直都是不争的事实。」他下了一颗棋在白子旁,「我赢了,赢得也是你本来就有的。我得意,也都是沾了你的光。既然你说这都是这世界亏欠我的,姊姊的话必然是对的,那些人欠我太多了。」 「等等,朝鹤??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能这么深信我的话,你把我形容的??太厉害了。」 「哦?所以姊姊先前说的话都是在骗我了?哄我的?」 司倪一瞬间有口说不清。 「不是??我只是想,如果是你,是你的话,一定做得到吧。」 朝鹤扬脣:「姊姊果然一点都不笨。」 发现自己被人诓了,司倪佯装瞋怒,胡乱下了一子,惹来朝鹤发笑。「我刚说什么了?姊姊向来比弟弟略胜一筹。我能做到的事,对你来说一定是小事一桩。」 「才不是??你乱说。」 朝鹤微扬下巴,要她看看棋局。司倪狐疑地皱了眉,依照他的指示低头。 她盯着棋盘久久无法言语。 星罗棋布,她所持的白子看似处于被黑幕重重围绕的险境之下,然而细看,却发现没有任何一子干预她的路。 他不只要她赢得光采,还一路体面护送。 -------------------------------- 爱你的人只会千方百计地给你更多爱,深怕你不知道自己多好,不会想着如何剥夺你的光。 第九章审判(5) p o1 8.asi a 司倪猛地想起查尔斯大概还孤单地守着门等主人回去,她焦急地去了一趟朝鹤家。幸好先前已经设好指纹,她战战竞竞地开门,本来还存着一丝期待,他大概会和查尔斯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偶尔都分不清是谁像谁。 却在屋内空无一人,看样子有段时间无人在家。 她喊了几次查尔斯,无人回应。 陪同她一起来的商佐见她失神的模样,出声安慰:「大概已经先送去宠物旅馆了吧。」 闻言,司倪抹了一把脸颊上无声滑落的眼泪。「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本来还担心牠会没人照顾??」 「朝鹤这样的人,心思深沉,他别算计别人就好,根本不用替他担心。」 司倪点头,目光凝视着一室死寂,「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太自信,没将自己算进去?」 商佐无声。 端午连假结束,司倪隔了一週决定回学校。 期末将近,教授开始注重出席率,她也不可能一直不去学校,花钱补修这件事她绝不可能让它发生。 商佐劝过她几回,「依你平时成绩,期末只要有去考试也能过的吧。虽然贴文删除了,但学校大概还是有点风声。你去的话,难免会有些流言。」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1 8in fo.c om 她前阵子将自己关在家足不出户,也不见人,不说话。她从小到大胆子最小,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商佐担心她会胡思乱想,有事没事就到她的租屋说要一起吃饭。 她不让进,他就站在门口和她传讯息。 苦肉计向来对她有用,没多久就放他进去。 商佐见她将家里扫得乾净,没了原本的打工,她不知道去哪找来了案源,天天接案,将自己的时间都填满事。 表面看上去没事,商佐偶尔见她都发现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他从小就不会安慰人,更说不了什么好听话逗她开心,有时想挤出几句时,发觉司倪看他的表情只有同情。 商佐只能尽量陪着他,偶尔带她出门散心。 走在河堤旁,商佐倏地笑了一声:「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你考试考不好,没去到想去的志愿,或是阿姨只揍你不説你姊,你姊又偷拿你存在小猪扑满的钱。」他回忆,「我就会这样陪你出来散步,听你说这说那,当时我也没认真听,但你好像也不在意。」 司倪噗哧一笑,「现在想想只觉得丢脸,我干么和一个男生说那么多女生的小秘密啊??一点都没神秘感了。」 商佐毫不客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当时只有我一个朋友。」 「现在就后悔没好好交朋友??」 以前天真也懦弱,一心就围着商佐打转,一天的喜怒哀乐都归他。久而久之,也不敢踏出舒适圈。 「现在也可以啊,交朋友也不限地点时间,我看你之前和袁禾安就处得很好啊。其实啊,你不是不会,是不敢,也害怕被拒绝。」 司倪看似有理由要说,商佐打断。 「他们拒绝你的同时,也是在交朋友。他们有理由选他们想选的人,你也有。」 「??可我就是害怕。我担心他们不喜欢我,深怕我越界,也怕我被人嫌弃。」 「这么多人,不会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想法过活。」商佐伸手揉了她的脑袋,「即便你极力地想要活得善良,走得无关紧要,你还是有可能会成为某个人的绊脚石。」 「司倪,你唯一做得不对的地方,就是给自己设门槛的过活。」 商佐见身后的人迟迟没出身,以为她又和以前一样爱生闷气,侧过身时才发现司倪拉着他衣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片刻,声泪俱下地吐出一句话:「那??那我现在想要坦荡的活着。」 司倪今日满堂,商佐担心她不适应,坚持陪同她到教室门口。她都笑说:「刚入学那时要你陪我来都像是要你的命。」 「别趁机损我,自己小心,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有什么事打给我。」 「知道了,快走吧。再不走,说不准要有什么传闻要出来了。」司倪感叹人言可畏,「搞不好要说你是我下一任乾爹,我前面几任都帮我买了房,每个月还给我钱花。先不说房,钱在哪啊?我也想知道有多少。」 商佐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气势和酒吧盛气凌人的模样如出一辙。他以前还觉得她怎么能有两副面孔,现在才惊觉她是能藏。 身为家里的老么,司蓉脾性刚烈,从小叛逆,两老对女儿们严格中也保护。 操心一个老大就没完没了,司倪只能当乖的那一个。 「有了钱,名声就不要了?」 「我也不是公众人物,我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见她心态良好,商佐也算放心。「不戴帽子、口罩没关係吗?」 「都要夏天了,这么热,我不折磨自己。」 商佐笑了一声。「下课我来接你。」 司倪朝他比了OK,目送商佐离开后,转身就对上胡亭葳打量的目光。 两人对视,司倪掐着腿坚持不移开眼,胡亭葳这才悻悻然地转过脸去和一旁照镜子的季少媛说话。司倪来得晚,只能坐最前排。自古前面都是好学生区,没有单独位子可坐,她只得和别人并桌。 低声说了不好意思,司倪快速入座。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教授果然在最后说了要分组做报告作为期末成绩。 司倪一如往常地将缴交日期输入手机,一旁传来了一道极小的声音,「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组?」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一僵。「我、我吗?」 「我刚见你笔记写得好详细,教授的提问你也都事先写了答案。好厉害!」对方夸道,见司倪没什么反应,她连忙自我介绍,「我是Annie,前次排名在你后面。之前就想问你一些考试的问题,但你一下课就走,一直没机会??」 「??Annie吗?」 「啊,我真的不是什么怪人。你拿了书卷奖好多次了,我就一直关注,但你好像很忙,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对不起,我这人就是有点慕强性格,看见厉害的人就忍不住想和对方说话。」 司倪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忙的。」 听完,Annie松了一口气,接着比划着自己的脸。「你把眼镜拿掉了啊?今天也没戴口罩,这样好看,你的眼睛好漂亮。」 她受宠若惊,开口就语无伦次,润白的脸染上红晕,竟然有人真的知道她。 Annie见她脸红,一张脸彷彿都能掐出水,眸子剔透。 看着美女,心情也好。「原来又美又强的人真的存在。」 对方一称赞,司倪就更无地自容。「啊??你、你别再说了,我们同组、同组吧??」 司倪一答应,周围听到的人也马上说要一组。 「喂你们这些人一开始都还不敢和人说话,现在马上来和我抢??」 Cathy:「之前司倪看上去太高冷了,就一直不敢上前搭话。」 司倪解释,「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反而是我不太敢和大家说话。」 「结果搞了半天大家都是害羞呀!」 说完,一群人笑了起来,司倪更是久违的这么开心—— 大型I人现场:)) (btw之前有读者说想要多一点商佐的戏份,不是没有,是在后面) 第九章审判(6) 「要和朋友出去?」 商佐来找她时,司倪正和朋友说笑。见他来,笑得眼睛都弯了。「我们要去图书馆唸书。我刚传讯息给你了,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故意来的。 这几天见她愈来愈适应人际关係,他内心莫名感慨,导致球友每回问他最近下课都去哪,说他满脸春风得意。 其他组员见状,识趣道:「其实司倪根本就是陪读,你们要是有事,可以先走没关係。今天可是星期五呢!」 司倪连忙说,「啊??这么快就不需要我了啊?」 其他人朝她挥挥手。 商佐也不做作,爽快地朝她们说了句谢谢。「你姊说他今天请客,让我来接你。」 「那怎么不直接和我说?」 商佐笑着说她计较。「跟谁说不都一样吗?」 司倪努嘴。 两人一同走去停车场。 炎暑将至,烈阳酷热,司倪戴了一顶鸭舌帽。从商佐这角度看去只能见着她开阖的脣瓣,以及挺巧的鼻樑。两人从小见习惯了,不曾真正以男孩子的视角去看她。 直到前几天袁禾安趁司倪和别人说话时,忍不住问起:「你和司倪是在交往吗?系上都在传。」 「司倪。」 「嗯?」女孩子仰起脑袋,皎白的皮肤闪着细緻的鑽粉,光线折进眼底,连带眼睫好似都沾了粉尘。 「前几天蓝湘来找我了。」 司倪的瞳孔微微扩张,「是有什么事吗?」她转开眼,直视前方。 商佐:「她说什么其实都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对朝鹤还有期望吗?」 闻言,司倪默了默,装傻地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商佐叹口气,「他这么久没来学校也没联络你,学校没查,网上没人讨论,我想这就是很好的答案。」 无论他是受家族利益所迫,或是身不由己,这都表示朝鹤从来就不俱有自主权。 有的也只是长辈们暂时给予他跋扈的排场,说话的资本,终归不是朝鹤自己的。 「所以她对你的那些承诺??或是喜欢,你都不能当真。」 商佐见司倪迟迟未开口,他也知道说这话会显得自己卑鄙,但他不能不提,担心司倪就这么耗下去。 「是蓝湘要你告诉我的吗?」 「她说她也是女生,理解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受。我们年纪太小,见的东西还不够多,说不准熬过去后就也不觉得有那么疼痛。」 司倪听完就笑。 商佐接着说,「她也说朝家长辈再怎么专制,总会老也会死,最后的实权依然会回到朝鹤手上。」他犹豫后才开口,「??你可以等到那时候,如果你对他还有情意,她到时也不会拖泥带水。」 「那我要是不想等呢?」 「朝鹤不是物品,我也不是。既然他选择他想要的,我也尊重他。」 商佐没料到她会这么回,想说句公道话:「我确实不喜欢他,但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对你??当然,我自己也希望你们别再有任何关係。」 司倪笑着看他,「有什么用呢?他并不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家的事。我自己也是,当时没想清楚。蓝湘都认了,他有什么好不认?而我就更没话可说了。」 「我也不过就佔了他人生那么点份量,本来就不足以他为我改变什么。」她垂眼,「先顾好自己比较重要。」 商佐看着女孩子沉静的脸庞,本来以为提到这事她大概要哭了。 司倪这么冷静,他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真的?」 司倪好笑地看他一眼,「即便我要争,我拿什么财力去和人谈条件。我要是朝鹤,眼前有这么庞大的势力,我何必去和一个小女生纠缠,谈小情小爱。」 疯了吗?钱财比较重要吧。 现下反倒是商佐被说服,他一脸莫名其妙地跟上女孩子的脚步。 司倪还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司蓉的餐酒馆吃饭。 上回在校版被爆了出来,所幸流量并不高,甚至在二十四小时内文章就被撤下来了,她还赞叹学校的效率。得知这些消息的大概平时就和胡亭葳、季少媛他们交好,这些人本就存心看她笑话,司倪也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餐酒馆价位偏高,同校学生也不会天天闲着来这消费、守八卦。 司倪入坐。 「怎么突然请客?以前在这打工一次也没有过。」 司蓉:「我请我妹妹吃饭还要理由啊?」 「非奸即盗。」 「劝你现在最好别惹孕妇。」 司倪立刻讨好地摸着她拢起的肚子。「哎呀!我的小外甥快快出来保护阿姨呀。」 「就知道皮。」 司蓉也请来了熟稔的司家和商家长辈,本来也让商佐叫上自己的朋友,但他担心司倪不自在,于是也推了。 谁都想到了,就是没人提起「男朋友」这词,想来商佐已经先一步告诉司蓉。 她还朝人打了暗号,小声道:「机会来了,我本来一开始也是很看好你的,要不是你拖拖拉拉怎么会让人捷足先登?」 司倪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 一顿饭吃起来欢乐,几位长辈还提起小时候的事,都说现在司蓉现在为人母,也逐渐了解到家庭的重要,脾气温和许多,怎么也没想到以前还是小太妹。 司倪笑着应和,喝了果酒,说自己从小就是被司蓉欺压到大。 司明发说:「怪不得倪倪这么乖,脾气好,也贴心。」 司倪拿着酒杯的指尖一紧,泛出点点的白。 喝了点酒,神经放松,或许是这熟悉的空间让她感到格外舒适,有种自己仍戴着面具的错觉感,什么话都敢说,反正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吗? 她忽然装不了傻。 司蓉可以叛逆,她怎么不行? 「大伯,狗急了还是会跳墙。」她低头一笑,眼尾微扬,瞧人的目光像是有道钩子。司明发倒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不同往日畏缩,让她直走便不敢转弯的性子。 司明发一瞬间被她的眼神吸住了魂魄,勾得他心痒难耐。 本来就是捏在手的宝贝,可丢可用,前段时间还嫌无趣,原来早就长成了荆棘缠身的艳丽花朵。 他欣然大笑,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酒,一旁的司昂连声阻止:「明天还要搭飞机呢,年纪也大了,喝这么多不好。」 司明发甩开他的手,起身敬酒。「年纪大?老弟你说这话就伤人。我在公司还是吃得开,年轻妹妹都喜欢我这种男人。」其馀人听了只当他是酒后乱语,只有司倪发现对方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痴缠。 「我还没老呢,身体硬朗,熬夜几日都没问题。」他嚷,「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你们伯母早就不管我了。你们都在这,我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你们都别拦我!」 大伯和婶婶前几年离婚了,婶婶提的,说是孩子大了,感情淡了,任谁听了都知道是表面话。 听见家事,其馀人也不敢再说,身为晚辈的小孩子更不敢插话。 司倪冷笑,自己乾了手上的酒。 司明发见状,也豪爽地跟上。 -------------------- 我现在好像不管说啥都会剧透,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但可以说这是大伯最后一次出现 (btw心心念念的狗勾在下一回) 第九章审判(7) 夜色渐浓,司倪被商佐扶进员工休息室的沙发。她喝得不多,大概是近日一直睡不好,几杯下肚便觉得头痛欲裂。商佐见她难受的模样,「还是我先叫车送你回去?大伯也醉了,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再过来接我爸妈。」 听完她先是一阵迷茫,接着焦急地强撑起眼皮,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要??我不要,你别抛下我,拜託你。」 商佐被她久违的黏糊小脾气惊了一下,只好让她拉着手在她身旁坐下,随后无奈一笑。「这几天不还帅气得很?说那么多道理,什么都不要我帮忙。那些新朋友都快成了你的粉丝,袁禾安整天在我面前夸你,没完没了。」 商佐说到后面,开始皱眉:「他知道什么啊?大惊小怪。我早就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了,需要他每天和我说一遍吗?好像自己多懂似的。」见女孩子蹭着他的衣袖,找了舒服的姿势缓慢阖上眼,他放低音量,替她拉了一旁的毯子。「他们哪有我了解你。」 待确认她睡着了,商佐盯着她熟睡的侧颜久久未移眼。 眼睫浓密,抵在枕上的白嫩脸颊被挤出了红印,视线下移,衣料的皱褶一路延伸至微敞的衣襟,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抹上了一层月辉。 商佐只看一眼便转开眼,甚至欲盖弥彰的将毯子拉至司倪的脖子,遮实。 退出休息室,商佐转头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司明发。 「大伯?」 「是商佐啊。」司明发的双颊因酒劲发红,眼底有些充血,他咧嘴一笑。「大伯果然是老了,喝几杯就晕,实在受不了,想先到里面躺躺。」 「司倪也在里面。」担心长辈醉酒步伐不稳,商佐打算陪同进去,被司明发挡了下来。 「我没事,就坐一下子醒醒酒,我们一起进去的话,担心太吵会把司倪吵醒,她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要期末了,可能压力太大,她每回都和奖学金过不去。」商佐还是做了一个尽责的朋友,没把话说全。「大伯有事就叫我。」 见男孩子走远,司明发一改颓靡,精神奕奕地拉了拉衣领进门。 室内温度适宜,沙发上的女孩子歪着脑袋睡得熟,白皙的脖颈像抹丝滑的奶油,绵软地像是随时能被人掐在手里,艳如桃的脣色,沾着水气,随着呼吸开阖。 司明发一方面惊艳不已,一方面自豪自己的眼光,从小看到大的宝物总算长大了。从稚嫩到娇柔,现在还能对他龇牙裂嘴。 「倪倪啊,睡着了吗?」 她还年轻,喝酒鲁莽,一杯接一杯,三两下脑袋就不清楚了。 「有心事吧,大伯一看就知道了,这年纪的女孩子就是难养。」 司明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反抗,抚着她眉尾的手没来由地激动颤抖,双眼猩红,这远比听话的时候刺激多了。 「大伯养了这么久的花,怎么转眼就弃我而去,转而和其他男孩子交往。」司明发曲指刮了刮她薄瓷般的脸颊,扣在食指上的翡翠金戒指轻抵在皮肉上,不出几秒便泛了白,一道细小的红痕随着他抬起的手乍然出现,慢慢地渗出了血水。 司明发放开手,伸舌舔了舔被染了红的翠石,笑得双眼微眯。「好香。」 自从朝鹤走了之后,司倪有好一阵子睡得不安稳,常常在半夜惊醒。 偶尔是梦到胡亭葳那伙人仍四处散播她的谣言,或是司明发将她困在房里,偶尔是司蓉预产期那天被送进医院时,有时是商佐出了车祸,面目全非。 一桩又一桩的恶梦,她却无能为力。 然而她独独没梦过朝鹤。 她想,这样也好。 没有徵兆便是一种平安。 司倪半梦半醒,酒精助眠,依稀感觉有人在触摸她。对方一脸横肉,笑得猥琐肮脏,伸出黏稠的舌尖,她惊恐地试图求救,却在挣扎时被人紧锁在怀,尖叫全被热吻击落。 「嗯??不要,不要,你放开我。」 「别怕,是我。」 沉嗓温和,安定人心之馀还有他惯有的委屈,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刚想探究这人如何一边装傻一边谋算时,对方抵入了舌尖,舔过她的上颚,扫过口腔,最后含住她的舌头吸吮。 要吃人一般。 「唔??」 然而她原先混乱的心跳却逐渐趋缓,她揪着对方的衣领,转开脸,将脑袋埋进一旁的枕头,不让亲了。 扣着她的睡颜转正,朝鹤扯脣。 「姊姊,我不在这几天过得不错啊,没给我守寡,身旁的异性倒是一个接一个。」他侧头看了一眼狼狈趴在地的人,一身西装的张秘正忙着擦拭血迹。「现在连一个垃圾都敢觊觎你。」 张秘俐落地收拾残局,顺手抽了卫生纸递给朝鹤。「擦擦手,衣服沾上了没有?」要不是他刚才上前阻止,司明发大概要被人活活打死了。 朝鹤接过却是先将司倪脸上的血痕擦净,所幸伤口不大,但女孩子肤薄无瑕,这伤口眼下碍眼得很。 他抬脚,脚底不疾不徐地辗踩过那人的手背,专挑指节处,喀喀几声,直至食指上那颗翡翠碎裂,像是溅开的血。即便司明发已经昏死过去,仍旧无意识地发出低吟。 张秘抬眼看了一眼天花板,是休息室,进出入都要刷识别证,没有监视器。 「该怎么处理?扣住人是行不通,他是司倪小姐的大伯。万一对方去验伤提告,司倪小姐大概也会很为难。您答应我只远远看一眼,若是老太爷发现您还和旧情来往,这回是真不会手软。」 张秘做出结论,「您以往不曾这么冲动行事。」 挨训的人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怀中人的手臂无声安抚,这姿势并不舒服,他却非要她面朝他。 他听完就笑:「那他老人家不得夸我情深意重?」 见一粒剔透的眼泪自女孩子的颊边滑落,混着淡淡的血丝,他彷彿都能嗅到空气中那股刺鼻的腥甜。 他弯起脣,垂首吻去她的泪水。 宝贝至今的人,他就是对她发脾气也都没捨得伤她半分。 「他明天要出国?」 「是。」 「那就想办法把人留在国内。」 「这事不宜闹大,您也别再插手管司倪小姐的事。」张秘道,「您这样并不是保护她,只会让那群长辈盯上她而已,您也会因此有把柄。」 原以为前阵子的教训让他安分下来,今天从家宴出来时说想醒酒吹风,念在他还年轻,这阵子也确实被家里的长辈搞得灰头土脸,他才同意带他出来透气。 人出来后,就说想去一个地方。 他沉默拒绝,朝鹤便头倚着车窗,落寞地看着外头风景,开始说自己从出生起便不受家族欢迎,是朝家最不齿的存在,是萧翠华口中的小贱种,是朝广良这辈子无法抹去的丑闻。 别人有父母保护,而他有父有母,却连点像样的爱都没有,只有张秘是他最亲近的人。 张秘实在不知道他从哪学会这炉火纯青的委屈本领。 朝鹤:「有时报警反而是好事。」 然而现在,看看,要把人弄死的话也依然说得轻松。 ---------------------------------- 都说狗急了会跳墙:) (每回说要几点更新就一定会出事,我就大略讲大概可能应该最近会日更,若超过0:00就甭等!) (大家知道了吗?知道打知道!这是什么8总口吻xddd) 第九章审判(8) 期末考当日,司倪比平时都来得惬意自在。以防作弊,圣庆都是混系考,即便遇到同学也是安排梅花座,考试期间也不需要说太多话,更不用想破脑子的社交。 司倪不慌不忙地找座位。 远远地,商佐就看见她。不清楚是今日她的穿着是她少有的亮色系,衬得她整个人容光焕发,还是她原本就是个耀眼的人。 他从来不知道她是显眼,有意藏匿,任谁也不会发现。 司倪看见他后朝他招手,商佐走近,先是确认一眼她脸上的伤口。「好多了吗?」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商佐在说她的脸,「没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口啊。」 「怎么会有人睡到摔到地板去。」 司倪笑了两声。「太累了嘛。」见监考老师进来,两人纷纷回位。侧过身,意外发现胡葶葳也在同一个考场,从她面前走过时甚至刻意说道,「狐狸精,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司倪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们那群这么针对她,知道她不反抗,还变本加厉。平时也就算了,在教室闹起来大家都没面子,她也不想扯上师长。 「总不像有些人装了还被无视。」 胡葶葳愣眼:「你??」 司倪迳自走回座位,反正明天就开始放暑假了,近三个月不会见面,她也是豁出去了! 钟响前几分钟,同学鱼贯而入。 司倪在脑子里默背着考试重点,顺势观察其他人,听见门口的动静,她下意识抬头去看,一眼便看见最后进教室的人。 对方目不斜视,神情淡然,监考老师上前关了门,请他入座。 朝鹤礼貌颔首,迈腿走往教室最后方的座位。全班几乎到齐了,因此那个人入座的时候,也惹来了大多数的目光。 走的是司倪那排路。 男孩子高冷,全程谁也没入他的眼,步伐优雅从容,分不清是刻意或仅是顺路。 于其他人而言,大概也就因他的身份多看两眼,其馀的想法也只在内心腹诽,有谁会知道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学校。 坐在另一头的商佐震惊之馀也有些担心司倪的心理状态。 然而当事人只看一眼骚动来源便转开脑袋了,见她不慌不忙地准备文具,脸色毫无波澜,他是真的有些猜不透。 司倪能释怀固然是好事,??就怕她在忍。 期末考集中在这两天,大家考的科目不同,有的人上午就结束了。 司倪为了大四可以实现时间自由,这学期超修,必须连考整整两天。 她几乎都是钟响才让老师收卷,没提前走,下课时间便去厕所,钟响前几分钟才回来,行为就和认真向学的乖乖女大生没什么不同。 至于朝鹤,第一个交卷,之后人就不在教室,待下节考试开始才压线回来。 两人招呼都没打,更别提说话。 好不容易熬完第一天的考试。 人群逐渐散去,商佐在门口等司倪,见她交卷后坐在位子上沉思,眉宇皱得紧,脸色不太好,而坐在最后面的朝鹤也还没走,这似乎是他唯一一节没有提早走。 商佐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喊她,却见她下一秒从包内抽出讲义,定睛一看,她居然是在确认自己的答案。 见她拍胸,大概是写对了。 商佐不自觉笑了出来,还真是天塌了都不能阻拦她拿奖学金的雄心壮志。 他刚要催她,瞥见斜后方的人也懒洋洋地起身,眸眼遂黑,目中无人,颊骨线条流畅,依然是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就在商佐以为他要离开时,只见经过司倪座位的人忽而在她身旁蹲下了身。 捧书的人指尖微顿,下一秒便见对方面无表情的捡起她滚落在地的橡皮擦。 置于掌心揉捏,最后抬手缓慢地物归原主。 司倪见状,礼貌道:「谢谢。」对方没动,司倪也没接,「放着就可以了。」 商佐仍站在前门,见两人说话了,神经莫名紧绷。 朝鹤照做,就像真的是顺手替她捡了东西。 商佐见他走了出来,两人迎面对视。他刚想开口,朝鹤却像是没看见他的人,侧身走过。 走廊外,翁子靳高喊:「我大哥回来了!」 司倪:「看什么,不走吗?」 闻言,这才发现她人也收好书包走了过来。 一路上,司倪也没说什么,倒是自顾自地嘀咕:「不知道这次教授会怎么算分,句子不同,意思一样应该也会给过吧?啊??早知道昨天就不该不信邪多看一眼的。」 「司倪??」 「嗯?」 商佐犹豫几分,「刚刚那人??是朝鹤。」 见女孩子歪过脑袋,最后迟疑地应声:「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他跟你说他今天回来?」 司倪比他更加疑惑:「他为什么要跟我说?」 商佐被她问得哑口,说了一句没事。 送她回租屋,商佐随口问了一句,「听说你大伯还留在你家没走?」 提起这事司倪就焦躁。「前几天在酒吧不是说他被混混打得半死晕了过去?手还骨折。因为没有监视器,也没人知道,他本来想自认倒楣吞了,结果听我妈说最近跑出了一位目击证人,大伯听了对方的描述气得坚持要提告,现在似乎在跑法律流程。」 商佐:「怎么会这样?」 司倪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司明发大概是喝醉了在哪骚扰了其他女孩子,结果被人家的另一半打得半死不活。 范友珍说送医院时,他的脸肿得像猪头,想想就解气。 活该。 ------------------------------ 马上要进入我最喜欢的Part!!!!!!!!(人前人后) 人前不熟,人后小(猛)狗(do) 人前你谁,人后小嘴都要亲坏了 (欢迎照样造句) 第九章审判(9) 期末考最后一天。 司倪在差不多的时间点进教室,商佐在走廊另一头喊了他。闻声,司倪转头就笑,刚想挥手,便看见他身后的人。 蓝湘和朝鹤并肩而行。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在他们后头,翁子靳像是担心不够引人注目,吹捧声传遍整条走廊,「果然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倒显得司倪这边势力单薄。 她也不在意,扬起笑,眸子盈满笑意,晨光熙攘地跃上女孩子眼睫,满心欢喜的迎接商佐上前。 「我姊再两个月就要生了,前几天同意我回去打工了。」司倪雀跃。 「大家都不想工作,就你天天担心自己闲着。」 「到时孩子出来,送礼也是一笔钱,我看上的礼物有点价格。」 商佐差点忘了这事,「我也一起去可以吗?我还不知道要送什么。」 司倪点头。 话还没说完,察觉到有人要进教室,她伸手扯过商佐的手臂,让后面的人得以走动。 本来以为是匆匆地擦肩而过,却在蓝湘主动地搭话之下破了冰。「好久没看到你了。」她刻意看了一眼商佐,「还是黏在一起啊?」 商佐不自觉地睨了一眼司倪,本意是观察她的反应让自己能稍微了解局面,然而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两人眉来眼去。 蓝湘打趣:「怎么?我又不会吃了她,你这保护欲真的不要太旺盛。」 商佐直觉想解释,却听见身旁的人说,「是吧。」她不否认,「早说过他的个性就是太爱操心,什么都管,不领情还会被他说一顿,男朋友都没他管得多。」 蓝湘听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倪。「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 司倪不置可否。「有些话还是得自己说。」 钟响了,司倪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再说下去就怕太多人围观。 蓝湘的教室在隔壁间,她扬手,「有空再聊。」 司倪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变得多人的前门,果断走了后门。商佐见她身姿飒爽,也不知道是看重考试,还是她真的不再是任人搓揉的团子。 莫名解了一口气,以前还有点担心她和朝鹤在一起的时候,大概各方面都是被辗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逼迫司倪做些不喜欢的事。 现在看来,不见得。 商佐转回视线,碰巧对面的人四目交接,或者该说对方就等他回头。他尚未拿捏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朝鹤,只见对方扯起了一抹笑,意义不明。 司倪和昨日的举动并无不同,即便稍早在门口出现了那段小插曲,她和朝鹤也始终没有交集,让商佐打从心底认为两人应该是真的断了。 翁子靳前后来找过朝鹤几次,然而下午倒是突然找上司倪。 司倪是被他堵在女厕外。 「那个??」 「有事要说?」她朝洗手台甩着水,心里倒还真不确定翁子靳怎么会找上门。 「关于之前学生会的事,抱歉,临时让你不要来。」 司倪坦然,「没关係,我本来就也只是打工的。」 「其实说了也不怕你知道,朝鹤家那老头子本来就不爱他搞这些事,说是丢人,以后也容易被诟病,他还为了这事来学校一趟,八成是家里那些讨人厌的亲戚煽动。当时因为你的身份特殊,之前会内没有开过缺??所以才让你先不要来。」 他说,「他还因为这事被家里禁足,我看在家也少不了被冷嘲热讽。」 她乖巧点头:「我明白,朝鹤之前给的薪资也很优渥,我并不觉得吃亏。」司倪再补一句:「我是懂得感恩的。」 听他这么说,翁子靳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愧是我们学生会里最体贴的一员。」他说,「之后要是有正式招募,你一定要再来报名。」 「知道了。」 距离下节考试只剩一分钟,翁子靳本来已经转身要离开了,忽而转过身道:「我发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司倪没想到他又回过头说话,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水灵的眼眨了两下,「怎么了?」下一秒见翁子靳的脸蛋肉眼可见的红了。 「??好像我知道的一个人。」但神秘姊姊不可能是大学生。 她满头问号地见人落荒而逃,准备回教室时,有人也从男厕走了出来,此时正慢悠悠地推开水冲手。 司倪没多看,迳自回了教室。 大概被听到了。 最后一科正式考完后,司倪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肩膀都松了。 商佐:「这次有把握吗?」 「这次准备的科目有点多,有些力不从心。」 她边说边走出教室,正巧蓝湘也出来了,只可惜没看见她,一脸懊恼地担心自己的期末。「不知道会不会被当。」 身旁的友人,「当不当有什么关係,有人抢着要啊。」对方暧昧兮兮地撞她的腰,惹来蓝湘娇嗔,「朝鹤这不就又眼巴巴地回来求你復合了?」 司倪不想再听下去,转身要下楼时,听见她说:「是我求他,我需要他。」 蓝湘瞥见转角处的残影,抿了脣才去看身旁的人。 「走吧。」 朝鹤:「嗯。」 两人一路无语,朝鹤本就不多话,也看人说话,不想说话时,是一个字也不可能开口,遑论气氛多么糟糕。 这点蓝湘恰巧相反,她的分享欲极强。她八卦一句:「你确定人家真的有喜欢你?我看她心态良好,本来还担心大概得闹一场,这么懂事就退场,让我都觉得佩服。」 再度成为「合作伙伴」,避免节外生枝,这回是一定要知己知彼,因此朝鹤也事先把与司倪交往的事全盘托出。 一开始蓝湘还不信,「??你说你和那乖乖小书呆干什么了?交往?」 听见她的形容,朝鹤阴霾几天的脸终于有一些浮动。「别被她骗了。」 本来蓝湘还不怎么信,甚至暗暗看不起司倪动用了手段让朝鹤上钩。她刻意私下找了商佐,原话说是体谅司倪,实则是有些羞辱成分。 结果人家反而很有个性地婉拒,还奉上祝福。 现在,蓝湘看了他一眼,「我看比较像是你被她骗了吧?」 她莫名想起一个词:昏庸。 「怪不得老太爷说你最近事事不上心,连最擅长的下棋都输得一塌糊涂。」 朝鹤没反驳,冷硬的面上还有些恍然大悟。「怎么办?这仇报吗?」 「既然她都放手了,你也有风度一点,省事。要是被你家大姨找到人,这事只会更难收尾。」 朝鹤沉吟,「我当然不会找她麻烦。」 他反而要输得彻底。 ------------------------------------------- 差不多要进入倒数章节了(这本不知为么写得很不顺) 但还是谢谢大家追到此(抱) btw大家期待的部分应该是不会这么快上,双方的装模作样战还是要打一下:)) 第九章审判(10) 暑假正式开始。 碍于司蓉再几个月就生了,几乎都躺在家休息,偶尔远端操控。 重返岗位的司倪跃跃欲试,几乎人醒就在店里处理事,甚至推出不少促销活动,店内营业额日渐上涨。商佐无奈之馀,不得不说她确实聪明。 近期的日子风平浪静,谣言散去后,几乎是回归了以前餐厅和租屋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遇到喝酒闹事的客人,也有商佐出面。关于两人的绯闻是传得沸沸扬扬,而司倪也不主动澄清。 七月七日,不是什么大日子,胜在连号,幸运七等含义,司倪乾脆推出七日啤酒限免的活动,凡是喝上第八杯的客人,接下来的酒钱皆由店内买单。 成效极好,刚推出就引来了一窝蜂的客人,暑期时间,大学生也莫名多了。 司倪看着源源不绝的付款纪录,脸上都开了花。 直到司明发进了店,商佐领着人来到柜檯时司倪脸上的表情都垮了,所幸戴着面具。 司明发没见过司倪上工的模样,见她一身短衣、百褶裙,精緻腰身,长腿匀称,无不露出惊艳的表情,他果然没看错人,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会错失机会?? 商佐以为司明发是不习惯她这身装扮,赶忙带他入座点餐。 现场太忙,司倪也无暇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直到她看见翁子靳也和学生会一票人来喝酒时,心道今日也太多熟人了吧,不知道的人以为要办同乐会。 商佐见状:「那几桌都我来处理。」 今日人手已经有些吃紧了,商佐忙一天甚至滴水未沾。「我来接,你先去吃点东西。」他看似有话要说,司倪已经拿着点单板走上前了。 流光绚丽,十多人聚在一起人声纷杂,司倪从容上前,身姿窈窕,细腰腿白,裙襬翻飞,晃着那群人目不转睛。翁子靳立即起身让他们擦擦口水。 见了司倪,他立刻换了一副绅士脸,自来熟道:「姊姊,好久不见了。」 「还记得我吗?」 语落,一片嘘声,开始说他装熟哥,见到美女就开始狗了。 「喂可不是我乱说,之前我和朝鹤常来,连他自己都爱看。」此话一出,众人立刻起鬨,目光齐齐落在角落的蓝湘。翁子靳立刻掌嘴,「是我爱看!我爱拉着他来。他当时死活都不肯,守身如玉,为爱忠贞,是不可多得的纯爱战士!」 「喔——」 「难怪绕这么一圈,最后大嫂也还是同一个。」 现场有人笑了一声,分不清笑意,让欢愉的气氛静止一瞬。司倪回神,没发现是自己笑了。 察觉其他人的目光,她本人倒是镇定,弯起敬业的微笑。「点餐吗?还是我晚点再来?」 有人先是看了蓝湘的表情,见她本人似乎没有发话的打算,司倪自己做了决定,「那我待会再过来??」 「就现在吧,再多跑一趟,麻烦。」 最后到场的人驾轻就熟地点菜,酒水直接点了十手。 看来是要喝个尽兴。 司倪也没多话,秉着见钱服务,一个眼神也没给,更没有充满戏剧化地惊讶神情出现在脸上。她熟练地在单上做纪录,视线最终停留在价格,如同第一次见面,谁也没预想对方会从自己身上拿走多少东西。 这场景还真是眼熟。 「今日活动??」 「不用了,可以先付。」他扔了信用卡在桌上。 司倪乐得可以不用费口舌,「酒待会先上。」她在单上签上自己的代号N,桌上的卡一眼都没看。「饭后结。」 坚持自己的原则。 慧心巧思,伶牙俐齿。 朝鹤向前走了几步与她错身而过,距离太近,西裤的布料摩擦过她露出的腿带来一丝麻痒。司倪的手臂微微起了疙瘩,下意识地侧过身避开,孰料后退的步伐正巧踩在男孩子的鞋上,踉跄一步,裙片掀起。 她今天穿得是低跟小皮鞋,这一脚上去不疼也瘀青了。 这是她今晚露出的第一个慌张,司倪立刻往旁站去,「对不起。」 朝鹤抬起嘴角,「你怎么会错呢?」 他甚至还绅士地站在她面前,即便知道穿了底裤,还是刻意挡住其他人的目光,给她留了整理仪容的时间。 错综的接触,搅动了空气中浮沉的酒气,淹过司倪的眼鼻。 司倪短时间是不想再靠近那一区了。 送餐、酒水都让工读生去送。当她今晚第叁次听到朝鹤那桌再次请在场所有人喝一杯shot时,她就准备赶人了。 倒不是担心酒水不够,是怕待会发酒疯的人多。 陆续送走几桌后,司倪发现司明发竟还没走。不只如此,竟擅自和朝鹤他们併桌。 商佐:「你大伯好像跟那群人聊开了。」 司倪远远地观察,倒是没见过朝鹤这么健谈,字里行间还有对长辈的吹捧,还以为他早就烦透这种逢场作戏的场合。 果然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待在花花圈子。 聊了一晚上,司明发发觉自己还挺喜欢眼前的小伙子,独具慧眼,说出口的话也中听,和他投缘。见他一晚上包了所有人的餐酒,想来也是有点背景的人,多结交这类的人有好无坏,搞不好以后派得上用场。 他今晚喝多了,起身去了厕所。 晃着身去找厕所时,见到有人早喝瘫在地,再过去,有人在女厕旁衣衫不整的接吻,手都鑽进衣内,仔细一看,还是两个女孩子??司明发感叹,这世道都变了。 如果这两个女孩子都是他的话,感觉一定很好。 他突然想起今晚的司倪,小女孩是真的长大了,女大十八变,以后找时间和她好好玩一玩。 站在便斗前小解时,他心情好地哼了两句,窃喜自己最近终于走运了,足以抚平前段时间被来路不明的的兔崽子揍了一顿的怒气。 本来以为这件事无望,谁知跑出了目击证人。对方西装革履,谈吐得体,看上去就是高知识份子,不像随口胡诌。 对方甚至说自己手握影片,证据确凿,让他坚决走诉讼,绝不要放弃这好机会。 现在就等传唤那小流氓来警局下跪道歉。 司明发几乎是当场大笑出声,看来就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 他喜上眉梢地扯着裤链走了出去,同时,厕所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而当他意识到时已经与对方相撞,为时已晚。 女孩子当场尖叫。 司明发被这混乱且尖锐的声音震得懵了几秒,酒都醒了几分。「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看着趴伏在地的女孩子,衣襟凌乱,胸前的扣子解了几颗,一眼就能看见里头白皙的皮肤,长发狼狈地黏在颊边,司明发不自觉地嚥了口水。 女孩子惊恐地瞪着她,喘着粗气,忽而喊道:「有变态——」 ---------------------------- 虽说剩几章节,但事实上还有几十回,大家甭紧张欸!( ??? ) 第十章糖果罐(1)* 听见骚动的商佐逆着人流上前想了解状况。 当他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跪坐在地上,脸庞沾满泪水,脖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痕迹,他大概能猜到什么事。 「蓝湘?」他蹲下,「怎么回事?」 「我、我??」她话还没出口便泣不成声,「我只是想去厕所??怎么也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人!」他指着同样也惊魂未定的司明发,周围的人瞬间有了联想。 另一边,司倪也被其他事绊住脚了。 当对方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嘴,脣舌再度抵入她的口腔,她再也受不了地喘息嘤咛。 润溽的软舌舔过她的脣,上头早沾染了些许酒气,他啜吻几下,用颊去贴她冰冷的脸蛋,能感觉女孩子的眼睫挠着他的眉心,捎上一股密麻的快感。 他笑斥:「贪喝。」 司倪嘴硬:「有人请,不喝白不喝。」 被吻过的声音溼黏,但终究是没把她的嘴吻软。男孩子无声一笑,揉着她跨放在他身上的小腿肚。「站了一天也累了吧。」 「感谢朝少爷关心,我好得很。放开,我还要忙。」 她试图收腿,无奈有人偏是抓着她。司倪挣脱不开,于是刻意踩上他的膝盖,不从的意思明显。朝鹤也不恼,甚至自认贴心地将她的鞋也脱了,让她踩得舒服。 边脱边说:「最近过得很开心吧?没人管的日子我看都可以上天了。」 她顺着他的话,「单身的意思不就是我什么都可以做吗?只要不是抢别人的另一半。」 她今天句句带刺,砲火十足,然而朝鹤是一点也不生气,甚至面露愉悦,「姊姊说得都对。」 「我对有女朋友的人没兴趣。」她非要激怒他,抬腿抵上他的胸口藉此保持距离,示意他放开。「这位客人,请自重。」 「姊姊,吃醋了吗?」他问,「吃醋了吧。」 司倪想狠狠给他一脚。 发现她的意图,他笑得既坏还挑衅,最后甚至将人完全的塞进沙发。 「也不怕踢坏我。」刻意压低的声线哑得不像话。 他今夜也喝了不少,声色像是浸泡在酒罐,紧涩冒泡,几句简单的话都说得别有用心,手下的动作也比平时强硬。 灼热的掌心顺着女孩子滑白的腿弧线一路摸进臀底,隔着底裤揉捏着她的臀。司倪想躲,屁股马上挨了一掌,她下意识地哼吟一声,嗔怒地看他一眼。 「别叫,待会硬了你负责吗?」 司倪本来还挣扎,听到这话也不得不停下动作,她咬住下脣,手肘抵在椅把微微挪动身体,试图保持距离。 这举动倒是让朝鹤不太满意了。 「你别碰我。」 「这样不就顺了姊姊的意。」 朝鹤的手退出裙底,司倪稍加松了一口气时,只见这人将手挪向胸口,像是今天非把她整个人都摸一遍才罢休。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现在可是还没给我个解释。」司倪后靠,然而下半身全被人掌握在腿间,无论她如何闪躲都是徒劳。「这事可不是我惹出来的。」 朝鹤投降似的举高手,痞气道:「不碰,我不碰。」 这么好说话,肯定有诈。 「姊姊今天差点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走光。」 「是你故意靠近我。」 朝鹤没否认,反而问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你!」 「什么?」 本来已经准备好骂人的话,他一秒像是吃了全世界强塞给他的委屈小狗模样到底是如何办到?司倪真的很想知道。 她短暂哑口,「不是??大家都说你被禁足了啊。朝家老太爷发了一顿火,说你在外面就跟你爸一样四处拈花惹草,不务正业,对待长辈的态度恶劣,不受教。」 朝鹤失笑,手指捲着她垂落的发,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后颈,眉眼慵懒,事不关己。「怎么你听到的都是这些骂我的话。」 「好的事还轮得到我到你面前说吗?」 朝鹤捨不得她皱眉,伸手想碰她的脸,前几次都被躲开,他再次伸手,司倪的眉皱得更深了,却没再抗拒。 她这么容易心软,让他想放手都觉得是便宜了外人。 抚开她的眉心,「我听到的还有,流连酒吧,不知节制,沉湎酒色。喔,还说我包养了女人。」 司倪蹙眉,怪不得她也在同时间遭受舆论攻击,看来那些人都想把他们拖下去。司倪忍不住抱怨:「谁让你平时行事嚣张,树立了这么多敌人,现在全等着抓你的错。」 「姊姊看我顺眼就行了,我又不进他们家的门。喜欢我,不就是给你添乱?」 「我家门也不是你想进就给进。」 朝鹤扯过她,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司倪颈边,她措手不及。「姊姊不想养我了吗?」 「??我没本事养你这尊大佛。」 态度卑微,举止却一点也不。 「以后要是朝家不要我了,我被逐出家门,你会养我吗?」 司倪迟疑了几秒,就这么点犹豫,朝鹤觉得足够了。 「老太爷说了什么?真打算把你送出国吗?」 「现在终于知道要问了?」 她窘促,随后解释道:「破绽百出的戏还演什么?何况在学校本来就没多少人知道我们的关係??你那群嗜血亲戚的目的也只是想给你下马威。情势已经够乱了,没必要再自找麻烦。」 「姊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和你说正经事??」 「嫌我麻烦了对不对?碰上这烂事,让你厌倦我了对不对?」 「??」 「说不出话了吧,怎么就说不出了?」 司倪被问得无语,朝鹤是真的懂得利用他的优势。 「我先前天天期待你跑来质问我,最好大闹一场,说我始乱终弃,哭着骂我是负心汉。结果等了又等,你却是一句话也没问?」他低头去舔咬她的锁骨,没用多少力,但听见她的心跳逐渐加快的趋势。 或许心有预设,司倪对于他的任何碰触皆是敏感,细微的碰触都能令她浮想联翩。 朝鹤满意,但嘴上不吐不快:「你知道蓝湘是怎么说我吗?她说我才是那个被耍的人,人家根本没动心,就我一个人自导自演,演得深情难捱,看上去就像爱而不得的傻瓜。」 他抬眼,眸光幽深:「我是吗?姊姊。」连他都不太肯定。 司倪被他盯得脸红气躁,偏偏他下巴抵在她的胸上,脸微仰就能彻底吻住她。现下姿势也是完全被他拿捏,掌心摩挲着她的大腿侧,要脱她裙子简直轻而易举。 眼神凄苦,实则全然佔上风。 「我、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何况我去闹,没有用的,反而还会害了你,我不想帮倒忙。」 「你这么聪明,我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叹息,看上去很失望。 司倪知道他这阵子的生活必定不好过,为了不让她担心,尽说些无足轻重的话。 下一秒,朝鹤感觉有人抱住他的脖子,将他完好的护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发。「虽然我不能富养你??但还是可以养得起你的。」 说得不是多动听的话,但因为是她开的口。 「你别信他们的话??。」 朝鹤一愣,感动地想回话时,听见她真诚且是认真道,「但到时候你不能再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请店内所有人喝酒这种事绝对禁止,也不能再毫无节制地请客。」 「??」 搞了半天,原来是心疼钱,不是他。 ----------------------------- 朝鹤aka最终还是输给钱的男人:演了这么多,我他妈是错付了。 第十章糖果罐(2) 朝家的端午家宴就如朝鹤所料,表面和睦团圆,实则就是秋后算账。萧翠华特意邀了蓝家同桌,嘴上说孩子都大了,情感往来这种事交由孩子们定夺,谁不知道她就想在背后推波助澜。 朝鹤沉默吃饭,菜夹得比谁都勤,全当自己局外人,准备看齣戏。 然而萧翠华确实一句也没说,反倒在气氛烘托不错时,平时不多话的蓝湘忽而端酒起身,「前阵子不懂事,冲动误事??让你们因为我和朝鹤的事闹得不愉快,希望各位长辈见谅。」 她自喝了一杯酒。 朝鹤咬着筷子,目光瞟向起身温顺得体的女孩子,对方还多此一举的朝他眨了眼。 底下的人立刻当这是孩子间的情趣,掩嘴纷纷笑了。 朝鹤冷笑,这群人各个都是戏精。 小辈如此有礼貌,老太爷自然欢喜,赶忙要蓝湘坐下,「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乐趣,小俩口的事也不用告到爷爷这里来,自己说好就好。」随后说道,「在这么多长辈面前眉来眼去也不知道害羞?」 接下来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其乐融融,朝鹤都觉得自己误入了别人的喜宴。 他不多话惹事端,冷漠地看完一家人演完父慈子孝,一心尽早吃完回去陪司倪。她从家里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模样,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但绝对和家里的人有关。 她太容易藏事了,什么话都不跟他说。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朝鹤刚起身要走,门旁的警卫忽而拦住他。「老太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老太爷见他敲门进来,喊了一声:「爷爷」 「来陪爷爷下盘棋。」 「改天吧,今天有事。」 「是私下做了什么大事业,比你爸还忙?」 朝鹤静默。 老太爷抬高下巴,「坐。」 朝鹤落座。 老太爷率先下了一颗黑棋。「蓝湘那孩子也算是懂得认错的人,她都低头了,你也别让一个女孩子这么等,多少有些没风度。」 朝鹤也下了一颗。 老太爷见他没说话,心道男生都还是要面子,朝鹤虽不是萧翠华所生,但怎么说也是朝家唯一的孙子。从小养尊处优,谁见他都得让几分。 「这连假要是没什么事就两人一起出去走走。」 朝鹤接着下了一颗,老太爷本来还絮絮叨叨,见局势不知何时逆转,赶紧也跟着下了一颗挡住他的路。 「爷爷您下棋不专心,之前经常耳提面命和我说,下棋的人若是一开始就心乱,那就是未战先败。」 这混球一个。 最后,这盘棋局老太爷确实输了,朝鹤起身要离开时,老太爷忽而耍起赖。 「再来一局。」 「爷爷,您要愿赌服输。我还有事,改天。」 「有什么事?不就是忙着去见你在酒吧养的女人吗?」老太爷拄着拐杖起身,勃然大怒,「先前不说你,你就愈来愈过火!现在难得一家团聚,你大姨因为你的事操碎了心,你是一个情都不领。」 朝鹤知道他这是借题发挥,大姨那群人大概是最巴不得他死在外头别回来。 「爷爷,我们是正常交往。」 「正常?你和蓝湘当时怎么说也是在一起,结果才分开多久,对方马上就缠上你?你如何确定她对你是真心?」 朝鹤听完就笑:「原来在朝家还有讲求真心这件事?我以为早在我出生时就没了。」 说起家中丑闻,老太爷便不想再说下去。 一气之下便将他关在家,没收手机,只要他还坚持去见外面那个女生,就哪都不准去。中途,大姨还特意去为他求情,反倒让老太爷大发雷霆,说她就是太宠孩子才会让他现在都能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还不知悔改。 「连亲事都替他谈了,他不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反而是你这做大姨的替他瞻前顾后。他的生母整天就只知道在外面抛头露面,别人还以为她是朝家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的孩子都顾不好。」 「就你这做人的正妻是一点也不争,连孩子都替人家顾了。从现在起,谁都不准替他说话!我就要让那小子自我反省!」 司倪听得连连惊叹,「听起来好像电视剧,大宅内斗。」搞囚禁,大姨还是个笑面虎,假慈母,生父母完全不管事。 朝鹤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你看上去很有兴趣,想不想加入剧组?」 「怎么加入?」 见她比刚才心疼他的时候都来劲,朝鹤扯脣,「直接去见见老太爷说,你放不下我,坚决不分手。不管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想留在我身边。」 司倪:「啊?」 朝鹤学她:「啊?」 「??万一老太爷当真怎么办?」 「难道这些是谎话吗?」 司倪抿了抿脣,悄悄地觑了一眼抱着她的男人。「他会不会杀人灭口??」生命诚可贵。 「灭口倒是不至于,大概会给你一笔钱。」 「钱?」 朝鹤盯着她,「你动摇了对不对?」 司倪眨了两下眼,转开脸:「??不是,我、我又没说话!」 「我和钱比哪个比较重要?」 灵魂拷问。 「钱??」朝鹤将人困在怀里,她的上衣太短因而露出一截小腰,他的掌心便旁若无人地摩挲着她裸露的皮肤,「我是说??钱跟你怎么能放在一起比,不尊重你!」也太小看钱。 「是吗?」 朝鹤忽而抬手摘了她的面具放在手上把玩,他现在能这么靠近她,甚至轻而易举地卸除她的伪装。这中间耗费了好多心力,也是他第一次这么用心去争取一个人,没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他心满意足。 司倪对于他莫名的喜悦感到疑惑,伸手拉了拉他的指尖。 女孩子半倚在椅把上,长发披肩,双眼水润,脣角呈现放松。她喝了点酒,颊上陀红,延伸至脖颈,慵懒的身姿柔软妖娆。 朝鹤情不自禁地凑近吻她,皮革沙发被挤出声音,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看似温驯的往她身上靠,实则身下的手是一点也没有分寸。 「在学校,天天这么漂亮到底给谁看?」 司倪忽而被扯了下头发,喊痛地看向他扳起的脸孔。 她知道,期末考那两天,这人盯了她的后脑勺看了一天。走向他座位有这么多条路,他偏偏每一回进出都走她这一条。 地上捡起的橡皮擦也不是她的。 包括看似在翁子靳面前无心的说三道四,实则就是要让他那个大嘴巴来传话。 心机重得很。 「做什么也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男生间会讨论的无非也就那几件事,近期还多了行销系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位美女,得知名字后,还意外发现人家还是学业与美貌兼得的人间极品。 朝鹤自然是没看漏,「这阵子和商佐也是没个界线。」 司倪心虚,虽说有时是为了逢场作戏,但不排除还是有些想气他,追根究底这件事也是他引起。 「我们也没做什么??他也是好意,担心我的安危。前期我也没办法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对我来说我也是得心脏够强大才能做这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一见面就只会教训我。」 朝鹤:「我看看。」 她一愣,「??看什么?」 「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司倪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胸口,「你不信我?」 见她防他和防狗一样,朝鹤失笑:「我信啊,我只是习惯再三确认,总不能委屈我的姊姊。」像是知道她会拒绝,朝鹤提了另一种方法。「你要不想我碰,你自己揉胸给我看。」 「??」 两人面面相觑。 「你前面铺陈这么多就是为了这种事?」 朝鹤理直气壮:「这种事?难道这是任何人都可以要求的吗?不是只有我吗?」 「??」 ------------------------------------------- 不会真do,就小小的接触一下:)) 第十章糖果罐(3)* layuzhaiwu.xyz 「蓝湘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求復合?」 「她有她的打算,总之她对我没有半点兴趣。」朝鹤拨弄着她的裙襬,明显心思已不在这话上。「手都没牵,姊姊大可不必担心。」 司倪想起先前他们一群人在圣诞节交换礼物,蓝湘当天的状态就有些奇怪,异常放得开,以为她是喝了点酒才失态,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或许是刻意为之。 当时她只觉得是自己喝多了,胡思乱想,「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似乎是这样。」 她还不来及说后话,朝鹤的手已经掀起她的衣服,指腹抚着她的肋骨。「姊姊,快没时间了。」 司倪知道他在说什么。 「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想聊别人的事。」 她被他摸得痒,不自觉笑着闪躲。这一动,两人的姿势就更怪了,朝鹤的脸就搁在她的腿间,瞬间让司倪勾起上回他要求坐他脸上的事,司倪脸色涨红。 她撑肘想起身:「??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偷情吗?」 朝鹤不否认,「要我帮姊姊脱吗?我很拿手。」 「??」 「一定要吗?」 「姊姊要是不给我一点奖励,我就坚持不下去??」他说着,伸长脖子凑近有意无意地蹭她的胸,「老太爷严厉,大姨和那群娘家人天天给我找事,现在牵扯蓝家,我做什么都是阻碍??我就这么一点小要求,过分了吗?」 声嗓毫无活力,是隻垂头丧气的小狗。 司倪能感觉到自己的乳尖被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摩擦挺了,小腹微微抽涩,她不过试图抽身,两条强健有力的手臂便将她用力固定在身旁动弹不得。 「知道了??」 她忐忑的掀衣,这衣服本就没什么遮掩性,稍微抬手就能看见里头的平口。司倪意识到这件事时,朝鹤同样也是。他本来还期待的脸,在看见女孩子的细腰,忽而有些僵硬。 这地方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去。 以前也没觉得不妥,现在处处介意。 司倪见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她放置胸前的手也停了停。 揉胸吗?她不太会。 「我??没自己揉过。」脸颊就要冒出烟气。 他的姊姊怎么会这么乖呢?乖得让人想操。 「这种小事,不需要姊姊动手。」 深色的平口绑线陷入雪色的肌肤,托高双乳,勒出了痕迹。平时她穿衣是半分不露,谁也没想到宽大的衣物下的曲线优美,纤细的腰线和挺胸。更多类似文章:r iriwen.c om 只有朝鹤知道衣下的风光。 他忽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心。 司倪还来不及脱下上衣,朝鹤已经将脑袋探进衣内,张嘴用牙咬开蝴蝶结。热溼的脣瓣碰上女孩子软腻的皮肤,他刻意伸舌舔过,听见她惊喘的声音。 「朝鹤??」 他分心回应。 司倪伸手想将他从衣内揪出来,却感觉到他扯下了平口,张手,五指贴上她的胸乳,接着缩指。灼烫和冰凉相撞,白腻的乳肉像是要融进他的掌心,她禁不住哭吟,反射性地想闪躲,却没想到朝鹤张嘴舔弄。 「很快,很快。」朝鹤安抚,另一手揉捏着她的大腿。这么一来一往,腿间的性器也微微起了反应,勒得牛仔裤紧小。 「呜??有点痛。」 指尖扫过朝鹤的下巴,男孩子微微仰高了下巴,像隻温驯的捎来一股奇异的密麻感,司倪揪着他的头发想制止他,却只是给了朝鹤使坏的理由。 她扯得愈用力,朝鹤就吃得愈起劲。 像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一定是太久没吃了。」 强烈的刺激感让司倪忍不住扭动身体,顶起膝盖想把人从她身上趴拉开来,孰料误触某个坚挺的部位,朝鹤的身体一瞬间紧绷,额间的青筋跳了跳。 好似刻意要处罚她,朝鹤张嘴吮咬了她的乳尖,将那地方咬得红肿涨挺,司倪想上头肯定留了他的牙印。 「你咬我??」 她像是被欺负狠了却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只好告状的孩子,吐出的尾字几乎黏乎在一块,夹杂着浓浓的哭泣音。 朝鹤失笑,从她的衣襬退了出来与她接吻。「是舒服还是痛?」 司倪张嘴想回应,他的舌就碾了进来将她的话全堵了回去。 待胸口处佈满他刻意留下的吻痕,朝鹤仍旧恋恋不捨地再亲了两下她柔软的腰腹。「姊姊,能乖乖等我回来吧?有事会跟我说吧?」 司倪筋疲力尽地挂在椅把上,手臂软趴趴的垂落,赌气般的不回应。朝鹤见了就笑,伸手将她搂了过来。「做得到吗?做不到的话??」 他停了停,司倪好奇的侧过身去看他,朝鹤弯脣,上前咬了咬她的下巴,印痕深陷女孩子的皮肉。他说得含糊暧昧,但司倪还是听懂了。 他说:「做不到的话就操到能做到。」 司倪先出了休息室,逃的。 临走前忘了检查仪容,去到厕所才发现自己的腰后多了一枚吻痕,看着就是故意。然而见到朝鹤,司倪近期的生活总算有一件乐事,心情高昂不少,一扫前阵子的阴霾。 另一边的商佐就不这么认为了。 送走大部分的客人,他才看见司倪回来。 司倪本来高昂不少的心情再看见商佐身旁的司明发一落千丈。 司明发一见到她,立即上前要拉她,被司倪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你总算来啦!你一定要帮帮大伯,大伯真没做那些事,厕所外有没有监视器?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大伯啊!」 司倪疑惑的看了一眼商佐。 「蓝湘说要告大伯性骚扰,要把他的恶劣行径公开在各大平台。」 「什么?」 「蓝湘指控大伯在没人的时候将她拖进女厕性骚扰,逼她脱衣,趁机猥亵她。」 一旁的司明发连忙反驳,说自己只是刚好去了男厕,什么也没做,哪会知道凭空从哪跑出一位女孩子说他性侵。 司倪总算听懂了。 嗯,真是太好了—— (绝对没有要放过大伯的意思^_^) 第十章糖果罐(4) 可惜厕所外的监视器并不完整,只拍得到司明发从男厕走出,衣衫不整的模样。这巧合还有些佐证了蓝湘的说词,一瞬间司家陷入死绝的沉默。 司明发仍在激烈地为自己辩解,到最后便开始猜测对方可能是仙人跳的惯犯。 商佐不得不说:「以她的家境不太可能是??」 打官司明显对司明发非常不利,对方还是有点背景的蓝家,最糟糕的事,她和朝家长孙正处于恋爱关係,等同于一口气惹上两家人。 而目前这项指控也会让公司的性平会盯上他,搞不好会因此降级,或连公司都待不下去。 司倪在一旁扮演乖巧女儿,帮忙倒茶、端水果,只差没哼歌。 商佐:「蓝湘我和她算是认识,要不然我去和她聊聊,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听见事情有转机,司明发双眼一亮:「真的吗?太好了!这件事要是成了,大伯一定会好好谢谢你。」 闻言,司倪暗自啧声,目前最大的误会就是所有人都以为司明发手脚乾净。感受到司明发的目光,司倪本来还弯身,不着痕迹地直起身,顺手戴上身后的连身帽。 商佐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但如果由我一个男生去问,对方也不见得会愿意开口。」他看向始终没说话的司倪,「若是换成女生来问女生或许会比较好?」 成为焦点的司倪面无表情,司明发望向她的表情有几分微妙。随后几乎是半蹲在她身旁,掌心碰着她的膝盖,看似是来自长辈的亲密,司倪只觉得反胃。 「倪倪,你会帮大伯的吧?」 「你应该知道大伯不是那种人,我都几岁人了?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司明发几近哀求,「你大伯母因为我成天忙工作没时间陪他们而离婚。我这几年也确实一直都在工作,忙都忙死了,孤家寡人,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不要脸??我承认当天是喝多了,但也不至于会去侵犯一个女孩子??」 司昂见不得自己的哥哥低声下气,连忙要拉他起身。 司明发不肯,司昂朝司倪使眼色。「你怎么都不说话,让长辈这么求你?要是这方法可行就试试看,你大伯也是我们的家人,算是爸爸拜託你,你就算再怎么不想和外人接触,也帮帮他这次。」 司明发搭腔:「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啊。」 这句倒是让不为所动的司倪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也知道你是有女儿的人。」 司明发一愣,僵着手,「我、我当然知道!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是怎么样也不可能做。」 司倪笑了几声,忽而起身,让在旁心神不宁的司明发一瞬间失去重心,狼狈地跌坐在地。司昂见状,连忙去扶,刚想斥责司倪不懂事,听见她冷声,「身为大伯的亲人这忙我可以帮,但大伯必须承诺我再也不来我们家,也不会出现在餐酒馆。」 司昂脸色瞬变,「这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你现在是直接将大伯当作犯人在看待吗?我说你最近真是愈来愈目中无人,上次回家也是,还让你妈大老远跑去找你,现在真当自己是家里的祖宗?每个人都得让你?哄你?」 她捏着衣襬,嘲讽道:「是不是我们也无从得知,只有大伯心里知道。」 司昂拍桌大怒,「你!」 范友珍连忙拉住他,「好了,你也知道倪倪本来就怕生,要她做这事已经很为难她,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司昂用力抽开手,冷言,「谁知道是不是被她外面那个男朋友带坏,她这种个性,能碰上多好的人??交了也不和大家说,擅自主张,想来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还需要遮掩?」 闻言,范友真瞪他,转头就和司倪解释道:「你爸是太疼你才担心你会被骗??」 司倪不语,商佐以为是男朋友这件事让她介意,担心她多想,连忙出来圆场。「我也会一起去,阿姨和叔叔不要太担心。」 当司倪看着前来赴约的人,不禁想这场戏逐渐分不清谁是主角谁又是丑角。 前几天还在搂抱亲吻,靠在她耳边说些无耻话的人,现下正翘着长腿以事主的姿态出现,端着一张矜贵高傲的脸,一副没心没肺,洁身自爱的模样。 她是做不到他这么「公私分明」。 商佐没想到会是朝鹤亲自来,看着司倪僵硬的神色,他感到一阵愧疚。 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洒盐。 他靠过去,侧过身,藉由自己的身体挡住司倪的视线,「既然蓝湘没来,你就先走吧,我来和他谈。」 司倪很有自觉地保持距离,担心被主位的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他弯弯绕绕的心思是怎么抓,怎么错,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何况以他现在的处境也不确定是好是坏,她不想扯后腿。 无奈这战战竞竞的反应让商佐更加确信司倪对有前男友的场合感到不舒适,商佐伸手去拍她肩安抚。「没事,有我在。」 司倪心道:有你在,我才有事啊。 她往旁站去,选了离朝鹤最远的位置,语气镇静,「我们也是就事论事,不用在意我。」商佐也在她身旁坐下了,司倪有时真希望他的体贴可以不用这么周到。 朝鹤撑颊,始终保持一个姿势。见一个动,另一个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啊,都忘了他们是青梅竹马,真好。 商佐:「蓝湘还好吗?」 朝鹤:「不好。」 商佐:「真的非常抱歉,让她遇到这种事。」 朝鹤:「关你什么事?要道歉也轮不到你。」 商佐心道,他是真没风度,难不成还要司倪来道歉? 商佐:「既然是在我们店发生的事,就与我有关。」 朝鹤抚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确认:「你们店?」 商佐:「有什么问题?我女朋友的事,也是我的事。你现在不也替你女朋友出面吗?」 在一旁认真听着两人说话的人,在心里默默纪录谁的话有理,谁得分。不得不说,商佐平时一副不管事的态度,硬气起来也挺有男子气概,礼貌谦和,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气人。 虽然这件事她完全没有想反抗的打算,甚至也想好今天就是要激怒对方,最好和解不成,但内心不免还是有点胜负欲。 今晚必须给商佐加鸡腿。 司倪是在最后意识到自己的名字也掺杂在其中。 她在商佐身旁狐疑地探出脑袋,与不远处的人两眼相对。朝鹤噙着笑,担心她听得不够清楚,一字一句重复道:「男朋友啊。」 大夏天的,司倪出了一身冷汗。 -------------------------- wooooohoooooo 打架! 打架! 打架! 第十章糖果罐(5) 朝鹤是有和解的打算,但看得出来仍在摇摆。 司倪听着两人周旋,心里焦灼,自始至终却也没开口。 商佐见局势有翻盘的机会,积极追问,「监视器没有拍到过程,如果可以希望能让蓝湘再和我们復述一下过程?我们想了解??」 「你让她再说一次过程?」 他深知不利,但若是这么不明不白地答应,某方面来说司明发也算是默认此行为。商佐看向司倪,希望她能说几句。毕竟商佐与大伯也才见过几次,印象中他长年在外地工作,久久才回来一次。 小时候司倪和大伯感情不错,一大一小经常牵手玩在一起,他总会带一些稀奇的伴手礼回来送她。几年后,司倪忽然提起大伯离婚的事,意志消沉,目前常居他们家。 当时司倪刚升国中,每天早出晚归,放学后还自愿留在图书馆唸书。 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忽然变得少话也排斥人群,以往处在一起时至少事事都会跟他说,但愈大就愈不爱说事,穿衣打扮也逐渐中性化,商佐当时以为她是叛逆期。 几年下来他也没问过,单纯认为是她喜欢的风格。 商佐引导:「司倪,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你和大伯不是很要好吗?你真的相信大伯会做出那种事吗?」 两人对视,眼睫微颤,她交扣着手指迟迟没开口,指缘被掐得泛白。 年轻,纵容,含情脉脉。 朝鹤舔了舔牙,偏头,鞋尖点了点眼前的桌子,桌上的玻璃杯被震得脆响,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商佐咳了一声,深知她的心情,也不打算逼迫她。 下一秒。 见身旁的女孩子忽而起身,灼灼光亮落在她薄白的下巴,眸光有雾。「你们想这样就算了?」 她不敢相信。 这事怎么是和解就能太平的事?果然男生想得都一样吗?觉得被摸一下,看一眼,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伤口、怀孕,全是女生幸运? 要怪就怪她们穿得暴露,长得漂亮。露胸又露腿,不就是要给别人看?让人摸?激起他人的兴趣? 商佐错愕,拉着她,「你在说什么?我们好不容易谈好的事??都说大伯是被误会,你怎么也跟着搞不清楚状况?」 「我不想存着任何侥倖心态。大伯觉得有冤,我们不辞奔波替他说情,那别人的女朋友也觉得委屈,凭什么就算了?」 司倪愈想愈气,放开拘谨,背嵴挺直,两眼晶亮,双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扯开嗓子说话的声音澄澈有力。 朝鹤撑着下巴,细细打量,翘起嘴角——怎么有人生气了还这么漂亮? 他问得坦然:「所以你想怎么样?」 「查呀!既然没拍到,总会有人看见,若是没人看见也该给他一次教训。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这样的人也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替自己找藉口。」 「我相信以她平时的为人,这么指正一个人一定有她的理由。难道你现在是不相信自己女朋友的话?认为她在骗你?她这么信任你,向你坦白这件事,你就这么随意处理?」 朝鹤挑眉,「你在说我没有尽好男朋友的责任?」 闻言,商佐大惊,拉了司倪的手制止她。「你别说了!」惊愕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对缄默寡言的司倪说这种话,「你没事为什么要激怒他??」 商佐见朝鹤的脸都沉下了,目光冷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司倪仍旧直言,不吐不快,「这么轻易就被人哄得没脾气,未免太没有个性?难道会长平时都是这么做事?别人说几句就被牵着鼻子走?」 她歪头哼声:「还历届最让人信服的学生会,这数据不会只有你们自己这一届吧。」 ——骂人也像隻小疯狗,吐不出什么脏字,可爱得要死。 商佐绝望捂脸,司倪这一开口别说和解了,朝鹤搞不好还反过来指责他们毁谤。 「看来你们是不希望我避重就轻?」 商佐:「我们??」 司倪抢下话,「谁要你放过了?最好吹毛求疵,仔细求证,你女朋友要是有一丝不舒服,都不能小事化无。如此一来,若是误会,到时大伯的清白也会乾净一些。」 朝鹤扬脣,遂黑的眸子隐含笑意。「如你所愿。」 一旁的商佐眼神死。 离开咖啡厅。 司倪这才有心思咀嚼刚才发生的事,说出内心多年的话,第一次觉得心情如此舒坦,连炎炎夏日的阳光都觉得耀眼,开心得差点原地转圈,倒是身旁的商佐一脸疲惫。 「你这么做,是故意在报復前男友吗?」 她回神,啊了一声。这才意识到朝鹤现在是她的前男友。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商佐敏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心虚说没有,怎么可能有?最近糟糕的事这么多,她还能有什么事?都要哭瞎眼了。 司倪咬咬脣,拧着细眉,眸光溼润,她瞅了一眼商佐,无声的让他别再逼她,商佐默了声,对她这种委屈又近似撒娇的表情是一点都没辄。 商佐咳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压了她的帽沿。「知道了,是我多虑了。」体谅她的前男友在场,当初两人不欢而散,多少有些復仇的心态。早和她说过朝鹤不是什么好人,他张嘴还想说她两句,最后都在她真挚的注视下全数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 司倪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手机讯息的提示音在下一秒响起。 她下意识扫了一眼萤幕。 未添加好友的用户:过来。 ------------------------ 请问需要封锁该用户吗? 司倪(毫不犹豫):好。 按照惯例,下一回__(自行填空) 好9不见,各位小老婆们! 无法相信七月第一天我居然是个有存稿的人:)) (前阵子非常努力存粮,请夸我!!!!) 更新时间:一、四、六,晚上20:00 这篇文即将进入尾声(感觉我又写了很久哈哈哈哈) 之后会无期限休假至下一本东东或周边出来 万分感谢大家支持,下半年请先为我存钱! 祝顺心つ?? 想想 第十章糖果罐(6) z u ij ile .c om 司倪按照讯息来到一家旅馆,最后走到指定的房号。嵌在门版上的烫金数字轻盈惹眼,轻飘飘的像是魔鬼诱引。 是两人第一次开的房。 门没关实,她轻易就推开。 灯光昏昧,空气中漂浮着雪松和檀香揉合的气味,沉着冷冽,替闷窒的夏季带来一股沁凉。身后的门被人关了起来,施力间嗅出一丝急躁,地面的绒毯却将这声音抹得乾净。 司倪欲转身,门旁一道微弱带磁的声音缓慢的爬上她的耳廓,「姊姊??」颈后黏上一股热气,净白的皮肤起了一点疙瘩。 朝鹤低头去咬。 「啊,你别??痒。」 「男朋友、女朋友怎么会说得这么顺口?说得好像都跟我无关。」 司倪暗叫不妙,试图闪躲,腰身却被人攥在手,怎么逃都是在他手里。「总不能让人起疑??」 「姊姊。」 「嗯?」 尾音黏糊上扬,是令人着迷的回应。 朝鹤接连喊她几声,每一声都有答有应。 「我的姊姊,好听话。」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发梢挠着她的颈间刺痒,「会永远这么听话吗?」 她认真道:「要看你想要我做什么。」 朝鹤再咬她一口,「这种事还需要想?」 他这次用了点力,不疼,但肯定留下印子了。司倪不想当一块任人宰割的肉,于是拉了他搁置在她胸前的手,在朝鹤反应不及时,咬了一口他的指身。 她能感觉朝鹤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慌忙松嘴。 「我咬太大力了吗?」 欲转身,身后的人不肯,埋在她颈边低喘,自喉间蹦出字,晦涩哽声,「嗯,痛。」 「不可能啊??」 「你舔一舔,好不好?」 「我、我不要!」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a i1 6.c o m 「姊姊就是这样让我痛的吗?」 就知道装可怜,不知道几小时前是谁坐在她面前摆脸色。 司倪稳着心跳声,心里埋怨,但还是稍稍垂首。 自朝鹤的角度能看见女孩子浓长的睫毛,抿起的嘴角微翘,纯净的肌肤染了一层晕红。她下意识地舔了舔脣,殷红的舌尖探出口,密麻的潮溼感几乎在下一秒涌进体内,不断地拍打着心尖,潮起潮落。 空虚,盈满,还是空虚。 朝鹤想,给手就太浪费了。 软烫的小舌先是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指尖,喉结不自觉地压抑滚动,他刚想说够了,下一秒只见司倪张嘴含进他的手指。柔软的口腔包复住指肉,不禁令他联想去了其他地方。 他从未有任何时候像此刻般手足无措,甚至还想射了。 等待她来的时间他已经想好姿势,要跪要趴还有后入,抱到人时差不多就硬了,本来还想勾她一会儿,他现在已经不确定是谁比较难受? 「舔。」 他轻令,下颔线僵硬,染上情慾的声色放肆。 司倪不自觉地被他驱使,听话的用舌滑过他的指腹,有点奇怪,软硬相触,像在吞吃着什么,朝鹤不喊停她也只能持续张嘴舔弄,从原先的生涩到后来她开始能用舌勾他,最后将他的手指吃得溼淋淋的,同时,她也发现腿间渗出了液体。 她终于想起来像什么了,朝鹤舔她的穴口时,大概也是这样子吧。 司倪夹紧腿,不想被发现。 「??不痛了吧?」 身后的人语调愉悦的应声,接着当着她的面用着被她舔溼的手往她的下身探,拉开拉鍊,扯开裤头,濡溼的指尖顺着凝脂般的腿心勾开了内裤。 司倪不自觉地想併腿,朝鹤不阻拦,顺势将人压在前方的镜面。 热烫的掌心摩挲着她的乳缘。司倪睨了他一眼,想换姿势,偏偏他不肯,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姿势成了他单掌掐着她的乳,另一手置于她的穴肉,有意无意的拨弄,将她架在镜前。 一览无遗。 「姊姊??」 言语低微,作风强势。 坚挺的胸膛贴着她的薄背,心跳结合,柔软的胸乳挤向冰薄的镜片,透着衣料渗进了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哆嗦。 抬眼,依稀能藉由月色描绘出男孩子幽邃的轮廓。 半明半暗,亦正亦邪。 「姊姊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凶我??」 「我??」司倪心虚地瞅了一眼人,可怜得要死。「我对事不对人,你别放在心上。」 「我都怀疑你是把平常没说的话,都在今天原封不动的还我。」 她陪笑:「误会,你想多了。」 两腿间,男孩子指身烫人,拇指有意无意地揉着软肉,挑逗着挺起的花心司倪绷着身子想转移注意力,却还是听见汁水被搅散的靡靡之音。 身后的人笑里吐出了低喘。 她羞赧颤抖,却在馀光中看见镜中蜷曲着身体的自己,满脸潮红难抑。紧抿的双脣如同盛放的红梅,连带眼尾也缀上一抹情丝。 司倪从未见过如此渴求的自己,瞳孔染上慾望,迫切地想要一个人。 赤裸的像是在所有人面前求着他做爱。 乾净的长指盘绕在穴口,司倪用着最后一丝理智要拒绝,朝鹤便在下一秒插入。 「啊??」指骨陷入软韧的穴壁,一阵白光闪过司倪的脑海,她抱了他的手抖着腿洩了一地,毯面深了一角。 朝鹤盯着镜中人,「这裤子是没办法要了。」 司倪无地自容,强撑着身体要起身时,朝鹤伸手拉下了她的内裤,控着她的臀摩擦他勃起的性器。 「你??」 她看着镜中朝他翘高屁股的自己,在迎合,更像是欲求不满的勾引,司倪感觉这辈子的羞耻心都捐了出去。 身后的人似是知道她心之所想,短促一笑,附靠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不加修饰的句子在司倪脑中汇集成水滴,就等着她承受不住而落下的哭吟。 他说:「我想在这干你,姊姊,腿打开一点。」 一瞬间水花四溅。 黄雀在后,司倪只有被扒光的份—— 本来只想在最后降车,但谁知道两人又滚在一起:) 还有一回 第十章糖果罐(7)H 昂挺的肉身,在她的股间前前后后的滑动,烫得她连连缩臀,下场就是被啪啪的打了两下,臀肉晃摇,白润的皮肤立刻浮起指印。司倪禁不住哼吟一声,哀怨地后看,看着汁水顺着腿心流了下来。 朝鹤垂眸直视,眼神忽明忽暗,「姊姊,好色喔。」 她绝对要缝起朝鹤的嘴! 男孩子身上烫得平整的衬衫被她蹭出皱摺,他倒也不介意,手下握着狰狞的柱身漫不经心地抚动,筋络沿着紧实的小臂向上,看着兴致不高,却担心她看得不够清楚似的,特意侧过身好让她能够直视他将会如何进入她。 她若是坐上来摇也会很好看吧,朝鹤光想就更硬了。 空气躁乱,闷热,水液氾滥。 「姊姊??」 镜面下,男女的身形有明显之差。 壮硕、幼嫩。坚实、柔软。 这确实是第三方最佳观赏位置,司倪抬眼就能自镜面看向抵在她身后结实的小腹,视线下移是茂盛的毛发和涨挺的茎身,丑陋硕大,她不管见几次都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容纳这器物。 朝鹤的外貌佔尽优势,这大概是即便他干遍了坏事大家对他依然残存好感的原因。 这样的人??居然连那地方都是不好看的吗? 「看着我的鸡巴,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听见他直白的问话,司倪愣了一下,随后脸热,眼神不自在地飘走,弱弱地摇了头, 这说出来免不了要被他欺负。 见她装乖,朝鹤就忍不了想逗弄她。 扶着肉茎开始问她,「司明发不是你的大伯吗,你一点忙都不帮?」 司倪忍着穴口的痒,神色迷糊,「我帮理不帮亲。」 朝鹤问:「是这样吗?不是因为有其他事?」 「不是??」她抿了下脣,没说真话,随后停顿一下,「你能不能别这样??」她说一句,朝鹤便从后头顶她一下,不轻不重,看似有节奏,但在她觉得他差不多要进入时,他又不动了。 他痞气道,装傻,捏了一下她的乳尖。「怎么样?」 司倪缩瑟了一下,被激得浑身冒汗气,穴蕊充血,两腿禁不住交迭摩擦。 「姊姊,说话不能说一半啊。」朝鹤故作视而不见。 「嗯??」她自喉间发出恳求。「你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 朝鹤还想再问,但身下的人眸眼吞雾,姿态娇贵,穴眼剔透的蜜液再度渗了出来,想要又不想要的矛盾模样彻底取悦了他。 「姊姊,是不是想要我操进去?」 司倪闭口不言,瞅他一眼,水光潋滟,看上去可怜得要命。 下腹微微绷紧,肉物蓄势待发。朝鹤有耐心,「姊姊说了我才能动,姊姊不说我不敢。」但不多了。 特地喊了两声姊姊激起她的恻隐之心,但眼底的敬意全无,包裹得全是要弄坏她的恶意。手握已勃起的阴茎,打了她的臀沟几下,接着戴上套。 司倪不知道怎么有人可以把这么情色的动作做得优雅,甚至还性感。她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自己的私处,轻轻揉捏,淫液积累,最后随着她逐渐加快的自慰动作发出了溼润的噗滋声。 反而更加空虚了。 女孩子旁若无人地捏胸揉逼的模样,让朝鹤脸上始终听话的笑容也粉碎了,所有伪装磨灭成灰。 一秒堕成魔。 肉茎在下一秒挤开了溼答答的穴口,「呃!」软肉的弧线被圆硕的龟头撑得泛白,司倪忍不住仰头呻吟,抬高了臀迎合,下身彻底软得一塌糊涂。人差点跪地时,身后的人单手按着她的腰腹将她压上镜面。 有了支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操她了。 「姊姊的嘴这么硬,小逼却这么软,是不是就等着我插进去?」 颊贴镜,冰火交织,她喘出的气息凝成了雾。「嗯??好涨。」 「放松,腿再开一点,全吃进去就好了。」 朝鹤嘴上温柔引导,身下巨硕的慾根不容拒绝的挤进她的阴道,「不要,不要了??呜,朝鹤。」冠状陷进早被淫水泡烂的小嘴,他舒服得拧起眉。 内壁满到了极限,直到整根肉棒没入她体内。 「姊姊好厉害,都吃进去了。」他转过她的脸与他接吻,咬着司倪的脣,替她缓和热涨的小腹,却也让她自镜中正视放荡的自己。「你好美。」 女孩子的面颊潮红,张嘴喘息,晶莹的汗珠凝结在润白的下巴,腰线紧緻,乳肉被他握在手搧弄。 全身的神经像在咆哮,司倪无法表达,有种体内的脏器都被移了位的错觉,却也爽得四肢无力,只想他再操深一点。 「疼吗?」 「嗯??」她抿起被亲肿的脣,柔白娇气,看她的眼神迷离中带点怨怼,却未曾把他推开。 朝鹤的喉头紧了紧,在司倪这他宛如没有自制力的野兽。 「放松,怎么又这么紧了?」 她反驳:「是你的那里??又变大了。」 这话明显取悦了朝鹤,「哪里?」 她不回,朝鹤弯身去吻她的背,她强烈怀疑他是故意,这姿势深得让她连骂他的词汇都一律被贯穿。 「你、你别再进来了??啊!朝鹤??求你。」 她开始求他了。 「姊姊怎么会说这种话,不喜欢我了吗?我不是你最在乎的人吗?」他奋力往前一撞,密合的腔肉再次被凿开,司倪几乎是软了身,然而花肉却死死绞着他的肉刃,像是离不开他一样。 「你捨不得我。」 原先扎起的马尾被身后的人扯下,黑发自她肩上滑落,顺着女孩子的喘吟散在她汗溼的薄背。 转头看他的模样又纯又慾,就连看着都像要将他的气血榨乾。 「你太心软了。」 给人退路就是对自己残忍。 餐酒馆纸醉金迷,总有一些卑劣之徒,意淫她,嘴上调戏、讪笑,朝鹤冷笑,莫名烦躁。 他开始挺动腰部,软肉溼软,相互拉扯。朝鹤开始奋力抽插,速度快得插出水沫,他用手辅助掰开被他插得红艳的穴肉,直捣深插再抽出,热液飞溅,滴滴答答的没入地毯。 两具身躯交迭缠绕,体温相融,房内混杂着细媚的哭声及粗重的喘息,一下高过一下。 胸乳晃摇,乳珠被镜面摩擦得挺起,不断加深着司倪的快感,背嵴发麻。「呜??要到了,要到了??不要了。」 「再几下,高潮了,就很舒服了。」 朝鹤低哄,吻她的脖颈,稍微抽出性器,将人扳至正面,伸舌吻她,退开时舌尖拉出银丝。裸背贴镜,抬起她光洁的腿,司倪丧失所有思考能力,像是供人亵玩的陶瓷娃娃,只能被动地任由他摆弄。 匀称的腿勾上他健壮的腰,粗长的热物再次埋入她体内,司倪放声低吟,抱着他的后颈配合着他的撞击主动摇动。 朝鹤深喘,俯首咬她的脖子,将人完全揽在身前,按着她的后臀前后耸动。 嶙峋的两指插入她的口中搅动,司倪的馀光看见自己上下两嘴都被插满,迷乱荒诞的画面让她羞愧也隐隐感到兴奋。「唔啊??」 朝鹤紧盯着怀中被操干得迷糊的人,体内暴戾的基因突突地跳。他咧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体的撞击声充盈着房间,朝鹤垂首含咬她的乳。 「水真多,怎么这么骚?」 「天生就是要让我干的是不是?」 司倪含着泪摇头,好可怜,好委屈。 朝鹤用力顶了两三下,「有男朋友还在外面让其他人操?」 「呜??没有。」 她被他说得羞愧。 「怎么没有?我在操你时,你男朋友是不是就在外面等你?」朝鹤愈说,司倪的小穴就绞得愈紧。他嘶了一声,「叫这么大声,不就是舒服吗?」 爱记仇。 司倪被他抽插得受不了,小腹颤抖,张口就是胡言乱语。「喜欢??喜欢你操我。」 他低咒一声,伸手掐上女孩子的脖子,扼杀她的呼吸,见她涨红了脸色,微微吐舌,淫荡的模样,连带他自己的耳根子也红了。 朝鹤按着她用力抽插数下。女孩子的叫声淫荡,交合处的水渍声渐大。朝鹤的后腰一紧,快速抽出来拔了套,眯眼喘息着将灼烫的精液射在她的两腿间,看着它们顺着她红肿的穴口溢出来的汁水混合在一起。 相互交融,难分难捨。 ------------------------ 温馨提醒:掐脖play,适可而止:) 第十章糖果罐(8)* 他们在饭店待了一天。 中途商佐来过电话,问她在哪。他太了解她了,随口编的藉口不管用,于是支支吾吾说在图书馆改专题,担心他起疑,断断续续的和他聊了几句。 今日她临时划休,商佐很担心,刚说要去找她吃饭,她连忙说不用。 「下个月是我在学校最后一场比赛,你来吗?」 「这么快?」 「我们都长一岁了。」 司倪想都没想,「好啊,比赛完后刚好一起庆祝你生日??嘶!」她哀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怎么了?」 「啊,没有??被狗咬了。」 「被狗咬?你??」商佐心细,刚想问话,通话被挂断了。 司倪看着被扔向沙发的手机,心惊了一下,瞪了一眼黏在身上的人,对方吻着她被咬了的手肘,表情比她还无辜。「我的手机??」 「坏了再买。」 「谁买?你买吗?」 「嗯,要什么我都买给你。」朝鹤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他似乎热爱这姿势。看似整个人依託在她身上,实则是她被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司倪只穿了一件浴袍,衣襟微敞,蹭两下就会曝光,腰上的绳结早被人玩散了,两腿被他夹在腿间。 「跟着我,不吃亏。」 肤色相差,朝鹤忍不住摸了摸她白腻的腿。 司倪抽开身,哼声道,「亏大了,没名没份,人人喊骂。」 他们真的愈来愈走向出轨的丈夫出来找情妇温存的剧情。 几个小时前,两人处于休息完就做。 从门边到了床上最后是浴室。司倪气都没喘匀,有人就拉过她的腿继续。嘴上说姊姊疼疼我,身下的动作倒是没半点收敛。 嗓子都哭哑了,她开始哀求喊累,指控穴口都被他弄得红肿破皮了,朝鹤还有千百种委屈说她不愿意与他亲近。 「姊姊是不是觉得我脏了?不想我碰了。可我谁也没靠近,我只与你接吻,操你,射给你??」 「你能不能别说话??」 司倪从未经历如此高强度的运动,皮薄肉嫩,全身痠痛,短短几小时被折腾得体无完肤,什么脾气都来了,哪都不给他碰,甚至以牙还牙反咬了他的乳头,朝鹤没预料她的动作,异样的刺麻感让他差点射了,挺动的速度慢了下来。 司倪努嘴,怕了吧。 朝鹤没见过她一丝不挂的发脾气,至少脱掉面具后她的个性弱化许多,木讷中总有些疏离感。 「生气了?」 她嗫嚅道:「你说不听??」 气氛短暂凝滞。 不得不说朝鹤伪装得太好,导致司倪常常忘记他的脾气不算太好。他不先示弱,她就没胆子。 两人对看几秒,司倪心虚地缩着脚趾不敢动,想后退,才发现人都被他抵到了床头。 朝鹤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倾身靠近,「害怕我吗?」他低语,再问:「怕什么?」 司倪抿脣,胆怯又带点理直气壮,「怕了就不会跟你在一起??。」现阶段还搞什么祕密恋情,她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朝鹤是爱极了她纯净的双眼,但偶尔也担心受人玷污,最怕那个人就是自己。 「是吗?」他自我怀疑。「司倪。」 他鲜少喊她的名字,至少在这种时候,他嘴里的话只有下流和挑逗,偏偏她还真对那些字眼产生反应。 司倪没听习惯,寒毛直竖。 「我很喜欢你。」 瞳孔微微震颤。 情话弟弟没少说,但朝鹤一次也没说过。 司倪也未曾在这上头耿耿于怀,现在发觉她应该计较。 「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确定你想不想知道??不确定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这些变动让我非常心慌,也担心这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係。」 他开了一盘新局,却厌烦一切不在掌控的变化。 「会吗?司倪。」 微沉的音色烫过她的名字,朝鹤温厚的音质与他冷肃的外貌大相径庭,语调平和,多了一丝情意。 司倪都想说,这多情的声音实在不适合你的大魔王属性,显得情深义重,也让她深陷柔情。 见她久久未开口,朝鹤原先自恃的表情也逐渐褪去。他想,是他说得过于直白吗?还是这对一般人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什么? 他只是恰巧谈了一场恋爱,无意间为对方着迷,所以想长久、幸福的走在一起,这难道是一种奢求吗? 四目相接。 做到一半忽然谈起正经事,大概就他们了。 司倪:「我知道。」 她不自觉去看他的跨下,没消,是还忍着吗?这异于常人的自制力,是朝鹤没错。平时动不动醋意大发,要人哄、要人爱,只要好听话的人,彷彿都不是他了。 朝鹤嗤笑:「你知道什么?」 「我明白你。」她说,「也知道我们的关係或许有些??异于常人。以前认为商佐做不到的事,那这世界就谁也没办法。」 「后来发现不是的,是他不想做而已。」 司倪垂眸,「再后来我认知到,有些事我只能自己做。」 朝鹤看着她,在这时候提起别的男人是不是该打? 「所以我从来没有把任何期望和寄託放在你身上,这是我的选择,我能自己承担,纵然一开始确实在利用你逃避这世界。」司倪抿了下脣,「可是我后来确实喜欢你了啊,这也不假,那我就会喜欢到你不喜欢我的那天,或者??」 「或者?」 「我不喜欢你的时候??」 她缓缓地觑了一眼对方,「我是这样想的??」 死心眼地想。 朝鹤迟迟没有开口,司倪无法判断他的感受。 她补充:「你也别担心我贪图你家什么,我不靠你养,不花你钱,没嫁进你家,在遇到你之前我也过得好好的,不会因为你想不开??」 朝鹤确实该夸她明事理,话说得动听,但怎么愈听愈不爽? 「那你想嫁进谁家?」朝鹤打断,她说了这么多,重点就这一句。「都上了我,还想不负责?」 「??怎么说也是我比较吃亏吧。」 「怎么?我把姊姊伺候得不舒服?」 她一顿,嘀咕道:「我没试过别人的怎么知道??」 大腿立刻挨了一下,润白的皮肤马上红了一块,司倪啊了一声,两眼瞬间冒了泪花,敢怒不敢言,像是随时会冲上来咬他两口的小疯狗。 朝鹤伸手去揉她刚就在喊痠的小腿,「姊姊的全身上下软得要命,还能试?我一个都应付不暇了,还想两个?三个?」 「我没这么说??」 她说完还羞愧的脸红,想到了某些画面,惊觉自己现在怎么满脑不乾不净,最后爬过去抱人,间接提醒自己有正主,脑内都不算。 都怪朝鹤天天在她耳旁说些有的没的。 朝鹤被她猛然撞了一下胸膛,他晃了两下才抱住人,一眼就看穿她心之所想,抵齿失笑,到底哪来的纯情小宝贝? 他真情流露,司倪说不感动是假的,尤其两人现正坦诚相见,灵肉契合。 一张好看的脸配上结实的身材和有弹性的腹肌,她脑子充满着黄色废料,多少有些昏庸。 再后来,脚不沾地,司倪事后回想都怀疑这根本是朝鹤的话术! 果然在床上男生说的话都不可信。 ------------------ 这一部分总算结束了,这能不能就当结尾的豪车呢?:) 第十章糖果罐(9)* 朝鹤在午夜时离开,喊了一台计程车送她。 临走前他让司倪把手伸出来,她毫不犹豫地照做,抬起一双晶亮的眼直勾勾地看他。 她这么乖,他都捨不得。 他从口袋掏出戒指,是一枚简单的银戒,内部刻了朝鹤的名字缩写。司倪受宠若惊,指尖微颤,下意识地想抽回。 「想反悔啊?」他问,「来不及了。」朝鹤伸手拉过她,强势地替她套上戒指。 竟然刚好。 「你什么时候量的?」 朝鹤拨开衣领,脖颈上挂着是一条项鍊,定睛一看,坠饰正是她上回在百元商店随手买的便宜戒指。 「那戒指我只是随便买的??你拿下来,我再送你其他的。」 「就这个了。」朝鹤放回衣内,不容置喙。 朝鹤:「晚了一天,生日快乐。」 司倪微愣:「你怎么知道?」 「商佐都替你庆祝了二十多年了,之后应该都是我来做了吧。」 小心眼。 她双眼水亮,点头应声。 「以后都戴着,在店里的时候也是,没有特殊原因不可以摘下来。」 「好。」 朝鹤一时无话,伸手去勾她垂落的发,顺势摩挲她的脸。「为什么总在我要走的时候都这么听话?」 司倪听了就想笑,「难不成我要大哭大闹让你不要走吗?」 朝鹤真想看一眼:「为难我一次看看?」 快点,他催促。 司倪有生以来听到这样的要求。 「那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少喝点酒,早点睡。」她沉吟,「不要和老太爷硬碰硬,也不要激怒大姨,尽量维持和父母的关係。」 朝鹤听完哭笑不得:「你是我女朋友,不是我的管家。」 她偏头用脸颊去蹭他的手。「可以做到吗?」 司倪是懂得拿捏他的,明明是个恋爱小白,但无论撒娇服软,命令说教都顺他的眼,哪都长在他的心上。有时朝鹤忍不住好奇,他究竟还没见过她哪一面?是不是有别人抢先知道了?商佐呢? 「做到了有什么奖励吗?」 但他也是懂得伏低做小,否则还怎么爬上姊姊的床。 她似乎也预料到他会讨要,伸手要他靠过来。见他乖顺弯身,短发微散,司倪附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随便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说完也自觉羞耻,脸红地退开。 朝鹤心跳紊乱,舔了舔脣直起身,「姊姊千万不要食言。」 不远处张秘打了两下双黄灯,催促他上车。 最后,朝鹤扣住她的下巴问:「没有什么其他话想对我说了?」 司倪想都没想。「没有。」 朝鹤看了她一眼,微乎极微的叹口气,「很晚了,如果可以让商佐等你回家,别自己一个人在外。」 「好。」 ? 司倪每日两点一线,不是在餐酒馆就是在家。店内一切井然有序,活动积极推陈出新。司蓉看着不断上涨的营业额,不断和老公夸赞自己的妹妹天生就适合当老闆。 另一方面司明发的官司纠纷还在持续。 光靠朝鹤的能力要威吓司明发容易,但要让他伏法却遇上阻拦,可笑的是,阻碍的正是家中长辈们。 蓝家因为这件意外闹得沸沸扬扬,萧翠华不愿自己促成的联姻出差错,但老一辈多少对这种事有些刻板印象。 一致认为是女孩子不检点。 萧翠华:「早说女孩子少去那种地方,现在发生这种事??老太爷会怎么想?他老人家本身就不喜欢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你倒是拼命往那跑。女孩子这么爱玩,终究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要是老太爷一气之下毁了这门亲事,谁来哭都没用!蓝湘不是阿姨爱说你,你那么乖的女孩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都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真要朝鹤有藉口在外捻花惹草啊?」 听到这话,蓝家也不乐意了。 宝贝女儿碰上性骚扰已经够让人忧心,这话更是把自家女儿的数落得一文不值。 他们倒像卖女儿的嗜血家族。 蓝家话也说得重:「萧姐,你这话像是要把我们蓝湘推进火坑。一夫二妻是你们朝家做的事,与我们蓝家本就无关,我们没有对不起谁。当初是小辈们互看对眼,我才同意他们往来,这层关係我也不是一定要!再来,任谁也不想让这件事发生。女儿我们会教,不劳烦你多费口舌。」 这话也成功刺破萧翠华对外的面子,她之所以还不愿意离婚就是不愿小三扶正,她是正妻,只要不离,就永远是。 最后,两家不欢而散。 听到这话,司倪忿忿不平,「蓝湘难道不是受害者吗?为什么大家就着急检讨她?她说出来已经很勇敢了。」 她撑起半身,腰腿因为稍前维持某个姿势,现在像是要散架。 她呜哼一声,躺了回去。 朝鹤被她这一声喊得耳尖微动,身下微微有动静,但顾及她待会可能真不理他,因此没有再进一步,只是伸手去拉高她的被子,将她捲在自己怀里,去摸她的腿。 谦恭温良的问:「还痠吗?」 「都跟你说不要了??没有人每回见面都做??」不仅如此,次次战况激烈,弄起来都像是不要命。 女孩子的语调微哑,哭吟而残留的浓浓鼻音,含娇带蜜,抵着他胸膛的指身盈白透润,色差缘故一推一碰都变了味道。 不禁让朝鹤想起刚这隻手还对他做了其他事。 朝鹤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淡淡的为自己辩解。「我们不常见面,时间有限,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快熟悉彼此。」 「??」 司倪竟无法反驳。 毕竟在床上,什么事也藏不住,问话也容易。 司倪接续刚才的问题:「蓝湘呢?她怎么样?碰到这种事,应该很忧鬱吧。」 朝鹤都不好意思说,她本人开心死了。 「被家里禁足,我们有段时间没来往。」 「他们家真的和你大姨闹翻啦?那交往的事怎么办?」 朝鹤斜睨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关心他好像比关心我多。」 司倪转着眼,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某人舒心了,手脚就开始不老实。司倪压着他的手,用眼神警告他。 朝鹤低笑去蹭她的下巴。 临走前,朝鹤坚决替她洗了澡再走。拗不过他,司倪乾脆拉他一起,朝鹤拒绝,说他洗得快,两人洗很耗时。 司倪想了想点头答应,被他先赶进浴室,却趁着朝鹤背对她穿上衣物时,从后抓了他的手将他转至正面。 朝鹤猝防不及。 他身上有大小不同的红痕,看似有段时间,深浅不一,明显还在癒合中,有些伤口深了一点,皮开肉绽。 司倪的神色一下凝重:「这是怎么了?」冒出的血液凝成疤,形成一条一条蜿蜒的痕迹。「他们打你了?」 ---------------- 朝鹤:姊姊生气了,在线求方法。 第十章糖果罐(10) 身上有伤,不想让她担心,朝鹤本来想隔一段时间再见面,后来别说等,晚几天都思念如织,想着摸黑做爱就不会被发现,都忘了她并不笨,只是爱装傻。 女孩子双眼噙着泪,要掉不掉的,眼眶泛红,朝鹤后悔了,应该忍下来。 「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习惯了,不要太担心,我没事。」朝鹤伸手要去搂她,司倪倔着后退一步不给他碰。「我皮糙肉厚,不痛。」 看着她避着他,身上本来不痛的伤口开始密密麻麻的咬着他的神经。 半晌,司倪冷冷地睇视着他,「是谁打你?」 朝鹤见她板着脸孔,面无表情,本来还想玩笑带过的话卡在喉间,只得老实,「老太爷??」 「为什么?」 见她一脸认真,朝鹤据实以告。「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怪我没顾好她。说我爱玩,连累她。当初会分手也是因为我花名在外,现在女方不计前嫌原谅了却又出这样的事。蓝家与我们的关係愈来愈糟糕,说我就和我爸一样,以后也会在外面勾三搭四,家门不幸??。」 众口铄金,积多则毁。 「老太爷为了制止谣言,动用家法。」 司倪听完冷笑一声,扯着身上的浴巾进浴室了。 朝鹤一人站在原地,生平第一次如此无助。 完了。 在一起到现在没见过司倪像此时一样端着火气却一言不发,就连浴室也上锁了,摆明不让他进,担心她在里面出什么事,朝鹤还特地守在外面注意她的动向,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话也不说,视若无睹。 见她光着脚走在毯面,朝鹤讨好地拿了乾毛巾上前要擦,被她俐落地闪过。 他难掩失落,直到司倪扔了新的浴巾给他,朝鹤立即会意过来,速战速决。 自浴室出来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孩子身后,见她吹发他想接手,司倪歪头不让他碰,随后看她忍着两腿痠痛要倒水,朝鹤眼明手快地替她倒了,司倪不接,自己倒了一杯,窝去沙发小口小口地喝。 动作呆慢,脾气却大。 朝鹤身形高硕,此时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裤子,皮肤上佈满细碎的伤痕,腹肌上还贴着未擦乾的水珠,顺着分明的线条滑至人鱼线,不清楚是不是故意,总之远看就像一隻摇尾乞怜的巨型狗,等待女主人回头看他一眼。 他想挨过去和她挤在一起,司倪立即拧眉嫌弃。大狗狗只好垂着两臂丧气地坐在对面,小心翼翼地观察女主人的需求,等待重新被宠幸。 司倪任他盯着,拿了手机旁若无人地回了几则讯息。 商佐最近对她偶尔消失一天的行为感到好奇,也隐约察觉不对劲,想来瞒不了多久,她思索着新理由。 不远处,男孩子正低着脑袋,哀怨地看着她,耳尖的听见讯息音不断跳出的声音。 女孩子悠然自得,面庞清冷精緻,眼角还残留着欢爱后的媚色,浑身充盈着被彻底滋润的嫣红气息。上一秒缱绻难分,现下却是对他爱搭不理,像是在他面前物色新的床伴。 不知过了多久。 她总算开口,没看他,手指还按着手机。「张秘呢?」 结果一开口就是提别人。 委屈小狗,忍着龇牙裂嘴。「问他做什么?」 司倪撩起眼皮,眼尾扬起,脸上毫无笑意,「你有他的电话吧?」 朝鹤总算知道面具下司倪真正的模样,大概就是这副慵懒高冷的绝美女人。 冷若冰霜,薄情狠心。 以前看着吸引,现在只剩心如刀割。 身形高壮的小狗迅速起身,出口的话却显得无助,「怎么?要把我赶走?我做了什么错事要让你这么着急把我送走?」 「我让你找张秘??」 司倪话还没说完就被狗扑了,呻吟挣扎几声,忘恩负义的狗再次含着她早被亲肿的脣瓣啃咬。「姊姊我难受,全身都疼,伤口疼,心里更疼。我是不是没人要?我不好吗?连你都嫌弃我吗?」 她被他吻得密不透风,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窒息时,对方便会松了几秒施捨她几缕空气,然后再狠狠地亲上?? 哪来的流浪狗这么心机? 「朝鹤,你先放开我??」 司倪试图挣脱,见她有反抗之意,朝鹤的姿态就更强硬了。身上新的衣物几乎被扯松了,露出净白的滑腻皮肤,香气四溢。 「姊姊养了我,还想养新的人?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今天就把姊姊操死在床上,这样你就哪都不会去了。」 朝鹤的裤子在拉扯中褪去一半,司倪的手臂不小心擦过他的下身,听见他惊喘一声,高大的身躯依偎过来,短发挠过她侧颈,梗在喉间的呼吸滚烫。 这人还可耻的起了反应。 「你??」 司倪自然抵不过他的力气,推拒的过程,不小心误触一些伤口,几乎是立刻渗出血。斑斑血迹沾黏在他的四肢,看上去憷目惊心。 这些伤??到底怎么忍? 她几乎是立刻红了眼,不动了,任他抱着,朝鹤是在嚐到嘴里的咸涩才停下动作。 女孩子长发凌乱,眼底拚命冒出泪,这次总算哭了。 朝鹤一顿,往后耙梳了一把头发,起身,万分懊恼,「对不起??」 他后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不再增加她的恐惧。 朝鹤恢復冷静,「说实话家族间的内斗我也见怪不怪,那些人的打骂我也习惯了,从小也是这么过来。外人口中的私生子,大姨家的羞辱、白眼,小时候在大厅跪了一夜又一夜就只因为他们看我不顺眼。我从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这个家一直是这样??不会改,也永远不可能会变。」 纵使他恋酒迷花,挥霍无度,也不会有人在乎。恨不得他就这么醉生梦死下去,早日酿成大祸。 可悲的事,老太爷或许才是这个家最关心他的人,而另一方面朝鹤也知道,他老人家重视的不过是血脉传承。 换句话说,今天谁是他的孙子都一样。 朝鹤的目光由下往上地看向她,试探她的反应,始终冷冽有神的眸眼如今挫败十足。 他也没想过。 司倪一旦有了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他就一秒也忍不了。 他这么能忍的人。 ---------------------- 一些皮肉痛。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1) 朝鹤尝试解释自己的处境,仍语带保留,不愿司倪担心太多。她易焦虑,这些事本来就不该影响她。 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这关坚持下来,两家的信任彻底瓦解,萧翠华大败,大概会消停一阵子。 这些想法在他听见一声又一声微弱的哭音后停了,她在替他打抱不平,「??他们怎么捨得这样打你?是真的把你当作家人了吗?」 心脏骤缩。 朝鹤登时没了声,心头肉全拧在一块了,看着不断抹开眼泪的女孩子,想靠近又怕她抗拒。 司倪睁着红透的双眼,看了他几秒,最后实在不忍心的朝他张手。见她有意,高大的人影旋即弯腰将她抱起,感受到她的重量,朝鹤将人紧抱。 司倪趴在他身上,抚着他后脑勺的发放声大哭,将他的肩头都哭溼了,互相承受彼此拥抱的力道。 「没事,没事。」 朝鹤见不得她这么哭,心疼不已,低声安抚,垂头去吻她的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如此重要。 心脏剧烈跳动,呼吸蓬勃,身上的伤口忽然都开始阵痛了起来。 司倪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会压到他的伤口,刚抬头,就被人重新压了回去。 「好痛,姐姐??我会不会死掉?」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声音糊成一团,委屈极了。「死了你就快活了,可以不用理我??爱跟谁玩就跟谁一起。」 刚刚那股要咬死她的疯劲,荡然无存。 司倪啼笑皆非:「放我下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擦药了吗?」 「没有??」 「不擦药怎么会好?一不小心就发炎了。」刚刚两人争执,几道伤口都被她抓破了。 司倪皱着一张脸,自我谴责。 「??留疤了,不好看了。姐姐会不会就不爱我了?」 她上前亲他一口说不会,说他不管变成怎样都爱他,哄他几句,催他去重新洗一遍。 重拾地位。 司倪让张秘送药过来。 朝鹤偏偏不自己说,就要她亲口告诉张秘。 接听时,张秘明显愣怔,但还是立刻拿了药上楼。挂了电话还觉得莫名,前阵子积极擦药,甚至担心留疤,恨不得下一秒立刻痊癒的人,今天突然就不会擦药了? 司倪开门时,算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张秘对她的印象不好,隐约有偏见。 即便朝鹤说是自己主动,他依然认为是司倪主动勾引,事后还纠缠不放将朝鹤逼到这般处境。今日见了本人确实水灵漂亮,温婉礼貌,就和当年朝鹤的母亲没什么不同,看上去乖巧,实则心如蛇蝎。 他语气不善,没有将手中的药品递给她。「他人呢?」 还没回答,朝鹤就喊她了。 司倪:「张秘要进来吗?」 朝鹤开始喊痛了,伤口碰水犹如火烧,可怜得要命。 张秘第一次听他这样,从他懂事以来从未在任何事上表现出一点上心或懦弱,总是没心没肺,浪荡不羁,在长辈面前更是担心罚得不够似的,非要激怒和挑衅。 他劝说过几次,朝鹤总答得事不关己:「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有意见,不如我就一次惹他们都不痛快,省得他们短时间再来找我麻烦。」 张秘心急如焚地掠过司倪:「伤口很痛吗?还是去医院一趟?」 朝鹤见着他,愣了几秒,脸上的憋屈收得一乾二净,冷道:「你怎么进来了?」 「??」 臭小子! 「送药。」张秘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不确定是不是错觉,「怎么又更严重了?」 朝鹤含糊地说他多想。 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司倪就愧疚,一定是自己刚才太粗鲁弄伤他的。「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刚才还和他生气??」 她主动解释,有人袒护,男孩子便顺势委靡了下来。 面上痛苦,内心舒坦,接受被人安抚的待遇,没骨头的靠在女孩子身上,任由司倪忧心地关照着他身上的伤。 人模狗样。 张秘想来他前阵子精湛的苦肉计,大概都是在这练的。被老太爷揍了一顿后,日日主动去跪厅堂。老太爷第二天就发话让他不用去了,怎么说都是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金孙。 骂几句可以,跪不得。 孰料,老人家想给双方台阶下,朝鹤还不领,天天就在那块地换药包扎。不为别的,就是要给朝家上下老小看,顺便再气一顿老太爷。 司倪或许不懂,但张秘好歹也在朝家待了几十年了,什么剧本花招没见过。 张秘摇头,放下药品,临走前说道:「自己抓一下时间。」 朝鹤点头,张秘趁着司倪去倒水时叮嘱一句,「有些事别做太过,小心之后人家都不信你。」 「别人或许会,但她不会。」 朝鹤就恨没早点让她看见。 上完药,司倪小心翼翼地吹着他的伤口等药乾。司昂和范友珍也严格,但从未这样打过她们姐妹俩。 司倪都可以想像他一个人孤苦无援的跪在厅堂,忍受老太爷的责罚,面对着亲戚的冷嘲热讽,却没有人上前替他说话。 朝鹤是想得到她的心疼,但不愿她愁眉不展。 亲了亲她的眉心,「没事的。我身体好,好得快。」 司倪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不信吗?」他看了一眼錶,「我还想再来一次,还有时间。」 「??」 担心他真做,她转身去抱他,中途还小心地避开伤口,惹得朝鹤开怀大笑。 ---------------------------------- 至今不知道为么我会写出这么狗的男主:) (btw没意外会是最后一章)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2) 司明发的事仍处于僵局,碍于可能随时要开庭,回不去公司的情况下他请了一段长假在司倪家长居。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他花了大笔的钱请了知名律师。 司倪偶尔回家都能看见桌上密密麻麻的资料,和司明发搔头摸耳的模样。商佐也掺和在其中,时不时看见他出现在家里。 司昂为了这件事也焦头烂额,家里乌烟瘴气。 商佐在看资料时,随口问道:「上回听阿姨说打你一顿的人后来与你和解了?」 司明发脸色微变,笑着点头,「对方年轻,血气方刚,都是年少不懂事,既然对方道歉也赔偿了,就也不用处处相逼。」 「所以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打了大伯?」 「啊??就、就认错人。」 商佐挑眉,还想继续问,司明发就说累了想回房休息,这几天舟车劳顿,还得想想如何应付眼前的无妄之灾。 临走前,他问道:「大伯真的没什么事瞒着我们吧?我们自己人知道没事,要是被别人查出来,到时就是任人宰割。」 司明发抖了抖,连忙笑说没有,急忙离去。 司倪通常回家就关房间,今日,有人来敲她的门。 司明发住进来后她就习惯锁门了,但防不胜防,在家免不了要接触。 商佐:「是我。」 听完,司倪松了一口气,开门。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我可以进去吗?」 司倪让他进门,揶揄道:「这是我们家的事,累的反倒是你。」 上回的事,商佐避重就轻地说了过程,没说司倪将对方激怒这一块。司家还不知道朝鹤的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件事也让两人的关係没有转圜的馀地。 这样就够了。 省得司倪再伤心。 只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司倪对这事不闻不问到接近一种默认司明发就是犯人的程度。上回甚至打破多年少话的个性,积极争取,那模样就像自己也身受其害。 蓝湘则是紧抓着这件事不放,但却迟迟提不出确切的证据,就像是有意拖着,看谁时间和钱多。 次次出面的都是朝鹤,也未曾见过蓝家人表态。 商佐坐下,忍不住问,「你不想管事是因为朝鹤还是大伯?」 「这事也不是我想管就有转机。」 「不是因为对象是朝鹤吗?」 「关他什么事?」 「倪倪??你们都分手了,再纠缠不是好事。何况你不觉得奇怪吗?蓝湘为什么偏偏就是抓着你大伯不放?」 司倪拧眉,确实这件事的起头本就奇怪。司明发有色心,但大概没色胆,否则这么多年也没爆出任何一件丑事。司昂还十分敬仰他这位哥哥。 「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在针对你。」 「因为我是前女友?但我和他早就没联络了,上回你也看到了,朝鹤根本就不待见我。」 这谎话撒得脸不红气不喘,司倪都惊讶了。该说是进步吗?或是近黑者黑?都被朝鹤影响。 「你没想过你这样帮蓝湘,以她的角度她会怎么想?」 朝鹤私下鲜少提蓝湘的事,司倪知道有事隐瞒。两人的见面时间短,既然他说不影响两人的关係,蓝湘也有其他喜欢的人,纠结这事也多此一举。 「她不会感激,反而觉得你在刺激她。」 「为什么??」 「这社会对女性不够友善。如今这事闹这么大,再过不久或许学校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司倪沉默,她倒是没想过这层。 「你觉得蓝湘会开心吗?朝鹤又会怎么想?」 「先不说他,朝家这么一个大家族又会怎么说她?人言可畏。」商佐不想把话说透,现代的社会风气确实诸多方面对女性不利,「到时事情严重的话,或许朝家都不会要她。」 司倪辩驳:「这并不公平??她是受害者!为什么反过来检讨她?」 「这社会本来就不公平。朝家能有今天这样的权势,难道是公平来的吗?」少不了有些肮脏手段。 她并不想批判朝鹤的家族,水太深,她无从看清,但她明白长辈们的想法,包括司昂多少也有些男尊女卑的心态,对自己的兄长十分敬重。 有时位高权重的人反而更加传统固化。 见她迟迟未说话,商佐以为是自己的说词过于严重才让她胡思乱想。「我不是有意要吓你,我只是觉得事有蹊跷。虽说我们胜算不大,但朝鹤似乎在等什么始终没有进一步,而蓝湘对此事也未曾露面,我总感觉他们在计划什么??」 上回司明发提议要与对方见面,说是礼貌,朝鹤本人见了他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甚至像是早就见过本人,言语之间嘲讽与鄙视半分未收,将司明发的脸色说得一阵青一阵白。 司倪思考了商佐的话几天,朝鹤有话没说,她也见不到蓝湘。 面对面对峙这步是不太可能。 再来,她不认为蓝湘对朝鹤有兴趣,甚至会想对她出手。即便家族迫诱,荣辱使然,她不觉得蓝湘是会服从规矩的人。 她总觉得她骨子里叛逆,仅有表面逆来顺受,因此即便她和季少媛他们走得近,她也讨厌不起来。 ? 邻近八月,七夕要来了。 店内开始忙碌,陆续推出了情人方案。其中一些工读生抱怨道,「这对单身狗非常不友善。」因此司倪又额外推出单身系列套餐。 对比前阵子的行尸走肉,商佐见司倪这阵子状态良好,看上去也没有去见朝鹤的打算。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七夕也要到了,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 工读生:「我看Ni和商佐这么要好,还是青梅竹马,真的没想过在一起试试?」 司倪每回碰上这类问题都不正经道,「谈恋爱有什么好?赚钱才重要,之后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一天换一位都嫌不够。」说完,惹得一群春心荡漾的女工读生笑得花枝乱颤。 此时,商佐就会推她脑袋,「乱教。」 当然,她也只敢在店内大放厥词,在某人面前安静如鸡。 但似乎有心机小狗在店内放了眼线。 熬到见面那天,她人就被抵上墙抬臀后入,神经爽麻,两腿抖得不像话,丝滑的水液顺着白皙的腿肉向下流淌,「就姊姊这体力,还想一天换一个?」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3) 再后来传来的就是朝家和蓝家彻底闹翻的消息。 这事是从商佐口中得知,同群的人都在传。有两面说法,一面是蓝家性侵一事遭人爆料,朝家暗自嫌弃蓝家女儿的清白,另一方面是说朝家男性风流成性,蓝家不愿女儿受苦。 两家互有不满,乾脆暂不来往。 这几天来店里消费的学生群都在讨论这则八卦。有人觉得可惜,强强联手,郎才女貌就这么毁了。有人说这种政商合作的关係多半是建立在利益上,久了也会散,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商佐担心这些话会影响司倪的心情,更怕她吃回头草,这几天和她形影不离。 他过于精明。 导致这几天她实在难以抽出时间与朝鹤见面。 他现阶段也应该处于风口浪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倪乾脆拒绝了这阵子所有见面。 一晚,店内来了一批客人。 商佐见状,转头就见司倪拉长着脖子在看。 「怎么了?有奇怪的人吗?」商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桌男男女女喝酒聊天,季少媛和胡亭葳也在其中,「你要是介意她们,大不了以后就不接待。」 司倪被他无声的脚步声吓了一跳,收回视线。「有钱白不赚,再说她们也没闹事,她们的私生活我也管不着。」 商佐笑了一声,顺势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直至闭店前半小时,司倪上前提醒各桌时间。 走到季少媛这桌时,他们几乎一半的人都喝倒了,剩下坐在中间的女人默默地喝了最后一口酒。 司倪对她有印象,但从未说过话。 司倪:「需要帮你叫车吗?」 红脣微勾,希敏点头致意。「不用了,已经叫好了,谢谢。」 她点头,走之前,对方忽而开口,「现在怎么都不跟我们一起出来玩?」 司倪倒也不奇怪被她认出来,季少媛和胡亭葳大概不知道背着她说了多少坏话。 「你怎么还敢和我一起玩?」 听闻,希敏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 「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你进来。」 司倪扬眸。 「这圈啊,进来就很难出去了。大手大脚惯了,由奢入俭本来就难。」 「你也是吗?」 她一愣,大概没料到她这么直白。「说我做得久离不开你信不信?反正我出去了也什么都不会。」她说,「在这赚钱快啊。做到今天,该有的也都有,很多事我也不需要亲自去办。」 司倪却问:「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对方若不介意,当然是最好。」 「遇过这样的人吗?」 椅上的人歪了歪头,撑在下巴的玉指在酒绿灯红之下显得妖艳生辉,染上了一丝独特的魅力。「有。」 「看来对方是没让你动摇。」 长指敲着下颚线,微微抿了脣,「就是小麻烦一个。」 闻言,司倪笑了。 送走客人,商佐上前,「你和对方认识?」 「见过几次,大概是他们之中少数我不反感的人。」 商佐回想:「我记得她和蓝湘是熟识,之前她生日邀请过她,两人看上去满亲密的,蓝湘私下都称她姐姐,当天两人也是一起离开。」 碍于希敏气质出众,外貌年轻,一颦一笑多了一股成熟韵味,与场上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截然不同。 这让司倪忍不住想起去年的圣诞节,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希敏,当时只觉得她是一位成熟漂亮的姐姐,俐落西裤,脚踏跟鞋,举手投足优雅,仪态凛然。 只不过当时也大概猜到她和季少媛们的关係,从事的行业不言而喻,她便没有多加靠近。 现在想想,希敏的位阶高于她们,怎么会走这么近?即便有意与她们建立信任度,也已经超越同事间的善意,再说以蓝湘的身份是断不可能踏进这圈子。 希敏就更没有理由要与她亲近。 司倪对于自己内心的猜测大概有底了。 七夕当天,人潮络绎不绝。司倪还特意请了酒促在门口推酒吸引人群。店内服装以喜鹊的羽毛色为主,深蓝白相间的贴身短洋和衬衫西裤。 店内也订了一百组限量情人节蛋糕和玫瑰,提供情侣订购庆祝。 商佐是真的佩服司倪的生意头脑。 到了后半场,人潮散得差不多,司倪转身去后场收拾,刚推门出去,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担心是酒醉闹事的人,她前往探究。 鲜红蔻丹附着于女人的手,在暗色下媚然生香,轻抚过身侧人洁白的脸,再往下的锁骨,最后甚至伸进对方的胸乳,妖娆无边,混着水渍声的接吻声,让司倪看得面红耳赤。 回神后,发现自己盯着别人实在不道德。 刚转身,就被另一个人拐往一旁的巷弄。 对方还很贴心用手臂贴住她扬起的短裙襬,免于曝光。司倪差点尖叫,嗅到熟悉的气息后,缓了一口气。 他的脣贴在她后颈,低语:「你这身不会太短吗?」 司倪耳后敏感一缩:「都是照以前得尺寸做的,没什么不一样。」 烫人的掌心贴着腿摸,「是吗?」 司倪闪过:「你怎么来了?」 「姊姊这几天不回我讯息,也不和我见面,来看看我是不是被抛弃了。」 司倪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似是想起什么忽而伸手拨开他的衣领,柔软的指腹抚过他的胸膛和腰身,朝鹤被她难得的主动勾得喉咙一紧,声音涩然也哑,「姊姊??」 没有新伤,她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马上就被人抱在怀里,朝鹤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只能脱我衣服。」 司倪碰到腿间的硬物,低骂他一句:下流。 「你自己出来没问题吗?」 「都分手了,还不能出来找安慰?」 「你前女友都在跟别人接吻了。」 朝鹤面露惊惶,抱她更紧。「要不姊姊安慰安慰我。我很乖的,不吵不闹,床上也能干。」 司倪被他一本正经地说些无耻话的模样逗笑,让他少说两句。 她侧过脑袋想再偷看两眼,被朝鹤掐着脸转回看他。 司倪被他按着脑袋,只能扬眸看他,「蓝湘喜欢的人是希敏。」 「听上去你不太惊讶。」 「猜到了,之前见过她几次。」 想起希敏先前言语间的嫌弃,直到现下微微透着宠溺看着眼前的人,她就知道又是一个嘴上不老实的人,但想来这条路必定难走。 「你这么聪明,看来以后都要被你吃死死的。」 司倪:「现在这关都过不了,谈以后,还太早。」 他笑问,「姊姊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 「那就要看对方会不会什么事都瞒着我。」 她果然太聪明了。 朝鹤勾着她落下的散发,「姊姊这么说可就不公平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却半件事也不愿向我透露。是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没资格分担你的事?」 司倪的瞳孔微缩,刚想低头,朝鹤便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两人直视。 「为什么要感到抱歉?错了吗?」 -------------------------------------------- SOR来迟了!!!!!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4) myuz hai w u. c 司倪知道这件事迟早要面对,依照朝鹤的敏锐度她也不认为自己可以轻易瞒过,即便有,也是他睁一眼闭一隻眼。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当天商佐和她提起所有疑点时,再到今日两家闹翻,最后看见希敏和蓝湘走在一起,司倪就把所有事串起来了。 司明发确实没有对蓝湘做任何事,朝鹤完全耍着他,而蓝湘不过是借题发挥。 两人各取所需,配合得天衣无缝。 现下外头将蓝湘的事传得纷纷扰扰,真真假假。这圈的人都爱面子,多少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蓝家。教训司明发的同时,也让蓝湘得以从必须找个门当户对的婚姻牢笼中暂时脱身。 她不惜弄坏自己的名声就是要和希敏走在一起。 「我知道和你主动告诉我是两件事。」 司倪自知理亏,一时半会儿没开口,脑内有千百种理由。 朝鹤知道她本就是这种不多话的性子,内敛多虑,遇事也总想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忍。 这么能忍,怎么平时做爱时脾气说来就来。 「我并不是要责怪你。」 「??我只是怕你不相信。」小时候懵懂无知曾老实告诉爷奶这件事,当时老一辈不是先袒护她,而是斥责她乱说话,让她以后嘴巴闭紧。 后来司明发也去外地工作了,本来以为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碰见他,这件事也就这么烂在她的记忆。 「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 朝鹤捏了她的腰,用了点力。她的腰枝敏感也柔弱,此时咬着脣一言不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对谁生气。 「在不知道你的身份时,我多听话你应该知道。」他凑上前吻她的脖子,听见她抱怨别留痕迹时,他都要气笑了。「你要学着相信我一点。」 司倪静默了一会儿。 「知道吗?」 她低应一声。 「但这件事,该罚。」 「啊??」 「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记点教训都不知道听话。」 「我知道错了??」 司倪提前下班了,临走前商佐看似有话要说,但见她少有的匆忙、喜悦,该问的话似乎都不言而喻。 「有人来接?」 「嗯。」想看更多好书就到:ay us h uwu.c o m 「我就不送你了。」他还是叮咛,「注意安全,以后就不是我来陪你回家了。」 她点头:「谢谢你。」 司倪本来以为是要做什么宣誓,或是听他训大半天的话。她先前见过朝鹤在晨会上批过人,并无大声责备,给足了对方面子,还能噙着笑与对方闲话家常,见对方卸下心防,他才笑着问:「所以我要你有什么用?」 她当时在旁听得一抖一抖的,大气都不敢喘。 于是,当她被人抱上腿趴着,抬高屁股,身上的连身裙还未脱就被人直接掀高。 司倪一脸茫然:「你、你干么??」 意识到此时的姿势多么不堪,她惊恐想逃,就被人死死按在身下。 「说了要罚。」 她踢腿:「我又不是小孩子??没、没必要这样!你可以骂我、说我??我不想这样。」 这比脱光还赤裸。 「骂你?我怎么捨得?」 「打我就捨得?」 「还顶嘴。」 司倪还未说完,他的手就落了下来,一掌两掌的拍着她的臀瓣,清脆的拍击声,羞耻大过痛感。 耳背尽红,她试图挣扎,脑袋已经飘过最脏的话,但出口的抗议硬生生的被打得七零八落,馀剩断断续续地喘息。「唔,朝鹤!你不能这样??」 「以后遇事会不会告诉我?」 「唔——」 哼吟娇嗔,朝鹤的喉间紧了紧,落下的手势转而去掐揉她浑圆的臀肉。 「还是不会吗?」他抬手又是一下,雪臀晃摇,司倪可怜地哀嚎一声,抬起雾濛的双眸看他。他伸手怜惜地抚过她的下巴,嘴里戏谑:「怎么还打出感觉来了?」 司倪闭口不言,见朝鹤真的半分不怜香惜玉,她在他举手之前张口制止,对方微笑,洗耳恭听。 「以后??」 「什么?」 「??都会告诉你。」 「任何事吗?」 司倪抿紧脣,瞅了他一眼,点了两下脑袋。 水光迷离,脣色嫣红,乖得不行。 朝鹤伸手去爱抚她白皙的腿间肉,接着揉过她红透的小屁股。「没做到怎么办?」 司倪本来就存着侥倖心态,这一问自然愣了两三秒。朝鹤勾脣,接了话:「没做到的话,我们就谁也别下床,好不好?」 「??」 别问她,她是觉得不好! 衣服都脱了一半,两人便顺理成章的做了。一阵子不见,朝鹤异常急躁,连带语气也多了命令的口吻,司倪没有馀力反抗,被操得狠就咬他发洩。 朝鹤顺着她汗溼的发,「这么爱咬,谁才是狗?」 身体累,但嘴硬,「你??」 他大方承认,「对,我是姊姊的狗,姊姊永远只能被我这隻狗操。」 两人清洗完,已经是凌晨了。 长达几週未见,看来是把某人憋坏,躺在床上也不安分的讨摸。 「对了,好久没看见查尔斯,牠怎么样了?」 「天生就是好狗命。」 那隻狗向来懂得看脸色,带回老宅后,自然也就知道谁是当家者,三天两头就跟在老太爷屁股后,吃喝拉撒睡都摇尾跟在后。老太爷说到底也还是孤独,妻子先走,家族成员都大了,对他存有敬畏之心,见他断然是绷着神经,没人想与他亲近,而他老人家自然也拉不下脸求儿孙的陪伴。 这么听话的狗,还有那么点人性。 偶尔饭厅上训话时,还会指着查尔斯说,「养隻狗都比你们听话。」 某狗便会沾沾自喜地摇尾,气得其他人想冲上去咬牠。 司倪听完就笑,「我本来就觉得查尔斯很聪明。」 「也不看看是谁养的?」 「知道了,你最棒,你最厉害。」 朝鹤哼了一声,嘴上浮起的笑意接受了她的恭维。「你怎么不问我怎么样?」 「这不都还好好的吗?」她有意向下摸,指节滑过他微敞的浴袍,听见他抽气一声。「这也很好。」 她说完就笑,脸上还有爱慾后的馀韵,双颊潮红。朝鹤红着耳根,握过她的手制止,「劝你别现在来招我,待会哭了也不管。」 司倪上前吻了吻他的下巴,轻吐了一句:乖,我的狗狗。 宠爱勾引,荒诞无边。 朝鹤觉得这再忍就不是人了,反正也不是多好的人,在她面前怎么样都无所谓,尽情堕落再相爱——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5) 司倪第一次进朝家的门,并不是她所想像的富丽堂皇,反而有些古色古香,厅堂放了几件古董、瓷器,要价不菲,全部变卖大概可以让她不愁吃穿三代。 也就是说万一待会她弄坏了,她一辈子也赔不起。 张秘请她稍坐,他去请老太爷过来。临走前,暂时请她先手机关机,似乎知道她不安,他解释一句:「我们都不希望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也算是保护你和朝家。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天一定会将你安全送到家。」 司倪想朝家要是有心除掉她,大概也逃不了,于是点头照做,目送张秘离开。 她也没敢坐,直挺挺地站着。朝青民进来就见女孩子背影纤细,目光平静直视着厅堂的壁画,看得入迷。 「看出什么来了?」 司倪一惊,匆匆回头。见老人手揹后,步如劲松,即便上了年纪依然走得挺拔稳健,神态如同稍早网路搜寻一般肃然、不好惹。 她不知道该喊他什么,她就普通人家的小孩,没什么规矩,也没大富大贵过,看什么都新奇。 但他是朝鹤的爷爷,论辈份那也算是她的爷爷吧?? 「??爷爷。」 朝青民皱了眉,但没驳斥,缓步落座,张秘退到一旁待命。 「刚刚问你话呢,什么感想?」 司倪低头,看着脚尖,也不敢乱回,张口说道:「烟江迭嶂,神气翛然。无媚于世,清风傲骨。」 朝青民:「你知道这幅画?」 先前为了赚钱,打过很多工,其中有几项就是替大学生写论文报告,不用见面,仅透过信件来往,也是她最喜欢的方式。当时其中一件是「古董文物艺术」的通识报告,为了蒐集资料因而看了很多文献。 最后拿了九十八分,全班最高,案主还特别加了五百块给她。 她随口:「小时候在书上看过,是唐代名画,前几年在春拍会竞标,要价上亿。」 司倪也算是见证朝家的财力,钱多到可以随便买一幅画放在大厅。 老太爷沏茶,「知道得还挺多。」他抬起下巴,「坐。」 闻言,司倪顺从的坐下,仅敢坐着一角,就怕多碰多沾染嫌疑,到时什么东西坏了找上她真的欲哭无泪。 朝青民见惯了在他面前坐立难安的人,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喝起茶,不知过了多久,司倪听见他请人张罗棋盘。 「下盘棋吧。」 司倪没动。 「会下吗?」 「??下过一点。」 「过来。」 司倪战战竞竞地上桌,玻璃製的黑白棋,圆弧发亮,晶莹剔透,落地即碎。 「别说我欺负小孩子,你先请。」 她也不客套,下手落棋。 张秘站得远,看不清局势,但看着女孩子缩着脑袋便有些于心不忍。朝鹤提过她的性格,只求安稳生存的小白花,不适合弱肉强食的大宅,没多久便会枯萎而死。 宅邸安静,落子有声。 朝鹤赶来时,老太爷正巧拍了桌,震得棋盘上的棋子摇摇晃响。他心急入厅,被一旁的保镳挡了下来,「老先生现在有客,说了不允许外人打扰。」 他浑身戾气:「我是外人?滚开!」 「请您别为难我们??」 「朝家就是这么做事的吗?但凡不顺心意的人都想剔除?」他扬声,说给厅内的人听。见里头的人不为所动,他已经忍无可忍,侧身就撂倒了一位保镳。 他长期练拳,失了心,力气出奇的大,满眼血丝,挥倒了一个又一个,但终究是寡不敌众,自己脸上也在出拳时挨了伤。 动静大了,朝青民吼道:「在吵什么?」 听闻,保镳们只好放开朝鹤。 他冷脸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踏门而入,眼神凌厉嗜血,身上的狠劲尚未退去。 眼一抬,一条狗坐在地,尾巴猛甩,脑袋搁在女孩子腿上,咧着嘴笑,勾引女主人继续摸牠的脑袋。 「来干什么?不是打算摘了姓,从此不相往来?」 「前阵子不是还学会威胁我要把这家搞得鸡犬不宁,你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原先低头乖巧抱着棋盘的女孩子听了这话,满脸震惊的抬起脑袋,一手还不忘再摸两下查尔斯,先是侧头看了朝鹤,再看见他的伤口后拧起了眉,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琢磨下一步的老太爷。 似乎在确认这话的真实度。 朝鹤淡着脸,仍旧端着虚笑。「看来老太爷身体还是硬朗,记性好,还没有老到听不懂话。」 朝青民笑出声。 当年,朝鹤的爸再如何气急都不曾这么和他说过话,结果生下来的孩子倒是胆比天大,现在都能骂他老不死。 他正想开口刺刺他的锐气,就听见一道柔软的嗓音淡淡的宣布:「爷爷,我赢了。」 「??」 朝青民训人的话还卡在喉中,手还举着,低头确认棋局,「怎么回事?怎么又赢了?我这下的都没问题啊??我学着你下的。」 司倪摇头,「人心会变,棋局也会变。」她指导,「爷爷您要懂得变通。」 活长了,朝青民还是第一次被晚辈这么苦口婆心地劝导。手一挥,吹鬍子瞪眼,张口就说不下了。 「刚刚说好了,我赢了的话,爷爷您要答应我一件事。」 朝青民蹙眉,不作声。 「落子无悔。」司倪抢先一步,「言而无信的人,不配下棋。」 朝青民乾脆耍赖:「我不答应你的事,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那爷爷以后都不能跟我下棋了,我不跟不讲信用的人对弈。」她作势起身,得意宣布。「如此一来,爷爷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休想赢我。」 闻言,朝青民脸色微变,赢了大半辈子,岂有输给小孩子的道理? 「等等??」他咳了声,口气仍是傲慢。「答应就答应,只要不是有损我朝家的事,我还怕你提不出像样的要求。」 司倪满意微笑,重新坐好,顺手摸了摸查尔斯的脖子。 她简洁扼要:「那我要您孙子。」 「刚听说他已经不是您朝家的人,所以就当我在这宅邸里捡到的,让我带回家养了。」 朝鹤:「??」 ------------------------------ 朝鹤:汪!养我。 (姐姐太厉害根本不需要他护妻)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6) 张秘看了朝家大半辈子的戏了,还真不知道现在是唱那一齣?他本来都做好上前制止的打算,这下只能硬生站在原地,见老太爷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情势怎么看都是司倪佔上风。 「你??」 「爷爷反正他也不值钱,在这还会碍您的眼,让您生气,让我带走也算是替您省事。」 她说得体面,朝青民一瞬间竟无从反驳。 司倪继续道:「查尔斯我也带走了,毕竟狗都重感情,分离不了,把牠独自留在这也可怜。」她低头问查尔斯,「对不对?」 漂亮姐姐在前,查尔斯欢快地叫了一声。 朝鹤:「??」没人比牠更狗了。 朝青民拍桌:「你这是要把我身边的东西都带走?」 朝鹤本来想上前说话,却见女孩子面色无惧,面具下那抹自信的笑容他今日总算看真切了。 「爷爷再买就有了啊,一条狗而已,爷爷有钱有权,还怕找不到血统更优良、纯正的吗?」她说,「孙子也是,您绝对可以再培养一位既听您话也不会一天到晚忤逆您的继承人。」 「是我就觉得赚了。」 「爷爷我拿的都是您最不在乎的。」 朝青民被噎了一顿,最后忍无可忍,气得起身。「什么时候还轮到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来威胁我?」 「爷爷,是您说要赌,我们做人要愿赌服输。」司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朝鹤,「这点,您孙子就乾脆多了。」 遭到点名的人很是骄傲。 朝青民愕然:「你也输?」 朝鹤坦然:「她是可敬的对手,您刚应该也见识到了。」 他在旁几乎笑了出来,这餐酒馆的伎俩都能用在老太爷身上。 他火上加油。「反正您本来就不待见我,我没用,蓝家的事处理不好,流连酒吧,整天跟在女人身边跑,没一点担当,不如就将我送走。何况您输是事实,这要是传出去说您连和小孩子下棋都想佔人家便宜,朝家名声怕是先毁在您手里。」 朝青民这么在意的东西。 「你们??我看你们就是专门来气我!」他一顿恼羞,甩手离去。 前段时间,朝家上下闹得鸡飞狗跳。 朝青民见蓝湘的事愈演愈烈,最后只得开口让两家的亲事暂缓,萧翠华一手计策的权谋瞬间化为乌有,自然心有不服。 将所有事怪罪到朝鹤身上,朝鹤依旧是那副不管事的态度,随他们说,放任萧翠华加油添醋,继而惹得其他利益受损的亲戚忿忿不平,满室骂声。 私生子这事又被人拿出来说嘴,朝青民见状,乾脆说要把他送出国,让他短期都待在国外好好反省。 孰料,本来事不关己的人忽然动怒。 朝青民第一次见他如此大动干戈,先是把萧翠华这几年做得龌龊事一条一条揭露。举凡背着家族与娘家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擅自挪用公司资金,以及亲戚间的吃喝嫖赌,他一样也没落下。 「先前听信林进现这外人的话,把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他林进现周围都是什么人大姨难道会不知道吗?贩毒、诱姦和黑道牵扯一样不漏。大姨说我整日近女色,流连声色场所,正巧我在那碰的都还是萧家人,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你们暗地里有交易?」 萧翠华情急吼道:「你这小杂种??别含血喷人!」 敏感词一出,朝青民奋力拍了桌,一瞬间鸦雀无声。 这么多年,大家都没敢在老太爷面前说这句话。 朝鹤倒是习惯。 「这些害人不眨眼的事,随便哪一条上新闻都比我是私生子这件事好看多了。」萧翠华的手段他在酒吧见多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想管,反正这家谁好谁不好都跟他无关,他没必要树立更多敌人。 他偏头去看朝青民,挑衅道:「奇怪,朝家不是很注重名声吗?这种作奸犯科的事就不管了?」 当晚,萧翠华又闹着说要自杀了。 而那天大概是他见父母和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尤其是林徽莉——他的母亲。 他甚至花了点时间才想起她的名字。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雪白薄肤,脣红齿白,样貌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初的成熟女性。她很年轻,与朝广良站在一起有明显的年龄差。 她说,她非常感谢他。 总算让她逮到萧翠华的把柄,这些年无形的欺压都让她生不如死。 朝鹤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在这家受了很多委屈,你恨我,我能理解。但你别忘了也是我让你拥有这一切,这个家说白了之后都是你的,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拿到这些东西。妈妈现在跟着爸爸工作都是在为你铺路,萧翠华再怎么跋扈也只是一时,我就想忍忍就过了??」 「妈妈就是太爱你爸爸了??当年也是不得已。本来想自己把你生下来好好过日子,谁知道??」 朝鹤淡然打断:「这么愧疚的话,那你当年就该把我弄死,然后重新生活。」 林徽莉噤声,眼泪停了。 「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假装身为一位爱孩子的母亲,逼迫我接受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些话说得都太晚了,你应该从小告诉我,每日每夜灌输我朝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在我还不懂得反抗,没有自己的想法,陪在我身边,将我教成嗜血的怪物。我以后也会和爸一样,视钱权为命,只把女人当成生育的工具。」 「你??什么意思?」 他冷笑,「这里谁不知道朝家是为了孩子才让你进门,这么多年也没给过你什么承诺,你不会到现在还认为大家称你一声二太太就是认可你?你以为你每日陪在那个人身边就是他宠爱你的证明?到死之前只要萧翠华不离,朝广良不娶,他的正妻只会是萧翠华,合法妻子是她,以后写进族谱的人也是她,甚至他的身家最后也都归她。」 「你呢?就是一辈子的小三情人,替别人家赚钱。你对他有用,而他只把你当成可以睡的秘书。」 林徽莉瞪着他。 朝鹤啊了一声:「都忘了你本来就是这么贴上来的。」他说,「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变,而你处的位置也和二十年一样。」 多用点心计,没有利用价值可就要被扔了。 「啊——」 她彻底崩溃大叫。 「你这贱种——我当初是这么辛苦生下你!你是怎么对我说话?没有我,还能有你吗!」 「你就和萧翠华那贱女人一样,见不得我好,恨不得我死!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交给她养,把你养成这副模样,没血没泪,人见人怕。你以为这个家有人是爱你的吗?不!你也不过是他们培养出来的棋子!」 「朝青民那老头不过就看在你身上流了朝家的血,而萧翠华生不出来??你以为你多了不起?终归是朝家掌控了你的一切!」 朝鹤承认,「要不是有你,我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 林徽莉泪流跪地,朝鹤说的话她始终知道,只是被人这么血淋淋的挖出来摊放在她面前,而让她再次见证自己可悲的是她当时坚持生下来儿子,她用来挽留他父亲的筹码。 离去前,朝鹤说:「你要怎么活是你的事,别再假惺惺地说都是为了我。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也对这个家没有半点养育之恩的观念。你唯一说对的只有一句,这个家最后都会是我的。」 林徽莉惊恐地看着他。 「我是不屑朝家的一切,但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也不会推託。」毕竟要是太穷,对姊姊来说可能是负担,到时不是撒娇就能解决的事。他有钱,小财迷也开心。 现在的他不会再轻视自己的存在。 他有人爱,有人疼,有人捨不得他这么早死去。 ----------------------------- 朝鹤:我有钱。 司倪:爱了。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7) 张秘留了他们吃饭,正确来说是正在闹彆扭的老太爷发了话。 饭桌上,老太爷坐在主位,气氛堪称死寂。司倪本不可能会答应留在这种尴尬的场合,但刚和老太爷放了狠话,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显得有些窝囊。 两人的位子被安排在老太爷的右手边,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子。 气定神闲,一言不发,生人勿近,极度适应这种场合。全然没有在她面前的软弱无力,还不时带着绿茶属性。 朝鹤发觉她的视线,以为她是不舒适,自然的抬手拨开她颊边的发,触摸到她发烫的脸颊,接着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替她在杯内放了冰块、倒果汁,最后还插上吸管,将玻璃杯推到她面前,将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喝太多冰的不好,就喝一杯。」 还有馀力管她。 乖巧有礼的彷彿先前的一连串祸端都不是他惹的,萧翠华还躺在床上足不出户。 司倪也不是傻,懂得察言观色,再这么下去她可能要成为他们茶馀饭后的坏女人。 她摇头。 「不想喝这个?」他看向不远处的麦茶,对面的人立刻会意过来,两手将麦茶奉上。 上回见朝鹤杀红了眼,现在大家是一句话都不敢惹他。 朝鹤礼貌道谢。 对方惊恐:「不、不客气!」 司倪见他准备打开,连忙阻止:「我不喝,你自己喝就好。」 他好脾气:「那你想喝什么?」 司倪就想求他别再跟她说话了。 他慢条斯理地将饮料放了回去,「还是要吃点东西?」朝鹤的音量不重不轻,「一早就被抓来这,大概一口饭、一口茶都没碰吧。真是抱歉,朝家如此招待不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只会在外耀武扬威。」 司倪绝望地瞅了他一眼——求你——别再说了! 朝鹤用纸巾擦了擦手,「起来,带你去吃你想吃的。」 司倪手足无措,见他要起身,中间的人终于发话了。「都给我坐下!」闻言,她连忙扯了扯朝鹤的手让他安分。 「吃饭了。」 老太爷一开口,其馀人也纷纷动筷。 这顿饭吃得极其诡异又安静,司倪动都不敢动,朝鹤夹给她吃什么就吃。见她慢慢嚼着口中的菜,鼓着腮帮子,专心的吃着饭,乖得让人想捏一下她的脸。 朝鹤也真的伸手想试,前方的老太爷忽然开口。 「听说你现在负责一家餐酒馆?」 面对突然出声的饭局,司倪咳了一声,险些噎到,身边的朝鹤反射性的拿了纸巾和水杯,最后看了一眼老太爷。 朝青民:「??」 混球一个,吃里扒外。 司倪接过纸巾擦嘴,顺了顺气,「??对,目前暂时替我姐姐接管。」 朝青民本以为她是酒吧常客,经常流连声色场所的风尘女子,最后还不知廉耻的勾搭自己的孙子。而他这从小玩世不恭的孙子被萧翠华欺压多年一直无关紧要,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摔破罐子。 算起来比他爸有种,搅得朝家硝烟四起,丑事一桩一桩地揭。 朝青民确实小看他,还把他当孩子。 他一直觉得司倪不是好东西,把朝鹤迷得晕头转向,甚至事后连张秘都要他重新审视这件事。结果细查才发现是家业,再查还发现人家从小到大品学兼优,无不良嗜好,丰富的学识涵养,从进门到现在也没见她吵闹,重点还下了一手好棋。 综合下来,倒显得自己的孙子高攀似的。 整顿饭下来,朝鹤对她照护有佳,收拾散漫的态度,举止成熟,现下两人看上去确实有些登对。 最后,老太爷一言不发地进房,张秘心领神会的将两人送回家。 车上。朝鹤大致从张秘那得知过程,忍不住拉了拉正在琢磨老太爷想法的女孩子的头发。「我女朋友这么厉害,我在那跪这么多次都没瞧出那副画是什么来头。」 司倪拍开他的手,往车窗挤,「??张秘还在前面。」 她愈正经,朝鹤就禁不住想逗她的心情,附靠在她耳旁,「我还想亲你呢??」 驾驶座的张秘见两人嘀咕,打情骂俏。 一个刚和老太爷玩些酒吧不入流的把戏,把老人家逗得团团转,另一个是扬言要把朝家搞得鸡犬不宁,以往走安全牌的人,一口气把所有人都得罪。 他摇头,却也忍不住笑了。 抵达司倪租屋,朝鹤也跟着下车。 「你不回去?」 「你刚不是在所有人面前说要养我?」 她脸一热:「那是情况危急,我必须站稳立场??爷爷最后也没说什么,应该算是默认我们交往。」 「这是两回事,你养我是你的事,他老人家同意是他的事。」 ??这人说一堆就是想同居。 大半夜,司倪也不想和他争辩,张秘还在外头等呢。 一人一狗,站在门口,人拉着行李箱,狗咬着狗盆,门前那块地都变挤了。 司倪苦恼。 「要找时间换大一点的租屋了。」 身后的人扔了手上的东西去缠她,「我会好好打工赚钱,家事都我来做。」 司倪嫌热想推开他,对方不肯,腿边还蹭来一隻黄金猎犬绕着她打转,她都要出汗了。「你们一人一狗怎么都一个样!」 稍微收拾出沙发和一处狗窝,司倪招手让查尔斯过来看看。 先前锦衣玉食的小狗不免有些脾气,见他踏了踏被团,随后头也不回地往房间去。 司倪明白:「啊,你要跟我一起睡啊?」 「汪!」 「好啊。」 司倪将牠的狗窝挪进卧室。 另一隻狗狗精不满了,扯过查尔斯的项圈。「在家我可没有给你睡过卧室,出来!」 查尔斯哼哼挣扎。 「这我家没关係,我不嫌脏。」 「那就是嫌我了?」朝鹤踹了下沙发。「为什么我要睡这?」 司倪解释:「我的床太小了。」她说,「那不然你睡床?我睡沙发。」 朝鹤:「是这问题吗?」 「??挤不了两人。」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朝鹤讨好道,「我很乖,我不会乱动。」 司倪最终还是被拐骗上床。 这床是单人加大,司倪腿长,另一个人腿更长。他睡得憋屈,「我可以动一动手吗?」司倪拿他没办法,刚点头,对方就伸手抱住她,手臂不偏不倚就卡在她胸下。 「??」 她刚想斥责他别乱来,又听见他委屈地说:「脚也伸得不舒服??」 司倪没好气地看他。 可怜、委屈、我怎么能被骂? 「??好。」 心机狗。 --------------------------- 以后大概会很想念狗勾精:)) --------------------------- 以后大概会很想念狗勾精:))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8) 八月第一天是商佐大学生涯最后一场篮球比赛,也是他生日,球队已经说好比赛结束要去吃一顿烤肉。 司倪早就替他划好假。 比赛在校内篮球馆,接近中午,人满为患。司倪拎着他喜欢的饮料和换洗衣物挤进人群。 各方人马的加油团已经蓄势待发。 蓝湘也来了,希敏跟在后头。 见两人要说话,希敏适时离开。「我去一趟吸菸区。」 谣言似乎对蓝湘没起太大作用,她看着比以前更加有元气,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还能主动和她打招呼。 「听说你们俩的事老太爷准了,真是厉害,收服他老人家等同于朝家一家老小都不用担心。」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我也是听说他家爷爷对他最为严厉。爱之深,责之切,想必是所有人之中最在意他的人。」既然在意,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蓝湘点头:「也不知道朝鹤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气才能遇到你,感觉在家中的处境一下就逆转,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你包养了他。」 继上回这么一齣,口耳相传,加油添醋,本来仅是小小的棋艺对决,最后竟演变成司倪一战成名,独自单挑老太爷的权威。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向老人家下战帖,要人不要财,预想小小年纪不成气候,孰料足智多谋,反将老太爷一军,什么都拿了。 「都夸张了,老太爷目前也没真的松口,我想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管。」 「别谦虚。」蓝湘拍了拍她的肩。「不过看他遇到你也算是好事,假如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我才不放!反正朝家有钱有势,我嫁进去也不差。有他家这前车之鑑,朝鹤对女人本来就很过敏了,应该也不会乱搞??」 对女人过敏??呵! 司倪打趣道:「那到时闹事的可就是希敏了。」 听闻,蓝湘脸红,娇羞得拍了她的背,一下大过一下。「??你别乱说!姐姐和我们不一样,聪明冷静,哪像我们做事都不经大脑。姐姐什么都好??」 不远处,有人皱眉走来,将几乎要被打成团的司倪拉了过来。 「你的手劲收一收。」 闻言,蓝湘立即收回手,本来还红着脸,说变就变。 「这么热的天气,这种无聊的比赛,不是有人没兴趣吗?怎么还劳烦您大驾光临?」 朝鹤脸不红气不喘:「我是VIP。」 蓝湘:「狗东西。」 见蓝湘摆手离去,朝鹤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这么多东西。」 阴阳怪气。 「要是有人昨晚节制一点,我也不至于这点东西都拿不动??」 为了要看商佐这一场比赛,她可是付出不少代价,腰、手都不够用了。 想起前几夜的旖旎风光,朝鹤抿了抿脣回味无穷,嘴上还是诚恳道歉,但内心——必定再犯。 他拿过所有东西,牵着她的手入席。 原先和队友说话的商佐馀光瞥见他们,目光微微停滞。男女一前一后的入座,朝鹤自带气场并不稀奇,身旁的女孩子拿掉帽子,穿上合适的衣物,看上去竟也神采飞扬。 后者的人安顿好女孩子后自己也坐下,目光随之投来,两人对视,他勾了脣,手指若有似无地缠着身旁人的头发。 真是,狗东西。 司倪适时地打断他们的视线,举手和商佐打招呼。 商佐这才露出笑容,但司倪的目光马上被身旁的人夺去。朝鹤正喊着头疼,一会儿靠她肩,一会儿拉她的手。今早被老太爷唸了一顿,差点又要去罚跪,问她什么时候去找老太爷下棋,她不去,他老人家就缠他,找他又嫌他棋艺差劲。 司倪的棋艺也算是他领入门,但他不记得自己教过她那么多。 「下棋你什么时候练的?」 「你不在的时候。」 「一个人都能练这么厉害?」朝鹤轻捏着她的指骨,「姊姊什么都做得这么好,还需要我吗?」 司倪有段时间没听他在平日里喊这称呼,最近只剩在床上没羞没躁的时候才喊。 「所以你得小心一点。」司倪朝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哪天我就弃狗了。」註1 朝鹤被逗笑,手臂还过她的小腰,将人往身上带拢。 脣贴在她的皮肤。「不养我了吗?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吗?」 「你别闹??待会被拍??」 「拍吧,看看是哪个忘恩负义的女主人。」 前段时间,两人交往的事早在圈子传得沸沸扬扬,翁子靳当天就打了数十通电话给朝鹤确认这件事的真实度,还是司倪接了,他才发现这不是谣言! 司倪丝毫不讶异八卦的力量。朝鹤担心她不适,转头就让张秘撤去相关文章,但流言难消,当时朝鹤跟上跟下就怕她心情受影响,司倪都觉得他大惊小怪。 当初被传包养的事也一併被炒作了起来。 :结果搞了半天是女方包养男方? :女生看起来不差,年纪轻轻就有事业还漂亮,到底是哪个白痴说她被包养?这世界对女性真的很不友善。 :我都没想到朝家有这么一天,完全不敢想像每日在会议上呼风唤雨的人,回到家就是二十四孝男,光想就毛骨悚然?? :没人觉得??朝某其实很有当小奶狗的潜力吗?这种反差才是最让人受不住??嗷呜!嗷呜! 赛事在下午圆满落幕。 商佐拿了奖也受成为社团日后的顾问,司倪本来要上前献花,被朝鹤挡了下来。 「我去。」 「啊?」 接下来献花的画面堪称诡异,朝鹤依然端着礼貌的笑容,商佐以大局为重自然也收了花。 篮球选手争光,会长惜才。 双方人设完美,外貌吸睛,画面和谐。 完美呈现: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司倪甚至恶趣味地说:「拍张照吧。」 「??」 「??」 喀嚓! 之后,这张照片还成了篮球社报的封面。 --------------- 註1:珍视生命,养牠就要爱牠,请不要随意弃狗。(文内此狗非彼狗)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9)* 朝鹤当真就在她的小租屋待了近一个月。 每日同进同出,一起挤在单人床,再一起去餐酒馆打工、下班。本来以为他该嫌东嫌西,却意外的适应良好,后面开始一天还能遛两次狗。 至于被人好好服侍的查尔斯自然是过得惬意又自在,女主人会带给牠很多零食,替牠梳毛,男主人则会带牠出去放电,送牠去洗澡。 直到近日房东找上门,司倪才知道被检举了。 房东:「这是一人租屋,你们住两个人就算了,还养了隻狗,有时半夜不睡,楼上楼下都被吵得不能睡觉。」 狗吵是不可能,朝鹤竭尽所能地陪牠玩飞盘、捡球,还带牠去游泳,连开车要半小时的狗狗公园一週都会去个五次,为的就是让查尔斯消耗体力,哪有精力拆家? 所以是谁吵呢? 待房东一走,两人面面相觑,司倪无地自容地捂上脸。 朝鹤失算。 阻挠了查尔斯打扰他们的可能,却没想到杀出来的程咬金是邻居。 「你这房间隔音太差了。」 「你搬出去就没事了??」 朝鹤原先住的地方已经退租了,短期内暂时也找不到新房入住。他坚决不回朝家,「我回去他们也不待见我,到时引发冲突,老太爷一定又说是我的错。」 你怎么捨得? 司倪被一人一狗盯得愧疚。 于是他们几人站在司倪家门口,明明是自己家,司倪却不能进得心安理得。 朝鹤问:「你没和你爸妈提过我?」 「??之前提过。」但印象不太好。「中间的事没特别说。」 「那进去吧。」 「我爸可能会有点不讲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前几年姐夫也是这么过来的,他不是针对你??」 朝鹤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她:「你忘了我们朝家都是戏精,一个比一个能说会演。我脸皮厚,不怕。」 司倪努嘴看他。 「你回去给我点福利,就什么都好了。」 提前打过电话了,撒了点小谎,说是朝鹤目前的房子有点问题需要借住几天。范友珍非常欢迎,司倪好一阵子不回家,明明是暑假却总是不见人影,她还正担心。 听见开门声,范友珍先给司昂下马威。「待会什么话都别说,也别臭脸,有什么话都等人走再说。」 司倪自小就文静,国中之后更是一句话也不爱说了,内向敏感也孤僻,幸好有商佐陪在身边,否则都怕她得了心病。 如今,长大了,甚至主动带男朋友回来给家里的人看。 范友珍热情迎接:「回来啦,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朝鹤礼貌颔首:「阿姨好。」 范友珍惊艳:「啊??这,是个小帅哥!你好你好,快请进。」 「阿姨,不好意思,我养狗。请问您们会介意吗?介意的话,我明天就先送牠去宠物中心。」 身为可能随时会被牺牲的狗性同伙:「??」 范友珍:「不介意,倪倪从小就喜欢狗,碍于我们都忙工作所以一直没养。」 「太好了。」 他悠然自得的提过行李踏上台阶,走得比司倪还熟门熟路。 ??小狗要发挥看家本领了。 司昂正板着脸看新闻,听见动静也没打算起身。朝鹤进门就先打招呼,对方稍稍地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房子的问题不是早该知道,怎么还会拖到没地方去?」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范友珍扯了他的衣袖,用眼神让司倪先带朝鹤去了客房。 司倪也看了一眼司昂,两人最近因为司明发的事本就有些不愉快。司昂这么久没见女儿当然想念,但也拉不下脸道歉。这一见司倪没给他好脸色,人就恼羞。 「抱歉,我爸就是这样??」 「叔叔的心情我能明白。以后要是女儿带男朋友来家里过夜,我是绝不可能会同意。」 司倪脸热,嘴硬道:「那是你家的事。」 「我家不是你家吗?你家也是我家。」朝鹤逗她。 两人打打闹闹,朝鹤趁乱亲了她一口,直到另一间客房开了门。 司明发以为是商佐来了,着急要和他商量事情。前阵子对方莫名撤诉,司明发事后回想,总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十分莫名,像是被人耍得团团转。 前阵子担心受怕,为此食不下嚥,每日焦头烂额的花钱找律师谘询,烧钱又烧脑。 现下却是一场空。 受害者一句不想再看见他为由,结束此案件,并要司明发再也不能私自靠近蓝湘,他此时正想透过商佐询问对方目前的状态。 结果开门倒是遇见了另一人。 气氛一瞬间胶着。 朝鹤似是不自知,热衷做一位礼貌的好孩子,先是敬礼再来微笑,「大伯好。」 司明发瞪大了眼,抖了一下。 司倪本就不待见他,匆匆看对方一眼便转身推着朝鹤入房。 关上门。 司倪担心道:「查尔斯自己在外面会不会不好?牠一个人在外面睡过吗?」 朝鹤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来亲她,「不担心你自己,管一隻狗?」 「我有什么好担心?」 大掌掐上她的腿,朝鹤将人拎往身上坐。女孩子四肢纤细,但该有肉的地方都有。他一寸一寸地摸,像是要掩去其他记忆。 「他还住在你家?不打算走吗?」 「不知道??我爸很敬重他这位哥哥。反正我现阶段也住外面,不担心。」 朝鹤点头,但明显心不在焉。 察觉到他正垂头蹭她的乳,司倪在情迷意乱时制止,「在我家,不行??」 「知道了。」 朝鹤下巴靠在她的肩,司倪在他怀里侧坐,头抵着他的脖颈,喘息声已经乱了。 长指沿着嵴椎骨向下摸至尾椎,再来是臀。摸完一遍,再从腰腹向上抚至肋骨和胸乳。 她嘤咛挣扎:「大伯好像还在外面??」 门板下的长影摇晃,朝鹤早就注意到了,勾起笑,偏过脑袋低声哄道:「不怕,不怕。」像在哄小孩似的。 朝鹤拍了两下她的腿让她再张开,司倪现下就像搁浅在他身上的鱼,急于呼吸,她像受了蛊惑慢吞吞地打开,身心交付的模样惹人怜爱,让朝鹤脸上的伪笑几乎卸了一半。 对她,他有绝对的耐心。 短裤被褪了下来,一截腿肉露了出来,像是剥壳而出的荔枝肉,可以扎出水,盈盈发亮。 温热的长指探至她的下身,先是隔着布料轻轻抚弄,刺麻感让女孩子捏着他手臂的力道逐渐加重,蜷曲的身体,将他的手臂夹进腿中,欲将他整个人吞没。 布料溼了一块,发出噗啾的腻人水响,司倪咬脣忍不住蹭了蹭他的手臂催促他快一些,朝鹤失笑,顺理成章地伸指而入,软肉包复他硕长的指尖,一进一出,拉出水丝。 他叹息,低吟,嘴里喃喃道:「我的姐姐,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朝鹤盯着门后。 「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害怕。」 ------------------------------------- 八月第一更,最后了,最后了! 第十一章姐姐,养我(10) po1 8e s.c om 朝鹤住了下来。 司倪醒来时想起这件事仍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有一天也会带男朋友回家??之前司蓉刚交男朋友时,她脑袋还想着哪天能正大光明地牵商佐。 她才醒,敲门声便传了进来。 司倪反射性地去确认门是锁着,这才开口:「谁呀?」 「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司倪开门。 朝鹤伸手先是拨了拨她睡乱的头发,环顾一眼她的房间,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倒也像她的风格。 在自己家见到他,不禁有些彆扭。 司倪问:「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 「床太小吗?」 「你的单人床我都能睡了,你觉得是这问题?」 司倪装作听不懂。 朝鹤笑一声:「起来吃早餐吧。」 餐桌上,朝鹤将司倪喜欢的早餐都推到她面前,贴心的准备餐具和吸管,范友珍在旁掩嘴偷笑,惹得司倪怪不好意思,连忙要朝鹤坐下。 「这些都是朝鹤一早陪我出门买菜提回来的。」 范友珍早起就发现朝鹤已经在跑步遛狗,见了她,礼貌不说,还自动自发地陪同去菜市场,不仅帮忙提重物,连带市场的摊贩、婆妈无不夸他帅还乖,送了不少东西。 司昂哼了一声,在旁不屑地转着电视。 司倪小声道:「??还知道先从我妈下手。」 朝鹤笑,替她插吸管。「寄人篱下,现在没钱,只能卖身了。」 范友珍:「倪倪,去喊大伯吃早餐。」 司倪面露难色,一旁的朝鹤自告奋勇,「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去吧。」他让司倪坐下,自己起身。 范友珍见状,默默地又给他加了分。 司明发此时正心烦的坐在房内,昨晚连夜整理了行李,本来还想多待一阵子的念头全被近日的不速之客打消。 那日,他准备和打他的人和解。提告劳民伤财,若对方愿意赔偿医药费,何乐不为?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bv.com 他透过律师求偿叁百万,狮子大开口。 谁知,坐在他对面的人正是朝鹤。 他并没有被这笔数目吓住,甚至觉得照他为人这求偿还算放了水。 朝鹤一上前便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司先生,当时以为你是骚扰我女伴的人才会出手,后来发现认错了??真的抱歉。」 司明发愣眼,这件事怎么又跟朝鹤扯上关係?本来蓝湘的事,他在他面前已经有些抬不起头来,连带他原先建议的投资项目后续也不敢多问几句。 「不过蓝湘的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我误会?」 「蓝湘的事??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何况蓝家那边也没有提出确切的证据,一切都还在釐清中。」 朝鹤安抚:「大伯别紧张。」他边说边伸手触碰司明发几乎痊癒的伤口,「我先前打人确实是我不对,把大伯的手都弄骨折,听说还有点脑震盪?」 司明发不知道他葫芦卖什么药,没敢接话。 朝鹤爽快:「这叁百万我认赔。」 司明一瞬间双眼放亮,却还是装作一脸客气貌。「啊??整件事就是误会,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他放低姿态,「再说我对你来说应该还有嫌疑在身上,要不这??」 他刻意停了停,等待朝鹤说话。 「不过这叁百万目前都在先前我跟你说的投资项目。」 「你不是说你只投五十万吗?」 「现在已经复利到了五百万。」 听闻,司明发一顿,「真的吗?」 朝鹤勾脣,「目前还在涨,所以这叁百万对我来说,不多。」他说,「也应该给大伯赔不是。」 他兴奋笑了,掩藏不住喜悦。「你这小子真是太客气了,大伯是真没看错人。」司明发之前本来还在犹豫,毕竟几百万也不是小数目,又是新创公司,总有些风险。 「不过大伯,投资这种事本来就存在着风险,凡事还是要小心,适可而止。」 哼,自己赚钱了,就怕有人来分一杯羹。 司明发弯起虚伪地笑:「知道了,大伯做事有分寸。蓝湘的事还麻烦你再替大伯多说几句好话,我不偷不抢,真的没必要对一个小女生出手。」 朝鹤好奇,「听说大伯离婚多年,不想再娶?」 「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哪个女孩子看得上我?」 「在酒吧见了大伯,论气度和谈吐,您都是在我们所有人之上,事业有成。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成熟的男性,大伯可别被年纪限制住了。」 司明发听了不禁大喜,「你这孩子真会说话,看来也是家里爸妈教得好。」 「不敢当,无关父母,都是家里姊姊会教。」 有人敲门了。 「大伯,是我。」 疙瘩一下子窜上脑门,司明发深吸一口气,隔着门喊:「怎么了?」 「阿姨请您出来吃早餐。」 「好,马上来。」 司明发烦躁地挠了一下脑门,怎么一转眼那小子就成了是司倪的男朋友?不会是故意? 他在房内待了几分钟才开门出去,谁知一抬头就见男孩子笑吟吟地望着他。 等他呢。 朝鹤关心道:「大伯,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司明发:「??」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司明发抖道,「你到底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 朝鹤一脸失望,「我是朝鹤啊,是司倪的男朋友,前几天不是才打过招呼,大伯这么快就忘了?」他啊了一声,「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让大伯没能记住我。」 「你不是和蓝家那位小姐在一起吗?怎么突然又和我家倪倪交往?」他先前稍微查过朝鹤的背景,家世不错,但说到底就是一个被架空的继承人,背后萧家虎视眈眈。 想着也是一门资源,于是两人便凑上了。明着说是忘年之交,但男人间聊的事无非是钱财和女人,当时还觉得他年纪轻轻就懂这么多,花钱阔绰,投资的眼光独到,于是便跟着他投了一些项目。 但先前他和蓝家那件事闹得风风雨雨,本来就是私生子的角色,之后要上位想必也是危机重重。 我家?倪倪?朝鹤低头玩着手指,掩去犀利的眼神。 再抬头便是心无城府的单纯小子。「大伯现在是和我装傻吗?我和蓝家是怎么散了,大伯不知道吗?」—— 朝鹤:大伯,我们不是朋友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