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命克夫:病弱老公,求放过》 第一章 哪个男人敢娶 京都市军医院,人头攒动。 钟睿瑶拿着一大包药,正站在电梯前面,焦急地看着电梯液晶屏上的数字缓慢地变化着,“1,0,19……” 跟她一样站在这里等电梯的足有二十多号人,每个人都暗自运足力气,准备等到电梯门一开,立刻就冲进去。 好容易把电梯给盼了下来,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电梯很宽敞,只有一个男人坐在一张轮椅中。这个男人五官精致,眸子湛黑,一双丹凤眼狭长深邃。尤为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穿的那一身帅气挺拔的军装。 等电梯的人们这时候眼睛都盼绿了,大家蜂拥而上,争先恐后的挤进电梯。 “叮—叮—叮—”电梯红灯闪烁,显示超载了。 大家都保持着麻木的神情,应该有人走下电梯去,但谁都不希望是自己。 钟睿瑶迟疑了两三秒,还是走出了电梯。不过,她一个人的牺牲并没有解决问题,电梯依然超载,红灯依然闪烁。 “让个路,我也下去吧。”轮椅上的军人开口了。 电梯中的人们当然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大家竭力往后闪,想让军人赶紧下电梯。 “年轻轻的,就坐上了轮椅,你可是病得不轻啊。”一位大妈同情地看着军人。 “也不是什么大病。”军人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就是个艾滋病罢了。” 什么?艾滋病! 听到了这样的话,电梯中的人们个个面上变色,不用任何的动员,一个跟着一个,全部从电梯上又退了出来。 原本拥挤的电梯,这下又只剩下了一人一轮椅而已了。 军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意,他抬手按电梯准备离开。 “你等下。”钟睿瑶说着,一步踏上了电梯,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电梯下到了一楼,钟睿瑶转过身来,推着轮椅车问军人:“你要去哪里,我推你过去。” 军人诧异地看着钟睿瑶,问:“你不害怕被传染?” 钟睿瑶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日常接触是不会传播艾滋病的。” “少爷,你怎么自己就下来了?”看到陆淮宁坐着轮椅出了电梯,司机老周急得不行了。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非骂死自己不可。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去。”这回轮到陆淮宁问钟睿瑶了。 “没事,公交车挺好的。”钟睿瑶对着陆淮宁一扬手,转身朝着公交车站走去了,“你好好保重身体。” 阳光下,她长发飞扬,笑容明艳,让陆淮宁的心随之荡漾了一下。 上了车之后,陆淮宁的心神还在游离的状态,以至于,老周跟他说了两遍话,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少爷,这礼拜你还有十场相亲会要去。”这老周不亏是好脾气,从来都是耐心温和的态度。 “周叔这都是你工作不到位啊,我身患绝症,这样的消息你不宣传出去,别说十场相亲会,就是一百场相亲会都能安排出来。”陆淮宁把身子向一靠,慵懒地斜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中。 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qsg9式手枪,闭着眼睛像摆弄玩具一样,将这把枪拆成了零件,接着又给组装成了一体。 陆淮宁低头一看表,时间过去了十七秒。 这比他平时的速度慢了很多。 “是我今天车子开的不稳,路况太差了。”老周通过后视镜对陆淮宁抱歉地说。 陆淮宁唇角轻勾,嘴边泛起一丝微笑,他把抢放回腰间。不,不是路况不平,而是自己的心境不平。刚才那个姑娘的笑容真好看,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算了,想也没有用,连人家姓字名谁都不知道,以后人海茫茫,后会无期了。 “周叔,相亲会我一场都不想去了,全部给我推掉吧。”当加长版的凯迪拉克缓缓停稳后,车门一开陆淮宁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了下来,迈开大步朝着别墅走去。 ****** 钟睿瑶拿着药回到了家,却发现母亲没有厨房里。她来到了客厅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母亲和邻居陈阿姨谈话的声音。 “现在都什么年月了,克夫不克夫的说法,那都是封建迷信。你放心好了,有合适的男生,我肯定会给瑶瑶介绍的。”邻居陈阿姨是有名的热心肠,跟钟睿瑶的母亲关系一向亲密。而且,她的男人在部队上当政委,手上有不少的资源,当月老做媒人,在这一片儿都是出了名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瑶瑶都订婚四次了,没一次是个好结果。”说到这里,母亲开始了低泣。 现代社会里,人们对于命理风水的一套,早就抛之脑后了。所以,虽然早有算命先生说过,钟睿瑶命硬克夫,不是个福大名大的男人,没有办法镇压得住她。但这样的话,却没有人相信。 可在婚姻这条路上,钟睿瑶还真的就是走得非常不顺。先后订婚四次,未婚夫们或者是遇到车祸受伤,或者是生意亏本,而最离谱的一个是,未婚夫到泰国旅游了一圈,回国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人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情节啊。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钟睿瑶还是单身一个人,连克四任夫婿的光荣事迹已经广为传播了。 母亲平日里当着钟睿瑶的面,也不敢提婚姻大事,只能暗中焦急,请别人帮忙给女儿介绍对象了。 “妈,我不嫁,我谁也不嫁。”钟睿瑶最不喜欢看到母亲低三下四地为了自己去求人,这比拿刀子捅她的心还疼。 邻居陈阿姨很是精明,看到这样的局面就赶忙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钟家。 “妈,你吃药。”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生硬了,顶撞了母亲,钟睿瑶有些后悔,开始尽量缓和气氛。 “我不吃药,早死早超生,我省得跟你操心一辈子。”钟睿瑶的妈妈把女儿递过来的药甩到了一边儿去,身子向里一扭,生起闷气。 钟睿瑶明白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知道她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婚事。 可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到哪里能找到一个敢娶她的男人呢?(未完待续) 第二章 我愿意 钟睿瑶坐在相亲大会的女宾席上,望着距离自己不远处,嘉宾席上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母亲还有陈阿姨,感觉自己这次来相亲,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尤其是当她看到母亲脸上焕发出的红润,已经发自内心的笑声,她就愈加感觉,无论此行结果如何,已经很值了。 随着一声军哨鸣响,军营相亲会正式开始了。 这次活动采用了八分钟相亲会的形式,就是女嘉宾不动,男嘉宾每隔八分钟换位置,直到把自己中意的女嘉宾都相完为止。 第一个坐到钟睿瑶面前的兵哥哥,一看就是性格直爽的爷们儿,他对着钟睿瑶抬手就是一个军礼,“报告长官……” 钟睿瑶双眉轻蹙。 “呸呸,俺说错话了,报告大妹子,俺叫铁柱,今年二十六岁,入伍三年,三等兵,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工资四千元。俺家在农村,父母务农,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地有二十亩……” “咳咳,这位同志,这是相亲会,不是人口普查会。”钟睿瑶不得不出言提醒。 “说跑题儿了,”铁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一下子就红了,“俺就说重点的吧,如果你跟俺结了婚,俺工资都上交,家务活都包,生了孩子,无论是男是女,俺都不挑。当然了,你要是能生龙凤胎,那是最完美的了。” 钟睿瑶坚持不住了,时间才过去一半儿就跟主持人喊停了。 第二个坐到钟睿瑶面前的军官一看就是个文职干部,气质斯文,鼻梁上架着眼睛。 “阿拉是南方人,侬是哪里人?”开口说话就有点嗲。 “村里的。”钟睿瑶对这个军官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 “阿拉希望另一半是稳定的职业,公务员,教师,银行职员优先考虑,别的行业阿拉不怎么喜欢。” “我是在街边修鞋的。” “你……”这个文职军官意识到了钟睿瑶在揶揄自己,气得脸色通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二个八分钟没到,军官喊停了。 接下来,钟睿瑶连着耗用了几个八分钟,却没有任何的斩获。她所相亲的几个对象,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奇葩年年有,这里特别多。 钟睿瑶的妈妈看到这个场景,有些坐不住了,她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很优秀的,怎么会没有男人看上她呢。 “没事,这些男人没有眼光,下一个就好了。”陈阿姨安慰着钟睿瑶的妈妈,同时用手一指,“我看这个小伙子好像对瑶瑶很感兴趣的样子。”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钟睿瑶妈妈看了过去,果然见一个高大魁梧的士兵坐到了女儿面前。 “钟睿瑶?”这个士兵坐到了钟睿瑶的面前,本来还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桌子上钟睿瑶的名牌时,他变得有些迟疑了。 “我认得你。”钟睿瑶嘴边挂出一丝冷笑,这个士兵是她某任未婚夫的死党,在她订婚仪式上还曾经以伴郎身份出现。 钟睿瑶这么一提醒,这个人原本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过来,他“啊”地一声大叫,猛地跳了起来,把凳子都给撞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整个相亲大会原本喧嚣,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使得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人们都关切地望着这边。 “你,你就是那个连克四夫的钟睿瑶?”这个男人惊恐地发问,他的声带因为战栗而开始走音了。 该来终归还是要来,钟睿瑶此刻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坦然,她微微一笑,对着那男人说:“没错,那个就是我,你要不要来当第五个?” “不要。”亏着这男人还穿着一身的军装,竟然胆小如鼠,抱着脑袋一溜烟儿一样地逃走了。 相亲大会上传来了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钟睿瑶包围在其中。 “连克四夫?我的天啊,这女的究竟是结了多少次婚啊。” “克夫不克夫的,这个都是迷信,不能当真。但她看来面相确实不好,长得漂亮却带着一种煞气。” “这样的人也能来相亲大会,开什么国际玩笑?” 对于此类的议论,钟睿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从容地一笑:“还有没有哪位男士愿意跟我相亲的?如果没有,我要退场了,免得破坏了美好的氛围。” 钟睿瑶瞥到了嘉宾席上,面如死灰,如受重击的妈妈,她巴不得马上可以带着妈妈赶回家,省得她在此伤心落泪。 钟睿瑶的话说出去了,却没有男人敢应声。 果然不出所料,钟睿瑶在心中一声轻笑,迈步准备离场。 “我愿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打破了相亲大会上的寂静。人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角落中走出一个英姿挺拔,俊朗非凡的军官。 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在场所有的军人都立刻抬手,对他施以军礼。 钟睿瑶震惊不已,思想和表情在这一刻都随着时间静止了,没有想到军医院电梯中匆匆一面之后,在这里两个人又见面了。 陆淮宁对着自己的部下微微一笑,说道:“大家放松些,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跟你们一样,就是来相亲的。” 说毕,他径直来到了钟睿瑶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陆长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以前跟瑶瑶认识么?”陈阿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是谁,干什么的?”钟睿瑶的妈妈很着急,她搞不懂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他叫陆淮宁,是个标准的军三代,爷爷曾经是开国大将。他现在是京都军区指挥官,大校军衔。”因为陈阿姨是个军嫂,所以她对陆淮宁的情况了如执掌。 “他要是能跟瑶瑶在一起,真是太好了。”钟妈妈搞不懂大校军衔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一出来所有的军人都在给他行礼,好像官职很高的样子。而且她听陈阿姨的介绍,这个年轻人出身显赫,长的一表人才,现在看来他对女儿挺有意思的,钟妈妈在心中为女儿祈祷祝福。 “别的都很好,只是有一样不好。”陈阿姨吞吞吐吐地说—— “他有病……”(未完待续) 第三章 亲身施教 “陆长官身体不怎么好。” 陈阿姨环顾下四周,压低了声音,在钟妈妈耳边说:“听人家说,好像是很严重的病,弄不好会死人的,听说是艾滋病吧。” 本来刚有些喜色的钟妈妈在听到这句之后,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座位上——这个病不但要命,还不能有夫妻生活! 在相亲场中,八分钟的相亲重新开始计时。 钟睿瑶有点搞不懂陆淮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身体力行来破除封建迷信呢,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勇气。 “你想的太复杂了,我就是来相亲的。”陆淮宁笑得风轻云淡,洒脱自然。幸好今天他听了老周的力劝,过来参加相亲会,要不然,两个人就会彼此错过了。 “我是克夫命,你没有听到么?”钟睿瑶不愿意往坏处想人,但是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却让她不得不有所戒备,陆淮宁有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 “克夫,顾名思义是指一个女人会不利自己的丈夫。你现在就来跟我说这个,是表明你很看好我们之间的关系,认定我将来可以当你丈夫呢,还是说你很关心我,生怕自己的命格会对我不利?” 陆淮宁的话让钟睿瑶无言以对,无论她怎么说,都会落入到一个陆淮宁设计的陷阱中。钟睿瑶双颊显出红晕,她缄默不言。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我既然能坐在这里,我就敢承认,我喜欢你,我对你有好感。”陆淮宁颇有军人的坦荡之风,敢作敢当。 钟睿瑶这下更感觉窘迫,她平日里说话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可是今日面对陆淮宁却思想短路,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万一呢。”钟睿瑶不信天底下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为了她,而置生命不顾。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健康状况,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尝试一下交往,即便是我死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的心愿得到了满足,而你克夫的英名可以继续流传于世。” 陆淮宁的话把钟睿瑶给逗笑了。 这样的笑颜纯净美好,天然无暇,最是让陆淮宁毫无招架之力的,他感觉自己的心弦又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陆淮宁略微失神,说话的节奏也就被打乱了。 “八分钟时间到。”主持人一声提示,相亲大会上的男嘉宾开始调换位置。 钟睿瑶这时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中她跟陆淮宁竟然聊满了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呢。 “长官,你往这边请。”主持人跑到陆淮宁的身边,示意他调换到别的女宾面前。因为,刚才陆淮宁这一出现,外貌出众,气质动心,让好多女嘉宾对主持人提出要求,希望下一个八分钟能安排自己跟陆淮宁坐到一起。 因此,那边等着陆淮宁的女嘉宾都排了好长的队伍,而他在这边还跟钟睿瑶继续攀谈,这有失公平的做法,让好多女嘉宾开始抱怨起来,逼得主持人不得不过来打断了钟睿瑶和陆淮宁的谈话。 “我要退场了。”见陆淮宁被主持人给拉走了,钟睿瑶知道也不会有人再敢过来跟自己相亲了,与其坐在这里尴尬,不如见好就收。 出了相亲会场的大门,却看到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风中夹杂着零星的雨滴了。 出门没有带伞,这让钟睿瑶犯难了,钟妈妈本来就身体虚弱,如果淋雨着凉,无疑于是雪上加霜。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凯迪拉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眼前,车窗一摇,露出了老周那张笑脸:“钟小姐,你们请上车吧。” 四张豪华的真皮座椅形成了一个休憩区,吧台上放着一束鲜花,还有盛着红酒的高脚杯。陆淮宁军装笔挺,优雅如斯,衬着凯迪拉克房车的奢华背景,俨然一副贵族公子的形象。 尽管钟妈妈有些不情愿,但是陈阿姨和钟睿瑶还是把她扶进了车子中。 “你这么快就出来了?”钟睿瑶好奇地问,刚才可以有很多女生排队等着跟陆淮宁相爱八分钟呢,但他此刻却出现在这里。 “你出来了,我也没有必要留在那边了。”陆淮宁把一杯红酒端到了钟睿瑶的面前,示意她喝下去。 钟睿瑶刚把酒杯给端了起来,想送到唇边,钟妈妈就黑着脸说:“一个女孩子喝酒成什么体统?” 钟睿瑶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杯子中的红酒,很是为难。 “这个是我忽略了。”陆淮宁对着钟妈妈抱歉地一笑,伸过手,把钟睿瑶手中的杯子给拿了回来。 车厢中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陈阿姨的老公可是在陆淮宁的手下当政委的,这才钟睿瑶之所以能够参加这个相亲会,说起来,还是陈阿姨的功劳。 所以,陈阿姨就只能强颜欢笑,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题聊天。 “陆长官,”钟妈妈沉默了很久,还是开口了,“我家瑶瑶跟你在一起不合适,你另外找好的姑娘吧,我们不敢高攀你。” 虽然钟妈妈很为女儿的婚事焦虑,但是总不至于说,放到篮子里就是菜。陆淮宁即便千好万好,他身体不行,短命鬼一个,女儿嫁过去有什么用处。本来女儿就背负着克夫的名声,跟了陆淮宁在一起可好,能把这个名分坐得更实在了。离开陆淮宁越远越好,别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还要反口说是被钟睿瑶给克的。 “钟阿姨,你这个就是多虑了。”陆淮宁似乎对此早有准备,他没有生气,而是温和平静地解释,“用八分钟的时间来决定一个人的婚姻大事,这不是儿戏一样么。所以说,这个相亲大会,就是给男女之间提供了一个见面的机会而已,不代表什么必然的结果,你的女儿也没有答应我什么东西。” 陆淮宁的话让钟妈妈放心了很多,她的脸色缓和下来,但仍然沉默不语。 车子在细密的大雨中穿行,不多时,就来到了钟家的楼下。 陈阿姨扶着钟妈妈上了楼,这里只留下了陆淮宁和钟睿瑶。 “我妈脾气直爽,说话冒犯了你,多见谅。”趁着钟妈妈不在,钟睿瑶向陆淮宁赔礼道歉。 “没什么的,我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陆淮宁站在钟睿瑶的面前,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你要怎么做?”钟睿瑶不解地看着他。 陆淮宁二话不说,将钟睿瑶往自己怀中一拉,将她纤细柔软的身体搂到怀中,星眸妖娆,性感邪魅:“怎么做这个问题很复杂,用语言解释不清,我喜欢直接点的,亲身施教。”(未完待续) 第四章 冲动之下 钟睿瑶是在一家散打俱乐部中当教练,负责教授女子防身术。 这一天她正在给女学员们上课,门一开,陆淮宁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由老周推着,走了教室中。 顿时,原本井然有序的课堂上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女学员们都转过头来,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既喜欢他的妖孽绝色的容颜,同时也为他的残缺身躯感到一丝惋惜。 钟睿瑶梳着一条马尾辫,简洁干练,活力十足,跟平时的气质大为不同。 “你来干什么?”钟睿瑶小声地问陆淮宁,她感到窘迫。 “我来上课学习啊。”陆淮宁坐在轮椅上,态度慵懒而闲散,仿佛他根本不认识女子防身术,这五个大字一样。 “你别胡闹了好不好,防身术是给女生安排的课程。”钟睿瑶用恳求的口吻跟他说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说要追求自己,居然是都追到她工作地点来了。 “这么巧,前台的服务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陆淮宁用托着下巴,一双妖孽桃花眼中都是戏谑,“这是歧视男性的表现,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学防身术呢。在色女横行的当代社会,身为一个男人,更容易受到暴力侵害,尤其是像我这样,长得俊美倜傥,身体还活动不便的男人。”陆淮宁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学费收款单,展现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钟睿瑶看着收款单,知道前台的服务生是被陆淮宁这套逻辑扭曲的理论给打败了。真没有想到,陆淮宁的脸皮这么厚,如此一番话,被他说得理直气壮,无法反驳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钱都收下来了,按照合约规定,钟睿瑶就有义务来对陆淮宁进行指导,不能把他给随意赶走。 “如果有歹徒袭击你的时候,用手掐住你的脖子,这时我们可以从左手去扒开歹徒的手用右手的掌根部位,去击打歹徒的下颚……唉,你们几个认真听课呀。” 在课堂上出现了陆淮宁这么一号妖孽男人,哪个姑娘不春情萌动,心神缭乱啊,所以钟睿瑶讲课的时候,大家无心听讲,纷纷在用眼睛瞥向陆淮宁,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 而陆淮宁却弱水三千,只盯着钟睿瑶这么一瓢水,他坐在轮椅中,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钟睿瑶,对其它女生抛过来的媚眼,都视而不见。 到了课间休息的时间,女生们可算是找到了机会,将陆淮宁给团团围住,有话没话地往前凑。偏偏陆淮宁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让这一帮小女生膜拜得不要不要的。现在上不上女子防身术成了细枝末节,能不能跟陆淮宁聊到一起,才成了关键环节。 “你们军区没有事情可以干么,整天让你闲在这里泡妞?”钟睿瑶感觉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她想着要把陆淮宁给劝退。 “军区的事情非常忙。”陆淮宁把手机掏出来,朝着钟睿瑶一扬手,说:“趁着你上课的空隙,我利用微信发布出去了七项命令,阅读了四份文件。” 钟睿瑶一怔,想不到陆淮宁这么能干,表面上无所作为,实际上却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已经快到要下课的时间了,陆淮宁坐在轮椅中,让老周推着自己先出了教室,等着钟睿瑶洗澡过后,一起走。 到了凯迪拉克车前,陆淮宁才站起身来,就听到身后有个人瓮声瓮气地说话了:“原来你不是个瘸子啊,那还坐轮椅干嘛,你以后离钟睿瑶远点。” 陆淮宁转头一看,有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站在那里,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这边。从服饰上判断,应该是钟睿瑶的同事。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从他的嘴巴里飘了出来,显然是喝多了。 “这是我同钟睿瑶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如果喜欢钟睿瑶,可以自己来追她,我们可以公平竞争。”陆淮宁扭开了车门,准备坐上去。 “别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你敢不敢跟我单挑?”这个名叫魏彪的小伙子手里抓着一块砖头,对着陆淮宁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 老周有些生气了,想走过去给魏彪一个教训,但陆淮宁抬手拦住了他,淡淡地道:“周叔,你把轮椅收好,我们上车。”没必要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不料这个举动落在了魏彪的眼睛里,却成了陆淮宁胆怯退缩的表现。他看陆淮宁虽然身形高大,但长得过于漂亮,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在酒精的刺激下,在嫉妒心的蛊惑下,他冲动地举起了砖头,照着陆淮宁就砸了过去。 “少爷小心。”眼见得砖头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就奔着这边而来,老周也来不及多想,往前一迈步,舍身当在了陆淮宁的跟前。他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让少爷受到一点损伤。 只不过,老周动作虽然快,但还有人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周叔,你躲开。”陆淮宁将老周的身体往旁边一推,接着自己抬起腿,照着砖头就是一记凌厉的飞踢。 迅速、猛烈、凶悍、霸道的一记飞踢。 “啪”的一声,这个块砖头被陆淮宁一击之下,在半空中全部化成了齑粉,随着凛冽的夜风一吹,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铁掌碎砖,这样的外家功夫,在散打俱乐部中,也能找到一两个武术教练可以施展。但是可以一击之下,把整块砖头碎成粉末的,这个武功水平可就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了。 “你有种冲着我来。”陆淮宁眸光犀利如刀,炯炯地盯着那个小伙子,眉目冷峻桀骜,杀气强大,仿佛可以碾压世间的一切。 那个魏彪见到这个情形,脚都软了,连滚带爬地向后跑,一个不留神绊倒在地,连惊带醉的就昏了过去。 “他就是个醉鬼而已,少爷……何必出手呢。”老周环顾了一下四周,幸好没有什么人看到这一幕。 情急之下,陆淮宁失态了,将隐藏的实力给暴露出来了。 他坐进了车子中,将腰中手枪给拽了出来,拆拆卸卸之中,他又恢复成了那个慵懒散漫的妖孽男子。 散打俱乐部的下班铃声响起,钟睿瑶拎着包走到了陆淮宁的车子跟前。 陆淮宁打开车门,一把将钟睿瑶给拉进了车子中,问:“钟教练,刚才有我上课旁听,体力消耗过大,你可以要好好犒劳犒劳我啊。”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钟睿瑶感觉陆淮宁就是在讹诈,旁听都能听出个体力消耗过大? “我想吃你。”陆淮宁用手一勾钟睿瑶的下巴,狭长深邃的眼睛轻佻地看着她。(未完待续) 第五章 陆淮宁的安排 “我命硬克夫,你不是不知道,吃我这么硬的,你不怕把牙给咯下来?”钟睿瑶就是装听不懂。 陆淮宁听了她的话,不禁哈哈大笑,对老周说:“周叔,开车吧。” 钟睿瑶进到家门,就发现母亲的情绪不对。钟妈妈板着脸,坐在沙发中。 “不是告诉过你么,那个姓陆的你不要去招惹,无论他多帅、多好、多么有钱,你都别去碰。他一旦有了什么事情,别人肯定又说是你克人,你这辈子还想不想嫁人了?”钟妈妈站在楼上,亲眼看到女儿从那辆凯迪拉克上走了下来,她感觉心都要碎了。 “你爸爸死的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还不听我的话。”钟妈妈流着眼泪,哭诉自己的艰辛。 钟睿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母亲解释,并不是她爱慕虚荣,攀附权贵,而是陆淮宁往自己身上贴,自己如果想要摆脱他,恐怕就要换个工作了。 想起了今天陆淮宁坐在教室的角落中,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侧面线条好看得如同希腊的雕塑一样,连钟睿瑶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帅气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身染重病,而自己又是命硬克夫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可以相处试一试。 钟睿瑶伸手把发带给解开,让一头秀发自然地垂落下来,盖住了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两道玲珑锁骨如同新月一样清冽。 还记得,跟梁宇在校园中牵手漫步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以后结婚的时候,要亲手为钟睿瑶带上一串钻石项链,只有世间最璀璨的钻石,才能配得上他的爱人。 脑海中浮现出梁宇这个名字,钟睿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再会锥心挖骨地痛了,时间果然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光阴飞逝,然后无论是爱还是恨,都变得模糊不清,最终烟消云散了。 早上睁开眼睛,钟睿瑶却发现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八点钟。 “妈,我都要晚了,你怎么不叫我?”钟睿瑶以为是母亲昨晚的怒气未消,所以故意不喊自己起来的,谁料到,当她迈进到钟妈妈卧室的时候,却被吓了一大跳。 钟妈妈蜷曲在床上,手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妈,你怎么了?”钟睿瑶顿时慌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抱着自己的母亲,脑子中一片迷茫。 “心口……疼。”钟妈妈气若游丝,勉强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她心绞痛的毛病半夜就犯了,她想叫醒女儿,可惜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钟睿瑶翻出了硝酸甘油塞到妈妈嘴里,拿起了手机,拨通了10的电话,十多分钟后,救护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钟家楼下,把钟妈妈给抬上了车子。 京都市军医院,这是距离钟家最近的大型综合医院,平时钟睿瑶也是在这里给妈妈拿药的,所以,救护车载着钟家母女来到了这里。 钟睿瑶急三火四的推着钟妈妈来到了心内科,请求大夫帮妈妈看看病。军医院的大夫个个神情冷漠,态度高傲,随便用眼睛瞟了一眼钟阿姨,就不耐烦地说:“这都过危险期了,还推过来干嘛?”随手开了点药,让钟妈妈去打点滴,留院观察,前后不到十分钟,就匆匆把钟家母女给打发出来了。 医院床位爆满,钟妈妈只能躺着在一楼拥挤的输液观察大厅中接受输液,钟睿瑶着母亲憔悴的面庞,还要那插在静脉中的针头,真是心痛又心酸。母亲病倒了,她有种无枝可依的感觉。 手机铃声响起,钟睿瑶一看是陆淮宁的来电,就走到距离母亲稍远的地方才按下了通话键。 “今天事情多,我不能去泡妞了,跟教练请假。”背景音比较嘈杂,陆淮宁好像是站在什么大型仪器的旁边。 “我知道。” “你怎么了?”就那么短短的三个字,却让陆淮宁敏锐地发觉到了她声音中的异样。 “我妈心脏病犯了,我今天带她到医院了。”听到他温柔磁性的声音,钟睿瑶鼻子有些发酸。她感觉自己脆弱无力,即便没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可以让自己依靠,至少有个人能倾听自己的痛苦,也可以多少分担下压抑的情绪。 “你在哪里?”背景音中传来别人的催促声,好像是在说请陆长官登机。不过,陆淮宁并没有理会,继续问钟睿瑶这边的情况。 “我这边能应付得了,你赶紧去忙吧。”钟睿瑶明白陆淮宁的意思,所以没将医院告诉他。 “哦,那你保重。”陆淮宁没再纠结,简短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钟睿瑶此时生出了几分失落,现在又是自己一个人需要面对困难了,也许自己不该故作清高,直接跟陆淮宁开口求援就对了。 钟妈妈因为打吊瓶,所以中间还去了两三趟的卫生间,钟睿瑶扶着她,举着吊瓶,艰难地从输液大厅中挤挤挨挨的人群中,无意中踩到了一个猥琐中年男人的脚,还引起了几句口角。如果不是钟妈妈拦住,钟睿瑶真的有心想动手了。 时间快到中午了,钟妈妈饿了。钟睿瑶求邻近的病友帮忙照看下,自己拿着钱准备去买饭。 就在此刻,忽然就看到十多个穿白大褂的军医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几个穿军装的军人。他们的到来,引得病患的关注,从这些军医的气质相貌上可以判断出来,里面不乏专家教授一类的人物,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难得一见的人物,专家号都炙手可热,被黄牛党炒上了天。可他们却集体跑到了输液大厅里,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军医指着钟家母女所在的方向,兴奋地喊道。 这个人钟睿瑶认得,就是心内科那名态度极差的军医。可以看出来,他在这群军医中是资历最低的一个。他分开拥挤的人群,推着钟妈妈的病床,往外面走,他此刻态度极为殷勤,同上午相比,判若两人。 随后一大堆的专家都围拢过来,对钟妈妈问长问短。 “你是钟小姐?”一个穿着军装,挺拔俊朗的军人走了过来,礼貌地问钟睿瑶。 钟睿瑶懵懂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 这名军人抓起电话,拨通过去,用恭敬的态度报告说:“陆长官,我找到她了,跟你判断的一样,是在军医院心内科……对,是最强医疗阵容了……现在马上去高干病房……” 这一切原来是陆淮宁安排的?钟睿瑶似乎有些明白了。 钟妈妈在其它病患艳羡的目光中,被专家组推上了电梯,来到了高干病房中。(未完待续) 第六章 高干病房 一进到高干病房中,钟睿瑶有种置身于五星级高档酒店的错觉。一百多平方米的病房中配备有冰箱、微波炉、液晶电视、真皮沙发、宽带、饮水机、豪华床,淋浴间。最为称道的是,病房中专门有一间陪护室,有护士二十四小时全程陪同。 “你在这里稍后片刻,专家组正在进行会诊。”漂亮的护士将钟睿瑶请到了休息间,并为她递上了一杯咖啡。 钟睿瑶端着咖啡,凝视着手机屏幕上陆淮宁的电话号码,思考片刻,她给陆淮宁发了一条短信。 不过,稍后她就有些后悔了,感觉接受人家这么大的人情,只发过去只言片语的一条短信,未免说不过去了,因此,钟睿瑶走出了病房,站到走廊上,准备给陆淮宁打个电话。 另一间高干病房的门一开,梁宇的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钟睿瑶差点把电话摔掉地上。不是已经把一切都埋葬了么,心不是不痛了么,为什么在看到这个负心男人的时候,她又开始感觉心痛了,是不是她也应该让专家组给会诊一下。 “瑶瑶?”梁宇显然也没能想到会在这里跟钟睿瑶见面。他们分手后,梁宇还旧情难忘,想着有机会同钟睿瑶继续保持联系,但这样的想法却被钟睿瑶给坚决否定了。不过梁宇却知道,这并不表示钟睿瑶不爱自己了,相反这更能说明她仍旧深爱着自己。听人家说,在跟自己分手后,钟睿瑶像发疯了一样到处找男人想把自己给嫁出去,结果连续四次订婚,都以失败告终。 这是命运的安排吧,说明钟睿瑶是上天留给自己的一份礼物,除了他梁宇,也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到她了。 “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么,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梁宇上前一步,将打算躲开自己的钟睿瑶去路给封堵上了。 比起在校园的时候,梁宇已经褪去青涩,转而具有了精英人士成熟的风范,他身材有些发福了,但那日渐丰满的面容,却跟往昔一样的迷人。 身为党报的一名记者,又能找到陆莎莎这样美丽高贵的女友,梁宇是职场风光,情场得意。他未来的人生前景真是锦绣万里,一片阳光。他当初放弃了平民出身的钟睿瑶,选择了家势背景雄厚的陆莎莎,为了不就是这个目的么。 看到钟睿瑶还是要走,梁宇有些急了,伸出手想要抱住钟睿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必须要跟你解释。” “你想解释,就把陆莎莎找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坐下来解释。”钟睿瑶灵巧地躲闪开梁宇的拥抱。 一提到陆莎莎,显然是击中了梁宇的死穴,他立马就缩回了手,站在原地。以前的钟睿瑶对他从来是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可是现在她怎么变如此刻薄了,一点余地都不留给他。 “对于负心渣男,我没有必要留余地。”钟睿瑶嘴边挂着冷笑,看着他的胆怯。 “我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我算什么负心?我现在还是单身,我有权利再度追求你。”梁宇的狡辩让钟睿瑶作呕。 “还没跟陆莎莎还订婚呢,你还真是个废物,我都订婚四次了,正准备第五次呢。”钟睿瑶抬起手,把气得脸色铁青的梁宇给推到了一边去。 钟睿瑶回到了病房中,看到专家正在为她进行超声造影。她退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心中仍在为刚才遇到梁宇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钟小姐,住院押金是现金还是划卡?”一个小护士来到钟睿瑶旁边,轻声问。 押金?钟睿瑶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么豪华的病房费用肯定不低。 “需要多少钱?”钟睿瑶来的比较匆忙,身上现金所剩不多。 “每天病房费两千元,押金多退少补。” 钟睿瑶差点跳起来,这住一天的房费,都要赶上他们母女二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你糊涂了,这个押金不用缴,挂账就行了,今天院长打过招呼的。”护士长把这个护士给拉到了一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句。 “钟小姐,你再耐心等待下,一会儿专家组会向您反馈的。”护士长把液晶电视打开,将遥控器交到了钟睿瑶的手里,便退了出去。 在另一间高干病房中,也有一组军医专家正在进行会诊,好几位头发银白的老教授正在给陆莎莎进行讲解。 “说什么都不行,连麻药都不打,就用手术刀挖鸡眼,你们是不是想弄死我。”陆莎莎发起脾气来就喜欢摔东西,这次她抓起了手边的宝格丽提包,朝着墙上丢了过去。 “这个手术由我来主刀,肯定没有问题。”为了平息陆莎莎的怒气,军医院的副院长勇敢地站出来,决定亲自操刀挖鸡眼。这是一般的鸡眼么,这可是长在陆莎莎脚底的鸡眼,不容小视。 “都怪这双破鞋!”陆莎莎又抓起床边的高跟钻石鞋,想继续摔。 “莎莎,你不要胡闹。”这次,沈梦芳出言制止了女儿。尽管沈梦芳快五十岁了,但她保养得好,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样子,即便是脸上呈现着严肃的表情,依然是风情万种,韵味十足的样子。 军医专家获许离开病房,每个人都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陆淮宁整天不务正业,跑去泡妞,他看上的那个女的都订过四处婚了,你怎么不说他胡闹。”背地里,陆莎莎才敢直呼陆淮宁的名字,当面她还是要喊哥。 “你笨啊,他办的事情越荒唐,行为越离经叛道,不就越显得你和邢凯乖么。”陆邢凯跟陆莎莎是沈辰梦生下的一对双胞胎。 “不是说陆淮宁有病么,他怎么还不死?”陆莎莎恨得要命。 “这话不能乱说。”沈梦芳被女儿的话给吓了一跳,赶紧出言打断了她,“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连梁宇都不行。要是被你爸听见,他能毙了你。” 母女两个正在说话的功夫,梁宇从外面走了进来。 “梁宇,快点帮我揉揉脚,那个鸡眼都痛死了。”一见自己的男朋友回来,陆莎莎就开始撒娇了,把脚往梁宇眼前一递,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梁宇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未完待续) 第七章 必须要有安全措施 一个翻身,钟睿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席梦思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她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家,而是军医院的高干病房。她今天比较累了,在电视机前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钟睿瑶口渴,起身去倒水,刚推开门,就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脚下一绊,身体失衡,她跌了下去。 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男人宽厚的怀抱中。男人肩上军章划痛了她的面颊。 “你没事吧。”陆淮宁伸手扭亮了茶几上的台灯,白炽光下,帅气笔挺的军装更为他增添了一丝成熟男人的深邃。 钟睿瑶不明白陆淮宁怎么会深夜时分出现在这里。她下意识地朝病房看去,自己的母亲正睡得香甜,床边坐着两个护士,正在严密关注病房中那些高上大的医疗仪器。 “每四个小时,就会换一班护士,你不用担心。”陆淮宁为钟睿瑶端来了一杯水,她端起来,喝了一个干净。 “住院费用怎么办?”钟睿瑶忧心忡忡地看着陆淮宁。 “一点小钱而已。”陆淮宁好不在意的样子。 不算人工,不算药费,光在这里住一天就两千块,他还说是小钱。这要是小钱,什么能算上是大钱? “进口的药物涂层支架,价格还是比较贵的。”陆淮宁手里拿着钟妈妈的病历,认真地说。 “大概要多少钱?”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存款,唯一值钱的就是房子了。钟睿瑶考虑明天就让妈妈转移到普通病房去,然后自己来彻夜看护,虽然那里的条件同高干病房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可以省下好多的钱。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就可以了。”陆淮宁整理了一下军装,潇洒地站起身。 “我们之间也不熟。”钟睿瑶仔细想了下,其实她跟陆淮宁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可现在陆淮宁为她提供的帮助却远远超过了这样的范畴。 “确实不熟悉,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就彼此熟悉熟悉?”陆淮宁一弯腰,用手指勾起了钟睿瑶的脸。 他的手干净漂亮,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那一双妖孽的丹凤眼含烟凝露,黑得仿佛无边的夜色。钟睿瑶脑子中一片空白,身边萦绕着他的味道。 “为什么是我?”钟睿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陆淮宁仪表人才,位高权重,如果他想去找个女人,随手就能抓到一大把,没有理由选中自己的。 一见钟情的童话,她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梁宇给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钟睿瑶了。 “我可是艾滋病患者,别人都歧视我,只有你是个例外。” 钟睿瑶想起了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你功夫不错,以后出门可以保护我。” “这个没有问题。”身为一个女子防身术教练,对付几个大男人不在话下,肯定比他这个病秧子要强。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陆淮宁说到了这里,语气瞬间变得轻柔,“我喜欢你。” 这是钟睿瑶第二次听到陆淮宁对自己的表白了,上一次是在相亲会上。此时,陆淮宁的脸跟她的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他的呼吸带着温润的气息,落到了她的脸上。 这么帅的男人,这么旖旎的姿态,这么动听的话语,说一点不动心,那是在骗鬼。 “脸红了?”他松开了手,薄薄的唇角轻轻勾了起,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我这算不算是在乘人之危。我不强迫女人,你有拒绝的权利。” 能被人乘机危一下,说明自己还算是有点价值。眼前最实际的问题是,支架、住院费、手术,一个比一个现实。 高干病房,如同酒店的总统包间一样奢华。钟睿瑶回头看了下自己刚才睡过的床,虽然枕头被子有些凌乱,但那却是一张宽大舒适的双人床。再看一眼红木房门,隔音,无窗。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蹊跷地符合了那些条件。 钟睿瑶从吧台上拿下了一瓶红酒,扭开了木塞,对着瓶口直接猛喝了几大口。 她鼓起了全部勇气,对着陆淮宁说:“必须要有安全措施。” 她可以付出身体,但是不想付出生命。他是个艾滋病患者,那些要命的病毒可以通过亲密接触,让她也被感染上。 陆淮宁重新坐到了沙发上,双眉一挑,嘴唇紧抿,强忍着笑意。 钟睿瑶看到他得意的样子,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付出的东西,她的心头猛地冲上来了怒火。她一扬脖子,又吞了几大口酒,喝了大半瓶的红酒。她大声对陆淮宁说:“你能不能干脆点,你必须有安全措施,否则我不干。” 这时一个护士从里间跑了出来,对着钟睿瑶微笑解释:“钟小姐,你小点声,病人需要安静。我们这里安全措施齐备,拿取方便,性能绝佳,避免意外的发生,保证不会闹出人命。” 这个护士以为钟睿瑶是在抱怨病房的安全配置问题,所以特意将放在角落中的灭火器给指了出来,还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一番。 钟睿瑶要的安全措施,跟护士以为的安全措施不是一回事,但按照护士介绍的那些特点,竟然很神奇地符合钟睿瑶对安全措施的要求。 “你说的对,安全措施的最大作用,不就是不出人命么。”钟睿瑶尴尬地说。 陆淮宁坐在沙发中,此时笑得前仰后合,无法言语了。他摆了摆手,让护士回房间继续照看钟妈妈。 “你喝醉了。”陆淮宁叹息了一声,把酒瓶给放回了原处。 钟睿瑶的双颊陀红,双唇微张,眼睛迷离,步伐踉跄,“酒醉三分醒,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放肆地用手指戳到了陆淮宁的鼻子尖上。她平日里滴酒不沾,现在一沾就醉了。 “你理解错了。”陆淮宁说得坦然而恳切。 他抓起钟睿瑶伸过来的手指,轻轻地咬了一下。钟睿瑶眸中水光潋滟,露出醉态十足的笑容,可爱呆萌,还有说不出的妩媚。这笑容如同无底的陷阱,让陆淮宁一下子就坠落进去。 这么可爱甜美的女人,如此风情旖旎的夜晚,足可以令男人血脉喷张,不能自持。 陆淮宁一把将钟睿瑶打横给抱到了床上,解开了她的衣扣,低下头将薄唇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未完待续) 第八章 谁说我站不起来 门铃叮咚一响,护士跑去开门。梁宇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背头油亮,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进了病房。陆莎莎昨天已经出院了,所以他现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来见钟睿瑶了。 钟睿瑶不由得一怔,她万万没有料到,来的人竟然会是他。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钟睿瑶逐客令下得很干脆。 “你不要这样,我们没有必要成仇人。钟阿姨身体不好,我很着急。”梁宇哪里肯轻易罢休,他向里一探头,刚好看见了正在躺在一堆仪器中的钟阿姨。 “钱不多,是份心意。”梁宇很了解钟家的情况,知道她们孤儿寡母的生活不容易。在大学期间,钟睿瑶要校内勤工俭学,才能维持自己的学业。也就是在这个期间,两人逐渐相识相爱的。 钟睿瑶看着梁宇手中那几张百元钞票,清冷地笑了一下:“你果然是发达了,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看来你把陆莎莎伺候的不错。” 梁宇在大学时候,一个月生活费才三百多块钱,经常跟钟睿瑶两个人吃着泡面,幻想着未来,一穷二白的日子,两个人的爱情却格外甜蜜。 现在的梁宇再不需要过那样的日子了,他曾经梦想的名誉、地位,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瑶瑶,你别把话说得这么不堪,这钱跟陆莎莎无关,是我的工资。”梁宇好像是被人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红涨满脸。 “别叫我瑶瑶,你不配。去感谢你的陆莎莎吧,没有她,你怎么能当上党报的记者,又怎么能领到这份工资?” “钟睿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再被钟睿瑶这么刻薄,梁宇的面子也挂不住了,“我攀附权贵,我趋炎附势。那么你呢,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妈妈是凭什么住进了高干病房的,你有没有是靠上别的男人?” 梁宇的话里泛着酸气,尽管分手了,但他的心里对钟睿瑶的感情依然存在,他不喜欢看到有别的男人出现在钟睿瑶的生活中,尤其是,那个男人比他更有手段,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到这么紧俏而奢华的高干病房。 “我今天倒要好好看看,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梁宇干脆不走了,坐到了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钟睿瑶。 军医院的高干病房究竟有多么难弄到手,梁宇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陆莎莎的老爹不是国防部的要员,她也轮不到这么优厚的待遇。 能够有权利享受到高干病房的军区干部,都是一些老资格,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梁宇是党报的记者,心里对这个有数,他留在这里,就是想等着钟睿瑶出丑,一会儿进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家伙,年龄都跟她爷爷一样的人,看她怎么收场。 “来客人了?”老周推着陆淮宁从病房中的大门进来。陆淮宁第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梁宇。 目光交错之下,梁宇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大校衔章,坐在轮椅上的漂亮军官,就是钟睿瑶背后的那个男人。 很英俊,也很年轻,不过,却是个瘫子。 梁宇的心里原本醋波横泛,但现在却是得意洋洋。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陆淮宁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伸手说:“我叫梁宇,是钟睿瑶的前男友。” 他是故意的,用高度差距对比,来衬托出自己的高大健康的形象。 “我是陆淮宁,是钟睿瑶的现男友。”陆淮宁并没有去跟梁宇握手,坐在轮椅中,一副名草有主,抱得美人归的样子。 “你闭嘴,你赶紧出去。”钟睿瑶冷冷地跟梁宇说。 “你不要这样,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曾经的花前月下,甜蜜恩爱,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梁宇越解释就把事情描得越黑。 钟睿瑶忍无可忍,一挥拳朝着梁宇的脸颊就打了过来。 但陆淮宁伸出手,却把钟睿瑶的拳头给阻拦了,“人的一辈子这么长,谁还没有遇到过几个人渣。所以你现在要珍惜幸福,抓紧我这样一个万里挑一,千年不遇的完美男人。” “你说的话永远是这么有道理。”钟睿瑶配合着陆淮宁,蹲下身来,小鸟依人的把头靠在了陆淮宁的肩膀上。俊男靓女,一对璧人。 被陆淮宁说成了是人渣,这让梁宇非常不高兴,再看到这两个人高调秀恩爱,温柔摩挲,幸福无比的样子,他咬牙切齿:“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男人,还完美?我看是要完蛋了。” “你说谁站不起来?”陆淮宁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同样立在地上,他的身形比梁宇高出了半个头,形成了力压之势。 梁宇从原本的居高临下,变成了抬头仰视,他的气焰一下子就没有了,“你不瘸为什么还要坐轮椅,你是在哗众取宠。” “我是懒得走路。”陆淮宁把脸一扬,不屑地说:“你不懒,还有腿,可以自己从这里走出去,没有人会拦着你。” 梁宇被这话给噎得无言以对,怔了片刻,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我应该派几个士兵来站岗,防止再有人来骚扰你。”陆淮宁用手捏了一下钟睿瑶的脸蛋,“以前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不管到,但从你认识我以后,谁再敢出来承认是你男朋友,我分分钟打断他的腿。” 钟睿瑶很费力地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刚才面对梁宇的时候,她就是想着要逢场作戏一下,配合陆淮宁来气气自己的极品男友。不料,陆淮宁就是入戏太“深”,梁宇都离开了,他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陆淮宁瞥了钟睿瑶一眼,心中暗道,真是个小气鬼,连手都舍不得让自己多摸一会儿。昨天晚上,自己是用了多么强大的控制力,才悬崖勒马,没有趁醉酒要了她。她还一点不领情,今天对自己还是这么疏离。 钟睿瑶说:“这话你自己记住就好了,如果自己下次再说是我的现男友,就把自己的腿打断吧,反正你都有轮椅了。” “你舍得么?”出其不意,陆淮宁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拉到了自己的怀抱中,用手把钟睿瑶的头扣向了自己的脖颈处。 他的胸膛结实、生硬,他柔软的薄唇就贴在钟睿瑶的鼻尖上!(未完待续) 第九章 公主病 “我妹妹要带着男朋友回家,我如果不能带着一个女朋友回家,我的死期就要到了。”陆淮宁能应付得了军机大事,但是没有办法搞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去陆淮宁的家里吃饭? 钟睿瑶的心里生出了一丝紧张,自己要面对着一堆陆家亲友的狂轰滥炸,抽丝剥茧的询问,真是让人抓狂,况且,她还不是陆淮宁正牌女友,就是临时定下来的一个挡箭牌而已。 “我可不会说谎,出了纰漏怎么办?”不用说到陆家去,就是现在钟睿瑶的手心都开始微微冒汗了。 “不是有我么。”陆淮宁笑得不坏好意,“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答不上来,你就满面娇羞地往我怀里一扑,我自然就会英雄救美了。” “陆淮宁,你还能不能严肃一点了。” “咳咳,你只管貌美如花,我负责对付盘查。” 陆淮宁这个油嘴滑舌的妖孽美男,让钟睿瑶真是无计可施。每次跟他斗嘴,必然是以她的完败而告终。 “一会儿周叔开车送你去选衣服。”陆淮宁把一张信用卡放到了钟睿瑶的手中。 都什么年代了,谁购物还要去实体店,走得累,选得烦,去到电商平台上,随便一搜索,什么衣服没有,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 “成衣的质量再好,也不如量身定做的精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是抓紧吧。”陆家人可是这家店面的老主顾了,陆淮宁家常穿的衣服都是出自这里。 一提到量身定制,钟睿瑶就知道衣服的价格不能便宜了,要是把信用卡给刷爆了,该怎么办?她犹豫不决。 “你要是把卡刷爆了,就留在店里等我去赎你。”这是一张无限透支卡,她能把卡刷爆,她以为自己是塞亚超人么? 钟妈妈的医疗专家组这时走了进来,要进行每天的例行查房工作。这才终止了陆淮宁跟钟睿瑶之间的对话。 老周送钟睿瑶去成衣店,而陆淮宁则懒洋洋地坐在轮椅中,等候着电梯。 突然,轮椅一动,有人在后面推动了轮椅。 陆淮宁一看,原来是徐明渠。 陆淮宁眼睛微微一眯,嘴边浮出一丝冷笑。 徐明渠跟自己一样,是军三代,分是军中不同的派系。彼此见面是脸上笑意盈盈,心中提防戒备。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么?”红量的四方大脸,两道浓黑的粗眉,较之陆淮宁的精致俊朗,徐明渠的外形更符合军人粗犷硬朗的气质。 “越发不行了,体力不好的时候,需要用轮椅带步了。”陆淮宁摇头叹息说。 徐明渠暗想,那次特勤任务让陆淮宁荣立军功,得到了大校的军衔,同时也因为意外而让他染上了艾滋病,这就是用鲜血染红了顶子了。他用眼角余光看了下自己肩上的少侠衔章,心中没有什么不平的感觉。 “你过谦了,‘巡天’战斗机不是刚试飞成功么,你这又立新功了。”徐明渠感叹地说。 “你果然灵通。”试飞成功才两天的时间,还没有正式进行通报,徐明渠就得到了消息,这有点出乎陆淮宁的意料,但又不是完全地不可想象。 电梯一到,徐明渠把陆淮宁的轮椅给推了进去,和煦一笑,“有机会就去我那边坐坐,咱们可是很久没有攀谈了。” “我身体条件允许,一定去。”电梯的门徐徐关上,陆淮宁对徐明渠招了招手。 看着电梯的门彻底关闭了,徐明渠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接着,他一招手,就把藏在角落中的梁宇给叫了过来。 “你照清楚了没有?”徐明渠问。 梁宇一点头,刚才徐明渠推着轮椅,刚好转到了一个角度,让他可以清晰地抓拍到了陆淮宁的照片。 “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徐明渠一拍梁宇的肩膀,转身大步离开了。 徐明渠这边刚走,梁宇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你在哪里?赶紧给我过来。”陆莎莎带着哭腔儿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出来,“这里有个臭女人,在欺负我。” 陆莎莎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骄横跋扈习惯的人,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够不错的了,今天还要被人给欺负了,这真是开天辟地的新鲜事。 梁宇不敢怠慢,急忙出了医院,打车子朝陆莎莎所在的成衣店过来了。 这个成衣店梁宇隔三差五就要陪着陆莎莎来选购新衣服。三天后,陆莎莎准备带着梁宇跟自己家里的人去见面,所以陆莎莎到店面来挑选衣服。 陆莎莎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一位女客人在了。陆莎莎是这家成衣店的vip客人,所以有专门的导购来陪着她进行选购。挑三拣四好半天,陆莎莎选了五件衣服的款式,让成衣店按照自己的身材尺度缝制出来。 谁料,别的衣服三天成衣,问题不大,只有一件粉色**花瓣长款礼服,成衣店没有办法准时交货。 “这位顾客,刚好也定了这款礼服,也是说三天后成衣。”成衣店导购满脸笑容地跟陆莎莎解释。因为这家成衣店是高档定制服装的衣店,因此,每位成衣师只做专门的一款,其它款式的任务都不接。所以,陆莎莎跟这个女顾客的礼服订单,肯定是不能同时接单的。 陆莎莎看了一眼那个女客人,长发披肩,面容清秀,干净简洁的样子,让人很有眼缘,但是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她身穿的衣服都是一些平民廉价货。 平民,不就是贫民么。 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怎么敢进到这家一套衣服动辄标价就过万的高档成衣店来。 陆莎莎走过去,要人家把成衣的单子给推掉,把机会让给自己。 “我也不是白让你放弃的,二百块钱的转让费,怎么样?”陆莎莎认为自己挺带感的。 不料,却被那个女客人给断然拒绝了。 陆莎莎不但有公主的命,还有公主的病,她哪里能受得了这个,跟这个女顾客就争执起来。结果,她斗嘴也比不过人家。 陆莎莎就找来援兵,一个电话把梁宇给喊了过来。 梁宇接到这个电话,当真是急急如律令,从出租车上下来,小跑进了成衣店。 “梁宇,就是她欺负我。”陆莎莎一看情郎赶到,立刻就泪眼娑婆,扑到了梁宇的怀抱中。 梁宇一看,陆莎莎所指的那个人,就愣住了。 钟睿瑶!?(未完待续) 第十章 专治各种不服 钟睿瑶看到陆莎莎跟梁宇之间的情形,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个跟自己耀武扬威的女人,就是陆莎莎。久闻其名,未曾领教,今天见了,才知道陆大小姐真是名不虚传。不但脾气骄纵,还能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钟睿瑶沉稳地坐在那里,淡定地注视着面前的梁宇和陆莎莎。 梁宇咬着嘴唇,看着钟睿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楞着干什么,你不上前去教训她?”怒气不争,陆莎莎直接给了梁宇一巴掌。 “莎莎,你不要闹了,我们还是走吧。”梁宇拉起陆莎莎的手,就往外面走。一个是前任女友,一个是现任女人,这两个人什么脾气秉性,他是一清二楚的,不用脑子去想都能知道,就是谁欺负了谁。 “梁宇,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平日里她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她说打狗,他不敢撵鸡。可是,今天梁宇却不理会自己的指令,这让陆莎莎大为不解。 梁宇眼神慌张,语焉不详,一个劲儿地劝陆莎莎往外走,却不敢朝着钟睿瑶这边瞥一眼。 陆莎莎也不是个傻子,看出了端倪,“你是不是认识她?” “不认识。”梁宇深知坦白从宽,边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在陆莎莎面前打死也不能说实话。 “咱们两个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今天早上你不还是对我旧情难忘,想要再续前缘么?”钟睿瑶双臂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说。她的嘴边挂着嘲弄的笑容,一双乌黑的眼睛中是清冷的光晕。 “你在说什么?”陆莎莎跟不上节奏,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叫钟睿瑶,是梁宇的前任女友。”钟睿瑶走到了陆莎莎的面前,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这情景,几乎就是今天上午高干病房那一幕的翻版,只不过是她跟梁宇的角色发生了互换。 梁宇把陆莎莎个拉了过来,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解释说:“没……没有的事情。” “今天上午你究竟有没有去过找过我,又究竟说了些什么,那些在高干病房值班的护士都可以当证人的。”钟睿瑶步步紧逼,直到将梁宇给逼到了角落中。 梁宇看着钟睿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莎莎猛地回过头来,盯着梁宇,怪不得今天上午她打电话去报社,他不在办公室里,原来是跑去跟前女友表白真心了。 陆莎莎意识到自己是被绿了。 她一扬手,照着梁宇的脸,就是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梁宇白皙的面颊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手印。 梁宇捂着自己的脸,羞愤、屈辱、不甘,他的尊严被这巴掌打得七零八落。他沉默地伫立着,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陆莎莎的话。 “梁宇,今天钟睿瑶和我之间,你选一个,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陆莎莎双手叉腰,盛气凌人。 “话说,你跟我还是很有缘分的,看上了同一个男人,你的新欢恰好是我的旧爱。陆小姐,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跟你争梁宇的,这样的男人,我早就腻了,你就是倒找我一千万,我也不要。”钟睿瑶的嘴巴毒辣,神补了一刀。 她陆莎莎视如珍宝的男人,在钟睿瑶这里不如草芥。 捡别人不要的东西,那是收破烂的。 捡别人不要的饭菜,那是收泔水的。 捡别人不要的男人,那是收贱货的。 陆莎莎咬着嘴唇,目露凶光,脸紫涨得跟个茄子一样。 这下可好,梁宇的脸发红,陆莎莎的脸发紫,两人又是站在一处,真是红配紫,臭狗屎。 陆莎莎斗嘴跟钟睿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她干脆不斗嘴了,直接动手了。她小姐脾气一发作,手边的东西从衣挂到自己的手提包,抓起什么就朝钟睿瑶砸什么。 换成旁人,也许还真是要被打个鼻青脸肿。但钟睿瑶的一身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身法灵动,轻松地就将陆莎莎掷过来的“暗器”悉数避开了。瞄到一个空隙,钟睿瑶抬腿冲到了陆莎莎的跟前,伸手一扣,将陆莎莎的手腕给捏住了,朝下一翻。 陆莎莎还没搞清眼前的状况,就已经被钟睿瑶撂倒在地上。 天旋地转之后,直到面颊贴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砖的时候,陆莎莎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跟你拼了。”陆莎莎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她疯了一样扭动双腿朝钟睿瑶乱踹,脚上的细跟尖头瓢鞋,在此时成为了独家武器。 不过这样的招数对钟睿瑶来说毫无用处,钟睿瑶手疾眼快,举手对着陆莎莎膝盖上的麻穴就是一掌。顿时,陆莎莎感觉好像有电流从腿上通过一样,麻酥酥的,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钟睿瑶把陆莎莎脚上的鞋子扒下来,随便一抛,就丢到了旁边儿。 “你再敢耍泼,我就把你衣服扒下来,让你光身子出去。”钟睿瑶威胁道。 “你敢!”陆莎莎还在死鸭子嘴硬,瞪着眼睛,怒视钟睿瑶。 “你看我敢不敢。”钟睿瑶是行动派,也不多废话,伸手过来就要解陆莎莎的衣服扣子。 “啊,我服了,我不敢了。”看懂钟睿瑶动真格的,陆莎莎是彻底认栽了,趴在地上,手掩着衣襟,开始求饶。 “什么时候你不服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姐专治各种不服。”钟睿瑶拿出一片湿巾,擦了擦手。 这时,刚好老周的电话到了,告诉钟睿瑶汽车已经加满了油,停到了成衣店门口。钟睿瑶将湿巾往地上一丢,走出了成衣店。 看到钟睿瑶离开,陆莎莎这才来了精神头,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任凭几个店员苦劝都不管用。陆莎莎一边哭还一边大骂梁宇是个王八蛋,看着自己挨打,竟然不出手帮忙。 陆莎莎骂着骂着,情绪又激动了,伸手把自己高跟鞋捡起来,对着梁宇就丢了过去。 “嘣”一声,高跟鞋打到了梁宇的头上,细而坚硬的鞋跟划破了他的额角,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你……” 梁宇气得发抖,捂着额头,紧抿着嘴,看了陆莎莎一眼,咬牙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大步离开,等他爬上去,迟早有一天他要甩了她!(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身材火辣,适合拍写真 钟睿瑶坐上了老周的车子,车子迅速发动了。 “钟小姐,你选到衣服了么?”老周问。 “选到了。” “那就好,刚才少爷都有些急了,打电话过来催了。” 钟睿瑶抱歉地笑了笑,并没有跟老周提起刚才在成衣店里发生的那令人不快的一幕。 “今天有些不对劲啊。”老周开着车子,突然开口说道。 钟睿瑶一挑眉毛,不知道老周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面有辆车好像是在跟踪我们。”老周声音发紧,他不断地朝视镜中看。 在后视镜中有辆白色的面包车,好像是从他们开出成衣店为止,一直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钟小姐,你坐稳点,我要加速甩掉他们。”老周踩下了油门。 钟睿瑶就看到杯子中的咖啡抖动了一下,接着凯迪拉克的速度就飙了起来。老周车技娴熟,三拐五拐的,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就没有了踪影。 “太好了,可算是甩……” 老周高兴的有点太早了,他这句话没等全部说完的时候,就听到“咣当”一声,钟睿瑶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给大力地推了一把,身子猛地朝前一倾。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原来,凯迪拉克被旁边的一辆车子给蹭上了。 “哎呀,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顺。”老周心疼这车,立刻就停车下去检查。 肇事的车主一看自己居然撞上了这么一辆豪车,也是一脸哭相就走了下来。两辆车停到路中间,等着交警来处理事故。 “钟小姐,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还说不好,要不然你先打车回去吧。”陆淮宁已经打电话来问过了,老周怕他那边急,所以对钟睿瑶提出了这个建议。 事已至此,钟睿瑶也没有办法。她走下凯迪拉克,站到了路边。 她运气不错,刚刚立定了身形,就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到她面前。 “小姐,请上车啊。”司机殷勤地招呼她。 不过钟睿瑶向里面一看,却发现这车上已经有一位客人了,就摇摇头,表示要另外等车。 “这个不是客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今天专门给我押车的。”司机解释说。 钟睿瑶考虑下,这里是交通繁华区域,打车也不容易,于是就迈步坐进了车中。 这司机看起来情绪不错,一路上一边开车,一边跟自己的同伴开着玩笑,嘻嘻哈哈的显得好不热闹。 但是,钟睿瑶却渐渐感到了事情不对头,按说这么长的时间,车子早该到军区医院了,可是为什么这车子还没有到目的地,而且,现在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荒凉偏僻。 “你往哪里开车,我要到军区医院。”钟睿瑶发出了质疑声。 “我就是在往军医院去啊。”司机不慌不忙地解释。 “你这方向不对,你停车,我不坐了。” “小姐,这方向正确,是你不认识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那个司机的朋友此时开口说话了,“我这里有导航,你可以来看看路线。”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给钟睿瑶,示意她好好看看地图。 钟睿瑶把头给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这个男人突然一翻手,掏出了一瓶喷雾剂,按下了喷嘴。 “哧……”一阵白雾从喷嘴中冒了,带着一种怪异的香气,全部喷到了钟睿瑶的脸上。 钟睿瑶似乎还想挣扎一下,但还没有等她有所行动,她就躺倒在了座位上。 “我成功了,大哥。”副驾驶上的男人兴奋不已,看了看钟睿瑶,又看了看手的喷雾剂,得意地说:“这国外迷药虽然有点贵,但确实是好用。” “行了,老二,你就稳当些吧。”老大瞥了他一眼,继续驾驶着出租车飞奔。 出租车又开了没有多少时间,停在到了一个公建车库中。看到四周没有人,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下了车子,抬着昏迷中的钟睿瑶进到了一个房间中。 他们两个把钟睿瑶给放到了一张大床上。 钟睿瑶如同睡美人一样,长发蜷曲,皮肤白皙,樱唇红润,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被称为老二的那个男人,色眯眯地看着钟睿瑶,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他阅女无数,可是那些女人根本没有办法同钟睿瑶相提并论。 “你干点正经事情。”扮成司机的老大不满地说了一句。他先是把房间中的窗帘都给拉好了,使得整个房间瞬间陷落到了黑暗中。他扭亮了壁灯,又从一个背包中拿出了单反照相机,调试了焦距。 “我给小妞脱衣服,方便你拍照,这个不就是正经事么。”老二猥琐地笑着,他已经急不可耐了,伸手过去解钟睿瑶的衣扣。 ****** 今天车子被撞了,掉了好大一块漆下来,老周不太高兴。不过,交警秉公处理,根据现场情况认定是对方的全责,这多少让老周的心理能好过了一些。 老周走到了房门前,轻轻一推,就看到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手指间正在摆弄手枪的陆淮宁。 陆淮宁对老周的脚步声已经非常熟悉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对着老周一点头,“事情都处理完了?钟睿瑶你送回到军医院了?” 老周有些奇怪地问,“我可是让钟小姐打车先回医院了。” 陆淮宁一怔,狭长的凤目中是惊疑的眸光,“我刚打电话问过,护士说她还没有回病房呢。” “什么?”老周这下不淡定了。 就在此时,陆淮宁的手机响了。陆淮宁一看,手机屏幕上竟然不能显示出这个来电号码。陆淮宁眉头一皱,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通了电话。 “喂,是陆长官么?”电话的那一边穿来了一个腔调怪异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对方使用了变声器,不想暴露自己的本来声音。 “我是。”他答得简练而沉着。 “你的那个妞在我们手上,她身材这么正点火辣,不拍大尺度写真就浪费了。” “我的人,你不要动,造成什么后果,你承担不起。”他的话语中是不容反抗的威严。 “一千万现金,明晚之前准备好。如果时间拖延太久,面对这么美的女人,我们就把持不住了。”一阵淫笑过后,电话被挂断了。 “少爷,这该怎么办?”听过了电话的内容后,老周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陆淮宁一下子将手枪给掏了出来,眼中泛着阴冷和冷酷:“我去灭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这是打劫现场,能不能严肃点 陆淮宁又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问道:“喂,是通讯连么,我这里刚接到了一个电话,你们马上确定电话方位,报告给我。” “遵命。”那边的回答也是军人特意的简洁明了。 挂上电话后,大概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顾淮宁将已经拆成了零件的手枪又给重新组装成了一体。 “少爷,你是想要出动特工小组?”老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陆淮宁站起身,走到了大衣柜前,拉开了柜门。 陆淮宁的房间是简洁明快的北欧风格装修,没有任何雕花、纹饰,线条简单,造型简约。他的衣柜五门开的移门衣柜,纹理干净的木质原色,精炼做到极致。衣柜里面整齐地挂着数百件男士衣服,除了军装制服、迷彩服之外,其余的就是黑白灰的天下了。 “没必要,这次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就可以了。”陆淮宁伸手将一件黑色的紧身衣给拿了出来。 老周惊讶地看着陆淮宁,嘴都合不拢了,“少爷,你不是答应我了么,不暴露自己的实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越是示弱予人,才能越保证你的安全。” “周叔,我速战速决,不会暴露身份的。”陆淮宁将手中的蒙面头套往脸上一套,将自己俊朗的面容遮盖了大半。 站在穿衣镜前,陆淮宁看着里面的那个人像,一袭紧身黑衣将他高挑欣长的好身材勾勒出来,脚上军靴亮可鉴人。他的眼神犀利阴沉,具有难以言语的威慑性。 这是一个威严而危险,冷酷而嚣张的男人,无论对手是谁,站到他的面前都会被他强大的气场所碾压。 老周站在陆淮宁的身边,意识到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的少爷就如同被解除了封印的孙猴子一样,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就等着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收到。”通讯连将查找到的电话信息报告给了陆淮宁,他有些亢奋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接着,他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转身从窗子往外一跃,跳出了屋子。 ****** 一想到解开了这几个衣扣后,就可以释放出了的无边春色,那些香艳旖旎的画面,让老二的身体感到一阵燥热,他的手指在接触到钟睿瑶衣扣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微微打颤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原本闭着眼睛的钟睿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双手将老二那只侵犯到自己胸前的手给抓住了,她用力一掰,就听到老二的腕关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一声惨叫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 钟睿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一个飞腿,把老二从床边给踢到了墙角。 “老大……这娘们儿是装的。”老二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腕,痛苦地告诉自己的同伴。 老大还在这里精心地选择角度,准备拍几张艳照呢,不料,形势却发生了逆转。睡美人一般的钟睿瑶现在横眉立目,气势汹汹,如同一只下山的老虎一样,当然了,还是一只母老虎。 在听到了老二的提示后,他这才意识到了危险,将手中的单反相机一丢,反手抓过来一把凳子,朝着钟睿瑶砸来。 钟睿瑶不慌不忙,身子灵动地向旁一侧,躲过了凳子的袭击。她单掌如刀,对着这个男子的手腕切了下来。 老大慌忙松开凳子,往回抽手。 钟睿瑶微微一笑,从床上跳到他的背后,在肘部凝聚力量,就是一击。 随着这一击,男人的身体摔倒在地,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刚好滚到了老二的身边。现在着一对难兄难弟瑟缩成了一团,用惊恐的眼神儿看着钟睿瑶,却不敢上前去跟她过招儿了。 “你们自己主动交代吧,我懒得问。”钟睿瑶把那个凳子搬了过来,堂而皇之地坐下来,二郎腿一翘,双臂抱怀。 这个两个匪徒对视一眼,表情极为尴尬,这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打劫的凄凄惨惨,被打劫的却耀武扬威。 “快说。”钟睿瑶看他们不回答问题,两人交换眼神,生怕他们在想什么鬼主意,就催促他们赶紧回答,同时摆出一副要再次动手的样子。 “不要打,我们老实交代。”这两个货被吓得抱头跪地。 “有人跟我们说陆淮宁是个很有钱的大官,你是他的小蜜,如果能抓到你,就能从陆淮宁那里捞一大票钱。我们兄弟两个就雇人制造了车祸,再从半路劫你,拍几张艳照……” 计划非常完美,但是遇到了钟睿瑶,这个完美计划就成了完蛋计划了。 “究竟是谁跟你们说的?”钟睿瑶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这么缺德,污蔑自己是陆淮宁的小蜜。如果被她查出来,她就手撕了他。 “这我们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比较神秘,只是通过电话里指示他们两个怎么干,却从没有露面。 钟睿瑶打了电话报了警。 屋子中两个人哆哆嗦嗦地挤在墙角,钟睿瑶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时间缓慢而尴尬地流逝着。 “哎呀,这样也太没有意思了。”钟睿瑶一伸懒腰,有些抱怨地说。 “要不然,咱们三个玩点什么吧。”钟睿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说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提议。这让两个男人都是一愣,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看到了忐忑。 玩什么?这个女人现在能玩儿的不就是他们两个人么。 两人同时打了一个冷战,他们分明从钟睿瑶那明澈灿烂的笑容里,看到了一个幽深漆黑的深渊。 肯定没好事,不能让她玩。 “这不是朋友周末搞聚会,这是打劫未遂的现场。咱们能不能严肃点,等着警察叔叔出现?”两个匪徒楚楚可怜地哀求,并无比急迫地期待警察叔叔们赶紧来。 钟睿瑶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两个,自言自语地说:“打麻将三缺一,斗地主还没扑克,既然你们还挺喜欢摄影的,不如我给你们拍点艺术照吧。” “来来来,你们也别不好意思,把衣服脱了,亲吻、拥抱、打闹,不要怕肉麻,不要留底线,怎么恶心人怎么来。”钟睿瑶把单反照相机拿在手里,摆弄了起来,“我给你们拍照过后,就放到男同论坛上去,一夜之间,你们就火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别动了,你把我给搞得很痒 “哎呀,不要!我们抵死不从。”这两大男人一听,连忙夹紧了双腿,护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用手扯着衣襟。 一副无辜少女沦落到**手中,面临要被侵害的表情,无辜、委屈、恐惧等诸多情绪混杂一处,呈现在这两个人的脸上。 “你们这样不好,就愿意拍别人,自己不想出镜。”钟睿瑶轻蔑地把嘴一撇,接着她眼珠一转,更新的招数又从脑子里面钻了出来,“要不然,我们换个法儿。” ****** 按照通讯连汇报的那个地址,陆淮宁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拨出可疑电话的公建,在停车库,他还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 看来地址无误,陆淮宁心中暗道。 他抬头一看,公建的窗子距离地面能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巨大的落地窗被窗帘给遮挡了一严严实实,里面什么情况完全看不到。 陆淮宁微微一笑,把头套给整理了一下,双腿用力一跳,凭借爆发力跳上了公建的墙面,他用手抠着墙缝,眨眼之间,就已经攀爬到了窗户旁边。 他一手扣着墙缝,一手掏出了一截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撬开了窗子。陆淮宁轻轻地将窗子掀开一条窄缝,身子一扭,就悄无声息地从跳到了屋子里面。 落地窗帘厚重而严密,正好为陆淮宁提供了绝佳的隐蔽身形的场所。他勾起指尖,将帘子挑开一条缝隙,明亮的光如水一样照射进来。陆淮宁把眼睛贴了过去,看清了屋子里面的情形,让他吃惊不小。 屋子中,钟睿瑶极为潇洒地坐在屋中的凳子上,笑得前仰后合的。 而那两个打劫她的男人就倒霉了,一个身上穿着绿床单,一个腰间系着红窗帘,正在给钟睿瑶一个人进行专场表演。 “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穿着绿床单的老二,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瞪着自己的大哥生硬地说道。 “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无理取闹!”穿着红窗帘拖地长裙的老大,虽然扮相不怎么样,但演技还算到位,兰花指一翘,捏着嗓子娇嗔地说。 “你本来就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我要是无情,冷酷,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怪不得钟睿瑶能笑那么开心,见到这个奇葩的场景,连陆淮宁都一时把持不住,“噗”地一声笑喷了。 这个音量不大,但却让屋子中的人都听了一个真切。 老二和老大两个立刻停止了表演,如同惊弓之鸟,抱在了一起。 而钟睿瑶马上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用手抓着凳子,警惕地看着陆淮宁藏身的方向,问:“你们两个还有同伙?”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否认。 “何必鬼鬼祟祟的藏在那里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不好么?”钟睿瑶话音未落,手里的凳子就呼地一声朝着落地窗帘这里砸了过来。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蓦地从帘子后面伸了出来,凭空抓住了凳子。接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他通身上下都是墨一样的黑色,如同一头黑色的豹子,步态优雅,散发出危险和威慑王者之气。他带着头套,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睛,如同深渊一样,看不到底。 他将凳子稳稳地放在地上,站在那里,缄默不语,用沉静的眼光看着钟睿瑶。 “你究竟是什么人?”钟睿瑶问。 他来历不明,突然而至,说不清是敌是友。 “你猜。”陆淮宁的目光中留露出来了坏坏的笑意。 “你把头罩摘下来。” 带着黑色的头罩,令钟睿瑶感觉不舒服,总是让她联想到银行劫匪或者是流串犯什么的。好人,谁会这么见不得光。 “我长得帅,如果把头罩摘下了,你爱上我,怎么办?”陆淮宁当然不想在钟睿瑶面前暴露真身。 “你自卖自夸,这个不算数,真帅还是假帅,你得让别人来说。” 钟睿瑶步子一变,转眼就闪身到了陆淮宁的跟前,伸手去掀他的头罩。 陆淮宁哪里会让钟睿瑶得逞,轻声一笑,肩膀向侧面一偏,就轻松地躲过了钟睿瑶的偷袭。他长臂舒展,一个下子将钟睿瑶的手抓住了,用力一拉,就把钟睿瑶给拉进到自己怀抱中。 她个子不矮,但站在他面前,却显得娇小玲珑。她的脖颈白皙嫩滑,几丝乌黑的秀发缱倦在一起,好像天上堆积的乌云。不知名的幽香,从她的发丝间娇躯上发散出来,在空气中浮动。 钟睿瑶还在大力地挣扎,想要跳出陆淮宁对她的禁锢。随着她身体不断地跃动,她的发丝在陆淮宁的鼻尖处撩动,痒痒的,让他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 “别动了,你把我给搞得很痒。”陆淮宁在她耳边低声说。 他的臂膀将钟睿瑶圈在其中,迷离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被勾勒得如同雕像一般深邃俊美。他的薄唇贴着她温软的面颊,一个字一个字恰到好处地送到了她的耳廓中,两人呼出的气息在空中混合,交错。 姿态亲密,气氛暧昧,话语中带着充满了暗示性的诱惑。 钟睿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她一个女子防身术的教练,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用这么羞人的姿态轻薄着。 最要命的是,她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去欣赏这个黑衣男人的完美侧面。 钟睿瑶用手去推他,触手可及之下,是男人结实宽厚的胸膛,紧身衣十分贴合他的身材,将两块棱角分明的胸肌,还有狭窄细长的胸肌中缝给衬托出来。 阳刚,强悍,威猛,血性,带着隐隐的狂野。 这个男人仿佛是一块有毒的糖果,甜蜜却让人致命。(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你就不能换个半球 钟睿瑶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她的面颊上好像正燃烧着一团火焰,熊熊的高温,几乎要将她给燃成灰烬了。钟睿瑶很清楚,自己必须要逃出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站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的老大和老二两人,此时都看出了钟睿瑶的异样。还不错,这个娘们儿虽然厉害,终于还是有个能降服得住她的人出现了。他们两人心中庆幸不已,这男人是自己的救星。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钟睿瑶狠狠地瞪了这个家伙一眼,“再多说一个字,我一会儿让你们去跳钢管舞。” 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可怖的场景,两个男人打了一个哆嗦,闭上了嘴巴。 钟睿瑶水波潋滟的眸子一转,一抹决然闪过。 她随即用同一只手肘部猛地撞向黑衣男子的肋部,来了一招迎风挥袖,这是女子防身术中比较凶悍的一招,足以击碎对方的肋骨。 为了挣脱钟睿瑶把自己压箱底的招数都给拿出来了,她的这招,突兀而凶悍,又在如此近身的距离范围内,陆淮宁不得不撤手了。 两人一分开,那些炽热的温度,纠缠的气息,如同晨雾一样消散,冰冷新鲜的空气让陆淮宁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该死,这可算是在执行任务,陆淮宁,你刚才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幸亏你此时不是在真刀真枪的战场面对敌方强悍的单兵,否则,这一下攻击,就可以要你的命了。 养尊处优的时间太长了,导致作战能力开始下降了……还是,钟睿瑶她影响到了自己判断和行动能力。 陆淮宁微眯着眼睛,在心中责问自己。 他从来没有如此贴近过一个女人,她的身体那么娇俏柔软,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抱着自己的怀里,很舒服,很美好的感觉。他如同一个饥饿的孩子,面对一块美味松软的蛋糕,心中充满了想要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钟睿瑶站在陆淮宁的对面,虽然她无法看到他全部的面容,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在他深邃波动的眸光中,钟睿瑶可以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 他在回味,还是带着几分欣喜和留恋地站在那里回味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接触。 钟睿瑶的面颊顿时羞红,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同这个陌生的男人之间,在情绪上竟然达成了某种共鸣。 钟睿瑶决定打破这份令她羞愧的共鸣,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跟她,只是初见,他还如此神秘隐蔽的打扮,连脸都看不全,能共鸣出个大头鬼来。 他的眼睛好看得无以伦比,但谁能保证他别的地方也这么完美无瑕,如果扯下来头套发现他是个兔牙呢,万一少只耳朵,又或者是三个鼻孔呢。要是正常人,为什么要这副打扮。 不是个丑八怪,就是个不敢真面目见人的大坏蛋。 钟睿瑶在心里给陆淮宁下了定性的判断。 “不准你在看着我了。”从两人身体分开后,直到现在为止,陆淮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钟睿瑶的脸上,这让后者有种被透视的感觉。 钟睿瑶连续出手对着陆淮宁就是好几拳。 陆淮宁也不说话,也不还击,只是轻松地闪开。钟睿瑶的水平还无法跟他相提并论。两个人交手,就好像是用鸡蛋撞石头一样。 陆淮宁不断地躲避,最后退到了窗子那里,再要退,都已经没空间了。 而这边钟睿瑶的拳头马上又临到了眼前。 这下陆淮宁迫不得已,不得不反击了。他以前曾经去散打俱乐部里听过钟睿瑶的课,对她的招式套路很熟悉。见招拆招,就像是做十以内加减法一样的轻松随意。 他抬手拨开她的拳头,另一只手找了她的空档,给了她当胸一掌。 这掌没有什么力度,软绵绵,并不能构成什么危害。 可是这掌袭击到的部位很要命。 当胸。 陆淮宁的掌一下拍到了钟睿瑶的胸上,瞬间,两个人如同被切断了电源的机器人一样,都怔住了。 四只眼睛目光对视,大眼瞪小眼。 柔软弹性,两个球状不明物体此刻就趴在陆淮宁的手掌下,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它们两个在呼吸之下,一起一伏,如同两只小白兔一样。 如果说刚才他是微微有些分心,那么现在陆淮宁已经彻底慌乱了。 就算是握着一颗即将要爆炸的手雷,陆淮宁都没有这么惶恐过。 手雷要爆炸,你可以随时抛掷出去,可是现在手掌下面的这两个你能怎么办,虽然它们两个的直径大小很合适握在手里,但这根本丢不出去啊。 平日里,他油嘴滑舌,玩世不恭地扮风流,可这一刻,他彻底暴露了本质,瞠目结舌,无所适从。他的呼吸频率加快,节奏紊乱,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中好像是有什么地方短路了一样,一股不知名而又不受控制的燥热在下腹乱窜。 钟睿瑶长这么大,除了跟梁宇牵过手之外,再没有跟男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胸口这个地方更是从来没有人染指过的禁区,现在却陷落到了陆淮宁的手下。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他手掌上的热量,甚至是脉动她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她带的是半球的文胸,陆淮宁这掌拍的地方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她那没有任何防护的半球上,一点遗漏都没有。 就如同一片亘古不化的高原雪川,突然被人给踏出了第一行足迹一样,钟睿瑶的圣域禁地上出现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开拓者。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是一个大色狼。 钟睿瑶已经炸锅了,她好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脸上涌现可极为恐怖的神色。 好像是嫌弃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披着床单,还没有脱去“演出服”的老大和老二这时满脸激动的表情,情不自禁开始鼓起掌来,为陆淮宁加油。 “兄弟,你这一下地点精确,全方位覆盖,确实是好掌法。” “果断是高手在民间,跟你一比我们兄弟两个道行差远了。” 他们两个用尽全力,连钟睿瑶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还被痛扁一顿,而陆淮宁上了没有怎么费力,就连续地吃了钟睿瑶两次豆腐,这让两人羡慕嫉妒恨。 “你们闭嘴!”钟睿瑶和陆淮宁异口同声地说。 话音出口,两人彼此一愣,怎么又是一次神同步。 “我……我……我……”陆淮宁是诚心诚意想解释,偏偏一个字吐不出来。 “我我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即便是当胸一掌,你就不能换另一个半球上着落,非要在没有保护措施的这两个半球上?(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你不允许我下面穿裤子么 陆淮宁此次任务行动失败。 他本来是想着孤身潜入这里,解救钟睿瑶的。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钟睿瑶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一丢丢,同时,劫她的这两个人也有些包子了。 陆淮宁感觉自己越在此处停留,所犯的错误就会越多,暴露出来自己的身份信息也越多。钟睿瑶又不傻,如果被她看穿了这些,就麻烦了。 既然没事,不如早撤退。 陆淮宁想到这里,对着钟睿瑶虚晃了一拳,转身钻入了落地窗帘的后面。 等着钟睿瑶急着追过去,一掀窗帘,却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冷风从敞开的窗缝中吹了过来。 钟睿瑶一跺脚,自己还是动作慢了,让这个家伙给逃掉了。 “真是高人啊,动作潇洒,可以全身而退。”屋子里面的两个奇葩还在那里不知死活,一脸膜拜地给陆淮宁叫好。 “你们两个。”钟睿瑶正好没有地方发泄郁闷的心情,这两个货还主动送到门上了。 看着钟睿瑶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了过来,他们两人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危险向着自己逼迫过来。 “警察怎么还不来啊?”老二的牙在打架打颤,发出轻轻地碰撞声。 “我马上打个报警电话,催一下。”老大这时候手忙脚乱地从衣兜里掏出了电话,一个没有留神,电话还被摔到了地上。 老大正想伸手去捡起来电话,一只脚比他速度更快地踩到了电话上面。 老大一抬头,就看到了钟睿瑶居高临下地在望着他。 “我要先行一步了,你记得清明的时候,到我坟头上来,给我带点辣条来,我就喜欢那口。”老大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哥啊……” “弟啊……” 两人抱成了一团,嚎啕大哭。 不过,就在此时,警察及时赶到了这里。 “我们是警察,有人报警这里发生劫持案件。”一队警察破门而入,每个人都神情戒备,端着一把枪。 不过,眼前的景象让这些警察迷惑不已,根据报警电话的内容,这里应该是两个男人劫持了一个女人,可是现场看起来,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究竟谁劫持了谁啊。 “我是受害者。”钟睿瑶站定了身形,潇洒地把脸一扬,头发一甩。 “我们两个是劫匪……呜呜……请警察同志赶紧逮捕我们吧。”在地上两个货可算是看到了亲人,连滚带爬地过去抱着了警察的大腿,死都不放手。 警察莫名其妙,干了这么久的工作,第一次遇到这情况。 钟睿瑶用手撩起自己的长发,傲然地说:“我本身是女子防身术的教练,应对突发状况,还算是有点小心得。” 警察这才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两个不幸的劫匪是撞到枪口之上。 录完了口供,钟睿瑶走了警察局,她这才发现老周的车子停在了警察局的院子里面。 老周招呼钟睿瑶上车。 车门一开打,钟睿瑶看见陆淮宁坐在车子里面,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钟睿瑶看到陆淮宁的脸色不大对头,双颊泛着可疑的潮红,看向自己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你病了?”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慵懒病弱的陆大少今天画风不对头。 “没有……”陆淮宁心虚地回答,他端杯子的手在轻微发抖,咖啡杯中的液面不断地泛着涟漪。就是这只手闯的祸,刚才摸到了钟睿瑶的胸口。 “钟小姐,我们少爷是在担心你。都怪我不对,没有能够保护好你,让你受到这么一番惊吓。”驾驶位置上的老周开口道歉。 “其实还是我警惕性不够高。”钟睿瑶怪自己马虎,没有能及时发现出租车上的异样的地方。“我本来命就不好,挺硬的。” 说出这句的时候,她笑得惨淡。 “不,这个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连累了你。”陆淮宁心里有数,自己的联系方式只有军区内部的人才能知道。而两个劫匪能够第一时间就准确无误地拨通了自己的电话,提出要挟,这说明筹谋这事的人针对的目标不是钟睿瑶,而是自己。 这个念头在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脑子中生成了。但却没有空闲精下心来好好整理思路。如今,他陷入了沉思中。 还是周叔说的对,越是示弱予人,才能越保证安全。自己蛰伏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稍微点动作,‘巡天’战斗机刚试飞成功,这就又被人给盯上了。 陆淮宁全神贯注地思考,方才乍见钟睿瑶那刻的紧张慌张也就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脸上飞扬着机警、智慧的神采,双眼炯炯明亮,两片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如同一只蓄势待发,随时可以猛扑过去对猎物发起致命一击的雄狮。 陆淮宁自己没有觉察到什么,但坐在他对面的钟睿瑶,却第一次看到陆淮宁呈现出如此帅酷的一面。她不仅一怔。 虽然脸孔还是那张脸孔,但换上了这个神情,陆淮宁的形象同平日迥然不同。 够爷们儿,够阳刚,够味道。 压倒性的气场,跟人一照面,不用开口,就能够让对手心惊胆战。 这才是当兵男人的范儿。 在钟睿瑶以往的人生中,对男人的阳刚气质还定义不够准确。可是,就在不久前,她同黑衣蒙面男人交手的过程中,她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那种如山一般魁梧巍峨的身材,钢铁一般坚硬有力的臂膀,王者一般强大威慑的气场,这些都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脑海中的记忆,如同电影慢回放一样,将每一帧每一帧画面重现,最后,定格在了一只手停在她胸前的场景上。 噗。 这个少儿不宜的画面,刺激到了钟睿瑶的神经,她一下子没有忍住,把嘴里的咖啡给喷了出来。 这口咖啡星星点点地溅到了陆淮宁的裤子上。 “抱歉。”钟睿瑶急忙扯过来纸巾,弯下身子去给陆淮宁擦拭污渍。 “我自己来就好了。”陷入到沉思中的陆淮宁此刻如梦方醒,跟钟睿瑶说。 “咦,这是什么?”钟睿瑶把陆淮宁的脚角一掀,却发现了他里面穿着的衣料挺奇怪的。 陆淮宁一看,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来不及换下的黑色紧身衣,被这个丫头给发现了。 “没有什么。”陆淮宁飞快地掩饰,用手将裤腿朝下一按。 “我看看。”钟睿瑶也说不清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感觉这个衣料,那个光泽,那个紧实,那个黑色,她怎么有些眼熟。 “那个就是普通的衬裤而已。”陆淮宁把脸一转,看来要对钟睿瑶采用非常的招数。 “你不允许我下面穿裤子么。”他低声地对她说。(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我陆淮宁的老婆 “没有什么。”陆淮宁飞快地掩饰,用手将裤腿朝下一按。 “我看看。”钟睿瑶也说不清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感觉这个衣料,那个光泽,那个紧实,那个黑色,她怎么有些眼熟。 “那个就是普通的衬裤而已。”陆淮宁把脸一转,看来要对钟睿瑶采用非常的招数。 “你还不允许我军装下面穿件衬裤么。”他低声地对她说。 钟睿瑶抬脸一看,陆淮宁笑得狡黠又邪魅,黑黑的两只眼睛弯得像月牙儿。 呃,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干神马,非要执意去掀开大男人的裤脚,看人家里面穿的东西是什么。 这跟男人掀开女人裙子,好像没有什么大区别。她脸上发烧,一下子就把手给抽了回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钟睿瑶摆着手跟陆淮宁解释说。 “不看衬裤,那你是想看我内裤?”陆淮宁一挑眉,语调怪怪的。 陆淮宁这个时候又恢复到了玩世不恭,懒散闲逸的状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中,好整以暇地戏弄着钟睿瑶。 他就知道,一说这样的话,钟睿瑶肯定是要败下阵来的。 “陆淮宁,你还要不要脸了。军人的风度和形象呢?”钟睿瑶紧张地回头看了下周叔,还好他在专心开车,好像没有注意到车厢的情形。 “军人怎么了,军人就不能说情话了?”陆淮宁还有理有据地反驳钟睿瑶,笑眯眯地说,“看来我们要加紧时间继续地,深入地演练了。才说了这么一句你就受不了,那么去我家里的时候,你怎么能跟我亲密无间。” 陆淮宁不这么说,钟睿瑶都要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她连忙拿出了那张信用卡,物归原主了。 “只买了一件衣服,这太少了。”陆淮宁拧着眉头,对钟睿瑶的选购结果表示不甚满意。 陆莎莎还有沈姨都是很注重打扮的人,如果是出席聚会,都要准备三四套衣服轮换。钟睿瑶就买了一套衣服,这么穿过去,恐怕要被嗤笑的。 “这一件就很够用了,这还是我跟人家打架给抢过来的。” “怎么说?”陆淮宁感觉奇怪,那家成衣店只接私人订制成衣,面对的都是有素质的高端客户。 钟睿瑶把在成衣店中跟陆莎莎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讲述了一遍,但是把有关梁宇的部分给删略过去。 陆淮宁听过之后,反而放心了。这件事不过是无聊女子的恣意挑衅,应该没有什么幕后操纵的嫌疑。 “你要注意安全,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车到军区医院楼下,陆淮宁对钟睿瑶叮嘱道。 “知道了。”钟睿瑶爽快答应,跑进了电梯中。 老周开着车子调头,驶出了军区医院。 “周叔,那边有消息了么?”陆淮宁放心了咖啡杯,从腰间又抽出来那把手枪,拿在手中拆拆卸卸。 “这两个人是按照电话指令来办事的,没有见过幕后的人。”警察的审讯结果,早有内部知情人士跟老周通报过了。 陆淮宁沉吟了片刻,飞快地将手枪重新组合成一体,放回到了腰间,对老周说:“注意观察下徐明渠那边的动静吧。” “好的,少爷。” 车子在路上,很快就返回了军区大院中。 陆淮宁推开车门,走下来,迎面抬头就看见沈曼站在门厅那里迎接自己,笑得满脸和煦。 “周叔,我的轮椅。” 陆淮宁坐进了轮椅中,也没有用老周,自己摇着轮椅,就往里面走。 沈曼连忙走过来,殷勤地推着陆淮宁的轮椅,“你还是少往外面跑,身体要紧。” “沈阿姨,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尽管已经这么多年了,但是陆淮宁却一直坚持喊沈曼是沈阿姨,而不是母亲。 从小到大,陆青山对此说过陆淮宁不知道多少回,但陆淮宁还我行我素。 “你爸在书房里面等你,我看他脸色不怎么好。”沈曼提前给陆淮宁打了预防针。 陆淮宁摇着轮椅走进了父亲的书房,陆青山果然如沈曼说的那样,黑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前。 “我听说明天家庭聚会,不仅莎莎要带着男朋友来,你也要带着女朋友来?”陆青山开口问儿子。 “是啊。”陆淮宁平静地望着父亲。 “简直是乱弹琴,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他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突然之间,儿子就有女朋友了。 工业部的吕司长有意跟他攀亲家,要把自己的女儿吕芳雅介绍给陆淮宁。陆青山满口答应下来,还准备明天借着家宴的机会邀请吕司长一家三口过来。 正跟沈曼商量的时候,却听到沈曼说陆淮宁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准备家宴的时候,介绍给全家认识。 陆青山心中对儿子极为不满。 陆青山的愤怒,本来就在陆淮宁的预料当中。 他不想让自己的婚姻成为政治交易的一个筹码,他要反抗父亲的专治。所以,他想方设法,在父亲把吕芳雅隆重地推荐给自己之前,抢先一步,找到了一个钟睿瑶。 “明天吃饭,你不就知道了吗。” “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早晚会吃亏的。”陆青山重重地一拍桌子。 “当年你不让我入伍从军,我没有听你的话,现在感觉还不错。”陆淮宁不软不硬地顶了陆青山一句。 “如果你不姓陆,你能挂上大校的军衔?” “这是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跟我姓不姓陆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不配姓陆,我压根就不想沾陆家的光。”陆淮宁的语气也很激动了。 他不否认自己是军三代,但是他在军队中,从来没有依仗过这个身份。现在能破格荣升大校的军衔,是因为那一次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特勤任务。跟他爷爷是谁,跟他老爹是谁,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陆青山年轻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带兵严格一丝不苟。如今是年纪大了,又荣升到了国防部,搞些战略研究,才收敛了锋芒。 可是他现在被儿子给彻底激怒了。 “你给老子滚出去。”陆青山一抬手,把自己桌子上的液晶电脑推到了地上。 “滚这种事情,难度太大,我还走出去的好。”对父亲的盛怒,陆淮宁并不在意,他懒洋洋地站起身,慢慢往门口踱步。 当他即将要走出书房的时候,陆淮宁突然转过头来说:“你不用那么生气,她很快就不是我女朋友了。” 陆青山一怔,不明白儿子说话是什么意思。 陆淮宁唇角一勾,愉悦嗓音从齿间吐出—— “而是,我陆淮宁的老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天下没有免费的豆腐 “怎么又吵起来了?”听到书房里面的动静不对头,沈曼和佣人推门而入,过来劝解。 陆淮宁嘴边浮着一丝不屑,摇着轮椅离开了书房,身后陆青山犹在书房中破口大骂。 “你何必要激怒他,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老周正在走廊上等着陆淮宁,见他出来,就赶过来说。 “我不是他的儿子,我只是他的耻辱。”陆淮宁向床上一倒,声音中流露着悲伤。 “当年的事情很复杂,有些选择,他也迫不得已。”老周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淮宁,说话吞吞吐吐。 陆淮宁从腰间将手枪给抽了出来,又开始了他已经重复了几万次的装卸活动。他的手指异常灵活,上下翻飞,手枪的零件不断碰撞,发出了密集而清脆的声音。 老周很了解陆淮宁,知道每当此时,就是陆淮宁需要沉淀情绪的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安静独处比较好。 老周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如果是以往,陆淮宁摆弄几分钟的手枪后,情绪都会缓和下来。因为这把枪对他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但是,今天却是个例外,连陆淮宁自己都非常奇怪,他的心境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平静下来,反而是越来越乱。 脑子里面,钟睿瑶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出来。 窈窕婀娜的身姿,秋水含情的明眸,芳香诱人的气息,柔软丰满的胸口…… 陆淮宁感觉自己的身体燥热不安,手心一直不停地在冒汗。 陆淮宁,当初在军校的时候,你可是有名的高冷校草,从来都是女生为你神魂颠倒,不吃不喝,从来没你为情所困的时候。如果要是被那帮损友知道你今天这副德行,肯定有不少人会击掌相庆,说你是现世报。 这一定是因为我装病的时间太长了,没有机会去施展身手了,如今冷不丁出击这么一次,身体和心理都不太适应而造成的。 对,肯定是这个原因,而不是因为钟睿瑶,我可不是个好色的人。 陆淮宁想到这里,望着窗外,决定今晚给自己一个任性的机会,到外面去,恣意地闯荡一次,把那些挤压太久的精力和实力都发散出来,使身心得到一次彻底释放。 什么身患重病,滚去吧,我陆淮宁是个头顶天,脚踩地,刚劲有力、血性十足的男人,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地面对这个世界。 陆淮宁将手中的枪给重新放好,自己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钟睿瑶回到了高干病房中,看母亲今天精神不错,就陪着钟妈妈说了一会闲话。等着母亲睡熟后,才把她交给护士,自己退出了房间。 钟睿瑶今天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感觉身体酸痛,她正想回到房间中好好休息一下,她的手机却响起了来电铃声。 钟睿瑶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散打俱乐部的同事魏彪。 通过日常的接触,钟睿瑶知道魏彪对自己有一番心思,不过,她对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且,魏彪这个人比较好酒,不喝正好,一喝就醉。 上一次,他喝醉后摔了个鼻青脸肿的,他还死不承认,非说那天看到了一个武功高手,一记飞腿就将砖头踢成了粉末,他受到惊吓,才跌伤的。 这是被同事们给笑了好久,大家都是练武的,谁没见过能把砖头踢成粉末的人。后来魏彪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这个事情了,就辞职离开了。 不知道他现在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犹豫了片刻,钟睿瑶还是把电话接听了。 “钟睿瑶,我跟你说,我不是个骗子,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从电话里面,钟睿瑶就可以听出来,魏彪的舌头有些发硬,不用说,这哥们儿今晚又喝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钟睿瑶现在可没有心情陪一个醉鬼说话。 “就我对你好,就我不骗你,你知道不,坐轮椅上,病歪歪跟学女子防身术的那个小白脸,就是那个飞腿能把砖头给踢成粉末的人。” “你喝多了,就赶紧睡。”就陆淮宁那个小身板子,还踢砖头呢,能把馒头给踢成粉末就已经不错了。 “嘿嘿,你还不别不信我,他现在就在我这里呢,你敢不敢过来看看?”醉鬼的笑声,还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钟睿瑶果断地挂断了电话,转身去洗澡了。 等过了二十分钟后,当钟睿瑶红着一张脸,用毛巾包裹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魏彪从微信上给自己发来了一张照片过来。 底下配着一句话,你自己好好看吧。 这显然是魏彪还不甘心,所以用这个来证明自己。 钟睿瑶一看,照片中显示的背景是一个拳击台,巨大的聚光灯悬在顶棚,此刻有两个人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在场中进行着激烈的互搏。 其中一个人面对着镜头,但他对钟睿瑶来说,显然是一个陌生人。可是他的对手,那个侧身背对着镜头的人,却引起了钟睿瑶的注意。 两指头滑动,钟睿瑶将图片放大到了最高倍数。 这是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那一头短发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从头到脚,他的身体被一件极为合身的黑色紧身衣所包裹着,但这反而将他那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健硕线条更明显地勾勒出来。即便只是一张静态的照片,可是钟睿瑶却仍能从这上面感受到,他凶狠的出拳,灵动的步伐,还有那不可阻挡的王者气势。 魏彪喝多了,所以这张照片没有能够把黑衣人的脸部给拍下来。 但这一个侧身的背影,已经可以让钟睿瑶确信了,这就是今天刚跟自己打过照面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不会有错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魏彪,你在哪里,我现在马上就赶到。”钟睿瑶抓起了衣服,拿着电话走出了病房。 臭小子,以为你逃得快,却想不到我找得更快。吃了我的豆腐,摸了我的胸,你就想溜?没门,我要让你吃到,天底下没有免费的豆腐。(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剑一般的男子 尽管已经时值深夜了,正是人们酣然入睡的时间,但对于威猛搏击俱乐部中那些狂热的男人们来说,一天中最刺激的,最欢愉的盛宴正在进行中。 在这里男人们争先恐后地把钞票下注到自己喜欢的拳击手身上,并期望着,能够通过拳击手之间激烈而残酷的搏杀,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润。 钟睿瑶吃力地分开人群,想要从这些狂热男人们的中间挤出一条道路,走到魏彪身边。 差不多短短一百米,钟睿瑶用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身上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终于找到了魏彪。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魏彪看到自己的梦中女神不辞辛苦,竟然真的到这里来找他,不由得激动万分,张着双臂就想要拥抱钟睿瑶。 钟睿瑶猛地一挥拳,狠狠地打在了魏彪的肚子上。 “我去,你这女子防身术往自己人身上用啊。”这痛苦让魏彪五官都扭曲了,不过他的手脚随即也就规矩了很多。 钟睿瑶往台上一望,看见这时候,在拳台上搏击的两个人,已经换了一对。那个神秘黑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方才那人呢?”钟睿瑶问魏彪。 魏彪见女神主动向自己问话,心里乐开了花,他马上殷勤地说:“我跟说,绝对是陆淮宁那个小子,他装瘸装病,其实厉害的没有边儿了。刚才,他连打了十场,连胜十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场比赛他最少赚三千,十场比赛全胜,他最少赚了三万啊。怪不得人家能开豪车……” “我问你他人呢.”钟睿瑶不得不出言,把魏彪已经快要飞出地球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打拳累了,到休息室去了。” “好,你带我去找他。”钟睿瑶抓着魏彪的衣领子,把这个醉鬼给拽了出来。 这一路上,钟睿瑶不断地都听到人们在议论,说刚才连赢十场那个小子真牛,后悔当时自己没敢连续压他胜利。 钟睿瑶知道,根据自己跟那个黑衣人交手的经验来看,这个家伙确实是个可怕的对手。跟他交手,自己够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状况,然后就陷入到了他的怀抱中。 “应该就是这里了。”魏彪带着钟睿瑶来到了六号休息室门前,停住了脚步。 “你去守住走廊出口,我亲自对付他。”钟睿瑶指挥着魏彪,自己着推开了门。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正背对着她坐在长凳上休息。 他黑色的背影如同一柄玄铁利剑,孤傲冷峻,却又完美优雅。 钟睿瑶停下了脚步,站在他身后,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才好。 而此时,背对着钟睿瑶和魏彪的陆淮宁心情同样复杂,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才好。 他报着放任身心的目的来到这家搏击俱乐部中,然后随便编个假名就上台去参加搏击。 在躲闪、格挡、进攻、防守之间,他汗水飞溅,自由释放。打倒对手的酣畅淋漓,是只有勇敢无惧的男人,才配享有的快乐。 他过足了瘾。 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连胜了十场。他感觉有些累了,这才走下了拳台,准备收拾下回家。 可是,就在他打算踏出休息室的时候,却在走廊的尽头瞥到了一个熟悉而美丽的身影,那是匆匆而来的钟睿瑶。 我的天啊,陆淮宁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他今天没有带面罩,被钟睿瑶认出来的概率是百分之二百五。 好吧,就希望钟睿瑶是为了其它事情来这里的。陆淮宁关上了门,提心吊胆地坐在休息室里面。 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钟睿瑶推开了门。 “你把脸转过来。”钟睿瑶说。 陆淮宁冷冷地回答,“我是谁,没必要告诉你。”。 他身上散发着凶悍和神秘的气息,如同一匹危险的野狼,仿佛贴着生人勿近的标签。 钟睿瑶却不是一个能够被轻易吓退的人。眼见得马上就能揭开黑衣男子的真容了,她的心情无比迫切。 钟睿瑶骤然发动进攻,一个箭步上去,抬手就袭向了陆淮宁的肩头。 在公众场合,陆淮宁根本不想跟钟睿瑶动手。怎奈钟睿瑶已经发动攻击了,他只能速战速决,以求不要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陆淮宁在特种兵营练出的功夫,讲求实战效果,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既定作战目标。所以,只见他身影一晃,鬼魅一样瞬间就闪到了钟睿瑶的身后。长臂膀一绕,大手已经扣在了钟睿瑶的脖颈上。 曾经在战场上,用这一招,陆淮宁捏断了不只五十个人的脖子。 这简洁干净,凶狠残酷,绝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杀气。 敌人对他闻风丧胆,谈之色变,并非是夸张。今晚,陆淮宁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通过十场拳台搏击,他隐隐找回了当年特种兵生涯的一些感觉。 他眼前面对的问题就剩下了一个,摆脱钟睿瑶。 他低头一看,钟睿瑶纤细白皙的脖颈如同天鹅一样美好,温润细腻,入到他宽大手中,好像羊脂美玉。 很漂亮的脖颈,很美丽的女人,很可惜自己却不能同她真身相见。就等着以后有机会,跟她再坦白一切吧。 陆淮宁感觉,那一天,应该是为期不远了。 他身形高大,钟睿瑶的头只及到他的肩膀。跟她说话,他俯下身子,贴在她小巧的耳边,说“不要再跟着我。” 很冰冷的一句话,带着隐隐的威胁。 不过如果被陆淮宁昔日的战友听到这句,恐怕会惊讶得掉下眼珠子来。谁都知道在战场上的陆长官,除了下达命令之外,绝不肯多说一个字的。如果陆淮宁要摆脱钟睿瑶的追踪,一掌击昏她就可以了,根本无需多言的。 但对陆淮宁来说,一掌击昏钟睿瑶,他真是下不去手。他舍不得。 “你肯定不是个好人,哪个男人会像你这么畏畏缩缩地,连脸都不敢被看。你敢不敢现在放开我,当面锣对面鼓,我们开诚布公地打一架。”钟睿瑶知道,陆淮宁的脸现在就在自己的背后,如果她能行动自如,一个转身就可以看到他的脸了。 只可惜,她被他给制住了。 “我就要跟着你,怎么样,什么时候扯下你的面罩,什么时候算是完。”钟睿瑶不服气地说。 “扯面罩,这个不行,你如果扯我衣服,我随时随地乐意效劳。”(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新药的疗效很显著 说不清原因,但钟睿瑶感觉身后这个男人,她很熟悉。可是她认识的男人,见过的男人,挨个从记忆中过筛下,却找不到能跟身后这人对应得上的一个。 这男人气质冷酷,拳法凌厉,出手无情,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带出一股杀气和戾气,给人莫名的压迫感,似乎他周围的空气都结着霜花儿。 她四任各种倒霉的未婚夫,那都是平凡而庸碌的百姓。 梁宇,那是个见到老鼠,比女人叫声的胆小男人。 陆淮宁,缺乏男人的刚强气质,完全就是男版的病西施。如果放到耽美文里,妥妥的是个受啊。 都不是,他们都不符合。 钟睿瑶越发奇怪了,背后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让她感觉陌生又熟悉。 “激将法无效,我是不会上你当的。我走了,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陆淮宁轻而易举地识破了钟睿瑶的小计谋。 听到陆淮宁要走,还说永远不再见,钟睿瑶急了,赶紧说,“你走不了的,我带了十多个兄弟来,守在外面,你出去了,就被拿下了。” 钟睿瑶自己心里清楚,外面就魏彪那么一个半醉的家伙。估计身后的男人两根指头就能撂倒魏彪。 她就编出十多个人来,吓唬他一下。 陆淮宁听到钟睿瑶这么说,嘴边泛起了狂傲的笑容。也许在她看来,十多个人已经很多了,但对他来说真是不屑一顾。他最高纪录是一个人单挑二十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半小时之内全部摆平。 如果是一群绵羊围攻一头老虎,别说十多个,就是几十个,上百个,那又有什么用处? 看来自己以后有必要找机会,在她面前展示下自己的实力,免得她这么小瞧自己。 不过,陆淮宁转念一想,却发现了问题。 就钟睿瑶这个直脾气来说,从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如果真带了十多个人来,还能把实力留到现在,估计一开始就踹开门,待人围殴自己了。 哦,她原来在诈我。 上次是激将法,这次空城计,这女人脑子里鬼点子还不少。 陆淮宁说:“你是孙悟空,我是如来佛,记住了,你永远无法骗过我。” 钟睿瑶一怔,自己的底牌又被他给看穿了。 忽然,她感到自己的耳垂被一片湿润温热包裹着,接着,就是突然一痛。 “你居然咬我?”钟睿瑶才反应过来。 “小小的惩罚。” 陆淮宁说着,猛地将钟睿瑶朝前一推。 等着钟睿瑶站定身形,回头再看,身后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急忙跑出来,走廊上也是空荡荡的,只有观众狂热的欢呼声不断从前边传过来。 尽管声音嘈杂,但是魏彪却睡得很死。本来钟睿瑶安排他在这里看着,结果,他却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了。 直到钟睿瑶把他给摇醒了,他的意识还在恍惚当中。 钟睿瑶很是无奈,拖着魏彪出了搏击俱乐部,打车先把他丢回家,自己才转身回了医院。 几乎十二点半了,钟睿瑶才回到了高干病房中。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睡相恬静,两个护士正在病床旁边,监测仪器数据。 她们看到了钟睿瑶,对她点头微笑。 钟睿瑶不得不承认,虽然陆淮宁是个玩世不恭,慵懒病弱的军三代,但对她很好,如果不是有他帮忙,母亲是无法享受这样的医疗条件的。 想什么就来什么,电话一响,钟睿瑶一看,是陆淮宁。 “你回去了?”陆淮宁问。 “对啊,我到医院了。” “那我就放心了。” “我很好,你安心睡觉就行了。”钟睿瑶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都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陆淮宁那个小身子骨儿,这时候还不睡,有点作死的趋势。 “想到明天你就来我家里了,我心情激动。” “先别激动,万一明天我说错话了,你到时就该怪我了。”提到去陆家的事,钟睿瑶就紧张。 “凡事有我呢,你快点睡吧。哦,不对,是咱们两个一起睡。”陆淮宁在电话那端发出一声轻笑。 两个一起睡,这话说得很暧昧,让人一瞬间能联想到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钟睿瑶感觉怪怪的,但又挑不出他话里的错误。 “你能不能换个说法。” “这说法有什么不好?” “听着别扭。” “你思想太复杂了,什么东西都往那些外门邪道上去想。唉,现在社会上如我这般干净单纯的人已经不多了。算了,不说了。赶紧睡觉,有机会我再帮你正三观。”陆淮宁准备挂电话了。 “陆淮宁,你等会儿。”钟睿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舍不得挂我电话了。” “你怎么知道我出门了?”她临时接到魏彪的电话,随即离开医院了。可是刚才,陆淮宁一开口就问自己是不是回去了,可见他知道自己出去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电话另一端的陆淮宁语塞了。 如果说自己有特异功能,或者会掐指神算,这样的理由恐怕钟睿瑶不会相信。但是,他又不能把实话给说出来,你今天在俱乐部里面堵到的人,就是我。 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关心钟睿瑶安全。人们当然是上来就发问最为关切的问题,然后继续说些次要事情。 “喂,电话掉线了?”钟睿瑶察觉到了那边的停顿。 “没,我是问护士,说你出去了。”陆淮宁可算是堵上了漏洞,心里瞬间轻松。 “不对,你关心我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不打电话给我,反而问护士呢?”钟睿瑶不依不饶。呃,陆淮宁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只要说了谎话,就必须用更多的谎话去圆最开始的谎话。 “不是,我打给护士的,是护士打给我的,我顺便问了下,她说你出去了。” “你联系还挺广泛的。”钟睿瑶有些讽刺地说。她明天就要以她女朋友的身份去见他家人了,他却在跟漂亮的护士有电话往来,她心里泛酸。 “不是你想那样。”陆淮宁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弦外之音,“军医院采购了新药,对我的病有很好的治疗效果,护士跟我说了下。” “谁知道是真是假。”这样的解释,却还不能令她心里舒服。 “你这个电话有点冒酸了。”看她在意自己,还微微吃醋的可爱模样,陆淮宁抿着嘴乐了。 “我要睡觉了,无聊。” “你能知道么,新药的治疗效果很显著,我现在身体棒,体力好。不信,你可以亲自来检验。”他炽热的声音透过了电话,仿佛贴着她的耳畔。(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压倒我,你有这个本事? 挂上电话,陆淮宁如释重负。还好,终于把审讯一般的对话结束了。 看来以后说话行动,自己要加倍注意了。 尽管这样的一天是以如此惊险的方式结束了,但是陆淮宁心中十分满意。 从那次执行任务中发生意外过后,他就被迫离开了特种部队,还不得不装病压抑自己。 今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二天的下午,成衣店按照约定的时间,将钟睿瑶预定的衣服送到了高干病房中。而跟随成衣店员一同出现的,还有三个拖着大皮箱的人。 “钟小姐,我们是化妆师。有位姓陆的先生让我们过来给您做整体造型。” 这对钟睿瑶来说可算是意外之喜,因为她平时里一贯是素面朝天,最头疼的就是化妆了,陆淮宁的这个决定给她省却了不少麻烦。 钟睿瑶像个偶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任由化妆师给她吹头发,画彩妆,贴水晶指甲。 三个小时过后,当钟睿瑶穿着粉色的礼服长裙,在镜子前面出现的时候,自己都被里面那个神采奕奕、美丽大方的女子给吓了一跳。 天啊,这个人就是我么。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呼。 高干病房中的护士,看到了钟睿瑶的新形象后,也不由得发出了啧啧赞美声,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 钟睿瑶坐到了凯迪拉克上,陆淮宁的视线接触到她的那一刻,惊喜和兴奋在他的眸光中闪动。 还好,自己在足够早的时候遇到了钟睿瑶。如果那天八分钟约会的那天,钟睿瑶是这样的一身打扮出场,那么别说她命硬连克四夫,就是再多克十个八个的,恐怕也会有男人前赴后继地冲过来跟她相亲的。 “陆淮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钟睿瑶看到陆淮宁的双颊通红,眼神怔楞,就关心地问。 咳咳,陆淮宁轻咳了两声,这才缓过神来,转开了目光。 把目光投到车窗外,陆淮宁感觉脸上的高温逐渐褪去,脑子从混沌状态恢复成了一片清明。 曾经,他听人家说谁谁谁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还当做是个笑话,现在才发现,自己也差不多是这个状态了。 有钟睿瑶在旁边,他就会失神、失控、失误,这在以前都是不可想象的。 事态照这么演绎下去,恐怕距离失去底限都为期不远了。 陆淮宁有些紧张,他下意识地伸手摸枪,准备掏出来装卸一番。后来意识到,在钟睿瑶的面前摆弄枪支不大合适,才罢手了。 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双眼一闭,仰靠在沙发上,对钟睿瑶说:“你现在紧张么?” “有点。”钟睿瑶用手抚摸着点缀在裙子上花瓣,拘束地问:“你呢?” “我也紧张。”这是实话实说。 “如果你家人问我话,我答不上来,或者是说错话怎么办?” “那你就往我怀里一钻,喊声哥救命,我自然英雄救美,帮你解围了。” “我不是美女。” “你不是美女,你是个大美女。以后你千万别这么光彩照人的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我怕我抢不过他们。”陆淮宁直起身子,手托着下巴,盯着钟睿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钟睿瑶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命硬,没有男人敢靠前。” “我不是男人?”陆淮宁翘起二郎腿,制服上两条笔直的裤线,将他的大腿衬托得更显修拔。 “我说错了,我命硬,除了你以外没有男人敢靠前。” “命硬命软的,下次这样的话,你不要说,我不喜欢听。” “这是事实。”她可是连克了四个男人。 “再硬的命,到了我面前,也无济于事。我福大命大。”陆淮宁自信满满地说。 福大命大?钟睿瑶心里突然一动,她记得算命先生曾说过,要是个福大命大的男人娶她,就可以镇压得住她命中的煞气。 今天陆淮宁也这么说,同算命先生的话对应上了,莫非自己误打误撞,遇到真命天子了? 不过,钟睿瑶转念想到了放在车厢后面的那张轮椅,不由一叹。还福大命大呢,就陆淮宁这个小身子骨,连平时走路都会体力不支。病歪歪的样子,稍微风大点都容易吹跑了。估计自己随便一抬腿,就先能把他给压倒了。 “压倒我,你有这个本事?”陆淮宁眉弓一跳,狭长深邃的眼睛中跃动着隐隐的光晕。 钟睿瑶的记性真是太差了,那天被自己给禁锢在怀抱中,挣扎不脱的情形,她这么快就忘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她给扰动得心意凌乱,恍惚失神,就凭她那点子功夫,还想从自己的臂膀中挣脱出来? 做梦。 看来有机会,自己还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究竟是谁压着谁。别说他陆淮宁只是在装病,即便是他真的病了,也不会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让一个女人给瞧不起。 “怎么没有。”钟睿瑶也是个不服输的个性,她把秀美的头发一甩,洒脱而不失去柔美。陆淮宁还怀疑她的实力,他是没有亲眼看到,那天劫持自己的两个男人,最后被收拾成了什么样子,抱着警察的大腿痛哭流涕,强烈要求现场逮捕他们,强烈要求去派出所避难。 两个大男人,还会那么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呢,自己都能应付自如。 又何况是病弱在身,体力不支的陆淮宁。 “你被人给抱在怀中,挣脱不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陆淮宁淡淡地说。 那个时候,她的芳香,她的凌乱的呼吸,还有那柔软弹性的胸口,即便是最细小的一个情形,陆淮宁都无法忘记。 钟睿瑶一怔,呆了半晌。 “你怎么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四角关系 她的话里已经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了。当时陆淮宁可没有在场,这么丢人的事,怎么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糟糕,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短路了。在钟睿瑶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不让她抓到把柄才怪,陆淮宁暗中掐了自己一把。 “咳咳,警察在审讯的时候,这些东西自然就能问出来了。”陆淮宁发现自己编谎话的水平是越来越娴熟了。 钟睿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样糗事情警察都问了出来,那也就是说,已经被很多人都给知道了。 早知道这样,自己当时就应该把老大和老二的嘴给缝起来,省得他们两个什么都说,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身为女子防身术的教练,却无法自保,被男人给轻薄了一番,这对于自己的职业生涯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当时也确实没有办法,那个男人实力太强大,自己到了他的眼前,就跟一个玩物差不多,毫无对抗的能力。人家随便一拉,自己就身不由己地跌进了他的怀抱中。 还有当胸一掌……那种感觉…… 那男人有一双魅惑无边的眼睛,他的目光如同带毒的糖果,让人沉迷。 钟睿瑶想到了这些,突然心跳加快,思绪乱纷纷的,像一团扯不开,理不清的麻绳。 抬眼一看,那双眼睛却正在对面凝望着自己。 对没有错,就是这双眼睛,深邃有神,清澈明亮,却又如同古井一样,无底深沉。 那个男人在这里! 钟睿瑶心头一跳,差点就喊出声来。 不过当她再定睛细看,却是陆淮宁坐在对面望着自己。 钟睿瑶这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是陷入了进去,模糊了现实与回忆的边际了。 不得不承认,陆淮宁的眼睛跟那个男人的眼睛真的很相像,但却不是。 那个男人的目光坚定无比,充满了雄性的力量,仿佛是可以划破黑暗的火把一样。 而陆淮宁虽然也是这样的眼睛,但他眉清目秀的样子,完全没有那种阳刚的神采。 钟睿瑶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陆淮宁连那个男人的百分之一都及不上。他不还说要自己保护他,避免受到女***么。 “看来你好像回忆起来了。”陆淮宁面颊上挂着慵懒浅笑,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他语气中那种戏谑和轻浮,让钟睿瑶感觉到很没有面子。 本来自己还想彰显一下实力的,结果却被陆淮宁给翻去了底牌,而且还被在这里嘲笑。 “陆淮宁,你别瞧不起人,敢不敢跟我打一架。”钟睿瑶恼羞成怒了。 “我就随便开玩笑说一句,你何必真生气呢。”陆淮宁看到钟睿瑶好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老虎一样地瞪着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发怒挺好的,害羞也挺好的,说明她跟自己一样,依旧鲜明地忆起当时的场景,还有感受。 “你留着这份气力吧,别忘了,你可是要保护我的。”眼看着陆家马上就要到了,陆淮宁语气柔和地说。从钟睿瑶的身上,陆淮宁好像是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冲动易怒,火气十足。是经过了那次特勤任务之后,自己才逐渐跟着周叔学会了隐忍和示弱。 这语气中有着求和的意味,钟睿瑶反而不好意思在发脾气了。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长裙,颜色粉嫩,**精致,花瓣摇曳,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是来扮淑女赴宴的,说话举动再不温柔些,都对不起这条裙子。 车子稳稳地停到了陆家房前,周叔打开车门,请陆淮宁和钟睿瑶下车。 沈曼挽着头发,穿着深紫色,带着金边的礼服裙,脸上洋溢着东道主的微笑。她今晚的妆容精致细腻,配合肤色和服装,非常突显气质。本来年轻的她,此时看起来不到四十的样子,以至于钟睿瑶一开始以为她是陆淮宁的姐姐。 “钟小姐,请进来。”沈曼在前面带路,将钟睿瑶和陆淮宁给让到了客厅里面。 陆家的客厅已经布置一新,四周悬挂着天蓝色和白色的丝绸,纯洁高贵,如同蔚蓝的大海上翻动着层层叠叠的波浪。华美的亮缎铺在长条形的宴会桌上,每个客位上的都摆放着一件饰品,红珊瑚、海螺壳、小海豚玩偶之类的,以强调海洋晚宴的主题思想。再配合上灯光的渲染,让人有置身于海底水晶宫的幻觉。 已经有了一男一女已经入席,坐到了座位上。 女的穿着一条深红色的露肩鱼尾裙,一条造型夸张的红宝石项链,闪闪发光点缀在脖颈间。男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在西服的口袋处,一条白色的手帕向外露出了一小部分。 “我妈妈是受到春夏时装周的t台秀场的启发,布置了今晚的宴会主题。看到这里我都有些蠢蠢欲动了,恨不能马上在热带海洋中畅游一番。” 女人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而她身旁男人则比较敏锐,马上就注意到了陆淮宁和钟睿瑶。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陆淮宁和钟睿瑶的时候,他仿佛被电给击中了一样,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女人反应迟钝,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了同伴的异样,她顺着男伴的眼光望了过来,随后也呆住了。 梁宇和陆莎莎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了陆淮宁和钟睿瑶。 前男友,前女友,现任男友,现任女友。 四个人的关系如此错综复杂,仿佛一块集成电路板一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沈曼感觉到了四个人之间生冷僵硬的气氛。 “沈阿姨,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是曾经见过面的。”陆淮宁坐到了座位上,他把凳子向后一拉,对钟睿瑶说:“坐下来吧,亲爱的。” “那你们坐下来聊吧,我还有别的客人。”沈曼转身离开了。 方才还聊天十分起劲的陆莎莎现在一句话都没有了,用仇视的目光看着钟睿瑶。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现在钟睿瑶恐怕已经死了好几百次了。 梁宇阴霾着一张脸,目光只在自己面前的一树珊瑚摆件上游弋。 陆莎莎看着那件粉色的礼服裙,将钟睿瑶美好的身段,高贵的气质给衬托得格外出众,自己在形象上被她给压低了一头。 而那原本应该是穿着自己身上的礼服裙。 火冒三丈。 忍无可忍。 陆莎莎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轻易不动手,要打就往死里打 “怪不得你在成衣店跟我抢衣服的时候,那么嚣张,你的后台金主原来是我大哥啊,说到底,你花的都是我们陆家的钱。”陆莎莎率先发难了。 提到成衣店抢衣服的事情,陆淮宁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想起来钟睿瑶曾经跟自己提过。 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是陆莎莎。 钟睿瑶刚想开口说话,陆淮宁却先放声了。 他慢悠悠地对妹妹说:“她花的是我的钱,不是陆家的钱。我喜欢的女人,我愿意给她花钱,用不着你管吧。” 陆淮宁袒护着钟睿瑶,陆莎莎被哥哥说成了是外人。 陆莎莎双手扶着桌子,上半身前倾,极力地说:“哥,你别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她现在装得文静优雅,其实就是个泼妇,她还动手打人呢。” 说到这里陆莎莎不由得身上一哆嗦,当时被打的那份痛苦还有恐惧,此刻又占据了她的心头。 梁宇当时在场,对事情的由来经过最清楚不过,现在看到陆莎莎这么欺负钟睿瑶,心里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拽了拽陆莎莎的衣角,开口想要说话。 陆莎莎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恶狠狠地说:“你把嘴闭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还动手打我妹妹了?”陆淮宁眉弓一挑,转头去问钟睿瑶。 “是啊。”钟睿瑶敢作敢为,现在她也没有后悔。当时挑衅的人是陆莎莎,又不是她无理取闹。 “你这样做不对了。”陆淮宁说。 陆莎莎一见此情况,以为哥哥开始向着自己了,跟着她一起谴责钟睿瑶呢,于是用手指着钟睿瑶说:“你怎么还有脸坐在这里,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 钟睿瑶看了陆莎莎一眼,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陆淮宁一伸手,把她给按住了。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他说。 “你这样的人,轻易不要动手打人,如果要打,就下狠手,往死里打,可以立竿见影取得效果。如果像眼前这样,挨打的人还有反扑你的力量,还有憎恨你的缘由,你的出手没有任何实效,这样做就不对了。” 陆淮宁把话给补充完整了,陆莎莎这时脸色煞白,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哥哥从头到尾都是坚定如一地支持钟睿瑶的。 “你也误解我的意思了。”钟睿瑶嘴边洋溢着一丝微笑,转过头来对陆淮宁解释说:“我站起身来,不是想要离开,我是想着要走过去,给陆莎莎的脸上补上几巴掌。” 陆淮宁听到这里,不禁哈哈一笑,好吧,又发现了两人的一个共同点,心黑手辣。 陆莎莎现在被气得半死,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满心的火气无处发泄,抓起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盘子和杯子,往地上一摔。 她脾气只要上来,就是喜欢砸东西。 只是很可惜,这次她选择的对象有误,盘子和杯子砸在地上之后,碎成了无数块。 “哎呀。”陆莎莎一声惨叫。 梁宇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有碎屑将陆莎莎的脚面给划伤了,渗出了丝丝殷红的血丝。 陆莎莎还想着继续抓起盘子和杯子来砸,但是,梁宇却挡在了她面前:“算了,莎莎你的脚伤要紧,先包扎一下吧。” “梁宇,我心里好委屈。”陆莎莎眼中含着热泪。 梁宇把陆莎莎给搂到了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偷偷地说:“你先别闹,我这里有个办法可以收拾陆淮宁和钟睿瑶。” “真的么,你不是骗我?”陆莎莎双眼一亮,她怎没有想到,梁宇还有如此的智谋。 “嘘,你小点声。”梁宇提醒她,不要过于兴奋。 陆莎莎终于顺从了一回,娇弱地把头往梁宇的肩膀上一靠,在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去包扎伤口。 梁宇偷偷地回过头来,看了钟睿瑶和陆淮宁一眼,正好瞥到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酸得不行了。 他不会像陆莎莎那般冒失,跟泼妇一样地冲上去打架。他要用他的方式,隐蔽却具有杀伤力的手段来对付陆淮宁。 如果陆淮宁垮台了,钟睿瑶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梁宇有这个自信。 本来钟睿瑶刚进到陆家的时候,心情还紧张,感觉见到一堆陌生的人,自己会心跳尴尬,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没有想到,首先看到了梁宇和陆莎莎,不但认识,还是老冤家,一见面就先撕了一场。这就宛如一个运动员的热身之后,面对陌生的赛场就会有所适应了。 钟睿瑶现在比最开始要感觉舒服多了。 陆家的佣人,已经很习惯于为陆莎莎打扫战场了,他们清理了地上的碎屑,换上全新的一套餐具。 “我去下洗手间。”钟睿瑶在佣人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洗手间在客厅走廊的尽头,钟睿瑶进去的时候,里面却发现里面还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纤细,瘦瘦窄窄的一张脸,比普通人的巴掌宽不了多少。她穿着漂亮的裙装,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正在小声地鼓励自己:“你按照正常的状态去表现就足够了,不能紧张,不能慌张,肯定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钟睿瑶推门而入,两个人对视一下,彼此都尴尬。 “抱歉,我用下洗手间。”钟睿瑶说。 这个女人好像是当场被抓到的小偷一样,慌张而羞愧地往外走,这个时候,钟睿瑶才发现,她的脚有点跛。 “我好像是见过你。”这个女人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钟睿瑶,犹豫地说。 “有么?”钟睿瑶肯定自己是没见过这张面孔。 “也许是认错人了。”这个女人抱歉地笑了笑,转回身,跛着叫往客厅走去。 原来她也是来陆家参加宴会的啊,还不知道是陆淮宁的什么亲戚呢。 等到钟睿瑶再次回到客厅当中,她才发现,刚才还空荡的陆家客厅,现在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宴会的主位上,陆青山一脸严肃,两道剑眉轻蹙。 在陆青山的下手,是笑意嫣然的沈曼,她正在跟坐在自己身边,腰肢丰满,圆脸双下巴的一位中年妇女兴致勃勃地谈话。 中年妇女身边,是形容瘦小,穿着黑色礼服的一个男人。再往旁边看去,就是钟睿瑶刚才在洗手间中碰见的那个跛脚的青年女人了。 青年女人不时地抬起眼帘,用兴奋而有慌张的目光偷窥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陆淮宁。 钟睿瑶一怔,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这不幸?我感觉很幸运 “你回来了。”陆淮宁看到了钟睿瑶的出现,就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他挽起她的手,郑重地介绍起来。 “这是工业部的吕司长,他的夫人,还有他们的女儿吕芳雅。” 哦,原来这是一家三口人,而且还是政府高官。钟睿瑶礼貌地向他们三口人问好。 “这一位是?”吕夫人疑惑地看着沈曼。 站在陆淮宁身边的这个女人年轻貌美,气质出众,而且跟陆淮宁举止还挺亲密。吕夫人的心头浮现了一片阴云。 今天他们一家三口到陆家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吃饭,更重要的是撮合吕芳雅跟陆淮宁之间的亲事。 自己的女儿身体有点小毛病,两腿长度不一样。为了她的婚事,家里可是没少发愁。后来一次,女儿参加军营的八分钟相亲会,就看上了一个叫陆淮宁的帅气军官。本来家人还以为吕芳雅配不上陆淮宁,后来经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陆淮宁的健康状况不大好,有时候还要借着轮椅才能运动。 更难得的是,两家门第相当。 于是,吕司长主动跟陆青山提出来攀亲家,要把吕芳雅介绍给陆淮宁。 现在这场家宴上,还想着让女儿好好表现一番,让她跟陆淮宁可以一见钟情呢。可是现在这个情形,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这位是钟睿瑶,我的女朋友。”陆淮宁大方地介绍出了钟睿瑶的身份。 陆青山沉默不语,脸色阴沉。而吕司长这一家三口却大吃了一惊,尤其是吕芳雅,差点失手,把身边的凳子给推倒了。 原本气氛友好的客厅里,出现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是我们家淮宁保密工作做的好,他有女朋友的事情,我跟青山事先都不知情的,今天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沈曼勉强地解释着,至少是把她和陆青山的责任给撇清了。 “你们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吕司长人虽然瘦弱,但是脾气还不小。他用力地将自己面前的杯子重重地朝桌子上一放,质问陆青山。 陆青山依旧缄默着。 他能说什么,这出戏分明是儿子布下的局,他就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让自己失信于人,颜面扫地的。 儿子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他心中对于他母亲的事,一直怀恨在心。 “吕司长,你不要这样啊,有话好好说。”沈曼站起身,极力挽回局面。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在这里是多余的人。”吕司长示意太太跟女儿同自己一起走。 吕夫人尴尬地看了沈曼,无奈地起身,拉女儿一起走。 可是,吕芳雅并没有跟着父母一起走,她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定定地看着钟睿瑶,说:“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见过你的。” 在那次八分钟相亲会上,这个女人出现过。 她好像是叫钟睿瑶,有个跟她相亲的对象曾经提到过,她命硬,连续克了四任未婚夫。这事情还在相会上造成了不小的骚动,以至于所有的男嘉宾都没有人去到她面前了。 后来,陆淮宁到场了,还跟她聊满了八分钟,算是给她救场解围了。 吕芳雅就是在那个过程中,第一次见到了陆淮宁,也被他所深深吸引的。后来,她鼓起勇气,想跟陆淮宁也来个八分钟,结果,陆淮宁却提前退场,两个人错过了机会。 连克四夫这个消息,如同一个重磅炸弹,让客厅中的每个人都震惊了。 “老陆,恭喜你儿子能找到这么完美的女朋友,希望你儿子能够早日成婚,长命百岁。”吕司长现在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对陆青山反唇相讥。刚才他还要灰溜溜地离开呢,现在反而不想走了。 好戏才开始,还不用花钱,换谁谁不看啊。 “连克四夫?!我的天啊,梁宇,你真应该去庙里拜拜菩萨了,幸亏你跟钟睿瑶分手了,要不然,现在坟头的草能有三尺高了吧。” 把伤口给包扎好了的陆莎莎才返身回到了客厅,刚进来,就听到了吕芳雅放出来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马上就接口开始了对钟睿瑶的反击。 “钟睿瑶,你那四个未婚夫都给你给克成了什么样子,具体情况你给我们详细说说呗。” 陆莎莎高调而夸张地坐到了方才的位置上,一副同钟睿瑶列阵叫嚣的气势。 这就是四面楚歌。 这就是腹背受敌。 这就是孤立无缘。 钟睿瑶没有料到,连克四夫这个事,如同阴魂不散的野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伺机出动,对自己进行偷袭。 不过事到如今,想要回避也是不能了。 “有车祸受伤的,有做生意亏本的,还有爱上人妖的。”钟睿瑶平静地说。 恶毒的笑声从陆莎莎的嘴里发了出来,吕司长虽然没有笑,但是掩饰不住的嘲讽,却从目光中投射过来。 “你这些是不幸么?对我感觉很幸运啊,如果你那四次要是嫁了出去,我怎么能有机会遇到你。”陆淮宁看着钟睿瑶,笑着说。 这一刻,钟睿瑶确实感动了。不管陆淮宁这是逢场作戏也好,还是真心实意也罢,至少有个男人能这么跟钟睿瑶说话,她就已经倍感解脱了。 命硬克夫的说法,就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把她和钟妈妈给压得喘不上气来。 “大哥,有些事情要通过时间的验证,才能够被证明的。你现在当然感觉幸运了,我就怕你以后就会感觉到不幸了。”陆莎莎的话听上去与其是在劝告,不如说是在诅咒。 “现在能幸运就已经很不错了。”陆淮宁朝着桌子下面一努嘴,示意陆莎莎脚上所受的伤,“有些人现在就已经够倒霉的了,不是么?” 陆莎莎的嘴被陆淮宁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她气得两眼一瞪,把面前的盘子给抓了起来。“莎莎,你别跟大哥开玩笑了,这有客人在。”沈曼知道女儿又开始闹公主病,准备砸东西了。所以,赶紧说话提醒女儿。 陆莎莎看了一眼吕司长一家三口,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抓着盘子的手。 不过这个时候,吕市长却开口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谁也不用瞧不起谁 “我就喜欢向钟小姐这样的女孩子,外向,勇于追求情感生活,光订婚就订了四次。哪里像我们家芳雅,白纸一张,跟男生说个话都会脸红。”吕司长说话的技术水平就比陆莎莎的横冲直撞要高明多了。 从表面听起来是赞扬的口吻,实际上却是在讽刺钟睿瑶感情生活混乱,而自己家的女儿则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吕司长,你别这么说。你家女儿这么美丽动人,比我是出色多了,一定会有男生喜欢的她。”钟睿瑶笑看着吕司长说。 吕司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这么说,自己在讽刺她,她没有听出来?看到钟睿瑶人畜无害的笑容,吕司长猜不透她什么意思,反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吕小姐以后肯定比我强,订婚十次八次的没有问题。” 钟睿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她用清冷的目光看着吕司长,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的一招,原封不动地给吕司长送了过去。但听到耳朵里,却感觉杀伤力要大了许多。 吕司长的脸仿佛被人给抽了一个耳光,顿时通红满脸。 “钟小姐,你到我书房来一下。”一直沉默的陆青山突然在这时开口了。说毕,他起身离开。 钟睿瑶看了一眼陆淮宁,随后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钟小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你父母又从事什么职业?”陆青山表情依旧冷峻,但所幸,他说话时候语气还比较温和。 “我是女子防身术的教练,我父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去世了,被坏人给杀死了。我母亲身体不好,办了病退在家里。” 钟睿瑶一五一十地跟陆青山说。 “陆淮宁的爷爷是开国将军,我本人是在国防部供职的。从出身来说,你比陆淮宁差太多了。我坦白地说,我不喜欢你,希望你离陆淮宁远一点。” 陆青山说话中那股瞧不起人的态度,让钟睿瑶感觉分外讨厌。她出身平凡,但不低贱。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吃饭,为什么要被人瞧不起。 “我也坦白地说,我不喜欢您。”被陆青山这么一通贬低,却还在这里赔笑,这样的事情,她可是干不出来。同样都是人,大家平等,谁也不用瞧不起谁。 “也许在您眼里,吕芳雅比我更适合当陆淮宁的女友,因为她有个当司长的好爸爸。但是我却不这么想,究竟谁适合陆淮宁,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只有陆淮宁说的算。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比我更优秀和适合的女子,我马上就离开,永远可以不出现。但您不能说,我比陆淮宁的出身差了很多,我的父亲是个知识分子,我的母亲是个技术工人,他们没有在国防部供职,但是却跟您一样是在为这个国家的建设出力,他们的岗位普通却不平凡。陆淮宁是个军三代,我是个民二代,仅此而已,我感觉没有什么差距。” 如果今天陆青山是直接指出来钟睿瑶的各种不好,配不上陆淮宁,也许钟睿瑶对此还可以接受。但是他上来就说出身问题,这个涉及到了父母荣誉的问题,钟睿瑶就不能不反击了。 陆青山没有料到钟睿瑶会这么顶撞他,他一怔。仔细想了下,自己的话里确实有问题,即便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不该就如此直接说了出来。 引起钟睿瑶的反感,也不出意料。 算了,他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就纠结在这样的小事上。兵贵神速,快刀斩乱麻。 想到这里,陆青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夹子,打开后,用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这个你拿着吧。”他撕下来一张,丢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钟睿瑶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现在钟妈妈在住院,钟睿瑶确实很缺钱,十万对她来说,可以解决很大的问题。但是,这个支票是不能拿的。要不然,就更会被陆青山瞧不起了。 “你是嫌少?”陆青山看她不伸手,在心中考虑是不是需要把数目提高一些。 “钱并不少,以后如果我需要,也许会拿。” 钟睿瑶对着陆青山一点头,走出来他的书房。 陆淮宁正在走廊中等她,一看见钟睿瑶出来,就迎了上去。 “我爸爸没有吼你,这真出乎我意料。”陆淮宁跟父亲十次对话,有九次是有吵架收场的。 “但是谈话却非常不愉快。” “可以想见。” 他们两个人回到了客厅中,沈曼迎面走了过来,笑着对钟睿瑶说:“钟小姐,不好意思,吕小姐那边少一个舞伴,能不能把淮宁借我们用一会儿。” 钟睿瑶一看,此时客厅餐桌已经被移开,吕司长夫妻,陆莎莎和梁宇,都在钢琴曲的伴奏下翩翩起舞。吕芳雅一个人坐在那里,不断地朝这边张望。 “就一会儿,马上还给你。”还不等钟睿瑶说话,沈曼已经笑嘻嘻地把陆淮宁给拉走了。显而易见,在自己和陆淮宁还没有回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把事情都给定下来了。 这样,舞池中有三对在跳舞,只是把钟睿瑶一个人给剩了下来。陆莎莎不时地朝她这边看了,眼睛里是鄙夷的神情。 钟睿瑶对跳舞是一窍不通,同时她也不喜欢看陆莎莎的脸色。所以,她干脆就退了出来,自己到院子中来透透气。 陆家的别墅从外观看来大气简洁,庭院中草木修建精致,很富有情调。 钟睿瑶沿着小径在院子中徘徊,突然之间,有个人从旁走了过来,一把她抱住。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钟睿瑶胳膊一屈,用肘部撞击过去。 梁宇哎呦一声,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 “怎么是你?”钟睿瑶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 “我爱慕虚荣,一时糊涂,放弃了你,选择了陆莎莎。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心里爱的人是你。陆莎莎没有你温柔,没有你体贴,在她面前,我连狗都不如。瑶瑶,我求求你了。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梁宇表情痛苦地说。(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气氛诡异的会场 “现在晚了,我已经答应陆淮宁了。”钟睿瑶拒绝梁宇。 “你们才认识了几天,我们大学相爱了几年。”梁宇几乎是在新生报道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钟睿瑶,然后一路狂追,抱得美人归。 “用时间长短去衡量爱情的深浅,这是不科学的。这话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当初梁宇跟陆莎莎才见面一个礼拜,就已经如胶似漆了,把钟睿瑶给一脚蹬开。当时,钟睿瑶去找他谈,结果梁宇振振有词地丢出这么一句话,也许,他没有办法预料到,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钟睿瑶会把这句原封不动地换给他。 “我知道你是在考验我,瑶瑶,这次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跟陆莎莎在一起,可以得到地位、荣誉、人脉,跟钟睿瑶在一起,可以得到爱情、感动、快乐,梁宇什么都不想放弃。 钟睿瑶冷笑了一下,梁宇这是准备要她当三的节奏啊。陆莎莎是红旗,自己是彩旗,红旗彩旗漫天飘扬,把他的世界点缀得五彩缤纷的。 看见钟睿瑶还是无动于衷,梁宇急了。他不顾廉耻地说:“你是不是因为缺钱,才跟陆淮宁在一起的?我告诉你,我马上可以把他给搞臭。” 这不是虚张声势,而是梁宇早有图谋。 “陆淮宁身上有病,有时候行动还要靠轮椅,你确定你跟他在一起能满足?别到时候,才哭哭啼啼地来找我帮忙。”梁宇说话很下流了。 钟睿瑶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梁宇一个耳光。在梁宇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钟睿瑶一脚就猛地朝着梁宇的下身踹去。 这都是女子防身术中对付流氓的招数,现在的梁宇在钟睿瑶的眼睛里,已经跟流氓没有什么区别了。 梁宇感觉下身一痛,他抱着裆部,翻滚在地上,疼得脸上都是冷汗。 “这样就一了百了,以后省得我跑去麻烦你。” 钟睿瑶冷冷地说。 “钟,钟,钟睿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吧,我……跟你没完。”梁宇用手死命地抠着草坪,咬牙切齿地说。 钟睿瑶一甩头发,潇洒转身。 陆家的这次聚会,在一种微妙而不友好的氛围中草草收场了。当老周把钟睿瑶送回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 “明天少爷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来不了,但我上午能过来。”老周临开车前,对钟睿瑶说。明天是钟妈妈动手术,下支架的日子。 钟睿瑶对老周表示了感谢,然后走进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陆淮宁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下了老周的车。今天他到京都军区空军某部来参加‘巡天’战斗机试飞成功的表彰大会。 “周叔,医院那边有什么消息,你及时告诉我。”陆淮宁把车给放走,自己摇着轮椅,慢慢走进到了会场中。 身为该战斗机研发和制造工作的主要负责人,陆淮宁心中的激动无法用语言形容。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数百名科研人员的心血,几十亿的资金投入,终于使得这第一架六代战斗机从一种设想变为了现实。 如今试飞成功,预计再有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批量生产了。到时候,空中国防力量将得到极大的充实。 想到这里,陆淮宁由衷地笑了。 会场中,早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他们三三两两兴奋地讨论着什么。看到了陆淮宁摇着轮椅进来,大家就都停止了交谈,看着他。 “淮宁,你今天精神饱满,红光焕发。”徐明渠老远看到了陆淮宁,急忙把身旁的人给撇下了,自己几步就赶来帮陆淮宁推轮椅。 “这算什么,听说你主持研发的海鲨潜艇,如今是突飞猛进啊。”陆淮宁知道,巡天战斗机试飞成功后,徐派那边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如今正在拼命催促研发人员,以便尽快可以拿出来跟巡天战斗机分庭抗礼的成果出来。 “再快也没有用,赶不上你们了。”徐明渠爽朗地笑着。 他把陆淮宁给推到了正中的位置上,自己就走了下去。 负责会场服务的勤务兵,马上走过来,给陆淮宁倒了一杯热茶,同时将今天刚出版的党报,放到了陆淮宁的面前。 陆淮宁喝了一口茶,将报纸给轻轻打开。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醒目的标题给吸引住了。 “高干病房,滋生腐败的土壤”。 文章的作者用辛辣地笔触指出,某些军区高干,不按照原则办事,以权谋私,让给自己的亲友使用高干病房,而产生的费用却由纳税人来承担的,这侵犯了公民的合法权益。诸如此类的话。 文章中还有两张摄影照片,一张是陆淮宁的照片,穿着一身军装,坐在轮椅中:而另一张是京都军区医院大楼的外观图。 这篇文章中虽然并没有提到陆淮宁的名字,但是配上这样的照片,却毫无疑问地向读者表明,这文章里批针的人,就是陆淮宁。 陆淮宁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自己进到会场的时候,大家停止了讲话,看着他,原来这并不是在向自己表达敬意的心情,而是大家已经阅读过今天的党报了,正在对自己的事情议论纷纷呢。 陆淮宁有仔细地看了下自己的那张照片。不得不承认,这个张照片抓拍得不错,陆淮宁那种俊朗和神韵,都被很好的反应过来。而背景,则是军区医院高干病房的那部电梯。 陆淮宁看了一下这篇文章的作者署名——梁宇。 他沉吟了片刻,回想起来那天跟梁宇在军区医院见面后,他摇着轮椅在等电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还谈了几句。 徐明渠。 他当时背对着电梯,是因为徐明渠把自己的轮椅给转了过来,他正站在自己的对面,跟自己谈话。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猛地一抬头,朝下面望去。 徐明渠此刻,正坐在观众席上,双手放在胸前,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一双目光凛冽而明亮,仿佛剑一样射向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她又不是个神经病 陆淮宁眼睛微眯了起来。 梁宇就是个跳梁小丑,徐明渠才是幕后推手。 这照片明明早就拍摄好了,但却一直忍而不发,偏偏留到开表彰会的这一天才刊登出来,只能说徐明渠的计划是越来越精明了。 “陆长官,刚才接到上级通知,说表彰会因故取消了。”勤务兵跑过来跟陆淮宁说。 陆淮宁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自己卷进了这样的事件中,表彰会如期举行,那才是见鬼了呢。 陆淮宁从主持台上摇着轮椅走了下来,这次徐明渠没有再迎过来,倒是陆淮宁把轮椅摇过去了。 “明渠,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你送了我一份大礼物。礼尚往来,改天有时间,我会还礼的。”陆淮宁噙着笑,但眸光却冰冷异常。 “你是我最敬佩的人了,还有很多的事情,我要向你学习。” 徐明渠笑得很爽朗,但也同样是话中有话。 陆淮宁摇动着轮椅,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中。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思考了半天。 其实,高干病房这个事情,他事先已经预料到了不能落人话柄的问题。所以,他是采取了一套非常高明的计划来安排了这件事情。 只不过,他采用的计划中,有一个环节是有点小缺欠的。陆淮宁不是不想弥补,只是要弥补这个缺欠,要到特别手段了。故而,他一直放任这个缺欠的存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面对的对手可是徐明渠,这个小缺欠一旦被徐明渠抓到,那就能被他给转化成致命一击。 不行了,无论如何必须把这个缺欠弥补上,刻不容缓。 低头看了下时间,陆淮宁一下子就从轮椅上跳了起来。他把轮椅暂时放到这里保管,自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礼堂。 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军区医院。 钟睿瑶正跟老周坐在手术室门口,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盏进行中的红灯。 就在这时,电梯门一开,陆淮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爷?”老周一愣,表彰会这么快就开完了?不应该啊。 “你守在这里”陆淮宁对老周说。接着他一把抓起了钟睿瑶的手,“你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干什么?我妈在里面动手术呢。”钟睿瑶转动着手腕,想要摆脱陆淮宁。谁料,他的手如同一柄铁钳一样,竟然无法撼动半分。钟睿瑶步伐踉跄地被他拉着走。 “你跟我走,现在,必须。”陆淮宁目光炯炯,吐字如钉,脸上神情冷峻。他手上一用力,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拉进了电梯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出租车中,钟睿瑶还是搞不清状况。 “你没有要知道,只要服从就好。”陆淮宁斩钉截铁地说。要想把整个事情给钟睿瑶说清楚,没有个把小时,那是解释不完的。眼下状况紧急,他一秒都不要浪费。 陆淮宁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张口就问:“那边都准备好了么?” 陆淮宁稍微停顿了几秒后,又说:“五分钟之内,必须给我办理完毕。”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盘旋在空气中的时候,这边陆淮宁已经把电话给挂上了。他凝视着车窗外,眼光犀利而沉静,五官棱角深邃而分明,好看的薄唇紧紧抿起透出冷酷的气息。 他就如同一台制冷机,钟睿瑶感觉出租车内的空气好像陡然就降低了好几度。 今天的陆淮宁跟平时的他迥然不同,却很符合一个军人果断,肃穆的风范。而且,他今天的力道也是超级的大,钟睿瑶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腕上,被陆淮宁攥着的地方,都发红了。 出租车刚一停稳,陆淮宁随手丢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司机,也没有要找零钱,就拉着钟睿瑶走了下来。 钟睿瑶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大楼。 啊?到这里来干嘛。 还来不及钟睿瑶细想,一股大力从手臂上传来,她已经被陆淮宁给拽进了楼里。 直接上了三楼,这里排着好多的人,比菜市场买东西的人还多。 陆淮宁却不耽误,直接拉着钟睿瑶来到了队伍最前面,就往里走。 “哎,同志你怎么不排队啊,亏你还是个军人呢。”后面的人对陆淮宁的插队提出了抗议。 陆淮宁连眼皮都没有抬,随手就拿出了一个证书朝着后面的人群一晃。现场的工作人员一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便笑呵呵地向着排队的人解释:“这位同事是特级战斗英雄,享受免排队服务,请大家谅解。” 好吧,这下后面的人都没有了声音。眼睁睁地看着最后来的陆淮宁拉着还一脸懵懂地钟睿瑶走到了最前面,谁让人家有军功在身呢,这个确实比不了。 “坐下来,看镜头,笑,一二三,茄子。” 钟睿瑶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一个状况,如同一个机械人一样,按照陆淮宁的口令,麻木而机械地坐下来,微笑,拍照。 直到最后,前台的服务人员把一个小红本本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中,笑着祝福她和陆淮宁的时候,她抬起头,看到了墙上贴着婚姻登记处五个字。 婚姻登记处! 钟睿瑶这才如梦方醒,什么情况,从走进民政局的大楼,到现在为止,时间没有超过五分钟,她就从一个齐天大剩变成已婚妇女了? “确实,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陆淮宁看了下表,满意地点点头。他刚才电话里提出的要求,被圆满实现了。 拿到了这个结婚证书,那个缺欠的小环节就已经被弥补上了。 陆淮宁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长吁一口气,整个人从高度战备状态,恢复成了慵懒的状态。 “陆淮宁,这是怎么东西?”钟睿瑶扬着手中的婚姻证,质问陆淮宁。 “哎呀,对不起,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不认识这三个字。”陆淮宁仿佛含着水雾一般的眼睛中透着调皮的光晕。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结婚了?” “那你也没有说过你不跟我结婚啊?” 钟睿瑶:“……” 这话她还真是没有说过,但问题是,平白无故的她干嘛要跟陆淮宁说这个话啊,她又不是个神经病。 陆淮宁长臂一舒,将钟睿瑶给揽入到自己的怀抱中,呵气如兰,眼媚如丝,对她说:“小东西,你就认命吧,这辈子你就跟定我吧。” 他的手朝钟睿瑶的衣襟里探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已婚妇女 钟睿瑶警惕机敏,反手一拧,在陆淮宁的黑爪触摸到她禁忌部位之前,把他的手给扭了过去。 她那女子防身术教练的名头,可不是虚的,对付陆淮宁这么个体力不支的大色狼,完全不成问题。 “你一边儿去。”钟睿瑶推开了他。 在身上揣着结婚证,就如同揣着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反正钟睿瑶对自己的已婚妇女身份,感觉异常的别扭。 “我看你笑得挺的。”陆淮宁指着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对钟睿瑶说。 “我那个时候大脑缺氧,一片空白。” “所以说,幸福总是在你头晕目眩的时候不期而至,现在你清醒了,是不是就感觉异常兴奋?” “兴奋你个大头鬼,我要是知道那是民政局的大楼,我死都不会进去的。”钟睿瑶没有结过婚,怎么知道民政局的楼是那个鬼样子。 “那么大的三个字写在楼顶上,谁让你不抬眼去看。”陆淮宁恍然大悟,指着钟睿瑶说,“你当时的目光一直盯在我脸上,所以无暇分心是不是。” 陆淮宁这个该死的妖孽,嘴皮子这么溜,钟睿瑶根本说不过他。 “呼”地一下子,钟睿瑶忍无可忍之下,她的拳头决定替主人出气,一下子就挥到了陆淮宁的面前。 不过,陆淮宁手法更快,一下子就握住了钟睿瑶的拳头。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钟睿瑶的手,毫不费力。 钟睿瑶几次加大了力气,想要把拳头打到陆淮宁那高挑的鼻梁上,结果,这不到三公分的距离,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突破过去。 突然之间,钟睿瑶脑海中反应过来了一件事情。 “陆淮宁,你这力气不小,功夫也不弱。” 回想起刚才,往民政局赶来的这一路,陆淮宁大步流星,自己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来。他把自己的手腕都给攥红了,无论自己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摆脱他的牵制,只能一步一步跟着他走,就如同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挣扎不过大人一样。 尤其是现在,自己挥出去的拳头,居然被他给封堵了一个正着,这说明,陆淮宁不但力气比自己大,他出拳的速度,也在自己之上。 钟睿瑶知道自己的实力水平,一般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打不过自己的。可是这个病歪歪的陆淮宁却能够把自己给制约住。 这个合理么? “陆淮宁,你可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钟睿瑶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臂膀,一边发出了疑问。 陆淮宁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因为刚才事情比较着急,他需要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带着钟睿瑶去领结婚证,所以说话行动都忘记了加以掩饰,把自己真实的那一面给展露了出来。 现在钟睿瑶提出质疑,这个不怪别人,都怪自己的疏忽。 “这几天,我吃了点特效药,病情大有缓解。我是当兵的人,基本的拳法套路也练过一点,有点武功底子也不奇怪吧。”陆淮宁赶紧往回圆。 “你这么厉害,还用我保护?”钟睿瑶感觉,现在如果同陆淮宁较量起来,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的,哪里有个准啊。说不定,明天我身体就不行了,没有轮椅不能出门了。所以,你以后要善待我,不能家暴啊。” 说到这里,陆淮宁很殷勤地给钟睿瑶揉着酸痛的臂膀,他赶紧另外找了一个话题,以便转眼钟睿瑶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妈现在状况如何了。” 钟睿瑶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她疑惑地看着陆淮宁,因为她是没有见过陆淮宁的妈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凭空冒出这句话来。 “妈?你不认识?”陆淮宁还奇怪的。 钟睿瑶摇了摇头。 “妈不是在手术室呢么,我惦记她啊。” 陆淮宁这么一说,钟睿瑶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同陆淮宁登记了,所以现在陆淮宁叫自己的母亲为妈,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有问题的人是钟睿瑶,她不习惯自己的已婚身份。 “你能不能接着叫我妈为钟阿姨?”我妈这个两个字加了重音。 “为什么?” “因为我不习惯。” “没事,我喊妈很习惯的。我如果多喊几遍,你也就习惯了,对不,老婆。”陆淮宁不但没有放弃,再接再厉,他又给钟睿瑶抛去了另一个重量级的称谓。 老……婆…… 钟睿瑶现在是知道了,陆淮宁是故意的,自己越恶心什么,他偏偏要说什么。 “不是开玩笑,认真地说,你还是先喊钟阿姨,我妈心脏不好,如果心情激动,容易出问题。”钟妈妈是反对陆淮宁跟女儿在一起的,她担心陆淮宁有个三长两短的,女儿可就跟她一样成寡妇了。 钟妈妈这次住院,也是因为跟钟睿瑶争执这个事情,才病情突发的。 这要是钟妈妈睁开眼睛,却发现女儿已经跟陆淮宁领结婚证了,那个场景如何,钟睿瑶都不敢去想。 “这我明白,你放心好了。”陆淮宁收起了随意的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 “而且,咱们两个说白了,就是一种合作关系,你帮我给妈妈治病,我帮你到陆家打掩护。我虽然不讨厌你,但还没有做好跟你登记结婚的准备。你不能……我不履行什么稀奇古怪的义务。” 丑话还是说到前面,免得到时候双方都尴尬。夫妻,但没有实质关系。 陆淮宁用手揉着太阳穴,“你这是结婚呢,还是带发修行呢。再说了,我身为一个男人,虽然平时能维持谦谦君子的形象,但是万一哪天不小心就喝多了、冲动了、情不自禁了,我怎么办?” 他的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狭长的桃花眼睛微微一转,流露出戏谑。 “你,你,你自己去解决。”撸这个字,钟睿瑶尴尬地说不出口。 “你可真是不了解男人,到了那个时候,男人都是兽性大发,没有理智依靠本能的动物。尤其,还有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在面前,这样的诱惑我真心扛不住。” 陆淮宁一说到这个,双眼放光,一副痴迷不已的色相。 钟睿瑶一下子把拳头伸到了陆淮宁的眼前,紧攥的骨节捏得咯咯作响,表情凶狠地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咳咳,我是说,我身体的不好,要是运动太频繁了,我体力真心扛不住。”陆淮宁马上就变脸,低声下气地顺着钟睿瑶的意思说。 哼,这还差不多。钟睿瑶收起了自己的拳头。 “不过,如果你有什么迫切需求,身心难耐,为夫可以置性命不顾,拼个精尽人亡,彻夜鏖战。”陆淮宁飞快地补刀一句。 “陆淮宁……我撕了你的嘴。”(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这能瞒过去么 一路上打打闹闹的,当两个人回到军区医院的时候,钟妈妈的手术刚刚完毕。 钟妈妈盖着白色的被单,手腕上挂着盐水,睡得安然静谧。钟睿瑶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但却被美丽的护士给拦住了,病人这个时候麻药效力没过,需要休息。 “陆长官,这个手术效果非常理想,过不了几天拆线后,病人就可以行走自如了。但还是要日常注意身体,不能情绪激动。”专家组成员跟陆淮宁汇报着。 正在这时,陆淮宁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了电话,瞬间陆青山的吼声从那里传了过来,“你赶紧过来见我,立刻,马上!” 没有给陆淮宁留下回话的空间,陆青山已经把电话给挂死了。 这父子两人,好像是仇人见面一样,说话就是打架的腔调。 不过钟睿瑶也很奇怪,陆淮宁跟别人都笑语和煦的,为什么就是跟自己的父亲这么过意不去。陆青山身为国防部高官,跟人说话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足为奇,不过想来,他对自己的儿子没有必要这么摆谱吧。 陆淮宁关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这个风暴比预料中的晚了半个小时。 “我们走吧。”陆淮宁拉着钟睿瑶下楼去。 不过,钟睿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方才她被陆淮宁给拉走的时候,陆淮宁可是嘱咐老周在这里留守的。但现在,老周不在这里。 “事情有变,计划有变,周叔我另外派出去了。” 至于具体干什么去了,陆淮宁也没有跟钟睿瑶解释。当前的当务之急,是去见陆青山。 上一次见到陆青山时,他一脸阴霾,钟睿瑶就感觉很不舒服。现在这次他是盛怒之下,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个状况。 钟睿瑶有些忐忑,不过陆淮宁却看不出有什么惴惴的地方,英俊的脸孔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 与其同时,在陆家的庭院当中。 沈曼穿着高档的真丝旗袍,优雅地端着一杯红茶,看着陆莎莎和梁宇。 “你爸正在书房里面运气呢,等着陆淮宁回来,你们可千万别去触霉头。尤其是梁宇,这个文章就是你写的,你这几天还是回避着点好。”大概是因为经常做瑜伽和游泳的关系,沈曼的身材依旧婀娜纤细,将旗袍穿得立体玲珑,气质高贵。 “梁宇是个记者,他的职责就是追求真实,揭露黑暗。这个事情还是陆淮宁不对,有梁宇什么责任。”陆莎莎一边低头玩着手机,一边插嘴进来。她一想起来家宴之上,陆淮宁袒护着钟睿瑶吧自己噎得半死的样子,就生气。 现在梁宇这么干,确实很让她解气。真希望借这个机会,把陆淮宁给整一个身败名裂出来,好让老爸把他给驱逐出陆家。 “这么做,我没有意见,但要注意方式方法。同样的事,不如假人之手,效果更好。”沈曼悠悠地对女儿说,“借刀杀人,你懂么。” 陆莎莎茫然地看着母亲,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没有搞懂母亲的意思。倒是梁宇心中一动,借刀杀人? 完了,他原本还以为是徐明渠在帮助自己,,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徐明渠是拿自己当刀用,来对付了陆淮宁啊。 这时,陆家大门口传来来门铃声响,佣人跑过去开门。 沈曼朝那边淡淡地瞥了一眼,轻笑着说:“陆淮宁来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该爆发了。” 陆淮宁拉着钟睿瑶刚站到陆青山的书房门口,才抬手想要敲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陆青山深沉的声音:“门没锁,直接进。” 两个人走进了书房。 “啪”一份报纸被陆青山重重地摔到了陆淮宁的脚边。 “看看你干的好事,都登上党报了。”陆青山怒气冲天地说,他脸部的线条生硬无比。 “我看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刊登我的照片上去。”陆淮宁风轻云淡地回应了父亲。 倒是钟睿瑶感觉好奇,伸手把报纸拿起来,翻看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梁宇发表了文章在攻击陆淮宁。这个事情,还把她也给牵扯进来了。 “你还有脸说。”陆青山今天刚打开党报,就被这上面刊登的内容给吓了一跳,他给军区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询问了相关情况。 他这才知道,原来陆淮宁竟然把高干病房给了钟睿瑶的母亲治病使用。毫无疑问,这篇文章中虽然没有提及陆淮宁的名字,但刊登的每一个字都指向了他。 “我并没有违反国法军纪,我为什么没脸说。”陆淮宁拉过来一把椅子,没等陆青山点头,径直坐了下去。 陆青山真的要被儿子给气死了,他用手一拍桌子,“高干病房的花销,那是你工资能负担的起的么?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把高干病房的使用权随意地转给外人使用?” “您说的这两条,都不成立。”陆淮宁懒洋洋地伸出手,把电视的遥控器给拿了过来,随着他手指的按动,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突然亮了。 电视画面显示出来,有人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好多记者都在长枪短炮地对准一个人,抢拍画面。 这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稿子,正在那里对着麦克风讲话:“我特意来澄清下,我是钟睿瑶父亲生前的好朋友,这次她母亲在高干病房治疗的一切费用,都是我个人的资助的,同其他人或组织一律无关。” 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精干沉稳,典型的企业领导人的风范。 在他的发言里面还提到了钟睿瑶的名字,这不能不让钟睿瑶感觉奇怪,她的父亲生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化学老师,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高上大的朋友啊。 钟睿瑶定睛朝电视画面上一看,原来此刻正面对镜头发言的男人竟然是司机老周。 真是人靠衣装,平日里看他开着车子,接送陆淮宁,就感觉是个任劳任怨的老实人。谁料,他穿上这身西装,往镜头前一站,气场十足,精明强干。 钟睿瑶这才想起来,离开医院之前,陆淮宁跟自己说,他把老周派出去了,原来是去组织媒体,开新闻发布会呢。 可是,老周就是陆家的一个司机,陆青山也不是不认识他,陆淮宁这招可以瞒过外界,但怎么能瞒过陆青山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依靠的感觉 陆青山看着电视中侃侃而谈的老周,冷哼了一声,粗鲁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他出来给你擦屁股。资金这个事情,算你能说得通。” 钟睿瑶一愣,没料到陆青山对老周举办新闻发布会这个事情没有提出任何的疑议。 “另一个问题,就更好解释了。我是特级战斗英雄,按照军队条例,我的家属可以享有使用高干病房的权利。”陆淮宁不紧不慢地跟父亲说。 他潇洒地掏出了结婚证,丢到了父亲的面前。 “钟睿瑶现在是我的妻子了,她的母亲是我的岳母,住高干病房顺理成章。” 什么?陆青山看着儿子丢出来的红色证件,惊讶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昨天见面他还说钟睿瑶是他女朋友呢,转眼就变成他老婆了? 再一看结婚证的日期,赫然就是今天。不用说了,这是两人现跑到民政局办的手续。 “陆淮宁,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提一句,自己就把证给领回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当父亲的权威备受挑战,陆青山真感觉颜面扫地, “我现在告诉你,很及时了。”陆淮宁看了一眼时间,“我刚结婚两小时零十五分钟,你是家里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 陆青山面部线条生硬,脸拉得老长。 自己儿子还是很聪明的,及时把有可能被人抓到的环节都给处理掉了。但不管怎么说,上了一次党报,这终究不是个好事情。 “巡天试飞成功,让徐派那帮人都个个嫉妒得不行了,恨不得能从你身上要下块肉来,这么敏感的时期,你就不能收敛点?” 也许是长期以来跟儿子不甚和睦,陆青山本意是想叮嘱他多加留神,结果话从口出,还是带着批评的意味。 “我知道了。”陆淮宁站起身来,对钟睿瑶扮个鬼脸,说:“跟咱爸道别。” 咱爸,这两个字也是加了重音的。同刚才钟睿瑶那句我妈形成呼应。 钟睿瑶一怔,抬眼看了下陆青山锅底一样的黑脸,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陆青山看了一眼钟睿瑶,不耐烦地抬手一挥,“你不用喊我爸爸,我受不起。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克夫命,我儿子如果没有遇到你,也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这话让钟睿瑶毫无防备,如果陆青山现在没有提到这个,谁有会把陆淮宁所遇到的事情,同她给联系到一起。可现在这个话题一旦被触及,钟睿瑶马上就成了罪魁祸首。 钟睿瑶感觉委屈,泪水瞬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吸了吸鼻子,防止眼泪落出来。 钟睿瑶想了想,他说的话虽然过分,但他毕竟是陆淮宁的父亲,是个长辈,自己不能说话太过分了。 ”“好的,我记住了,我以后不会用爸爸这个词称呼您的。”她的声音清冷淡定,仿佛内心深处没有起伏一样。 爸爸是多么温柔和善的人,对她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慈爱,陆青山如此孤傲无礼的一个人,根本配不上爸爸这个词语。 钟睿瑶转身走出了书房。 陆淮宁看到陆青山这么对待钟睿瑶,心里已经是忿忿不平,“什么命硬克夫,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分明是有人刻意陷害我,跟钟睿瑶有什么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法律已经承认了,钟睿瑶现在是我妻子,以后我要跟她风雨同舟,共进共退一辈子。” 陆青山怒吼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以后也跟她一样,不喊我爸爸了?” ”“对。”就这么一个字,陆淮宁回答斩钉截铁。 陆青山仿佛是被人给打了一闷棍,惊得目瞪口呆的,当他意识到儿子已经决然地离开了书房,这才慌乱地在后面大喊“陆淮宁,你给老子回来。”陆淮宁当然不会回去。 “你可别忘了,我们陆家还有条家规呢,钟睿瑶不服兵役,不能进门……”陆青山还在极力地喊着,似乎是想挽回什么一样。 陆淮宁没有理会父亲,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钟睿瑶站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用手捂着嘴巴,泪水仿佛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 心酸,委屈,自卑,疲惫,五味杂陈。 她好像是一个鸡蛋,当那层外壳被猛然击碎后,里面的柔软就开始放肆流淌,无法收拾。 一只温暖而温柔的手揽住上她的细腰,轻轻一带,她就落到了陆淮宁的臂膀中。 “想哭,就往我衣服上擦眼泪,想骂,就对着我脸上喷,想打,就往我身上挥拳头。”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每字每句都敲打在她的心尖。 他用修长干净的手抚摸着钟睿瑶的头发,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他长叹了一声,大手一扣,将她的头压到了自己的肩头。 钟睿瑶这时才发现,陆淮宁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如同青草的芳香。他硬挺的衣领划痛了她的脸颊,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更进一步,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中。 温暖而安全,坚实而有力,钟睿瑶第一次感觉到,在自己受伤疲惫的时候,有个人能包容你,接纳你,让你依靠的感觉很好。 “对不起,没有能照顾好你。”让自己的女人伤心流泪,陆淮宁感觉自己很失职。 “别这么说,其实是我配不上你的。”她钟睿瑶是个没钱没房没爸爸的三无产品,他陆淮宁是出身显赫的军三代,出身门第相差不是一般的大。陆青山爱子心切,对她心生反感,也是人之常情。 “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你也都看到了,我父亲脾气高傲而急躁,我的继母是笑面虎,我的妹妹任性娇纵,她还有一个同胞弟弟,那个更是极品奇葩,你以后看到他了,也就知道了。陆家这么多人,却有个共同点,全部都讨厌我。你这一来,他们当然对你也很不友好。” “他们为什么这样?”别人还可以理解,陆青山可以陆淮宁的亲爹,为什么也要嫌弃他。 难道是因为他身患重病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公开的秘密 “因为我母亲……”说到这里,陆淮宁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里,所以急忙刹住嘴,改换了话题的方向,“我在这个家里,没温暖没亲情没沟通,我也是是三无产品。认识你以来,我感觉好多了,终于有个人不嫌弃我了。”他的手在她浓密的长发中游弋,让她感觉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命硬克夫的话,以后不准说。配不上我的这种话,以后不准说。”陆淮宁此刻以少见的强硬态度命令说,同时他的手在她肩头一拍,以示强调。 钟睿瑶把脸窝在他的脖颈处,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慵懒温顺的小猫,乖巧得让人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凶悍的女子防身术教练。 钟睿瑶的睫毛浓密,又长又翘,她的肌肤吹弹可破,两个唇瓣像草莓果冻一样鲜嫩,水润。轻柔的气流从她小巧的鼻子中呼出来,如同一根羽毛一样,在撩拨着陆淮宁。 脖子痒,心也痒。 陆淮宁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吻她。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开始狂跳不已。早知道,在这之前,陆淮宁连女生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干这个,他毫无经验。 他定定地看着那一张樱桃小口,心中为自己加油鼓劲,偷袭吧,一击而中,就像是咬苹果啃梨子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得陆淮宁的唇就要挨上钟睿瑶的唇时,突然之间,钟睿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推开了陆淮宁的身体,离开了他的怀抱。 糟糕,被发现了。陆淮宁一下子都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去给自己打掩饰。 “好,以后就按你说的办,这样的话我再不说了。”钟睿瑶三把两把,将眼角的眼珠给拭去。 咳咳,原来自己的流氓行动没有被发现啊,害得自己虚惊一场。陆淮宁不禁长出一口气,好惊险啊。 “你以后听我的就是没有错﹉﹉”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儿,就被钟睿瑶给打断了。 经过刚才的宣泄,钟睿瑶的垃圾情绪都随着眼泪排出体外了。现在的她不再压抑,精神抖擞,原地满血复活。她朝着陆淮宁的肩膀重重一拍,“别看你平时病弱娇气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挺男人的。既然你这么够朋友。我也不跟你见外了,从今以后,我拿你当姐妹们儿,你拿我当兄弟。无论谁欺负你,我都会保护好你的,谁上前我就痛扁谁。”钟睿瑶把拳头在陆淮宁面前晃了晃。 领结婚证这事,别说陆青山感觉不能接受,其实身为当事人的钟睿瑶也心里感觉别扭,因为太急,太匆忙了。但是现在她这么转个角度考虑一下,就感觉自己能接受了。 不过,陆淮宁这边已经是满脸黑线了,这是什么画风。刚才钟睿瑶还是弱质女流,怎么现在就成了梁山好汉的节奏了。 还说把他当姐妹们儿,她准备拿自己当兄弟,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们是夫妻关系。”陆淮宁咬牙切齿地提醒钟睿瑶注意自己的身份。 “结婚证不是为了应付当前的局势而被迫领取的么,也不是我们自动自愿的。没事,这不能约束你的自由,以后无论何时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生,跟你说一声,我随时腾地方。”钟睿瑶大大方方,心底坦荡无私。 “钟睿瑶!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么?” 钟睿瑶一愣,自己在这里跟陆淮宁表明心意,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钟睿瑶满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笨死的!” “为什么?” “喂草。”陆淮宁冷着一张脸,睨看着钟睿瑶。他的一举一动还不够明显么,他每天插科打诨地在她面前表达得还不够直白么,她怎么就是搞不清楚状况呢。 因为喜欢才会选择,结婚证那是说领就领么?陆淮宁可不是随便拿自己的感情当玩笑过的人。 钟睿瑶说干就干,眼下第一步,她就想去找梁宇算账。那天梁宇跟她纠缠了半天,最后未果,他说要把陆淮宁给搞臭,钟睿瑶还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呢。结果,这个卑鄙小人真是说到做到,卑鄙无耻。 “这事不用你管,我要亲自去报社交涉。”陆淮宁的名誉必须公开恢复。 “周叔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想起来老周面对新闻媒体说,所有钟妈妈的治疗费用都是他出的,钟睿瑶就感觉奇怪。而且陆青山好像对此事,也没有什么置疑。 “周叔,不是我们家的司机。他其实是个企业老板,身家不下百亿。他到陆家来的目的其实就一个,照顾我。” “为什么?”钟睿瑶真的被陆淮宁的话给吓了一跳,没料到老周的背景这么深。数百亿的资产,这是什么概念。这钱如果都是百元钞票,估计能堆满一个足球场吧。 怪不得,刚才老周西装革履地面对新闻媒体时,镇定自若,气度不凡。 “因为我妈妈救过他家人的性命,他为了报恩,所以才到委屈自己,屈尊降阶地给我当司机。”那辆凯迪拉克其实是他送给陆淮宁的生日礼物。 在别家的男孩子央求妈妈买汽车模型玩具的时候,陆淮宁已经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真车。 “你妈妈是干什么的?”这里的妈妈明显是陆淮宁的亲生母亲,因为陆淮宁一直称呼继母沈曼为阿姨。 陆淮宁沉吟半晌,仿佛是在纠结什么事情,而后才下定决心一般地说:“我妈妈曾经是一名军医。因为一些事情,被开除军籍。随后,我爸跟就她离婚了。” 关于他母亲的事情,陆青山从来不跟儿子提起。这些事情,还是通过老周的只言片语,陆淮宁才拼凑出来的。 那年老周还是创业初期,家境贫苦,冬天烧炉子,结果导致全家一氧化碳中毒,幸亏陆淮宁的妈妈妙手回春,将他们一家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被人所知的秘密,钟睿瑶无意间触及到陆淮宁的伤心事,感觉抱歉。 “这没有什么的,这在陆家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没有人跟陆淮宁提及什么,但每个人却仿佛知道些什么。 “所以啊,天下的人,再亲不如老婆亲,再好不如老婆好,你可不能抛弃我。” 陆淮宁贴着她的脸颊,撒娇状地说。(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人穷,但是要有志气 钟睿瑶这时感觉到,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很不容易。自己命运坎坷,父亲早逝,母亲重病,情路曲折。可是谁能料到表面风光的陆淮宁也是这么凄凉的人生,父母离异,家人嫌弃,他还身染重病。 “能遇到你,挺好的。就好像是别人都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下生活,只有一个人在漫天大雨中孤独前进,这时你刚好来到我的伞下来避雨,我从此就不再孤单了。”陆淮宁感慨地说。 从这个角度望去,陆淮宁那精致的五官,俊朗的面庞,忧伤疏离的眉宇,倒是很有诗人气质。 这跟平时的嘻嘻哈哈的陆淮宁完全不同,一本正经得让人不敢相信。 钟睿瑶呆呆地看着陆淮宁,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眼前的陆淮宁,钟睿瑶竟然会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虽然连他的五官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钟睿瑶却在想,会不会那个头套之下,也是如此俊朗的一张脸呢。 不知道,他又背负着什么样的苦衷,他身上那种凶悍和强硬的气息令人难忘。他也许不是好人,但却每每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唉,为什么自己回无端想起他。他那天不是说过么,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由此看来人家并不大喜欢自己呢。 正在钟睿瑶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淮宁接到了老周的电话,车开到了门口。陆淮宁让钟睿先行一步,上车去等他。自己迅速回到了房间中,用拉杆箱装了几件衣服,这才出门上了车子。 这一幕,当然都被坐在庭院中的沈曼三人给瞧到了眼睛里。 “太好了,这次陆淮宁真的被赶出家门了。”陆莎莎高兴的手舞足蹈,“亲爱的,还是你给力。” 陆莎莎直接搬过来梁宇的脸,在他腮帮子上,盖了个红唇印。 跟陆莎莎的欣喜若狂相比,梁宇的心却酸得不行了。陆淮宁是不是离开陆家,他管不着,他只关心钟睿瑶是不是离开了陆淮宁。 可是,事实证明,他失败了。钟睿瑶跟陆淮宁坐上了同一辆车开走了。即便是,陆淮宁被赶出来陆家,她还是跟他在一起。 陆莎莎亲了他一口,梁宇却反应平淡。 “你今天是怎么了?” 陆莎莎感觉,自己的如火热情却被梁宇的冷淡给浇灭了。 “有点累了。”梁宇捏着自己的额头。 “莎莎,梁宇脸色不好,你带他去休息下,注意,别让你爸看见。”沈曼叮嘱女儿。 “好吧。” 陆莎莎拿出口红,补了个妆,这才拉着梁宇去休息。 沈曼这时放下茶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旗袍。她抬眼看着陆家的大气雍容的别墅,静谧优雅的庭院,想到从此以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由自己的儿女接手了,心中极为得意,不由得轻笑起来。 陆淮宁从陆家离开后,就住到了老周给他安排的地方。这是一个三层小独楼,还有一个地下室,每天有佣人过来收拾卫生。 陆淮宁这下终于可以摆脱束缚了,他把地下室改造成了健身房,各种器材购置齐全。每天,他可以在这里,大汗淋漓地度过几个小时的时光。 力量在恢复。功力在恢复。陆淮宁感觉自己现在的实力越来越接近巅峰状态的时候了。 而钟睿瑶这几天正忙着给钟妈妈办理出院手续,因为军医院技术水平高,所以,钟妈妈恢复得很快,刚动过手术后就能下地了。 钟妈妈对女儿跟陆淮宁的接触比较反感,所以,这些天陆淮宁也不去医院露面。 “老婆,如果总这么下去,我两是不是就永无见面之日了。”陆淮宁懒洋洋地说着。 “谁是你老婆,别叫这么恶心好么。我们合作关系,我拿你当姐妹们儿,你拿我当兄弟,ok?”钟睿瑶不敢太大声音说话,害怕钟妈妈听到。 陆淮宁再次被钟睿瑶的这句话,给恶心到了。 两个领了结婚证的人喊老公老婆不是很正常么。可是钟睿瑶就是回避这个词,而且还告诉陆淮宁,他们两个结婚的事情,除了必要的人之外,其它人一律不得告知。 “为什么要隐瞒?法律都承认我们是夫妻了,你不让我享受应有的权利,有不履行相关义务,你这是在剥夺他人合法利益,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了。”陆淮宁提出了抗议,这不等于说自己连个名分都没有了么。 “陆淮宁,你能不能要点脸。当初你跟我说,可以相处试试,结果呢,还没等试用呢,你这就直接把发票给开出来了,我没找你退货就不错了。” “本店货物一经销售,概不退换。你无需试用,本产品经久耐磨哦。”他拖着长长的尾音。 “我妈来了,我挂电话了。”钟睿瑶在电话另一端,脸早就红了。本来很正常的一句话,为什么从陆淮宁嘴里说出来,就带上了某种暗示性。究竟是他想多了,还是她想多了。 “哦,纪律监察委员会来了,你可以撤了。”陆淮宁把钟妈妈称为纪律监察委员会,因为,只要她一来,钟睿瑶就无法继续保持跟他的通话。 “瑶瑶,有个事情我要问你。”钟妈妈坐女儿身旁:“我住院费用你是怎么解决的?” 那么高档的病房,那么知名的军医,能享受到这样的医疗条件,出乎钟妈妈的意料。 “周叔叔他是我爸生前的朋友。”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爸提过这么一号人物?”钟妈妈很清楚,自己的丈夫生前整天埋头教案和书本之间,很少外出交际,他能将化学元素周期表中每一个元素的特性倒背如流,却永远记不住自己妻子和女儿的生日。 跟他相互赏识的也都是些贫寒而书呆气十足的知识分子,从来没有过什么富豪。 “大概是您不知道吧,但周叔叔这次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钟睿瑶不能跟她说这些事跟陆淮宁的有关。 钟妈妈拉过来钟睿瑶的手,握在手里,语重心长地说:“瑶瑶,我们人穷,但是要有志气。人家能出手帮我们救急,就已经很非常不错了,钱无论多少,我们是要还的。” “妈,你的意思我懂,等你身体在稍微好点,我就去工作。”钟睿瑶知道,妈妈是个要强的女人。钟睿瑶感觉妈妈说的对,无论周叔身家几何,无论他跟陆淮宁是什么关系,自己欠的钱,终归要还账的。 不过,钟睿瑶虽然嘴上答应得痛快,但是心里却在发愁,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挣快钱的途径呢。(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以后,你离钟睿瑶远点 钟睿瑶当防身术教练,一个月工资不过三五千块。六位数的一笔医药费,这要到何年何日才能彻底还清。 忽然之间,灵光闪过,钟睿瑶想起了上次魏彪跟她说过的话,那个神秘黑衣男子在搏击俱乐部里打拳连胜十场,一场最少赚三千,十场比赛那就是三万块了。 钟睿瑶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个方法来钱快啊,去搏击俱乐部里打一个晚上的比赛,就几乎要赶上自己一年的工资收入了。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精神为之一震。 也不知道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被搏击俱乐部认可,从而能够去登台比赛。钟睿瑶用电脑打印了几份自己的简历,决定去哪里碰碰运气。 “妈,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钟睿瑶揣着简历,就兴冲冲地往威猛搏击俱乐部跑来。 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要到威猛搏击俱乐部了,一个红灯却把钟睿瑶的步子给阻拦下来。她无聊地站在那里,看着红灯计时器在不断倒数。 车流缓缓从她面前驶过,忽然钟睿瑶的目光捕捉到了一辆黑色的加长凯迪拉克,再仔细一看车牌子上那熟悉的一串数字。 陆淮宁! 钟睿瑶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准备出来打私拳,挣钱还债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这个妖孽肯定要插手搅和的。 于是,钟睿瑶立刻就把简历挡在自己脸上,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在凯迪拉克的车厢中,本来靠在沙发上,拆卸手枪的陆淮宁,却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目光投向了车窗外,在人群中不断地游弋搜索着什么. “少爷,你怎么了?”老周从后视镜中观察到了这一幕。 “大概是我眼睛花了吧。”陆淮宁不太确定,他刚才瞥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钟睿瑶。等着他再想仔细地看时,却发现,又找不到那个身影了。 “少爷,你确定不用我陪你上去?”老周担心,陆淮宁面对那个党报记者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周叔,你就在下面等着吧,我跟他是君子动口不动手。”陆淮宁把手枪的最后一个零件给按插进了位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一把手枪,几乎每天都要被他拆卸百八十次,如今被他的双手磨得铮亮。 党报,梁宇,钟睿瑶的前男友。 陆淮宁想到了这些,一丝疏狂的笑意,浮在了他的唇边。 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宜:打架斗殴、找老婆的前男友算账;忌:自己独生闷气,窝窝囊囊。 车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十多分钟后,就开到了党报大楼下。 陆淮宁潇洒地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他对着驾驶室中神色不安的老周打了一个手势,随即,迈步上了电梯。 “梁宇编辑的办公室在哪里?”陆淮宁慵懒而魅惑地对着电梯中服务生一笑。 这么高大帅气的军官在主动跟自己说话,电梯小妹这个时候,恨不得能亲自引领着陆淮宁走过去,希望自己能够在他身边多停留一会儿。 可惜,职责所限,她只能目送着陆淮宁在中途下了电梯。 梁宇正坐在电脑前,满脸愁云地敲击着键盘。 当初他发表那篇文章的时候,领导还盛赞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挑硬骨头啃。可是,如今经过军方的一番调查,却得出了陆淮宁没有违纪的结论。 上级领导让他就此事做出书面检讨,要深刻,要真挚,要写明自己为什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写出一篇同事实不符的新闻报道出来。 梁宇感觉自己是受到了徐明渠的暗示和唆使,再加上他心中对陆淮宁的嫉妒,对钟睿瑶的不舍,诸多因素叠加到一起,让他头脑一热,糊里糊涂地就冲动了起来,连夜成文,第二天就发刊登出来了。 不过,这样的原因,却不能落到纸面上,他要编写光明正大的理由,替自己辩解。强调自己年轻,经验不足,导致错误的发生。下次,一定要用严肃认真的态度面对工作。 “都是些狗屁。”梁宇一边写一边在这里暗自骂道。 “我看也是。”骤然之间,一个幽幽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梁宇打了一个哆嗦,以为自己在这里发的牢骚,被单位的同事或者领导给听见了呢。 机关单位里雪中送炭的不多,落井下石的不少,自己现在本来就是霉字当头,要是再遇到小人,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话报告给领导听,那恐怕饭碗都保不住了。 梁宇猛地回头,却看见在自己身后站着的人,原来是陆淮宁。 “你来干什么?”梁宇慌乱无比,一下子从座位跳了起来。 同一个办公室中的同事,有好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疑惑不解地望着梁宇。 “咱们两个出去,单独聊一聊。”陆淮宁笑得风轻云淡,乌黑的眸子中闪动着眸光。说毕,迈开了大长腿,走了出去。 梁宇有些狼狈地对着同事挤出抱歉的笑容,接着手忙脚乱地跟了出去。 陆淮宁站在落地窗前,迎着太阳,英挺的军装将他模特一般的好身体给完美展现出来,增一分太高,减一分太矮。 对比一下,自己已经微微开始横向发展的腰身,梁宇不由得露出一丝嫉妒。 陆淮宁不过是个病秧子而已,可是,他却好像处处都比自己强,说白了,有啥不如有个好爸爸。如果他没有托生到陆青山的家里,恐怕早就已经被自己甩出去八百条街了。 “身为一个新闻记者的我,对每天发生的事情如实进行了记录,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至于我写的文章出现了什么问题,只有面对领导和组织我才会谈,我对你,无可奉告。”梁宇口才不错,虽然这次的事情,他要负全责,但现在面对陆淮宁,他态度骄傲,拒绝道歉。 “以后,你离钟睿瑶远点。”陆淮宁冷冷一笑,一道凶狠犀利的光从他的眼睛中一闪而过。前男友,这三个字,是多少男人心中的剧毒,只要稍微沾染上一点,就足够让人愤怒到疯狂。(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杀人,其实很容易的 “什么?”梁宇有些发蒙,他满心以为陆淮宁来者不善,找自己来算那篇文章的账,但是,他的猜测落空了,陆淮宁完全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但他转念就反应过来了,陆淮宁跟他说这个话,有资格么? “我未娶,钟睿瑶未嫁,我们是男女之间光明正大的交往。碍着别人什么事了?”梁宇仰着脸,直视着陆淮宁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 男女之间光明正大的交往?这就跟有人说鲸鱼是鱼一样的搞笑。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交往从来都是暧昧丛生,奸情满满的。又何况,梁宇对钟睿瑶的叵测居心,陆淮宁一眼就能看透。 “钟睿瑶现在是我的老婆了,你离她远点。”陆淮宁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用狂放嚣张的态度将自己对钟睿瑶所拥有的主权给宣告出来。 梁宇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他后退两步,差点就摔到在地上。心头上好像是被人给挖去了一块肉,钟睿瑶不是应该对他旧情难忘,苦苦等待么,怎么会选择了嫁人?而且,还偏偏嫁给了陆淮宁。 梁宇现在明白了,怪不得军方会说陆淮宁的做法没有问题。 医疗费用,是钟睿瑶父亲的好友全额资助的;资格问题,钟睿瑶跟他是夫妻关系了,不存在有违规占用高干病房的嫌疑。 陆淮宁,你真是比狐狸还狡猾,用了婚姻登记这一招,将责任完美规避开,将美女轻松拥入怀中,一箭双雕。 “没有感情的婚姻证,不过是废纸一张。我不会放弃钟睿瑶的。”梁宇说。 陆淮宁两道剑眉一皱,精致绝美的五官泛起一层薄怒,他抬起眼睛看着梁宇,淡淡地说道:“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就凭你?”梁宇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你病得连路都走不好,随时就能挂掉。还杀人?你恐怕拍死一只苍蝇的力气都没了。” 不要看陆淮宁外貌如何的俊朗迷人,其实就是个纸皮灯笼,轻轻一捅,就是一个洞。 梁宇轻蔑地白了陆淮宁一眼,转身想要回自己办公室去。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撞击,后背重重地摔到了墙壁上,钻心挖骨的刺痛,顺着脊椎骨一路而上。 陆淮宁的脸带着无限的杀气,逼到梁宇的眼前。 梁宇刚张嘴想呼喊求助,陆淮宁的手马上就伸过来,紧紧地扣住了他的下巴。 “咔吧”清脆的一个声音从梁宇的下颚骨传来,脱臼了。 接着,一把qsg9式手枪抵在了梁宇的太阳穴上,冰冷,坚硬,将梁宇的太阳穴压出一个深深的坑。 梁宇惊恐地瞪着眼睛,身体瑟瑟发抖,脱臼的下巴无法说出一个字,只能发出痛苦的呼声。 陆淮宁拿着手枪抵着梁宇的头,脸上是平静和冷酷,眼中是狠厉和决然。 梁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生怕一个动作或一个声音,刺激到陆淮宁,让他对自己痛下杀手。他完全搞不明白,这个病入膏肓,吊耳郎当的家伙,怎么一扭脸就成了无情冷酷的杀手。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陆淮宁。 在特战部队中陆淮宁曾经执行过刺杀任务,也曾经端着冲锋枪在枪林弹雨中,不断地扫射。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个人,他只是知道,这些人都是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亡命徒。 “杀人,其实很容易的。”迷人却又令人胆寒的笑容,如同曼陀罗一样,在陆淮宁如玉的面容上绽开了。 他修长的手指一勾。 在空荡而寂静的走廊中,手枪扳机扣动,发出了可怕的声音。 这一刻,时间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是一个世纪。 梁宇空白的脑海中,意识才算是恢复过来。 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狂喜在梁宇心中翻滚,他高兴得想跳起来,但是双腿一软,他最终还是瘫了下去,趴在地上,浑身不断地颤抖,却无法站起来。 “这枪里没有子弹。”陆淮宁嘲弄地把枪在梁宇眼前一晃,收回到自己的腰间。“用这把枪杀你,会脏了我的枪。你赶紧去换条裤子吧,如实记录的大记者。” 陆淮宁这么一说,梁宇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子下面是一片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裤子已经湿透了。 梁宇感到脸上一热,真是颜面扫地啊。 “你也不用有不好意思的地方,明天,应该会有领导或组织找你谈话,通知你可以从这里离职了。我这是内部消息,提前透露一下,你不用谢我。” 陆淮宁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满意,转身离开了。 原本梁宇还保有希望,单位领导批评自己一顿,就可以了事,带到风头过后,自己可以东山再起。可是,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要被开除了。 为了这个党报记者的职位,他不惜放弃了钟睿瑶,劈腿陆莎莎,利用陆家资源,谋求了这个位置。 可是,这一番努力到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梁宇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如同一只丧家犬。 过来好一阵功夫,在楼中巡视的保安,才发现了梁宇。 “出了什么事情?”保安观察到梁宇这边情形怪异。他知道最近这位梁记者惹了大麻烦,看他现在这个恍惚无措的状态,保安很担心他会想不开事情,准备跳楼自杀。 “有人要杀我。”梁宇一把抓住了保安的衣领,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个大楼里面安装了监视设备。刚才陆淮宁用枪胁迫自己的那一幕,被监控器给拍摄到的话,这是个铁证。公布出去,必然引起社会上的巨大反响。这对自己说不定是个转机。 反正自己也不想好了,大不了跟陆淮宁来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听说有人跑到楼里来杀人,保安怎么敢怠慢,立刻向报社保安部进行了汇报。 事情如此危急,保安部同意可以让梁宇来调取监控录像。梁宇都来不及将自己尿湿的裤子给换下来,就跟着保安一气跑到了保安部中。 根据他说的时间和地点,保安部将监控记录给找了出来。 在电脑屏幕前,梁宇紧张地看着一帧一帧的画面。(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也许有机会 但是,从监控录像中看去,画面上空无一人。 “不可能的,我当时跟陆淮宁就在那里的,他用枪逼着我,说要杀了我。”梁宇苍白着一张脸,传说中的灵异事件,难道就在此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保安部长神情严肃,他仔细地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这才对梁宇说;“不是出鬼了。也许是别的原因。” 这个大楼中,监控摄像虽然安了不少,但有些区域,却无法做到全部覆盖。而当时陆淮宁跟他所在的位置,恰恰监控摄像的一个盲点。 “为什么会有盲点,你们保安部是干什么吃的?这段录像有多么重要,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拿不出监控录像,你们保安部是要负全责的。”梁宇激动地大叫起来,他用力地拍着键盘,不断呵斥保安部无能。 看着梁宇失去理智一样的狂怒,面容扭曲,身上还拖着一条湿漉漉的裤子。保安部长悄悄地把助手给叫到了一边:“赶紧给精神病院打电话吧,十有八九他是疯了,典型的被害妄想症。” 老周坐在车子里,焦虑不安地等待着陆淮宁,直到那一个英挺修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这才松了口气。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去打架去了,就是给了梁宇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陆淮宁坐到了车子中,摸了一下别在腰间,刚才友情助演的手枪。 小小的警告?老周一听就明白了,陆淮宁果然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那些小小的警告,放到别人面前,都是能把人给吓得失魂落魄的。 “少爷,你又是这么任性,如果被人抓到了证据怎么办?”随便用脑袋一想就可以知道,这样的大楼里面肯定遍布监控录像,如果行动不慎,留下来影像证据,那么又有大麻烦了。 “我是谁啊,连这个早想到了。”陆淮宁站在走廊上,抬眼一看就立刻判断出来了,这里有几个摄像头,哪些区域是观察重点,哪些区域是盲点部位。 所以,从一开始,他所站立的位置,就不是随意选择的,而是精心策划的。 要是梁宇也能想到监控录像的问题,说明他还不笨,但他却会发现,他将是一无所获。 陆淮宁显然对今天的战果比较满意,他心情不错,所以拨打电话,想要跟钟睿瑶分享下自己的快乐。 “老婆……” “不许你这么叫我。” “小甜甜……” “你是故意找打呢,是不是。” “孩他娘……”陆淮宁使出了杀手锏。 “你丫的给我滚。”这太重口味了,钟睿瑶果断承受不住。 “暴力些,请再暴力些,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我就喜欢你这么粗鲁的样子。”陆淮宁看到自己调戏成功,在电话那端痴痴地笑着。从遇见了钟睿瑶后,陆淮宁就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贱了,每次都喜欢把钟睿瑶给撩拨生气了,被她给狠狠地说上几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在心里生出满足感。 哎呀,好变态的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m? “求求你了,我这边比较忙,回头有时间,我把电话给你打过去。”钟睿瑶说了一句,挂上了电话。她知道,这位少爷就是这么个黏人的样子。你如果不及时叫停,他能就这么一句一句地说到下个世纪,而且用词造句肯定不重样的。就不知道,他要死多少脑细胞,才能想出那么多的废话。 “忙什么呢?”陆淮宁看着电话,还感觉挺奇怪的。 钟睿瑶在十字路口,躲开了陆淮宁的车子之后,就穿过路口,走到了威猛搏击俱乐部的大门。 现在是下午时分,这里并没有安排搏击比赛。倒是有些拳手自己在场地中进行训练。 “这位小姐,请问我可帮你什么忙么?”一个化着浓妆,十分艳丽的女孩子跑了过来。 “我想要打比赛。”钟睿瑶拿着自己的简历,心情微微紧张。 女孩子一愣,笑着说:“小姐,我们这里没有女选手比赛,但是我们这里招收女学员。” 钟睿瑶感觉是失望,看来这里还没有开始女子搏击运动呢。 “钟睿瑶。”魏彪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小跑过来。钟睿瑶这才想起来,魏彪从散打俱乐部离职后,现在这里工作了。 别看魏彪喜欢喝酒,但是这个家伙头脑灵光,四面逢源,在这里不用下场打拳,而是混到了一个小主管的位置。 听到了钟睿瑶的要求,魏彪连连摇头,“这事不成啊,搏击比赛虽然奖金高,但受伤率也高啊,很少有人能够连续打上三天。更何况你还是个女的,怎么上跟一个大老爷们儿打。” 魏彪左右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钟睿瑶说:“我也不瞒着你,我们这里搏击比赛,都是有赌博性质的,这块是利润大头。你一个女的去打比赛,是必输无疑的,到时候,谁都能猜中比赛的结果,老板还不赔死了。这肯定是不成的,你趁早断了这念头吧。” “魏彪,你真是瞧不起人,你怎么就知道我必输无疑。”钟睿瑶也是曾经在散打比赛中拿过名次的人,平日里一个对三个毫无压力。魏彪把她形容得如此不堪一击,她真是不服气。 钟睿瑶走到了训练场地中,对着一个吊式沙袋,双拳紧握,一气就连击了十多拳。她拳速快,动作标准,击打精准,可以说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好拳法!”一个站在一旁观战的男人,不由自主地为钟睿瑶鼓掌叫好起来。 钟睿瑶收住了手,转头一看,那男子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四方大脸,两道浓黑的粗眉,器宇轩昂。 “徐先生,你过来了。”魏彪忙不迭地想徐明渠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前同事,也是我的朋友,叫钟睿瑶。” “这位徐先生是我们老大的朋友。”魏彪向着钟睿瑶介绍说。 钟睿瑶此时一听,心中不由一动,徐先生在这里是个说得算的人物,而且他还挺欣赏自己拳法的样子。如果自己跟他争取下,说不定会有个机会呢。(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期待你的表现 在威猛搏击俱乐部中,女性主要从事两种工作,一是当教练,负责女学员的训练课程;二是当前台,同时要兼职在比赛中当举牌女郎。 论钟睿瑶的外形,纤腰美腿,明眸善睐,如果穿上辣裙短裤,举着牌子在比赛场中一转,估计要让无数的男人鼻血狂流了。 但是,徐明渠感觉,即便是钟睿瑶自己要求到俱乐部中当举牌女郎,他是不会同意。 因为,钟睿瑶气质纯净,形容美好,就如同一块剔透晶莹的明珠一样,如今在社会上,这样的女人已经不多了,多数都已经被金钱和世俗中玷污了。 不过还好,当徐明渠翻看了下钟睿瑶的简历后,还是向她提出建议,“这里正好缺女教练,你可以考虑过来。薪水方面的问题好说,我可以给你双倍薪资。” 徐明渠没有任何犹豫地为钟睿瑶开出了价格,这已经是威猛俱乐部中一流教练员的薪金档次了。我要把钟睿瑶留在这儿,他心中暗想。 不过,这个钟睿瑶薪水对钟睿瑶来说,可谓杯水车薪。钟妈妈身体里面的支架,一个就是好几万,而自己即便双倍薪水,那还不到一万块。 “你想上台打比赛?”徐明渠流露出惊异的神色,“为什么,你很缺钱么?” “是的,我急需一大笔钱,我家里有特殊情况。”钟睿瑶实话实说,并不因为暴露了自己窘迫,而有任何羞愧的地方。 “大概多少钱?” “三十万左右。”钟睿瑶想,如果自己每晚比赛,每晚只能赢一场的,那么三个月左右,就可以把欠周叔的钱都给还清了。 徐明渠看着钟睿瑶,沉吟了大概一分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支票,用签字在上面飞快地填写了三十万的数字。他把支票递给了钟睿瑶,说:“这正好是你要的数目,算是预支你的薪水,你可以随便用。你随时可以来这里上班,但我强烈不建议你打比赛。” 徐明渠微笑的样子,让人感觉很和煦。 魏彪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眼眶。卧槽,这什么情况。平日里徐先生都是不苟言笑,惜字如金。可是现在看到了钟睿瑶,却笑容展露,而且,出手就是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不对头。 “你是老板么?”钟睿瑶记得魏彪刚才提过,徐明渠是他们老板的朋友而已。 “虽然不是老板,但我可以做主。”徐明渠自负地说。 钟睿瑶想了想,最后说:“说实话,这三十万我很想要,但我也想通过自己的本事来证明我的价值。我自信我可以赢得比赛,为俱乐部带来相应的经济效益。以往没有女选手上台参加比赛,但是如果现在能有一个女选手在搏击台上将男人给打倒在地,这不正是一个独特的买点么。你同意我登台比赛,这支票我就先收下了,如果徐先生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无功不受禄,支票我就不要了,另外再找别的东家。” 徐明渠用温和的目光看着钟睿瑶,四方大脸上显出来成熟男人的深沉和稳健,“搏击比赛,不同于一般的训练,骨折之类的受伤都是家常便饭,你一个女生还是不要承受这些为好吧。” 钟睿瑶知道徐明渠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但是,她现在别无选择。 “可以先打一场看看,如果我确实不行,我自然就放弃了。”钟睿瑶还在努力争取。 “好吧,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可以稍加准备下,我让人来安排比赛。”徐明渠对着钟睿瑶微一点头,转身去了后面。 “你简直就是疯了。”魏彪万万没有料到徐明渠居然同意了钟睿瑶的要求。 女人上台打搏击比赛,真是疯狂的行径。 “疯一次,就能有三十万,我巴不得多疯几次呢。”钟睿瑶将支票小心翼翼地揣到了口袋里,带着无比兴奋的心情,回到了家中。 徐明渠并没有让钟睿瑶等待太久的时间,第二天,魏彪就有气无力地打电话通知她,今晚确定了比赛,要她提前到场地中做好准备。 下午时分,钟睿瑶跟妈妈说自己晚上要去上课,就背着包出了家门,赶到了威猛俱乐部中。 这次,出来迎接她的人,还是昨天那个妆容艳丽的女孩子,她叫小丽,是前台兼举牌女郎。她把钟睿瑶给让到了一块训练场中,说:“你在这里训练,比赛是晚上八点开始,你今天要面对的对手是钢块。” 说着,她用手偷偷一指,让钟睿瑶顺着自己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 钟睿瑶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躺着举杠铃,他身材滚圆,胸肌巨大,身高不下一米九,果然不愧是钢块的名号。钢块刚好放下杠铃,站起身来,钟睿瑶对着他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可钢块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轻蔑地闷哼一声,就转身去打沙袋了。 等今晚上,我会用拳头跟你打招呼的,到时候,我没有这么客气了。钟睿瑶暗下决心,要用实力为自己正名。 小丽让钟睿瑶努力训练,自己则回到了前台,继续接待客人。 陆陆续续有今晚观战的客人走进了俱乐部中,当他们看到了在比赛单中,居然有一场是女子选手登台跟男人对打,都对此十分关注。 大家议论纷纷,毕竟在此之前,谁都没有见过女人参加搏击比赛的例子。 虽然女子选手参赛这点很吸人眼球,但是在下注方面,这些观众都体现出了谨慎的一面,只有不到二成的人敢押钟睿瑶胜利,而大部分人还是看好钢块。 钟睿瑶训练了一会儿,感觉累了,就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往休息室走去。非常巧合的是,她分配的休息室正是上次她堵截那个神秘黑衣男子的六号休息室。 她正往那边走,这时就看见有十多个男子,簇拥着徐明渠往这边来,两下正好走了一个对面。 “徐先生。”钟睿瑶有礼貌地跟徐明渠打招呼。(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比赛,开始 围绕在徐明渠身边的人都是威猛俱乐部的高层,但他们对徐明渠的恭敬显而易见。 “你努力吧,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徐明渠鼓励着钟睿瑶。 徐明渠虽然很看好钟睿瑶,但跟在他身后的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钟睿瑶见到,当徐明渠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有几个人在后面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从他们的投过来的眼神中,钟睿瑶就能感觉到不友好的成分。 倒是站在这群人最末位置的魏彪,对钟睿瑶摆出一个象征胜利的剪刀手。 在搏击场上,用嘴巴说一千句豪言壮语,不如用拳头挥出一击,更为打脸。钟睿瑶知道,第一次有女性站到这里,无论从生理,还是体型上,同男性比较,她都无疑处于下风,倍受质疑,这也符合情理。 当钟睿瑶坐到六号休息室的时候,她心情不能平静,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个黑衣神秘男子的背影,那个身影冷酷孤寂、矫捷健硕。 他可是在这里连赢了十场拳击比赛,挣了三万块的奖金。 现在自己身处在他曾经使用过的房间中,希望能够分到一些运气,今晚可以获得成功。 钟睿瑶在休息室的床上,盖着被子,睡了一小会儿,等到她睁眼的时候,时间刚好是七点半钟。钟睿瑶起身,更换衣服,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走了出来。 赛场四面的太空架上,悬挂着无数的聚光灯,配合着在赛场正中的强光灯,让钟睿瑶感到了一阵目眩,好似她正出于整个宇宙的中心。 “这位就是今天参赛的拳手—女巫!”女巫,是钟睿瑶参加比赛时候的代号,当主持人对着观众介绍出她名号的时候,台下的观众看到了钟睿瑶的出场,立刻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口哨声。 在这个充斥着暴力和雄性味道的拳头上,却出现了一抹娇艳欲滴,柔美冷峻的女人身影,这种鲜明的对比和反差,足以令台下的观众疯狂。 尤其是那些在钟睿瑶身上押注的人,表现更为狂热,甚至有人站到了别人的肩膀上,挥动双臂高喊:“女巫,要干死钢块!” 人潮涌动中,钟睿瑶的目光在观众席的最前面,也就是贵宾席上,看到了徐明渠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休闲商务装,优雅地坐在下面,神情平静,从容不迫,通身都是彰显着成熟男人的品位和气派。 他也看到了钟睿瑶,用手举起杯子,对她遥遥一笑。 钟睿瑶回想起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你努力吧,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机会难得,她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用优异的表现来证明自己,挣到奖金。 此时,钟睿瑶的对手钢块也登上比赛场地。 钢块满脸的凶悍,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硕大结实。在他一米九高的身材,如同一座小山,往那里一站,就投下了大片的阴影。 “现在请双方选手展示完毕,可以下台准备片刻,激动人心的比赛马上开始,有准备加注的人可以趁此机会调整筹码。你的眼力,决定你的财力,机会难得,不可错过。”主持人站在台中,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诱惑着观众下注。 徐明渠听到这里,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过头来,对身旁的人不满地说:“怎么还在搞这套,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么。最近要知道收敛。” 徐明渠身在军方,不能公然违反军中纪律开办经济实体。所以,他就把以前在他手下混过的退伍军人给召集到了一处,组成了这个威猛搏击俱乐部。表面上,他对外宣称是老板的朋友,其实,他就是这里的幕后老板。 为了避嫌,徐明渠绝少在这里露面,上一次同钟睿瑶遇见,那也是偶然。但今天,他来到了这里,却是有意而为,想要亲自观战,为钟睿瑶加油。 为了能增加收入,威猛俱乐部是鼓励观众就比赛结果下注的,以此提高刺激性还有比赛收入。徐明渠对此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鼓励不反对。但是最近的形势有变,陆淮宁最近刚被他给摆了一道,可惜功败垂成。现在正是陆淮宁伺机报复的时候,徐明渠很怕手下的兄弟这么搞,容易出问题。 “我们也想取消……但是客人们都不同意,说没有了刺激性……现在生意难做……”被徐明渠这么一教训,他身边的人满心委屈地跟他解释。 徐明渠看着比赛场地周围悬挂的led液晶屏幕,上面公布出的实时盘口,还有那不断增长的下注金额,沉吟了良久,才说:“还是谨慎点吧,用隐蔽的渠道只做大客户和老客户,现在安全重要,等躲过了这阵风头了,再说其它的。” 这口风明显是松动了很多。 “老大你放心,我们这帮兄弟都明白的。” “这场比赛你都安排了么?”徐明渠抬眼看了下led液晶屏幕。也许是方才钟睿瑶跟钢块两位选手,都实身赛场,进行了展示,那种悬殊的对比画面,让观众们对钟睿瑶能够取得本场胜利的信心大打折扣,所以,现在押在钟睿瑶这边的资金,已经不到一成了,而其它的九成资金都押注在了钢块的身上。 那人立刻低声说:“钢块那边我都叮嘱好了。” 徐明渠对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盘口的数据相差有点大,把数据做到一比九吧,把钟睿瑶那边的押金给提起来。” “好,我马上就去。”这个人刚想离身。徐明渠却拦住了他,“从我个人账户上拨一百万投进去,你别忘了。” 那个人听了这话,突然停了下来,用带着玩味的眼光看了下徐明渠,“老大,我发现你对这个女的很特别啊。” 俱乐部中本来不收女选手,但钟睿瑶一开口,老大却为了她而破例。老大对比赛下注这个事情,一向不予参与,可是这次却表现积极,在钟睿瑶的身上押注一百万。 作为跟了徐明渠多年的人,他敏感地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就你话多,赶紧去办吧。”徐明渠笑了一下,抬手一挥,催那个人赶紧走。 这时,双方的准备时间结束。 化着妖艳浓妆,上身仅穿着一条文胸,下身穿着黑色齐逼紧身皮裙的小丽,面带笑容,眼中放电,扭动着腰肢,举着第一回合的牌子,在比赛场中巡回。 观众席上立刻口哨声四溢。 “第一回合比赛,正式开始。”主持人宣布。(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徐先生要见你 钟睿瑶穿着一身杏黄色的比赛服,身条匀称,玉臂修长,往比赛场中一站,显得英姿飒爽。而钢块则是线条粗狂,肌肉分明。 随着裁判哨声一响,双方开始了比赛。 钢块暴喝一声,迈动了双腿,如同一辆重型坦克一样,朝着钟睿瑶就冲了过来。不过,钟睿瑶很清楚自己的劣势在哪里,她的力量和身体条件都无法同钢块正面抗衡。所以,她跳跃腾挪,用灵活的身法,绕着比赛场开始不停地躲闪,以守代攻。 钢块则不停地挥动双拳,对着钟睿瑶狂轰乱砸。 第一节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这是钢块已经是身上脸上汗流浃背了,他呼哧呼哧地坐到了场地旁边。助理急忙上前,给他喝水,擦汗。 钟睿瑶也回到自己的这边,吃了两块巧克力补充体力。她现在考虑用拖字决把钢块的体能消耗到了尽头,这样的自己寻找时机,对他发动猝然一击。但是,从刚才比赛的情况来看,似乎钢块没有她想的那么脆弱,体能虽然消耗了很多,但步伐不乱,拳速不降。 看了这是一场消耗战。 第二的比赛,在裁判的哨声中响起。钟睿瑶还是坚持刚才的打法,以防守和躲闪为主,用此来消耗钢块的体能。 不过,钟睿瑶的一味防守,使得搏击场面上看起来,不如双方对攻来的精彩。这使得已经看惯了血腥和暴力,追求拳拳到肉的观众感到了失望。 “女巫也不行啊,就知道防守。” “一个娘们儿,在家里生孩子做饭算了,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比赛场中,观众嘘声四起。 这些倒彩声传进了钟睿瑶的耳朵里面,这极大的影响了她的情绪,这说明她打拳不够好看。 要不然,进攻几下看看。想到了这里,钟睿瑶趁着钢块对自己迎面一拳的机会,对着钢块的肋下进行偷袭。 不过,钢块也不是滥竽充数的废物,别看他身体高大,体型沉重,但他反应很迅速,当看到钟睿瑶对自己的偷袭,他急忙改变了拳路,用手一挡,将钟睿瑶的胳膊给搪了过去。 其实,钢块的拳头并没有实打实地落到钟睿瑶的胳膊上,顶多也就是蹭上了一点边儿。 可即便如此,钢块那惊人的力量,铁锤一样的拳头仍然将钟睿瑶给震退了一步,她感到自己的胳膊痛得要命。 钟睿瑶这边情况有些凌乱,钢块还想着要趁机进攻,幸好第二节的终结哨音在此时响起。钟睿瑶长出一口气,这个停止来的太及时了。 “她有些急躁了,还应该贯彻前面防守为主,消耗对方的战术才对。”徐明渠见到了钟睿瑶受伤,在下面点评了一句。 “老大,你是不是有些心疼了?”那人看到徐明渠的情绪不错,就此开了句玩笑。 “你哪里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徐明渠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也没有明显的不悦。 “下节我让钢块按计划行事,可不可以?”那人跟徐明渠请示。 徐明渠颔首,算是同意了。 第三节开始了,钟睿瑶跟钢块又站到了比赛场中。 经过了头两节的比赛,钟睿瑶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躲闪时候,感觉双腿沉重,速度优势已经消失殆尽了。 完了,自己本来想把对手给拖延垮,可是率先体能不足的却是自己。 这时,钢块把钟睿瑶给逼到了一个死角上,他突然双拳齐动,从两侧对着钟睿瑶的头部挥拳。 尽管钢块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汗水,仿佛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但是他的拳头却威力不减,带着一串虚影就奔着钟睿瑶的头部袭来。 可是,就在这个瞬间,钢块抬眼朝着观众席上瞥了一眼,看到了在贵宾席上的某一个人,突然摆出了一个隐蔽而奇特的手势。 接受到了这个暗号,钢块马上就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怎么行动了。 他一收力,将大半的力道都撤了下来,同时拳速也相应变慢了。 钟睿瑶本来是无法躲避的,就想着要拼着一口气跟钢块的拳头硬碰硬了。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钢块的拳头却一下降弱了,速度也放缓。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只有那些内行高手或者是在赛场中的双方才能察觉到的状况,而对于台下那些喜欢热闹,想着靠这场比赛结果大赚一笔的人来说,这些东西难以用肉眼来判断出来。 钟睿瑶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马上就利用这可贵的空档,蹲下身子,由下而上,攻击钢块的肋骨。 钢块由于双拳抡空,再加上钟睿瑶从下发动的一击,他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躺倒在比赛场中。 此时,还有不到五秒,第三节比赛就要结束了。 裁判不得不停止比赛,对着钢块进行倒计十秒。 钢块满脸痛苦地,他的体重那么大,同时是摔一下子,他身体受到的冲击要远大于常人。 “获胜者,女巫!”裁判将钟睿瑶的手臂给举了起来。 女巫胜利,还是击倒了对手。整个比赛场中,有人在欣喜若狂地欢呼雀跃,有人在垂头丧气地无可奈何,有人在指着钢块破口大骂。 总而言之,钟睿瑶的胜利证明了,真理和幸运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无论下面的观众是痛苦还是欣喜,但是钟睿瑶却面带微笑,因为她赢得了比赛。证明了一个女人在搏击台上也可以击败男人。 她走到了钢块的身边,友好地朝着他伸出了手,准备拉他起来。 谁料,钢块却凶狠地瞪了钟睿瑶一眼,抬臂膀把她的手给撞到了一边儿去,“滚开,臭女人,你以为是你赢了比赛?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比赛?” 说毕,他气哼哼地从地上爬起来,在观众铺天盖地的辱骂声中走下来比赛场。 钟睿瑶听了他的这话,不由得一愣,钢块说这话意有所指。不过,方才比赛中,钢块的那个突然减缓的动作,也确实有些奇怪。 莫非他是在故意输掉比赛的? 新的一场重新开始了,无论上一场的押注是赢是输,观众们都已经无心回想,他们现在都全神贯注到了新的比赛,新的**当中去。 钟睿瑶在休息室中换好了衣服,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小丽走了进来,说:“徐先生要见你。”(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陆淮宁有这么厉害? 钟睿瑶被小丽给领进了,搏击俱乐部管理层所在的办公区域。 徐明渠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电视中直播着搏击赛场上的画面。看到了钟睿瑶走进来了,徐明渠将遥控器一按,关闭了电视。 “你过来坐吧。”他指了指他身边的一个位置。 “我还是站在这里吧。”钟睿瑶看到,威猛搏击俱乐部中全部高层都陪笑着站在一边,自己考虑了下身份,还是选择站着比较适宜。 “随便你了。”徐明渠并没有强迫她。 “今天的比赛打得不错,很精彩。”徐明渠指了一下茶几上的信封,“你应该得到的酬劳。” “徐先生,你已经预支了我三十万块钱了,这个奖金我不能拿。”钟睿瑶的拒绝,引起了一阵骚动,威猛搏击俱乐部的那些高层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徐明渠。 这个女人跟徐老大究竟什么关系?老大一出手就预支了三十万给她。而且,这场比赛中钢块是怎么输掉的,这些人都是心如明镜。 徐明渠笑了一下,“这场比赛你帮俱乐部,以及帮我个人赚到的钱已经很多了,远远超过了那三十万。” 别的不说,就是徐明渠以个人名义押进去的那一百万就已经翻好多倍了。 “所以,预支的钱你可以慢慢还,今天是你的第一场胜利,为了有个好兆头,你还是把现金收下的好。我们以后是要长期合作的,不在一时。”徐明渠现出男人的大方和豪爽。 钟睿瑶一听徐明渠这么说,自己如今在婉拒,就好像是不给他面子一样。伸手将信封拿了过来。 但是当她用手一捏,就感觉不对劲,打开信封一看,果然这里放的不是三千元,而是五千元现金。 她抬起头来,惊疑地看着徐明渠。 “你表现优秀,所以老板酌情给你加了点奖金。”徐明渠淡淡地说。 这时,那个傀儡老板立刻站出来,点点头,表示自己老大说的一点没有错。 不管比赛是不是危险,不管钢块究竟是怎么败北的,但这握在手中的五千元现金却如此真实和厚重。钟睿瑶顿时被打了鸡血,如果事情按照这样进行下去,自己很快就能把三十万的账目给还清了。 钟睿瑶回到家的时候,钟妈妈还没有睡去,她看到女儿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挺奇怪的,去给学员上个晚课,也不是去开晚会,至于高兴成这样子么。 钟睿瑶当然不会告诉妈妈实话,她借口洗澡,抓起毛巾就走进了淋浴间。 等到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褪去,从浴室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身体时,钟睿瑶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呼。一块紫一块青的淤血,呈现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刚才,她是过于兴奋了,没有注意到身体上的反应。现在她冷静下来,才感觉到,自己身上酸痛无比。在刚才打比赛的时候,无意中的磕磕碰碰,现在都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出来。 胳膊、腿上都有好多块淤青,如果方才被钟妈妈看到了,只怕就无法隐瞒一切了。 洗澡过后,身体上的乏累舒缓了大半,钟睿瑶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浴室,特意选了一套长裤长袖的睡衣穿上。 一翻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陆淮宁打过来的。 钟睿瑶想了想,怕自己说走嘴了,就没有给他回电话,简单地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在照顾妈妈,没有听到电话。 不出一分钟,那边就回了短信,明天如果纪委休息的话,出来见一面。 钟睿瑶一想,这挺好的,明天如果见到老周,可以把那三十万还给他,反正自己现在有能力挣钱了。 因为比赛的紧张和激烈,让钟睿瑶的体力消耗了很多,所以,她这一晚睡的非常沉,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十点多才从床上爬起来。 匆匆吃了几口饭,钟睿瑶借口去缴纳水电费,就告别了母亲离开家门。 她转过两个路口,就看到老周的车子早就已经停在那里了。 “周叔,我先去银行办点事情,然后再去跟陆淮宁见面。”钟睿瑶捏了捏放在衣兜中的支票。 老周也没有多想,就按照钟睿瑶的意思,先送她到了银行。直到他看见钟睿瑶抱着一个很大的纸袋子从银行大门出来,上车后又从里面倒出来了三十摞厚厚的纸币,老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钟睿瑶是取钱还给自己。 老周当然不能接受,这个事情是陆淮宁安排给他的,如果钟睿瑶非要还钱,就还给陆淮宁好了。 “你现在跟少爷都已经登记结婚了,这个钱还有必要还么。”老周很是不理解。 “当然要还了,我人虽然穷,但不能气短。” 这个钱如果自己不还,老周和陆淮宁当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钟睿瑶一想到陆青山那天跟自己说话的傲慢态度,就气愤不已。如果这个钱不还,那么以后就会让陆青山抓到话柄,更有鄙视她的理由了。 人可以没有钱,但不可以没有自尊心,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还怪人家看扁你么。 “周叔,这个钱你如果不拿,以后我真是没有脸再见你了。”钟睿瑶作势要下车。 老周没有了办法,只能勉强地点头同意。 “其实,钟小姐,你这个确实见外了。我那个小生意还算盈利,但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是少爷的。”老周为人真的低调,一个百亿资产的集团企业,到他嘴里成了小生意三个轻飘飘的字眼。 钟睿瑶当然知道老周看待陆淮宁跟自己儿子一样,瞎猫抱个秃娃娃,别人不夸自己夸。就陆淮宁身上那么几个芝麻粒一样的闪光点,落在老周眼里,就跟原子弹爆炸一样的轰动了。 所以,老周这话,她根本不信。 “我说的是真的。”老周无奈地笑了笑。 陆淮宁在武器制造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巡天”就是他主导开发出来的战斗机。好多技术上的难关,还是他带着设计团队一关一关闯过来的。 在民用方面,陆淮宁也搞了几个专利技术,挂到了老周的名下,正是凭借着这些独特的专利技术,老周的企业产品才能利润丰厚,畅销无阻。 陆淮宁有这么厉害?钟睿瑶有点难以置信。(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看过的都买下来 “不夸张地说,如果少爷不是身在军职,而且全力投入搞企业,估计十年左右就能把企业干到我现在的规模了。所以,这三十万,真的不算什么。”老周粗略估计了下。 钟睿瑶昨天还兴冲冲地想,自己挣钱有道,以后参加比赛,一晚上就是几千块入手了。现在听老周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跟陆淮宁这个妖孽比,吸金能力是弱爆了。 完全不是在同一个档次上。 “还是泾渭分明吧,你和陆淮宁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这三十万,是你给我垫付的,我应该还给你。”钟睿瑶感觉能不能干到一年几十个亿的盈利,那是陆淮宁的本事,跟她无关。 人生还是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来,我还是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如挣它一个亿。 老周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商业街区前,钟睿瑶下了车子,就看到陆淮宁上身穿着一件湖蓝色的t恤衫,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卡其裤,正懒洋洋地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望着广场鸽子在天空中飞翔。 很俊朗的一个男人,很干净清爽的一身搭配,组合到了一起,十分的养眼。来来往往的女生,都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好让目光在这位帅哥身上多留片刻。 “老……”看到钟睿瑶,陆淮宁开口就喊。 钟睿瑶知道他又在犯毛病,以往打电话的时候,陆淮宁嘴巴贱点,那也就罢了,她总不能隔着电话去打人。但现在,两人面对面,再不给这个家伙点厉害尝尝,他就越发蹬鼻子上脸了。于是,钟睿瑶马上就把握紧的拳头在陆淮宁鼻子尖前边晃了晃,咬牙切齿地问:“你想说老什么?” 陆淮宁一愣,双眼露出无限惊恐,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大拳头,“你这么凶干嘛,要吓死本宝宝了。我没想说什么啊,我想唱。” “不许卖萌,转移话题。”钟睿瑶不上他的当,“你如果解释不清楚,我不会吓死宝宝的,我会打死宝宝的。” 陆淮宁瑟瑟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弱弱地唱道:“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满脸泥土失败的被俘虏……”一开始陆淮宁声音孱弱而低微,等到了后面,他实在无法掩饰住自己的得意,嘴角抽搐,咯咯地笑了起来。 钟睿瑶的脸却越听越黑。这个妖孽,他就是故意的在气她。可是,自己偏偏又抓不到他的错处,真是让人抓狂。 “好了,不跟你逗了。你如果暴怒起来,一拳把我的俊脸打垮了怎么办,从此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如梦如幻的男子。”陆淮宁站起身,大言不惭地自夸着,同时拉着钟睿瑶走进了商店。 钟睿瑶这才明白过来,还以为陆淮宁找自己有什么正经事情呢,原来,他就是想着要找人陪着逛街啊。 陆大少当然衣食无忧,养尊处优了,怎么会理解她一个贫苦草根,为了生存,而不断挣扎的艰辛。她白天要睡觉啊,晚上才好有精力去打搏击比赛。 商店还很大,众多世界顶尖品牌的女装专卖店都汇集于此,样式各异,颜色绚丽。不过钟睿瑶对这些并不大感冒,反倒是陆淮宁颇有兴致地拉着她一家店一家店地逛,还动不动选几件衣服,评头论足一番。 才过了二十分钟,钟睿瑶就有些耐不住了,她提醒陆淮宁,纪律监察委员会可是随时会查岗的。 “那我们就抓紧点时间。”陆淮宁这才反应过来,他停下来脚步,“刚才看过的那些衣服,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啊。” “那就可以了,你先跟老周回去,我去买下来。” “你要买哪一套?”钟睿瑶在商场里面走了这么久,她脑子晕晕的,也不知道陆淮宁究竟指的是哪一套衣服。 “什么哪一套,是刚才咱们两个看过的所有衣服啊。” “都买下了?”钟睿瑶这才搞明白了陆淮宁的意思,她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刚才一共看了好几十套衣服,他竟然想都买下了? “四十五套衣服,按照春夏秋冬四季来算,一个季节才十套衣服而已,这多么?”陆淮宁也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衣柜里面应该有多少套衣服,但陆莎莎在家里是有一个专门的房间,用来挂衣服用的。 “你疯了,哪有这么买衣服的?”钟睿瑶慌了,这些衣服一共多少钱,她不知道具体数目。但是,刚才转了一圈,她就没有看到一件衣服的标价是在五位数以下的。 “你怕什么,咱们不是夫妻么?” “不是夫妻,是合作关系,我告诉过你了。” “好吧,用你的说法,你拿我当好姐妹们儿来着,今天姐妹们儿我就给你买几套衣服,以便配得上中国好闺蜜这一称号。”陆淮宁调皮地对着钟睿瑶一眨眼睛,“01x感动中国十大人物,请记得投我一票。” 钟睿瑶真是被陆淮宁给搞得哭笑不得,但是这个衣服,无论如何不能让陆淮宁给她买。刚还了老周的那三十万,这边又接受陆淮宁如此高昂的礼物,钟睿瑶感觉自己真是要负债累累,永无出头之日了。 最后,经过她跟陆淮宁在友好而平静,只是偶尔才动用暴力威胁一下下的气氛中,双方达成了一致,就购买一套衣服。 反正这里都是奢华大品牌女装,选哪个都不会有质量问题,所以,钟睿瑶就挑了一家距离自己最近的专卖店走了进去。 “两位欢迎光临。”女店员用标准的微笑来迎接他们二人。 陆淮宁看着这个女店员,心中暗道,你知道自己是多么幸运么,这商店里数百家专卖店,钟大小姐就选了你们家店面,下班后,应该去买个彩票,中个末等奖问题应该不大。 “就要那件吧。”钟睿瑶选了半天,找了一件全店中最便宜的半袖开衫。 女店员将钟睿瑶领到了试衣间,帮她试穿。 “你看效果怎么样?”钟睿瑶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站到陆淮宁面前问。 陆淮宁原本懒洋洋地堆在沙发上,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钟睿瑶的那一刻,他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钟睿瑶的胳膊,双眼眸光犀利,沉声问道:“钟睿瑶,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走投无路 钟睿瑶低头一看,坏了,自己忘了身上有淤青了,这件半袖开衫不能把整条胳膊给遮掩起来,现在就有好几块青紫的地方暴露在外。 这样的伤情,别说陆淮宁,就是女店员看到了,也不禁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上课,陪学员训练,不小心就弄成这样子了。”钟睿瑶尴尬地掩饰。 陆淮宁目光清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么?” 她以为他是个傻瓜是不是,她以为他没有旁听过她的课程是不是。就那么几个娇花嫩柳一样的小女生,胳膊腿都跟纸糊的一样,能把她给打成这个样子么。 而且,女子防身术是女生在受到侵害时,为摆脱或反击歹徒而进行防身自卫的一种体术。以防为主,不是强调进攻的拳法。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用女子防身术去主动进攻别人的。可是,现在他从钟睿瑶身上的青淤分布来分析,能把钟睿瑶伤成这样子的体术,不是拳击,空手道,就是自由搏击,三者必居其一。 “陆淮宁,你眼睛往哪里放?”钟睿瑶看到陆淮宁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体,尤其是某些“要害部位”巡视迂回,不由得非常尴尬羞。他的目光犀利得如同x光射线一样,钟睿瑶在他的目光之下,有种没有穿衣服的感觉。 “我必须看个全面,才能分析判断出事实。”联想起昨晚,他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听,他愈加肯定,她是在说谎。 “我……说的就是事实了。” “老……那个啥,摆脱你下次慎重点可以不,你这要是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到,还以为我对你实行家庭暴力了呢。哎,其实是你每每都在对我施暴。” 后来在陆淮宁的坚持下,这套便宜的半袖开衫就被弃置一边了,而重新选了一件韩版修身的中长风衣。 付账的时候,钟睿瑶心疼不已,这价格比半袖开衫贵了好几倍。 “这个袖子上,挡的地方多,省得被人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陆淮宁这回可是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如果到一般的地方,这价钱都够买个裘皮了。” “哦,你喜欢裘皮啊,我们现在就去买。”陆淮宁拉着钟睿瑶的手,就往皮草转区走。 “裘皮?我还要皮球呢。”后来,在钟睿瑶的再三恳求下,陆淮宁才不无遗憾地作罢。 把钟睿瑶送上车子的时候,陆淮宁还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老……咳咳,那个啥,工作适度就好了,不要太拼命了。受了伤,我心疼。” “我知道了。”钟睿瑶逃一样的坐进了车子,她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在陆淮宁的身边时间越长,就越会被瞧出破绽。 车子开动,望着后视镜中,陆淮宁那微笑的脸庞,挺拔的身姿,还有不断挥动的手臂,钟睿瑶这才长出一口气,好歹是瞒过去了。 目送车子离开,在一个转弯处消失不见了。 陆淮宁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了起来,他冷峻着一张脸,凝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思考了片刻之后,陆淮宁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陆淮宁。” “陆长官好,这里是特种大队。” “今晚执行任务,监视钟睿瑶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 “明白,陆长官。” 钟睿瑶,我跟你之间的区别在于。我要瞒你的事情,全部都能瞒得住,但你想瞒我的事情,全部都能被看穿。 “梁宇,你在干什么呢?”陆莎莎歪着头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娇滴滴地问。 “没干什么。”自从被党报给开除过后,梁宇已经闲在家里好几天了,他每天浑浑噩噩,除了吃泡面喝啤酒之外,连地都不下。 接到陆莎莎的这个电话,如同催命符一样,梁宇差点把自己被开除的这个事情对陆莎莎给讲出来,还好,在最后时刻,他舌头打了个结,含混其词了。 “我感觉生活好无聊哦。”不过下一秒,陆莎莎的声音中就带上了兴奋的色彩,“听我朋友说,最近威猛搏击俱乐部挺火的,每天晚上都有搏击比赛,还有女的上台打呢,超级爽。而且,如果你押对了胜负结果,就能大赚一笔,一晚上可以把本钱翻几倍,这多刺激啊,咱们今晚也去呗。” 梁宇一听陆莎莎的话,心里就不怎么愿意。第一,他是个好静不好动的人,本身就对搏击这样的运动毫无兴致。第二,这下注押胜负的事情,说白了,就是种变相的赌博。梁宇的骨子中,还有着文人的自视清高,对这样的勾搭,根本看不进眼睛的。 不过,无论他怎么厌倦,陆莎莎一发话,他哪里敢不听从,何况现在还是他丢掉工作的非常时期,务必要哄得公主开心,以免被一脚蹬开。 “好,我去。”梁宇颇为无奈地说。 “那你赶紧上网订票,如果晚了,就没有号了。”陆莎莎催促着。 梁宇一怔,平日里,但凡两人有什么花销,一律是陆莎莎花钱。自己一个月那几千块的工资,都不够她去搞一次头发的。 陆莎莎跟梁宇各有所取,梁宇图钱,陆莎莎图梁宇那个记者名牌,可以到处炫耀男友。 但是今天,怎么陆莎莎让自己付账了? “人家在涂指甲油,还没有干呢,这个时候哪能上网订票?”陆莎莎的理由如此充分,让梁宇无法反驳。 梁宇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打开电脑,订票过后准备付款,这时却弹出一个对话框,显示账户余额不足。 梁宇感觉脑子轰的一下子,自己是被开除单位的,如同丧家之犬,现在朋友同志避之不及,谁能借钱给他。 可是,如果不借钱,这边门票订不到,陆莎莎晚上不能去看搏击比赛,肯定会跟自己没完没了。 就在梁宇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说起来,自己落到今天这样的惨境,跟这个人不无关系。如果自己开口跟他说,从人情道理上来说,多少他要给自己点面子。 想到这里,梁宇立刻找出了电话,双手颤抖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徐明渠徐少校么?”(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值得干一票 徐明渠突然接到了梁宇的电话,他稍感意外。 “我被报社开除了,因为那篇报道。”梁宇的话里带着幽怨,这个徐明渠都能听出来,“我女朋友要去看个搏击比赛,但威猛俱乐部的票价也太贵了,我这里钱不够,想跟你借点。” 梁宇对徐明渠心里又怨又恨,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开口求他,真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 徐明渠听到这里,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比赛?” “今天晚上。”梁宇有些急了,要是再耽误些时间,门票就告罄了。 “这没有任何问题,今晚你带你女朋友来威猛搏击俱乐部,提我的名字,就有两个位置了。” “我最晚什么时候把钱给你?” “你我相识一场,提钱就太见外了,哈哈。” 什么?梁宇真是没有想到,徐明渠如此大方,直接就给了自己两张票。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好得有些不像是真事。 梁宇带着陆莎莎赶到威猛俱乐部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生怕徐明渠耍他。不过,还算好,当威猛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听到徐明渠的名字时,立刻就热情地说,“徐先生预留了两个座位,请你们跟我来。” 这两个座位还不是一般的普通观众席,而是正中前排的贵宾席。 可以说,满场数以千计的位置中,就这两个是最佳的。看到梁宇能搞到这两个位置,陆莎莎的虚荣心顿时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有种坐在皇位上,俯览众生的感觉。 她抱着梁宇的胳膊,高兴地说,“亲爱的,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梁宇勉强笑了笑,说;“幸好认识几个朋友。” 他悬着的心,此刻才算落地了,这个徐明渠还真的很给力。 他看着手中比赛选手名单,一个代号为女巫的选手名字后面,特意括号标注出了她的性别是女性。 还真有女的来参加比赛啊,梁宇本以为这是噱头,现在一看,也起了兴致。 女人跟男人一起对打,还能取得胜利,这女人究竟要有多么厉害啊。 陆莎莎则在另一边,忙着研究下注的问题,今天她来比赛现场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狠捞一笔。 陆莎莎想着要保靠一点,还是等到比赛选手展示的过后,再根据他们的精神状态、身体情况来下注。 不过,当陆莎莎在比赛场中,看到精神奕奕的钟睿瑶,身姿矫健,步伐轻盈地跃上了比赛场地,这才意识到,原来传说中将男选手击倒在地,不能起身的可怕女巫,居然就是自己的死对头钟睿瑶。 这个世界太小了,以至于冤家无处不相逢。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钟睿瑶出现在比赛场中,梁宇也感觉意外,但他更感觉惶恐,他生怕陆莎莎误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寻机要来看钟睿瑶的。 看比赛的时间场次这都是陆莎莎自己定的,跟他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陆莎莎恶狠狠地盯着钟睿瑶,真希望此时比赛台马上就垮掉,摔死这个臭女人。 陆莎莎看了下手中的比赛名单,这场比赛女巫对阵钢块。她用鲜红的指甲在纸面猛地一扣,就把女巫这个名字给撕扯下来。 钟睿瑶,今晚我要让你死在这个台子上。 她想到这里,站起身,走向了比赛后场。 在比赛选手休息室中,钢块正在大发脾气。 “怎么又安排我跟那个娘们儿打拳,上次我脸丢的还不够大么。我让一次拳就够了,我不想再让第二次了。”钢块一生气,用力朝着铁皮衣柜一拳砸下去,衣柜上立刻就塌陷下去了一大块。 “别人临阵受伤,所以只能再安排你上。”见到钢块暴跳如雷的样子,魏彪也是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苦苦哀求,“你就再让一次呗,这都是徐先生的意思。” 一听魏彪提到了徐先生,钢块瞬间就萎了,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口中犹在抱怨不止:“我连续两次输给一个娘们儿,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这事好歹是个压下去了,魏彪脚下抹油,马上就溜出了来。 陆莎莎从暗处闪了出来,见这里四下无人,转身走进了钢块的休息室中。 “你有回来干什么……”钢块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魏彪又转回来了,大吼一声。 可是他抬头一看,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个打扮艳丽,衣着奢华的女人,她脸上挂着妩媚而妖冶的笑容,如同一朵罂粟花。 “你好可怜啊,完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女人,如果不是你让拳,能取胜?她现在风光无限,你却被人给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陆莎莎这一番话,火上浇油,钢块顿时额角上开始爆青筋。 “你不想让拳,就不要让拳,凭着真本领,谁拳头硬,谁就取胜。”陆莎莎从包里将一张押注单子,放在了钢块的眼前,“我押了十万块,赌你会赢,你怎么舍得让我失望呢。” 陆莎莎用涂着红指甲的手,似有若无地在钢块突起的硕大胸肌上摸了一把,媚人的眼角向上微勾。 美色当前,钢块感觉自己有些意乱神迷。不过,他还是有所顾忌,让拳这个事情可是徐先生安排下来的,如果自己执意违抗,以后怎么混得下去。 “如果你不小心把钟睿瑶给打死了,我就把这十万的本金,连同押注赚的钱都一并给你。如果你只是把钟睿瑶打败了,我就分你一半的钱。有了这么多的钱,你就是离开了威猛俱乐部,不也是照样吃香喝辣的么?” 钢块看了下盘口,现在自己这边的赔率是一赔五。也就是说,如果把钟睿瑶给打死之后,自己能拿到差不多六十万块钱。而在搏击赛场上,选手比赛之间,发生个小意外,小事故,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今天自己就是稍有不慎,出拳过猛,把小意外搞成个大意外而已,基本没有任何难度。 自己眼前美色诱惑,重金悬赏,自己心里还憋着对钟睿瑶的无限憎恨。 六十万,真他娘的值得干一票。 钢块猛地站起了身形,双掌一击,“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毕,他抓过毛巾披在肩头,大踏步地向着比赛场地走去。 钟睿瑶,你死定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比赛闹大发了 钟睿瑶感觉今天的赛场气氛有点诡异,不吉利的征兆不断出现。 首先,魏彪表现的就很异样,在自己做热身运动的时候,他就跑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钢块今天的脾气比较暴躁,而且徐先生又不在场中,今天的比赛,还是不要打了。 观众狂热无比,场中座无虚席,哪里能是自己说不打就不打呢。而且,徐先生在不在的,跟自己打比赛有什么关系呢。钟睿瑶感觉魏彪是神经过敏了,根本没有理会他。 接下来,当钟睿瑶登上比赛场的时候,一眼望下去,竟然看到了在贵宾席上坐着的陆莎莎和梁宇。梁宇用错愕地目光看着自己,而陆莎莎烈焰红唇,笑得妖艳邪气。她对着钟睿瑶把手一扬,在她指间夹着一张下注单, 不用说,陆莎莎肯定是在赌自己会输掉比赛的,她是故意用这手来刺激自己。 钟睿瑶意识到了这点,但却不保证自己的心情真的不受到任何影响。她坐到场边,进行临战前最后放松的时候,感觉到有点气闷。 “钟小姐,比赛中多加小心,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赶紧喊停。”一个压低了的声音,悄悄地告诫她。 钟睿瑶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观众模样的男人正从比赛台下走过,好像要去洗手间的样子。她没有看到他的面容,仅仅捕捉到了一个背影而已。 钟睿瑶心往下沉,今天这是怎么了,让人不快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出现。 “双方各就各位,比赛开始。” 没有时间让钟睿瑶继续想下去了,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了。 本来钟睿瑶曾经战胜过钢块,她在心理上拥有优势。但是,今天双方一动手,钟睿瑶就感觉这次钢块的表现,同上一次比较,完全是判若两人。 上次,是钟睿瑶用灵活的步伐,沿着比赛场四边游走,调动钢块主动进攻,以求达到消耗他体力的目的。但是这次,钢块完全不计较体力消耗,不计较击打准确率的问题,他拼命地挥拳发起进攻,将钟睿瑶屡屡给逼到了场地边缘。 好容易熬到了裁判哨声响起,第一节的比赛时间结束,钟睿瑶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能储备有问题了。钢块虽然消耗得体能更多,但怎奈,他如同一个油料库,就是少上几顿的油料,也不当一回事。而钟睿瑶这边则相当于是一个汽车油箱,损失了二三十升油,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第二节比赛开始,钢块的进攻不但没有减慢,反而更加凌厉起来。钟睿瑶这边情形岌岌可危,她已经被钢块打中了好几拳,而且,还有两次,差点被钢块给逼出了比赛场地,幸亏,她身体还小巧灵活,愣是从几乎无法穿过的空档中挤了回去。 场下那些下注押女巫会赢的观众,此时爆发出不满的嘘声,指责钟睿瑶出工不出力,打得比上一场场面还要难看。 陆莎莎看到钟睿瑶在比赛场中狼狈不堪的样子,虽然高兴,但她更期待什么时候钢块能一拳把钟睿瑶给拍死到台上。她身边的梁宇则面露严肃地神情,眼光一直追随着钟睿瑶的身影,显出了担忧。 此时比赛台上的钟睿瑶哪还有时间去理会,台下众人形形色色的态度啊,她汗流浃背,竭力地去躲闪钢块拳头。 突然,她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趔趄地朝着地上摔去。钢块哪里能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一声暴喝,全力灌注在臂膀上,照着钟睿瑶的身体就砸了过来。 场中一片惊呼。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裁判的哨声及时响起,“第二节比赛结束。” 钢块没有办法,只能悻悻地收了拳头,喘着粗气坐回到自己的那边。 “你不要再打下去了,赶紧喊停。”魏彪这个时候,来到了钟睿瑶的身后,劝她放弃。他是内行人,知道释放出全部实力的钢块有多么可怕,根本不是钟睿瑶能够应付得了的。 “如果这一节不行,我就喊停了。”上一次,自己跟钢块打拳,也是场面被动,但转机发生在第三节,希望这次能跟上次一样好运。 想到这里,钟睿瑶决定再过给自己一点时间。 裁判哨音一响,休息时间结束了。 钟睿瑶回到了赛场中,她身形还没有站稳,钢块这边已经是马力十足朝着她攻击过来。钟睿瑶身躯凌空跃起,蓦地使出一记横踢。 腿部力量较大,攻击范围广,且易控制身体平衡,所以运用这招可以有效弥补钟睿瑶的体力不支,臂展不够的劣势。 谁料,钢块对此并不在意,他身形不动,一伸手,就把钟睿瑶的脚踝给扣住了。 钟睿瑶此时想把腿给收回来,已经为时过晚了。 “臭娘们儿,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老子面前动胳膊动腿儿的。今天,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下我的厉害。” 钢块狰狞地一笑,他两只大手把钟睿瑶的脚给抓住了,骤然之间,他在台上快速地旋转身体,把钟睿瑶给抡起来。巨大的离心力,让钟睿瑶的身体随着他的旋转也一并高速飞旋起来。 钟睿瑶眼前天旋地转,自己脚不着地,手无攀附,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了。 突然,钢块就松开了两只手,钟睿瑶好像一只链球一样,被他给抛了出去,直奔着观众席而来。 人群中发出了恐怖的呼声,观众们知道,今晚的比赛闹大发了,出人命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听到有一个人大喊一声,“你们都躲开。” 伴随着话音,一个身影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场中,朝着钟睿瑶不断下落的身体奔了过去。 他双臂舒展,一下子把钟睿瑶给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也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一连倒退数步。他身上坚硬而笔挺的军装制服,割痛了她的脸。 钟睿瑶抬眼一看,只见陆淮宁那张俊脸映入眼帘,他唇角紧绷,眸光如刀,摄心动魄的眼神中释放着烈烈的杀机。 “敢动我的人,你是活够了,是不是?”他一字一顿地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你过来,我们两个单挑 钢块站在比赛台上,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半道杀出来的陆淮宁,大嘴一咧,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 而陆莎莎和梁宇则都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这边。 如果刚才没有陆淮宁的出现,钟睿瑶是必死无疑了。陆莎莎此时恨得牙根直痒痒,将手中的提包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此时,威猛俱乐部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队英勇威武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们迅速地分散开来,将各个出入口都给守住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着陆淮宁抬手一个干净漂亮的军礼,“已经包围完毕,请长官指示。” 陆淮宁刚想下达命令,就看到有十来个人从赛场后面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怒容。 “你们是谁?凭什么来这里闹事.”威猛俱乐部的几个高层管理都在此刻现身了。 “你们俱乐部组织聚众赌博,还有理了?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为民除害来了。”陆淮宁的声音中带着入骨的寒意,他幽深湛黑的眸子,仿佛是无底的深渊,让人生出无限的恐惧。 这个几个高层也没有了言语,他们这事确实理亏。 “我们哥儿几个以前也是当兵的,如今退伍了,才开了这个小买卖,有些东西不太懂,还望你能高抬贵手。” “当兵的人都是浩然正气,无论现役还是退役,都站得直,行得正。”无论软硬,陆淮宁一律不吃。 “年轻人,我劝你别冲动,这个俱乐部的来龙去脉你想搞个清楚,回头再来说话。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管理层中一个稍胖的中年男子,用微微嘲讽的口吻劝告陆淮宁说话。 在京都军区,徐派可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势力。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想说你们俱乐部跟徐明渠有关系么?”陆淮宁淡然一笑,直截了当的把中年男人隐晦的意思都给挑明了。 “你都知道?”这个男人更为惊讶了,居然有人敢这么嚣张,开诚布公地同徐明渠作对。 “如果你们不是跟徐明渠有关系,我才懒得亲自动手呢。”陆淮宁眉毛一挑,如同雕像一般俊美的面庞上露出讽刺的笑意,“我陆淮宁有个好习惯,礼尚往来,徐明渠敬我一尺,我当然要还他一丈。” 徐明渠唆使梁宇写了一篇文章攻击自己,自己就找人来断了他的生财路。 “啊,你就是陆淮宁?”管理层中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徐老大这段日子里,一直不断地提醒他们要慎重,要防着被陆淮宁报复。但大家都贪心不足,想着尽量多捞几个钱,没舍得将押注这个给彻底放弃,不料,今天就被陆淮宁找上门来。 “把参与赌博下注的人全部带走,一个不留。”陆淮宁抬头,用危险而阴冷的眼光看了下站在台上的钢块,说:“台上那个你们别动,留给我单独处理。” “是,长官。”那个军官一个立正,皮鞋相碰,发出了好听的声音。 在军官一声号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开始了行动。 俱乐部中的高层管理者,还有参与**下注且金额较为巨大的人都被士兵们给抓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知道我是谁么?那边的陆淮宁是我大哥。”陆莎莎一脸的不屑,用手指点着准备抓捕她的士兵,派头十足地教训起来。 士兵们都蒙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料到,抓人竟然会把陆长官的妹妹给抓出来了。 陆莎莎跟梁宇被士兵待到了陆淮宁的面前。 陆莎莎狠狠地瞪了站在陆淮宁身边的钟睿瑶一眼,这才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陆淮宁说:“大哥,我就是在家里呆得没有意思,过来玩玩而已……”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见陆淮宁扬起手,给了自己妹妹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莎莎用手捂着脸,恐惧地看着陆淮宁,一句不敢说了。 “你就不能给智商充个值么,玩一玩,你可以投个十块八块的,现在这个数,你怎么说。”陆淮宁手中拿着那张十万元的下注单。 “你就会欺负我,那她呢,她登台打比赛,供人**下注,你怎么不说她?”陆莎莎怎么也要拉着钟睿瑶垫背。 “她并不是没错,这件事情中,她有她的责任,回头我再处理她。”陆淮宁的声音里面不掺一丝的感情。 陆莎莎还想要跟哥哥顶嘴,梁宇一拉她衣服,“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想再挨打么?” 陆莎莎摸着自己那火烧火燎的半边脸,心中犹有不甘,但却没有胆量再说话。 “你先出去,到车上去等我。”陆淮宁对钟睿瑶说,语气甚是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钟睿瑶看了看陆淮宁,知道自己理亏,心中发虚,她顺从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陆淮宁用手一点魏彪,食指一勾,“你过来。” 魏彪咽了口唾沫,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陆,陆长官……饶……饶命。” “我的事情,你没有跟钟睿瑶说过吧?”陆淮宁问魏彪。 “我……没说。”其实他是跟钟睿瑶说了,而且还是他带着钟睿瑶到搏击俱乐部来抓陆淮宁的,怎奈钟睿瑶对他的说法始终不信。眼下这个情形下,魏彪打死都不会把实话给说出来的。 魏彪当初还挺奇怪的,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傻,打赢了十场比赛后,赚了三万奖金,愣是分文没拿,就转身离开了。现在他才搞清楚,原来,那次陆淮宁乔装过来打擂台,其实就是想要摸清威猛俱乐部的老底,还有**下注的运行过程。 “没说就好。”陆淮宁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会儿我手下的人,就要把这帮人给送到警察局去,是要积极交代问题,还是负隅顽抗,你看着办。” 魏彪当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了。刚才有人亮出了徐先生这块底牌,可是陆淮宁却不以为意,还公然表示,他今天就是来砸徐明渠这个场子的。这说明,他的背景比徐先生还要强硬。陆淮宁这么一号大人物站到了面前,他怎么能不去抱大腿。 魏彪赶紧表态,一定要积极交代,好好表现,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交代。 陆淮宁轻轻一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接着,陆淮宁转过目光,对着满脸懵逼,搞不清状况的的钢块一摆手,“你过来,我们两个男人单挑。”(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下面该轮到你了 钟睿瑶坐到了凯迪克拉车上,这才发现,这车里不止是老周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坐在车厢中。 “钟小姐,你好。”这个年轻的男人对她微笑问候。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钟睿瑶反应过来,原来在开赛之前,那个叮嘱自己要多加小心,必要时候可以喊停的男人,就是这个人。 “我先介绍下,我是京都军区特种大队的,你叫我小朱就可以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静谧的夜色。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一般地开到这里,车门一开,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拿着担架就跑进了威猛俱乐部中。 不一会儿,就看到钢块鼻青脸肿地躺在担架上,被大夫们给抬进了救护车中。接着,车子一拉鸣笛,就如同它出现之时那般的急促,转眼就冲出了人们的视野。 “他果然还是这个脾气,还是这样的手段。”小朱幽幽一叹。刚才在俱乐部中,陆淮宁一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钢块是要够呛了。 陆淮宁就是这么样的人,打击报复起来从不手软。徐明渠得罪他,他就报复徐明渠,钢块敢出手对钟睿瑶不利,那么陆淮宁肯定会加倍奉还回去。 “他一贯都这样的,从来改不了的性情。”老周当然清楚小朱嘴里说的人是陆淮宁。 钟睿瑶不明白小朱和老周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她看到钢块的伤情还是挺严重的,估计死不了,但下半辈子生活应该是不能自理了。 说曹操,曹操到,钢块才被抬走没有一会儿,陆淮宁就坐上了车子。 他阴沉着脸,剑眉倒竖,问小朱:“我让你盯着钟睿瑶,不是让你光负责汇报情况,你也要确保她的人身安全,刚才那个情况下,你为什么不冲上比赛擂台去救人?” 如果不是陆淮宁及时到场,出手救下了钟睿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小朱知道陆淮宁是发怒了,他憋得满脸通红,“报告陆长官,当时情形变化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等我也想去就钟小姐的时候,您已经出手了。” “废物。”陆淮宁的眼睛像野狼一样发亮,散发出冷酷和锐利,“你身为一个特种兵,无论何种情况下,都要随机应变,不畏牺牲,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现在这个情况下,你就开始发慌了,那么到了枪林弹雨的战场呢,到了拆解炸弹的时刻呢,到了狙击刺杀的地点呢,你也来不及反应,也这么慌乱失措?”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他的面颊,小朱的耳朵和脖子都变得通红,他低着头,一声不吭,默默地承受陆淮宁对他的训诫。 “他知道错了,你就别骂他了。”钟睿瑶很可怜小朱,这个年轻人看样子也就是大学刚毕业,还很青涩的模样。 “我在训兵的时候,你把嘴给我闭上。你不是没有事情,回头我再跟你算账。”陆淮宁霸道冷峻,话语中是锐利的锋芒,刺骨的冰冷。 “你现在下车,自己跑回特种大队。另外罚你紧闭十天,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交上来。” 小朱听了陆淮宁这么一说,自己乖乖地下了车子,端起手臂,嘴里喊着一二一二的节奏口号,跑步行进。 “下面该轮到你了。”陆淮宁此时,转过了目光,盯着钟睿瑶。 他漆黑那如同深渊一样的眼底,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能够吸收掉一个人的勇气和灵魂。钟睿瑶看着陆淮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一直以为,陆淮宁只有温文尔雅,轻松玩笑的一面,现在她才知道,当他以一个军人形象出现在部下面前的时候,是这么的不容抗拒,威严恐怖,那张脸比锅底还黑。 “轮到我什么,你是想让我也下去跑步?”钟睿瑶说着就拉开了车门,说实话,她宁可像小朱那样跑步回家,也不愿意此刻同一个像阎王爷附体一样的陆淮宁相向而坐。 陆淮宁的速度比钟睿瑶是快多了,他把她的手给拨到了一旁,有些粗暴地将车门一关,“周叔,开车。” 车子开动得非常平稳,可是钟睿瑶的心却七上八下的不能平静下来。 陆淮宁一伸手把钟睿瑶的手给抓了过来。 “好疼。”钟睿瑶发现,虽然说陆淮宁平日身体不好,但是他着急或是生气的时候,力道却不小。 “活该。”陆淮宁拿出了一瓶黑色的药膏,撸起来钟睿瑶的袖子,把药膏涂抹到了那些青淤的地方。 陆淮宁虽然嘴巴毒了些,但动作还算轻柔,这才算是有几分像平时的那个陆淮宁,温柔雅致,体贴细致。 “你是不是不生气了?”钟睿瑶心里多少有点期许,是不是该阴转晴了。. “不,我不是不生气,我是比刚才更生气了。”陆淮宁把药膏放回原处,脸上的严厉一点没有减去。 他刚才还骂陆莎莎应该去智商充值,现在看起来,他的老婆根本就是智商呈现负数的人。搏击比赛,这是多高的致伤致死率,她事先都没有了解过,就是为了跟争一口穷人的志气,还那三十万块钱,跑来打拳挣奖金。当小朱把钟睿瑶登台比赛的消息传给他的时候,陆淮宁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来是被打的。钟睿瑶那点三脚猫的女子防身术,也就是吓吓地痞流氓,站在专业级别的搏击选手跟前,她就是个人形沙袋。陆淮宁真恨不能立刻就飞到威猛俱乐部去,把这个犯二的傻丫头从比赛场上给拽下来。 不过陆淮宁,还是沉下心来,分析了一下,上次自己已经探查清楚了,徐明渠是威猛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反正早晚要给徐明渠点颜色看看,不如就此机会一箭双雕,顺手把威猛俱乐部给端掉算了。 陆淮宁这边调兵遣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他出现在那里的时候,刚好目击到她被抛到空中的那个瞬间,天知道,他的心脏都停跳了。 根本来不及反应,几乎是出于本能,陆淮宁飞身把钟睿瑶给救了下来。直到确认钟睿瑶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怀抱中的时候,陆淮宁才感觉,自己的心复活了,重新律动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我要去当兵 “我知道是我错了,下次再不敢了,请你原谅我,别这么杀气腾腾的好不好,有点吓人。”钟睿瑶对陆淮宁赔笑着说。 不过,钟睿瑶感觉有一丢丢的委屈,她这也是被逼无奈啊。那三十万的债务,就如同一个无形的枷锁,随时想起来,都会令人感到窒息。她就是别无出路了,才想到要参加搏击比赛的。 陆淮宁知道,现在的自己确实浑身散发着杀气。他刚才跟钢块对决的时候,他真的有冲动,一拳打死他,幸亏那些残存的一丝理智,没有让他最后下杀手的。 “那三十万谁用你还了?”真是没事找事。 “没有谁用我还,但周叔的钱,欠着不好。” “欠不欠的事情,你交给我处理不好么?”陆淮宁感觉钟睿瑶是杞人忧天,她只要好好去享受生活就好了,管它三十万还是三百万的债务都不用去操心,这里不是有自己在么。 “那怎么好意思,我连累你那么多,现在不想在麻烦你了。” “钟睿瑶,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陆淮宁如同一只凶狠的老鹰一样,一下子就扑到了钟睿瑶的跟前,他用手紧紧地捏着钟睿瑶的下巴,“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不存在谁连累谁的关系,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困难,我都不允许你隐瞒我,必须跟我说实话,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有我陆淮宁在,就轮不到你来抗。” 陆淮宁感到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权威被彻底否定掉了,在钟睿瑶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是这么毫无存在。她有了问题,就想着独自面对,不但不接受他的好意,还去欺骗隐瞒着他。 钟睿瑶感觉自己的下颚骨都要被陆淮宁给捏碎了,她费了半天的力,才算是挣脱开了陆淮宁的手。 “陆淮宁,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从刚才一直忍你到了现在,你不但不收敛,还越来越过分了。”钟睿瑶现在也发怒了,“你从小生活在高贵人家,你从来没有体验过一贫如洗,逢年过节债主登门要账的悲哀吧,但是我有,从我爸爸被害之后,我妈妈不但要养育我,还有口挪肚攒地还债,我受够了被侮辱、被轻视、被鄙夷的滋味了。” 后来,钟家的外债还清了,钟睿瑶以往自己已经将这些陈年往事都抛之脑后了,但是,那天同陆青山的一番对话中,陆青山所说的,说做的,都深深地刺激到了钟睿瑶,让她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重新滋生出来。 所以,这三十万,必须要还的,而且是必须自己独立去还清,不用陆家的一丝一毫。 “我们是夫妻关系,但那只是个合作关系。你帮我母亲治病,我帮你去应付陆家上下。我很感激你,但我不想一辈子都欠你的。我知道去打搏击比赛,危险随时会降临到身上,搞不好就会死掉,但是如果一个人连尊严都没有了,要性命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是个为了三千块比赛奖金钱,就连命都不要的人了么,不我要的不是钱,我是想把我的尊严一片一片地拼起来。你可以不理解,但不用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来教训我。” 说到底,这陆家父子虽然彼此嫌恶,但还是有共同的地方,喜欢高高在上教训人。 钟睿瑶这一番话说完之后,车厢内出现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陆淮宁为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抬起眼睛看着钟睿瑶,淡淡地问:“你如果在比赛中发生了意外,你母亲怎么办?” 钟睿瑶哑然,她刚才慷慨陈词一大通,将自己的情绪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但是现在,陆淮宁的这个问题,却把她整个的防线给击垮了。 如果自己出了意外,母亲会怎么样,这个问题钟睿瑶从来没有去想过,因为她不敢。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尊严,那么也就不必活下去了,这是一个伪命题。”陆淮宁将玻璃杯持在手中,优雅地摇晃着,最后一扬脖,把红酒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喉咙。 有些酸,有些涩,微微一品还能体味出一丝甘甜,如同觉悟之后的人生一样。 曾经,陆淮宁也跟钟睿瑶这样的骄傲,人生宁折不弯,以为高贵的死,胜于卑微的活。 可是,当那次任务执行过后,他就明白了,很多时候,人要忍辱负重地活着。就如同现在的他,整天坐在轮椅中,装出羸弱重病的模样,摆出玩世不恭的放浪派头,其实都是一种忍耐。 “我向你道歉,我刚才说话,操之过急了。”陆淮宁理解了钟睿瑶所处的境遇,现在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温柔气质,这不大像个军人,但却让钟睿瑶感觉那个她熟悉的陆淮宁回来了。他从狂风暴雨似的愤怒中,恢复成了雨后天晴的平和。 “我不是要你放弃尊严,而是你要学着坚韧,如果你实在感觉很累,可以靠在我的肩头。”陆淮宁把玻璃杯放回了原处,却仍将红酒瓶子捏在手里,摩挲着,他俊美无比的面庞,让钟睿瑶回想了那一次,她把头靠在他肩膀的时候,确实是很值得回味的感觉。 “我们陆家有一条家规,我爷爷那辈定下来的,所有陆家的后世子孙,都必须有从军的经历。”陆淮宁抬起眼睛,用清澈如水的目光看着钟睿瑶,问:“你当过兵么?” 钟睿瑶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陆淮宁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这里。 “我奶奶就快要到京都市了,为了能在她面前扮演好一个完美无缺的孙媳妇儿,我看你收拾下东西,下个月到京都军区来报道吧。” 钟睿瑶有些错愕,她完全没有料到,陆淮宁居然会提出要自己当兵。她还以为刚才陆淮宁是准备用她没有当兵这条为借口,提出离婚呢。 离婚?这个家伙的智商又开始出现负值了,从他陆淮宁领证的那一刻开始,他压根就没有想过离婚这回事。 “我入伍当兵可以,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钟睿瑶说。(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不速之客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陆淮宁眉头一皱,身为一个指挥官,他直接下达命令,连原因都不去解释,就部署给下级去执行,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讨价还价。 “你说吧,我听听看。”陆淮宁还是个比较缜密的人,他曾经见过钟睿瑶如何捉弄那两个劫持她的笨贼,为了不至于也落到那么悲催的境地,在没有听到具体内容之前,他不敢贸然同意她的要求。 “我们已经登记结婚这个事情,除了必要的,需要知情的家人之外,在其它场合上不要提及。”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她是陆淮宁的妻子,那么在军营中肯定会引来不少的关注和非议,这样的生活压力太大。钟睿瑶想过得轻松一点,远离那些是是非非的。 “好的,我同意了。”稍微想了一下,陆淮宁点头同意了。 “行了,不用再送了。”为了怕钟妈妈看到这辆车子,钟睿瑶提前了两个路口下了车,对着老周和陆淮宁招了招手,转身走进了小区里面。 “老夫人要回京都了?”等到钟睿瑶下了车子,老周这才发问。他嘴里的老妇人,指的就是陆淮宁的奶奶。 “不是,我骗她的。” 他奶奶环游世界的旅程走到了哪一站,何时能重新回国,谁都不清楚。他就是临时把这块金字招牌出来,唬人用。 陆淮宁长叹一声,仰靠在沙发中,把腰间的手枪给掏了出来,开始了不停地拆卸,“不把钟睿瑶放到我身边,二十四小时地严防死守,我就提心吊胆的。” 上次的劫持事件,加上这次的搏击事件,促使陆淮宁做出如下决定。 陆家确实有这么一条家规,原本陆淮宁对这个不怎么感冒,认为纠结一个人是不是有过入伍当兵的经历,其实毫无意义。 不过,今天他一想,自己的爷爷还真是英明神武,提前就已经帮孙子打好了埋伏。 陆淮宁从老周的车上走了下来,却看到一辆银色的红旗车正停在房门前。 陆淮宁略微迟疑片刻,自言自语地说:“他怎么来了?” 推开门,见到在客厅的沙发中,陆青山正端坐在那里,膝盖放着一本《中国古代军事建筑》。身后,站着他的警卫员。 当陆青山看到了陆淮宁走进了,把书一合,递给了身后的警卫员,警卫员把书放回了书架上。 陆青山说:“我无聊,就随手从你书架上拿了一本。” 陆淮宁轻轻哦了一声,坐到了距离陆青山比较远的一个位置上,问:“你来找我有事?” 每次父子见面就是吵架,现在彼此分开一段时间,两个人都能少生很多气,但见面的时候,双方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公安局传来消息,说你妹妹参与赌博,且金额重大,说不定要拘留几天。”陆青山神情严肃,目光烁烁。 现在,沈曼已经火急火燎地跑去公安局处理了,争取能把陆莎莎和梁宇给保释出来。 沈曼对陆淮宁此举颇为生气,已经在陆青山面前给陆淮宁参奏了一本,说什么胳膊折了袖子里藏,毕竟都是姓陆的人,即便在家中如何的不融洽,也没有必要把这些东西展露到外人眼前,这以后,陆莎莎还怎么要脸做人。 而且,抓赌博原是公安局的事情,管军队什么关系。陆淮宁带着人去威猛俱乐部,根本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不是要抓赌,而是针对着陆莎莎去的。 看到父亲提起这个事情,陆淮宁心往下一沉,这是父亲今天来的找自己的原因么,看来一场大仗又要在父子二人之间上演了。 陆淮宁本来是冲着徐明渠去的,在现场抓到陆莎莎,这完全是属于意外事件。面对众多部下,陆淮宁必须秉公而断,不徇情面才能服众。 不料,陆青山并没有发火,“莎莎被养得宠溺了一些,她从小就是娇贵脾气,但这个孩子本性不坏,她这次行为触及到了法律层面,你这么做不是什么错,给她点教训,要她收敛一下也好。当年戚继光因为儿子未遵军令,把亲生儿子给推出营房斩首。在军营中,带兵打仗的人要想服众,自己必须公平严正,不留私情。” 陆青山这话说得让陆淮宁颇为意外,父亲原来也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陆淮宁胸中一暖,现在反而不知道该跟父亲说什么好了。 其实,陆青山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儿。只是,他眼睁睁地看到儿子从一个英勇神武的干将,如今颓废成了消极慵懒的样子,心中感到无比心痛。他想用话语鼓励儿子,令他振奋起来,可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教训和申斥。 现在,难得有一次,看到儿子重现昔日的风采,领兵带队指挥镇定,陆青山眼里出现了久违的欣喜。 “你这次的本意是要回敬徐明渠吧?”陆淮宁的真正目的他一望可知。 陆淮宁点了点头,“上次文章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简单放过。” “你究竟还是有些稚嫩。”陆青山摇了摇头,“你这次出击,确实起到了敲山震虎效果,让徐明渠不得不有所忌惮。但是,徐明渠会在乎这么小小的一个搏击俱乐部么,就算是这个被你端掉了,对他来说,也就是少了几个零花钱而已。“海鲨”那个研发项目,才徐派一脉的七寸,你应该多从那方面着手。” 陆青山生平丰富,阅历无数,看问题确实比儿子要高明许多,一语切中要害。 “算了,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有些事必须你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陆青山从沙发上站起身,警卫员立刻把他的外衣递了过来。 陆青山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儿子说,“上次我的话有些急了,钟睿瑶可能不大适应我的风格,有时间,你替我跟她解释下。” 像陆青山这么高傲倔强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道歉了。 “毕竟,你奶奶就要回国了,见到你不在家住,她会问的。”陆青山此次专程来,是希望儿子不再跟自己怄气,搬回家去住。否则,他老娘一见宝贝孙子离家出去,肯定不高兴的。 陆淮宁嘴角一抽,什么,奶奶要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亲,你多大了 陆莎莎的房间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自从她被沈曼从公安局给带回家后,就一直在发脾气。她把房间中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给摔到了地上。 她现在环顾下房间,除了天棚上的吊灯,墙壁上的落地窗拆不下来之外,别的东西,都砸个稀烂。 东西都砸烂了,心情也发泄透了。 陆莎莎一甩长发,走出了卧室。早就拎着簸箕扫帚的佣人,见到她出来了,这才鱼贯而入,到大小姐的卧房中开始收拾战场。 沈曼叠着一双长腿,坐在餐桌前,手边摆着一杯咖啡。 “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学会控制点脾气,你每次都不听。”沈曼批评陆莎莎多少次了,女儿就是坏毛病不改。 “我就是倒霉,那么多人玩,都没有事,偏偏我一去,陆淮宁就跟着去了,他就是故意的,他是针对我。”陆莎莎跟母亲撒娇告状。 “他针对你,你就要去学会针对他,来个争锋相对,而不是在家里乱砸一气,跟个疯子一样。” “他现在已经被赶出家门了,我连他人影子都抓不到,怎么争锋相对?” “你奶奶马上就要回来了。”沈曼一提到自己的婆婆,顿时感觉头疼,很不好对付的一个老家伙。表面上装疯卖傻,糊里糊涂,心里最是透亮,几次三番地维护陆淮宁。 “那我们是彻底没戏了。”陆莎莎知道,奶奶可是陆淮宁的后台靠山。 “未必。”沈曼冷笑了一下,“你奶奶有什么嗜好,你不知道么。要投其所好,努力表现,争取把她的那颗偏心从陆淮宁身边给拉回来,彻底断了陆淮宁的后路,这才叫你的本事。” 被母亲这么一点拨,陆莎莎顿时明白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天一早,钟睿瑶正在厨房中忙早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你好,这里是钟睿瑶的家么?”一个梳马尾辫,穿白色t恤的男人问。 “我就是,你是哪位?”钟睿瑶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男人从拿出了两张门票放到了钟睿瑶的手中,说:“我是穆浩朗的助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钟睿瑶一看,两张门票上印着“近听天籁——穆浩朗京都演唱会”,同时门票上还有穆浩朗潇洒飘逸的亲笔签名。 “可我不认穆浩朗啊。” 穆浩朗是现在正当红的一位明星,不但歌曲唱的好,而且外形帅气俊朗,实力兼偶像派歌手。不过钟睿瑶早都过来追星年纪,对这位明星只闻其名,不识其人,不知道,他给自己送票是什么意思。 “认识不认识的,你现在先别太早下结论,亲自去演出会看看,说不定有惊喜呢。”穆浩朗的助理对着钟睿瑶一笑,转身离开了。 钟睿瑶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 两张门票,很显然,穆浩朗是邀请她和钟妈妈一起过去。 不过钟妈妈身体不好,所以只能是钟睿瑶一个人去参加演唱会了。 钟睿瑶想到要给陆淮宁打电话了,让他陪自己去,后来,忆起那天他冷面黑脸,教训自己的样子,就没什么兴趣了。 按照门票上的时间和地点,钟睿瑶赶到了演唱会的现场。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穆浩朗的粉丝们都盛装打扮,如同过狂欢节一样,举着荧光棒和横幅标语,在大声地为自己的偶像加油。 还有一些没有买到票的粉丝,正守在售票口,希望能退票出现。 “演唱会门票两千一张,位置绝佳,先到先得。”黄牛党大声一吆喝,很多的无票粉丝立刻就冲了过去,把他给围了起来。 那场面,真是比火车春运抢票的形势,相差无几。 好多的小女生,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没有什么体力,只能在外围干着急,却无法挤到里面抢到票,有些小姑娘都急哭了。 还有更惨的,一个穿着红色漆皮衣服,带着天蓝色假发的一个女生,被人直接从人群里给推了出来。她身体踉跄着后退,幸而扶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上,这才没有摔倒。 轿车的警报器开始大叫,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的主人是个五大三粗,脖子上带着手指般粗细金链子的秃头。他赶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形,心里分外生气,“我这车一百多万,刚打过蜡,都让你给摸脏了。” 说着,抬手就要打人。 但是,他的手臂举起来,却打不下去了。因为钟睿瑶一步就冲了过来,捏住了他的手腕子,“有话好说,何必动手打人呢。她又不是故意的。” 秃头还挺不服气的,冲着钟睿瑶就嚷嚷:“你少管闲事,滚到一边儿去。” “你说话文明点。”钟睿瑶的脾气也上来了。 “文明个屁。”秃头男人故意地把嘴往钟睿瑶脸上一凑,轻浮无礼。 钟睿瑶手中用力,将男人的手腕子反扣到背后,接着抬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男人一个倒栽葱,就大头朝下栽到了绿化灌木带中。 钟睿瑶拍了拍手上的灰,一甩秀发,潇洒站定了身形。 在一旁围观的人,为钟睿瑶的见义勇为而拍手喝彩。 这时,刚被钟睿瑶给救下来的女生也站到了钟睿瑶的身边,从身高上看,她要比钟睿瑶矮半头。 “已经没有事了,小妹妹。”钟睿瑶以为她受到了惊吓,所以安慰她,“黄牛党的票你就不用抢了,我这里还有一张多余的票可以分给你。” 钟睿瑶把带有穆浩朗亲笔签名的那张票拿出来,递到了小女生的手里。 “哇塞,这票上有小穆穆的亲笔签名啊。”这个女生一见到票,顿时就兴奋地大叫起来。她手里举着门票,又蹦又跳的。 她头上的蓝色假发,掉落下来,里面露出了一头雪色白发。同时,她带着的墨镜也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一张苍老的面孔。 卧槽,这什么情况。这可不是个十六七啊,这是个六十七啊。 钟睿瑶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个追星奶奶忘情地欢呼雀跃。 “奶奶,您假发掉了。”钟睿瑶有些尴尬地提醒她。 “别叫奶奶,这称呼多老土啊,你应该说,亲,你假发掉了。”追星奶奶还在给钟睿瑶纠正用词。 钟睿瑶一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亲,你今年多大了?” “七十九。” 钟睿瑶一口老血喷出来,卧槽,这个真是逆天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显赫家事 钟睿瑶算了下,假设自己的亲奶奶还健在,今年也就是七十五岁。也不用说她奶奶,就是她妈,如果今天身体状况允许,来观看演唱会,就穿这么一身红艳艳亮闪闪的漆皮衣服,再带着一头天蓝的假发,突然跳到她面前来。 估计,该去军医院做心脏支架手术的就该是钟睿瑶了。 “亲,真的年轻,看不出七十九。”钟睿瑶刚才误以为她是个初中生呢。 追星奶奶手里拿着那张珍贵的门票,自豪地说:“人啊,一上了年纪就容易颓废。过去我经常无聊,可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听到了小穆穆的歌后,立刻感觉青春焕发,活力十足,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楼也有劲儿了。” 就在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突然追星奶奶将钟睿瑶往旁边一推,身体前倾,双腿蹬地,身体腾空而起来了一个漂亮的后卷踢。 “哎呀。”一声惨叫过后,就看见秃头男人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再次一个倒栽葱,又大头朝下,摔进了绿化带里。秃头男人的两条罗圈腿,露在外边,像蛤蟆一样地乱蹬乱踹。 原来那个秃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来到了钟睿瑶的身后,正准备对她进行偷袭。 “就你这个小样儿的,放到电视剧里绝对活不过前三集。”追星奶奶鄙夷地对着秃头男人摆出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别看她已经七十九岁高龄了,落地轻盈,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哇哦,你真是厉害。”钟睿瑶没有想到,这位追星奶奶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看来自己刚才出手,真是多余了。 “不多余,没有你出现,我上哪里能得到这么一张好宝贝。”追星奶奶在那张票上来了一个热烈的亲吻,然后拉着钟睿瑶兴冲冲地走进了演出现场。 钟睿瑶和追星奶奶的两张票挨在一起,正对着舞台,是最佳观赏位置。 随着音乐声响起,在无数粉丝的掌声中,演唱会的大幕徐徐拉开。在星光熠熠的舞台上,白色的轻烟翻滚流淌,制造出了如梦如幻的意境。 一道光柱从天而降。 穿着白色西服,身后背着翅膀的穆浩朗耳边带着麦克风,从天而降,如同俊美无匹的神祇抵达了凡尘。 他开口,伴着美妙的音乐,吟唱出来第一句歌词。 瞬间,整个现场被欢呼声给淹没了,粉丝们全部都站了起来,挥动着荧光棒,大声呼喊着穆浩朗的名字。 而在钟睿瑶身边的追星奶奶表现更为狂热,她几乎是站在了凳子上,双手摆成了喇叭状,“穆浩朗,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钟睿瑶听到这里,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这位奶奶,你都七十九了,你想挑战人类生理极限么。 且不论现场粉丝如何的疯热,而单就穆浩朗本身演唱水平来看,也确实不错,音色深沉,底气十足,让人过耳不忘。 钟睿瑶坐在位置上,侧耳倾听着穆浩朗的歌声,那里确实蕴含着一种让她熟悉且怀念的东西。 有个名字隐隐浮到了心头,但是,钟睿瑶却不敢肯定。 揣着这个念头,钟睿瑶好容易熬到了演唱会的结束,她站起身往后台走去。有工作人员要拦着钟睿瑶,幸亏穆浩朗的助理出现,说这个是穆浩朗的朋友,这才被允许通过。 “啊,亲原来是小穆穆的盆友啊,怪不得能拿到他亲笔签名的门票。”追星奶奶此刻无比艳羡地看着钟睿瑶,恳求钟睿瑶,“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钟睿瑶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你这次的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我一定要加倍奉还的。”追星奶奶高兴得像个孩子。 她跟在钟睿瑶的身后,来到了后台的卸妆间。 方才在台上光彩照人的穆浩朗此刻有些疲倦地坐在沙发中,周围有好几个造型师正在帮他卸妆。 看到了钟睿瑶走进了,穆浩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到钟睿瑶的面前,激动地说:“你来了,好长不见,你长高也长漂亮了。” 直到他站到面前,钟睿瑶那确信了自己心中的念头,“穆小胖,你也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魅力无限,红极一时的大明星穆浩朗,原来就是小时候父亲教过的学生穆小胖。 “咱们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么?”穆浩朗问 “我当然记得了。”钟睿瑶高兴地回答。 钟睿瑶说:“那次你去偷鸟蛋,结果捅了马蜂窝,被马蜂给蜇得脸肿成了猪头。” 穆浩朗说:“咳咳,你是不是记错了。” “你给小红写情书,让我转交,结果被我错交给了小强,现在你们在一起了么?” “咳咳,我是直的,听说,他后来弯了。” “你那次去偷窥女浴池……呜呜……”钟睿瑶的嘴被穆浩朗给封堵起来。 “你还不如都忘了呢。”穆浩朗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再不把她嘴给堵上,穆浩朗感觉还不知道有多少可怕的往事会被她个说出来。 果然是往事不堪回首。 “咦,这个是谁?”穆浩朗这时才看到了追星奶奶。 如此惊世撼俗、出神入化的一身打扮,换成了谁都无法漠然视之。穆浩朗本意想邀请师母前来,现在看来,这个显然不是钟睿瑶的妈妈。 “我是她表姐。”追星奶奶想着要跟钟睿瑶套个近乎,好让穆浩朗对自己另眼看待,随口就编了出来。 穆浩朗惊讶地看着钟睿瑶,“你表姐跟你年龄差的有点大啊。” 不是差了一点,简直差了一个光年啊。 钟睿瑶愣了半天,才干干巴巴地说:“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家族变迁历……春秋时代的钟子期你知道吧……那是我们共同祖先……所以我跟我表姐年龄差的有点大。” 人家是一表三千里,钟睿瑶这是一表三千年,从春秋时代开始算家谱,表姐妹之间稍微差出个六十来岁,那都不是个事儿了。 “你们家人真低调,我从来不知道你家来头这么大。”穆浩朗由衷地说。 钟睿瑶真想说,我们家来头这么大,我也是刚知道好么。(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陆家奶奶 依仗自己是钟睿瑶表姐的身份,追星奶奶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穆浩朗给她的签名照片。 穆浩朗还想跟钟睿瑶多聊一会儿,可是助理过来催促他,说新闻发布会要开始了。 穆浩朗有点遗憾地对钟睿瑶说,“哪天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好啊,一起出来吃饭。”还没有等钟睿瑶回答,追星奶奶抢先就替钟睿瑶做主了。 穆浩朗微微一笑,俊朗的面颊上泛着优雅的笑容。他站起身,突然一伸手将钟睿瑶的头发给抚乱了,接着,在钟睿瑶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哈哈大笑,转身就跑开了。 “哎呀,真是的,还跟小时候一样。”钟睿瑶迫不得已,解开马尾辫,还要重新梳理。 “我看你们两个挺般配的。”追星奶奶眼光还挺毒辣的,“知道为什么男生喜欢捉弄女生么,不是因为他讨厌你,而是因为他喜欢你。” “不可能,他跟小强才是一对。”直到现在钟睿瑶都感觉自己当年错送情书的举动,简直是神来之笔。 “算了,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你自己好好体会吧。”追星奶奶手里捧着穆浩朗送给她的签名照片,奉若至宝,对钟睿瑶说:“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小妹妹,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钟睿瑶也想说,像追星奶奶这么一个率性狂热,如同孩子一般的老人,见过一面之后,也很难忘记的。 回到家中,钟睿瑶跟钟妈妈一说,原来大明星穆浩朗就是父亲以前教过的学生穆小胖,这事情也确实很出乎钟妈妈的意料。钟妈妈这几天出门,逢人就会很自豪地说,穆浩朗知道么,他是我老公的学生,小时候,还在我们家住过好多次呢。 看到钟妈妈的身体日益恢复,钟睿瑶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不少。 只是可惜,无忧无虑又没有压力的日子总是转眼即逝。 “今天晚上五点,周叔的车去接你。”陆淮宁的一通电话,又把钟睿瑶的小心肝给吊到了嗓子眼上。 “什么事情?”钟睿瑶想起来了,陆淮宁让自己参军的事情,她还没有跟自己的妈妈说呢。真害怕陆淮宁现在就让她到军队去报道。 “今晚我们全家在饭店聚餐,为我奶奶接风洗尘,你虽然长的丑了点,但毕竟是陆家的孙媳妇。”陆淮宁好像是如果不去毒舌钟睿瑶,自己就活不下去一样。 陆淮宁的奶奶,钟睿瑶依稀记得陆淮宁好像是跟自己提过一句,说他奶奶就快要到京都市了。好吧,自己当时都没走心的。 想起来陆青山、沈曼、陆莎莎等人对自己的态度,钟睿瑶就对这个尚未谋面的陆奶奶没有什么好印象。 尽管心里不愿意,但是钟睿瑶还是抱着不成功就成仁,如果不成仁就多吃虾仁的态度,坐着老周的车子,来到了陆家人聚餐的饭店。 陆淮宁穿着笔挺的军装,坐在饭店大厅的米黄色沙发上,帅得人神共愤,无法无天的样子。 “全家人都到了,就差你一个了。”陆淮宁拉起钟睿瑶的手,往电梯走去。 “你奶奶是不是很凶?”钟睿瑶想起了陆青山那暴躁的脾气。 “很凶的,当年被誉为水泊梁山第一百零九条好汉。”陆淮宁面无表情地说。 钟睿瑶就知道,他又开始没有正经了,推了他一把,“说真格的呢,如果你奶奶吼我,怎么办?” “你只要抱紧我,躲在我怀里就成了。我就是我奶奶的克星。”陆淮宁大言不惭地说。 “陆淮宁,你是不是找打。” “电梯里面有监控,要想打情骂俏,咱们到没有人的地方去。”陆淮宁站得笔直,可谓是军容整齐。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带着戏谑。 他这么一说,钟睿瑶还真是拿他没有了办法。 来到了包厢门口前,钟睿瑶突然感觉有些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对陆淮宁说,咱们先不进,你让我透着门缝看你奶奶一眼,好有个思想准备。 陆淮宁点头表示同意。 刚好包厢的门没有关紧,有一个大约三公分的缝隙,钟睿瑶就把眼睛贴了上去。 在装修奢华的包厢中,陆家人都坐在一张圆桌上。 陆青山和沈曼脸上挂着殷勤地笑,这还是钟睿瑶第一从陆青山的脸上看到笑容,说实话,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笑容跟陆淮宁的笑容确实很像。 梁宇手里拿着照相机,正半蹲在地上,寻找拍摄角度。而陆莎莎则正在跟坐在主位上的一位皓首银发的老妇人说话。 “奶奶,我就知道你最喜欢看党报了,这些剪报是我特意为您整理出来的,以免您出国期间错过好文章。”陆莎莎说着,就把一个厚厚的剪报本递到了陆奶奶的面前。 这个主意还是沈曼帮自己女儿想出来的,以便可以争得先机,首先给陆奶奶留下良好的印象。 陆奶奶低着头,带着花镜,认真地翻看剪报本。 她的头发梳理得非常规整,一丝不乱,身上穿着淡蓝色毛衫,显得慈祥而知性。 边翻阅剪报本,陆奶奶边问陆莎莎:“这你花了多少时间?” “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反正我每天也是要看党报的,就是看过之后,动几下剪子,涂几下胶水就可以了。”这话也是沈曼告诉女儿的,可以在非常自然的状态下,向陆奶奶表明,自己是每天阅读党报的人。 “不错,多读这些正经东西,才是正道,可不要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动不动就追星啊、当粉丝啊,求签名啊,一看就是肤浅。”说到这里陆奶奶一激动,把头一抬,将花镜一摘。 这时,钟睿瑶正好能看清陆奶奶的脸。 哎呀,钟睿瑶差点就没有大声叫出来,原来这个德高望重,训诫后辈的陆奶奶,竟然就是她在演唱会上遇到的那个追星奶奶! 这个脸,这个声音,绝对不会有错。 “你怎么了?”陆淮宁察觉到了钟睿瑶的异样之处。 “没什么,我有点晕车。”钟睿瑶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扶着门。 只是,她忘了,这个包厢的门是如此灵活,她手刚搭了上去,门就顺势被她给推开了。 就这样,猝不及防之间,钟睿瑶和陆奶奶两个人,四目相对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没有什么舍不得 “啪嗒”一声,剪报本掉到了地上。 “奶奶,我来捡。”陆莎莎当然很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急忙弯腰去捡。 钟睿瑶能明显地感觉到陆奶奶的身子和脸色同时一僵。 “淮宁,你不过来介绍一下么,我要是张口叫错了,好尴尬的。”钟睿瑶此时转过头来,朝着陆淮宁说。她这也是摆出一个姿态来让陆奶奶放心,我们两个装作不认识。 陆淮宁缓步走了过来,为钟睿瑶和陆奶奶两个人进行介绍。 “这位是我最亲爱的奶奶,她刚结束了环球旅行,才回京都的。” “这位是钟睿瑶,我们两个已经登记了,她是你孙媳妇儿。”陆淮宁的语气中带着一股自豪和得意。 昔日里的“表姐妹”,如今成了奶奶和孙媳妇儿的关系。这速度比高铁还快,一般人还真是反应不过来。但是钟睿瑶是谁啊,下得了厨房,打得过流氓,那能是一般人么。 所以,她镇定自若地坐在桌子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沈曼看到这里,心中十分高兴。今天这个饭局,把陆莎莎给烘托出来,塑造成了一个勤奋好学的乖乖女形象,而把钟睿瑶给反衬下去了。 自己的计谋果然不错,自己家的亲孙女,还有个外姓的孙媳妇儿,究竟谁应该获得更多的疼爱,自己的那个老婆婆,应该心里有数。 而且,这只是一个小手段而已,沈曼在后面,还有别的手段要准备展现呢。 “我去个洗手间,人老了,事情就是多。”陆奶奶这个时候站起身子,用目光盯着钟睿瑶问:“谁扶我过去啊?” “奶奶,我扶您。”陆莎莎把手里的龙虾往盘子里面一放,抬手就想要扶陆奶奶。 “不用了,你好好吃龙虾,还是让钟睿瑶扶我好了”陆奶奶却灵巧地躲过了陆莎莎伸过来的手臂,而是选择了钟睿瑶。 钟睿瑶明白,陆奶奶这是想要找个单独的地方,跟她沟通一番。 正好,她现在也是满心的疑问想要跟陆奶奶说呢。 钟睿瑶扶着陆奶奶来到了卫生间中。 刚一进门,陆奶奶就仿佛立刻变了一个人一样,用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嘴边,对钟睿瑶摆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她又来到了门边,确定外面没有人,这才重新回到钟睿瑶的身边,小声说:“刚才在包厢门口见到你,差点没有把我吓死。” “我也是。”钟睿瑶感觉那个画面确实很刺激。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陆淮宁的老婆。” “我也没有想到,你是陆淮宁的奶奶。”钟睿瑶还以为陆淮宁的奶奶会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样子呢,谁料到,自己跟她竟然曾经见过面。 “我追星的事情,亲,能帮我保密么?”陆奶奶惴惴地问钟睿瑶。 她一向在人前扮演德高望重,不苟言笑的革命老前辈,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多面的,陆奶奶也需要有个精神寄托,也需要有个释放个性,特立独行的空间。 即便已经是一位七十九岁的老人了,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有着一片少女般的单纯和萌动。穆浩朗那高大的外形,动听的歌声,仿佛就让钟奶奶一夜之间回到了她的青春时代,她的活力和热爱,都在体内开始复活了。 所以陆奶奶成了穆浩朗的忠实粉丝,她追星,但更是在追求年轻时代那个勇于打破桎梏,叛逆飞扬的自己。 这次,她本来在国外旅行,途中忽然接到了消息,小鲜肉穆浩朗要在京都开演唱会了。陆奶奶就改变行程,瞒着儿孙,自己潜伏回国。由于,回来得太匆忙,连票都没有抢到。如果不是后来钟睿瑶分给了她一张票,陆奶奶恐怕就只能站在演唱会门外,揣着一颗驿动的心,蹭听音乐会了。 “你追星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我也有件事情,想请奶奶你帮我下。”钟睿瑶在苍茫的人世间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克制住陆淮宁的人,所以要抱定陆奶奶大腿不放手。 “陆淮宁跟我说,按照陆家的家规,我要去兵营服役。” “不错,确实有这么一说。”这条家规,当初还是陆奶奶跟陆爷爷夫妻共同定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后代经受军营锻炼,磨练意志。 “奶奶,参军入伍,这是一个多么宝贵,多么光荣的机会啊,我要紧抓时间锻炼体魄和意志,获得丰厚宝贵的人生经历。可是,陆家的背景比较大,我不想因为是我跟陆淮宁的关系,而在军队中被人给予我特殊化的待遇,用一个普通新兵的身份走入军营,接受锻炼。”钟睿瑶说。 “这很好啊。”陆奶奶感觉到很是欣慰,一般的女生都拈轻怕重,畏惧辛苦,巴不得利用跟陆淮宁之间的关系,逃避军役,可是现在听到,钟睿瑶能有这样的觉悟,心中有些意外的惊喜。 “可是陆淮宁却不同意,说我跟他隐婚,是损害到了法律赋予他的权利。奶奶这事,你要帮帮我。”钟睿瑶拉着陆奶奶的手,央求她。 “没有问题。”陆奶奶在陆家可是最具权威的人,她敲板定下来的事情,说一不二。再说了,这个事情上,钟睿瑶理由正当,肯定要予以支持才行。 “奶奶,你真好。”钟睿瑶激动得拥抱了陆奶奶一下,说:“哪天我再见到了穆浩朗,我让他再给奶奶来个签名写真。” “真的?”一提到了穆浩朗,陆奶奶顿时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瞬间脸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双颊上飞过两片红晕。 “奶奶,没有问题,这个包我身上了。”钟睿瑶拍着胸脯保证说。 只要能讨陆奶奶开心,同意她跟陆淮宁隐婚的提议,就是让穆苏朗牺牲得更多,钟睿瑶也表示毫无压力。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妇儿套不到流氓。反正,穆浩朗一不是钟睿瑶的娃,二不是钟睿瑶的老婆,她有什么舍不得的。 “小穆穆那套泳装写真,拍的就很不错,穿着一个三角小泳裤,性感火辣。”陆奶奶强调说:“他可是有八块腹肌哦。”(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奶奶,干得漂亮 “突然得知了,我家淮宁结婚了,我还有些小担心,不知道他找了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回来。现在见到了你,我就放心多了,人漂亮,心底好,通情达理的,站在一起就是般配。”陆奶奶笑眯眯地看着钟睿瑶,越看越高兴。 “奶奶,你怎么见谁都说我跟我般配呢?”钟睿瑶要是没有记错,那天,陆奶奶也曾经说过,穆浩朗跟自己相配。 她这么一说,陆奶奶才想起来,好像那天确实这么说过。 “是这样子的,你是个好女孩,而天底下优秀的男人那么多,你跟他们站在一起,匹配谁都般配。不过,你现在已经选择了我们家淮宁,就已经是做出了最佳的选择,因为我们家淮宁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你就好好对他吧,他不会辜负你的。”陆奶奶带着长辈特有的自豪感夸奖自己的孙子。 “那陆淮宁跟穆浩朗比呢?”钟睿瑶故意揶揄陆奶奶。 这个选择题,让陆奶奶小小地纠结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我家淮宁最优秀。” 这一刻祖母对孙子的亲情,还是战胜了那股狂热的追星力量。 不过,下一刻,陆奶奶马上就补了一句:“所以你还是一心一意跟我家淮宁过日子吧,放开小穆穆,换我来。” 在双方达成了协议之后,钟睿瑶跟陆奶奶从卫生间出来,重新回到了聚餐的包厢中。 “妈,你怎么才回来,菜都要凉了。”沈曼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心里有一种感觉,放任自己的婆婆跟钟睿瑶单独在一起呆这么长的时间,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婆婆就被钟睿瑶花言巧语的给欺骗了怎么办? “刚才你们两个都说什么了?”沈曼似有若无地打听着。 “说了点家长里短的话。”陆奶奶跟儿媳妇打哈哈。 “要说,钟小姐孩真是个励志的好孩子,父亲去世后,她就跟母亲相依为命,清苦度日。”沈曼对钟睿瑶明褒暗贬。把钟睿瑶是单亲家庭,还有她家境生活比较困难的事情给翻捡出来。 陆淮宁看了继母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奶奶对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然后,陆奶奶开口了:“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比较成熟坚强,听说美国总统还是单亲家庭呢,所以说,关键还是看个人怎么样。” 沈曼一怔,自己的婆婆怎么想的这么开啊,一点门当户对的念头都没有。最开始,就连陆青山听到钟睿瑶家的这个条件,都表示不满。 “奶奶说的对。”陆淮宁举着酒杯,隔着桌子对自己的奶奶遥遥一敬,“就是有父母双全的,如果教育不好,也能进公安局。” 这话暗指陆莎莎进公安局的事情。 顿时,陆莎莎的脸色就变了,她想拍桌子站起来,但是被梁宇给一把拦下来。陆淮宁这话,不点名不道姓的,躲都来不及,可不能冲过去认账。 沈曼知道这是陆淮宁在向自己表达不满,不过,她不予理会。就要趁着现在,钟睿瑶在这个家里立足未稳的时间里,将她说得一无是处,免得以后,婆婆会偏心这个孙儿媳。 “是啊,您说的对,钟小姐就是表现得比一般人坚强。”沈曼用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以消除自己的尴尬,“钟小姐的妈妈身体就不怎么好,钟小姐不惜举债,也要给她妈妈治疗呢。” 这回换了一个方面,钟睿瑶家中不但是单亲,母亲患有重病,她还要借债,生活负担沉重,看自己的婆婆这回又是什么个态度。 “百善孝为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的人,一定错不了。我老太婆今年都七十九了,以后我有爬不起来的一天,要是你们都能这么对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奶奶不但没有嫌弃钟睿瑶,反而对钟睿瑶的行为表达了高度的赞扬,还生出了这么一番感慨。此时的陆奶奶,可丝毫没有在穆浩朗演唱会上那股狂热疯癫的追星劲头了,她此时是一个优雅端庄的老夫人,浑身带着高贵知性的气息,对儿孙们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语重心长的味道。 沈曼眉头轻蹙,她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头,按照自己的婆婆这个态度,这话就没有办法说下去了。如果继续说下去,不但起不来打击钟睿瑶的作用,还把自己表现得咄咄逼人了。 沈曼收起了话头,自己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银丝卷放到了嘴里,细嚼慢咽起来,银丝卷烘烤得松软香甜,软绵滑润,不过,沈曼吃到嘴里,却感觉到一股苦涩的味道,眼前的场景,好像有点出师不利啊。 沈曼这边才停了嘴,陆莎莎那边却忍不住了。 刚才陆淮宁用话语暗暗地敲打她,她就心头冒火了,现在看到自己的母亲在桌上说了几句话,可是奶奶却根本不搭茬,就更急了。 有什么话不如说得干脆点,何必这么半遮半掩的,让奶奶彻底了解下,钟睿瑶是个什么极品人物。 “奶奶,我大哥选了钟睿瑶,我们都感觉很意外,事先都没有跟家人商量,他就自己定下来了。一个克夫的女人,连克了四个未婚夫,真不知道我哥把她弄进陆家什么意思。” 陆青山斥责女儿:“莎莎,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怎么乱说话。” 陆青山可是个孝顺儿子,他考虑关于陆淮宁和钟睿瑶的一些事情,慢慢再跟母亲解释,免得大家一见面就闹不愉快,母亲心情受影响。 没想到,自己这里还遮遮掩掩呢,沈曼和陆莎莎两个却把什么都给说了出来。 “这也不是莎莎乱说话,这本来也是事实的,钟小姐自己也不避讳这个。莎莎就是把她当成了一家人,才会这么开诚布公地说话。”沈曼也感觉自己女儿说话太过尖锐了,可是,现在陆莎莎说的话也不能撤回去,所以沈曼只能极力地为女儿辩解。 陆奶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转过头来对陆莎莎说:“什么命硬命软的,这有不是挑沙发呢,还分什么软硬啊,莎莎,你不是每天都看党报么,怎么还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这两句话把陆莎莎的小脸给打得啪啪啪的。 其实不光陆莎莎,陆青山对钟睿瑶克夫这个事情很计较的,现在他听母亲这么一说,自己心里的那点想法,立刻不敢冒出头来了。 倒是陆淮宁和钟睿瑶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奶奶,干得漂亮。(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要不然,就尝一下 陆奶奶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如果说钟睿瑶克了四任未婚夫的话,就说明到了我家陆淮宁这里,他是第五个了。” “五这个数字很吉利啊,五就等同于福,什么九五之尊、五谷丰登这都是好词啊,看来我孙子是排到了第五个,抽了个上上签,这预示着他跟钟睿瑶肯定能有个好结果的。”陆奶奶说到这里还突然就高兴起来了。 “妈,你说的有道理。”陆青山还在附和母亲说的话。 陆莎莎简直要被气疯了,她说钟睿瑶命硬,这就是封建迷信。奶奶自己说起五这个数字很吉利,这就不是封建迷信了?奶奶可真是从国外旅行回来,这心都偏到大西洋去了。 她委屈地看了沈曼一眼,却见到母亲对她轻微地摇头,示意她不要在那里抱怨。 陆莎莎抿着嘴,只好在桌子下面用脚暗自去揣梁宇,用来发泄怒气。 “淮宁啊,另外还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说。”陆奶奶平定了陆莎莎这边,反过来就开始着手陆淮宁这边。 “钟睿瑶如果去参军的话,为了起到磨炼她的效果,到了军营中,你不能跟人说她是你老婆,谁的关系也不靠,就让她自己去经受去。”陆奶奶既然都答应了钟睿瑶的要求,当然要用心去完成任务。 陆淮宁有点发蒙,奶奶怎么突然把话题从陆莎莎那边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侧目,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下钟睿瑶。钟睿瑶立刻摆出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仿佛脸上写着我是来打酱油的五个大字。 “奶奶,您说话的意思我懂。但是,我跟钟睿瑶已经登记了,是合法夫妻,却要在军营里装单身男女的样子,这合适么?”陆淮宁巴不得把两个人已经登记结婚的消息,可以来个全球直播,这就等于给钟睿瑶挂上了“此花有主,外人摸挖”的牌子,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你不同意隐婚,也可以,钟睿瑶也就不用去军营受苦了,也就不进我们陆家的门了。”陆奶奶把脸往下一沉,表情甚为肃穆。 “你奶奶说话,你还敢顶嘴,想闹翻天么?”陆青山赶紧帮助母亲说话,教训儿子。 陆淮宁此刻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陆青山有时候他还可以顶几句嘴,但是奶奶这边他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陆淮宁长叹一声,无精打采地点头,“好吧,就按奶奶的话来吧。” 钟睿瑶真想仰面大笑三声,原来陆奶奶能量这么大,轻轻一动嘴皮子就搞定了陆淮宁,看了自己以后要紧抱大腿不放手,不分场合地点,无原则地溜须拍马,将陆奶奶给哄高兴了,省得陆淮宁以后还敢欺负自己。 这次家庭聚会中,因为有陆奶奶在为钟睿瑶撑腰打气,谁欺负钟睿瑶,陆奶奶就灭谁,所以钟睿瑶感觉爽透了。 直到临分别的时候,趁着跟陆奶奶拥抱的时候,钟睿瑶贴着陆奶奶的耳边,小声说:“谢谢奶奶,你真给力。” “亲,八块腹肌的写真哦。”陆奶奶调皮地对着钟睿瑶把眼睛一眨了眨。 “包我身上了,下次给你。”钟睿瑶答应得很痛快。 等着钟睿瑶坐到车子里面的时候,陆淮宁一直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她。 “你跟我奶奶以前认识?”陆淮宁很了解自己的奶奶,她对跟自己不熟悉的人,是保持着相当距离的。可是,今天奶奶却主动提出来要钟睿瑶扶着自己去卫生间,这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 “没有啊。”钟睿瑶躲避着陆淮宁的眼光,生怕这个家伙看出什么破绽。 “那你把我奶奶给潜规则了?”今天吃饭的时候,可以明显见到陆奶奶是在偏袒钟睿瑶的,真是遇佛撕佛,遇神杀神了,连自己都没例外。 “你别乱说话啊,奶奶是个德高望重的人。”钟睿瑶说。 德高望重?陆淮宁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他最知道自己的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面看起来是德高望重,不苟言笑的掌家老夫人,其实你如果深入了解,就明白了,这完全就是个老顽童。 她的心就跟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好奇和热情。喜欢旅游,热爱音乐,想着要去攀登世界最高峰,也可以蹲在巷子口跟学龄前儿童一起弹玻璃球,能够坐下来每天读党报看古诗,也可以捧着四格漫画书,在摇椅上笑得前仰后合的。 说真的,如果一旦跟自己的奶奶亲近起来,你就会发现她不过就是个七十九岁的小孩子而已。 “你不说就算了,我能打听出来。”既然从钟睿瑶这里问不出什么,陆淮宁决定明天对自己的奶奶动用“十大酷刑”,什么糖葫芦、巧克力豆、牛肉干、薯片……,总有一样可以撬开她的嘴巴。 “行啊,那你就试试看呗。” 任你妙计千条来,我只一条去,不管你用多少美食去砸老太太,我手里只要有小穆穆这么一张王牌,对付你,绰绰有余。 车子在黑夜中急速前进,钟睿瑶的脸被灯光勾勒得晶莹诱人,就好像是一朵皎洁的昙花。她绯色的唇噙着一丝不屑,俏皮又动人。这女人美丽而孤傲,带着一点点任性和狂野,勾起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去征服她。 陆淮宁伸出手,勾起钟睿瑶的下巴,用深邃黝黑的眼睛望着她,“不问奶奶也可以,我还可以问你,但是我要用什么才能撬开你的嘴呢?” 钟睿瑶一怔,两个人的脸距离这么近,在车厢中这么狭小的空间中,陆淮宁突然就变成了深情款款的样子,她有些猝不及防。 “我有主意了。”陆淮宁嘴边忽然满溢出邪魅的笑,说着,他缓缓地把自己的唇递送过来。 那么完美而薄削的双唇,愈来愈接近了钟睿瑶的嘴。 钟睿瑶突然明白过来,用什么撬,陆淮宁是要用嘴巴来撬。 她应该去躲开,可是当她想转过头去,却被他用手指给勾回来,重新固定好了位置。 她还想继续挣扎,但抬眼看到了陆淮宁那一双幽潭似的眼睛,人就仿佛忽然被吸走了灵魂一样,她脑子中一片浑噩,而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期待。 接吻是什么滋味,钟睿瑶也从来没有尝过。 是如同蜂蜜一样甜蜜轻涩,还是如同乳酪一样芳香醇厚,又或者如同冰晶雪花一样清冷微甜。 要不然,就尝一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继续来一次? 钟睿瑶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双面颊微红,紧张中带着一丝的亢奋。两个人的嘴唇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钟睿瑶的电话响了。 就好像一把无形的剪刀,将两人之间紧绷的弦给突然剪断了。 陆淮宁一下子就松开了手,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钟睿瑶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机,接听了电话。 从听筒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您好!你已被我们栏目组抽中二等奖,奖品为一百万元现金及越野吉普一台,你只要支付五千元的税款就可以把奖品给领走……” 原来是个骗子的电话。 “奖品我不领,你过来一趟吧。” “什么,我过去?”电话那端,骗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公安局的,正好今年还有侦破案件的指标没有完成,你过来帮我完成任务吧。”钟睿瑶冷冷地说。 “咔嗒。”骗子那边二话不说,立刻就把电话给挂了起来。 “国家大力打击电信诈骗就对了,简直太害人了。”陆淮宁看着钟睿瑶手中的电话,恨恨地说。 “也没有啥,反正没有害到我。”钟睿瑶收起电话。 “但是,却害到我了,把我的好事给搅没了。”想到自己是功败垂成,陆淮宁几乎要眼含热泪。 钟睿瑶脸上一红,刚才如果不是这个骗子电话的意外打断,说不定,陆淮宁真的能得手。方才,自己脑子也很乱的。 “要不然,我们现在继续来一次?”陆淮宁嘻嘻地说。 “你敢。”钟睿瑶这时候可是清醒无比,她把自己的拳头一亮,“你别忘了,我这身女子防身术教练,就是专门对付各种不法之徒。” “到了军营,你也敢这么动不动对我亮拳头?你要毕恭毕敬地喊我陆长官。” “京都军区那么大,我又看不到你,就不用喊你陆长官了。” “嘿嘿,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你时时刻刻能见到我。”陆淮宁本来要钟睿瑶参军的目的就是要把她放到身边,好好看护着,可不是让她在军营里信马由缰的 “陆淮宁,奶奶可是说了,到了军营,咱们两个划清界限。” “她是让你我隐婚,可没有说不能见面啊,你别偷换概念。” 钟睿瑶比较担心钟妈妈,怕她参军走后,妈妈一个人在家不能照顾自己,但是,陆淮宁很是细心,从军区医院找来了一个护士一个后勤员来到钟家,说是社区公益志愿者,到钟家来进行服务的,这样,就解决了钟睿瑶的后顾之忧。 钟睿瑶在家里收拾了几天的行李,说单位选派她去参加一个散打集训班,要有一段日子不在家,就此跟钟妈妈道别,自己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出了家门。 因为,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钟睿瑶此番到京都军区报道,不能大肆张扬,以免被人发觉,她跟陆家有什么关系,所以,陆淮宁也不能派老周开车来接钟睿瑶。 钟睿瑶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站到京都军区门前的时候,才发觉这里比她想象中的要庄严多了,荷枪实弹的哨兵,肃穆巍峨的军区大楼,三三两两的军人不时从这里经过。 “军事重地,闲人免入”的大牌子竖立在一旁。 钟睿瑶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从此踏入了一步,就如同踏进了另一个天地一样,她的身份要从一个普通的百姓,变成一名国家军人了。 一种自豪感和荣誉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从此,她也要穿上那身帅气的军装,正式成为一名女兵了。 心情一激动,手上一用力,钟睿瑶就忘记在路面上还有铸钢减速带,就听到“咔擦”一声响,钟睿瑶手里边拖着的拉杆箱子卡在了那里,瞬间掉下了一个轮子。 钟睿瑶一怔,这个没有办法了,只好用手拎箱子了。 可是,当钟睿瑶抓起箱子的把手向上一提,箱子的把手也掉了下来。 钟睿瑶这下傻眼了。 好像还嫌不热闹一样,此时她身后开过来了一辆灰色的轿车,司机按喇叭,示意钟睿瑶躲开,不要挡住道路。 钟睿瑶瞪着这个有意跟自己找别扭的行李箱子,轮子掉,把手也掉,拖着走不行,拉着走也不行。 最后,她一咬牙,把箱子往肩膀上一扛。她扛着箱子走到了一边,把门口的道路给让开了。 谁料,这辆灰色的轿子没有径直开进军区大院,反而停到了钟睿瑶的面前。勤务兵从驾驶位上跑了下来,把钟睿瑶扛在肩膀的箱子给接了过来,放到了后备箱中。 钟睿瑶不明就里,抬眼一看,就见轿子的后排座位,车窗缓缓摇了下来。 徐明渠那张脸,从车窗后面探了出来,他穿着严整的军装,肩上扛着少校的衔章。(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从床上被掀下来 “徐先生?”钟睿瑶十分意外能在这里看到徐明渠。 “钟小姐,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徐明渠笑容和煦地问。 “我是来入伍报道的。”钟睿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徐明渠了然地点了点头,对她说:“上来吧,我顺路,正好可以送你一段。” 比起那个在拳台上,脸上挂着倔强不屈的钟睿瑶来说,现在她的身上则体现着女性的清丽纯美,那双唇饱满丰盈,如玫瑰般娇嫩,明亮乌黑的眼睛,如同两颗饱满的黑珍珠。想一想刚才,她用单薄的肩膀扛起行李箱的举动,徐明渠感觉到怜惜。如果不是自己在军区大门这里遇到她,她会不会就这么一直扛着行李箱,走到新兵报到处。 “你的功夫不错,以后在部队有很多地方可以用得上。”钟睿瑶给徐明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威猛俱乐部被警方调查之后,他还曾经想过,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跟钟睿瑶联系一下。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却遇到了她。 新兵报到处,挤着乱哄哄的一堆姑娘,大家个个都是花样年华,大家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军区大院中的一草一木。 徐明渠的车子停到了新兵报道处的附近,徐明渠转过头来对钟睿瑶说:“以后你也入伍从军了,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在军区中见到我,不能再喊徐先生了,我叫徐明渠。” “谢谢,徐长官。”钟睿瑶对徐明渠道谢,推开了车门。从轿车的后备箱中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行李箱给拖了出来。 来这里报道的女生,都转头注视着钟睿瑶。 这些新入伍的女生中,不乏家庭很有背景,可以开得起豪车的人,但是,她们却只能在军区大院门口下了车子,自己拖着行李,一步一步走到新兵报到处来。因为,整个京都市开车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有资格在京都军区大院里面开车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她们用羡慕而嫉妒的眼光看着钟睿瑶,心中暗自揣测,这女生好大的来头啊。 可是,钟睿瑶对此却浑然不觉,她把肩头扛着的行李箱放到了脚边,就按照队形顺序站到了最末一位。 安琳琦用冷冷的目光瞥到了这一幕,她是女兵营的营长,身体高挑匀称,鼻梁挺直,眉目清冷,显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原来新来的这个人跟徐明渠有关系,她看着钟睿瑶,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清冷。 所有的新兵报到完毕后,被分配了住宿的房间,每八人一间宿舍,钟睿瑶的宿舍在五楼,望了望高高在上的房间,她没有办法,只能咬牙扛着她那个不争气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往上走。钟睿瑶这个举动让别的女兵都感觉惊讶,真是太女汉子了,有木有。 进到了宿舍中,钟睿瑶感觉自己两腿都开始打晃了。幸亏,在吃晚饭之前,每个人有三个小时,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钟睿瑶直接趴到了床上,把自己摆出大字,很快就睡着了。 而安琳琦正拿着新入伍女兵的花名册,坐在陆淮宁的面前,对他进行汇报工作。 陆淮宁手托着下巴,用心地听这安琳琦的汇报。 “你把花名册拿来给我看下。”陆淮宁听过了安琳琦的汇报后,开口说。 这样的举动很出乎安琳琦的意料,因为陆淮宁在京都军区中,一贯以重男轻女而闻名。同样是新兵入伍,他对男兵的训练和选拔较为重视,而对女兵的一些事情,则比较敷衍。 用陆淮宁的话来说,在军队中,女兵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是去后勤机关坐办公室,就成为长发飘飘的文艺兵,到了战场上去厮杀,还是要靠男兵。 即便是安琳琦,身为女兵营的营长,一年中因为公事,被陆淮宁召到办公室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 虽然一年中,安琳琦见到陆淮宁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面而已,但她还感觉很满足的,每次去见陆长官的时候,她都会特意地在镜子前多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好让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能够展现在陆淮宁的面前。 这次,她按照以往的惯例,以为自己汇报完了例行公事后,陆淮宁就可以让自己离开了。但是,陆淮宁又提出来要看花名册。 安琳琦毕恭毕敬地将册子递给了陆淮宁。 陆淮宁打开花名册,一页一页地翻动下,这才找到了钟睿瑶的名字。他用修长的手指,在钟睿瑶的名字上轻轻点了点。 “这个人,你多留意点,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陆淮宁希望能够全面掌握钟睿瑶的动态情况。 “是,长官。”安琳琦双腿立正,抬起手向陆淮宁打了一个军礼。 整个军区几乎都知道,陆淮宁跟徐明渠之间正在角力,一个是巡天飞机,一个是海鲨潜艇,双方都在努力,希望可以将国防部几百亿的科研经费拿到手里,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 钟睿瑶是徐明渠的人,陆长官让自己去多留意,里面什么含义,她安琳琦岂会不理解,她一定会“好好”留意这个特殊的新人的。 回到新兵宿舍,安琳琦开始逐个房间检查。 “你们都在干什么?”安琳琦双手插在裤兜中,仰着头走进了钟睿瑶所在的房间中。 正在整理自己东西的新兵都停下手来,站起身子,立正当地,面对长官。只有一个人,还躺在床上,正睡得七荤八素的。 不用说,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是钟睿瑶了。 安琳琦转过头来,看着钟睿瑶,眉头一皱,她用双手一抓钟睿瑶头下的枕头,大力一掀。钟睿瑶身子一晃,就从床上滑到了地上。 “地震了,地震了。”睡眼惺忪的钟睿瑶一脸慌张地从地上站起来,嘴里喊着。 除了安琳琦以外,在场的几个女兵都笑了出来。 这时,钟睿瑶才冷静下来,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才明白过来,不是地震了,而是自己被安琳琦给从床上掀下来了。 “你为什么这样?”钟睿瑶愤怒地问安琳琦。 安琳琦双手插在军裤中,高傲而鄙夷地看着钟睿瑶,说:“谁让你在这里睡觉的?” “自由活动时间,我睡觉怎么就不行了?” 安琳琦一抬脚,朝着钟睿瑶摆放着床下的箱子,踢了踢:“你看看你们宿舍,哪里像是军人住的地方,完全就是个猪窝。自由活动时间,是让你们整理内务,打扫房间,不是让你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哪条规定上面写了,自由活动时间是要整理内务,不让睡觉的。”钟睿瑶还挺较真的。 “服从上级的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是你上级,我说的话,你必须照办。”安琳琦冰着一张脸,傲然地说。 这就是军营,你可以保留意见和想法,但上级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 钟睿瑶咬着下嘴唇,看着安琳琦,半晌吐出一个字,“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妖孽撩人 从地上捡起枕头,叠被子,又拉开了行李箱,把自己的个人物品给逐一拿了出来。反正,刚才她睡得还不错,如果不是安琳琦来搞事情,估计再有几分钟,她差不多也应该睡足了。 安琳琦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钟睿瑶整理内务。 “虽然是入伍第一天,但你们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同以往截然不同,要时刻以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安琳琦用手抓起来,钟睿瑶刚刚叠好的被子,“这被子不合格,重新叠。” 话音未落,钟睿瑶的被子和枕头,都已经被安琳琦给丢到了地上。 “半个小时后,我再来检查,不合格就继续叠被子,直到合格为止,你们听明白了么?”安琳琦对新兵命令道。 “听明白了。” “声音不够大,我听不到。”安琳琦冷冷地说。 “听明白了。”八个人用最大音量,重新回答了一遍。 安琳琦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八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重新开始折叠摆放。 军被必须叠成豆腐块。 看起来干洁美观,整齐划一。但是,叠豆腐块的过程可没有那么容易,宿舍里的八个新兵,手忙脚乱的,可是叠出来的被子却惨不忍睹。 半个小时后,安琳琦又一次走进了宿舍。 八床被子和枕头,又全部被掀翻在地。 “整理不好内务,晚上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安琳琦丢下了一句,迈步出了宿舍。 几个女生都开始发愁了,她们以为参军入伍,是个体面而荣光的事情。现在,她们才明白过来,这军营生活中充满了磨砺和艰辛,不是身在其中,很多事情无法体验。 “我饿了。” “我也是……” 到了吃饭的时间,闻到了食堂中阵阵饭菜香味儿,几个人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可是再看看自己叠的被子,根本不是豆腐块,而是豆腐渣。别说安琳琦不给通过,就是她们自己看,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要不然,我们派一个人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大家吃饱了再说?”有人偷偷提议。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食物是身体的源泉。不填饱肚子,别说叠被子,就袜子你也叠不动啊。这个提议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派一个人,这个是谁? 其它七个人,十四道目光都齐刷刷地盯到了钟睿瑶的身上。 “为什么是我?”钟睿瑶表示好无辜,就因为她是宿舍里面被子叠得最差的一个么? 别人的被子,好歹叠出来是稍微成型的豆腐渣,再看看自己的被子,这个造型,完全是被子当中的葛优瘫了。 哎呀,果然自己就是万年不变的吊车尾属性。 “刚才看你扛着行李箱从一楼到五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所以,这里肯定你体力最好,适合跑腿儿了。” 钟睿瑶看了看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先是掉轮子,后来掉提手的行李箱,感觉自己是被逼上梁山的。 说实话,这个任务还是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钟睿瑶先在宿舍门口仔细观察了一下,走廊之上没有人,她一个闪身就跳出了,弯着腰,往楼梯下面跑。 眼见得马上就要出楼梯口了,突然一个人从旁边闪了过来,正好堵到了路正中。 “你在干什么?”安琳琦居高临下,双手插在裤兜中,睥睨地看着钟睿瑶。 钟睿瑶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完了,自己被抓个正着。 “没,没干嘛。”钟睿瑶一边陪笑着,一边想往回走。 “不在宿舍整理内务,你想出去偷懒是不是?” “没有,我是想去弄点吃的,回来吃饱了,再接着整理。”钟睿瑶情急之下,把实话给说了出来。她本意是想表示自己不是去偷懒,回来还要整理内务,却顾此失彼,把自己偷偷去采买食物的事情给说漏嘴了。 钟睿瑶现在想去堵自己的嘴,但是已经太晚了。 安琳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说过,不准吃饭,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按照定义,饭指的是煮熟的谷类食品比如:大米饭,小米饭等等诸如此类。我没打算吃去饭,就是想着买点奥利奥、苹果派、热狗什么的填肚子。”钟睿瑶在这里咬文嚼字地跟安琳琦狡辩。 “钟睿瑶,到操场去罚站!”安琳琦根本不废话,直接把钟睿瑶弄去受罚。 “收腹,挺胸,抬头,肩膀放平。”安琳琦负手,对钟睿瑶逐一下达了命令。 钟睿瑶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别以为你有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军营。”安琳琦嘲讽地看着钟睿瑶,“我会对你多加留意的。” 钟睿瑶心里有点奇怪,自己来报道的时候很低调啊,也没有让陆家任何人露面,安琳琦怎么说自己有背景呢? 哪个有背景的人不名牌傍身,至于拎着一个掉轮子,掉把手的坑爹行李箱到处乱窜么。 一想到自己的那个行李箱,钟睿瑶就感觉头疼,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贪便宜,为了省几十块钱,在某宝上买个仿品货,今天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箱子坏掉了,自己就不会搬箱子上楼,不会累得倒头就睡,不会被安琳琦给骂,不会被选出来买东西,也就不用在这里被罚站了。 说到底,这都是一个箱子引发的冤案。 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天色渐暗,钟睿瑶伫立在夜风中,双腿僵硬,身体发冷,肩膀微酸。 “咕——”她那个不争气地肚子,抗议性地跟主人抱怨着,已经八个多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噗呲。”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这个笑声,钟睿瑶无比熟悉。 转过头来,果然见到陆淮宁欣长修拔,如同一竿青竹一样的身影站在不远的地方。他低眸浅笑,眼波轻溢,嘴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他军裤上那两条笔直的裤线,将他的腿部线条拉得更为修长,本来就已经是黄金比例的两条腿,似乎又长出了几公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陆淮宁的腿,是不是从肚脐以下就开始分叉。 不知道怎么的,钟睿瑶的心中瞬间涌起了暖意。虽然说入伍从军,不要暴露她和陆淮宁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一天钟睿瑶却很期待,想着陆淮宁好歹能过来看她一眼。 哪怕是遥遥地在远处那么一眼,她能看到他,心里就会舒服点。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还要隐瞒婚姻关系,但是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有米有。 陆淮宁一说话,就带着撩人的范儿,“饿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老婆大人,求蹂躏 他勾唇,“我这里有吃的,你要不要来?” “要。” 民以食为天,在吃的面前,什么气节、尊严统统都是浮云。 “如果安琳琦来找我怎么办?”钟睿瑶心有余悸。再被那个女魔头,抓到自己的现行,估计钟睿瑶可以直接拎包回家了。 “我只能跟你保证,我这里有吃的,但不保证你的安全,要不要赌一下?”陆淮宁深邃狭长的眼睛中,一泓眸光潋滟。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他投来的每个眼神,都带着无比的诱惑。 问你赌不赌,却不由得人不去赌。 就好像有只小虫子从心尖上慢慢爬过一样,钟睿瑶感觉心里痒痒的不行了。 “有什么好吃的?”不是不想赌,但至少要知道下,自己到底值不值得赌。 “有猪肉、鸡,还有虾。” 随着陆淮宁的话,钟睿瑶的脑子中闪过了红亮软滑的红烧肉、香气扑鼻的烧鸡,鲜嫩可口的大虾。 赌,这还不赌的,就是个傻瓜。 钟睿瑶被美食诱惑,跟陆淮宁往他的办公室走。 “补充点能量,这样才有力气,继续罚站。安营长是个很厉害的人哦,曾经罚新兵站过三天三夜。” “那么难叠的被子。”想到那方方正正,跟砖头一样平整的豆腐块,钟睿瑶开始抓狂。 “也没有多么难吧,你不会就是因为你太笨了。”陆淮宁噙着笑,对钟睿瑶开始毒舌。 “youcanyouup,noca obb。” 笑别人之前,先自己比划看看,钟睿瑶看着陆淮宁慵懒散漫的样子,就笃定他是肯定不行。 “行啊,我毫无问题。” 陆淮宁答应的倒是爽快。 陆淮宁的办公室,有里外两个屋子。外面是一个整洁的办公桌,里面是一张简单的行军床。别看陆淮宁总是有气无力,懒得连眼皮不愿意抬一下。可是这个办公室真是整洁简练,一尘不染。这倒是很出乎钟睿瑶的意料。 陆淮宁走到了里间屋子,行军床上摆着一个棱角分明,线条笔直的军被。 “我的天啊。”钟睿瑶不禁赞叹,这被子叠的真如同博物馆里的艺术品一样,让人一看,都不忍心动,比起自己叠的葛优瘫,能高明数百倍。 陆淮宁伸出一下子就把被子给扯散了。 “哎呦,你干什么?”钟睿瑶感觉肉疼,这么好看的被子,要是让她搬到宿舍楼去,绝对能把安琳琦的嘴堵上。 “教你叠被子,笨蛋。”陆淮宁微微一笑,开始整理被子。 陆淮宁有一双干净白皙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温润而优雅。他的双手十分灵巧,就如同弹钢琴一样富有节奏感觉,不出五分钟,本来平铺在床上的军被,现在又恢复了一个豆腐块,整齐规矩地出现在钟睿瑶的眼前。 “你赶紧教我啊。”钟睿瑶没想到,陆淮宁竟然这么厉害,叠个军被跟变魔术一样。 “你刚才不是看了一遍了么?” “没看会。”钟睿瑶要求陆淮宁重新来一次。 “遇见你这么笨的,也是无药可救了。”陆淮宁长叹了一声,把被子再一次摊开。 “唉,你等等,我能不能边吃边看。”钟睿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确实自己不是笨,只是她现在太饿了。人一旦饿,身体中的热量和能量供应不足,、无法提供给大脑充足的养分,比平时略笨一丢丢,完全可以理解。 治标治本的办法就是——吃。 说好的鸡、虾、肉呢,这可是当初钟睿瑶愿意跟着陆淮宁过来的原动力。 一想到吃的东西,钟睿瑶的眼睛都变得绿幽幽的了。 陆淮宁看了钟睿瑶一眼,打开了到了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桶装方便面,一根香肠,和一个鸡蛋,把这三样递到了钟睿瑶的眼前。 咦,这是什么画风,钟睿瑶眨巴着眼睛,迷茫地看着陆淮宁,不知道他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陆淮宁,你不是说有肉么?” “纯肉,看见了么?”陆淮宁指着那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长不了多少的香肠,对钟睿瑶强调着。 “鸡呢?” “经过二十一天的孵化过后,这是一个整鸡啊。”陆淮宁把鸡蛋在手中一托。 “虾呢?”钟睿瑶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发问。 “虾在这里。”陆淮宁打开了桶面,拿出来调料包。还真别说,调料带里面确实有一只虾,有头有尾,就是尺寸有点感人,估计长度不超过五毫米。 钟睿瑶已经出离愤怒了,她满怀着一腔期望,到了现在才知道,理想很丰满,这现实太骨感了。 这时候,语言是多余的,还是用拳头说话好用。钟睿瑶就想对着陆淮宁动手。 “我这里可就剩这么一点吃的了,你如果把食物给糟蹋了,今晚就是彻底挨饿了。” 陆淮宁的话,让钟睿瑶不得不投鼠忌器。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中的东西,虽然说很是坑爹,但到底是有胜于无啊。真的打翻了,就是漫漫长夜,抱着饥饿入睡了。 钟睿瑶把桶面加上热水,鸡蛋和香肠往里面一泡,顿时诱人无比的味道满溢了整个屋子。 钟睿瑶迫不及待地挑了一口入嘴,面条爽滑筋道,面汤咸香热辣,真是太享受了。 吃了一口,就感觉无法停下来,钟睿瑶咻咻地几大口,把桶面、鸡蛋、香肠都给吃个精光,最后,连面汤都没有放过,喝了个一滴不剩。 人吃饱了,感觉智商也跟着恢复了。 钟睿瑶这次让陆淮宁把叠被子的动作给放缓慢些,一步一步地来示范给她看。 “叠军被,有个六字口诀,压、量、切、塞、抠、修。这六步要一气呵成,尤其是第六步,最为的关键,有道说是‘三分叠,七分修’。等你能够把被子完美地叠成豆腐块的时候,不仅能体会到成就感,美感,更重要的是变得耐性十足,这就是在军营中潜移默化,磨炼人的过程。”陆淮宁一边给钟睿瑶示意如何叠被子,一边给她将着道理。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听起来那么高上大,显得生硬无比的东西,从陆淮宁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娓娓道来,徐徐入耳,如春风拂面,似细雨润物。 这边话说完了,那边被子也叠成了,又是方方整整的一块豆腐。 “还是你这被子叠的好。”钟睿瑶对陆淮宁挑起了大拇哥。 谁料她这边话音未落,陆淮宁却一扬手,把叠好的被子给摊开,自己往上面一躺,摆出一个撩人的姿态,眼眸微微,唇瓣轻启,对钟睿瑶说:“来吧,老婆大人,你赶紧上床来蹂躏我吧,越暴力,我越喜欢。”(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都是他的安排 钟睿瑶二不说,走到前面来,上去一下子把陆淮宁给从床上推了下去。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现在着急学习叠军被呢。”钟睿瑶没心情跟陆淮宁开玩笑,看到他叠被子那么容易轻松,她也手痒,决心自己来试一试。 钟睿瑶伸手把被子拽过来,说起来也奇怪了,在陆淮宁手里边,那么服帖听话的一床被子,到了钟睿瑶的手里,就变成了一块滚刀肉,不怎么应手了。不过钟睿瑶好歹让陆淮宁给自己多示范过两次,所以这次的被子叠的虽然不符合标准,但是比起自己的叠被子的水平,那是有了很大的提高。 陆淮宁把钟睿瑶的手给抓了过来,放到自己的眼前。 钟睿瑶的手很漂亮,十个指头都跟青葱一样,纤细白皙,指甲好像是水晶,透明而剔透,显出干净素雅的味道。 单是从这双手上,可看不出来钟睿瑶是练散打的。 “你在干什么?”一个男人拿着自己的手,看得十分专注,钟睿瑶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手中间没蹼,也分得开啊,怎么会这么笨呢?”陆淮宁捏了捏她的手指。 钟睿瑶一使劲,把手给抽了回来,用眼睛瞥着陆淮宁,说:“别总说我笨,我承认你被子叠的比我好,但这没有可比性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业余没事,又不用聊微信、看小说、追美剧、逛某宝,大把的时间闲下来,没事就是叠被子,我怎么会叠过你啊?” 钟睿瑶屈指一算,就当陆淮宁参军五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一天叠被子六次,从军以来他一共叠被子一万多次,不熟练,不标准,那就见鬼了。 陆淮宁冷笑问:“为什么一天叠六次,你怎么不说我一天叠六十次呢?” 钟睿瑶一脸嫌弃,“你这算是自曝吧,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闲呢。” 陆淮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钟睿瑶叠的被子进行是修整,“我带过好多新兵,一般情况下,叠被子我就教一次。” 钟睿瑶感觉挺惊讶的:“你还带过新兵?”她还以为他是带着军三代的光环,一路坐着直升飞机,就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上呢。 陆淮宁否认了她的这个说法:“我可是跟你一样,来到了军营后,没有暴露出跟陆家的关系,从一个新兵蛋子开始,叠被子、站军姿、走队列、负重练习,该进行的新兵训练,没有漏过一项。” 直到后来,他调到了特种部队之后,他是军三代的这个身份才被人逐渐获知。 “这么个被子,你都叠不好,以后的军中生涯,比这更难更大的挑战多得是,你能应付得了?”陆淮宁说到这里,语气一转,“不如把咱们两个结婚的事情公开出来吧,你能少吃很多苦头的。” 有了陆家少奶奶这块免死金牌在,军区中谁不要给钟睿瑶几分面子。而陆淮宁也就能放心多了,否则,看着钟睿瑶整天在男人众多的军营内出现,他总有石头不落地的感觉。 “我不。”钟睿瑶拒绝了陆淮宁的提议。 想当初,她练习散打,就是吃了很多的辛苦,同期的学员都纷纷退出,到了最后,能坚持完成学业的,也剩下了她一个女生而已。 面对这么一条被子,自己有什么可以退缩的。 钟睿瑶沉下心来,在陆淮宁的指导之下,把被子叠了几遍,果然大有进步,这被子叠得已经像模像样了。 陆淮宁对此也是非常赞同,“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安营长面前也许能过关了,她一向带兵很严格的,是军区中黑白双煞之一啊。” “另一个是谁?”钟睿瑶才知道,原来像安琳琦这么冷酷的人,在军区中还不是唯一的特例。 “说不定,以后你能遇见的。”陆淮宁故意买关子。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陆淮宁提醒钟睿瑶。 钟睿瑶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被处罚的期间,这是私自跑出来的。 “我要是被安琳琦抓到,麻烦就大了。”钟睿瑶现在也有点急了。 “还有十五分钟,你回去来得及。”陆淮宁倒还很镇定。 “你怎么知道还有十五分钟?”钟睿瑶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安琳琦的行程。 “我安排她去到拿一个机要文件,差不多再十五分钟,她就该回新兵宿舍了。” 这是,钟睿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会那么适当地出现,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陆淮宁安排布置的。当时还骗她说什么,我保证有好吃的,但不保证你的安全。 现在一看,好吃的,根本没有的,但安全性,却没什么大问题。 陆淮宁把钟睿瑶重新送回了操场去罚站,此时,这里依然悄无人影。 陆淮宁对着钟睿瑶摆了摆手,返身消失在军营中的小路上。 此时,又剩下了钟睿瑶一个人。 说实话,刚才陆淮宁在身边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又是一个人站在这里,钟睿瑶就开始怀念起来,还是在陆淮宁办公室里的时光好,温暖明亮,有吃有喝,还有人陪说陪笑。 现在这个地方,有什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正好想到这里,钟睿瑶一低头,赫然发现在自己的脚边上有一道奇怪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扭曲狭窄的一条。 有鬼! 钟睿瑶刚想到了鬼,身边就出现了鬼,这可是把她给吓得半死。钟睿瑶扭头一看,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拉着一张长脸的安琳琦。 “钟睿瑶,刚才你跑哪里去了?”安琳琦从后面走到了前面,逼视着钟睿瑶。 “我一直站这里啊。”钟睿瑶被安琳琦看得发毛,垂下了目光回答。 “你撒谎。”安琳琦刚才到了操场来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钟睿瑶,她以为钟睿瑶偷着回宿舍睡觉了,结果才发现,宿舍里面也没有钟睿瑶。 安琳琦以为钟睿瑶受不了苦,私自脱队,当逃兵了,谁料再到操场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家伙又神奇地出现了。 “你这是玩大变活人呢?”安琳琦围着钟睿瑶转了几圈,上下打量着她。 “我一直站在原地,寸步未离,安营长不要冤枉好人啊。”钟睿瑶站得笔直,挺胸抬头,但是目光就是不跟安琳琦对视。 千不该,万不该,就在此时,钟睿瑶突然打了一个饱嗝。(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紧急集合 “你吃的不少啊。”安琳琦鄙夷地看着钟睿瑶。 “确实有点多。”当时不感觉如何,现在钟睿瑶感觉有点撑。 “你说什么?”安琳琦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 钟睿瑶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马上纠正,“我是说一步都没有挪。” 安琳琦把鼻子贴到了钟睿瑶的身上,仔细嗅了嗅,问:“吃的是方便面和火腿肠吧?” 说到外形美观,高效实用,用这八个字来评价安琳琦的鼻子,那是当之无愧的。 军犬们,就想问声,你们服不服? 反正钟睿瑶是给跪了。 跪是给跪,但是嘴上不能承认,“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难免有味道。” “钟睿瑶,你现在跟我回新兵宿舍去。”即便是钟睿瑶打死不承认,安琳琦还是有别的法子对付她。 回到了新兵宿舍的五楼,安琳琦逐个敲门,让五楼的全体都出来到走廊上集合,站成两列。 “本来我考虑时间很晚了,让你们休息,明天接着搞其它的训练项目。但是,钟睿瑶目无军纪,不听上级的命令,受罚时候,态度不端正,总有小动作。她是你们五楼中的一员,她有错,集体陪罚。因此,我决定,今晚罚她在这里叠被子,你们大家在这里陪着她,什么时候叠好,什么时候大家可以去休息。” 说着,安琳琦把钟睿瑶的被子给丢到了钟睿瑶的面前,让她开始叠。 你钟睿瑶不是搞小动作么,我看你现在还怎么搞。你钟睿瑶不是不怕惩戒么,我把全员都给拉出来陪你,看你现在还怎么好意思。 安琳琦的话果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她们被折腾了一天,刚得到命令,可以睡觉,可是现在却被拉出来陪罚,换成是任何人,都难免有情绪。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罚她自己就好了,为什么我们也要陪着,我还没有吃饭呢。” “都给闭嘴,再有敢放声的,就出列,跟钟睿瑶一起叠被子。”安琳琦把手一拍,让新兵们保持安静。 这下子,没有人敢议论了,但是大家都把这股幽怨的情绪转成了腹诽。 “我把被子叠好,就能去睡觉了?”钟睿瑶站在那里,盯这杯安琳琦丢在地上的被子。 “对。”安琳琦回答得干脆,她双手插在裤兜中,潇洒一个转身,准备下楼去。 “安营长,你稍微等一下,我还没有叠被子呢,你就这么快就走?” “就凭你?”安琳琦的脸上闪现嘲讽的表情。按照她以往的经验,叠军被,新兵入伍所要面对的第一关,他们最少也要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能把被子叠得有模有样。钟睿瑶这才是第一天入伍,今晚想睡觉?开什么国际玩笑。 钟睿瑶淡定一笑,双手把被一摊,压平,用掌把被子的印切出来,将被子按照印记折好,最后对被子做出了修整。 不是很熟练的动作,但基本到位。不很规整的豆腐块,但至少可以打八十分。 十分钟后,钟睿瑶完成了叠被子的全过程。 “请安营长检查。”钟睿瑶目视前方,身体立正,挺胸抬头,姿态标准。 “哎呀,真厉害啊,她怎么做到的。” “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睡觉了。”尽管安琳琦下来噤声令,但仍然有人激动地小声说了出来。 安琳琦看到这一幕,真是瞠目结舌,她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现在事情就摆在她的面前,钟睿瑶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她本来是想新兵陪着钟睿瑶受罚,借此来给钟睿瑶施加压力,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么多新兵来给钟睿瑶的叠被表演当观众助威了。 “全体解散,回房休息。”安琳琦被逼无奈,只能下了这样的命令。 女兵们兴奋不已,高兴得像一群出笼的小鸟一样,各自跑回了房间。 “钟睿瑶,你是不是原本就会叠被子,故意在这里跟我唱对台戏?”安琳琦不得不怀疑起来,可以说钟睿瑶前后表现差异之大,完全是判若两人。 “安营长,我有那么闲么。”钟睿瑶想着早点去睡觉,人一旦吃饱了饭,就容易困。 “我知道你有后台,有背景,但是在军营,你给我收敛点。”新兵报道的时候,钟睿瑶可是从徐明渠的车子下来的,安琳琦记忆深刻。 钟睿瑶奇怪地看着安琳琦,不知道她说自己有后台,有背景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陆淮宁那边透露了风声了?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有没有背景都无所谓了,安琳琦对这点好像非但没有格外关照的意思,好像还挺忌恨的样子。 军中生活的第一天就此过去,钟睿瑶爬上了床,脑袋沾上枕头,就熟睡过去。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终结。 夜半时分,尖利的哨音滑破了寂静的夜空,“紧急集合”。 随着这一声令下,宿舍楼上每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女兵们七手八脚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匆匆地跑了出去。 钟睿瑶是一个睡觉非常深沉的人,所以,她反应的速度比别人要慢半拍。而更为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把鞋子给穿错了,钟睿瑶原本放在床下的一双鞋子,现在就剩下了一只,另外一只究竟在哪里,现在她也没有时间再去找了。 看到大家都纷纷地跑到了集合地点,钟睿瑶也顾不上别的,就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跑了下去。 安琳琦脖子上挂着哨子,双手插在裤兜中,她精神抖擞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她晚上不用睡觉似的。他冷笑着看着新兵们一个一个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眼睛余光一扫,就瞄到了最后掉队的一个。 “军人的本职是保家卫国,所以应当时刻保持警醒,像你们这样的睡法,恐怕敌人都攻到门口了,自己还没爬出被窝呢。”安琳琦一脸严肃,训诫着眼前一帮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女兵。 “谁是最后迟到的?出列。”安琳琦明知故问。 “报告,是我。”钟睿瑶气喘吁吁地从队列中跑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落井下石 “回答的声音还挺响亮的,你以为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么?”安琳琦双臂抱肩,走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反正,无论怎么样安琳琦都很有话说,如果钟睿瑶回答的不够响亮,她又要被批了。 “紧急集合迟到,罚你打扫厕所、浴池十五天。”安琳琦新一轮的打击报复,就此开始了。这个新兵宿舍中,从上到下一共有六层楼,十二个卫生间,一百二十个蹲位,还有六个公共浴室,如果从头打扫到尾,一天时间差不多。可是,钟睿瑶还有新兵训练必须要参加,这就意味着,她基本上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了。 “是。”钟睿瑶一个立正,接受了这个命令。 “现在各自回房去睡觉,明天有上级领导来接见你们,再有像现在这样军容不整的,我就不客气了。”安琳琦说话干脆利落,一个多余字的没有。 大家这才拖着疲惫的脚步,爬回到自己的铺位上,接着刚才被打断的睡眠,继续好梦。钟睿瑶本来也想对自己未来的军营生活好好思索一番,后来脑袋一沾枕头,还没有来得及想,就睡过去了。 早上六点半,起床号准时响起。女兵们起床洗漱,换好了军装,出早操。 一群活泼漂亮的女生,现在穿上了军装,个个英姿飒爽,神采奕奕。她们如同一道移动的风景线,让军区增添了几分柔美。 女兵们的训练,引来了不少男兵关注的目光。 不过,谈恋爱这样的事情,在军营中是被禁止的,所以男兵女兵对视的目光都要避讳着教官。 不过今天的安琳琦却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关注在新兵们的身上,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以看出来,此刻安琳琦是经过精心打扮的,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的军装,亚光的眼影,轻薄均匀的粉底液,还有嘴上那淡红的唇膏,妆容自然大方,近乎是裸妆。她原本就五官立体,再稍加修饰后,更给人一种明艳之感。 安琳琦是军营中有名的冷美人,可现在的她美而不冷,还挺有女人味儿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上级领导这么有力度,让安琳琦有如此大的转变。 在半个小时过后,这个谜团被破译了。 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加长凯迪拉克车缓缓开了过来,车门一开,一个坐着轮椅的帅气军官闪现在众人眼前。 他目若朗星,面如白玉,军装帅酷,既有温润优雅的书卷气质,也有气宇轩昂的军人风范。他一出现在这里,就成了全体女兵的目光焦点。 钟睿瑶听到了队列中,有人在偷偷地议论着,说这个大官好帅气。 安琳琦一见到陆淮宁,双颊先是一红,接着就跑了过去,推着陆淮宁的轮椅,关切地说:“陆长官,如果感觉身体不好,今天就不用过来了,您对新兵们的心意,我会转达的。” 安琳琦也感觉意外,往年女兵入伍,陆淮宁从来不怎么过问,更不会亲身过来看望,但是今年却不知道为什么,陆淮宁提出来,要看看这批女兵。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每一年招收的女兵也都差不多,安琳琦找不到陆淮宁必须来视察的理由。 不过,后来她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陆淮宁开始重视女兵工作了,他对自己这块要多投入精力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以后有更多的机会在陆淮宁面前表现了,也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见到他了。想到这里,安琳琦就感觉到兴奋不已。 陆淮宁被安琳琦推着来到了女兵队伍前面,对她们说:“今年军区领导考虑,选拔女兵到一线战斗部队充实力量,所以你们这一期新兵与众不同,将要面对比以往更为严苛的训练任务,希望同志们能发扬不畏艰苦的精神,完成培训。” 陆淮宁的话引发了女兵们的一阵骚动,她们都没有料到,今年要人需要下一线去。相比较安逸的后勤机关,丰富多彩的文工团,条件艰苦的一线部队,可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长官放心,女兵营坚决完成任务。”安琳琦对陆淮宁表明了决心。 “全体向有转,齐步跑。” 随着安琳琦一声令下,女兵们两手迅速握拳,提到腰际,开始小跑。 大家的动作还比较整齐,步伐一致,但还是有人犯错误,一个女兵因为太专注去看陆淮宁了,所以没有跟上大家的步伐。结果,她起步慢了半拍。 通过传递效应,站在队伍最后的钟睿瑶,就被同伴甩出好几步,看起来十分的突兀。 “钟睿瑶,出列。”安琳琦下令。 完了,这次又要受罚了,钟睿瑶感觉自己好无辜。 “我来处理她。”陆淮宁对安琳琦说。 “钟睿瑶,你到这边来。”安琳琦向后闪了半步,站在陆淮宁的身后。 陆淮宁嘴边挂着玩味的笑容,看着钟睿瑶一步一步地蹭了过来。 “陆长官好。” 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按照军营中的规矩,她必须这么喊他。昨晚见面的时候,她还能用拳头威胁他,但到了现在,她却要毕恭毕敬。 “钟睿瑶表现很差,不服从命令,我现在罚她打扫十五天的厕所和浴室。”安琳琦向陆淮宁汇报着,以显示出她对钟睿瑶很是“留心”。 “这处罚挺重的。”陆淮宁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钟睿瑶、 安琳琦一怔,陆长官这是说自己处罚过重么,她马上说:“那我就改下。” 陆淮宁一抬手,就制止了安琳琦的话,“不用,虽然这处罚挺重,但还可以加重些,加罚钟睿瑶去我办公室打扫卫生。” “陆淮宁,你这是落井下石。”钟睿瑶是忍不住了,这个陆淮宁,昨晚还是个暖男形象,很知道照顾人,今天一早怎么就翻了不认人了。他还嫌自己在安琳琦的手下过得不够虐么。 “钟睿瑶,你怎么跟上级领导说话呢?”安琳琦马上就开口教训起了钟睿瑶。 “我……”如果换成平时,钟睿瑶恨不能直接就对着陆淮宁动手,可是现在碍于安琳琦在,她不能暴露自己跟陆淮宁之间的关系,更不能在这里公然对长官不敬。她满心委屈,用眼睛狠狠地白了陆淮宁几眼,才咬牙着说:“好,我服从上级安排。” 陆淮宁嘴角抽搐,他强忍着笑,对安琳琦一摆手,“你跟着新兵们一起回去吧,我单独处理钟睿瑶。” 安琳琦心里虽然很舍不得离开陆淮宁,想着在他身边多停留片刻,但既然上级有命令,她不能不服从,所以她也跑步前进,跟上了女兵队伍。 现在这里就剩下了陆淮宁和钟睿瑶了。 四目相对……(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每天去打办公室 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再没有别人,钟睿瑶这时可是把脸一变,来到了陆淮宁的轮椅前,凶巴巴地说:“你信不信,再这么惹我,我让你连轮椅都坐不住。” 陆淮宁眉弓一挑,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钟睿瑶,“你在跟谁说话?” 钟睿瑶一怔,现在这里就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他,她还能跟说话。她可没有那么文艺青年的毛病,对着清风呼唤,对着白云问候,老远一看,别人还以为她中邪了呢。 “这里是京都军区,我是长官,你是新兵,你怎么敢用这样的口吻跟我说话?”陆淮宁不似平时那么病弱懒散,倒是严肃无比,郑重其事,冷着一张脸,让钟睿瑶很不适应。 不过,钟睿瑶随即反应过来,那天在陆淮宁带兵去威猛俱乐部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架势,把她给搞得一愣一愣的。 在商言商,,在政言政,在军言军。 陆淮宁这是打算跟自己打官腔玩深沉啊,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奉陪到底。 想到这里,钟睿瑶后退一步,一个标准地立正,对陆淮宁说:“陆长官,不好意思,刚才我是公私混淆了,现在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以后每天去我办公室打扫卫生。” “是的,长官。” “有没有感觉处罚过重?” “没有。”钟睿瑶的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每天要打扫陆淮宁的办公室,还要负责全宿舍的厕所和浴室,陆淮宁和安琳琦是准备联手玩死她么?但是这话钟睿瑶不敢说,生怕陆淮宁再给自己扣个以下犯上的帽子。 “你宁可承担这么重的处罚,也不愿意对人承认是我陆淮宁的太太,这个身份就这么令你感到耻辱么?” 隐婚这个事情,让陆淮宁总有种不够安全的感觉。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要拿出去给人公开参观,还不能让自己有所表示。 昨晚,他看到钟睿瑶受罚,心中一时不忍,动用了小手段,把安琳琦给支走,让钟睿瑶吃个饱,学个好,足以应付了眼前的难关。 但是,等到后半夜,陆淮宁才反应过来,如果自己让钟睿瑶在军营中过得太顺了,这不就会令钟睿瑶产生了一种感觉,自己单打独斗,即便不依靠他陆淮宁,应付军营中的沟沟坎坎完全足够了,他的价值何以体现出来? 所以,要给钟睿瑶制造点小麻烦,好让她明白,军营不是个观光旅游的地方,这个是个熔炉,需要千锤百炼,浴火重生,才能磨砺出来。 如果她承受不来,自然就会向自己低头求援,寻求自己的庇护了。到那个时候,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就能公开身份了,以身为陆太太为荣光。 为自己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让她依靠自己,这就是一个男人的强大,陆淮宁也不例外。 钟睿瑶虽然个性强势,但陆淮宁有信心,可以征服她。 “原来,你是的目的在此啊。”钟睿瑶明白过来,陆淮宁这是唱的哪出戏。 同样的事情,好说好商量是一个结果,强行施压这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昨晚,陆淮宁所做的,钟睿瑶就挺感激的,可是,今天陆淮宁这么做,她却生出反感。她如果此时接受了陆淮宁的提议,亮出来陆家少奶奶的金字招牌,那么在京都军区,别说是安琳琦一个小小的营长,恐怕就是军区的高层领导,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但是,这却会让她瞧不起自己,连新兵期这点困难都应付不来,当初还豪言壮语地跟陆奶奶求什么隐婚啊。 而且,自己跟陆淮宁这个结婚证书里面有多少水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个人说到底,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合作。对外面说自己是陆太太,她到底还是心虚。 “陆长官,明天我按时去给您打扫办公室。”钟睿瑶公事公办地对陆淮宁说。 看到钟睿瑶答应得如此爽快利落,还这么一副两人绝无私交的样子,让陆淮宁心里真不舒服,他没有感到任何欣喜,反而尝到了挫败的滋味。陆太太的身份,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而真正得到它的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钟睿瑶,机会总是难得,我的提议你都不加考虑,就一口回绝?”陆淮宁面上还是淡然,甚至嘴边挂着一丝微笑,但心里却翻江倒海。 “长官,你跟我说话,只要下命令就好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您是长官,我是新兵。”钟睿瑶对着陆淮宁来了一个军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她一转身,也是跑步前进,向着新兵宿舍而去。 陆淮宁坐在轮椅上,看着钟睿瑶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古代,就是个当妾的,也有个名分。可是如今自己身在现代社会,想公开下自己的合法身份,要求有个名分而已,结果都杯具了。 “少爷,急于求成,反而不成,不如你给钟小姐多点时间。”老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陆淮宁的身后。 这个道理陆淮宁不是不懂,但是,他就怕自己给了钟睿瑶足够多的时间,也就给了那些潜在的情敌足够多的时间去追求钟睿瑶了。 毕竟,军营当中不乏男人,更不乏优秀的男人,钟睿瑶现在还跟自己隐婚,如果被人误认为是单身,那就麻烦大了。 他本来是想把钟睿瑶弄到军营中,放到自己身边全天候监控,谁知现在反而弄巧成拙。 要不然,再回去求下奶奶,让她撤销对钟睿瑶的支持? 陆淮宁感觉这样的想法希望更渺小。 也不知道钟睿瑶跟奶奶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奶奶就是铁了心一样,坚决支持钟睿瑶。为了能把奶奶重新拉拢回来,陆淮宁给她老人家拼命地买零食。结果到了现在,陆淮宁感觉自己买的东西都够开间零食店了,可是,陆奶奶给什么吃什么,给多少吃多少,直吃得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却绝不改变自己支持钟睿瑶的立场。 陆淮宁现在蓝瘦香菇。 钟睿瑶正在往回新兵宿舍跑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钟睿瑶一回头,就看到徐明渠正坐在轿车上对着自己招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工作的男人最魅惑 “你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段路.”徐明渠坐在轿车的后面,微笑着对钟睿瑶说。 “徐长官好。”钟睿瑶并没有因为徐明渠的友善,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个新兵,而在军区里面,随便哪一个身份都比自己要高。 “不错,一看就是个有素质的士兵。”徐明渠颔首,对钟睿瑶表示了赞许,“不过,我们原本就是熟人,你这么喊我显得太见外了。你还是上来吧。”徐明渠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我要回新兵营那边,再有几步就到了,就不做徐长官的车了。”钟睿瑶现在还很清醒,知道自己现在可是跟新兵报道那天的身份不同了,如果在坐徐明渠的车子,这个影响不好。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不如下来陪你走一段吧。”徐明渠见钟睿瑶不愿意上车,就只好一开车门,自己走了下来。 这样,他和钟睿瑶在前面缓缓步行,身后则是司机开着车,慢慢地跟从。 “军营生活,还适应么?”徐明渠问。 “还好吧。”钟睿瑶含含糊糊地回答。 “训练生活很辛苦的,别说你们女孩子,就是男人也会暗中落泪。”徐明渠说到这里,音量一下子放低了,“悄悄告诉你,我就曾经被训哭过,流了两次眼泪。” 钟睿瑶不禁噗呲一笑,她感觉徐明渠这个人很好相处,对人坦诚而亲切。 “所以,你如果在这里有什么感到辛苦的地方,可以流泪,这个一点不丢人。你也可以来找我谈谈,我也许能给你提点建议。”徐明渠诚恳地说。 “现在还能适应,谢谢徐长官关心。”钟睿瑶的回答礼貌得体。 “安琳琦虽然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军官,可她对待属下,未免要求过严了。”徐明渠似乎对女兵这边的情况,也颇为了解。 他这么一说,钟睿瑶突然想到了一问题:“听说军区中还有一个跟安琳琦一样,治军非常严厉的人,说是跟安琳琦并称为黑白双煞。” 她昨晚问陆淮宁,结果这个家伙就是故意不说,还让她猜。他以为这个是猜灯谜啊,京都军区中,她一共没认识几个人,完全没有头绪。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看来还是个内行呢。”钟睿瑶的这个问题,确实出乎徐明渠的意料之外,“说起来,把安琳琦列为了黑白双煞,这个有点冤枉人了。她带兵虽然严格了点,但是跟另一位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严厉。也许因为她是个女的,所以就被好事的人给凑合成了这么一个说法。” 听了徐明渠的话,钟睿瑶感觉更好奇了。原来那个人带兵要比安琳琦严厉多了,那岂不是说,在他手下当兵,能留条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么。 “还真的就是这样,当年他负责管理特工大队,那些能被选送到特工大队的人都是精兵强将,但即便是这样,能在他手下完成特工训练的战士,不足百分之一。” “那人是谁?”钟睿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陆淮宁。” 啊?钟睿瑶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带兵残酷无情,堪比阎王爷似的人物,竟然是陆淮宁? 有没有搞错啊,就是现在这个长相妖孽,说话毒舌,动不动还病如西子胜三分的陆淮宁? 一定是同名同姓吧。 “没有错,就是这个陆淮宁。”徐明渠肯定地点了点头。 钟睿瑶的惊讶,他十分理解。如果不是他跟着陆淮宁认识这么多年,陆淮宁那些的经历他都看在眼里,也许,外人这么一说,他也要表示怀疑的。 当年执掌特工大队时候的陆淮宁是何等的锋芒毕露,何等的出类拔萃,徐明渠都异常清楚。 而今天的陆淮宁…… 不知道不觉间,徐明渠和钟睿瑶已经来到了新兵营区附近。这里是女兵驻扎地,身为男军官的徐明渠,不大方便进去了。 “哦,走出来这么远了。”徐明渠也有点出乎意料,明明是很长的一段距离,怎么转眼就到了尽头。 “徐长官,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钟睿瑶挥了挥手。 “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我会帮你的。”徐明渠和煦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不但有事情,而且还有很多的事情,一旦踏回到了新兵宿舍,就意味着她要开始履行打扫厕所和浴室的惩罚性任务了。 一百二十个女厕蹲位和六个浴室的卫生,这个可不是个小工作量。 尽管徐明渠的话说得十分诚恳,但是钟睿瑶却没有办法跟他开口说这事情。她能怎么说? 喂,徐长官,不好意思,你如果有空,能不能过来帮我打扫女厕所? 想到这里钟睿瑶自己都笑喷了,“算了,这些活儿还是我自己完成吧。” 她拿起了水桶和刷子,在厕所开工了。 于是,这样的一天下来,钟睿瑶在别人训练的时候训练,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刷厕所,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扫浴室。 当战友们又占用厕所,又占用浴室的时候,她果断想起来,该是时候侍候陆大少了,他那里还有一个里外双开间的办公室需要她来动手呢。 “报告,钟睿瑶前来为陆长官打扫卫生。”站在陆淮宁的办公室门前,钟睿瑶大声说。这是进入别人办公室的一道必要程序。 “进来,门没有锁。”陆淮宁低沉好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不过这声音落在钟睿瑶的耳朵,她怎么听都感觉好像含着一丝强忍的笑意。 推开门,就看见陆淮宁端坐在办公桌前,军装提拔,面容俊美,他正低头全神贯注地批阅文件呢。他身后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光投射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从钟睿瑶的角度看去,会产生一种错觉,从陆淮宁的身上散发出瑰丽的光晕。 这一刻的陆淮宁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工作的男人最魅惑,尼玛,简直是帅得爆棚。 打开门的那个瞬间,钟睿瑶有些错愕。她略微呆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咽下了一口口水,钟睿瑶提着工具,往里间走。 “你来干什么?”陆淮宁没有抬头,依旧翻着手的文件,但他这话明显是在问钟睿瑶。(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如此清扫 明知故问是不是,我能来干什么,不是你加罚我来每天清扫办公室的么。不过,钟睿瑶环顾了下陆淮宁的办公室,感觉非常欣慰,这里是整洁无比,一尘不染,就是不打扫都是亮可鉴人的。 “坐这边来。”陆淮宁抬起头,用手比划了一下摆在自己对面的椅子。 钟睿瑶有点搞不清陆淮宁的意图,但是,按照军中规矩,下级必需无条件服从上级。她只能把自己的清洁工具放到了门边,有些局促地坐到了陆淮宁的对面。 陆淮宁合上了文件,对着她微微一笑。他拉开办公室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精美的欧式三层陶瓷点心盘,在上中下三个盘中依次摆放着各日式、欧式、中式的点心。 陆淮宁抬手按下了咖啡机,接了一杯香浓芳醇的咖啡,放到了钟睿瑶的面前,“把这些都吃光。” 钟睿瑶一愣,陆淮宁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说是来打扫卫生的,现在怎么改成消磨时光的小资下午茶了? 陆淮宁又是出其意料,不按套路出牌。 “你把这些都吃掉,就是打扫卫生了。我没有地方放,丢了又比较可惜,不如你都打扫干净好了。”陆淮宁用手托着下巴,两条大长腿叠放到一处,悠然地看着钟睿瑶。 明明就是很美味的点心,放到了外面还真是不好买,被陆淮宁这么一说,却如同丢垃圾一样,而钟睿瑶就好像是成了垃圾处理车一样。 钟睿瑶知道陆淮宁有毒舌的毛病,明明就是想让她吃东西,偏不直接说,还要故意要恶心她一下。 不过钟睿瑶脸皮厚,不管陆淮宁如何毒舌,该吃就吃,她抓起来一块茶点,往嘴里一丢,细细咀嚼,这个味道,果然是好吃得不要不要的,一旦入口,就停不下来。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 “你今天挺累的?”他向后一靠,十指相对,懒散地看着钟睿瑶。 钟睿瑶的嘴巴被茶点给塞得满当当的,但是陆长官问她话,她必须回答。所以,她费力地用舌头拨开了一个空当,含混不清地说:“当然累了,今天训练是踢正步,站方队。下了训练课,人家休息,我到处要去刷厕所,那么多的蹲位还有六个浴室,你以为很容易么?” 钟睿瑶一边说,一边用白眼翻着陆淮宁。 “这些都是安琳琦安排给你的,不关我的事情。”平白无故受人白眼,他为自己做辩解。 钟睿瑶喝了一大口咖啡,把嘴里的茶点给顺了下去,用手一摇,解释说:“我是被噎得翻白眼,你别误会。” 陆淮宁嘴角抽了抽,用尽全力,还是把笑给憋了回去。 “其实这任务还可以,没有说到累死累活的地步。”陆淮宁那个时候,在特种部队进行训练,那个强度何止是每天刷厕所和整理浴室那么简单的事情。从早上睁眼,到晚上返回宿舍去睡觉,每天累得连床都爬不上去,很多战友更是连衣服都没时间脱,倒头就睡着了。 “那你是准备把我往活里累,还是往死里累?”钟睿瑶对陆淮宁的过往并不了解,但是她可是从徐明渠那里知道,陆淮宁是个带兵严苛的人。 刚才钟睿瑶还有些不信,现在她信了。原来,自己现在这个劳动量,在陆淮宁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黑白双煞的?”钟睿瑶能知道答案,他并不感到奇怪,可是,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知道了谜底,这个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啊。 “你猜?”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钟睿瑶也不是不会卖关子。 陆淮宁不屑地一笑,她还真以为能瞒过他什么,在军区中发生的事情,分分钟能查出来。 “你是死是活,我都心疼,不如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公开出来,谁敢这么为难你?”放着捷径不走,吃苦头的都是自己。他在诱惑她,就好像是用一条鲜鱼来诱惑一只喵星人。 “陆淮宁,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当初求奶奶同意让你我隐婚的时候,我就没有想着给自己留后路。” “我会给你留后路的,一直都留着。” “留着也没有用,姐姐不走。”总感觉陆淮宁这边的水太深了,他指的道儿容易坑爹。 “你看你吃的,连鼻尖上都是奶油。”陆淮宁直起了身子,长臂一舒,用手指在钟睿瑶的鼻尖上一抹,就把沾到她鼻尖上的一小块儿茶点给拭了下来。 陆淮宁把手指放到了嘴里,含了一下,说:“味道还可以。” 钟睿瑶如同是上了蒸锅的螃蟹,脸上又红又烫。陆淮宁的这个举动,暧昧而亲昵,同这个办公室中简洁严肃的氛围完全不同。 敲门声响起,“报告,装备部孙平林。” 随着这声报告,一个文职军官推开门,走进了陆淮宁的办公室,他气质斯文,鼻梁上架着眼睛。 钟睿瑶一看,还是老熟人,曾经在八分钟相亲会上见过的。 孙平林虽然说话中气不足,稍微发嗲了点,但此时他身着戎装,手里夹着公文袋,表情认真的样子,还是体现出军人的英武之气。 “有人在?”孙平林本以为办公室里就只有陆淮宁在,结果,推门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女兵,不由得脚步一顿。 “没事,她是来打扫卫生的。”此时的陆淮宁俨然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坐直了身子注视着孙评临,五官俊朗犀利,气质淡漠疏离。 钟睿瑶知道进退,赶紧用手把盘子中最后一块饼干拿起来,放到了衣兜里面,对着陆淮宁说:“陆长官,我就先回去了。” 陆淮宁垂下目光,看着刚才原本很满的三个点心盘,如今已经空无一物,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打扫得很干净,明天接着来吧。” 这话来蕴含着鼓励的意味,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温柔。有外人在场,他首先是一个上级军官,必须维持自己的权威和形象,表现得不能过于外露。 两个人之间有默契,他的话,钟睿瑶已经完全听懂,她对着陆淮宁微不可察地一笑,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如果所有的清扫工作都能如此轻松地完成,那么日子该是多么的滋润。(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脱衣抓狂 “你去哪了?”刚回到新兵宿舍,安琳琦就迎面挡住了路。 “我给陆长官打扫办公室了。”说得理直气壮,三盘子的茶点都给打扫进了肚子里,圆满完成了任务。 安琳琦蔑然地一笑,“你别用陆长官来压我,他的官就是再大,女兵营的事他也不会插手,记住了,我才是女兵营的营长。”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什么都是安琳琦有理了。她问钟睿瑶的行踪,钟睿瑶如实汇报,落到了她的嘴里也是个错。 但钟睿瑶知道,跟她解释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今天的清扫任务你完成了么?” “还差五楼和六楼的卫生间,浴室没有清扫。” 安琳琦一听,就把钟睿瑶给领到了四楼的浴室门口,说:“你别以为干完了就万事大吉了,我还没有验收呢。” 说毕,一挑帘子就走了进去。 宿舍中每间浴室能有三十多平米大,十多个喷头。钟睿瑶在清理的时候,也就是简单地把地面给冲洗了一遍,可是现在安琳琦在检查的时候,却是鸡蛋里挑骨头,就连更衣室的拖鞋摆放角度不一致,都训了钟睿瑶几句。 “重新干,这里不合格。”安琳琦临走前,对钟睿瑶瞪了一眼。 钟睿瑶长叹一声,有些颓废地把工具往旁边一丢,自暴自弃地坐在了浴室的长凳上。 以往卫生值日也是这么干的,怎么自己也如法炮制,就成了不合格。这间浴室要是照着安琳琦的标准来收拾,没有十个人,那是完不成任务的。 安琳琦这摆明了在整自己。 环顾下浴室,钟睿瑶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 在更衣柜的最上面,整齐地摆着很多个塑料小筐,里面是各种洗护用品,这都是女兵们的个人物品。钟睿瑶逐一找了过去,在一个红色的小筐上看到了安琳琦三个字。 钟睿瑶把筐子拿了下来,嘴边浮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吃过晚饭后,安琳琦决定洗个澡。这一天跟着新兵训练,虽然不用她亲自上阵去喊队列,但是她却要时刻也在训练场中巡视,身体酸乏,灰色满面,洗个澡能够舒缓一切。 安琳琦来到四楼的浴室中,看到钟睿瑶正蹲那里,用抹布一点点地擦拭瓷砖缝隙中的污物。 安琳琦见此情形,感觉得意,无论有什么样的后台什么样的脾气,来到了女兵营中,也必须向她低头。说得夸张点,自己就是女兵营中的女皇。 安琳琦拎着自己的洗澡物品,来到了五楼的浴室中。这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但是大家看到安营长来洗浴,知趣地给她让出一个空间。 安琳琦拧开喷头,让温热的水从天而降,滋润了自己的身体,洗去一身的疲惫和灰尘,这感觉真是无法言喻。 但是,当她关了喷头,来到更衣间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隐隐地,皮肤发痒。她用浴巾把浑身上下狠狠地擦了几下,这种感觉消失了。 安琳琦以为就此万事大吉了,谁料,当她把衣服都给穿戴整齐的时候,那种痒又重新来袭了,而且,这次比刚才感觉更为强烈。 安琳琦神色一变,她有心想脱下来衣服,好好解痒,但是周围都是她手下的新兵,她刚把衣服穿戴整齐,立刻又重新脱下去,感觉很尴尬。她一咬牙,强忍着身上的痒感,出了浴室的门,希望可以熬到自己的住处。 “安营长,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有个紧急会议。”陆淮宁的电话此时到来。 如果是平时,安琳琦真是会喜出望外,因为陆长官亲自打电话通知自己开会,又有机会可以跟陆长官面对面坐在一起了,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 但是,现在身上的瘙痒越来越剧烈,让安琳琦变得烦躁。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个紧急会议,意味着自己必须火速赶去,不能延误。她想回到住处,处理一下的愿望就此落空了。 “好的,马上到。”安琳琦极为勉强答复了电话。 她极力地拉了拉衣襟,把皮肤在内衣上蹭了蹭,以缓解奇痒。军令如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必须执行。 来到会议室中,安琳琦发现这里坐了能有四五十个人,自己是这里军衔最低的了。徐明渠正在台上讲话,陆淮宁则坐在徐明渠的身边。 安琳琦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根本无心听上面在讲什么话,她只是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痒,痒,痒。 仿佛有不计其数的小虫子从她身体上爬过,又仿佛有人用羽毛在她皮肤不断轻划,痛可以痛彻心扉,痒也可以痒得这么锥心挖骨。 到了最后,安琳琦是在不能忍受了,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化风纪了,解开扣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扯掉了制服,身上只留下来胸衣,然后用两只手在身上、脖子上、肚子上,各处开始疯狂地抓痒。 会议室中,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里都是军区的高级干部,除了安琳琦之外,全部都是男性。在会议在极其肃穆的氛围中进行,大家军人整洁,不苟言笑。 可是现在安琳琦却一下子干出这么惊世骇俗,宽衣解带的事情来,大家差点没把眼珠给掉出来。 “我痒,我实在受不了了。”安琳琦现在已经几乎于是失去理智的状态了,她一边拼命地抓着自己,一边大声地喊叫。 她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被她的指甲给抓出了道道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安琳琦怪异的举动让徐明渠惊愕不已,会议发言也被迫中断了。会议室中弥漫着诡异和震惊。 “大家不要慌,去把医务兵喊来。”陆淮宁应该是会议室中唯一可以保持镇定的人了。 医务兵火速赶到会场,把安琳琦给放到了担架上,为了防止她挣扎,还特意把她的手脚给固定上了。 “我痒,我要抓。”安琳琦现在拼命大喊,仍在奋力挣扎。 现在什么风度,仪表,对安琳琦来说,人生就剩下一件事,抓痒。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给紧紧抓住了,一阵透入骨髓的疼痛,让安琳琦的意识从抓狂的状态下暂时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陆淮宁冰冷而俊美的脸。 他沉声问她:“你在开会之前干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她把安琳琦整得够狠 开会之前,安琳琦也没有干什么,她就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感觉浑身痒。 “我懂了。”陆淮宁挥了挥手,让义务兵把安琳琦给抬走了。 陆淮宁返身走回到徐明渠的身边,对他说:“这边的会你继续进行,我有点事情去去就回。” 前段时间,陆淮宁刚带兵把威猛搏击俱乐部给端掉了,用陆青山的话来说,是让徐明渠损失了零花钱。 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可谓是一还一报。徐明渠知道,这是陆淮宁报复自己,但是他既不能表示生气,也不能插手干预,表面上同陆淮宁依然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可以说是生生地咽下了一个苦果。 不过,现在他看到安琳琦闹出这样的丑态,心中还是比较高兴的。虽然说安琳琦并非什军区高级军官,但毕竟是属于陆派势力的一个小头目。闹出这么一桩奇葩事件来,也算是给了陆淮宁上了一记眼药。 徐明渠从刚才被打断的地方接着念了下去。 会议室内的众人,都是训练有素,军阶较高的人,他们很快就从那个令人震惊的插曲中缓回心神,重新安静下来开会。 陆淮宁走出了会议室,挥手拦住了一辆在军区中行驶的军用吉普车,坐到车上,直奔女兵营新兵宿舍而来。 这里是女兵营的宿舍,所以陆淮宁并不方便进去。 他站在了宿舍楼下,找到了一个女兵排长去带信,让钟睿瑶出来见他。 陆淮宁站在楼下,等着钟睿瑶。 结果,都没有用上三分钟,女兵宿舍原本空荡的走廊就被女兵们给挤满了。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看着这位俊美而高贵的军官降临到此的风采。这个情形不亚于是女粉丝追星的热情,宿舍走廊上人头攒动,大家惊喜地发现原来陆长官并不是个瘸子,这让多少颗芳心为之砰然而动。 陆淮宁对这样的景象仅仅漫不经心地斜了一眼,然后就视而不见一般地镇定。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钟睿瑶。 陆长官这么大官亲自到新兵宿舍找人,一个小小的排长怎么敢怠慢,她三步并成两步,就来到了五楼钟睿瑶的宿舍门前,。 推门而入,却看到钟睿瑶正斜躺在床上,手里抱着枕头,睡得酣然。 “钟睿瑶,快起来,陆长官要见你。”女兵排长大力摇晃着钟睿瑶的身体,把她给推醒了。 还不等着钟睿瑶反应过来,排长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急三火四地往楼下走。 这时,宿舍中的女兵才搞明白,原来陆长官到了这里,是为了要见钟睿瑶的。在这一个瞬间,钟睿瑶几乎就成了新兵宿舍里的全民情敌。 每个女兵都恨不能自己可以立刻变身钟睿瑶,可以有机会同风度翩翩的指挥官面对面的说话。 不过,钟睿瑶的感受显然与众不同,她今天干了那么的体力活儿,现在可算是了无心事地在床上睡个安稳觉。谁料,却在半道儿被排长给从床上抓了起来,连东西南北都没有分清的梦游状态下,人就已经从五楼的宿舍来到一楼的空地上。 她站到了陆淮宁的面前,但意识还在天空盘旋,大约过了几分钟,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陆淮宁让女兵排长回避,自己留下了单独跟钟睿瑶说话。 眼见得钟睿瑶有机会跟军营男神一对一说话,这让只能远远在宿舍楼上围观的人都艳羡不已。 “安营长这事是你搞的鬼吧?”陆淮宁懒洋洋地斜依在一棵树上,虽说是疑问句,但口气却相当的笃定。 “你怎么知道的?”钟睿瑶甚是吃惊,她往安琳琦的沐浴液中加痒痒粉的时候,身边可是没有外人在的。陆淮宁莫非会隐身术? 陆淮宁一脸鄙夷,“安营长是洗澡过后,就开始全身发痒,你正好被罚,负责打扫浴室,不用过脑子,我都知道,这里面你动了手脚。” 今天安琳琦可是把脸彻底丢干净了,那么一个高冷美女军官,却不顾一切,当着会议室中几十个男军官的面脱衣搔痒,被钟睿瑶给害惨了。 “这不是你教我的么,要不然就不动手,如果动手,就往狠里治人。”钟睿瑶还有理有据的。她不把安琳琦给整治够了,安琳琦肯定也饶不过她去。按照安琳琦布置的工作量干下去,半月过后,钟睿瑶小命也就差不多要交代了。 况且,她也没有下什么剧毒,就用痒痒粉稍微惩戒了。 陆淮宁一摇头,钟睿瑶学坏还挺快,而且,她确实把安琳琦整得够狠。 陆淮宁并没有要责怪钟睿瑶的感觉,但他现在有个头疼的问题,安琳琦经过这个事情之后,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笑柄,短期内是不好在军区中走动了。但这期女兵可是与众不同,有部分人是需要派往一线部队的,所以,训练质量较之以往要有所提高才行。 那么女兵营的新兵该由谁来带? 陆淮宁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人选,但是,在确定这个人选之前,他要先跟钟睿瑶明确一个问题。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决定要在军营中隐婚到底?” “对。”钟睿瑶对自己是信心满满的,只要教官是公平的,能够一视同仁,不故意去挖坑设埋伏,她相信自己可以在应付得来军中生活。 “好吧,明天我会给你一位新教官到女兵营的,到时候可别哭鼻子。”陆淮宁也看出来了,不派个狠角色来,这批女兵很难带出成绩。 “肯定会人哭鼻子的,但应该不是我。”陆淮宁还真是小看人,她钟睿瑶在练习散打的时候,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咬牙扛过了不少的困难和病痛,但她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哪一位教官会接替安琳琦出现在女兵营中,这成为了这晚女兵宿舍中热议的话题,大家天南海北,八卦爆料不断。 钟睿瑶坐在床上一边练习叠军被,一边听室友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说希望可以派一位养眼的帅哥教官来到女兵营中。 “自从见到了陆长官后,我挑剔男人的口味又上了一个新高度。”一个人说。 “上次看他坐轮椅来,我心里还很遗憾呢,今天知道原来他走路的样子还挺酷的。”另一个人说。 “对了,钟睿瑶,今天陆长官找你什么事情?”这个问题说出了大家的共同心声,女兵营的男神点名找钟睿瑶,还跟她一对一,面对面地谈了那么长的时候,这个太拉仇恨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男女互搏 “我今天打扫他办公室,然后他不满意,把我批了一顿。”钟睿瑶当然不会把实话说出来,就随口编了一个由头。 “天啊,他还会批评人么?我看他温文尔雅,笑容和善,根本不像会发脾气的人。”大家对此感觉诧异。 “只要是能和他单独相处,就是挨批我都认了,看着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我可以忘记整个世界。”毫不意外,现在女兵中已经有人成了陆淮宁的脑残粉。 听到有女人这么直白地表达对陆淮宁的爱慕,一丝不为自己所察觉的醋意泛上了钟睿瑶的心头。 “好啊,下回再有这事,咱们可以互相交换。”钟睿瑶也不叠被子了,直接就脱鞋上床,钻进了被窝中。 陆淮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露过两次么,这么快就有女兵喜欢他了。钟睿瑶心中暗自冷笑一声,这就是被陆淮宁的外表给迷惑住的无知少女了,陆淮宁是不但会发脾气,而且脾气很大,另外他还毒舌,还油腔滑调,还会占人便宜吃人豆腐,总之,腹黑着呢。 第二天,伴随着第一道晨光,军营中的起床号吹响了。 新兵宿舍中,女兵们都急忙起床整理内务,洗漱过后,穿戴整齐,走到了操场上。 而此时,她们的新教官,接替安琳琦的人,早已等候在了那里。 他军装整洁,五官冷峻,双眼深邃,面容清俊而神情肃穆。 他把身下的轮椅一转,来到了女兵的队列前,对大家说:“我叫陆淮宁,从今天开始接替安营长,负责大家的新兵训练工作。” 接下,在女兵队列中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太好了,居然是陆长官。” 这简直是美梦成真,大家心中期盼的男神,用这种方式突然来到了大家的面前,这一天,简直成了女兵们的幸运日。 钟睿瑶刚才看到了陆淮宁的时候,心中也是颇为意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出马。不过,随后她就突然反应过来,按照徐明渠的说法,陆淮宁可是军中黑白双煞之一,带兵要比安琳琦要严酷许多倍,再联想到陆淮宁昨天对自己说的话,她意识到,陆淮宁出现在这里,是从严治军的信号。 果不其然,同眼前欢呼兴奋的女兵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淮宁神情阴戾地坐在轮椅上,周身上下寒气逼人。 女兵兴奋过后,才意识到了什么,欢呼声从大变小,从小变无,最后悄无声息了。她们都站在队伍中,局促不安,空气中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你们是国家军人,不是天真烂漫的幼儿园小朋友。要时刻保持着严肃认真,从容镇定的态度,瞧瞧你们现在成什么样子。” 陆淮宁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很有气场和力度。女兵们现在都收敛笑容,站得笔直,没有人敢有丝毫懈怠。 “五千米,跑步前进。” 陆淮宁这一声令下,女兵队列中顿时发出了一片哀叹之声。五千米,开什么玩笑,以前安琳琦带兵的时候,早操可是跑三千米的。 “七千米,现在还有异议么?” 陆淮宁毫不留情,转瞬间就把运动量提高到了男兵的水平。 “遵命,长官。”女兵们齐声回答,莫敢不从。 这下,女兵们明白过来,这位陆长官严厉无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看起来优雅俊美,身体病弱,有时候,甚至带着慵懒和散漫的气息,但是,当他真正是以军人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他就是一位杀伐果断,坚毅冷酷的指挥官,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军令,不用抗拒,不用辩驳,只能去执行。 陆淮宁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女兵们喊着响亮的口号,围着操场开始了七千米的晨跑。 三千米过后,女兵们跑步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五千米过后,有的人已经逐渐脱离大部队了,等到七千米完成时,只少有三分之一的人被甩了出去。 钟睿瑶因为身体素质不错,所以坚持到了最后,而且还是速度比较快的一个。 “早饭后开始搏击训练,注意,这次不是队内陪练,而是由男兵陪练。” 陆淮宁对女兵们汗流浃背,体力不支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依旧布置了非常艰苦的训练任务。 如果是队内陪练,那就是女兵之间一对一互相攻防,但是如果由男兵陪练,就意味着,需要女兵跟男兵进行对打,这个难度陡然就提高了一大块。 很多女兵对此都心怀畏惧,但是这次她们学聪明了,没有人再发出异议,而是对长官下达的命令表示了服从。 不久前,女兵们看到陆淮宁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喜迎男神,可是现在大家明白过来了,这个男人也确实是男神,但他不是爱情神,而是折磨神。 这个练兵方式,纯粹是拿女人当男人看待。无论是训练量还是训练科目来看,根本没有考虑到她们是女人。 早饭的时候,有人因为晨跑消耗体能过大,都有些吃不下饭了,但是钟睿瑶却明白,这才是个开始,往后的训练要更为艰难,不吃饱肚子,就没有体力来应付。所以,她不但吃了,还吃得比以往要多。 早饭后,搏击训练正式开始,一群男兵鱼贯步入到场地中,他们每个人找到位置,站定身形,正好跟女兵面对面。 钟睿瑶一抬头,事情很巧,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是孙平林,那个说话有些嗲声嗲气的后勤机关干部。孙平林显然也认识出了钟睿瑶,他脸上一红,表情有些尴尬,继而他把目光给瞥到了别处。 随着一声令下,男兵和女兵开始互博。尽管女兵们表现得勇敢,但是因为她们在身体和经验方面都明显比男兵要差了很多,所以,女兵们纷纷被摔倒在地。要想学会打人,必须从挨打开始,这也正是陆淮宁找男兵跟女兵对练的目的,从一开始就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实战能力有多么差。(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换个对手当陪练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钟睿瑶和孙平林这一对。钟睿瑶自己功底就很好,而且她还曾经在威猛俱乐部的搏击台上跟男选手同场竞技过,所以在心理和技法方面她都存在巨大的优势。而反观孙平林,他是一个后勤机关干部,平时的主要精力放在案头工作,军事训练水平很一般。此消彼长,所以两个人动手没有几下,孙平林就被钟睿瑶逆袭,一个抱腰过背摔,放躺在了地上。 钟睿瑶成了女兵中硕果仅存的一个,她矫健的身手,敏捷的动作,十分给女兵提气,引来了同伴们敬佩的目光。 “长官,我太丢人了。”孙平林面红耳赤地爬起来,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眼镜。他走到了陆淮宁面前,准备挨批,他被钟睿瑶给打败,这简直是给在场的所有男兵都丢了颜面。 但陆淮宁并没有说孙平林什么,他转过头来一招手,从男兵队伍选了另一个男兵来当钟睿瑶的对手。 这个人可不是想孙平林那么单薄斯文了,五短身材,体格结实,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他来到钟睿瑶对面站定身形,钟睿瑶抬眼一看,原来也是熟人,他就是在八分钟相亲会上见过的那个铁柱。 这个铁柱人长得憨厚敦实,谁料却是个薄脸皮,当他发现原来自己陪练的对手竟然就是钟睿瑶的时候,脸唰一下子就红到了后脖颈。 随着一声令下,第二轮搏击演练开始了。男兵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女兵给击倒在地,就连孙平林,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最后还是把跟自己配对演练的那个女兵给制服了。 现在场中就剩下了铁柱和钟睿瑶还没有动手。 “铁柱,你在看什么?我现在命令你出击。”陆淮宁坐在一边,开始催促铁柱了。 长官的命令,必须执行,他说出击,必须出击。 铁柱扭捏地看了钟睿瑶好几眼,最后只能红着脸,一个饿虎扑食,挥拳朝着钟睿瑶打了过来。钟睿瑶退步侧身,躲过了铁柱的这一拳,反手给铁柱胳膊上来了一下子。 她用的力度不大,角度也不刁钻,就是很常规的一招反击。 可是,铁柱却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抱着胳膊,说自己打不过钟睿瑶。 这下,连钟睿瑶都蒙了,至于这样么,自己的出招有多大的威力,她很最清楚。 “反正,俺不打了。”铁柱表示认输了。 钟睿瑶就有些莫名其妙地取得了第二场胜利。女兵们现在视钟睿瑶为标杆,忍不住为她鼓掌。 “铁柱,你有使出全力么?”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淮宁虽然远在数米之外,但对这边发生的情况,明察秋毫。铁柱是有所保留的,他在故意让招儿。 “报告陆长官,俺是个男人,不能动手打女人。”铁柱的脸依旧红的像是喝醉了一样。 “胡说,在战场上只有敌方己方,没有男女之分。如果敌人派来女兵对我方进行袭击,你就准备缴械投降呗,因为你不能动手打女人,对不对?”陆淮宁驳斥铁柱的话。 “战场上要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就能动手的,现在,俺动不了手。”铁柱红着脸,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对钟睿瑶下手。 “铁柱,引体向上二百个。”陆淮宁毫不客气,对铁柱进行了体罚。 “是,陆长官。”铁柱一个敬礼,转身就跑到了单杠旁边,接受惩罚,开始了引体向上。 接下来,陆淮宁又给钟睿瑶换了两个男兵陪练。钟睿瑶虽然费力,但是却将自己的不败纪录保持了下去。 此时,训练场中不用说女兵,就连男兵都开始对钟睿瑶的表现叫好了。 钟睿瑶站在场中英姿飒爽,气质明艳,柔中带刚,自信笃定。她的功夫可不是花架子,都是靠她辛苦流汗练就的真本事。她也曾经在搏击台上同男选手一较高下,所以,对付这些普通的男兵,还算是绰绰有余。 “陆长官,你还想要给我换哪个对手陪练?”到了最后,钟睿瑶干脆直接就向陆淮宁发出了挑战。她看出来了,陆淮宁给自己不断的换对手,目的就一个,想要找人打败自己,挫伤自己锐气。 钟睿瑶的轻狂和浮躁全部都映在陆淮宁的眼中,他现在并不是以男人看待女人的眼光去评判钟睿瑶,他是以一个指挥官看待部下的眼光去评判钟睿瑶。 十分傲气,非常才气,好胜心气。 确实美玉一块,但尚需打磨。 陆淮宁低头沉思了片刻,对钟睿瑶说:“有一个人可以击败你,只是他现在不空,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会安排你们见面,切磋一番。如果你能赢得了他,那么搏击训练,你可以免训了。” 击败我?钟睿瑶感觉陆淮宁话说得还挺大的,要知道,从钟睿瑶的父亲被害后,钟妈妈为了女儿安全考虑,就开始让她学习散打了,直到今天已经十多年了。而一个当兵的,服兵役不过三年而已,又哪里能比钟睿瑶的练习时间更长。 “好的,我就等着陆长官的安排了。”钟睿瑶把脸一扬,对着陆淮宁说。 钟睿瑶在训练场上的出色表现,成了女兵们午饭时间的热议话题。而陆淮宁严苛的训兵方法,也被女兵们广为吐槽,这么帅的指挥官,如果能走暖男路线该多好,非要走高冷无情的男神路线,好坑人啊。 听到这样的议论,钟睿瑶暗自窃喜,陆淮宁原本就是个坑货,如今他的真面目正在逐步显露出来。 吃过了饭,钟睿瑶打算回宿舍楼去睡午觉,不料排长却喊住了她,告诉她说有家属过来探望她。 钟睿瑶心里一怔,她家里现在就剩下钟妈妈一个人了。她来参军的事情,她可没有跟妈妈说实话,现在妈妈怎么会过来探望自己呢? 当自己面对母亲的时候,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钟睿瑶此时的心情并不兴奋,反而是带着几分小紧张,直到快要迈入到会客厅的时候,她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去说服妈妈。 不过,但钟睿瑶来到会客厅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她的妈妈,坐在椅子上,正等着要见她的人,竟然是陆奶奶。(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三角小裤,送我 在这个场合下,陆奶奶打扮得正统且保守,全然没了疯狂追星时候的另类和大胆服饰。 陆奶奶不但自己过来了,还拎了一大包的东西。钟睿瑶打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零食。 “奶奶,你这是刚去打劫过零食店么?”钟睿瑶甚为惊讶。 “我是去打劫陆淮宁了。”陆淮宁想用各式零食来撬开陆奶奶的嘴,从而达到破坏她和钟睿瑶之间攻守同盟的目的。可是,陆奶奶更是棋高一着,陆淮宁给自己什么,她就吃什么,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但当话题转移到了关键之处,她就是无可奉告了。 陆奶奶不但自己吃,还偷偷把一部分零食留存下来,好给钟睿瑶带过来。 军营生活比较辛苦,陆奶奶都知道,所以,她今天特意前来,给钟睿瑶送补给。 “奶奶,你真是及时雨。”钟睿瑶抱着一大包零食,高兴无比。她伸手就拿出了一罐果汁饮料,开始畅饮。 “你适应这里么?”陆奶奶看到钟睿瑶身上沾着不少的尘土,挺心疼的。 “挺好的,我吃的好,睡得香。” “你们教官是哪个,凶不凶?” “陆淮宁,他凶的要命,今天搏击训练,好几个女生都被摔哭了。”这个不算是打小报告吧,就是个如实反映。 “他凶别人,我不管,凶你可是不行。”陆奶奶当然很了解自己的孙子了,平时看起来,陆淮宁跟只猫一样,会撒娇回卖萌,但是换上军装,到了军营中,他就立刻变成了大老虎,头上顶着一个王字,谁都不敢招惹他。 就这么看来,他还真是跟他爹陆青山一样的臭脾气。 “给你看个好东西。”陆奶奶说着从自己的手提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摆到了钟睿瑶的面前。钟睿瑶低头一看,原来是穆浩朗的签名照片。 这个照片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辣照,只见照片之上穆浩朗只穿着一条白色的三角泳裤,肌肉线条分明,性感唯美,雕塑般身材暴露无遗。 穆浩朗那阳光帅气的面容,梦幻迷离的眼神,使得他更加魅惑迷人。 陆奶奶捧着这张照片,激动得都要舔屏了,“你看到了没有,八块腹肌啊,我家小穆穆的八块腹肌多么完美啊。” 这张照片,还是钟睿瑶临来军区报道的时候,打电话给穆浩朗,说自己的表姐需要他的签名写真。过后,钟睿瑶也没有多想,今天看来,穆浩朗办事还挺给力的,这个东西果然是送到了陆奶奶的手中。 “我还想求你点事情。”陆奶奶把这张照片放好后,红着脸,跟钟睿瑶开口说。 “何必说这么客气,有事你直接吩咐我就是了。”她可是陆淮宁的奶奶,比自己高出两个辈分呢,钟睿瑶还是很知道尊敬长辈的人。 “我想要这个。”陆奶奶非常扭捏地用手指朝着穆浩朗的照片上一指。 钟睿瑶定睛一瞧,陆奶奶想要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穆浩朗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那条白色的三角泳裤。 “噗。”钟睿瑶一下子就把嘴里的果汁饮料都给喷了出来。 “奶奶,老年人饮食要清淡,少盐少油低脂肪,您都七十九了,咱能不这么重口味儿吗?”如果说陆奶奶要个照片、唱片、杂志什么的,钟睿瑶都可以理解。但要这个三角泳裤,可是奇葩要求了。 “我也感觉这要求,有点让你为难。”陆奶奶有些无辜地看着钟睿瑶。 “奶奶,您也是每天都看党报,极有政治觉悟的人。您不能再这么沉迷下去了,应该选择一些三观正,积极向上的东西来充实人生。比如每天看看喜洋洋灰太狼,小头儿大头爸爸,这样不好么?”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来,以后肯定看。”陆奶奶非常认真地说,“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贴吧里的那帮人说,谁能拿到小穆穆的内裤,就选谁当贴吧吧主,我已经把帖子给发出去了……”陆奶奶欲言又止,但是剩下的那一半话什么意思,钟睿瑶已经理解了。 钟睿瑶抬头看看满脸期待的陆奶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么一大包的零食,一声长叹,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要人内裤多么糗。 “好吧,这个电话我给你打。”钟睿瑶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陆奶奶真是绝路逢生,喜出望外的感觉,那一瞬间,她笑得就像一个九岁的孩子一样。 按下了穆浩朗的电话号码,听到手机里面传来的彩铃声,钟睿瑶简直有种要被押赴刑场的感觉,心里尴尬得要死。 “钟睿瑶,这些日子你跑哪里去了?”穆浩朗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显而易见,他是非常高兴接到钟睿瑶这个电话的。 “咳咳,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我妈妈。”钟睿瑶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实话,“我参军了,在军营里服兵役呢。” “军营面男的多么?”不知道为什么穆浩朗突然这么问。 “多。” “帅么?” “帅。” 听到了钟睿瑶这么说,穆浩朗就产生了一种担心。军营中男人多,而且都很帅,那么钟睿瑶在军营中会不会乱花迷眼,一个不留神,把持不住呢。 “你关心这个干吗?”钟睿瑶感觉穆浩朗的关注点很奇怪。 穆浩朗咽了一口唾沫,干干巴巴地说:“没事,我就是随便打听一下.” “你对男人有兴趣?”钟睿瑶突然邪恶起来。 “我对你有兴趣。”半真半假,他顺着她的话说了出去。 “那有什么,别忘了,当初是我错传了情书,才替你和小强牵上红线的。小强可是你原配哦,你可不能劈腿。”钟睿瑶说得煞有介事一样。 “连这么恶心的话,你都说得出口?”穆浩朗显然对此说法深恶痛绝。 “咳咳,穆小胖,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找你有个正经事。”钟睿瑶抬眼看到了陆奶奶焦急的表情,这才想起来,自己这通电话的初衷是什么. “你说。”听到钟睿瑶说有正经事,穆浩朗一下子也认真起来。 “你拍摄写真的时候,那条白色的泳裤放哪里了,送给我呗。”(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神秘男人 穆浩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没有想到,钟睿瑶现在说话尺度这么大。内裤这个东西能是轻易给人,尤其是给异性的么。如果钟睿瑶是认真的,穆浩朗还会感觉到激动万分,等了这么多年,这个丫头终于开窍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了。 可是现在他清楚,钟睿瑶就是在开自己玩笑,上一秒还在调戏自己是个弯的,这一秒就转成要内裤了,还说是正经事,根本就是没有正经。 “钟睿瑶,你今天吃药了么?”穆浩朗气得要命,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转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钟睿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跟穆小胖要内裤,他就直接说给还是不给就算了,干嘛问她有没有吃药呢?她这不也是助人为乐,帮陆奶奶问一声的么。 也许是穆小胖最近工作压力大,内分泌有些失调,所以脾气不怎么好。 “没有什么,我大不了不当贴吧吧主就是了。”陆奶奶一看事情办得不够顺利,反过头来还安慰钟睿瑶。 此刻,中午的休息时间结束了,要开始下午的训练课程了,钟睿瑶只能同陆奶奶分别了。 这天下午的课,陆淮宁并没有在边儿上旁观,而是有其它的教官来给女兵们训练。大家顿时感觉到压力减轻不少。 等到下午课程训练要结束的时候,陆淮宁出现在训练场边儿上,他依旧是坐在轮椅中,表情清冷,眸光淡如秋水。 “钟睿瑶你过来。”等到女兵队伍解散的时候,陆淮宁开口把钟睿瑶给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今天还没有给我打扫办公室呢。”陆淮宁对钟睿瑶说,两个人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个眼神儿。 “陆长官你说的对,我确实给忘了。”钟睿瑶赶紧把他的轮椅给推了起来,朝着办公室方向进发。 在钟睿瑶的身后,好多女兵都望着她的背影而叹息,这个不幸的家伙,训练这么累一天了,还要被陆长官抓去收拾卫生。如果说,前几天女兵们看到钟睿瑶跟陆淮宁一对一单独说话,心中还是嫉妒加羡慕,那么到了今天,当她们再看到这幕的时候,就已经是怜悯加感慨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陆长官这是要给钟睿瑶派任务了,每个人都在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钟睿瑶。 同前几次相比,今天陆淮宁在办公室中预备的东西颇为丰盛,在雪白的桌布上,摆放着火鸡腿、蔬菜沙拉、牛排,还有鹅肝酱。他还细心地准备了欧式的骨瓷餐盘,还有刀叉。 如果忽略掉了办公室的背景,只看到桌子上这些东西,让人有置身于西餐厅的错觉。 “你要多吃一点,一会儿的特训会非常的辛苦。”看到钟睿瑶吃得很香甜,陆淮宁把自己的那块牛排也拨到了她的盘子中,自己则另外挑了一些沙拉。 “今天跑七千米,我都没有感觉累。”钟睿瑶确实是身体素质不错,不少女兵跑了七千米后,都开始呕吐了。 “你最后五百米的时候,踉跄了三四次。”陆淮宁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强悍。 “你怎么知道呢?”钟睿瑶自己都记不住踉跄了几次。 “我一直在盯着你呢。”其实,陆淮宁也知道,身为一个教官,应该在训练的时候注重观察每一个人的表现,将注意力平均分配。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没有很好地控制自己,眼神儿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钟睿瑶的身上飘。 “噗。”钟睿瑶笑了,她的小虚荣心得到了一点满足。虽然从表面看起来,陆淮宁不苟言笑,一直坐在轮椅上冷眼旁观,其实,他还是对她有些偏心的。 “你找来特训我的这个人究竟是谁?”钟睿瑶身上有点傲气,在今天上午的训练场中,她的身手已经展露无遗,即便跟男兵对阵,也能保持不败记录,这点让她颇为志得意满。 陆淮宁看出来了,钟睿瑶有些不服气,“你不要过于骄傲了,反正他是个很厉害,而且很严格的教官。” “比你还严格?” “差不多吧。”陆淮宁轻轻一笑。 “我可不可以先试探一下他的身手?”钟睿瑶想到,如果自己能把这个教官给打倒在地,不知道陆淮宁该是如何的表情。 “最好不要。”陆淮宁很认真地说。 “我会点到为止的。” “你的这点散打水平,对于普通的士兵,应该说还有点优势,但是跟这位教官相比,你差太多了。” “你对我没有信心。”钟睿瑶笑了。 一如既往,她的笑这么纯洁净白,如同一朵天空上的云朵,既有阳光的灿烂,又有着微风的惬意。 这样的笑,让陆淮宁没有抵抗力。 他微微一失神,叉子差点就落到了地面上,“同你说的恰恰相反,我对你很有信心。所以我才会把这位教官请出来,对你进行特训,这就好像是老师对优秀生进行重点培养一样。” 陆淮宁的这个说法,让钟睿瑶很是满意。以前他动不动就劝她,你走个捷径吧,公开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吧。可是,今天他这是承认了她的优秀和能力。 “那我究竟有多么优秀?”对于别人给予自己的表扬,当然是听着高兴了。 “仅次于我。”陆淮宁郑重其事地说。 钟睿瑶没有时间跟陆淮宁耍嘴皮子,她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晚餐后,就简单整理了一下,按照陆淮宁说的时间,到达了京都军区的北门训练馆。 钟睿瑶推开了训练馆的大门,这才发现,这里是灯火通明,但却空无一人的。 各种训练用的沙袋,器械都摆放得整齐。 哪有什么教官啊,陆淮宁不会是跟自己开玩笑的吧。 钟睿瑶感觉这事不靠谱,转身想往回走。 突然,眼角余光中,她捕捉到了一个人影。 钟睿瑶急忙转头过去,凝神细看。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头上戴着面罩。他如同一只雄鹰,孤寂而自傲地站在那里,冷若冬冰,凛若秋霜。面罩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间,仿佛能够投射过人的心灵。 原来是他,钟睿瑶的心为止一凛。 她的目光没有办法转开,她的脚步也没有办法移动。 她没有想到,原来陆淮宁派来给自己进行特训的人,竟然是这个曾经见过几次面的神秘男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解衣扣 “从今天起,晚上是两个小时的特训时间,你不能迟到。”男子一开口一如既往的冷傲。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陆淮宁的人。这么看来,你并不是坏人,但为什么不把面罩拿下来呢。”钟睿瑶对面罩下面的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一直都是分外好奇。而且,钟睿瑶也搞不清,这个男人如此桀骜不驯,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听陆淮宁那个病秧子的调遣呢。 “我带不带面罩,并不影响我对你的训练指导,你就不要纠结这个了。”显然,黑衣男人并不愿意同钟睿瑶纠结这话题,他一闪身来到了训练器械旁边,指着地上的一个杠铃,对钟睿瑶说:“你下盘不够稳固,以后要负重蛙跳每天二十组,以锻炼腿部肌肉。” 通过几次交手,对她的观察,他发现了她的技术缺欠。 钟睿瑶没说话,对着他一笑,猝然之间,猛地抬腿,对着神秘男子就是一记扫堂腿。 你不是说我腿部力量不够么,现在让你亲身尝试下,到底是谁的下盘不稳固。在给学员讲授女子防身术的时候,钟睿瑶还特意强调过,女人对抗侵害的时候,通常身体柔弱,要想制胜擒敌,发挥腿部力量,是个关键。 现在她自己却被人说成是下盘不稳固,她自然心中不服。 看到钟睿瑶的突袭,黑衣男子没有丝毫的慌张,他将身子一蹲,伸手一扣,就把钟睿瑶的小腿给抓住了,朝着自己这边一拉。 钟睿瑶想抽腿,可是已经为时过晚了,她仰面摔倒在地。 她正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跃起身,但是黑衣男子的速度比她要快上许多倍,身形一探,就如同一座小山一样覆压过来。 他伸手过来按住了她的身体,“别动。” 他的手修长净白,毫无粗茧,贴着她唯美的脖颈,很是温软。 “我说的话你还不服气?”他歪着头,用富于兴致的目光看着她。上次,在威猛俱乐部里面,钢块儿为什么会抓到她,还不是因为她腿部攻击力太弱,不能做到一招制胜么. 她那倔强而粉红的脸,就好像是一个水润甜美的苹果,近在眼前,真的让人有种想要上去咬上一口的感觉。说真的,如果不是他带着面罩,他恐怕就要君子动口了。 而且,她的身体轻柔得像是一团云朵一样,躺着这上边,滋味美妙,前所未有。他有心拖延,不想这么快就翻下身来。 说实话,钟睿瑶也是专业出身的,她明白在体术训练中,彼此双方有个身体接触,撞到一处,碰到一起,这个都是正常的现象。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那么正常。 这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一副陶醉沉迷的表情,好像在享受什么饕餮大餐一样。两人身体现在贴合在一处,每个部位凸凹镶嵌,恰到好处无缝对接。他如山一般强大的气息包裹住了她,他的眼底深如幽潭,闪烁着迷人而危险的光晕,让她喜欢却又不敢探看。 他的一双手还不怎么老实,在自己的身上开始摸索。钟睿瑶想扭动身体躲避,但是又怕这样反而会刺激到对方。 如果,这时候要是有什么人撞见了这一幕,肯定以为两个人是在进行什么不可见人的活动。 “你给我下去。”钟睿瑶命令着,她那双水波潋滟的双眸中,都是羞愤, 钟睿瑶的话说出去了,但对方依然无动于衷,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她干脆就行动起来,她屈膝一顶,试图把男子动自己的身上给掀翻到地。 不过,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他大腿朝下力一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钟睿瑶这一波抵抗给化解无形了。 钟睿瑶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武功确实比自己高出很多,但是他几次三番占自己便宜,品行绝对有问题。 “一力胜十会,在格斗中力量是决定胜败的一个基础。女子防身术是以伤害敌人,争取逃跑时间为目的,这同战场上以杀敌、伤敌为目的实战搏击,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你不要以为自己打得过几个男兵,就认为自己可以天下无敌了,其实,你还差得远着呢。” 在这么令人尴尬的时候,他讲出的话,却是一本正经,仿佛他现在不是压在她身上,而是在坐在教室讲台旁边。 “你还挺有兴致的?”钟睿瑶一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带面罩的脸。 “用这个姿态讲话,感觉挺好的,我一点不累。”他用口吻戏谑。就是最高档的席梦思床垫,也没有她这么富于弹性,舒适可人。 “你不累,可是我累。”随着钟睿瑶的这句话,她陡然出手,抓向了他的面罩。 距离很近,速度很快,钟睿瑶现在是志在必得。 就想看看,这个男人的脸,到底有什么奇葩的地方。 这下,男人再无法保持原有的姿态了,他只能飞身跃起,躲避开钟睿瑶的这次攻击。 “哼,你水平也不过如此么。”钟睿瑶抓住时机,迅速地翻身爬起来。这好歹给自己找回了一些颜面。 男人没有说话,把手向前伸过来,摊平了手掌。 在他的掌心,有十来个金光闪闪的扣子。 钟睿瑶心中一惊,低头一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军装上的扣子都已经被人家给卸了下去。现在她的衣服四敞全开,幸亏她里面还穿着内衣,一件粉色吊带纯棉小背心,虽然不至于是春光外泄,但那胸口的大片雪白,若隐若现的双峰起伏,却有被人看个清晰,这个亏她吃得确定够大了。 “你无耻。”钟睿瑶急忙用手把衣襟给掩上。其实,本来她心里对这个男人有些好奇,还有些好感,但是现在这些东西都荡然无存,她感到了耻辱。这一次她失败得如此彻底,跟上午的风光相比,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如果我们今天是在战场上遇见,我是你的敌人,你认为结果会是怎么样的。绝对不会是扯掉衣扣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你会受到比这严重许多倍的伤害和侮辱。战场上只有敌我,没有男女,你如果想要成为一合格的战斗尖兵,就必须放弃那些小骄傲和小虚荣,踏踏实实地刻苦练习。”男人把衣扣握在手里,往自己的口袋中一装,“这些扣子就寄存在我这里,你想要,自己凭能力来取。” 钟睿瑶站在那里,她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刚才在自己身上摸索,就是在解自己的衣扣。(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地位不保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是钟睿瑶明白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实力差距,把衣扣给抢回来,至少现在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好,你等着,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可以战胜你。”钟睿瑶掩着衣襟,脸上有愤慨,还有委屈。她又一次栽到了这男人手里,还是败得这么无地自容。 “你能不能打倒我,要靠实力说话,眼前最重要的是,明天晚上,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这堂课,我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骄傲。”男人睥睨地看着她。 钟睿瑶转身离开了训练馆,心里憋屈得要命。 男人看着钟睿瑶远去的背景,这才长舒一口气,将头罩给摘了下来。 陆淮宁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孔从头套下展露出来,他额角带着一丝汗水。 钟睿瑶这个丫头,看来不是光靠嘴皮子就能搞定,不下番真功夫,她不能服气。 今天陆淮宁勉强算是完成了既定目标,将钟睿瑶身上的那点锐气给挫了一下。但在这其间,他也是各种出状况,心神不停在摇曳,差点就失去了控制。 他本来是想给钟睿瑶点教训,让她知道下,下盘不稳,是她的一个大欠缺。可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神差鬼使地压在了钟睿瑶的身上。 她的肌肤,就好像是一块水嫩的豆腐,白皙细滑,触手之感如同羊脂美玉,凉滑诱人。而一旦触碰到了她柔弱的身体,有一团火就开始在他的身体里炸开,从心口到四肢,他的全身上下都泛着高温,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化成一滩熔浆了。 但跟第一次,误打误撞拍上她胸口的那种惊慌无措相比,此刻他已经变得贪婪,身下这具娇躯的弹性,温热,柔弱,使他不愿就此离开。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而他身下的女人,是他喜欢的女人,年轻漂亮,最重要的是,她跟他一起领了结婚证,可以光明正地睡在一张床上。 现在却在军营中,日日相见,却摆出一副互不认识的样子。 这叫什么事儿。 特训,谁规定只是训兵了,难道不可以驯妻?他陆淮宁带兵,千军万马,都没有过丝毫差错,面对着这么一个女人,他会束手无策? 她散发着幽香的身体,仿佛具有这致命的诱惑,陆淮宁冲动起来,他的双手不安分地在钟睿瑶的身上游走,把一个个如同路障般的衣扣儿都给拔了下来。 他恨这些衣扣儿,碍手碍脚的。 他不断拆卸手枪,手指头变得灵活异常,但是,现在拔扣子,他却感觉异常吃力,仿佛他一沾染到跟她有关的东西,身上的灵气就都消失不见了。 他全神贯注在对付那些扣子,连自己嘴里跟钟睿瑶说的话什么自己都没有走心。直到,钟睿瑶突然对他发动袭击,想要将他的面罩给掀开,陆淮宁的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 果然是色令智昏,在这个场合地点下,如果被钟睿瑶撕开面罩,看破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他长久以来的潜忍,不就都化为乌有了么。 陆淮宁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扣,看到钟睿瑶衣衫不整的样子,连他都感觉到了惊讶,怎么自己厚颜无耻到了这个程度。 今天自己到这里的目的,是以一个教官的身份,来对新兵进行加训的,不是到这里来同情人约会调情的。 陆淮宁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赶紧想了一个高上大的理由,把拔衣扣这个行经给装裱起来,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计划,差点偏离,但在最后,还是被他给拉了回来。 钟睿瑶这么一走,他如释重负,还好没有出什么大差错。 明天,再跟钟睿瑶见面的时候,务必要警醒自己,不能再次失态。 陆淮宁走到了训练馆的更衣间,把一身黑衣换了下来,穿上军装,这才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他的案头还有很多的公文要处理,他要把在训练馆中耽误的时间给抢回来。 陆淮宁走回到了办公楼前,却发现,钟睿瑶正在这里等着他。 钟睿瑶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脸的不高兴。 “特训结束了?你感觉怎么样?”陆淮宁明知故问。 “那个人是谁,你从哪里把他找出来?”钟睿瑶一肚子的火气,现在都对着陆淮宁开始发泄出来。 “以前是一个特种兵,后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发生了点事情,就退出特种部队了。”陆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移花接木了一下。 “一看就是很不靠谱的一个人。”钟睿瑶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上面扣子都没有了。这还是陆淮宁的冲动之下,干出来的好事情。 “怎么你受不了?”陆淮宁从自己的衣柜中翻出来一件衬衣,披在了钟睿瑶的身上,“那我可以把你调到后勤机关楼去。” 轻松惬意的机关后勤部门,更适合女孩子,比起一线士兵天天风吹雨淋的,要享福多了。 “没什么受不了的,正相反,你派来的这个男人,我还很感兴趣呢。” 那个男人挺奇怪的,时不时就冒出来,钟睿瑶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了。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但她始终感觉,这个人应该是个熟人。 “下次,我让他收敛一点。”陆淮宁下定决心,下次如果在单独训练钟睿瑶,一定要把持好自己的心神,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冲动。一个不留神出现了马脚,这个丫头,马上就能识破自己的真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不是那种能内敛的人。”凭着钟睿瑶跟神秘男人的几次接触,她能体味出来,他是一个极具有棱角的人物,冷酷无比,同时神秘莫测。 原来他是一名特种兵,怪不得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他。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陆淮宁看了下手表,再过一会儿,新兵宿舍就要关门了。 “明天,你还要让我们跑七千米?”钟睿瑶一边跟着陆淮宁向外走,一边问。 陆淮宁点了点头,他带兵的原则一向是从严从难,否则就不会有军中黑白双煞的称号了。在他看来,训练中不分什么男女性别,因为在战场上,敌人可以不会因为你是女兵而轻易放过你。 “要是你这么训练下去,你在女兵心中的地位恐怕不保啊。”女孩子们可是都喜欢温柔体贴,细致耐心的男神,而对陆淮宁这样的严酷的训练强度,她们可是承受不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我今天就办了你 “你呢?我在你心中也是地位不保?”别的女人心目中,有没有给他留位置,陆淮宁并不在意的,但是他很想知道,钟睿瑶对自己的看法。 说实话,在钟睿瑶没有进入军营之前,,她认为陆淮宁是个长得柔弱,身体患重病,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如果不是他有军三代的家庭背景,还有陆青山那么一位好父亲,恐怕他很难穿上这身军装。 但是,现在钟睿瑶才了解到,陆淮宁在带兵管理方面,绝对是个很有能力,很严苛的人。他能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同他本人的努力和优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钟睿瑶的话让陆淮宁有些激动。 极少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自己,在大多数人的眼睛中,始终都看到他军三代的光环,而没有真正睁开眼睛,看看他流的汗,流的血。 “我就知道,我不会选错人。”从她选择走进电梯,没有嫌弃他的病情开始,陆淮宁就知道,这女孩子能跟自己达成默契。 夜风徐徐,树影娑婆。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新兵宿舍楼下。 陆淮宁的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角度,展露了一个醉人的笑容,“要亲自送我老婆去跟别人在一个房间睡觉,我现在心如刀割。” “不是说过我们隐婚的么,老婆这个字眼你不能随便说。” 钟睿瑶有种预感,陆大少嘴贱的毛病要开始发作了。赶紧丢出去一句狠话,免得他有开始胡说八道。隔墙有耳,万一被谁听了去就不好了。 看到钟睿瑶那一点小紧张的样子,陆淮宁感觉她挺可爱的。 他心情顿时有些激动,一把将钟睿瑶给拉到了自己的怀抱中。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她娇嫩如花的容颜,嫣红丰润的嘴唇,还这个被她抱在怀中,软玉温香的身体。 从她那半遮半掩的衣襟看去,可以见到粉嫩的吊带背心,还有白皙如玉的大片肌肤。 陆淮宁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训练馆中的一幕,顿时,好像是熔岩又开始喷发了,从心窝流淌出来,覆盖了他的身体。 他的呼吸急促,同时皮肤上也渲染了一层霞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钟睿瑶察觉到了陆淮宁的异样,用手到他额头一摸,确实有些微微发热。 他一把将钟睿瑶的手给握到了自己的手里,用手一扣她头,让她的脸迎向了自己的唇。 钟睿瑶这时也明白了陆淮宁的意图,她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却使不出任何的气力。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从新兵宿舍那边传来一个人警觉的问话:“究竟是什么人在那边?” 接着一道刺目的手电光柱照射过来。 原来是负责巡夜的哨兵发现了他们两个的身影。 钟睿瑶情急之下,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保护,她就好像是一只鸵鸟一样,一下子把头给深埋进了陆淮宁的怀抱中。 “陆长官是你。”这个时候巡夜的哨兵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一团黑影竟然是陆淮宁长官。 不过,当他的手电照射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不只是陆长官一个人,在陆淮宁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背部朝向自己,看不到五官,但是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人穿着的衣服,是一件男式衬衫。 陆长官,如此深夜,抱着一个男人。 这个几个因素凑和到了一处,信息量大的,让巡夜哨兵的脑洞瞬间就开到了黑洞那么大。 陆淮宁不近女色,这是整个军区都广为传播的一件事。大家在私下间,各种八卦,却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但是,当现在哨兵目睹了这一幕,他就瞬间明白了,原来如此英俊潇洒的陆长官他不近女色,但是近男色! “你看够了没有?”陆淮宁的眼睛被手电晃得很不舒服。 “陆长官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哨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打搅了这一对鸳鸳相抱,惹到了陆淮宁不高兴了。 “你不准到处胡说。”陆淮宁现在心里有苦说不出,他抱着的人是钟睿瑶,但此时钟睿瑶披着的这身衣服偏偏是他的衬衫,无论解释还是不解释,都是错误。 “遵命长官,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外传。”哨兵还很有军事素养的,对着陆淮宁就是一个敬礼。 陆淮宁对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了。 “陆长官,同性有真爱,异性有后代,我佩服你这样敢爱敢为的男人,加油!”没想到这个哨兵还是个思想开放分子,撞见了这事,不但没有慌张,反而挺兴奋的,他对着陆淮宁摆了一个代表胜利的v字手,一溜烟儿就跑了。 钟睿瑶此刻在陆淮宁的怀抱中,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接着她压抑不住了,张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这都是你闹的。”陆淮宁冷着脸,这乌龙闹得,简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管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披着你的衬衣,还不是因为那个不靠谱的蒙面教官。那个蒙面教官又是谁给找来的,还不是你么。绕了一大圈,最后的责任在你。” 钟睿瑶把整个事件一梳理,把问题的根源归结到了陆淮宁的身上,反正这个锅不该她来背。 陆淮宁一听钟睿瑶这么讲,真心没有什么话了。在训练馆的时候,谁让自己一时把持不住,非要把人家的衣服扣子给撸下来呢,造成这个局面,他确实有责任。 这就是自作自受,报应立现。 枉担着一个男同的虚名,陆淮宁感觉憋屈。 “别枉担虚名啊,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不能固步自封啊。眼前的军营中有多少帅哥美男啊,你别放着河水不洗船啊,看谁顺眼了,立刻下手。”钟睿瑶现在的架势,就如同旧社会中提议自己丈夫纳妾的正房夫人一样,“不过,男男互动可是传播艾滋病的高危行为,你要做好保护措施,不能只图一时爽快,最后害人害己。” 钟睿瑶这边越说越兴奋,就忽略了陆淮宁那张越来越黑的脸。 这个丫头,她就是在故意恶心自己。他喜欢男人?呸,他取向正常。 “我也不想担着虚名,我就看你顺眼了,我今天就把你给办了。” 说着,陆淮宁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推到了墙上,双臂在墙上一支撑,用身体抵住钟睿瑶的身体,将她囚禁在自己所环成的狭小空间中。 呼吸炙热,心跳如狂,眼神魅惑,气息暧昧。(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如何解释 钟睿瑶一抬眼,就看到了陆淮宁那两只湛黑眸子深如幽潭,里面跃动着狂野和危险的光晕。在他体内有股原始的冲动,在横冲直撞。 钟睿瑶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也看过猪跑。 在青春发育期的时候,她可是拿岛国爱情动作片当生理教学片看过。 这男人已经跃跃欲试了,基本是上就麻将差一张,专门等着她点炮了。 但钟睿瑶不想点炮 钟睿瑶意识到了危险,她急忙转移话题,用手朝天上一指,“陆长官,快看,辣里有灰机。” 陆淮宁一声冷哼,他岂会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不管是灰机白机,公鸡母鸡,还是母鸡中的战斗机,他都没有兴趣,现在唯一让他赶兴趣的,就是她。 钟睿瑶见陆淮宁不上当,扭身想跑,但是,她没有地方可以跑。陆淮宁一勾手,将她的下颚给扳过来,将自己的薄唇对着她的嘴巴给压了下去。 按照一般的节奏,此时女主应该半推半就,含羞忍怯地颤抖着身体,微张着嘴唇,闭上自己的双眼,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在甜蜜的吻中达到快乐的天堂。 不过,这个节奏对钟睿瑶来说,就是非常不适合的。 当她也闭上了眼睛,出现在脑海中的,不是什么浪漫背景,而是女子防身术的演示动作。 纳尼,这什么情况? 身为一个女子防身术的教练员,当有男人对她施加亲密动作的时候,钟睿瑶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对她身体发出的指令不是享受,而是出手! 好吧,这就是传说中无可救药的职业病。 本来能是一部浪漫唯美的爱情大片,现在被钟睿瑶这么一闹,转眼就成了功夫大片了。 钟睿瑶双手抓着陆淮宁的手,向旁边一掰,同时抬腿提膝,对着陆淮宁的裆部踢去。 裆部是一个男人最重要又最脆弱的部位,一旦被击中,就会鸡毁人亡。 而钟睿瑶这一顶膝,力道大,速度快,不用说是个蛋,就是整个人都能被她给顶飞了。 倒不是说钟睿瑶非要对陆淮宁痛下杀手,而是她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条件反射,运行了第一步,第二个步奏马上就自动运行了。 换成别人,恐怕这下子无可避免的就要杯具了。 但陆淮宁不是等闲之辈,钟睿瑶的骤然攻击让他立刻就清醒过来,他向后一撤步、低身、沉腰,并腿,一下子用两条腿将钟睿瑶的脚给牢牢地夹住了。 “你可真够狠的,上来就想杀招?”他眉弓一挑,对钟睿瑶问道。她这样做,可是要断送自己一生性福的。 她这不是克夫了,直接是杀夫了。 “我就是一下子没控制住。”职业病,脑子进水了,钟睿瑶感觉自己这些理由都很奇葩,说出来,根本没有人信。 只能说,幸亏陆淮宁反应够快,阻挡了自己的攻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这个可是大罪。”看起来,陆淮宁比钟睿瑶还镇定点。 如果钟睿瑶的这一脚踢中了,从私人的角度来说,是谋杀亲夫未遂,可以送到监狱判个几十年。如果从公的角度来说,她这是以下犯上,企图谋杀军区首长,可以到军事法庭挨枪子。 “那我还能有活路么?”钟睿瑶咽下一口口水,感觉这两个都够虐人的。 “这个要看你是想公了,还是私了。”冷不防,陆淮宁双腿一松。钟睿瑶重心失衡,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钟睿瑶一咧嘴,好疼啊,屁股摔八瓣了,松开腿也不事先告诉一声。她瞪了陆淮宁一眼,刚想喷他,才想起来,现在还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还是低声忍气点好。 “怎么私了?” “过来,在我这里亲一下。”陆淮宁用手一指自己的脸颊,用痞痞的语气,轻浮地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一愣,赶紧又问:“那么公了呢?”私了的方式不靠谱,还是光明正大的解决问题吧。 “过来,在我这里亲两下。”依旧是那个语气,那个态度,只是他的嘴唇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还用他陆大少这么费心费力地去争取,恐怕早就了不得地冲过来,给他送上香吻了。只是钟睿瑶,才这么不开窍。 钟睿瑶这才意识到,陆淮宁是在耍戏自己。 “陆淮宁,你这是在讹诈。”钟睿瑶真恨自己,刚才那一脚就应该把陆淮宁的小弟弟给废掉。她才不会上当,让他的阴谋诡计得逞。 “这吻你今天不给,就先欠着,不过利息很高的,一天多一个吻。”陆淮宁有信心,自己终于有一天,会连本带利地将所有的吻都拿回来。 这时熄灯号响起来,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这里共对了这么久的时间。 “我要赶紧回宿舍了。”钟睿瑶可不想着跟一只老鼠一样,摸黑进宿舍。 尽管心里有些舍不得,但是陆淮宁还是要放钟睿瑶走的,明天还要有艰苦的训练科目,同时,他的案头还有一大堆的公务。 不过才朝着宿舍跑了几步,钟睿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转过身子喊住了陆淮宁。 “怎么,舍不得我走?要不然把吻现在给结清也可以。”陆淮宁站在那里秀拔如松,气质文雅,偏偏说出的话,就这么没有下限。 “陆淮宁,你重病在身,为什么身手还能如此矫健?”钟睿瑶的那一招攻击,比较隐秘,而且速度极快,具有相当大的威力。 但到了陆淮宁这里,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掉了她的招数。 就陆淮宁这个身手,可以说跟那么蒙面教官的功夫不相上下。 他不是重病在身么,他不是体里虚弱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身法灵动,气力充沛了呢。 陆淮宁一听钟睿瑶这么问,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是失态了。在钟睿瑶出手攻击的时候,他情急之下就暴露了真正的实力。 就如同钟睿瑶有条件反射一样,他的身体也是同样的道理,当面对危险的时候,自我保护的意识自动开启,不受意志控制。 可是现在要怎么跟钟睿瑶解释呢?(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谁都可以,就她不行 “不是我厉害,而是你的下盘不稳,踢腿无力,我正好抓到了一个空档,就险中求胜了。你以后要多加练习,弥补弱点,这样就可以了横行无忌,称王称霸了。”不管理由是不是牵强,现在只要能把钟睿瑶给对付过去,那就可了。 “你怎么知道我下盘不稳的?”陆淮宁的话,反而让钟睿瑶起了很大的疑心,今天在训练馆中蒙面教官刚这么说过自己,这跟陆淮宁的话如出一辙。 “我跟教官通过电话的。”陆淮宁急忙把这个漏洞给填补上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个话原本就是他说的,他也就是那个蒙面教官。一个人分饰两角,有时候,容易串戏。 钟睿瑶这才了然,她鄙夷地看着陆淮宁,“你们两个确实物以类聚,沆瀣一气的感觉。” 陆淮宁跟那个蒙面教官,在气场上,有时候确实像。 说毕,钟睿瑶就返身跑上了宿舍的楼。 也许是因为累了,这个晚上钟睿瑶睡得非常沉。当早上起床号吹响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精神饱满了。 早上不用说,陆淮宁一如昨天,对女兵们也没有任何的通融之处,依旧是七千米的长跑。 以前女兵们看到了陆淮宁,都恨不能把眼睛长到他的身上,因为男神养眼;而现在大家看到陆淮宁,都恨不能把眼睛给抠出来,怪自己瞎了狗眼。 女兵们都陆淮宁都是一肚子的怨气,却还不敢表示出来,否则,陆长官会加罚训练量的。 陆淮宁淡定的坐在轮椅中,不管女兵们对他抛过来温柔如水的目光,还是犀利如刀的白眼,对他发布命令并不构成任何影响。 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是要坚定自己内心的意志,而不随外界环境随意变化的。 他公平地对待大家,即便是钟睿瑶,他也恍如不认,并没有给予她任何的优待。她跟着所有战友一样,喊着口号,绕着军区大院开始了七千米的晨跑。 就在此时,一辆灰色的轿车从军区大院的门口开了进来,正好遇到女兵们的队伍,车子就停了下来,为她们让路。 徐明渠坐在车子中,一抬头,正好看到了钟睿瑶的身影从自己的车子前面闪过去。 经过这么几天的军训,可以看出,钟睿瑶比新兵报道的那天是黑了,而且瘦了,不过她穿上军装的样子,英姿飒爽的,比起以前也更好看了。 徐明渠看到这里,在车子中抿嘴一笑,这几天他都忙着工作,差点忘了这个军中小美女。 今天一见,他想起来了。 “走,把车子开到训练场去,我要跟陆淮宁说件事情。”徐明渠吩咐司机说。如果他没有记错,安琳琦没在的这段日子,女兵营是有陆淮宁来管理的。 “是的,徐长官。”勤务兵马上就按照命令,拨转了方向盘。 当这帮女兵们完成了七千米的长跑量,回到女兵营操场的时候,大家都是尘土满脸了。 徐明渠心中一叹,这个陆淮宁真是一点都不惜香怜玉,对这么一群如花美眷,竟然能给出七千米的大训练量,确实黑白双煞的严酷作风。 在一群灰突突的女兵中,徐明渠一眼就到了钟睿瑶。没有办法,她就是那么鹤立鸡群,引人注目的一个。 “今天,我要挑十个女兵,到军部去参加一个高科技产品的展出活动。”徐明渠说话慢条斯理的。 女兵们听到了他的话,顿时欢喜起来,这要是能够挑中了自己,就意味着今天可以不用参加这个魔鬼训练了。所以大家都挺胸抬头,用殷切期盼的目光看着徐明渠,希望自己可以中选。 徐明渠本来就是心有所选,所以那九个女兵,不过是随便点了几下,而最后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将钟睿瑶给选了出来。 这个是不着痕迹,但确实目标明确的一次选择。 当徐明渠点到钟睿瑶的时候,陆淮宁突然眉头一跳,开口说:“你怎么挑到她了?” 训练日是枯燥而乏味的场景,如果不是因为他想多看钟睿瑶几眼,其实他无需亲自在这里坐阵,委派别人来,也就可以了。 现在徐明渠要把钟睿瑶给挑走,就好像是把陆淮宁的心头肉给摘走了一样,他当然不想放行。 “我就是随便一挑,怎么这个女兵碰不得?”徐明渠哈哈一笑,表面上说是随便挑选的,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是故意而为。 “别人都行,独独她不行,这个兵是我的重点培养对象。”陆淮宁没有笑,清冷地对徐明渠说。 “真是太巧了,我也感觉这个女兵素质不错,可以大力加以培养呢。”徐明渠这时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我说行就行,我说不行就不行。”陆淮宁坐在轮椅中,虽然位置比徐明渠低,但是他的气势却非常具有威仪,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别人随便你用,她不行。” 本来还是平和的晨练场,一瞬间就空气紧张起来,两人之间的话语,仿佛在半空中撞击,擦出无数的火花。 为了一个钟睿瑶,两个男人互不相让,半步都不肯退。 “我能不能说几句。”钟睿瑶这时走出了队列,向着两位长官请示了一下。 陆淮宁冷漠地看了钟睿瑶一眼,未置可否。而徐明渠却热情地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讲。” “这个科技产品用途是什么?”如果这个东西非常让人有兴趣,不妨去亲身体验一次。 “这是军转民用的一个专利项目,可以随身佩戴的心电监测仪,随时记录人体心电数据,既可以帮助心脏病患者监测健康状况,又能对普通人的生理仅能加以记录。”徐明渠介绍得十分详细。 可以帮助心脏病患者监测健康状况?徐明渠说出的这一句,一下子打动了钟睿瑶的心。她的妈妈就是一名心脏病患者,上次因为疾病突发,差点就出了大事。如果有这么一个机器可以广为民众应用,绝对是好事情啊。 钟睿瑶对此颇感兴趣。 她来到陆淮宁的面前,恭敬地说:“陆长官,这个展示活动我申请参加。” 陆淮宁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吐出三个字,“不同意。”(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自己拍过的马屁,跪着也圆下来 徐明渠怎么了,比他陆淮宁多长了眼睛,还是多长了一个鼻子,会让她这么乐不可支地跑去帮人。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同徐明渠争执得如此激烈,她却站到自己面前说要去参加试用,这不等于是她跟徐明渠站到了同一个阵营么。 钟睿瑶你要搞清楚你是谁的女人,谁的兵。 “遵命,陆长官。”钟睿瑶对着陆淮宁一个军礼,返身跑回了女兵队列中。在私下里,钟睿瑶对陆淮宁怎么说话都行。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必须按照军队规矩来,长官说的话必须执行,他说不同意,自己坚决不能去。 徐明渠看到这里,脸色都气白了。陆淮宁这就是出尔反尔啊,刚才他跟他要人的时候,他满口答应,说让自己随便挑人。 可是当真自己挑到钟睿瑶了,他却又是改口,死活不放人。 是不是陆淮宁看出了自己对钟睿瑶的那点好感? 这可不行,自己的心事如何,必须另对手琢磨不透才可以。否则,自己的爱好和倾向就会成为了自己的弱点。而且,陆淮宁知道自己对钟睿瑶的关注之后,对她在女兵营的发展也会产生不利影响。 想到这里,徐明渠马上就露出微笑的表情,对陆淮宁说:“还是你带兵厉害,说出的话,士兵们绝对服从。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去试用个产品,换成谁不一样啊。” 说毕,徐明渠又随便点了一个女兵,凑足了十个人,这才离开了训练场。 陆淮宁淡淡地瞥了下徐明渠远的车影,徐明渠跟他一直在争,争科研、争功劳、争军衔,现在又开始争上女人了。徐明渠真是自不量力,跟陆淮宁相争,他有赢过的时候么? 女兵们这时候开始了分组的蛙跳练习。 趁着别人不注意,陆淮宁把钟睿瑶喊到了面前,“我不让你去,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钟睿瑶的额角上汗水如注,但是,她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纯净,带着清爽的凉意。虽然最后,她是服从了自己的命令,但是却不能掩盖住那一颗摇曳的心思。 “没有任何意见。”钟睿瑶回答得干脆,但明显是口不应心。她身在军营,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钟妈妈。要是有个这么先进的产品,她巴不得可以先替自己的母亲试用下。 陆淮宁盯着她,笑说:“你表现还挺好的。” 钟睿瑶一怔,这个话明明是好词,但是从陆淮宁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奇怪呢,这陆淮宁究竟是对她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她看了他一眼,感觉陆大少的脸色还算平静,可见,自己说的话还算是迎合上去了。 她:“像我种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同志,一贯具有坚定的立场,自觉与上级领导保持一致,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撵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把陆淮宁给拍高兴了,她就有机可乘了。 “钟睿瑶,蛙跳,二十组。”陆淮宁冷冷地说。女兵蛙跳的训练量是十组,现在陆淮宁等于加罚了钟睿瑶一倍。 “啊,你说啥?”钟睿瑶一怔,这个画风不对啊,上一秒还笑得风轻云淡的,怎么下一秒就风云突变了呢。 陆淮宁这么做,自然有原因,钟睿瑶在他面前,就如同一杯透明的水,有什么心思,都能够被他一眼看到底。他现在就是要把钟睿瑶的体力给消耗掉了,免得她有了空闲时间,心思活动,自己跑去参加什么该死的产品试用。 徐明渠那个方脸,长得跟扑克牌里面的红桃k一样,还自不量力跑过来跟他抢女人,让人想起来就烦。 “陆淮宁,你想累死我。”钟睿瑶最怕蛙跳了,现在无端就被陆淮宁给训练量加倍,她感觉好冤,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戳到陆大少的短路神经了。 “陆淮宁三个字是你叫的么?”陆淮宁把眼波一横,寒气森森的,“你不刚表过态,说自己绝对服从领导么?” 哦,忘了,这里是公众场合。陆大少现在是军区领导,自己是个新兵蛋子,刚才一叫,喊错了。 钟睿瑶一挠头,眼泪哗哗地流,这可真是自己拍过的马屁,自己跪着也圆下来。 “陆长官,遵命。”钟睿瑶对着陆淮宁一个敬礼,返身回了队列中。 别的女兵完成了十组,就轻松自如了,钟睿瑶这边还要苦逼地加量十组。 二十组全部完成后,钟睿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好容易熬到了下午训练结束,钟睿瑶真是精疲力竭了,直接就躺到在训练场的草坪上,站都站不起来。 陆淮宁远远瞥到这场景,没有说什么,摇着轮椅转身走了。 走了?钟睿瑶看到陆淮宁离开,一骨碌就从草坪上翻身起来。心中一阵高兴,可算是把陆淮宁给骗过去了。 不过她刚起身,一阵酸痛袭来,她差点又跪在了地上。虽然说累得倒地不起,这个有些稍微夸张了点,但是这一天的训练下来,也确实把钟睿瑶的精力都给抽干了。 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抬简单的迈步动作都要酝酿半天。 不过,即便如此,钟睿瑶还是决定跑过去看一看那个高科技产品。 钟睿瑶也没有顾上吃饭,到食堂匆忙抓了两馒头,边走边吃,一路朝着徐明渠说的地方寻找过来,她在京都军区的会展中心,看到了在门口悬挂着军转民科技成果对接会的横幅。 果然就是这里了。 钟睿瑶从旋转门走进了会场,发现这里熙熙攘攘的有不少人,有军人,也有普通民众。 展示厅面积很大,展位也是非常多,布置的都非常新奇抢眼。 钟睿瑶眼睛比较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今天被徐明渠选走的那几个女兵,正站在一排,对着过往的人们发放着资料,在她们身后的液晶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产品的宣传片。 钟睿瑶走了过去,跟自己的同伴打招呼。 这几个女兵还挺奇怪的,钟睿瑶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妈妈本身就是心脏病患者,我想着如果有相关的好产品,我提前关注下。”钟睿瑶用眼睛一扫,找到了这个产品,原来这个产品被制造成了手环的造型,外形精美时尚,小巧的led显示屏上不断地闪烁着几个数值。 看到钟睿瑶对这个产品很感兴趣,她的战友就建议她可以佩戴下看一看,亲身体验一番。 钟睿瑶一听,果断不错,就拿起了手环,戴到了自己的腕子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电击 此时,钟睿瑶腕上的手环心电图的波形,并没有出现高低起伏的形状,而是呈现一条直线。 随即,这个手环的屏幕就开始变红,急剧闪烁。同时,警报铃声大作,一个电子女声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无法监测到病人心跳,电击除颤倒计时准备。” 一时间,随着警报音的响起,这个展厅就一下子成为了人们围观的中心区域,大家都好奇地,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这是什么鬼,为毛开始电击准备。 钟睿瑶一脸不解地抬眼望着自己的同伴,弄不清楚当前的状况。 “哎呀,你快把手环给摘下来。”一个战友对着钟睿瑶大喊。 钟睿瑶身体健康,心跳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她佩戴的方法不正确,无法让手环监测到她的心跳,所以显示在屏幕上,心电图就是一道直线。 而这个手环是智能高科技产品,如果它监测到病人的心脏出停跳的时候,就会自动开启电击除颤功能,用以对患者进行急救和复苏工作。 电击除颤虽然持续时间非常短,只有三到十毫秒左右的时间,但电压却可以达到几千伏,电流达到几十安培。 钟睿瑶这下才慌了起来,好东西是好东西,可是这个太过智能了,也要人命。她手忙脚乱地把手环往下摘,结果,越急却越找不到地方,竟然没有办法把手环给解脱下来。 “电击除颤开始。”电子女声依然毫无感情,报出了指令。 钟睿瑶一用力终于扯断了腕上的手环,但是这个瞬间,一股巨大的电流通过了钟睿瑶的身体,她就感觉好像有人用重拳在她的胸口处打了一下,肢体上下都是酥麻。 钟睿瑶训练了一天,体力不支,现在被电流这么一击,身子就如同一片叶子一样,飞了出去。 但是她并没有摔在地上,而被一个怀抱给稳稳的接住了。 徐明渠的方正大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有些喜出望外,没有在这里能看到钟睿瑶,还能来个英雄救美,把软玉温香的娇躯给拥入怀中。 “徐长官。”钟睿瑶抬头见到是徐明渠抱住了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马上就非常不好意思起来,她从徐明渠的怀里站了出来。带着歉意的笑容,低头站在那里。 大写的一个囧字。 “要不要我叫军医过来给你检查下。”徐明渠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倒是有些担心,拿出手机要拨打电话。 “不用了,没有事情的。”虽然刚才被电击的时候,在那个瞬间她的身体非常难过,不过现在她的身体状况还算可以。 本来她还不至于如此的脆弱,但是这一天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尤其是那二十组的蛙跳,确实让她双脚无力。 “陆淮宁的训练方法简单粗暴,就是一味地加量,也不知道多多体谅女兵。”徐明渠本来就对陆淮宁颇多微词,他看到钟睿瑶被累得都有些憔悴了。 “徐长官,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钟睿瑶本来就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到了会场里,还搞出这么一桩事情,她可不想继续站在这里当众人瞩目的焦点,万一风声会走漏出去,陆大少肯定会发飙的。 “我开车送你回去。”徐明渠显然不打算就此跟钟睿瑶分开,殷勤地要送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钟睿瑶连连摆手,徐明渠是少校衔章,京都军区的高官,她一个小兵,哪里有这个资格呢。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训练那么辛苦,哪里还有体力自己走呢。”徐明渠不容钟睿瑶推辞,把她的手一拉,非常坚决地说。 但这个时候,有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跛着脚,有些吃力地走到展位这里,弯腰从地上捡起了被钟睿瑶给丢在地上的手环,满眼都是痛惜。 “这是谁弄坏的手环,打算这么一走了之么?”这个女人对着围观的众人发出了质问。但是,却没有人回答她,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钟睿瑶那里。 “我不是故意的。”钟睿瑶转过头去,跟人家道歉。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事实清楚,她也不想抵赖或者逃避。 钟睿瑶回头一看,此时站在展台上,手里拿着破损手环的人,满脸怒气正在质问自己的人,原来是吕芳雅。 可以看出来吕芳雅今天了化妆,原本瘦瘦窄窄的一张脸修饰得略微丰盈起来。 这个军转民科技成果对接会本来就是京都军区和工业部之间联手搞的一个活动,吕司长特意把自己的女儿给安排到成了工作人员,就想借这个机会,让女儿多跟外界接触,万一遇到有缘分的男人,这个也说不定。 吕芳雅刚才是听到了手环发出的警报音,急忙就走了过来。 没有想到,刚才还好好摆放在柜台中的手环,现在已经掉到了地上,还被扯断了带子。 她身为在一个会场工作人员,没有能看护好展品,这就是她的失职。不过还算好,她这边问,那边还有人敢承认。 只是吕芳雅没有料到,这个穿着军装,弄坏手环的女兵就是钟睿瑶。 钟睿瑶这张脸,大概她是永生难忘了。 从那天在陆家的家宴上,见过之后,吕芳雅就陷入到了深深的自卑和绝望之中。 钟睿瑶她很漂亮,她身体没有残缺,她跟陆淮宁在一起般配无比。面对这么一个对手,自己毫无胜算。 无论父母怎么安慰,怎么鼓励,吕芳雅也无法振作起来。她决心把有关陆淮宁的那些记忆都给彻底删除,省得自己还心有不死,还心有不甘。 现在吕芳雅在会场中再看到钟睿瑶的时候,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在钟睿瑶身边,对她关爱有加,体贴入微的男人不是陆淮宁,而是徐明渠。 这一刻,吕芳雅的心中升起了恨意。 人生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她知道自己不完美,没有办法在情场中竞争取得胜利,所以只能悻悻退出,把喜欢的男人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但是呢,这个钟睿瑶却不知道珍惜,她仗着自己漂亮,不甘寂寞,四处勾搭,现在又跟徐明渠在一起肩并肩,手拉手。 她这是脚踩两只船,她这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 这一刻,因为愤怒,吕芳雅的身子都在打颤。(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名花有主 钟睿瑶顺着吕芳雅的视线,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手被徐明渠攥着呢。她急忙甩开了徐明渠的手,往旁边一闪身,同徐明渠拉开了半米的距离。 这是当场被捉奸,理亏心虚了?吕芳雅的嘴巴勾起一个苦涩而气氛的弧度。 徐明渠看出了吕芳雅的情绪不对头,他知道这是工业部吕司长的女儿,可不是一般的服务人员。他再转目一看,展台四周围聚着不少的人。在这里一举一动都在公众视线之下,说话办事都不方便。 “我们还是到那边去吧。”徐明渠大手一指,示意可以去一个无人的休息间里。吕芳雅手里拿着损坏的手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徐明渠和钟睿瑶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过去。 关上休息室的门,屋子里面就剩下了三个人。 徐明渠对吕芳雅客气地说:“手环坏了,这个确实没有办法,你报个价,我可以赔偿的。” “这跟你没有关系。”钟睿瑶没有想到徐明渠会这么说话,这个事情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手环是自己摔坏的,如果要赔偿,也是自己出钱。 “不能这么说,邀请你来这里的人可是我,所以说,我是有责任。”徐明渠倒是不见外。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是上级,你必须服从我。”虽然话语不容置疑,但徐明渠却把这句话说得分外温柔,他脸上带着笑,亲切和蔼,完全是一副宠溺的样子。 见到徐明渠对钟睿瑶一往情深的样子,吕芳雅就更为生气了。 “徐长官,你真是多情啊,可惜,你不问问这个钟睿瑶是什么身份?”吕芳雅紧紧捏着手环,脸拉得很长,显得更为瘦窄了。 “她是我们今年招收的新兵,所以说她惹出了祸事,还是应该由我这个长官来负责。”徐明渠还在这里解释,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她是陆淮宁的女朋友。”说出这句话,吕芳雅感觉到痛心。她多么希望,陆淮宁女朋友这个头衔可以放到自己的头上。 徐明渠一怔,他转过头来看着钟睿瑶,他眼中是诧异和愕然,他此刻多么希望钟睿瑶可以将这个说法给断然否定。 一开始遇到了钟睿瑶,她就给他留下来很深刻的印象,她美丽,她坚强,甚至她登台打拳时候的那一抹狠戾,都让徐明渠过目不忘。 在军营中重新再见,徐明渠倍感幸运,以为是命中注定。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钟睿瑶居然是别人的女朋友,而这个别人又恰恰就是自己的死对头—陆淮宁。 “她说的没错。”钟睿瑶坦然承认下来。 按照事先的约定,她在军营中,不跟陆家挂上任何关系的,但是现在,形势所迫,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在听到了钟睿瑶的答案后,徐明渠那明亮的双眼一下子就黯淡下来,红亮的双颊也失去了光彩,一瞬间就好像有冰霜覆盖在了他的脸庞。 吕芳雅见到这个情形,心里产生了报复成功的快意。脚踩两只船,最后必然翻。现在徐明渠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还要把事情告诉给陆淮宁。 “这手环坏了,但是你赔不起,我直接跟陆淮宁说话。”吕芳雅轻蔑地看着钟睿瑶,此刻在她的眼中,钟睿瑶就是为了金钱和权势,可以随便攀附男人的狐狸精。 “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跟陆淮宁无关。”要是吕芳雅去找到了陆淮宁,自己今天偷着溜出军营的事情,就彻底被揭穿了。而且,自己无意中又给陆淮宁添了一样麻烦。 钟睿瑶的拒绝,反而让吕芳雅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钟睿瑶害怕陆淮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事情由不得你了。”吕芳雅跛着脚,往门口走去。 钟睿瑶一下子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么?”吕芳雅知道,钟睿瑶可是曾经动手打过陆莎莎的。不过,这次她不理亏,何况徐明渠还站在一边,她可不相信钟睿瑶敢对她动手。 眼见双方僵持不下,徐明渠一步就走到了两个女人的中间,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把两个女人给屏蔽到了两边。 “你走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徐明渠对钟睿瑶说,看到钟睿瑶似乎还想跟自己辩解什么,他立刻就补上了一句,“这是命令,你留在这里,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你不是不希望这个事情被陆淮宁知道么?” 徐明渠是何等老练,他一下子就看了出来,吕芳雅生气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钟睿瑶弄坏了一个手环,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针对钟睿瑶是别用他意。 让钟睿瑶离开,就能把问题给化解一半。 钟睿瑶一抬眼,就看到徐明渠一双剑眉之下,那两只黑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她不得不承认,徐明渠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吕芳雅对自己心中有气,无论自己如何的辩解道歉,她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反而会增加她心中对自己的憎恶。 虽然她同徐明渠接触不多,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没有恶意,不会干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 “好吧,我走。”钟睿瑶接受了徐明渠的建议,自己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吕芳雅似乎还不解气,想着要追出去,然而徐明渠一伸胳膊,拦住了她:“冤有头债有主,钟睿瑶之所以会来到会场展厅,都是源自于我的邀请,你有什么不满或者需要我办的事情,尽管提。” 吕芳雅真是难以置信,自己都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徐明渠,钟睿瑶是陆淮宁的女朋友,他怎么还这么死心塌地维护着她?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么。 “她是谁的女朋友,这个不关我的事情,我现在关心的事情,是吕小姐想要怎么处理这个手环的问题。”徐明渠根本不按照吕芳雅预想的方向去想,他直截了当,就是想着要解决问题。 吕芳雅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在她心里,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理这问题,她就是一时气愤,想着要为难钟睿瑶。 现在钟睿瑶离开,她就顿时失去了目标,脑子变得空白茫然,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你让我想一想,回头再告诉你。”吕芳雅拿着破损的手环,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休息室。 转瞬间,休息室中,就剩下了徐明渠一个人在。(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异性按摩 徐明渠叹息了一声,浓眉紧皱到一处,脸上都是失望的神色。他坐到了凳子上,呆呆地望着吕芳雅一瘸一拐的身影,耳畔反复地回响着她的那句话,她是陆淮宁的女朋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同她的遇见,他以为是命运的恩赐,现在看来,原来是命运的捉弄。 北门训练馆中,陆淮宁已经全副武装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钟睿瑶了。他一袭黑衣紧身利落,头套将俊美的五官遮盖严密,只留下一双目光深邃的眼睛,炯炯地凝视着远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一个高挑匀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钟睿瑶出现了。 陆淮宁眼睛微眯,转头看了下时钟,她已经迟到了一分二十秒。 当伸手推开训练馆大门的时候,钟睿瑶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丝气力都用尽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一点都不想挪动了。 她现在又累又渴又饿,身上的每块肌肉都酸痛无比,随便勾一下手指,都是非常艰难的任务。 她急匆匆地从展厅赶到了这里,精疲力竭了,现在不用说是训练,她能站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陆淮宁走到了她的跟前,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钟睿瑶。他原本还想批她迟到,想再加罚一下,现在他知道了,怪不得下午训练后她会瘫倒在那里,是自己给她的训练量确实有点太大了。 一伸手,他把钟睿瑶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他把她给按到了垫子上。 “啊,你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给推倒放平,这个姿态本身就可以衍生出很多的场景和画面,钟睿瑶心里生出无限的恐惧,她紧抓着衣服,把身子缩成了一团。 但是陆淮宁并没有被钟睿瑶的话给吓到,他双臂一用力,将钟睿瑶给翻了一百八十度,使她从仰面平躺变成了俯卧式。 他的手伸到了钟睿瑶的腰部,找到了她的腰带,“咔吧”一声,腰带的扣子被解开了。 唰地一下子,钟睿瑶就感觉到下身一凉,她的裤子已经被这个男人给扯了下来。 她的下身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一条粉色的**三角小内裤。而这个小内裤能遮盖住的面积,比一只手掌也大不了太多。 两条雪白光滑的大长腿,还有大半个臀部,第一次,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人前。 羞愧、愤怒、紧张、惶恐。 “你这个变态。”怪不得他整天都带着一个面具,行径如此怪异,因为他根本就是个变态。 钟睿瑶双腿一拧,就对着男人来了一个倒勾踢。 不过这招并未奏效,男人双手一扣,抓到了钟睿瑶的小腿,往下一按,接着,他一翻身就坐到了钟睿瑶的身上。 啊,他这是打算要从背后来? 钟睿瑶心中一阵恶寒,她用手臂支撑在垫子上,想要把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身上给掀到地上去。 可这个男人,身体就如同铁塔一样,根本不为所动。 “别动。” 陆淮宁察觉到了身下钟睿瑶的意图,为了让她安静下来,他抬手就给了她一下。 “啪”声音不大,力道不大,但这一下却正好拍到了钟睿瑶的屁股上。 瞬间,钟睿瑶石化了。 接着,男人伸出两只大手,放到了钟睿瑶的长腿之上。 他温热厚实的两只手,在她的腿上开始游走,力道均匀,轻重适度,恰到好处的手法让每一块肌肉的酸痛都得到了缓解。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在钟睿瑶的四肢百骸游走,她的身体上很享受,精神上很放松,如同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一样。酸痛和沉重,如同阳光下的水滴一样,逐渐地从她的身体中被抽离。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钟睿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男人不是要对自己不轨,他是在为自己按摩。 怪不得他刚才要脱自己的裤子,想到这里,钟睿瑶的脸不由一红。 按摩了好半天,男人应该是累了,钟睿瑶都能感觉出来,他的两只手掌已经微微见汗,有些湿润了。 “可以了,你起来吧。”男人停了手,从钟睿瑶的身上站了起来。 钟睿瑶第一时间就坐起来,背转过身子,将自己的裤子给穿上,腰带系好。 真是没有遇到过这么郁闷的时刻了,被男人把裤子给脱了去,而且人家理由光明正大,自己还不能发火。 “你现在回去休息,不用训练了,明天再说。” 陆淮宁冷冷地丢下来一句话,也不等钟睿瑶回答,就转身打开了训练馆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钟睿瑶就感觉奇怪,这人真是不讲理啊,他脱了人家的裤子,拍了人家屁股,她还没有来得及发脾气呢,怎么听他说话的口吻,倒像是他受了什么委屈,心里很生气一样。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按摩带来的效果非常不错,现在再活动双腿,就感觉好了很多,肌肉不再紧张,身心自如放松。 蒙面教官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忽而对你好,忽而对你坏,飘忽不定,无法琢磨。 陆淮宁走出了训练馆,心里的确有些生气。他倒不是跟钟睿瑶生气,而是跟自己生气。 是不是自己很久没有带过兵了,又或者是对她有些急功近利了,派给她的训练量有些太大了。 刚才看到她走进训练馆的时候,累得那个样子,自己心中就有些不得劲。为她按摩双腿的时候,通过她肌肉的僵硬程度,他可以通过感觉到,确实是运动过量。 特训还有必要继续么,也许钟睿瑶本来没那么坚强。 陆淮宁开始怀疑和否定自己,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即便是回到了家,躺在床上,他也感觉心神不宁。他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开始了习惯性的拆卸动作。 “我能进来么?”听到了陆淮宁的房间中有动静,穿着睡衣的陆奶奶敲开了孙子卧室的门。 陆淮宁将手枪放到了一边,把奶奶给让了进来。 “有心事?”奶奶最关心自己的孙子。 “最近训练新兵,感觉有点不适应。” 陆奶奶侧着头,看着孙子好半天,说:“钟睿瑶在不在你训的新兵里面?”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让陆淮宁不由得对奶奶佩服的五体投地。 陆淮宁点了点头。 陆奶奶一笑,慈爱而深沉,“淮宁,其实你现在不是训兵不适应,而是你面对着钟睿瑶不适应。”(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争取踢走钟睿瑶 奶奶很了解自己的孙子,他带兵成百上千,从普通的士兵到特种精英,他什么队伍没有带过,怎么会出现不适应的情况呢。 但自己孙子在感情生活中,就是一片空白,挺聪明挺帅气的一个男人,可偏偏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就会手足无措。 这次,他跟钟睿瑶结婚,速度之快,决定之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这婚结的,不但闪到了其它人,也把他自己给闪了一下子。 “新兵要从严训,女人要从容爱,这两个角色之间的转换,你能泾渭分明么?” 奶奶的话如同电光火石一样,照亮了陆淮宁心头的那一团疑惑。 “训兵,你绝对没有问题,你拥有的才干和能力,不亚于你的爷爷。”奶奶用充满鼓励的眼光望着陆淮宁。 这个评价非常的高,陆淮宁的爷爷可是开国大将,被誉为一代军神,是陆淮宁的偶像。奶奶的话,给陆淮宁的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他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但是,在追女人的问题上,你比起你爷爷可是差太远了,简直就不像是他的亲孙子。” 说到了这里,那些已经被记忆尘封的往事,在陆奶奶的脑海中复苏了。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那些甜蜜和热烈,却仍然让陆奶奶如同少女一样面红耳赤。 陆家的家风一贯非常严格,陆淮宁从来也没有长辈谈及到这些事情。 他只是了解到爷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一面,却不知道在情场上爷爷也是势不可挡。 “他怎么做到的?”陆淮宁看着奶奶,愈发好奇起来。 陆奶奶没有直接回答孙子的这个问题,她来到了陆淮宁书架前,从上面取下了一本书,在其中的一页上,用笔做了一个标记,递给孙子。自己则裹着睡袍走了出去。 陆淮宁一看,奶奶递给自己书原来是《切?格瓦拉传记》,她用笔标出那样的一句话。 “我相信她是爱我的,我应当用思想去征服她。她是我的,我曾经跟她睡过觉!” 陆淮宁明白过来,征服一个女人,不近是从思想上去征服,也是从身体上去征服。 他合上了书,脑海中回闪出在训练馆中,钟睿瑶那两条修长的大腿,它们带给他的触感是光滑的,如同是在抚摸一匹绸缎。 他当时全神贯注在为钟睿瑶进行按摩上来,都没有仔细品味,现在回忆起来,发现那真是妙不可言的体验。 等等,想到了这里,陆淮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端详着自己的手,就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手一样。 当时钟睿瑶在挣扎,自己为让她安静下来,用这只手对着她拍了一下。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当时是拍到了她的屁股上。 此刻,他如梦方醒。 天啊,这么重要而宝贵的一个机会,他居然错过了。 清晨时分,陆淮宁吃过了早餐,准时离开家门坐上老周的车子,开往了京都军区。 如果他能够晚走半个小时的话,就能够跟前来陆家进行拜访的两位客人走个对面了。这两位客人,一位是瘦削且跛行的吕芳雅,而另一位则是她的母亲。 她们的到来,令沈曼有些意外,这个时间有点太早了吧,一般高官贵妇们在梳洗打扮过后,都是在正午时分才会出门拜客的,这吕家母女所为何来呢。 沈曼心中疑窦丛生,表面上笑得亲热至极,将吕家母女给迎进了家中。 吕芳雅坐在一边甚为沉默,而她的母亲,吕夫人却是滔滔不绝的,对沈曼说起来了昨天在展会上,吕芳雅目睹和经过的那些事情。 “你说,这个钟睿瑶是不是太嚣张了,她竟然在军营中勾三搭四的,这不是给陆淮宁戴绿帽子么。”吕夫人义愤填膺,打抱不平的样子,“所以说,长得好有什么用,保不齐就是放荡轻浮的女人,选老婆就要以德行为主,就像我们家芳雅,又本分又善良……” “妈,你别说了。”吕芳雅知道母亲是在向陆家人极力地推荐自己,但这个推荐很不合时宜,现在首要的事情应该是,先让陆淮宁认识到钟睿瑶的真面目,把这个女人给放弃掉,回头有其它的事情,再边走边看。 吕芳雅昨天回到家,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徐明渠。就把事情吞吞吐吐地跟父母说了一遍。结果,吕夫人激动得不得了,以为抓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可以将陆淮宁从钟睿瑶那里给抢回来,恨不能连夜带女儿到陆家门上来把事情说个明白。 幸亏她是被吕司长给劝住了,这才耐着性子等到了天亮,赶紧急冲冲地跑到了陆家。 吕夫人把一切事情全给抖了出来,这一口恶气才算是出干净,她焦躁不安地看着沈曼,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曼一手端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拈着咖啡勺,缓缓地搅动着咖啡。她的手白如青葱,小手指还微微地翘起,显得优雅从容。 如果事情真的就如吕芳雅所说的一样,那么钟睿瑶可是要倒大霉了,刚成了陆家的儿媳,转眼就爆了出轨的丑闻。 可是,现在她只是听到了吕芳雅的一面之词,并不能就此认定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同一个东西,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可以得到截然相反的结论,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有经过。所以,她不会对此轻易表态。 不过,这事情不论真假,都可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能够妥善加以利用,不要说是钟睿瑶,就连陆淮宁都会被麻烦缠身的。 沈曼对着吕家母女二人一笑,站起身来,把房门给关上了。重新坐回来,低声解释说:“不怕你们笑话,我那个老婆婆对钟睿瑶喜欢得不得了,拿她当心肝宝贝一样。咱们现在说的话,可不能被她听了去,否则这事就彻底没有戏了。” 吕夫人一听急忙也压低了声音,“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曼微微一笑,说:“多用些心思,咱们必须考虑得周全点。恐怕这个事情,必须要请吕司长出手了,我们两家本来不分彼此,踢走了钟睿瑶,芳雅就可以进我们陆家了。” 这一句话让吕夫人心花怒放,死心塌地同沈曼在一起谋划着。(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徐明渠的麻烦 谣言没有脚,却传得飞快。谣言不能公之于众,却可以深入人心。 比如说,陆长官不近女色,近男色这样的话,就几乎是在一两天的时间内,在整个京都军区传开了。 大家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反应都出奇地一致,先是惊讶,继而沉思,最后半信半疑地传给别个人知道。 这样的谣言,当然也在女兵营中迅速传播出来。 女兵抱着惋惜的态度,得知了陆长官的取向。她们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陆长官每天都是一副冰冷面孔,对女兵这么玩命地训练,毫无惜香怜玉的心,因为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女人。 私下里,钟睿瑶也听到了这样的话,还顺便被战友们嘱咐,不能外传。 钟睿瑶就很想笑,其实对这样的话,她才是最早知道的那一个好么。可以说,她才是谣言的源头,没有她那一晚的“精彩表演”,怎么能让陆淮宁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解闷消遣的八卦材料呢。 不过,钟睿瑶还是装出第一次听到这消息的样子,表现得跟大家一样惊讶,疑惑。 今天陆淮宁同往常一样,自己坐着轮椅出现,用清冷的语调命令大家,开始早上七千米的晨跑。 他的表现一如既往,但大家看待陆长官的眼神儿却完全不一样了。 今天陆淮宁同往常一样,自己坐着轮椅出现,用清冷的语调命令大家,开始早上七千米的晨跑。 他的表现一如既往,但大家看待陆长官的眼神儿却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陆淮宁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女兵们的晨跑才进行了一半多一点,陆淮宁这边突然接到了上级领导的电话,告诉陆淮宁一会儿到展厅会议室这边来开个会,同时还特别叮嘱,要带上钟睿瑶一起来。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陆淮宁接到这个电话,马上就答应下来,而没有去问具体的原因。 女兵们晨跑七千米回到了训练场中,陆淮宁把钟睿瑶给喊出了队列:“你跟着我走。” 如果放在以前,女兵能嫉妒死钟睿瑶,又有机会跟着陆男神单独相处了。但现在她们看到钟睿瑶的目光饱含同情,陆长官不喜欢女人,还眉眼冷峻,跟他单独在一起,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啊。”陆淮宁有些莫名其妙,上级竟然会点名让自己跟钟睿瑶一起去开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但钟睿瑶这边就理解有误了,她以为陆淮宁是看出了女兵们眼神中的异样。她心里当然很清楚原因了,不过这事也不能跟陆淮宁说啊,“你有点敏感了吧,以后有机会多跟女兵在一起熟悉熟悉,就能少一点隔阂了。” 水多了,就加面,面多了,就加水。 钟睿瑶认为调和事情就跟和面是一个道理,如果谣言说陆淮宁喜男不喜女,那他就尽可能多跟女人接触,说不定有机会能把误会给解释清楚呢。 “你身上还疼么?”陆淮宁想起来昨天的事情。 “彻底好了。”钟睿瑶感觉那个蒙面教官的手法是相当到位的,按摩一番,再加上一夜的深度睡眠后,她又生龙活虎了。 “我以后还是给你调整下训练量吧,以后的特训频次稍微减少些。”这是陆淮宁深思熟虑的结果,钟睿瑶承受不了太大的强度,继续强行下去,他怕她身体会受伤。 钟睿瑶心中挺高兴的,陆淮宁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 车子到了展厅之前,陆淮宁带着钟睿瑶下了车子。他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展厅大门上方的横额标语,不满地哼了一声。本来陆淮宁这边也有很多专利技术,可以拿到这次的对接会上来进行推广,结果,以吕司长为首的评审专家组,却把陆淮宁这边的几个专利都给否了,说没有新意,没有转换实效价值。 陆淮宁知道,自己没有娶吕芳雅,吕司长就不取自己的专利技术,这也是一来一往。这就是做不成亲家,做成仇家的节奏。 陆淮宁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他本以为是军方内部会议,结果一抬头,却看到坐在主持人位置上的是吕司长,而在他身边坐着的就是吕芳雅。再一转目,他看到了徐明渠坐在下首位置。 往日里,徐明渠见到陆淮宁,不管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至少面子上功夫十足,笑容满脸,热情招呼。但今天徐明渠就神情淡淡的,而且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钟睿瑶的时候,瞬间就黯淡下来。 显然,这会议室中的气氛微妙,尴尬。 陆淮宁落坐后,钟睿瑶这样的底层小兵只能站在他的身旁。 吕司长很是严肃,“昨天在会场上损坏的一个手环,数目不大,但问题很严重。因为,下个礼拜我们工业部还要组织相关的专利产品到国外去进行巡回展览,这个产品都已经列在了名录当中,外方对这个产品也非常感兴趣,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徐长官有什么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你还是直接跟部长说去吧。” 徐明渠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昨天没有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他以为一个心脏监测手环,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花几个钱进行赔偿,不就可以完结了么。现在,一看他发现自己看问题过于乐观了。 “难道没有其它备用品了?”徐明渠记得展台上可不止这么一个手环。 “别的产品都是一代,只有这一个是二代产品。” “告诉研发组,马上再搞一个出来。”徐明渠感觉在这个问题上,吕司长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下礼拜我们工业部就准备出国巡展了。”这个时间差,可不是研发组加班加点可以弥补。 徐明渠一拧眉,按照吕司长这么说,这个损失无法弥补,还会造成一定的国际不良影响,这责任要是追究到了自己的头上,性质可是非常严重的。 陆淮宁坐为一个旁观者,看到徐明渠被刁难的这一幕,他心情不错。(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从女主到女猪 这次产品对接会上,由于陆淮宁被排挤的缘故,徐明渠可是有了大展身手的空间了,露头露脸,赚足了风光。可是没有想到,在对接会上,出现了展品损坏的问题,这让徐明渠身陷到困境中。 行啊,徐明渠反正精力旺盛,他也不差这么一点半点的,有麻烦来纠缠住他,这反而让他无法腾出心思琢磨自己。 陆淮宁长身一立,对吕司长说:“我的这边都没有送专利产品去参加对接会,您让我来这里开会,是不是有些多余啊,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他说话的态度公事公办,好像跟吕司长从来没有见过面一样。他说话的态度虽然平静,但气势却压人一头,语气中带有一丝的谴责意味。 吕司长知道,陆淮宁对自己很有意见,不过他还必须把陆淮宁给喊过来,因为今天的戏,重头不在徐明渠这边,而是在陆淮宁这边。 吕司长把一张纸和破损的手环放到了桌子上,一并推到了陆淮宁的面前。 陆淮宁把纸拿起来,迅速地扫了几眼,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淮宁赫然转身,举着那张纸问钟睿瑶:“手环怎么会是你打碎的?” 在这张事件报告书中,肇事人一栏,填写的名字正是钟睿瑶,而负责人那一栏写着徐明渠的名字。 现在陆淮宁知道,为什么会点名让钟睿瑶来陪着自己过来开会了,原来这个祸就是她闯下来的。 “具体过程描述不出来,反正眼睛一闭,再一睁开,手环就坏了。”这个不是钟睿瑶有意说假话,而是她当时被电给击蒙了,对当时的状况完全没有记忆。 陆淮宁现在如同一个人形的冰川,散发着森寒的气息,他的眸子深不可测,黝黑无边。 他明白过来,原来钟睿瑶是欺骗了自己,她后来还是趁着空档,私自跑去了展览会。怪不得她昨天晚上会那么累,不是因为蛙跳训练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来回奔波的缘故, 他刚才还有心在看徐明渠的笑话,如今才知道,最可笑的人是自己。 “钟睿瑶,你给我出来,我单独有话跟你说。”陆淮宁说出每个字都如同冰雹一样,敲打在人心上,又冷又痛。 “是,陆长官。”钟睿瑶知道自己理亏,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出了会议室。 徐明渠看到这一幕,知道陆淮宁肯定在私下里要狠批钟睿瑶的,他有些于心不忍,他甚至想站起身过来替钟睿瑶解释几句,不过后他一想,钟睿瑶是陆淮宁的女朋友,自己在这个时候出手,总归不大好,所以他才忍耐下来。 陆淮宁对吕司长说:“有些事情我先问清楚了,然后再回复你。” 他迈步刚刚踏出了会议室,他的衣襟却被人给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吕芳雅那种瘦窄,带着几分哀怨的脸。 “我想先跟你说几句话。”在会议室的时候,吕芳雅一直沉默地坐在父亲的身边,不过她的眼光始终追随着陆淮宁,她有满腹的话要跟陆淮宁说,却找不到开口的合适机会。现在这正是一个机会。 “你说吧。”陆淮宁显然心不在焉,视线一直往钟睿瑶那边飘去。 “钟睿瑶跟徐明渠之间关系走得很近,那天徐明渠抱过她,而且他们两个人还手拉手了呢。”吕芳雅说。 什么?陆淮宁没有想到。从吕芳雅嘴里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亲眼看到的,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想你一直被这个女人给蒙蔽住双眼。”吕芳雅性格内向,不善辞令,但今天她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陆淮宁的脸毫无血色,双颊露出可怕的苍白,他轻咬着嘴唇,漂亮嘴角上扬起一个诡异的角度。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办。”说毕,陆淮宁将吕芳雅留在原地,自己几步来到了钟睿瑶的身边,伸手把她一拉,就拖着她往另一个休息间里去。 今天事发,钟睿瑶心里发虚,她知道按照陆大少的脾气,肯定是要雷霆万钧的怒火对着自己爆发出来。 她可不想在此地杀身成仁,她绞尽脑汁,在考虑怎么能让陆淮宁放过自己。 对了,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么,女人的眼泪就是对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 林黛玉就是超级能哭,把贾宝玉给哭得服帖帖的。韩剧里的女主人也是能哭,把男主人给哭得心慌意乱。 自己就一贯太好强了,每次看到美男就会流口水,从来没有留过泪水。结果好男人都让柔弱的女人给挑去当老公了,而自己只能落得跟好男人称兄道弟。 这次,可是要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就是不擅长也要让自己强行哭出来。粉面桃花,腮边清泪两行,试想,哪个男人能再狠下心里教训自己呢。 想到这里,钟睿瑶急忙往外挤眼泪,可惜,大概是她长久未曾哭泣的缘故,泪腺都退化了,所以挤了半天,泪水没有流出,汗水先挤出来了。 哎呀不管了,眼角余光瞥到了陆淮宁朝这边走来的身影,她急忙用指头在舌头上沾了点口水,给抹到了眼角,好歹有点水汽,先应付了这关再说吧。 还没有等着钟睿瑶开口呢,已经被陆淮宁一把拉起来,推到了休息室中。 钟睿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子,差点没有被陆淮宁给撸下来一层皮,好痛。她刚要咧开嘴,一下子想起来,现在是自己扮柔弱的时候,她急忙换成了娇滴滴的腔调:“欧巴,你对人家能不能温柔些,真的好痛哦。” 她一边抓着自己手腕,如同韩剧女主人公一样万分悲痛地说,一边双眼睛地对着陆淮宁飞快地眨着。 我闪,我闪,我闪闪,她真想用妩媚多情的目光,把陆淮宁给闪花了眼睛。 “你眼皮痉挛了么?”陆淮宁盯着她,冷冷地说。 钟睿瑶一愣,哎呀,韩剧里面的深情款款的男主人公的对白可不是这样的说啊,陆淮宁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另外,你把口水弄到脸上去干嘛,你以为自己是只猫,所以要用口水洗脸么。”陆淮宁感觉今天的钟睿瑶很怪异,跟往常完全不同,说话掐着细嗓子,动作还很扭捏。他差点就想着伸手去看看她的额头温度了。 口水,居然被他一眼就给看出来了。 钟睿瑶感觉到有一万只草泥马从自己的心头奔腾而过,自己原打算韩剧忧郁女主,现在被自己给搞成了活生生的一头女猪。(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记住你是我的老婆 卧槽,果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女汉子的性格,就是没有办法装淑女,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钟睿瑶干脆用袖子把脸一擦,彻底放弃了治疗。 她把脖子一挺,展示出来大义凛然,不畏生死气概。反正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挤不出眼泪来,还不如表现得威武不屈一点。 突然,陆淮宁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抱到了怀里,用手一掰她的下颏,生硬粗暴地吻了上去。 初吻,带给人多少浪漫的遐想,多少梦幻的美妙。 但是对钟睿瑶来说,这一切她都没有体验到,她就感觉到了窒息和侵犯,然后,一阵剧痛。 她发狠一推,这才挣脱开陆淮宁的禁锢,用手一擦,低头一看,有抹殷红的血触目惊心地出现在那里。 “你是狗么,你怎么咬人?”钟睿瑶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初吻居然这么被这个男人给夺取了,毫无柔情可言,就是一种掠夺和侮辱,顺带着还被他给咬了一口。 一抹鲜血挂在陆淮宁的唇边,他的唇角上扬着诡异的弧度,他的脸色又如此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中世纪深幽城堡中的吸血鬼一样。 “让你疼,你才能知道教训,你是我老婆,你必须时刻记住了。”嫉妒就如同毒蛇,让陆淮宁的心很痛。他不想独自疼痛,所以要钟睿瑶一起疼沟通。当初钟睿瑶说在军营内两人要隐婚,陆淮宁就很担心这点,钟睿瑶这么引人注目的一个女子,在军营中难保不会让别的男人浮想联翩,他心里一直有危机感。 “我们的婚姻是挂名的,说不定哪天就散呢。” “不是挂名,是挂命,不到你死我亡的那天,婚姻不会终止。” “当初登记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陆淮宁蛮不讲理,否定了自己的话,“除了我以外,不准你看别的男人,不准跟别的男人说话,不准,什么都不准” 听到钟睿瑶和徐明渠抱在了一起,还互相手拉手,陆淮宁真股子冲动,想要用枪直接把徐明渠给崩了。 “我当时被那个手环给电击了,人都差不多是半昏迷的状态,徐明渠他伸手扶住了我,怎么就成了我跟他抱在一处了。他是看我当时状态不好,拉着我出去,要我回新兵营的。我不是个轻浮的女人,没有随便到同男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地步。”钟睿瑶对陆淮宁不了解当时的状况,就听信片面之言,非常不满。 “当时在场的,还有徐明渠从新兵营里借的那十个女兵在,当时什么情况,你也可以听听她们是怎么说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钟睿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你如果不是对徐明渠那张方块扑克牌脸,心中有好感,为什么要自己偷着跑去展览会,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允许你去的。” 徐明渠是陆淮宁的对头,公然从他手里抢钟睿瑶,陆淮宁就没有同意,这下可好,原来自己的女人却是主动送上门去了。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长官,他怎么能容忍下这样双重的背叛。 “徐明渠的脸就究竟是方块、草花,还是红桃心,管我什么事情,我对他没有那个心情,你别乱给我扣帽子。我之所以会偷偷溜去,那是因为我妈心脏不好,我就对这个心脏监测仪器非常感兴趣。” 说实话,如果不是陆淮宁说,钟睿瑶根本没来得及去观察下徐明渠到底是个什么脸型,她本来就是志不在此。这就好像是一个人体写生的画家,他明明是为了艺术,别人却偏说他是为了肉体,对错是非永远纠缠在一处。 陆淮宁听了她的辩解之后,脸色缓和了大半。钟睿瑶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生硬,矫揉造作的地方,让人一听,就会明白,这个丫头没有说谎。 “你还是不够信任我,这些话早对我说,事情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陆淮宁深信,自己不像徐明渠那么衰的点子,如果是他陪着钟睿瑶去展览会现场,一定不会发生这么多的麻烦了。陆淮宁觉得昨天晚上奶奶说的很对,自己在感情这方面真是一片空白,对钟睿瑶的心意,她却不能够理解和明白。 “这里是军营,我是一个底层新兵,你是军区高官,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跟你一起出行。”如果两个人大摇大摆一起去展会参观,那么隐婚还有什么意义。 好吧,继续隐婚吧。虽然陆淮宁非常不愿意如此,但是这个陆奶奶提出来的,他不能违背长辈意愿。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与其后悔过去,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当前。 如过说这个事情只是牵扯到徐明渠,那么陆淮宁巴不得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但是现在有钟睿瑶涉及其中,陆淮宁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这事真的造成国际影响,被追责下来,钟睿瑶恐怕有站到军事法庭被告席的危险。 当然,这其中也许有吕司长的刻意夸大,可事情本身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因为钟睿瑶的关系,自己现在要跟徐明渠站到一个战线上,这是陆淮宁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事好像很难摆平的样子。”因为自己头上顶着陆淮宁女朋友的名号,吕司长父女两个不喜欢自己,这是一定的。在会议室中,听了徐明渠跟吕司长的对话,看到徐明渠的为难之色,钟睿瑶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徐明渠可是少校军衔,让他挠头的事情,应该非常棘手。 “事情是不是难摆平,这要看事情是放到谁的眼前。”陆淮宁高傲疏狂,倜傥不羁,嘴角上挑出一个自负而优雅的弧度,“对于徐明渠那个笨蛋来说,这个事情难于上青天,对我来说,这个事情易如反掌。” “你又在吹牛?”把徐明渠为难成那个样子的问题,到了陆淮宁这里变轻而易举,这个差距有点太大了吧。钟睿瑶不大敢相信。 “你要是认为我在吹牛,那你就去跟徐明渠两个去商量应对之策吧。”陆淮宁冷笑一声,“我去给奶奶打电话,让她给你准备去蹲监狱的被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赶紧啵儿一个,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别,别,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死马当活马医,看在当年我也曾在陆家的家宴上,为你冲锋陷阵的面子上,你帮我一把。”想起来徐明渠那个愁眉苦脸的样子,钟睿瑶就知道他肯定是无计可施。别管陆淮宁究竟是不是在吹牛,至少有份希望在。 “来,这上来亲一口。”见钟睿瑶开始服软,陆淮宁面目舒开,用手一指自己的脸颊,坦然自若,大方无比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钟睿瑶一怔,怎么又来这一招儿,随即她反映过来,趁火打劫,这不一向都是陆淮宁最擅长的么。单论陆淮宁的长相,那是没有什么说的,五官完美,面容俊朗,比起影星模特也好不逊色,女人能有机会跟他来个亲吻,这也算是一种艳福。但是,此刻呈现在陆淮宁脸上的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这让钟睿瑶心里不舒服,有种被拐上贼船的感觉。 “赶紧啵儿一个,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看到钟睿瑶踌躇不前的样子,陆淮宁开始催促起来。 “好,我亲。”钟睿瑶下定了决心,就当自己是在啃猪头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 陆淮宁看到钟睿瑶蹙着眉头,皱着鼻子,撅着老高的嘴巴,好像是在像遗体告别的样子,真是太煞风景了。 “看谁萌,你就去下载谁的表情包去,把我的脸部表情给替换下来。你如果不会ps,我还可以负责后期抠图。”钟睿瑶斜着眼睛,故意气陆淮宁。 她的笑容是什么样子,陆淮宁心里最清楚,她的笑纯如水晶,剔透晶莹,带着穿透灵魂的魔力,每次她一笑,他的心弦都会被撩动。陆淮宁就知道,她不是笑得不好看,她是故意不好好笑。 “来给我笑一个,认真点。”陆淮宁一伸手,勾起了钟睿瑶小巧圆润的下巴。 他黑黑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宝石熠熠生辉。他的眸子,距离钟睿瑶那么近,以至于她可以在他湛黑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一说到了认真,钟睿瑶却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的大眼睛忽闪着,双唇有些微颤,好像在迎风摇曳的玫瑰花瓣。 陆淮宁的手指按在了钟睿瑶的嘴唇上,轻柔地摩挲起来。 这么两片红唇,光泽丰润,他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的嘴唇给贴了上去。 刚才那么一下,并不是接吻,而是带着报复情绪的撕咬,而现在,才是真正的一次深吻。 就在四片嘴唇,将要贴在一起,但尚未贴在一处的时候,忽然休息的门被推开了,吕芳雅跛着脚走了进来。 “陆长官,你们商量完没有,那边等得有些着急了——”说到了这里,吕芳雅突然闭上了嘴巴,她停下了脚步。 陆淮宁和钟睿瑶的脸贴得极近,打算要干什么,似乎不用说,也可以看明白了。 尴尬,嫉妒,痛心,吕芳雅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难以言表,她喃喃地解释说:“对不起,我是应该先敲门的。” 她还以为陆淮宁和钟睿瑶之间会发生争执呢,至少也会因为这个事情,彼此间进行到冷战状态。但是现在的场景却明白无误地告诉她,两个人毫无芥蒂,还是情谊缠绵的样子。陆淮宁竟然不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同徐明渠干出那么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你别误会了,我的眼睛里落了灰尘,陆长官在帮我翻眼皮呢。”钟睿瑶的脸一下就红了,急忙就跳起来,同陆淮宁拉开了几步的距离,好像他是有毒有害物质一样。 “钟睿瑶,记住了,今天你又欠了我一次。”陆淮宁镇定自若地说,他脸上神色平静,语气一如往常。说毕,他就走出了休息室。 又欠一次,就又欠一次呗,虱子多了不咬人。钟睿瑶满不在乎地想,以后慢慢拖着拖着,就能把事情给拖黄了。 当陆淮宁和钟睿瑶重新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等候已久的吕司长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钟睿瑶这个事情,你想怎么解决?”吕司长一步到位,直接给陆淮宁来了个将军。 这事情,根本就无法解决,但凡有一丝希望,能把徐明渠这么一个精明头脑给难成现在的样子么。 “很好解决,那个二代手环再做一个就行了呗。”陆淮宁不以为意地说。 “淮宁,我刚才跟吕司长讨论的时候你没有听?”徐明渠忍不住插言了。 研发组重新弄一个,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下个礼拜,工业部就准备带着专利产品出国巡展了。除非陆淮宁有让时间停止的特异功能,否则,这个根本无法实现。 “把二代手环的设计图纸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争取完成任务。”陆淮宁手中拿着那个破损的手环,对吕司长说。 这话一下子把会议室内的人都给弄呆了。产品的原发研制组都要一个月才能制作完成的二代手环,他陆淮宁竟然说有图纸的话,可以一个礼拜就完成,这简直就是挑战权威。 别人都在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陆淮宁,但他本人却十分淡然,还悠闲地坐在那里,摆弄着那个坏掉的手环。 好半天吕司长没有说话,他本以为这个无解的设定,结果却发现,这对陆淮宁来说根本构不成难题。他说得那么自信,就如同他要修理的不是一件科技产品,而是隔壁老王家坏掉的一台收音机一样。 陆淮宁这里越是胸有成竹,吕司长这里却越是没底。 他今天来可是肩负着相当重的任务啊,这个事情闹的越大,越难以收场,才能说明钟睿瑶犯的错误越大,越容易给她扣上罪名。钟睿瑶一旦落实了罪名,她很快就能被踢出陆家去,到时候,自己的女儿嫁给陆淮宁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这他夫人跟沈曼之间达成的协议。 但是,陆淮宁一插手进来,事情大概就没有那么顺利了。陆淮宁是什么样的人物,可文可武,带兵打仗可以,到机关后勤主持武器科技研发也是一把好手,要知道,巡天战斗机原本开发年限是五年,现在愣是在他的主次研发下,用了三年多一点的时间,就已经试飞成功了。 这样的人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恐怕这么一个手环对他来说,还真的不是个问题。 不行,我不能就此轻易答应他,万一让他用一个礼拜的时间就把二代手环给拿了出来,我在其中的一番努力岂不都付之东流了么。(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陆淮宁,难怪你得了那种病 “这个是专利产品,图纸不能外泄。”本来图纸是可以搞出来的,但是吕司长为了给陆淮宁制造难度,故意就这么一说,把路彻底堵死了。 陆淮宁双眸一转,盯着吕司长看了半天,最后微微一笑,看着那个坏掉的手环,对徐明渠说:“明渠,如果连图纸都没有的话,事情恐怕确实有办法解决了,你恐怕要被降职了。” 徐明渠听了陆淮宁这话,心往下一沉,他知道陆淮宁说的这个话,可不是戏言。他抬起头,忧心忡忡地看了下钟睿瑶,自己尚难自保,恐怕她那边麻烦更大了。 “明渠,你不要拿这样的目光看着我的女人。”陆淮宁站起来,用身子把钟睿瑶给挡在了身后。他回望着徐明渠,冰冷的眼光中是戒备还有不悦的神情。哪个男人的老婆,被其它男人如此注视着,谁的心情都不会美好的。 徐明渠尴尬地摇了摇头,转开了自己的目光。 陆淮宁反手把钟睿瑶给拉了起来,带着她边往外走,边说:“你也不用怎么害怕,大不了就上一次军事法庭。” 这话让他说得,好像去军事法庭跟去菜市场一样轻松呢。 徐明渠知道陆淮宁是个狂傲不羁的性格,也就是从他生病之后,性子才有所收敛了。今天陆淮宁如此表现,他也不意外。徐明渠心情沉重地走出了会议室。 而吕司长心情也很复杂,他虽然成功地阻止了陆淮宁复制手环,但是他毕竟是使用了不够光明的手段才达成目的的,他内心有些不安。不过,他转过头来,看到自己的女儿那瘦削的身影时,他顿时又感觉到,无论自己怎么样辛苦,只要能让自己的女儿获得幸福,那么他就无怨无悔了。 “芳雅,我们回家把。”他走到女儿身旁轻轻地说。 吕芳雅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她脸上泪水四溢。 “你这是怎么了?”吕司长惊讶地问。 “爸,没有用的,无论我们做什么,给钟睿瑶设下多少的局,都没有用的,陆淮宁的一颗心都在她的身上,他是不会喜欢我的。我们还是算了吧。” 吕芳雅把头埋在了父亲的胸膛上,呜呜地痛哭起来。 陆淮宁带着钟睿瑶出了展厅会议室,坐到了老周的车子中。 陆淮宁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破损的手环放到了自己的手掌心中,仔细地端详着。 “你看它干什么,都被我给摔坏了。” 钟睿瑶看到这个手环,想到自己有可能因此会上军事法庭,心里就很难过。 “听过一句话么,成也萧何败萧何,而这话到了你这里,就是成也手环,败也手环了。”陆淮宁对钟睿瑶一笑,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这样的笑容非常的放松,而且自信,绝对不是强颜欢笑。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钟睿瑶心里一动,胸中冉起了希望。 “办法倒是有,不过我没有十成的把握。”陆淮宁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钟睿瑶陷入困境,而自己不去施救呢。上军事法庭这样的话,就是随口一说,用来迷惑吕司长和徐明渠的,而到了现在,他才要真正地开始发力了。 “你有几成把握?” “三成吧。”陆淮宁盘算了一下。 三成,这个把握度好像不太大。但是钟睿瑶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对她来说,刚才她以为自己肯定要蹲监狱了呢。可是现在,陆淮宁这三成把握,至少可以说明,她有小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监狱的大门。 “周叔,你让他们给我收集整理有关的数据和资料吧,事不宜迟,我要看到分析简报,越快越好。”陆淮宁对老周吩咐说。 “好的,少爷。”老周随即就拨打了电话,让什么技术部通宵加班整理资料,说是陆淮宁要看。 “我应该干些什么?”钟睿瑶看到别人都如此忙碌,而自己身为当事人,应该更加投入才对。 “你吃好喝好,训练好就行了。该到你上场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知道的。”陆淮宁是典型的军人办事风格,布置命令,而不负责对下级解释命令。 一说到训练,钟睿瑶这才想起来,今晚自己还要去同那位蒙面教官见面,进行特训呢。 现在她要赶到食堂去吃饭,要不然,今天又要迟到了。 昨天她就是迟到了,蒙面教官没有批她,反而给她按摩了一通。不过,今天如果再迟到,只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今晚停课了。”陆淮宁想了想,又补充说:“最近这段日子,特训课程都要暂停的。” “为什么?” “因为教官的女朋友是个笨蛋,惹出了大娄子,需要教官去帮她收拾残局。”陆淮宁幽幽地说。 唉,都停课了,也不及时通知我,还要陆淮宁在中间不停地转告,也是真让人醉了。 那么奇怪的一个人,居然也有女朋友? 蒙面教官如果像兰陵王一样,面具下面的脸美得无以伦比,那他女朋友还是赚到了。如果蒙面教官是个形容有缺陷的人,比如是个兔唇之类的,那他女朋友找他,可确实是很有勇气了。 钟睿瑶想到这里,不禁感觉好笑,蒙面教官整天带着头套,不肯摘下来,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要接吻,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万一蒙面教官真是个兔唇,他女朋友跟他接吻,还真是个技术活儿了。 想到这里,钟睿瑶一下子就笑喷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人长的帅,接吻技术高,跟他接吻是件美轮美奂、绝无仅有的享受。”钟睿瑶把他想象得也太不堪了,陆淮宁出言为自己正名。 不过陆大少这话里,也是水分太大。他人帅是不假,吻技好,那纯属胡扯,他完全是个新手上路,还愣装老司机呢。 “你怎么知道他技术好,你跟他接吻过?”钟睿瑶突然发现了可疑之处。她恍然大悟,一拍双手,“陆淮宁,难怪你得了那种病……”(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学习宫斗,跟你战斗 陆淮宁突然地抬起头,照着钟睿瑶的脑门就弹出一记脑嘣。 “哎呀,好痛。”钟睿瑶感觉自己的额头顿时肿起来一个大包。 “痛就对了,以后长点记性,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陆淮宁已经手下留情了,他本来是想弹她好几个脑嘣,现在弹了一个,看她疼得直吐舌头,就收手了。 一来是自己的脑袋确实被暴击得疼,二来,这个手环问题还要靠着人家陆淮宁来给解决,钟睿瑶赶紧把嘴给闭上了。 车到了新兵宿舍,钟睿瑶一开车门,就从里面跳了出来,生怕陆淮宁再给自己来一下子。 “少爷,资料已经整理完毕,都发到你邮箱中了。”这时老周转过头来对陆淮宁说。 陆淮宁一点头,他知道,今晚不用睡觉了,有那么多的资料等着他过目呢。 陆淮宁从口袋中有把那个手环给拿了出来,心中思索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淮宁白天忙着带女兵训练,晚上熬夜研究修复手环的方案。他原本烁烁有神眼睛,被熬出来了两个乌青的眼圈。 “今天不用你训练了,跟我走。”这一天,晨练结束后,陆淮宁把钟睿瑶喊出了队列,两人一起上了车子。 手环的事情,陆淮宁一个人解决不了,他现在要找援兵了。不过,放钟睿瑶一个人在军营,他有点不放心,就怕徐明渠趁着自己不在的空隙,到钟睿瑶身边来献殷勤。 再说了一路上风景乏味,有个美女坐到身边,可以让人心旷神怡。 别人的美女千娇百媚,柔情似水,他的这个美女不解风情,神经大条,唉,没有办法,他陆淮宁就是好这一口儿。 车子缓缓开出了京都军区,在宽阔的大路上飞驰。车窗外,繁华的京都市不断变化着场景。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前。 钟睿瑶站到下面,仰头看去,大楼的最顶层伫立着四个大字“方舟集团”。舟字,是周字的谐音,也含着同舟共济的意思。这个名字是当初老周斟酌再三,才定下来的名字。 钟睿瑶很多次都从新闻和电台报道中,听过这个资产百亿的,业务遍布世界各地的一流的民资企业,这是她没有想到,它原来是老周名下的企业。 “少爷,你跟钟小姐先进去,我换下衣服就来。” 老周在陆淮宁的身边扮演着司机的角色,但他在方舟集团,却是至高无上,一言九鼎的董事长。所以,他需要在更换下衣装,才能出去见人。 陆淮宁非常自然地往轮椅上一坐,对着钟睿瑶比划手势,要钟睿瑶推自己进去。 装病虽然比较累,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多照顾你。而且陆淮宁还比较懒,他的人生信条是,生命在于静止,能不动就尽量不动,体力是宝贵的。 钟睿瑶推着他走进了方舟集团大楼里面。 正是上班高峰期,大楼中往来穿梭的人非常的多,八部电梯一齐开动,但在那里等候的队伍长度还是没有缩短。 这要排队到什么时候,钟睿瑶心里有点急了。 不过她探头一看,却发现在最里面竟然还有一部电梯,它一直停在一楼,但是却没有人在门口等候。 这是什么情况。 钟睿瑶不禁奇怪,就走了过去。 “这个电梯你不能动,这个专用电梯。”旁边走过来一名工作人员,用手指了下电梯上的四字“总裁专用”。 看来这个是周叔的专用电梯啊。 钟睿瑶有自知之明,没有那个身份,也不享受那个待遇,她把手抽了回来。 她刚一转身,却差点跟人撞了一个对头碰。 “怎么会是你?”陆莎莎穿着高档的长裙,手里提着小包,涂着闪光的眼影和血红的嘴唇,穿着十多公分高的细脚瓢鞋,居高临下地站在钟睿瑶的面前。说真的,陆莎莎在穿衣打扮上非常舍得花钱,但是,她却没有沈曼那般高贵优雅的气质,始终给人以暴发户的感觉。 每一次,当方舟集团研发出了新的产品,陆莎莎总是会不请自来,美其名曰,是来充当体验顾客的。 她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钟睿瑶。按照正常来说,钟睿瑶不是应该在军营受训么。 钟睿瑶本来就非常讨厌陆莎莎,不想跟她说太多话,转身就想离开。 “你是私自逃出来的?”看到钟睿瑶躲躲闪闪的样子,陆莎莎马上就想到了这点。 她身为陆家的一员,虽然说沈曼把她养得很娇气,但是服兵役这个事情,她没有逃脱过去,在陆青山的坚持下,她被送到了女兵营中。 还没有呆满两天,陆莎莎就连哭再喊的说坚持不住了,后来沈曼找个门路,把陆莎莎给调到了一个悠闲无比的后勤岗位。 所以,陆莎莎以为钟睿瑶跟她一样,吃不了辛苦,就自己逃出来了。 陆莎莎横跨了一步,身子挡在了钟睿瑶的身前,傲慢无礼:“在我奶奶面前,你豪言壮语地说要到军中接受淬炼,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现在能耐都哪儿去了?还淬炼呢,我直接啐你一口就是了。” 说着,陆莎莎真的就朝着钟睿瑶的脸上啐过来。 钟睿瑶是什么样的脾气和身手,怎么会在陆莎莎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她闪身一躲,接着抬手一推,就把陆莎莎给推到了一边儿去,算是把她这个路障给清空了。 钟睿瑶这下子并未用太大的力气,她本意也就是摆脱掉陆莎莎的纠缠。可是,陆莎莎却借着机会,一屁股坐到了地下,捂着肚子开始放声大叫。 i“啊,我肚子好痛啊,我可是怀着孩子的人,你跟我一个孕妇抢电梯,还打人,你配当个军人么?” 陆莎莎这么一闹,原本在大厅中等电梯的人都聚拢过来。大家看到这幕场景,又看着钟睿瑶穿着一身的军装,就都义愤填膺地指责钟睿瑶。 钟睿瑶百口莫辩,这时,她想走出也很难,好多的人都围着她,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有什么可说的,钟睿瑶一低头,却看到陆莎莎假惺惺地用手帕擦拭泪水,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而实际上她的嘴边却浮着冷笑。 此刻,陆莎莎的心中好生得意,钟睿瑶就你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力傻妞也配跟我斗?要知道,我最近可是突击看了好几部的宫斗剧,怎么样俘获男人心,怎么样能够挖坑陷害人,从古人身上吸取总结宝贵战斗经验,我是比你厉害多了。学习宫斗,跟你战斗,今天我小试下身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视线对准了钟睿瑶 人在这边是越聚越多,对钟睿瑶的指责也是越来越激烈,甚至还有人说应该把警察给叫过来,严肃地处理这问题。 就在此时,陆淮宁那高大修拔的身影,从人群的缝隙中挤了进来。 “大家都安静一下。”陆淮宁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气场却非常强大,他还穿着军装,肩上扛着那么的星星豆豆的,一看就是军区的高级官员。 人们都望着他,好像在平民百姓中一旦有了军人的身影出现,这里的指挥权就默认交到了他的手里一样。 此时,原本混乱的场景瞬间平静下来了。 “大哥……”没有想到陆淮宁居然在这里,陆莎莎吓了一跳,她用极小而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在家里陆莎莎别人都不怕,但很害怕陆淮宁,因为他这个当大哥的打过她耳光,也骂过她骄横。陆莎莎背后恶毒地诅咒陆淮宁早点去死,可是一旦看到他的面,就噤若寒蝉,浑身发抖。 “这里怎么回事?”陆淮宁一双星眸从陆莎莎和钟睿瑶的身上扫过,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了解了大半。 为了公平客观起见,他并没有问钟睿瑶,也没有去问陆莎莎,却转头去围观的人们。 目睹了整个事件来龙去脉的吃瓜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心里是通透无暇地,他们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讲给了陆淮宁。 孕妇?陆淮宁听到了这个词,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创造力是多么的惊人,随口一说,就跟写科幻小说一样的脑洞。 不过,自己的妹妹有脑洞,却没有智商。 “一个孕妇化这么浓的妆,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陆淮宁剑眉一挑,对自己的妹妹发出了质疑。这是很常识的一个问题,怎么就他一个人看出来了,别人对此都没有注意呢? 这就如同是糊窗户的纸,一旦被人捅破了,有光照射进来,黑暗也就有了消散了。被陆淮宁这么一说,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说自己怀孕了,这个创意是陆莎莎见到钟睿瑶的时候,临时编出的一个借口而已。反正宫斗剧中不都是这么个套路么,被皇上宠幸的妃子一旦怀孕了,通常就可以用胎儿流产当成进攻武器,搞掉跟自己一直打擂台的对手。 所以,她就活学活用,把招儿拿了出来。只不过,她却忘了,自己妖艳的一身打扮,可是跟真正怀孕的人完全不同。 钟睿瑶感激地看着陆淮宁,他果然还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扭转了自己的困境。现在,大家的论调也都转向了,开始谴责起陆莎莎来了。 陆莎莎从一个无辜受害者,成了过街老鼠。 反正老底都已经被揭穿了,没有必要在坐在地上演戏了。陆莎莎站起了身,灰溜溜地挤出来人群,她心里恨得不行了。看来是自己学艺不精,考虑不够周全,今晚上要通宵看宫斗剧,再琢磨出一个好办法来对付钟睿瑶。 此时,老周也换好了衣服,穿着一身高档名牌的西服,从外面从容地走了进来。 方舟集团中,原本忙碌的工作人员,看到了董事长走了进来,一下子都停下来手边的工作,恭敬地伫立在原地,对他行注目礼。 老周极为深沉,对着员工们微微颔首而已,连句话都没有说。 真是在什么地方,唱什么样的戏。钟睿瑶此时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位精明强干,地位尊贵的商业名流,竟然就是在一直开车的老周,这气质完全是判若两人。 “少……”看到陆淮宁,老周一开口,习惯性想说少爷,不过他及时打住了嘴,“陆少,你们两个跟我来。” 不过陆淮宁这时候,又开始复发了不愿意挪步的懒病,一下子坐在轮椅中,装出来体力不支的样子。钟睿瑶只好来推他,没有办法,谁让刚才是陆大少帮她解围的呢,推轮椅虽然累,但就当欠还他一个人情好了。 老周率先迈步走到了总裁专用的电梯上,这回,那个工作人员不但没有阻拦钟睿瑶,还毕恭毕敬地向她问好。 人还是同样的人,但是受到的待遇却截然不同了。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此时,大厅中依然拥堵着很多等电梯的人,他们都用充满敬意和羡慕的眼光,目送这架电梯上升。 电梯运行的非常平稳,钟睿瑶根本感觉不到电梯在运行,只是看到显示的楼层数字一直在不停地变化。 电梯停到了二十一楼,三个人走下了电梯。 正对这电梯的墙壁上贴着半米多高的大字——技术部。 原来陆淮宁所要找的援兵,就在这里。 很显然陆淮宁对着非常的熟悉,他不再装病了,直接放弃了轮椅,自己径直走到了技术部的大门口,推开了大门。 “陆大牛,居然是你来了。” 方舟集团的技术部里,有三十多个年轻人都正在低头忙碌着,现在看到陆淮宁出现,可以看出来很多的人都很激动,直接丢了手中的工作,过来跟陆淮宁拥抱握手。 陆淮宁跟他们也是不喜外,其实这个技术部就是由陆淮宁一手组建起来的,他自己在军中公务繁忙,有很多创意和点子出现在脑子中,却无暇把它们转变成现实成果,所以他借着方舟的平台,把年轻的人才集中到了一处,搞了这个技术部出来。 陆淮宁跟这帮年轻人年纪相差无几,而他还是这里的领军人物,技术大牛,所以大家就给他起外号,喊他陆大牛。 陆淮宁一抬腿,就坐上了台子,从衣兜里拿出了破损的那个手环,对这帮技术部的人说:“我把东西给带来了,现在就开始拆零件,给你们五小时的时候,看看能不能仿制一个出来。昨天你们绘制的图纸,我看了下,基本没有大问题,但还是有三两处小问题,我做了修改,今天就先按修改后的方案来搞。” 不过,这次跟以往不同,并没有人应声答应陆淮宁说的话,或者是过来拿他手中的手环。此时,技术部工作人员的目光都越过了陆淮宁,而把焦点对准了在他身后的钟睿瑶。(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钟睿瑶,这真是个清新动人的纯天然大美女。她五官秀美,身材匀称,一身军装更衬得她英姿飒爽,超凡脱俗。 技术部的人都是一帮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平日里工作紧张,白天对着液晶屏,晚上抱着键盘睡,就差在自己身上开个usb接口,直接同电脑相连,以便二十四小时连轴了。 现在,在他们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美不胜收的钟睿瑶,谁还理会陆淮宁在说什么,谁还在乎图纸和零件。 钟睿瑶好像是一块磁铁,牢牢吸引住了技术部中所有男人的眼神和心神。 “咳咳,你们都在干什么?”陆淮宁看到这帮人眼睛好像带勾一样,看到了钟睿瑶就不肯转目,心中当然不高兴。 他一把拉过来钟睿瑶,往自己的身边一揽,自鸣得意地说:“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我老……哎呦,好疼。” 老婆的婆字还没有说出口,肋下突然一疼,原来是钟睿瑶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一个协议婚姻,有名无实的,真不知道陆大少那里来的这份心情,到处都愿意跟人家张扬。钟睿瑶却是不喜欢这样。 “你要是虐待我,这个东西可就修不成了。”陆淮宁手里握着手环,就好是抓到了钟睿瑶的把柄。 呃,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有求于陆淮宁,不能对他动不动就暴力相向。 “别,你还是要给我修的啊。”钟睿瑶马上收手,对着陆淮宁满脸赔笑,低声央求着。 不过,钟睿瑶的这句话在技术部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这些技术单身狗此刻才搞明白,原来这个手环不是陆淮宁的,而是这位美女要修理。早说啊,大家怎么会不出力呢。 于是他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上前把手环给拿了过来,分工默契配合,有拆卸零件的,又在旁传递工具的,还有在电脑上继续描绘图纸的。 大家配合井然有序,高效和谐。 “非常的感谢大家,如果大家能把这个手环给修复好,我请大家吃饭。”钟睿瑶像这些人表达自己的心意。 嗷,这不是鸡血,这简直是驴血啊。 技术部的单狗们开启了疯狂模式,巴不得自己能够在钟睿瑶面前多表现一番。 陆淮宁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完了,这帮人平日里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如今看来还是重色轻友啊。 他站在这里喊了半天,没有人理会他,而钟睿瑶笑颜一开,他们都像嗑药了一样亢奋。 真是妻子如衣服,兄弟是手足,手足不可断,衣服可以换,但到了关键时刻,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陆淮宁感觉现在自己不是被技术部的兄弟插两刀的问题,他现在已经浑身是刀了。 “你过去到那边休息下?”现在以方舟集团董事长身份出现的老周,低声建议陆淮宁。 方舟集团的办公环境非常高档,不但为员工提供最为先进的硬件办公条件,同时在软环境方面的建设也是一流的。 在技术部的一角,有一个二十多平方米的休息区。这不仅有书籍、咖啡,还有按摩椅,理疗机。 与其让钟睿瑶就这么毫无防护地暴露在一群单身狗的目光之下,还不如让她跟自己到那边休息一会儿。于是陆淮宁就采纳了老周的建议,拉着钟睿瑶到了休憩区。 而老周则抓紧这个宝贵的时间,走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内,去处理一些事务。 陆淮宁看着技术部一帮人的工作速度,又看了下表,心里浮出几分复杂的心情,喜忧半掺。喜的是,他们这么玩命干,原本五个小时能出来的东西,估计用不了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了。而忧的是,他们这么卖力地干活,不是给自己面子,而是给钟睿瑶的面子,照此下去,他以后在这帮兄弟面前,说话都不如钟睿瑶好用,还怎么在一起好好玩耍呢。 陆淮宁一转眼,看到钟睿瑶端坐在那里,素面朝天,人淡如菊,朴素而简单的衣着中透着一股宁静柔和的美丽。 完全是个高端知性女人,温润娴静。 他不禁一怔,这样的形象和气质,不要说是技术部这帮单身狗了,就是他这个经常看到钟睿瑶的人也会感觉惊艳。 钟睿瑶完全就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最好例证。当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如同希腊神庙中的女神一样,高贵优雅。而当她动起来的时候,就跟母老虎下山一样,感觉弄死一两个人,都不是个大问题。 不过这样的双重不但不会让人厌倦,反而给她平添了几分吸引力。这么一个充满着矛盾和灵性女子,却越发引起男人探究的欲望了。 陆淮宁心中希望,当钟睿瑶面对自己时候,可以温柔得像一朵花一样,而当她面对别的男人时候,她可以粗暴得像母老虎一样,谁靠近她就咬死谁。 当然,现在的情形好像正好相反呢。 陆淮宁对此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去解决,但是他对未来抱有信心,说不定哪天,钟睿瑶就会脑子开窍,明白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技术部那边突然发生了紧急的事故。 原来,技术部的几个人都围着那个破损的手环,把每个零件都给拆卸下来。 不过,他们工作并不太专心,眼角余光时常就朝着钟睿瑶这边飘过了,美女在旁,大家心无旁骛,这个有点不大现实。但是,这个几个人却没有观察到在自己的脚步,危险正在临近。 电锯激起的火花,从工作台面上就溅落到了电源线上。 “啪啪”两声巨大的响动爆发出来,接着从地面上爆发出来一大团白得刺眼的电火花出来。 “不好,快那灭火器来。”有人发出了警报。 企业内部也搞消防事故培训,所以大家都是训练有素了,看到电火花第一个反应就是取灭火器。 但是平时的演习和关键时刻的真刀真枪还是不同啊,这个灭火器不知道怎么回事,卡在了架子中,越是紧急的情况下,越是拿不下来。 两个技术人员合力来拿,可是灭火器却纹丝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这边灭火器拿不下,但那边的电火花却燃烧十分迅速,眨眼就蔓延开来。如果再不加控制,只怕就会酿成大祸。(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被强塞了狗粮 钟睿瑶一眼看到了这个情况,把手中的咖啡杯地上一丢,自己飞身,几个大步就从休憩区跑到了这里。 “你们都给我闪开。”她伸出手,把那两个还在努力要把灭火器给取下来的男人给拨到了一旁去。 她自己双手抓住了灭火器,同时用脚一蹬墙壁,臂膀用力一扭。就看到灭火器的架子在她的蛮力之间,就变形了,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灭火器被钟睿瑶一人之力给取了下来。 这一举动把周围的人给震住了,两个大男人没有搞定的东西,却被一个女人单人独力给搞定了,这个真是逆天了。 现在情况危急,钟睿瑶也顾不了别人是震惊,还是吃惊了,她拎着灭火器就跑到了冒着电火花的地方,一手握住喷筒把手,另一手拔去保险销,将扶把上的鸭嘴压了下去。 就看到浓重的二氧化碳白烟从鸭嘴中喷了出来,覆盖到了电火花上。 大半个技术部都已经陷入到了滚滚白烟之中。 最后当白烟散尽,人们才看到那团危险的电火花已经被彻底扑灭了。 “亏你们两个还是男人,连个灭火器都拿不下来,一看就是平时缺少身体锻炼。”钟睿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这个两个技术员给教训了一顿。 钟睿瑶摇了摇手里的灭火器,知道它已经空了,就把灭火器往旁边一丢,甩到了地上。 “咣当”灭火器砸到了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技术部这一群男人此刻,都被钟睿瑶的勇猛表现给震住了。 纳尼? 上个瞬间坐在那里,还娇花照水,婀娜摇曳的一个漂亮美女,怎么着现在竟化身成了无敌金刚了。 都说是英雄救美女,现在不需要什么英雄了,美女自己就可以这么彪悍,这么狂野了。 看来还是晚上抱着键盘和电脑睡觉比较安全,这美女看着诱人无比,但谁能知道她下一秒是个什么样子呢。要是脾气一上来,这还不是要把自己给掐死的节奏么。 看到技术的众人眼神中闪出的惶恐和无助,陆淮宁就笑了。 钟睿瑶的野蛮和暴力,现在已经是原形毕露了,让这里的男人都失望至极,而他也就放心多了。 这样的女人,也就是他陆淮宁才降服得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原本布置得高上大的方舟技术部,成了一片狼藉。每个人也都是狼狈不堪。 只有陆淮宁不慌不忙,如同一个窗外观景的散漫仙人一样,从座位上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打扫战场,继续工作吧。”他低头看了下表,余下的时间还挺紧张的。要修理好手环,技术部的人要提高速度了。 他走到钟睿瑶的面前,说:“你还是跟我走吧,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技术部的人就会心神不宁,她就是这场祸事的源头,恐怕她自己还一无所知呢。 “添什么乱,这里还不是我搞定的。”钟睿瑶自己还挺自豪的。她不是添乱,她是平乱的。 “笨蛋,”陆淮宁用手一指,在墙壁上,有一个刚刚被他拉下了的电闸,“以后,记住了扑灭电器引起的火灾时,要先切断电源,防止人员触电,然后再扑火。” 这是幼儿园小朋友都记得安全知识吧,她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样,直接就奔着那个灭火器过去了。 速度够快,但方法不正确。 钟睿瑶也不是不知道,而是她当时一急,就给忘了。 “所以说,你虽然比别人都能干多了,但是要是没有我在场,你就是搞不定的。”陆淮宁深邃的双眼望着钟睿瑶,这话可谓语重心长。 陆淮宁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循序渐进,润物无声地给钟睿瑶小朋友的头脑中灌输这种思想,你确实行,但是你离开我就是不行。 给钟睿瑶好好洗洗脑子,什么独立自强,遇到他陆淮宁之后,她不用那么辛苦,学会听从他的安排,接受他的呵护就好了,回归成为一个温柔的小女人。 钟睿瑶稍微想了下,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刚才在电梯间那里发生的事情,还有此刻在眼前发生的事情,陆淮宁他比确实比自己更为冷静,处理得更为到位。 手环闯下的祸,陆淮宁现在正帮助自己解决。 他没说之前,自己还真没有发现,如今细想,原来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他在自己的身旁。 钟睿瑶不轻易服人,但这次她是承认,“行啊,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多跟你商量。” 用词是商量,没有说服从,但是这毕竟比以前有了点进步。 有了进步,就是一个好的开始,陆淮宁表示颇为满意。他伸出手拉着钟睿瑶离开了技术部。 在陆淮宁高大修拔的身影旁,钟睿瑶显得顺从依人。 男的俊朗如玉,女的貌美如花,放到一起,就是般配。而且,钟睿瑶在别人面前就是一朵玫瑰,娇艳欲滴,却是带着刺儿的,一般人有心折花,还恐怕被扎。可是在陆淮宁面前,她却这么收敛。 技术部的单身狗们大眼瞪小眼,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刚才钟睿瑶还说什么请吃饭,现在一帮兄弟们才明白过来,饭是没有的,倒是被这一对儿给强行喂狗粮了,不能忍啊,你们两个是故意跑这里来秀恩爱的吧。 抬起头,眼泪哗哗流,低下头,还有手环需要修。 算了,啥也不说了,技术部的单身狗们,走起! 陆淮宁拉着钟睿瑶来到了老周的董事长办公室中,推门一看,老周正在那里忙个不停,面前站着好几个方舟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 “陆少,你来的正好,有人在等你。”看到了陆淮宁跟钟睿瑶进来,老周先把手里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把陆淮宁和钟睿瑶给引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里间。 老周的董事长办公室非常的奢华,面积足有二百多平方米,里面外分了四个屋子,连浴室、影院、都一应俱全,功能齐备。 办公室的里间摆设着欧式风情的华丽家具,徐明渠正是穿着一身便装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他看到陆淮宁走了进来,就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差了那么一步 徐明渠的目光在接触到钟睿瑶的时候,瞬间亮了一下,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连这里你都能找来,真是厉害。”陆淮宁坐到了徐明渠的对面,而让钟睿瑶坐到了一旁。 徐明渠苦笑了一下,有了空余时间他喜欢坐下来品茗喝茶,谁愿意这么跟着陆淮宁脚后边这么跑。但是没有办法,明天就是给工业部回复的日子了,拿不出手环来,他就真的要被降职处理了。 虽然那天陆淮宁也说是没有办法了,但徐明渠凭借着他跟陆淮宁相识这么多年的经验,隐约就感觉不对头。 应该不是没有办法,而是陆淮宁不想说出办法来。 今天他一路寻到了方舟集团这里,就是抱着一线希望,看看能不能在陆淮宁这里得到个好消息。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办法。”陆淮宁知道徐明渠的来意,但他不会把实话说出来,双手一摊,就摆出个无可奈何的态度。 有这么一件事情,能让徐明渠纠结,痛苦,正好应了他的心意。 徐明渠看着陆淮宁,心里清楚,陆淮宁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己要想从他这里获得,也要有所付出。 “最近,听说你搞到了一批隐形涂料?”陆淮宁紧盯着徐明渠,眼光敏锐有力。 徐明渠一怔,他随即就明白了陆淮宁的意思。 隐形涂料也叫雷达吸波材料,把它涂在飞机或者潜艇的表面,可以有效地吸收或透过电磁波,使得武器可以“隐身”在敌人的雷达照射下,起到奇袭的效果。 他最近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弄到了一批最新的隐形涂料,准备用到“海鲨”上面,这个事情他自以为隐秘,不料已经被陆淮宁给察觉了,而且,陆淮宁还想伸手过来打劫。 这批材料,就算是自己用不上,也不能转手给陆淮宁,让他用在“巡天”战斗机上,那不是给让老虎长上了翅膀么。 “我病得重,最近情况有反复,我忙得药都来不及按时吃,那里还……”陆淮宁开始剧烈地咳嗽,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身体不好?其实陆淮宁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他这是故意演戏给徐明渠看。 “明渠,你有时候就算太纠结了,如果大树的主干都保不住,枝枝叶叶的,你还在乎它干嘛?”陆淮宁装着压抑住了咳嗽之后,拿话点拨着徐明渠。 如过手环没有被修复好,工业部对军部施加压力,徐明渠职位不保,到时候就算是“海鲨”潜艇被开发出来,成了海中对敌的一柄利剑,但跟徐明渠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所以当下,是保全自己最重要。 徐明渠是个心思灵透的人物,怎么会听不出来陆淮宁话语中的意思。 这个道理他都明白,但一想到那么珍贵的隐形涂料,却要被他转手给陆淮宁,心里确实很痛。 他抬眼一看,见到了坐在陆淮宁身边不远处的钟睿瑶。 钟睿瑶安静地坐在一边听两个人的对话,她五官端庄,神情淡然,她的目光注视着陆淮宁,大概他那剧烈的咳嗽,让她有些担心了。 当徐明渠的目光接触到了钟睿瑶的一刻,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心底,然后他下了决定。 “好吧,咱们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交出手环,我交出隐形材料。”徐明渠言简意赅。 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陆淮宁的脸上显出狡黠和得意的微笑,他能从如同狐狸一样精明的徐明渠身上榨取到这么宝贵的东西,不容易啊。 “如果一切正常,大概再过三个小时,手环就会有结果了。”陆淮宁看了一下时钟,对徐明渠娓娓地说出了结果。 徐明渠冷哼了一声,他早就知道,陆淮宁不会没有动作的。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带着一种被土匪勒索的郁闷心情,徐明渠从沙发站起身,拉开门准备出去。 几乎于此同时,一个人从外面开门,刚好想要走进来,他同徐明渠来个迎面。 双方都彼此怔愣了一下。 陆淮宁一看,来的人是技术部的一个小伙子。 “你过去看看吧,那边出了点问题。”这个小伙子满脸焦急地对陆淮宁说,“有个参数不对啊对劲,我们又核对不出问题。” 方舟集团的技术部,虽然说是卧虎藏龙,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和关键环节,还是要请陆淮宁过来把关。 陆淮宁眉头一蹙,俊朗的容颜上呈现着凝重的颜色。 他沉吟了一下,对钟睿瑶说:“你代替我去送下徐长官,那边的问题我来处理。” 其实本来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陆淮宁担心,如果不派个人跟着徐明渠,他就在方舟集团的大楼里四处乱转,万一把什么机密的技术信息给窃取了,那么就会造成损失了。 让钟睿瑶一路跟着,把徐明渠送到车子上,这样他就放心了。 说毕,陆淮宁就和那个小伙子一起走去了技术部。 “徐长官,我送你吧。”钟睿瑶用手摆出一个有请的手势。 徐明渠点了点头,跟着钟睿瑶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走到了楼梯间站在等着电梯。 “你这是怎么搞的?”徐明渠站在钟睿瑶的身旁,这才看清楚,她身上好像落着一层灰。 “刚才差点发烧了火灾,我冲上去扑救了一下。”在徐明渠的提醒下,钟睿瑶连忙把军装上的灰尘给抖了抖。 “当时就你一个人?”徐明渠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啊,有一堆人在,陆淮宁也在的。”钟睿瑶如实回答。 “你知道么,如果你是我女朋友的话,我可是舍不得你你受一点苦的。”徐明渠的眼睛里出现了痛惜的神情。 当他从吕芳雅那里知道了,原来钟睿瑶是陆淮宁的女朋友时,他惊讶、不甘、还带着深深的遗憾。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中,但他却来得晚了,让陆淮宁占得先机。 直到这时,徐明渠静心一想,好像他跟陆淮宁认识这么久,从来都是看到陆淮宁没有对什么女人动心,整天清心寡欲的样子。 他这个女朋友冒了出来得很突兀,很不合常理。 一想到钟睿瑶的脸,徐明渠就开始后悔,为什么就差了那么一步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节外生枝 就在这样的时候,军营中逐渐有风声传到了徐明渠的耳朵里,陆淮宁他喜欢男人,曾经有人在晚上看到,陆淮宁跟一个男人拥抱到了一处。 听到这个消息,徐明渠诧异了很久。 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但是,徐明渠通过观察发现,陆淮宁对钟睿瑶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照,反而对钟睿瑶是加量训练,要求严格。听到了自己的女朋友把手环给打坏了,要承担责任了,他也不急不躁的,嘴里轻轻松松地就说,大不了就上一次军事法庭,仿佛钟睿瑶跟他是无关的陌生人一样。 徐明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怪不得陆淮宁对钟睿瑶冷漠,因为他找女朋友的目的,不是为了深爱,而是为了掩盖。 徐明渠的心情复杂,他一方面为钟睿瑶所遇到的不幸,扼腕叹息,另一方面,他心里却产生了隐秘的,不能对人所言的欣喜,原来在陆淮宁和钟睿瑶之间是有名无分,他们没有真正的感情。 插上一脚,横刀夺爱。 只要钟睿瑶没有嫁人,他就永远保有追求她的权利。 徐明渠没有片刻犹豫,就下了这个决心,男人就该果断行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里就他和钟睿瑶两个人,他抓住时机,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钟睿瑶听到了徐明渠的话,她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徐长官,你还没有女朋友么?” 徐明渠不是典型意义上的帅男小鲜肉,他一张方脸,两道浓黑的剑眉,周身洋溢着成熟男人的风范。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可以给你介绍。”钟睿瑶是个热心的人。她那帮闺蜜都是天天抓狂不已,喊着恨嫁的优质剩女,介绍给徐明渠,这都不是问题。 “我喜欢的女生,要身材高挑匀称,鼻子精致而小巧,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当它在凝神你的时候,那双眼睛是会说话的。” 徐明渠用很深沉的目光盯着钟睿瑶,一字一顿,按照她的样子进行描摹。 “性格呢?”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徐明渠这么一说完,钟睿瑶发现他只看重外貌,而对于内在方面没有什么要求。 “我不喜欢那种动不动就哭鼻子,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泼辣点,刚强点的。”徐明渠嘴边浮出了开朗而温和的笑。 “你说的我明白了。”条件如此具体了,钟睿瑶决定按图索骥,帮徐明渠找个女朋友来。 徐明渠的眼睛中闪着喜悦的光,“你明白了?确实是个聪明人。” 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有些事情,不用明言,彼此很有默契。 钟睿瑶把徐明渠给送了出去,目送他离开。 这时,钟睿瑶的电话响了,是陆淮宁。 “事情好像有点麻烦……有个参数是错的,你先跟着周叔回去吧,我需要留在这边。” 陆淮宁的语调低沉,他事先也没有预料到这个状况,眼见得马上就能把手环结构给彻底明白了,却节外生枝。 本来他是信心十足,现在也隐隐地担忧,如果到了明天没有办法拿出手环该怎么办。徐明渠降职与否不重要,关键是怕这个事情连累到钟睿瑶。 老周的角色从方舟集团的董事长,又重新变成了陆淮宁的私人司机,他开着凯迪拉克,载着钟睿瑶往军区方向走去。 在京都军区医院的病房中,安琳琦正躺在病床上,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而心中极为凌乱。 她的身体早就已经恢复过来了,医生告诉她说过敏性皮炎,并没有大问题。过了几天之后,安琳琦就已经摆脱瘙痒的困扰。 但她迟迟没有归队。 回想起来,那一天,她当着军区那么多高级男军官的面,脱衣挠痒的画面,安琳琦就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真是太丢脸了。她是军中有名的冷美人,而她当时的样子跟跳艳舞的小姐有什么分别。 安琳琦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心中产生懊恼和悔恨,可是她却又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一推,打扮得妖冶鲜艳的陆莎莎抱着一大捧的鲜花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营长,我来探望你了。”陆莎莎的嘴上涂着殷红如血的唇膏。 陆莎莎身上穿戴的服饰,都是顶级的名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服饰堆积到了一起,却没有给人以高贵气质的印象,反而让人感觉凌乱繁杂。 陆莎莎参军的时候,也曾经是在安琳琦手下当过了两天新兵,所以两人认识。 安琳琦对陆莎莎的印象并不好,她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大小姐到军营来镀金了。 今天陆莎莎到医院来探病,这出乎安琳琦的意料。 “安营长,你什么时候返回军中?”陆莎莎装做关切的问。 可是,这个问题让安琳琦非常的尴尬。从身体角度来说,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了,但是她现在的情绪非常低落,她感觉自己闹出了丑闻,无颜去见军区的任何一个人。 陆莎莎把鲜花插到了病床旁边的花瓶中,顺势坐到了安琳琦的病床旁边,“你知不知道,现在女兵营都乱套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话怎么说?”安琳琦不由得担心起来,女兵营中莫非出现了觊觎自己营长职位的人了? “钟睿瑶现在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她趁着你不在兵营中,疏于训练,欺负战友,想要出去玩儿,随时随地就跑出军营了。”陆莎莎信口开河,污蔑钟睿瑶,“她明目张胆,在军中就勾引我大哥。” 陆莎莎对着安琳琦留露出了惋惜的目光,“安营长,像你这么漂亮能干的女军官,放眼整个京都军区也是屈指可数的。我在心底里,一直准备喊你嫂子,可是……” 说到这里陆莎莎停顿下来,眨着涂布珠光眼影的眼睛,盯着安琳琦。 安琳琦的心中原本就是辗转纠结,现在听到了陆莎莎的话,她的情绪更乱了。 陆莎莎的话,戳中了安琳琦的心事。(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他两绝壁是真爱 安琳琦在军区中,这么一直拼命地工作,向上提升着自己的军衔,她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就想着可以更多,更近地同陆淮宁接触么。 陆淮宁身上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的绯闻,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女人的消息。安琳琦心中窃喜,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枝独秀,占得天时地利,是成功闯入到陆淮宁视野中的唯一女性。 可是,现在这个钟睿瑶横空出现了。 从她新兵报道的第一天开始,安琳琦就看着她别扭。 现在,又获知她居然在对陆淮宁有所企图。 安琳琦心急如焚。 她病得可真不是时候,她住进医院,正好人家腾出了地方。 不过,这生病的事情,也不是她的意愿。根据大夫的研判,她是接触了过敏原,才导致的了皮肤出现过敏症状。 她身体一向健康,回想起那天,自己吃的用的,也都在日常接触的东西,怎么以往从来没有过敏,就那天就导致自己过敏了呢。 “你洗澡之后,就开始发病,会不会是钟睿瑶在你洗浴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 陆莎莎这个时候极尽所能地,把所有的坏事都往钟睿瑶的身上联系,反正能给她添一样罪名,就多添一样。 陆莎莎这话一说,马上就提醒了安琳琦,对啊,那天自己正是罚钟睿瑶在刷洗浴室啊,在这期间,她可是有的是机会,对自己的个人物品动手脚。 安琳琦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坑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就是钟睿瑶。 “安营长,我也是个女人,理解你的心理。但我想说,你因为羞耻而不返回军营,这恰恰中了钟睿瑶调虎离山的计谋。我可是准备喊你嫂子的。”陆莎莎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对自己的这一番表演,十分满意。 宫斗剧,果然她是战斗宝典,稍微修改下台词,直接就可以运用自如了。陆莎莎感觉自己现在就一个女诸葛了。 老周的车子在军区行走中太过招摇了,钟睿瑶在距离新兵营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喊停了。自己下了车子,自己步行回到新兵营。 “你好好睡觉吧,明天少爷肯定会拿出一个好结果的。”老周临走前,安慰钟睿瑶。 一个手环而已,凭借着老周对陆淮宁的了解,他认为这个事情应该不难办到。 钟睿瑶步行走到了军营中,正准备回宿舍去,突然迎面看到了安琳琦。 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安琳琦的脸色比之前要差了一点,苍白中透着一股青。不过她没有变的,就是那一身的冰冷和高傲。 “钟睿瑶,我又回来了。”安琳琦对着钟睿瑶轻蔑地笑了下,语气中尽是傲慢。 安琳琦深信,有她在,钟睿瑶就不敢猖狂无忌了。 “安营长,你身体恢复了就好。” 尽管安琳琦对她充满了敌意,但再看到安琳琦的时候,钟睿瑶的心里都是内疚和歉意。钟睿瑶其实就想搞个恶作剧,稍微教训下安琳琦。她以为安琳琦就是住院呆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没有想到,安琳琦这一去就是这么长的时候。钟睿瑶感觉到自己的这个恶作剧有些开过头了,所以,她跟安琳琦打招呼的时候,是诚心诚意的。 “你上去收拾下个人内务,一会儿下来,今晚安排你站岗值班。”安琳琦刚回到军营,就立刻给了钟睿瑶一个下马威。 按照规定来说,新兵不负责站岗放哨的。钟睿瑶白天没有睡觉,到了现在才通知她要晚上站岗,安琳琦这么做,明显是在滥用职权。 “是的,安营长。”钟睿瑶接受了命令。 在军营中,上级下的命令,你只能执行,不能质疑和拒绝。钟睿瑶转身上了楼,回到房间去整理东西。 “居然要你去站岗,安营长这是一回来,就给你小鞋穿啊。”同寝室的战友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也都很吃惊。 安琳琦一回归到军营中,大家都很高兴。这样一来,女兵的训练就不用陆淮宁再布置了,而是重新由安琳琦来安排。虽然说安琳琦训练也非常严格,但同陆淮宁的训练程度比较而言,那可是大巫见小巫了。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对钟睿瑶来说,安琳琦的回归,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长官有命令,下级就应当执行。”钟睿瑶想到自己站岗一夜不能睡,心里也感觉很苦逼,但是,现在有命令,她也不能说什么。 “我看安营长有点针对你的意思,你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安琳琦的敌意,就连钟睿瑶的同寝战友都一目了然了。 安琳琦针对自己,钟睿瑶也是清楚,但是问及原因,她就一脸茫然了,在入军营之前她根本没有见过安琳琦,鬼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到她呢。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双手一拍,顿悟地说道:“新兵报道那天,钟睿瑶不是坐着徐明渠长官的车子来的么,我当时就感觉到安营长那个时候,看你的眼光不大对劲。” 钟睿瑶自己回想了下,却对这个没有什么印象。当时,她下了车子,就急忙扛着箱子来排队,也没有顾上观察别人的脸色阴晴啊。 “我跟徐长官以前认识,所以顺路他捎我一程,这个也不关安琳琦的事情,她有什么可不对劲的地方?” “原因就在这里,你想想看啊,安营长的这么漂亮,但是却没有男朋友。她职位这么高,选男朋友肯定是要向上选的,可是军阶能比她高,而且年龄又非常恰当的男军官并不多。徐明渠虽然算不上是美男子,但也很男人气概,年龄军阶乃至身高同安琳琦都很相配,有没有。” 这一位的想象力和编排能力,可以说是强悍无比,东拉西扯之下,就把安琳琦和徐明渠给弄到了一起。而且,室友们这么一核计,这个说法还非常的合乎情理,一定是安营长暗恋徐明渠,然后爱你在心口难开,结果到了新兵报道那天,钟睿瑶却是从徐明渠的车子上走下来,于是爱恨情仇交错都了一处,安琳琦就误以为钟睿瑶是她的情敌。 于是,安琳琦为毛这么针对钟睿瑶,就各种都说得通了。 “可我是冤枉的啊。”钟睿瑶真是有口难辩,这个锅背得,让人无语。 “那你就将功折罪呗,如果你能把安营长和徐明渠给撮合一起,她还折磨你干嘛,她能感谢你八辈祖宗。”另一个室友也是发挥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反正现在寝室中,战友们越讨论越感觉徐明渠是安琳琦的真爱,就好像是许仙之于白娘子,梁山伯之于祝英台,要是不把他们给弄到一处,那是违背人伦天理的。 钟睿瑶听到了这个建议,心中一动。(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身体纠缠在一处 在战友的启发下,钟睿瑶猛然想起来,今天在方舟集团的时候,徐明渠还跟她提起过呢,说自己找女朋友的那几个条件。 卧槽,现在仔细一回想,安琳琦符合了所有的条件。 原来,徐明渠和安琳琦是双方互相爱慕啊。钟睿瑶仿佛是醍醐灌顶,瞬间领悟过来。 这时,下面有人在喊钟睿瑶的名字,到了去换岗的时间了。 钟睿瑶马上就跑了下去。 对钟睿瑶来说,虽然这个站岗排班比较虐,但是当她接枪在手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小激动。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摸到真正的枪支。 步枪,沉甸甸的,黑亮黑亮的,带着金属的特有质感。 换岗的时候,哨兵已经跟钟睿瑶特地交代了,为了以防万一么,这个枪里面没有子弹,只是个空枪壳。但是钟睿瑶接抢的时候,态度还是非常地郑重。小的时候,爸爸领着她从军区门前经过的时候,她看到那些站岗放哨的士兵都非常的威武,他们手持钢枪,气宇轩昂,神圣不可侵犯,她心中崇拜而羡慕。 不想,若干年后,自己就成了其中的一员,这个也算是实现了她心中童年的一个小心愿。 钟睿瑶手中握着枪,在哨兵岗亭中站得笔直。 安琳琦双手插在裤兜中,看着钟睿瑶的样子,说:“你就好好站着吧,明天早上七点才能交班。” 这可是一夜的时间,别看钟睿瑶现在精神百倍,热情高涨,过一会儿就该情绪减退了。安琳琦冷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回去。 如果放到了以往,钟睿瑶听到安琳琦这么说话,心里肯定是无比的讨厌她。但是,今天在宿舍中,她跟同伴们头脑风暴了一番,把安琳琦和徐明渠的生死暗恋给编排得忧伤缠绵,狗血满面,所以,现在钟睿瑶看到安琳琦的背影时候,不但不恨她,心中反而升起了怜悯,安琳琦也够可怜的了,自己真应该想个办法帮助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渐浓,夜风渐冷,钟睿瑶就感觉自己手中的钢枪是越来越重,自己的膝盖是越来越酸。 一开始接枪时候的激动,现在都已经挥发殆尽了,钟睿瑶很不得能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片刻。 她的眼皮也开始逐渐变沉,哈欠打得密度越来越频繁了。 钟睿瑶心中信念如铁,哨兵必须警醒不能睡觉,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然后,钟睿瑶头一歪,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睿瑶就感觉到有人伸手在摸自己的脸。 钟睿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站岗放哨,怎么可以有人能接近自己呢。 她一个激灵握紧了枪,从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声英挺帅气的军装,而且军衔还不低。钟睿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长官在检查站岗的情况,她马上一个立正,抬手想敬礼。 但是,她的手还没有举到位置,就被一只男人的手给握了过来,随即她的身子也被那个人给拥入到了怀里。 钟睿瑶已经在室外站了这么久,身体又冷又僵,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落到了充满了温暖和温柔气息的男人怀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幽幽地在她耳畔响起。 陆淮宁?原来是他回来了。 钟睿瑶仰头一看,在自己上方,果然是陆淮宁的那张脸。 陆淮宁脸上的两个黑眼圈,颜色更为乌青了,可以看出来他十分的疲倦。 “谁让你在这里站岗的?”陆淮宁乌黑的双眸中是愠怒的眸光,他知道,钟睿瑶是个新兵,安排她站岗,这个不符合军中规定。 晚上的低温,她又穿着单薄的衣衫,使得钟睿瑶都快冻成一根冰棍了,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让人看着心疼。 “上级安排的。” 显而易见,陆淮宁是生气了。钟睿瑶知道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把安琳琦的名字给说出来,陆淮宁肯定是饶不了安琳琦的。钟睿瑶感觉自己的恶作剧搞过了头,害得安琳琦住院那么久,心里有些对不起她,所以,不忍心再让安琳琦挨批评了,就含混其辞地回答陆淮宁。 “你不是有嘴巴么,这么不合理的安排,就是上级的命令,你也可以反驳。”握着她的手,陆淮宁感觉是如同握着一大块的冰,钟睿瑶的身上是凉透了。 她平时跟自己斗嘴,伶牙俐齿的,怎么到了其它人的面前,就成了哑炮。什么必须服从上级命令,那都是胡说八道,面对这么狗屁不如的安排,就应该抗命。 “你过来。”陆淮宁转眼,就看到了稍远的地方,里了一队巡夜的士兵。他抬起手来,随便喊了一个人过来。 那个男兵看到长官在叫自己,马上小跑前进,在陆淮宁的身前立定,“长官请吩咐。” “你来替她站岗。”陆淮宁一声令下,男兵立刻执行,把钟睿瑶手中的长枪给接了过来,端着胸前。 陆淮宁拉着钟睿瑶往自己办公室走。 钟睿瑶站了这么长的时间,膝盖都有些不会打弯了,走路踉踉跄跄的。 陆淮宁突然站定身子,钟睿瑶没有防备,差点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陆淮宁嫌弃钟睿瑶走的太慢了,他胳膊猛地一用劲,把钟睿瑶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打横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自己走,还不如他抱着她走得快呢。 “这要是让人看见,哪里还了得?”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拥抱过,钟睿瑶想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 陆淮宁一用劲把钟睿瑶给按住了,“看就看到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连男人都抱过了。” 话一说到这里,钟睿瑶想起来了前边陆淮宁抱男人的典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放声大笑,钟睿瑶就忘形了,差点仰头摔下去。 不过,幸亏钟睿瑶反应得快,双臂一下子就搂住了陆淮宁的脖子上,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钟睿瑶稳住了身形,心神安定下来,这才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尴尬姿态。 她双臂紧紧地缠在陆淮宁的脖子上,如同攀着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的面颊同他的脸颊贴到了一处,她的鼻尖窝在了陆淮宁的脖颈处。 他抱着她,她拥着他,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在一处,浑然一体。(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同床共枕 钟睿瑶有点尴尬,想把头给转开,不料,陆淮宁把手往她头后面一伸,把她的脸往自己这边一按,反而使得她的面颊同自己的面颊贴合得紧了。 “哎呀,你扎痛我了。”钟睿瑶没有想到,陆淮宁面庞如玉,肌肤白皙,可是还是有些胡茬隐藏在其间,虽然平时难以看到,但当他们两个脸贴到一处的时候,她的皮肤就被刺痛了。 这次,改成陆淮宁开心大笑了。胡子这是男人特有的体征,用这个来惩罚钟睿瑶,省心省力。 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前,陆淮宁才把钟睿瑶给放了下来。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钟睿瑶走进了,看到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了。 “这么晚了。”钟睿瑶还挺惊讶的,她没有感觉自己睡了多少时间,怎么就两点了。 “你感谢我吧。”时间这么晚了,新兵宿舍都已经关门休息了,钟睿瑶肯定是回不去了,陆淮宁决定收留她在办公室睡一晚。 钟睿瑶看了办公室,虽然说这里是有里外两个屋子,但只有一张单人床,而且,自己跟陆淮宁明显是一公一母,不对,是孤男寡女啊。 深夜时分,孤男寡女,干材烈火,这要是万一擦出点火花来,自己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陆淮宁,你要想占我便宜,可是没有门,你别忘了,我是女子防身术教练员。”为了增强说话的威慑力,钟睿瑶从陆淮宁的笔筒里抽出一只铅笔,“咔嚓”一声就掰成了两截。搂搂抱抱的小暧昧,钟睿瑶还能接受,但是更深入的原则问题,钟睿瑶是坚持底线的。 陆淮宁淡定地看到钟睿瑶,说:“我只能说,你想得太多了,你跟我一个里间一个外间,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咳咳,这样最好了。”钟睿瑶看着自己手上的两截铅笔,感觉自己有点发力过猛了。 钟睿瑶打着哈欠,就往办公室里间的行军床上走去。 不料,陆淮宁去一把将钟睿瑶给拉了回来,“谁让你睡床上的?” “你不是说我们两个人,一个里间一个外间,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陆淮宁自己才说完的话,怎么就不记得了? “我在里间,你在外间,我在床上,你在地上。”陆淮宁这回是明确地划分了两个人睡觉时候的界限。 “啊?”钟睿瑶一愣,才明白过来,原来陆淮宁是没有打算让自己睡到床上去。 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了,懂不懂什么是女士优先的原则。 看着好好的一张行军床,她却不能睡到上面,钟睿瑶心里感觉不平衡。不过,确实没有办法,谁让这里是陆淮宁的办公室呢,自己就是借宿在此的。 看着钟睿瑶气鼓鼓的样子,陆淮宁脸上似笑非笑,问:“你想睡床?” “那当然了。”钟睿瑶揉揉自己那双被冻得冰冷的腿,心中咒骂陆淮宁不懂得惜香怜玉。 “有个条件。” 接着,陆淮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这个条件,你懂的。 反正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别人在场,自己就是牺牲一小下,这个床就可以睡一整夜。再说了,陆淮宁这个俊朗的脸,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令人作呕,亲一下还有点占便宜的小欣喜。钟睿瑶纠结了片刻,厚着脸皮走到了陆淮宁的跟前,对着他的脸颊,用飞快的速度印上双唇。 陆淮宁的皮肤确实很好,仿佛是缎子一样光滑,富于弹性,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和张力,尽管钟睿瑶的唇在上面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而迅速,但是这短短一触,却使得钟睿瑶的身体仿佛通过了电流一般。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亲吻男人。 钟睿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迅速地转过身子,朝着办公室的里间的床,就走了过去。 她飞快地躺到床上,一下子把被子给盖到了脸上,心在胸膛里面砰砰乱跳。 灯关上了,屋子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钟睿瑶合衣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尽管室内一片安静,而且她也非常的困,但是她却反而睡不着了。 这个屋子中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陆淮宁。 她看不到他,但是他的残留下来的气息从被子间,从枕头间散发出来,似有若无的味道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尖。 生平还没有同一个异性睡在一个屋子里面,这让钟睿瑶的心情难以平静。 在静谧的深夜里,当人睡不着的时候,身体的各种感官却变得更为敏锐起来。 刚才,钟睿瑶就是感觉身体发冷发僵,现在当她躺在这里的时候,她才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从里到外泛着寒气,好像是五脏六腑都已经被夜风给打透了。 她裹紧了被子,好像是没有什么大用,她还是感觉冰冷的寒意在体内游走。 “你怎么了?”察觉到了里间的动静不对劲,陆淮宁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过来。 “挺冷的。”钟睿瑶这么一开口,顺便还打了一个喷嚏。怪不得她感觉如此冷,原来是感冒了。怪不得刚才走路,她感觉身体沉重僵硬。 陆淮宁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给设定到了二十八度。 按下了空调启动键,结果却毫无反应。陆淮宁这才想起来,自己办公室内的空调坏了好几天了。 “不用了,我自己坚持下就好了。”钟睿瑶感觉自己冷的不得了,她的牙齿都开始打战了。 外间屋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从远及近了。一个人揭开了钟睿瑶裹着身上的被子,钻到了床上。 钟睿瑶的第一反应就是陆淮宁想着要趁机占自己的便宜,她用手肘一挡,想要把这个色狼给推下床去。 不料,她的胳膊被陆淮宁向后一背,正好给扭到了一个恰到的角度上,让她使不出力气来。 陆淮宁从后面抱住了钟睿瑶,“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她的身体散着寒气,这里一没有感冒药,二没有空调升温,陆淮宁不得不出此下策。 下策,是不高明的计策,可不是下流之策。所以,他的臂膀温柔地缠住了她的身体,就如同蜿蜒的藤蔓一样,但是却非常小心地回避开了那些敏感的地带。他不是柳下惠,不能坐怀不乱,所以还是不要随便地刺激到自己,身体产生什么冲动。(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他生气,都是为了钟睿瑶 钟睿瑶一开始分外的紧张,以为陆淮宁想要图谋不轨,那么别看她是病着,也要奋力反抗。不过,现在看起来,陆淮宁好似真的是为了照顾生病的自己,他没有动手动脚的。而被他抱着的感觉,还挺好,暖意融融,又不是高温过烫,就如同是一个暖水袋。一张很窄的军用床上挤了两个人,热量在被子所形成的狭小空间中流动。钟睿瑶瞬间就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块,源源不断地吸收了热量,寒气被不断地逼着离开了身体。 他一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那里已经是湿漉漉,见到了汗意。而他自己现在背后出的汗水更多,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好好睡觉,不准胡思乱想。”他在跟她说话,也在跟自己说话。 “你……”钟睿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陆淮宁用嘴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赶紧睡觉。”他命令她。她的耳垂软糯得好像是一块棉花糖,如她不听话,他不介意继续多咬几口。 钟睿瑶背对着陆淮宁,现在身体受制于人,耳垂被咬得痒痒的,她就只能摇着头躲开了。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但是听到他他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声,好听低沉,让人格外的安心,钟睿瑶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闭上眼睛,睡着了。 清早时分,军营中的起床号把钟睿瑶从睡梦中给叫醒过来。 她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宿舍,而陆淮宁的办公室。 昨晚她是被陆淮宁给带到这里,而昨晚两个人还是相拥挤在这么一张床上。 经过一个瞬间的空白后,看到了那分外的凌乱的行军床,钟睿瑶的大脑恢复了记忆。不过,现在床上并没有陆淮宁的身影,这屋子里面就是钟睿瑶一个人。 此时,钟睿瑶听到了从陆淮宁的外间办公室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把耳朵贴到了门缝上。 显然,在外间屋子中,正在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陆淮宁,一个是安琳琦。 此刻,安琳琦的身体保持着立正的姿态,站在陆淮宁的跟前,她抿着嘴巴,平时清冷孤傲的脸上显露着惴惴不安的神情。 “她是个新兵,你为什么安排她站岗夜哨?”陆淮宁阴沉着脸,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尽管昨天钟睿瑶没有明说究竟是谁安排她出来站岗的,而陆淮宁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但着不意味着他忘记了这个事情。昨天晚上,钟睿瑶是安心稳当地睡着了,但是对陆淮宁来说,从身体到心理,都经受了不小的一番考验。 拥抱着一个女人柔软芳香的身体,如同在怀中抱着一盆燃烧不熄的炭火,燥热难捱,他几次都试图扑灭火苗,但屡次不成,反而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的。 这股火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陆淮宁就找到这个由头,全部发泄出来,一大早就打电话责问女兵营是谁安排钟睿瑶夜班值哨的,让那个人来办公室见他。 安琳琦听说陆淮宁来找自己,心里还挺高兴的,以为自己久病返回军中,这位上级对自己关爱有加。可是,当她来到了这里,却发现陆淮宁不是问候自己,而是要批评自己。 安琳琦被陆淮宁教训得哑口无言,安排钟睿瑶站岗放哨,本来就是她公报私仇,“这个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光嘴上说说就行了么?” 安琳琦也是军中老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陆淮宁一想起来昨天钟睿瑶被冻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更旺了。他没有吹胡子瞪眼睛的,只是那深邃的双眼中,投射出锐利带有谴责意味的眸光,让人从心里生出了害怕。 跟陆淮宁在一起这么久,安琳琦知道,他这个样子,说明已经是气愤到了极点了。 为了一个钟睿瑶,就生气成这个样子?跟着陆淮宁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么批过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安琳琦的心里发出了一声冷笑。以前,无论她怎么奖惩手下的女兵,陆淮宁都十分放心,基本上不会过问,可是这一次,事情落到了钟睿瑶的头上,陆淮宁的表现就非常的激动。果然,如同陆莎莎说的一样,钟睿瑶是在陆淮宁的身上下了功夫。 “我做出检讨。”看来陆淮宁这次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了,打算按照军中的规矩公事公办,既然如此,还不如安琳琦自己把话给说透。 “深刻检讨,后天一早交给我。”陆淮宁对着安琳琦一挥手。 “是的,长官。”安琳琦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她一个敬礼过后,转身走出了陆淮宁的办公室。 看这安琳琦了出去,钟睿瑶才打开门,从里间走了出来,“你一大早就在生气了。” 无论平日里陆淮宁是如何的温文尔雅,甚至玩世不恭,但他在带兵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的严苛和冷酷,一点情面不讲。 “你感觉怎么样?”陆淮宁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去,伸手一摸钟睿瑶的头,温度还算是正常。他对着安琳琦是严厉无情的样子,但是看到钟睿瑶的时候,他就变得温情脉脉了。 陆淮宁的眼光往里间屋里一探,发现行军床上是狼藉一片。他转身过去,到了里间开始叠被子。 “我来好了。”钟睿瑶有些不好意思,这行军床真是乱得够可以的,就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其实昨天两人虽然挤到了一处,但是和衣而睡,确实没有发生什么。 “你去洗脸收拾下吧,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今天可是要给工业部进行回复的日子。”在陆淮宁的手下,被子转眼就被叠了四四方方的一个豆腐块,而床铺也恢复成了一个皱褶都没有的整洁形象。 陆淮宁如果不提醒,钟睿瑶真是差点就忘了,给工业部回复这个事情了。 “手环呢?”钟睿瑶对着陆淮宁伸出手来,他昨天熬夜到那么晚,应该是把手环给赶出来了吧。 钟睿瑶从陆淮宁的手里拿过来手环一看,我的天啊,真的跟被她打碎的那个手环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就是那一个手环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保命还是保脸 陆淮宁苦笑着说:“勉强赶制出来了一个,只是外观像而已。” 昨天陆淮宁帮着方舟技术部的人把设计图给调整了一遍,因此这个产品虽然制造出来了,但是没有经过调试,现在还不能确切地知道它的使用效果如何。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希望这个手环可以应付过去。 “没有关系,我看是非常的好了。”钟睿瑶摸着手环,对此却是信心十足。 按照约定的时间,在京都军区的会展中心里,吕司长带着工业部的相关人员准时出现了。 吕司长此刻表面上不苟言笑,但是心里却十分的紧张。他心里没有底数,这个陆淮宁可是个不按张出牌的人,就怕有什么万一出现。 而比吕司长更为紧张的人,是坐在一旁的徐明渠,他深知这个事情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命运,自己为了争取一线生机,可是把那批高端的隐形涂料都给承诺出去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殷切地期盼着陆淮宁的成功。 当陆淮宁拿出了那个仿制的手环,放到了桌子上的时候,一向老成持重的徐明渠差点都要欢呼起来,这真的是跟那件被毁的产品一模一样啊。这个足可以向着工业部方面交差了,自己不用被追责了。 “看着是没有什么问题。”就连吕司长把这个手环给拿起来的时候,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制作工艺非常的完美,就是原来的设计团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能保证将产品完成到这个程度。 “下面还是要试验下产品性能才行。”吕司长把手环地递到了身边的工作人员手里。 外形的好坏,那就是个样子,关键是产品的内部性能如何. 而跟在吕司长身边的这几个人,就是来自产品设计开发组的核心成员,他们要对复制手环的功能进行深入的评价。 他们几个人搬出了一个手提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了好几样的设备,对着手环进行了测量。屋子中静谧无声,每一个人都带着严肃的神情。 陆淮宁手托着下颚,用炯炯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设计开发组成员的一举一动。 十几分钟后,这个几个开发组的人停下了手,对吕司长说:“这个手环有一个参数,跟原始设计不相符。” 一个手环看起来很是简单,但是却涉及到上千上百个数据参数。陆淮宁带领着方舟集团的人,在没有原始图纸的情况下,就凭着一个破损的手环,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仿制出了一个,而且仅有一个参数同原来的设计不符合,这个能力,不能不说是让人惊愕的。 但是,就这么一个不符合的地方,却足可以让吕司长大作特作文章了。 “看来军部让我们失望了,连陆长官出手,都没有能够解决问题。”吕司长此时说话,口吻非常轻慢,“看来还是要徐长官和钟睿瑶跟着我到工业部走一趟吧。” 随着他话音一落,屋子的门就被打开了,好几个军人从那里涌了进来,站到了徐明渠和钟睿瑶的身边,就想把他们两个带走。 吕司长嘴里说是去工业部,那个是很婉转的说法,其实,工业部都已经跟军事法庭的人沟通过了,这边交不出来手环,就让人来把徐明渠和钟睿瑶给带走。 徐明渠这个时候,脸都白了,他很明白,如果自己被带到军事法庭受审,那么他的政治生涯,军事生涯也从此终结了。 而钟睿瑶这边情况也不好了多少,她是事故直接责任人,再加上有吕司长这样的人兴风作浪,如果被推上军事,肯定是要从重从严判刑的。 “把人给我放了。”屋子中气氛十分的紧张,可是陆淮宁岿然不动,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对军事法庭派来的军人下了命令。 陆淮宁脸上清冷,眸光阴戾,说话平缓但却让人感受到他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这边一说话,这几个过来抓人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从陆淮宁的话。 吕司长急了,对着陆淮宁说:“他们是军事法庭派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吕司长害怕发生变故,就急忙催促这几个军人,马上压着徐明渠和钟睿瑶离开。 陆淮宁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随后他欣长的身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身跃上了桌子,跨了一步就来到了吕司长跟前,抬手从自己腰间把枪给拽了出来,朝着桌面上狠狠一拍。手枪撞击在桌子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而那乌洞洞带着死亡气息的枪口正好对着吕司长。 陆淮宁一下子抓着吕司长的脖领子,往自己这边一带,吕司长不得不顺势低头弯腰,陆淮宁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把人给我放了。” “军事法庭,你也敢得罪?”吕司长惊愕地看着陆淮宁。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陆淮宁的唇勾起一个邪魅狂放的笑容,“只要我认为有必要。” 吕司长被手枪给胁迫起来,工业部这边的人都满目骇然,看着陆淮宁的举动,但没有敢上前拦挡。 “陆淮宁,你这样做没有用的,我们工业部也不是个小部门,你以为你能凭借一己之力就挽回什么东西么?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完。”吕司长心里知道,就算次不能把钟睿瑶给带走,那么下一次,钟睿瑶还是要被逮捕的。 “手环到底是完成还是没有完成,你们工业部的人先把事情给搞清楚,然后再到军事法庭去闹着上告,可以么?”陆淮宁漫不经心地把枪抓到了自己的手里。白皙修长的手,乌黑明亮的手枪,两者交织在一起,像是沾染着死亡气息的一件艺术品,看着让人感到触目惊人。 “你是想逼着我说手环完成了?”吕司长此刻也感觉到心惊肉跳,但是他身后还有好多个工业部的来人,他现在巴不得马上改口就能向着陆淮宁求饶,但是他又感觉这样做了,是十分丢人的事情。 现在,保命还是保脸,对吕司长而言,确是个问题。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原始设计有误 “不是逼,而是想就这个问题跟你们讨论。如果手环确实有问题,你们带人走,我没有话说。” 在旁人的眼中,陆淮宁这是在毫无意义地挣扎,刚才那个手环已经被开发组的工程师给判定了参数有误,现在他还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有些自取其辱的意思了。 陆淮宁手中握着枪,就如同握着一个重量级的砝码,天平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这边倾斜。 他说的口吻还是非常客气,但其实就是命令。 工业部的人,包括吕司长在内,并不是傻瓜,巴不得抓住了这个可以借坡下驴的机会,马上就都坐回到了桌子前。 动武,他们肯定没有人能对付得了吕淮宁,但是如果说在工业设计方面的问题,他们可以说是胜券在握的。 陆淮宁自己也说了,想要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一番。那就是说还有一线希望,可以和平解决问题。 不过,徐明渠对此却不抱着什么希望,他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钟睿瑶的身边,不断地摇着头。陆淮宁还要跟原产品的开发设计者进行深入讨论,这不等于是班门弄斧么,没有胜算的。 但钟睿瑶却安慰着徐明渠:“有些事你去努力了,未必能成功,但你不努力,一定是失败的。陆淮宁现在既然为我们在争取希望,这就说明结局未定,万一事情有转机呢。” 徐明渠没有说什么,他悲戚地笑了一下,钟睿瑶毕竟涉世不深,想问题太浪漫天真了。 另一边,陆淮宁跟工业部的人已经重新坐了下来。 为了使得陆淮宁可以心服口服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开发设计人员还把手环的设计图稿给拿了出来,摊开在桌子上,对陆淮宁进行讲解,以证明他是错误的。 “不是说没有设计图纸么?”陆淮宁看着吕司长,口吻讽刺,语意尖刻。 明明有设计图纸,但是吕司长却跟他说没有,明显是故意刁难别人。 被陆淮宁一责问,吕司长面红耳赤的,他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就催促设计人员赶紧开始,以便转移陆淮宁的注意力。 设计人员对着图纸滔滔不绝地开始说,一堆一堆的工业设计术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别人听起来如坠五云之境。 “行了,我可不是到你这里来补课的高中,你就挑关键环节说吧。”陆淮宁直接走过去,用手一指图纸上的一个地方,问设计员:“是不是这个参数同你原来设计不符?” 设计员讶然地看着陆淮宁没有想到他这么厉害,对整个设计图可以说是熟稔在心,随便一指,就指到了那个参数上。 “你说的没有错。”设计人员承认。 陆淮宁看着他,嘴角浮出冷笑。陆淮宁拿过来一支笔,在图纸周围的空白处,写下来好几个公式,公式繁琐而用甬长,写得密密麻麻的,非专业人士根本无从理解。 “你好好验算下吧,这个参数不是我修改错误,而是你们原本就设计有误。” 在方舟集团设计部的时候,陆淮宁之所以会熬夜到那么晚,就是因此在纠结这个参数的问题,手环设计的非常不合理,让人把握不定。最后,陆淮宁还是拍板决定,修改工艺参数,采用更为合理的一个设计参数。 没有想到这个变更,却遭到了工业部的开发者的否定。 那么就来当场验算下,看看是谁的设计有问题。 陆淮宁气定神闲地坐在了一边,如同雕像一般深邃俊美的容颜上,自信而平静。而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刚才开口若悬河的设计人员,却是满头大汗,用手中的计算器忙碌的验算着。 终于,他算出了数据结果。 “吕,吕司长,非常抱歉,好像是我们在设计之初这个参数就是不太合理的。”到了这一刻,设计人员也不得不在事实面前低头,陆淮宁的参数优化选择比原有设计高明了许多倍。乍一看,以为是陆淮宁犯了错误,但实际上是陆淮宁对这个产品进行了改进。 吕司长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原设计开发者居然改口承认陆淮宁的设计不是失误,而是修正和提高。 那也就是说,这个手环被陆淮宁给完美恢复了。 “听了么,这才是最后的结果,吕司长,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好。你笑得有些太早了。”陆淮宁望着吕司长一阵青一阵白的脸,眸间泛起了嘲弄的笑意。 “我们走。”吕司长拿着手环,拉着一张长脸,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地从这里撤走了。没有想到,他以为到手的胜利,却被陆淮宁反戈一击,最后给扭转了。 军事法庭派来的人,此刻看到形势的变化,也将徐明渠和钟睿瑶给放开了。他们几个人对着陆淮宁和徐明渠敬礼,转身也出去了。 这时,屋子里面就剩下了陆淮宁、钟睿瑶还有徐明渠三个人了。 陆淮宁把黑宝石般的双眸一转,他这才发现,钟睿瑶现在所站的位置,距离徐明渠要比距离自己近多了,他眉弓一挑,心中生出了不满。他伸出手来,把钟睿瑶给拽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他则顺其自然地站到了徐明渠的跟前。 徐明渠当然愿意同钟睿瑶站在一处,不想同陆淮宁四目相对,不过现在陆淮宁这么横刀一拦,他就没有办法了。 也罢,表面上钟睿瑶毕竟是陆淮宁的女朋。陆淮宁是喜欢男人的,不过越是要掩盖这点,他越是要在人前秀恩爱,这个也可以理解的。等到有一天钟睿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后,这一切就不会上演了。 徐明渠微微一笑,他自以为了解了陆淮宁的心意。 毕竟是刚才惊险一幕,陆淮宁把自己从军事法庭的边缘上给抓了回来,因此徐明渠还必须和颜悦色地跟陆淮宁说话。 “淮宁,你确实是个天才人物,你现在的技术能力比以前,又提高了不少啊,可惜,咱们不能合作同一个科研项目。” 徐明渠这份感叹还是挺真诚的,为什么巡天战斗机可以这么快就试飞成功,说白了,里面的关键人物就是陆淮宁。如果说陆淮宁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而能够跟他一起潜心研究开发“海鲨”潜艇,那么说不定,到了这个时候,“海鲨”潜艇都已经投入部队服役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洞房和野战 陆淮宁的水平和能力,真是深不可测,就如同他在特种部队服役期间的战斗能力一样,现在他走到幕后搞武器研发,也是个中好手。 陆淮宁对于徐明渠的夸奖欣然而受。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推却的,他有这样的能力,也经得住这样的赞美。 “涂料的事情,你可不要忘了。”不管徐明渠跟陆淮宁如何用嘴上功夫拉近距离,陆淮宁心如明镜。他不是为了情怀就买单的人,他的目标十分明确。 如果这个事情,涉及到的人只有徐明渠而没有钟睿瑶,他才不会花这么多心血来复制什么手环呢,他乐不得看着徐明渠因为手环而带上手铐,被押送到军事法庭去受审。 徐明渠最怕的就是陆淮宁提到这点,人就是这样的,落水惜命,得命惜财。眼见得要被送到军事法庭了,徐明渠恨不能豁出所有身家性命,换来自己的自由无罪。可是,现在危机化解了,陆淮宁跟自己提到了隐性涂料,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头肉被挖了去。 舍不得,也要舍。 徐明渠感觉自己是在跟魔鬼签了契约一样,现在想赖都赖不掉了。 “你跟他要什么涂料?”钟睿瑶看着徐明渠沮丧的背影,心里还挺奇怪的,在陆淮宁的帮助下,他逃过了一截,心中却为什么不高兴呢。 “装修房子,不要用涂料的么?”想把隐性材料用到巡天战斗机上,目前这还是陆淮宁的一个构想,究竟是不是成行,目前还是未知数。陆淮宁不打算跟钟睿瑶说那么深入,就故意打哈哈。 “你要装修房子?” “准确地说是我们两个的房子。”陆淮宁脸上是狡黠的笑意。 “我们两个的房子?”钟睿瑶一愣,不知道陆淮宁这唱的是哪出戏。 “洞房。” “不用洞房。”钟睿瑶一听陆淮宁说这两个字,就如同是被蜜蜂给蛰咬了一样,身子一僵。洞房是干什么用的,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是一般的夫妻,这个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这是人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刻。但是,她跟他的婚姻,就是个形式而已,洞房这个东西,还有必要存在么。 “看来你喜欢野战?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鸳鸯。”陆淮宁带着坏坏的笑,曲解钟睿瑶的意思。 “洞房?你做梦,有男人在我身边我睡不着。”钟睿瑶干脆把话给说得透彻,以防止自己的意思给陆淮宁给解释得这么不堪。 “你这可是说假话了,昨晚我就躺你身边,你睡得很好。”当时钟睿瑶在陆淮宁的臂膀中,睡得安稳而深沉,如同一只小猫一样乖巧。天知道,那晚她睡得那么香甜,而他熬得有多么辛苦。 钟睿瑶语塞了,昨天她确实睡得不错,还是躺在他的怀抱中。 如果有男人贴近到自己身体的时候,不是会引发她的自然反应,开启自动防身术模式么。而昨晚却没有,在她的潜意识中,就认定陆淮宁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也许因为,自己昨晚感冒了,身体不适,意识也不够清醒。 钟睿瑶站在低着头,站在陆淮宁的面前,陷入了沉思。 她如同一朵含苞带露的花朵,那白皙滑腻的皮肤,红润丰盈的嘴唇,乌黑浓密的秀发,还有那曲线饱满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对陆淮宁产生致命的吸引力。昨晚,他忍了很久,很辛苦,今天,他再次面对的时候,突然就不想继续煎熬自己了。 他一把将钟睿瑶给搂进了怀抱中,细密的吻,好像雨滴一样落在她的额头、脖颈、嘴唇上,滋润着花一样美丽和娇嫩的她。 男人的嘴唇,这么毫无征兆地落到了自己的肌肤上,滚烫而灼热,未经任何的允许地占据着她裸露的每一寸领地。 钟睿瑶抬起手,像要反抗下,但却被他给一下子扭到了身后。 她嘤咛了一声,这声音细小婉转,更为撩动了他的心弦。 此刻,陆淮宁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感到灼热难耐,只有她,身上的肌肤冰凉如水,滑嫩如缎,让人爱不释手,越加贴近,他就越感觉舒服。 他想深入其中,索取更多。 陆淮宁扛在肩头的衔章,刮痛了钟睿瑶的面颊,她不禁发出一声哎呀。 “你弄痛我了。”钟睿瑶此时双颊带着羞怯的嫩粉,眼中水波潋滟,欺霜压雪的肌肤上是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她的脖颈间,有一道划痕,这是被陆淮宁的肩章给刮伤的。 陆淮宁这才停下了自己有些粗鲁的动作,用手捻起钟睿瑶的下颚,细细地端详着。 “还看什么,赶紧放开我。” 被陆淮宁这么一看,钟睿瑶更感觉害羞了,这是什么场合地点,陆大少一旦任性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万一被人撞见了,该怎么办才好。他平时里都是审时度势的,面对手下的士兵近乎是冷血,铁腕无情的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这样的人更可怕,要不然就把冲动,一旦冲动起来,就无法阻挡。 看着她脖子上被刮出的一道红印,陆淮宁也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她被自己搞伤了心还不忍,心里一软,手劲一懈,陆淮宁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钟睿瑶恢复了自由,立刻就蹦到了一边,用手一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微痛,果然是有道小伤口。 “你真是也不分个场合地点啊。”这里是军区大院,一点没有隐秘的地方,在这里有所行动过,基本跟打野战也没有区别了。 “我以为你喜欢打野战,喜欢搞刺激呢,所以就牺牲自己配合你下。”陆淮宁脸上挂着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毫无愧疚,就仿佛他刚才立过什么战功一样。 钟睿瑶被他的这份理直气壮给气晕了头,明明就是他做错了事情,还把责任都推到她的头上。 “你既然这么喜欢牺牲,我就让你彻底牺牲算了。”钟睿瑶咬着自己的嘴唇,抬手给就了陆淮宁一下子。 说不过,就开打。钟睿瑶的逻辑就是如此简单粗暴。反正陆淮宁就是这么一个歪歪倒倒的病秧子,嘴皮子虽然溜,他身体也是个纸糊灯笼,一戳就破。给他一下子,他就能安静半天,省得他在这里没完没了。 老虎不发威,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病猫呢,其实呢,他才是病猫。(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你笨的,连感受都说不出来 当钟睿瑶的拳头挥动过来,陆淮宁不躲不闪,轻轻一抬手,就化解了钟睿瑶的招式,一下子把她给扣到了自己的怀中。钟睿瑶心里还十分奇怪,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一个软脚蟹一样,又被陆淮宁给牵制住了。 “没想到你这么主动热情,直接投怀送抱了。”陆淮宁身材修拔,比钟睿瑶高出了半个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眸光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光晕,“只要你有要求,尽管说出来,我万死不辞,彻底满足。” 说着,他那两片温柔弹软的唇,又开始落了下来。 钟睿瑶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摆脱陆淮宁的禁锢,她心中暗自叫苦,这是刚出了虎口,自己又把自己送回了狼窝。 看来自己的感冒果断是挺严重的,以往凌厉的出拳如今都绵软无力,连陆淮宁这么个体力不支的病患都能把自己的招式给随便化解了。 她张开两片唇瓣,想要让陆淮宁停嘴,但还没有等她发出声音,陆淮宁就一下子把她想要说的话给吮吸进了自己的嘴巴中。 不仅是话语,还有思想、心跳、氧气、血液,钟睿瑶感觉自己如同是置身在一个无比强大的黑洞之前,她所有的一切,都正在被那个人贪婪地吸取着。 “报告陆长官,下午一点钟有一个会议。” 敲门声骤然响起,外面传来了一个士兵的声音。门把手“咔哒”一声转动,显然,这个士兵是准备要进屋子,来通知陆淮宁关于会议的情况。 “我知道了,你可以通知下一个人了。” 陆淮宁从百忙之中,抽出了空闲,抬起头冷冷地出言,制止了士兵准备开门走进来的举动。 “是的,陆长官。”士兵在门外答应了一声,放开了门把手,随后一阵脚步声远离了这里。 陆淮宁抬手看了下手腕,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五十分了。 该死,这个会议通知不早不晚,完全就是来搅他好事的。 现在他不走出去,就来不及了。 垂眸又看了一眼钟睿瑶,娇艳欲滴,柔美胜花的样子,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陆淮宁猛地低头,用嘴在她脖子上那道刮痕处,深深地一吸。 一个玫红色的吻痕印记,就留在了那里。 此女有主,他人勿动,专属标记。 “好疼。”钟睿瑶惊呼一声,就感觉到事情不好,捂着脖子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我怎么说?”钟睿瑶将衣领给立了起来,掩盖住了脖子。 “你就实话实说,我乐于承认一切。”他伸出手,将军装上出现的小皱褶都一一抚平,他又恢复成了军装笔挺,一尘不染的整洁形象。不管刚才对着钟睿瑶做了什么样亲昵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么一转眼的功夫,陆淮宁就从一个沉浸在闺房之乐的男人变身成了不苟言笑,严肃英武的军人。 “我去开会,你坐周叔的车子回女兵营吧。”言简意赅,没有更多的废话,陆淮宁一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钟睿瑶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可算是走了,现在站到他身边,她就紧张,有种猎物被猎手给盯上的感觉。 不过,还没有出三秒钟,门把手一转动,陆淮宁又打开门站在了那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钟睿瑶心里咯噔一下。 “你刚才感觉怎么样?”陆淮宁对着钟睿瑶一眨眼,嘴边上卷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钟睿瑶一怔,这个怎么说,她刚才就顾着紧张了,脑袋中一片空白,他在那里恣意掠夺,她在这边就是青涩应承。 她的唇角和肌肤上,留着他肆虐后的痕迹,还留有他身上的气息。 但被问及那种感觉,她红涨着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你看你笨的,连个体验心得都说不出来。”陆淮宁看着她像小苹果一样通红的脸颊,嘴里说着她笨,但漂亮的眉宇间是宠溺怜惜,“下次,你要用心领会,跟我详细汇报。” 说毕,他迅速关上门,走了出去。 下次,还有下次? 钟睿瑶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陆淮宁说的是什么。 钟睿瑶独自走出了门,她拒绝了陆淮宁的安排,并没有坐老周的车子回去,而是自己选择了步行。 现在全在宇宙中,你问钟睿瑶最讨厌谁,答案一定是陆淮宁三个字。那个车子里面都是陆淮宁的气息,所以她恨屋及乌,干脆连车子都不坐了。就是自己的感冒没有痊愈,所以体力差,才让这个坏蛋占去便宜的,他还满心想着下次,哼,他下次再敢动手动脚的,自己就直接一脚踢飞了他。 她走回了兵营中,决心要喝下姜汤,让自己的感冒痊愈。 新兵营中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按照正常的安排,应该是新兵操练的时间,可是今天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操场上空无一人。 钟睿瑶心里感觉奇怪,走回到了自己宿舍中,她才看寝室的战友们都在。钟睿瑶跟她们一打听,才了解了事情,原来今天上午安琳琦当众进行了自我检讨,承认那天夜里让钟睿瑶去站岗放哨是自己随心所欲的安排,违反了军中的相关规定。 钟睿瑶想起来,今天早上看到安琳琦在办公室内,被陆淮宁教训的样子。 没有想到,安琳琦虽然冰冷孤傲,一副不屑与人的样子,但却对陆淮宁的话遵照执行,绝不延误,不仅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还是当众检讨的。别管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至少在形式上,让人看起来反省非常的到位。 可想而知,今天上午安琳琦毫无心情,所以她也没有安排新兵们安排任何的训练任务。 既然没有训练任务,钟睿瑶决定跑去食堂的后厨,看看能不能弄到点姜,给自己做碗姜汤喝下去,发发汗,把感冒给治好。 “你就去吧,现在咱们新兵营,就你最厉害了,现在连安琳琦都不敢轻易动你了。”同寝的战友们无比羡慕地看着钟睿瑶说。 钟睿瑶从寝室里出来,往楼下走。 当她走到一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有细小的哭泣声。(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隐私 有人在哭泣啊,是不是在这里接受军训感觉太辛苦了,承受不住,所以就躲到角落偷偷掉眼泪呢。钟睿瑶想起来,徐明渠曾经跟自己说过,他军训的时候还哭鼻子呢。男兵都是这样,又何况是女兵呢。 钟睿瑶循着声音走过来,发现楼梯拐角的地方,倚墙站着一个女兵,正低头小声地饮泣。 不是别人,正是上午才做过检讨的安琳琦。 她现在双眼红红的,如同是两个水蜜桃一样,连着鼻子也红通通的,面颊上泛着依稀的泪光。不断有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来,滑落到地面上。 她平日里那么清冷,高傲,可是现在躲到角落中哭泣的样子,还是显示出了她的脆弱和无助。 安琳琦心中无比的委屈,她今天当众检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简直是使自己尊严扫地。而且,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给自己下命令的人,就是陆淮宁。 陆莎莎跟自己说钟睿瑶在勾引陆淮宁的时候,自己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经过今天早上的事情,她是明白了,这话说的没有错。安琳琦在陆淮宁手下工作了几年,这位上级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可是今天就为了钟睿瑶的事情,在办公室里面把自己好一顿的教训。 都怪这个钟睿瑶,如果没有她的到来,军营里就是一片安定和谐,只是当她到来后,局面才这么鸡飞狗跳的。 安琳琦的视野又模糊了,接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她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前方,在头脑中幻想出了陆淮宁那高大英俊的形象,安琳琦发出了一声叹息,“我喜欢你,但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意,何时何地能够有机会向陆淮宁表达出来。 突然,安琳琦眼角的余光瞥到地面上有一个人影。 “什么人站在那里?”安琳琦突然意识到,有人在暗处偷窥自己,她心中一沉,马上就走了出来。 她站在这里,放眼一看,只见空荡的走廊上寂静无人,只有阳光从窗外透来,映射到墙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哦,是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误把窗影当成人影了。 不过,自己在这里偷着哭,被人看到了总归是不好的,影响自己的形象。想到这里,安琳琦用手背把眼泪一抹,就强制镇定,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办公室中。 过了好一会儿,钟睿瑶听见外面没有了脚步声,这才从藏身的角落中走了出来。 好险啊,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就被安琳琦给抓了个当场。如果被抓到了,那该是何等尴尬的事情啊,自己可偷听到了关于她的秘密。 原来安琳琦外表生冷,但是在她的心目中有喜欢的人啊。 钟睿瑶悄悄地跑到了方才安琳琦哭泣的那个楼梯拐角,果然,墙壁上挂着一个军人戎装照片。 在新兵营中,为了让大家对军区领导能有所熟悉和了解,因此,宣传部就充分利用每一寸空间,在墙壁空余的地方处,悬挂军区相关部门负责人的简介。 钟睿瑶清楚记得,刚才安琳琦可是抬头对着这个方向说了一句什么我喜欢你的话。没有错,照片上的这个人,原来就是安琳琦的暗恋对象。 钟睿瑶凝神细看,照片上的男人有一张方正的大脸,两道浓黑的剑眉,眼光炯炯有神,面含微笑。 这正是徐明渠的照片。 以前说安琳琦暗恋徐明渠,这还是钟睿瑶跟她的战友们的狗血臆断,而这次却是被钟睿瑶给发现了确实的证据。 喜欢就去表达呗,还至于压抑成了这个样子,这又不是封建旧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如今都是流行先上车后补票了,可是安琳琦还在这里玩深情**,爱你在心口难开。果然是外表越强大的女人,内心越寂寞。 安琳琦现在的样子,当着别人的面,都冷冰冰的,仿佛从冰山上刚下来,连呼吸都没有一丝温度的样子,而暗地里却对着徐明渠的照片泪眼娑婆,柔情百转。感觉她就是有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的前兆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如果安琳琦这么继续沉默地暗恋下去,她距离变态就没有多远的距离了。 算了,想了想她也挺可怜的。自己前一阵子,对她下痒痒粉,玩笑也过火,不如找个机会帮她和徐明渠促成一下,算是将功折罪,有所补偿了。 不过,这个事情自己还必须隐秘进行,如果被安琳琦发觉了,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不但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说不定还要跟自己生气呢。 所以,自己不能出头露面,一定要在暗中进行。 同陆淮宁办公室中那简洁明快的装修风格相比,徐明渠的办公室中装修的格调就显得深沉多了。 徐明渠的办公室是高档奢华的中式风格,价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椅,有古色古香的书架,摆放在案头的几本线装书和插在笔筒中的几支狼毫,都蕴藏着含蓄典雅的气韵。 徐明渠坐在茶几前面,望着手中紫砂茶盏里几片浮动旋转的碧螺春,眼神有些怔愣。 “徐长官,你确定要把这批隐形材料转给陆淮宁?” 看到徐明渠有些走神,站在徐明渠对面的下属不得不出言提醒他,把徐明渠的心神从半空中给拉回来。他难以置信,自己的长官怎么会下这种荒唐的命令。这批隐性材料可是费尽千方百计才从国外购进的,原计划是要用在海鲨潜艇上面,怎么现在却转手给陆淮宁送去了。 而且,他感觉这些日子里,徐明渠好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他不得不反复跟自己的长官来确认。 “对,没有错误。” 徐明渠有气无力地说,这些天来他想到了这个事情,就心如刀绞。这隐性材料,他也舍不得。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么纠结犹豫,不如下定决心,把事情干脆完结了。 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别说是他的下属感觉不对头,就是他的上级也颇为不满,前几天还打电话把徐明渠给痛骂了一顿。 徐明渠可以说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将这件错事给干到底。 错就错吧,不管怎么说,丢了一批隐性材料,以后还可以再买一批,可是如果要是把自己弄到了军事法庭上面去,大好的人生就此完结,可是没有地方去弥补的。 看到徐明渠这么坚持,他的下属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去执行长官的命令。(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戳破这层窗户纸 命令下达后,徐明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无论结果如何,心总算是安定了。 屋子中只是稍微安静了片刻,敲门声又重新想起。 徐明渠眉头一皱,浓密的剑眉打成了结,心里想着,下属怎么又去而复返呢,难道还打算再跟自己磨叨一阵子? “进来吧。”徐明渠口气还挺温和,但心里已经烦得不行了。 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窈窕秀美的身影,宛如春花凝露的一张漂亮脸蛋,水汪汪一双的大眼睛,灵透中含着坚毅。 徐明渠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钟睿瑶。 这就是否极泰来,物极必反么?自己这边正是最为心情低落的时候,老天为了安慰和弥补自己,就把这个美女天使给派到了自己的面前。 徐明渠的情绪马上转为大好,他开心站起身,对着钟睿瑶招呼,“过来,到这边坐。” 一个小巧的紫砂茶杯被递到了钟睿瑶的唇边,徐明渠热情地介绍说:“你来尝尝这个。” 茶叶酽酽的,冒着幽幽的香味,沁人心脾。这茶叶可是徐明渠的最爱,极品的清明雨前,如果不是贵客,他可舍不得与人分享。 “我一向不怎么喝茶。”钟睿瑶望着茶叶,却对这个不大感冒。较之于茶叶,她更喜欢咖啡,香甜气息来得更为直接。 “你可以慢慢品味下,轻抿一口,不要咽下,而让茶水在口齿舌尖婉转停留。”徐明渠在这里谆谆善诱,教钟睿瑶怎么品茶。 茶的味道含蓄内敛,品味之后却千变万化。徐明渠就自认为是一杯茶,表面上他韬光养晦,谦和待人,其实他心里藏着深远的志向。 他希望钟睿瑶能够学会品茶,也能够学会品他。 虽然自己不喜欢喝茶,但是人家这么热情,过分的推却显得不够礼貌。钟睿瑶有些疑惑地看着徐明渠,迟疑地端过杯子,放到了唇边。 仰脖,抬手,一杯茶就喝了进去。 徐明渠的脸色有些尴尬,笑容都僵硬了。这茶要品味的,不是用来解渴的,一杯茶拿在手中,分个三口五口,花个半小时抿进去,才有功夫去体味。她这么喝法,太过简单粗暴了。 不过,这杯茶也没有白浪费,钟睿瑶把这杯喝下去之后,眼睛突然一亮,脸上带着满意的神情,“再给我来一杯。”她指着自己的空杯子对徐明渠说。 虽然说,喝法有点太急了,但是看来她还是喜欢的,徐明渠看到钟睿瑶还要茶喝,心里也是欣喜。 “小时候,我爷爷带着我喝大碗茶,一分钱一碗,就是这个味儿。”钟睿瑶说。 这茶叶的味道,她非常熟悉,有亲切而悠远的感觉,勾起了她童年的回忆。真是的,这么多年啊,她到别的地方去,还真从来没有再喝过这样的茶叶,拥有这样的味道。 什么,这么高档的茶叶喝下去,她居然感觉跟一分钱一碗的大碗茶味道一样? 徐明渠提着茶壶准备给钟睿瑶续杯,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个事情就跟买文玩核桃,然后砸开了吃核桃仁有一拼啊,他该说些什么好呢。 “这个杯子太小。”钟睿瑶看着手中的紫砂茶杯,虽然造型古朴精致,但是容量太小了,用这个喝茶要到猴年马月啊,一杯茶水喝进去还没有湿遍嘴巴呢,就没有了,喝茶不够过瘾啊。 她用抬眼睛,看到了在徐明渠的办公室中,还有一台饮水机,在饮水机下面有一摞一次性的纸杯子。 钟睿瑶放下了紫砂茶杯,走了过去,拿起一杯纸杯子,重新坐了这边,笑着对徐明渠说:“我自己喝,我自己来倒,你级别这么高的长官,我不好意思麻烦你啊。” 说着钟睿瑶把茶壶接了过来,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茶水,直到把茶壶里面的茶水都给一扫而空,这才作罢。 “我再给你沏一壶?”徐明渠看着那柄茶壶,问钟睿瑶说。 平时,沏一壶茶他能够喝上一天,而现在,钟睿瑶用了三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钟睿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她这次来找徐明渠,可是有重要事情的,可不是过来为了蹭茶水喝。 “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有了着落了。”不知道徐明渠当时跟她说没女朋友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随口一提也好,无心之语也好,不过她钟睿瑶却把这个当成正经事情来办了。 这次因为摔手环闯祸,自己也连累到了徐明渠,钟睿瑶心里感觉欠人情,现在有个机会能够撮合徐明渠的姻缘,她自然会尽心竭力。 听到钟睿瑶这么说,徐明渠两道打结的浓眉顿时舒展了,他方正的大脸上洋溢着一抹惊喜的笑容。 他坐直了身体,双眼中闪着明亮而欢愉的眸光,两只大手紧张而兴奋地搓在一处,盯着钟睿瑶问:“你理解我的心意了?” 说到了这里,徐明渠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平时在军队中,给人下达命令,传达文件,都是言简意赅,直接明了的。但是,就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进行表白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这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不过,也挺好的,虽然自己的表达隐晦含蓄,但是钟睿瑶竟然全部都理解了。她果断是冰雪聪明,兰心慧质,自己能够看上她,不是无缘无故的。 有或者是说,这是两个人心有灵犀,默契有嘉。 钟睿瑶看到徐明渠现在的样子,紧张兴奋,平日里,方正的大脸极为罕见地染上了羞涩的红润。他现在不像是军区的高级指挥官,倒像是一个十六七岁,刚被班主任老师抓到早恋证据的中学生。 唉,这样有必要么。 真是搞不懂徐明渠和安琳琦两个人怎么回事,两个人明明就是军营见面日久生情,却任凭心中闷骚无比,脸上依旧严肃端正,打死不去表白的,不都说军人性格豪爽,直来直去,敢爱敢恨么。他们两个到底是闹哪样。 看来必须是自己这个局外人出马,帮他们两人戳破这层窗户纸才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奶奶,你真是神算 “你下次有话,就对我直接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还用遮遮掩掩的么。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一切事情都在我身上,好不好?”钟睿瑶开导徐明渠,跟自己不用太见外。 不过这话听到了徐明渠的耳朵里面,却产生了不同含义。徐明渠这边以为钟睿瑶是跟自己进一步表达心意呢。他嘿嘿一笑,脸更红了,在几万士兵面前进行讲话也不会感到紧张的他,此刻面对着一个娇俏美丽的钟睿瑶,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可是他明明是有一肚子的话积压在心的。 “好,一切都听你的。”过了好半天,徐明渠才从嘴里冒出这五个字来。 反正他也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个恋该怎么去练。既然女方这么通融,又这么积极主动,自己还省了不少的力气。 “徐长官,就等你这句话了。”钟睿瑶挺高兴的,没有想到徐明渠这么信任自己,她一定要开动脑筋,好好操办下,让他在浪漫唯美的氛围中,跟安琳琦表白成功,牵手人生。 “叫徐长官,太见外了吧。”徐明渠感觉,他跟钟睿瑶两个人都这么坦诚相见了,她还称呼自己是徐长官,就显得非常疏远了。 情侣之间不是互相用爱称来喊对方的么,什么你是我的小苹果,我是你的小臭虫之类的,不管在别人看来是如何的肉麻或者恶心,但情侣双方如痴如醉,乐此不疲。他还满心期待能从钟睿瑶那张樱桃般的小嘴里喊出来个新奇搞怪的昵称听听呢。就算是没有昵称,但也没必要这么疏离吧,喊个明渠两个字,也能把关系拉近不少呢。 “还是别了,我们要公私分明。”钟睿瑶不想表现得太骄傲了,对徐明渠稍微有所帮助,就开始肆无忌惮,对着人家拍拍打打,称呼上也不讲究了。徐明渠毕竟是高级军官,跟自己身份差了好多,自己给他当媒人,自己拿他当朋友,这个都是私下的事情。公开的场合上,该怎么称呼,怎么办事,就遵照制度执行。 “好吧,那就听你的。” 徐明渠看到钟睿瑶这么深明大义,还挺高兴的。说实话,现在如果公开他和钟睿瑶的关系,并不是个好时机。自己刚刚因为隐形涂料的问题,让上下级都非常的质疑他,这个时候如果公开,自己跟钟睿瑶的恋爱关系,这更会引起人们对他的非议。况且,现在钟睿瑶是陆淮宁的女朋友,尽管陆淮宁是喜欢男人的,他利用钟睿瑶就当一个幌子,用来掩盖那些不能公之于众的隐私,但是事情没有彻底公开之前,在别人的眼中陆淮宁和钟睿瑶才是真正的一对男女朋友。 这些事情,徐明渠不好对钟睿瑶直接说,现在却经过她的嘴,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确立的事情,就他们两个人知道而已,对外面,一切仍然按照以往来进行。 徐明渠知道,钟睿瑶的心里一定很苦,跟在陆淮宁的身边,她只能当一个有名无份的女朋友,这本身就是很悲剧的事情。如今徐明渠因为受到各方各面的压力,也不能明睁眼露地把钟睿瑶据为己有。 真的是太难为钟睿瑶了。想到这里,徐明渠心里升出冲动,恨不能把这个通情达理,忍辱负重的钟睿瑶给搂到自己的怀中,好好地怜爱一番。 但是环顾下四周,这里的房间和物品摆设都在提醒徐明渠,这是办公地点,不能太过于忘形了。徐明渠只能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对着钟睿瑶笑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没有啥谢的,都是应该的。等我安排好时间和地点,回头通知你,你来就是了。”钟睿瑶看到徐明渠这么客气,能促成好事一桩,她也挺高兴的。 “我一定去。” 徐明渠心里感动无比,考虑到在军区中两个人的会面和谈话不方便,钟睿瑶还这么细心周全,想着要在外面安排时间和地点进行约会。约会这样的事情,只要钟睿瑶通知到了,他怎么能不去呢。 徐明渠现在才深刻体会到塞翁失马的道理,他今天丢了一批隐形涂料,心情灰暗的时候,没料到钟睿瑶就站到了他的面前,给他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份大礼包,他现在不但不感觉心情低落了,反而感觉到用这批隐形涂料来换取了钟睿瑶对自己的一颗真心,很值得了。 钟睿瑶离开后,徐明渠就放下了茶杯,精神百倍地重新投入到了工作当着。 他突然有了极大的信心,他可以完美地击败陆淮宁,不仅可以在官场上,更可以在情场上。 而钟睿瑶从徐明渠的办公室出来后,她的心情也同样美丽。 徐明渠果然对安琳琦也是款款深情,今天自己跟他就是开个话头稍微一提,他马上就全部应承下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男方如此主动,女方那么用心,这事情就好办了。她只要顺水推舟,一桩姻缘就能全部搞定了。 这回,因为痒痒粉而戏谑安琳琦的仇,估计她就可以原谅自己了。而因为手环给徐明渠惹到的麻烦,自己也可以借此清还人情了。 事不宜迟,自己应该趁热打铁,抓紧时间办理。 但是军营中规矩森严,不是想出去,抬腿就能走人的。没有上边的命令,私自离开,肯定要受处分的。 如果自己出不去,可怎么安排这个事情呢,钟睿瑶心里可是发了愁。 不过,钟睿瑶的点子真是好,她这边刚为这事纠结上,那边就来了一位可以给她解决问题的救星。 陆奶奶带着一大包的好吃的,还有一堆治疗感冒的药,来到了军营中探望钟睿瑶。 “奶奶,你真是神算啊,你怎么知道我病了?”钟睿瑶看着眼前堆积如同小山一般的零食,还有那数十种治疗感冒的药物,不由发出了感叹。 陆奶奶发鬓梳理得整齐,一丝不乱,银白色的头发显出优雅知性的气质,一看就是高级别的国家离休干部。 “我哪里会算啊,还不是陆淮宁打电话告诉我的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打小抄,也能出人才 陆淮宁打电话回到陆宅,跟自己的奶奶说了下,钟睿瑶现在得上了感冒。陆奶奶一听,就提着吃的和药品跑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家伙阴晴不定的,一会儿冰冷,一会儿嬉笑的,却心思还挺细致。钟睿瑶微微一笑,抓过来一袋虾条,刚撕开,还没有丢进嘴里,马上就想到了,那天自己发冷的时候,可是在陆淮宁的办公室中,跟他挤在一张床上,被他抱了一整夜。陆淮宁说别的都可以,这个段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他这个孩子,一旦忙起来,就跟个陀螺一样。我问你是怎么病的,他都没有功夫理会我。” 由于病因不清楚,陆奶奶也没有办法,就把治疗风热风寒头痛鼻塞,反正能想到的药物都给带了过来。 钟睿瑶这才放下心来,这个家伙嘴还挺严的,少儿不宜的东西都屏蔽掉了。 “我就是夜间站岗,然后被风给吹着了。”这感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她吃点药就能恢复的。看到陆奶奶这么大年纪,不辞辛苦地拎这么多东西跑了过来,钟睿瑶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陆奶奶听到这里,却不高兴了,她是军区的老干部,对军中的规则纪律心如明镜,钟睿瑶一个新兵蛋子,怎么会跑去到夜间站岗放哨呢,这简直就是乱弹琴。 钟睿瑶可是她陆家的长孙长媳,以后还肩负着给她生重孙的艰巨任务,这身体要是现在就被折腾垮了,谁能负起这个责任。 “这是谁下的命令?”陆奶奶慈祥而微笑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深沉了。她是老资格了,如果较真起来,就连军区的司令、国防部长都要让她三分。 “奶奶,别生气,这事陆淮宁都处理完了。”钟睿瑶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让她这么动肝火,急忙就用话给开解了。 为了转移陆奶奶的注意力,钟睿瑶马上就提起了一个让陆奶奶兴趣大开的话题。钟睿瑶小声问:“奶奶,穆浩朗有没有把内裤给你?” 这个事情是上次陆奶奶过来的时候,提出的要求,钟睿瑶厚着脸皮给穆浩朗打个电话过去,估计穆浩朗现在已经把她归为重度精神病了。 穆浩朗这三个字,就如同是角色转换开关。陆奶奶一听到他的名字,立刻从七十九岁的高级退休干部变身成了九岁的追星小粉丝。陆奶奶喜笑颜开地说:“小穆穆没有把内没有给我,但我也当上贴吧吧主了。” 穆浩朗亲笔给陆奶奶写来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对粉丝们的一片心意还有美好祝愿。 陆奶奶在网上把这封信一晒出去,立刻就引发粉丝们的高度关注,陆奶奶凭借着她巨大的影响力,还有同穆浩朗密切联系,被大家一致推选为贴吧吧主。 “以后你想着注册个号码,也到贴吧来帮我涨人气,顶帖子。”陆奶奶现在是野心勃勃,打算把这个贴吧办成穆浩朗官方门户。 “绝对没有问题。”钟睿瑶当然绝对支持奶奶,她们是坚定的同盟。 钟睿瑶这里正好有个事情,要陆奶奶帮着自己办,她说:“我整天在军营呆着,我感觉闷,我想要出去逛一逛,时间不长,就一两个小时而已。” 陆奶奶对钟睿瑶是有求必应,她二话不说,掏出电话就要给军区司令打电话。 “奶奶,没有必要惊动这么大吧。”钟睿瑶就是请假两个小时而已,又不是请假两个月。 “行了,我明白的,亲你就走吧。这里我来处理。”陆奶奶对着钟睿瑶摆出一个剪刀手,表示自己可以妥善解决。 钟睿瑶一看陆奶奶把事情给应承下来,就抓紧这宝贵的两个小时,离开了军营,出去把徐明渠和安琳琦这边的事情给安排一下。 她来到了婚庆礼仪公司,找到了前台礼仪小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有个朋友,准备要跟自己的女朋友举行个表白仪式,要高端大气,浪漫唯美的,你们这里能承办么?” “当然没有问题了。”礼仪小姐找了相关的宣传资料,什么阳光海滩,什么欧式情调,什么夜光晚宴,各色各样的求婚表白现场模式可以供人选择。 钟睿瑶坐在那里,选来选去,看中了一套中式求婚的礼仪。她想起来,徐明渠的办公室就是这样古色古香的调子,如果把表白现场也布置成中式的风格,再看到安琳琦一身红衣,发鬓如云,凤冠霞帔的样子,他一定会很满意。 “就订这一套了。”钟睿瑶很是干脆。 “小姐,你好运气啊,现在正是我们家优惠促销活动期间,这套服务只需人民币八百八十八块。”礼仪小姐微笑着说。 礼仪小姐笑得温和,但她说到的这个价钱,却让钟睿瑶笑不出来了。 真是不能提钱,提钱就太伤感情了。 现在钟睿瑶的口袋里别说八百八十八块啊,就是八块八都没有啊。她出来的比较急,根本没有带钱包,不过,带了钱包用没有大用,因为她钱包也没有这么多钱。 “我现在定不了。”一摸口袋里没有钱,钟睿瑶说话立刻就没有了底气。 “我们这里介绍服务不免费,八十块钱一次。”听到钟睿瑶说不定了,礼仪小姐的脸一下就变冷了,她费尽口舌,说了半天却没有达成生意,这让她很恼火。 “啊,也没有人事先告诉我啊。”这不是故意在宰人么,钟睿瑶有种进入到了黑店的感觉。 “小姐,我们是正规的商家,所有的服务项目一律明码标价,公告出来。”礼仪小姐唇红齿白的,说话像炒豆子一样,干脆利落。 她抬手一指,钟睿瑶这才发生在一入门口的玄关,非常隐蔽的角落中,墙壁上贴着一张二指多宽的收费指南,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多字,每个字也就有芝麻颗那么大小。钟睿瑶几乎把鼻尖贴到了墙上,才看到了,里面真的有一个条款写着,本店前台介绍,服务费八十元(次)。 钟睿瑶坚信,写这张收费指南的人一定搞过微雕。这个字小的,不用放大镜,根本看不清楚好么。 礼仪小姐一声冷笑,“你说错了,他没有搞过微雕,他是个学渣,以前上学的时候,每逢考试期间,经常打小抄而已。” 我去,钟睿瑶都要给跪了,果然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哪怕一个人是日久天长地坚持打小抄,也能够把自己的练到这个水平。让钟睿瑶一眼没看到,就丢了八十块钱。(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她在搞什么鬼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人家店家贴出了公告,你钟睿瑶自己看不到,不能怨人家是乱收费的。 钟睿瑶现在穿着一身军装,再人家来硬的,这个就场面不怎么占理了。 如果钟睿瑶有翅膀她就能飞,她有翅膀吗,没有,所以钟睿瑶没有办法飞出去。 如果钟睿瑶的口袋里有八十块钱,可以浇熄礼仪小姐眼中蔑视和鄙夷的火焰,但她口袋里有钱么,没有,所以钟睿瑶还在承受着人家的怒目而视。 “反正我不急,拿不钱来,你不用想走。”礼仪小姐翘着二郎腿,往那里一坐,一副你急我不急的样子。 钟睿瑶确实急啊,她可是跟陆奶奶说了,就请假两个小时,她如果回去晚了,陆奶奶脸上也不好看的。 情急之下,钟睿瑶无路可走,拿起了电话给陆淮宁拨了过去。 “什么事情?”陆淮宁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悦耳男音直接敲打到了人的心底,“我在开会。” 怪不得这么中规中矩的,原来是在开会,钟睿瑶窃喜自己拨打电话的时机掌握的非常好。如果他不是在开会,肯定又是一大堆让人脸红心跳的怪话会冒出来。 “你信用卡卡号和密码告诉我,我要在线支付下。”趁着陆淮宁没有机会纠缠自己,快事快办。 “你在干嘛?”陆淮宁一皱眉头。 他不是舍不得花钱,他上次特意把信用卡已经给了钟睿瑶,但是钟睿瑶却给退还回来,同自己划分的泾渭分明的样子。现在,她巴巴地打电话过来,又说是要有那个信用卡,莫非她遇到了什么难事了? “我在外面买感冒药,忘带现金了。”为了增强自己说话的效果,博取陆淮宁的同情心,钟睿瑶马上就从嗓子中挤出来几声咳嗽。 陆淮宁压低了声音,报出了信用卡卡号,以及支付密码。 “这好像是我生日?”听到了信用卡的支付密码,钟睿瑶一愣。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笨蛋。”陆淮宁发出一声轻笑,他当时把信用卡给她的时候,就特意把密码给修改过来了。 “工作要紧,你开会去吧。谢谢了。” “不要舍不得花钱,这卡随便你透支。”陆淮宁这边开会,也确实无暇分神,简单说了一句,就挂上了电话。 钟睿瑶拿到了卡号和密码,顿时开心起来,真是无钱寸步难行啊,她现在深切体会了这句话。 “我现在要把这个中式套系定下来。”有了钱,底气就是足,钟睿瑶说话声音洪亮。八百八十八算什么,现在就是要八百八十八万,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 礼仪小姐还懒洋洋地,带着一点不屑,抬屁股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了电脑前,打开了支付网页。 可是,当她看清了钟睿瑶往里输入的信用卡卡号的时候,她的眼神立刻就变得直勾勾的。 我的天啊,从卡号上面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张无限透支的顶级贵宾信用卡。 能用得起着张信用卡的人,都是大富大贵,随便打个喷嚏,京都城都会感冒三天的人物。 她惊异地看着钟睿瑶,不知道这个刚才还身无分文的女兵,怎么一个电话,就搞来了这么厉害的一张信用卡。 “看什么看?”礼仪小姐一直看着钟睿瑶,这让她产生了警惕的心理,她用手掩着键盘,敲击了支付密码。 液晶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显示支付成功。 礼仪小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殷切无比地对钟睿瑶说:“抱歉,顾客,我刚才是有眼无珠,有口无心的,你别介意啊。我们一定用最到位最周全的服务,把这个仪式搞好。” 她提着裙子一路恭送钟睿瑶出门,还在不停地说:“我给你喊辆出租车吧,我们这里不怎么好要车的。” 一张娇嫩的脸蛋上,冰霜融合,重新绽开了亲热的笑容。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钟睿瑶简单地打断了她的话,看到有辆公交车正好入站,就跑了过去,挤上了公交车。 自从她父亲被害后,钟睿瑶家境一直贫寒,虽然现在钟家的生活条件大为改善了,但钟睿瑶身上吃苦耐劳,勤俭节约的习惯依然保持着。 “低调,真是太低调了。”望着那辆载着钟睿瑶的公交车慢慢离开,站在公司门口的礼仪小姐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一个手里握着无限透支信用卡的人,出行居然还乘公交车,这个太让人意外了。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今天幸亏是自己后来变脸变得快,及时把前边的不良态度给掩盖上了,所以,最终还是把这笔单子给拿了下来。这样的大客户,真是不能轻易得罪啊。 在军区会议室中,气氛凝重而安静。 陆青山坐在主位上,正在侃侃而谈地主持会议。陆淮宁等一些京都军区高阶干部坐在下面,用笔在本子上飞速地进行着记录。 突然,陆淮宁感到自己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按照会场的纪律要求,所有参会人员的电话必须静音。刚才钟睿瑶的来电他是跑到了走廊里去接听的。 现在又来电话,是不是卡号或者密码没有搞定呢? 陆淮宁深信在钟睿瑶的身上,什么样乱七八糟,无厘头的事情都会发生的。 陆淮宁抽出来手机,偷眼一看,不是电话,而是一个短信。 他用修长好看的手指一点拨,就把短息给打开了。原来这条短信是银行方面发过来的,提示卡主他的信用卡在某个婚庆礼仪公司中消费了八百八十八块钱,已经支付成功了。 陆淮宁瞬间蒙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他的信用卡会在婚庆礼仪公司中进行了消费,钟睿瑶不是跟他说是在药房买药么。 这个丫头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居然敢骗他。 陆淮宁的思绪一下子就乱了,他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钟睿瑶跑到婚庆公司去干什么,打算办婚礼么。 会议的后半程,陆淮宁简直无心听下去了,他的心神都被这么一单奇怪的支付信息给牵制住了。 好容易熬到了散会,陆淮宁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身,立刻了会议室,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奇怪的信笺 按照信用卡的提示信息,他轻而易举地从网上找到了那个婚庆礼仪公司的电话,他把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婚庆礼仪公司,承办婚礼生日宴会等各项事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礼仪小姐的声音甜得像蜜一样,带着好几个加号。 “刚才有人在你们这里刷了信用卡,支付了八百八十八块钱,对不对?”、 “是有这么回事,但你是哪一位?” “那张信用卡是我的,所以我要详细了解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这钱花得让陆淮宁感觉不明不白的。 “啊,难道是发生了盗刷么?”礼仪小姐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那张至尊无比的信用卡的卡主就在电话的另一端,他现在打电话过来核实这个事情,自己必须积极配合。 这肯定是个身份非凡的大人物。 而且,从电话中他说话的声音判断,这个人还很年轻。 我去,年轻有为,位高多金,这不是正好符合高富帅的定义么。礼仪小姐春心荡漾,立刻莺声燕语的,详细把事情给陆淮说了出来,想着用自己柔美的声线和良好的态度来征服对方,说不定有个机会可以钓到金龟婿呢。 陆淮宁可体会不到礼仪小姐此刻复杂的心思,他握着电话专心地在听对方说话。从对方的描述来看,这个刷卡进行消费的女人确定是钟睿瑶无疑的。 “她究竟是给谁办的?”陆淮宁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期待,这个钟睿瑶从来不按礼法办事,万一,她这是举办一个表白仪式,好在浪漫的气氛下,跟自己大胆说出爱意,给自己一份惊喜,那么一切都说得通顺了。 “好像是一位姓徐的先生,叫什么明啊,我记不住全名了,我去翻下本子。”礼仪小姐深为自己此刻的失忆感到惶恐。 “不用了。”陆淮宁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好像是被压住了一块大石头,又痛又闷,他握着电话的手都气得开始发抖了。 真是没有想到,钟睿瑶欺骗自己,又刷自己的信用卡,搞出这个表白仪式,她想表白的男主角居然不是自己,是徐明渠!可笑自己还自作多情呢,以为能收获一份惊喜,原来是被人家给带上来绿帽子,收获了一份惊讶。 打脸,这耳光响得啪啪的。 不知不觉,陆淮宁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间,把那柄手枪给拽了出来。 他的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中,流露出凶狠无情的杀意。 如果不是这柄手枪里面没有子弹,陆淮宁现在真想一脚踹开门出去,找到徐明渠,把这个家伙给一枪放倒。 居然背着他,在暗地里勾搭他的女人,徐明渠想死可以直接说,杀个人对他陆淮宁来说,并不是个难事。 “先生,您生气了?”即便是隔着电话,礼仪小姐在另一端也感觉到了陆淮宁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的滔天愤怒。她虽然没有跟陆淮宁面对面,但仍然被吓的浑身发抖,“先生,你控制点情绪,我们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可不能冲动啊。” 解决问题?陆淮宁嘴边浮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也可以,既然有人想把屈辱给放到他的头上,他就要以牙还牙,先让别人尝到什么叫屈辱。现在徐明渠或者是钟睿瑶应该还想不到他们准备的事情已经被自己发觉了,那不如就配合他们演出一场空前盛大,绝无仅有的表白仪式。 “你来听我说,这个表白仪式我要求重新安排,听从我的布置。” 心剧烈地疼,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也冷冰得没有任何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您请说。”电话另一端的礼仪小姐,这时候都没有什么心情再去搔首弄姿了,她已经被这个神秘而威严,如同帝王一般神圣的声音给吓傻了。她心里总有个感觉,如果自己不按照这个男人说的去办,恐怕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 陆淮宁冷冷一笑,把自己的安排给一一说了出来。 两个小时的假转瞬即逝了,钟睿瑶按时返回了军营中。她先来到了安琳琦这里,过来销假。 安琳琦冷冷地看着钟睿瑶,用手一比划请假记录本,示意让钟睿瑶自己去签字,她连话都不愿意跟钟睿瑶说。为了避免跟钟睿瑶之间的眼神交流,她展开了一份文件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装成认真阅读的样子。 钟睿瑶也没有多说什么话,签字完毕,给安琳琦敬礼过后,就转身出去了。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女人。安琳琦现在看到了钟睿瑶,如同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看到了钟睿瑶,她就满心的仇恨,根本无心再干别的东西。 安琳琦把手中的文件一卷,照着桌边就撇了过去。 “啪嗒”一声,文件顺声就落到了地上。 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陆淮宁穿着一身军装,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些苍白,神情,看起来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把文件到处乱丢?”陆淮宁看着地上的文件,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谴责。 “陆长官,我不是故意的。”安琳琦慌忙从凳子上站起身。 不过,陆淮宁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走过去,弯下腰把文件捡起来,重新摆到了安琳琦的案头,他说:“今年招收的新兵们马上要开始进行射击训练了,你写个训练计划交给我。” “是的,陆长官。”每次当安琳琦一旦面对陆淮宁的时候,她就开始紧张,这次也不例外。但这次跟以往不同,陆淮宁似乎有心事,跟安琳琦说话的时候,精力不够集中,眼神也飘忽不定。 “那就这样吧。”安排好了这个事情,陆淮宁没有更多停留,关上门走了出去。 虽然跟陆淮宁对面说话,也就是短短的几句而已,时间不过一分钟左右,但安琳琦的心仍然狂跳不止。 安琳琦低下头瞥了一眼,朝着那份被陆淮宁摆放回案头的文件看了过去,突然,她的目光被文件下面压着的一个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笺,叠成了一颗心的形状。安琳琦把它拿过来放到鼻子下面一闻,信笺还散发着花草一般的清香味道。 安琳琦很奇怪,这并不是她的东西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火冒三丈的陆淮宁 安琳琦拆开信笺一开,上面写着一个时间和地点,后面还有几行工整秀丽的小字写成的一段话。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想要跨越这最遥远的距离,飞到你的身边,做你一辈子的守护天使。” 下面的落款没有具体人名,而是写着“一个苦苦暗恋你的男人”。 安琳琦看到这个信笺的时候,差点就把它给丢到了地上。 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学校读书,还是参军入伍,她一直都被人称为是清高孤傲的冷美女。她很优秀也很完美,但却从来没有男人跟她表白,因为自惭形愧,以至于男人不敢向她表达爱慕。 安琳琦也就如同一只高贵的天鹅,永远曲颈向天歌,根本不屑低头去选择那些根本无法般配自己的男人。 她也曾经怀疑过,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个男人会完美无暇,让自己怦然心动。 直到她在军营中,遇到了风姿优雅,仪表潇洒的陆淮宁。 安琳琦才品尝到了暗恋的滋味,痛苦而甜蜜,可望不可求。 她在脑海中无数次地幻想过,如果有一天陆淮宁站到自己面前,跟自己表白,说他也喜欢她好久了,她该说什么,她该怎么样的表情,她该如何的心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真的能够实现,就在今天,这样的一个时刻。 这个文件是陆淮宁给她捡起来的,毋庸置疑,这个粉色的信笺就是陆淮宁偷偷给放置到文件下面的。 怪不得刚才安琳琦跟他说话的时候,感觉他有心事,表情也跟以往不同,原来陆淮宁当时的心情也很紧张。 现在,那些以往只能存在于安琳琦脑海中,心里中的幻影,已经变成了现实。 陆淮宁在跟她表白了! 时间地点写的一清二楚,毫无疑问,陆淮宁这在向她发出约会的邀请。 安琳琦拿着信笺,如获至宝,激动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这个表白,她等待得太久太久了,她必然要欣然赴约的。 尽管在安琳琦的办公室,她并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但钟睿瑶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后,心情却非常不错,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她趁着安琳琦没有注意,偷偷地将那张写着约会地点的粉色信笺给塞到了文件下面。安琳琦一会儿看文件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到的。 这个事情她干得神不知鬼不觉,估计到时候安琳琦一定还非常奇怪,究竟是谁给自己写了这么浪漫感人的一封信笺呢。 为了增加神秘色彩,钟睿瑶在信的末尾,特意没有写明徐明渠的名字,而用了一个苦苦暗恋你的男人这个称谓来代替,让悬念保留到最后一刻,这样当双方见面的时候,那份惊喜,才能格外的巨大和震撼。 相对于安琳琦这边而言,徐明渠那边就好搞定多了,钟睿瑶没有采取留匿名书信的方式,而是直接打电话告诉了徐明渠双方见面的事宜。 “真是难为你了,安排得如此周密,我对你感激不尽。”徐明渠握着电话,心情非常激动,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打来电话,通知约会,这无论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从天而降的狂喜吧。 “你准时到就行了,我们到时候再见面吧。”钟睿瑶挂上了电话,对自己的满意地一笑。她感觉自己宛如一个高明无比的导演一样,将事情给安排得十全十美,她已经开始佩服起自己的精明能干来了。 真好啊,这么能干的钟睿瑶,还有人污蔑说她命硬克夫,才不是呢,哪个男人娶到了哪个男人有福气。 咦,想到了这里,钟睿瑶才想起来,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自己跟陆淮宁已经登记了,他就是那个娶到了自己的男人。这么说,陆淮宁是个有福之人? 哎呀,算了,一个契约婚姻,你可千万别当真了,别看陆淮宁现在说得天花乱坠的,动不动就玩暧昧,表示他对自己如何如何的好,那要是有一天,他喜欢的女人出现了呢?或者,他的病情加重了呢,未来的变数太大啊。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才意识到,自己在想着陆淮宁的病情加重,这算是在诅咒人家了,这个可是不好的行为。 她连忙往地上啐了几口,以驱逐不吉利。 不管,陆淮宁对自己是真情假意,至少今天陆奶奶能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来看自己,可是陆淮宁跟陆奶奶说了自己得了感冒才这样的。这表明,,陆淮宁对自己至少不算坏。 至少,自己应该当面他表达下感谢,这才不算失礼。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转身,朝着陆淮宁的办公室走来。 “报告,陆长官。”钟睿瑶在陆淮宁的办公室门外敲门,喊出了报告声。 陆淮宁此时正在办公室中生气呢,他不断把那只手枪拆了卸,卸了又拆,他脸色气得铁青。尽管他现在案头堆积了很多的公事需要处理,但陆淮宁却无心干事,满脑袋都想着要出去干人。 第一个他就想要干翻了徐明渠,接着也要好好教训钟睿瑶。 自己左思右想,感觉这个事情无法理喻,自己身上哪里有地方比不过徐明渠,对钟睿瑶的情谊也不差半分,为什么这个傻女人就想着要跟徐明渠红杏出墙呢。 她知道自己是谁的老婆么,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陆淮宁么。 越想越气,陆淮宁运足气力,一抬手,就把自己桌上的一块大理石的摆件给击得粉碎。 正在他火冒三丈的时候,钟睿瑶的报告声从门外响起来了。 陆淮宁先是一怔,接着他把手枪往抽屉中一丢,自己站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的钟睿瑶心情挺好的,但她一抬头,看到陆淮宁阴霾的一张脸,冰冷的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她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钟睿瑶还没有等把话给说完了,就被陆淮宁伸出手,一把给拽到了屋子里面。 陆淮宁大力地把门一关,反锁起来。 不等钟睿瑶有任何的反应,陆淮宁把钟睿瑶打横一抱,就迈开了大步,走到里间中把钟睿瑶给丢到了床上。接着,他虎躯一跃,那高大的身形就覆盖在了钟睿瑶的身上。 他用手一捏钟睿瑶的下巴,在她吃痛张嘴的当口,就把自己的嘴巴给堵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你欺骗我,这是惩罚 现在的陆淮宁已经懒得再去想什么具体原因,他看到了钟睿瑶的那一刻,脑海中就浮现出奶奶让自己看到的那段文字。征服一个女人,不仅是思想,还有肉体。他陆淮宁以往就是过于保守了,都同床共枕了还压抑克制毛线,早就该摧腐拉朽一样地要了钟睿瑶的身体。 陆淮宁的身体中,每个毛孔都散着可怕的热量,每寸皮肤上都燃烧着愤怒的火苗。他现在没有时间,再无病呻吟地考虑什么情调,什么节奏的问题了。 他就想着用最为简单粗暴得方式,来征服身体下面的这个女人。 他如今是在面临一场战斗,这是一场男人和男人单挑的战斗,他的对手是徐明渠,争夺的目标就是钟睿瑶这个女人。 他眼看自己就要在战斗中失败了,他焦虑、绝望、发狂,他想着要用一招可以反败为胜,将钟睿瑶重新给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办了她,现在就办了她。 陆淮宁的头脑中有人在大声嘶喊。 陆淮宁那一双原本春风妩媚,明澈妖孽的眼眸,现在已经变得固执而疯狂了,布满了血丝。 他现在是一头咆哮的雄狮,撕扯下了病弱虚伪的装束,正是准备用无比的暴力,去蹂躏和折磨钟睿瑶的肉体。 这个女人竟敢背叛自己,这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 随着陆淮宁双手一用力,“咔嚓”一声,钟睿瑶的上衣,就已经被他给撕开了。 钟睿瑶现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陆淮宁这么生气,变得暴力残酷。她在他的身下,如同一只小绵羊,什么拳法和功夫如今竟然一点都用不上。 她心里明白陆淮宁要干什么,所以拼命护住自己的衣服,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失败了。衣服被陆淮宁给扯开,她胸前一凉,大片的春光都暴露在陆淮宁的眼前了。 她心里面都是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事情,就要被陆淮宁如此暴力地对待。 “陆淮宁,你是个禽兽。”钟睿瑶用手护住自己的胸口,不过这却于事无补,她的双峰饱满圆润,根本不是她用两只手就能够掩盖得了的。 “你是我老婆,这是你的义务,我的权利,我是不是太过放纵你了,才让你才生了错觉,你可以为所欲为,不把我放在眼里?”陆淮宁不是在说,而完全是吼出了这么几句话。他对她做了他能做出的一切,如果要说他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那就是他没有完全地占有她的身体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她出现了寂寞难耐,水性杨花的心思。 “我要离婚。”她受不陆淮宁此刻的疯狂。 “我是国家现役军人,军婚是受到特殊法律保护的,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你就一辈子不能离开我的身边。”离婚?陆淮宁心中发出了嘲讽的笑意,她终于把这个两个字给说了出来,但是他不会就此放手的。 钟睿瑶的心咯噔一下子,她想起来了,法律确实有这么一条规定。现在他们之间的婚姻,是法律既成事实,陆淮宁这么说,甚至是这么做,都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她似乎还要辩解什么,但是陆淮宁根本不给她留下任何的空隙,用一个凶悍而充满掠夺气息的吻堵住了她的嘴巴。曾经,他们在这间屋子中,这张床上,有着亲密而不逾越礼仪的举动,他强行压抑着自己,用充满温情的方式拥抱着她,就如同抱着一块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一样。 可是今天,他不想再扮演什么谦谦君子了,直接用武力去强取豪夺,他已经不满足于对她两片唇瓣的碾轧,还向着更深的空间进行了进攻。 钟睿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狠下心里,齿间用力。 巨大的疼痛在陆淮宁的舌尖泛起,他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用手一抹,从自己的舌尖擦下来殷红的血丝。 “你还会咬人?”陆淮宁冷笑着,一缕血痕挂在他的嘴边,显得他的面容英俊中带着诡异,悲伤中带着邪恶。 “我是以暴制暴,必须反抗。”钟睿瑶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掩着自己的衣襟,将自己胸口前的峰峦给藏了起来,免得这些香艳的画面,进一步刺激到了陆淮宁。这个男人眉目如画,妖孽诱人,但身体内却藏着野性的魔鬼,一旦被开启了,真不是钟睿瑶能抗拒得了的。 “你欺骗我,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 陆淮宁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钟睿瑶,他有心想要把她给生吞了。他最讨厌被人欺骗,没有想到,现在是他最爱的女人在欺骗他,背叛他。 “我欺骗你什么了?”钟睿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枉。 “你今天刷信用卡,是去药房买药了?”陆淮宁将自己的手机给掏了出来,丢给钟睿瑶看。 钟睿瑶低头一看,明白过来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是的,我刷你信用卡,在婚庆礼仪公司预定了一项业务。”不就是她刷了他的信用卡,而没有报告真实的行踪么,这个也是她迫不得已的选择。钟睿瑶知道陆淮宁跟徐明渠两个人关系不和,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在帮徐明渠和安琳琦的忙,那么陆淮宁所发的脾气肯定要比现在还大上一百倍。 “你去办什么业务了?”陆淮宁咬着自己的唇角,腥咸的血腥气息在他的口腔中弥漫。他心里还想着,如果她能如实招认,愿意悔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那么他就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忘记一切。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自己在特种部队带兵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富于耐心,面对犯错的人,给予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残酷惩罚。 “这是我的事情,这事情跟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干对不起你或者伤害你勾当。”钟睿瑶自问不理亏,她倔强地把头一扭,对陆淮宁的问话避而不答。 她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赶紧从陆淮宁的身边离开,她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多停留一秒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轮到你登场了 陆淮宁的头脑在逐渐冷却,那些被狂暴的怒气挤出脑海的理智逐步还原到位了。现在看着满室的狼藉,还有衣衫不整,眼眶发红,嘴唇微肿起的钟睿瑶,陆淮宁感觉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分了。但他不愿意认错,因为事情最初的起因不在他的身上,他只是态度过激,手段粗暴而已,可是他才是真正的受害方,谁有能理解他心中的委屈和不平。他绝不认错,而她不会轻易屈服,他们这对夫妻倒是有一个共通的地方,都性格倔强,好像两头小驴子。 平时越是理智压抑的人,一旦爆发起来,才会越加危险和可怕。他韬光养晦了这么久,他以为他已经成功了,把那些深藏在本性中的,如同烈火一样的狂暴情绪一点一点地分解掉了,再不会显露出来。但是,今天他才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从陆青山那里遗传下来的暴躁,狂妄的性格永远无法被真正泯灭掉,它们只是潜伏在他的情绪中,直到他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心里燃起了滔天烈焰的时候,这些可怕的情绪就如同被封印的怪兽一样,才会再次现行,让他失去理智,开始想着用暴力去摧毁一切。 不过,现在还好,在他情绪失控,最为危急的关头,钟睿瑶用这狠狠一咬,让陆淮宁痛了,意识也清醒过来了。 “没有干对不起我的事情?”陆淮宁带着玩味的态度,将钟睿瑶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看来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难道非逼着自己把她和徐明渠约会的事情给抓个现场不成?他还天真地想给她一个机会,却没有料到她是死不悔改。 这样也好,反正他把该安排的东西都给安排妥当了,鱼要上钩,他就要开始收线了,到时候,看钟睿瑶还怎么跟自己犟嘴。 “钟睿瑶,你既然这么光明磊落,那么我们就走着看,看谁能笑到最后。”陆淮宁从里间屋子走了出来,钟睿瑶被独自留在了里间的行军床上。 钟睿瑶双手掩着衣襟,狠狠瞪了陆淮宁一眼,扭开了门锁,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去。 到了周末,京都军区中也是一片放假的景象,很多军官和战士迎来了休闲的时光。只是,对于身在新兵营中的钟睿瑶来说,就没有什么周末和平日的区分了,照常的出操训练。 不过,这天过来负责新兵训练的人,却不是安琳琦,而是换上了另一位女军官来代替安琳琦。 钟睿瑶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不由偷偷发笑,这个安琳琦啊,表面上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原来内心深处还是个痴情女子,女为悦己者容。她和徐明渠安排的约会是今天的下午,可是她却从清早就开始请假了,可见她对这个约会的重视程度。 这个临时替班的女军官对各位新兵的态度非常温和,不像是安琳琦那么冰冷严格,这天的训练量不是很大。而且,钟睿瑶到了下午,就直接跟女军官说自己感冒头痛,请了病假在寝室中休息。在病假获得了批准之后,钟睿瑶就回到寝室中,自己更换了便装,悄悄地从军区大院中溜了出来。她可是当媒人的,今天的约会虽然她不是主角,但她可是幕后策划人员,如果她不去现场围观总是心里很遗憾。 钟睿瑶来到了一间茶店中,这里就她为徐明渠和安琳琦的表白仪式所预定下的场所了。 考虑到徐明渠喜欢中式风格的东西,所以,她特意嘱咐婚庆公司把这里布置成带古典气息浓郁的场景。 几竿青竹,精致繁复镂花窗棂,还有摆设在一旁的鎏金飞鹤香炉,都让人产生了恍如置身在数百年前的错觉。此刻,茶店中没有别的客人,这个时间段是专门空出来给徐明渠和安琳琦包场用的。 “不错,你们工作很到位了。”钟睿瑶对婚期礼仪公司的工作人员提出了表扬。 但是,钟睿瑶感觉到这些礼仪公司的工作人员看起来都有些怪,笑得非常勉强,不过这也许是自己的错觉。自从那天她跟陆淮宁发生了冲突之后,她的情绪一直没有调整好,自己的世界灰暗,所以她看什么都感觉不对劲,这可能性也是有的。 看了下时间,马上就到了约会的时间了,男女主角即将登场露面了。 钟睿瑶自然不方便在此处露面,她另外找了一个比较隐秘而利于观察的雅间,可以坐在里面一边吃茶,一边看外面这出感人至深的表白大戏。 在雅间中,钟睿瑶看到这里放着一张茶几,两把椅子,座椅都是仿明清红木的家具样式。 钟睿瑶看到在茶几上有一个紫砂茶壶,两个精巧的紫砂茶杯,杯子里面是清香扑鼻的茶水。她低头看了看,还感觉奇怪,这里明明就是她一个人,为什么茶几上摆着两个茶杯?看来婚庆礼仪公司的人没有搞明白状况,大概以为会有男女双方的亲友团来这里吧,殊不知,这件事里外里都是她一个人谋划和操办。 眼见得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时间,徐明渠穿着一身优雅的休闲装,脚上踏着崭亮的皮鞋,走进了茶店当中。 他的方脸上闪耀着欢跃的光,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徐明渠卸下了一身的军装,气质风雅。他今天穿的这身休闲服,是他特意从衣柜中挑选出来的,因为当初在威猛搏击俱乐部中跟钟睿瑶第一次见面时候,他就是这么一身打扮。 走进了茶店后,立刻就有服务人员迎来上去。问清了姓名之后,把徐明渠给引到了座位上。 他环顾四周,对这里的氛围非常满意,钟睿瑶果然很知道他的心意。徐明渠悠然地坐在那里,面上含着矜持的笑意,但一想到钟睿瑶来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场景,他的内心却波涛澎湃,充满着激动。 钟睿瑶是透过雅间的玻璃窗,把徐明渠的一举一动都给收纳到了眼里。 “下面是不是就该轮到你出场了?”冷不防地,陆淮宁的声音冷冷地从背后响起来。 钟睿瑶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陆淮宁穿着一身雪白的运动装,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一个茶杯,就坐在自己的身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我没有说结束 “你是怎么进来的?”钟睿瑶一直站在这里,根本没有看到有人推门从外面走进来。陆淮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跟个幽灵一样。 “我比你来的还早呢,我就是在这里等着来抓奸,看看我老婆跟情人约会的时候,是如何的心情迫切,急不可耐。”陆淮宁的唇边现出阴冷的笑容,这是个笑容,但毫无温度,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愤恨。 “谁跟情人幽会,你别乱说话。”钟睿瑶为自己辩护。 不过,陆淮宁现在已经没有耐心再听钟睿瑶的话了,他今天特意提前到这里,就是为了当场抓个现行,让钟睿瑶再无法狡辩。按照他的原计划,是应该让他们两个人坐到一起,情意绵绵地说上几句情话,郎情妾意的时候,自己再突然出现,将两个人给一同拿下。 但是,当陆淮宁看到钟睿瑶和徐明渠一前一后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已经非常糟糕了。在脑海中再设想下,他们坐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情形,陆淮宁感觉自己都要爆炸了。 现在已经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就足够当证据,给这件事情来定性了。京都城这么大,酒楼茶店有的是,钟睿瑶和徐明渠会在这里相聚,还特意要婚庆公司的人出手来办什么表白仪式。这就已经足够了。 陆淮宁心中酸水四溢,他把手中的杯子一放,站起身,就来到了钟睿瑶的身边。他把钟睿瑶一下子就给推到了玻璃窗上,把她的身体压得死死的。 “我们就在这里上演一场好戏,让你的徐明渠好好看下,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说到这里,他把钟睿瑶的身体来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使得她趴在了玻璃窗上。 他将钟睿瑶的胳膊给桎梏住了,同时两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四处乱探。他喘息粗鲁,双手的动作中带着无尽的疯狂,他现在就决定要这么干,让徐明渠亲眼看到,他征服钟睿瑶的过程。还需要担心和纠结什么,直接用这个方式来宣告他对这个女人的权利,把徐明渠心中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彻底摧毁。 钟睿瑶被陆淮宁大力抵在玻璃窗上,好像是一条无法翻身的咸鱼一样。真不知道陆淮宁这个病秧子怎么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钟睿瑶感觉他就如同一座五行山,将自己给压得无法呼吸。她透着玻璃窗,能够看到徐明渠坐在那边喝茶的背影。此刻,徐明渠当然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如何迎接钟睿瑶的身上。 “你喊啊,让徐明渠来好好看看你我现在恩爱无比的样子。”陆淮宁在钟睿瑶的耳边说。 “谁像你这么无耻。”钟睿瑶明白陆淮宁的意思,但是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就她现在和陆淮宁这个羞人的姿态,要是被任何人窥探到了,她还不如去死呢。 陆淮宁这边说话,这边的手从上到下摸索下来,一直探到她的腰带。 “咔哒。”他手指一用力,就把腰带扣子给解开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解她的腰带了,所以动作比上次纯熟多了。 钟睿瑶脑子轰一声,她心里马上就明白了陆淮宁下一步要干什么。 陆淮宁一定是疯了。 钟睿瑶想要用手护住自己的裤子,不过她的胳膊被陆淮宁死命地压在玻璃窗上,完全动弹不了半分。 皮肤传来的感觉,清晰无疑地告诉钟睿瑶,她身上的裤子正在慢慢地从腰间被陆淮宁给褪下去,现在已经滑过了小腹,马上就要暴露出女人的关键部位了。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要反抗。钟睿瑶的脑海中一下子蹦出来了女子防身术的招数。 她来不及多想,抬起脚,照着陆淮宁的脚就踩了下去。同时,她大力地一顶臀部,用全力破坏了陆淮宁的身体平衡。 陆淮宁以为钟睿瑶被自己给彻底压制了,根本没有想到她还能动用这样的招数。 他只能挪开脚步,躲开了钟睿瑶对自己的攻击。 钟睿瑶的两只胳膊,可算是重获的自由,她马上就急忙把自己的裤子给抓住了,还好,在千钧一发,即将彻底脱落的时候。 “陆淮宁,你要变态,喜欢被人围观,就自己跑去动物园,随便抓个母的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可以尽情表演,可别过来折磨我。”钟睿瑶抓着自己的裤子,她现在想跑,但也就是想想而已,抓着一条没有腰带的裤子,她是寸步难行。 “你背着我,跑过来跟徐明渠私自约会,我折磨你怎么了,我这个权利。”陆淮宁眼神阴戾,里面涌动着冰寒刺骨的眸光,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你丈夫。” 他才不是个变态,他是被逼的,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出轨,不这么干的才不算是个男人呢。 钟睿瑶明白陆淮宁为什么如此暴怒了,他是误会了整个事情。自己明明是在这里安排徐明渠和安琳琦见面的,可不是自己要跟徐明渠见面好么。陆淮宁以为头上戴了顶绿帽子,所以跑到这里上演捉奸的戏份。 “我是在撮合安琳琦和徐明渠,什么我跟徐明渠约会?你简直是颠倒黑白。” 即便钟睿瑶跟陆淮宁只是个形式婚姻,但是钟睿瑶也不想背上婚内出轨的名声,她办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跟徐明渠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私情,就是陆淮宁才会想的那么龌龊。 “安琳琦怎么会跟徐明渠约会?”陆淮宁听到钟睿瑶这么说,大为惊诧。 平日工作中,自己跟安琳琦有不少的接触,她待人冷若冰霜,对谁都是疏离的态度,男军官们有的时候聚在一处,徐明渠会背后玩笑说,安琳琦这样的以后肯定嫁不出去。钟睿瑶为什么会想到把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给介绍到在一起,真是莫名其妙。徐明渠和安琳琦彼此看对了眼?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两个一贯不和才对。 “根据我的细心观察,发现原来徐明渠跟安琳琦两个人彼此暗恋对方很久了。”趁着陆淮宁不注意,钟睿瑶想从地上把那条裤腰带给捡起来,重新系回到腰间。 陆淮宁察觉到了钟睿瑶的意图,抬脚就把她那根裤腰带给踩住了。他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又在骗我,打算转移我注意力?” 他俯下身子,用手抬起中钟睿瑶的下巴,邪魅地笑着:“不用系,我可没有说结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事情全乱套了 可恶的陆淮宁,还不打算放过自己,钟睿瑶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裤子。她知道,现在自己说话必须十分小心,有一个地方出现了纰漏,被他抓到了,就又会触发到他那更敏感的神经,一转眼,他又可能会对自己施暴了。 “徐明渠看上安琳琦,是他亲口对我说的。”钟睿瑶可是不说谎,一字一句都是真的,在陆淮宁这么厉害的人面前,骗人的行为很容易就被他揭穿的,这上面钟睿瑶是有教训的。 “他说他喜欢身材高挑匀称,一双眼睛是会说话的女生。”当时徐明渠的原话,她还能回忆起来。 说身材高挑,这个确实符合安琳琦的特点,但是说到眼睛会说话,这个可跟安琳琦不靠谱,陆淮宁可不认同这点。安琳琦从来都是冷冰冰地看着别人,没有温度,没有波动。她的眼睛能说什么话? “你离我远一点。”安琳琦的眼睛就是会说话,把她的眼神翻译过来,就是这六个字。 “好吧。”如果是按照钟睿瑶的这个解释,安琳琦还确实是眼睛会说话。 “安琳琦也暗恋徐明渠,她对着徐明渠的照片偷偷地在哭泣。”安琳琦还会哭泣,这个已经是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了,而且她还是对着徐明渠的照片在哭,这更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钟睿瑶自己亲眼所见,恐怕连她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所以,为了增强这段话的可信性,钟睿瑶还特地加上了一句话,表明了本条信息的来源依据,“我亲眼看到的。”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她目光坚定,表情自然,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他此刻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比较奇怪,“你确定她对着徐明渠的照片哭,是那种暗恋的哭,而不是那种想要为民除害,却没有达成心愿的哭?” 安琳琦和徐明渠两个人与其相爱,不如相杀,感觉画风更为和谐一点。 “绝对是跟自己的恋人相爱而不能爱的那种哭。”参考狗血的言情电视剧中某些画面,钟睿瑶态度非常肯定。 陆淮宁一转目,看着此刻还一个人坐在厅堂中的徐明渠,说:“到了现在安琳琦还没有出现,让徐明渠一个人枯坐在这里,你确定她是喜欢徐明渠的?” 同心爱的人约会,大家都恨不能马上飞奔过去,谁忍心让自己的爱人久久等待。 不过,陆淮宁这个疑问还没有全部说出口,就看到茶楼的大门一开,安琳琦出现在了这里。 “快看啊,女主角出现了。”钟睿瑶现在是欣喜若狂,她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安琳琦的出现。安琳琦现在等同于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她一现身,钟睿瑶的不白之冤,就彻底可以洗刷干净了。 不过下一秒,钟睿瑶跟陆淮宁一起都怔住了。原因很简单,今天安琳琦这个打扮实在是太太太太不一般了。 只见安琳琦脸上化着韩式浓妆,眼睛上涂着珠光的眼影,头发上别着水钻发箍,脚下踩着鱼嘴高跟鞋。她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嘴边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露出两排皓如洁贝的牙齿。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飘逸的雪纺印花裙,而这个连衣裙从正面看起来,还是中规中矩的v领礼服裙,但是当安琳琦一转身的时候,旁观者就会发现,原来这是一件露背礼服裙,安琳琦雪般洁白的后背几乎袒露无遗,只是有几根细细的彩锻带子交错在其上。 安琳琦居然会笑,安琳琦居然会穿尺度这么大的裙子,安琳琦居然也能如此甜美动人。 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钟睿瑶和陆淮宁感觉到三观尽碎,自己平日的认知已经被全部颠覆了。 安琳琦如此闪亮的登场,让人相信,她拿下来徐明渠不费吹灰之力。 “钟睿瑶,我犯了一个错误。”看到这个场景,陆淮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沉重。他明白过来,钟睿瑶跟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表白仪式,确实是她为安琳琦和徐明渠而跟礼仪公司预定的。 “你才知道你犯了错误?你认错的速度可是太快了。”终于等到了陆淮宁也有承认错误的时候,钟睿瑶却不打算轻易原谅他,说话中还是带着讽刺。他怀疑她勾搭别的男人,还有那么粗暴和下流的方式对待她,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是用丈夫的权利去惩罚她。事到如今,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求得她的原谅? 没有门儿。 不过钟睿瑶显然没有理解到位,陆淮宁所说的这个错误,并非是她认为的那个错误。 “我还以为这个表白仪式,是你安排好了,准备跟徐明渠之间的浪漫表白呢,所以……我在里面动了些手脚,恐怕……会有让你不太满意的地方。”陆淮宁现在说话开始躲闪了。他闹出一个乌龙来,现在要想亡羊补牢,是有些来不及了。 啊,陆淮宁竟然插手到了这个里面,自己却全然无知。他是想要把这个事情给搅黄吧。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钟睿瑶想着去到厅堂中采取补救措施,维持住现在和谐美好的局面,可是,这个时候,好像是有点晚了,因为厅堂里面已经开始闹起来了。 安琳琦现在和徐明渠四目相对,两人都愣在当地,如同被魔法给施用了定身符一样。 “怎么会是你?”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尤其是徐明渠的眼神,显得受到惊吓的程度更大一些,他从来没有想过,安琳琦能用如此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论她笑得有多么妩媚,在他眼里,就是说不出的诡异。 钟睿瑶呢?怎么自己想见的不出现,不想见的陡然就蹦到了眼前。 而此刻,安琳琦也是一脸诧异,她兴冲冲地跑到这里来,为的是看到陆淮宁,谁知道迎面而来的却徐明渠的那张方脸。可惜自己精心打扮,一身盛装,没有被陆淮宁看到,却落入到了徐明渠的眼睛中,让她心中升起无限的尴尬。 看得到徐明渠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她就有种正在被他猥亵的屈辱感,身体感觉恶心,反胃。 “给我换个座位。”两个人都似乎忍耐到了极点,所以又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句话。这话同时脱口,两人却又都是一怔,瞪了对方一眼,把头一转,彼此不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这个……太污了 “男女双方都到位了,现在开始。”婚庆礼仪公司的人现在准备开始走程序了,但这个程序并不是钟睿瑶跟他们约定好的那一套表白仪式,而是根据陆淮宁的要求,开始演出的一套情侣分手仪式。 情侣们分手的时候,最希望什么,就是希望对方越倒霉越好,受到的侮辱越大越好,所以这套分手仪式,正是迎合了情侣们的这种心理需求,采取狠招儿,令对方出糗。 这时,在大厅中突然响起了音乐声,两个身姿苗条,穿着古典旗袍的礼仪小姐,袅袅娜娜地从后面走了过来,她们每个人的手中各自端着着一个托盘。她们走到了徐明渠和安琳琦的身边,才停住了脚步。 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司仪,手里拿着麦克风,带着夸张的笑容,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一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桌子旁边,还真的把徐明渠和安琳琦给吓了一跳。 “你们双方的缘分在今天走到了尽头,在这样一个美好而值得庆祝的时刻,双方都带着劫后余生,感谢对方不婚之恩的心情,送给彼此一样礼物,希望以后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上礼物。”司仪说到这里把手一挥,让礼仪小姐把托盘给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两个托盘上各自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上有封签。 两个礼仪小姐脸上挂着典雅大方的笑容,把盒子上的封条给打开了,揭开了盒盖子。 在徐明渠之前的这个盒子中,放着一把雨伞,里面还有张字条,写着“你若不举,便是晴天——安琳琦馈赠”。 而在安琳琦面前的盒子中,则放着一根碧绿新鲜的黄瓜,里面也有张字条,写道“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徐明渠馈赠”。 这个分手创意,实在污,绝对是出自老司机的手笔。 这一把雨伞,一根黄瓜就把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脸给打得啪啪的。 尤其是安琳琦,她素日里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清纯高傲的冰山美女,怎么能受得了这么污人眼球的东西。 安琳琦一抬手,就把盒子给推翻在地,用脚把黄瓜给踩个稀烂,她站起身指着徐明渠,“你是个什么货色,也敢这么侮辱我。” 安琳琦现在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搞错了情况,那张粉色的字条不是陆淮宁写给自己的,而是徐明渠这个家伙留给自己的。真看不出来,他徐明渠平常在军营中是个笑面虎的形象,对谁都不远不疏的,跟自己说话态度也一般般,却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藏着一份不可告人的心思。还什么一个苦苦暗恋你的男人,呸,现在她越想这个话,越感觉到了恶心透顶。都怪她自己不好,一个冲动,也没有好好确认下究竟是不是陆淮宁留给自己的字条,就这么冒然赴约。现在徐明渠还有这么下流的方式来侮辱自己,这完全是对她人格的玩弄和践踏。 现在也不是在军营中,无所谓上下级的区别,徐明渠这么对待自己,自己也不用给他留什么面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要来见的人也不是你。”徐明渠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不知道今天这出戏是谁安排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上演这么一出荒唐可笑的闹剧。他来是要见钟睿瑶的,谁能想到,却是打扮风骚美艳的安琳琦出现了。 她看到了一根黄瓜就这么暴跳如雷的,但这根黄瓜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如果按照她的逻辑来,现在他面前放着这柄雨伞,又该是归罪给谁? “就是你把我约出来的,你是贪图我的美色,你是想要潜规则我。”安琳琦现在是一口咬定了,这些事情的种种都是徐明渠策划的。如果是自己肯于就范,他就可以占个大便宜。而看到自己现在反抗激烈,徐明渠马上就打了退堂鼓,想要撇清一切。 “你是含血喷人。”徐明渠把笑容给收敛起来,一拍桌子,腾地一下子就站起身,用手指着安琳琦说:“你就是自诩清高,把自己给装裱成了清新脱俗的美少女,其实就是个外面随处可见的妖艳贱货。瞧瞧你今天穿的是个什么风骚样子,再想想那天开会的时候,你突然跳起来把上衣给撕扯下来,又什么放荡的举止。我想潜规则你?你是在说梦话吧。” 一提到了那天在会议室中自己行为失态,脱衣骚痒的事情,安琳琦就仿佛被触到了逆鳞一样。 她走到了徐明渠的跟前,扬手就给了徐明渠一个耳光。 徐明渠虽然久居高位,但他毕竟是军人出身,身手也颇有功底,一个闪身就把安琳琦的这个巴掌给躲了过去。 “快拦住他们两个。” 眼见得这边的局势都失控了,钟睿瑶可是没有办法再看下去了,她从后面跑了过来。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了,陆淮宁跟自己说动了些手脚,会有让自己不太满意的地方是什么了。他这是将整个仪式内容都给替换了,从庆祝两人携手变成了庆祝两人交恶分开,整个把一桩好事给弄成了坏事。 钟睿瑶可怜自己的这番心血,还有美意,如今都在陆淮宁的恶搞下成了虚无的泡影,还不仅如此,现在双方别说相爱终身啊,就是能够不当场杀了对方,血溅五步,那就是不错的结局了。 “你们别动手啊,这个事情有误会在里面,我可以跟你们解释。”钟睿瑶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把剑拔弩张的双方给挡了下来。 “你解释什么,这里关你什么事情。” 安琳琦本来就讨厌钟睿瑶到了极点,现在却看到她跑出来拦架,心里顿时又添了几分的恶气。 不过看到钟睿瑶跑出来,徐明渠却眼前一亮,这才是他要等的女人呢。他看到安琳琦对钟睿瑶的态度十分恶劣,就把钟睿瑶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对她说:“不用怕,这里有我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我谋划的,是我把你们两个给召集到一起的。”钟睿瑶现在只能把底牌给翻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旧仇没解,更增新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明渠感觉到了惊愕,钟睿瑶是要用这个来整蛊,捉弄他个么?如果说钟睿瑶恨安琳琦,想着要打击报复,那还情有可原,但是自己可是对钟睿瑶情深如许,她怎么能忍心这么对待自己。 “你们……你们不是互相暗恋对方么?”钟睿瑶看到现在他们两个面对面,就好像是两只斗鸡放到了一处,浑身都张扬着浓烈的敌意,暗恋对方,这个四个字突然之间就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谁告诉你我暗恋她了,我暗恋的是……”徐明渠看着钟睿瑶,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自己暗恋的人明明就是钟睿瑶,而不是什么安琳琦,她为什么看不透这点,还过来乱点鸳鸯谱呢。他真想把钟睿瑶的名字脱口而出,当头棒喝,点醒这个迷糊的丫头。但是,徐明渠转眼看了下,这个场合中还有一个怨气横生的安琳琦在,自己心中的隐私没有必要被她给听了去,万一节外生枝,对自己对钟睿瑶都不好。以后可以跟钟睿瑶单独相对,倾述衷肠的机会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因此,在最后时刻,他还是闭上了嘴巴,将钟睿瑶这三个字给重新咽下了肚子里面去。 而另一边安琳琦也爆发了,她对钟睿瑶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暗恋徐明渠了?这么下流龌龊的男人,我看到他就不烦别人了,我还暗恋他,下辈子也没有影子的事情。你是不是故意对我进行打击报复,所以就跟徐明渠勾搭一处,导演了这么一出恶作剧。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件事,我饶不了你。” 钟睿瑶连连摆手,神佛在上,她可是真心实意地想着要促成这两人的姻缘啊。可是现在这么一闹腾,他们都跟对方扛上了,即便是心里暗恋着对方,现在也肯定是矢口否认了。 她现在里面不是人,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做媒,她是在作死呢。 这个事情闹到这步天地,其实也不能埋怨她,都怪那个该死的陆淮宁,小心眼,到处拈酸吃醋,然后把事情给搅成了一锅粥。 “跟我没有关系,这里的事情都是陆淮宁干的。”钟睿瑶挨了安琳琦的喷,也是一肚子委屈。 “他就在后面,你可以去找他算账。”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钟睿瑶也不想替谁遮掩了,冤有头债有主,本来就该拉陆淮宁出来。 安琳琦听到了陆淮宁也在,心头不禁一动,陆淮宁如果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了,自己正好可以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问他,那个粉色的信笺究竟是不是他写给自己的。如果是,她不想错过陆淮宁抛过来的橄榄枝,如果不是,她就彻底死心了, 想到这里,安琳琦就顺着钟睿瑶所指的方向,跟着走到了那个雅间前面。 安琳琦抬手一推门,走了进来,但这里却没有人在,空荡荡的雅间中,只有座椅和茶具。 她回身就质问钟睿瑶,“人呢?” “呃。”钟睿瑶也傻眼了,刚才自己从这里出来的时候,陆淮宁分明还在的,怎么转眼之间他就没有影子了。这个家伙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去的时候也是不留痕迹。敢情他这是知道自己惹了大祸,脚底抹油就溜之大吉了,可怜自己却被留在这里背锅。 “你有必要这么凶人么,她说这个事情是陆淮宁干的,你有能耐就回去问陆淮宁去。”看到安琳琦呛声钟睿瑶,徐明渠心生怜意,就把话题给拦了下来。 “分明是她设计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说她几句都不行了?你徐明渠可真是主持公道,好吧,我也看清楚了,这分明就你们两个人合谋部下的局,过来羞辱我,好给钟睿瑶出气。”安琳琦看到自己以一敌二,明显是势单力孤。她现在心情一团糟,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没有见到陆淮宁,又被这么样地给耍弄一通,她的心灵受到了双重的打击。 “钟睿瑶,你不用太得意了,咱们军营中再见。”安琳琦一转身,用自己的高跟鞋将地面踩得叮当乱响,扭身就走出了门去。 她的露背礼服裙,从后面看起来,裸着大片雪色的肌肤,泛着皎洁的光晕,迷人而魅惑。虽然安琳琦对人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是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一个富于魅力的大美女。 “你呢,也在责怪我吧。”看到安琳琦走,钟睿瑶转过身来,抱歉地跟徐明渠说。 她可真是出力不讨好,陆淮宁、安琳琦、徐明渠,都对她意见很大。 此时,徐明渠心里也是一肚子的气,他本来是带着喜悦的心情过来跟钟睿瑶约会的,谁料,却会跟安琳琦之间发生这样的冲突,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个女人给骂了一通。而更让他伤心的是,钟睿瑶原来一直都不明了他的心意,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安琳琦,却不知道徐明渠心中所念,正是她自己。 徐明渠也真想批钟睿瑶几句,但是当他看到她那双盛着委屈,闪着晶莹泪光的大眼睛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真是英雄自古爱红颜,最难过是美人关。他徐明渠遇到了钟睿瑶,就是毫无办法。 “我不怪你,但是你下次不能这么鲁莽地办事情了。”徐明渠的方正大脸上呈现出来平和的神色,他尽量用缓和的口吻对钟睿瑶说话。 “我确实是想帮你的。” “你心挺好的,也很善良,就是有些东西领悟不透。”徐明渠看到钟睿瑶也是神情凌乱的样子,知道她现在也是情绪起伏很大,“我有喜欢的女人,但不是安琳琦,你不用给我乱牵线,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跟她讲明白一切的。” 要是下一次,钟睿瑶再这么胡乱当当媒人,徐明渠感觉自己都会被折腾零碎的。 关于钟睿瑶做媒的一出大戏就此落幕,真是鸡飞蛋打,一地狗毛。 钟睿瑶回到了军营中,安琳琦如今看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两人的旧仇不但没有化解,反而更增添了一层新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给一个支点,我想趴会儿 最近要安排新兵进行射击训练,所以安琳琦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有腾出手里对付钟睿瑶。钟睿瑶这时还感觉不到什么压力,她白天可以跟着战友们一起进行训练,晚上则会到训练馆中去跟着陆淮宁扮成的蒙面教官进行一些特训。 陆淮宁知道自己这次乌龙搅局,让钟睿瑶很丢脸,所以他这次扮成蒙面教官,对钟睿瑶进行特训的时候,就比较注意言行举止了,没有敢再动手动脚,或者语言调戏。经过了一个阶段的特训后,钟睿瑶确实感觉自己的实力有了比较大的提升。不得不说,教官虽然行为怪异了些,但训练方法还是非常专业和有效的。 所以,在钟睿瑶的心里,她对这位蒙面教官的印象有所好转了,但是一如既往,她对他隐藏在面罩下的那张脸,依然好奇的要命。 按照以往的惯例,新兵入营的到了这个时候,就应该参加射击训练。军人的使命就是持枪在手,保家卫国,所以说枪支是战士们最为重要而亲密的伙伴,连枪都没有摸过,这个根本就不能算做是个军人。所以,全军上下对射击这个训练历来十分重视。 当女兵们第一次摸到步枪的时候,她们都带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而钟睿瑶因为曾经在站岗的时候,摸过了一回枪,所以这次她表现得比战友们是老练多了。 能够手握钢枪,百步穿杨,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倍感兴奋的事情。 可是要像练成一个神枪手,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轻松的事情。这群女兵端着一米多长,十斤多重的步枪,站在室外的射击场上,顶着头上如火的烈阳,对着百米之外的靶子,练习瞄准。 不过半天的时间,大家都已经是汗流浃背,胳膊酸涨难忍了。现在看到枪,大家再也笑不出来了,都是想着要哭。 “现在就想哭,未免太早了点吧,难度练习还没有开始呢。”哭鼻子的女兵她见多了,安琳琦对此是见惯不惯的。 “钟睿瑶,出列。” “是,长官。”钟睿瑶向前跨了一步,迈出队列。一听到安琳琦喊自己的名字,钟睿瑶心里就生出了不详的预兆,自己现在跟安琳琦的梁子可是结大发了。 “过去搬砖。”安琳琦用手一指训练场边的一堆砖头,冷冷地说。 钟睿瑶看了下那堆砖头,从那个体积和占地面积来看,估计盖一间瓦房没有问题。 “就我一个人?”钟睿瑶从才发现,安琳琦根本没有打算再给自己派人手的想法。 “能者多劳,我看好你。”安琳琦眼睛中闪着嘲弄的光。 钟睿瑶撸起袖子,硬着头皮,走到了砖堆的旁边,开始搬砖。 古有愚公移山,今有睿瑶搬砖,我为自己代言,我感到骄傲。 钟睿瑶一边搬砖,一边给自己打气,人是活的,砖是死的,最后,她还是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根据安琳琦的指示,每个女兵都拿了四块砖头,吊在枪口上,这时再来端枪瞄准,能够增加端枪的稳定性,提高射击精度。 “钟睿瑶,你把它们全部给拿走。”到了最后,地上还剩下五块砖头,安琳琦顺势就让钟睿瑶全部都给收下来。 “多吃多占,这个不好吧。”这是砖头,不是金砖,凭什么她要比战友多一块呢。 “能者多劳,我看好你。”安琳琦依旧这副腔调。 “安营长,你看我哪里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钟睿瑶第一次发现,捧杀果断是最可怕的招数。 按照安琳琦的指示,每个女兵都在步枪上系了四块砖头,端枪开始瞄准练习。 其实,几块砖头本身并没有很大的重量,但是一旦被挂到了枪口上,通过杠杆的放大原理,这分量落到手里,足有千斤之重。刚才端着空膛步枪,女兵们都已经力不从心了,现在再挂上了砖头,更是难以承受。好几个女兵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了。 跟她们相比,钟睿瑶的情况更虐。本来她搬了那么多的砖头,就已经累个半死了,而且现在,她枪口上吊着的不是四块砖头,而是五块砖头,因此手中的枪更要沉重了许多倍。 古希腊科学家阿基米德有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 现在钟睿瑶就想说一句,“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趴下去歇会儿。” 看到钟睿瑶一脸痛苦,勉强支撑的样子,安琳琦这回可是得意了,她双手插在裤兜中,特意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大声地说:“您们要坚持住,砖头不能落地,枪口不准歪斜。” 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得“咣当”一声,就看到一个女兵因为坚持不住,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把她送去医务室。”安琳琦马上吩咐说。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这个女兵给抬到了一边。 钟睿瑶看到这里,心中一喜,自己也如法炮制,装个昏倒好不好。 可惜,她的这个念头才刚刚在脑海中形成,就听到周围“噗通”“噗通”好几声,接连好几个女兵都跟着倒下了。 原来大家此刻都拼到了身体的极限。 见到这个场景,安琳琦倒是不怎么担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说:“你们不要用装昏倒这招,来逃过射击训练,我这里都在给你们计算训练时间,请了多少小时的病假,就补回来多少的训练时间。少一个小时都不行。” 说着,安琳琦翻开一个本子把昏倒女兵的名字给记录下来,还有训练时长都给写了下来,之后才允许她们去医务室休息。 这话一出口,使得其它女兵,包括钟睿瑶这样想浑水摸鱼,泡病假的人都断了念想,自己那点心思好像都已经被安琳琦给看破了,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早晚都要把欠的训练量给弥补上。 这一天的射击训练下来,等到晚上收队回到宿舍的时候,钟睿瑶睡觉的时候都提不起来被子了,就感觉自己的胳膊就如同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想抬起来但是没抬不动。 当然了,出现在这种情况的不只是钟睿瑶一个人,跟她同寝的战友,有的女兵都直接瘫倒在床上,哭着说明天再不想训练了。 明天,枪口吊着那么重的五块砖头,还是这么痛苦的训练,钟睿瑶就开始发愁,安琳琦利用职权公然地打击报复自己,挖坑设难题,自己却毫无还击之力,真是太郁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能怪我不是人,都怪老婆太诱人 “钟睿瑶,你出来。”这个时候,安琳琦出现在了寝室的门口,把钟睿瑶给单点了出去。 “安营长。”钟睿瑶心里咯噔了一下,安琳琦这又是打算玩什么花样子。 自己白天的训练可是认真足量地完成了,她要是准备用这个来挑剔自己,自己绝不犯怂。 “你去射击训练场上看看,别有人故意使坏,晚上过来偷砖头。”安琳琦站在走廊上说。 咦,这都是什么奇葩理由啊,哪个小偷会大晚上的摸到军营来,不为了偷钱偷物,而是跑过来偷砖头。 安营长,你这个理由假得令人发指。 “我让你去,你就去,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看到钟睿瑶没有回答,安琳琦把眼睛一翻,瞪了她一眼。 她并没有给钟睿瑶强加什么训练量,但她想到了这招式软刀子,让钟睿瑶也折腾折腾,晚上休息不好。 “好,我去。”钟睿瑶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穿上了军装,就来到了射击训练场中。 此时的射击训练场中,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十分的空旷。在射击场的地面上,间隔一段距离就均匀地摆着四块砖头,这就是女兵们白天时候吊在枪口的砖头。 一眼望去,就可以知道,连半块砖头都没有少。 钟睿瑶蹲下身,盯着属于自己的那五块砖头上面。此刻她多么想变身成为魔术师,随便手一挥,就把这五块砖头变成四块,这样明天的训练,她就没有那么虐了。 钟睿瑶一时兴起,对着这五块砖头,手中结个印式,说:“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射击场上,他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你在哪里干什么?”陆淮宁拧着眉头,奇怪地看着钟睿瑶。 “呃……”钟睿瑶感觉到了巨大的尴尬。 从那次她精心安排的表白仪式以十分狗血的方式宣告失败后,钟睿瑶把陆淮宁认定为了罪魁祸首。陆淮宁找了好几次机会跟钟睿瑶道歉,但是钟睿瑶都没有怎么理会过他。 幸好,陆淮宁对钟睿瑶进行特训的时候,是带着面罩的,她看不到他的脸,没想到这个昔日迫不得已的选择,竟然成了陆淮宁最完美的掩护,只有利用这个方式,他才给够同钟睿瑶不时见面。 可是今天,他在场馆里等了很久,却没有看到钟睿瑶过来进行特训,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钟睿瑶被安琳琦给派到了射击训练场了。 因此,陆淮宁就一路找了过来。 “你是不是嫌砖头太多了?”陆淮宁自己也带兵多年,他一看到地面上的砖头,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而且在钟睿瑶面前的砖头,明显比别的人要多出来一块,显而易见,这是安琳琦给予钟睿瑶的“优待”。 “你还有脸笑,这都是怪你不好。”钟睿瑶气哼哼地说。要不是陆淮宁把那次表白仪式给搅散了,说不定安琳琦此时正应该满心欢喜地感谢自己呢,何至于这么打击报复自己。 “这也不能全部怪我,你如果从一开始跟我都讲清楚了,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关心则乱啊,我老婆都要跟人家跑了,我怎么还能坐得住?”陆淮宁蹲下身来,用手掂量了这个砖头的分量。 “你确实够乱的。”想起他那天疯狂而流氓的行径,差点当众把她裤子给脱了下来,钟睿瑶真是生气,她抓起一块砖头,恨不能一下子拍死这个缠人小气,疑神疑鬼的陆淮宁。 “老婆大人,求求你千万别打我,这不能怪我不是人,都怪你长得太诱人。”陆淮宁马上抱着脑袋,装柔弱。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钟睿瑶手里掂量着砖头,看样子,似乎她随时能把砖头丢到陆淮宁的头上。 “不敢说是你的错,我当时没有把持,色迷心窍了,头脑一热,举动鲁莽了,但是我身体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病重羸弱,我就是有那个心没有那个力啊。”陆淮宁可怜兮兮的样子,要博得钟睿瑶对他的同情心。 当时那个举动确实比较大胆,陆淮宁自己都不敢相信,狂怒之下自己那个时候如此可怕,如此执着,他一心就想着要碾压到钟睿瑶的身体中,彻底占有这个女人。他是有心也有那个力,如果不是钟睿瑶极力反抗,那结果如何,还说不准。 “你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钟睿瑶发现如今陆淮宁对她的举动尺度越来越大,一次比一次加剧,再不及时给他警告,只怕他会愈演愈烈了。 “下次再不敢了。” “还有下次,我这次都要被你害死了。”钟睿瑶忿忿地盯着手中的砖头,这是额外多加的那一块。 “我可以将功折罪,明天你再进行射击训练的时候,我保证给你减负成功。”陆淮宁把那块砖头从钟睿瑶的手里给接了过来。他的眼眸中是狡黠的笑,俊朗的面庞在月光下,如此的立体唯美,如同千百年前神庙中的雕像。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这次又把事情办砸了,我就再不理会你了。”听到陆淮宁这么说,钟睿瑶心中一动,陆淮宁既然敢这么说话,他差不多心里就有办法了,上次的手环事件,就是他把自己给从军事法庭的边缘拽了回来,这次的砖头,说不定他也能出损招儿。 “是奇招儿。”陆淮宁纠正钟睿瑶的说法,好端端的话到了她的嘴里,说出来就贬义。 有了陆淮宁的话印在钟睿瑶的心里,明天那地狱般的射击训练,此刻突然添上了一层希望的光彩。 第二天早起从宿舍出发去靶场,别人都是萎靡不振,就钟睿瑶精神状态明显不同,她身上那丝喜气,连她身边的战友们都看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昨晚上你偷偷地把砖头给丢出去一块?那你可要小心了,安营长可不是火眼金睛,砖头少,她不是看不出。”她们故意吓唬钟睿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砖头上动手脚 这话一说出来,才提醒了钟睿瑶,陆淮宁光说帮她减负,可是没有说具体方法。安琳琦布置了她用五块砖头训练,今天到训练场一看就剩下了四块,这要怎么解释才行。自己可是安琳琦的重点盯防对象。 钟睿瑶现在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昨晚还不如不让陆淮宁给减负呢。 钟睿瑶现在顿时没有了之前的美好心情,她拼命转动脑筋,找个搪塞的借口出来。 果然,刚一到了训练场,安琳琦就把钟睿瑶给喊了过来。 “钟睿瑶你来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安琳琦如同往常一样,拉着一张冷脸,对钟睿瑶说。 哎呀,看我多么聪明,早早准备下了借口。 钟睿瑶这时心中此时非常得意,她对着安琳琦一个立正,朗声说:“安营长,你果断是神机妙算啊,昨晚这里果然有贼出没,他们跑到靶场来偷砖,准备拎着砖头去抢银行。我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在这里同他们进行了殊死搏斗。奈何我好虎架不住群狼,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一群人,到了最后,还是被他们把砖头给偷去了一块。我没有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因此我请求你处罚我,关我禁闭,让我进行深刻的自省。” 钟睿瑶是想好了,最好安琳琦能发狠,关自己一个月的禁闭,那么这个射击训练,自己就是彻底躲过去了。现在被关禁闭,那不就等于入住度假村么,自己在禁闭室里住单人间,不用出操训练,三饱一个倒,而且军队伙食不错,每天都是四菜一汤,简直爽歪歪了。 “你在说什么?”安琳琦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惊讶地看着钟睿瑶。她用手一指地面,说:“我就是想问你,你鞋带为什么没有系好,你在那里乱七八糟的扯什么呢。” 哎?安琳琦是说鞋带,她没有说砖头问题? 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鞋带已经松散开来。这是影响军人仪容仪表的,所以被安琳琦给一眼瞧见了。 钟睿瑶也感觉到了尴尬,原来自己说的跟安琳琦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她弯腰下去系鞋带。 “各就各位。”随着安琳琦的一声令下,女兵们排成一队,依次都走入到自己对应的靶位上。 钟睿瑶看到在属于自己的那个靶位上,那摞砖头叠得整整齐齐的,比其它战友的砖头堆儿高出来一截,高得那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钟睿瑶从上到下数,一二三四五,从下往上数,一二三四五。 哎呀,这不是一块都没有少么,陆淮宁,说好的给我减负呢?你居然骗我,你这是在给我提前过愚人节么。 钟睿瑶的眼前浮现出陆淮宁那张俊朗的脸,那份狡黠的笑,昨天这份笑容还让她倍感希望,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心中冒火。 “抬枪,瞄准。”安琳琦对这女兵们发出了命令。 大家动作整齐划一,右手提枪到肩,枪身垂直,枪面向右,左手握表尺上方,将枪上提,同时右手拇指扣到了扳机上。 这动作看似轻松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异常吃力的,因为在大家的枪口上都吊着砖头呢。 钟睿瑶更是深吸一口气,两脚站定,双膀运足力气,一二三,起。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枪却全然没有任何的重量,钟睿瑶这股猛劲都白用了,她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她往前迈上了几大步,总算是站定了身形。 “钟睿瑶,你在干什么?”安琳琦眉头一皱,不满地开口了。 钟睿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陆淮宁在砖头上动了手脚,砖头还是五块砖头,但分量却轻如鸿毛。现在这个枪端在手中,几乎就只剩下了步枪本身的重量,五块砖头的重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钟睿瑶心头大喜,这个陆淮宁果然是很有办法,这既给自己减轻了分量,同时又让安琳琦抓不到任何的把柄。 不过这个事情,可不能让安琳琦发现,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她摆出一副吱呀咧嘴的表情,喘着粗气对安琳琦说:“胳膊都累肿了,今天端枪太费劲了。” 安琳琦听到这话,脸上浮出了轻蔑的笑容,对钟睿瑶说:“你可真是骄娇二气,赶紧归队站好。” 钟睿瑶点了点头,马上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摆好了姿势。 安琳琦还特意走到了她的身边,用眼上下打量着钟睿瑶。钟睿瑶装出吃力的样子,做足了戏份。 等到了训练间息,钟睿瑶跟战友们一起放下枪,坐在原地休息。钟睿瑶此时低下眼光,仔细打量着这五块砖头,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用手指轻轻扣击砖头,就能听到“咚咚”的声音。陆淮宁的手法还挺精妙的,也不知道用了方法把这五块砖头从内部给掏空了,外表还是完好无缺的。 “钟睿瑶,你是不是不累啊,怎么你脸上一点汗都没有?”她身边的战友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的,只有钟睿瑶面不改色,心不跳。她这瞄准射击轻松无比,体力基本不怎么消耗。 “哪有,我比你们累啊,我可是五块砖头……我是今天没有怎么喝水,所以不流汗。”钟睿瑶敷衍着说。 安琳琦看着虽然枪下吊着五块砖头,但却精神状态比旁人更为充足的钟睿瑶,脸上掠过了一片阴影,听说钟睿瑶以前是教女子防身术的老师,现在看来她的身体素质确实比较强,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今天状态就能调整过来。 要不然,就是五块砖头分量不够,给她再添一块? 安琳琦的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可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就这么生硬地给钟睿瑶再强加上一块砖头,她也感觉很别扭。不如先这么观察看看,钟睿瑶如果训练中再犯了什么小错被自己给抓到的话,自己就可以顺利成章地惩罚她了。 想到了这里,安琳琦就拿起挂在脖颈间的口哨,吹起来集合的哨音。 此时,女兵们都还没有休息够,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恋恋不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倒是钟睿瑶干脆,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带头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上刮妖风,地上有妖孽 此时,突然一阵劲风吹起,打着旋儿从射击训练场的另一旁吹了过来,扬起了漫天的沙尘,眼见得这是要变天了。 在狂风的吹袭之下,就看到钟睿瑶靶位地上的那五块砖头,晃了几晃,纷纷掉落下来,顺着风势骨碌骨碌地滚向了这边。而靶场上,别人的砖头都岿然不动,保持在原来的位置上。 “这是怎么回事?”安琳琦也被眼前这幕奇异的景象给惊诧住了,正好有一块砖头滚到她的脚边来,安琳琦一弯腰,把砖头给捡到了手中。 入手的砖头轻得好像是要命,难怪它经不住会风吹,安琳琦这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为什么钟睿瑶在这里训练,额头上却丝毫没有汗水的秘密了。 “钟睿瑶,你竟然敢耍这些小把戏来逃避训练!”安琳琦手里托着砖头,质问钟睿瑶,这个时候她也不用装内敛了,正好可以借机会随心所欲地惩罚钟睿瑶。 “现在去跑步,一万米!”安琳琦用手朝着外面的训练跑道一指。 钟睿瑶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人如果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她好容易找个巧门路想着能轻松下,事情进展都很顺利,连安琳琦都被自己给隐瞒过去了,不想却是一阵妖风,就让自己原形毕露了。 这是天要亡我啊。 钟睿瑶在大家的注视下,低头走出了训练场。 才刚一出训练场,迎面抬头,却看到了陆淮宁。 陆淮宁这时正在几个军官的陪伴下,一边走着,一边跟他们研究着什么。大家身上都是穿着样式统一的军装,唯一的差别是肩上扛的军阶衔章不同。可是,陆淮宁在众人之中,却显得个外的突出和醒目,身姿修拔,面目朗然,有种鹤立鸡群,高人一等的不凡气势。 冷不丁一抬头,他也看到了钟睿瑶。陆淮宁的脚步就此一顿,停了下来。 “你们先过去吧,我有的事情,随后赶到。”陆淮宁把手中的文件夹随手交给了身边的一个人。 “是的,陆长官。”这几个军官整整齐齐,毕恭毕敬地给陆淮宁敬礼,然后转身拐进了别的楼中。 看到他们走远了,陆淮宁才迈步,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问:“你怎么在这里,射击训练不是还没有结束么?” 他垂下眸子,说话的声调低沉温柔,脸上还有一丝不为人所察的得意神色,“今天训练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轻松异常啊?” 陆淮宁嘴角上调,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两排如珍珠一样洁白的牙齿,十分整齐。 “轻松的什么,你动的手脚被安琳琦给识破了,我现在要去加罚一万米。”钟睿瑶沮丧地说。 “怎么会?”陆淮宁大为惊异,掏空砖头这个手法,还是他当初加入军营的时候,同样是为了对付教官,而发明创造出来的独特手法,他用了很久都从未发生问题,不夸张地说,陆淮宁感觉自己的点子都可以去申请专利技术了。 “安琳琦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但是风刮过来,砖头满地乱滚,滚的速度比兔还快,这下可是瞒不住了。”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听到钟睿瑶这么一讲,陆淮宁明白过来,他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有人住,笑了出来。 “钟睿瑶,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去跑步。”安琳琦从后面跟了过来。 她看到钟睿瑶跟陆淮宁两个人站在一处,心中充满了嫉妒,她多么期望此刻,站在陆淮宁身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钟睿瑶啊。为了防备钟睿瑶接近陆淮宁,自己必须时刻盯紧她,不给她这种机会。 看到了安琳琦过来训斥自己,钟睿瑶也没有办法,只好抬腿去操场跑一万米。 这个时候,陆淮宁收起了笑脸,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钟睿瑶说:“不像话,你竟然不认真训练,用这样的招数来糊弄长官,这个确实要受到重罚,以儆效尤。” 哎呀,陆淮宁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啊,上一秒还跟自己是同谋共犯,这一秒就马上变成了不徇私情。钟睿瑶看着陆淮宁,一时怔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琳琦听到了陆淮宁这么说,是赞同自己处罚钟睿瑶的做法,脸上立刻就高兴起来,双眼中充满着快意的光。 “罚一万米力度不够,你回去继续训练新兵,把钟睿瑶交给我,我单独来批评她,要她做出深刻的反省。”陆淮宁话锋一转。 这个很出乎安琳琦的意料,她没有料到陆淮宁会这么说。把钟睿瑶交给陆淮宁,不就等于是给他们两个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么,安琳琦感到心里不是个滋味,不过现在陆淮宁是长官,他的话不能被驳回。安琳琦心有不甘,脚步犹豫。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有我呢。”陆淮宁的脸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对着安琳琦说话从都是斩钉截铁,从来没有过拖泥带水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出这样带着商量口吻的话来。他身上是浑然天气成的王者威仪,就是一字不吐,也会令部下景仰遵从。 安琳琦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却被陆淮宁这温情的语调和俊美的容颜给迷惑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脑子中一片空白,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陆淮宁的意思。 她伫立在这里,目送着陆淮宁和钟睿瑶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她正转身准备回去,这时,她的心里却突然清醒过来,生出了一丝后悔,自己这算不算是中了美男计呢。 钟睿瑶跟在陆淮宁的身后,对他以色惑人的行径表示不齿。 “我可没有刻意干什么。”陆淮宁断然否定,他当一介大校军官,至于对着一个女部下献媚卖萌么。 “还说没有刻意,你那个笑,你那个眼神儿。”当时陆淮宁跟安琳琦说话的神情,钟睿瑶全都清晰地反映在脑海中,一双桃花眼微微上调,薄唇邪魅地轻勾,哪个女人看到了,能够不心神摇曳,浮想联翩?这个臭妖孽对着女人乱放电,钟睿瑶想起来就生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己的老婆,想怎样就怎样 陆淮宁猛地停住了步子,钟睿瑶淬不及防,差点就撞进了他的怀中。钟睿瑶急忙收住脚步,避免了“追尾”事故的发生。 “你这是在吃醋?”陆淮宁看着她满脸都是不高兴,撅起的嘴巴和紧绷的脸蛋,拧着的眉头,无处不表明钟睿瑶的心意。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生气了,此时陆淮宁不但不感觉紧张,反而在心中升起了窃喜,钟睿瑶能为自己吃醋,这是不是可以表明,但其实自己已经在钟睿瑶的心有了一定地位。虽然她始终强调着,两个人契约婚姻关系,双方不承担义务,不承担责任。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是天然萌发的,跟一个人如何的强调和辩解都毫无关系。 钟睿瑶对此做出了否定的表示。 虽然,钟睿瑶也感觉自己的气愤有些莫名其妙,陆淮宁跟自己的婚姻有名无实的,人家只是当初迫不得已才选择了同自己登记结婚的,自己还曾经跟陆淮宁说过,以后他有了喜欢的女人,就跟自己说,她马上可以让路。 现在,目睹了陆淮宁对着安琳琦说话,态度稍微好点,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这不是吃醋,这是因为自己跟安琳琦宿怨比较深,所以,看到陆淮宁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心里不高兴。 “这跟感情无关,吃醋是什么鬼,这里又没有饺子。”钟睿瑶撇着嘴。 陆淮宁看着她,眼光中带着深意,他一下子挡在了钟睿瑶的面前,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尖:“说谎鼻子会变长哦。” “我才没有说谎呢。”钟睿瑶抬手将陆淮宁的手给拨开了。可是,钟睿瑶的手臂因为端枪,变得又酸又肿,她这么一抬手,就感到了臂膀的酸痛难耐。 钟睿瑶不禁把眉头一皱。 陆淮宁知道钟睿瑶这是肌肉过劳,他出手如电,照着钟睿瑶的肩膀后面几个穴位轻轻扣击了几下。 顿时,钟睿瑶的背膀上这几个地方酸麻酥软,如同有电流通过了一样。就在她惊异的档口,这股酸麻的感觉转眼又消失了。 “你再活动下试试?”陆淮宁笑着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将信将疑,依他的话又转了几下臂膀,还真别说,现在自己的胳膊较之刚才有了很大改善。 “在枪口吊砖这个训练虽然很有效果,但是却给人的肌肉和骨骼增添了很大的负担,有些身体素质不好的战士,很容易因此受伤,我其实对这种训练方式一直持有保留态度。”陆淮宁说,“参考了国内外其它地方的训练方案,我自己琢磨出来一种训练方法,训练周期短,强度小,我准备找人来试验下,以便测试下实际的训练效果。” “你是准备拿我当小白鼠?”钟睿瑶明白过来。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让你换个训练方式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当人肉炸弹,而且在我手下训练,怎么都比在安琳琦的手下训练要舒服些的。”在这个问题上,陆淮宁还是非常谨慎的态度,如果是不靠谱的东西,他也不会轻易拿旁人身上来试验,更何况,这个人是钟睿瑶。陆淮宁之所以会帮着钟睿瑶挖空砖头,其本意并不是对射击训练保有不满,相反他认为,射击训练对任何一个军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项训练科目,而凭借钟睿瑶出色的素质,她足可以经过专业的训练,成为一名技术过硬的军人。陆淮宁只是对旧有的射击训练方式,心中另有想法而已。 陆淮宁的话打动了钟睿瑶的心,她现在面对的情况确实如此,如果听从陆淮宁的安排,她不过是成了一只小白鼠,大不了就是射击训练成绩低下而已。而如果继续在安琳琦手下受训,过不了多久,恐怕她就成了一只死老鼠,就凭安琳琦现在对她的恨意,真可以说是势不两立了,指不定以后还要给她设下什么样的陷阱和埋伏呢。 “你表现不错,奖励一下。”看到钟睿瑶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陆淮宁表示很高兴,他伸手到了自己的衣兜里去摸索。 钟睿瑶马上就来了兴趣,是好吃的零食,还是飘亮的饰品,没有想到陆淮宁还这么有心。钟睿瑶十分的好奇,伸着脖子,朝着陆淮宁这边探过来。 淬不及防,陆淮宁突然低下头,在着钟睿瑶的嘴巴上一啄。 钟睿瑶还满心好奇地等待着能从陆淮宁的口袋中掏出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出来,不想眼前一花,嘴上一片温热,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两片温热柔软的唇给含在了中间。 愣了几秒钟,钟睿瑶才反应过了,陆淮宁这哪里是给自己奖品啊,他这是偷吻自己。 钟睿瑶双手本能地向往一推,不过陆淮宁身法还挺灵活的,朝后一退步,就躲开了钟睿瑶的双手,站到了安全的范围内。 他看着她,带着得意的坏笑,伸出一条粉嫩的舌头,用充满诱惑和极具暗示性的动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中是妖孽的眸光。现在是光天化日,在军区这么严整肃穆的氛围下,陆淮宁居然能干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举动,让钟睿瑶错愕无比。 她瞪着大眼睛,微张着嘴巴,胸脯一上一下剧烈起伏,漂亮的面容上是讶异、羞涩,还有无奈。整个人就如同一枝在春风细雨中,被吹拂开的花朵,水灵鲜艳,摇曳生姿,看得让人不能转目。 “是不是奖励不够,你还要一份?”看到她这个青涩扭捏的样子,陆淮宁反而感觉非常有趣,如果不是现在受到时间地点的限制,他真想把钟睿瑶一把拉到自己的怀里,好好将自己心中和身体中的积压的热情都释放出来。 陆淮宁想到了这里,脸颊上不由得染上了红晕,眼睛中也流露出了欲望的眼光。 “行了,你还是见好就收吧。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不是不知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色狼来了,迎接他的有拳头。”钟睿瑶把自己的双拳攥紧,对着陆淮宁挥了挥。刚才是她大意失荆州,现在她可是准备周全了。 一击得手,可以收手了。陆淮宁对自己今天的收获倒是很满意,考虑到周边的环境,还有自己的身份,他也就没有得寸进尺了。反正,机会无处不在,反正钟睿瑶是自己的老婆,又不是什么外人。 有句话说的好,自己妻,不客气,随时随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言传“身教” 在射击训练场上,安琳琦身在其中,但心中却一直在打鼓。她总有种预感,是不是陆淮宁在欺骗自己,他把钟睿瑶给带了过去,并不是真的惩罚他,而是暗自地想要袒护她。安琳琦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在训练场中等了一天,也没有看到钟睿瑶返回的身影。 直到下午收兵回营的时候,安琳琦才看钟睿瑶独自在寝室中休息,神态悠然而轻松。跟同寝室中一个个累得半死,哭丧着脸蛋的女兵相比,显得愈加精神抖擞了。 陆淮宁这是去带着钟睿瑶去受罚了,还是带着她去度假了? 安琳琦的眉头一皱,心中涌出来深深的后悔。她被骗了,一时心软,一时迷惑,竟然此给了钟睿瑶一个逃离惩罚,同陆淮宁单独相处的绝佳机会。 安琳琦想了下,决定明天亲自监督钟睿瑶,在她枪口下吊着的五块实打实的砖头,防止她再次搞什么小动作。只要钟睿瑶在自己的手下,就是没有折腾死她,也要让她脱层皮,否则都对不起自己在军营中“黑白双煞”的名号。 安琳琦这一夜几乎都没有怎么睡,满脑子中乱起八糟的闪回着陆淮宁那一张美得精致妖孽的一张脸,还有他注视自己时候的眼光,她一会儿感觉到陆淮宁其实是对自己很有意思,一会儿有感觉陆淮宁对钟睿瑶不同一般。 反正心乱如麻,她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了起床号的声音。不知不觉中,竟然一夜未眠。 安琳琦这个时候不顾自己身体的乏累,精神的困顿,从床上爬起来,她现在满心想着要如何在这一天对钟睿瑶开始自己的报复行动。 训练场中,每个女兵都站到了自己的靶位上,端着枪,瞄准前方一百米出的墙靶,在她们的步枪下面都吊着四块砖头。跟前两天的训练相比,今天的砖头分量好像又沉重了许多,每个人都咬牙强撑,保持稳定。 对钟睿瑶来说,她这里的情况很严峻,安琳琦现在眼角余光始终在她身前身后徘徊,稍微发现了钟睿瑶的姿势有问题,肯定就过来把钟睿瑶给说一顿。而且,现在钟睿瑶的枪口下吊着的砖头,可是质量保靠,分量十足的五块砖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舞弊成分。 钟睿瑶心里叫苦,唉,果然是一次当贼,永远是贼啊,现在自己是上了安琳琦的黑名单了,成了她重点的盯防对象。 陆淮宁昨天还跟她说,要把她从安琳琦这里要过来,准备单独训练,怎么这个家伙就是开空头支票,到现在人影不见呢。 钟睿瑶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深山出太阳,盼着陆淮宁赶紧到场,把自己给解救出去。 每一分每一秒对钟睿瑶来说都是煎熬,可是,这陆淮宁却迟迟不见人。 “陆淮宁,你说话不算数,这是准备拿我当星期天过呢。”钟睿瑶端着沉重的步枪在这里瞄准,心中不断地暗骂陆淮宁是个大骗子。 “钟睿瑶,你嘴里叨叨咕咕地在说什么呢?”安琳琦看到钟睿瑶的嘴巴在念念有词,就走过来,冷冷地发问。 钟睿瑶知道,安琳琦这又是准备挑自己的毛病了。 “我看你还是精力过剩,再给你加块砖头吧。”钟睿瑶这枪底都吊了五块砖头了,本来就别人多,可是安琳琦还是不满足,要给她加到六块。 “我不加。”钟睿瑶现在都感觉到了生不如死,要是再加块砖头,她直接就揭竿而起了。 “我是这里的长官。你敢不听我的话?”安琳琦这个时候以势压人,“你现在枪都端不稳,摇摇欲坠的,我罚你,你就要认。” “谁又在惹安营长生气了?”恰好此时,陆淮宁就出现在了训练场中。 安琳琦以为自己是占据了十足的把握,因此,马上就跑过来,对着陆淮宁把钟睿瑶的“恶劣”表现都详细数落了一顿。不管昨天,陆淮宁有没有处罚钟睿瑶,今天在事实之前,恐怕陆淮宁也不能装成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吧。 陆淮宁听罢了安琳琦的告状,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 因为枪口吊着那么重的份量,钟睿瑶的步枪也确实摇摇晃晃的。 陆淮宁站到了钟睿瑶的身后,用双臂从后面揽了过来,双手恰好压在了钟睿瑶的手上。 “左手应该放到这里,右手应该放到这里。”他一边说,一边纠正着钟睿瑶的动作,用两手将她的手给移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他高大的身形就贴在钟睿瑶的身后,如同一面屏障,两个人身体靠得极近,他用臂膀环着她,无瑕美玉一般的面庞就在她的双颊旁边,如果现在钟睿瑶转头的幅度稍微大一点,那两个人肯定就会脸贴到脸了。 钟睿瑶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用眼角余光环顾了周围,此刻在射击训练场中的女兵都没有人再用心练习瞄准了,都当下枪,转头看着他们两个。 毫无疑问,在旁人的眼中,她正是被他所拥抱着。非常亲密,非常暧昧,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啊。 “别动。”似乎感觉到钟睿瑶在分神,陆淮宁的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揽到了她的腰间,并轻轻地掐了一下,“挺胸抬头,看好前面的枪靶。”陆淮宁眼光专注,语气非常的认真,不带有任何狎昵的成分。 钟睿瑶脸上一红,赶紧集中精力将步枪给端好了。她知道,如果她没有把动作摆放标准到位,陆淮宁是不会放手的。 “好,保持住,调整呼吸,不要摇晃。”直到钟睿瑶的状态稳定了,陆淮宁这时才慢慢地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钟睿瑶的身边。 射击场中的诸位女兵心里都有不平之气,这个陆长官对谁都训练严格,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么就对钟睿瑶态度这么好,把动作辅导的这么到位。我们也是新兵,也是动作不到位,怎么就没有看到男神教官给我们个机会,把我们拥入怀里好好地辅导一番呢。 安琳琦站在距离钟睿瑶和陆淮宁不远的地方,目睹了整个的过程,心里受到的刺激更大了。在射击训练中,教官手把手地给战士纠正姿态,这个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像陆淮宁这么高级别的官员,根本不需要下到训练场中亲自来教导新兵。更何况钟睿瑶还是个女兵,陆淮宁对钟睿瑶的贴身示范,可真是言传“身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忘情深吻 “以后,钟睿瑶的训练交给我来安排,其它的人,你照常训练就可以了。”陆淮宁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教学成果,经过自己的纠正后,钟睿瑶现在端枪的姿态标准多了,而且也更为节省气力了。 而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依照昨天的约定,过来跟安琳琦说这番话的。刚才看到安琳琦还要强行给钟睿瑶添加砖头,陆淮宁就知道了,安琳琦如今是以训练管理为名,对钟睿瑶进行打击报复。在枪口下吊着六块砖头,这个负荷量,连一般的男兵都很难承受,又何况是钟睿瑶呢。他在不出手,恐怕钟睿瑶就真的要被安琳琦给折腾死了。 安琳琦一愣,她抬头看着陆淮宁,心中咯噔一下,陆淮宁这么说话,就意味着以后钟睿瑶的教导和管理权限,全部统一上交出去了?她心里当然不愿意,为什么钟睿瑶可以这么特立独行,被陆淮宁如此的关爱。 “陆长官,你这么样做可是偏袒偏护。”女兵营本来就归属于安琳琦管理,她可是下定了决心,如果陆淮宁这回不顾她的意见,强行将钟睿瑶脱离她的管辖,她就会越级上告。反正,安琳琦现在只要能将陆淮宁和钟睿瑶分开,那么她可以是不顾一切代价。 “我并没有偏袒任何的人,在射击训练结束后,钟睿瑶会跟大家一起参加验收考核,如果她的射击成绩不过关,她照样不能新兵毕业。”陆淮宁肯定地说。 听到陆淮宁这么一说,安琳琦的心情算是平抚了一点。新兵不能毕业,就意味着钟睿瑶要被退回去,从此以后就可以彻底告别军营了。 而射击验收考核是个公正客观的考试,射击环数不能舞弊,每张靶纸都是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子弹打出多少环就是多少环,总不能将脱靶说成是十环命中,那样安琳琦的眼睛也不瞎。 自己不如就此同意了陆淮宁的提议,这期间无论陆淮宁怎么娇惯,放纵着钟睿瑶,自己都视而不见,暂时忍耐。等到了最后考核的关头,钟睿瑶不刻苦练习射击,打靶成绩肯定是烂的一塌糊涂,自己正可以借此发力,把钟睿瑶给赶出军营,来个一了百了。那个时候,就连陆淮宁都无话可说,而钟睿瑶一旦离开了军营,自己就没有竞争对手了,自己这回在陆淮宁面前多注重表现,天长日久,水滴石穿,陆淮宁早晚不都是自己的人么。 想到这里,安琳琦心里有了决定,她抬手给陆淮宁来了一个军礼,冷冷地说:“遵命,陆长官。” 安琳琦这么快就答应了陆淮宁的要求,还有点出乎钟睿瑶的预料,她满心以为安琳琦会出难题,阻挠这件事情呢。钟睿瑶现在已经不用再按照安琳琦的安排,站在这里继续吊砖头了,她放下了沉重的步枪,亦步亦趋地跟在陆淮宁的身后,走出了训练场。 安琳琦银牙一咬,眼中冒火,但她考虑到心中的那个长远的规划,此时只能把酸水给咽下了喉咙。 “你们都看什么热闹,赶紧训练。”安琳琦胸中的怒气无处发泄,朝着此时仍留在训练场中的女兵一喊,把这群人吓得如梦方醒,立马把枪重新架到了自己臂上。 钟睿瑶跟着陆淮宁走出了训练场,陆淮宁站定了身形,伸手探入了自己的衣兜中。 “我告诉你,别想再占我便宜。”钟睿瑶看到他这个动作,马上就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紧护在自己的胸前,摆出一个防守的架子。有了上次被他窃吻的教训,她这次不能再被陆淮宁给偷袭得手。陆淮宁这个毛病不好,一旦帮了她,转身就想着要利息。 陆淮宁淡淡地瞥了一眼惊弓之鸟一般的钟睿瑶,不慌不忙地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可是心中坦荡,什么都没有想。”接着,他就从衣兜里面逃出来一张纸,递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钟睿瑶将纸给展开一看,原来是《新兵考核方案》,上面明列着射击考核是每人五发子弹,合格的最低标准是三十五环,也就是说平均没枪要打到七环的水平,才能通过考核。 钟睿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步枪靶的射击距离是一百米,能看清整个靶纸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精准地射击五发三十五环的成绩,这个难度有点大。 “你今天可以先去靶场,用训练弹射击看下自己的水平,回头来,我们在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安排一套训练内容。”陆淮宁当然不希望钟睿瑶被射击成绩给拖累得,无法完成军事训练。 “是,我明白了。”在公开的场合下,钟睿瑶还是要对陆淮宁行军礼,这样显得非常正式化。 她现在当然不会回靶场去,安琳琦和一帮女兵正处于对她羡慕嫉妒恨的状态中,这个时候她再度现身,纯属于是激化矛盾去了。钟睿瑶打算晚饭过后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训练场中。 钟睿瑶转身要走,突然听到身后陆淮宁说:“才想起来,我还有个事情没有跟你讲呢。” 哦,还有事情啊,这陆淮宁为什么不一气说完呢? 钟睿瑶停步、转身、抬头。 忽地一下子,眼前一花,有个黑影迎面而来。 陆淮宁柔软的双唇,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雅致清新的味道,瞬间就印到了钟睿瑶的嘴上。 钟睿瑶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他这突兀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脑袋中是一片空白,眼前是那双深邃湛黑的眸子,里面眸光闪动,仿似夜空中绚丽的礼花一样。 一种甜蜜从心底,从嘴里升起,一种感动从眼里,从面颊显出,一种爱恋从脑海,从中灵魂中升起。 这个吻如此的淬不及防,但又如此的深入骨髓,令她无法抗拒,只能随着陆淮宁的节奏一步一步向着他引领的地方前行。 吻,原来可以这么美妙,身体中的神经都仿佛被充满了电能,带着无比的亢奋,带着她的身体开始轻轻摇曳。 陆淮宁此时也非常的投入,他一手环到了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的柔软的身体朝着自己身边猛地拉过来,同时,另一只手在向着更深入的领地进行探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务必搞好对口衔接工作 钟睿瑶正吻得十分动情,但是从她的胸口处传来的触感,让钟睿瑶猛地惊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间,自己怎么能跟陆淮宁纠缠在这里。 她猛地睁开眼睛,把头一别,身体好像是一条鱼一样从陆淮宁的臂膀间滑了出去。 “陆淮宁,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个时候,你居然敢……对我……干这样的事情。”钟睿瑶一边说一边往四周张望,还好,这里就是他们两个人而已。真是不能把陆淮宁给想得太善良了,他是无孔不入,无空不钻啊,自己稍微一疏忽,他这边就上脸了。 陆淮宁的嘴边噙着笑,经过这么多次的摸索,他换了这么多个方式,现在才找到了可以触动钟睿瑶的正确方式。她还稚嫩、不解风情,所以当她那朦胧青涩的感情被开启的一个瞬间,她就陷入到无法抑制的状态中去了。 “这里也没有人。”陆淮宁颇为无赖地辩解说。他是什么人,在打算犯案之前,早就把周遭的环境给观察明白了,确认了安全他才动手的。虽然说是惊险了一点,但他看到了钟睿瑶那玫瑰色的双唇和窈窕的身姿的时候,心里就是产生了压抑不住的冲动。 “就算没有人,你也不……”钟睿瑶正在撸胳膊挽袖子,正准备好好暴揍陆淮宁一顿的时候,她抬起眼睛,刚好瞥到了远远那边走过来了两个军人,她一下子就把嘴给闭上了。 在公开场合,她对陆淮宁动手,这个是以下犯上,袭击长官,触犯军规的。所以,她马上把卷起来的袖子给重新放下来,忍住怒气,等着这两个碍眼的军官走过去后,再对陆淮宁动手。 君子动手,十年不晚,她为了自身的安全,必须要等上个几分钟。 不料,这个两个军官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越走越近,直奔着陆淮宁而来了:“陆长官,我们两个才找到你。” 唉,这个事情闹的,被这两个人给横插一刀,钟睿瑶准备动用武力的计划成了泡影。 钟睿瑶看着他们两个,眼光中带着一种幽怨。而这两个人看着钟睿瑶的时候,眼光也有些奇怪,因此他们在陆淮宁的手下工作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看到他跟女性单独相处的情景。 “陆长官,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这两个人吞吞吐吐地问陆淮宁。 “没有什么,我正在批评她。”陆淮宁站得笔直,面容冷峻,不怒自威,转眼间他就恢复成了位高权重的军区高干形象。同刚才那个偷吻情人,笑容魅惑的富家贵公子形象,几乎毫无重叠之处。 “你在批评我?”钟睿瑶一愣,这话说得好像是她犯了什么错一样,其实呢,这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大家都心如明镜一般。 “怎么我批你,你还心有不服?”陆淮宁眉弓一挑,转过来一张表情严肃的脸,目光也十分的深沉,“你身为一个新兵,要坚决贯彻上级的部署和安排,不能出现任何对抗、消极的情绪。” “我什么时候出现对抗、消极情绪了?”钟睿瑶心里感觉委屈,陆淮宁这不胡乱给自己扣帽子么。她要是真心同他对抗,刚才何必顾忌他在属下的形象,早就一个重拳挥过去,把他打倒在地了。 “刚才,你就非常不配合我的工作,没有很好地完成对口衔接工作。”陆淮宁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一听到陆淮宁这么说话,他身边的两个军官都纷纷点头,赞同陆长官的话,“不配合长官的工作,确实不应该啊。” 钟睿瑶差点就喷出来,我去,陆淮宁,脸呢,你脸长哪里了? 还对口衔接工作,让周围的人都因为你在搞什么高上大的东西,我呸,你敢不敢告诉别人,对口衔接这四个字翻译成人话,就是接吻! “你下去自我反省吧,好好总结经验,希望下次我再验收你工作的时候,你的技术水平有所提高。”陆淮宁神态平静,吐字清晰,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陆淮宁……”钟睿瑶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你叫我什么?”陆淮宁马上出言打断了钟睿瑶。 哦,对了,这个时候不能这么称呼他。行,这账目我先记下来,回头我再好好让你看看,我的技术水平提高到了什么水平,当然了不是吻技,而是拳技。 “陆长官,我都听明白了,下次,你就瞧好吧。”钟睿瑶的手在下面紧攥着拳头,脸上绷得紧紧的。 陆淮宁的嘴角抽了抽,身边有其它人在,他必须要保持着自己冷面长官的形象,所以,他忍住了没有笑,对着钟睿瑶挥了挥手,转身来同那两个军官说话。 看到陆长官有了空隙,这两个人急忙从包中抽出了一堆资料,对陆淮宁说:“这是那批材料的气相色谱,成分分析方面又有了新的突破……” 色谱还是色相的,钟睿瑶并不关心这个,对她来说,这段平静的人生时光何其宝贵啊,没有陆淮宁的骚扰,也没有安琳琦的排挤迫害,她必须好好抓紧时光,干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马上回到宿舍去好好睡一觉。 睡觉可是个好东西,不睡觉人哪里能有精神呢。况且,自古以来名人都是在梦中产生灵感,成就了自己的千古之名,比如庄周、弗洛伊德啥的,钟睿瑶心里总是有个预感,自己睡一觉,指不定梦中就能遇到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头,看自己骨骼奇秀,非要把祖上传下来到绝世射击秘术转给自己,这样自己一觉醒来,就不用在为百米靶的射击考核而担忧了。 钟睿瑶想到这里,迈步的频率愈加提高了,真恨不能马上就一步跨到宿舍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美美的睡个大觉。 她脚下生风,以小跑的速度前进,可是就一个转弯处,不想也有一个人突兀地从拐角处冒出了身影。钟睿瑶这边知道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收住脚步了,就同那个人一下子撞个满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陆男神到底啥取向 两人撞了一下,那个人倒没有怎么样,钟睿瑶这边却身形不稳,脚步一扭,朝着一棵树就冲了过去。 那个人本来满脸怒容,刚开口要责怪钟睿瑶,可是当他看清了钟睿瑶的面容后,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呼,立刻伸出手臂,把马上就要撞到树上的钟睿瑶给拉了回来。 钟睿瑶惊魂未定,仔细一看,徐明渠那张含笑,也略显惊愕的脸就进入到了她的视野中。 徐明渠双眼明亮,剑眉如同墨染,浓黑粗长,很有军人的英武气概,但是他的脸色好像点不大好。 “徐长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钟睿瑶马上道歉。 “你这是要干什么,走路如此匆忙。”徐明渠强撑着笑容,问钟睿瑶,其实此刻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方才走路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想着事情,并没有仔细看路,同钟睿瑶相撞到一处,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我要赶着回去写检讨。”说着急回宿舍去睡懒觉,这样的理由不怎么体面,钟睿瑶给李代桃僵,换了一个说法。不过,这也不算是她在说谎,因为刚才陆淮宁确实说过要她深刻反省“对口衔接”的工作技术没有达标的问题啊。 “是不是安营长又开始刁难你了,我去跟她说。”徐明渠也有事情要去处理,但是,他一看到钟睿瑶这么说,就马上将她的事情列为了第一要务。虽然说安琳琦跟他也是素来不和,但看到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起伏钟睿瑶,他可是忍不了。 “是陆淮宁长官。”钟睿瑶急忙把他的误会给说却清楚了。 原来钟睿瑶是被陆淮宁给处罚,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徐明渠却马上打消了去找陆淮宁,替钟睿瑶讨说法的行动。原因非常的简单,陆淮宁这么对待钟睿瑶,越发说明两个人的感情有问题,这个时候他不但不应该去化解这个矛盾,反而应该极力促成这个矛盾,当有一天事情激化到了顶点,而钟睿瑶也认识到了陆淮宁取向并不是女性的事实后,她肯定会选择决然离开的。到那个时候,自己自然可以不着痕迹地将美女收纳到怀抱中了。 而且,现在徐明渠之所以非常的闹心,究其根源,也是因为这个陆淮宁。 徐明渠本来以为自己跟陆淮宁是棋逢对手,互相之间不分伯仲,但是现在看起来,陆淮宁似乎要比他想象中的复杂多了,徐明渠根本搞不懂如今的陆淮宁究竟在忙些什么事情。别的不说,只说一样事情,自从那批隐形材料他转手给陆淮宁后,就算准了陆淮宁是要应用到巡天战斗机上的。谁料,时间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不见陆淮宁启用那批隐形涂料,而从陆派内部透露出的一些消息表明,对那批隐形材料陆淮宁是另有打算的,绝不会只是喷涂在巡天战斗机上,那么简单的事情。 陆淮宁这是在玩什么花样,徐明渠如坠五云之间,心里没有底数,生怕自己给陆淮宁送去的一批隐形涂料会成为一个契机,让他再取得些新的成就,从而远远超越自己。 所以徐明渠心底不得不产生了隐忧,他决定赶紧再购置一批隐形涂料,抓紧一切时间,先把自己的海鲨潜艇给优化完成了再说。 徐明渠自己这边自顾不暇,所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去主动过问过钟睿瑶的情况,不过现在已经遇到了,他就尽量想给钟睿瑶提供些帮助。 “你最近看陆淮宁都在忙些什么?”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徐明渠还是想从钟睿瑶这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他每次跟我见面,就是一件事,拼命地想着找机会吃豆腐。 当然了,钟睿瑶不会把这话给说出来,而且陆淮宁究竟在忙什么她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她对着徐明渠摇了摇头。 钟睿瑶的这个回答本来就在徐明渠的预计当中,在徐明渠的心目中,钟睿瑶就是陆淮宁的一个挂牌女友,他对她本来就毫无真情,纯属利用关系。所以,相关的重大机密钟睿瑶不知道,这个也在情理当中。 “我先走了,回头再聊。”徐明渠有事在身,想跟钟睿瑶多聊天,但还有大事待办,他不敢因为儿女私情而延误。 钟睿瑶跟徐明渠分开后,这一路无话,独自回到了宿舍中。 在女兵宿舍中负责留守的人,看到了钟睿瑶还感觉好奇,她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是不是被安营长将她提前罚下场了。 钟睿瑶无心理会旁人的目光,蹭蹭地爬到了楼上,扑到了自己的床上,把被子往身上一滚,舒展开酸痛疲惫的身体,转眼就进入到了梦想中。 这一觉钟睿瑶自己都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反正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宿舍中其它的战友都已经回来了。 这里几个人中有累哭得,有累瘫的,还有累得手臂抽筋的,总而言之,新兵营中唯一感到不累的人,也许就是钟睿瑶一个人了。 大家此刻看着钟睿瑶都是又羡慕,又嫉妒,为什么那么冷酷的陆男神对别人都是寒若冰霜,就是对这钟睿瑶一个人好得没边没际的。 “哪有,陆淮宁今天还批评我来着呢。”到现在钟睿瑶都无法想象出来,陆淮宁怎么能够将那么一番话那么堂堂正正地给说了出来,底气还那么足,也没有笑场。 “瞧陆男神今天的那个样子,拥抱着你,手把手地教你射击,他还能批你?骗鬼,他疼你还来不及呢。”战友们不是傻子,眼睛都是雪亮的。钟睿瑶和陆淮宁的身上就是带着那么一股,奸情慢慢的味道。 “就是啊,还说陆男神喜欢男人,我看这个传闻不靠谱,他要不然就是正常向,要不然就是个双。”另一个人将话题方向牵引到了陆淮宁的取向问题。 这一下子,宿舍中的各路高手立刻就开动了脑筋,分成了三派,进行**。有已经腐到骨子里去的腐女,表示陆淮宁居然不玩耽美戏,这一定是迫于世俗压力不得已为之。也有表示陆男神如果是正常向,自己跃跃欲试,说不定有嫁入高门的机会,还有一派色女表示,陆男神究竟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无所谓,我就是想看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就如同在油锅里面丢了一个火星进去,原本沉闷的宿舍气氛,瞬间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炙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威逼 “钟睿瑶,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楼下传上了声音。 送我东西?钟睿瑶走出房间,探头一看,就看到在女兵营的外围草地上,正在站着一个男兵,手里领着包东西,抬头朝女兵宿舍这边张望。显然,他就是正在等待钟睿瑶的人。 “钟睿瑶,你最近桃花好旺啊,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当备胎的?”战友们停下了嘴里的议题,将伸着脖子眺望。 可是,钟睿瑶却比任何人都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个战士,他为什么给自己送东西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钟睿瑶走下了楼,来到了个士兵跟前。 “你是钟长官么?”这个男兵显然非常的局促,抬手就给钟睿瑶来了一个敬礼,嘴里还称呼她为长官。 “我是个新兵,你干嘛喊我是长官?”钟睿瑶掩着嘴巴一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战士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感觉很好笑。 “我这个是习惯了……”被钟睿瑶这么一说,小战士也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头发。 他把那一包东西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中,说:“这是徐长官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毕,就好似这个包裹中装的是定时炸弹一样,转身就跑开了。 钟睿瑶看他憨头憨脑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她掂了掂手上的这包东西,分量还不轻呢,也不知道徐明渠给自己拿了什么东西。打开口袋一看,原来是全套的防护用品,从护膝到护肘,护肩,还有护手的手套。显然,徐明渠知道如今的新兵正在艰苦训练当中,这些防护用品可以起到缓冲作用,防止身体受伤或者磕碰。 东西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难得徐明渠有这份细心。没想到他看起来是个高大粗狂的男人,可是却心细如丝,今天不过是匆忙见了一面,就能替她考虑得如此周全。在靶场射击训练的时候,这些东西钟睿瑶全部都可以用上。 钟睿瑶一想,自己如果拿着这些东西上楼,免不了还是会被那帮损友给揶揄嘲讽,还不如直接拿这包东西去射击训练场呢,直接测试下自己的射击水平,然后好去跟陆淮宁汇报下结果。 这个主意不错。 钟睿瑶想到了这里,把这个包往自己肩上一背,转身就朝着射击训练馆而来。 还没有到射击馆呢,钟睿瑶就听到了场馆里面有打枪的声音。 像钟睿瑶这样的新兵,还没有进行实弹演练呢,所以对这个实弹还挺好奇的,不知道真的子弹是个什么样子,扣动扳机的时候,又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现在场馆中的枪声就很吸引钟睿瑶,她几步上前,推开了训练馆的大门。 射击训练馆中现在是空荡荡的,显得比平时训练的时候面积要大出了许多。 在这旷荡的场馆中,只有一个高挑婀娜的身影站立在靶位前,她背对着钟睿瑶,右手抬起,水平向前,左手虽然放在了身体的旁侧,但却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她举着一支小巧的手枪,她手指有节奏地扣动扳机,一发接一发的子弹从枪口中飞射出去,打到了枪靶上。她的枪法非常精准,基本上都能命中八环以内的位置,要知道,同样的射击,手枪的瞄准难度系数要远大于步枪。虽然钟睿瑶无法看到她的面容,但本能地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和怒气。 听到了门声响动,安琳琦停止了扣动扳机,转过头来看到了钟睿瑶。 安琳琦身子一僵,显然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钟睿瑶。她原本漠然的脸上,此刻凝结出了一层冰霜,眼神中也充满着敌意。 “我是过来想打靶的。”钟睿瑶走过去,从一堆码放整齐的步枪中拽了一把步枪出来。 安琳琦看着钟睿瑶,脸上显出一丝残酷的表情,她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枪一举,乌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钟睿瑶:“你从军营中滚出去,你从陆淮宁的身边离开。” 看着那深黑无底的枪口指着自己,钟睿瑶感到自己身体内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的呼吸也停止了。绝望的阴影包裹住了她,钟睿瑶知道现在无论她做什么都晚了,自己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而此刻面对死亡,她竟然异常平静,没有任何的恐惧,也没有哭泣,脑海中只是一个深深的遗憾,我死了,我妈妈该怎么办? “钟睿瑶,你跪下来,求我饶命。”安琳琦的语调十分诡异,冰冷而平静,但其中蕴含着疯狂的恨意。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只要她高兴,随时随地可以触动致命的一发子弹。 “噗通。”安琳琦的话音未落,钟睿瑶这边已经跪了下来,她低垂着眼帘,声音中带着颤抖,“求求你饶了我。” “哈哈哈。”安琳琦仰着头,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她端着枪,一步一步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用枪抵着她的额头,说:“你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么,在女兵营中耀武扬威起来。说白了,你不过是依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水性杨花的四处勾引男人。就算是陆淮宁、徐明渠一时间被你给迷惑住了,但早晚有那么一天,他们会认识到你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垃圾而已。” 在安琳琦的眼中,现在的钟睿瑶就如同一只蝼蚁,只要她高兴,可以肆意地去凌辱她,践踏她,摧毁掉她所有的尊严。 “安琳琦,你错了,你才是真正个的垃圾。” 正当安琳琦得意忘形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钟睿瑶突然把脸一扬,对着安琳琦说出了这句话。 安琳琦一怔,没有想到钟睿瑶在这个时候,还敢跟自己叫板,她张开口,“你是想找死……” 这时,忽然就看到钟睿瑶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手里抡起一直暗中攥在自己手中的步枪,对着安琳琦狠狠地扫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安琳琦没有任何的准备,一下子就被那柄步枪给击中了,她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就飞了出去,摔倒在地面上,她的手枪也随之脱手了。 钟睿瑶一个箭步上前,把安琳琦的那柄手枪捡起来,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强大,是用实力去说话 场中的形势,立刻发生了逆转。安琳琦从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钟睿瑶则从跪地求饶的弱者,变为了杀气腾腾的复仇者。 原来,刚才钟睿瑶下跪求饶,只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在那么远的距离上,她没有办法攻击到安琳琦,但当安琳琦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在了钟睿瑶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钟睿瑶本身就有不错的功底,而且那柄步枪虽然是空膛枪,但是用来当武器攻击,其威力不亚于一条短棍。 在这中情况下,钟睿瑶偷袭得手,重创了安琳琦。 钟睿瑶手里拿着枪,走到了安琳琦的身边,她用手枪抵着安琳琦的头,咬着牙,阴测测地问:“你说,到底谁是垃圾?” “你是垃圾。”安琳琦轻蔑地回答,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嘴硬,对钟睿瑶逼到自己面前的枪口根本不介意,大有几分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安琳琦摔的很重,她挣扎了一下,想从地面上爬起来,结果却没有成功。她嘴角挂着血丝,脸色苍白,鼻尖处渗着冷汗。 她感觉到自己的肋间火烧火燎的痛,也许刚才被枪扫了那么一下子,她的肋骨被击断了。 钟睿瑶没有想到安琳琦这么硬气,被枪顶着头,还死不悔改,“你不怕死?” “就凭你?你敢开枪么?”安琳琦眼睛斜斜一瞥,里面都是嘲弄和不屑。 钟睿瑶的手在颤抖,她不是害怕,而是生气。 面对着一个肆意侮辱自己,并且扬言要杀了自己的人,谁能够做到心平气和,钟睿瑶也不是神仙,说她心里没有愤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此刻的钟睿瑶还不至于说失去理智,她明白,自己开枪容易,不过手指一勾,扳机一扣而已。但是,打死了安琳琦后,自己能够逍遥法外么,即便是防卫过当,也要进到监狱中蹲上一段日子。 自己有了意外,那么钟妈妈该怎么办,她还一直呆在家中,期盼女儿的平安归来。 所以,现在无论安琳琦如何的叫嚣,自己都不能中了她的激将法,她是疯了,可自己还保有理智,以命抵命的事情不能干。 可是,当真不开这枪,就好像是自己怕了安琳琦一样,气势上就被她给压了一头。 钟睿瑶心中也是矛盾,一股子冲突的怨气无处发泄,她抬头看了下远处的枪靶,抬手就是一枪。 枪声真的响起,钟睿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她摸过枪,但是还真没有扣动扳机射击的经历。 子弹从枪膛中飞了出去,手枪的后坐力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大,整个手臂会微微的一震。 但是这颗子弹并没有射中枪靶,而是脱靶了,打在了旁边的水泥墙上。被击中的地方,并没有出现弹坑,而在那里出现了一个醒目的黄色痕迹,就如同一个水彩瓶子被打碎了一样。 看着那黄色的染料顺着墙壁缓缓流淌下来,如同人脸上的泪痕一样,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安琳琦被用枪抵着头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恐惧,还能不顾生死的跟自己顶嘴。 因为这个手枪中填装的并不是真正的子弹,而是一枚训练射击用的彩弹。它并不会伤及到人的性命,只是在被击中的物体上留下彩色的印记而已。 看到了钟睿瑶的手枪射击脱靶,安琳琦露出了鄙夷的笑容,“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你是个胆小鬼,也是个射击脱靶的废物。” 安琳琦也不是个傻瓜,她当然对钟睿瑶恨之入骨,可是她还没有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她不会真的去杀掉钟睿瑶。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手枪中填的是训练彩弹,所以,她只是想用这把枪来恐吓钟睿瑶,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的样子,露出人性中最为脆弱和无助的一面。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射击脱靶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耻辱,而这对安琳琦来说,却是她最想看到的场面。凭借钟睿瑶这样的状态,安琳琦很有信心,钟睿瑶肯定不能通过射击考核的。 接下来,就静待着钟睿瑶卷着铺盖滚出军营的一天了。 安琳琦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可是钟睿瑶却从后面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安琳琦的军装衣襟,把她的身体给扳了一个一百八十度,面对着自己。 接着,钟睿瑶抬起手照着安琳琦的脸,就是一记耳光。 “安琳琦,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杀你,因为我不想陪着一只疯狗去死。但是,我钟睿瑶可不是个废物,我是堂堂正正地走入军营的,我就会昂首挺胸地离开这里,绝不会是因为考核成绩不够,而被退回到地方去的。” 钟睿瑶本来还想着有意跟安琳琦修复下关系,但现在看来她们之间已经是势同水火了。既然已经撕破脸到了这个地步,彼此以枪相逼,以死要挟对方,那就不用再浪费心情,考虑弥补的问题了。不如干脆决裂,把本来就已经很坏的关系弄到最坏的地步,不留后路。 安琳琦被钟睿瑶的这个耳光给打蒙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侮辱过她,捂着火辣辣地半边脸,安琳琦的眼眶发酸,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但落泪是软弱的表现,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让钟睿瑶看扁了自己。安琳琦强行压制住了眼泪,咬着嘴唇对钟睿瑶说:“这个耳光我先记下了,以后会还给你的。” 安琳琦现在重伤在身,她不具备还击的能力。 “你用枪来逼迫我,这个仇我也记下了,有机会的话,我希望用装着真子弹的枪来抵着你的头,看你会不会跟今天一样地满不在乎。” 钟睿瑶的眼中也是寒光四射,带着昭然若揭的杀意。 安琳琦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地走出了训练馆。 钟睿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来平抚自己缭乱不堪的情绪。 生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能让自己的射击水平提高,不能让安琳琦认赌服输,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和成熟的人。 人之所以强大,还要用自身的实力去说话。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步枪,钟睿瑶决定不受任何外界干扰,自己按照原计划,对自己进行打靶的测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百步穿杨 陆淮宁又把那一身黑色的紧身衣给套上了,立体绝美的面容也被黑色的头套给掩盖住了。 这个时候,他不再是陆淮宁,摇身一变,就成了行踪飘忽不定的蒙面教官。 悬挂在头上的白炽灯照射过来,将他的身影拉得纤长,如同一竿疏影横斜的青竹。 他现在心里有个担忧,为了帮助钟睿瑶摆脱安琳琦对她的迫害,他提出了要用一套独特的方法来特训钟睿瑶,但是会不会因此给钟睿瑶带来一些不好的心理暗示,比如说她会认为自己享有特权,就不愿付出辛苦,实打实地进行训练了。 要知道,自己的这套方法虽然有着传统方法不具备的优势,但是它依然需要付出汗水,才能获得收获。 如果钟睿瑶不认真训练,那么再好的方法对她来说,也是空谈,到了最后射击成绩不理想,陆淮宁也没有办法为她挽回什么。 正在陆淮宁思绪纷乱的时候,大门一开,钟睿瑶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射击成绩如何?”陆淮宁的声音清冷严正,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这是他布置下去的任务,必须根据钟睿瑶现在的实际水平来为她量身订做训练方案。 “五发训练子弹,两发脱靶,剩下的三发打了七环。” 要知道新兵射击的及格线是五发子弹三十五环,钟睿瑶这个成绩实在太差了。不过钟睿瑶并不因此感到有任何羞愧的地方,她成绩差,所以才更迫切地需要一种有效的方法来提高自己的成绩。 “我必须要通过射击考核,而且还要以高环数通过考核,我不要被人给看扁。”钟睿瑶想到了安琳琦那鄙夷的眼光,还有自己射脱靶的彩弹,心里就很不舒服。她下定决心,啃下这块硬骨头。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她的话令他感到了意外,她不但没有产生什么懈怠的心理,反而这么干劲十足,不愿服输的样子。 “你不怕苦?” 钟睿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蒙面教官,他一直是很冷酷的人,在特训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手下留情,训练减量的事情,怎么今天反而会这么问自己。 这可真是的,以前是自己畏惧训练艰苦,巴不得他能减轻些训练量,而现在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要从严从难,而教官却显得有些犹豫。 “苦算什么,总比我设计成绩不及格,被灰溜溜地告别军营,被人戳脊梁骨要好。”其实,钟睿瑶本身也不是个软蛋,她能练就一身的好功夫,足可以证明,她是个吃苦耐劳,不畏困难的坚强女生。 “好吧,我懂了。”看到了钟睿瑶坚毅的目光,陆淮宁就了解了,她的决心有多么坚定。自己就更应当尽心竭力,助她一臂之力。 “你现在的射击成绩比较差,要想赶超别人你必须多付出辛苦。”陆淮宁语调一沉,显得非常郑重,“准备纸笔了么,我为你制定的计划要记录好。” 随后,陆淮宁为钟睿瑶提出了一个训练方案。 钟睿瑶写完之后,自己看了下,按照蒙面教官说得方案,虽然不用每天吊着砖头练习瞄准和稳定性,但是诸如俯卧撑、引体向上等练习上肢力量的项目内容有很多,每天的训练运动量绝不会让人感到轻松愉快的。 “你以往也用这个方案训练过别人?”按照陆淮宁的说法,钟睿瑶知道自己谁被陆淮宁派过来给蒙面教官来充当小白鼠的,但她希望自己至少不是一只初代小白鼠,因为她这次可是输不起。 如果前面有成功的例子,那就更好了,可以给她打点鸡血。 说句难听点的话,这就好比是进入传销组织一样,拉上贼船之前,要先抛过来一个甜饵。给她讲一些成功事例,比如说某某战士在刚开始的时候,射击成绩比你还烂,全部脱靶,后来按照这个方案训练后,弹不虚发,五发子弹全部命中了别人枪靶的十环靶心。 不管故事真假,这样说毕竟很能鼓舞起钟睿瑶的斗志。 “我以前带男兵的时候,用过这个方法,效果不错,女兵你是头一个。”所以说,钟睿瑶还算是他的初代小白鼠。 “好吧,那教官你的射击水平怎么样?五发,能打五十环么?” 钟睿瑶退而求其次了,她知道蒙面教官的武功确实比自己高出许多,射击技术还真没有看他演示过。 “五发,我曾经打出过五十四点五环的成绩。” 普通的军事枪靶被平均分成十个个区域,最里面的一个圈就是十环,只要弹孔和这个区域接触,那就说明你命中了十环。但是一些高水平的体育比赛中,为了能更好地区分选手们的成绩,所用到的靶纸是特殊的靶纸,把最里面的十环区域,又平均分成了十个小的区域,最里面这个小圈就是十点九环了。 那个时候,陆淮宁还身在特种部队,可以说每天枪不离手,射击水平十分的娴熟。有次,徐明渠不服气他,特意找来一张体育比赛专用靶纸,以此来难为陆淮宁,谁料他真是如有神通,五发子弹打出满环成绩,把徐明渠给惊讶得无以复加。 “教官,你不是在吹牛吧?”钟睿瑶不怎么相信,那个靶纸十环就是几厘米直径的一个圆,那要是再平均分成十个小圈,十点九环的那个圈小得简直逆天了她就是用手指头去戳,也未必能够保证不出圈啊。 对于钟睿瑶提出的质疑,陆淮宁没说话,他从自己的腰间把自己的那只手枪给拿了过来,往里面填装了一发训练弹。 “你看那里。”陆淮宁抬手,对着窗外就是一枪。 顺着他指的方向,钟睿瑶看了过去,几十米开外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随着陆淮宁射击出去的这一枪,一片碧绿的叶子瞬间就被彩弹中的染料给染成了金黄色,独自从枝头飘落下来。 它的叶柄断得齐刷刷的,正是被陆淮宁用子弹给射断的结果。 要知道,在这么远的的距离,一片树叶的叶柄在视野中,也就是如同头发丝一般的粗细,他也没有怎么瞄准和调整,似乎很随意的开了一枪,就达到这样的效果了。 这就是百步穿杨?钟睿瑶惊异地看着眼前的蒙面教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要动手动脚了 起床号准时响起,让女兵军营从夜晚的静谧中苏醒过来,大家匆忙地下床,整理内务,抓紧时间完成琐事,好及时到楼下集合,赶到射击训练场去。 在旁人忙乱的时候,钟睿瑶却可以四平八稳地裹着大被酣然入睡,让同寝室的战友羡慕不已。但是这个是钟睿瑶的特权,根据陆淮宁跟安琳琦的约定,钟睿瑶的训练管理权现在由陆淮宁来负责,所以钟睿瑶如今是自由之身,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连安琳琦都不能找她的毛病。 安琳琦在楼下整队点名,随后就命令女兵们朝着射击训练场进发。 她抬起头,看着钟睿瑶的那个房间,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仇恨的目光,钟睿瑶你就继续懒惰,睡在宿舍中吧,等到射击考核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是好。 安琳琦转过身,跟着女兵队伍的后面,也朝着射击训练场而去。她身上的伤还很痛,但安琳琦心性好强,她强撑着身体,绝不肯被外人看破了伤情。 现在女兵营中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除了必要的留守哨兵,还有依旧盖着大被床上高眠的钟睿瑶之外,再没有一个人了,这里又重新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中。 钟睿瑶闭着眼睛,侧耳听听,知道队伍早就已经走远了。 这时,她一下子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穿衣、洗漱、叠被子,一共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就将自己这边的事情都给处理好了。 她推开门,飞快地跑下了宿舍楼,直奔着训练馆来。 钟睿瑶是其实并不是真的懒惰,她故意在床上睡懒觉,那都是为了放烟雾弹,给安琳琦造成一种她无所事事的假象。其实呢,钟睿瑶对射击训练的积极性现在比谁都高,她要在考核中,用真情实弹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她不是个垃圾,而是个素质过硬,技术合格的坚强战士。 昨天,蒙面教官那一手百步穿杨的射击手法,已经震撼到了钟睿瑶,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比谁多长一只手出来,为什么人家能做到的,自己就做不到。男兵可以完成的训练计划,自己也照样可以完成。男兵可以取得的成绩,自己也可以取得。到时候,就让安琳琦对自己心服口服。 钟睿瑶坐在地面上,将手中的步枪逐一拆成了零件,然后再重新还原。这就是她训练内容中非常重要的一个i项目,用蒙面教官的话来说,要想取得良好的射击成绩,就必须将枪变成自己手臂的延长线,做到指哪里打哪里。而要想将枪支同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给融合到一处,就首先要了解枪支,懂得枪支。 一支枪拆卸个几百遍,对它的每一个内部零件都能心中有数,闭眼有形,这样战士才能跟枪支形成一个默契。 钟睿瑶在第一遍拆卸步枪的时候,确实非常吃力,装的时候更为费劲,好多零件都找不到正确的位置。最后勉强把步枪给拼凑起来,站起身一看,原来地上还多了两个零件。 不过当钟睿瑶把枪支拆卸的到第十遍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自己对这把枪的理解加深了不少。此刻,在她的眼中,这把步枪从最开始的一个冰冷的武器,变成了一个工艺品,浑身上下都带着凝结着制造者的智慧和心血。 这才是第十遍啊,自己对枪支的理解就已经大为改观了,钟睿瑶心中很兴奋,她明白了,蒙面教官的训练方向是正确的,要先去了解枪支,才能掌握枪支。 每一次,她拆卸组合的枪支的手法都比上次更为纯熟,速度也更为提高。钟睿瑶也被自己取得的进步而感到高兴。 “嘎吱”一声,训练场馆的大门被打开了,陆淮宁修拔的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就是高能储备电池,也要充电才行,你不吃饭就不感觉到饿么。还是说你已经进化成了光合人类,晒晒太阳就能自行合成养分了?”看着一脸痴迷,只专注手中枪支的钟睿瑶,陆淮宁开口了。 不过,钟睿瑶却没有理会他,依然低着头,嘴里敷衍着说:“你不要打扰我,等我装完了这遍,就去吃饭。” 她低着头,眼神都盯着枪支上,如同青葱一般的手指拿着零件,在枪身上进行安放,在她身旁的地面上还摆着十多个步枪零件没有装放回去。 打扰?陆淮宁不由得一皱眉。 他陆淮宁也不是没有事干了,一大堆的政务在等着他处理,可以说是分秒宝贵。他是因为惦记她,所以特意赶过来看她,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打扰呢?她对一支金属步枪,这么认真执着,而对他的到来,吝啬得连一个喜悦的眼神都没有,他陆淮宁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她面前还不如这么一支枪。 陆淮宁的心里开始冒酸水,他真恨不得能把钟睿瑶手中的枪给甩出去,让她好好看自己一眼,别浪费那么柔情似水的眼神,别浪费那么专注凝望的目光。 “钟睿瑶,你是不是着魔了。” “嗯,”很简短而机械地一声不算回答的回答。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对她来说穿耳既过,没有脑海中留下任何的印记。 “我跟你说话,你都没有走心,只是在这里应付我。”陆淮宁有些无可奈何了。钟睿瑶不好好训练,他会担心她考核不过关,这太过专注训练了,陆淮宁还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嗯。”钟睿瑶连眼皮都没有抬,随口又是一嗯。 “我说什么你都嗯,你再嗯,我就要动手动脚了。”陆淮宁笑得邪魅,他看出来钟睿瑶的状态了,所以开始给她设陷阱。 “嗯。”她还是那么敷衍地回答了一下,对陆淮宁说话的具体内容,根本是闻所未闻。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不能怪我的。” 钟睿瑶果断中计,而自己犹未发觉到事情哪里不对头,可是,陆淮宁这下可是抓到了机会,兵贵神速啊,不能延误战机,他脚步朝前一迈,将钟睿瑶手中的枪给抽了出,自己张开双臂,将钟睿瑶给搂到了怀里。 “哎,我的枪……”钟睿瑶发现枪不在手中了,愕然地刚要说话,嘴巴就已经被陆淮用双唇给封印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个世界上谁对你最好,是我 “别去想什么枪了,我不是比枪好多了?”陆淮宁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用双臂夹住她柔弱纤细的身子。 如今,他对这套流程动作是越来越娴熟了。现在,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欲望是愈来愈加深了,以前还能控制下,现在只要在无人的地方看到了她,就忍不住想动动动她,亲亲她,就如同上了瘾一样。 “我摆弄枪是正经事情,你这是在干不正经的事情。”钟睿瑶感到好无奈啊,这个平日里别人眼中高冷酷帅的军中男神,怎么现在一到自己的面前就变得这么贪婪,这么缠人呢。真是里一套,外一套,对自己上下其手,肆机占便宜,真是腹黑阴险加狡诈。 “跟上级搞好对口衔接工作,这是你的义务。”陆淮宁可是表情坦荡地把这话给说了出来,接着,他一低头继续把自己的嘴跟钟睿瑶的口给衔接上了。而且,这次衔接他已经不满足在表面上的功夫了,还启开她的唇齿,在她的口腔深处开始了搅动和缠绕。他忘情地闭上眼睛,环着她的柳腰,体会着妙不可言的感受,两道浓黑的睫毛蝶翼一样的蜷曲翻翘着,甚至可以刮到了她的脸上. 钟睿瑶感觉自己好像是水底的一只鱼,身不由己,跟着漩涡打转,陆淮宁搅扰到那里去,自己的心神就跟着他到那里去。此时两人的呼吸频率都调整到了一个惊人一致的节奏上来。两个人的心跳,都是那么的热烈有力,好像能够同时跃出胸膛一般。 枪,什么枪不枪的,陆淮宁说的对,面对面跟着他练吻技,确实比拆卸一只枪要有意思多了。他的占有是这么霸道强悍,却又温柔细腻,将她的整个世界中填得刚好,一点空隙都没有,不要说一只步枪,就一只容纳一个螺钉的地方都没有。 陆淮宁这时才真的感到了满意,这样就对了,他的女人,身心中唯一装下的就是他。只要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其它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个黯淡的背景,可以忽略不计。 为了进一步强化这的感觉,陆淮宁朝前又迈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到了她的身体上,在女人面前,自己应该是永远强大而强悍的,将她给挤压到一个角落中,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被陆淮宁这么一逼近,钟睿瑶果然没有了抵抗能力,她就是在步步后退。 陆淮宁高大的身躯如同笔直修拔的大树一样,带着无比的气势和男人的雄性荷尔蒙,令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马上就要失去平衡了,她不由得把手伸了出去,想要抓到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 然后,钟睿瑶也不知道自己伸出去的手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反正是很烫的一个金属物体。 她大叫了一声,把陆淮宁也给吓了一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放开了手。 钟睿瑶捏着自己的手,不断地朝手指上吹着冷气。她这时转目看了过去,原来刚才烫伤自己的是一个不锈钢饭盒。而且,有很香的饭菜味道,从那里面飘了出来。钟睿瑶闻到了饭菜的味道,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吃饭,而且自己还真的很饿。 咦?怎么会在这里凭空出现了饭盒,她看到了饭盒,肚子马上开始呱呱直叫,眼睛也转不开了。 陆淮宁一挽袖子,打开了饭盒,从里面端出来一份焦溜肉段,一份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所以,这个世界上谁对你最好,是我。”他就知道钟睿瑶肯定是忙得没有时间吃饭,特意从食堂打饭送了过来。 钟睿瑶现在看到了饭菜,哪里还有心情同陆淮宁进行客套,她抓起筷子就开始了狼吞虎咽。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钟睿瑶一吃饭,也是身心投入,以至于陆淮宁跟她连问了几次话,她都没有听到。最后,陆淮宁实在忍不住了,自己这个老婆真不让他省心啊,吃个西红柿炒鸡蛋也这么投入专注,就是不知道把精力专注到自己的身上,好好地多看他几眼。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啊。人在吃饭的时候,嘴巴都被填满了,哪有空理会你啊。”钟睿瑶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 “这不公平。”他无论都多么忙,都会把这个神经大条的钟睿瑶摆在第一位,而钟睿瑶却没心没肺,无论他对她多好,总是把他往龌蹉的地方去想。 她懂什么,这不是龌蹉,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的深爱和喜欢,发自内心,感动身体的爱情。别的女人想着投怀送抱到他这里,他还从来不屑一顾呢。 “你忙的时候,也没有顾及上我。”钟睿瑶也不了解陆淮宁整天都在忙什么,上次徐明渠问到了她,钟睿瑶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好像她还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陆淮宁的工作内容。 “你私下里不能再同徐明渠见面了,我最生气的就是这个。”陆淮宁对钟睿瑶发出了警告。她到底是谁的女人,她搞清楚了没有。徐明渠是城府很深,又心怀鬼胎的一个,明显对钟睿瑶的目的就不单纯。 “什么叫私下见面,我们只是路上偶遇,简单谈了几句而已。”钟睿瑶是心中坦荡无私,她对徐明渠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却也不能理解到徐明渠对自己所怀有的一番心意。 不过,钟睿瑶这么一提起来,陆淮宁还真是有些为难,他并不是不信任钟睿瑶,而有些工作关系到机密问题,涉及到组织纪律问题,陆淮宁还是要保守住底线的。 “原来是徐明渠对我的工作有这个兴趣啊。”陆淮宁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听到钟睿瑶的话,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知道了徐明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徐明渠虽然把那批隐形涂料交给了自己,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看到陆淮宁动用这批隐性涂料。徐明渠心中没底,开始忐忑了。他到处寻找机会,连钟睿瑶也成为了他打听事情的一个渠道。 连陆淮宁也不得不承认,徐明渠确实很有点灵异第六感,对于这批隐形涂料,陆淮宁还真舍不得应用到巡天飞机上,他对此心中隐约有个新的想法,如果一旦能够成功的话,这将会在另一方面是实现一个突破。 现在,这个事情却不能声张出去,陆淮宁想要暗中进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机密文件 现在,徐明渠搞不懂,陆淮宁想要干什么,陆淮宁却对他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陆淮宁在这方面掌握了主动性。 “明天,你去帮我跑趟腿,半点事情。”陆淮宁笑得意味深长地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不满地朝陆淮宁看了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他这是故意的,他手下能出去办事的人多得很,他却偏偏安排她来干这个事。 “你吃了这么多的饭,不运动,早晚会肥成一个球体的。”陆淮宁看着钟睿瑶把他带来的所以饭菜都一扫而空,心中高兴,嘴巴上却偏偏不饶人。 钟睿瑶把手上吃空的不锈钢饭盒往边上一推,自己又把步枪给抓了起来,开始进行组装。 “行啊,跟着你的教官好好训练吧,你这么刻苦用功,射击通过考核问题就不大了。”陆淮宁对钟睿瑶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在陆淮宁离开后,钟睿瑶一个人在训练馆中又练了一会儿的呼吸调整,最后一看时间快要到了,才离开了训练馆,返回到女兵营地当中去。 钟睿瑶的时间掐的非常刚好,她才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就看到那些跟着安琳琦出去训练的战友们排着队,返回到了这里。大家的脸上和身上都是灰尘和汗水,可见今天的训练又是非常的艰苦。安琳琦下了解散口令后,大家就争先恐后地跑回到宿舍中,拿了点东西,直奔着浴室去洗澡。 安琳琦用手不着痕迹地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处,走到了钟睿瑶寝室的门口,她探头往里面一看,就见钟睿瑶依然是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安琳琦心中暗想,看了钟睿瑶今天是连床都没有下啊,这么散漫放纵的样子,想要通过射击考核,那简直就是做梦。钟睿瑶你就好好睡觉吧,别看你现在得意,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安琳琦这时扭身从门口离开。 钟睿瑶当然只是躺在床上假寐,她看到自己成功地骗过了安琳琦,使得她误以为自己今天根本就没有训练,不禁偷偷地叫了一声好,现在先低调着,麻痹着安琳琦,等到了考核的那天,自己就让她知道下,真正的实力在哪里。 第二天,钟睿瑶就跟前一天一样地状态,别人清早匆忙跑去集合的时候,她还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出来睡懒觉的样子。安琳琦看到这个情景,还以为钟睿瑶是犯懒,钟睿瑶越颓废她当然也就越高兴了。 安琳琦万万没有想到,钟睿瑶这是在迷惑她呢。只她一离开这里,钟睿瑶就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跳下来,自己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计划。 不过,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今天还没有等钟睿瑶手摸到枪的时候,这边陆淮宁的电话就到了。 “我今天派你去办的事情,你可别忘了。”陆淮宁在电话里面如是说。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钟睿瑶是兵,陆淮宁是官,他给自己分配下来的工作,尽管心里不情愿,但钟睿瑶也要去办。 其实,也并不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陆淮宁就是让钟睿瑶去送两个文件档案袋子。一个是给徐明渠的,是一封例行公文。而另一个文件就比较重要了,在开口处用红色的标签封上了,标注了“机密级别。”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去军医院进行检查,这个东西我交给别人不放心,一定是要托你来办,我才放心。”陆淮宁把两个档案袋子交给了钟睿瑶,叮嘱说:“这个机密文件务你务必要仔细看好了,不能遗漏或者丢失。” 这个事情难度不大,可责任还是非常重大的。 钟睿瑶知道陆淮宁很信任她,所以她郑重地接过来两个档案袋,将它们仔细地放到了手提袋中,抬手对陆淮宁一个敬礼,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陆淮宁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看着钟睿瑶的身影慢慢离去,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像是微笑,又像是担心。 钟睿瑶拿着这个两个档案袋子,首先是来到了徐明渠这边。 现在是上午最为繁忙的一个时间段,徐明渠的办公室中聚集了很多的人,不同级别的军官或者士兵,都排着队,等着想徐明渠汇报工作,或者等着他签署文件。 尽管眼前要应付的人很多,但是徐明渠在伏案工作的时候,举目一望,眼角余光仍然准确地捕捉到了在队伍的最后面,一群男人中钟睿瑶那道纤细柔美的身影,真是绿叶丛中的一朵红花,显得分外醒目。 徐明渠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就抬手对着钟睿瑶一招手,“你过来。” 钟睿瑶站在最后的位置,本来等得还有些心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站在徐明渠的面前,没有想到,徐明渠却对自己如此的关注,主动把自己给召唤到了前面。 钟睿瑶拿着手提袋子,急忙就走了过去,恭敬地对徐明渠说:“徐长官,陆淮宁长官让我过来转交一份文件交给你。” 徐明渠听到了这里,马上就站起身,对着排在自己面前,正等着被自己接见的人说,“陆淮宁找我,肯定重要的事情,你们先出去回避下。” 其实,徐明渠心知肚明,陆淮宁派钟睿瑶来送的文件,也就是一个最为普通的例行公文,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之所以大张旗鼓地这么说话,无非就是想让众人离开办公室,给自己和钟睿瑶留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要知道,钟睿瑶能够来到他的办公室里,他肯定要给她一个不同一般的,明显优于旁人的待遇才行。 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徐明渠下了这道命令,大家马上就行动起了,退出了这间办公室,同时将门给带上了。 “你坐下,喝口茶吧。”徐明渠热情地招呼着钟睿瑶,站起身要给她倒水、沏茶。 “不用,徐长官我很快就把事情办完了。”不过是一份文件而已,她交给徐明渠后,还有一个机密件要去送达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重大失误 不过,钟睿瑶这边急,徐明渠却有心多留她。他眼角眉梢藏着笑意,一股喜滋滋的感觉从心里升起,从目光中流出来。 不过比较可惜,钟睿瑶心中有事,徐明渠对她这通放电,她毫无感应。 “不急,咱们两个有话慢慢说,我送你的那套护具用了么,效果怎么样?你现在射击训练正是最艰苦的时候,如果安营长有什么地方为难你,你尽管开口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解决的。” 徐明渠是打算跟钟睿瑶唠家常的样子,不紧不慢,时间对他来说不是个问题。 不过钟睿瑶心里却有点着急,早知道徐明渠是这么个样子,她就该先去送机密件,然后再过来见徐明渠,这样他愿意聊天就陪他多聊一阵子,自己可以心无旁骛。而且徐明渠也确实对自己很关照了,送了一套崭新的护具给自己,自己还来不及跟人家道谢了。 本着礼貌的原则,钟睿瑶也不能不回答他,所以她尽量用简单扼要而又不失礼貌的语言对徐明渠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为了怕徐明渠把话题再拉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她赶紧拉开了自己的手提袋子,把两个文件袋子都给拿了出来。 钟睿瑶害怕出错,所以在这里反复的确认,一个贴着机密标签的文件,另一个是普通级别的公文。钟睿瑶将机密文件防回了包中,而把普通文件递给了徐明渠,“徐长官,这个是陆长官让我转交给你的。” 不过徐明渠并没有伸手去接钟睿瑶递过来的文件,他的一双眼睛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钟睿瑶的那个公文包。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是一个机密级别的文件。毋庸置疑,这一定是陆淮宁交给钟睿瑶的东西,怪不得她此刻坐在自己面前,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原来在她的包里有一个机密文件,这使得钟睿瑶的心理产生了很大的负担。 徐明渠对这个机密文件非常好奇,他很想知道,陆淮宁这边究竟在搞些什么机密的勾当。他恨不能直接拉开钟睿瑶的包,把文件抽出来,好好地看个痛快。 不过,钟睿瑶如今坐在这里,双手按在文件包上,将这个机密文件看管得严严实实的,徐明渠根本没有办法偷窥到什么东西。 徐明渠感觉到了遗憾,这就好比一块肉挂到了狼嘴边上,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欲求不得的一种折磨。 “这个可是机密文件,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徐明渠从钟睿瑶的手上将那个装着普通文件的袋子给接了过来,不过他现在根本无心于此,所以,他随手就把那个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丢。他现在关注的重点在钟睿瑶包中的那个机密文件身上。徐明渠知道,钟睿瑶是个性格单纯而直爽的人,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也许不经意之间,她说出的话,就会透露给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就是很忐忑,生怕把文件给弄错了。”钟睿瑶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现在确实紧张。其实一共就两个文件,可她总是担心自己送错了文件。 “你挺认真的了,所以陆淮宁才把这个事情交给了你。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远不远,用不用我开车送你去?”徐明渠旁敲侧击,用十分技巧地方式打探着消息。即便钟睿瑶不告诉自己这个机密文件的内容,至少知道了她要去的地方,和要去跟谁接头,那么自己的也可以大致判断出来,这个文件涉及到的内容是哪一个方面了。 钟睿瑶当然没有徐明渠那么样的城府,也没有陆淮宁那么样的腹黑,对于眼前的这个圈套,她没有什么察觉出来。她此时还满心地感激,以为徐明渠秉承一贯善良助人的态度,热心想要帮助自己呢。 她连连摆手:“不用了,车子就在楼下,我要赶着去送文件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聊。”她站起身,对着徐明渠摆了摆手,随即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钟睿瑶这么一走,使得徐明渠的心里生出了双重的遗憾,美女没有留在自己的眼前,而关于机密文件的相关信息也没有套出来。算了,这个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徐明渠苦涩一笑,将钟睿瑶刚才递给自己的公文袋子往边上一推,喊人进来,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公务。 而钟睿瑶从徐明渠的办公室离开后,坐上了车子,径直赶到了后勤机关大楼,她找到了装备部的办公室中,将那个贴着机密标签的文件袋子交给了孙平林。 “你放这里吧。”孙平林用手一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着钟睿瑶说。 孙平林对钟睿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在半分钟相亲会上,两人就是气场不合,后来在进行男女混合搏击训练的时候,钟睿瑶手下没留情面,把孙平林给放倒了,让孙平林很是丢面子。所以,这次他看到是钟睿瑶跑过来送文件,态度就非常的冷淡。 钟睿瑶跟他说再见的时候,他也没有怎么理会,非常勉强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嗯”字。 不过钟睿瑶倒是没有怎么跟他一般计较,自己能把这个机密文件给送达,就已经是完成了陆淮宁交给的任务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是落了地,不在沉重和紧张了。而自己马上还要赶回去,继续抓紧训练么,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跟孙平林纠缠无聊的细枝末节。 直到钟睿瑶出了装备部办公室,孙平林才懒洋洋地伸手,将文件袋上的封口标签给撕扯下去。他打开了文件袋子,从里面抽了文件,放到了自己的眼前。 文件的标题是《关于京都军区购置隐形涂料用于巡天战斗机的请示》。 再往下一看内容,孙平林感觉到了自己的脑子“轰”地一声响。 他慌忙抓起自己的电话,拨打了陆淮宁的号码,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说:“陆长官,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情况?”陆淮宁那边语气还算镇定,并没有失控的样子。 不过孙平林却情绪激动,他差点失手把自己的智能电话摔到地上,“机密文件送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各怀心腹事 经过了一上午紧张的工作后,徐明渠才算是把堆积在自己案头公务给处理得七七八八了。终于,他把最后一个来找他签字盖章的人给送走后,才算是有了一个空隙喘一口气。 他现在口干舌燥,腰酸背痛,刚才他为钟睿瑶沏的一壶茶还摆放在那里,原封未动。徐明渠伸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端到嘴边,细细地抿了一口。顿时,他干干的嘴巴里,被清洌的茶水给润泽了。 这一下子徐明渠感觉到,自己那些被耗空的精力和脑力,此刻又重新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转头一看,瞥到了那个钟睿瑶交给自己的文件袋子。他当时把它随意地往那里一放,再也没有去碰过了。 反正现在也是没有什么事情,虽然只是一个很例行公事的一个文件,但自己还是看看比较好,万一陆淮宁这个家伙在里面搞出来什么出奇冒泡的东西,也说不准的。 徐明渠伸手打开了文件袋,抽出文件来。接着,他就被自己说看到的东西给震惊了。 《关于京都军区购置隐形涂料用于巡天战斗机的请示》。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他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陆淮宁不是应该交给自己一个党外积极分子的名单么,怎么现在却成了这个东西? 隐形材料,巡天战斗机,这两样东西中包含着异常敏感而重要的信息内容,几乎可以说,这就陆淮宁手中的两张王牌啊。现在这个东西放到了自己的眼前,这不等于是把自己看到了陆淮宁所有的底牌了么? 徐明渠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再度开了文件袋子,倒提着两角倒了倒,里面确实再没有别个东西了。 他坐下来,紧盯着眼前的这个文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问题应该是出在钟睿瑶的身上,一定是她因为太过紧张了,所以在装文件的时候,把两个文件给装错了地方,普通的文件给装到了机密文件的袋子中,而机密的文件却放到了普通的文件袋子中。 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钟睿瑶这么一出错,却带给自己一个极大的福音。徐明渠这个阶段,正在为摸不清陆淮宁的下一步动向而倍感焦虑,现在有了这个送上门来的大礼,他如何不兴奋异常。 时不我待,徐明渠马上就打开了文件,贪婪地开始阅读起来。 等到徐明渠放下文件的时候,他的方脸上呈现着胜利在握的笑容。怪不得陆淮宁拿到了那批隐形材料,却一直没用巡天战斗机上,原来是他们在应用的过程里,出现了技术事故,白白浪费了一批宝贵的隐形材料。 现在陆淮宁心有不甘,打出了这个申请报告,希望军区方面能够提供一笔资金,可以让他再度购买一批隐形材料。 陆淮宁,你不要太幼稚了,这个京都军区也不是你家开的,你想要动用大笔的外汇购置隐形材料,就能购置成功的么?你的这个购置计划已经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我就不能让你顺利成行。 想到了这里,徐明渠心中也就顿时生出了一个可以跟陆淮宁针锋相对的一个计划。 眼见得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徐明渠感觉到了腹中空空如也,他站起身准备去高干食堂就餐,他今天有了一个意外的大收获,所以心情阳光明媚。 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徐明渠看到陆淮宁坐着轮椅,正好堵在自己眼前。 “淮宁,你怎么过来了?”徐明渠心中咯噔一声,但他故意装出了一副轻松自由的表情。 “进去说话。”陆淮宁根本没有理会徐明渠,自己一推轮椅,径直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徐明渠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完了,陆淮宁果然是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得已去了一趟军医院。”仿佛像是要证明自己说的话,陆淮宁把今天就诊的挂号单给拿了出来,“我今天本来有个非常重要文件准备亲自去送,不料急病突发,我只能临时改变了计划,让钟睿瑶替我来递送文件。”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话到此处,徐明渠一拍自己的脑袋,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她上午来过了,给我送的文件。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看呢。” 说着徐明渠用手一指自己的办公室,一堆文件的最下面,压着那个档案袋。 “你还没有看?”陆淮宁幽幽地看着那个文件袋,语气是半信半疑。 “我现在看。”徐明渠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文件袋拿到了自己的眼前。 “不要看。”陆淮宁马上站起身,将那个文件袋给抢到了手里,他打开袋子朝里面看了一眼,那个申请安然地躺在里面。 徐明渠明显可以听到,陆淮宁长吁了一口气。 徐明渠心中暗笑,傻瓜,我说没有看你就信,你这次病情果然很严重了。 “徐明渠,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今天由于钟睿瑶的失误,这个文件递送过程里出现了非常重大的失误。”陆淮宁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痛心和懊悔,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川字,“你究竟有没有看过这个文件,我也不知道,不过回去后,我可以找人鉴定下指纹。” 人可以说谎,但指纹却不会说谎,只要徐明渠动过这个文件,肯定就会在上面留下痕迹。陆淮宁的脸沉得吓人,眼神阴戾,这同徐敏去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在一个屋子中,两人各怀心腹事,神情迥异。 “连我你都不放心,这个警惕性真高啊,哈哈哈,算了淮宁随便你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到了这个时候,徐明渠居然还能笑出来。 陆淮宁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了轮椅中,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此时,徐明渠脸上的笑容转瞬消失了,他双臂抱在胸前,轻轻地哼了一声。幸亏他办事机敏精细,看过了这个机密文件后,就知道陆淮宁肯定会派人过来找他的麻烦,所以,他在翻阅之后,已经用鹿皮将文件上的指纹痕迹给轻轻地擦拭掉了,就算是神仙,现在也无法在那个上面找到他的指纹痕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不能拒绝我 陆淮宁这是摆明了登门来找自己算账的,不过他却没有抓到任何的凭据,只能铩羽而归。这从另一方面证明了,这个机密文件的真实性不容怀疑。徐明渠想了想,为了能将功折罪,在上级面前有个更好的表现,以挽回上次手环事件,对自己照成的不良影响,今天这么重大的情况,务必要向上方进行通报。 想到了这里的,徐明渠赶紧拨打了一个电话。 陆淮宁自己推着轮椅,慢悠悠地行走在京都军区的楼宇间。 同刚才在徐明渠办公室中,那副心急如焚,火烧火燎的样子不同,现在的陆淮宁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神情慵懒惬意,面上春风和煦,根本没有一丝焦虑、焦急的影子。 而跟在陆淮宁身后的孙平林,此时却哭丧着脸,手里拿着那个装着机密文件的档案袋,唉声叹气地问:“徐明渠看到这了么?”本来很完美的一个计划,如没有钟睿瑶的粗心大意,事情就可以顺利进行了,但现在是功亏一篑。 “他看了。”陆淮宁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把这个结论性的话给抛了出来。 别看徐明渠演技高超,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他那不自然的笑容,过分轻松亲热的语气,无疑不在向陆淮宁证明,他是在说谎,这个文件徐明渠绝对是动过了。 孙平林打开了档案袋,从里面把文件给拿出来一展,待他看清了文件的标题内容后,惊讶得无以复加,这个文件竟然跟钟睿瑶送到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个文件是一模一样的。 这么说,这个绝密文件就是一式两份了?按这么来说,并不是钟睿瑶送文件出了错误,而是陆淮宁在装文件就有意为之? “徐明渠,现在已经上当了。”陆淮宁胸有成竹地说。总之,这一切其实是陆淮宁布下的一个局,他的目的就是要使得徐明渠有机会看到那个机密文件的内容。所以说,钟睿瑶非但没有出现失误,反而是为他立下了一功。 “陆长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孙平林完全搞不清方向,陆淮宁究竟是在策划着什么。 “这里不太方便说话,回头我自然会跟你说明一切。”陆淮宁转头看到了那个训练馆。他脑海马上就出现了钟睿瑶在馆中独自训练的场景,这边跟孙平林说话顿时没有了心情。 陆淮宁让孙平林先回去,自己摇着轮椅,来到了训练馆中。 此刻,钟睿瑶正举着步枪,用训练彩弹对这百米外的枪靶进射击。从弹痕着落的位置来看,钟睿瑶几乎没有射中靶心的时候,基本都偏移了出去,还有一少部分子弹脱靶了。虽然成绩还不算理想,但比较最开始,钟睿瑶的水平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 “你这个是精神太紧张了,导致手抖,呼吸也不均匀稳定。”陆淮宁坐在轮椅中,态度桀骜地对着钟睿瑶说。 钟睿瑶正在专心打靶,猛然听到了身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还真的被吓了一跳。放下枪,回头一看,原来是陆淮宁,她这才缓过神儿来。 “你今天去看病,情况怎么样?” “结果令我挺满意的。”陆淮宁语意明显是另有所指,但对钟睿瑶来说,以为陆淮宁说的只是他的病情而已。看了陆淮宁去检查,身体情况还不错。他刚才医院回来,就跑过来看自己,可见他在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 钟睿瑶看到自己的射击成绩,心里有些焦急。她方才还以为是自己的上肢力量不够,现在经过陆淮宁的提醒,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在瞄准的时候神经过于紧张了,手在颤抖,连呼吸不知不觉中就乱了节奏。 “你跟着我的节奏来。”陆淮宁把轮椅摇到了她的身边,用手比划着一起一伏,就仿佛一位优雅的乐队指挥一样,引导着钟睿瑶说:“心情放松,呼——吸,呼——吸。” 钟睿瑶盯着陆淮宁那只修拔白皙,如同艺术品一样精美的手,按照他的话,深呼吸,调整自己的身体节奏。 深呼吸带给了身体更多的氧气,使得钟睿瑶体内血氧含量充足。她感觉自己的肌肉和心情没像之前那么样的压抑了。 “你再试下。”陆淮宁将轮椅要到了一边去,给钟睿瑶腾出了空间。 钟睿瑶再度端枪,瞄准了朝着远处的枪靶,扣下了扳机。 “你的呼节奏吸又乱了。”陆淮宁这边话才出口,钟睿瑶这边的扳机已经扣动了。 一发训练弹从枪膛被射出去,打在了靶子上,位置不理想,也就是四环左右。 其实,钟睿瑶自己都解释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跟着陆淮宁的节奏,已经将呼吸调整到了平稳的状态,谁知道,一摸到枪,她立刻就紧张起了,胸闷气短,手指乱颤。 “果然就是个笨蛋。”陆淮宁终于忍不住了,从轮椅上霍然起身来,站到了钟睿瑶的身前。 他把她的步枪一边给夺了过来,丢到了一边去。大手一探,按到了钟睿瑶的胸口上,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贴着她的耳边说:“非逼着我用这么直接了当的方式教,你才能学会?” 他用手按着她的胸,示意她呼气;将手一抬,示意她吸气。 “陆淮宁,你把手给我拿开。”她满脸的尴尬,陆淮宁这是在趁机携油啊,女人的胸脯可是禁区一片,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钟睿瑶手掌一翻,就把陆淮宁的手给推了出去。 如今的陆淮宁已经不是当初了,他现在比那个时候学了很多的东西,也会享受更多的滋味了。入手是软玉温香的身体,那样的触感,就仿佛是有酥麻的电流直接同通过了手掌,勾连到了心头,无可比拟的欢娱之感,充盈到了他的脑海中。 可是,现在钟睿瑶这么一推,却将他的这份享受给剥夺了。 陆淮宁身子一转,缠在钟睿瑶腰间的手臂一用力,就把她给搂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你永远都不能拒绝我,你懂么?”他的眼中是晦暗不明的某光,他用手夹住了她的下颚,对着她的嘴恶狠狠地一吻,仿佛是在对她刚才的抗拒做出惩罚。他的身体燥热,声音低哑,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他没有将她的呼吸调整平稳,而自己这边的呼吸节奏已经凌乱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漏洞,而是安排 “你今天帮我办了一件大事,你立了一功,我很感谢你。”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间移动,打着圈儿地在那里撩拨摩挲。 “你就这么感谢我?”钟睿瑶感觉陆淮宁这不是在感谢自己,他是用感谢自己为名义,对他自己进行回馈。 “我食髓知味,越来越色狼了。”陆淮宁感觉到自己是一次比一次要沦陷了。他并不感觉有任何耻辱的地方,钟睿瑶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喜欢她,从精神到身体,她的全部都散发出无可抗拒的吸引力。 “你赶紧离开,我还要进行训练呢。”钟睿瑶用手去推陆淮宁,但并没有将他推开,反而自己更深地落入到他的怀抱中。 “还敢反抗?”陆淮宁将钟睿瑶打横给抱起来,转身放到了他的轮椅上。钟睿瑶不知道,她在他怀中的动作,却会触及到他本来就已经敏感身体,令他的身体更为亢奋和躁动。 钟睿瑶还想站起来,却被陆淮宁给一把压制住了身体。 “我上次给你布置的任务,要你写心得体会,写了么?” 他将她死死地抵在轮椅靠背儿上,双手也牢牢地被固定在了轮椅扶手上。他弯下腰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是桀骜和狂野。他在军中,千军万马都能统辖管理,他可以令对手闻风丧胆,怎么就无法驯服这么一个小小的女人呢。 他想,她就必须给,他想,她就必须陪。他是长官,他是丈夫,他不容被拒绝和推却。 钟睿瑶瞪着黑亮的眼睛,就知道陆淮宁这又是在故意找茬。接吻是个很私密性的东西,每个人的获得体验不同,他有他的快乐,她有她的感受。这个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谁还能写什么心得体会。而且,她不想助长他嚣张的气焰,如果他知道了,在她心中对他的吻并不反感,不讨厌的话,那么他更会得寸进尺,索求无度了。 现在的这个程度已经是底线了,钟睿瑶不想被陆淮宁吞噬得更深了,她已经感觉到,每一次跟陆淮宁接触的时候,自己的身心摇曳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你这个态度不够端正。”陆淮宁的唇递了上去,印在了她的嘴上。 他的舌头很灵活,在她的嘴巴里不断地搅动,这次他的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更为深入和魅惑,钟睿瑶闭着眼睛,身不由己地迎合着他,人如同在太空中漂浮一样,失去重量。 她差不多就要缺氧而死的时候,他才松开了嘴巴。 她的嘴唇被他吮吸得微微红肿了,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下湿润的双唇,有些幽怨地看着他,她想反抗,却被他控制在一张轮椅上,不能动弹。陆淮宁居高临下,微抿着嘴巴,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润,话语中隐隐透露着倨傲,“钟睿瑶,记住了,反抗越大,压迫就越大。你对我越是抗拒,越要逃离,我却越加迷恋你,你说我这是什么恶趣味呢?” 说到这里,陆淮宁从地上,将钟睿瑶的步枪给拿了起来,单手持枪,对着枪靶就是一击。 正中靶心。 黄色的训练彩弹一下子在那里炸开了,留下了一个宛如葵花一样的印记,分为的醒目鲜艳。 “当你心境平稳的时候,呼吸也是平稳的,这样的射击,很简单,很漂亮。” 陆淮宁将那柄步枪重新交到了钟睿瑶的手中,捏了一下,她如同鸡蛋一样滑嫩的小脸蛋儿,“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喜欢你了,这个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我对我的婚姻十分看重和珍惜,所以拜托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我陆淮宁的妻子,陆家的大少奶奶,你在我身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感情,别总挣扎逃离,就会发现我是个很值得托付的男人。这样的婚姻,很简单,很漂亮。” 陆淮宁说到了这里,又用一阵如同暴风骤雨般的狂吻,密密麻麻地啄在了钟睿瑶的嘴唇、面颊、脖颈间。 孙平林独自想了好几天,也没有弄明白陆淮宁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最近这段日子,陆长官好像突然对汇率波动起了极大的兴趣,整天都在关注这个事情。 孙平林以为,虽然陆淮宁是个非常出色的指挥官,他的聪明才智远在自己之上,但是,这个事情上他办的有缺欠,给人一种虎头蛇尾,不明不白的感觉。自己身为一个部下,有必要出言去提醒长官。 所以,当孙平林坐在陆淮宁面前的时候,他表面上是说自己不能理解长官的意图,请陆淮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实际上,他是准备在这个过程中,指出来陆淮宁在谋划当中的失误。比如说,那个机密文件,为什么会一式两份地出现,这个就是最大的漏洞。 “咱们制定这个计划的初始目的是什么?”陆淮宁侧着身子,脸上凝结着胜利者的笑容。 “让徐明渠看到这个机密的文件,并信以为真。” 身为这个计划的制定者之一,孙平林当然知道陆淮宁原本的用意就是要让徐明渠看到这个机密文件。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机密文件,其实就是陆淮宁故意制定出来,专门给徐明渠看到的一个加文件。当他知道了,徐明渠在四处打听自己的如何运用那批隐性材料时候,就明白了,与其让徐明渠苦苦寻觅,不如自己送给他一个“真相”。设下陷阱,给徐明渠准备下一个“大礼包”。 而他会选择让钟睿瑶去递送文件,陆淮宁是充分考虑到徐明渠为人,表面忠厚宽仁,而内在老练多疑,让别人去,他肯定是戒心满满,对这么容易到手的机密文件反而会产生了疑虑。只有让钟睿瑶去,可以让徐明渠对她毫无戒心。这就是孙平林一开始看到,钟睿瑶送过了的机密文件时候,紧张无比的原因,他以为钟睿瑶犯了错误,把那个普通文件给留在徐明渠的桌子上,而把这个机密文件给自己拿了过来。 “那就要保证,无论钟睿瑶是不是拿错了文件袋,徐明渠都可以看到我们预设好的机密文件才行。” 人无完人,谁能保证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点差错都不犯。钟睿瑶是人,所以她也会犯错。为了杜绝出现差错,确保徐明渠看到假得机密文件,在那天的时候,陆淮宁在两个文件档案袋中装的是一式两份的“机密文件”,而所谓的需要交给徐长官的普通文件,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孙平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并不是钟睿瑶递送文件的时候出错了,而是按照陆淮宁这样的安排,钟睿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他的眼里只有她 “现在,徐明渠以为我们在积极争取资金,想要购置隐形材料,他肯定会同我在这里方面开展一番较量的。”陆淮宁是知己知彼,对徐明渠的小算盘可谓是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孙平林明白了,陆淮宁这段时间为什么要异常关注外汇市场了,“你是想徐明渠买不成隐形材料?” “不,恰恰相反,我是在想着要帮助徐明渠把这批隐形材料搞到手。”陆淮宁笑容如斯,大有深意。 孙平林知道,自己这趟是白来了,陆淮宁考虑问题的精细以及全面程度,是自己无论如何无法企及的。自己还想着要提醒陆淮宁去弥补缺欠,其实呢,对陆淮宁而言,他的计划根本就没有缺欠的。 此时,陆淮宁的手机,一下子响了起来,陆淮宁低头一看,是奶奶打过来的电话。不知道这个老祖宗此刻有什么旨意,他身为陆家长孙,对自己的奶奶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陆淮宁按下了接听键,同时,孙平林非常知趣地回避了出去。 “淮宁,今晚你带着钟睿瑶回家来吃饭。”陆奶奶今天人虽然七十九了,但是精神十足,说话声音也很好听,根本不像这么多大年龄的老人。 “有什么事情?”今晚上,陆淮宁还要对钟睿瑶进行射击特训呢,如果不是非常急的事情,他可是不想打扰到钟睿瑶的训练计划。 “咳咳,你爸爸好像是听到了一些传闻,今晚想着要当面问问你。”陆奶奶说话的声音,突然转得低沉了,“好像这传闻对你不怎么有利。” 陆奶奶一直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会提前给陆淮宁来个预防针。 “行了,我知道的。拷打戏,我晚就我跟您孙媳妇夫妻双双把家还。”陆淮宁对奶奶特意叮嘱,“记得要桌上要有油焖大虾哦。” 这个菜是陆奶奶的拿手好戏,也是路淮宁最爱吃的一道菜。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马上去买点虾来。”尽管家中有佣人,但是陆奶奶却更喜欢亲力亲为。 旁晚时分,当安琳琦带着女兵收队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朝寝室中一望,毫无意外地看到钟睿瑶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 整天就这么懒散下去,还想着能通过射击考核,那可真是只能在梦里通过考试了。 每天,当安琳琦看到钟睿瑶如此颓废的时候,她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欢畅,她仿佛看到了钟睿瑶灰溜溜地离开军营的那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安琳琦走下楼的时候,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 一辆黑色卡迪拉克从小径上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空地上,车门一拉开,陆淮宁从里面探出了头。 “安营长,最近队伍的训练情况如何?”陆淮宁坐着,漆黑的双眸如同天际中的星辰一样明亮闪烁,他声音清冷,带着无限的威仪,让人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 如果没有钟睿瑶的事情发生,安琳琦对陆淮宁一向是赤胆忠诚,毫无保留的,但是现在,因为有了这个钟睿瑶的存在,安琳琦对他有了点小生气,几次都在暗地里发誓,自己从此后再不理会陆淮宁了,直到他自己幡然悔悟,回头来请求她的原谅,她才会跟他和好如初。 但是,安琳琦有些太高估自己的控制能力了,事实上,当她看到陆淮宁的时候,心中就立刻涌起了一阵激动。她忘记了自己还准备要跟陆淮宁打冷战呢,走到了他的跟前,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训练新兵,这个很是辛苦,你要注意,适当休息。”陆淮宁说。 “谢谢陆长官的关心,我不辞辛苦,希望可以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安琳琦激动起来,前两天,她还听说陆淮宁去了军医院进行身体检查,这说明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却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其实他又何必巴巴跑到这里来呢,“你没有必要过来的,这些事情,喊我去你办公室汇报就好了。” “我就是顺便问问而已。”陆淮宁淡淡地说,他这次来的根本目的,并不是要听取什么工作汇报,这只不过他在无聊等待当中,充分利用时间而已。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已经绕过了安琳琦,投向了她的身后。 安琳琦的心痛了一下,被他那淡淡的态度,还有随意的口气而伤到了。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这么没分量,轻得就同一片羽毛一样,似有若无的。 安琳琦发觉到了陆淮宁的视线已经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了,转投向了另外的地方,她急忙转头向后一看。只见,在不远的地方,钟睿瑶正在朝这边走过来,一身干净整洁的军装,将她窈窕的身姿给勾勒毕现,刚强和柔美,这一对互为矛盾的两种气质,在她的身上却融合成了和谐的一体。 再度回望陆淮宁,安琳琦则清晰地察觉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表面上依旧是冷漠沉稳的态度,显示出军营指挥官的高傲神态,但在他那湛黑无底的双眸间却划过一丝难以捕捉到的喜悦,在那紧抿的薄唇旁,隐隐现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钟睿瑶!能令陆淮宁产生这样的变化的人,果然是她,而不是自己。安琳琦忽然感觉,自己胸中气血瞬间就翻涌上来,冲击得自己的肋骨都跟着发痛。 “你就不能抓紧点时间?”钟睿瑶走到了车子的跟前,陆淮宁嘴里说着批评,但口气确实温柔和宠溺的。他等了她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她难道不懂得,在等待情人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对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么。 “我没有迟到。”按照约定的时间,钟睿瑶确实没有迟到。 钟睿瑶走进了车子,关上了车门。 不过,车子并没有发动,陆淮宁又将车窗给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头,看着安琳琦说:“钟睿瑶已经写过假条了,你别忘了记录一下。” 车窗摇上,接着,车子就启动,离开了。 安琳琦笔直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五分钟后,她突然蹲下来,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中,哭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魁祸首正得意 又一次来到了陆家,但是跟以前相比,钟睿瑶这次的心情是最好的了。以前,除了陆淮宁以外,陆家上下没有喜欢她的人,也没有她喜欢的人。可是这次不同,陆家中有个陆奶奶,她对于钟睿瑶的疼爱真的如同亲生祖母一般。 跟上次一样,钟睿瑶跟陆淮宁一起从车子上下来,第一眼就看了站在陆家大门口的沈曼,穿的雍容华贵,笑得春风满面,“爸爸正在书房里面等你们两个,赶紧进来吧。” 而陆莎莎此刻,正窝在客厅的纯皮沙发中,对着灯光,欣赏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碧玉镯子。 她淡薄地瞥了钟睿瑶和陆淮宁一眼,把脸朝里一扭,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一个字没说。不过,在她的心里却暗吃一惊,进入军营这么久,这个钟睿瑶怎么没有看到憔悴之处,反而比以前显得更为活力动人,英气挺拔了呢?安琳琦也个很有手段的女人,在军营中是面冷手狠的角色,怎么还能让钟睿瑶在军营中过得这么滋润风骚,自己跟安琳琦说的那番话都白说了不成。 陆莎莎跟自己素来不和,大家装看不到,还省却了不少的尴尬,钟睿瑶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跟着陆淮宁走到了陆青山的书房中。 在书房中,陆青山正在翻阅着手里的党报,一见两个人走了进来,陆青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沉默不语,但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追随着自己的儿子。 “奶奶呢?”陆淮宁环顾下家里的里里外外,却没有看到陆奶奶的身影。 “她去市场买菜去了。”陆青山也有点奇怪,自己的老妈说是去买虾,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没有到家,说不定是菜市场人太多了。 “爸,那咱们可以开始说正事了么?”既然看不到奶奶,陆淮宁跟自己的父亲可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双方莫不如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陆青山关上了书房的门,现在书房中就剩下了三个人在。他沉吟了一下,开口了。 “钟睿瑶,你结婚之前,知道陆淮宁的身体状况么?” “我知道。”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淮宁就跟她提到了。 “他得的是什么病?”陆青山严肃地问,眼神炯炯,盯着钟睿瑶。 钟睿瑶疑惑地看了下陆青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连自己儿子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吧。虽然说军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但是他这么问,必然要提起那个病名,这不是触及到陆淮宁心底的痛处了么,陆青山身为父亲,难道一点都不考虑自己儿子的感受么。 钟睿瑶犹豫不决,书房里面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没关系的,你实话实说就好了,人不能讳病忌医。”陆淮宁很理解钟睿瑶的为难,对她点了点头,把话也说的很明确。 “是艾滋病。”听到了陆淮宁这么说,钟睿瑶才鼓起勇气,把这个疾病给说了出口。 就三个字,但恍如有千斤之重。 钟睿瑶说了这个话,陆青山仿佛松了一口气,此刻他的脸色有了很大的缓和。他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我就知道,陆淮宁脾气虽然差了点,但他不是那种做事不知道轻重的人,他不会干出骗婚的勾当来。” “这是究竟怎么一回事?”钟睿瑶一点搞不懂,陆青山这是干什么。 “最近,军区中流传出一个谣言来,说陆淮宁不喜欢女人,他其实对男人更感兴趣,所以才会染病。甚至,谣言还编得绘声绘色的,说什么有人看到了他在晚上跟男人一起……相互抱着。”陆青山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平日里一贯的仪表严整,他嘴里基本不会提及到什么儿女私情只之类的东西。更何况,这次他说的东西是尺度这么大的一个话题,这让陆青山感觉到很难启齿。他就是当这几千人的面训话,都没有这么尴尬过。他面红耳赤地,停顿了很久,才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互相抱着,这四个字。 这个话不用让他说,就是他稍微想了下,就感到莫名的恶心。 陆淮宁万万没有想到,陆青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怪不得,奶奶在电话中,跟自己预警,说自己的父亲又是不大高兴的,这样的事情让陆青山知道了,他能高兴,那就见鬼了。这个事情怪谁啊,这个事情的源头在哪里,陆淮宁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转过头来,瞪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罪魁祸首。 此时,听到陆青山的描述,钟睿瑶已经就把头低了下去,用手堵着自己的嘴巴,她生怕自己的笑声会冲破了喉咙,不合时宜地在书房中响起。 这样子的话,素来意见不和的陆氏父子,说不定能联手掐死她。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的身体一起一伏的,他就知道她是在暗自偷笑。他心里实在恼火,到了这个时候,她不但对自己表示同情,还捡笑话看。 他一伸手,在钟睿瑶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同时咬牙切齿地说:“在爸爸面前,你给我坐好了。” “哎呀。”钟睿瑶正偷笑得意的时候,却冷不防被陆淮宁这么一掐,腰间传来了剧痛。她没有忍住,腾地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陆青山正在这里,所有的感情都陷入到对谣言的制造和传播者深恶痛绝的时候,钟睿瑶这么其不意地一跳,还把他给唬了一下子。 “呃……我……这事究竟都是谁私下乱传啊。”钟睿瑶用手揉着被陆淮宁掐到的地方,心中一边暗自骂陆淮宁心黑手辣,一边在这里安慰着陆青山,“不过,你也别太生气了。陆淮宁身患此病,不免会让别人产生了猜测。” “陆淮宁是怎么得上这个病的,还不是因为他不听我的劝阻,跑去执行了特殊的任务,结果发生了意外么。”说到了这里,平日这么坚强刚毅的卢青山一下子也哽咽了,眼角有了微微的湿意。不过也是个瞬间而已,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那抹凄然的神情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意外,是说在那次行动中,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喜欢男人的么?”钟睿瑶好奇地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票在手,随时开车 他如何染上艾滋病的经过,陆淮宁从来没有跟钟睿瑶提起过。她在心底对此颇有疑问,却知道各人有个人的隐私,只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她神经大条地把问题,脱口而出了。话说出来,钟睿瑶就后悔了,但再想着收回来,也不可能了。 “你瞎说什么?”陆淮宁真想用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上。 “我说的意外不是这个。”陆青山却没有生气,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常态,但此刻他的情绪还依旧陷落在为陆淮宁惋惜和遗憾当中,“陆淮宁自己把含有艾滋病病毒的血液推射到自己的体内。” 钟睿瑶愕然,血液传播当然可以使人体感染上艾滋病,只是,她没有想到陆淮宁是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自己把含有病毒的血液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是被迫的,我执行任务失败,中了敌人的埋伏,如果我不这么干,敌人就要杀了我手下的特种兵,我别无选择。”这个任务是陆淮宁特种兵生涯中唯一的一次失败,话题说到了这里,显然是触动了陆淮宁的逆鳞,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身体在微微打颤。 关于这件事,他不想听任何人提及,也不想跟任何人去解释。因为,对他而言,这个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陆青山站起身,走到儿子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他们父子之间绝少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但是,今天的情况不同。提到这件事情,他也颇为心痛和懊悔,甚至他巴不得,感染病毒的是自己而不是陆淮宁。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安慰儿子,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一个字都听不出口,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心中的感受和感情传递给他。 “钟睿瑶,我今天把你们叫了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我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他不会干出那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待到心情平稳了,陆青山这才把今天叫钟睿瑶过来的目的给说了出来,“这样的谣言四处传播,对陆淮宁来说是个伤害,你身为他的妻子,有义务去为他正名。” 连这个东西也能出具证明了,我的天啊,我们国家的功能果然强大啊。 “我说的是正名,不是证明。”陆青山知道钟睿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你跟陆淮宁可以公开婚事了。” “好,我支持这个决定。”陆淮宁一声叫好,忍不住鼓掌起来。难得有这么一次,他老爸说的话如此符合他的心意了,早就该如此,钟睿瑶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何必掖着藏着。 隐婚的事情,是在陆奶奶的支持下,钟睿瑶得以实行的,可现在替她撑腰的陆奶奶不在场,而陆青山这么说,却是有理有据的,钟睿瑶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绝好。 “可是,即便我和陆淮宁公开了婚事,也是没有办法消除谣言啊。现在有很多的男人,自己明明喜欢男人,却偏偏装自己喜欢女人,娶个老婆放家里,就是个形式婚姻。以前没有这个谣言的时候,我和陆淮宁公布了婚讯,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但是现在出现了这个谣言,我们不早不晚选择在此时公布婚讯,反而会给人留下一个印象,陆淮宁结婚如此突兀,这明明就是为了掩盖真相,不得已而为之的婚姻。这是越抹越黑啊。” 钟睿瑶可算是找了一个听上去还有那么点意思的理由,把陆青山的话给应付上去了。 陆青山听了这话,感觉钟睿瑶说的也不无道理,仓促地公开儿子的婚讯,也同样不能避免谣言对陆淮宁的中伤。 看到陆青山陷入了沉思,钟睿瑶十分高兴,她知道自己的建议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爸,这个事情非常好解决的。”陆淮宁冷笑了一声,开口了。这个事情说到底,还真是不能怪别人,一切的因果都是钟睿瑶自己种下的。自己喜欢男人的恶名,就是她给炮制出来的,现在为了证明自己的清誉,她做出点牺牲,是必要且应当的。陆淮宁的头脑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想法,她钟睿瑶要是指望着靠嘴皮子上靠这点小伎俩能蒙混过关,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趁着今天奶奶不在家的机会,赶紧借此机会,把隐婚的事情给拨乱反正,让自己的婚姻生活步入正规。 未语先笑,不是好兆。听到陆淮宁这么说,钟睿瑶的心咯噔了一下。好解决,看来陆淮宁还把握十足呢。 “你说该怎么办?”陆青山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现在看到陆淮宁这么讲,立刻来了兴致。只要儿子的名誉不受影响,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 “仓促之间公布婚讯的人多的是,先上车,后补票。” 现在的社会这么开发,也不是旧社会的时候,男女授受不亲,谁碰谁小手指一下,就要负责一辈子,男女大防,干柴烈火,一个不留神,就会变成个一加一等于三的既定事实出来。那个时候,就算是仓促公布婚讯了,大家也都笑而不语,默认祝福了。 “你是说,我们要先上车,后补票?”钟睿瑶马上就理解了陆淮宁的意思。 “准确地说,我们两个现在就等着上车了。”还用补票么,他们两个人其实是握着票,在车站站台徘徊闲逛,就是不上车,有没有。 有票在手,随时开车。 “你们说什么补票、上车?你们今天在网上预定火车票了?”对陆青山这样的一本正经,平时里连跟家里人说话,都带着闻联播报道腔的高干来说,根本不懂的陆淮宁在说什么。 “爸,我是在说,现在坐这里讲,都是些废话,不如我和钟睿瑶去干点实事出来,先怀上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公布婚讯,看谁再能私下里嚼舌头,说什么形式婚姻的问题。”陆淮宁直接站起身,一下子将钟睿瑶从椅子上拉起来,打横一抱,对着陆青山说:“那我们两个就先回房间去,研究下如何高效高产的问题了。” 说毕,他迈开大步,抱着钟睿瑶走出了陆青山的书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在我下面 陆青山现在终于明白了儿子说话的意思。 你还别说,就陆淮宁对待女人这个简单了当的态度,还真有点当兵的直来直去的风格。什么嘴上的甜言蜜语,那些都是个虚的,把女人拽到床,好好睡一觉,生个娃,这才是真正爷们儿要干的事。 “好样儿的,陆淮宁你早就该这么样儿,大干一百天,给我们陆家延续香火。”陆青山用手一拍桌子,对儿子说出了鼓励的话。 钟睿瑶现在的脸,真是红得都能滴出血来。陆家这对父子,真是让人受够了,一唱一和的,把这么隐私的话题公开讲出来,好像说什么大张旗鼓,可以对外宣传的大事一样。 这个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怎么也没有人问问她是不是同意呢? “这个事情不需要经过你。你同意,要这么办,你不同意,也要这么办。”陆淮宁斩钉截铁地说着,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留。他抱着钟睿瑶,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在他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中,闪烁着狂野不羁的火焰,那是渴望,也是贪婪。那火一旦蔓延开来,就会如同出笼的野兽一样,势不可挡,摧毁阻挡它所有的一切。 “我现在要离婚。”上毛线车啊,她现在要退票。 “离婚,可以啊,你先给我生过孩子以后再说。”陆淮宁邪魅一笑,浓密如同蝶翼的两片睫毛,忽闪忽闪地,一双妖孽明艳的眸子,好像是会吸人精魄一样深渊。 此时,陆淮宁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前,他用脚一踢,卧室的门被撞开了。他把钟睿瑶给抱到了床边上,他把她往上面一抛,在她的身子还没有落到床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如同一只猛虎一样,扑了过去,把她的娇躯压在了自己下面。 他的气息如兰,眸光似炬,脸上是遮掩不住地渴望于热切。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惹下的祸,自己来肉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他微微一笑,无可挑剔的一张脸,精致得有如神作。这男人真是个妖孽。 啊,不对。钟睿瑶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都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了,可以说是兵临城下,自己不想着去反抗,还在这里色令智昏,贪婪男色,我呸,钟睿瑶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钟睿瑶挣扎了几下,但却被陆淮宁给轻易化解开。 “你反抗得越剧烈,我就会越兴奋。”陆淮宁唇角微微上扬,目光中露着倨傲。他是一只猫,爪子下面按着钟睿瑶这只小老鼠,他并不急于一口吞下去,而是要慢慢玩,就到了最后,在把她给吃进肚子里。 钟睿瑶想起来了,这样的话,以前陆淮宁确实跟自己提起过。但是,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记性,去时刻念及他这么变态的嗜好。看了现在自己不能挣扎了,还好,陆淮宁还能给自己一个开口辩解的机会,自己要充分利用。 钟睿瑶微张着两片红唇,刚想说什么,却一下子被陆淮宁趁虚而入,狠狠地啄在了嘴上。 钟睿瑶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陆淮宁这哪里是让她说话啊,分明是诱敌开城,然后强行亲吻啊。 她想要骂陆淮宁是个骗子,但所有的话都直接被他吞到了肚子里去,只剩下了一声声嘤咛和娇弱的喘息声。 这个声音强烈地撞击着陆淮宁的耳膜,撩动了他的心弦,在他体内本来就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浇上了油,添上了柴。 他把手探到钟睿瑶的秀发中,把她的头朝着自己按了过来,让两人的唇齿贴合得更为紧密。 “这样才对,你正在进入角色。”他满意地说。 陆淮宁开始动手动脚了,钟睿瑶身上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地从她的身上被剥离。 周围的空气,接触到了她如同瓷器一般的肌肤上,使她感到了微凉。不过,下一秒他那散发着可怕热量的,如同一座火山一样身躯,却马上就把这一丝的凉意从她的身上赶走了。 她咬着嘴唇看着地上凌乱的衣服,又看着身上这个嚣张的男人,想着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的下一步行动。 从法律层面来说,他合法,从家庭层面来说,他合理。 他办这个事情就是天经地义,倒是自己在这里显得矫揉造作了,顶着妻子的名义,却没有履行妻子的义务。 看着他帅得逆天,俊得无边的一张脸,钟睿瑶突然怔住了,平心而论,这个男人,自己真是不喜欢么? 陆淮宁突然感觉到,身下的钟睿瑶没有继续挣扎了,她依在自己的怀抱中,身体柔弱得好像一块散发着幽香的软奶酪一样,等着他去吮吸、品味,获取更多。 气氛如此妖冶暧昧,两人的呼吸纠缠萦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后一击了。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突然,陆淮宁的手机一下子响起了。 这种尴尬和无奈,连陆淮宁都忍不住了,爆了一句粗口。 拿过来电话一看,原来是陆奶奶的来电。 好吧,我一定是有了一个假奶奶,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偏偏这个时候容易闹出人命的时候来电话。 陆淮宁接通了电话,入耳的是奶奶那急切的声音;“喂,钟睿瑶啊,我是奶奶,我……” 陆淮宁怔了一下,奶奶,您是在耍我玩儿么,打我的电话,却是要找钟睿瑶,你究竟是故意的呢,还说你是故意的。 “喂,奶奶,是我。”陆淮宁对着电话心不在焉地说,一双黑眸中,正泛着冰冷和懊恼的光。 电话那一端的陆奶奶随即沉默,好像她也在懊恼自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她停了片刻,“那钟睿瑶呢?” “她在我下面。”陆淮宁的眼睛突然微眯了下,紧抿的薄唇上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居高临下,邪魅倨傲地看着钟睿瑶。 卧槽,这话也说得出口,钟睿瑶抬手想捂住陆淮宁的嘴巴,但是却被他粗暴地一扳,把她的手给死死地压在了床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架斗殴进局子 “在下面,是在楼下么?你让她接电话,快点。”陆奶奶应该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跟陆淮宁说话,早就没有了平时的慈祥和蔼,声调拔高了很多。 陆淮宁把电话递到了钟睿瑶的耳边,对着钟睿瑶眉弓一挑,显得轻浮而暧昧。 钟睿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喘着粗气,对着电话说:“奶奶,什么事,我才跑上楼来。” 没有办法,她必须进行掩饰,总不能直接了当告诉她老人家,我现在正被你孙子给压在下面吧。跟陆淮宁在一起之后,就发现他办事的尺度越来越大,拖累得自己也是了越来越没下限了。 “瑶瑶,你赶紧过来救我,我被关起来了。” 什么?钟睿瑶一听心中惊讶。她一个翻身,推开了陆淮宁,从床上坐了起来。 怪不得刚才回到陆家后,她一直没有看到陆奶奶买菜回来,原来是她被人给关起来了。不过,陆奶奶是军区高级退休干部,谁能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控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哎呀,具体的事情,你过来了我再详细说。记得带上五千块,就你一个人来,千万别让陆淮宁他们也跟着过来。” 听了陆奶奶这么说,钟睿瑶的心里首先就出现了警匪片里面的画面,这话说的怎么跟绑匪勒索赎金的时候,情景这么像呢。 不过,陆奶奶身手了得,钟睿瑶是亲眼见过的,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的。再者,陆奶奶现在告诉她带五千块,这个数目也不对劲,要是人质赎金,开口要个五千万还差不多。 “奶奶要我现在马上过去。”钟睿瑶从地上捡起来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跟着过去。”此时,陆淮宁也早就没有了别的心思,看来奶奶那边出了急事。 “她就让我一个去,带五千块的现金,说其它人不用跟着去。” 陆淮宁盯着钟睿瑶,犹豫好一会儿,问:“就你一个人去?” 奶奶是最疼自己的人了,怎么现在出了问题,点名找钟睿瑶,却直接把自己个亲孙子给僭越过去了呢。陆淮宁突然心中泛起了酸意。 “奶奶可是特别这么叮嘱的,你要是不信,就自己打电话过去问好了。我是不敢带你过去的,要是奶奶发脾气,我承担不了。” 还是应该说,没有白吃的辛苦,在军营中的紧急集合确实对人有很大的帮助,只是眨眼之间,钟睿瑶就已经把全套军装重新穿戴整齐了。 陆淮宁想了想,奶奶还真是家里惹不起的老祖宗,万一她老人家动怒,那可是连陆青山要跪下来。而且,奶奶就让钟睿瑶带五千块去,估计也不会有大事。陆淮宁把钱塞到了钟睿瑶的手中,叮嘱说:“万一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赶紧给我打电话。” 钟睿瑶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还没有等迈步子,一下又被陆淮宁给抓了回来。 拥在怀里,深深地一个吻。 陆淮宁这才把钟睿瑶放出了门去。 钟睿瑶按照陆奶奶所说的那个地址,打着出租车就赶了过去。 结果,到了地方下车一看,钟睿瑶才看清,这里原来是一个派出所。 咦?陆奶奶没有回家,并不是被劫持了,而到派出所来了。可是她老人家到这里来干什么? 钟睿瑶满腹狐疑地推门走了进去。 派出所中人还比较多,穿着制服的警察都在那里忙碌着。 钟睿瑶穿着军装,走进来的时候,自然就比较显眼。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警察马上起身迎了过来,用眼睛上下打量着钟睿瑶,微笑着对她说;“这位同志,来干什么?” “我来找个老太太,七十九了,她让我带着五千块钱来这里的。”其实,钟睿瑶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个事情,因为陆奶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挺急迫,并没有把细节说得很详细。 可是,当警察听到钟睿瑶这么说之后,立刻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打架的老太太对吧,你跟我过来吧。” 钟睿瑶是一脸黑线,“什么,打架?有没有搞错啊。” 陆奶奶这么一位爱党爱国的军中高干,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热血小青年,就出去买虾这么一会儿功夫,居然会因为打架斗殴而被抓进了派出所。 “没有搞错,具体情况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中年警官此时依然面带微笑,领着钟睿瑶往后面走。不过,他的目光一直暗中注视着钟睿瑶。 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钟睿瑶果然看见了陆奶奶靠着墙,坐在里面的长凳上。 “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钟睿瑶是一头雾水,越来越糊涂了。 陆奶奶看到了钟睿瑶,马上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钟睿瑶的手,说:“我去市场买虾,心情好好的,结果听到了有人在那边诋毁小穆穆,我就受不了,然后就跟人家吵起来了。” 有人在攻击自己心中的偶像,陆奶奶哪里能坐得住,跟人家唇枪舌战,最后稍微不小心一抬手,就把菜摊给掀翻了,然后,就被送到了派出所来。 钟睿瑶这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陆奶奶打电话给自己,一再叮嘱自己,不能让别人跟着过来,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我长个心眼儿,警察问我个人姓名的时候,我就装老糊涂,报个假名字上去。”陆奶奶小声对钟睿瑶说。 还好,陆奶奶够机智的,否则,她的真实身份被泄露出去,恐怕明天各大报纸电视台的头版头条就有热闹可以瞧了。 “当晚辈的对老人家应该多关心才是,空巢老人心灵寂寞,脾气暴躁,这个就很容易出事。”中年警官还是温言和气地说,“到那边交了保释金,带你奶奶回家去吧。” 按照警官的指点,钟睿瑶领着陆奶奶来到了另一个房间中,交纳五千元的保释金。 可是,就在这里陆奶奶又遇到了刚才跟自己吵架,而一起被关进派出所的女人。因为对方也刚好在这时过来交保释金。 两人一见面,又开始争锋相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惹不起的广场舞大妈 “身为穆朗浩粉丝团团长,我警告你,如果再对我们小穆穆有任何攻击性的语言,我们粉丝团必然全力出击,代表月亮消灭了你。”陆奶奶双臂一摆,来个美少女战士的正义造型。 “算了,我跟你生活在不同的层次上,话也说不通,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在你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我要赶快交了保释金,赶去跳广场舞呢。”对方说话也是嘴里不饶人,没说一个脏字,却抬高自己,贬低了陆奶奶。 钟睿瑶一听,就感觉这位也太逗了,还以为她有什么优雅高贵的身份呢,原来一位广场舞大妈啊。她跳广场也是草根娱乐项目,有什么看起别人追星的资本。 钟睿瑶抬眼跟这位广场舞大妈对视,两人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是你。” 这位广场舞大妈原来是自己家的邻居陈阿姨。 “哎呀,钟睿瑶你不是去参加什么集训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跟这个老太太在一起?”陈阿姨记忆了很好,钟妈妈当时跟她聊家常,随便说了一嘴,她就记住了,可是现在看起来,钟睿瑶却穿着一身军装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跟这个老太太站到了一处,明显这里面有问题啊。 糟糕啊,自己这是一个不留神,就露出了马脚啊。陈阿姨跟妈妈关系那么好,今天这事她怎么能不说出。 那样妈妈就知道自己私自参军了,弄不好还能知道她现在跟陆淮宁领证结婚呢,这还了得? 钟睿瑶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现在可是好,她急忙跑了过来,把陆奶奶给解救了,却把自己给装到了套子里面。 这一来,钟睿瑶是左右为难,两边都得罪不起。 钟睿瑶轻咬着嘴唇想了想,突然扭过脸来问,陆奶奶:“大虾,你买了没有?” 陆奶奶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把这个正经事情给耽误了。” 她当时一激动,光顾着跟陈阿姨打嘴仗了。 “那咱们赶紧的走吧,晚饭没有油焖大虾,不好交差啊。”钟睿瑶把陆奶奶往门外一推,急忙说:“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两尊大神,先送走一个,留下的一个才好说话。 “怎么的,钟睿瑶你还想着要接着收拾我?”陈阿姨脸上是轻愠,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不是,陈阿姨,你听我慢慢解释。”钟睿瑶哪里还敢收拾陈阿姨,要不是这里场合所限,她都有心给陈阿姨跪下来了。 “陈阿姨,像你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有颜值,内有气质的完美女人,我心里一向敬重,并时刻以你为人生楷模,争取以后可以勤学苦练,退休也能把广场舞跳得那么出神入化的。”钟睿瑶这么一说,仿佛就已经穿越了时空,看到未来数十年后在广场上,伴着强烈的音乐节奏正跳得地动山摇的一群人中,那个微不足道的自己。 获得了钟睿瑶如此的夸奖,陈阿姨的脸色马上就缓解了不少。平时,还真没有看出来,钟睿瑶这孩子原来对自己是如此的崇拜,以后如果有机会,自己应该给这个孩子传授下舞技,将广场舞的内涵精华一代一代发扬光大。 “我去参加散打集训,这里管理很严格的,也搞什么军训,就跟大学生中学生开学似的。”这么一说,钟睿瑶就把自己身穿军装的事情给解释通了。 “那个老太太是负责我们后勤烧饭的奶奶,今天我值日陪她出来买菜,您刚才没有听到么,她光顾着跟您吵架了,连大虾都忘买了。”原来,刚才钟睿瑶之所以临时起意,会那样去问陆奶奶,她的目的和用意原来在此,“这位奶奶心底善良,为人也好,就是老年人空虚寂寞冷,没个精神寄托,平时把那个小穆穆看得跟自己孙子一样,所以跟你说话,情绪就比较激动了一些。” 现在陆奶奶也不在跟前,没有对证,钟睿瑶可以天马行空,随便胡编乱造,不求符合事实,只为能蒙混过关。 陈阿姨也是心底柔软的人,平时看电视剧都能被虐得眼泪模糊,所以现在听到陆奶奶之所以会这么维护穆朗浩,原因在此,心里就释然了大半。 “陈阿姨,今天你在这里遇见我的事情,千万别和我妈说,她心脏不大好,一听到有关我的消息,肯定情绪起伏,对身体不利,我马上就要休假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家看望她了。”在新兵的训练考核过后,可以有个短暂的假期,钟睿瑶打算利用那个机会,回家一趟。 听钟睿瑶的言辞如此恳切,又听说陆奶奶的情况如此可怜,陈阿姨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去纠结了。 钟睿瑶看到危机被化解,这才松了一口气。此地终非是久留之地,自己在陈阿姨面前站的时间一长,她再多聊起来几句别的闲话,说不定,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反而会弄出破绽。于是,钟睿瑶把那五千块钱迅速地缴纳了,逃一样地跑了出来,找到了陆奶奶。 “奶奶,咱们赶紧回家去吧。”钟睿瑶拉着陆奶奶的手,就想往派出所外面走。 “钟睿瑶,还是你能干,这么快就把问题帮我搞定了。”陆奶奶还挺满意的,这个时间回去,虽然说有点晚,但如果能够在家人面前合理解释一下,应该可以掩饰过去,那样就不会有人疑心自己进出过派出所了。 当陆奶奶嘴里提到钟睿瑶的名字时候,站在陆奶奶身边的那名中年警官,眼睛一下子亮了。哦,果真是她。 其实,从打刚才钟睿瑶走进派出所的一霎那,他就感觉到钟睿瑶看起了眼熟,只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一时间自己也不能确定什么。不过,现在他已经确认无疑了,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钟睿瑶,跟那个时候比,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警官笑吟吟地看着她,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些许精细,如同是一个钟睿瑶经久不见得长辈一样。 “你是……”钟睿瑶看着警官,心中有些迟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她仔细看了下中年警官,五官眉眼中还确实有几分依稀的影子,恍若曾经见过一般。 “我是罗申,当年你爸爸的案件,我曾经参与过的。”中年警官自报了家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罗申! 在钟睿瑶的记忆怀中,电光火石地一闪,她回忆起来了,当初她父亲被害后,罗申正是负责进行案件侦破工作的警官之一。当初,钟睿瑶跟他们在一起接触了很长的时候,罗警官他们不吃辛苦,日夜忙碌,可惜,到了最后,这个案件终于还是成了一桩悬案。 “这是我从警生涯中的一个遗憾。”案件看起来并不复杂,不过却始终未能侦破,罗警官并不为自己的付出感到可惜,只是这样的遗憾他一直深埋心底。 “罗叔叔,您不能这么说,我和我的母亲非常感谢你们的工作,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能够看到罗警官,钟睿瑶的心里也是滋味复杂,有对自己父亲的哀思,有对那段岁月的灰色记忆,还有同罗申再度相遇的那份惊喜。 由于受到了时间限制,钟睿瑶也没有办法跟罗申说太多东西,她跟罗申交换了联系方式,希望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详细攀谈。 钟睿瑶跟着陆奶奶坐上了出租车,离开了派出所,就往陆家返回来。 在车上,为了以防万一,钟睿瑶跟着陆奶奶两人对好了台词,编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来应对家人的盘问。 问去了哪里?就说菜市场。 问怎么去了那么久?就说排队的人太多。 问为什么要带五千元去?就说买的是龙虾。 “那龙虾哪里去了?”陆奶奶看着自己两手空空,心里不安。就当这龙虾再贵,五千块也应该能买好几只回家了,总不能抱着空气回家,愣说自己买的是透明虾吧。 “就说着龙虾逃跑了。为什么这个龙虾贵,就因为它逃跑技术好。”钟睿瑶转过头来问陆奶奶,“这个说罚行么?” “合情合理,令人信服。”陆奶奶点头赞许,钟睿瑶这个说法很有创意。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人在车上就敲定了方案。 此时,车子也已经开到了陆家的门前。 快到了晚饭的时间了,陆家人此刻都坐到了一处,不过因为陆奶奶没有出现,所以没有人敢伸筷子吃第一口。 陆青山看到了母亲进了家门,马上就带着全家人都站起身,对母亲的归来表示了迎接。 不得不说,陆家的门风还是非常严的,即便是陆莎莎饿成了那么样子,看着桌上的丰盛菜肴,也愣是一口没敢动。 按照座位的次序,陆奶奶是坐到了主位上,陆青山夫妇坐在了她的下首,而钟睿瑶是坐在陆淮宁的身边。 “你多吃点菜啊,军营训练挺艰苦,看你都瘦了不少。”沈曼在吃饭的时候,非常热情地招呼钟睿瑶,给她布菜,“多吃点,省的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饿肚子。” “她晚上不回去了,在家里睡。”陆淮宁仿佛不经意地一说。 “不回去了?”沈曼的手一僵,筷子在空中一顿,她的笑容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瞬间凝结在脸上了,“这会不会是违反军规啊。” 她转过头来,试探性地对着陆青山说了一句。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最是个把握原则的人,如果是违反原则的问题,他肯定不会允许陆淮宁这么干的。自己一个当后妈的,各种话不方便直接讲出来,不过陆青山是陆淮宁的亲生父亲,他说什么,都不为过的。 “没有问题,他跟钟睿瑶都已经登记结婚了,只要在请假报备,这个就没有问题。”一反常态,陆青山这次非常没有跟陆淮宁唱对台戏,反而还挺支持儿子的,“都已经结婚了,就各方面都抓紧点,早生孩子出来,让我们陆家后继有人。” 这个事情,陆青山今天都已经跟陆淮宁和钟睿瑶之间说妥了。但是对沈曼而言,这个可是闻所未闻的,她讶然地盯着陆青山,看着他提到孩子的时候,脸上隐约闪烁着欢喜的光晕,胸口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陆淮宁当初跟钟睿瑶一结婚,沈曼就非常担心这个,一旦陆淮宁生出来孩子来了,这可是一枚重量级的砝码,对陆家以后的财产分配问题,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所幸,陆青山对钟睿瑶这个贫贱出身的儿媳妇并不喜欢,所以沈曼还略微放心了。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陆青山突然转变了态度,对陆淮宁的婚姻动反对变成了鼎力支持,这真是让她头疼。 陆青山表达了这个态度,那么陆奶奶就更不用说了,她本来跟钟睿瑶就是铁杆的同盟。 陆奶奶高兴地一拍巴掌,“确实啊,这个可是大事,陆家的下一代,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钟睿瑶拿着筷子,看着满座的饭菜,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吃下去,还是该起身离席了,这个气氛太尴尬了。生不生孩子,本来是两个人的隐私话题,现在却成了陆家饭桌上的公开议题。自己这边羞得无地自容了,而用眼角余光一看,陆淮宁却恬不知耻地笑的无比欢畅。 这个不要脸的,还好意思笑。 钟睿瑶气得用脚在桌子下面踹陆淮宁。 陆淮宁坐在钟睿瑶的身边,脸上容光焕发,笑容可掬,坐得端正如钟,而桌子下面的脚,却在飞快不停抬起,放下,躲闪着钟睿瑶的暗中袭击。 还好,时间没有太长,令钟睿瑶倍感难受的一顿饭就此结束了。 “奶奶,我送您回房间去。”看到陆奶奶起身要走,钟睿瑶急忙过来搀扶她。 “还是你最懂事了。”陆奶奶对钟睿瑶非常满意。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反正是躲得离陆淮宁越远越好,只要靠近他,她的尴尬症就犯了。 “切,马屁精。”陆莎莎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有父亲和奶奶在这里坐阵,所以一直压抑着心中的不满,现在看到这里,把手中的餐巾照着桌面上一摔,愤然离开了。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扶着奶奶上楼的背影,嘴角边溢出一抹笑容,钟睿瑶,你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么。送了奶奶回房间后,我看你还能找出什么借口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 陆淮宁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躺在床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里突然生出了急躁,奶奶的房间距离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多远,钟睿瑶也应该把奶奶送到门口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呢?好吧,为了不至于将让自己显得过于急不可耐,陆淮宁伸手把手枪给掏了出来,用手开始不断地拆卸,组装手枪。 以往,一旦他心情糟糕的时候,用这个方法,总能够平静下来。但是,今天不行,他一共没有拆卸两三回,就已经失去了耐性。看着散落在自己面前一堆手枪零件,陆淮宁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游戏非常无聊,他难以想象,自己以往是怎么会那么专注于此,能把这么一把枪拆卸了上万次。 好吧,陆淮宁知道,不是这个游戏无聊了,而是自己现在心浮气躁了,他满心里想的都是钟睿瑶。近在咫尺,看的到摸不着,真是备受煎熬的感觉。 陆淮宁用了最后一耐心把枪给组装好,自己开门走出来,来到了陆奶奶的门前。 隔着门,他能够听到从里面传来了欢笑声,果不其然,钟睿瑶把奶奶送达房间后,并没有乖乖地回到他的房间,而是留下来,继续拖延着时间。 陆淮宁心里升起了闷气,小东西,你居然跟我玩这套。哼,我看你现在还往哪里躲。 他抬手一敲门,接着推门而入。 陆奶奶跟钟睿瑶面对面地坐在床上,正谈得兴高采烈的。在床上放着一堆东西,有光盘、有海报、还有写真杂志什么。陆淮宁淡淡地瞥了一眼,好像上面印着同一个男人,好像是个影视明星吧,自己偶尔在电视上看过这男人唱歌,不过陆淮宁对此根本感兴趣。 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钟睿瑶。 “时间挺晚的了,奶奶还要休息呢。”陆淮宁走过来,拉着钟睿瑶的手,让她跟自己回房间去。 钟睿瑶本来正在这里跟陆奶奶说着关于穆朗浩小时候的那些趣闻轶事,两人谈得火热,不料陆淮宁半道杀出来,生硬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陆奶奶一时还有点慌乱,自己追星积攒的这点家底,她视如珍宝,从来不曾轻易示人,尤其是非常注意,不被家中晚辈看到,以免他们发现了自己追星的秘密。不料,现在都被陆淮宁给看到了,她还挺急着去掩饰的。 所幸,陆淮宁现在神情专注在钟睿瑶的身上,也不怎么去理会其它的东西,所以还没有注意到陆奶奶床上摆着这些富于新潮和叛逆气息的东西,同她屋子中其它颇具正统风格的陈设之间,很有违和之感。 “奶奶没有说要休息,我还有事要请教奶奶呢。”钟睿瑶就知道,被陆淮宁给拉回房间去,等于是羊入虎口,没有什么好事,所以她一甩手,就挣脱了陆淮宁,自己跑到了陆奶奶的书架前,装着看书的样子。 “奶奶,你不困么?”陆淮宁转过头来,狭长妖孽地眼睛对着陆奶奶深深地看了一眼,里面富含了诸多的意味。 陆奶奶哪里能不理解孙子的心意,于是,陆奶奶立刻非常配合地打了一个长长地呵欠,用手捶捶自己的后背,说:“人老了,不中用了,你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感觉困了。” 钟睿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奶奶,节操呢,你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还精神百倍呢。 接着,还没等钟睿瑶反应过来,陆淮宁就一步上前,把书从钟睿瑶的手里给抢了过来,“啪”地一声合起来,重新塞回到了书架中。他双臂一用力,二话不说,把钟睿瑶给大亨抱起来,对着陆奶奶说:“奶奶,您好好休息。” 说毕,就抱着钟睿瑶大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进了门,陆淮宁把钟睿瑶放下了,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抵到了墙壁上。 他的气息瞬间就将她包裹起来,如同将她带入了一个隔绝的时空当中。在这个时空中,他就是可以掌控一切的王者。 陆淮宁的眼中,闪动着跃跃欲试的火花,他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脸上露出了邪魅地笑容,“这个夜还挺漫长的,你说我们两个该干点什么好?”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干材烈火,你说该干点什么好? “读党报,一人一段。”钟睿瑶马上接口说。 我们要做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用这宝贵的时间来学习党政理论,提高自己的政治素养,来吧,少年,我们一起学党报。 钟睿瑶红唇丰盈,眼波荡漾,皮肤光滑白皙,带着水盈盈的光泽,眼神中旖旎却又不失清纯,就让人恨不能走过去咬上那么一口。 陆淮宁双手抵在墙上,两道剑眉一挑,眸子微微地眯起来,声音有些低哑,“报纸太短小了,不如读物种起源,你读书学习理论,我就在你这里进行实地操作,在实践中去检验你的理论是不是正确。” 这边说着,这边陆淮宁就已经开始十指并用,钟睿瑶的衣扣子一个一个地解开。 他将头深埋在她粉白的颈子之中,太好了,终于有这么个时间和空间,可以不受任何外力的干扰,按照他的意愿专心致志地大搞人口开发战略了。 不得不说,陆淮宁这个人就是很聪明,善于总结和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比起之前的青涩生疏,他这次的水平大有长进,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一串吻痕。 正当陆淮宁打算继续沿着钟睿瑶的脖颈深入向下的时候,钟睿瑶却一扭脸,躲开了陆淮宁的薄唇。 “你不能动我。”在他的撩动下,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过在自己的理智和感情失控之前,钟睿瑶制止了陆淮宁。 “为什么不能动,犯了国法还是家规?”他就是明知道自己合理合法,故意这么说。 “你自己得的什么病,你不清楚么?有些正常夫妻之间能做的事情,我们两个就是不能做,比如生孩子。”跟陆淮宁生个孩子,这是要人命的问题。钟睿瑶不想自己也被感染上。 陆淮宁一怔,这个问题在钟睿瑶没有说出来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除了那事之外,还有很多内容 很多假的东西,你装的太久了,自己就会信以为真。而陆淮宁这个病,是他装了很久,他身边的人都会信以为真,拿他当病人,偏偏就他自己不拿自己当病人的那种,时不时会露出一点点的小马脚来,但那个也都能够随机应变,被遮掩过去。 但是现在钟睿瑶提出的这个问题,却是很尖锐的问题,这个不是陆淮宁装一次两次身体虚弱,就可以回避的问题。 如果陆淮宁有病,他就不能要这个孩子。现在陆淮宁有病么,没有。但是陆淮宁可以说出真相么,不能。 所以这个东西就如同是一个死结,一下子就把陆淮宁给困在了中间,环环相扣,可是没有一个环可以打得开。 趁着陆淮宁发愣的时候,钟睿瑶一下子推开了他的胳膊,“这夜是挺漫长的,你要是感觉难熬,就可以采取点自助自救行动,不好意思,陆大少,我是帮不了你什么了,你也不能勉强我。” 钟睿瑶来到陆淮宁的书架前,抬眼一看,没料到在一排排的书籍中,还真的有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她微微一笑:“有不少女人贪恋着你,说不定有那种舍生忘死,喜欢跟你在一睡觉,然后给你生小猴子的,反正我不是。” 钟睿瑶从书架上找到了一本有用的书《步兵射击学原理》,不错,最近正好在这个地方犯难呢,有本书能够让她系统地学习下,这个也是意外地收获。 钟睿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书坐在沙发上,自己开始逐页翻阅。她看得还很认真,不断地对着书中说阐述的理念点头以示认同。 陆淮宁气得鼓鼓的,这真是到手的鸭子居然也能飞了。今天自己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可是却只能眼看距离自己几步之远的钟睿瑶,却动她不得。 眼不见心不烦,我不看你还不行了么。你会捧本书,在那里摆深沉,我在这边也不是没有事情干。陆淮宁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电脑,心了有了主意,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务。陆淮宁平时看起来懒散散的,但是他一旦投入工作中,那么就是个彻底的工作狂,处理公务没有白天夜晚的分别。 可是,今天的陆淮宁却显然不在状态,打开笔记本,对着液晶屏幕,脑袋却是空空如也。他的眼光时不时就往钟睿瑶这边瞟,心思也飘飘荡荡地往她这边缠。 他越是要控制,越是感觉心慌,他越是要转开目光,却越贪恋难移。 这也不能怪陆淮宁,同在一个屋子中,有一个娇艳欲滴,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男人,如果他生理正常,智商不欠费的话,谁能有心干别的。 到了,最后陆淮宁把心一横,索性将笔记本一关,自己跳下床来,走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伸手把她的书给扯了过来,往书架一丢。 “哎呀,你干什么?”钟睿瑶看得兴致正浓,却突然被他给打断了。 “干革命。”陆淮宁手臂一伸,缠上了钟睿瑶的纤腰,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陆淮宁的腿长,几个大步就迈回到了床前,把钟睿瑶给抛了过去。 “你疯了。”看着陆淮宁抱着自己往床那边去,钟睿瑶真是有点急了,这个家伙真是一点理智都没有了,不顾别人的生命安全,决心蛮干到底了? “你闭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陆淮宁冷笑了一声,他板着脸,瞪了钟睿瑶一眼,态度冷若冰霜,轻蔑异常,就好像他是一个禁欲圣徒,从来都没有在男女方面动过心思一样。 钟睿瑶一愣,什么意思,怎么听他这个话里的意思,是自己想得太多,太污了呢。 陆淮宁把钟睿瑶给放到了床上,自己一抬手用遥控器,把屋子中的灯给熄灭了。 哦,钟睿瑶放心下来,原来陆淮宁是把床让给自己睡。嗯,这个还差不多,有点谦谦君子的味道。 可是,钟睿瑶还是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还没有等她把被子给摸到手里的时候,陆淮宁已经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挤上了那半张床。他好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缠住了她的身体。 “男人和女人之间同床共枕难道就只能办那种事儿?你错了。”刚才那副禁欲男神的脸孔,早就被陆淮宁给丢进废物回收站了。他贴着钟睿瑶的面颊,嘻嘻地笑着,“除了那事之外,还有很多精彩的内容。” 黑暗中,钟睿瑶看不见什么东西,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减少。最后,她好歹死命护住了贴身的内衣。 这一晚上,陆淮宁通过自己的努力,确实让钟睿瑶充分理解了那句话,男女之间除了那事之外,还有很多精彩的内容。 陆淮宁手指灵活,运用自如,把这些内容在钟睿瑶的身上逐一展示,让钟睿瑶也是应接不暇。 最后,天终于是亮了。 当佣人敲门,催促大少爷和少奶奶下楼去吃饭的时候,钟睿瑶才算是彻底获得了解脱。 她如获大赦,走下床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给胡乱穿套上。 卫生间中,钟睿瑶对着镜子一看,我去,这是什么鬼啊。 自己面容憔悴,头发蓬乱,眼睛下面挂着两弯大大的乌青,眸光惺忪,打着呵欠。这一晚上被陆淮宁给折腾的,就没有怎么睡好。 钟睿瑶平时不化妆,从来是素面朝天,现在没有了办法,只能往脸上擦点东西遮盖下了。眼前陆淮宁洗手台倒是有一堆的瓶瓶罐罐,可是那上面就没有一个中文都是些外文。 钟睿瑶拿起一个瓶子,往手上一挤,“扑哧”挤出来一堆好似奶油泡沫一样的东西。低头用鼻子一嗅,是清新的柠檬味。 再往脸上抹,非常的滑腻,可是怎么揉,皮肤都不吸收。 钟睿瑶这边正忙呢,陆淮宁走了进来,看到钟睿瑶额头、面颊、鼻尖处都是白色的泡沫,就如同是马戏团中的小丑,陆淮宁忍不住笑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通宵折腾,很累人 “这是剃须膏,男人都用这个刮胡子的,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笨死了。”陆淮宁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陆淮宁人虽然长的妖孽绝美,但是行为办事却绝对不娘,他才不会弄什么面霜,护肤精华之类的东西摆在这里呢。 “我也不长胡子,不知道这是什么很正常好么.” 钟睿瑶赶紧用水洗了脸,心中腹诽陆淮宁,女人不知道剃须膏,就如同男人不了解姨妈巾一样,这跟笨不笨有一毛钱关系么。试问,又有哪个男人能对什么日用、夜用、护翼、立体护围之类的姨妈巾分得清楚明白。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也要化妆品?”陆淮宁把脸凑得很近,用一种研究奇异生物的目光探究钟睿瑶。是不是昨天跟自己一番缠绵之后,钟睿瑶体内的雌性激素大量分泌,她终于有了觉醒意识,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了。 这个家里只有沈曼和陆莎莎有化妆品,尽管自己非常不愿意,但如果钟睿瑶确实需要,自己不得不去硬着头皮张一回嘴。 “那就算了吧。”钟睿瑶对沈曼母女两个,尤其是陆莎莎可是没有好印象。 不过,钟睿瑶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小脸,总感觉怪怪的,这个脸色,这个熊猫眼,怎么给人一种纵欲过度的印象呢。就好像昨晚自己真的跟陆淮宁之间发生过什么一样,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还没有休息好?昨晚都是我在忙,你在享受好么?”陆淮宁邪魅地笑着,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中,妖孽魅惑的火星四处乱闪。 “你还好意思说。”那些下流龌龊的东西,当她好像多么喜欢一样,还不是他强迫着她的。 钟睿瑶又羞又臊,挥起粉拳照着陆淮宁的胸口就是一下子,用毛巾抹了一把脸,甩开门就走了出。 在楼下,陆青山夫妻,还有陆奶奶都已经到齐了,陆淮宁和钟睿瑶,还有陆莎莎这些小辈们却还没出现。 “真是不像话,奶奶都已经下来了,他们三个人却还在摆谱?再去喊一遍。”陆青山沉声对身边的佣人吩咐道。 “不用了,让淮宁那小两口儿,再多睡会儿。”陆奶奶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笑眯眯地说。 沈曼听到婆婆说这话,心中不免暗生闷气。陆青山的话里明明是说三个人都没有到场,可是自己的婆婆却只是替陆淮宁和钟睿瑶讲情面,只字不提陆莎莎,这一看就是待遇有别。 只听到楼上有脚步声,沈曼以为是女儿下来了,就急忙抬头看去,结果却发现是钟睿瑶和陆淮宁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下来。 其实,钟睿瑶可不想跟陆淮宁举止这么亲昵,无奈,陆淮宁就好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非要把自己的手粘到钟睿瑶的身上才算是罢休。 “大家早。”钟睿瑶礼貌地打了招呼,趁机甩开陆淮宁的手,就想着坐到陆奶奶的身边。 不过,却被陆淮宁反手一挽,重新抓到了钟睿瑶的手,十指非常自然而迅速地又重新跟钟睿瑶的手扣合到了一处。 “你的位置在这里。”陆淮宁把钟睿瑶给按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早就摸清了她那点小心思,想着跑去抱奶奶的大腿,趁机想甩了他,没门都没有。 “钟小姐,你昨晚睡的怎么样,脸色看起不大好。”沈曼坐在那里,看到钟睿瑶这样的形容,心里暗自发出讥笑,果然就是平民草根家的出身,一点礼仪都不懂,连淡妆都不化,就这么跑下来吃早饭。 “昨晚我们两个比较忙,基本没有时间睡。”陆淮宁斜睨着钟睿瑶说。 “咳咳。”听到这样的话,陆青山和陆奶奶都没有能忍住,手上一抖,端着的咖啡都溅了出来。家里的佣人都忍者笑,赶紧跑过来收拾。这个陆大少一贯的玩世不恭,出言狂妄,现在更是厉害,这么大尺度的话都往外讲。 钟睿瑶低头装成埋头大吃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脸再跟别人对视了。 “行啊,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自己悠着点办。”陆青山沉默了半天,才尴尴尬尬地回应了儿子。 “我是挺想按部就班的来,可是她心急等不了啊。”陆淮宁不紧不慢,继续说,“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听到了这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钟睿瑶的身上,大家脸上都是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吧,人不可貌相啊,钟睿瑶这么一个清新秀丽,美丽端庄的女孩儿,原来,要求还挺迫切的啊。怪不得,今天早上她看起来就是没精打采,疲惫不堪的样子。 “陆淮宁,你把嘴闭上,行不行。”钟睿瑶将手中的西餐刀竖着拿在手中,刀尖对着骨瓷的盘子用力一插,就把盘子的底部给戳出一个口子。钟睿瑶忍无可忍了,她看着陆淮宁目露凶光,她真正认真地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自己用这把餐刀一下捅死陆淮宁的话,算不算是防卫过当。 “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搞得人家好怕怕。”陆淮宁看到自己逗弄得差不多了,钟睿瑶已经到了火山的临界喷发状态,就赶紧把话往回收。“你昨晚通宵看《射击学原理》,拉着我也陪你学了一个整晚,这个突击强度太大,下次真是要循序渐进,慢慢进行才可以。” 陆淮宁的舌头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反正这话被他这么一番解释,其中的含义立刻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钟睿瑶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就顺着陆淮宁的话说了下去,“啊,对……看个通宵,的确很累人。” 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地活动了脖子,以证明自己看书看得非常辛苦。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时,陆青山和陆奶奶对视了一眼,脸上显出了释然,同时也有些失望的表情。 “不错,你能对专业技能知识如此上心用功,这个值得肯定啊。”陆青山对钟睿瑶的提出了夸奖。他没有想到,这个钟睿瑶对参军入伍的事情这么认真看重,并不是走过场,应付差事,而是实打实地想着要有所提高。眼下的社会中,这样能够全身心投入,不虚无浮躁的年轻人已经不多见了。身为一个军人,陆青山对钟睿瑶的好感值,瞬间飙升爆表。看来自己的儿子,虽然结婚的决定做出的比较草率,但是还真没选错人,找了一个配当上陆家军事家风的媳妇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让人有点小期待 “打枪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还用通宵看书,跟着我打几枪,保你能通过。”陆奶奶在战争年代,是双手使枪,百发百中的一位传奇女将,钟睿瑶面对这个新兵射击考核,对她来说,难度可是比收集到穆朗浩的亲笔签名照片儿要小多了。 “年轻人,还是要把精力放到正地方。”说到这里,陆奶奶对着陆淮宁一眨眼睛。什么是正地方,希望自己的孙子可以准确把握到她所指的方面。 陆淮宁对着陆奶奶勉强一笑。 奶奶的话,他当然都明白,但是现在问题在于,自己这病情的问题,怎么跟钟睿瑶去解释呢?连一向足智多谋的陆淮宁也感到了为难。 陆家的就餐讲究食不言睡不语,氛围一向严肃沉闷,但是今天因为有了钟睿瑶的到了,大家心情和聊天兴头都被调动起来了,一家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和谐。 不过,这一家人中却不包括沈曼。 看着陆奶奶对陆淮宁和钟睿瑶宠溺偏袒的样子,甚至是连陆青山都在悄然转变着态度,她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怎么莎莎还不下来。”眼见早餐都要吃完了,可是女儿居然还没出来露面,陆青山对此介意。 沈曼一看,赶紧起身说自己上楼去找喊莎莎下来吃饭。 敲了几下陆莎莎卧室,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她不耐烦的声音;“我今天不想吃饭,快滚。”接着,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房门上。 陆莎莎以为站在外面的是家里喊她吃饭的佣人,所以态度异常恶劣。 沈曼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看到陆莎莎正窝在被子里面,背对着门,抱着电话正在聊得热火朝天的。 她是在给梁宇打电话?沈曼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搅女儿的好。 不过仔细一听电话的内容,好像跟陆莎莎通话的人并不是梁宇。 “……你一向是很刚强的人,怎么也会哭呢,可见钟睿瑶嚣张到了什么地步。好嫂子,你别哭,我帮你出主意,收拾了她……”说到这里,陆莎莎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她回头一看,吓得把电话差点就给丢到了地上。 “妈,人吓人,吓死人啊。”陆莎莎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中狂跳,刚忙就关上了电话。 “我是来找你下去吃饭的,你再不露面,爸爸就不高兴了。” “我不去。”陆莎莎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气鼓鼓地说,“来了个钟睿瑶,明明就是个丧门星,可笑家里还拿她当九天玄女一样的供着,我可不想去看她那张脸。” “要只是这个就好了,现在家人都像着了魔一样,催着他们两个人要孩子。”这个才是沈曼的心中大忌讳,如果陆淮宁和钟睿瑶之间生下了一个男孩,那可是陆家的长房长孙啊,对于家产分配方面,可是一个既具有分量的砝码。 “妈,你还没有老呢,怎么说这个糊涂话啊。陆淮宁身上是什么病,你不是不知道,他还能生孩子?”陆莎莎一脸轻蔑的说。 听到了女儿的提醒,沈曼一下就开了窍,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说起来,原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累死陆淮宁他也生不出个孩子,或者说是生不出个健康的孩子出来。 沈曼心中的愁结瞬间就被打开了。她惊喜地看着女儿,“莎莎,你是长大了,考虑问题,比妈妈全面多了。” 看到沈曼带着一脸的喜悦表情,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陆莎莎从被子里面又爬了起来,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嘴角挂着得意洋洋的笑,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家说到底,最后还是我陆莎莎的,我要来个女主临世,当个武则天。” 说着,陆莎莎就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弹出了宫斗剧的画面。 看了一会儿,陆莎莎突然从里面获得了灵感,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喂,安营长你还没有哭完呢,咱们不能这么软弱下去,必须化悲痛为力量,给钟睿瑶一点厉害尝尝。我刚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我们两个讨论一下。” 陆莎莎的说法马上就引起了电话另一端安琳琦的兴趣,她一下将眼泪给拭干,急切地问:“什么办法?” “这个要看你的胆子是不是够大了。”陆莎莎的表情显然如此阴险,就如同是被什么邪神厉鬼给附体了一样,“按这个方法来,可以直接要了钟睿瑶的小命儿。” 吃过了早餐,陆淮宁就带着钟睿瑶离开了陆家,坐上了老周的车子往京都军区而来。 “周叔,最近汇率的行情,我看可以了,你赶紧出手吧兑换。我要一大笔的现汇。”陆淮宁坐上了车子,先跟老周说的竟然是关于外汇的问题。 “有个两亿元的账,刚好昨天到帐,我马上通知财务去兑换。”老周说。 陆淮宁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了公文,开始处理政务。 “在车上看,你不会头晕么?”虽然老周车子开得非常平稳,但是钟睿瑶感觉,还并不适合看东西。 “没有办法,今天这个东西十点要上报到国防部,出了差错可是不行。”不要看陆青山是陆淮宁的老子,如果被他发觉了陆淮宁的材料当中有错误,哪怕是个名词动用的问题,陆青山都能把儿子给吼上半天。他的教育方式,就是的简单直接,爱之深责之切。 “还不都是因为你,把我勾引得五迷三道的,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陆淮宁正在低头认真在公文上批注,却突然抬起头,狭长的桃花眼中流露着轻佻的目光,口吻还含着孟浪。 什么禁欲男神,什么清冷高贵,狗屁,陆淮宁的特意功能就在于,他可以毫无障碍地瞬间就从一个道德夫子的形象穿越成西门庆。 不过,这个变化仅限于在钟睿瑶的面前出现了那么一瞬,转眼,他又重新低下了头,专注在了公文批阅当中,成了勤勉奉公的军人形象。 钟睿瑶就是恨自己反应太慢了,应该立刻掏出手机来,把陆淮宁这段表演给录下来,留存成证据,要不然,他永无不会承认,自己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谁勾引谁啊,昨天在床上,都是陆淮宁变着花样在摆弄着她好不好。 想起了昨天的那些过程,钟睿瑶脸马上就红了。 尴尬,害羞,过后稍微一核计,还让人有点小期待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她会拘魂术 “你身体不舒服?”陆淮宁看着钟睿瑶面颊潮红,眼睛中水波潋滟,春意浓重的样子,突然转过头来问。 “哎,没有。”这是钟睿瑶抬头才发现,车子已经来了军区当中,自己还在这里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没有就好,我提醒你,注意场合跟地点。”陆淮宁看着钟睿瑶,目光中是洞若观火的明澈。 “哦,我知道了。”钟睿瑶尴尬地答应了一声,用手整理了军装,准备停车的时候,就下去。 突然,趁着钟睿瑶毫无防备的时候,陆淮宁一下伸过来脖子,照着钟睿瑶的粉脸上狠狠就是啄了一口。 他的动作十分迅速,整个过程莪也就是毫秒之间。陆淮宁的犯案过程,出击果断,行动迅速,所以,即便老周是跟他们两人同处一车,也丝毫没有发觉。 “哎呀,你……”钟睿瑶惊慌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淮宁。她用手指着陆淮宁,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现在不能大张旗鼓地把话给说出来,那样反而会让老周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都到了军区大院了,而且,周叔还在驾驶室里呢,他就敢如此冒失地吻自己,他刚刚不还是摆出正经的一副面孔,告诫自己说要注意场合地点么? “我,我怎么了?”陆淮宁浓黑的剑眉一挑,清秀白皙的脸显得如此俊美风雅,嘴巴挂着一丝坏事得逞的笑意。 他心里明镜一样的,钟睿瑶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车到了地方,还不等停稳,钟睿瑶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凯迪拉克飞快地开了出去。 现在的时候,正当女兵们出早操的时候,大家此刻都用无比羡慕的眼神看着钟睿瑶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人家真是潇洒啊,被陆淮宁长官挑选了过去,可以进行自主训练,连安琳琦营长也不敢动她,也不用跟她们一样在这里受累了。 “你们都给我站好。”站在女兵队伍前面的安琳琦敏锐地发觉到了部分人在溜号,果断地喊出一句口令,让她们收心。 转头看到了潇洒自由的钟睿瑶从外面回来,安琳琦心里的火一下就冒了出来,眼光也随之阴戾下来。 昨天,应该是她记忆中最为黑暗的一天,整个晚上,钟睿瑶都没有回到兵营宿舍中,这就意味着她也许是跟陆淮宁在一起,共度良宵了。在抬头看看自己这间清冷孤寂的宿舍,安琳琦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竟然是一夜流泪到了天明。 安琳琦的心中非常乱,一会儿,她的脑海中涌现钟睿瑶和陆淮宁相处的那些旖旎的场景,一会儿,她有拼命地否定掉这一切,陆淮宁是什么样的人,一定会洁身自好,不会轻易被钟睿瑶给迷惑的。 所以,当安琳琦看到钟睿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真是如同看到了几辈子的仇人一样。 “你跟我过来。”安琳琦将女兵训练交给了别人,自己用手一点钟睿瑶,示意她跟着自己过来。 钟睿瑶就知道,自己回来便没有好事。 在办公室中,安琳琦将考勤记录丢到了钟睿瑶的眼前,指着昨天的请假记录说:“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归队,身为一个女兵战士,不知道严正自己的作风问题么。” 钟睿瑶一看,在请假记录上,写着是请假半天。估计是昨天陆淮宁替她请假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她要留宿在陆家,需要彻夜不归的,所以就没有给她晚间也请假。 “我现在补假。”钟睿瑶说。 “那不行,你这个就是未曾请假,擅自离队,夜不归宿,按照军队纪律,你这个要被关三天禁闭。”安琳琦眼睛有些红肿,但是她说话态度还是那么冷漠生硬,一丝温度都没有。 “安营长,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昨天请假的事情,事先连钟睿瑶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接到了陆淮宁的电话,告诉她马上下楼,自己车上等着她回家。钟睿瑶几乎就没有任何准备,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被他给拉回了陆家去。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就问你昨晚有没有归队,你有没有请假?” “……”钟睿瑶语塞了,安琳琦这么个提问方式,明显就是给她设圈套啊。 “来人,把钟睿瑶带下去,禁闭室中反省三天。”随着安琳琦的命令,两个女兵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拉住了钟睿瑶,往禁闭室那边拖。 就在这个时间,突然安琳琦的电话响了。 安琳琦一看来电显示,是陆淮宁的来电。 “陆长官。”安琳琦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她最想期待,却又最不想接通的电话。 “安营长,你……没事吧。”尽管隔着电话,但是陆淮宁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安琳琦的声线颤抖。 短短的七个字,从陆淮宁的嘴里说出来,低沉醇厚,透着隐隐的一丝关切的含义,一下就触及到了安琳琦心中最为柔嫩一片上。 陆淮宁还是挺关心自己的,只是通过电话,他也发觉到了自己情绪上的变化。 这一刻,安琳琦感觉自己鼻子发酸,眼眶中水汽氤氲。 她急忙转身,回避了旁人的视线,强制镇定了情绪:“没事,就是一早上有些忙乱。” “我跟你说件事情。”陆淮宁的办事风格一向简练,既然安琳琦说自己没事,他就开门见山了,直奔主题了,“我昨天替钟睿瑶请假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她晚上没有归队,这个责任算我的,我今天替把她昨晚的假给弥补上。” 这也是他刚刚想起来的。 “我知道了。” “好,那就这样吧。”说毕,陆淮宁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安琳琦的心情真是从天堂滑落到了地狱,刚才,她还为从陆淮宁的话语中听到些许关切而激动流泪,现在,她就如同置身在冰窖中,感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原来,陆淮宁开始的话都是铺垫,他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钟睿瑶。 安琳琦挂掉了电话,对着那两名女兵下令说:“你们走吧,她不用被关禁闭了。” 两名女兵有些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一眼,给安琳琦敬礼后,转身出去了。 “你真是拘魂术,我才刚准备对你动手,这边陆淮宁的电话就到了。”安琳琦无奈看着手中的电话,嘴巴溢出苦笑。自己身为营长,想动手下的一个女兵,却是这么难上加难。(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严查到底 “要是再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钟睿瑶多一秒都不想留在安琳琦身边。 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返身上了楼梯,晚上睡眠不足,她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段补觉。 钟睿瑶每踩上一级台阶,发出的声音,似乎都好像是叩击在了安琳琦的心房上。 安琳琦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拨通了陆莎莎的电话:“昨天晚上,钟睿瑶是睡在你们家么?” “对啊,跟我哥睡在同一个房间的,折腾出的动静还很大,几乎没有怎么消停。”接到了这个电话,陆莎莎马上就把她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词给讲了出来,“你今天没有看出来么,她那脸色,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安琳琦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了钟睿瑶用手捂着嘴巴,打出一个长长的呵欠。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了下来。 安琳琦此时,已经不想再顾忌太多了,“我决定了,按你说的去办。” 闹出人命来更好,那样就一了百了。情场就是战场,在这个世界上,她跟钟睿瑶本来就只能有一个人存活下来。 钟睿瑶用卑鄙的手段,窃取了陆淮宁的身体,安琳琦还需要对她手下留情么。就按照陆莎莎说的去办吧,她坚定了决心。 在女兵早操结束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中,稍加休息,一会儿就继续转战到射击场地去进行训练。 安琳琦推开门,走进了钟睿瑶她们的房间中。 别的女兵看到安营长出现,立刻都从床上跳了起来,立正在地,恭敬地迎接着安琳琦。 只有钟睿瑶裹着被子,抱着枕头,睡得正沉,她对安琳琦的出现,一无所知。 “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安琳琦在宿舍稍微站了一下,抬头环顾了几眼,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倒是女兵们一场虚惊,以为安营长是过来检查内务的,要对不合格的人进行处罚呢。看到安琳琦并没有说什么,大家这才心安理得地继续躺下了休息。 时间一到,集合哨音响起,女兵们迅速到楼下集结,排成队列,去进行射击训练了。 而躺在床上的钟睿瑶,此刻也被哨音给惊醒了。 她心里挺矛盾的,昨晚自己没有怎么休息好,现在有点困,好想就此抱着枕头被子,睡个天荒地老。不过,另一方面,她心里也很有急迫感,自己的射击水平还要提高才行,尤其是昨晚在陆淮宁那里看过了那本书之后,她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射击的理论和要点按耐不住地一个接着一个从脑海中跳出来,搞得钟睿瑶心中痒痒,恨不能立刻就拿枪,却实践运用一番。 翻过来,滚过去,又想着去打靶,又想着能赖床上睡觉。只要没有陆淮宁这个妖孽在,她的世界就是清净无比,这个床铺顿时令人迷恋无比。纠结着,反复着,钟睿瑶打了一个呵欠,眼皮就开始越来越沉重了。 其实这一天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在安琳琦的带领之下,女兵们都去了射击训练场。 女兵营中安静得一如既往,只有几个站岗的哨兵在。 不过,当一个哨兵进行站岗交班的时候,她无意中转头一看,忍不住惊呼起来,“着火了,快来人啊。” 一间宿舍开始腾起了火焰。 顿时女兵营中,大家乱成了一团,有拿消防器材去救火的,也有打电话向安琳琦这边报告的。 “好的,我知道了。”安琳琦在射击训练场中,接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电话,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钟睿瑶,你睡的还好么?这样的大火之下,你究竟是被烧成了一团黑炭,还是已经容颜尽毁,变成了怪物一个? 无论哪一样,都很令人兴奋,不是么。 安琳琦镇定让手下的女军官,继续带队训练,自己转身返回到了女兵营中。 京都军区,这样的军事重地,竟然会发生火灾,这引发了军区高层领导的震动。陆淮宁等人都面沉如水,站在距离事发地不远的地方,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火情。而徐明渠则带令一帮人,站在稍微远些的地方,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目光中却隐隐透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等到安琳琦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围聚了不少的军队要员,还有几辆火红的消防车,正停在楼前,消防员们架起高压水枪,对着熊熊燃烧的火苗进行扑灭。现在,火势已经蔓延到邻近的几个房间中,如果不及时扑灭,恐怕这个楼会有坍塌的危险。 “怎么样,有人伤亡么?”看着眼前的火情,安琳琦目光冰冷,她见面第一句,就是问医务兵。 “报告,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安琳琦转过头来,吃惊地问。自从陆淮宁批准钟睿瑶可以独自进行特训以来,钟睿瑶每天都是呼呼大睡,懒在床上一整天,早上不起,晚上不醒。安琳琦就是知道她会整天都蜗居在宿舍中,才会放了这么一把火出来。 为了把握起见,她方才特意去了一趟钟睿瑶的寝室中,她看到钟睿瑶睡得那么沉,确定她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所以暗中将点火定时器给丢到了宿舍里,不为人知的一个角落中。然后,自己带队放心出行的。眼前,这火都烧成了这样个样子了,钟睿瑶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等于是说,自己的功夫都白费了么。 脚下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安琳琦感觉自己正在快速朝下坠落。她身形一摇,就跌倒了。 陆淮宁站在安琳琦的身边,他手急眼快,一下子就把安琳琦给扶住了。 “安营长,你别太激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希望看到。所幸,人员并没有任何的伤亡出现,这个事情我一定要查办到底。”陆淮宁忧心忡忡地说。 一方面,军营着火,这是个重大安全事故,另一方面,陆淮宁发觉到,最开始起火的那个房间,竟然就是钟睿瑶所住的那个宿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人员出现伤亡,如果钟睿瑶发生了生命意外,陆淮宁都不敢想,自己要怎么去面对那个情形。 查,这个事情务必查办到底,无论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纵火,陆淮宁绝不会轻易放过相关责任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严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钟睿瑶的重大损失 现在看到安琳琦情绪如此激动,陆淮宁并没有多想,他只是以为安琳琦生性要强,如今目睹到女兵营里出现这样的事故,受不了打击才会如此形容呢。 依在陆淮宁的臂膀上,安琳琦才稳住了身形,没有摔倒在地。她抬眼望着陆淮宁俊美而沉郁的脸孔,感受着他对自己的有力扶持,安琳琦突然头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每次,非要自己失望、痛苦、乃至备受打击的时候,陆淮宁才能对自己有所关注,流露片刻暂短而吝啬的安慰。如果陆淮宁最后发觉,纵火的人其实就是自己,他还会这么对待自己么。恐怕到了那个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投到军事监狱去的。 安琳琦的心情错综复杂,她的情绪瞬间失去控制,泪水如同决堤一样冲出了眼眶,“陆长官,我对不起你。” 她紧紧地抱着陆淮宁的胳膊,将头埋在了他的怀抱中,也许,是命中注定没有缘分,这一生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时刻,她能同陆淮宁如此接近了。她不想放手,贪婪者他身体和气息,恨不得这一刻的时光,就此永驻。 陆淮宁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对医务兵吩咐说:“安营长现在过于激动了,你们扶她过去,好好休息下。” 直到这个时候,安琳琦没有了办法,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站在远处的徐明渠看到了这一幕,眼角中流露出喜色,这个火烧得真是及时,对自己来说可谓天赐良机。连安琳琦这样平时的冰山美人,都被打击得无法自持了,而陆淮宁内心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也是可以想见。 自己正可以趁着陆淮宁焦头烂额之际,把那批隐形材料购置回来,让“海鲨”潜艇可以完美无缺,压倒“巡天”飞机的风头。 又过了几个小时,大火才算是被最终被扑灭了。 但是,现场依旧处于封锁阶段,陆淮宁先让痕迹专家进入到事故现场,进行勘验。第一手的证据,对于查找事故的根源来说,至关重要。 “行了,篝火晚会到此结束了。”徐明渠现在是没有兴趣继续观摩下去了,他转身离开了现场。让陆淮宁在这里自己忙活去吧,他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走了没有多远,徐明渠抬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钟睿瑶。 钟睿瑶好像精神不太好,一边走一边打着呵欠。 刚才,她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纠结了好久,迷迷糊糊地又是昏昏欲睡,却猛地想起来,今天的日子可是与众不同,应该是蒙面教官过来,对自己的射击进行指导的日子。自己平时去晚了,肯定要被教官进行体罚的。该死的蛙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被罚跳了。 于是,钟睿瑶从床上跳起来,自己猛灌了几口咖啡,就匆忙跑下了楼。 不过,令她倍感失望的是,今天自己感到的这么及时,可是蒙面教官却没有出现。 体内咖啡因的作用,令她精神百倍,而看到训练靶的时候,钟睿瑶不由自主地端起了步枪开始进行射击训练。 还别说,昨晚的书并没有白看,钟睿瑶今天在进行射击的时候,注意将那些知识点和要领给运用到了实践当中。虽然击发的速度比较慢,但是效果确实立竿见影的。今天,钟睿瑶的射击环数平均提高了一环左右。 钟睿瑶十分高兴,自己都忍不住喝彩起来。 当她发出了声音的时候,才注意到,空旷的训练馆中,其实就她一个人在。她忘记了,今天连蒙面教官都没有过来,也就没有人跟她分享这个快乐。 咖啡的兴奋效果在逐渐减退,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钟睿瑶知道自己是到了应该转回宿舍的时候了,这样提前点回去准备,才能让安琳琦看到自己又懒在床上,一天没有动的情景。 钟睿瑶打着呵欠,走在路上,心里在盘算着,蒙面教官真是不像话啊,竟然这么放自己的鸽子。自己去晚了,要挨罚,那么这次他干脆就是旷课,该怎么办? 对,下次让他把蒙面给扯下来,好好看看他的脸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你回来了。”迎面一个人走过来,跟钟睿瑶打招呼。 “徐长官。”入眼的一张方脸,含着笑,带着温柔,正是徐明渠。 徐明渠今天的气色看上去,格外的好,似乎有什么好事在他身上发生。 “呵呵,哪有什么好事啊。”徐明渠感觉自己有点太沉不住气了,怎么能够将喜悦的心情带到脸上,而被钟睿瑶给看出来呢。他急忙收敛了笑容,摆出一副深沉的表情,说:“女兵营的宿舍楼都着火了,我哭的心都有。” “什么?宿舍着火了。”这果然是个惊人的消息。 “宿舍五楼情况最严重,烧了好多房间。”徐明渠说。 五楼?那不正是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么。我去,钟睿瑶感到自己眼前一黑,上次陆奶奶带给她的那些零食,她可是都放到了床下,要是发生了火灾,就意味自己存的私货都化成灰烬了。 我的牛肉粒花生酥夹心饼干话梅糖啊…… 钟睿瑶现在也不困了,心情无比沉痛地往宿舍方向跑去。 站到了宿舍楼下,钟睿瑶抬眼望去,现在自己的房间是最好被辨认的了,就是那个被烧得最严重,最黑的那个房间。 她脸上涌现出心碎的表情。 陆淮宁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你没有事就好,我都担心死了,幸亏你没有在宿舍中睡觉,躲过了一劫。” 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周围还有别人在,陆淮宁真的很想把钟睿瑶给拥入到了自己的怀里,好好亲吻一番,再见到她,真的有种生死离别的感觉。 “这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钟睿瑶撸胳膊,挽袖子地问。 “这个事情我会彻查明白的。”陆淮宁面若冰霜,说话坚决果断。 “要是有人放火,我绝对饶不了他,真是太缺德了,我辛苦存下的零食,都付之一炬了。”一说到这里,钟睿瑶感觉肉疼。 零食?到这个时候,她都忘不了吃的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醉翁之意 陆淮宁一愣,俊美的脸上显出了一片尴尬,这真是鸡同鸭讲,两个人的关注点不在一个时空当中。 “我要吸取这个教训,以后再囤东西,要囤牛肉羊肉烤串,这样的话,以后失火,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从灰烬里面翻出来,烤得还能挺香。”钟睿瑶不解风情,心心念念就在吃上。 “钟睿瑶,我现在罚你去操场跑圈。” “为什么?”钟睿瑶仿佛受到了一记闷棍,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陆淮宁干嘛惩罚自己。刚才还跟自己款款深情表白,说担心自己,现在翻脸无情,开始找岔。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高兴。”陆淮宁心情超级郁闷。当初听说钟睿瑶命硬克夫,他还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过来,像她这么样个木头脑袋,跟她在一起,你是一往情深,深几许,人家满脑想吃,吃不完,这简直是能死人。 罚她过去跑几圈,好好出出汗,排一排脑子里的水。 这一晚上,陆淮宁一直留在办公室中,听取了各方面反馈来的信息。根据现场勘验的结果,专家组得出了初步的意见,不排除有人蓄意纵火的可能性。 “给我严查到底。”陆淮宁一下子把手枪给拍到了桌子上,“敢在我头上动土,我看他是活腻了。” 他面容阴冷如冰,目光犀利如刀,如同地狱中俊美凶狠的修罗。 第二天,当陆淮宁把这件事故报告给军区领导的时候,却被告知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为了保证调查的客观公正性,全面了解事故的相关信息,上级领导决定,把对此事情的调查权,交给徐明渠。 “淮宁啊,这事你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负上级领导对我的嘱托,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徐明渠对陆淮宁语重心长地说,同时在上级领导面前表决心。 陆淮宁轻哼了一声,他比任何都明白,徐明渠这打算趁火打劫,想着要架空自己,并在自己这边渗透势力。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变故,想要就此拒绝还没有什么好的理由。 徐明渠看到陆淮宁心中有气,嘴上无言的状态,不由得更为得意了。让陆淮宁吃个不大不小的亏,也算是自己扳回一局。 按照跟案情相关的程度,女兵们被分成了两批,其中,钟睿瑶和她的同寝室友们,是重点调查对象。因为她们所住的寝室,就是这次火灾的起源点,所以,她们几个的证词,甚至是周围的人际关系,显然都是调查组关注的重点。 “我来负责钟睿瑶。”身为调查组的组长,徐明渠其实可以高坐中军帐,不必亲自过问案情细节。 但徐明渠在领导面前,毛遂自荐来当这个调查组长,目的是多重的。能够借此机会同钟睿瑶拉近距离,适时接触,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钟睿瑶被叫到了调查组中,听说是组长亲自来问话,心情比较紧张。虽然,她并不是犯案的人,但也是重点关注对象,心理上多少有些压力。 可是,当她看到了徐明渠那张方正的大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立刻就如释重负了。 没有想到,这个调查组长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 “你可以放轻松,咱们两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徐明渠坐到了钟睿瑶的身边,温和地对她说。 “你先说说,你平时最喜欢吃什么吧。”徐明渠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样的。 “不是应该聊,跟案情相关的东西么。”坐在一旁,负责询问记录的副官一脸不解地望着徐明渠。 “你懂什么,我问的问题都不是胡乱问的,全部都跟案情相关。”徐明渠还挺有一套理论的,把副官给说得,不敢再插嘴了。 平时徐明渠都留给钟睿瑶温和稳重的样子,从来也没看他发过脾气,不想在属下面前,他说话的时候还很有威仪。 副官看了徐明渠一眼,埋头奋笔疾书,进行记录。 徐明渠这时借着办公事的机会,自己夹着私人目的,将平时自己感兴趣的,而又不方便问的事情给套出来。全盘掌握了钟睿瑶的生活喜好,这样以后他对钟睿瑶开展追求攻势的时候,就很有准头了。 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别的人问了好几份口供了,可是徐明渠这边,还在不紧不慢地跟钟睿瑶聊天。 负责记录的副官,看着自己记录下的一串串的废话,胸口发闷。 徐明渠来到了副官身边,低头一看他写的东西,满意地点头,“不错,很详细啊。” 说着,就把这些记录仔细地折叠好,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呃,徐长官你把记录都给拿走了,我一会儿拿什么上啊。” 所有关于案件的相关资料,最后都要收集整理到一处,放入到档案中。 “你是不是犯二啊,你刚才记录的东西,跟案情有关系么?”徐明渠质问副官。 副官摇了摇头。钟睿瑶是什么星座,喜欢什么颜色,生辰八字,甚至是怕不怕蜘蛛和老鼠,这些个事情徐明渠全部都问了一遍。但是这些东西跟纵火案情,有个毛线关系啊。 “跟案情没有关系,你还放档案里干什么?”徐明渠还振振有词。 “那我……”副官如今是双眼含泪,无语凝噎,不着地该如何是好。 “你根据情况,差不多编一编,自己随便写几行就算了。” 徐明渠有些不耐烦地吩咐副官。 从打一开始,徐明渠也不认为钟睿瑶会是嫌疑犯,他亲自问询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审问,而是为了了解。 看到钟睿瑶要走,徐明渠就急忙走到门边,送她出来。 “你们宿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百分之百排除有人故意而为。你要多加保重,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联系哦。” 徐明渠充满关切地看着钟睿瑶,说话间,无比自然地伸出胳膊握住了钟睿瑶双手。 她的手白皙清秀,如同凝脂一般的皮肤温柔光滑。 握着她的手,徐明渠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正当徐明渠陶醉其中的时候,忽然就看到陆淮宁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仿佛一阵狂风一样,转眼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陆淮宁,你可千万别胡来 陆淮宁湛黑的眼底,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一样,他剑眉横立,七窍生烟。 当他出现后,周围的空气都可以冷凝出冰花来。本来是明媚灿烂的晴空,好像突然间就风云变色,阴沉似铁了。陆淮宁化身为一个幽深无底的黑洞,当他出现后,温暖和光明,全部都被他的身影给屏蔽了,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和阴冷。 徐明渠仿佛嗅吸到,空气中浮动着潮湿、发霉的死亡气息。 以前,徐明渠只是听人谈起过,当陆淮宁出现在战场或者执行特种任务的时候,是如何的可怕,气场强大的如同魔鬼一样,还没有等他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了。徐明渠还以为这个说法,不过是人们为了拍陆淮宁的马屁,而夸大其词的的言论。 但是,今天当陆淮宁真的怒发冲冠,站在徐明渠面前的时候,他一下就体味到了,这样的话一点都不为其过。 徐明渠战栗惊恐,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被绑在献祭台上,等待被宰杀的羔羊一样。 而陆淮宁就是那个手中握着屠刀,随时准备收割自己性命的人。 陆淮宁是想要杀了自己。 “淮宁,你听我解释下。”徐明渠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握着钟睿瑶的双手,也马上就放开了。 其实,徐明渠想解释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心神慌乱,呼吸费力,他只是想拖延下时间,让自己多活一秒是一秒。 “你先走开,这里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情。”陆淮宁阴沉地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当然能看出来了,陆淮宁现在是发脾气呢。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没有领教过陆大少的暴力狂躁,所以,她知道在此时,最明智的举动就是,顺势而为,不要逆流而上。现在的陆大少是遇佛推佛,遇神弑神。 “徐长官,还是你先保重吧。”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徐明渠此刻正处在暴风的中心点上,钟睿瑶很同情他,但是却无力相帮。 “要不然你帮我叫下救护车吧。”徐明渠感觉,自己的小命还有抢救一下的价值。 “徐长官,我感觉还是叫律师来吧,你口述下遗嘱,交代了后事,就了无牵挂,能闭眼睛了。”救护车真的没有必要了,来了也是白了,钟睿瑶同情地看着徐明渠。 正说到这里,就看到徐明渠的副官,此时刚好从门口闪出了身影,他对着徐明渠一招手,伸长了脖子,探头笑着说:“长官,你需要律师么?真的很巧,我今年刚好通过了司法考试,我可以帮你忙。” 他在屋子里面绞尽脑汁,开始编笔录口供,正好编得生无可恋。听到外面说需要律师,赶紧跳出来,毛遂自荐。 “你给我滚,管你屁事。”徐明渠对着陆淮宁是没有什么能耐,但对这个二百五的副官,可是声色俱厉。 副官的脖子一节一节地缩了回去,接着,低头灰溜溜地走了屋子里面去。 “你也走吧。”徐明渠这时也清楚,难逃一劫,他用手一推钟睿瑶,让她离开这里。 “头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你就想着明年今天,是我的忌日,上坟的时候给我带瓶八二年的雪碧就可以了。”徐明渠看着钟睿瑶离去的身影,站在楼上,声音宏亮地说。 视死如归,大义凛然,有木有。 这一瞬间,连徐明渠自己都感觉,他的身影如此高大伟岸,与天地日月齐辉。 陆淮宁阴测测地一笑,“徐明渠,你特么在京都军区干,真是浪费材料了,到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陆淮宁一步上前,伸手一口,就锁住了徐明渠的喉咙,一下子把他给抵在了墙壁上。 徐明渠双脚离地,两只手臂如同游泳一样,在空中乱划。他感觉好像是有一条绳子勒在了自己的脖颈处,让他无法呼吸,全身上下也只有两只脚尖能够勉强接触到了地面,为他的身体提供了一些支撑,否则,他就真的是成了空中飞人了。 “钟睿瑶是我的女人,以后,你要跟她保持距离,不准对她动手动脚的。”陆淮宁目光如炬么,一字一顿,他现在真的是有心要杀了徐明渠。 刚才,他去找钟睿瑶,却听到别人跟她说,徐明渠说要亲自对钟睿瑶进行口供采集。陆淮宁就担心,徐明渠是目的不纯,借机想要接近钟睿瑶。果不其然,他才一上楼,就被他撞见了徐明渠居然握着钟睿瑶的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为男人,他可不想在头上顶着呼伦贝尔大草原,绿油油的生活着。 “你……有能耐……就杀了我……咳咳。”徐明渠的脸被憋得通红,然后就发紫,那张方脸上再没有了优雅温和的笑意,而剩下了无尽的痛苦。 还真不如陆淮宁直接给他一刀,或者给他一枪这个来得痛快些。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陆淮宁反而松开了手,将徐明渠给放了下来。 徐明渠双脚站到了地面上,一丝空气涌入了他的喉咙,刺激得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陆淮宁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小刀子,在自己的手指上戳了一下。 一个如同珊瑚珠子一样殷红鲜艳的血珠凝结在他白皙的手指尖上。 徐明渠看得发愣,陆淮宁这是在干嘛,为什么开始自残了? 下一秒,他就被陆淮宁再一次大力地推抵到了墙壁上。陆淮宁的五指紧紧地扣住徐明渠的肩胛骨,就如同老鹰扑兔子一样,令他丝毫不能动弹半分。 陆淮宁把自己被刺破的指尖递到了徐明渠的眼前,他幽幽地看着徐明渠,说:“你说,我的这滴血要是一下滚落到了你的嘴里,会怎么样?” “陆淮宁,你可千万别胡来。”徐明渠发出了惨叫,他剧烈地扭动身子,拼命地扭头躲闪。 他现在才明白了陆淮宁刚才举动的目的所在。 陆淮宁的血液里面可是含有艾滋病病毒啊,这要是感染到了自己,那么自己以后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盲人临崖 徐明渠想跑,但跑不掉。因为,陆淮宁的手就好像是一把铁钳,如同有千斤之力,根本不是徐明渠所能挣扎得了的。 陆淮宁掰着徐明渠的下巴,自己那只挂着血珠的手指,就悬到了徐明渠的嘴巴上方。徐明渠想闭嘴,奈何他被陆淮宁控制着,不得不张大了嘴巴。 眼见得,这滴血就要掉到了徐明渠的嘴巴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人从下面匆忙地跑了上来,几步就赶到了陆淮宁的身边,开口说:“少爷,你这么样可是有些过了。” 来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陆淮宁的司机老周。 老周平日里沉默寡言,对于陆淮宁的所作所为,他从不干涉。但是,这次看到陆淮宁举动出格,他不得不说话了。 陆淮宁转头一看老周那严肃的表情,再侧目一看,此时,楼下原本空寂的地方,已经黑压压地聚集了很多的人,都在抬头围观这边的情况。 军区中少壮派的两大军干,光天化日的,居然在此动手,怎么能不引起人们的极度关注呢。 “一时生气,就没有把持住。”陆淮宁淡淡地一说,撤回了手。 他刚才满心里愤恨,就是想着要怎么去虐徐明渠,根本没有顾及到周围的其它东西。现在被老周这么一提醒,陆淮宁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鲁莽举动,确实不怎么理智。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于事无补,被那么多人目睹了去,就是无法挽回的。 陆淮宁转过眼光盯着徐明渠,此时他的眸光中少了疯狂的怒意,而多了几分冰冷刺骨的阴寒之气,“咱们都是男人,有什么想要跟我较量的,你就直接冲着我来,没有必要在女人的身上打主意。” “陆淮宁,你是不是心虚了?我并没有在钟睿瑶的身上打什么主意,我跟她之间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你是借此机会小题大做,在这里跟我动手,你想要把我排挤出调查组。这个事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等着,我要逐级上告。” 周叔站在这里,徐明渠算是有了人身保障,说话也有了底气。不过,他的喉咙确实被陆淮宁给伤得厉害,现在说话声音中带着嘶哑。 “随便你去告,我奉陪到底。”陆淮宁对徐明渠的威胁置若罔闻,转身离开这里。 “徐长官,你还是别太激动了,这个事情确实是我家少爷不对,还请你手下开恩啊。”老周劝了徐明渠几句,迟疑了一下,接着把自己的名片递到了徐明渠的手上,“徐长官,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办的,尽管来找我,方舟集团买卖不大,但我多少认识几个朋友。” 说毕,老周追随着陆淮宁的脚步,匆匆而去。 徐明渠手里攥着老周留下的名片,开口想要说什么,怎奈喉咙发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最近军区中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女兵宿舍着火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明白,人们暗地里议论的话题又添了一个,徐明渠和陆淮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明渠和陆淮宁两个位高权重,谁也不敢去找他们两个亲自去问,所以,身为在场的当事人—钟睿瑶就成了军营八卦爱好者们关注的焦点人物。 大家都恨不得能够从她嘴里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不过,钟睿瑶也说不清,徐明渠和陆淮宁之间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反正当时,陆淮宁看到她和徐明渠的时候,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我的天啊,这是多么明确的事实啊,你居然还搞不懂他们两个为什么生气?”钟睿瑶的战友此时忍无可忍地跳了出来,用手指着钟睿瑶的鼻子说,“你,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钟睿瑶还挺奇怪的,关我毛线事啊。 “陆长官看到了你跟徐长官在一起,就心生嫉妒,所以生气呗。”战友看到钟睿瑶懵懂无知的样子,真是心急如焚,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陆长官不是喜欢男人么,他喜欢的人就是徐长官。他以为徐长官要劈腿女人呢,所以就着急了。你无意中扮演了那个第三者。” 钟睿瑶满脸的黑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徐明渠和陆淮宁成了一对,自己成了小三。 “你还别不信,我可是在现场来着,虽然是身在楼下,距离他们两个有一定的距离,但是陆淮宁扳着徐明渠下巴,准备强吻他的时候,那个凝聚着爱与恨的目光,那两个相互纠缠紧密的身影,真是让人相信,这个世间是有爱情的。” 话说到这里,居然有掌声。 居然有掌声。 对,没有错,在周围一帮女兵鼓掌,为这么一番奇葩极品的言论而喝彩。 钟睿瑶扶着脑袋,就感觉到自己身为一个初级腐女,跟战友们这样一群骨灰级别的腐女是没有共同语言了。看来国家的征兵制度有待完善,以后要增加一项腐败程度测试,这样可以根据腐化的不同,划分兵种和阵营。 “你们在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以下犯上,诽谤领导,你们是准备被关禁闭是不是?”正在气氛最为热闹的时候,安琳琦一下子出现在了大家眼前,甩出来冷冰冰的一句话。 瞬间,室内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而大家立刻都闭上了嘴巴,没有人再敢说一个字。 安琳琦凝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射击打靶个个能打成十环么?你们还是多花点心思在正经的地方。” 安琳琦转身走了出去。 这几天来,安琳琦一下子消瘦很多,原本明亮清冷的眼睛,也跟着塌陷下去。 因为,她现在心理压力非常大,可以说是寝食难安,她非常害怕自己的所干的事情最终会败露出去,那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结果,她完全不敢去想。 徐明渠是个精明的人物,现在正担任着火灾调查组的组长,而且,以前他跟自己还发生过冲突,种种迹象表明在,这对自己非常不利。安琳琦并不相信那帮女兵的玩笑话,说什么陆淮宁跟徐明渠是一对儿,因为争风吃醋而打起来的。在她看来,徐明渠和陆淮宁之所以会打架,是因为他们之间矛盾已经公开化了,陆淮宁被排挤出了火灾调查组,所以心中忿忿不平,才去找徐明渠动手。 至少到目前为止,安琳琦还可以感受到,陆淮宁并没有疑心自己。 如果是陆淮宁当这个调查组的组长,那么自己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说不定还可以了解到调查组的内部信息,及时掌握他们的进展情况。 可是现在,自己如同是一个盲人一样,无所依靠,在悬崖边上游走。 想到了这里,安琳琦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多日来无心饮食,血压偏低,情绪这么一激动,顿时感到头晕眼花,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徐明渠一番心机 “安营长,你没有事吧。”刚好有人从一旁经过,伸手扶住了安琳琦。 是个男人,而且这人并不是陆淮宁。 安琳琦心中生出一阵嫌恶,她立刻抽身站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史良。他跟她是军校中的同届,但是史良现在混的并不好。安琳琦这么一个女生都已经可以挑起女兵营营长的职务了,可是史良现在还是个军区后勤,不知名的基层小干部。 “哦,是你啊。”安琳琦冷漠地看着史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走路小心啊。”史良对安琳琦这么一个冰山美女,还是非常关切的。史良抱着一大摞的材料,行色匆匆的样子。 安琳琦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冷哼一声,后勤机关就是个没事找事,专门侍候领导的地方,除了耍耍笔杆子,还有什么能耐。 不料,她这一声闷哼,却被史良听到了。他顺着安琳琦的目光看过,落到了自己手上的那摞材料上,史良急忙殷勤地想安琳琦解释:“最近有点忙,我被调到徐明渠身边当副官了,他挂衔调查组的组长,我也就跟着他屁股后面乱转。” 不错,这个史良正是我们前文中提到的那个,徐明渠身边的倒霉副官。 安琳琦的眼睛唰一下子就亮了,没有想到,在徐明渠的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熟人在。自己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必须好好利用下。 “老同学,今天我请你吃饭吧,跟你聊聊天,我心情还能好点,最近压力很大呢。”安琳琦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人,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生硬无比。 不过这对于史良来说,已经是非常之喜了。这么高傲的冰山美女,能够主动邀请自己一起吃饭,真是喜出望外。 “你们调查组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什么进展,都是狗屁,徐明渠也不认真干活啊。”史良一边走,一边跟安琳琦抱怨着。 不怪史良在这里跟安琳琦抱怨,徐明渠现在确实没有心情认真去调查女兵宿舍起火的事情了。 他现在心里想着,怎么去报复陆淮宁。 一回想到那天,自己差点被陆淮宁给掐死的情形。徐明渠的心里就泛着无比的恶心。 这个陆淮宁,根本看不出来他身患重病啊,他跟从前一样,杀伐狠绝,阴戾可怕,只要他愿意,没有他杀不掉的人,没他办不到的事情。他如果愿意,现在杀了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单打独斗,徐明渠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跟陆淮宁斗,但他相信要是从别的方面而言,自己却未必比陆淮宁逊色。 “那批隐形材料,我现在急需购进。”徐明渠拨通了上级领导的电话。海鲨,现在就是他的希望。 现在,他先不跟陆淮宁去计较是非短长,就让陆淮宁去费尽心机,竭力去维持他所谓的爱人吧。徐明渠现在要放开眼量,集中精力去完善海鲨。 当一艘精致无缺,高速隐形的海鲨潜艇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也就是自己扬眉吐气,力克陆淮宁的时候。 所以,徐明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隐形材料握在手中。 不过,上级领导的答复却令徐明渠颇感失落,关于隐形材料的购置申请,还在研究当中,要他继续安心等待。 徐明渠扣下了电话,焦躁地在屋子中踱步。这么等下去要到什么时候,自己退役之前这个申请能不能批下来,都是个问题。 徐明渠心烦意乱,目光游移不定。 突然,他的眼光接触到了一样东西,瞬间就亮了起来。 他看到的就是老周留给他的那张名片。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徐明渠兴奋地抓起了老周的名片,心中一阵激动。 为什么要打购置申请,说白了,不就是伸手跟上级要钱么。 陆淮宁跟方舟集团关系一向紧密,给他开车的司机,其实就是方舟集团的老总,这个徐明渠是知道的。方舟集团是个百亿资产的巨无霸企业,这样的一个地方,肯定会有很多的钱。自己去到老周那里化缘,这个事情不就解决了。而老周如果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自己就威胁他,要把陆淮宁攻击自己的事情给上报给领导。老周那么心疼陆淮宁,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想到了这里,徐明渠抓起了电话,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就拨打过去。 “喂,是周总么,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啊。” 果不其然,当老周接到了徐明渠的电话后,表现得非常热情,让徐明渠哪天到方舟集团办公楼来,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徐明渠这才放下了心,看来好事多磨啊,自己以为办不成的事情,却在无意之间获得了老周的成全。这么计算起来,被陆淮宁打的那一顿,倒是没有白挨。 这些天,好像不只是徐明渠在忙,陆淮宁那边的事情仿佛也很多,所以,老周的空余时间就比较多。 徐明渠不想过多的浪费时间,就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方舟集团去,到了老周的办公室中。 此时的老周,不再是司机老周了,而是衣服华贵,气质超群的商界精英,方舟集团的董事长,言谈举止中透露着成熟稳重的味道。 徐明渠也不想跟老周客套什么,就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自己要求用一大笔的外汇,希望方舟集团可以鼎力相帮。 “徐长官,你是准备要买什么东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徐明渠说出的金额如此巨大,就连老周都吃了一惊。 徐明渠轻轻一笑,心中暗道,我要买的可是用于先进武器的隐形材料,专利新,效果好,垄断产品的价格怎么会不高呢。老外人家就指望着这个吃饭呢。 老周低头思考了片刻,抬起头对徐明渠说:“你要这笔外汇数额过大,我们公司也没有准备下那么多的外汇,但是不帮到徐长官我周某人内心还很过意不去,干脆这样,我们找个折衷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非常规手段 其实,徐明渠自己心知肚明,他要这么多外汇现金,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了,方舟集团并不是专业金融机构很难拿的出来。 “你想怎么折衷?可不能耽误我办正经事情啊。”徐明渠双手握在胸前,坐在奢华宽大的欧式沙发中,幽幽地说。 现在,他是握着主动权的人,老周岂敢不顺着他。 “我认识一家地下钱庄,可以搞到这笔钱。徐长官你只管同他们签订合同兑换外汇,至于钱,我们方舟集团出。”老周从桌上拿起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徐明渠,“但不能一次性付清,就分批缴纳吧。” 老周说到这里脸上微微泛起了难色,仿佛生怕徐明渠会生气一样。 徐明渠听到了老周的话,真是欣喜若狂啊,这个结果跟他理想中的结果相比,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但几乎也可以说达成了他百分之九十五的原定目标。 成交,趁着老周还没有反悔,马上就抓住机会。 徐明渠痛快地答应下来,跟老周约定好了再次见面的时间,就兴冲冲地离开了老周的办公室。 看到徐明渠离开,坐在老板椅中的老周脸上溢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站起身,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西服,推门走出了办公室。 他一路迈着稳健的步伐,在办公楼中行走。不断有办公人员停下手中的工作,或者站定了身形,向他鞠躬问好。 老周都是略一点头,微笑而过。 最后,他走到了方舟集团技术部的门口,这才到达了目的地。他抬手一推门,走了进去。 陆淮宁此刻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护目镜,如同医院里面的大夫一样。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三角瓶、试管、蒸馏装置等一堆化学器材,陆淮宁正低头同一个工程师在研究着什么,而在他们周围,设计部的其它人员也是忙碌地工作着。 陆淮宁是如此的专心致志,以至于老周走到了他的身旁,他才有所察觉。 “还有最后一步了,周叔,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了。”陆淮宁眼光中跃动着欣喜,他脸上动容,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经过这么多天的秘密研发,他终于是在无边的迷茫中,看到了东方欲曙的痕迹了。 “恭喜,陆长官了。”在这个场合下,喊陆淮宁少爷,就有些不大妥当了,老周是很知道分寸的。 “还有一件事,刚才徐明渠过来了找我到了。”老周跟陆淮宁通报。 陆淮宁眼睛一眯,凝神看着老周。 “跟你事先研判的一模一样。”这回,轮到老周开始有些激动了,陆淮宁好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把徐明渠给解读得内外透彻,“按照我们既定的计划,我已经把他转介给了金融公司那边,让他签定外汇兑换合同。” “一定要拖住他,再有一两天的时间,我这边的成果就可以拿出来了。”陆淮宁转眼看了下正在气相色谱中,等待进行成分分析的一个小瓶子,眼光中充满了期待的光晕。 能猜测出徐明渠的心思,这个对陆淮宁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来,他跟徐明渠认识这么久,较量这么久,可谓是知己知彼,。二来,陆淮宁身为一个军事高官,平时也没有少专研军事心理学方面的相关知识。有道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当兵打仗要想取得胜利,不懂人心怎么可以呢。 不过,陆淮宁研究别人的心理都很透彻,就是一碰到了钟睿瑶,立刻就哑然失效了。 钟睿瑶现在是花非花,雾非雾,始终给陆淮宁一种如既若离的感觉。有时候,陆淮宁感觉,她喜欢自己,就同自己喜欢她一样,可是有的时候,陆淮宁又感觉,钟睿瑶拿自己满不在乎。 唉,技术上的难题,他可以带着方舟技术部的人,一项一项地通关。但是,一旦面对爱情上的难题,他就成了一个渣渣,也不知道谁能够帮他来解决问题。 别的不说什么,就是自己装病这个事情,自己是选择告诉钟睿瑶呢,还是要一直隐瞒下去呢? 不告诉她真相,就不能啪啪啪,不能生娃娃,郁闷。告诉她真相,就怕钟睿瑶发觉到自己原来一直在欺骗她,小倔脾气发作,甩手离开,也是郁闷。 陆淮宁长叹了一声,女人,真是一个谜题,什么心理学理论,在这上面都没有用处了。 莫不如,自己干脆别这么纠结了,这都是些没有用的东西,不如哪天,把钟睿瑶直接拉到床,趁着她意乱情迷的时候,直接搞定了就行了。万一,一击而中,她成了孩子他妈,到时候,自己再跟她解释了真相,只怕,钟睿瑶的脾气再大,也不能一走了之了。 陆淮宁念头到了这里,不由得心中就是一荡。 回想起那晚,自己跟钟睿瑶在一起的情景,那个滋味确实会让人销魂、迷恋。那还只是旁敲侧击而已,如果是更进一步的接触,该是何种的一种感觉,陆淮宁没有经历过,也想象不出来。 “陆长官,你在笑什么?”老周看到陆淮宁眼光木讷,嘴边噙笑的样子很奇怪,就出言询问。 老周的话把陆淮宁给重新拽回到了现实中。 “周叔,你那边的事情就按照既定方案来搞,我这边会加紧速度的。”陆淮宁口吻笃定,既然都已经把徐明渠给诱到了圈套中,岂能让他再轻易溜走呢。 在夜幕下,女兵营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以前这里是灯火通明,却又森严肃穆的。而现在因为一场火灾过后,被烧毁的几间宿舍依旧是被封锁起来,那里没有人住,显得凄凉而恐怖,好像是传说中的鬼楼一样。 钟睿瑶她们几个房间被烧的女兵,现在都已经搬到了临时的住所去了。 这里的住宿条件,比原来女兵营条件要稍微差点。钟睿瑶这次的床铺位置是临近窗口。 此时,已经入夜,房间中是女兵们均匀沉稳的呼吸声,训练了一天,大家都非常的疲倦了。 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从窗子那里发出来,接着,只见原本被扣好的窗锁,缓缓地转动了半圈,窗子悄无声息被推开了。 “钟睿瑶,钟睿瑶。”有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呼喊着钟睿瑶。 钟睿瑶此时睡衣正浓,她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一个翻身,又睡过去了。 “你真是懒透了。”窗外的这个人看到根本唤不醒她,也非常的无奈。 “啪嗒”一个小纸团,轻轻地打到了钟睿瑶的鼻尖上。 钟睿瑶闭着眼睛,不耐烦地用手挥挡了一下,还是没有醒。 “啪嗒”又一个小纸团,轻轻地打到了她的上。但跟上一个效果一样,钟睿瑶还是没有醒。 又抛了三五个纸团进来,可是钟睿瑶还是依旧高枕深眠,那个人没有了办法,常规战术已经叫不醒钟睿瑶了,必须采取非常规手段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司机,坐上公交车 “钟睿瑶,紧急集合。”他压低了声音,在窗口说了一声。 紧急集合?必须马上就位。身为一个军人,听到了这四个字,就跟比赛场中的运动员听到了发令枪响一样,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就开始执行命令。 钟睿瑶也不例外,正在梦里逍遥快活的她听了有人让她紧急集合,马上就条件反射一样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站在地上稀里糊涂地往身上穿衣服。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衣服都穿好了,钟睿瑶这时也清醒过来。 环顾了下四周,不对啊,别的战友人家都睡得好好的,怎么就自己从床上起来,紧急集合呢。我去,这是睡到半夜,自己遇到灵异事件了?刚才,明明是听到有人在发号施令好么。 转头一看,睡觉前本来被自己关得好好的窗子,此时却诡异地敞开着。 钟睿瑶心中惊疑,走到了窗前,探身朝外一看。 就看到在月光下,陆淮宁抱着双臂,斜倚在大树上,即慵懒又散漫,他的薄唇邪魅地勾起,眼光如同天空中的明星一样,闪动着清冷而淡定的眸光。 人是帅得没边儿了,可他干出的事也是坏得没有边儿了。 居然装鬼来吓唬自己,打搅别人的好梦。 充足的睡眠啊,对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睡不好,就精神不好,身体不好,训练不好,世界崩塌,秩序混乱。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气愤的事情。 钟睿瑶瞪着陆淮宁,给了陆淮宁好几记眼刀。 “有好吃的,我请你。”任由钟睿瑶那边怒火滔天,陆淮宁自是岿然不动,淡定无比,两片薄唇一启说出了一句话。 “我去。” 一听说,陆淮宁要请自己吃饭,钟睿瑶的表情瞬间转变,从苦大仇深变成了柔情似水。 她所存的零食被焚毁,这几天来搞得她嘴里清淡了好多。现在有肥羊主动送上门,请她吃饭,这正是她目前最期望的。看在有吃的份儿上,少睡一会儿就少睡一会儿吧。 “还不跟上来?”陆淮宁瞥了她一眼,甩开了两条长腿,转身就往外走。 钟睿瑶马上从窗户里跳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在临时住所这边,有一个好处,就是晚上没有站岗和巡夜的哨兵,进去都比较方便。 今晚老周有事情,没有开车过来,陆淮宁本打算自己开车。陆淮宁的车子是加长版的凯迪拉克,也许在他看来是稀松平常的,但是在一般人的眼中,这车子太过招风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很显眼。 “咱还不如坐公交车呢。” 眼见得正好有一辆公交车驶进站台,钟睿瑶立刻就拉着陆淮宁跑了过去,挤上了车子。 车上人不少,人们好像沙丁鱼罐头一样都挤在里面。 车子颠簸,大家都缄默不语,车厢中空气沉闷而污浊。陆淮宁皱着眉头,用手堵着鼻子,他是可是有洁癖的人,这车厢里的气味比较杂乱。 公交车猛地一个急停,陆淮宁身子一歪,一下倒到了钟睿瑶的身上。 幸亏,钟睿瑶扶着把手,站得比较稳当。陆淮宁一个扑身压了过来,她死命地抓着吊环,没有跌倒在地。 “你站稳当啊,自己连个公交车都坐不好,还总说我笨。”钟睿瑶没好气地说他。 陆大少一看就是豪门出身,出入专车,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坐公交车。刚才那么一下子,钟睿瑶是勉强顶过去了,但是如陆淮宁再撞她一下,估计她也承受不住,就该摔倒了。 陆淮宁这是乖乖听了钟睿瑶的话,伸手拉住了吊环。 不过,这回钟睿瑶却感觉到了有点不大对头的地方,陆淮宁站在自己的身旁,可是他的手就不大老实了,开始在自己的捅来捅去的。车上人比较多,陆淮宁的身材高大,将手上的小动作完美地遮蔽起来了。再说了,他目不斜视,沉静如水地望着车窗外,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俊朗英武的军官会在私下里会搞什么鬼花样呢。 不过钟睿瑶就受不了了,她最怕痒,陆淮宁十指灵活,戳中了她的肋下,她是哭笑不得。 “你在干什么?”钟睿瑶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谁让你说我笨,这是惩罚。”陆淮宁一脸平静,嘴上挂着一丝如有似无的坏笑。 这个小气鬼,他说了自己多少次是笨蛋,自己说了他一次,他马上就开始了报复。 “算我错了行不行,你把手拿开。”钟睿瑶扭动着身体,躲闪着陆淮宁的手,生怕周围的乘客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她动作幅度还不敢太大。 “不拿,手感挺好的。”陆淮宁不但不收敛动作,反而得寸进尺,他的手袭上了钟睿瑶的胸口。 揉、搓、拧、捻,陆淮宁手法灵活,花样繁多。虽然隔着衣服,但那份感觉却如此真切,钟睿瑶呼吸不禁一凝,白皙的双颊立刻染上了一层红润,如同一朵含着娇羞的花朵。 陆淮宁简直就是色胆包天,周围这么多的人,他竟敢如此嚣张。早知道这样,自己打死不会跟他在一起做公交车的。 钟睿瑶紧咬着牙关,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发出了什么声音来,引得别人注意。 看到钟睿瑶一副囧囧的样子,陆淮宁还感觉很好笑。 其实,他本来也没有想到这么大胆而过分的念头,但刚才公交车急刹那么一下子,他突然撞到了钟睿瑶的身体上,柔软而富于弹性的一次碰撞,对于她的肉体,他心里一下子就升出来了一种无可压抑的渴望。 看到她曼妙的曲线,玲珑的身材,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 车辆人多拥挤,而他们之间则身体接触,传递着一种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交流。 兴奋而紧张,羞愧而诱人,两个人共谋共犯,却又彼此抗拒。 “坐公交车,真是个好主意。”陆淮宁低下头来,在钟睿瑶的耳边轻声呢喃,顺势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牛排要十份 钟睿瑶略偏了下头,但没有躲过去这一劫。不疼,顶多也就是用力地含了一下而已。 “你别太过分了。”钟睿瑶不着痕迹地用手肘顶了陆淮宁一下,他真以为自己是为所欲为了,用手不够,连嘴都上来了。 陆淮宁也没有答话,手指尖稍微用力,撩动了一下。他的手更为肆无忌惮了,它在钟睿瑶的胸口徘徊了一阵,接着就向更深处的地方袭去。 钟睿瑶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幸而这个声音并不大,除了陆淮宁之外,别人都没有注意到。 钟睿瑶脸上一红,心头乱跳,自己差点就失态了。好吧,我忍着,让这个家伙先得意,下了车子,我再收拾他。 公交车慢悠悠地,终于停到了站台。 车门刚一打开,钟睿瑶就一个箭步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跳下了车子。 她站在下面,双手叉腰,气哼哼地看着陆淮宁悠哉悠哉地从车门走了下来,来到自己的面前。 “陆淮宁,刚才你在公交车上对我干的那些好事,要怎么算账?” “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呗。”陆淮宁眼波一横,不以为然,双臂大张,将胸前空门大开。 这完全就是流氓无赖的说法,钟睿瑶气,但却拿陆淮宁没有办法。她毕竟是个女的,现在她要是扑上去,两只手在陆淮宁的胸前,抓着那两点不放,又摸又拧,她真心干不出来。 钟睿瑶直接挥起拳头,照着陆淮宁的胸口就是一拳。 不过,陆淮宁不是吃素的,他一看形势不好,立刻双手回防,抓住了钟睿瑶的手腕,把她的攻击给化为无形了。 “刚才,车上那么长时间,我什么手法,你还没有弄明白?”陆淮宁挑着眉毛,不怀好意地问钟睿瑶。 他的一招一式,她亲身领教着,到现在还身心荡漾着,她怎么能不明白,只是干不出来。 看着钟睿瑶的脸红得像个苹果,陆淮宁知道她难为情。两个人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这大庭广众的,自己也不能勉强她。 陆淮宁长臂一展,将钟睿瑶给揽入到了怀里,说:“算了,咱们去吃饭,我都饿死了。” 他从方舟集团忙完了事情,赶回到军区中,本是想着看钟睿瑶一眼,然后转身就走的。谁知道,她那张脸好像是带有魔力一样,他一看到,步子就迈不动了,神差鬼使地把她喊醒,把她拉出来吃饭。 现在是深夜时分,但是对于商业街的店家来说,一天中最为美好的时间段才刚刚开启。 街边美食档口都是明灯高悬,各色的小吃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在空气中交织成了一道无形的大网,几乎所有吃货都被这张大网给一网打尽了。 钟睿瑶几乎在每个档口前都要站一站,停一停,尝一尝。 陆淮宁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只负责买单,却并不动嘴。 钟睿瑶左手拿着一只羊肉串,右手举着一只烤肠,嘴里还塞了一嘴鼓囊囊的东西:“你怎么不吃?” “脏。” 陆淮宁鄙夷地看着摊主一边用手抓钱,一边给客人抓肉串,对于洁癖的他来说,这些个食物无论外形多么诱人,气味都没芳香,他都没有兴趣了。 其实在特种部队进行野外作战的时候,陆淮宁不是不能吃苦,野菜树果,甚至是青蛙、老鼠、虫子等等,他都生吞活剥过。但是,那个时候跟现在不同,当他身穿特种部队制服的时间,他就是一名军人,所有做的每一件事,目的只有一个,保全自己,完成任务。为了这样的目标,他个人的需求还有癖好,通通可以放弃。 可是,如果当他脱下那身制服后,就是自由之身了,可以按照个人的行为方式去选择或者拒绝。 “不干不净,吃了没有病。”钟睿瑶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只要摊主能买,她就敢吃。 不过,物以类聚,酒鬼遇到酒鬼,酒逢知己千杯少;吃货遇到吃货,胡吃海塞没有够。钟睿瑶就自己这么吃,而看着陆淮宁一脸清冷地站在那里,什么东西都不吃,这是何等尴尬而寂寞的一件事情啊,终于,她也吃不下去了。 “你总得吃点什么吧。”钟睿瑶皱着脸,对陆淮宁说。 陆淮宁抬头环顾了下四周,用手一指,“我们去那里看看。” 在商业街上,一家格调优雅,装修漂亮的西餐厅,距离两人很近。 唉,放着大排档里面的山珍海味不吃,却偏偏去吃西餐,钟睿瑶无奈摇头。西餐钟睿瑶不是不能吃,只是不太擅长而已。不过考虑到陆大少的洁癖,她还决定稍微牺牲下自己的口味。 同室外热火朝天,熙熙攘攘的大排档相比,西餐厅的环境优雅静谧,每张桌子上都放着烛台,还有鲜花,动听的钢琴声从乐师的十指间流淌出来。 “红酒两杯,法式鹅肝酱两份,牛排两份,……”陆淮宁气定神闲地坐下来,翻开了菜谱,对着侍者点菜。 “等下,牛排要十份。”钟睿瑶打断了陆淮宁的话。 “十份?”陆淮宁和侍者都被这个数字给吓了一跳。 “我可是吃不了那么多。”陆淮宁一皱眉。 “我知道啊,所以并没有算你份儿,我自己要十份牛排,嘻嘻。”钟睿瑶说得很自然。 侍者惊讶地看着钟睿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得如此美丽清秀的女子,居然食量如此惊人。 东西都端了上来,占满了整个桌子。 陆淮宁拿起刀叉,吃相优雅,时不时还来抿上那么一口红酒,而钟睿瑶这边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陆淮宁吃得非常悠然,他用刀子切下了一小块的牛排,往嘴里送去。突然,他的手顿住了。 透过了餐厅的玻璃窗,他的视线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男一女正迎面,沿着商业街朝这边走了过来。 女人个子高高的,长相出众,但气质清冷,脸上表情好像都被冻结了一样。而她身边的男人则兴高采烈的,不时指着什么东西,对女人大讲一通。男人停在了一个摊位之前,买了两样小吃,递给女人,但这个女人却用手一推,笑着婉拒了,而她的目光中满是嫌恶。 虽然两个人都穿着便装,天色黑透,但借着灯光陆淮宁仍然一眼认出来了,女的正是安琳琦,而男人则是史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抱歉无用,拳脚管用 安琳琦和史良,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一起出现呢?陆淮宁心中奇怪。 安琳琦是自己这边的人,而史良是徐明渠那边的人,本身分属的阵营就不同。况且现在,徐明渠正领着手下的一帮人,在女兵营中开展火灾情况的调查,史良是调查者,而安琳琦是被调查者,按照相关制度来说,两人是需要避嫌的。 安琳琦这个人性格孤高冷傲,常人不入眼,可是今天,陆淮宁却明显能看出来,她在对着史良强颜欢笑,曲意迎合。 这个事情,越想越是古怪,陆淮宁也抓不到头绪。 算了,自己还是不要贸然出现打草惊蛇,就先把这个事情给留在心里,回去后自己要慢慢调查下。 陆淮宁想到了这里,收回了目光,将手里的牛排吃完,对钟睿瑶说:“你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钟睿瑶咽下了最后一个牛排,抓起了红酒,一饮而尽。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陆淮宁结账,跟钟睿瑶出了西餐厅的门。两人正想离开,不料,陆淮宁眼角余光看到安琳琦和史良正向这边走过来。 他们两人正关注眼前的东西,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 陆淮宁不想暴露,他抬头一看,正好他和钟睿瑶是站在了电影院的门口。陆淮宁顺势就拉着钟睿瑶走进了电影院中。 “咱们看场电影再走吧,你去选电影,我先去卫生间。”陆淮宁说毕,就走向了后面。 钟睿瑶看了下,真是太好了,有一部她喜欢看的电影正在播放档期中。 正在钟睿瑶在这里选电影的时候,就见影院的大门一开,安琳琦和史良两个人也走了进来。 三个人相互对视,都愣在那里。 被钟睿瑶看到自己跟史良走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安琳琦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钟睿瑶给抓奸在床了一样。她感到羞耻和无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在出卖自己,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进行周旋。 她最瞧不起那种依仗色相,讨好男人的轻浮女人了,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说起来,造成自己如此不幸的人,就是钟睿瑶。如果不是她勾引陆淮宁,夺取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那么自己有何至于此呢。 安琳琦知道,钟睿瑶夜晚偷偷跑了出来,是触犯了军规。但自己跟史良也是私自出来幽会,调查者和被调查者混到了一起,这本身就是个敏感话题。所以,安琳琦也知道自己理亏,冷冷地瞥了钟睿瑶一眼,转过头来对史良说:“电影随便你选吧。” 出来逛街,看电影,她都是意兴阑珊的,也就是考虑照顾到史良的面子,她才勉强为之。 安琳琦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在那里,等着史良去选电影。 史良跟钟睿瑶两人也是见过面的,他知道,在徐明渠的心里,钟睿瑶可不是个一般的位置,尽管安琳琦跟钟睿瑶之间不对付,但自己还是没有必要得罪她的。 史良对着钟睿瑶礼貌地一点头,自己开始在电脑上开始选票。 看着安琳琦拉着一张长脸,冷冰冰地坐在那里,钟睿瑶的心情也颇受影响。 不过还好,钟睿瑶看到了售票处的旁边,正好有卖爆米花的地方。 爆米花又香又甜,是看电影时候的标配零食,钟睿瑶虽然说吃得很饱,但依然可以再吃点零食,把自己肚子里的剩余空间充分利用起来。 她买了一桶热乎乎的爆米花,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放。 谁料,身后有个人突然撞了她一下,钟睿瑶身体失衡,这桶爆米花就瞬间脱手了。哪里飞不好,不偏不倚,就朝着安琳琦这边飞过来。 “小心……”钟睿瑶心中一惊,赶紧出言提醒。 但是,已经太晚了,这桶爆米花在空中来了一个七百二十度大翻转,刚好飞到安琳琦身上的时候,大头朝下,把所有的爆米花都倾翻在了安琳琦的头上。 安琳琦的头上,身上,全部都落满了白花花,油汪汪的爆米花。安琳琦素来被别人称为是冰美人,现在她是蹭了名副其实的“冰雪”美人了。 钟睿瑶一咧嘴,老天爷啊,你是不是不玩死我就感觉游戏不通关啊,我去,这不是触我霉头么。 事到如今,硬着头皮,钟睿瑶走了过去。她对安琳琦挤出笑容,说:“安营长,那个啥别客气啊,这个爆米花算是我请的,味道还不错。” 安琳琦气得浑身发抖,本来她看到钟睿瑶就忍着一股怒火,现在,自己被钟睿瑶给弄得满身狼狈,简直成了众人的笑柄。 安琳琦将身上的爆米花都抖落在地,站起身,朝着钟睿瑶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 “你不用这么认真吧,她不故意的。”感觉到了场中气氛不对,史良马上过来进行劝阻。 安琳琦斜斜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以为他是谁啊,有资格在她面前说三道四么。 “安营长,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真的抱歉啊。”虽然非常不喜欢安琳琦,但钟睿瑶知道,这个事情自己确实不对。 “抱歉有用么?”安琳琦歪着头,脸上显出了嘲讽的笑意。 说一声抱歉,能让陆淮宁跟自己相亲相爱么,能够让那场大火从来没有燃起过么。这个是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安琳琦此刻才不要听什么抱歉,就是钟睿瑶现在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有什么表示。 就恨自己当初,手软胆小了,如果现在能再给她一个机会,面前放着一把填装了真子弹的手枪,那么她将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钟睿瑶,不如就此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现在没有手枪在,安琳琦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她曾经听人说起过,钟睿瑶的武功不错,以前就是干散打的。不过,安琳琦对此不屑一顾,她也不是个纸糊的灯笼。 略微活动了两下手腕和脚踝,安琳琦一个踢腿,就攻向了钟睿瑶的腰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整个影院,我包场 看到安琳琦阴着一张脸走过来,凭借着武者本身的敏感意识,钟睿瑶就知道了,她是准备要对自己动手了。所以,当安琳琦开始出招的时候,钟睿瑶也早就做好了防备。她朝后一仰头,一个铁板桥,就躲过了安琳琦的攻击。 安琳琦一看自己出招落空,心头火就盛了。她手下无情,对着钟睿瑶一连攻出去几拳。钟睿瑶身法不错,全部都给躲开了。 “安营长,你差不多就行了。” 钟睿瑶因为理亏,所以开始这几招她并没有还击,而是在躲闪,算是承让安琳琦了。但是安琳琦这边却并不收敛,一招紧跟这一招。 安琳琦在军营中这么多年,也不是个花拳绣腿,被她打中了,也是够人受的。 钟睿瑶连躲了几招之后,已经气喘吁吁。如果这个情形继续下去,她就有危险了。 最后,钟睿瑶是忍无可忍了,上手一个探囊取物,奔着安琳琦的面门而来,但这不过是个虚招。真正的攻击,则在脚下,她对着安琳琦的小腿就是一踢。 安琳琦果然上当了,她用双手去挡钟睿瑶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真正的攻击点在下面。安琳琦的射击技术比钟睿瑶要高明了许多,但是论及拳脚功夫,她跟钟睿瑶这样的专业出身比较,还有不小的差距。 安琳琦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这一下,还把她之前所受到的旧伤给激发起来。 剧痛袭来,安琳琦竟然无法重新坐好。史良一把将她扶起来,但是,性情孤傲的安琳琦却咬着牙,把史良伸过来的手给推到了一边儿去。 影院中的人看到有人在打架,急忙就喊来了保安,这里围聚了不少的人。 陆淮宁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大厅中一看,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刚才他可是把钟睿瑶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陆淮宁分开人群一看,就看到了安琳琦被史良搀扶着,脸色煞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而钟睿瑶则站在另一边,也是气喘吁吁,额头见汗。 这个情景一看,就是两人刚才动过手了。 陆淮宁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钟睿瑶的面前,他神情紧张地用眼打量着钟睿瑶。在确定她并没有受伤后,这才缓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陆淮宁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脸色凝重,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问安琳琦还是在问钟睿瑶。虽然非常不喜欢跟安琳琦和史良面对面,但是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再隐藏自己的踪迹了。 安琳琦没有料到陆淮宁也在这里,她还以为就是钟睿瑶一个人私自跑出军营来玩的。现在她明白过来,原来这是陆淮宁在跟钟睿瑶约会。 撞见了这幕,安琳琦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疼痛的地方,不仅仅是一处旧伤口了,她的心也在痛。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让她备受伤害,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史良,较之于陆淮宁简直是云泥之别,这个更是雪上加霜,安琳琦的内心再度失衡。 陆淮宁问起了事情的缘由经过,安琳琦和钟睿瑶两个人都缄口不说,倒是史良一旁闪出了,毕恭毕敬地跟陆淮宁简单描述了下场景。 陆淮宁听过了全部的经过,对安琳琦说:“今天这个时间,我们能在这里碰面,大家之间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就是熟人之间萍水相逢,没有必要把事情闹成这么大。”陆淮宁声音低沉,透露着清冷。 他听了史良的描述后,其实心里对安琳琦颇为不满。钟睿瑶失手打翻了爆米花,是无心之过,赔礼道歉也就算了。但安琳琦却不依不饶,对钟睿瑶步步紧逼,当场动手。安琳琦这是借机生事,可以报复。 不过,今天在这个时间和场合下,四个人碰面,就说明大家都违反了军规军纪,也包括他陆淮宁在内,所以基本安琳琦的行为过分了,但他也不能苛责。高高手,放过了别人,也是放过了自己。 售票处有人打架,影院的经理可是坐不住了,跑出来,看到很多已经购票的人都在退票,他心痛着经济损失,就抓着陆淮宁他们不放手,要保安把他们扭送公安局去。 “今天这个影院,我包场了。”陆淮宁淡淡地吐出一句,“所有已经售出的票,可以全部退回的。”他必须控制局势,不能让这件事再闹大了。 “包场?”影院经理惊讶地看着陆淮宁,他没有听错吧,这个影院规模不小,从上到下四层楼,共有两千多个座位,影票最低价格要三十多块,贵宾席位要两三百呢。包场下来要花多少钱,这个年轻人究竟知不道知道。 经理拿出电子计算器,在这里满头大汗地戳着按键,想算出个数字来给陆淮宁看看。不过陆淮宁对此却满不在乎,他优雅地拿钱包中那种信用卡,往影院经理面前一放,说:“需要多少钱,你们随便刷,对不起,我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从来算不对结果。” 体育老师表示奇怪,为毛我膝盖有点疼,低头一看,哦,膝盖上中了一枪。 影院经理看到这张信用卡,马上肃然起敬,再不说话了,这是无限透支的信用卡,只要有它在手,别说是包场,就是把整个影院买下来,也是小意思。 真是人不可貌,海水不可斗量,眼前的年轻人果断不是一般人。 陆淮宁拥着钟睿瑶,转过头来,看着安琳琦和史良,嘴里发出了邀请,“今天我包场,你们两位也随意,想看什么电影,尽管点。” 史良喜笑颜开,嘴里十分客气,“谢谢陆长官。”军区中都说陆淮宁是军三代,家中非常具有势力,今天一看,真是如此,看人家随手一掷,信用卡一丢,包场电影院比他在路边摊买个烤地瓜还轻松简单。长官盛情相邀,哪里能拒绝呢,他拉着安琳琦的手,往里走。 安琳琦嫌恶地看了史良一眼,抬手就甩开了他伸向自己的手。她冷冷地看着陆淮宁和钟睿瑶两人相偎相依,心如刀绞,她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影院。 史良看到了这里,感到非常尴尬,但是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对陆淮宁鞠躬道歉,紧跑了几步,跟上了安琳琦的步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埋头苦干,一亲芳泽 “算了,她不高兴,我们也不用勉强别人。”陆淮宁低头对钟睿瑶温柔一笑,安琳琦看不看电影,根本不重要,只要钟睿瑶满意就好了。 今晚,偌大的影城中有一百多位工作人员,但看电影的观众就他们两个人。 钟睿瑶还是很不适应的,周围空座好几百张,身边还站好几十服务生,手里端着爆米花、花生、瓜子、饮料等等,这些东西现在都是无限量供应,她想吃伸手就拿得到,也不用站排去购买了。被这么隆重的方式招待,众目睽睽之下,就她一个人在吃,钟睿瑶微蹙着眉,反而没有了胃口。 “你们先下去吧,我们有需要再喊人。”陆淮宁挥手,吩咐影院的服务生先回避。 接着,他把一本厚厚的电影资料名录放到了钟睿瑶的手上。这家影院保藏的几千部电影都罗列在了上面,只要钟睿瑶点,他们这边就能放。 “真是太好了。”钟睿瑶拿起来一翻,就打开了她最喜欢看的电影分类。 恐怖电影?陆淮宁眉弓一挑,果然是很钟睿瑶的选择。 “这个,我要看这个。”钟睿瑶看到了自己最满意的电影,用手一指,兴奋对陆淮宁说。 陆淮宁转过目光一看,原来她选的电影是《丧尸围城》。 约会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制造个浪漫唯美的氛围,看个小资言情戏,或者是搞笑无里头的都可以。 看丧尸围城,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越想越是别扭。 “看恐怖片提高血压,加速心跳,刺激人的内分泌紊乱,啊,不对,是调整人的内分泌紊乱。”钟睿瑶说得头头是道。 “我胆子小,不敢看这个。”光看到了电影简介里面的插图,陆淮宁就已经开始皱眉头了。 “没事,有我在呢,你不用怕。”钟睿瑶一拍胸脯,大方十足。 “那就开始播放吧。”陆淮宁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用晦暗不明的眼光瞥了钟睿瑶一下。 电影放映厅中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银幕上闪现出了画面。 钟睿瑶抱着爆米花,一边吃,一边睁大了双眼,注视着银幕。 画面一变,正好出现了丧尸登场的这幕戏。钟睿瑶还没有感觉到什么恐怖气氛的时候,就听到身边的陆淮宁说:“哎呀,好吓人啊,咱们两个走吧,我是不敢看了。” 切,正是好戏才要开演呢,走什么走。钟睿瑶不满意地瞪了陆淮宁一眼,鄙夷地说:“亏你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当兵的,胆小如鼠啊。” “人家就是怕嘛。”陆淮宁也没有管那么多,趁着这个机会,一头扑进了钟睿瑶的怀抱中,抱住了她的柳腰。 咦,好像哪个地方有点不对劲呢。钟睿瑶心中生出了疑惑。 不过,还没有等她有空细想的时候,电影画面变化,精彩刺激的画面已经纷至沓来,令钟睿瑶目不接暇,她的心思早就被电影给牢牢吸引住了,哪里还有时间考虑什么对劲不对劲的地方呢。 此时,陆淮宁却在黑暗中得意发笑,这挺好的,钟睿瑶忙着看电影,自己可以忙着干些比电影有趣得多的事情。 现在自己占据的位置是多么有利啊,可以说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略一抬眼,可以看到钟睿瑶天鹅一般修长优美的脖颈,稍一低头,能够触到她胸口饱满圆润的两团,手臂一勾,正好可以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纳入怀抱中。 他玩惯了真刀真枪,连人都杀过了,一个靠特技和化妆弄出来的丧尸电影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害怕的地方,说白了,他就是找个借口来一亲芳泽。 钟睿瑶全神关注地沉浸在电影情节当中,而陆淮宁在下面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身心沉醉。这两人是各取所需,各得所乐。 终于,当电影到了结尾,在银幕上已经放出了工作人员名单的时候,钟睿瑶的心神才从精彩的剧情回到了现实中。 首先第一个反应就是,身体上传来的感觉不对劲,垂下眼帘一看,只见到陆淮宁正俯首在自己的胸前埋头苦干。这时,她才注意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衣衫上的扣子,都已经被解开了,所有的区域都成了不设防的自由通行地带。 不用说啊,这就是陆淮宁干得好事。 什么害怕电影,不敢看啊,狗屁,都是他骗自己的借口。 自己看了一场好电影,陆淮宁这是来了一场独自狂欢啊。 钟睿瑶又羞又恼,抬手就给了陆淮宁一下子。 陆淮宁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得一股风声突袭而来,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朝旁一闪,堪堪避开了钟睿瑶这一击。 “哎呀,原来电影播放结束了。不好意思,我这边也结束了。”陆淮宁看到了电影屏幕已经黑了,才明白过来,不知不觉中时间飞逝。 钟睿瑶看到自己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羞人的印记,被陆淮宁给种了许多的草莓,自己用手一掩衣襟,手忙脚乱地把扣子重新系好。 “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钟睿瑶系好衣服,自己一跺脚,起身就走人。 其实,不只是钟睿瑶对陆淮宁这么认为,连陆淮宁自己都感到现在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现在只要一靠近,一贴近了钟睿瑶的身体,心里上就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好像他不动手动脚地干点什么事情,人生就出现了重大的遗憾一样。 两个人从影院回去的时候,还比较顺利,因为老周已经好处理了方舟集团这边的事情,开着车子赶到了影院门口来将两个人给接走了。 “其实,我感觉还是公交车上比较舒服,你说呢?”陆淮宁桃花眼中含着笑,举着红酒,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对他话里的含义,心知肚明,轻哼了一声,给了他一记飞刀眼,再不理会陆淮宁了。现在,钟睿瑶恨不得马上可以回到宿舍去,她首先要去浴室里洗个澡,身上被他弄的都是口水,让她很是不舒服。也许换成别个女人,能够被陆淮宁这么垂青一番,真是能够坚持半年不洗澡,留着口水当香水用呢。 车子行进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军区。陆淮宁将钟睿瑶给放回到了临时宿舍中,自己和老周开着车子,准备返回陆。 “少爷,那边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今晚有人跟徐明渠接触。”车中无人,老周沉声向陆淮宁汇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陆淮宁点头微笑,周叔平时行事稳重,到了关键时刻却雷厉风行,一刻都不耽误。 凯迪拉克开到了大门之前,眼见得再通过一道门岗就可以驶出军区了,可是这个时候,门岗的哨兵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抬起路障为陆淮宁放行。 “我是陆淮宁,你们为什么不撤路障?”陆淮宁摇下来车窗,露出了他那张英俊而沉郁的面孔。 “报告陆长官,上级来了电话,通知我们说,如果见到陆长官的车子,不能放行,要把您给留下来。”哨兵抬手敬礼,目视前方,向陆淮宁进行报告。 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淮宁心中一沉,这样的事情在以往从没有过。老周此时也非常紧张,他通过后视镜不安地看着陆淮宁。 “车子,调头。”军令如山,不管陆淮宁心中是如何的惊疑,但是身为一个军人,他还是要坚决地执行上级的指令。 凯迪拉克缓缓调头,又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军区的楼宇当中。 陆淮宁此刻心中疑虑重重,而对徐明渠来说,这样的夜晚确实欢欣雀跃的一夜。 就在刚才,老周为他介绍的那家信贷公司已经派人过来,跟他签定了有关兑换外币的合同。尽管,徐明渠所需的货币金额数量大,时间周期还比较紧张,但因为其中有老周以方舟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在此为徐明渠提供担保,所以,这家信贷公司并没有额外加价,而是按照汇率市场提供的官方汇率,跟徐明渠签定了合同。 反正无论兑换汇率高低,老周都已经答应了,这笔钱最后会有方舟集团提供,所以徐明渠对此并不在意。 签了合同,他就如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仿佛看到涂着隐形涂料的海鲨潜艇,如同一条蛟龙一样,正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举行下水试航仪式。而他则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被无数的媒体围绕在其中,慷慨陈词,向人们叙述着他在研制海鲨当中的心路历程。 闪耀着金光的大校衔章就扛在他的肩膀上,而钟睿瑶正在用深情崇拜地目光关注着他。徐明渠心中万分激动,不由得张开嘴放声大笑起来。 呵呵的笑声在屋子中响起,徐明渠在美梦当中笑出了声音,也把他自己给笑醒了。 哦,原来这时一个梦啊。 徐明渠有点怅然若失,不过,他也很有信心,自己距离美梦成真的时刻并不遥远了。 他来到洗手间中,对着镜子开始刮胡须,同时朝外面喊道:“史良,你进来一下。” 出乎意料,应声进来的人并不是史良,而是另外一个人。 “报告徐长官,史良副官今天没有办法过来了。” “为什么?”徐明渠把脸一转,神情非常严肃,自己的副官居然敢不请假,就私自脱岗,真是胆子大了。他徐明渠行事温和,但不代表他是软包子,真要是心狠手辣起来,他不见得比陆淮宁差多少。 那个人看到徐明渠面孔阴冷,说起话来就磕磕绊绊的:“报告徐长官,史良今天是被军区领导给叫过去了。” 徐明渠手中的剃胡刀一抖,在他的下颚上就割开了一个小口子,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徐明渠心中发虚,是不是自己兑换外币,打算私自购进隐形材料的事情被人发觉了,现在把史良叫过去进行问话啊。 正在此时,徐明渠的手机铃音大作。徐明渠丢下刮胡刀,拿起电话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赫然就是上级领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深一口气,徐明渠接通了电话。 听完了上级领导的电话,徐明渠终于搞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昨天晚上,当安琳琦和史良回到了军区之后,安琳琦心中恨意难消,她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心理,主动跑到了军区领导那里,交代了自己夜间私自出去约会,违反军中纪律的事情。但她也同时指出了,违反军纪的人不只是她,陆淮宁和钟睿瑶在未向领导报备的情况下,这一晚上也到娱乐场所去,因为她同他们不期而遇。安琳琦表示,她受到怎么样的惩罚无所谓,就希望领导可以主持公正,将陆淮宁和钟睿瑶一并处罚。 陆淮宁是军中的高级干部,他违反军纪,造成的恶劣影响显然要比一般战士触犯纪律更为严重,所以,军区领导非常重视安琳琦的举报,当天晚上,都没有让陆淮宁回家,直接就把他给扣留在了军区当中。 史良因为昨晚是跟安琳琦在一起约会出行,所以,他也触犯了军纪,同时他又是一名证人,自然而然,就被军区领导喊去问话了。 刚才军区领导的电话打过来,就是跟徐明渠通报这件事情。 这次,不是在梦中,而是在现实中徐明渠放声大笑了。 最近,陆淮宁是触犯了哪方神明,倒霉的事情接连二三地砸到了他的头上,而自己这边是顺风顺水,事事得意。 在军区最高的一栋大楼中,钟睿瑶正独自坐在一间禁闭室中,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神情沮丧地看着四面光秃秃的墙壁。门外,是持枪的哨兵在那里把守。 钟睿瑶昨晚回到了临时宿舍中,偷偷从窗户溜了进去,脱去衣服,爬回床铺,躺下睡了还没有一个钟头,就被人从床上给提了起来。 我去,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了,钟睿瑶二次好梦被人打断,心里的火气直冲天灵盖。 抬眼一看,却是全副武装的几个战士,气势汹汹,还没有等钟睿瑶有所动作,就直接把她给押到了军区首长办公室中。 在这里,钟睿瑶并没有亲眼看到军区司令官,倒是被盛气凌人的司令官机要秘书给连批再损地给说了一通。她此时才知道,原来陆淮宁带着她私自出军营的事情,已经被安琳琦给举报到了军区司令这里。 钟睿瑶被训话过后,也没有被放回去,就一直被关在了禁闭室中。 钟睿瑶心中非常担忧陆淮宁,她一个底层新兵,触犯了军纪,被关两天也就算了,可是陆淮宁是军中高官,这么公然违纪,连军区司令都被惊动了,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她忧心忡忡,所以即便是身体已经非常困倦了,可她却毫无睡意。 “哗啦”一声,禁闭室的锁头转动了,哨兵从外面把门给打开了。接着,安琳琦被两个女兵给带了进来。 禁闭室的门,再次被锁上。现在,斗大的禁闭室中,就剩下了钟睿瑶和安琳琦两个人了。 四目相对,敌意满满,两人的脸上同时泛起对彼此的嫌恶和憎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明渠救美 安琳琦弯下腰,在凳子上吹去浮灰,这才坐了下来。 安琳琦盯着钟睿瑶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恶意,上半夜,在陆淮宁的身边,钟睿瑶被宠成了公主,下半年,她就沦落成了一个囚徒。这个变化如此显著,也是自己最乐于看到的结果。自己因为违反军纪被关禁闭,这个不要紧,她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现在她能亲眼看到陆淮宁和钟睿瑶也没有好结果,她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看到钟睿瑶,安琳琦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欣赏此刻她带给钟睿瑶的不幸。 “你有什么事情,就针对这我来,为什么要把陆淮宁也给牵扯进来?”钟睿瑶没有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安琳琦恨自己,她心中是一清二楚的,她对自己施用手段,自己也认了,可为什么她要连陆淮宁也不放过。安琳琦对陆淮宁不是还挺喜欢的么? “没有为什么,我高兴。”安琳琦蔑然地看着钟睿瑶,态度冷傲。 伤害到了陆淮宁,她也在所不惜了。因为陆淮宁从来也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一直都在配合钟睿瑶高调秀恩爱,不断地伤害着她的感情。 秀恩爱,死的快。现在安琳琦就让陆淮宁好好体会下,一个因为失去爱情而绝望的女人,会干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来。 “害到陆淮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安琳琦突然笑了,在她苍白冰冷的脸上洋溢着恶毒妖娆的笑意,“你不是克夫命么,所以无论你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都会倒霉的。陆淮宁不过是倒在你石榴裙下的又一个牺牲品而已。” 每一个字都是一根针,扎到了钟睿瑶最薄弱的心口。本来,她就因为自己连累到了陆淮宁而感到自责,现在安琳琦的话,则让她感到了有种罪恶滔天的感觉。 钟睿瑶从座位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安琳琦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子,把安琳琦给拖到了地上来。 “你昨晚不是要跟我打架么,现在我们两个就开始打!” 钟睿瑶的愤怒到了极点,对安琳琦这样的女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地方了。今天不好好收拾她一顿,还要留着她当年夜饭么。 安琳琦抬胳膊就把钟睿瑶的手给打开了,后退了一步,摆出了一个起式,不屑地说:“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 钟睿瑶双拳灌注了全力,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过来。她的怒气都化为了力量,对着安琳琦发泄过来。 禁闭室的面积不大,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空间。两个女人都如同疯了一样,不顾防守,全力进攻对方。 激烈的打斗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安琳琦的武功跟钟睿瑶差了很多,不过几招过后,钟睿瑶抓住了安琳琦的胳膊,一个漂亮的背摔,把安琳琦给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安琳琦咬着牙,痛苦地闷哼一声,还想翻身,但却被钟睿瑶一脚给踩了下去。 禁闭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负责守卫的哨兵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他被吓了一跳。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住手。”他对两个人吼了起来。 钟睿瑶没有办法,只能放弃了到手的胜利,松开了安琳琦。安琳琦躺在地上,喘息几下,这才摇晃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踉跄地坐了回去。 “你跟我出来。”哨兵用手一点钟睿瑶。 安琳琦用手一抹嘴角上的血,看着手背上的殷红,笑了起来。不用说啊,哨兵喊钟睿瑶出去,肯定是惩罚她。虽然刚才动手的时候,自己吃了点亏,但却换来了钟睿瑶吃更大的亏,这个也值得了。 钟睿瑶瞪了安琳琦一眼,跟着哨兵走了出去。 钟睿瑶以为自己会被关到小黑屋去,接受更为严厉的惩罚。可是,哨兵却引领她走出了大楼。 在大楼前面的台阶上,徐明渠正在站在那里跟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两人谈笑风生。一看到了钟睿瑶被哨兵给带了出来,徐明渠立刻停止了说话,走了上前。 “行了,人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机要秘书眼睛长到了头顶,看都不看钟睿瑶一眼,仿佛她根本不是个人一样,同她擦身而过,带着哨兵回到了大楼中。 “是你救我出来的?”钟睿瑶迷惘地看着徐明渠,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这个事情,不是军区司令督办的么,徐明渠也能够手眼通天,把自己给解救出来。 徐明渠脸上露着亲和的微笑,对着她点了点头,那张四方大脸上红光萦绕,显得气宇轩昂。 徐明渠当然不会直接开口跟军区司令要人了,他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本事。但是徐明渠却会迂回行事,他跟军区司令说,根据目前掌握的状况看,钟睿瑶可是个重点人物,女兵宿舍的那场火灾中,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人,因此她的口供对调查整个案情至关重要,如果她被关了禁闭,调查组的工作就要全面停止。 军区司令权衡了一下,才点头同意把钟睿瑶给特赦出来。 “那你能不能把陆淮宁也给救出来?”钟睿瑶自己获得了自由,还来不及高兴,马上就想到了陆淮宁。她一心惦记着陆淮宁的安危,却忘记了,徐明渠和陆淮宁之间是彼此对立的。 徐明渠眼光一闪,一丝不快从眼底掠过,然后又转瞬即逝。除非是他三氯氰胺吃多了,否则还真干不出来会营救陆淮宁的举动。 但是看到钟睿瑶满脸期待的样子,徐明渠知道,如果自己强硬地拒绝,这回引发钟睿瑶对自己的负面印象。所以,徐明渠心中不快,面上却不带出来,他敷衍钟睿瑶说:“咱们一步一步来,先救你出来,回头我再把陆淮宁给救出来,两个人一起出来,这个目标太大。” “说的有道理啊。”钟睿瑶单纯又善良,还在这里附和徐明渠,感觉他考虑问题周全呢。 徐明渠看着钟睿瑶就在自己的身边,容颜如玉,眉目清秀,看着就令人心神向往。徐明渠心情轻快无比,如同吃了人参果一样。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徐明渠春风满面,对钟睿瑶发出了建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删除的长官 “去哪里?”钟睿瑶这边心情有点沉重,兴致不高。 “特种部队,我今天刚好要去那边视察,顺便带你过去。” 特种部队,他们是最为精英,也最为神秘的一支队伍,拥有最为勇敢的战士,装配着最为先进的科技武器,是现代军队中锋芒锐利的刀刃。现在特种部队的指挥权利是落在了徐明渠名下,他要带着钟睿瑶去参观特种部队,其目的无非是向钟睿瑶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当一个女人对你满心崇拜的时候,那么距离她爱上你的那个瞬间还远么。 徐明渠深谙此道,现在陆淮宁还被关了起来,也没有人再能来打搅自己和钟睿瑶独处的时光了,因此,自己要充分利用时间,对钟睿瑶发动进攻,争取将她的一颗芳心给争取过来。 从外表看起了特种部队所驻扎的营房,跟其它部队没有什么两样的地方。只是在营房门口挂着的一块牌子上表明了,这里是京都军区特种部队训练基地而已。 当钟睿瑶跟着徐明渠走进来的时候,特种兵刚好结束了休息,正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场地中。在他们身上所穿的并不是普通的军装,而是防水透气的迷彩服。每个人都站得笔直,如同一棵棵白杨树,在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强、刚毅和勇敢。 在教官的指挥下,特种开始分成各个小组,单手开砖、翻越火墙、攀爬高楼,这一系列近乎杂技表演一样的训练项目,让钟睿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些训练既残酷又危险,却偏偏又令人产生无比的向往,能够踏平这些困难的军人,才是能成为顶尖的特种战士。 徐明渠看到钟睿瑶被眼前的一切给深深吸引住了,目不转晴,心头就闪现了一片喜悦,果然他没有看错,钟睿瑶是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生。别的女人愿意去商场选购衣服,钟睿瑶这个类型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尚武尚强,喜好很是独特。 这正印证了徐明渠第一次看到钟睿瑶时候的印象,她是个别具一格的女生。 “你也别光看这里,射击场上也很精彩啊。”徐明渠带着钟睿瑶离开了这里,又朝着射击馆走来。 钟睿瑶正是在进行新兵射击训练,现在对射击方面的知识,最是兴趣浓厚的时候,听到徐明渠这么介绍,眼睛中烁烁放光。 在射击馆中,这里的特种兵正在进行模拟狙击挟持人质的绑匪。 当钟睿瑶一进入场馆中的时候,她顿时眼前一亮,这些特种兵身上穿这黑色的紧身衣,头上还带着遮盖住面容的面罩。这身打扮,她颇为熟悉,因为平日里对她进行特训的蒙面教官,正是这样的一身装扮。 说不定,自己能从这里面认出蒙面教官的身影来,把他的真实身份当场揭晓。说起来也是跟他好久没有见面了,自从发生了火灾开始,陆淮宁这边忙得不可开交,蒙面教官也一直没有在钟睿瑶的面前出现过。钟睿瑶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用目光搜寻着。 不过,这些特种兵都太过相似了,身体高大,体格健硕,连端着枪瞄准的姿态都如出一辙,在钟睿瑶的眼前,他们简直就是从复印机里被复制出来的一样。 突然,就听到一声枪响,在下面的靶场中,一个代表着绑匪的人形靶的头顶赫然就出现了一个圆洞。 “七号命中,绑匪毙命,时间三分二十六秒。”在一边负责记录的教官报告出了成绩。 “太好了。”这是代号为七号的特种兵一跃而起,兴奋地脱掉了面罩,站在那里高呼。在他身旁,他的战友也纷纷走上来,对他表示祝贺。 这个特种兵掀掉面罩的时候,钟睿瑶马上就认出了他,这个就是小朱啊。那个是自己还威猛搏击俱乐部打擂台的时候,陆淮宁曾经派他过来,对自己进行保护。当时钟睿瑶还记得,陆淮宁对小朱的表现不够满意,所以还罚小朱跑步回军区的。 没想到今天一见,他竟然还是个神枪手。 听到了别人的喝彩,小朱心情更盛,伸手从身边的战友手中接过了枪,左右开弓,对着靶子连续射击,数发子弹都悉数落到了靶子上。 钟睿瑶对这一手绝活也忍不住喝彩起来。 在射击场的走廊上,钟睿瑶看到了历届特种兵指挥官的大头照,挂在墙上。最新一任的指挥官当然就是徐明渠了。他的这张照片,就跟挂在女兵营墙上的那张照片是一模一样的。 徐明渠见钟睿瑶的注意力落到了自己的照片上,心里自然是洋洋得意。 不过,钟睿瑶往旁边看去,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邻近徐明渠照片旁边,另一个相框却是空白一片,里面没有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钟睿瑶好奇地问,根据位置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徐明渠前一任的特种兵指挥官。 “咳咳,没有什么,是因为这个人犯了点错误,自己感到颜面无光,所以主动将自己的照片给撤了下去。”说到了这里,徐明渠突然就变得磕磕绊绊的。然后他就赶紧拉着钟睿瑶到了别处去转。 在特种部队中,钟睿瑶真的是大开了眼睛,军队中的精英,原来个个身负绝技,不愧被称为军中尖刀。 “为什么特种部队中没有女兵呢?”钟睿瑶对此非常奇怪。 “因为特种部队的训练非常艰苦,选拔的标准苛刻无比,并且没有性别之分,即便是面对着女兵,也不会降低要求。不是我们不招收女兵,而是女兵都达不到相关要求啊。”徐明渠对此也无可奈何。 参观完了特种部队的训练基地,徐明清本来想着要亲自送钟睿瑶会去休息,怎奈何,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另外有要务需要他去处理。所以,徐明渠就喊来了一个特种兵,命令他护送钟睿瑶。 非常巧合的是,接受命令,前来护送钟睿瑶的人就是小朱。 小朱看到了钟睿瑶,也是一愣,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自己跟钟睿瑶相识。 在回去的路上,钟睿瑶对小朱说:“你枪法真的是神准啊。” “名师出高徒,我的枪法是陆指挥官调教出来的。”小朱非常自豪地说。 “你说的是陆淮宁?”陆这个姓还是比较特殊的,一般情况下,比较罕见。 “对啊,他以前就是特种部队指挥官,他非常厉害,对特种兵的训练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全部亲身示范,并且跟我们一起吃住训练。你不佩服不行,他那一身功夫,我们谁都比不了。后来他退隐了,特种部队指挥权转到了徐明渠手里,徐明渠就是动口不动手了,指挥站着喊高调,从来没有亲自下场陪我们训练过一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遇见你,我是认栽了 小朱特种部队中的老人,跟陆淮宁关系不错,所以上一次,陆淮宁一个电话打过来,小朱果断出击行动了。由于他自身的表现不佳,还被陆淮宁给批了一顿,但是小朱被训得心服口服。 原来,陆淮宁就是徐明渠之前的上一任特种部队指挥官啊,这么说那个空白的相框中,本来应该放着陆淮宁的照片啊。徐明渠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有意遮掩,不过,现在还是被自己发现了。 “那么陆淮宁后来为什么不当特种部队指挥官了?”小朱还是比较知道内部情况的,钟睿瑶趁机向他多打听点事。 虽然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并不是军区最高层的领导,少校军衔出任这一职务已经足够了,但是很显然,这个职位表现机会多,承担任务重,明显就是军区首宗的预备役。陆淮宁表现绝佳,又何必把这个职务拱手相让呢。徐明渠倒是提了一嘴,说是陆淮宁犯了点错误。 钟睿瑶这么一问,小朱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了:“你别提了,本来那次行动我也应该去参加的,谁知道吃东西没注意,急性食物中毒了,陆长官临时找人把我给替换下来了。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是听弟兄们私下传过,说陆长官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不但没有顺利实施自己的行动计划,还中了人家的埋伏。陆长官独闯敌营,跟人家去谈判,虽然救回了在押的人质,却迫不得已往自己的体内注射了一管血。” 说到了这里小朱突然停顿住了,缓了半晌才继续说:“他得了那种病,身体情况一落千丈,心情也十分糟糕,就辞去了指挥官的职务。” 这是有史以来,钟睿瑶对于陆淮宁的病情,还有他以往经历最全面的一次了解了。陆淮宁本人对此一直讳莫如深。 “我人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能看出来陆指挥官对你很用心,他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你如果有机会,就帮着他重新振作起来吧。真的,陆指挥官以前跟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小朱把钟睿瑶送到了地方,同她告别的时候,讲出了这么一番话。 看着小朱那一双充满了信任和期待的眼睛,钟睿瑶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压力,她肩头好像突然就加上了千斤重担。 钟睿瑶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越跟陆淮宁接触,就越会发现这个家伙没有那么简单,经历复杂,背景深厚,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摸得透的。 小朱说陆淮宁以往对别的女人从未动心,而这次就对她一往情深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钟睿瑶躺在了床上,却难以入睡。这个晚上,没有人会偷偷打开窗子,往她脸上丢纸团,也不会再用紧急集合当成幌子把她给诓骗下床了。 什么骚扰因素都没有,钟睿瑶躺在床上,却偏偏睡不着了。 “陆淮宁,从来都是说我命硬克别人,这次遇见你,我是认栽了。”钟睿瑶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睡不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陆淮宁。 她偷偷地摸索下床,穿上了一身紧身利落的衣服,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宿舍房间。 目的地,军区司令部大楼,任务目的:营救陆淮宁。 在夜晚时分,军区大院的景象仿佛跟白天截然不到,对钟睿瑶这么一个路盲来说,要想准确地找到目标,并不是容易的事情。眼睛明明可以望到那栋高楼,可她还是七扭八拐地绕了不少的弯路。 这栋大楼从下到上,好几十层,陆淮宁应该被关在里面。但他究竟在哪个房间里,钟睿瑶就不知道了,总不能成千上百个房间,挨个去搜查吧。 钟睿瑶犯了难。 大楼门口站着威严的哨兵,手里拿着枪,枪匣里面都是子弹,钟睿瑶可不敢直接往里闯,她无论如何也快不过子弹。她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墙角,像一只壁虎一样,踩着爬满墙壁的藤枝往上爬。她决定从二楼翻窗进去。 钟睿瑶女子防身术练的好,但不等于说她攀爬能力也行,她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来,畏手畏脚的一点一点往上蹭。 眼见得,她终于爬到了二楼的窗子前,她抬手去够窗户上的扶手。 突然,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在他们的谈话中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钟睿瑶循声看去,透过邻近的一个窗户,她看到在屋子中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正是陆淮宁,他优雅懒散地坐在沙发中,而另一个人穿着一双铮亮的皮鞋,正是那位盛气凌人的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 钟睿瑶环顾室内四周,这时她才发觉到,陆淮宁所在这个的房间与其说是禁闭室,倒不如说是个宾馆客房,干净整洁,电视浴室一应俱全。如果不是在门口还有站岗把守的哨兵,可以说陆大少这是在旅游度假啊。 她还准备来营救陆淮宁呢,现在一看,才知道,自己担心是毫无必要的。哎呀,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这军三代有背景的人,连关禁闭都跟平民百姓待遇不一样啊。 此时,屋子中两个人的交谈气氛显然不够愉快,机要秘书冷着一张脸,站在陆淮宁的眼前。 桌上备有纸笔,可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陆淮宁就是一字不落。这摆明了是在跟他对着干。 “陆淮宁,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对上级有意见,拒不承认错误?”相府门前六品官,机要秘书日常可是在军区首长面前行走的人,受惯了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现在陆淮宁态度冷漠,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自然心生不满。 “我有错,我承认,你们关我是对的。”陆淮宁抬眼看着机要秘书,深邃立体的五官中透着玩世不恭,“钟睿瑶是被我胁迫的,这事她是被我给牵连了,你们放了她,我马上就开始写检讨,一万字打底,文采斐然,绝无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陆淮宁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惦念着自己,钟睿瑶听了这话,心头一暖,看来自己这趟来的还真是值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床下有个大美女,还没穿衣服 但这话灌入了机要秘书的耳朵里面,他可是非常不悦。平时陆淮宁就特立独行,从来不溜须拍马,现在他连个认错悔过的态度都没有,还在耍嘴皮子,真是可恶。 机要秘书一跺脚:“你还敢跟上级讲条件?你自身难保了,钟睿瑶这边你就别费心思了,她一时半刻放不出来。” 这是在睁眼说瞎话,此刻,只要钟睿瑶能现身当场,就可以立刻打他的脸。只是,钟睿瑶也不敢暴露行踪啊。 “那我就不写。”陆淮宁态度一凛,立场强硬。 “那你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机要秘书也是针锋相对。 “希望你到时候,别跪着求我出去才好。”陆淮宁凝眸冷笑,根本就不怕威胁。按照军纪,私自出营要关三天的禁闭。三天时间一到,即便是军区司令,又能奈他如何? “你,你,你等着吧。”机要秘书狠狠地瞪了陆淮宁一眼,摔门而出。 现在室内就剩下了陆淮宁一个人了,自己正是时机潜入室内了,她抬手去开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钟睿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一阵酥痒,有个黑色小东西在皮肤上爬,圆圆的,小小的,速度还挺快。 钟睿瑶仔细一看,我的妈呀,竟然是一只大蜘蛛,顿时她感觉从脚心一直麻到了头发根儿。 八只脚的动物,比如螃蟹、章鱼,这些动物钟睿瑶都比较喜欢,原因很简单,口感好,味道鲜。应该是钟睿瑶平常吃的太多了,所以引起了八脚动物一族的愤恨,在这样一个关键时间里,它们派出了蜘蛛前来复仇。 惊恐之下,钟睿瑶现在顾不得自己身处什么环境了,哎呀地发出了一声轻呼,奋力一挥胳膊,就把蜘蛛给甩飞出去。 不过,这下也引起了楼下哨兵们的注意。 他们端着枪,都扭头朝这边看,同时嘴里发出了警告声:“军事重地,什么人敢擅自闯入,赶紧出来。”军区大院中,警铃大作,武装人员纷纷出动,数支探照灯被点亮,在场中巡回照射。 出去,那不就是找死么。钟睿瑶抓住了藤蔓,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吓得一动不动了。 两声清脆地枪声在夜空中响起,这是哨兵们朝天射击,发出的警告示威。 在军区中,钟睿瑶看人家打靶,自己打靶成千上百次,但是却没有一次听到子弹呼啸着从耳边掠过的经历。现在她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背后还是子弹乱飞,钟睿瑶真是要哭了,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等下探照灯照过来,自己无处遁形,完全就是个人形靶子。 想到了今天在特种部队看到的射击情形,小武狙击一枪,正中人形靶的头部,钟睿瑶不由得身上一抖。 身上一抖,脚上发滑,接着,她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朝着地面坠落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只大手不知道从哪里伸了出来,一下子抓住了钟睿瑶的手腕。 “抓紧我的手。”这个声音冷静沉着,他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味道,但却又不令人心生反感。 钟睿瑶正在手足无措,思想凌乱的危急时刻,突然听到了这句话,握着这只手,她的心中瞬间就生出了希望。她非常听话,紧紧地拉住了这个人的手,如同一个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一样。 “身体放松,双腿踩稳了,我拉你上来。” 在这个声音的指挥下,钟睿瑶重新用踩稳了藤蔓,双腿一用力,再加上这只手臂的力量,她轻松地从窗户跃过,由室外跳到了室内。 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瞬间就把她娇小的身躯给包裹起来,一股她熟悉而怀宁的味道在周围萦绕,陆淮宁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话语温柔,充满怜惜:“你真是疯了,居然敢自己闯到这里来。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你说不定就被哨兵给击毙了。” 惊魂未定的钟睿瑶抬起头,陆淮宁英俊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虽然处在隔离囚禁期间,但是陆淮宁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此刻看起来他神情如常,冷静平淡,紧抿着薄唇,如同神祗一般深邃的双眸。 只是,陆淮宁却知道,前一刻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紧张,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钟睿瑶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的一双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恨不得把这个让他担惊受怕,到处闯祸的丫头给这么揉碎,搓进自己的身体里。 “其实,这次是我连累你的,我一想到这点,根本就睡不着。”钟睿瑶依偎在陆淮宁的肩头,依靠着他巍峨挺拔的身上,心不再慌乱无根,有了安定的感觉。 “笨蛋,趁着我不在你身边的机会,你应该抓紧时间好好睡觉,等以后我自由了,你确定还有时间睡觉?”陆淮宁低下头,狭长的眸子中露着邪狷,好看的唇瓣上勾着轻佻的笑容。 他伸出修长的手,撩开了她面颊上的长发,一个深吻就印了下去。 干脆而直接,没有缠绵浪漫的情话,也没有鲜艳欲滴的玫瑰,一个吻,抵过了千言万语,将两人的心意都给表达出来。 “嗯,钟睿瑶同志,你这次非常配合上级工作,对口衔接十分到位。”分开过后,陆淮宁满意地赞许着。 切,这陆淮宁又开始没有正经了。 这时,就听到了门口有脚步纷纷踏来,看来是有不少人跑过来了。 钟睿瑶心中一急,这是抓自己的人到了,她必须要躲起来啊。 还是陆淮宁集中升智,把席梦思床罩一掀开,对她说:“你快进来。” “让我躲到床下?”钟睿瑶一愣。 陆淮宁说话慢悠悠的,但手下动作却非常迅速,把钟睿瑶往床底下一推,然后放下了床罩。 钟睿瑶趴在黑暗中,心里无比郁闷,明明她跟陆淮宁是明媒正娶,现在搞的怎么像是偷情通奸的一对儿,被人给堵到屋子里面,才会被迫钻床下的感觉呢。 好多人踏进了房中,开始四处搜查。 “刚才有人私闯军区,有没有到你这边来?”这人一开口,钟睿瑶马上就听了出来,来的人正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军区司令机要秘书。 “有。”陆淮宁立刻回答。 钟睿瑶趴在床下,心都要跳出来了,卧槽,陆淮宁你脑袋是不是刚被门给夹过,为毛这个时候说实话?钟睿瑶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中。 “哦,人在哪里?”机要秘书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从陆淮宁这里得到了有价值的情报。 “在我床底下,是个大美女,还没有穿衣服,你要不要看?”陆淮宁满身邪魅之气,说话的样子吊儿郎当,轻浮无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老将出马,立刻给跪 “陆淮宁,你是在拿我寻开心。”机要秘书这才意识到,陆淮宁是在拿自己当猴耍啊,他被气得脸色煞白。 “我跟你说实话了,你不信,那就算了。”陆淮宁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态度桀骜,目空一切。 “收队,走人。”机要秘书气急败坏,抬手一挥,宣布收队,命令士兵向别的地方开始搜查。 房间瞬时又恢复了寂静。 过来好一会儿,钟睿瑶就感到头上席梦思床垫一动,陆淮宁从床上跳了下去。他先来到了门口,机警地观察了下门口哨兵的动静,然后才慢慢地走到了床边。 眼前骤然强光涌现,遮在钟睿瑶眼前的床罩被陆淮宁给一把掀开了。 他伸出手,把她从床底下给拽了出来。 “你刚才都要吓死我了,如果说他们要是搜查床下面,我不就死翘翘了么?”钟睿瑶的心情仿佛在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在外面被哨兵一枪打死呢,至少死的比较干脆利落,没有痛苦,比起活生生地被吓死,要好多了。 “空城计懂么?当年诸葛孔明,城中无兵无草,面对城下司马懿带领十余万大军,羽扇纶巾,焚香操琴,请司马懿兵将进城,但是司马懿愣是没敢进城,带兵败退。”对于三国演义中的典故,陆淮宁是信手拈来。 “人家那是空城,你这床底下是个大活人。”只能说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要不然此刻,陆淮宁从床底下拉出来的钟睿瑶早就该凉透了。 “我这是逆向空城计,也很成功,有没有。”陆淮宁还很得意的样子。 其实,陆淮宁刚才那一招险棋也是逼不得已。能在军区司令部里执勤的战士,那都是具有过硬素质的人,如果他不故弄玄虚那么一下子,把机要秘书给气走了,只怕这些人就会在屋子中翻天翻地找个彻底,到时候,别说床下啊,就是钟睿瑶藏在马桶水箱里,都能被找出来。 半真半假,他把机要秘书气个人仰马翻,这反而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刚才咱们两个一张床,我在上,你在下,你感觉好不好?”陆淮宁走过来双臂拥着钟睿瑶,话语里充满着暧昧的字句,里面大含深意。 好你个大头鬼啊,我刚才差点没有背过去气。钟睿瑶现在可没有心情跟陆淮宁玩情调,她对着陆淮宁就是当胸一拳头。 不过,这个拳头还没有碰到陆淮宁的时候,就听到走廊上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较之刚才,这次的脚步更为急促,来到的人更多,气势汹汹地就直奔着这间禁闭室而来。 钟睿瑶和陆淮宁四目相对,眨了眨眼睛,两人同时一惊,完了,这是人家杀回马枪过来了。 “赶紧跳窗户走啊。”既然是二次杀回马枪,那么床底肯定是搜查重点啊,不能再藏人了,陆淮宁让钟睿瑶从窗户再翻出去。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钟睿瑶连忙跑到了窗前,不过她朝下一看,就立刻又闪回到了屋子中。 窗子下面的场地上倒是很空,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可是却有十多个探照灯将那里照得亮如白昼。在高墙上,狙击手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架着机关枪,只要有可疑目标进入视野中,立刻扣动扳机。 根据中学的物理知识,在不考虑空气阻力的情况下,她从二楼自由落体到地面,时间应该在一秒左右。 不过眨眼之间,但被打成个筛子,足够了。 钟睿瑶咽了一口唾沫,这真是死无全尸了。 在环顾室内,墙角、地面、浴室、电视柜竟然再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了。钟睿瑶真恨不得地板能够裂一个缝,让她好钻进去容身。哎呀,不对,地板不能开裂,这里可是二层楼,地板一裂,她就直接摔倒一楼了,估计屁股要摔成八瓣了。行啊,就是屁股摔成了千瓣莲,那也比被抓到强。 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人在屋子中急得团团乱转,却没有任何办法。 门外传来机要秘书说话的声音,让哨兵打开门锁。接着,门锁开始转动,门被缓缓推开。 到了这时,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了,陆淮宁抓住了最后的机会,将钟睿瑶又给塞到床底下。 一切刚好搞定,这边房门已经被大打开了。机要秘书那一双铮明瓦亮的皮鞋,瞬间就出现在了钟睿瑶的视野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钟睿瑶就看到着双鞋子直接朝这边走来。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们果然意识到了,床底是藏人的地方。不知道此刻,坐在床上的陆淮宁是什么心情,而钟睿瑶这边已经绝望了。她已经可以预见到,床罩被人掀开,自己被士兵给拖出去的场景了。 机要秘书的这双皮鞋来到了床边,就听到“噗通”一声,机要秘书一下子跪在了陆淮宁的跟前。 床上床下,陆淮宁和钟睿瑶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机要秘书恳切地对陆淮宁说:“陆长官,我错了,你私出军营违反了军纪,但是不至于被羁押禁闭一辈子,我小题大做了,现在你自由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态度前倨后恭,判若两人。 陆淮宁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应对,他愕然地看着机要秘书,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了疑惑。 “哼,谁敢关我孙子一辈子,我就让他赔上一辈子,我倒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随着说话声落定,陆奶奶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皓然白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双目炯炯有神,说话底气十足。陆奶奶是军区中的老资格,一旦开口说话,就连军区司令都要容让三分,更何况是一个兴风作浪的机要秘书。 陆淮宁没有回家,直接被军区给扣留下来,老周就到了陆家,把信息给带到了,总不能让陆家人以为陆淮宁失踪了,音信皆无。陆青山很是生气,认为儿子跟钟睿瑶两人谈情说爱没有问题,但是没有请假,就私出军区,违反纪律这个不应该。他秉公无私,绝不给陆淮宁说一句情,军区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就当不知道。 可是陆奶奶却心疼孙子,尤其是听到老周说,军区那边有人放出话来,打算关陆淮宁一辈子,老太太是真急了。多大个事情啊,又不是他陆淮宁偷了原子弹抱回家里当枕头睡,关三天两天的就罢了,还至于关一辈子么。 所以陆奶奶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坐着老周的车子,直接杀到了军区大院当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局,都已经布置好了 这个机要秘书是个色厉内荏的货,看到平日和善陆奶奶一反常态,面上萧杀气色,顿时就气势矮了半截。等到陆奶奶方提起有人说要关押陆淮宁一辈子的话,他马上就撇清关系,说自己是受到了徐明渠的蒙蔽,说话言过其实。自己本来就想着今晚放陆淮宁回家,结果因为遇到了突发事件,有人闯入军区中,所以忙来忙去就忘了这一点。 所以,他这次到了陆淮宁的房间中,并不是来搜查钟睿瑶的,而是诚心诚意请陆淮宁走出禁闭间的。 “行了,既然军区领导都放话了,你就跟我回家吧,以后你少任性,别到处捅乱子。”看到陆淮宁还不动身形,陆奶奶忍不开始催促孙子。她对机要秘书表现出的态度,基本算是满意,但也感觉他做的有点过了。只是,这个事情中居然也有徐明渠插手其中,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有了陆奶奶这员老将出马,自然是顺利地摆平了一切,陆淮宁现在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可是,他现在心有牵挂,自己不是一个人,这床底下还有一个钟睿瑶呢。 陆淮宁面露难色,他究竟是应该走呢,还是应该留下来。 “哎呀,陆长官你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家吧,那个钟睿瑶已经被保释出去了。”机要秘书看到陆淮宁不动地方,还以为他在担心钟睿瑶呢。 “连钟睿瑶也被关起来了,你们办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陆奶奶出言讽刺。 “但她昨天就被放出去了,徐明渠找到司令,办的保释。”机要秘书生怕陆奶奶再追究他的责任,急忙解释。 “怎么又是徐明渠,他到处乱搅合什么?”别说陆淮宁,此刻就连陆奶奶都坐不住了。 机要秘书一见此情此景,立刻谄媚地说道:“昨天我也是这么说徐明渠,这事跟他无关,怎奈徐明渠就是迷上那个丫头了,这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瘸驴配破磨,对了盘子。” 也不知道这位机要秘书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俏皮话,反正一说就是一串子。把钟睿瑶和徐明渠比喻得十分不堪。 起先说一句,钟睿瑶也就忍了,可是他接连二三地说,钟睿瑶真是受不了,这都什么比喻啊,完全是不带着脏字骂人好么,而且,被他这么一讲,就好像自己是跟徐明渠勾搭成奸了一样。本来就看不惯他那副狐假虎威的样子,现在还在这里被他说三道四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啊。 钟睿瑶从床下爬出来,一跃而起,冲上来照着机要秘书的脸上就甩了两个耳光。 机要秘书本来在这里讲得天花乱坠,满嘴吐白沫呢,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女人披着黑长的头发从床下爬了出来,黑长直的头发遮住了脸,站起身,朝着自己一步一步逼近。 妈呀,这不是贞子么。 机要秘书已经吓得毫无反抗之力了,等到被打了两个耳光之后,脸上的剧痛才让他意识重新清醒过来。 哦,不是贞子,而是钟睿瑶啊。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风干了当鞋拔子用。”钟睿瑶用手一捋自己的长发,向后潇洒地一甩。 此处有掌声。 “好,打得好。”陆奶奶拍着巴掌对钟睿瑶说,“你不动手,我都想动手了,这纯属是找扁找揍找伤害的类型。” “钟睿瑶,我们走。”陆奶奶向钟睿瑶伸出了手,钟睿瑶顺势一挽陆奶奶,两个人肩并肩,一起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等到我。”陆淮宁瞥了机要秘书一眼,迈开了大步,追了出去。 机要秘书用手揉着自己火辣辣地脸颊,就感觉哪里个地方不对头。钟睿瑶怎么会突然出现,她怎么会从床底爬出来,她怎么会进到房间里的。 突然,机要秘书意识到了,那个神秘无踪的闯入者和钟睿瑶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陆奶奶和钟睿瑶在前,陆淮宁跟在后面,三人一起上了老周的车子。 关上了车门,陆淮宁才长吁一口气,刚才钟睿瑶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时候,他都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没有想到,自己的奶奶却对此场面毫不意外,还能淡定自若地接下了钟睿瑶的话,不着痕迹地把钟睿瑶给领出了房门。 果然老姜老辣,老人老道。 陆奶奶平时深藏不露,但关键时刻出手,却能掌控大局。今天她进了屋子,就感觉陆淮宁不大对劲,机要秘书都说了同意释放他,可是陆淮宁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再听到机要秘书提起钟睿瑶这三个字的时候,陆奶奶就发觉到陆淮宁的手,不由自主地,下意识地抓紧了席梦思床罩。 陆奶奶抬眼观察了这个房间,从天棚到地面,说到能藏人的地方,也就是剩下了床底。 她马上就明白过来,陆淮宁之所以迟迟不走的原因,是因为钟睿瑶,而钟睿瑶此刻,正藏在床下。陆奶奶表面上应付着机要秘书,而内心里也在考虑,怎么能够把钟睿瑶给带出这里。 所以,当钟睿瑶从床下爬出来,两个耳光把机要秘书给打懵逼了之后,别人惊讶,但陆奶奶却十分镇定,还借此机会跟钟睿瑶一唱一和地离开了禁闭室。 “我的天啊,您这套路也太深了。”陆淮宁自诩高明,但是跟自己的奶奶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别的不说什么,这徐明渠也太可恶了,几次三番好事没有他,坏事少不了他。徐派那边的人都已经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打算吃斋念佛,以德报怨么?”陆奶奶轻哼一声,冷冷地说:“尽管跟他们打,出了什么事情,奶奶给你担着。” 陆奶奶是女将出身,说话办事直来直去,敢打敢拼,所以,她去菜市场买个虾的功夫,也能跟人家一言不合,打到了派出所去。眼见得自己的孙子受欺负,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陆淮宁淡然一笑,“您放心好了,我想收拾徐明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布好局面了,只等收网了。” “哦,”陆奶奶一听,眉头一跳,问:“你究竟布了什么局?” 陆淮宁抬起星眸,在后视镜中同老周两人眼神对视。 “奶奶,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就不灵验了。”陆淮宁用手一托下颚,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中,他对自己的奶奶高深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看清周围的一切 徐明渠坐在自己那间古色古香的中式办公室中,望着窗外军区大院的开阔场景,心头在考虑一件事,是不是应该给“海鲨”潜艇的研究成员开个会,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等到隐形材料一旦到手,就马上开始相关研究,以求用最短的时间探索到最佳的工艺手段,使得两者能够完美结合。 片刻之后,徐明渠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了茶杯,他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海鲨科研设计组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徐明渠,二十分钟后,全体成员开个讨论会,有我亲自主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整个会议通知简明扼要。 但这次跟以往不同,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是,而是在那边跟徐明渠说了半天的话,好像是在解释什么东西。徐明渠握着电话的手开始轻微发抖了,同时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为什么不早跟我,骨干都被抽调空了,现在才说?”徐明渠气得暴跳如雷,满面通红,平日里的儒雅持重,早就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海鲨成员组中负责材料学的几位博士,都已经被军部给抽调走了,说是去组建一个新课题组,搞一项极具有技术突破意义的项目去了。而这个项目组,居然是由陆淮宁来主持领导的。 自己这边的大将都被人给挖空了,那海鲨的课题还能有什么进展,隐形材料就算是购置回来,又能有什么大用。在普通人的手里,这些隐形材料能发挥的作用,恐怕还没有一桶防锈漆大。 自己对陆淮宁千防万防,以为他最近运程不利,还在这边捡笑话看,原来,陆淮宁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在背后给自己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徐明渠是越想越气,一扬手,把茶杯给飞了出去。 茶杯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朝着墙壁撞去,眼见得就要粉身碎骨了。可是,此时徐明渠的办公室的门一开,正好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伸手敏捷,对着空中一抓,稳准狠,将茶杯给捏在了手中,在它被毁的最后一刻,挽救了它的命运。 “你这是摔杯子为号,打算对谁动手么?”来人不慌不忙地走到了徐明渠的跟前,将紫砂茶杯轻轻地放回了桌子上。 徐明渠抬头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眼睛不由得微眯,露出了一丝凶光。 陆淮宁,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你是赶尽杀绝,一点余地都不留啊。”徐明渠咬牙切齿地说。 陆淮宁的巡天战斗机,就已经够拉风了,一直占据优势,压制着自己的海鲨潜艇一头。可是现在陆淮宁还感觉不过瘾,挖自己的人,去弄什么新课题组,这简直动了徐明渠的老本,跟挖了他的祖坟一样了。 “我也不想从你那里挖人,但是没有办法,新课题组急需材料学方面的人才,你知道我在研究什么项目么?”陆淮宁笑得风轻云淡,就如同跟徐明渠在讨论一场球赛的结果。 徐明渠冷哼了一声,他才没有心情去关心陆淮宁在研究什么东西,他就是心痛自己的手下干将,此时此刻,他们竟然在为陆淮宁效力。 “我在研究隐形材料。”陆淮宁淡淡地说。 这几个字灌入到了徐明渠的耳朵中,无异于是惊雷平地一声响,陆淮宁在研究隐形材料?他是要自主研制? 隐形材料技术一直被外国人专利垄断,如果说陆淮宁能够突破这项技术封锁,搞出国产自主的隐形材料,这确实可以说是一项极具有技术突破意义的项目,甚至可以说是改变了整个国家的武器研究进程。 等一下,那陆淮宁这个隐形材料一旦研制成功了,不就意味着自己不辞辛苦,花费巨资从国外购进的这批隐形涂料成了别人的笑柄么。 徐明渠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了。 “我研制的隐形材料已经是初具雏形了,反正内部测试的时候,对反隐身雷达侦察设备的电磁波吸收效果非常好,说起来这个事情,还是要感谢你呢。” 在徐明渠听来,这就是陆淮宁对他的讽刺。不过就陆淮宁而言,能够这么迅速地将隐形材料给开放出来,还真是不能缺少徐明渠提供的帮助。 如果没有徐明渠将那批隐形材料转给了陆淮宁,他还根本没有想到,在武器上应用隐形手段。 不过,陆淮宁却想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他同过对隐形材料的内部成分分析,在方舟集团技术部门的主持下,已经将隐形材料的分子式给破译出来,继而,他有集中军区内的武器研发专家,绕过了国外的技术瓶颈,运用了突破手段,自主研发出了国产的隐形材料。 徐明渠无奈地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办法,当初他看到陆淮宁迟迟没有将隐形材料用在巡天战斗机上,就感觉不对劲,隐隐预感到他另有所图。 只是他没有能想到,陆淮宁这一步迈得太大了,拿出了是一个颠覆性的技术突破。 徐明渠此时心中迷茫,自己的海鲨即便成功开发之后,是不是能够同陆淮宁一较高下了。 “还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陆淮宁俯身在桌子上,清冷华贵的眉宇间溢出了迷人的笑容。 不过,这样的笑容落在徐明渠的眼中,却带着不祥的预兆,陆淮宁要说的东西,肯定不好事。 “既然国产的都研发出来了,你就没有必要去买国外的隐形材料了,是不是。”陆淮宁缓缓说道。 徐明渠心中一顿,自己以为隐藏得好,可是这样的举动却还是没有瞒过陆淮宁的眼睛啊。确实如此,他被迫要停下对外采购的步子了。 “你好好去查下,周叔介绍给你的那家信贷公司,是落在谁的名下。”陆淮宁笑意盎然。 “我已经查过了。”徐明渠一拧眉头,他这样的人办事还是非常沉稳地,在签合同的时候已经将对方公司的信息和工商执照,法人信息都确认过了。 “再查一查,事情是瞬息万变的。你应该好好关注下,你应该关注的事情,别总把心思花到钟睿瑶的身上。”陆淮宁把话说到了这里,幽深的眸子中是冷峻,他转身走了出去。 陆淮说的是什么意思,徐明渠马上就意识到了这里必有蹊跷,他打开了电脑,在政府网站中将那家信贷公司的信息给调取出来。 什么? 徐明渠看到了信贷公司的股东持股变动信息时,差点就掀翻了电脑,此时,第一大股东已经易主成了方舟集团。 短短几天之内,这动作速度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这就是说,自己这一份外币兑换合同是在方舟集团的掌控之下了。 金额如此巨大的一份合同,却被人家握在手里,徐明渠有种窒息感,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违反合约,这样要赔付一大笔钱的,所以,后续的资金,自己必须让它及时到位,要有差错,恐怕徐明渠的裤衩都要赔进去了。 隐形材料,已经没有购买的意义了。外汇兑换,现在还必须按合同执行。 陆淮宁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吃了的亏,一定要找回来。自己对他真是防不胜防啊。 也许,陆淮宁从拿到隐形材料的那天开始,就已经为他谋制了这么大一盘棋,可笑,自己还一步一步地按照人家预想的方向行进。 徐明渠仿佛是一只中了埋伏的困兽,跌落到了陷阱中,才真正地看清周围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教官居然用香水 虽然陆淮宁最近的麻烦事情比较多,先是女兵营宿舍失火,后来他又带着钟睿瑶私自出军营而被军区高层给关了禁闭。 但是,这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他持续地建功立业,自主研发的隐形材料一经面世,就令整个军界都为之一振。 陆淮宁时而玩世不恭,放纵无忌,时而又是锐意进取,军功辉煌,连军区领导都对他感觉无奈,尽管军中英雄辈出,但还真的难以找到一个人,能同陆淮宁媲美。 自从在军区首长面前,把陆淮宁给告了一状之后,安琳琦跟陆淮宁之间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不过,安琳琦却依然担任着女兵营长的职位,因为军区的高层在保她。有那么一些人不想让陆淮宁过得太舒服了,比如,军区司令的那位机要秘书。 上面这些大人物如何兴风布雨,对钟睿瑶这么一个底层小兵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目前,她所关注的问题只有一个,如何提高射击成绩,顺利通过考核测试。 反正现在也没有必要继续在安琳琦的眼皮下面演戏了,钟睿瑶干脆就早出晚归,全力投入到射击训练中,虽然这场馆中,只有她独自一人,但她却不感觉到寂寞。 一想到蒙面教官百步穿杨的枪法,还有小朱那左右开弓的打靶姿态,钟睿瑶心中就自然生出了动力。她并不比任何人差,只要努力一定也可以达到那样的水平。 钟睿瑶端着枪,瞄准了百米外的枪靶,连续扣动了扳机。 几颗训练弹从枪膛呼啸而出,落到了靶心上。钟睿瑶一看电子屏幕上的成绩显示,竟然是三十七环。 一个月前,如果她能知道自己可以打出这么高的环数来,说不定做梦都能笑醒了。 但是现在,她也就是稍微高兴了一下而已,虽然自己进步不小,但跟人家枪法高手比,还是个入门小菜鸟。她握着枪,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又开始了打靶。 “胜不骄败不馁,有点大将的临阵风度。” 墨色的紧身衣将陆淮宁健硕完美的线条勾勒清晰,他那绝美的容颜隐藏在面罩的下面。一双幽深狭长的眼睛中,放射出寒星一般迷人的光晕。 他非常欣喜地看到,尽管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无法过来对钟睿瑶进行指导,可是钟睿瑶却能够自动自觉地进行训练,射击水平有了一个飞跃。 这个成绩如果能稳定下来,通过新兵考核还是不成问题的。 蒙面教官?钟睿瑶放下枪,转头才看到了他。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但是两人之间却没有陌生的感觉,仿佛一直都是很熟悉的人。 “这算是什么,我跟你比还差得远呢,我还想着要锻炼着用左手射击。”钟睿瑶扶着枪,对蒙面教官说。她的野心可是不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步一步来吧,射击先打下基础,三年五载后,你再来练习左手开枪吧。”陆淮宁却不支持她的想法。 “我明明就是瞄准了十环,为什么扣发后就是不能集中靶心呢?”钟睿瑶感觉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困扰,她也看过相关的书籍,但是都没有找到确切的解决方法。 “因为你的胆子小。”陆淮宁曾经训练过许多战士,所以钟睿瑶提出来这个问题在他的眼里根本不是个问题。 “我胆子还小?”钟睿瑶差点就想跟蒙面教官去炫耀一下,自己独闯军区司令部去找陆淮宁的事情。当时是子弹在头上乱飞,她都坚持过来了。 “任何一个人,在举枪瞄准的时候,枪支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微微晃动的。你这时候就不敢射击了,但真正的高环射击往往是在这种晃动瞄准当中,均匀射击而取得的成果。” 陆淮宁的话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说中了钟睿瑶心里最深处。 对,就是这个地方,她一直没有办法射击突破的原因,就在于此。 每次举枪,她总想着要在最稳的时候,瞄得最准的时候才扣动扳机,但实际中,在感觉瞄得很准时才射击,往往多少向靶外偏移了。 虽然蒙面教官是个打扮很奇怪的男人,总不肯用真面目示人,但是钟睿瑶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水平确实很高。 陆淮宁走近到了钟睿瑶的身边,让她举枪瞄准,而自己从后面环抱住了她,伸出两手跟她一起端起了枪。 在陆淮宁的帮扶下,枪支就比之前要稳定了很多,有了这样的依靠,钟睿瑶感觉非常的安心。 “放松,呼吸平稳,瞄准。”陆淮宁沉声指挥着。 枪口的照门缺口,准星尖端齐平,瞄着枪靶,就在枪口微微摇晃,就在枪口即将正对靶心的一个瞬间,陆淮宁果断发令:“射击。” 与其同时,他用食指勾着钟睿瑶的指头,扣下了扳机。 训练从枪膛飞出,“啪”的一声,弹壳破碎,黄色的染料正中枪靶中心点。 记录打靶环数的电子液晶屏幕上闪烁着一个让人激动不已的数字,十环!钟睿瑶打出了她人生中第一个满环成绩。同时,在这一枪当中,钟睿瑶也亲身体验到了陆淮宁所说的话,如何在枪口微微晃动的时候,果断射击。理论终归是理论,即便是千言万语,也不如亲身示范这一枪的效果要好。 看到钟睿瑶脸上梨涡浅浅现,笑容明艳,陆淮宁真的感觉,这个时候对他的意义不亚于是看到了巡天战斗机首次试航的那一刻。 钟睿瑶放下枪,来到了训练场地旁边,自己倒了杯水喝。 这时,突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到了她的鼻子中,清新幽然,醇香而不厚重。钟睿瑶心中疑惑以为是哪里的鲜花所散发出的味道,她四下看了看,再用鼻子深深嗅吸,这才判断出了这个股味道的来源,竟然是从她的衣服上飘散过来的。 但是很奇怪啊,因为军营中有纪律要求,不许女兵使用香水或者是化妆,所以钟睿瑶就是素面朝天,从也不会用什么香味剂。而且,这股香气的味道,她还挺熟悉的,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就挂在嘴边,可她还就是说不上来,仿佛是隔着一层轻薄而模糊的纱,只要轻轻戳破它,就能看到真相如何。 钟睿瑶转眼看到了站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一袭黑衣,身形矫健,周身散发出神秘和阳刚气息的蒙面教官。她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刚才在辅导自己射击的时候,是教官站在自己的身后,用几乎于拥抱的姿态帮着自己完成了瞄准和射击。 而自己衣服上的香气,其实本来就是教官沾染上去的。 一个穿着特种部队衣服的男军官,居然用香水? 钟睿瑶感觉到了这个事情有点蹊跷,她放下了枪,走到了蒙面教官的跟前。伸头过去,就好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在他的身上嗅吸。(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在干什么?” 陆淮宁被钟睿瑶的奇异举动给吓了一跳。他现在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钟睿瑶靠近自己。当这个女人的身体一贴近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升腾出一种疯狂渴求的欲望,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恨不得就能张开手臂,把钟睿瑶给拥到怀里,好好地蹂躏一番。 刚才,也许钟睿瑶只是注意到了那个满环的射击成绩,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陆淮宁在后身拥抱她的时候,心理和身体上产生的那些变化。他用了多么大的毅力才绝然地推开了她,而没有对她进一步有所举动。 现在钟睿瑶偏偏自己送上门来,用挺翘的小鼻子,在他身前身后的转,搞得他本来就敏感的神经,现在更为脆弱。看到钟睿瑶白皙滑腻的脖颈,两片娇艳欲滴的双唇,以及那双秋波潋滟的眸子,陆淮宁的一双手就在蠢蠢欲动,想着把这个妞子给抓过来,直接欺负身把她给压倒在地。 “你在干什么?”陆淮宁说话的嗓音有些嘶哑,他还在拼命地压抑,不过他也不能保证可以坚持多久。 “你一个大男人还用香水?”钟睿瑶站在他的眼前,有些鄙夷地问。 “这是剃须膏。”香水?陆淮宁隐藏在面罩之下的嘴轻微一哼。他陆淮宁是个堂堂七尺军营出身的汉子,怎么会用那种阴柔之气的东西。 这个香气的味道……剃须膏…… 当这个两个词汇在钟睿瑶的头脑中一起闪现出来的时候,电光火石地撞到了一起,钟睿瑶一下子就回忆起来了。那晚在陆家住的时候,自己在卫生间中闹乌龙,错把陆淮宁的剃须膏当成了护肤霜,浪费了小半瓶的量,他还有些心疼呢。因为那瓶剃须膏是世界顶尖大牌的限量款,价格十分昂贵,是陆淮宁的心爱之物,一般的人可是绝没机会用到这么高档的东西。 限量版之所以叫限量版,就是因为它非常稀缺,如果人手一瓶,那就不是限量了。 可是今天,蒙面教官用的剃须膏也是这个味道,就说明他用的是跟陆淮宁一模一样的限量款。 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凑巧了。 钟睿瑶这时再仔细观察蒙面教官,突然发现,那种以前她就曾经感受到的熟悉感,再次涌上了心头。虽然他的五官被面罩遮蔽着,但是那个脸型轮廓,还有一双狭长妖孽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这身形,动作,还有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概,怎会同陆淮宁这么像? 她的心头猛然一跳。 这个蒙面教官会不会就是陆淮宁? 陆淮宁看到钟睿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突然之间一阵心慌,他隐约感到事情好像不妙。自己这是行迹败露了?否则钟睿瑶为什么用如此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继续练习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继续留下来,情况就会愈加糟糕。 “你是不是陆淮宁?”看到蒙面教官要走,钟睿瑶一下子就赶了过去,双臂一张,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陆淮宁派我来这里的,我怎么会是他呢?”陆淮宁矢口否认。 “你把面罩揭下来,我看看。”钟睿瑶对这个心里一直有疑问,面罩下面的脸是个什么样子。 “我的脸不轻易给女人看,谁看了谁就要对我的终身大事负责。” “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我认识的女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了,教官,你的终身大事就包我身上了。” 钟睿瑶笑嘻嘻地跟陆淮宁两个人在这里斗嘴,而这边,她趁着陆淮宁不备,一下子就掠身到了陆淮宁的身边,抬手就去扯他的面罩。 突然袭击之下,陆淮宁先是一惊,接着就立刻反应过来,向后一撤步子,闪过了钟睿瑶的手,反手一横,抱住了钟睿瑶的纤纤小腰,双臂一用力就把钟睿瑶给举了起来。 “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下,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个什么滋味。”陆淮宁嘴里这边说着,把钟睿瑶一下给按到了地上,而他身形一跃,把钟睿瑶给牢牢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陆淮宁早就想这么干了,他刚才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钟睿瑶主动过来撩拨他,陆淮宁再不想忍耐什么了,他不是装清高的道学先生。她敢来撩,他就敢压。 他的目光中包含着灼热与渴求,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目光中都能融化成一滩春水。他的双手同她的双手十指相扣,这样她根本无力挣扎,只能是一个任他来折腾的小绵羊。 “谁我都看不上,就看上你了。你跟我定了终身,别说是脸,身上什么地方我都给你看。”陆淮宁贴着钟睿瑶的耳边,轻声呢喃。 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双手开始朝她衣襟里面探去。 就在此时,突然射击训练场的大门一开,徐明渠那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打听到钟睿瑶每天都是独自一人来到训练场中进行练习射击,徐明渠意识到,这真是个绝妙的机会,自己应该过来陪一陪钟睿瑶,殷勤指导,温柔鼓励,让钟睿瑶跟自己在一起,日久生情,她自然对自己就会恋恋不舍了。 可是,令徐明渠大感意外的是,当他走到这里的时候,目睹到的却是令他无比震惊的一幕。钟睿瑶,还有一个身穿黑色特种衣服的男人,两人身影纠缠一处,滚在地下。 “你把她给我放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在别的男人身下,任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徐明渠满脸紫涨,大吼一声,一脚就朝着陆淮宁的后背踢了过去。 陆淮宁听到了徐明渠的这声怒吼,因此他早有防备,当徐明渠一脚踢过来的时候,他马上一个侧翻滚,轻盈地躲开了这一记攻击。 陆淮宁滚到了旁边,马上就站直了身形。他回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此时过来破坏自己好事的人就是徐明渠,果断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绝佳身手 徐明渠的四方大脸上都是愤怒,他将钟睿瑶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关切地问:“你没有事吧。” 钟睿瑶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她只是感到十分尴尬。 “你是哪一个?我现在命令你摘下面罩,报出名字。” 徐明渠看到眼前这个蒙面人穿着特种部队的衣服,就意识到,这个人是他的部下。身为特种部队的长官,却被自己的部下给戴上了一顶绿帽子,徐明渠真是愤怒到了极点。他现在就恨不得马上揭晓这个人的身份,把他开除军籍。 陆淮宁对此清冷一笑,徐明渠哪里有什么资格可以命令他啊。他站在那里不动,不语,在缄默中散发出阴冷犀利的气场。 徐明渠心头一震,这个人居然对自己的名字置若罔闻,而且虽然他蒙着面,但是徐明渠依然可以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轻蔑,还有那种强大气场所带了压迫感。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是成了一个蝼蚁一般的存在,生死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徐明渠心头一凛,自己堂堂的一介少校,居然会被一个特种兵给蔑视,这令他颜面尽失。而且,钟睿瑶现在还站在自己的身旁,这就更令他恼火了。 徐明渠转目看了看,一把将放在地上的训练枪给拿了起来,用枪瞄准了陆淮宁,大声喊道:“摘下面罩,报出名字,拒不执行命令,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恐怖分子,化妆潜入到军区中来的。” “你不要开枪,教官并不是坏人,他是陆淮宁找过来的,绝对是知根知底的人。”钟睿瑶看到徐明渠拿枪,急忙过来阻拦。 听到钟睿瑶这么说,徐明渠心里更不舒服了。特种部队,是自己从陆淮宁那边接手过来的。无论徐明渠怎么收买人心,部队中有些老兵,还是对他心里不服气。 眼前这个人,肯定也是陆淮宁的死党之一,甘心受他调遣,为他办事。 “训练弹能杀人?”面对着乌洞洞的枪口,陆淮宁没有害怕,反而发出了清冷地一笑。射训练迷彩弹经过特殊的改装,打到人的身体上就是比较疼,却不会对人体造成实质伤害。如果穿上了防护衣,那训练弹打了身上,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了。 徐明渠一下子囧在那里,他刚才是被气蒙了,看到地上有枪抓起来就用,却忘了这里是训练场,这里的枪膛中填装的都是训练彩弹了,只能用来打靶却不能伤人。 徐明渠跟陆淮宁不同,经过了新兵培训后,就直接转入到军区管理层,从事政治宣教方面的工作。对枪支器械、搏击格斗等方面有所了解,却不精深,此时他握枪在手,心里本来就很慌乱,又忙里出错,被陆淮宁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一个笑话。 徐明渠羞愧不已,方正的脸孔马上就转成了难看的赤红色。 “训练弹又怎么样?照样可以开枪射击。”钟睿瑶就在身旁,徐明渠有错也不能认错。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就为了堵这口气,不想认错,徐明渠扣动了扳机,照着陆淮宁就是一发子弹。 陆淮宁嘴上在嘲笑着徐明渠,但那双眼睛却如同鹰隼一般犀利,始终注视着徐明渠的一举一动,看到他面部肌肉紧张,手指微微弓,陆淮宁就预知到,他是准备对自己射击了。 哼,徐明渠你果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居然还敢对我动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子弹刚射出了枪口,那边陆淮宁也动了起来。他身形一跃,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抬手摆臂,飞腾在空中,来了一个大鹏展翅。 陆淮宁轻盈落地,悄无声息,就像是一片羽毛。 他眼中闪着冷冽的光,散出阵阵寒气,他站得笔直,伸出手,缓缓将手掌给平摊开。在他白皙光洁的掌心中,赫然躺着一枚训练弹。 他竟然准确无误地将那枚训练弹给抓到了手中! 徐明渠胸中胆寒,他此时才意识到了对方的可怕之处,强大得简直不是一个人。他穿着特种兵的衣服,但是徐明渠可以肯定自己的部下当中,绝对没有一个人具有这么惊世骇俗的实力。 这个令人心颤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会真的是恐怖分子吧。 陆淮宁眸光清冷,眉弓一拧,他朝着徐明渠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啊,你不要过来。”徐明渠心惊肉跳,眼中充满了惊恐,明知道手中的枪对步步紧逼而来的男人已经够不成威胁了,但他仍然双手紧握着枪。 陆淮宁走到了他的眼前,轻轻地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 在徐明渠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动作的时候,他出手如电,一巴掌正拍中了徐明渠的脸门上。 徐明渠就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黑,耳边传来了一声脆响,有液体从自己的脸上流淌下来。 徐明渠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鼻梁骨被打折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朝后一退,大喊数声:“我的脸毁容了。” 钟睿瑶走了过去,把徐明渠给扶住了,对他说:“你的脸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钟睿瑶这么一说,徐明渠才镇定下来,他缓了缓神,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还真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地方。 用手抹了把脸,徐明渠一看,掌上都是黄色的液体染料,在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流淌出来。 陆淮宁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意,亏着徐明渠还是军中高官,胆小如鼠的样子,连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 他并没有下杀手,只是把训练彩弹给捏得粉碎,拍到了徐明渠的脸上而已,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陆淮宁把徐明渠也给捉弄够了,一个翻身优雅地从窗子跳了出去,身影消失不见。 “你等等。”钟睿瑶撇下了徐明渠,抬腿跨上了窗台,朝外一跃,紧跟着就追了过去。 钟睿瑶的身手好,反应敏捷,跟着陆淮宁几乎就是脚前脚后地追了出来。 可是,等到钟睿瑶来到外面的时候,她才惊讶地发觉到,蒙面教官奔跑的速度令人吃惊,已经把自己给甩下了五六米远的距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长官脸色有点黄 钟睿瑶开足了马力,奋力在后面追:“教官,你等等我。” 不过,在前边的陆淮宁却根本不理会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风驰电掣地继续奔跑。 两个人的距离是越拉越大。 钟睿瑶只顾着往前追,却没有顾忌到自己的脚下。她一下子冲到了军区的一条主干道上。 此刻,正好有一辆军车沿着大道飞快地开了过来。 开阔的视野中本来没有人影,司机还在这里悠然自得呢。可是下个瞬间,钟睿瑶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车子前方。 这种几乎自杀的行为,让司机惊慌失措起来,他手按喇叭,脚踩着刹车,也不管钟睿瑶能不能听到,他在驾驶室中大声狂喊:“快躲开。” 钟睿瑶太过于投入了,她的眼中只盯着那一道黑色的正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加快速度,就会失去目标。 当耳边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喇叭声,还有汽车轮胎同地面摩擦发出的刹车声,才把钟睿瑶的意识给唤醒过来。 她转头一看,一辆军用汽车正朝着自己撞过来。 她再想躲开,已经为时太晚了。 钟睿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接着,一股大力袭来,她的身体瞬间飞了出去。 身在空中,处于失重状态的钟睿瑶,对时间的概念发生了扭曲,好像就眨眼之间,又好像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悠长光阴,最后她才落到了一片柔软的怀抱中。 一股香气环绕在了她的四周,这个味道她很熟悉。 睁开眼睛,她看到蒙面教官蝶翼一般的长睫毛在急剧地扇动,他说话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安和焦躁:“钟睿瑶,你没事吧?” 幸亏陆淮宁的身手够快,当他回头瞥望到有车子即将要撞到钟睿瑶的时候,他拼命朝这边冲过来。在车子就要撞到钟睿瑶的时候,他长臂一卷,将她从车轮之下硬生生给抓了出来。 陆淮宁死死地抱着钟睿瑶,身上冷汗直流,心有余悸,方才不是自己及时赶回,现在他跟钟睿瑶就要阴阳两隔了。 “教官,你不要走,你是个好人,我和陆淮宁都可以给你证明的。”钟睿瑶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一开始,她跟着他进行特训,还感觉这个教官打扮怪异,有时在训练中对自己还有点毛手毛脚的意思。 不过时间一长,钟睿瑶感觉,除去这两点之外,蒙面教官还真是一个水平极高的人,他对自己的每个指点都精准到位,让自己受益匪浅。 现在,蒙面教官得罪了徐明渠,钟睿瑶非常担心他,只怕他以后没有立足之地了。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陆长官喊我过来是对你进行特训,以你现在的能力水平,通过新兵测试考核,基本不成问题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希望你能够好好训练,在靶场上取得个好成绩。” 陆淮宁隔着面罩,他对钟睿瑶的期许从眼光中流露出来。 他现在跟徐明渠这么一交手后,徐明渠一定安排人暗中跟着钟睿瑶身边,设下陷阱诱捕自己的,他以后要穿着这身打扮想再接近到钟睿瑶的身边,就是难上加难了。 另外,不只是因为徐明渠,今天钟睿瑶对自己的身份也已经起疑心了。无论自己隐藏的多么好,日久天长的,终归有一天是要被识破真相的。 所以,陆淮宁打算就此收手,让蒙面教官完成历史使命,从此消失。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么?”钟睿瑶心里还惋惜,蒙面教官身上的本领她还没有全部学会呢。 “只要陆淮宁有需要,我就会出现。”看到钟睿瑶脸上出现的遗憾表情,陆淮宁还是没有把话给说死,而是留下了一个比较开放结果。 “你好像挺怕陆淮宁的。”钟睿瑶才发现,像蒙面教官这样高深莫测的人,却对陆淮宁言听计从的样子。 “那当然了,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必须服从。所以,你千万别得罪陆淮宁,他要是不高兴,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不过,这个也是实话,他就是陆淮宁的影子,随时随地可以出现,也随时随地可以消失不见,这个都要看陆淮宁的心情。 “教官,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个抖m。”钟睿瑶恍然大悟,一副我把你给看穿了的表情。 看他平时高傲无比的样子,可是在谈到了陆淮宁的时候,就如此的顺从服帖,语气中还带着那种倍感荣耀的享受感,明显是压迫越大,快感越多的人。 话刚一出口,钟睿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蒙面教官的目光如同两汪清澈的湖水,他盯着钟睿瑶,并没有生气。 “我究竟是xyz,还是abc,这个不重要,你好好练习吧,顺利通过考核,不要让我失望。” 说毕,他突然用臂膀紧紧地拥抱着钟睿瑶,低头在她的头发间轻轻一吻。接着,他推开了钟睿瑶,一个飞身跳到了高墙,几个起落之后,他的身影转瞬消失。 钟睿瑶怅然地站在了原地,蒙面教官已经离去了,但她的身边依然萦绕着他留下的气息。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如果自己想要再见到他,可以通过陆淮宁来传信息啊。 自己目前应该集中精力,全情投入到备考当中,希望可以顺利通过新兵的考核。 钟睿瑶想到了这里,心情就安定下来。 徐明渠顶着一脸黄乎乎的染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这种染料附着能力强,还挺不容易洗脱的。徐明渠一头冲到卫生间中,把脸浸在水中,冷水热水,香皂洗面奶,用了好多功夫,他才算是把脸给洗出了点本底颜色。 好像还是有些残留在,不过这样多少可以出去见人了。 徐明渠气势汹汹地杀到了特种部队,把相关人员给召集起来,让他们严格去查,今天究竟哪个特种兵擅自离开了基地。 “不在军营的,特种兵制服没有在身边的,都要严查。”徐明渠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能够穿着特种兵衣服在军区中大摇大摆,来去自如的这个家伙,即便不是特种兵中的一员,也肯定是跟内部人很有瓜葛的一个,否则,这套衣服他是摸索不到的。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徐明渠一口气堵在心口。 下面的人,看到徐明渠勃然大怒,脸被气得黄黄的,就知道他是动了真气了,也不敢怠慢,都下去逐一进行排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密谋 “你也跟着去查!”徐明渠回头一看,自己的副官史良还跟在自己身边,满腔的怒火就朝着他都喷了过去。 “是,我马上去。”史良低头哈腰地答应着,立刻就跟着跑了出去。因为前些天他跟安琳琦私自约会,不但被军区给关了几天的禁闭,同时在徐明渠眼这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估计用不了很长的时间,徐明渠就要开始着手更换他了。 史良出了门,回头一望,见徐明渠看不到了,他那卑躬屈膝的劲头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史良板着一张脸,挺胸抬头,并没有按照徐明渠的要求,下去进行排查,而是转身走出了特种兵的训练基地。 他一路来到了女兵营,抬头一看,被烧毁的那几间女兵宿舍,还是残垣断壁的凄惨样子,周围拉着警戒线,不让人靠近。 他一路来到了女兵营,抬头一看,被烧毁的那几间女兵宿舍,还是残垣断壁的凄惨样子,周围拉着警戒线,不让人靠近。 史良对着哨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由于他是火灾调查组的成员之一,因此,有资格可以走到现场来。 不过,史良并没有直接上到了五楼,从岗哨通过后,他就来到了安琳琦的房间门前。 他抬手刚想敲门,突然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史良本打算到这里来跟安琳琦见一面,不料,她房中另有其人。史良向旁边一闪身,轻轻将门撬起一道窄缝,他朝里面看了进去。 房中有两个女人。 安琳琦面无表情,清冷孤高。而在她的对面,则是艳光四射,装扮华丽的陆莎莎。 陆莎莎已经知道安琳琦已经跟陆淮宁公然闹翻了,而且,她不惜两败俱伤,不管自己将要落入到什么下场,也要将陆淮宁和钟睿瑶给死命拖下水,让这两个人也被关了禁闭,陆莎莎听到这个消息就非常高兴。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她对陆淮宁却没有那么多的亲情,陆淮宁越落魄她才越高兴。而对钟睿瑶,她心中凝聚的恨意,并不见得比安琳琦少。 在获知安琳琦被释放出来的第一时间,陆莎莎就马上敢了过来,对安琳琦明是安慰,暗中继续进行挑拨离间。 在她的眼中,只要钟睿瑶一天不离开军营,那么安琳琦的价值就一天不消失。 安琳琦连放火烧宿舍这样的事情,她都干了出来,好像再说什么良心不安的话,就显得非常矫情了。如今只能咬紧牙关,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于陆莎莎,安琳琦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她好,还该去拒绝。自己按照陆莎莎的话一路行来,好像并没有使得局面发生什么改观,相反,她的处境好像是越来越背动了。 “如今就是一不做,二不休,你还以为你有退路么?”陆莎莎嘟着嘴巴看着安琳琦,一手摆弄着自己昨晚花了六个小时才烫好的大波浪。 安琳琦貌似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苦的颜色,她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啊,她现在是无论往哪里走,都是万丈的深渊。自己还曾经期待过,陆淮宁能被自己的真情打动,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公开反目成仇敌了。这跟她努力所要实现的目标,南辕北辙。 而钟睿瑶却似乎越活越滋润了,每天都精神十足,早出晚归的跑去打靶。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她通过新兵的考核问题应该不大。 可笑自己奋力去挣扎,结果还是不能改变什么。 “我大哥可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这么好好的一个女人,他各种看不到,却偏偏被钟睿瑶那么一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心窍。”陆莎莎还在煽风点火。 “你别说了,我跟陆淮宁就是没有这个缘分,我也不想去痴心妄想了。”安琳琦对此事是灰心万丈。 “好吧,就是没有我大哥的缘故在,那钟睿瑶跟你也是不对付,你就这么忍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就好像是会拘魂术一样,我还没有等对她下手呢,那边陆淮宁就跑出来护着她了。”安琳琦说到这里,不由得生气,用脚一下子就踢翻了凳子。 “办法我这里自然有。”陆莎莎总结宫斗剧,心得涌现,她发现原来自己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只是生不逢时,偏偏生在了现代社会,如果是在古达社会,她肯定就是宫斗剧中的女一,进入了宫中,一路砍杀,直到大权在握,坐到皇后位置的人。 “我不想听。”安琳琦不受诱惑,冷冷地拒绝了陆莎莎。上次,就是听她的主意,干出女宿舍纵火的事情,如今一想,安琳琦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打死都不会干这个事情了。 “你不想听也要听,因为纵火这个事情,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陆莎莎把头发一甩,漂亮的脸颊上泛出阴险的笑容,就如同一朵曼陀罗,剧毒,却又妖艳。 “你在威胁我?”安琳琦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看着陆莎莎。她平时自负高傲,从来不会向人低头,今天却被陆莎莎给要挟,她精神上完全不能接受。 “你都敢干出来,我又什么不敢的说。”陆莎莎一下子就撕去了那层假笑,将自己带刺的原形展露出来。 安琳琦讶然地看着陆莎莎,感到天旋地转,自己是被她给拉上了贼船,现在想要下船,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安琳琦的脸上平时就比较苍白,此时更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颜色。她没有说话,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陆莎莎知道,安琳琦是被自己给掐到了要害之处,她不由得得意一笑,接着将自己的计划跟安琳琦给说了一遍。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吧,钟睿瑶肯定无法通过新兵测试,回头她被赶出军营,咱们两个的目的就都达成了。”陆莎莎蛊惑着安琳琦。 “我可以这么办,但我就一个要求,从此以后,你再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再跟我联系。”安琳琦的态度很坚决,但是底气却有些不足。 “那要看……” 陆莎莎轻启两片唇瓣,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在门口有动静。 “什么人?”安琳琦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门口窃听,她推开了陆莎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抬腿把门给踹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长官很任性 门咣当一声敞开,安琳琦跑出来一看,外面是空荡幽静的走廊,没有半个人影。 “你太过紧张,都出现幻听了。”陆莎莎说话,连讽带刺的。她从安琳琦的身边走了过去,离开了女兵营。 安琳琦冷着脸,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带着满腹的狐疑,关上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此时,史良正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中,他心中充满了庆幸,还好自己躲避非常及时,没有被人给发现。 从方才他窃听到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判断出来了,安琳琦就是女兵营火灾的纵火者。这个消息让他颇感意外,不过也令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惊喜,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机遇啊。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就到了新兵进行射击考核的日子。 对于新兵而言,这样的考核充满着残酷的意味,将近百分之十五的淘汰比例,让每个参加考核的新兵都感到巨大的压力 按照以往的惯例,射击考核是从男兵开始,过后是女兵。 军区的领导们还是很重视这项新兵大考的,所以陆淮宁和徐明渠这样的高级别官员也都现身在观礼台上。 让人颇感到意外的是,在这些军官中,徐明渠看起来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不过这也不能怪徐明渠,他最近焦头烂额的,那个外汇兑换合同,就等同于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头上。现在看到合同上那个红手印,徐明渠就有一种想杀了自己的冲动。当时为什么签呢,心急如焚,结果就掉到了人家设好的陷阱中,虽然方舟集团表方非常客气,但也有工作人员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徐长官什么时候可以按照合同将后续资金跟进到位。 这催款方式很温柔体贴,但是,给徐明渠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是一样的大。 这几天徐明渠嘴唇起泡,口舌生疮。徐明渠知道,方舟集团跟陆淮宁的渊源很深,甚至可以说陆淮宁是方舟集团的幕后老板,他都有心去求陆淮宁了。可是,在他心里却又难以放下脸面二字。 今天在这看到了陆淮宁,他感觉分外尴尬。 陆淮宁前些日子还被军部给关了禁闭呢,可是人家现在凭借着自主研发的隐形材料成果,一下子翻身,重新过上了风生水起的滋润日子。 “你这脸色不大好,有点发黄啊。” 这么多人里面,陆淮宁却偏偏走了过来,站在徐明渠的旁边,故意问道。 “咳咳。”徐明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个不是他面上发黄,是因为训练彩弹中的染料实在太难清洗了,事隔这么多天,还是留有印记。也不知道这批训练彩弹是那个军工企业搞出来的,这哪里是染料啊,纯是有颜色的胶水好么。下次,自己一定要跟他们说,训练彩弹要选购容易清洗的,别问为什么,他就是要提出这个要求。 徐明渠在特种部队中开展了大排查,却最后也没有找到跟那个神秘男人相关的任何线索。 可以说徐明渠今天是迫不得已,必须出席的,否则,他才不会想着露面呢。 看到徐明渠过得如此不好,陆淮宁心情就非常好了,嘴边溢出了一抹魅惑的笑容。 阳光明媚,观礼台上,陆淮宁长身玉立,潇洒英武,面容俊朗,熠熠生辉,真如同是落入人间的天神一样。 在女兵营的队列中,大家看到了这么一幕,都纷纷议论开了。 “哇塞,陆长官好帅啊。这么多人中,就他最惹眼了。”有人芳心乱跳,开始犯花痴了。 “真是的,陆长官喜欢男人的,你不知道么?”旁边有人提醒她。 “无所谓啊,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就是不喜欢我,我能把他放身边,天天看到,也值得了。” 女兵营中,其它的女兵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目光却不禁都朝着观礼台飘了过去。在那上面站着的,可以说是军区中最有权利最有权力的一帮男人。谁都期盼着,有某位长官可以朝这边看一眼,万一自己能获得垂青,那是再好不过了。当然了,如果那个人是陆淮宁,那就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大家在这里白日做梦,**着那帮男军官。可是安琳琦的关注点,却一直放在钟睿瑶的身上。 安琳琦的心情复杂,想着自己即将要对钟睿瑶再一次动手而来,心中莫名其妙地开始打鼓,这一次,不会又是无功而返吧。 一转身,安琳琦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陆淮宁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一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淮宁那绝美的面容近在咫尺,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陆淮宁淡淡地瞥了安琳琦一眼,缄默地从她身边绕了过去,走到了女兵队列中,这立刻引发了女兵们的一阵骚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欣长修拔的身影给吸引住了。 安琳琦知道,陆淮宁心里恨她。 她转过脸去,用目光追随着陆淮宁,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内心是波澜万丈。她真的很想走过去对陆淮宁说,陆长官,其实我不是恨你,我其实是爱你。 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如果早些时候说出来,也许双方会尴尬沉默,但还不至于沦落成了互相敌视的仇人。 不过,下一秒,当安琳琦看到陆淮宁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停下来的时候,她刚才还充满遗憾的心,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哼,原来如此,看来对于陆淮宁来说,自己究竟对他是敌是友,根本就不重要,只要有了钟睿瑶在他跟前,别人都是浮云了。 尽管钟睿瑶身边的战友们此刻都已经兽血沸腾了,眼睛紧盯着陆淮宁,寸步不离,但是她还没有发觉到他的到来。 钟睿瑶正站在这里,转头看着准备参加实弹射击的那帮男兵,心里忐忑不安,仿佛此刻正要上场的人,就是她一样。 “你在干什么呢?” 当陆淮宁那醇厚低沉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来的时候,钟睿瑶被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笑得亲和,五官英挺,身上气韵清贵优雅。 “我……”钟睿瑶才张开口,还没有等着说什么,手腕子就已经被陆淮宁给一把抓住了。 “跟我走。”他淡淡地说出一句,然后,也没有等她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就已经被他给拖出了队伍。 所有的女兵都看到这幕,都目瞪口呆的,这个陆长官还真是任性,总能干出惊世骇俗的举动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撩妹,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钟睿瑶也不好跟着陆淮宁挣扎,只能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到了场边。 “有话就说,别总拉拉扯扯的。”走到了场地一边,钟睿瑶一甩胳膊把陆淮宁的手给甩开了。 “从今天开始,晚上回陆家去住。”陆淮宁的眼底是一片期许,他的目光落落在了钟睿瑶的脸上,这张脸比起刚入军营的时候已经变黑了一些,皮肤也有些粗糙了。但是这并没有减低钟睿瑶的魅力,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不羁和肆意的味道。 陆淮宁感觉,自己比从前更想吃掉她了。 “我不回去。” 不用脑子想,钟睿瑶都明白,如果自己跟陆淮宁回去住,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好好的大晚上,他肯定会纠缠不休,自己马上就要参加新兵射击考核了,被他折腾几宿,那不是纯属作死么。 “我想你了。”话说得缠绵悱恻的,含着无限的温柔。陆淮宁低下了头,低到了距离钟睿瑶的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往钟睿瑶的鼻孔里面钻,搞得她心池摇曳。 男人长得帅,这个不是问题,但仗着自己长得帅,光天化日之下撩妹,就不对了。 钟睿瑶往后退了一步,想逃离陆淮宁的杀伤范围。但她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陆淮宁给看穿了。他把身子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陆淮宁笑得邪魅 “陆淮宁,瞧你这个样子,搞得你像是有多大的能耐似的,我就真是跟你回家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床上无能,说白了,你也就是只能看不能吃,是不是?” 钟睿瑶两弯清秀的蛾眉一挑,透着不屑。 现在这里,再纠结她也没有用,陆淮宁身上有那种病,两个人就是同处一室,他除了动动手脚,别的东西,他还能干么。 “行了,马上我就要参加射击考核了,根本没有空陪你回陆家。”钟睿瑶推开了陆淮宁,回头对他一笑,“陆大少你就自己乖乖抱着被子睡吧。”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 看着钟睿瑶离去的倩影,陆淮宁湛黑的眸子中一道明亮的光晕闪过,他不但能吃,他还想把她给吃个干干净净,一口就吞下肚子里去。 不过,现在钟睿瑶说的对,她马上要开始准备考核了,还是不要因小失大,自己忍一阵子,让她通过了射击考核后,自己再来好好收拾她。 至于刚才钟睿瑶提到的这个问题,对于陆淮宁来说,已经不是个问题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应对的办法,既可以隐瞒住自己的病情,同时又不妨碍自己一口吃掉钟睿瑶。 说不定,陆青山和陆奶奶希望他可以早生贵子的愿望,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达成了。 当钟睿瑶再次回到队伍中的时候,她显然已经成了话题人物。大家都可以分明地感觉到,陆长官对钟睿瑶那可不是一般的关注。 几次三番对她亲身垂教,而且还动不动跟她拉手并肩的,这一看就是内藏玄机啊。 “钟睿瑶,你是不是把陆长官给重新掰直了,就发现他对你特别的好。” “完了,本来陆长官和徐长官是一对恩爱夫妻,现在钟睿瑶横刀夺爱,陆长官已经劈腿了。” 大家都在那里议论纷纷的,对钟睿瑶有羡慕的,也有酸溜溜地在心里暗中吃味儿的。 “都给我闭嘴。”这些话传入到安琳琦的耳朵中,在她本来就已经敏感的神经,又重重地叩击了数下。 被安琳琦这么一喊,在下面窃窃私语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不过,大家对她不像以往那么样的噤若寒蝉了,而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她背后做鬼脸。 安琳琦晚上私自出去,被军部给管了两天的禁闭,自己还行为不检点呢,何以服众。所以大家对安琳琦是表面上怕,心里面烦。 而在场地正中,准备开始首轮打靶的士兵们已经排着整齐的队伍步入了,依次在每个靶位前立定身形,在他们的脚下,都放着一支步枪,里面填装了五枚训练彩弹。 考核的标准,一如既往,五发三十五环以上,合同通过;五发三十五环以下,淘汰离队。 每个人都屏息凝气,关注着场上的情况变化。 通过这一天的观摩,女兵们是充分认识了考核的残酷性,有很多射击成绩不好的男兵,在面临着被淘汰的结果时候,甚至是失声痛哭出来。 舍不得这身军装,也舍不得自己军营的这个梦想。 在旁观战的很多女兵,也禁不住陪着落下了眼泪。 这一天结束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分外沉重。再过几天之后,就该轮到女兵们上场了进行考核了,到时候,又能有谁会顺利通过考核,而谁又会被淘汰呢。 钟睿瑶回到了宿舍中,躺在床上,准备稍微休息片刻,然后晚上出去,给自己进行一加训。 按照她目前的射击水平,如果能在正常发挥的话,通过考核没有悬念。但钟睿瑶考虑,自己还应该多加练习,保持手感。 “钟睿瑶,你出来下。” 很令人意外,安琳琦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钟睿瑶的寝室中。 因为这里只是一个临时住处,几个宿舍房间被烧毁女兵才被安置到了这里,也就是几十个人。而安琳琦跟钟睿瑶有一向不对付,所以,安琳琦几乎就从来没有踏足到这里。 今天,安琳琦猛地出现,女兵还感觉到很突兀。 “今天食堂需要个帮厨的,抽你过去搭把手。”安琳琦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转身就走了出去。 帮厨?好吧,看来今晚自己打算去加训射击的计划就此泡汤了。钟睿瑶只得起身,跟着安琳琦走了出去。 食堂距离钟睿瑶的临时住处比较远,但是安琳琦跟钟睿瑶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行走着,却都没有说话。 走进了食堂的大厅中,就看到这里的后厨灶上,炊事班正在干得热火朝天的。马上要到饭点了,最近忙碌的时候。 安琳琦带着钟睿瑶走到了后厨,指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桶,对钟睿瑶说:“把这个搬到女兵营去。” 钟睿瑶一看,这个桶足有半个人高,直径五十多公分,里面装着满满的大米饭,就这个分量,她一个人能搬得动? 这哪里是帮厨,分明是安琳琦在为难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发生了意外 “我跟你一起搬。”说着安琳琦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好吧,既然是这么样,钟睿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她弯下腰,伸手过来搬桶。 就在这个时候,安琳琦突然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的手给按住了。 钟睿瑶一愣,她这是要干嘛。 随即,安琳琦伸手从旁边的炉灶上端下来一锅正在沸腾的米粥,对着钟睿瑶的手就浇了下去。 瞬间,从钟睿瑶的手上传来了钻心剜骨的痛。 钟睿瑶顾不得别的,马上就拧开了身边的水龙头,一下子把手给放到了凉水之下进行冲洗。 尽管如此,但是钟睿瑶手上的皮肤,还是从白皙变成了通红,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安琳琦看到了这一幕,不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惊慌,反而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钟睿瑶,我知道你现在射击的水平不错,完全可以通过射击考核。但是,我却可以让你连上场打枪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个……哎呦,好痛。”钟睿瑶非常生气,没有想到安琳琦在这个时候暗算自己,用滚热的米粥把自己的手给烫伤了。她甚至还想伸手过去打安琳琦,可是,她的手一旦离开了凉水的浸泡,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 这边闹出的动静,把食堂炊事班的人都给惊动了过来。大家看到了钟睿瑶手被烫成这个样子,都吓了一大跳。 “是安琳琦她故意使坏。”钟睿瑶狠狠地说。 “钟睿瑶,你不要颠倒黑白,分明是你自己因为担心不能通过射击考核,而自己进行自残,没想到一时失手,把自己烫的伤情太重了。”安琳琦反而是倒打一耙,给钟睿瑶的头顶冠上了罪名。 安琳琦和钟睿瑶各持一词,真假难辨。 这时,还是炊事班的班长说话了,劝钟睿瑶先去医院看下烧伤情况。 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烫伤这么严重,再拖延下去,只能使得情况愈加糟糕。 在几个战友的陪伴下,钟睿瑶赶去了军区医院。 到了烧伤科,挂了号,医生看过了她的情况,就一直在摇头。虽然说钟睿瑶的情况并不是重度的烫伤,但是要想全面康复,也要将养一段日子了。 “照你这个情况看,是没有办法打靶射击了。”军医在给她看病的时候,也不无遗憾地说。 以前,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的新兵因为自知水平不够,生怕难以通过新兵考核,所以进行自残,妄图躲避过考核测试,继续混在军营中。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军区特意做出了规定,凡是因为受伤或生病的新兵而不能参加考核的,一律按照缺席考核记为零分。 这样就是说,钟睿瑶凭借现在的伤情,无论她自伤造成的,还是被安琳琦给伤害而成的,新兵的射击考核,她是参加不了了。她的结局都基本确定无疑了,面临着被淘汰的命运。 听到军医如此的结论,钟睿瑶的脸颊瞬间就失去了血色。她那么长时间的辛苦和付出,到了最后却被安琳琦的一锅米粥给毁去了。 她抬手看了看裹着厚厚纱布的右手,这个时候别说是扣动扳机了,就是稍微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钟睿瑶心里无限的难过,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之后,钟睿瑶走出了烫伤科。此时,她突然看到,原本坐在医院走廊长凳上的几个战友,此刻却站成了一排,个个身姿笔挺,神情肃穆地望着她。 “你们怎么了?我又不是军区首长。”钟睿瑶原本心情难过,但看到了战友们的郑重其事样子,她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 可是,战友们并没有跟着她一起笑,与其相反,大家看到钟睿瑶这么笑,反而神情更加紧张了,一个劲地给钟睿瑶使眼色。 “你们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钟睿瑶看着她们,却愈加迷惑了。 一个战友神情尴尬,也不好说出声音来,就偷偷地用唇语该钟睿瑶传递信息。 “陆—淮—宁—在—你—身—后?”钟睿瑶按照对方传递的唇语,一字一字地进行着翻译。 猛地一下,钟睿瑶反应过来,什么,陆淮宁在自己身后?怪不得她们会如此紧张,因为陆淮宁就在自己的身后。 钟睿瑶慢慢地转回了头,果然,在自己的身后,不远的地方,陆淮宁负手站在医院的电梯旁边,身后跟着好几个军医院的领导和专家。 陆淮宁脸上写满了温怒,精致的五官此刻仿佛是被冰冻过了一样,让人一眼看上去,顿时感到透心凉意。 陆淮宁一步步走过来,站到了钟睿瑶的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她那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右手,眼中流露出痛心的神情,“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突然接到了军区医院的电话,陆淮宁还感觉奇怪,不明所以。可是当他听说,钟睿瑶去烫伤科进行就诊,他马上就急了,推了手边所有的工作,跳上了车子,风驰电掣地从京都军区开了过来。 让他生气的是,在发生了危险之后,她就自己跟几个战友来到了医院,根本也没有想到要通知他。 他是她老公,是最关心和关注她的人,难道不是应该比任何人更有资格第一时间知道情况的么? 再低头看了看她的右手,他俊朗的面容立刻就黯淡下来。 她受的伤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不是烫出一两个水泡的问题,而是整个右手都被烫伤了。 她的手纤细秀美,十指如青葱一样清隽。可是现在,隔着厚厚的纱布,他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小心呢。 陆淮宁几乎都想要开始看吼钟睿瑶了。 不过,看到她也是一副惊魂初定,面上难过的样子,陆淮宁还是强压住了心头火,他转身对军医院的领导、教授说:“你们重新给她会诊,现在,马上,我立刻就要知道结果。” 陆淮宁用了三个词,加重了语气,凸显出此时他无比焦虑的心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我就是想毁掉她 陆大少一旦动怒了,谁敢怠慢啊。所以,尽管钟睿瑶的伤情已经得到了处理,但是这帮专家教授,还是一拥而上,把钟睿瑶给拽到了贵宾诊室中,拆开了她的纱布,为她进行专门的会诊。 陆淮宁皱着眉头,低垂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目光,但当他周身上下散发这不可抑制的怒气。 “烫伤比较严重,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之内右手是不能干任何工作了。不过,愈后问题不大……也许会留下疤痕。”军医专家对陆淮宁汇报诊疗结果。 在她那双洁白无暇,小巧精致的手上留下疤痕? 陆淮宁的眸子中微微眯起,瞬间涌上了一层难以言语的心痛。在特种兵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陆淮宁自己的身上留下来大大小小的伤痕,他也就漠然了之了,可是现在,他却受不了钟睿瑶身上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找最好的大夫来检查,必须让她的手康复如初。”陆淮宁不一切代价,他在乎的是钟睿瑶。 听了陆淮宁的话,军医院的专家是面呈难色,有些治疗目的,并不是说动用最好的医生和仪器手段就能够达成的。现在钟睿瑶身上的伤,与其过多的人为干涉,还不如让肌体静静休养,身体原有的修复力,就可以达到十分惊人的效果了。 钟睿瑶看到陆淮宁打算让自己去住到高干病房,她表示不赞同。 自己就是一个底层新兵,哪里有什么资格去住高干病房,她不想在这里沾陆淮宁的光。上次,自己的母亲因为心脏病突发就住到了高干病房,还被人抓到了口实,而陆淮宁惹来了大麻烦,她记忆犹新,所以,这才轮到了自己,她坚决不会入住高干病房的。 而且,医生有跟她说的,这个伤势重在于养,住不住高干病的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你不住高干病房也可以,但必须跟我回陆家去养伤。” 陆淮宁心中很是后悔,如果当初要是能够预知到钟睿瑶会受这么重的烫伤了,那他还不如当时霸道一点,管她什么考核不考核的,直接把她拉回到陆家,摔到自己的大床上,她哪里会出这样的事故呢。 钟睿瑶就是很大条的一个人,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钟睿瑶低头想了想,自己现在右手什么都干不了,这样如果回到军营里去,也是给同寝的战友们添麻烦,要是安琳琦再对自己动手,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回到了陆家之后,就会安全得多了,同时,有陆奶奶和陆淮宁在,自己生活养伤都要方便一点。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对着陆淮宁点头,表示了同意。 陆淮宁让钟睿瑶跟着老周坐车先回到陆家去,而他军区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看钟睿瑶离开,陆淮宁转过身来,问护送钟睿瑶来军医院看病的几个女兵,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钟睿瑶被烫伤的。 陆淮宁冷酷而高大的身影站在她们面前,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令她们有种无处遁形的压迫感。 几个女兵彼此对视了几眼,这才犹犹豫豫地说,是安琳琦跟钟睿瑶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但具体什么情况,她们谁都没有在场。 安琳琦?陆淮宁的眼底瞬间闪过了一抹如刃的寒光。 听到陆淮宁派人传话,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安琳琦毫不感到吃惊。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然后转身出迈出了门。 每次站在陆淮宁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安琳琦的心情是悸动的,想到下一秒,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可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安琳琦总激动得难以自抑。可是,今天安琳琦的心情是绝望的,陆淮宁找了她去,十有八九应该是因为钟睿瑶被烫伤的事情。 安琳琦抬手敲了敲门,都没有在门外大声地喊出报告,就径直走进了陆淮宁的办公室里。 屋子中,陆淮宁正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十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听到门声响动,他抬起了脸,但那两道目光接触到安琳琦的一瞬间,他的眼神立刻变得锋芒锐利,气势迫人了。 “安营长,今天钟睿瑶被烫伤了,关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需要跟我汇报的么?”陆淮宁面无表情,棱角分明的脸上清冷如霜。 安琳琦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冷笑,果然,陆淮宁巴巴地找自己过来,为的就是钟睿瑶。关于这件事,她能说什么,她想否认自己所犯下的事情,把一切责任都推到钟睿瑶的身上,可是这样的说法,并不是事实,而陆淮宁根本也不会相信。陆淮宁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安琳琦在他手下这么多年,最清楚不过了,所有的慌言,可以被他瞬间识破。 与其这样,不如自己缄默不语。如果陆淮宁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出手惩罚自己,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到冤枉的地方了。 把钟睿瑶的右手给废掉了,也使她无缘参加新兵射击考核,从而被淘汰出局,想到这些,安琳琦也就感到了心满意足。 “事情真是你干的?” 安琳琦的沉默看在陆淮宁的眼中就是默认。凭他对她这么多年的了解,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但是,陆淮宁还是被此震撼了,安琳琦为人冷傲,但人品端正,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从来不对人背后下黑手。联系到她之前的举动,陆淮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其中进行了挑拨。 他两道剑眉皱成了川字,“你恨我,可以对我来,为什么伤害钟睿瑶?” 为什么,他居然还在问她为什么?可见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他的那些心意,他竟然从来没有发觉过。 可笑自己还在这里一往情深地期待着,真是白日做梦。 安琳琦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大笑。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毁掉她。” 嫉妒如同一条毒蛇缠绕在安琳琦的心中,她漂亮的面孔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变得扭曲。可是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不带一丝的温度,但隐隐中透着高傲。 错便是错了,安琳琦却从来没有认错的习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复仇 在军医院看到钟睿瑶受伤的样子,陆淮宁心中的愤怒就已经达到了顶点。坐在办公室中,他还强压怒火,耐着性子找安琳琦过来问话,以免自己在冲动之下,冤枉了无辜。 可是现在看来,安琳琦毫无悔意,态度桀骜。 她就是伤害钟睿瑶的罪魁祸首。 陆淮宁霍然起身,一把将安琳琦的手给抓了过来,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按,迫使她手掌抵在桌面上,五指大张。 安琳琦也是一愣,她还从来没有跟男人发生过肢体上的接触,现在手突然被陆淮宁给抓住了,她惊慌的同时,心底竟然还生出了丝丝陌生的欣喜。 不过陆淮宁并没有让安琳琦的这份欣喜持续太长的时间,他很快就把种感觉转化为了恐惧。 只见陆淮宁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柄弹簧刀,将机关一按,雪白锋利的刀刃就从刀鞘中弹了出来。 他把刀握在手中,刀尖对着安琳琦的手就扎了下去。 “啊!”安琳琦发出了恐惧的叫声,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刀尖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桌面中,刀刃几乎是贴着安琳琦的手指而过。 安琳琦睁开眼睛,看到这个情景,脸色吓得煞白,冷汗就从鼻尖开始渗出来。 “这才是第一刀,你就吓成了这个样子,那么接下来的,还有很多呢。”陆淮宁嘴边凝着残酷的笑意,深邃的眸中闪动着骇人的光束。 接着,陆淮宁手起刀落,刀落如雨,密密麻麻地朝着安琳琦的手指扎了下去。安琳琦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高冷气质啊,哪里还能淡定从容啊。她整个人都沦陷在恐怖当中,大张着嘴巴,不停地发出了惊呼。 她想着要把手给抽回来,怎奈,陆淮宁力大无比,按住她的手,纹丝不动,就如同她的手已经长在了桌面上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淮宁终于停止动作。他抬手把刀重新给收了回去,同时,抬手将安琳琦给的腕子给放开了。 安琳琦此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后背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给打透了。她面无人色,气若游丝,神情恍惚,陆淮宁一放开了手,她立刻就瘫在了地上。 缓了好半天,安琳琦才抬起自己的手。两只手白皙干净,完整无缺,没有一丝的伤痕。 原来,刚才陆淮宁虽然落了很多刀下去,但都精准地避开了安琳琦的手,落在了她的手指缝间的桌面上。 虽然并没有对安琳琦的双手造成伤害,但对她的心灵来说,却是一场残酷的摧残。这么多刀,如果陆淮宁的手腕稍有偏差,那么安琳琦的手指头就直接被废掉了。 陆淮宁冷着鹰隼一般的眸子,用手在弹簧刀的刃口上一擦,对安琳琦说:“你的双手毫发无损,就已经承受不住了。那么你伤害钟睿瑶的时候,有没有替别人考虑过,还是说你的良心已经让狗给吃了。” 陆淮宁所用的这一招,以前是他们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在对敌方人员进行审问时候所采取的招数。不会直接对人的身体构成伤害,但对人的精神却能形成毁灭性的打击。 陆淮宁侦训敌方的人员,从来都是残酷无情的,如同魔鬼一般的手段和方式。只是他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部下使用这个手段。 不过,陆淮宁却不后悔,对于安琳琦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她把钟睿瑶给害成那个样子,没有杀了她,就够便宜她的了。 “你给我滚出去。”陆淮宁铁青着脸,对安琳琦冷冷地说。多看她一眼,都让陆淮宁感觉到了恶心。 精神游离的安琳琦听到了这句话,才算是反应过来,她用惊恐的目光盯着陆淮宁,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陆淮宁把弹簧刀一下子丢回了抽屉中,他勉强自己坐在了电脑前,用最快的速度将剩下一点公务处理完毕,然后起身,迈开了大步走出军区大楼,往陆家赶回去。 陆淮宁一进到家里,顾不上换衣服,自己匆忙脱掉了鞋子,就往楼上走。 推开自己的卧室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转身就来到了奶奶的房间中,果不其然,钟睿瑶正在陆奶奶的房间中,右手裹着厚厚的纱布,显得臃肿而笨拙。 陆奶奶本来跟钟睿瑶两人说说笑笑的,现在看到孙子回了家门,马上把脸往下一拉,不高兴地对陆淮宁说,“钟睿瑶去军营中,说是跟你隐婚,目的是为了不沾陆家的光,实打实地一步一步从头干起,但是可并不是说,从此跟你毫无瓜葛了吧。钟睿瑶被伤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当丈夫的干嘛去了?这事情谁干的,给我查出来,我亲自过去问问什么情况,有人居然敢动我们陆家的长孙媳,真是吃了老虎豹子胆不成。” 今天老周把钟睿瑶给送回了陆家,刚一进门陆奶奶就被钟睿瑶样子给吓了一跳。她问钟睿瑶是怎么回事,钟睿瑶怕陆奶奶生气,也不肯说是被安琳琦给害的,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但陆奶奶看出来钟睿瑶没有说实话,所以,当陆淮宁踏进来的时候,她才会直接把陆淮宁给拍了一顿。 “这个事情,也不能都怪我,钟睿瑶受了伤也不让人告诉我,后来还是我自己得到消息赶到军医院的。”陆淮宁对着奶奶一笑,顺势就坐到了钟睿瑶的身边,用手环着她的柳腰,将她揽入到了自己的怀里,“不过,我们陆家的人是不能白被别人欺负的,伤害钟睿瑶的人,我已经把她给收拾服了。” 想到安琳琦魂飞魄散,脸色苍白的样子,陆淮宁心里就十分的解恨。 “你知道是谁干的?”听到了陆淮宁的话,钟睿瑶还挺吃惊,自己可没有跟他说过凶手是谁呢,他怎么知道的。 “不就是安琳琦么?”陆淮宁薄唇一勾,现出个魅惑而迷人的笑容,“你放心,我替你报仇了,她再不敢为难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张嘴,吃饭 钟睿瑶两只水意氤氲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声地对陆淮宁说:“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钟睿瑶本来不想把安琳琦的事情给说出,她是打算等自己养好了伤,再去找安琳琦算账的。自己的拳脚功夫比安琳琦要高出许多,倒时候不把她个人仰马翻才怪。 没想到,陆淮宁比自己出击迅速了许多,还真是报仇不过夜呢。 “什么添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身为一个丈夫,保护妻子是责无旁贷的事情。”陆淮宁倒不认为这是个累赘,而他却感觉正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钟睿瑶,才让坏人有机可乘了。 “这个话说的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谁能够坐视不理呢,除非他是个冷血动物。”陆奶奶对陆淮宁的话表示了赞许,“别的不说,如果谁要是敢动我的小穆穆一根手指,我绝对饶不了他……” 陆奶奶想到了,如果这次被伤害到的人不是钟睿瑶,而穆朗浩的话,自己肯定是心痛得要死了。小穆穆的手如果也裹上这么厚的纱布,以后怎么拿麦克风耍帅?怎么能用手摆造型撩妹儿? 一想到这里,陆奶奶说话就忘形了,她说漏嘴了。 “什么是小穆穆?”陆淮宁一愣,不知道奶奶话中所指。 “啊……小穆穆,钟睿瑶,你说小穆穆是个怎么一回事儿?”被孙子这么一问,陆奶奶马上就蒙圈了。再也不见了镇定自若的神情,反而是憋得满脸通红,转头像钟睿瑶求救。 怎么也不能让陆淮宁知道,自己在疯狂追星迷恋一个年龄跟自己孙子大小差不多的鲜肉吧。 “小穆穆……”钟睿瑶接过了陆奶奶交给她的艰巨任务,但是她脑子也短路,不知道该怎么圆下去。 “小穆穆是什么?”陆淮宁还感觉挺奇怪的,看起来自己的奶奶和钟睿瑶都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钟睿瑶的脑子真是空白一片啊,她差点都想说小穆穆是乘着飞碟光临地球,修建过金字塔的外星人了,但是还好,电视上的一则猪肉价格飞涨的新闻给予了她灵感。 “他是一头猪。”她斩钉截铁地说。 “猪?”陆奶奶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钟睿瑶居然把她那么喜欢的穆朗浩说成是猪? 穆朗浩是小鲜肉,可不是鲜猪肉啊。 而陆淮宁这边吃惊程度也不亚于陆奶奶,从刚才自己奶奶说话的口气中,陆淮宁可以看出来,她对那个小穆穆非常的喜欢。如果小穆穆是一头猪的话,那么陆奶奶为什么要那么喜欢一头猪呢? “这个猪不是一般的猪,迷你荷兰猪,你知道吧,很萌很可爱的那种,奶奶就很喜欢了。” 钟睿瑶这边极力地去解释。 还好终于把事情给圆满了下来。 这时,就听到家里的佣人在外面敲门,请他们三个人出去吃晚饭。 钟睿瑶如获大赦,立刻第一站起身,冲出了房间。倒不是说她究竟有多么的饿,听到开饭,就控制不住了。而是说,她替陆奶奶圆的这个事情太困难了,简直可以用绞尽脑汁来形容,遇到了机会可以脱身,赶紧就趁机离开。 在楼下的餐桌旁,只有沈曼和陆莎莎母女两个人在,她们正在兴奋地讨论着今天买到的一款手提袋应该搭配什么颜色的衣服好看。 这个时候,钟睿瑶从楼下跑了下来。 陆莎莎抬眼跟钟睿瑶对视了一下,两人几乎同时把头又给扭开了。 钟睿瑶入席到了餐桌上,有佣人给她倒了一本咖啡。 陆莎莎看着钟睿瑶的手,鲜红的嘴唇轻轻一抿,不管安琳琦当时答应得如何勉强,看来她还是对钟睿瑶下了狠手了。 就钟睿瑶的这个伤势,绝对无法参加新兵考核了,就静等着她被军队给淘汰下来的好消息吧。 接着,陆青山、陆奶奶,还有陆淮宁陆续走下来吃饭。 “今天吃什么?”陆奶奶坐在主位上,开口问儿媳妇沈曼。 沈曼穿着上红下黑的套装,鲜艳而不庸俗,素雅而不沉闷,搭配得恰到好处,体现了她妩媚高雅的气质。 沈曼轻轻一笑,说:“今天吃面条。” 说毕,她一招手,佣人们就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上了一碗热气腾腾,面香扑鼻的银丝面。 这面是真的好香啊,白色的面丝,粗细匀称,翠绿的菜叶,鲜嫩水润,还有清洌鲜美的骨头汤汁,让人马上口水生津。 陆莎莎一看到端上来到是面条,马上就明白了沈曼的用意,她用筷子挑着面条,拉得长长的,往嘴里一放,用力一抽,故意对钟睿瑶说:“这面真是好味道,唉,你怎么拿筷子吃啊?” 钟睿瑶看着陆莎莎问自己,就知道她是在给自己难堪。 她是想吃,关键她怎么吃啊。如果说今晚陆家是其它的菜肴,钟睿瑶右手不方便,那么还有左手可以用,那个勺子吃饭,也勉强应付得来。 但是,唯独面条这个东西,你不用筷子,完全没有办法吃。可是她左手根本无法拿筷子。 钟睿瑶面对着这么一碗香气扑鼻的银丝面,就剩下了流口水的份儿了。 “今天吃什么面条啊,钟睿瑶手不方便,你就应该调换下菜谱。”陆奶奶也看出了钟睿瑶的为难,开口责问沈曼。 不过沈曼对此早有准备,她并不生气,淡淡一笑,眼中秋波荡漾,温和对陆奶奶说:“今天一早,后厨就请假回家了,灶上就没有能掌勺的了,我就让她们帮厨的几个人弄点面条,简单对付一口完事了。钟小姐今天到家太晚了,我也来不及重新安排布置后厨去买菜,烧饭了。” 陆奶奶显然对这个答复不满意,还想着要说什么,陆淮宁开口了:“奶奶算了,也不是大事。” 说毕,他一挽袖子,伸手把放在钟睿瑶跟前的面碗和筷子给拿了起来,用筷子挑起了面条,细心地用嘴吹了吹,递到了钟睿瑶的嘴边。 啊?钟睿瑶一愣,陆淮宁这是要亲自动手喂她吃饭? “看什么,张嘴,吃饭。”陆淮宁对着钟睿瑶无奈一摇头,他的俊脸上写满了嫌弃两个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来喂饱你 钟睿瑶很是窘迫,双颊顿时被染上了一层粉红。现在她已经成了陆家的视线焦点,陆莎莎恨得咬牙切齿的,陆青山显得颇为尴尬,干咳了两声,低头去吃面,而陆奶奶确实眼中欣喜,在为陆淮宁和钟睿瑶两个摇旗呐喊。陆家还有五六个佣人,也抻着脖子,偷偷地看着他们两个发笑。 陆淮宁倒是坦然自若,用筷子挑面,不凉不热的,一口一口地递进了钟睿瑶的嘴里。 面条味道是没得说,这要是放到平时,钟睿瑶早就可以吃个碗底朝天了,但是今天,陆淮宁这么一喂,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钟睿瑶反而有点吃不下去了。 面条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很久才咽下一小口。 “你平时不是很能吃么?今天怎么突然斯文淑女起来了?”陆淮宁还感觉奇怪的,面对如此美食,钟睿瑶居然也能粉面娇羞,细嚼慢咽,这是在争取给家长留下好印象? “我是感觉别扭。”钟睿瑶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礼遇,感觉吃个面,跟受刑一样难受。 “要不然,我们上楼回卧房,我单独喂你,肯定把你喂得饱饱的。” 陆淮宁低下头,小声地跟钟睿瑶耳边说,脸上笑容中大有深意。 喂饱,本来是个很中性的词语,被他咬在嘴里,却显出无比的猥琐的含义了。 钟睿瑶嘴里这口面条差点就喷了出去,陆淮宁真是毫无顾忌,什么话都敢说。幸亏,他说话声音小,除了她意外,还没有被别人听了去。 “你看你,吃个面条吃得满脸都是。”陆淮宁嘴里说着埋怨的话,但手下动作轻而温柔,从桌上抽出来一张纸巾,把钟睿瑶刚才从嘴里喷出来,挂在腮帮子上的两根小面条给擦了个干净。 看到母亲辛苦谋划的这顿面条大餐,不但没有成为横在钟睿瑶面前的一道难题,反而成了陆淮宁和钟睿瑶公开秀恩爱的绝佳道具,陆莎莎心里很是生气。 面条就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起身离席:“不吃了,真是让人看着就是恶心。” 陆莎莎一语双关,又狠狠对这钟睿瑶飞过来一记刀眼,转身走上了楼。 长辈还没有吃完离席,陆莎莎就先行离开了,这惹得陆青山很是不满,他转头看了沈曼一眼,说:“晚上,厨房不留夜宵,不吃饭的,今晚就饿着。” 陆家的饮食习惯都是三餐两点,常年都备着干鲜果品,就是没有吃饱,过后去随便捡几块点心也能填饱肚子。陆青山特意这么嘱咐沈曼,明显就是要给陆莎莎一个惩戒。 “面条不怎么好吃,这个都改怪我。”沈曼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 “我也吃饱了。”钟睿瑶满脸通红,碗里还剩下一半儿的面条,但是她吃不下去了。不是因为肚子吃饱了,而是因为她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就吃了这么一点点?”陆淮宁看着剩下的面,皱着眉头。想当年,钟睿瑶可是在西餐厅中一人独吞了十份儿牛排 看来她右手受伤了,心情不好,胃口也跟着下降。 钟睿瑶对着陆淮宁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确实够了。 陆淮宁伸手把钟睿瑶剩下的半碗面条拿到了自己这边,往自己的碗里一倒,用筷子将两下的面条给搅到了一处,接着低头开始大吃。 沈曼看到这幕,心中很是意外,陆淮宁在陆家,那是个有名的难侍候,他一向有洁癖,自己的卧房从来都是自己去收拾,佣人进去打扫,如果被他发觉,陆淮宁就会生气。在吃饭上面,他也是比较挑剔,自己从来不剩饭碗,别人剩下的饭菜,更是看都不会看眼。 可是,今天陆淮宁对钟睿瑶剩下来的这半碗面条一点都不在意,端过来就大吃,这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自从结婚后,明显就看出了淮宁长大了。”陆奶奶看陆淮宁低头吃得香,开口就夸他懂事。 沈曼冷冷一笑,反正在这个老婆子眼里,陆淮宁是各种的好,别的孩子都是破铜烂铁。 一时吃过了饭,钟睿瑶跟着陆奶奶去回房间休息。 才打开电视看了没有几分钟,就听到了有人在敲门。陆淮宁露着灿烂的笑容,从外面挤了进来,“奶奶,我来接我老婆回房去休息。” “不行,她现在手受伤了,必须安心静养。另外给她安排个房间,省的你打扰她休息。”陆奶奶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断然否定了孙子的提议。 陆淮宁马上就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脸上的笑容收敛。 他本来还想着有机会跟钟睿瑶亲近一下子呢,结果,她吃了饭,就一头扎进了奶奶的房间中,让陆淮宁各种心意,不得施展。 “我是困了,那就先回去睡觉了。”有了陆奶奶的话当护身符,钟睿瑶兴高采烈地拥抱了陆奶奶,起身往给自己安排的客房走了过来。丝毫没有在乎,身后的陆淮宁一脸幽怨的表情。 钟睿瑶住的房间,是陆家准备出来给客人留宿用的,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用。 尽管如此,钟睿瑶感觉这个房间却十分干净整洁,一点不像是空了很久的样子。 她在陆奶奶面前说困,其实,那个都是推脱,她是想着要自己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新兵射击考核即将到来了,她应该如何是好。 从她进入到军营以来,付出了这么多的辛苦,为的就是能够通过军营训练,发掘到一个更好的自己,凭借着自己真正的实力,成为一个坚强英勇的女兵战士。可是现在,意外发生,自己的右手已经无法再去扣动扳机了。 正在钟睿瑶陷入沉思之际,心中颇为遗憾的时候,突然,房门一响,陆淮宁的身影迅速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啊,奶奶不说你不能……”钟睿瑶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陆淮宁粗鲁地一把给抓过来,推到墙壁上,他炽热而柔软的唇猛地压了下来,覆盖到她如同玫瑰花一样鲜红、娇嫩的双唇上。他的双臂缠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紧紧地给拥到了自己的胸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平静的夜晚 钟睿瑶的面颊白皙,透着桃花一样的鲜嫩,闪动着诱人的光泽和温润,让人忍不住要上去咬一口。抚摸着她具有弹性的皮肤,手感是如一样的润滑,引人遐思,融化他体内的全部真心。丝绸一样的润滑、清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进入到他的身体,正好将他体内正翻腾涌动的高温熔岩给压制下来,这让他感觉异常舒服,更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向着更深地带,对她展开了掠夺。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两道英挺的剑眉下,他正双目微闭,享受地闭着双眼,品尝着她的芳醇。钟睿瑶一时间就不知道自己是该挣扎,还是该去拥抱着他。接着,她感受到他的手指已经突破了自己的衣襟,正在自己的皮肤上四处游走。 奇妙的感觉,让她扭动了一下身子,结果,却牵引得自己的右手开始疼痛。她一声轻呼,从两个人交错的嘴唇间发了出来。 陆淮宁怔了一下,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冲动和蛮横,忘记了她身上还有伤。 看着她那轻蹙的蛾眉,带着痛苦的氤氲眼波,他在心中暗暗咒骂自己,真是色令智昏,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 “你别挣扎,我不会干什么坏事,就是想你……亲亲你而已。”陆淮宁瞬间停了下来,他的嗓音低哑,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遗憾。他的眸子如同荡漾的一汪春水,明澈跌宕,光晕涌动。 如果真是可能,他岂能浅尝辄止,估计趁着兴起,就此干出什么坏事来。让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刻停手,确实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不过对于陆淮宁来说,钟睿瑶的伤情,比什么都来得重要,无论他有多么的渴求,还是悬崖勒马,收敛起了内心的冲动。 钟睿瑶现在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她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不知道到他说的是真是假,是准备积蓄力量,再一次发起进攻,还是真的就此停手。 陆淮宁转开目光,盯着钟睿瑶那只被包裹得结结实实的右手。 钟睿瑶有些不好意思,把手往身后一藏,“别看,很丑的。” 她的手臂臃肿得就跟熊掌一样了。 陆淮宁淡淡一笑,把她那只受伤的手从身后给拽了出来,用嘴唇轻轻在上面一吻,“没有关系,一定会好的。” 他并不感觉丑,相反,还感觉这只手如今看来胖乎乎的,带着一种呆萌和可爱的感觉。他会找到最好的医生,也会给她最好的修养,好让她的恢复原状,不留下一丝疤痕。 不过,如果真的会留下疤痕的话……即便留下了疤痕,那也无所谓,只要她还是钟睿瑶,那么她就是他的老婆,一块伤疤可是改变不了什么。 陆淮宁抬起头,对着钟睿瑶光洁的额头轻轻地一啄,身形一动,转身走出了房门。 陆淮宁一离开,压迫在钟睿瑶身上的千斤重压骤然减轻。她伫立在房间中,环顾四周,陆淮宁似乎带走了屋子里面的所有光明和温暖,房间中黑暗而空旷。 不知不觉中窗外已经是夜幕低垂了。 钟睿瑶平时睡意十足,但是今天晚上,她却有心事。她看着自己的受伤的右手,想着即将到来的新兵射击考核,心潮翻涌。 眼见得成功就在眼前,可是自己竟然无力伸手去触摸到它,让她就此放弃,钟睿瑶真是很不甘心。 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头悄然萌生了,连她自己都被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 困难非常的大,但如果能够施行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参见新兵射击考核了。 想到这里,她兴奋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连拖鞋也没有顾上穿,只穿着袜子,就跑到了陆奶奶的房间里面来。 这个事情,一定要有陆奶奶的帮助和指导才行,只是凭借她一个人,很难成功的。 陆奶奶正在房间中,专心看着由穆朗浩担当男一号的言情剧,当钟睿瑶走进了她的房间时候,正好遇到了片尾曲播放出来。 陆奶奶显然仍然沉浸在剧情当中,她恨恨地说:“这个女一号就是个傻白甜啊,小穆穆对她的爱辣么深,她却毫无反应,还在跟男二搅和,真是气人。” 陆奶奶真巴不得自己可以化身女主,直接跑到电视剧里去,将整个的剧情给扭转过来。 她关上电视,一扭头就看到了钟睿瑶,她还被吓了一跳。 “奶奶,有个事情,你一定要帮我。”钟睿瑶来到了她的面前,可怜兮兮地用自己左手扯住了陆奶奶的衣襟,“我很喜欢军营生活,我不想就此被迫退伍,我要参加新兵射击考核。” “什么,就你这个手?”陆奶奶理解钟睿瑶的心情,但是她手上的那个伤势,让人也爱莫能助。 “奶奶,只要你能帮我,我就可以。”钟睿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想法,虽然实现起来难度极大,但这却值得一试。 听完了钟睿瑶的计划后,陆奶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你自己想的?” 钟睿瑶点了点头。 陆奶奶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目光炯炯地说:“这个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挺佩服你的勇气,但是这个会很辛苦,而且,还未必能够保证你通过考核测试,你确定要去尝试?” 钟睿瑶目光清澈如水,黑珍珠一般的眸子中是满满的坚毅。按照她的想法来做,也许是非常痛苦而艰难的过程,甚至到了最后,她依然无法通过考核,但是,至少值得她去努力,去拼搏,即便最后她被淘汰下来,她也是拼尽了全力,无怨无悔。如果她不这么去做,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好吧,丫头,我来帮你。”陆奶奶被钟睿瑶给说服了,同意配合她的行动,跟钟睿瑶一起来搞一个惊世骇俗的逆袭计划。 夜晚时间,正是一天当中钟睿瑶最幸福而又最深沉的时光,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被香薰过后的被子,可以让人感到无比的放松和自由。 而且,陆奶奶已经答应要帮助她完成那个极富有挑战性和艰巨性的任务,所以钟睿瑶的心情也十分惬意。 从方方面面的条件来说,她应该获得一个婴儿般的良好睡眠。 但是,从肚子里面发出的一声叽咕声,却打破了钟睿瑶的良辰美景夜。 她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谁动了我的披萨 按照钟睿瑶平常的饭量,那么一碗面条勉强能够,如果再加上两个肉串,三个鸡腿,一个茶蛋,半盘花生米,一个松花小肚儿之类的,她也能吃下去。 可是今天,因为在陆家的餐桌上气氛确实尴尬,众目睽睽之下,陆淮宁那么一口一口地喂她,钟睿瑶非常不习惯,所以也就是吃了小半碗的面条而已。 消化到了现在,已经是腹中空空如也了。 今天因为陆莎莎的任性举动,陆青山还特意吩咐说厨房晚上不留夜宵。所以,现在她就是爬起来,摸索到了厨房也没有用,那里也绝对没有东西吃。 好吧,什么饿不饿的,佛家说一切有为法,皆为梦幻泡影。饿,就是不饿,不饿就是饿,总是饿只是人的一种幻觉而已。 钟睿瑶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不断地给自己催眠。 但是,她这肚子就好像塞进去了一只百灵鸟,叽咕叽咕地叫个没有完。她感觉自己真是前心贴后背了。 卧槽,国家现在如此富足强大,自己却把自己给饿得半死不活的,这不是给国家脸上抹黑么。 不行,我一定不能给国家和人民丢脸,不能在这样的繁荣盛世里给自己饿得跟个白菜帮子一样。 也许厨房没有吃的东西,但是其它地方会有点零食呢。 想到这里钟睿瑶摩拳擦掌,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 下到了一楼,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陆家的人包括佣人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不过,在走廊上还亮着几盏照明用的小灯。 所以,钟睿瑶还能够把这里的家具物品看个清楚。 钟睿瑶单剩一只左手好用,她跟独臂神尼一样,在陆家的客厅中翻检了一遍,结果令她大失所望,由于对陆家的地形和情况不熟悉,她真的就是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找出来。 她沮丧地坐在沙发中,垂头丧气地听着自己肚子里的那只百灵鸟叫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频繁了。 就在此时,突然钟睿瑶听到门铃响了一下。 咦,这么晚了还有人来? 钟睿瑶正好在客厅中,所以她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外卖小哥,二十左右的年纪,笑容亲切。 “你饿了吧,这是披萨饼,请慢慢享用吧。”说着就把一个装着披萨的纸盒递给了钟睿瑶。 钟睿瑶此时感动的都要哭了,真是太温馨,太及时,太到位了。世间最可爱的人,就是外卖小哥。 “你救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钟睿瑶感觉要是没有这个及时出现的披萨,她真的会饿昏倒的。 外卖小哥听了钟睿瑶的话,明显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但还是说:“美女,不用说这么严重吧,我给你提供服务,这都应该你,你别忘了网上给我留个好评。” 说毕,他一转身上了电动车,飞速离去。 钟睿瑶把披萨端回到了客厅中,打开一看,是个十二寸的什锦披萨,还冒着热气呢。用刀子一切,一块芳香扑鼻的披萨拉着长长的丝就到了钟睿瑶的口边。 她饥饿难耐,几口就把一角披萨给吃了下去。舔舔手指,感觉自己手上都留着浓郁的奶香。 真过瘾啊,这个口感和味道,绝对是让她永生难忘的。钟睿瑶一鼓作气,就把披萨消灭了小半个。 她感觉到口有点渴,正准备起身去倒点水过来,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了动静。 陆莎莎穿着拖鞋,打着电话就走下楼来 “你们的外卖是送到月球去了么,我都要饿死了,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影呢,”她头上系着发带,脸上贴着水晶面膜,身上穿着高档真丝的睡衣。 她一边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边对着电话不断地抱怨着,突然,当她的眼睛看到了钟睿瑶,还有她面前那吃剩下一半的披萨时,一下就凝住了。 “好了,我知道披萨到底送去哪里了。”她恶狠狠地挂上电话,几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钟睿瑶,你还要不要脸了,大半夜不睡觉,就在这里抢别人的东西吃。”陆莎莎看着那剩下来的披萨,眼中喷火。 “这是人家外面小哥送给我的好么,你别没事找事。”钟睿瑶根本不理会她发飙,拿起一块披萨又放到了嘴巴里面。 “你不付钱,外卖会平白无故地送东西给你吃,你发梦话呢。”陆莎莎被钟睿瑶这富有挑衅性的举动给刺激到了,她眼光一瞥,看到了客厅沙发上摆放的靠垫。 陆莎莎抓过来,瞄准了钟睿瑶受伤的右手,砸了下去。 陆莎莎今晚没有吃饭,肚子很饿,陆青山事先放话,厨房里面还没有夜宵。陆莎莎没有了办法,拿其手机自己叫了了一份披萨外卖。可是,今天真是见鬼了,外卖小哥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陆莎莎拿电话去投诉,结果对方却告诉披萨已经被签收了。这陆莎莎正酝酿着要发飙呢,结果下楼来才发现,披萨确实送到了,而且是已经被钟睿瑶给签收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陆莎莎从一开始就跟钟睿瑶不对付,只是她那次跟钟睿瑶动手,已经被打怕了,从此之后只敢背后使用伎俩,却不敢正面同钟睿瑶对抗。但今天情况不同,钟睿瑶的右手受伤,这让陆莎莎有恃无恐起来。 无论怎么在背后操纵安琳琦来伤害钟睿瑶,也没有比自己亲自动手,将钟睿瑶给打翻在地,来的爽快。 一时心气盛,陆莎莎变得狂妄,她不自量力跟钟睿瑶动手了。 钟睿瑶右手受伤了,但是不代表她半身瘫痪啊。 陆莎莎这一个沙发垫子飞过来,钟睿瑶向旁边撤手,把自己的右手给躲开了。同时脚下对着陆莎莎一踢,正中了陆莎莎的膝盖穴位。 就看见陆莎莎叫了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沙发垫子失去了准头,直奔着客厅中的摆放的一对彩瓷大花瓶而来。 就听得“咔擦”一声,大花瓶就此碎裂。 钟睿瑶和陆莎莎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在寂静的夜里,这个声音可以说是响彻了陆家,不多时,陆青山夫妇、陆淮宁,还有陆家的仆人们都跑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来打架?”陆青山看到客厅中狼藉一片,女儿和钟睿瑶两个斗得跟乌眼鸡一样,顿时非常生气。 “不是我的错,是钟睿瑶在这里偷吃披萨,她还动手打人。”陆莎莎看到陆青山脸色不好,马上就先开口告状。 钟睿瑶倒是不慌不忙的,从装着披萨饼的盒子上扯下了外卖发货的单子,在手上一扬,说:“这里可是有物证,这个披萨究竟是谁点的,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呢。” 那个收货人的姓名和联系电话,可都写着是陆莎莎的信息。 “披萨是我点的,但都是被你给吃了。”陆莎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点披萨?”钟睿瑶扬起好看的眉毛,问陆莎莎。 “因为我饿啊。”她晚上没有吃饭,全家都看到了。 “你饿,为什么要把披萨给我吃呢?” “……”陆莎莎这时发觉,钟睿瑶在给她挖坑。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回房去睡觉,再饿也给我忍着,谁都不准吃东西。”陆青山对着陆莎莎把眼睛一瞪,转身回了房间。 “再饿也忍着,谁都不准吃东西。”钟睿瑶故意重复着陆青山的原话,对陆莎莎重申了一遍。反正,她现在是吃够了披萨,一点不饿了,谁晚上挨饿受苦的,谁自己心里明白。 陆莎莎看着钟睿瑶的样子,真是气炸开了,这叫什么事情啊,这究竟叫什么事情啊,自己花钱点餐,让钟睿瑶吃个饱,自己一点东西没有捞到,还让陆青山惹出来了这么大的气。 钟睿瑶也不理会此时的陆莎莎,转身就跑上了楼。 陆淮宁挺担心的,他知道钟睿瑶的手受伤了,生怕她会吃亏,本来陆淮宁都有心下去替钟睿瑶跟陆莎莎辩驳一番了,现在一看,钟睿瑶还行,场面上并不落下锋。这个丫头好像就是面对自己才会哑口无言,如果对怂别人,还真是伶牙俐齿的。 他把钟睿瑶一把给拉过来,说:“饿了不会直接说么,还下楼来自己摸索东西吃,跟只小老鼠一样,还跟人家打架。”他暗暗地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 “打赢了架我才身体舒畅,晚上好睡觉。”钟睿瑶向旁扭开了身体,躲过他邪恶好色的手。 “我房里还有零食,你不再过来吃点?”他心里有主意,她吃美食,他可以吃掉她。他的那双眸子黑得发亮,一看就是精力十足,兴致高昂。 单说说吃的,钟睿瑶各种没有意见。但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看到陆淮宁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心里没有想什么好事情。 贪嘴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再说她已经吃了不少的披萨,也算很对得起自己的肚子了。如果陆淮宁打算用零食当诱饵,那么不好意思了,陆大少,我不会去上当。 “不用,我困了,回房间睡觉。”关上门,睡大觉。 那么软的床铺,钟睿瑶躺了上去,很快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当中。 清晨时间,钟睿瑶在半梦半醒之间,还很奇怪,为什么起床号并没有吹响。后来她在恍惚中看了一下身处的环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并不在军营宿舍中,而是在陆家的客房中。 想到了不用跑步训练,她就非常淡定了,一个翻身重新进入了梦境中。 可是,此时客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不用打扫。”钟睿瑶一身功夫,当然听得到有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中,但她以为是佣人过来清扫房间,所以连眼皮都没有抬,就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可是,这个人的脚步并没有就此停止,他一直来到了钟睿瑶的床前,一下子把钟睿瑶的被子给掀开了。 温暖的被子骤然被掀开了,钟睿瑶感到了一阵寒意。她心头涌上了愤怒,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佣人,而是陆淮宁笑意温存的俊脸。 “早安,老婆大人,我来服侍你起床梳洗。” 陆淮宁的手顺着被子就往里探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跟踪和反跟踪 “你休想占我便宜。”钟睿瑶右手不好用,就用左手来抵挡。昨天在这个屋子里面,趁着自己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就已经得了不少的好处,今天这一大早,他就登门拜访,难道是昨晚太过压抑了。 “不是占你便宜,我这是为残障人士奉献爱心。”知道钟睿瑶的右手不方便,所以陆淮宁才特意跑来帮她。 没想到,人家是没心没肺的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陆淮宁好容易把钟睿瑶给从被子里面给翻了出来,帮她整理衣服。他尽量克制自己心中澎湃的欲望,目不斜视,心不歪想,心中默默告诫自己,不忘初心,不忘初心,我今天是个柳下惠,必须坐怀不乱。 隔着薄透的衣衫,钟睿瑶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散发着诱人的芳香,他明白,只要他愿意,将她的衣服掀开,底下就是无限的美景春光,而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每个扣子,好像都成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物。。 即便是当陆淮宁指挥特种部队作战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手抖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等着你的手痊愈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陆淮宁即将冲动的时候,抬眼看到了钟睿瑶那只可怜的右手,他只能克制着自己。 好在钟睿瑶左手还可以照常使用,在她的配合下,两人算是完成了这项艰巨任务。 在洗手间里,陆淮宁又帮着钟睿瑶拧开了牙膏盖子,挤出牙膏在牙刷上面。 “张开嘴巴。”他把牙刷放到了她的嘴巴里,细心地为她刷牙。 一股甜又带着薄荷清凉辛辣牙膏味道充斥了她的口腔中。 “我自己来。”钟睿瑶的左手不方便,但还可以用,一把抓过来牙刷。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钟睿瑶转头看着他。 陆淮宁是军装笔挺,一尘不染,看他这个打扮,一看就是去军区上班的样子。 “是去上班,所以我才这么过喊你起床。”陆淮宁就是怕自己出门后,钟睿瑶单手独臂的,洗漱穿衣都不方便。虽然说家里不是没有佣人,但他不放心,感觉还想自己亲自过来,比较靠谱一点。 “你今天就跟奶奶在一起好了,别到时候,你跟陆莎莎见面,又会发生争执的。” 陆淮宁知道,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不是个省油灯,到现在肯定还在为昨晚钟睿瑶误吃她披萨饼的问题而生气呢。平常也就算了,钟睿瑶面对陆莎莎也不会吃亏,但是现在她右手不好用,就怕她中了陆莎莎的暗中算计。 如果自己的女人欺负别人,陆淮宁可以一百个不理会,但是如果自己的女人会吃亏,那他可是一百个不放心。 陆淮宁就是这么一个偏袒偏护的人。 按照钟睿瑶的原计划,她就是要跟陆奶奶在一起的,而且不是这么一天,接下来的这几天,她都会跟陆奶奶形影不离的。 看着钟睿瑶洗漱完毕白嫩滑润的一张脸,如同玫瑰花瓣一样含苞带露的鲜艳双唇,陆淮宁真是希望可以不用去什么军区上班,跟着她在一起厮守厮混这段时光。 抬眼看了下时间,所剩不多,再不走就真是要晚了。除非他人不在京都市内,否则,陆淮宁还真是没有过上班迟到的记录。 不管再多的舍不得,他也要走了。 猝不及防,陆淮宁低下头来,在钟睿瑶的额头上啄了一下,“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无论谁惹你,都别理会她们,统统由我来解决。”说毕,陆淮宁这才转身出门。 钟睿瑶从客房出来,下了楼,看到在早餐桌旁,只有陆奶奶和沈曼两人在。 显然,陆淮宁跟陆青山都出门上班了,而陆莎莎应该是昨晚的怒气未消,也不肯出来露面了。 沈曼正在跟陆奶奶解释昨晚因为一个披萨外卖,而导致的冲突。 “钟小姐,你下来吃饭了?”沈曼抬眼看到了钟睿瑶从上面下来,脸上挤出了微笑,但是乌黑的眸子中却闪过了嫌弃和厌恶的冷光。如果不是钟睿瑶在家里胡搅蛮缠的,自己的女儿还不至于受这么大的委屈。 只不过,现在可以明显看出来,自己的婆婆跟陆淮宁和钟睿瑶是一伙儿的,所以,自己在这里面前,将对钟睿瑶的嫌恶全部表现出来,显然不够明智。 “你赶紧吃饭,然后我们两个出去。”陆奶奶将一盘子金黄香脆的葱油酥饼推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佣人走过来,低声询问钟睿瑶打算吃点稀的东西。 有绿豆米粥、牛奶、咖啡、还有豆浆。应该说陆家的早餐,很有五星酒店的服务派头。 身上有伤,还要出去么?沈曼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凝,这里肯定有蹊跷啊。不过沈曼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面上依旧春风和煦的样子。陆淮宁临走的时候,还在说不让钟睿瑶出门呢,可见,陆奶奶和钟睿瑶出去,根本就是瞒着陆淮宁的事情。越是瞒着,就说明越有问题。沈曼决定找人去刺探究竟,抓到了把柄,那么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 过了一会儿,陆奶奶带着钟睿瑶坐车出了门。 沈曼马上跑上了楼,换了一身衣服,走到了院子外面,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车跟了上去。 因为钟睿瑶所要实施的计划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因此,她也就是告诉了陆奶奶一个人而已,甚至在陆淮宁的面前都只字未提,因为她就知道,一旦说出来,陆淮宁肯定是百般的阻拦。 所以,陆奶奶带着钟睿瑶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让司机开车,而且有陆奶奶亲自开车。 过了一会儿,坐在副驾驶,正在跟陆奶奶聊天的钟睿瑶发觉了好像是出了点状况。 “奶奶,后面那辆出租车是不是在跟踪我们?” 钟睿瑶感觉那辆出租车一直跟在自己这辆车的后面,时而出现,时而有隐没,反正从后视镜中看到它好几次了。 陆奶奶对着后视镜淡淡一瞥,不甚在意地说,“切,跟我玩这套?跟踪和反跟踪的,我五十年前就已经是高手了。” 陆奶奶拿出一副墨镜,带在脸上,黑色帅酷的墨镜同她鬓边银丝般的白发,形成而来鲜明的对比。陆奶奶抬手将车子中播发音乐的音量调到了最大,顿时钟睿瑶就感觉到好像满世界都在跟着穆朗浩的摇滚节奏而不停地震颤。 “亲,你坐好了。”陆奶奶随即猛地将车子的油门往下一踩。 霎时间,钟睿瑶就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身后猛地推了自己一把,车子上的仪表盘时速马上从每小时六十公里飙升到了一百三十公里。 尽管前面的公路上有不少的车子,但是陆奶奶驾驶着这个车子,见缝插针,如同灵活的泥鳅鱼一样在密集的车流中穿梭。 渐渐地就把沈曼跟踪的车子越甩越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回军营 “师傅,你开快点啊。我多给你钱。” 眼见得陆奶奶的车子瞬间加速飞驰而去,沈曼意识到了她的跟踪行迹已经暴露了,沈曼开始着急了。 不过,出租车司机却不敢飚速,这条公路上都是拍照摄像头,限速六十公里,他已经把车速开到最大了。 “你就听我的,跟上去,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沈曼不惜一切代价,她拉开了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好多张钞票,往司机手里一塞。 这么多钱?几乎是他一个月的收入了。出租车司机眼前一亮,这一趟车开得真值了,转眼就到手里这么多的钱。 大不了就是被警察拍照,罚款呗,司机一咬牙,也将油门给一踩到底,出租车在公路上开足最大马力。 不过,出租车跟陆奶奶所开的名车相比,就好像是一头驴子跟千里马相比较一样,虽然都是最大的速度,可还是被人家越落越远。 公路上,出现了这么两个车子一前一后的超速飙车,交警立刻就从监视中发现了情况。 于是,响着警笛,打着警灯的警车就开到了公路上,架着高音喇叭,让前面的两辆超速车子停下来接受检查。 “奶奶,不好了,警察过来抓我们来了。”钟睿瑶一向是安善良民,从来也没有被警察这么关注过的。 而且,陆奶奶可是军区退休老干部,被警察拦下来,再泄露了身份,这影响可是够恶劣的。 “不要紧,我岂能是他们想抓就抓得到的。”陆奶奶却没有把身后的警察当一回事,脚下油门踩得更狠了。 车子如同是脱缰的野马,时速几乎要到两百公里了。 前面的公路上车子那么拥挤,每一次超车,陆奶奶的车子几乎都是贴着人家的车身滑过去的。钟睿瑶吓得都不敢睁开眼睛看,只能听到从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转眼之间,交警的警笛和警告声也就被她们给抛掷脑后了。 可是,沈曼所乘这辆出租车,速度太慢,司机胆子又小,落在后边,轻而易举地就被交警给拦截下来。 沈曼走了下来,望着陆奶奶那辆车子瞬间消失在远方,她气得直跺脚,惊动了这么多的警察出来,结果只是拦下来自己,却没把这个老家伙给搞定。 直到临近了晚饭时分,沈曼才看到钟睿瑶和陆奶奶两个人开车子返回了陆家。两人显出都很疲惫的样子。 沈曼热情地出去打招呼,想着要套出来钟睿瑶和陆奶奶两个人的行踪,结果,她们还都很机警的样子,互相交换了眼神,一个说上楼换衣服,一个说要去洗澡,也没有接沈曼的话题,就含糊地走了过去。 一天这样,两天这样,每天陆淮宁上班离开家,陆奶奶就会带着钟睿瑶出门,连司机也不要。沈曼后来还试图派私家侦探跟踪她们,但是由于陆奶奶的车技厉害,车子性能也高超,派出去的私家侦探也是白费了时间。 沈曼想着跟陆淮宁告发这件事情,但是陆淮宁这些天,回家时间分外的晚,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良机。 终于这一天的早上,在餐桌上,陆家的几口人又重新汇聚到了一起。 “新兵考核进行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该女兵进行打把射击了?”陆奶奶一般绝少过问关于陆淮宁工作方面的事情,所以她的这个问题,让陆淮宁感觉突兀。 钟睿瑶用左手拿着调羹,吃着米粥,抬头看着陆淮宁,显然她对这个问题也非常关注。 “对啊,今天正好是女兵射击考核。” 陆淮宁如实回答,别看自己的奶奶平时对自己的工作并不怎么跟过问,但是对他工作进程把握得还很准确呢。 “今天我也跟你过去吧。”钟睿瑶对陆淮宁说。 陆淮宁明显是一怔,他俊秀的面容上闪过了愕然的神情。钟睿瑶的手伤的这么重,她去干什么? “你在家里陪着奶奶,好好养伤。”陆淮宁当然不会同意了。陆淮宁也知道,在新兵期间,钟睿瑶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她有资格通过考核,虽然最后她出局十分可惜,但这没有办法的事情。甚至为了能减少对钟睿瑶的刺激,这段日子以来,陆淮宁绝口不提关于新兵考核的任何事情。 “你别忘了,我也是这届新兵中的一员,不管我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射击考核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想错过。”钟睿瑶语言中掩饰不住地渴求。 “你就带她过去吧,要不然,她有遗憾。”陆奶奶看到陆淮宁十分犹豫,最后开口定局了。 看到钟睿瑶那恳求的目光,又加上有陆奶奶的话,陆淮宁实在不忍拒绝,只能点头同意了钟睿瑶的要求,带她到新兵射击考核现场去。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当看到钟睿瑶身影出现的一瞬间,再看到了她的右手依然裹着厚厚的纱布,正在站在女兵队伍前方的安琳琦不禁露出了冷笑。 现在无论钟睿瑶有多么英武神气,那也都没有用了,她现在就是个残废,什么都干不了。真不知她还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下一秒,当安琳琦看到陆淮宁的一瞬间,她上不由自主地一激灵,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那天,陆淮宁给予她的教训,到现在她都历历在目。从陆淮宁的办公室走出来后,她都是失魂落魄的,差点就精神崩溃。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恢复,现在安琳琦看到了陆淮宁,却仍然会战栗不止。 安琳琦急忙转开了眼睛,把自己的视线投向到了别处。 不过,并不是因为她转走了目光,麻烦也就跟着转走了。 钟睿瑶却朝着安琳琦这边走了过来。 因为她是女兵营中的一员,既然到了军区中,就必须按照自己的身份归队了。 安琳琦和钟睿瑶彼此对视了一眼,这一眼中充满了敌意、冷漠、仇恨。两人彼此没有说话,擦身而过,钟睿瑶自己走进了队列中,默默地自己补位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尽管钟睿瑶非但的低调,但是她的战友们依然用充满了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有人关心她的伤情,有人关心她为什么会跟陆淮宁一起出现在这里。不过,摄于安琳琦的淫威,并没有人敢同钟睿瑶说一句话,生怕自己也会惹火上身,回头来并没有人给自己撑腰,说不定落个比钟睿瑶还悲惨的地步。 女兵们开始分成各组,依次上去打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奇招 尽管在前几天中,看男兵打靶,她们对于射击考核的残酷性在心里都有了充分的准备,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达到标准,就意味着自己被淘汰出局,从此军旅生涯就此总结了。但是当这样的残酷性真的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一帮女兵妹子们还是胆战心惊,脸色煞白。 不过无论你是不是恐惧,考核就是那么一个客观而残酷的存在。它并不会因人的意志为转移,出现任何的偏差。 几轮下来后,就已经有好几十个女兵因为射击成绩不理想,而被淘汰出局了。 当安琳琦手握着名单,喊出下一组出场打靶女兵的名单时候,有一个女兵,大概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了,一听到自己就要在这一批次去登场打靶,立刻吓得花容变色,坐在地上竟然哭了起来,说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死活不肯上场。 “你被淘汰出局了。”安琳琦看着她,语气冰冷地提前判她出局,右手用一支红笔在她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上场打靶名单是固定的,没有任何变动的余地,一个士兵连上场实弹打靶都不敢,还有必要留在军营中么。 “我替她去上场打靶。”就在这个时候,钟睿瑶一下举手,走到了安琳琦的面前。 “你?”安琳琦愣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钟睿瑶的右手,那只手的伤情如何,没有人比她心里更清楚了。 “我跟她调换下出场次序。我的成绩如果达不到及格线,我被淘汰出局,我没有任何话说。”钟睿瑶态度平静而坚决,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语气。她转身用左手拍了拍那个哭泣女兵的肩膀,似乎在给予她安慰和鼓励,接着,钟睿瑶就代替那个女生,自己站到了准备出发到靶场上去实弹射击的女兵队伍当中了。 安琳琦就搞不懂钟睿瑶在玩什么把戏,现在的钟睿瑶能去打靶?她的手完全不可能好用的。她手里拿着红笔,看着那个出场人员名单,心里还生出了一丝犹豫。不过安琳琦转念一想,这个也不错的,自己为什么要把钟睿瑶的右手烫伤,为的不就是想她无法参加射击考核,继而就滚出军营么。她如果还是不死心的话,非要上场自取其辱,自己又何必阻拦她呢,反正她也无法成功。况且,自己如果在这里阻拦,被陆淮宁知道了,又该对自己采取打击报复的手段了。 一想陆淮宁那些诡异的手段,颇有些杀人不见血的残酷性质,安琳琦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发抖,心中胆寒。 “好,就让你代替她去。”安琳琦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为恐惧,还是因为发狠,她说话的时候,牙齿在打颤。 一声军哨响起,钟睿瑶所在的这组女兵步履整齐地出发了,来到了靶场上,依次站定到了靶位之前。 本来在观礼台上,坐在轮椅中,表情悠然的陆淮宁一下子身子坐直起来。怎么搞的,钟睿瑶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靶场中,她不是跟自己说因为舍不得军营气氛,所以过来看看的么,为什么她现在站到靶位前去打靶呢?就她的右手那个伤情,扣动扳机、端枪瞄准,她哪一样能做的到。 是不是安琳琦在威胁她?想到了这里陆淮宁的眸底中寒光突现,杀机浮现,安琳琦是上次的苦头没有吃够,所以现在还敢当他的面这么欺负钟睿瑶。这么说的话,上次自己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把她的手指头都给剁下来就好了。 陆淮宁胸膛中怒火熊熊,一下就燃烧起来了。 此时,钟睿瑶那只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显然也引起了观礼台上,其它军官的注意,众人都在低声谈论,怎么一个伤员也出现在场中打靶呢,按她这个伤情,可以直接递交申请,从军营离开了。 陆淮宁听到了别人的话,心中更是烦躁起来,他真恨不能自己亲身下场,可以去代替钟睿瑶去打靶。不过,他是如何的情绪这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他并不能下场去帮助钟睿瑶,甚至是想帮她填装一枚子弹都不行。 场中的女兵们已经开始往枪膛中添加子弹了,钟睿瑶弯着腰,用右臂夹着枪支,同时用左手填装弹药。虽然左手不如右手那么灵活,但是钟睿瑶还是在规定的时间中,将五枚子弹都装入了枪膛。 “预备,瞄准。”随着一声口令。 场中的女兵们都把手中的步枪给端了起来。 钟睿瑶也把枪给端了起来,但她的姿态与众不同,她并不是用右手举枪瞄准,她跟别人的方向不一致,她是用左手举枪瞄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而把枪托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时右手在后方微微起到一点的扶持作用。 此时,陆淮宁、安琳琦、以及所有看到这幕的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钟睿瑶居然会用左手进行射击,这个场景以前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因为在此之前,钟睿瑶一直是用右手,并且只是用右手在练枪的,没有人看到过她用左手练习过。 而站在射击场中的钟睿瑶现在的心情是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在实地打靶中能打出怎么样的成绩,究竟是可以成功通过考核,还是悲惨地淘汰出局,一切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决定了。 这几天,她跟着陆奶奶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并不去逛街景,也不是去找地方疗养,她是在求陆奶奶来训练自己如何用左手打靶射击呢。钟睿瑶知道自己的右手无论如何不能在进行新兵射击考核的生活恢复如常了,但她有不愿意就此挥别了军营生涯。 右手坏了,还有左手可以用。想到了特种部队中看到小朱双枪速射的表现,又想起了陆奶奶以前就曾经是双手持枪,钟睿瑶心里一下子就升了希望,自己为什么不能将在右手上所学到的技术,在左手上重来演练一番。 所以,钟睿瑶就恳求陆奶奶每天秘密地带着自己去私家靶场,进行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场的左手射击特训。 陆奶奶是个枪法高手,而钟睿瑶也是有了一定基础的人,两厢配合起来,钟睿瑶竟然进步神速,几天的功夫,就将理论和实际给融合贯通,硬生生地将自己炼成了左手可以持枪打靶的人。 今天在这个靶场中,钟睿瑶就想要用自己最大最顽强的努力去改变命运,谁说自己注定要被淘汰出局,没有到最后一刻结局既定的时候,她永远用机会去改变。 “三、二、一,射击。” 随着指令的下达,女兵们几乎在同一个时刻开枪射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老公的“私刑” 耳边传来了响亮的枪声,但这不但没有妨碍着钟睿瑶,反而将她的紧张的神经刺激得异常亢奋,在枪口准星微微抖动,将要瞄准还尚未瞄准的时候,钟睿瑶耳边响起了蒙面教官的话,要在抖动的时候,敢于去射击。 她下定了决心,手指轻勾,五枚子弹同一时间射出了枪膛。 枪身的后坐力撞击到了钟睿瑶的肩头,火药的味道在硝烟中弥漫到了空气中。 女兵们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刻苦训练,并为之留下了无数的泪水和汗水,才炼成的射击技术,转眼间,短短数秒,就已经全部结束了。大家的心里有忐忑,也有解脱。 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成绩显示屏上,殷切地等着射击结果的出现。 终于,屏幕上出现了最后的射击成绩,当看到自己成绩的那一刻,钟睿瑶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没有错,显示在屏幕上的成绩是三十七环。 她五发子弹打了三十七环,顺利地通过了新兵射击考核。 “我成功了!”钟睿瑶这时,抑制不住她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把枪给丢在了地上,拥抱着她身边的战友。 用左手去打枪,她不但做到了,而且做成功了。她一会可以留在军营中,继续她的女兵生涯了。 而此时不但是钟睿瑶,就连整个女兵营都跟着沸腾起来,大家都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大家的情绪都被钟睿瑶给调动起来了,原来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钟睿瑶也可以用左手来完成射击,通过考核,那么我们有什么资格去退缩和胆怯呢。 不只是如此,站在观礼台上,那一群军区高干领导,现在也是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个女兵,双手可以打靶射击,左手成绩居然也能这么出色,这是很罕见的一件事情了。 看到了这个结果,陆淮宁也不禁为之动容,这个结果理想得有些不切实际了,真无法想象,钟睿瑶凭借一己之力,成功地把自己给留在军营中。这时,陆淮宁才发觉,自己刚才过于紧张了,以至于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真的比当他自己参加考核的时候还要紧张数百倍。 只有站在女兵营队伍最前方的安琳琦此刻苍白着一脸,眼波冷冰冰的,就仿佛是两把利刃,射向了钟睿瑶。她居然用左手来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不是安琳琦亲眼所见,她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不次于阿拉丁神灯的传奇故事。 就安琳琦自己而言,她都不会用左手去射击,更不用说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实现了。 安琳琦感觉到,好像无论在哪一方面,钟睿瑶都超越了她,让她竟然的人生无论在哪一方面而言,都没有了优势。无论她怎么样去为钟睿瑶制造障碍,不但没有阻碍她前进的步伐,反而好像是的她是愈来愈成长的更为强大和完美了。 也许,在以前安琳琦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但这次,她却被钟睿瑶给击败了,还原成了一只丑小鸭。 如果不是身旁还有一颗树,可以起到支撑作用,说不定安琳琦就真的会由此摔倒在地。她现在心里想着,自己为什么那么笨,选对手的时候都没有长眼睛,居然挑上了钟睿瑶,她真可以说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 钟睿瑶从射击场中走出了,依然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也曾经暗自想过,也许自己会有通过的可能性,不过这个实现的难度太大,连陆奶奶都一再劝解自己要谨慎,要降低目标。 可是她竟然真的实现了这个目标,等自己回到陆家,真的要好好地感谢陆奶奶,没有她的指导和帮助,只是凭着自己的热情,是无法达到这样目标的。 钟睿瑶回到了女兵的队列中,她抬眼看到了安琳琦。 安琳琦的脸色清冷而苍白的,正如她平时那么样的形容,但是,细心的人可以分辨出来,此时的安琳琦微微有些不同。 平时里她苍白的脸色中带着桀骜,而今天她苍白的脸色中透着绝望和失落,她紧咬着自己的双唇,差点就能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你的那些阴谋诡计,都是不堪一击。”钟睿瑶走到二楼安琳琦的面前,仰着头,双眼直接逼视着她,“你有本事,就跟我光明正大地较量一场,即便是输了,我也会尊敬你。可笑,你太让人失望了,你连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有,亏你还穿着一身军装。” 安琳琦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嘴唇泛着可怕的铁青色,在颤抖着,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想要报复我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动手打我么。”安琳琦紧紧地依靠在大树上,否则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上。如果钟睿瑶要打她,她现在可以说毫无还手的能力,她害怕自己的还击,会刺激到陆淮宁,让他对自己有更疯狂的报复举措。经过了这么多年,安琳琦也刚刚才发现,原来她竟是如此胆小而懦弱的一个。 钟睿瑶摇了摇头,她的如同白玉一样的脸上呈现出讽刺的笑容,“我怕弄脏了手,你现在根本不值得让我动手。” 说毕,她迈开大步,转身离开了这里,根本不屑再多看安琳琦一眼。 老周的车子正停止不远的地方等着钟睿瑶。 钟睿瑶一拉开了车门,就有两只臂膀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里面伸了出来,一下子将钟睿瑶给抱到了车子里面。 接着,车子的们被迅速地关上, “我们回家去。”陆淮宁看窝在自己怀中,有些惊异表情的钟睿瑶,果断地对老周发出了命令。 “你今天不等结束,就先行回家么?”钟睿瑶没有想到,陆淮宁会提前从观礼台上走下来,进到车子中“伏击”自己。 “我老婆今天干了这么一件惊动军区上下的露脸大事,我哪里还有心情留这里工作。”陆淮宁的心情也很激动,本来,按照他今天的设想,到了最后,钟睿瑶会因为无法参加射击考核,而痛哭流涕地离开军营,而自己到了那么个时刻,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安慰她。 不料,这个钟睿瑶竟然跟家中奶奶联手起来,策划出了这么一桩事情,甚至连自己都被瞒过了,毫不知情地充当了一次翻转剧情的观众。 节目很精彩,结局很意外,但是这个心跳的过程对他来说,也够煎熬的。 “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但你瞒着我,这个就不对了。”陆淮宁眉眼邪魅,性感撩人,“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么?” 钟睿瑶知道,如果自己把事情都告诉了陆淮宁,那么她就什么都干不成了,陆淮宁一定会把她给关在屋子里面,看得死死的。 “你是陆长官啊,你想用军法军纪处置我?”钟睿瑶就是故意绕开话题。 “不,我是你老公,要对你施行私刑私规。”陆淮宁双手往自己怀中一带,薄薄的两片嘴唇就抵到了钟睿瑶的面颊。 伴随这么一个深吻,男人下颚的胡茬,戳到了她白净滑嫩的皮肤上,又痒又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你从我身上滚下来 钟睿瑶忍不住轻声呼了一下,而陆淮宁却恶作剧得逞,嘴边溢着痞痞坏坏的笑容。 钟睿瑶满脸惊慌,用手一指还在司机驾驶位置上的老周,没有发出声音,但用夸张地表情对陆淮宁示意,那前面还有别人,你应该收敛点。 陆淮宁却并没有放手,相反,他把钟睿瑶给抱得更紧了。他动了一下手指,按到了车门上的某一个按钮上。 钟睿瑶就看到,一个黑色不透明的屏障,缓缓升起,将原本宽敞的车厢分割成了前后两个封闭不通的密室。老周自己一个空间,而她和陆淮宁一个空间。 钟睿瑶傻眼了,我去,原来房车中居然还有这么样的设置,这有钱人真是太会玩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陆淮宁邪魅一笑,接着,手下一用力,将钟睿瑶推倒在座位上,一翻身就压了上来。 “本来我想着等你的伤情好转了再说,可是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成天在奶奶面前,甜言蜜语的哄她老人家开心,你眼里就只有奶奶,而没有我这个老公。再不弹压住你,我怕你哪天连我都给卖了出去。”陆淮宁的手指在钟睿瑶的脸颊上划着圈,滑着滑着就到了脖颈间,滑着滑着就探向更深处。 其实,对钟睿瑶来说,那层隔板与其放出来,还不如就此不放。这不是掩耳盗铃么,明白无误地告诉老周,在车子后面正在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且,刚才陆淮宁好歹还有所顾忌,现在他是无所顾忌了。 “陆淮宁,你从我身上滚下来。”钟睿瑶就剩下一只左手好用,但可悲的是,她的这只手还被压到了身体下面,连抽都抽不出来。她红着脸,任由陆淮宁在自己身上肆虐,却毫无反抗的力气。 “我,不。”陆淮宁一双眸子氤氲带露,眸光粼粼波动,闪烁着调皮的光晕,直而高挺的鼻子,如同雕塑一样的漂亮,将他的面容分成了明暗分明的两界。 明亮的部分,皎洁如同圆圆的寒月,幽暗的部分,深邃仿佛浩渺的天际。 这正如同是陆淮宁本身一样,内在和外露之间,有着一种巨大的反差。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跟你结婚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奶奶。难道非逼着我用这样的手段,才能不断地提醒你,我是你老公?”陆淮宁用唇在钟睿瑶的肩胛上微微一吸,留下了一片绯红色的印记。他正在吃自己奶奶的醋,反正她是他的老婆,这辈子她最该信任和依靠的人,除了他陆淮宁以外,不该有第二个,连他的奶奶都不可以横插一腿。 钟睿瑶身体健美,曲线凹凸,并没有什么赘肉或者脂肪,两道清洌的锁骨简直如同艺术品一样,横在她的肩头。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都是临时工,你这么虐待我,指不定哪天我就跟你离婚。” “我跟你是军婚,只要我不点头同意,任你飞到天边去,你也是我老婆。”陆淮宁似笑非笑地说,“临时工?不对,我可是有正是编制的在岗人员。” 现在不是陆淮宁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而是钟睿瑶一直搞不清远近里外的关系,无论办什么事情,都喜欢特立独行。 都嫁人了,还独行?这让陆淮宁这个当老公的面子往哪里放。 今天钟睿瑶在射击场上露的一手,陆淮宁即高兴,又发愁。他高兴于,钟睿瑶出奇招,竟然顺利通过了考核。而他发愁的是,现在钟睿瑶怎么跟自己的奶奶结成了坚实的同盟军,将他这个当老公的置于何处呢。 “既然咱们是明媒正娶的,就不用急在这么一时之间,你等着我手的伤情好了,我再服侍你呗。现在,车上就这么样鬼鬼祟祟的,怎么看着都像是偷情的。”钟睿瑶眼波荡漾,秋波氤氲,一张白嫩透粉的小脸蛋上是楚楚动人,请君惜怜的动人表情。贝齿皎洁,红唇欲滴,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姿。 钟睿瑶面上服软,心里却在说,陆淮宁你等着的,等我手上的伤情好转的,咱们就找个合适的场合跟地点,你看我怎么“好好地服侍”你。 陆淮宁望着钟睿瑶,脸上露出狡黠地笑:“这算是拖刀计?” “不是,我诚心诚意地说。”钟睿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陆淮宁沉吟了一下,用手弹了弹钟睿瑶的面颊,“算了,今天我就放过你,反正来日方长。” 他骤然一下起身,钟睿瑶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千斤重压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钟睿瑶心中暗送一口气,心中还好自己说的谎话骗过了陆淮宁,否则,依着陆淮宁的脾气就要在车后面上演一出震动戏码了。 不过当钟睿瑶整理好衣衫,抬头往外看的时候,就发现原来车子已经到了陆家的院子之前。这时,她才明白过来,也许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起了什么作用了,而是陆淮宁他眼见得马上到家门口了,所以才放过她的。 陆淮宁按下了按钮,将车厢中的隔板给收了回去。 “周叔明天提前点来接我,有个电视电话会议我要参加。”陆淮宁坐在车厢中,对老周说话,此时他清冷华贵,说话的时候优雅端正,不苟言笑,一派军人的严正姿态。 钟睿瑶就是很佩服陆淮宁这样的表演才能,方才还是衣冠禽兽,准备扒衣服跟她滚床单的劲头,现在就秒变成了冷漠无比的禁欲君子。 他脸就能不红不白的,他的表情就能那么淡定自若。 让人不服不行。 “徐明渠那边,你也抓紧催着点,我倒不是缺那么点子钱花,我就是看不惯他过得太滋润了。”陆淮宁费尽心机布置的圈套,既然徐明渠都已经掉进来了,不好好折磨他一番,陆淮宁岂能善罢甘休。 “少爷,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每天都让人打电话问候他呢。”老周回答。 陆淮宁点了点头,车子停好,他就拉着钟睿瑶走了下去。 陆家的宅院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但是钟睿瑶现在的心情却是大不相同,早上她离开时候是忐忑不安,而现在她是一副胜利者,意气风发的姿态。 钟睿瑶抬眼就看到了在落地窗那里,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钟睿瑶的嘴边浮出清冷的笑意,原来陆莎莎是在暗处观察着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到底有没有通过? 钟睿瑶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跟陆淮宁一起走进了陆家的大厅中。钟睿瑶再看过去,只见陆莎莎正坐在那里捧着一本时尚杂志,肩头夹着电话,正跟什么人热切地讨论着关于订购时装的问题,一杯鲜艳诱人的草莓奶昔被她捧在手里。就仿佛刚才从窗前闪过的人影不是她一样。 “我去给你倒点水来。”陆淮宁看着钟睿瑶的嘴唇发干,才想起来她在军营中折腾了半天,也没空喝水呢。他也来不及换衣服,转身去给钟睿瑶到厨房里面去拿奶昔。 看着钟睿瑶走了过来,陆莎莎板着脸,发出轻蔑的哼声。 她把身子一抬,仿佛是嫌弃钟睿瑶很脏一样地躲开了地方。 钟睿瑶并没有管那么多,反正有地方就可以坐着,总比站着要舒服啊。 “今天的射击考核,你通过了?”陆莎莎把手中的杂志甩到了一边,语气嚣张地问钟睿瑶。 其实,陆莎莎闭着眼睛也能知道,钟睿瑶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根本不能开枪打靶,她被淘汰出局妥妥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看到钟睿瑶的右手被纱布裹得那么厚,陆莎莎的心里就产生一种快意。这个还是由她授意,让安琳琦干出了的漂亮事情。如今这个家里奶奶、大哥什么的都要把钟睿瑶给捧到了天上去,连一贯对家人要求颇严的父亲都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现在怎么样,钟睿瑶还不是被淘汰了,要卷铺盖从军营滚出去了。 看到了这个时候,究竟是打了谁的脸。 不过,即便是钟睿瑶的手受伤这么严重,也没有妨碍她昨晚抢自己的披萨饼吃,害得自己昨晚一夜都忍饥挨饿,胃饿得都开始发痛了。 想到了这里,陆莎莎更是想抓着眼前的机会,对钟睿瑶好好羞辱一番了。 看着陆莎莎跟自己没话找话说,钟睿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幸灾乐祸呢。 好啊,既然你想着要开心,我也没有什么事儿,咱们就玩玩呗。 所以,钟睿瑶收起了脸上的兴奋,摆出沮丧的样子,“我右手现在这个样子,去到那里什么也干不了,光看人家打把射击了。” 听到了钟睿瑶的话,陆莎莎立刻就上当了。陆莎莎用眼睛剜了钟睿瑶一下,心中暗道,活该。谁让你跟我不对付,我就是要让你接连二三地倒霉。 “我当初也是新兵考核没有通过,不过回到家里,家人并没有责怪我。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本身就较弱,拿不动枪也是应该的。没事,我们家人,尤其是我爸本身开通,都很理解这个事情。”陆莎莎安慰着钟睿瑶。 这话听上去,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陆莎莎却并没有说实话。当初她没有通过新兵考核,拖着行李回到家的时候,陆青山气得把她大骂了一顿,说她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点心。 陆莎莎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于陆家的军事家风很是重视,现在钟睿瑶也走上了自己的老路,连新兵考核都没有通过,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家里耀武扬威的。 说不定,父亲勃然大怒,就此把钟睿瑶给轰出家门呢。 看着陆莎莎那副言不由衷的样子,钟睿瑶就知道她没有安好心,不过钟睿瑶决定配合这她将戏份进行到底,看她能搞出什么鬼花样来。 “算了,还是别让奶奶他们知道了,我感觉……很难过。”说到了这里,钟睿瑶还真的就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双眼含泪,摇摇欲坠的样子。 陆莎莎一见,心里就更为得意起来,看到钟睿瑶无助的样子,她反而更有一种踩上一脚,彻底将之践踏粉碎的冲动。 “爸,奶奶,你们正好下来了,快过来安慰下吧,我们家有史以来,继我之后,又一个没有通过新兵考核的人诞生了。”陆莎莎抬眼就看到了陆青山和自己的奶奶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她急忙出言喊住了他们。 陆莎莎嗓门还挺高的,说得又很快,旁人如果不仔细听内容,还有以为她在报告什么喜讯呢。 不过,这个消息对陆奶奶和陆青山来说真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陆奶奶同情地望着钟睿瑶,说:“还是没有通过么……尽人事,听天命吧,奶奶当初就告诉过你的,这事努力就可以了,无论结果如何,你不用太计较的。” 陆奶奶的双眼中都是痛惜,这可不是表面上的敷衍,陆奶奶对钟睿瑶真的心疼。 想起来,在过去的几天,钟睿瑶为了能够抓住留在军营中的最后一线希望,跟着自己每天驾车出去,到射击俱乐部中,练习左手持枪射击。她所留下的汗水,承受的辛苦,让陆奶奶也不由得不佩服,这个女孩子,真是个坚强的人。 你付出了未必能够成功,所以当陆奶奶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她感觉伤心失望,但却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因为尽管钟睿瑶进步神速,但是要想在短短几天之内掌握左手用枪射击并通过考核,这个难度非比寻常。 陆青山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面沉如水。陆家是军事家庭,并以此为荣耀,他就希望陆家的每个人都能是军事过硬,素质过硬的合格战士。 不想,钟睿瑶竟然也没有能通过新兵考核。不过,陆青山看了下她手上缠着的白纱布,考虑这个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因此就没有说什么。他迈步坐到了餐桌上,沉吟了半晌说:“明天我派车去军区把女兵营把你行李给拉回来吧,反正留在那里也是没有用了。” 虽然他没指名道姓,但这个话明显是对钟睿瑶说的。 “你在说什么?去女兵营拉行李?”此时,陆淮宁端着奶昔刚从厨房走了回来,才到了钟睿瑶的身边,就听到陆青山说这句话。 陆淮宁还挺奇怪的,父亲这话是跟谁说的。 “大哥,你还装什么愣啊。”陆莎莎以为陆淮宁是在给钟睿瑶打掩护,所以摆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她干脆站起身,指着钟睿瑶,把所有的话都挑明了说:“你的心肝宝贝儿没通过新兵考核,马上就要灰溜溜地回家了,爸准备安排车子把行李给她拉回来。” “什么?你没有搞错吧,她没通过新兵考核?”陆淮宁难以置信地看着钟睿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手伤这个样子,跟个残废人一样,能通过考核?大哥,你这不搞错了吧。”陆莎莎都要笑出声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婚姻不定,心就不定 “我右手受伤了,这个确实不假,但不代表我不能开枪射击。”钟睿瑶抬手接过陆淮宁递来的奶昔,低头轻轻一抿,味道非常棒,浓郁冰口。 当钟睿瑶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刚才她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了,换上的是灿烂自信的笑容,“我用左手射击,成绩虽然一般,但是已经通过考核了。” 钟睿瑶随即将奶昔一饮而尽,嘴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看着陆莎莎。 “啊?原来你通过考核了!”陆奶奶本来心情还挺低落的,但是现在听到钟睿瑶这么说,她马上就兴奋起来,给了钟睿瑶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还埋怨着:“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奶奶担心了那么长时间。” 陆青山显然也很高兴,不过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钟睿瑶跟陆莎莎说的结果是截然相反的,他转头看了下儿子。 陆淮宁对父亲一点头,英俊的面容上目光灼灼。 “这个表现真是不错,一个战士就应该这样,战胜困难,突破自己。”陆青山明白了,钟睿瑶真的是通过了考核。对此结果,他也非常满意。 “莎莎,你下次搞准了情况再说,别以讹传讹,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给搅乱了。”陆青山对女儿的的轻率,提出了批评。 “我……”陆莎莎怔愣在那里。 这是她没搞清事情? 不是啊,刚才她说话的时候,钟睿瑶自己也承认了,她并没有通过考核呢。 但现在陆莎莎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是钟睿瑶故意在欺骗自己,什么没有通过考核啊,那个都假话。 这个家伙右手用不了,居然用左手射击,也成功了! 现在钟睿瑶真是逆天了,自己这么设计她,都没有将她给撂倒在地,她可是真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呢。 看着全家人围着钟睿瑶,对她的顺利通过表示祝贺,这真是同自己当年没有通过新兵考核时候,全家人的怒其不争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陆莎莎心中嫉恨,用指甲抠着自己的衣裙。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们都把她给宠到天上去了。我才是你们的亲女儿、亲孙女。”陆莎莎脾气爆发,抓起来奶昔的杯子朝地上一摔,香滑粉白的草莓奶昔翻滚了一地。 “你什么体统,你想要造反啊。”陆青山腾地一下站起身,用手点指着自己的女儿,大发雷霆:“你自己不争气,还有脸嫉贤妒能,造谣生事,给我滚回房间去,什么都不准吃。” “不吃就不吃,饿死我算了,反正这个家里,除了我妈,也没有人关心我。”今天,沈曼出去参加同学聚会,恰好不在家,陆莎莎真是孤掌难鸣,毫无援兵了。 陆莎莎蹬蹬地离开这里,跑上了楼梯,大力摔门,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面。 “真是被惯坏了,你们夫妻再不好好管教下,可怎么得了。”陆奶奶转过头来批评陆青山。 “妈,你放心,莎莎下次绝对不会这么没有规矩了。”不管在外面如何的风光无两,陆青山回到家中对母亲,一向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算了,今天是个大喜日子,我也懒得想败兴的事情。”与其纠结陆莎莎那么一副冤家相,陆奶奶更喜欢钟睿瑶这张美丽动人,朝气蓬勃的脸,看着就是那么惹人喜欢。 “今晚我做东,请你们去外面吃饭。”陆奶奶提议。 “奶奶可是咱们陆家的大土豪,出手阔绰,龙虾鲍鱼的随便你点。”陆淮宁赶紧提醒钟睿瑶。 “谢谢奶奶的盛情款待,但是我今晚想回家去一趟。”钟睿瑶知道陆奶奶对自己非常爱护,对此她十分感激。 可以说,如果没有陆奶奶的帮助,她是无法通过射击考核的。 所以钟睿瑶要跟着陆淮宁赶回陆家,第一时间跟她来分享自己通过考核的喜讯。 但是,对钟睿瑶来说,这个世上跟她最亲的人——钟妈妈,此刻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甚至,钟睿瑶连参军的事情,都是瞒着她而自己偷偷跑到部队来的。 现在新兵考核结束,一切可以告一个段落了。钟睿瑶想念多日不见的母亲,她要赶回到家中去,看看母亲的近况。 钟睿瑶的理由名正言顺,陆奶奶也不便强留下她,于是,陆淮宁陪着她,坐上了老周的车子,钟睿瑶返回到了家中。 “我这几天不在你身边,你好好休息,不准累到自己,要不然,我饶不了你。”临别的时候,陆淮宁对钟睿瑶再三叮嘱。 “我知道了,你记得准时过来接我啊。” 几天后,这一批顺利通过考核的新兵要参加军训结束仪式,钟睿瑶也是要赶回军区参加的。 陆淮宁面露笑容,用手对她摆了一个ok的手势,缓缓地摇上了车窗。 凯迪拉克车悄然离开了。 在漆黑的夜色中,钟睿瑶抬头一看家中的阳台,明亮温暖的灯光从玻璃窗中透了出来,她心中顿时感慨万千,仿佛漂游多年的游子回归到故乡的感觉。 想到了慈祥的妈妈正在家中等着自己,钟睿瑶心情亟不可待,三步并成两步,爬上了楼梯,敲开了家门。 应声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上下,长相甜美的小姑娘。 钟睿瑶看到她的时候,不由得一怔,随后才想起来,这陆淮宁从军区医院调来的护士,以便平时代替自己来照顾妈妈、 “你回来了。”看到了女儿回到家里,钟妈妈的脸上马上就呈现出了惊喜的颜色。 这段时间以来,可以看出来钟妈妈被照顾的很好,下颚圆润了,脸色也焕发出红光。钟睿瑶看到了妈妈,心情也很激动,一头就扑进了妈妈的怀中。 “你手这是怎么了?”钟妈妈看到女儿右手上缠的纱布,被吓了一跳。 “集训的时候,没有注意受了点轻伤。” 钟睿瑶把手往身后藏,她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担心。她现在的伤情愈合不错,估计再有一两个礼拜,她就可以把这个纱布给拆下去了。 “集训还把人给训伤了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去了。”钟妈妈心疼女儿,溢于言表。 “平时训练磕磕碰碰的我都习惯了,说实话,虽然辛苦,但我感觉收获很大,非常值得。”钟睿瑶正在考虑充分利用在家住的这几天时间,应该把她参军的事情,慢慢渗透给母亲,总这么隐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晚上钟睿瑶跟妈妈睡在一张床上,娘两个聊了很久。 早上,钟睿瑶出去买菜,刚下来楼,就碰到了跳舞回来的陈阿姨。陈阿姨热情地跟钟睿瑶打了招呼,看着钟睿瑶往菜市场方向而去,陈阿姨赶紧来到了钟家。 “你家瑶瑶回来了,我看她手好像还受伤了。”陈阿姨跟钟妈妈是闺蜜,有话也不用拐弯抹角的。 “是啊,这个孩子,有了伤就知道自己硬抗着,纱布都不肯解下来让我看一眼。”钟妈妈也知道钟睿瑶懂事,怕伤口的景象刺激到自己。不过,女儿越是懂事,身为母亲的反而有种心酸的感觉。 “你家瑶瑶就是婚姻不定啊,所以,心就不定,整天往外跑,还事事都瞒着你,她跟着什么人接触,遇到什么事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 陈阿姨想起了那次绝无仅有的派出所之行,钟睿瑶竟然会跟着那么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站在一处,她就感觉到这是一个好姑娘开始沦落的节奏。 “我给瑶瑶再介绍个合适的对象,等她结婚有家了,心也就安定了。”陈阿姨决定从源头入手,她叮嘱种妈妈,“不过这事你别在瑶瑶面前露出半点风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男神的关注 陈阿姨知道,钟睿瑶对相亲见面的这类事情,内心深处有非常大的抵触情绪。预先就不能让她知晓,等一切安排就绪了,直接让她去跟男方见面后,来个先斩后奏,搞定一切。 能够解决了钟睿瑶的终身大事,这对于钟妈妈来说,可以说去掉了一块心头大病,所以她对陈阿姨给予的“热心帮助”非常感激,也非常配合,在钟睿瑶面前一字不提。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几天飞逝,钟睿瑶要回军区参加新兵军训结束的仪式了。所幸钟妈妈这里有人照顾,所以钟睿瑶离开家的时候,还是非常放心的。 按照她和陆淮宁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她准时赴约,老周的车子早就停在这里等候她多时了。 “看你这气色,在家休养的还不错。” 陆淮宁满意地看着钟睿瑶,感觉她好似比休整之前,又变漂亮了许多。他再掀开纱布,看了看里面伤情,她的右手现在也逐步复原,稍微活动手指或者干些轻微的家务,都可以了。 “奶奶还好么?”钟睿瑶问。 “为什么不问我好不好呢?”陆淮宁两道剑眉一挑,心里泛酸,他又开始吃醋了。 “你人都在眼前了,还用问什么。”钟睿瑶知道他又在耍性子。 “最近事情比较多,我昼夜操劳,耗尽心力。” 陆淮宁昨晚还在熬夜,跟军部方面交涉,强烈要求他们把安琳琦给调走。可是军部的人就是百般推脱,说这个事情不经过军区司令点头,不好随便下决定。 最后,陆淮宁是生气了,简单有力地给军部的人下了一个时间限制,在今晚之前,如果他们还不能就安琳琦的去留问题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辞职不干了。 安琳琦这样心肠狠毒的女人,他是绝对要把她给剔除他的势力范围的。 钟睿瑶对于军区这些官员们勾心斗角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她现在心里期盼的就是去军区中参加仪式,然后把自己的身份从一个新兵,转变为一个出色的老资格。 来到了军区中,钟睿瑶下了车子,就像是脱笼的燕子一样,跑回到了女兵营中,跟自己的伙伴们聚在了一处。此时能够见面的人,无疑都是通过了新兵考核的人,大家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采。 不过钟睿瑶却发现,安琳琦不在,今天负责女兵方队的人是几位排长。 看不见她更好,她跟自己一向不对付,如今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随着几声礼炮响彻过后,仪式正式开始了,会场上气氛庄严,所有的战士们都神情肃穆,望着主持仪式的军区高层领导。 高层领导站在麦克前,声音宏亮,底气十足地将本期新兵训练以来的各种情况都总结汇报了出来。 “祝你们在未来的岗位上可以,继续努力前行,奋勇争先,为我国国防事业添砖加瓦。” 领导的发言虽然不免有官样文章的嫌疑,但却非常的激励鼓舞大家的斗志。钟睿瑶也听得心潮滂湃,她激动地在下面鼓掌,心中在充满了自豪之情。 此时,陆淮宁正坐在轮椅上,同一排军区高干坐在一起。 他明亮而有神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台下斜前方,那里正是新兵队列。士兵们军装整齐,站姿挺拔,真是千军万马,气吞山河的气势。 不过这些东西在陆淮宁的眼中,都成了陪衬背景。他的目光焦点一直注视着女兵队列这边。 这让女兵们都感到了一阵兴奋,每个人都在心中暗暗期盼着陆长官是在关注着自己。 不过,大家一番忙活,来回寻找陆淮宁视线的焦点位置,却发现陆淮宁的目光好像是一直落在钟睿瑶这边。 有人就捅钟睿瑶,小声提示她,陆男神一直看向你这边呢。 钟睿瑶漫不经心地抬头,朝上面望了一眼,果然发现陆淮宁那双深邃魅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钟睿瑶可以清楚地看到,当自己目光同陆淮宁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的时候,他对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一抹俊美无匹的微笑在他的唇角漫溢。 这笑容非常的温暖,就好像是在对钟睿瑶说,你怎么才看到我,我注视好久了。 接着,陆淮宁转开了目光,收起笑容,换上了淡漠桀骜的面容,又恢复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高冷指挥官。 在别人面前,他一贯的冰冷无情,短暂的一瞬柔情,也只是为她绽放而已。 “钟睿瑶,新兵结束后,你可以考虑去陆长官手下的,你加把油,努把力,争取把他给重新掰直过来。” 她身边的战友们鼻子灵得跟狗一样,马上就察觉到了浮动在两人之间空气中的,那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新兵结束后,每个士兵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水平,来填报自己以后打算去服役的部门。 而军区各大部门,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对有意愿的士兵进行甄选。 说白了,这就跟大学毕业生参加就业会,跟用人单位进行双选差不多的形式。 现在,钟睿瑶对自己未来要选择的方向,还没有怎么认真考虑过。因为,在准备射击考核的时候,对她来说已经是够惊心动魄的了,她都无暇分心去思考其它问题。 不过,目前正是应该好好思索,下一步自己准备去哪里服役。 有一个模糊的答案,隐隐地从钟睿瑶的心里浮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钟睿瑶一转头,就发现在队伍的后面,出现了几个军官,神情非常的严肃。 钟睿瑶对他们的脸孔有印象,他们是军区总部的人,曾经跟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的身手,一起对自己进行过询问。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钟睿瑶走出了队列,那几个军官带着她一起离开了这里。 钟睿瑶心里很是遗憾,自己还想好好参加完整个仪式,以便给人生留下美好回忆呢。可惜,竟然被中途打断了。 钟睿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下观礼台,发现在那上边,也有军部的人身影出了,他们对着陆淮宁耳边说了几句话,接着,推动了他的轮椅,把陆淮宁也从观礼台上给请了下去。 瞥见这一幕,钟睿瑶的心情就更纷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呼之欲出 在军部的大楼前,钟睿瑶跟陆淮宁碰面了。 显然,钟睿瑶也被带了过来,这点很是出乎陆淮宁的意料,尽管他脸上平静如水,但依然从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钟睿瑶心中忐忑不安。 “听说是女兵宿舍火灾的事情,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军部找人过来重新确认些问题。” 陆淮宁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地里他心如明镜,这个时间挑的不早不晚的,一看就徐明渠在故意找事情。 陆淮宁用手握着钟睿瑶的手,安慰她说:“你知道什么如实说出了就可以了,没有很大的关系。” 正在这个时候,一间房门一开,面色有些苍白的安琳琦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皱着眉头,神情有些恍惚,步伐也凌乱。她的额边都是冷汗,油黑的几缕秀发,都湿漉漉地黏在上面。 不过,当安琳琦的视线一下子接触到了陆淮宁同钟睿瑶紧握的双手时,她一下子怔住了,眼光变得狠厉而怪异。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恨不能离开就扑上去,把他们相牵的两只手给剁下来。 “该你进去了。”陆淮宁拍了拍钟睿瑶的肩膀,示意该轮到她进到屋子中了。 钟睿瑶侧身同安琳琦擦身而过,虽然没有同她讲话,但依然从安琳琦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冰寒刺骨的敌意。 不过,当钟睿瑶回头看见陆淮宁那深情满满,温柔鼓舞的目光,她心底的那种恐惧和犹豫,瞬间就被驱散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女兵宿舍的火也不是她放的,她就是来当个旁证,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推开了门,钟睿瑶看到在屋子里面坐满了人,坐在主位上的,正是那位盛气凌人的军区司令机要秘书。 徐明渠坐在他身旁,在他们两个身后还坐着大约二三十个人,他们都是军部火灾调查组的成员,有穿军装的,还有人好像是医生,穿着白大褂。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一起盯着钟睿瑶看,巨大而无形的压迫,让她顿时感到了紧张。 她明白过来,为什么安琳琦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是那样的一副形容了。 似乎是看出来钟睿瑶的紧张,徐明渠站起身走到一旁倒了杯水,端到了钟睿瑶面前,一张方脸笑得亲切:“不用害怕,有我在这里,你只管放心好了。” 徐明渠的手指有意无意之间搭到了钟睿瑶的手上。 除了陆淮宁之外,钟睿瑶还没有跟别的男人肢体接触过,出于本能的一种警戒反应,钟睿瑶的手,自然而然地朝后一抽,茶杯顺势就跌到了地上。 沉闷如铁的房间中,茶杯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发生了什么事?”门一下子被撞开,陆淮宁自己摇着轮椅,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在外面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马上就赶了过来。 屋子中坐着满满的人。 但陆淮宁并没有理会他们,一双漂亮水润的黑眸专注地望着钟睿瑶,柔声问:“你没有事吧?” 陆淮宁再低头一看,发现地上狼藉一片,茶水倾翻,碎片四溢,就明白过来,原来是钟睿瑶收手把茶杯给打翻了。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钟睿瑶小声地跟陆淮宁说。她看到了陆淮宁出现,心情瞬间就平静下来,不那么紧张了。 但这里毕竟不是在陆家,而是面对着调查组杀气腾腾的几十号人,钟睿瑶也不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陆淮宁一听,英挺的眉宇一展,仿佛是一颗明珠散出璀璨的光:“当然可以。” “还没有轮到你呢。”徐明渠看到陆淮宁不请自入,就他赶紧离开。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陆淮宁对徐明渠的话不以为然。 他是钟睿瑶的上级指挥官,从这个角度而言,他来旁听询问,也合情合理。 也许是因为陆淮宁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所以钟睿瑶心里有了定海神针。当询问开始后,钟睿瑶发现,这个询问的内容远远没有屋子中的氛围更让人害怕。 问话的内容都是以前她曾经回答过的问题。但跟上次询问不同,这次似乎调查组的人更关注一些细节,反复跟钟睿瑶确认“你离开宿舍之前,注意过床头有什么东西出现么?”“你是几点几分走下的楼梯?” 回忆细节问题,对钟睿瑶来说真是很痛苦的事情,她并不想说谎,所以很多问题只能摇头。 钟睿瑶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能令人满意,但至少她是尽力了。 “回答不错。”不论别人是如何地冷着脸孔,陆淮宁还是给予她鼓励,“你先出去休息吧。” 看着钟睿瑶转身出去,关上了门。他一摇动自己的轮椅,面对着调查组的人朗声问道:“现在你们想问的也都问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也该跟我摊牌了把。” “我们火灾调查小组的痕迹专家最近有了新发现。”徐明渠洋洋得意地把手中的调查报告一挥:“在事发宿舍内,准确地说,是在钟睿瑶的床铺旁边,我们发现了定时装置的痕迹。” 陆淮宁一听,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火果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有人用定时装置刻意防火。 “而且,这个定时装置还不是一般的定时装置,从残留在现场的基电路、担电容、电阻、三极管等痕迹上来判断,这个定时装置是近程微型导弹的专用定时装置。”徐明渠接着给陆淮宁介绍。 话到此处,陆淮宁不禁眉弓一跳,什么?竟然把近程微型导弹的专用定时装置用来当成防火的工具?这可真是暴殄天物,糟蹋了好东西。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这也许是个好事情,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能够拿到这种装置的,除非这个人是具有一定的级别。 而且这个人还可以随意出入女兵营,又不过分引人注意。 陆淮宁的心为止一动。 这个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比如,安琳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眼看不到,你就往她身边凑 “安琳琦具有重大嫌疑,但是我们认为,不仅仅是她,如果放眼整个军区,能够有机会拿到定时装置的军队干部可不少,如果有人刻意想利用这个制造事端,委托某个的女兵去到宿舍中放一把火,也不是不可能的。”徐明渠脸上流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所以,我们是想要在军区中开展大面积排查。” 陆淮宁看了徐明渠一眼,又看了下坐在他旁边,那位盛气凌人的司令机要秘书,心里非常明白,徐明渠他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算兴风作浪了。 安琳琦独自躺在禁闭室内,闭着眼睛,面如死灰。今天,当她一听到人家开始询问她以前在导弹部队中,是否接受过拆卸微型导弹的培训,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心如明镜,知道随着调查组工作的不断深入开展,距离自己将要暴露的时刻,是越来越近了。 安琳琦心惊胆寒,她甚至有股冲动,不如直接把一切都交代出来,这样她就彻底毁了自己,也能从此就心如死灰,不用再这么担惊受怕了。 或者,自己就此一死了之算了。 安琳琦睁开眼睛,看了下距离地面能有两米高的,那个巴掌大的小窗户,心里想,如果此刻有把小刀握在自己手里,她会毫不犹豫地割断自己的动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安琳琦看到有个影子从禁闭室的小窗户那里一闪而过。 随即,有一团灰色的小东西被抛了进来。 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那是一团小泥球,但是那其实是一张被揉皱了的小纸条。 安琳琦心下一惊,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明知道自己是被关在禁闭室中的重大嫌疑纵火犯,也敢给自己传递东西。 这么小的一团,又能是什么东西呢? 如果是剧毒,那么这一点分量也足够了,完全可以让自己在毫无痛苦之间,瞬时毙命。 趁着门口的哨兵不注意,安琳琦装成了下地去散步,将小纸条给拿在了手里,她打开一看,上面是一行极小的字:“万勿承认,我在尽力救你,史良。” 这行字让绝境中的安琳琦心中一下子重新燃起了希望,原来天无绝人之路,在外面的世界中还那么一个史良在为自己奔走求助当中。 钟睿瑶站在军部的门口,等待着陆淮宁,不知道他多久要再出现。 这时,徐明渠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刚才被吓坏了吧。”徐明渠看到钟睿瑶受伤的右手,摇着头说:“那天射击考核我也在场,真是太难为你了,幸亏你练就了左手射击的绝活儿,否则,你就真的会被淘汰出去的。那样我就太难过了。” 徐明渠表现出的关心,让钟睿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往后退了一步,说:“也不是什么绝活儿吧,特种兵里面,我看也有很多双手射击的高手啊。” “对了,你新兵期结束后,打算去哪个部门呢?”徐明渠对钟睿瑶的去留问题很是关切。 “我还没有太想好。” “到特种部队来吧。”徐明渠热情地建议着。 “我能行么?”钟睿瑶很是犹豫。 上次到特种部队参观,特种兵们的艰苦顽强的训练作风,还有那些矫健的身手,钟睿瑶当然是膜拜不已。但是,徐明渠曾经告诉过她,特种兵部队中没有女兵,因为一般的女兵都难以到达特种兵的要求,所以钟睿瑶对自己并没有很大的自信。 “行,你当然可以了。我看你各方各面都非常符合特种兵的要求,而且,我目前还是特种兵部队的指挥官,你如果能来特种部队,我们在一起……一起工作,那就太好了。”徐明渠此时心情真是迫不及待啊,他恨不能立刻就让钟睿瑶做出决定,来到特种部队报道。 在这里,他就可以利用职权便利,跟钟睿瑶两人有很多的时候相对相处了,日久天长的,在感情方面一定会有所突破。 “徐长官,这个事情,我考虑下,再给你回复吧。” 钟睿瑶确实是动心,从她自己的本身的意愿来说,她也非常高兴可以到特种部队去报道,成为一名出色的女特种兵战士。 这样的愿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在新兵结业仪式上,当她身边的战友问她是不是想好了下一步准备去服役的部门时,钟睿瑶心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选择,就是特种兵部队。 但是钟睿瑶知道,陆淮宁同徐明渠之间的关系复杂,恩怨交错,他们二人表面笑颜相对,但内心却针锋相对。 如果自己冒然就选择去了特种部队,只怕陆淮宁因此生气。 所以,事先还是征求下他的意见比较合适些。 不知不觉中,连钟睿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次,当自己在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没有跟以往一样,当机立断,自己下定了决心。她有些摇摆不定,心里想着要去征求陆淮宁的意见了。 “行啊,什么时候你想好了,随时给我来电话。”徐明渠热情洋溢地说,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他不能勉强钟睿瑶,只能静静地等待她的答复了。 “徐明渠,你还挺忙的,我一眼看不到,你就往钟睿瑶的身边凑,上次我给你的教训不够深刻是不是?” 陆淮宁冰着一张脸,飞快地摇着轮椅,从后面走了过来,一下子就停在了两人之间,把钟睿瑶和徐明渠给分隔开来。 徐明渠当然有知道,自己这点子能耐在陆淮宁面前就是个渣。动个心机,也许两人还能互有胜负,但是如果说是动拳脚,即便陆淮宁现在身染重病,只怕自己无法应对他的攻击。 徐明渠当然不会用己之短,攻人之长,所以他才不会跟陆淮宁当面硬碰硬呢。 徐明渠说:“我是在给她出谋划策啊,希望像她这么优秀出色的女战士,可以根据自身的条件,选择到最适宜的部队中去服役。不埋没自己才华,不负领导上级的培养。” “你净会说官样漂亮话,我看你就是变着法儿地想着要把钟睿瑶拉到你的麾下去,拉近距离。”陆淮宁对徐明渠的心思十分清楚,说话也不给他留任何的余地。直接戳穿了徐明渠的小九九,这简直如同扒下来徐明渠的衣服,让他一丝不挂地裸奔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把男人直接给端走了 “你别胡说,我跟钟睿瑶之间是光明正大,纯洁无暇的男女同志,正常交往。”徐明渠涨红着脸辩驳着。 “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陆淮宁冷笑着,手指一勾,示意徐明渠俯身过来,自己有话跟他私聊。 “有事你就当面说,我徐明渠敢作敢为,没有什么背人的事情。”徐明渠机警无比,就怕自己靠过去,陆淮宁对自己突然下黑手,所以嘴里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其实他就是害怕陆淮宁。 “那我就当面说了。”陆淮宁清了清嗓子,说:“你有那个精神头,就赶紧还钱,别整天让方舟集团的女客服打电话跟你追债。人家女客服家庭幸福,夫妻恩爱,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想泡她,那肯定没戏。” 欠着人家的钱,这话说出去,怎么都算不上好听。再英雄好汉的人,身上债务缠身,立刻都会矮人半头。 而且陆淮宁还把徐明渠描绘成了一个猥琐、下流的男人,好像他对那个女客服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样。 可是实际情况呢,方舟集团给他打电话催款的客服,从来都是男的,根本没有女的! 陆淮宁完全是在给他泼脏水,还当着钟睿瑶的面。 “哎呀,我看你对客服男女这个事情还挺计较的,要不然就这样吧,我回去跟周叔说,让他赶紧把客服都换成女的,好你聊天尽兴,心情舒畅。”陆淮宁对徐明渠是不依不饶的。 “你真是无聊,我没有空跟你口舌上纠缠不休,我正经事情都忙不过来呢。”徐明渠知道自己欠钱理亏,所以也不想过多地跟陆淮宁争辩,这事被越多的人知道,对他越是不利。 徐明渠抬头看了钟睿瑶一眼,转身离去了。 “咱们回家去吧。” 陆淮宁抬眼看了一眼天色,知道现在新兵的结业仪式早就结束了,差不多到了应该返程的时间了。他说的这个家,显然指的是陆家。 “我妈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她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去看她。”钟睿瑶忧心忡忡地说。 “用不用我让军区医院派专家过去?”陆淮宁一皱眉,钟妈妈如果再次发病,那还真是个严重的问题呢。 “不用了,就是有点小毛病。” “我跟老周送你回去。”陆淮宁一招手,将老周的车子给喊到了身边来。 钟睿瑶将陆淮宁的轮椅给推到了车子上,也跟着上了车子,关上车门,凯迪拉克就快速地驶出了军区大院。 此时,徐明渠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看着钟睿瑶跟陆淮宁一起离开,真是有种被挖去心头肉的感觉。 尽管他在心里告诉过自己一万遍,陆淮宁是喜欢男人的,他跟钟睿瑶在一起,不过是名义上的恋爱关系,用来遮掩他那不能被外人知晓的取向。 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一起离开。他心里还是非常的不是滋味。 自己一日不整垮了陆淮宁,那么钟睿瑶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陆家三代从军,功勋显赫,陆青山还在国防部担任重职,想要立刻整垮了陆淮宁,徐明渠是力不从心的。 唉,还是要稳扎稳打,一步一步地来。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欠方舟集团的那笔钱给尽早还清,否则,自己永远要被陆淮宁给扣住了命脉。 摆在徐明渠的眼前,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借高利贷。 这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但除此之外,徐明渠别无良方了。 他从自己的手机中翻出了那条短信,犹豫了再三,还是回复了对方。 今晚八点,太平洋酒吧见。 钟睿瑶敲开了家门,简单地跟小护士点头打过招呼后,就一头栽进到了妈妈的房间中。 钟睿瑶满心以为妈妈身体不好,肯定是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的样子。 谁料,当她走进来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的妈妈正和陈阿姨两人坐在电视剧前,一边看着韩剧,一边磕着瓜子热烈地讨论着剧情。 自己的妈妈红光满面的,喜气洋洋的,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才回来啊,马上化妆换衣服,跟陈阿姨出门去吧。跟人家约好了晚上八点在太平洋酒吧见面,你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钟妈妈抬头看见钟睿瑶进来,立刻把手里的瓜子给丢到了一边,催促着钟睿瑶。 “妈,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你不是让我回来陪你么,怎么还催我跟陈阿姨出去啊。” 钟睿瑶有些迷惑,妈妈和陈阿姨在干什么。还强调说要化妆换衣服再出门,搞得好像是要跟着陈阿姨去相亲一样。 听钟睿瑶这么一问,钟妈妈有点慌了,看了陈阿姨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陈阿姨真是办事的人,这么快就给钟睿瑶物色到了一个相亲对象,所以就让钟妈妈打电话把钟睿瑶给叫回来,今晚就打算直接行动,把钟睿瑶拉到约会的地点去。 不过,钟妈妈一向是个心思善良单纯的人,从来没有骗过人,所以这事还没等开始,直接就把话给说漏嘴了。 亡羊补牢的事情,还是要交给陈阿姨来搞。 陈阿姨脑袋灵光,嘴皮子利落,在广场舞大妈中可是骨干精英分子,她马上就把钟妈妈给拉到了自己身后,笑着对钟睿瑶说:“是这样的,你妈妈身体不好,我就找了一个医学专家,你今晚过去跟人家聊聊,就等于是替你妈妈看专家门诊了。不过,那个专家是个很有品位的人,讲求仪容仪表,你这身打扮……我看还是适当化化妆,打扮打扮比较好。” 同样的事情,从陈阿姨嘴里这么一说,就合情合理多了。 钟睿瑶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不免过于呆板朴素了,她的脸素面朝天,皮肤泛着自然的光晕,而她的右手上缠着厚重的纱布,这样的外表在家晃,在军营里走,那都没有问题,但如果说是出席礼仪性的活动,比如说是去见专家,好像确实有点不够遵重。 为了自己的妈妈,这趟专家她还真是非去不可呢。 钟睿瑶乖乖地坐下来,让陈阿姨和小护士帮着自己整理了头发,化了简单的淡妆,换了一身衣服,这下子她的形象焕然一新,身上那种女性的柔美和芳韵全部都释放出来。 钟睿瑶这才跟妈妈告别,随着陈阿姨出了门,往太平洋酒吧而来。 到了太平洋酒吧门口,陈阿姨一看时间,已经是八点过十分了,比跟男方约定的时间要稍微晚了些,陈阿姨就有些着急了。 回头一看,钟睿瑶却没有跟在自己身后,而是驻足在酒吧门前的停车场上,看着一辆车子发愣。 “你还在这里看什么呢,赶紧进门啊,咱们都迟到了。” 虽然说双方约会,女方有权利迟到,端着点架子以显示自己的矜持,但是现在婚恋市场却是供求不平衡,好男少,好女多,陈阿姨就怕钟睿瑶这么一端架子,就把人家男人直接给端走了。 钟睿瑶站在一辆灰色的轿车之前,感觉这个车子她好像是见过,但是具体是谁的车子,她一时半刻还有点想不起来。 “我怎么感觉这个车子眼熟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前任,是一朵小奇葩 “我是让你看人的,不是让你来看车的。”陈阿姨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推进了太平洋酒吧门口。 同一个时间,徐明渠正坐在太平洋酒吧的一个雅座中,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望着自己眼前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笑着说:“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茶,鸡尾酒这样西方的东西,很少喝。” 坐在徐明渠对面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阿玛尼西装,脚下的皮鞋亮可鉴人。他的手臂自然地垂落下来,食指和中指优雅地弯曲着,夹着一根香烟。 白色的轻烟袅袅升起,使得雅间中充满了烟草的幽香味道。 “徐先生,我给你的利息,已经很低了,如果你再跟我讨价还价,那这笔生意还是别做了。”男人面容精致,嗓音浑厚性感。 徐明渠苦笑了一下,自己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身为堂堂的少校军官,居然被迫要坐下来,跟这么一个半黑不白,放高利贷的人来交涉,确实很有失身份。 不过,徐明渠还是非常谨慎地,他并没有向对方表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说,自己是生意不利,缺少资金运作的生意人。 此时,从雅间外面进来了一个穿黑衣的跟班,他走到了吸烟男子的身边,弯下腰,十分恭敬地在男人的耳边汇报:“刚才有两个女人,在徐先生的车子前站了一小会儿,看这样子,好像是认得他的车子一样。” 吸烟男子一听这话,眉眼立刻凌厉起来,他阴郁地盯着徐明渠,“徐先生,你带着尾巴来的?” “应该是认错人了吧。”徐明渠这次过来,行动非常保密,他什么人都没有告诉,他一个堂堂的少校军官被逼出来借高利贷,这也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情。 再说了,他徐明渠好歹不济也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怎么会一点反侦察能力没有而被人半路给跟踪呢。这两个女人,肯定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安全起见,你还是去确认一下的比较好。”在香烟缭绕之间,这个自称为方令涛的男子,眉目如画,举止高贵,而那一双深渊一般无底的黑眸中,却闪出了令人战栗的光晕。他手上的烟头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如同这个男人一般的扑朔迷离,让人搞不清究竟。 这男人表面上优雅俊美,但他举手投足中散发了凶狠阴冷的味道。 徐明渠知道,对方是很谨慎的人,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会引火烧身,所以,他一旦起了疑心,就会终止交易。 徐明渠轻哼了一声,抬起身子,走了出去,他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要有多么无聊的女人,会站在他的车前看来看去,给他增添了这么一桩麻烦事。 看着徐明渠出去后,方令涛转身,对自己身边的小弟说:“这个徐先生,我总感觉他怪怪的,虽然他自己说是经商的,但他身上商气不足,官气却盛,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让钢块过去盯着他点,如果那两个女人跟他是一路的,就可以一并除去。”小弟连忙心领神会。 钢块是被方令涛才收入麾下的一员悍将,原来据说是哪个散打俱乐部的地下拳手,身材魁梧,勇猛无敌,所以很快,他就成为了方令涛贴身随行的一员保镖。 “我们去探探他的底细。”方令涛没有说话,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香烟给掐熄了。 钟睿瑶跟着陈阿姨走进了太平洋酒吧中,很快,就被陈阿姨拉到了一个男人的面前。 这个男人个子不高,长得瘦削,皮肤比较白,眼睛比较大,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却有几个女里女气的样子。 “你们慢慢谈啊,我先出去了。”陈阿姨把钟睿瑶按到了座位上,转身就想走。 不料,当钟睿瑶和这个男人对视一眼之后,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钟睿瑶,怎么是你啊?”男人一下子就喊出了钟睿瑶的名字。 “童伟,怎么是你啊?”钟睿瑶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因为,这个童伟并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曾经跟钟睿瑶订过婚,后来跑到了泰国,劈腿爱上了人妖的那朵小奇葩。 “陈阿姨,你不是说带我来看医学专家的么,怎么这个人是童伟呢?” 钟睿瑶一把拉住了陈阿姨,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怎么一回事。 “医学专家?”童伟听到了这个话,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什么医学专家啊,都是胡说八道的,我现在是当婚托呢。” 原来童伟跟钟睿瑶退婚之后,就急忙赶去了泰国,准备跟那个貌美如花的人妖情人共度余生。不料,在那里生活一段日子之后,他却被果断当地文化给同化了。 他非常赞同《大话西游》里面的经典台词,“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所以说做人就像做妖一样,要有一颗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妖就不再是妖,而是人妖!” 他感觉自己爱上人妖,这个终究还是要差上一步,如果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人妖,这才是人生真实的圆满。 于是,他就开始花钱找医生,把自己身上的零件,该卸的就卸,该隆的就隆,该割的就割,不过,从人到人妖是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 他仅仅把这个过程走了一半儿,然后一摸,口袋里已经没有钱了。 但他已经是半人妖的状态了,无论是还原,还是继续改装,距离远近都差不多。 童伟干脆就回到国内,干起了婚托的勾当,反正无论对方要男人还是要女人,都可以由他一人来装扮完成,他就指望着骗点钱款,好再回泰国去,继续完成他的人妖之梦。 童伟当年劈腿人妖后,钟睿瑶并没有埋怨他,还挺通情达理地祝福他,说每个人有权利向着更幸福的方向飞去。 童伟心里还一直深感自己对不起钟睿瑶,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今天他跟她又会再度见面。 “哎呦,怎么会是这样啊,我也是被骗了啊。”陈阿姨这个时候也是感觉很委屈。 她本来也是好心,委托婚介所给钟睿瑶找个不错的男人来,当听到对方说手里有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海归时,陈阿姨马上就答应了。 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海龟不是海归,是从泰国回来的,而且还是以前跟钟睿瑶订过的婚的渣人。 陈阿姨是个争强好胜,精明透顶的人,眼下吃了这么个亏,办出了这么一桩糗事,她颜面无存啊。 她转身就气冲冲地往外走,撸胳膊挽袖子地要去找婚介所算账。 钟睿瑶就怕陈阿姨跟人家争执起来会吃亏,所以马上就追了出去。 “还找婚托来骗人,真是缺了八辈子的大德了……”就在陈阿姨喋喋不休,快步朝着酒吧门口走,突然间,她也没有看路,就“砰”一声撞到了一面墙上。 陈阿姨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用手揉着自己的头,感觉那里立刻就肿起来好高一片。 陈阿姨还挺奇怪的,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也从是这里走过来的,一路畅通,怎么现在这里就无端地搞了一面墙出来呢。 她捂着头,仰脸一看,原来自己撞上的不是墙,而是一个身材跟一面墙一样高大宽阔的男人。 男人大脸如盆,眼如铜铃,站直身子,头都快碰到天花板了。他身上一块一块的都是腱子肉,简直如同传说中的巨人一样。 陈阿姨吓得瞠目结舌,方才那股气势汹汹的劲头,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此刻,钟睿瑶才从后面赶了过来,她一下子就把陈阿姨给掩到了自己的身后,抬着头,目光警觉地注射着眼前的男人,说:“钢块儿,你这是故意在找茬么?” 这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男人,正是当初在威猛搏击俱乐部中,曾经跟钟睿瑶同台竞技过的拳手钢块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钢块儿一看到钟睿瑶,太阳穴都开始暴出青筋了,那个时候,被钟睿瑶当着台下成千上百观众的面,他被击败在拳台上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他哪里还能想到方令涛给他下过的指示了,满心都是一个杀字,恨不能抬起脚就把钟睿瑶给踩死在这里。 “我的天啊,钟睿瑶你赶紧跑,这里我来顶着。”童伟也跑了过来,细声细气地对钟睿瑶说:“我毕竟曾经是个男人。” 钟睿瑶是女的,而现在她还有一只手受伤了。 “你滚开。”钟睿瑶大力把童伟往旁边一推,让他带着陈阿姨赶紧跑。这里可不是走秀场,钢块儿这样的亡命之徒,一旦暴力起来,可以摧毁一切,就童伟这样的货色,来一打都抵不过人家的一击。 钟睿瑶深吸一口气,展开臂膀,摆出了防守的架势。 钢块儿伸手,将酒吧中,起到装饰作用的一根铁烛台就抓了过来。 “臭娘们儿,你给老子去死。”随着这声暴喝,钢块儿双臂将烛台举过头顶,朝着钟睿瑶狠命砸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陆淮宁最想杀死的人 钟睿瑶现在别说是伤这一只右手啊,就是她双手都好的时候,也没有能力接下来钢块儿这么一击啊,她只能根据酒吧的地形,利用桌子和凳子来当成掩护,自己躲闪跳跃,再不时看准了机会,对着钢块儿施予攻击。 她身形如同一只狸猫,在家具、墙壁当中的缝隙中穿行。 而钢块儿那一米九十多,如同小山一样的体型,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成了致命的障碍。 而钢块儿抓不到钟睿瑶,还不断被她偷袭得手,就更为狂躁了,两只大手如同铁锨一样,在身前他遇到什么障碍物,就拆卸什么障碍物,然后抓到什么就朝着钟睿瑶身上撇什么。 在酒吧中,能够让钟睿瑶藏身和利用的屏障也越来越少了。 钟睿瑶心不断地下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现在是夜晚时分,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间段,太平洋酒吧中有很多客人,都在那里端着咖啡和酒水,闲聊放松。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殴,却让客人心生恐惧,每个人都忙不迭地朝外面跑,瞬时间,太平洋酒吧已经是空荡无人了。 徐明渠本来还想着要走到酒吧中,亲眼看看所谓跟踪自己的两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但他还没有走到地方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很多客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再仔细一听那边传来的动静,不断地有东西被砸被摔的声音,他立刻警惕地收住脚步,听这个声音,他知道是有人在这里打架。 隐隐地,从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这说明已经有人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要赶到这里,来处理这起打架事件了。 徐明渠停顿下了自己的步子,他那张方脸上没有往日春风和煦的笑容,反而是极为严肃呆板的表情。 如果警察到了这里,控制了局面之后,势必要对在场的人都录口供。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少校军官跑出来,到酒吧里找人借高利贷的事情肯定就会随之传开。而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想走也根本来不及了。 保住自己的名节,比什么都更重要。 想到了这里,徐明渠转身跟着人流一起冲出了太平洋酒吧,自己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车门,坐进到了驾驶室中,准备发动汽车走人。 当徐明渠的手刚刚接触到方向盘的时候,就听到耳边有人低吼了一句,“别动,否则我捅死你。” 接着,一只锋利的尖刀就逼到了徐明渠的脖子上。 徐明渠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车子并不空,早已经有人坐在了里面。 方令涛那张白皙阴森的脸孔,从后排座的黑暗中浮现出来。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眸子如同两颗黑宝石,漆黑而明亮。 方令涛把手中的一个东西甩到了徐明渠的面前。 徐明渠一看,心瞬间就停止了跳动。原来,那个是他的军官证。他是把它藏在驾驶室中的,结果,还是没有逃过方令涛的搜查。 在那个上面,关于徐明渠的一切,军衔、年龄、职务、单位都准确无误地呈现出来。 “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贴在徐明渠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我借高利贷,我真的是要借高利贷。”徐明渠都要哭了,这个就是他的目的,他实话实话,可是现在的情形下,这话听起来却假得不能再假了。 看到了军官证上“京都军区”那四个烫金字,方令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唯一有资格被他视为平生对手的人。 “你这事跟陆淮宁有关系?”沉默了片刻,方令涛终于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有关系,如果不是陆淮宁,我还落不到这样的境地呢。”徐明渠悲愤交加,颇有无辜忠良**人所害的凄凉姿态。 “你说来我听听。”从徐明渠的口吻中,方令涛敏感地察觉到,徐明渠和陆淮宁之间并不和睦。 徐明渠看了一眼贴着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他不敢有任何的挣扎,对着方令涛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讲了一遍。 “陆淮宁现在就会耍这些小把戏了?以前他在特种部队的时候精神头旺盛无比。”直到现在,当方令涛想起了陆淮宁给自己制造的那些麻烦,仍然会感到无比的头疼。 这样的一个对手,让方令涛又憎恨,又敬佩,又仰慕,又敌视。 “自从他得了艾滋病之后,就性情大变,整天散漫游荡,不务正业……”徐明渠正顺着方令涛的话在控诉着陆淮宁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方令涛是怎么知道陆淮宁以前在特种兵部队干过的。 像陆淮宁这种高阶军干,他们的从军履历都是机密信息,不是军区内部人员,无法准确获知这些东西。 而这个方令涛,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浓重的黑道气息,显然不是什么军人出身,他居然如此轻松准确地说出了陆淮宁的名字,还有以往经历,莫非,他以前就跟陆淮宁认识? “徐先生,哦不,徐少校,我不瞒你,我确实跟陆淮宁认识,而且我们认识了很久的时间,但我并不是他的朋友。”方令涛将令徐明渠胆战心惊的刀子给收了起来,他点上了一根香烟,转瞬间,徐明渠的车子中,充满了烟草的味道。 “那笔钱我可以借给你,零利息。”方令涛将最后三个字给加了重音。 零利息?徐明渠眉弓一挑,他真是难以置信,上一刻还用刀子逼迫自己的男人,这一刻就突然转成了菩萨面容,说要把钱零利息借给他。 这完全不是高利贷的作风,这是慈善公益组织的打法。 “为什么?”徐明渠此刻心中的惊讶,无法完全用语言表达出来。 方令涛吐出了一个圆圆的烟圈,他乌黑的眸间,闪过了一丝阴戾。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徐先生,哦不,徐少你的帮助时,我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陆淮宁最想杀死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鸣枪示警 徐明渠当然不能够理解这句话,他还想张开继续问。可是,一阵突如其来的警笛声,却将他要问的话都给淹没起来。 在陆家宅院中,在陆青山的书房里,陆青山正在跟陆淮宁两人对弈。 以前父子两人总是针锋相对,矛盾尖锐异常,这样的对峙在陆淮宁不经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就跟钟睿瑶私自登记结婚的那一刻达到了最为激化的顶点。 但是现在,因为陆青山也亲眼目睹了钟睿瑶在军营不骄不躁,踏实刻苦的训练作风,还有她不到最后一刻不轻言放弃的顽强的斗志,终于顺利通过新兵考核的事情,都让陆青山对这个外表秀美,内在坚毅的女孩子有了重新的认识。 别看陆淮宁结婚的时候,比较仓促,但这小子眼光不错,还真是选到了一个难得好妻子。 陆青山也开始隐隐觉得,自己的儿子虽然行为处事的方式上有些离经叛道,但是不得不承认,最后每件事情,还都能取得比较圆满的结果。 年轻人的路,还是让他年轻人自己去走,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你不能管太多了。 陆青山不时之间,也会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 这么一来二去,他跟陆淮宁之间的父子关系有了比较明显的缓和。 所以,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都说钟睿瑶命硬克夫,结果,真的入了陆家的家门后却起到了和谐家庭,缓解矛盾的作用。 命好不好在天,人好不好在己,人如果能肯于去努力,那么命运都要为之改变的。 今天陆青山晚餐时候来了情绪,在喝了一瓶红酒后,他兴趣大发,特意找出了一副象棋,拉着陆淮宁到书房中,陪他下棋。 这棋具有悠久的历史,在陆淮宁小的时候,父子二人经常在家中用这副棋,在楚河汉界进行战场厮杀。 很多年后,物是人非,陆青山也鬓边生出了华发。棋依旧,人已老。 陆青山多年后跟儿子再次对弈,看着这一副陈旧的象棋,心中感慨万千。 陆青山抬手将炮给沉到最底下,同时提醒儿子:“我要打你的帅了。你这就应该注意的,我的炮在你后方转了半天了,就是在找机会要下手。” 陆淮宁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父亲的话语中深有所指,他是在借棋喻事,来点拨陆淮宁,如今徐明渠已经在动了很久的心思,打着调查火灾的名义,准备要对你动手抄底了。 陆淮宁淡然一笑,把手边的士一挪,挡到了自己的帅前。 “我走一看三,这步早就预料到的。这个士已经背叛了主帅,留下来毫无用处,不如当炮灰。我的帅是岿然不动,谁也无法谋害到的。” 陆淮宁也是在借棋喻事,告诉陆青山,像安琳琦这样的人留着没用了,他是不会保她的。可是徐明渠想要借题发挥,直接撼动陆淮宁的利益,纯属是痴心妄想。 陆青山面对着棋盘点头,自己的儿子心思缜密,对当前局势判断的非常明朗。这样听起来,陆青山也就放心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陆淮宁的电话响起来。 陆淮宁伸手,漫不经心地一看,确实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是不是陆淮宁长官啊。”一个女人激动而慌张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情?”陆淮宁眉头一皱,这个声音他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对方上来就直呼他的姓名,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一样。 “钟睿瑶她杀人了,她被警察局给带走了,如果你不赶过来救她,她就死定了。”这个女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足可以翻天覆地话。 陆淮宁当时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对着电话大吼:“你究竟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长官你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 陆淮宁撼天动地的气势,仿佛能够透过电话扑面而来,将电话另一端的陈阿姨给吓个半死,差点失手把电话给摔到了地上。 如果早知道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陈阿姨是打死也不会让钟睿瑶来相这个什么破亲事的。 当在钟睿瑶的掩护下,陈阿姨和童伟从太平洋酒吧里面撤出来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拨通了报警电话,请求警察赶紧出警救人。 警察行动迅速,电话打了没有十分钟,就看到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开到了太平洋酒吧的门口。 不等车身停稳,罗申就第一个打开车门,从上面跳了下来。 “是谁打电话报警的,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他对着围在外面的人群大喊。 “是我们。”陈阿姨和童伟两个人走了过来。 陈阿姨吓得面色如蜡,看到了警官,就只会呜呜大哭。童伟毕竟是个男人,不,毕竟曾经是个男人,所以他还算淡定,把里面的情况向罗申警官给描述了一遍,请罗警官赶紧派人去救钟睿瑶。 “里面的人是钟睿瑶?”罗警官也十分意外,没有料到,钟睿瑶会用这样的方式,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很多年前,她父亲的被害已经成了一桩悬案,至今都没有能抓到凶手,罗申警官常为此感到遗憾,夜不能寐。而现在,钟睿瑶有受到了暴力攻击,自己无论如何要肩负起一个警官的责任,不能让她跟她的父亲一样,成为凶案的牺牲品。 想到了这里,罗警官身先士卒,一下子就冲进了太平洋酒吧里面。 这时,原本装修考究,富于浪漫情调的太平洋酒吧已经成了一片狼藉,凡是入眼所见的,就没有一件物品还能保持完整。 钟睿瑶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她脸上有好几道血痕,这都是被碎物破片所刮出来的口子。 而在她不远的地方,钢块儿就如同一个永远不会停摆的永动机一样,依旧保持着令人恐惧的攻击力,他挥动着一把凳子重重地打来,落到了墙面上,把木板装饰墙壁给打穿了一个大窟窿。 钟睿瑶筋疲力尽了,她还拖着一只不能使用的右手,至于能不能躲过下一次的攻击,都非常难说了。而钢块儿你别看外表粗鲁,其实内心还非常狡猾,他所站的区域,刚好将钟睿瑶逃脱的路线给封死了。 钟睿瑶就如同瓮中之鳖,现在没有任何的退路。 “我是警察,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斗殴!”罗警官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大声地朝钢块儿喊话示警。 钢块儿对着罗申的方向冷冷地瞥了一眼,极为不耐烦地将椅子朝罗申这边甩了过来。 钟睿瑶听到了这话,转目看过去,发现出现在这里的警官竟然是罗申,她心中十分激动:“罗叔叔,你快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钟睿瑶的喊声,这个凳子已经到了罗申的眼前。 幸亏罗申虽然上了些年纪,但身手还敏捷,一低头,勉强躲过了这次袭击。不过,他头上的警帽却被凳子给打飞了。 现在钢块儿的问题就很严重了,他这个举动是袭警,而且是杀意明显。 罗申知道,现在钢块儿已经冲动得失去理智了,你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无法唤醒他的意识。迫不得已,罗申将腰间的枪掏了出来,对着天花板就扣动了扳机。 一声尖利而清脆的枪声响过之后,太平洋酒吧中,顿时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在场的人,都怔愣在那里,吃惊地望着罗申。 “我是警察,我命令你们……”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罗申赶紧表明身份,让钢块儿放弃抵抗。 不过,他的话才说到了一半儿的时候,突然就听得钢块儿仰头对着天发出一声巨吼,然后他把酒吧中一个悬挂酒杯的铁架子给拉到手中,他迈开两条大腿,也是三五步后,他就冲到了罗申警官的面前,他用铁架子对准了罗警官的胸口就狠狠刺了下去。 罗警官本能地用手一挡,结果,他根本不是钢块儿的对手,被钢块的大力一下子打飞出去五六米之远,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同时,他手中的枪也飞了出去。 罗申警官正想爬起来,重新站好,可是钢块儿却不给他留下这个机会,冲了过去,一脚踩到了罗申警官的后背,对着包围在自己四周,用枪瞄准自己的警察说:“你们把枪都放下,否则我就弄死他。” 说着,钢块儿脚下用力,罗申警官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大叫,接着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在场的警察此刻没有了办法,当嫌疑犯用人质的生命来作为要挟的时候,必须全力保住人质的人身安全。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枪,后退为钢块儿闪出了一条出路。 “臭娘们儿,你给我过来,咱们两个人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呢。”不过,钢块儿显然并没有把眼前的警察给放到眼里,他也不急于逃走,只要罗申还被他给踩到脚下,就没有人敢违背他说的话。 “钟睿瑶,你不要……啊,好痛。”罗警官知道,如果钟睿瑶走过来,钢块儿肯定是要杀了她的,所以出言提醒她千万不要靠近。 不过,他这个话还没有说完,钢块儿就脚下用力一踩,让他的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却又喷出来一口殷红的热血。 钟睿瑶看着眼中,心如刀绞,她知道自己现在面临一个无比残酷的考试,如果自己不过去,罗申警官必死无疑,如果自己走过去,那么钢块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你再不过来,我就踩死他。”钢块儿显然对钟睿瑶的磨磨蹭蹭表示不满,提出了最后的要挟。 钟睿瑶害怕他冲动杀人,答应自己走了过去。 她应该也是心中充满了恐惧,所以步伐跌跌撞撞的,中间还摔倒在地一次。 钟睿瑶好容易走到了钢块儿的面前,才站定了身形。 “你放了罗警官,换我来。”钟睿瑶非常的紧张,说话的声音在打颤,她那只受伤的右手放子在胸前,显得那么样的突兀而僵硬。 “当初你在搏击台的那份嚣张和狂妄到哪里去了?今天我让你见识下我真正的实力,我要把你给拆成一个一个的零件。”说完了这句话,钢块儿就把铁架子往钟睿瑶的头顶砸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他们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钢块儿的速度和力量爆发出来,钟睿瑶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躲开这次的攻击了。 钟睿瑶并没有躲,她反而朝前迈了一步,笔直地抬起了左胳膊,指着钢块儿说:“不准动。” 在她的左手上,是一把手枪。这就是罗申警官的佩枪。 原来,刚才钟睿瑶走路的时候,她跌的那一跤并不是因为她恐惧而双腿发软,无法站立,她是有意用这个动作来进行掩饰,将罗警官的枪给捡起来,一直藏在自己的手边。 现在这个生死一线的时刻,钟睿瑶终于把枪给亮了出来,逼得钢块儿不得不停住了动作。 “你敢开枪?”钢块儿蔑视地看着钟睿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有种,朝爷爷这里打。” 枪这个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抓起来就能用的。而且钟睿瑶还是左手握枪,钢块儿就知道,这不过是钟睿瑶握着枪来威胁自己罢了。 但钟睿瑶是参加了军营的培训,这个可不是靠端花架子唬人玩呢,而是她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踏踏实实地换来的真本事。 钟睿瑶曾经无数地射击,击中过枪靶,但这一次她枪口对准的是真正的一个人。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这么一枪下去,一条生命就没有了。 不过再看到此刻仍旧被钢块儿控制在脚下,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罗警官,钟睿瑶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再姑息纵容了,否则,如此疯狂的钢块儿,会伤害到其它人的安危。 钟睿瑶轻轻地咬着朱唇,手指一勾,扣动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就看到钢块儿那巨大的身影随着一摇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处绽开了一朵妖冶诡异的血花,从伤口里翻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对自己开枪了。 钢块儿往边儿上一倒,就仿佛是一堵高墙坍塌了。 周围的警察立刻一拥而上,有人忙着将犯罪嫌疑人给拷起来,有人忙着将罗申警官抬到担架上,往救护车里面送。 也有女警官走过来,为体力透支的钟睿瑶递过来一杯水。钟睿瑶面色苍白,不断地冒着冷汗,身体如同虚脱了一样。 她必须尽快恢复过来,因为她还要被带到警察局去,接受审问。 “瑶瑶,是我害了你,我可怎么有脸回去跟你妈妈交代啊。”陈阿姨现在六神无主的,远远地看到钟睿瑶要被带上警车,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刚才钟睿瑶开枪打了一个人,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啊,这好好的一个人跟着她出了门,说是来相亲,结果却上了断头台,陈阿姨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你就跟我妈妈说我临时有事,出差了,千万别提我进警察局的事情。”钟睿瑶倒不怎么担心自己,却非常惦记自己的母亲。 几辆警车和救护车打着红蓝闪烁的灯光,响着高音的笛声,一路飞驰而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而这里只剩下了断壁残垣的太平洋酒吧,还有一群经久不散的,议论纷纷的人们。 陈阿姨坐在地上就是哭,好像她才是整个事件的最大受害者一样。 事情闹得这么大,陈阿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如果她能认识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就好了,可以去警察局里面,把钟睿瑶给保释出来。 哭着哭着,陈阿姨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还把童伟给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陈阿姨会哭到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的时候才能作罢呢。陈阿姨这么一收声,表情又如此奇怪,他以为陈阿姨是精神失常了呢。 “不是精神失常,我是想到了一个人可以救钟睿瑶了。” 陈阿姨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来,她想起来了,自己不认识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但是钟睿瑶却认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陆淮宁。(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抱歉,我来晚了 陆淮宁是军三代,京都军区大校级别指挥官,这个算不算是有权有势啊。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陆淮宁对钟睿瑶还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因为钟妈妈担心陆淮宁的身体有恙,寿命早夭,非要棒打鸳鸯鸟,说不定,现在的钟睿瑶已经是嫁到陆家当少奶奶了。 陈阿姨双掌一击,对,这个事情找陆淮宁就可以解决了。 因此,陈阿姨才千方百计找到了电话号码,并给陆淮宁拨通过去。 听了陈阿姨的这么一番讲述,陆淮宁已经从最初的震撼中缓解过来,这个事情可以说确实令他惊愕无比,但现在他面临的任务并不是站在这里手足无措,而是要去救人。 陆淮宁不得不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他飞快地转动脑子,将陈阿姨说的东西从头梳理一遍,随即,陆淮宁心中有了主意。 “爸,不能陪你下棋了,钟睿瑶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我要过去看下。”陆淮宁跟父亲简单地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了书房。 他自己钻进车子里面,坐在驾驶位上,他并没有立刻就发动车子,而是用手机连拨了几个电话。布置了事情后,陆淮宁把手机一丢,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发出一声轰鸣,风驰电掣地开出来了院子。 陆淮宁开车的速度非常快,速度指针一直近乎在一百五十以上的水平。但是他心急如焚,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车子简直如同乌龟爬一样。 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前,陆淮宁把车子往停车场一停,自己跳下车,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的大门前,站着两个人,他们并不是警察,全部都穿着便装。他们显然是临时接到了陆淮宁的电话,在非常仓促之间赶过来的,因为其中有一个人,还穿着拖鞋。 “你这么急喊我们过来干什么?” 看到陆淮宁出现,这两个人都围了过来,口气颇为有点抱怨。他们两个京都顶级大律师,为客户服务的时候,每小时收费都可以达到四位数的身价,现在却被陆淮宁这一通电话叫过来,在夜风中抖抖瑟瑟地等了这么久,而且他们居然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陆大少叫他们到警察局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电话里面都跟你们说了么,让你们过来把我老婆给保释出来。”陆淮宁狭长深邃的眸子间,闪过了一丝不满,这两个家伙来这里半天,原来还搞不清状况? “哈哈哈哈。”陆淮宁的这两个损友一起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就仿佛现在不是在警察局,而是在戏剧院看喜剧表演一样。 “就你这样的异性绝缘体,跟哪个妞都不来电,然后你说结婚就结婚了?你老婆是不是充气的。陆淮宁我跟你说,你今天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我们两个要是不狠宰你一回,就太便宜你了。” “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陆淮宁心中有事,火气就大,哪里有心情跟朋友在这里斗嘴啊。他一把抓过来一个人的衣领,凶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赶紧去办保释手续,把我老婆给弄出来。” 此刻的陆淮宁跟平日里优雅散漫,浪荡纨绔的那个贵家公子,完全是判若两人,眉目犀利,呼吸中都带着硝烟的味道。 两个金牌律师傻眼了,陆大少这是在玩真的? 这时,有个警察打开门,用手指着他们三个,训斥说:“这里是警察局,你们没有看到墙上“肃静”两个字么,还这么大声喧哗。” 陆淮宁放开自己的朋友,转头问:“高劲呢?你让他出来见我?” 高劲是京都市公安局的局长,这可是个副部级别的官员,一边人提起他都不敢直呼名号,而是恭敬地尊称一声高局。 可是,陆淮宁却张口就直呼其名,把这个警察给搞得一愣神儿。 眼前的陆淮宁年纪轻轻,也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如此的狂妄?莫非是什么x几代?京都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随便踩死个蚂蚁,说不定都是什么大领导的宠物。自己一个小警员,还是谨慎小心为上。 “高局在楼上开会,讨论案情呢。”警察放低了音量,对陆淮宁说。 “我们上去。”陆淮宁抬腿就往楼梯上走,两条修长的腿随便一抬,一步就跨上了三级台阶。 可怜后面那位穿拖鞋的,自己腿短不说,脚上的鞋子还不中用,差点就被绊倒了。气得这位把心一横,干脆把拖鞋从脚上扒下来,握在手里,赤足着地,奋力奔跑,这才勉强跟上了陆淮宁的步伐。 此时,高劲正神情肃穆地坐在那里,听着属下向他进行案情介绍,今晚发生的这起袭警枪击案令他感到心情十分沉重。 会议正在进行当中,突然,就听到一声巨响,会议室的大门一下子被人给踹开了。会议室中的警察们都是一惊,以为有不法分子进行恐怖袭击呢,纷纷起身离席,摆出了准备反击的架势。 结果在门口出现的三个人一看就是跟恐怖分子没有什么联系。 尤其是跟在陆淮宁身后的两位律师,可以说在法律界享有赫赫名号,跟在场的公安局的领导们也是大会小宴上时常见面,推杯换盏的老熟人了。 只不过,以前每当他们出现的时候,都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样子。可是今天他们两个却是衣衫邋遢,还一个人光着脚,拎着拖鞋,比个流窜犯还狼狈不堪呢。 “我,这个拖鞋也是独家订做的款式,不是路边摊的货色哦。”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和地位,手里拎拖鞋的这位,特意将自己手中的拖鞋底部朝警官们一亮。 在拖鞋底部果然印着一个大大的品牌logo。 一个小时就大几千的律师服务费,拖鞋也是世界知名品牌。 陆淮宁冷冷地瞥了他朋友一样,现在没有心情看着这个逗逼在这里耍活宝。 他走到了高劲的面前,问:“钟睿瑶现在哪里?” 高劲跟陆淮宁一样,也是军人家庭出身,跟陆淮宁一起军区大院中成长起来,两人之间关系非常熟悉。因此高劲也不隐瞒,直接回答:“正在心理辅导室中。” 方才的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容易产生不良心理的效应,为了安抚相关人员的情绪,以保证录入口供的真实可靠性,在对证人或嫌犯进行口供审讯之前,一般要进行心理辅导。 “钟睿瑶,她杀人了?”陆淮宁非常忌讳杀人这个词,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钟睿瑶会杀人,但是按照陈阿姨的说话,钟睿瑶是开枪打死了钢块儿。即便是防卫过当,估计也要负刑事责任的。 高劲的脸上出现了愕然的神情,他反问说:“谁说她杀人了?” 钢块儿现在是重伤昏迷状态,但却没有死亡,现在医院里面的医生正在全力对他进行施救。 陈阿姨因为在事发现场,情况非常纷乱,她自己也情绪失控。 看到了钢块儿浑身是血,被人给抬上救护车,陈阿姨就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被钟睿瑶给开枪打死了。 原来是一场虚惊,陆淮宁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抓紧时间去办理保释,我要带着钟睿瑶一起走。”陆淮宁转过头来,对自己的两位律师朋友下了命令。 “陆大少,你就瞧好吧。”保释,着对两位金牌律师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随便动动脚趾头够可以搞定的问题。这里的警察有都是他们的老熟人,办起手续来更是格外的顺畅。 此时,心理辅导师才结束了工作。钟睿瑶此时的脸色还有精神状态同方才相比,有了很大的缓和。 钟睿瑶站起身,走出了心理辅导室,抬眼一看,就见陆淮宁嘴边含着一丝微笑,双臂抱胸,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等着自己。 看到了陆淮宁,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突然感到辛酸和委屈,她一下子就扑到了陆淮宁的怀中,泪水无声无息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在案发的过程中,钟睿瑶身心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只是想着如何保命,逃脱钢块儿的毒手,心里根本也无从考虑其它的东西。 那么危机的时刻,没有人能挺身而出,来保护她,反而是钟睿瑶要当场决择,要不要舍弃自己的性命去解救人质,那样的时刻,钟睿瑶必须冷静果敢,准确判断,稍微一个疏忽,就会导致别人殒命。 所以,钟睿瑶感觉到很委屈,不是她想着要如何的坚强,而是有的时候,命运就逼着你必须坚强。如果那个时候,陆淮宁能够在她的身边,钟睿瑶一定是会拥抱着他,让自己内心的恐惧任意释放出来,就像每个女人一样的脆弱和无助,把那些攸关生死的艰难决定都交给陆淮宁去做,而不是由她来担负那样的重担。 当她看到陆淮宁的这一刻,什么矜持骄傲,她都不需要了,她就想着要找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去依靠的小女人,在这里她可以柔弱单薄,可以泪落如雨,可以胆怯瑟缩。 陆淮宁用手轻轻抚摸着钟睿瑶柔顺的发丝,他低下头,紧贴着钟睿瑶两片温暖柔软的面颊,从她身体那微不可察的颤抖中,体会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抱歉,我来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两个贱人 如果陆淮宁当时在场,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谁敢动钟睿瑶一根手指,陆淮宁就要掰下他的一根胳膊。陆淮宁心中悔恨而内疚,早知道钢块儿是这么一个亡命之徒,上次在威猛搏击俱乐部,他动手的时候,就不该留有余地,直接把钢块儿打死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你哭什么,你做得很好。”陆淮宁并不在这里毫无根据地虚夸钟睿瑶。 在那生死一瞬间的场景下,钟睿瑶能够临危不乱,应对得当,果敢射击,不但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还把救下了一个警官。不要说钟睿瑶是初入军营的女兵,即便是放在特种部队身上,也可以说是上佳表现了。 “谁哭了,我就是看到你来有些意外而已。”钟睿瑶在泪眼娑婆之际,转头一下子看到了站在陆淮宁身边目瞪口呆的高劲,她这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陆家,而是在警察局。陆淮宁跟自己这么亲昵的姿态,被人看见了,太不雅观了。 钟睿瑶急忙推开了陆淮宁,红着脸将用手将面颊上的泪水给擦干净了。 陆淮宁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他才意识到,高劲一直在盯着这边看。 “看什么啊,你没娶老婆么?”陆淮宁抬手推了高劲一下,后者这才从怔愣中缓过了神儿。 高劲比陆淮宁大了五六岁,但人家从小到大都是按规守纪的听话孩子,从警校毕业后,早早就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对夫妻间的事情高劲当然都明白,他不是那种下流坯子,故意在这里瞧风景的。 只是高劲非常了解陆淮宁,他一向是女人不沾身的主儿,即便当年白薇薇那么一个才色双绝的女人苦苦追求,陆淮宁都没有结束自己的单身状态,怎么今天却突然看到他跟钟睿瑶之间如此亲密的举动。高劲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怔愣在这里。 高劲红着脸,看着陆淮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陆淮宁直闯京都市警察局,又找来了两个大牌律师跟在身边保驾护航,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手上还裹着厚重的纱布,不知道是肢体有残疾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缺欠,陆淮宁是不是疯了啊,成千上百的漂亮女生不要,竟然看上了她。 “我疯不疯的倒是无所谓,但钟睿瑶是我的老婆,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我怎么都可以的。”陆淮宁对着晕头晕脑的高劲解释说。 “你老婆!”高劲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陆淮宁结婚了,眼前这个就是他老婆? “详细情况,以后再说,保释手续都办完了,我先带她回家了。”陆淮宁多一分钟都不想让钟睿瑶再留在这里,保释手续一办好,立刻拉着钟睿瑶离开了警察局,把满脸愕然的高劲给甩到了身后。 陆淮宁按下了车钥匙的电子锁,就听到两声鸣叫,车门打开了。 不过还没有等陆淮宁把钟睿瑶送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就看到两条人影一下子闪了过来,抢先开门,坐到了车子后面。 不用说啊,这就是被陆淮宁临时抓差过来的两位律师。 两个人笑嘻嘻地脸上露着一脸贱相,看着钟睿瑶齐声喊:“嫂子好,嫂子吉祥。” 虽然说陆淮宁已经结婚这个的消息,突如其来,把两个人给惊讶够呛,但是现在两人定睛仔细一打量钟睿瑶,就发现不怪陆淮宁能看中她,身材苗条,五官端正,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说话声音还非常好听,如同银珠落玉盘一样,让人越听越爱听,越看越喜欢。 钟睿瑶顿时感到了窘迫无比,虽然她跟陆淮宁登记结婚很长时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喊她嫂子。她不怎么适应,仿佛自己跟陆淮宁瞬间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去。”陆淮宁冷着脸,看着这两个挤到他车子上的超级大灯泡。他一看他们两个那烁烁发光的眼睛,就知道他们肚子有什么的念头。 钟睿瑶是自己的女人,就好像是自己珍藏的珠宝一样,只能是自己观赏,让别的男人这么一看,陆淮宁心里就十分的别扭。 “陆大少,你一个电话过来,兄弟们二话不说,推开了怀里的妞,关上了电脑里的岛国爱情动作大片,穿着拖鞋就奔赴过来了。现在这边事情办理完毕,咱们两个跟嫂子打声招呼你都不让?你这个行为是啥你知道不?” “过河拆桥。” “上树拔梯。” “鸟尽弓藏。”这两个人不愧是干律师出身的,嘴皮子就是溜,说话不用打草稿,两人说话都带着套路,一唱一和地在这里贫嘴,讨伐陆淮宁的小气和无情。 “卸磨杀驴。”陆淮宁冷冷地跟上了一句。卸磨杀驴这个词虽然同前面的几个成语意义相同,但往别人身上用的时候,显然是贬义十足,把对方给说成了是驴子。 “啊不对,这句说得不好,我呸呸呸。”这个两个人也不是白给的,马上就反应过来,一连呸了好几下。 钟睿瑶看到了这里,不禁“噗呲”一声,被眼前这两个人给逗笑了。 她这一笑,梨涡浅现,摇曳生姿,流露出了比之前更美丽的风韵,这下子把两个人彻底看呆了。 陆淮宁看到此处,心里就更为烦躁,他也不再说什么了,打开后车门,直接把这两个人从车上给抓了下来。 “你们自己打车走,别碍事。”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摞百元大钞,往他们手里一塞,也不管数目多少,也不管两个人高不高兴,他转身拉着钟睿瑶上了车子,“咣”地一声重重摔上了车门,车子瞬间启动,驶离了警察局大院。 “陆淮宁,你特么给我回来。”被陆淮宁给赶下车子的两个人中,还有一个不依不饶,跳着脚,在后面大声地喊叫。 “算了,你跟他计较什么,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就劝,同时扬起手中陆淮宁刚塞过来的钞票,“能有三千多块呢,咱两个今晚可以好好潇洒一下。” 虽然陆大少的脾气臭了点,但是出手大方,也非常讲义气,因此身边还是不乏狐朋狗党。 “三千多算个毛线啊,我两个小时也就赚出来了。”这位对钱是不屑一顾,仍然跳着脚蹦跶,对着陆淮宁车子的背影大喊:“我的拖鞋,陆淮宁,我的拖鞋可是独家订制的大牌拖鞋。” 原来,在陆淮宁把他抓下车的过程中,他人是下来了,可是有一只拖鞋却掉在了车子里面。现在他只有一只脚上有鞋子,另一只脚还是赤足着地。 所以,他不得不追在车后面,对着陆淮宁喊话。 正当他闹腾的时候,就看见陆淮宁的车子上车窗往下一摇,一个东西从飞速前进的车子被丢了出来,转眼间就飞到了他的身前。 眼前黑影一闪,“啪”地一声,一只拖鞋就拍到了他的脸上,正中面门。 陆淮宁一转冷冷的眸子,从后视镜中瞧见了这一幕,不禁冷哼了一声。自己最近事情多,哪天空闲,真该把这帮损友给约出来聚会下,挨个好好修理修理他们,否则他们一个个地都要闹到天上去了。 “这要多疼啊。”钟睿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后视镜中,她甚至能够看到,拖鞋底部的那个logo标志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对方的脸上,如同一枚烙印一样。 “活该。”陆淮宁对此倒不在意,想起刚这两人看着钟睿瑶那副色迷迷的眼光,他恨不能把他们两个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当炮儿给踩了。 “你今晚还回家么?”他一偏头,问钟睿瑶。 这个家指代的是钟睿瑶自己的家。从陆淮宁说话的口吻中就可以听出来,他是不希望钟睿瑶回去的。 钟睿瑶应该跟他回到陆家去,身为丈夫,却没有在最危机的时刻,出现在自己老婆身边,陆淮宁心情如此自责。 他今晚打算寸步不离钟睿瑶,一直呵护着她,让胆颤、恐惧、虚弱、害怕这些糟糕的情绪统统见鬼去,远离他心爱的女人的情绪从变故中恢复过来为止。 “我不回家。”钟睿瑶看着陆淮宁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当年的遗憾 “真的,那太好了。”她的答案,这令陆淮宁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但我也不回陆家。”钟睿瑶补充说,“我要去医院,看望罗警官。” 从前罗申警官就是负责侦办她父亲被杀一案的警察,虽然说到今天为止,杀害她父亲的凶犯仍然没有被抓获,但是罗申警官那种兢兢业业,不辞辛苦的工作态度,却令钟家母女一直甚为感激。而今天,当钟睿瑶遇到伤害的时候,第一个冲进来救她的人仍然是罗申警官,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冥冥中的定数。 现在罗申警官身受重伤,正在医院中进行治疗,钟睿瑶感觉自己必须要亲自过去一趟,看看罗警官的伤情如何。否则,她就会心里难安。 陆淮宁听了这话,没有片刻的犹豫,将方向盘一转,车子挑头,开到了另一条大道上。 罗申和钢块儿虽然一个是警察,另一个是罪犯,但是在医生的眼里他们都是必须立即施救的病人。所以两个人被救护车给送到了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一家医院中。 当陆淮宁和钟睿瑶来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医院这里守候着大批的警察。 由于陆淮宁事先已经跟高劲打过了招呼,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医院的特护病房中。 罗申的病房和钢块儿的病房刚好是面对面,门口都坐着十多个便衣警察。 一个护士将白大褂给钟睿瑶换上,带她走进了罗申的病房中。 而陆淮宁并没有跟进去,自己留在了医院的走廊中。他走到了另一侧的病房这边,透过干净的玻璃窗,他可以看到钢块儿就如同一头棕熊一样,躺在病床上,呼吸机正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而一上一下地不停运动。 陆淮宁眸间透出冰冷的杀意,他真恨不能立刻破窗而入,现在就把钢块儿给撕成碎片,好给钟睿瑶报仇,以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陆淮宁并不知道,几乎是在他心中涌起杀意的同一时刻,也有一个人跟他一样,也正巴不得可以立刻把钢块儿送到阴曹地府去报道。 方令涛坐在幽暗无光的车子中,盯着距离自己车子不远的地方,那有霓虹灯组成的红色十字在医院大楼顶上不断闪烁的时候,心里也是杀意绝然。 “里面有很多的警察,下手十分困难,成功的概率不足一成。”一个跟班向方令涛汇报情况。 “那也必须杀了他。”方令涛斩钉截铁地说,他把香烟放到了嘴里,狠狠地抽吸了一口。在烟头明灭之间,仿佛可以看到他那张俊美如妖的脸上,呈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医院中虽然抽取了他的血样标本,但是也就是进行一些常规血液的项目检测而已,不会有人发现他血液含着cxp的。”跟班知道方令涛在担心什么,“就算是有人无聊,非要对他的血液指标进行全成分分析,发现了那个东西,他们也不会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毕竟这是我们刚研发出来的,还没有大规模推开的东西。” “你以为警察跟你一样的蠢?”方令涛两道剑眉一挑,面上森冷,如同凝结了一层冰霜。 怪不得钢块儿会不顾他的命令,在太平洋酒吧中情绪失控。方令涛直接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偷偷吸食过了cxp。 几微克的cxp就能够在体内产生超乎想象的愉悦感,让人如漫步云端,飘飘欲仙,仿佛身处天堂一样。大概钢块儿也是对这样的东西非常好奇,想去体验下这种感觉,所以就背地里对他们随身带的存货动了手脚。不过,他并不知道,当cxp服用过量后,它那强大的致幻作用就体现出来,令人异常暴躁,失去理智和判断能力,变得暴力,富于攻击性,对杀戮和摧毁有着无比热切地向往。 一切都处于了失控的状态。 死掉一个钢块儿,方令涛并不会感到心痛什么,一条人命而已,还不如他手边的一支烟对他来的重要。 但是,钢块儿血液中依然残存的cxp成分,却让方令涛坐立不安。 警察如果顺着钢块儿这条线索,一路寻来,那么他长久以来,精心研发的新产品,经营出来的秘密基地,就要毁于一旦了。 钢块儿必须死,甚至他留存在医院中的血液标本,都必须被处理干净。 就如同是茫茫大雪一样,将一切都给掩埋无痕。 “我亲自动手。”方令涛把指间的香烟用力一按,果断做出了决定。 跟班惊讶地看着方令涛,这才意识到,如今的事态已经严重到了逼着老大亲自动手的时候了。 “但我们并没有带夜间顶行动的装备,这么贸然出手,恐怕不好吧。”跟班极力地劝说方令涛。 “根本用不到那些东西,凭我的身手,这里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方令涛凝视着进出医院大门的警车和警察,嘴边浮现出轻蔑的笑意。 这群警察在他的眼中,几乎都跟木头偶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上,除了陆淮宁之外,还没有什么人具有阻拦他的能力。方令涛信心满满,推车门走了出去。 钟睿瑶跟着护士走进了罗申的病房中。罗生的伤情并没有性命之忧,但却有几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 看到进来探望自己的人是钟睿瑶,罗申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谢谢你救了我,你上次穿着军装在派出所出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可以成长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女战士。” “罗叔叔,是你舍身救我,才会被我连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情。”钟睿瑶面对罗申,心里都是深深的歉意。 “我是警察,保卫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纵观我这么多年的从警生涯,最大的遗憾就没有将你父亲被害的案情给查个水落石出。”罗申在面对钟睿瑶的时候,内心更为愧疚。好多次,他都在半夜时分,从梦中惊醒过来,然后辗转反侧,在脑海中反复映出当年案卷信息,直到天明。 这么多年来,这种遗憾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钟睿瑶,其实当时的案件有一些信息,专案组认为是无用的东西,都被弃之不用了。可是,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当年被摒弃的这些东西,也许才正式解开案件的关键线索。正好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你。”话题说到了这里,罗申似乎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重伤员,而自动将警官的身份再次带入了。他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血压骤升、心跳加快。 “不好了,病人情况出现异常波动。”护士一看情况不好,马上就抬手按下了病房墙壁上的紧急呼叫按钮。(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很性感,很诱人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好多医生和护士推着各种仪器就走了进来,开始对罗申进行施救。钟睿瑶也随即就被请出了病房中。 钟睿瑶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透过病房的玻璃,关注里面的情况。很多警察听说罗申的病情有变化,也都围了上去,在这里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 陆淮宁知道钟睿瑶今天情绪一定非常糟糕,她刚经历那么一桩可怕的事情,现在罗警官的病情严重,她又会感到是自己的责任了。所以,陆淮宁就把钟睿瑶给拉了过来,对钟睿瑶说:“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人站的太满,会妨碍到医生进行救治的。” “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进去探病……”果然如同陆淮宁所预料的那样,钟睿瑶非常的自责。 陆淮宁用一双狭长,湛黑的眸子盯着钟睿瑶,一根修长的手指按压到她那饱满鲜艳的唇上,让她停止了继续自责,他说:“不许你这样说,你没有错。你是罗警官的救命恩人,如没有你,他恐怕就会被钢块儿给害死了。他马上就会没有事的,我们先到别处呆一会儿。” 陆淮宁用一双手揽住了钟睿瑶的肩膀,让她小鸟依人地靠在自己的怀抱中。两个人从特护病房走出来。 陆淮宁看到钟睿瑶的面色有些苍白,鼻子尖和手心都是汗水,他想起来,她今天体力消耗过大,但是却一直没有吃东西。现在肯定是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在医院外面有很多的饭店,陆淮宁让钟睿瑶坐到长凳上等着自己,他把自己身上的军装脱下来,往钟睿瑶的身上一披,用来保暖。接着,他转身去给钟睿瑶买吃的东西。 钟睿瑶一个人颓废地坐在长凳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在自己所处的环境。 此刻,她正对着医院的采血化验室,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所以只有零星的几个急诊患者过来进行采血化验。采血室中的医生和护士,看起来也精神倦怠,不停地打着哈欠。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身材高大而匀称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一出现就吸引住了钟睿瑶的目光。因为这男人的长相可以用毫无缺点这个四个字来形容。 他穿着一声警服,带着帽子,五官精致白皙,鼻子高挺,嘴型标准,一双乌黑的眸子深邃如海,里面眼波荡漾。 优雅而不失英武,潇洒而不失风情,以至于他一出现在这里,原来坐在采血室中打哈欠的护士和大夫马上就精神起来,眼中放着精光,嘴巴微张成了o形,看着这个大帅哥如同天神降临人间一样,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尽管这个男子已经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就感觉他这身警服穿着好像有些别扭,虽然大小正合适,但却偏偏给人一种不够合身的印象。 哦,其实就是我在这里吹毛求疵了。 钟睿瑶可不是这么一个喜欢挑毛病的人,也许是现在她跟陆淮宁在一起接触的时间长,机会多,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他那种风流倜傥的面容,还有一身华贵清雅的打扮,所以现在看待男人的品味也就越来越高了。一般的男人都很难再入她的眼睛,即便是眼前有这么一个帅哥警官,当钟睿瑶还是会察觉到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帅哥警官来到了采血供应室的窗口前,对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微微一笑,魅力十足,无法阻挡,让这群女人不由得神魂颠倒,心波荡漾。 “我是奉上级命令,到这里来拿钢块儿,也就是那个犯罪嫌疑人的血液样本。”他一开口,伴随着那好听低沉的声线,是一阵扑面而来的烟草幽香。 “但是,我们还没有对这个样本进行常规血检呢?”一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从后面闪了出来,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帅气的男人。 方令涛对眼前这位暗送秋波的护士,并没有怎么上心,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护士手上那个真空采血管所吸引过去了。 那个玻璃采血管中殷红的血液,正是从钢块儿体内所抽取出来的,那里面应该还含有残存的cxp成份,而这正是方令涛来的目的。 “我们已经跟院方联系过了,怎么你们的主管领导还么有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你们知道么?”方令涛盯着采血管的眼睛放射出贪婪的精光,如同是一头饥饿的狼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一样,他现在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把这个东西给弄到手里的。 “你这么善良动人的白衣天使,可以腾出时间去救治更多的病患,这人是个罪恶累累的凶犯,他的血很脏,还是我们警方来处理吧,不要污染了你那美丽勤劳的小手。”方令涛巧舌如簧,甜言蜜语地给护士灌进去一大碗迷魂汤药。 别这么一个帅气的警官当面夸奖,小护士面颊上飞过两朵红云,变得扭捏起来。她脑袋中迷迷糊糊的,就感觉眼前的警官是那么样的亲和温柔,她的手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支配着一样,不由自主地将手里的采血管递到了他的手中。 方令涛对小护士微微一笑,将采血管给放到了衣兜里面,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得意的光晕,如同是夜晚时分,划过天际的流星。 他转身想要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原来在候诊区域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在她的身上,披着一件军装,这为她增添了一丝刚毅硬朗的气韵。 再转目看到她肩头的衔章, 居然是大校衔章?他没有看错吧,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竟然穿着大校的军装。 方令涛的妖娆漂亮的眼睛不由得微眯了起来,他也倍感惊讶,一贯对美女有特别感知力的自己怎么直到现在才察觉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这女人是如此的特别,仿佛是夜晚中盛开的幽莲,气质纯净,面容秀美,绝对可以说是个大美女。 很性感,很诱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冷静残酷的方令涛 “你可真是不简单啊。”方令涛对她轻轻地说。 钟睿瑶没有想到这个警官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她明澈的眼波一动,有点不大明白他说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是不是说今天自己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射击钢块儿,救下了罗申警官的事情呢? “这都是被逼的,当时开枪的时候,我脑子是一片空白而混乱的,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是感觉到心悸。” 这毕竟是钟睿瑶第一次开枪对人射击,现在她再次回想扣动扳机的那个时刻,就会感觉到十分的害怕和胆怯。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重新回转到那个瞬间,让钟睿瑶再度持枪在手,对这个钢块儿射击,也许她就没有勇气去开枪了。 方令涛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冷厉,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当时对着钢块儿开枪的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如果没有她的横插一手,钢块儿现在也就不用躺在医院里面了,自己也不用冒着如此巨大的危险,潜行到这里来进行暗杀任务了。 方令涛打量着钟睿瑶,她面颊晶莹如雪,白中透红,挺巧笔直的鼻梁,红艳欲滴的嘴唇,还有水墨丹青一般浓密乌黑的秀发。如果不是她披着这身军装,你很难把这么一个气质美女同军人这两字给联系到一起。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中,他遇到了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说不定自己还会对她产生点兴趣。可是,在此时此刻,她遇见到了他,就是她逃脱不掉的宿命。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精致的面容,这么美丽的身姿,马上毁在自己的手中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方令涛在准备杀人的时候,心里会产生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悲悯。 “我们有机会再见。”方令涛的嘴角往上一勾,现出一个俊美而嘲讽的笑意。他用手握紧了衣兜里面的采血管,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就在此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从他的指尖掉落下来,滚到了墙角处。在一声轻响过后,小东西的表面闪出了液晶计时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上面的数字也在不断跳跃,减少。 采血化验室中的小护士痴迷地看着方令涛离去的放心,良久都没有能缓过神儿来。 要是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跟这个警官见上一面就好了。小护士心里颇为遗憾,回身整理废弃的血液标本。 这个时候,小护士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她不由得心喜若狂,自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去找警官再见一面了。 原来,当初钢块被送入院的时候,护士为他采血,因为比较紧张,双手在颤抖,所以第一次并没有成功,只抽取了半管血,针头就从血管中滑脱出来,而第二次采血才取到了一满管的血样。 现在方令涛拿走的只是二次取血的那个采血管,而在这里,还剩下一支准备废弃的采血管,但里面装的也同样是从钢块儿体内抽出的血液。 小护士想着,自己还是把这个也给那位帅气的警察送去,显得自己很热情周到,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搭讪上对方,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警察同志,你等下,这里还有一个血样你没有拿?”小护士在后面呼喊着方令涛,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追了过来。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要看急诊的患者来到了采血窗口前,让护士给他们采血。 “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就这个时候来,真太耽误事情了。”小护士一跺脚,埋怨患者出现的不是时候,耽误了自己重要大事。 “我来替你送过去吧。”看到这个护士左右为难的样子,钟睿瑶从座位上站起身,走了过去,伸手将采血管给接了过来。如果这个血样对警方非常重要,那么就不应该耽误时间,尽快给送去才可以。她在这里休息了半天,体力有所缓解,她身为涉案人员,还是一名军人,协助警察尽快破案,这个是应尽的义务。 小护士也不能直接跟钟睿瑶说自己送血样是假,本意是打算勾搭男人吧。她只能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句可以,返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为患者进行采血化验。 钟睿瑶将血样给放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电梯“叮”的一声响,缓缓打开了。方令涛抬头一看,迎面映入眼帘的是白墙上贴着的四个大红字“特护病房”。 他再展目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在特护病房的走廊上不但有医生和护士,还聚集着很多的警察。 方令涛心里暗道,不过是一帮废物而已,跟狗蹲门一样地守着钢块儿那么样的一个杂碎。他们当中有谁能够想象得到自己,一个比钢块儿身份要重要数百倍,他们苦苦追寻而无法抓捕到那个国际通缉犯,此刻正穿着一身警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 他漆黑如墨的眸间满是阴狠暴戾。方令涛迈开了长腿,从容地走了过去。 走廊上的警察虽然多,但是大家都各自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偶然之间,这里多出来一两个警察,这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方令涛俊朗的面容上现着蔑然,嘴边浮着冷笑,他顺利地来到了病房之前,站定了身形。 透过玻璃窗,他可以看到钢块儿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他那魁梧巨大的身子如同小山一样。 方令涛虽然置身在一堆的警察当中,但他心情淡定,毫无波澜。 他非常的冷静,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想杀死钢块儿,绝对不能用枪。一旦闹出动静来,走廊这些个警察也就罢了,自己费点力气勉强可以解决掉。但是此时在医院楼里,还有外面,还能停着数百的警察,这要是全部围攻上来,自己肯定是无法抵挡的。 所以还是用刀子比较好,虽然原始而古老的方式,但无声无息,自己动作迅速,出手如电,刹那之间就可以割断钢块儿的主动脉。 一想到那个鲜血喷溅的场面,方令涛心中感到十分的兴奋。 他手指轻轻一捻,如同变魔术一样,一个薄削精致的小刀片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之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爆炸 方令涛准备用这个来结束钢块儿的生命,但他现在不能动,他要等一个机会。再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放置在采血供应室的那个定时炸弹马上就要起爆了,到时候整个医院必然乱成一团,他可以趁乱杀人,随后混在人流中全身而退。 方令涛伫立在玻璃窗前,高挑精壮的身材如同平面模特一样完美,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此时,一个警察手里捧着一个塑料文件夹,一边低头翻阅着里面的材料,一边朝这边快步地走过来。 在匆忙之中,他猛地就撞到了方令涛的身上。 猝不及防之间,方令涛被对方撞了一个趔趄,他身子一晃差点就栽倒在地上。幸好方令涛手急眼快,一把扶墙站稳了身形。方令涛满心的不高兴,如果放到平时,胆敢有人这么冲撞他,那么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了。但是今天,这个环境下,不容方令涛有任何过分的举动,所以,他只能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冷冷地用眼光注视着对方。 “不好意思,我光顾着看东西了。”撞他的警察倒是很客气,连声道歉。 方令涛冷哼了一声,瞪了对方一眼。手指间夹着的薄刀几次欲出刀杀人,又几次被他给收了回来。 撞到方令涛的警察,站起身,对他笑了笑,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警察走出了能有几米开外的时候,突然,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他把手上的塑料文件夹往地上一甩,从腰间飞快地把手枪给掏了出来,一个漂亮的转身,双手持枪,指着方令涛大声地向周围的同事示警:“大家请注意,这个男人身份不明,进入战斗状态。” 他这么一喊,特护病房中所有的警察都立刻发动起来,掏出手枪瞄准了方令涛。而原本在病房中忙碌的医生和护士都发出了惊声尖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抱着头趴下了身子。 “同志们,我是自己人啊,你们不要误听误信啊。”方令涛的心往下一沉,他知道自己是暴露了。但他并不慌乱,慢慢地转过身子,举起了双手。他自认刚才的言行举止并没有什么漏洞,为什么这个警察会识破自己的伪装呢?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自若,给自己争取时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你报出警号来。”警察端着枪,命令方令涛。 “oo6987。”方令涛没有任何停顿,脱口而出。他轻轻一笑,对付这手,自己早有准备,在扒下来那个倒霉小警察制服的时候,他随便看了一眼就将他的警号给记在了心中。 “006987是王小虎的警号,而你根本不是王小虎,你究竟是谁?你把王小虎给怎么样了?”警察把手枪的保险给拉开了,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随地可以进行射击。 即便方令涛流利地报出了警号,但依然没有能够欺骗过对方,很明显,这身警服的原主恰好是对方熟悉的人。 方令涛一愣,感觉对方好莫名其妙啊。你都认出来我是个冒牌货了,你就直接说出来呗,还要我报警号干嘛?幸亏这个警号是七位数,你要是让我背无限循环的圆周率,我特么还一辈子都出不了坑了。 现在的情况对方令涛来说十分险恶,很多只手枪都瞄准了他,哪怕他随便弯一下手指,都有可能被乱枪打死。 “你们不能开枪。”方令涛到了这个时候,说话还是不紧不慢的,他看着如临大敌的警察,眼神明澈,毫不慌乱。 “为什么?” “我身上绑着炸药,你们一枪打过来,不只是我,就连这个医院大楼都能上天。”方令涛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你在骗人。”警察们可绝不是随便轻信敌人的蠢货,他们个个都是具有丰富侦破和战斗经验的老手。一个人身上有没有绑定炸药,他们一眼就可以看个明白。现在方令涛宽肩窄臀,身材修长,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绑定了雷管和炸药的臃肿样子。 “不信?你们可以亲眼看看。”方令涛慢慢地放下双手,用手指将身上的衣扣,一个一个地解开。 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三、二、一…… 就在方令涛心中默念到一的时候,就听到在医院大楼某一个地方,突然发出了轰然地巨响,仿佛是发生了地震一样,整栋医院大楼都随之摇晃起来。 “采血室发生了爆炸,快去救人!”有人发出了惊声尖叫,接着,火光和浓烟一起升腾到空中,整个医院如同陷入到了一片末日地狱景象当中。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令警察们也猝不及防,在楼体摇晃的时候,他们都怔愣在那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定时炸弹,是很多人的催命符,但却是自己的救命符。唉,真是可惜了那么一位美丽的女军官了。 电光石火之间,自己的脑海中居然还能映现出那个女子漂亮秀美的面容,这个让方令涛自己也大为惊愕。但这个影像不过一闪而过,随即,方令涛就恢复了神志,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空隙,趁着混乱的机会,一脚踹开了特护病房的门,闯入到了钢块儿的病床前。 方令涛一把掀开了白色的床单,指尖那薄削的刀片儿一挥,朝着下面狠狠地扎了下去。 陆淮宁将自己的军装留给钟睿瑶,自己就穿着一件衬衣就跑出了医院。虽然说,外卖的地方距离医院非常近,但是夜风中夹杂的凉意,仍然透进了衣衫中。 陆淮宁拎着外卖,无端就打了一个激灵。还是要赶紧回医院去,钟睿瑶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呢。 当他刚走进了医院大门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的,自己脚下的大地在颤抖摇晃。就见医院的某一个楼层中,发生了爆炸,强烈的冲击波将窗户全部都给粉碎了,一时间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如同一条巨大而怪异的巨蟒升入了天空中去。 医院遭到了恐怖袭击。一时间,警车和救护车都开始高声喧叫,人们从医院的大门那里四散奔逃。 而当陆淮宁抬头望去的时候,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爆炸的楼层,正好是采血供应室的位置。他方才可是把钟睿瑶给安置在了那里的。 外卖一下子就掉落到了地上,陆淮宁一头就朝着火海里面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九十七章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过来,试图劝阻陆淮宁,不让他靠近事发现场。但现在的陆淮宁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他根本就听不到别人说的话,抬手将那几个碍事的警察给推到了一边儿去,陆淮宁迎着烈火和浓烟闯了进去。 医院大楼,原本是救死扶伤,给予人们健康和希望的地方,而现在这里却成了一片恐怖的死亡景象。浓烈的烟尘在空气中弥漫,灌入到了陆淮宁的口鼻中,呛得他剧烈的咳嗽,也刺激得他无法睁开眼睛。 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专门有一个课程,就是训练战士们如何在火场高温恶劣的条件下执行任务。因此,陆淮宁知道,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保护好自己,否则,还没有等他走到钟睿瑶身边的时候,毒气和高温就会先要了他的性命。 陆淮宁撕扯下自己的衣衫,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那些棱角分明的肌肉全部呈现出来。他将衣衫浸透了自来水,然后将湿透的衣服包裹到了自己的脸上,遮住了口鼻。他趴在地面上,用匍匐的姿式在地上前进。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喘息力度,小而浅地呼吸着,以避免过多地昔日有毒的高温气体。 地面都是滚烫的,陆淮宁身上很快就被烫得通红,他努力坚持着,再有不远的地方,就可以到达采血供应室了,无论如何他要救出钟睿瑶。 但是,此时此刻,钟睿瑶并没有在采血供应室中。她衣兜里揣着那半管血样,正打算坐上电梯去特护病房,好将东西交给警察,已完成使命的时候,身后的采血供应室一下子发生了爆炸。 当耳边听到了震天动地的巨响时候,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也随之赶到了,撞击着钟睿瑶的后背。 钟睿瑶就感到好像有人在身后把自己大力一抛,她的双脚瞬间就脱离了地面,她如同一片树叶一样被抛到了半空中。被冲击波给冲到半空的东西,当然并不是只有钟睿瑶一个,座椅板凳,砖头水泥,还有那些窗户崩坏后散落出来的玻璃碎片,尖利而锋芒,速度飞快,如果被它们给刺中,那就会在人体造成贯穿伤,瞬间毙命。 钟睿瑶那一身的好功夫,在此刻成了她保全性命的关键。 当她被抛上空中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看到悬挂在天棚上的吊灯灯架。钟睿瑶虽然右手的伤势没有复原,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伸出两只手,一下子就抓住了灯架,将自己固定在了天棚上。 无数的残骸碎片朝着她这边飞过来,但吊灯掩护在她的身前,如同一面盾牌,把她给保护起来。 钟睿瑶闭着眼睛,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胸口,只听到了耳边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撞击声音,过了很久之后,这声音消失了,四周只剩下一片死寂。 钟睿瑶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钻心的刺痛,本来伤情就没有好,它还这么用力地抓着灯架看,支撑着主人的身体。 在发出了几声诡异的嘎吱声以示抗议之后,替钟睿瑶的身体遮挡了无数的打击之后,本来就摇摇欲坠吊灯的灯架终于无法继续承受她的重量了。 钟睿瑶连同灯架一起从天棚上掉落下来,砸到了地面上。 在医院中,每天有新生命降临,也有旧生命逝去。因此,白色既象征着纯净美好,也代表着死亡绝望。 当方令涛一把掀开了盖在钢块儿身上的床单的时候,他看着那片雪一样的洁白,就感觉到这个颜色不够吉利,如果是换成了浅粉或者浅蓝色,这就要好看很多了。 钢块儿还躺在病房中,依然有呼吸又心跳的时候,就盖着雪白的床单,就好像是在预言这个人命不久矣一样。 不过方令涛却深信自己的杀人手法,可以同最为优秀的外科大夫一较高下,指尖那薄削的刀片儿一切,只是在颈动脉上戳那么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口子而已,人就会死掉了。迅速,而且不痛苦。 不得不说钢块儿很是幸运了,如果是在自己的基地中,方令涛绝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死掉。在那里死亡将是一件极为漫长而痛苦的事情。 方令涛的刀子扎了下去,但并没有割开钢块儿的脖子,却一下子就割开了病床上的枕头。 瞬间,枕头中的太空棉都飞溅出来,好像雪花一样飘在了空中。 方令涛一愣,怎么回事,人呢?他刚才明明看到了钢块儿是躺在床上的啊。 他再抬眼一看,只见那个原本应该生命垂危,半死不活的人却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这个人显然不是钢块儿,他个头中等,鼻直口方,一身浩然的正气,手里握着一把手枪,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沉声说:“你可算是来了,对得起我精心准备布下的局面。”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方令涛一心一意想着到医院中来杀钢块儿,却没有想到,钢块儿已经被掉包了,躺在特护病房中一直苦等他的人,竟然是京都市公安局的局长高劲。 方令涛的眼眸危险地眯了一下,他手指一弹,手里的刀片猝然发动,朝着高劲的咽喉射过来。 高劲知道情况不妙,急忙蹲身低头,同时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几声枪响过后,等高劲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特护病房中已经空无一人了,方令涛已经不知所踪。 “高局,我们该怎么办?”手下的警察此时都跑了进来,却发现自己的到来已经太晚了。 “封锁医院,逐层搜查,凡发现可疑人员可以当场射杀。”高劲咬着牙说。 他此时后悔不已,真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耳光,现在当上了领导,他的实战射击能力比起当初大幅度下降,否则,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犯罪嫌疑人从自己眼前逃走呢。 简直是奇耻大辱,威严扫地。 不抓到这个人,不足以平息自己心头的愤怒。 高劲在站窗户旁边,朝外探头看去,外面火光冲天,烈焰如焚,这里是距离地面有几十米高,看着就令人眼晕,那个人莫非是长了翅膀,凭空就从此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十八章 求你,救我 此刻,方令涛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医院大楼的外墙壁上,十个指头紧紧地抠住了水泥墙缝。低头一看,自己是悬在几十米的空中,稍有不慎,一脚蹬空,他就万劫不复了。 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方令涛有些后悔。当时自己的跟班小弟还劝自己,这个事情难度极大,不要轻举妄动的时候,自己还不屑一顾呢,放出豪言壮语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就可顺利完成任务。 不要说是警察,就是正规部队,方令涛也没有把他们给放到眼睛里面去,交手那么多次也没有落过下风。直到后来,陆淮宁异军突起,带着特种兵不断地对自己的基地开展围剿,这才让方令涛初尝败绩,继而元气大伤。 后来,如果他不是用了最后一招败中求胜的险棋,抱着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念头跟陆淮宁死拼的话,说不定到了今天,他坟头的草都能一米多高了。 蛰伏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现在才出来蠢蠢欲动一下。可是今非昔比,如今公安也是更新换代,能人辈出了,导致自己险象环生。刚才要不是自己身手还算不错,恐怕早就成了人家的阶下之囚了。 想到了这里,方令涛的脚下突然一滑,他整个人立刻就掉了下去。 身体失重的虚无感,让方令涛生平第一次意识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近,仿佛一层轻纱一样,一旦被戳破,自己就从人间落入到了地狱中。 心慌、恐惧、绝望、战栗,所有这些方令涛从未曾体验过的可怕感觉,瞬间充满了他的心扉。 出于本能的求生意志,他伸出手,胡乱抓挠。 凭借着自己超人的那种意志力,还有那诡异莫测的幸运,方令涛终于在墙壁抠到了一个水泥缝儿,他再度固定了身体,把自己悬挂在了垂直地面数十米高的楼上。 几乎是同死神擦肩而过,他望着脚下,如同深渊一样的夜色,冷汗从身上的每个毛孔中冒了出来。 他现在掉到的这个楼层,方令涛并不陌生,这正是刚刚他放置了定时炸弹,导致剧烈爆炸的采血供应室。 现在滚滚浓烟从窗口中不断涌出来,呛得方令涛痛苦地开始咳嗽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抠着墙壁的手指已经被磨出了很深的伤口,鲜血淋漓。如果他再咳嗽几下,恐怕他就会完全竭力,最后掉下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扇在爆炸中已经变形破碎的玻璃窗被人从里给打开了,一个人从探出了头来。 方令涛认识她,这个女人,就是刚才那个披这大校军装的女人。 她竟然躲过了如此剧烈的爆炸,幸存下来。 不过,她非常的狼狈,原本白洁光滑的脸,此时遍布了污渍,一头顺滑的长发沾满了灰尘,如同一块没有清洗干净的破抹布一样。 她探出头来,垂下目光,看到了正贴着墙壁,摇摇欲坠的方令涛,显然也是大吃一惊,那双依然动人的黑眸中闪过了惊异的目光。 “求求你,救救我。” 方令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生平第一次,他放下了尊严,摇尾乞怜,向人求助。 方才,他还满怀着恨意,一门心思地想要用杀死这个女人,让她在爆炸中化为一缕青烟。但是现在他却要感谢老天,能让这个女人活下来,并派她及时出现,来拯救自己的一条性命。上天刻意地如此安排,让方令涛自己都感到无比可笑。 钟睿瑶此刻也认出了方令涛,刚才曾经见过的那个帅警察。他现在是如此的脆弱和无力,如同一只纸鸢一样,也许只要片刻的微风就能把他从墙上给吹落到地面上。因为恐惧,他的脸色苍白,单薄,毫无血色。她可以感知他浑身在微微颤抖,漂亮的双眸中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无限依恋,对自己哀哀恳求。 岂能见死不救,军人的职责,天性中的善良,让钟睿瑶不顾自己身上也是遍布伤痕,体力透支的状态。她从地上捡起了一条被单和一条窗帘,将它们系到一起,如同一条绳索一样从窗口放下去,伸到了方令涛的面前。 方令涛一口上去咬住了被单,为自己的身体又找到了一个支撑的受力点,这时他才松开了自己抠着墙壁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被单。 钟睿瑶在上面死命地拉,方令涛在下面努力地攀爬。两个同样都拼到体力极限的人,用最后一口气,在那里坚持支撑。 终于,方令涛挪到了窗口边上,他一个翻了进去。 这一下翻阅,可以说是翻越过了死亡和生命的屏障,方令涛那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他体力也已经透支最后了一点储备,他一头就摔到了地上。 钟睿瑶也不必方令涛好到那里去,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前胸后背的衣服已经都湿透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很久之后,方令涛才缓上来了一丝气力。他翻身从地面上坐起来,气喘吁吁地看着钟睿瑶,他那一头短发,都是湿漉漉的,不断地朝下滴落着汗水。 “你叫什么名字?”他依靠在墙上,一手搭在膝盖上,用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钟睿瑶。 “我叫钟睿瑶。” “你还有力气,能走么?”方令涛问,这时他才注意到,钟睿瑶原来包裹在右手上的纱布渗出了鲜血。应该那里本来就有伤痕,后来因为用力气拉扯被单救自己,所以创口重新绽开了。 钟睿瑶试图站起来,但身体摇晃一下,又重新跌坐在了地面上。刚才从天棚上掉落的时候,她用尽了全力,以防止自己受到重创,但还是未必能避免,她的腰背拉伤了,脚踝也扭了一下。刚才在救方令涛的时候,这些地方也跟着用力,所以她现在不只是右手,而是整个身体都有伤。 方令涛手急眼快,一下子伸手过去,托住了钟睿瑶的腰,非常轻柔舒缓地将她给放到了地上。 “不行的时候,就说不行,太过要强了,会让自己很辛苦的。”方令涛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好闻的香烟味道扑面而来。尽管现在医院的大楼中到处弥漫着刺鼻而高温的异味,但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还是可以清晰地嗅吸到那种烟草的芳香。 他的手非常柔软而有力,如同海绵一样,托着她柔软的腰肢,恰到好处,使她的腰伤得到了缓解。(未完待续) 第一九十九章 如此紧密地贴近 钟睿瑶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呼起来,原来方令涛的是个手指尖端都已经鲜血淋漓了,有的地方被磨出了深深的创口,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白骨了。可以知道,他刚才用十指抠住水泥缝隙,才能紧贴着墙面保持身体静止的时候,是在忍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钟睿瑶低头寻找东西,想帮着方令涛进行包扎。 “这没有什么的。”方令涛看着自己的十指,不过是微微一笑,倒不怎么在意。他用手一指钟睿瑶右手上的带着血迹的纱布,说:“你不也是手上带伤么。” “那不一样,我是军人。”钟睿瑶把胸膛一挺,面上露出坚毅的颜色。军人就是为国为民而生的,当在国家出现重大变故,人民生命财产出现危机的时候,她冲在前面是理所应当的。 “全国上下军人有的是,但估计没有几个能像你这么样的觉悟,身为一名大校,确实不简单啊。”方令涛看着钟睿瑶从话语中就透出了那种身为军人的自信和骄傲感,不禁出言半真半假地说。 大校?他是在说自己么,明显他是搞错了,自己只是最为普通最为底层的一个小兵而已。 “可你今天穿的那件军装上面,可是大校的衔章。”这个当时就引起了他非常的注意。 “那件衣服不是我的。” 方令涛星眸微眯,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笑容,“是你男朋友的军装?” 也许从一开始,他心里隐隐就已经知道了这点,只是他一直不想去承认吧了。这么漂亮而出众的一个女人会没有男朋友么?莫不如干脆地问出来,获得一个干脆的答案还心里踏实。 钟睿瑶感觉这个警察有些不可理喻,现在他们身处险境,可以说仍然没有摆脱死亡的阴影,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问她这样的话,感觉非常突兀和怪异。她上下打量着对方,刚才见到他的时候,那种违和感觉又重新涌上了心头,她不禁警惕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部门的?” “警号006987,我是王小虎,京都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钟睿瑶的警戒之心,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中,方令涛回答流畅而自然。 钟睿瑶心中稍微有所安定,还好,这个人回答自己提问的时候,倒十分自然,没有任何的破绽。 这时,就听到他们头顶地上的天花板在咯吱作响,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声音。接着,就看到天花板上开始出现扭曲蜿蜒的裂缝,接着这些裂缝在加大加深,仿佛龟裂的土地一样,开始四处绽开。在大火和高温之下,楼体内的钢筋都开始熔化变软了,无法承受那么巨大的重量。 “不好,楼板要塌方了。”就在方令涛喊出这句话的同时,整个楼板就轰地一声全部掉落下来。 钟睿瑶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自己眼前瞬间就黑了下来,身体被一个沉重的物体给压在了下面。 钟睿瑶紧闭着双眼,她无法看清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能够听到耳边陆续传来东西掉落和坍塌下来的声音。身下的楼板也跟着不断震颤。 真的就仿佛是身在地狱,经历着一场空前浩劫。 灰尘和水泥颗粒在空气中浮动,钟睿瑶感觉自己的鼻子和喉咙中都已经被堵死了,她张嘴想呼吸,可是一口尘土呛进肺子里面去,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一张男人温热的嘴吻上了她的双唇,他的舌头轻巧熟练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将口中新鲜而干净,还带着浓郁烟草芳香的空气渡给了她。 钟睿瑶从缺氧的状态中缓解过来,她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周围一片黑暗,却有一双明若寒星一样的眸子在凝视着自己。 钟睿瑶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在塌方的一瞬间,是警官飞身扑过来,用身体护住了自己,刚才也是他为自己进行了人工呼吸。 “你现在没有事了?”方令涛挪开了自己的嘴巴,低声问钟睿瑶。 钟睿瑶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一种回答。 在黑暗中,有一滴滚烫的液体从他头上滴落下来,砸在她的面颊上。 “你出汗了?”她问。 本来这里就距离火灾现场比较近,楼中炙热的空气就如同置身于桑拿浴房一样。而他紧紧地压在她身上,两个人如此紧密地贴近,更感觉到了炙热。 “抱着像你这样的女人,只能看,不能动,对男人来说真是种折磨。我要是你男朋友就好了,也就不用忍得这么难过了。”黑暗中,方令涛的眸中闪烁着妖娆兴奋的光晕,他的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如果不是在这里,而是换另外的环境,不用别的东西,只要有一张床就够了,方令涛就把她直接压到上面,比现在压得还要用力,贴合得还要紧密,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给一举征服。 他方令涛对待女人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喜欢就上,不喜欢就甩。 形形色色,燕瘦环肥的女人他见多了,女军人?这好像还是头一次。 模样不错,身材完美,压在身下面,不只是那种柔软,还能感受到坚韧和弹性,这应该是因为她平时锻炼的比较多,所以身上没有那些令人嫌恶的赘肉,而都是肌肉的缘故。 他应当坦白承认,从刚才在抽血门诊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就隐约有了别样的想法,只是那个时候,他的杀意坚决,根本没有时间容他去分神想些别的东西。 可是现在,那个念头正在方令涛的脑海中不断恣意壮大,成长蔓延,方令涛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当她衣衫尽褪,如同一个初生婴儿一样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视觉盛宴。 想到了这里,方令涛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他发出吟声。 钟睿瑶并不傻,她可以明显觉到,他的身体部位在发生着变化,坚硬坚挺。 身为一名警官,却带着这么一股轻浮的味道,钟睿瑶不禁在暗中蹙眉。不过刚才危机时刻,毕竟是他舍身保护了自己,钟睿瑶想了下,就把准备要喷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又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掉落在钟睿瑶的脸上。 “我还是努力挪开点吧,也不能总这么压着你啊。”正常生理反应,也会要掉男人的命。方令涛深吸了一口气,双臂撑地,努力想要移开身体。 他低吼了一声,运足气力,接着,钟睿瑶就感觉到原本压着自己身上的那份沉重瞬间减轻了。 一滴又一滴的液体如雨一样地掉落到了钟睿瑶的面颊上。她心中顿时产生了疑惑,他怎么会流出这么多的汗水,这个不是很正常呢。 方令涛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成效,他双臂支撑着身体,垂直于地面,全身挺直,身体呈现类似于俯卧撑的一种姿态。 他已经用后背顶起了那些覆盖在他的重物,为钟睿瑶撑开了一个小而充足的空间,方令涛脸上和双臂上的肌肉群都在不由自主地抽搐着,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赶紧走。” 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更长的句子了,这三个字已经是他能坚持的最大极限了。 钟睿瑶不敢耽误,立刻就地十八滚,闪到了一边儿。 这时她抬手在自己的面颊上一擦,借着火光,低头看去,不由惊叫了一声,她的手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原来方才滴落在她面上的并不是汗水,而是血水。 钟睿瑶抬眼过去,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一幕,此时压在方令涛身上的重物,原来是电梯的金属大门,这个东西本身分量就极重,还是在楼板坍塌的时候飞过的,所以可想而知,当方令涛掩护自己的时候,他承受了了多么大的撞击。 方令涛的脑后的头发都被鲜血给浸透了,一滴一滴的鲜血还在从发梢不停落下。 钟睿瑶吓呆了。 不过片刻后,她反应过来了,他已经坚持不住了,再不帮他,他就要被重物给压死了。 钟睿瑶也不知道自己拿来那么大的力气,从地上抓起了一根断裂的粗钢筋,来到了方令涛的身边。 利用杠杆原理,钟睿瑶帮着方令涛将压在他后背上的,半片的电梯大门给撬开了。 方令涛刚从下面爬了过来,钟睿瑶就支撑不住了,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她的脚踹现在肿起来老高,真是一点不能受力了。 火光越逼越近,温度越来越热,这里随时都有再次发生爆炸或坍塌的可能性。 “咔擦”又一声巨响,楼梯也开始断裂,损毁了,他们最后的退路都被没有了。 方令涛一把将钟睿瑶的胳膊给抓了过来,绕到了自己的肩颈,将钟睿瑶一下子给扶起来,“咱们两个现在必须出去。” “现在哪里还有路可以走啊。”钟睿瑶环顾四周,他们两个人已经置身在了**火海当中。无论往哪里去,都烈焰焚天。 方令涛望了一眼楼外,眸中清辉一冷,脸上露着邪魅残酷的笑容,“那你就陪我一起去死。” 说着,他就抱着钟睿瑶从楼上的窗户里面一跃而出,从医院的大楼里面跳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菊花保卫战 风声在耳边呼啸过,钟睿瑶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钟睿瑶!”就在这时,她猛然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在高呼自己的名字。她睁开眼睛一看,就在自己跳出来的窗口里面,映出来陆淮宁那张俊朗的面容,他精赤的着上身,脸上是惊愕和绝望。 他高喊着钟睿瑶的名字,向她伸出了手。她想回应他的呼喊,拉住他的手臂,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她被方令涛抱在怀中,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朝下面急剧坠落。 “砰”的一声,钟睿瑶和方令涛两个人的身子如同两枚高速炮弹一样,落到了消防队员预先铺设的厚重的海绵垫子上。 方令涛满身都是血污,他还穿着一身的警服,很自然就让人误以为他是因为救人而受伤的一名警察。 所以,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急救人员,马上七手八脚地将方令涛和钟睿瑶两个人给拉上了救护车,打开高音喇叭,打开红蓝双闪灯,车子风驰电掣地开走出去。 方令涛坐在车中,看着自己所坐的这辆救护车通过了层层的警察包围,离开了案发现场,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次是有惊无险,自己还是成功逃脱了。 低下头,他又看到了躺在救护车中,处于昏迷状态的钟睿瑶,虽然她现在脸上一道血,一道灰,脏得要命,但是依然盖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如果可以,方令涛恨不能立刻将钟睿瑶给带走,把她掠走到自己身边。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这事肯定不能成行了。 这个女人跟自己好有圆圆,他想杀她,她却救了他,他又反手救了她。 让她就此从自己的身边消失,确实遗憾,就先让她养伤一段时间,等到她康复了,自己再过来找她。 有没有男朋友,那个都浮云。在她没有认识到他之前,他管不到,在她认识他以后,她逃不脱。 他喜欢的女人,就必须要跟他在一起,日日夜夜,床上床下。 想到这些,方令涛那深幽而黝黑的眸子中闪过兴奋的光束,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医生和护士惊骇的呼声中,推开了车门,跳出救护车,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半个月后,京都军区高干病房中。 钟睿瑶抬头看了看左右,并没有人。她不禁得意一笑,现在的时间她可以自由活动了,她起身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下了地,伸手去抓盘子里面的橙子。就在她的手指尖要碰还没有碰到橙子的那一刹那间,就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不好,她下地拿橙子了,赶紧来人啊。” 钟睿瑶不由得手上一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盘子和橙子一起从桌上掉落下来。 瞬间从病房的个个角落中冒出来十多个穿着白衣的美丽女护士,有人飞身扑救将盘子和橙子给接到手里,有人则来到了钟睿瑶的身边,请她重新躺回病床上去休养。 钟睿瑶在半逼半请之下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有护士立刻站到她身边,用小手轻柔地剥开了橙子皮,将橙子给切成小块而,用牙签插着,递到了钟睿瑶的口边。 钟睿瑶一咧嘴,这块儿小橙子就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橙子很甜,但钟睿瑶吃着就不是个滋味。 唉,这在别人看来,几乎是跟皇后娘娘过的日子差不多了。整天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动辄就是十多个人前呼后拥的,连剥橙子、刷牙洗脸这样的事情不用下地,有人端水到床前伺候着。 钟睿瑶端详着自己的右手,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她手上的烫伤已经痊愈了,皮肤不但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此时看起来似乎比以前还白嫩细腻了一些,也许因为这段日子她一直住院,没有进行军事操练的缘故吧。 而她的脚踝,现在也上下左右随便活动,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手脚健全的,却被人整天按在床上,无论干什么都有十好几双眼睛盯着你,即便想吃个橙子,也不能向以往那么样的大吃大嚼,必须细嚼慢咽,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地被人家给喂到嘴里. 这不是住院,这纯属是坐牢啊。 就算是坐牢也有放风时间吧,但对钟睿瑶来说,这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监护,想偷偷喘口气都难。 不过,最后苍天不负有心人,钟睿瑶发现了,即便是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自己也能找到一片可以放飞自我空间。 那个神秘空间就是——卫生间。 无论再怎么被人全方位伺候,但如厕这事情,钟睿瑶还是必须亲力亲为的吧。 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没有了被人随时服侍的痛苦感,钟睿瑶就感觉身心舒畅。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个筋斗云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所以,自从钟睿瑶发现了卫生间是个可以逍遥自在,独居独处的地方后,就越发留恋这里了。 每天蹲坑次数增多,耗时加长,小的变成大的,大的变着没有边儿的。 搞得病房中的护士都很奇怪,却又不能跟着进去看,钟睿瑶在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钟睿瑶还自鸣得意,为自己耍的小手段而暗中叫好。 但是,好日子终于有一天还是到头了。 军医院根据护士们反馈的情况,得知了钟睿瑶这里发生的“异状”。立刻派了专家来过了问诊。 这可是陆长官打过招呼的重要人物,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等钟睿瑶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一看,傻眼了。 病房里面多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一次性手套的肛肠科军医大夫。 对,没有错。 就是那些专治肛裂、肛瘘、肠息肉、内痔外痔混合痔的肛肠科大夫。 “钟小姐,你感觉你是便秘么?” “一切正常啊。”钟睿瑶一怔,问这个事情是为毛线啊。 “我们还是来给你指诊一下吧。” 钟睿瑶不禁一哆嗦,肛肠科的指诊,那不就是爆菊么? “我不检查。”钟睿瑶抓着裤子,就不撒手。 军医大夫不由得咯咯地笑了,“我们都是女人,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啊。” 这不是脸皮薄厚的问题,这是菊花生死存亡的问题。 钟睿瑶现在才知道,自己耍那点子小聪明,到头来,还是要机关算尽,算到了自己的头上。 每天蹲坑时间太长了,也引起护士的注意了,谁让这里是高干病房,你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看护之下。 “我没事,我不要指诊。”钟睿瑶捂着自己的屁股开始跑,后面的大夫和护士紧追不舍。 钟睿瑶门一开,就往病房外面跑。 “噗通”一声,钟睿瑶迎面就撞到了一个人的坚毅,宽厚的怀抱中。 陆淮宁高大欣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他弯腰一把抱住了自己这个乱蹦乱跳,如同受惊兔子的一样的老婆。 “你怎么了?”他轻蹙眉头。 “我在打一场菊花保卫战。”钟睿瑶捂着自己的屁股,气喘吁吁地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诱人姿态,准备服侍夫君 看到钟睿瑶竟然不在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而是被吓得跑下病床满地乱窜,陆淮宁不由得眼眸一冷,朝军医和护士扫过去。 屋子中的军医和护士们吓得身子随之一抖。陆长官生气了,但这个不能怨她们没有尽心啊,而是这个钟睿瑶太难搞定了。 “我现在身体都恢复了。”钟睿瑶伸出手,给陆淮宁看,早先的一片烫伤都已经平复了。又站起身子,在地上跳了跳,她的脚踝扭伤也已经痊愈了。 “你还敢乱动。”陆淮宁大吼了一声,将钟睿瑶给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将她往上面一抛,语调严厉地说:“给我躺着,不准随便动。” 就知道她这个跟毛猴子一样的个性是喜动不喜静,还不等伤势痊愈,就到处乱窜。 军医和护士们马上严阵以待,全部束手里在床前,如临大敌地看着钟睿瑶生怕她在走下地来。 从钟睿瑶进到军医院中,陆长官一开始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陪护在病床前,后来等到钟睿瑶的情况稍微有所好转了,陆长官每天早晚必须各来一次,风雨无阻。如果现在钟睿瑶有个什么意外闪失的,看陆长官这个神情,就差不多要吃人了。 “你是不是想憋死我啊,我身体健康,啥事没有,再这么窝在床上,我就该发臭了。”钟睿瑶可是要彻底爆发了。 如果现在跟陆淮宁退让一步,自己转眼就要被这帮医生护士给爆菊。 她不想爆菊,她想保菊。 “身体康复了?”陆淮宁嘴角轻轻勾起,眼睛烁烁地看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都出去,我单独跟她说几句话。”陆淮宁一声命令,军医和护士就乖乖地从病房中退了出去。 “你们别走。”钟睿瑶一手叉着腰,一手高举,大声喝止住了准备离去的众人。一见陆淮宁想要屏退左右,钟睿瑶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家伙心里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情。 “有什么事情,就当着众人的面讲,光明正大的东西,你用得着回避别人么?”钟睿瑶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陆淮宁。 陆淮宁漂亮深邃的眼眸中现出来嘲讽的笑意,他转身走到了沙发上,优雅地坐下来,看着满屋子的不知所措的医生和护士,又看了看钟睿瑶说:“让别人离开,我这是在照顾你的面子。” “面子是什么东西,能吃么?值几个钱?跟梨子、栗子、李子、包子哪一个是近亲关系?”她钟睿瑶心底坦荡,从来才没有讲过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话,干过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情。 陆淮宁这明显是借为她着想的旗号,准备行不轨之图谋。 “那我可有什么说什么了。”陆淮宁用手指轻轻一掸裤脚上的灰,他的洁癖不允许他的军装上沾染尘埃,出现任何的褶皱。 “你威胁谁啊。”钟睿瑶一声冷笑,同陆淮宁对峙而坐。她手拿着水杯,轻抿慢润,反正闲着没事,就看陆淮宁想要演哪出戏。 “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自己认不认账。” “认账。” 陆淮宁目若朗星,吐字清晰,慢条斯理地说:“你曾经跟我说过,等你手上的伤情好转,咱们就找个合适的场合跟地点,你要好好地服侍我。” “噗呲……” 钟睿瑶一口水没有咽下去,全都喷了出了来。 我的天啊,她是千算万算啊,没有把这句话给算计进去。 这话她确确实实是说了,然后她又给把这话结结实实地忘了。 她如果早知道陆淮宁是要说这句话,打死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给听了去。 钟睿瑶脖子如同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一动地回过头去,在她身后,十多个表情目瞪口呆,惊愕不已的军医和护士。 这个病房里真是眼珠子掉一地啊。 她们本来是准备按照陆淮宁的命令,全部从这里撤离的。而刚才钟睿瑶那一声吼,却把她们都给挽留在了这里。 钟睿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们。 她们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钟睿瑶。 “你们刚才都听到什么了?”钟睿瑶问。钟睿瑶就感觉自己真没事找事啊,为毛要把这么多人留下来当观众呢。 这十多个人,马上动作整齐划一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半是明媚半是忧伤地说:“最近我们军医院内爆发传染性听力障碍,我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要是敢走漏了一丝风声,我就杀人灭口了。”钟睿瑶阴测测地威胁着。 “你们走吧,她说得出,办得到。”陆淮宁格外开恩,同意放这些人一条生路。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就听得房门“咣”地一声被大力关上,再举目一看,病房中除了他和钟睿瑶,再没有第三个人影了。 “呵呵,跑得还挺快的。”陆淮宁用手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中,一身笔挺的军装衬得他俊美英武,风流倜傥。 “你脸皮怎么那么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钟睿瑶现在目露凶光,盯着陆淮宁,恨不得一脚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什么叫我脸皮厚,这话不是你说的么,我就是引用而已。况且,我本来是想回避别人,单独跟你讲的,但你不同意啊。” “……”钟睿瑶一脸黑线,话被陆淮宁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你身体都恢复了吧,准备什么时候服侍本大爷?”看着钟睿瑶气急败坏,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陆淮宁星眸含笑,嘴角轻勾。 “就是现在呗,我都等不及了。”钟睿瑶咬牙切齿地说。 “说的好,我也等不及了。”陆淮宁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钟睿瑶。 钟睿瑶运足力气,一脚就朝着陆淮宁踹过来。 陆淮宁是什么样的人物,眼光锐利,实战经验丰富,钟睿瑶身形未动之时,他早就预料到了钟睿瑶的举手投足的动向。 他莞尔微笑,把手一抬,将钟睿瑶的脚踝给抓住了。 钟睿瑶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被陆淮宁给握在手中,双腿大大分开了。 “你这个动作非常好看,我很喜欢。”陆淮宁一脸坏笑地看着钟睿瑶,色狼之心昭然若揭。 钟睿瑶身子就好像是柔软的柳树条儿一样,她以这只脚为支撑点,令一只脚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凌空横扫过来。 陆淮宁一点都没有慌张,他却顺势将钟睿瑶给一下子抱了起来,推到沙发上面去。 现在两个人呈现出一种尴尬的姿态,钟睿瑶背靠在沙发上,人是半坐半立的状态,陆淮宁站在她面前,肩头上抗着她的一条腿,眼眸中都是轻佻的光晕。 “你这姿态挺诱人的,果然是准备要服侍夫君的样子。”陆淮宁说着,手就朝着自己裤子上的拉链伸过来。 钟睿瑶伸手还想着跟陆淮宁比划一下,却被他给反手拧到了背后。 “青天白日的,你就想弄这个,真是无耻之极。”钟睿瑶被陆淮宁给制住了,嘴里还想着抗辩。 “我现在要忍到晚上,还要很久的时间,男人的身体会憋坏的。而你要是闭上眼睛忍一忍,估计……” “估计一分钟就完了?”钟睿瑶讥讽地看着陆淮宁,尼玛,莫非传说中的秒射? “钟睿瑶,在我这里,计算时间单位不是分钟,而是小时。”陆淮宁冷冷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看我怎么收拾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夫妻之间,热身运动 钟睿瑶说出的句话,是彻底戳到了陆淮宁的逆鳞上了,短小快,这对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缺点,尤其从女人嘴里面说出来。 所以,陆淮宁要对她“大刑”侍候。 他抬起了的手,朝着她邪魅一笑,那干净漂亮如同女人一样秀美的手,就如同一条蛇一样,灵活地从她的裤腿里伸进去,一路顺着她白皙滑嫩的美腿蜿蜒而上,来到了她的腰间。 钟睿瑶就感觉到内裤的带子,被陆淮宁的手指一勾,就应声而断。 陆淮宁的手又一路蜿蜒而下,从裤脚退了出来,只不过,他的手指中已经多了一样东西,钟睿瑶那被扯断了的三角小内内。 陆淮宁眼中露出邪魅风情的光晕,很骚包地将小内内放到自己鼻尖轻轻一嗅,随手一扬,就把它给抛到了一边儿去。 钟睿瑶的脸泛着嫣红,她没有想到,刚从自己身上剥脱下来的,这么羞人的东西,陆淮宁居然去嗅吸。 她试图抬腿去挣扎,但陆淮宁用了更大的力气,把她给制住了。接着,他的手又探进了钟睿瑶的裤腿儿中,从下往上摸索而来。 他的手指在她皮肤上不断地打着旋儿,一圈一圈,搞得人又痒又慌。他的指尖那么肆意驰骋在她的身体上滑过,攻城掠地,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敏感,发烫。 她白皙的面庞上忍不住露出了娇艳妩媚的陀色,她小巧高挺的鼻尖,凝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身体变得愈加柔软芳香,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初露了芯蕊。她的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秋波粼粼,娇羞无限。 陆淮宁身子往前一压,两片嘴唇就触到了钟睿瑶的胸口。他张开嘴,轻轻地在她敏感的部位上啄了一口:“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真是以为我对付不了你。” 如同有电流从她的身体里通过,酥麻而愉悦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兴奋,和渴望。 钟睿瑶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一身轻呼从樱唇中脱口而出。 陆淮宁嘴下动作越加快加重,让钟睿瑶的感受愈加强烈。 “你再这样我就大声喊了,把人都喊进来。”钟睿瑶银牙轻咬着嘴唇,一双含烟凝露的眼睛,柔情荡漾,说出的话与其是一种威胁,不如说是娇嗔。 “你可以大声喊,我就看看谁敢进来,哪个是活腻歪了,干明目张胆地闯进来。”陆淮宁并不介意,他棱角分明的的脸上泛着一层迷人的光泽,性感绝美,狂狷不羁。 “我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钟睿瑶开始求饶了,她现在已经香汗淋漓,喘息连连了。那张如同天使一样的美丽面庞上,如同晚霞沉醉。她的两条长腿不由自主地并在一处,以抵住陆淮宁那只一路上行的手。 钟睿瑶却不知道,她这样的抵抗和哀求落在欲望正浓的男人眼中,更像是一种邀请,越发刺激了他体内燃烧正旺的火焰,如同火上浇油一样,让着火势愈加狂野。 陆淮宁的手指灵活多动,在她柔嫩的大腿内侧,不断撩拨着,每一次轻微的触动,都透过她薄嫩的皮肤,直达到心弦。她的皮肤嫩滑得如同丝缎,触摸之下,给人以无比的享受,这蛊惑着男人的指尖朝更为大胆的方向进发。 他的指尖,不断地向着更深的地方滑行…… “不要。”钟睿瑶又羞又急,更加剧烈地扭动自己的身体,就如同一条落入到网中的锦鲤。 “老婆,这只是我们夫妻间的热身运动,我说过的,在我这里时间是以小时为单位的。”陆淮宁享受装地轻闭上眼睛,嘟起嘴巴,隔空给钟睿瑶飞来一个吻。 陆淮宁本来还想着要用嘴上功夫,多嘲弄钟睿瑶一阵子。但是此刻,他的眼底却突然现出了一抹异样的光芒,他的手顺着钟睿瑶的大腿向上攀爬,朝着那神秘,而现在已经毫无屏障的地方掠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敲门声在病房外面响起:“陆淮宁,你快开门,我找你有急事。” 是高劲的声音。 就差最后这么几厘米,他就可以完全攻破钟睿瑶的城池了,却在这么一个当口中,被人给骤然喝断。 陆淮宁眸色泛出愠色,脸部那完美的线条也变得坚硬起来。 天底下还能有比这个更紧急的事情么。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陆淮宁手上一松劲,钟睿瑶立刻就如同脱笼之兔一样,一个翻身从沙发就坐直了身子。 她一个箭步就跳到了门边儿,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伸手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人,真是身着警服,仪表堂堂的高劲。 高劲一抬眼,就对视上了钟睿瑶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双颊飞着如同胭脂一般的红晕,精致的面容上是一种尴尬和不自然的笑容。 再仔细一打量室内,沙发上都是狼藉,地下还有一条被撕坏了的女生三角小内。 高劲出身公安,观察能力超越一般的人,而且他是有家有口的人,什么事情不知道。 用眼这么一扫,马上就明白过来,在自己敲开门之前,这屋子里面都是个什么状况。 高劲脸上一红,他这次明白过来,为什么在病房门外站着好多的军医和护士,但是没有人敢进到这里面的原因了。 看着陆淮宁那一张黑得比锅底还难看的脸色,高劲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你们……忙呢?”高劲想了好半天,才从嗓子眼而里挤出来一句话。 忙呢,这个词汇基本可以说是万能的。 钟睿瑶扭捏地装出没有听到。陆淮宁冷哼了一声,他面无表情,但眼底射出的眸光几乎锋利得如同匕首。 “咳咳。”高劲干咳了两声,“要不然,你们接着忙,忙完再喊我?” “行了,高局长,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吧。” 陆淮宁从沙发站起来,一把抓住高劲的衣领子,将他给拖出了病房。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在病房里面呢。” 看着陆淮宁火冒三丈的样子,高劲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声赔礼道歉。 那天,在火场中,陆淮宁因为晚到了一步,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睿瑶被人抱着从楼上跳了下去。所幸,钟睿瑶落到了消防气垫上,受了点伤但没有生命的危险。 而陆淮宁因为在火场中匍匐前进了那么长的一段距离和时间,所以身上很多处皮肤被烫伤。 高劲听说陆淮宁是在军医院中,有在高干病房中,就想当然地以为是陆淮宁是住院修养呢。至于说,在陆淮宁门口站了那么多的漂亮的女军医和护士,他也认为很正常,因为陆淮宁一向不近女色的,有女人在病房中照顾他,他反而是坐卧不宁。 所以,高劲才那么急切地敲开了病房的门,谁料到,却是撞见了香艳无比的一幕戏。 “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陆淮宁不耐烦地催促他。 “我想说的是那半管血样,感觉很是奇怪啊。”一说到了正经事情上,高劲脸上的表情马上就严肃起来。 半管血样,很明显,指的就是从钟睿瑶衣服口袋中发现的属于钢块儿体内的血样。 根据医院现场幸存者的记忆,在爆炸之前,有个高挑,俊美的男警官到了采血供应室,特意跟护士提到,说警方需要犯罪嫌疑人的血样,就这么样顺利成章地将钢块儿的血样给取走了。 但是警方并没有下过这样奇怪的命令,而且,经过询问后,警方马上就知道了,原来这就是那个假冒警察准备行凶的歹徒。原来,他就是引起医院大爆炸的凶手。 警方却不知道,他需要钢块儿的血样是准备要干什么。但是,钢块儿却因为枪伤过重,而在送进医院后不久,便死掉了。尽管他确实是被钟睿瑶给击毙的,但钟睿瑶的这种行为属于正当防卫,所以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幸而,人们在钟睿瑶的军服中发现了钢块儿残留的,尚没有凝固的半管血样。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所以,凶手才要不顾一切地毁掉所有的证据,并想对钢块儿下死手。 法医拿这血样如获至宝,进行严密的分析。 “分析就分析呗,这里是军医院,又不是法医鉴定处,你跑这里找我干嘛?”陆淮宁斜斜依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轻蔑地看了高劲一眼。 “你不是法医,但是你是在武器研制方面,绝对的厉害。” 高劲虽然不是身在军营的人,但因为他也是出身军人家庭,所以对京都军区中发生的事情,都有所而耳闻。陆淮宁召集了一般材料学的专家,通过成分分析,学习到了国外的先进经验,很就将国产自主的隐形材料给拿了出来,这个事情高劲也听到了。 “从钢块儿的血样中,法医提取到了一种奇怪的物质。”高劲拧着眉头说。 “怎么奇怪了?”陆淮宁马上站直了身子,一扫那种慵懒怨恨的姿态,他的心思一下子被高劲的话给提了起来。 “一种闻所未闻的全新物质。”高劲非常认真地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威武霸气的老婆大人 陆淮宁乌亮的眸子微眯了眯,高劲可是京都公安局的局长,他手下的人不说是群英荟萃吧,也绝对不是萝卜开会。见多识广的法医居然有被难住的时候,这就可以知道高劲来找自己的原因了——请救兵。 人体的血液可是生物制品,保存有一定的期限,如果不能及时进行成分鉴定,只怕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证据就会消失殆尽了。 如果出现这样的状况,那么凶手也许就会永远逍遥法外了。 现在陆淮宁对这个造成了医院大爆炸的凶手,简直是恨之入骨。他生性如此的残忍,对妇孺老弱集中的医院能够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而且,他假冒成警察,欺骗钟睿瑶的信任和好感,还把他当成了好人,救了他一命。如果钟睿瑶知道了真相,自己救的和信任的那个人竟然是罪大恶极的匪徒,她肯定无法承受内心的压力,所以对着事情陆淮宁在她的面前既不提起,也不说明,一直冷处理,只是希望她能够尽快忘记就好。 直到今天,钟睿瑶都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所帮的那个男人是个英勇的警官。 不过,陆淮宁却恨不能马上就找到那个男人,然后一枪崩了他的脑壳子。 “好吧,我去。” 成分错综复杂的隐形材料,陆淮宁都能迅速进行破译出来,所以,他对高劲的邀请欣然接受。 “对啊,咱们早去早回,你不是还有要紧的事情么。”高劲说到了这里,对着高干病房的门口一努嘴,脸上显露出来全然明了的坏笑。 真是没有想到,陆淮宁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么多年都洁身自好,连半点绯闻的边儿都沾不上的人,跟着自己的女人一出手,就这么样的情趣盎然,品味独特,让高劲也大开了眼界。 陆淮宁二话没说,对着高劲当胸就是一拳,将高劲的胸口震得隐隐发痛。 “陆淮宁,你小子手真够狠的。”高劲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捂着胸口对陆淮宁说,“这个事情上,方法技巧多了去了,你就是个雏儿。你好好孝敬着我点,哥哥一高兴了,传你几招绝技,管保让你功力大增,尽享极乐。女人都是食髓知味的,到时候,就等着她躺到床上,来求着跟你恩爱好了。” “真的?”陆淮宁睨看着高劲,心中微微一动。 “真的,我就用这招儿收拾你嫂子,胆敢怠慢我一星半点,我就床上罢工。不出三天,她就跪着求我。”吹牛也不用上税啊,一看陆淮宁似乎有动心的意思,高劲说得越发起性子了。 正在他说得兴奋的时候,突然就有一只鞋子“咣”地一声砸到了高劲的头顶。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一旁冲了过来,横眉立目地站到了高劲的面前。 原来,高劲光顾着在这里吹嘘自己,却忘了,他的老婆就是军医院的职工。这下子是被人家给抓个现行。 “老婆……”一瞬间,高劲如同是被剪短了提线的木偶一样,马上双腿发软,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老婆这里人太多,求你好歹给我留个面子。” 堂堂京都公安局的局长,现在成了一只小绵羊儿一样。 “我让你嘴巴贱,今晚回家不准吃饭,家务全包,自己面壁跪键盘一个小时。”高劲的老婆威风凛凛地说。 “我不跪键盘。”高劲马上就反驳,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想起来就怕。 “你再会说一遍。”高劲的老婆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质问他。 “我不跪键盘。”高劲马上狗腿儿地将他老婆丢过来的鞋子,弯腰捡起来,恭敬地捧到了他老婆的面前,陪笑着说:“晚上你不是要玩游戏么,我跪了键盘,你拿什么玩啊,对不?我还是跪竹凉席罢,效果是一样的,你看行不。” “算你聪明。”高劲的老婆一把将鞋子给重新套回到了脚上,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 看到他老婆走没有影子了,高劲这才缓过来,看着陆淮宁说:“你嫂子就这个脾气,好面子,其实回家,我让她跪,她不敢站。” “不好,嫂子杀回马枪来了。”陆淮宁忽然惊恐万分地指着高劲地身后,提醒他。 “啊,赶紧跑。”高劲哪里知道这是陆淮宁在诈他啊,立刻脸色煞白,拉着陆淮宁的胳膊,两人就朝电梯那边跑去。 陆淮宁是被高劲给叫走了,这病房里面重新剩下了钟睿瑶自己。 他在的时候,钟睿瑶感觉他烦,随便一看,哪里都是他的身影,他不在的时候,钟睿瑶还感觉到空虚,看什么东西都分外别扭。 这可真是种奇妙的感觉,钟睿瑶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钟睿瑶将病房中狼藉一片的现场给打扫了一遍,尤其是那条被扯碎的小内内,这么羞人的东西她更是在第一时间便丢到了马桶里面。 钟睿瑶知道,陆淮宁这么一走,自己又将陷到被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盯防的节奏当中去。反正没有陆淮宁的命令,谁也不敢放松对她的看护和照料,更不可能会让她出院的。 但钟睿瑶知道,现在她连利用蹲坑的时间,自我放飞的机会都没有了,时间稍长,恐怕医生护士以为她便秘呢,到时候,不免被爆菊的。 可是如果继续在这个病房中呆下去,恐怕自己就能得抑郁症了。 前思后想,钟睿瑶打算找到一个好机会,可以将自己给解放出来。 她要回到久别的军营中去,受伤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人家别人估计都已经定下了去服役的部门了,只有她还住在医院这里,如同最老套的宫斗剧一样,整天面对着一帮美女,跟她们斗智斗勇。 趁着陆淮宁被高劲喊走的时间,钟睿瑶就在这里谋划自己出逃的问题了。 面对着陆淮宁,她始终是智商处于下风,可是现在他一离开,钟睿瑶就可以说是没有天敌了。 她随便找个借口,钻了个空子,就自己溜出了医院,返回到了京都军区中。 哈哈,陆淮宁,这下你拿我可是没有办法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冤家对面,狭路相逢 女兵营中现在就剩下了少部分的女兵,大半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到各自选的部门中去报道了。 战友们一看到钟睿瑶重返军营,立刻就高兴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跟钟睿瑶说话。 原来在钟睿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军营中发生了大事件。那就是,纵火焚烧女兵宿舍的重大嫌疑犯已经锁定到了安琳琦的身上。 钟睿瑶刚开始听到这里,还是挺吃惊的。可是当她把安琳琦前前后后一系列的行为都联系到了一起,就发现,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安琳琦心中怀有对自己的恨意,所以要杀自己,所以要陷害自己。只是,当去报复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有很多种的选择方式,而安琳琦竟然会选择了最为疯狂的一种方式,真是不由得让人感叹,她平日里精明能干,却在紧要关头犯了糊涂。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要对安琳琦进行公审了,我们一起去旁听,看看她能落得什么下场。”一个战友恨恨地说。 “我并不是为了这事情回来的。” 这个消息出乎钟睿瑶的意料,她本意是急着赶回来,对自己以后服役的部门进行填报。 “咦,你的服役志愿不是都填报完毕了么,你的行李都被人给搬走了啊。”战友们还感觉挺奇怪的,她们还以为钟睿瑶虽然住院,但是已经决定好了方向,所以才会有人来搬动了她的行李。 “什么?会不会是搞错了啊。” 钟睿瑶快步走到自己的铺位上一看,果然如战友们所言,除了空荡荡的木板床,还真是一件行李都没有了。这可真是的,自己人还在医院呢,军营中的行李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个事情,你还是去找徐明渠长官吧,今年新兵服役去向安排的问题,是由他来负责的。”别人对钟睿瑶提出了建议。 钟睿瑶感觉这个建议不错,自己直接去找徐明渠,把事情问个明白。 在新兵派遣办公室中,钟睿瑶果然见到了徐明渠。 徐明渠一看到钟睿瑶,双眼唰地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丢下了案头的一堆公务,站起身,立刻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你身体已经康复了,这太好了,欢迎你重返军中。” 徐明渠看到钟睿瑶的双手复原如出,光滑平整,心里十分高兴。他后来也听说了,在钟睿瑶修养期间发生的医院爆炸世界,他有心去军医院去看望钟睿瑶,但是那个可恶的陆淮宁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钟睿瑶,他连个空隙都找不到,也只能作罢。 “你准备去哪个部门服役?我还特意给你留了一份儿志愿填报表呢。”徐明渠的方脸上挂着兴奋的微笑,他建议钟睿瑶说:“你就到特种部队来吧,你这个素质和技能,完全可以符合特种部队的各项要求。我们特种部队不是不收女兵,而是一直找不到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兵。” 徐明渠巧舌如簧,说服钟睿瑶来特种部队,当然,摆在表面的理由如此光明正大,让人不能拒绝,但他内心还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的,他就指望着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拉开钟睿瑶和陆淮宁之间的距离,而让自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是,我的行李已经被人给搬走了,说是拿到服役部门去了。”这个正是钟睿瑶来找徐明渠的原因,她不但被子丢了,而还莫名其妙地得知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服役部门已经确定下来了。 徐明渠一怔,这个不可能啊,每位战士的服役自愿都必须是本人填报才能生效,钟睿瑶人都不在京都军区,这份自愿是谁填写的? 徐明渠把自己的副官史良给喊了进来,让他去把钟睿瑶的填报自愿拿过来,好好看看。 史良立刻转身出去,不大会儿的功夫拿着钟睿瑶的自愿填报表回到了这里。 哎呀,没有想到,居然真有这么个表格存在啊。但自己怎么对这个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难不成这是自己梦游的时候写下来的? 钟睿瑶满腹狐疑,将表格接过来一看,整个人顿时就斯巴达了。 在这张表格中,意向服役部门填写的是京都军区军务三处,而意向服役职务是首长生活秘书。 京都军区军务三处这正是陆淮宁所在的部门,这里的首长毋庸置疑,就是陆淮宁。 一想到陆淮宁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种蠢蠢欲动,下流猥琐的眼神儿,钟睿瑶就感觉到大事不妙。按照这个填报意愿,不等于是直接把自己这块鲜嫩的小肉给送到了大色狼的嘴边去了么。啥是生活秘书啊,这不等于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把自己跟陆淮宁给绑定了么。 再仔细一看这张表格的签名档上,还真的有自己的签名。 但是,这个笔迹却不是自己的。 这个表格有问题,她要去问问陆淮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的,我支持你去问。像你能力这么强,素质这么高的女兵不能到特种部队中去服役,充分发挥才干,而去干什么生活秘书,这个确实是人才浪费。”徐明渠点了点头,进一步蛊惑着钟睿瑶的心。 徐明渠送钟睿瑶出办公室,沿着京都军区的林荫小道漫步。徐明渠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这平日里熟悉到令人麻木的风景,此刻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迎面突然遇到了两个哨兵,正押解着安琳琦走了过来。 这么长时间不见安琳琦,她比之前要瘦削了很多,原本丰盈的面颊都已经塌陷下去了,眼眶发青,眼睛中盘踞着红血丝。一看就知道,她这么些日子是在焦虑和紧张中度过的,所以才一副吃不好,睡不着的样子。 而反观钟睿瑶,这段日子在京都军医院中,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养尊处优的日子,不操心,不费力,所以被养的细皮白肉,精神十足。 两个人一对比,感觉安琳琦更像是从医院病房中刚出来的虚弱样子。 钟睿瑶和安琳琦目光对视,看到了彼此,两人都是一愣。(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安琳琦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的败,钟睿瑶的胜,都是已经是成了定局的事情。她马上就要去军事法庭受审了,而钟睿瑶则是扶摇直上,听说,已经被内定为了陆淮宁的生活秘书,这显然是一个极为玄妙的职位。这说明钟睿瑶在陆淮宁的心里和生活中,将要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了。 安琳琦是个从骨子里面就透着高傲的人,所以她即便是沦落到如此地步,也不想在钟睿瑶的面前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挺直了腰杆,扬着下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钟睿瑶一样,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钟睿瑶转身喊住了安琳琦。钟睿瑶知道,自己不是人见人爱,车见爆胎的那种女人,有很多的人也嫌恶讨厌自己。 但是,却绝少有人会因为这种讨厌和嫌恶想到要去谋杀自己。 而安琳琦可以说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为什么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情绪,干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呢。钟睿瑶反复去想,自问从进入到军营中开始,自己偶尔曾经顶撞过安琳琦,但并没有干出什么足以让她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事情吧。 “你抢走了我的陆淮宁,你抢走了我的风头,你让我从一个被人景仰关注的军官,成为了一个连只狗都不如的阶下之囚,我难道不该恨你?” 她的爱情、她的男人、她的风光、她的前途,全部都毁在了钟睿瑶的手中,她难道不该恨么? “安琳琦,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我才知道,从本质而言,你跟陆莎莎没有任何的区别。”钟睿瑶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嘴边溢出了冷笑。 安琳琦以为自己是太阳啊,世界上的什么人都要围着她来转。这个世界上好的东西就那么多,谁能力强,谁就占据自愿,这就是丛林法则,残酷而真实地每天在人们的生活中上演。自己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了的,没有人是你爹妈,凭什么要惯着你呢。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活该。”钟睿瑶的目光从安琳琦带在手上的镣铐上滑过,这是她罪有应得的象征。 安琳琦铁青着脸,双眼看着钟睿瑶几欲喷出火来。但是,她身后的哨兵,并没有允许她继续看下去,用手一推她的肩膀,喝到:“赶紧走,你现在还敢这么嚣张?” 安琳琦打一个趔趄,心有不甘但却毫无反抗的力气。 徐明渠眉头一皱,对史良说:“你跟过去,她现在是还这么气焰嚣张,那上了军事法庭,还能了得?” 史良连忙点头,转身一路小跑追了过去。 放风结束了,哨兵将安琳琦重新押解回到了禁闭室中。 安琳琦斜靠在墙上,面如死灰,她知道,能够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要是上了军事法庭,自己的军职肯定保不住了,而且还不知道到要被判处什么样的刑罚呢。 只听到禁闭室的大门一响,史良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塑料文件夹子,拿着一只碳素笔走了进来。 史良神情严肃,高声对她说:“安琳琦,根据长官的命令,我来跟你说下,到了军事法庭受审的时候,你必须态度老实,真实地交代问题,不得隐瞒和欺诈,否则,就会从重从严处理你,你听明白了么?” 安琳琦用冰冷地眼光看着史良,极为不屑地对他哼了一声。 男人啊,果然都是靠不住的货色。陆淮宁是一个花心公子,史良是个墙头草。当时,自己接到他传给自己的那张小字条的时候,心情还着实地激动了一回,以为史良会施展出什么大动作来救自己,结果,一直拖到了现在,也没有看到他干出了什么成效。 现在的史良是巴不得跟自己划清界限,好好在旁人面前表情,以争取立功赎罪呢。他如今忠心耿耿地在徐明渠鞍前马后伺候着,又重新获取了徐明渠的信任。 看着史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就好像是古代捧着圣旨过来宣读的太监一样,令安琳琦感觉到了无比的恶心。 谁料,当史良高声说完了这番话之后,突然就扭头,警惕地看了看门口的守卫。 见守卫对禁闭室中的情形没有关注,史良一下子就换了副表情,压低了声音对安琳琦说:“你不是一直没有承认是你纵火的么,这样就对了,咬紧牙关千万不能承认。我已经找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可以救你出气,你不要急,马上事情就会有转机的。” 安琳琦眉弓一挑,原本灰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奕奕的光彩。史良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什么人物?”她对此颇有疑问。 “具体什么人物,我现在也不方便告诉你。”史良眼光定定地看着安琳琦,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但他可以保你平安无事,甚至是连军职都可以替你保留下来,你愿不愿意?” 安琳琦一怔,连军职都给保留下来,这不等于是说自己毫发无损么。 这个人物究竟是谁,有这么神通的本领,安琳琦实在想象不出来,他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自己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承认自己是纵火犯,但各项不断涌出的证据,已经基本可以将她牢牢锁定了。这个时间,即便是军区司令恐怕也不能动什么手脚了,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 连军区司令都无法办到的事情,史良却告诉她说有个厉害的人物能够解决此事,这不能不让安琳琦产生疑问。 “你就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史良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发问,还在这里坚持自己的问题。 “我愿意。”安琳琦现在如同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只要眼前有根救命稻草,她都会伸手抓住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讨价还价呢。 “那就行,你等着好消息吧,军事法庭审判你的那天,一场大戏就要上演了。”史良说着安琳琦无法理解的话,对她神秘兮兮地一笑,转身走出了禁闭室的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现在不能……做 钟睿瑶来到了军务三处,在办公室中,她看到陆淮宁桌子上摆着一张纸,他正低着头,对着这张纸冥思苦想呢。 陆淮宁两道浓密的剑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并且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么,他是如此的专注,以至于没有听到她走进了的脚步声。 哎呀,神情这么专注啊,眼睛都快要掉到纸面上去了,他是不是在看成人漫画呢。 钟睿瑶顿时就升了调皮的心,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陆淮宁的身后,准备来个突然袭击,把他好吓个半死。 谁料到,当她才走到陆淮宁背后的时候,刚把双手给举起来,还没有等喊出来的时候。 只见陆淮宁长身骤然而起,反身一扑,将钟睿瑶给逼到了墙角,一只手支撑在墙面上,低着头,微微弯下腰,直视着钟睿瑶的眼睛,问:“你打算干什么?进来是准备献吻的,还是打算献身的?” 他陆淮宁是什么人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没有等钟睿瑶进入办公室呢,他就从那熟悉的脚步声中将她给认了出来,所以方才只是刻意装成没有察觉的样子,就是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钟睿瑶看着他那双深如幽潭,无边无底的眼睛近在眼前,自己就乱了分寸。 “陆长官,我们用这个姿态说话,不怎么好看。”钟睿瑶被他给壁咚了,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跳。 “你说什么姿势好看,我们就用什么姿势。你如果也说不好,我们可以各种姿势全部来一遍。” 陆淮宁那干净漂亮的手指伸到了钟睿瑶的耳边,帮她将细碎的短发别到了耳后。 他话里的暧昧,她不是听不懂。 “现在是工作时间,这里是办公室。”她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紧张地提醒陆淮宁。要是外面有人进来,就好像高劲一样地冒失,那么情景又该多么的尴尬。 “嗯,你说的有道理。”陆淮宁点头,拿起了电话,对着吩咐说:“我现在要处理重要公务,无论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我。” “可是,陆长官,司令的机要秘书来电话说准备要过来,研究些事情。” “告诉他,我没空。”陆淮宁干脆拒绝掉,关上了电话。当有钟睿瑶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别人都成了无关紧要的摆设。 陆淮宁手臂一屈,他那高大的身形朝着钟睿瑶贴了过来,将她紧紧地压到了自己的身子下面。他的唇轻轻地啄在了她的粉颈上,手也开始在她身上身下来回摸索。 “陆长官,我是过来想问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钟睿瑶一边承受着陆淮宁对自己的骚扰,同时还要强自让自己镇定。她把那张服役填报表格给拿了出来,在陆淮宁眼前一晃。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钟睿瑶晃动着表格,眉眼一斜,娇嗔地望着陆淮宁。 陆淮宁淡淡地瞥了一眼,“这就对了,你现在就是我的生活秘书。” 他说话的语调突然一变,变得意味深长地说:“这个职位责任很大哦。生活嘛,就是我负责养活,你负责生。” 他说毕,突然一下子扑过来,在钟睿瑶的鼻子上猛地吸了一口。 顿时,钟睿瑶就感到到自己的鼻尖又痛又养,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鼻头肯定是又红又肿了。 “你为什么不认真听我讲话。”陆淮宁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钟睿瑶必须把全部心神放到他的身上,任何的失神怔愣的地方,他都会用这样的手段来纠正她。 “我不是要你这么解释。”钟睿瑶用手揉着自己的鼻头,眼中秋波粼粼,如娇花嫩柳一样惹人怜爱,“我是让你给我解释,这个表格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是谁冒充我的名字,填写出来的。” 虽然钟睿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笔迹清秀工整,笔锋棱角分明,书写行云流水,如同字帖一样的好看。但这个千真万确,不是自己的字体。 “我写的。”陆淮宁一口承认下来。 “这个无效,你伪造我的笔迹和意愿填写的表格,我不承认。”钟睿瑶抗议,“如果我当你的生活秘书,你就是这么对待我,鬼才会同意的。” 生活秘书是负责照料军区首长的衣食住行,生活细节问题,谁说是负责生的了。真亏陆淮宁能大言不惭地把这个话说出口。 “我是你老公,你住院期间,我代替你填写签字,这个不算什么大问题。”陆淮宁一把将表格从钟睿瑶的手里给抢了过来,丢在了一边。 “我不同意。”钟睿瑶还是坚持己见。 陆淮宁伸手在她胸前一拧,轻笑着问:“现在同意么?” 从胸口传来的奇异而愉悦的感觉,让钟睿瑶羞射却又喜欢。 “我不……”但在嘴上,她还是表示不服气。 陆淮宁的手一下紧似一下,在她胸前不停动作,让钟睿瑶的身体经受了一波又一波如同海潮的冲击,她紧咬着樱唇,可从嘴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的欢乐吟声。直到,最后一波巨大的海浪将她高高卷起,又轻轻地放落下来,钟睿瑶如同飘摇的小舟,任凭陆淮宁的操控。 终于,她两条玉臂缠上了他的脖颈,眼波明艳跌宕,面颊上泛着桃花一样的鲜艳,低声软语地求他:“你闹够了没有,就别折磨我了。” 陆淮宁是没有够的时候,相反,他现在兴致刚刚上来。看到钟睿瑶平时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一个女人,现在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柔情蜜意地求自己,这反而更刺激到了他的征服欲望。 “我知道你是过来准备跟我算账的,但是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没有我的同意,谁让你私自从医院跑出来了,不好好养身体,以后怎么给我生儿子。”陆淮宁的吻如同雨点密密麻麻地落在钟睿瑶的脸上。 他强势地将她给挤得紧贴墙壁,肆无忌惮地对她进行着劫掠夺。 他的手探进到了她的腰间,向着下面不断地滑去。 “不行。”就在陆淮宁的手即将到达神秘的三角地带时候,钟睿瑶的意识一下子从意乱情迷中恢复成了清醒,将他的手给拦住了,“现在不能……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这东西我见过 “为什么?”陆淮宁已经是蓄势待发,欲火焚身了,钟睿瑶却在此时喊停了。 “第一这里是办公室,第二你现在有病在身,所以,我们不能。” 将陆淮宁从身边推开,从那么亲密而热烈地状态中恢复过来,这对钟睿瑶来说也是件艰难的事情。但是,这个就是残酷的一种现实,她跟陆淮宁结婚,本来是打算假结婚有个名义就可以了的,所以对陆淮宁的身体状况,她都没有去考虑过。 可是,现在如果两个人决定假戏真做了,那么钟睿瑶就不得不考虑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在跟陆淮宁进行亲密行为的时候,他的病是在会传染给自己的。就算是钟睿瑶自己有个觉悟,整天跟着陆淮宁这么耳鬓厮磨下去,有一天擦枪走火,顺水推舟的做了,她也就是认了。 但是,钟妈妈怎么办。 钟睿瑶这条命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还要考虑到自己那可怜的母亲。 所以,钟睿瑶只能对陆淮宁坚决地说,不能做。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眼眸中情绪翻涌,他真恨不得现在马上就跟钟睿瑶一起打车去医院,把大大小小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检验一边,拿着体检报告单对老婆大声朝着喊一句,我根本没有病,我的病都是迫不得已装出来的。你就放心跟我滚床单,生猴子好了。 但是,陆淮宁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这个话给咽了下去。 这个事情,他必须从长计议,不能因为图谋一时爽快,就轻举妄动,犯下了错误。这个路障一定要清除,要不然他一生的性福就此断绝了。 要想清除,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看起来今天这个绝佳的机会,是就此错过了。 陆淮宁叹息了一声,只能将被自己给囚禁的钟睿瑶给释放了出来。 灿烂而明媚的光落在陆淮宁的脸上,那张英俊魅惑的面庞上是显露无疑的遗憾。 钟睿瑶狼狈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系好了扣子,抚平了头发,忙活了一会儿,将自己重新恢复成了一个精干的女兵形象。 而此时的陆淮宁,则早就恢复成了那个清冷桀骜的指挥官了,他目不斜视,端正地坐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对着那张纸皱眉头。 “究竟是什么?我能不能看一下。”钟睿瑶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陆淮宁现在是强制自己从热到冷,从硬到软的过程。所以,他根本不能抬眼去看钟睿瑶,生怕她那娇美的面容,婀娜的身段会再次将自己体内的欲望给撩拨起来,那他可是要不管理智,简单粗暴按照心意地在这里就要了她。 陆淮宁将那张纸递给了钟睿瑶,自己则立刻起身,跑到了卫生间中,拧开了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泼到自己的脸上。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钟睿瑶,让你想吃却又下不来口,早晚有一天,一定要办了她,她知道下,惹得他动了火,后果很严重。他手支撑在洗手盆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陆淮宁从卫生间里面跑的时候,黑亮坚硬的头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不断地朝下落去。 他本来是就生得干净俊朗,现在洗过脸后,挂在腮边,额角的水滴,更为他增添了性感的气质。 估计,女人看到了一定会发出赞叹的叫声。 此刻,钟睿瑶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呼。 但是陆淮宁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钟睿瑶发出的这声轻呼,并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因为钟睿瑶看到了那张纸上面的内容,所以惊呼起来。 “这个分子式是从哪里来的?”钟睿瑶转过头来,用手指着陆淮宁地给的那张纸问他。在纸上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就是陆淮宁写下来的一个颇为复杂繁琐的化学分子式。 钟睿瑶的脸上显出了一片愕然的神情。 “你知道这是什么?”陆淮宁一怔,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分子式居然能够引起钟睿瑶这么大的反应。 莫非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个可是目前让他棘手的一个问题。 昨天,当高劲把陆淮宁给拉到了京都公安法鉴定处的时候,法医将一份报告拿了出来。 那是钢块儿的血样分析报告,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他血液中化验出来的各项成分。 从常规的血相监测结果看,钢块儿的血液成分很正常,完全是一个健康成年人血液指标的完美模板。但是,高劲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钢块儿的血液中没有问题,那么凶手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将他的血样给盗取走呢。 里面一定是有不可告人,而由没有被警方发现的东西。 所以,高劲当机立断做了决定,把钢块儿的血液样本给送到高效液相色谱中去,进行成分排查。法医将结果录入电脑中分析,电脑能够明确识别出钢块儿血样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成分及其含量。但是却对一个非常奇怪的成分表示出了无力。 电脑检验结果为:未知成分。 虽然这成分在血样中含量非常微弱的,但却是确定无疑存在的一个成分。 要知道,可以说在电脑的数据库中存储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物质成分,但现在电脑也不能识别的这种物质,这说明了什么? 分析的结果可以说很让高劲失望,却又令他无比激动。 这既说明他努力的方向非常正确,却也表示,要想解开这种神秘物质,他要面临的难度极大,甚至可以说是在人类一切历史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种新型物质。 电脑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高劲马上就想到了陆淮宁,这个小子科技精通,研发武器厉害,最近搞隐形材料的研发也是风生水起,对成分分析,他玩得最在行。这个前所未闻的东西,不请他出手,恐怕不能成行。 所以,高劲就立刻开赴到了军区医院中,把陆淮宁给硬生生地拉了过来。 陆淮宁本来好事将成,却被高劲横插一脚进来,打破了鸳鸯梦。不过,当他知道了高劲请他来是破译一个神秘的成分后,就立刻引发了他的兴趣,心里那点子积怨随即蒸发了,全部的心思都挪移到了这个上面。 陆淮宁根据液相色谱分析出的结果,将这个物质的大致化学分子式给推测了出来,但是陆淮宁不能确认他写出的东西是否正确。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是药,是毒,还是什么机体病变分泌物? 由于钢块儿的血液样本的数量并不太足,所以,没有办法进行多次反复的试验加以验证。 出了刚才钟睿瑶走进了的那一段功夫,陆淮宁停下了思考的脚步外,其它的时间,他一直一筹莫展,不断地看着这个分子式,脑海中反复思量着。 没有想到,这个令他纠结不已而没有办法想到结果的东西,却在钟睿瑶这里获得了一个极其意外的答案。 钟睿瑶肯定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应该是见过这个分子式。”(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她现在很抗……日 钟睿瑶的父亲是个化学老师,在钟睿瑶的童年记忆中,父亲生前经常用笔在纸张上勾勾划划的,画出稀奇古怪的图形出来。后来,父亲告诉钟睿瑶,这些就是化学分子式,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符号,近乎于是一种天书文字,世间上万事万物都可以用这样神秘的符号给表示出来。 幼年的钟睿瑶无法理解父亲对化学的一片痴迷和狂热,在她的眼里,这些符号有的蜂巢,有些像四角锥,就如同她的图画书上的图案一样。这个分子式,她曾经在父亲的笔记本中看到过,当时她还把它给戏称为是“长脚的小蜈蚣”。 当钟睿瑶看到了陆淮宁写在纸上的这个分子式的时候,那本来深藏在过往岁月中的记忆,一下子就苏醒过来。 钟睿瑶的父亲生前曾经是化学老师,这个陆淮宁都知道,但是他却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分子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钟睿瑶的父亲给记录在了笔记本中。 按照时间推断,钟睿瑶的父亲去世已经近二十年了。如果说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种物质,为什么说到今天为止,电脑却显示出来,这是一种未知成分呢。 陆淮宁本以为自己是朝着答案迈进了一步,现在看来,原来自己确实陷入到了更深的一个疑问中。 最后,他决定,还是把这个事情跟高劲说一下。对分子式他可以进行推测分析,但对整个案情的把握,那还是专业的刑事侦缉人员更懂得如何处理。 高劲听到了陆淮宁的电话,显然也是颇为意外,他沉吟了半晌才说:“这个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还涉及到了多少年前的一桩悬案,我回头召人开个讨论会,然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陆淮宁放下了电话,得到了高劲的回复后,他可以丢开了那个已经困扰自己一整天的分子式,一身轻松地下班回家了。 “走吧,我们回家去。”陆淮宁站起身子,拉着钟睿瑶的手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这个家显然指的是他自己的家。 “不行啊,我行李现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而且我还没有跟前任生活秘书进行交接工作呢。” 钟睿瑶对自己以后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内容都不清楚,她混沌而迷惘,今天跟着陆淮宁回家去,明天该干什么,她就傻眼了。 “身为生活秘书,你的工作就服侍领导——也就是我,我怎么高兴,你就怎么来,懂么?”陆淮宁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将钟睿瑶给拉出办公室中,“你现在的工作就是,陪着我回家,扮演好一个老婆的角色。” 钟睿瑶长叹了一声,自己当初一看到那张志愿填报表,马上就知道了,以后她的人生是何等的黑暗和悲剧,以后的生活将永远是在骚扰和反骚扰之间进行摇摆了。 “我回到陆家我可以扮演个好老婆,好儿媳,那么在军区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只是扮演好一个生活秘书就行了。” 钟睿瑶感觉陆淮宁仿佛搞不清两者的界限,只要他情绪一旦上来,就不管场合和地点,随时随地将那色迷迷的眼光和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总之只要靠近陆淮宁,这样的事情就不能被避免。 “当然可以了。”坐在车子上的时候,陆淮宁干脆地回答。 不过钟睿瑶却知道,王子和野兽,其实就是一层衣服的距离。众人之前,穿着这身衣服,陆淮宁就是个清冷华贵,魅惑无比的一个王子。但是脱下了衣服后,他就彻底化身野兽,粗暴而直接,很不得能够把她直接一口吞进肚子里面去。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突然想起来,那天发生医院爆炸的时候,自己从楼上坠落下去的时候,在回望陆淮宁的时候,他当时好像是没有穿上衣,精赤着上身,蜜色的肤色泛着健康的光泽,棱角分明的肌肉好似雕塑一样的凸出紧实,还有他下腹部那漂亮而排列整齐的八块肌肉。 陆淮宁身体这么健壮有力,那么腹肌下面也一定是非常让人赏心悦目的一种呈现,可惜,钟睿瑶却并没有看见,现在只能靠着想象去在脑海中延伸想象。 说实话,男人的那个部位,钟睿瑶从来没有见过实物,都是靠看岛国片子里面那些搞清**的镜头去认识和了解的。她纯属于是没有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的类型。 所以当她不断地靠着想象力,把各种尺码和形状的零件安放到陆淮宁下半身的时候,发现好像每一种组合都很和谐,却又都非常不和谐。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如同火烧云一样。 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她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流氓起来到了。 这个不能怪自己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本来是单纯无邪、积极向上、有理想有道德的一个年轻人。现在都是被陆淮宁给带坏了,每次只要挨到他身边,不是贴身壁咚,就是压床压身的。 钟睿瑶就算是守住了身体的最后底线,她的心灵和精神也被腐蚀得差不多了。嘤嘤嘤,这可怎么办啊,莫非逼着她看岛国爱情动作片子,来点以毒攻毒压压惊? 现在钟睿瑶走进陆家的时候,不仅是陆奶奶喜笑颜开的,就连陆青山对她的态度也变得亲切和蔼了,虽然沈曼和陆莎莎母女依旧把钟睿瑶视为眼中钉,但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你们两个要抓紧点啊,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啊。”陆青山在吃饭的时候,不满地朝着陆淮宁叨咕了起来。 现在军区中好像仍然有人在胡乱传播谣言,说陆淮宁喜男不喜女,所以,他这个当父亲的就恨不得马上可以抱到孙子。这样好给儿子正名,还能够在一帮老战友面前炫耀下自己荣升爷爷的喜讯。 以前,儿媳妇因为军训任务在身,肚子里一直没有传好消息出来,这个也就罢了。现在,她已经结束了新兵期的训练,转到了后勤岗位,担任儿子的生活秘书,两个人朝夕共对,日夜不分,这正是个造人大好的机会啊。 陆青山忍不住就催促起来。 “爸,我知道了,明天我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下。”陆淮宁从筷子夹起菜,往嘴里放了一大口。 “还要去医院?”钟睿瑶如今听到医院这两个字,精神就高度过敏。 “找个专家大夫,给你好好补课,真的,你看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就知道你初中的生理卫生课肯定没有好好听课。”陆淮宁歪过头来,贴着钟睿瑶的耳朵,一本正经,大言不惭地说了出来。 陆淮宁斜地瞥了钟睿瑶一眼,父亲催促的这个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他对于造人一直是分外上心,格外努力的,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就是这个丫头不肯配合,每每临门一脚的时候就发生变故,要不然,早就播种成功,喜讯四传了。 “你胡扯,你怎么知道我当时没好好上课?”钟睿瑶不想背锅,立刻拍案而起,反驳回来,“我初中的时候还是我们班生理卫生的课代表,我又什么不明白的。” 为了挣回面子,钟睿瑶还刻意强调:“我告诉你,不要小瞧别人。岛国片子,知道么,我也是看过的,说我懵懂无知?可笑,我正经是老司机呢。” 陆淮宁嘴边挂着冷嘲热讽的笑容;“哦,岛国片子都看过了。” “……”钟睿瑶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是在陆家的饭厅中。陆奶奶、陆青山,沈曼什么的人都在场。 她刚才就光顾着激动了,跟陆淮宁说话忘了压低声音了。 钟睿瑶环顾了下周围,从沈曼到陆青山,再到陆家一干上下的仆人,都用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目光中是一片震惊。 无数乌鸦淡定地从钟睿瑶的头顶飞过,她感觉窘得要死。 客厅中一片静谧,每个人都没有说话。 第一个开口打破沉闷的人是陆奶奶。 “你看的岛国片子,是啥内容?”陆奶奶虽然是个小潮人,但很显然,她对于年轻人时下流行语其实掌握的并没有太全面。岛国片子,老司机这样富有内涵的词语,陆奶奶还不怎么了解。所以,她很奇怪,为什么当听到钟睿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时候,大家表情是这么样诡异,说实话,陆奶奶还真是没有听懂,钟睿瑶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啥内容,都是不可描述的内容。 钟睿瑶对着陆奶奶一笑,结果看起来真的是比哭还难看呢。 “你告诉我啊。”钟睿瑶越是笑而不语,陆奶奶反而越是好奇,还现在追问。 钟睿瑶被逼无奈,转眼就看到了陆淮宁一边装成吃饭的样子,一边在那里暗中发笑,心里就生气,这不是见死不救,还在旁边捡笑话听么。桌子下面,钟睿瑶飞起一脚,给了陆淮宁一记狠踹。 “岛国片子也没有啥,就是抗日题材的。”陆淮宁把筷子放下了,斯文地用手帕把嘴巴一擦,对陆奶奶说。 “对,对,还是老公了解我,就是这个内容。”陆奶奶正是亲身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所以这样说法,最投其所好,钟睿瑶瞬间就对陆淮宁产生了膜拜。瞧人家这个拍马屁于无形的功力,果然不是她能够与之比拟的。 “你们年轻人,尤其是军人,确实应该多看看的片子,忘记历史,就等于是背叛。”陆奶奶果然情绪高昂了起来。 “她现在就很抗……日。”陆淮宁在一旁神补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他用手一扯,腰间的浴巾给卸了下去…… 同样一个词汇或者一句话,当你咬字重音或者停顿节点不同的时候,就会生出截然不同的含义来。 比如说,某男和某女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无非是两种原因:一种是喜欢上人家,另一种是喜欢上人家。 字面相同,但却能从其中品读出不用的语意来。 同样是抗日这个词语,现在陆淮宁却偏偏在中间停顿了辣么长的时间,以至于钟睿瑶马上就从中体味出了另一中截然不同的意思。 “咳咳,今天的菜是不是有点咸……赶紧吃饭,然后各自回房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陆青山也感觉到了儿子说话的口气很怪异,但是像他这样人,一团正气,不苟言笑,根本不会明白陆淮宁语言中真正的含义,只是隐约知道,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青山及时出言,将话题给成功拦截了。 “我吃饱了,我马上就走。”钟睿瑶如获大赦一样,站起身,可算结束了这段尴尬无比的家宴。 但是事情并没有完结,她起身了,陆淮宁也如影随形地跟着就上了楼。 “我就不能有点个人时间?”钟睿瑶提出了抗议,她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可是陆淮宁在旁边,她就知道了,美梦化为了泡影。 “你是我的生活秘书,你以后的作息生活安排,必须以为我中心。”陆淮宁双臂抱在胸口前,脸上是挑衅和欠扁的表情,“我洗澡了么,刷牙了么,换睡衣了么,首长的后勤工作都没有做好,你就想吃饱了翻先去睡?究竟你是我生活秘书,还是我是你的生活秘书?” 钟睿瑶无语了。 陆淮宁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推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他用后背依着门,嘴边噙着笑意,用手将门给反锁上了。 这会钟睿瑶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你去给我放洗澡水。”陆淮宁站到了衣柜前,伸手解扣子,同时对钟睿瑶发出了命令。 看到陆淮宁在换衣服,钟睿瑶一时有点怔愣,随着他衣服扣子不断被打开,里面结实好看的胸肌,紧致健硕的腰背,如同雕塑一般雄壮的身形,逐一呈现出来。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阳刚的气息瞬间就充盈到了房间中的每个角落。 钟睿瑶咽了一口口水,陆淮宁这个身材足够当个平面模特了。 “眼馋了?要不要来亲自体验下?我很乐于为你服务。”陆淮宁从穿衣镜中看着钟睿瑶一副色迷沉醉的表情,轻笑着说出了一句。 “我去放洗澡水。”钟睿瑶马上低下了头,走进了浴室中。 拧开水龙头,冒着水蒸气的热水从里面流出来,灌到了浴盆里面。 氤氲的白雾中,就看到门一看,陆淮宁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双腿笔直修长,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光泽,浑身弥漫着淡淡的体香。他身上身下已经是未着寸缕了,就剩下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拦挡在腰部。这次,钟睿瑶不但又看到了那八块完美的腹肌,还能看到胯间v形人鱼线,甚至是从浴巾边缘露出来的,几根蜷卷的性感绒毛。 在氤氲湿润的浴室中,朦胧迷离,如梦如幻,,优雅魅惑,又不失男人粗犷狂野的味道。 “噗嗤。”钟睿瑶的鼻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个画面实在太香艳了,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了。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薄唇勾起一个邪魅的角度,“钟秘书,来陪我一起洗澡吧。” 说毕,陆淮宁大手一扯,就把腰间的浴巾给卸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朝着下面的重点部位望去 今天是京都军区军事法庭公审安琳琦的日子。 按理来说,身为陆淮宁的对头冤家,又是火灾事故调查组的组长,今天的公审可以说是徐明渠扬名立万,风光露脸的日子。但是,现在坐在军事法庭上的徐明渠,却好像哑巴吃黄莲一样,外面是强颜欢笑,内心是郁闷无比。 他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对陆淮宁那派的实力来个大清洗,谁料,除了这个安琳琦落网之外,别的人,甚至是陆淮宁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再有,现在他身上背着方舟集团的那笔巨债,这令他寝食难安。 史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叫方令涛的人,说是可以借高利贷给他,帮他度过此时的难关。而那天徐明渠在太平洋酒吧中,跟方令涛会面了,虽然一开始过程并不令人愉快,但到了最后方令涛却气势如虹,直接答应无息借款给他还债。 徐明渠这下可是看到了希望的,满心等着方令涛联系他,但是,太平洋酒吧这事过去以后,方令涛却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了任何的音信。 徐明渠不得不多次询问史良,是不是方令涛后悔了,他好另寻别的救援途径。但史良这边的回答一直比较模糊,只是说方令涛不慎受伤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以后能给徐明渠一个答复。 徐明渠没有了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下去。 “陆淮宁怎还没有过来?你通知他了?”徐明渠按下心头的事情,用眼睛在法庭内一扫,却发现陆淮宁并没有在,转头就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副官史良。 今天公审安琳琦,也是杀鸡儆猴,给陆淮宁一个下马威,可是他现在人都不露面,这是几个意思? “我通知了,陆长官说今天要去医院,这边他来不了。”史良马上就澄清自己。 “胡闹,他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病情,今天的公审,他都敢不来?我要去上告到军区司令那里。” “没用的,昨晚他已经跟司令员电话请假过了,司令同意的。”史良看着盛怒的徐明渠,卑躬屈膝地小声说。 听到这个消息后,徐明渠如同被打了一记闷棍,陆淮宁绕过了他提前获得了司令的同意,他现在无论想再打什么小报告都是枉然了。 九点三十分,京都军区法庭关于女兵宿舍纵火案正式开始审理。 安琳琦被两位军警给带上了法庭,她站到了被告席上,面容憔悴,神情严肃。不管坐在下面的人如何的议论纷纷,她都恍若未闻,眼中是冰冷一片。 只有当她的眼光从史良身上扫过的时候,才能闪现出极为隐秘的光晕。她最后的希望,都系在他的身上,却不知道,今天他所说的那位神秘人物会怎么救自己脱险。 史良站在徐明渠的身后,会意地对安琳琦一点头,似乎是在给予她鼓励。 面对法官的每个提问,和控方的每次指控,安琳琦全部表示否认,说自己不知道定时点火器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说自己跟钟睿瑶之间只是私人恩怨,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杀死她。 时间临近到中午,法官宣布庭审结束,对于安琳琦的定罪,将法庭合议以后进行裁定。 就在这个档口,突然就看到在庭审的观众席上,有一个女兵突然站了起来。 “安营长是无罪的,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是我干的,你们来抓我吧。”她双手扶着椅背,极力地高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被告席上的安琳琦都惊愕不已,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女兵安琳琦是见过的,对她有些印象。这个女兵平日里朴素无华,老实内向,好像从她进到军营开始,就是个平凡无奇,容易让人遗忘的角色。可是,今天她的这个举动,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颠覆全场。安琳琦也迷惑不已,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出来替自己认罪,自己对待不好不坏,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法官举起了法槌,重重地敲击,连声高喊:“肃静,全场肃静。” 可是,这个女兵却对此充耳不闻,她一下子就跳到了椅子上,从腰间掏出了一支手枪。 这一举动将周围的人给吓得魂不附体,鸟兽一样地从她的身边赶紧散开。而法庭中的军警都把枪支给端了起来,拉开了保险,瞄准了这名女兵。 “放弃抵抗,赶紧投降。”军警们在这里对着她进行喊话。 可是,这个女兵并没有理睬,她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颅,扣动了扳机。 一声令人战栗的枪声响过之后,女兵手中的枪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她满脸血污,尸体从椅子上一下就翻落到了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钟睿瑶坐在陆淮宁的车子上,有些心神不宁。今天是安琳琦在军事法庭受审的日子,钟睿瑶其实非常想亲眼去见证下安琳琦被审,和被宣判的整个过程。看着她作茧自缚,罪有应得,这对钟睿瑶来说是很快意的事情。 但是,陆淮宁却在今天要带自己去医院进行检查,说是为了造人进行准备工作,这让钟睿瑶很是无奈。从公的角度来说,她现在是陆淮宁的生活秘书,必须时刻跟在他身边,不利左右。从私人的角度来说,她还是陆淮宁法律上承认的妻子,昨晚都已经在家宴上被催着备孕了,所以这个检查,也必须要配合陆淮宁。 对于钟睿瑶的心不在焉,陆淮宁一想就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他知道她很想去军事法庭旁听。但是,因为这个案件从头到尾都是由徐明渠一手操办的,所以陆淮宁心里很清楚,今天的公审,名义上是安琳琦,暗地里则是徐明渠跟自己示威。虽然自己是完美地避开了徐明渠给自己设下的陷阱和圈套,没有被安琳琦给连累进去,但是安琳琦毕竟曾经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出了这样的事情,无疑是给陆淮宁打脸了。陆淮宁因此极力避免出现在法庭上,就找个借口,推脱了。 “对于昨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心里有遗憾啊?”陆淮宁偏过头来,看着钟睿瑶,故意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想出别的话题来打岔。 昨晚的事情?钟睿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得是浴室里面事情,顿时脸上飞红。 昨天,陆淮宁一下子就把围在腰间的浴巾给扯了下去,钟睿瑶羞得用手捂着眼睛,大声叫着,蹲下了身子。 “怎么不敢抬头看我?”陆淮宁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声音中带着轻佻,勾引的意味十足,“你不老司机么,岛国片子也都看过了。” “那,那个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真的。”钟睿瑶紧张地低着头,头低得都快贴到自己的脚面了。 她紧张而惶恐,眼睛都不敢乱看,生怕自己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身上那稀奇古怪的零件。她强迫自己把眼光固定到了浴室地面上,那条原本围在陆淮宁腰间的白色浴巾上。 浴巾落在地上,就说明陆淮宁现在的身体上已经没有任何遮挡物了,什么都是一览无余的。 此刻,白色的浴巾仿佛成了一个投射屏,胸肌、腹肌、人鱼线、下腹的黑色绒毛……,陆淮宁身上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部位,都在上面不断地浮现出来,还是特写,还是高清。 钟睿瑶就知道自己是完了,她管得自己的眼睛,却管不了自己那颗浪荡无比的心,蠢蠢欲动的想法在她的胸中涌动。 “想看就看,有什么不好意思额。”陆淮宁是动若观火,一言中的,说穿了钟睿瑶的小色心。 他话音方落,钟睿瑶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从地上给抓了起来,身子站直。 钟睿瑶仰起头,讶然地看着陆淮宁坏坏的笑容,明亮深邃的眼睛,他这个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人家不看,他还强迫人家看。 浴室中水汽萦绕,氤氲迷离,凝结成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陆淮宁壮硕紧实的肌肉上。他宽肩翘臀,硬朗阳刚的曲线中蕴含着充满雄壮活力的性感魅力。 钟睿瑶一低头,朝着陆淮宁下面的重点部位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JUST DO I 钟睿瑶这么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上当了。原来,在浴巾下面陆淮宁并不是赤着身体的,而是穿了一条三角紧身内裤,这条内裤被陆淮宁给塞的饱满滚圆,真是前凸后翘,非常有料。 本来就轻薄的布料,再被水汽给打透后,变成了半透明一层,他身前那u型的凸起,半隐半现地呈现出来,让人无限的遐想,周身无比的燥热。 卧槽,原来是跟我玩浴室里面的湿身诱惑啊。 钟睿瑶就感觉到自己的鼻血,又开始无耻地下流了。 “你好流氓。”钟睿瑶一下子推开了陆淮宁,夺路而逃,跑到了浴室的外面。 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任凭心脏乱蹦乱跳。 “不想一起洗就算了,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你别后悔。”陆淮宁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了出来,里面隐隐含着笑意。 后悔……好像是有点,哎呀,不是,我没有后悔,我可不是欲女,我是玉女。我要坐怀不乱,不被诱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能被眼前陆淮宁这个粉红骷髅给迷惑了。钟睿瑶在这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哗”浴室里面传来了花洒喷水的声音,陆淮宁应该是站到了蓬头的下面。 那么说,他现在就全裸的了? 钟睿瑶立刻在脑子开始幻想邪恶的画面。 “啪”地一下子,一个湿漉漉地男士内裤从浴室门里被甩了出来,正好丢到了钟睿瑶的身上。钟睿瑶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陆淮宁刚才穿的那条内裤么。 “给我洗下内裤,注意哦,用手洗。”浴室内,陆淮宁不怀好意的声音传了出来,“宝贝儿,你最好快点,人家可就是这么一条内裤。” 钟睿瑶手里边托着的这条内裤上,还残留着陆淮宁的体温,还有味道。钟睿瑶从来也没有触碰过男人身上如此私密的物件,她现在感觉这内裤好像是一个手雷一样,丢出去,才能安全。这声宝贝儿叫得是又甜蜜又热烈,但是,这话的内容却是故意在为难人了。他陆淮宁哪里就能一条内裤呢,这话说出来谁能信啊。 陆淮宁就是在惩罚她,谁让她不陪着首长一起洗澡沐浴呢? “你再不去洗内裤,我就可就洗澡完毕,直接这么出去了。”陆淮宁说:“到时候,让你亲手给我穿上。” 我的妈呀,钟睿瑶毫不怀疑,如果是亲手给陆淮宁穿内裤,她一定会鼻血不止,失血而亡的。 “不要,我马上去洗。”钟睿瑶手里拿着内裤,落荒而逃。 昨晚的事情,对于钟睿瑶来真是有点不堪回首的意思,差点就身心摇曳,失去了控制力。 不过今天的钟睿瑶可是原地满血复活了,战斗力和意志力全部都是爆满的状态。 “陆长官,现在是白天,我们之间是首长和勤务兵的上下级关系,只谈工作方面的事情,请你说话自重。”钟睿瑶一本正经,谢绝撩妹的状态。 陆淮宁微是一怔,随即点头说:“钟秘书,你说的对,我们现在来谈工作方面的事情。就你的工作而言,我应该表扬你。” “表扬我?为什么?”钟睿瑶回想一下,好像自己在这个生活秘书的岗位上还没有干什么事情呢。 “内裤洗得不错,又干净又芳香,我穿着特别舒适。你这双小手,天生就符合我的需要。”陆淮宁是谈着公事,里面夹杂着自己的私货。他嘻嘻地笑着,一副伎俩得逞的得意样子。 车子来到了医院门前,停了下来。陆淮宁领着钟睿瑶径直上楼,来到了生育科。 看到了这个科室的名字,钟睿瑶就感觉自己的尴尬症犯了。 而更令人尴尬的问题,是陆淮宁进门后对医生提出的问题:“大夫,我就想让你给我个权威的答复,能做还是不能做?” 这么直接,开门见山,一点掩饰都没有。 钟睿瑶的眼珠子差就掉到了地上,她感觉自己现在不是尴尬症了,而是尴尬癌了,还是晚期。 不过,大概人家大夫是见多识广,对旁人来说难言之隐,对人家大夫来说,确实轻描淡写,口味清新的小事情。 所以,陆淮宁这么一提,人家大夫早有准备,立刻拧开了投影仪,用教鞭指着ppt上的画面,对钟睿瑶进行讲解:“对于艾滋病患者来说,如果他坚持治疗,并按时服用药物的话,身体中的病毒会被压制到一个极低的程度,这些有效的治疗完全可以取代安全套。夫妻双方可以用此提高生活质量,也可以生小孩,而不必顾虑孩子身上会带有艾滋病病毒。套用一句广告词来所说的话,justdoit。” 大夫穿着白色的大褂,带着如同啤酒瓶底一样厚重的眼镜,还留着两撇八字胡子,声如洪钟,侃侃而谈。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为了凸显自己说话的感染力,还挥动着胳膊在空中比划了另一个手势。 钟睿瑶在这里听得直发愣,以往医院中的大夫都给她以冰冷高傲,惜字如金的印象,可是眼前这位大夫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谈吐流利,滔滔不绝,讲起话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大夫,你这口才完全可以当个律师了。”钟睿瑶由衷地说。 “嫂子,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啊,我现在的身价是一个小时四位数的咨询费……”这位大夫听了钟睿瑶的话,立刻兴奋起来,马上接口说。 “咳咳,我们咨询完了,你先出去吧,我跟大夫有几句话要问。”陆淮宁见事不好,马上站起身,打断了大夫的话。他把钟睿瑶给推出了门诊,将门给反锁上了。 这时,生育科的门诊里,就剩下了陆淮宁和大夫两个人了。 “你差点就说漏嘴了。”陆淮宁对着大夫低吼。他当然不敢不大声说话,因为门外还有钟睿瑶呢。 此时,大夫将眼镜和粘在自己嘴巴上的八字胡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原来就是曾经在警察局中保释过钟睿瑶的,二位律师贱人中的其一。 “获得嫂子这么高的评价,我真是受宠若惊,所以有些忘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嫂子马上就能看出来我天赋异禀,骨骼奇清,可见她是个冰雪聪明,兰心慧质的女人啊。不但貌美如花,还能这么灵透过人,陆大少,你太有福气了。”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的事情,你就勤劳肯干,日夜不息,多下力气开垦耕种就行了。”这小子一脸的坏笑,挤眉弄眼地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号令三军 “赶紧滚吧,看见你我就不恶心别人。”陆淮宁照着损友当胸就是一拳,哈哈笑了两声,转身出门了。 有了“专家”的话,这下子,自己通往性福大道上的最后一个屏障也被消除了,钟睿瑶以后稳稳就是自己的嘴边肉了。自己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吃了她就可以了。 陆淮宁春风满面,坐进车中,对未来的美好人生,兴福的婚姻,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可是,一通电话铃声,却打破了他的好心境。 “陆淮宁,你赶紧到军事法庭来一趟,不好了这里死人了,局势失控了!”徐明渠惶恐不已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背景音中一片嘈杂,现场应该非常混乱的样子,陆淮宁唯一能够分辨出来的声音就是法官不断敲击法槌,要大家镇定的呼声。 陆淮宁和钟睿瑶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一凛,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都看到了对方的忧虑。 “周叔,军事法庭,马上。”陆淮宁眼波深沉如水,马上下达了命令,改变了既定的行程。 当凯迪拉克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陆淮宁就已经拉开了车门,一个箭步跳了下,朝着已经陷入到惶恐和无序中的军事法庭跑去。 当女兵的尸体翻落到地的时候,军事法庭上的人们全都傻眼了,大脑中都是一片空白,这一刻,甚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死人了,这里死人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人如梦方醒地喊出一句,这一下子就提醒了现场的所有人,大家这才开始恍然大悟,潮水一样地往出口涌去。 现在军事法庭的秩序已经全部乱套了,看起来,混乱得连菜市场都不如。 法官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徒劳地不断敲击着法槌,让大家保持冷静,但他的呼声也只是被人们的惶恐和惊叫给淹没了。 徐明渠扯着脖子拼命高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每个人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本能地想着逃离这里。 徐明渠感到了浑身冰冷,整个的事故调查,包括这个军事法庭可都是他一手构建起来的。如果一切善始善终,那么无疑,可以为徐明渠的仕途上多增一丝亮眼的色彩。 可是现在,军事法庭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失控失管,他却无力挽回什么。 已经闹出人命了,如果再发生踩踏事件,那么后果对徐明渠而言,将是无法弥补的一个深渊。 尽管眼前情况混乱,但徐明渠的脑子却很清醒,此时此景,有能力弹压众人,掌握局面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陆淮宁。 徐明渠心中再不情愿,迫于情势所逼,也只能给陆淮宁拨通了求助的电话。 所幸徐明渠知道,虽然他和陆淮宁之间有些恩怨是非,但在这些重大问题之前,陆淮宁是绝对不会迟疑推却的人。 徐明渠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 “啪”又是一声枪声响起,原本人声鼎沸的法庭一下子变得肃静起来,人们彼此对视,不知道这声枪响从何而来。 军事法庭的大门一下子被打开,军装笔挺,身形欣长的陆淮宁出现在了那里,他身后跟着英姿飒爽,干练美丽的钟睿瑶, 陆淮宁用的眼神冰冷,犀利,带着凛然高傲的神情,缓缓扫过了众人。他手里举着一把刚刚射击过后,枪口还冒着徐徐青烟的手枪。 陆淮宁从平地上一跃而起,跳到了椅子上面。 他居高临下,俊美的脸上是临危不乱的镇定,“你们还是军人么?死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至于把你们给吓得魂不附体的?以后,到战场上去,死的人如同山积土垒,还不把你们直接给吓死过去?我现在命令你们,保持安静,听从安排,依照次序撤离。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造成踩踏事件,我现在就军法处置了你。” 他的话字字千斤,包含着无上的威仪和气势,排山倒海一样将人们心中的恐惧和慌乱给碾碎成了无影无形的灰尘。人们仿佛从梦魇中突然清醒过来,对啊,身为军中一员,要有时刻去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的精神准备。现在不过是一个突发事件而已,就慌乱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在战场上,有将如何去面对残酷的战争场面呢。他们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装,那种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军人服从意识,使得他们的行动重新恢复成了有序的状态。 “是的,长官遵命。”大家动作整齐划一,举手对着陆淮宁敬礼。 “保护好现场,将安琳琦给带走,法庭成员将所有资料整理收纳好,案卷不得出现任何缺损。”陆淮宁有条不紊地逐一发布命令。人员开始疏散,法医鉴定人员走入场中进行勘验。而安琳琦则被军警重新押解回了禁闭室中。 所有的无秩序,都成了有秩序,此时,军事法庭的现场恢复了它原有的肃穆和宁静。 高坐在审判席的法官,此刻将法槌一丢,他枉费气力敲了半天,手都要震碎了,却不如陆淮宁这三言两语的效果好。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将军,不用刻意而为,就能号令三军。 徐明渠坐在一旁,看着陆淮宁的表现,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该悲哀好。 有那么一个瞬间,甚至徐明渠都产生了错觉,陆淮宁他根本没有病,他精神矍铄,风华绝代,从能力和水平来说,跟当年还是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还好,幸亏他有病。想到了这里,徐明渠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徐明渠沉着一张脸,走到了陆淮宁的跟前,半真半假地说:“淮宁啊,平日里我们小打小闹的,关键时刻还是要你来拉兄弟一把。你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了。” 陆淮宁看着他,清冷一笑:“我这个人公私分明,如果是你个人的事情,你就是哭死了,我也不会来。但这是事关京都军区的大事,我不能不来。所以,我不是为你而来,你也不欠我什么人情。你下次离开钟睿瑶远点,我就阿弥陀佛了。” 徐明渠真是颜面扫地,自己主动跟陆淮宁套近乎,还一耳光给打了回来。 “呵呵,淮宁你说话还是这么幽默十足。”徐明渠勉强从嘴里挤出来几声干巴巴的笑,转身带着史良就离开了。 在军事法庭发生的变故,让京都军区整个上层为之哗然,尤其是高层领导震怒,责令徐明渠重新查办案件,三日内必须给领导交出一个结果。 徐明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硬着头皮在领导面前签下了军令状 在军事法庭上,当场认罪并自杀的女兵叫伊兰。徐明渠带着人到了她的宿舍中,从个人物品中翻到了抗抑郁的药品,同时还有她写下的一封遗书。在遗书中,伊兰表明,自己因为在军训压力过大,导致抑郁症日渐,对人生感觉到无可留恋,决定决定自杀。 她憎恨这座让自己倍感痛苦的军营,所以要毁了它,让它也一并烟消云散。在遗书中,她还详细地介绍了自己是如何搞到的定时点火装置,又是如何将这个东西给丢到了钟睿瑶寝室中的。 徐明渠拿到这封遗书,也只能仰头长叹了,原来自己所领导的调查组,一直找错了方向,真正的纵火犯,原来竟然是在这里。 三天后,京都军区的女兵宿舍纵火案在几起几落之后,终于是尘埃落定,官方认定伊兰因为抑郁症发作,情绪失控,在宿舍内纵火,后来在军事法庭畏罪自杀。而安琳琦则解除了嫌疑,从禁闭室中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安琳琦手里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禁闭室的门口,看着眼前地上耀眼夺目的阳光,又回头看了黢黑狭窄的禁闭室,长吁了一口气,她这是峰回路转,死里逃生。 在不远的地方,史良穿着一身便装,站在树荫下,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笑容和熙地等着安琳琦。 安琳琦接过来花束,看了一眼芳香娇艳的玫瑰,并没有显露出兴奋雀跃的表情,依旧清冷漠然地样子。 “恭喜你重获自由。”史良现在却很是激动,眼睛中闪着明亮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安琳琦。 “这个还是要谢谢你了。”安琳琦语调平静,毫无感情。 史良把车门一打开,示意安琳琦上车。 “我累了,想休息,哪里都不去。”安琳琦瞥了那车一眼,随即淡淡地拒绝。她没有任何的心情想要去庆祝,相反,她现在极度需要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人去反省和思考下。她自问自己并不是一个坏人,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下,她却不能如同往日一样,自诩为是不染尘埃,高洁无暇的人了。 被释放出禁闭室,有必要庆祝么,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冤枉,她正是那个纵火犯。 安琳琦可以同钟睿瑶对峙,却不敢直面自己的良心。 “不是庆祝,而是他要见你。”史良在安琳琦的背后说。 “他?是谁?”安琳琦一愣,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救你出来的那个人。”史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恶魔一般的男人 听到了这句话,安琳琦的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救她出了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安琳琦没有办法想象这个答案,她只是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个极其恐怖而黑暗的存在。这个救她的人,果然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来达成了他事先给予自己的承诺,不但把她救了出来,还能保住她的军职和前途。 但三天前,在军事法庭上,伊兰鲜血飞溅而倒下去的情形,她依然铭记在心。安琳琦清楚,这是一个残酷的交易,自己的自由和“清白”是用伊兰鲜活的一条生命而交换来的。 因此,在安琳琦的心中,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神秘人物,与其说是天使,不如说是恶魔。 “我不想去。”安琳琦摇头拒绝。 “晚了,你想反悔,那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史良一反常态,不像平日那么温文尔雅,软弱斯文,态度强硬而粗暴。他伸手一抓,就把安琳琦给直接推上了车子。 车子从军区大院门口行驶而过的时候,安琳琦甚至都想探头出去,对站在岗亭中的哨兵发出求救的信号了。 “你老实点待着。”史良从后视镜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安琳琦的举动,立刻威胁说:“既然能把你救出来,自然也可以把你给弄死,而且,恐怕死的还不是你一个人,总要加上点利息,比如你的家人什么。” 安琳琦错愕地看着后视镜中史良的眼睛,狡猾和凶狠,就如同一条蛇一样。 自己的家人也会跟着自己倒霉么?想到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后,安琳琦立刻就低下了头,再不说话了。 史良驾驶着车子,一路飞驰,来到了市郊一座独楼别墅前,停了下来。 史良熄了火,从驾驶室中跳下来。迎面走出了几个穿一身黑衣的男人,都在跟史良问好,看样子互相熟悉。 安琳琦也跟着史良走了下来,她站在一旁,用冷冷地目光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大哥醒了没有,能进去看他么?”史良问。 “他醒了,今天心情不错的,你上次送来的烟,正是符合他胃口呢。”有人回答。 史良一听,心中得意,自己还是一个很会聪明的人。他转回头去,对着安琳琦一摆手,示意她跟过来。 “大哥,这个妞不错啊。”看到安琳琦高挑的身材,出众的外形,男人们的目光立刻全部投了过去,放肆地在安琳琦的身上打量着。 安琳琦蔑然地哼了一声,冷傲地跟在史良的身后,走了进去。 在别墅的三楼的天台上,有一个大大的太阳伞,一个穿着深茶色衬衣的男人正悠然地躺在白色的藤椅上,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在他身边站着四五个女人,个个细腰丰胸,翘臀深沟,穿着火辣,妖娆艳丽。 “老大,我把人带来了。”史良走到了男人的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男人“哦”了一声,将手中的书给丢到了一旁,坐直了身体。 这个男人面容英俊,目光深邃阴冷,衬衣领口微敞,似有若无地露出胸肌起伏的轮廓,随性魅惑。 一阵风吹过来,将男人丢在身边的书页给翻得哗啦哗啦乱响。 这时,安琳琦才注意到,这本书并非是一般的娱乐小说,竟然是一本《超分子化学》。她心中不禁暗吃一惊,这个都是化工专业学者才看的东西,没有想到这男人还对此很有研究。 “把烟给我。”他一伸手,对站在自己身边,长得最为漂亮的一个女人说。 “不给,你今天已经抽很多的烟了。”女人娇嗔把手中的烟给藏到背后,“你可以一言九鼎的方令涛,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方令涛扬手照着女人的翘臀上就一拍,笑道:“我抽烟抽多了,你就管七管八的,晚上我跟你的次数多了,你怎么从来不嫌弃,还总抱怨说不够呢?” 方令涛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一片轰笑。女人用手一推方令涛的肩膀,娇声娇气地说:“讨厌,你还有脸说呢,从你回来后面,就再没有碰过我们。” 方令涛站起身,用手捏了下女人粉扑扑的脸蛋儿,说:“你们几个别急,我厚积薄发,回头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他一边跟女人调笑着,一边将香烟从女人的手中夺了过来。 方令涛将一支香烟放到了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狠狠地抽吸了一口。 一吸,包含着烟草芳香的烟雾进入到了他的口腔和咽喉中,一呼,白色的烟雾从鼻子中喷出,一缕一缕地飘荡缭绕。 透过薄薄淡淡的一层烟雾,方令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长得还算不错,看上去冰冷疏离的样子。 尽管她现在穿着便装,但方令涛知道她也是一名女军官。 最近,他好像是跟女军官有缘分,连续救下了两个人。 方令涛极少出手救人,但这次史良跑来,跟他请求的时候,他却没有片刻犹豫地点头答应了。而且,方令涛还特意嘱咐史良,把这个女军官救下来后,一定要把她带到他的面前来。 方令涛就是想来验证下,自己之所以会对那个钟睿瑶念念不忘的原因,究竟是因为自己口味变化,开始喜欢上了制服,还是因为自己转变口味,对女军官有了特殊的爱好。 现在,这个女人极其符合自己的要求,女军官,清冷,漂亮,英挺,这些因素在她身上都突现出来。 但是,方令涛看着她,身体产生不了那种欲望,心里产生不了兴趣。 我这是中邪了,他自嘲地一笑,深吸了一口烟,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儿。 “我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么?” 安琳琦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向方令涛发问。她身为一介军官,却跟这些举止轻浮的女人站在一起,听他们之间说些露骨下流的玩笑话,安琳琦感到自己越发成了一个笑话。 方令涛斜着眼睛,看着安琳琦,脸上现出阴冷的神情。在这里,他是主宰者,不容许任何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我让你开口说话了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兽行 “你快跟老大赔罪。”史良赶紧对安琳琦使眼色,让她给方令涛道歉。 安琳琦清冷地一笑,她现在是很落魄了,但毕竟还是一名堂堂营长,何至于向这么一个身份不明,邪里邪气的人低头。 “我救了你,你以后就必须给我干事情。”凉薄的声音从方令涛的双唇中飘出来,带着烟草味道,灌入到了安琳琦的耳朵里。 安琳琦眉头一皱,这个男人实在是很让人讨厌,说话中带着一股主人吩咐仆役的口吻。他救了自己的命,这个不假,但她之所以回来,还不是因为受到了胁迫。 为他干事情?他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卖身女奴吧。 “我是军人,我忠于国家。”安琳琦带着一种优越感把这话给说出了口。身为一名军人,忠诚国家,这是无上的荣耀,这绝非身旁这群人所能体会的。 她的话却引发了大家的一阵嘲笑,只有方令涛跟史良没有笑。 方令涛凌厉的目光在安琳琦的身上一扫,让后者感到了刺骨的寒冷,身子不由得一抖。 “我救了你的命,是要你感激我,服从我,不是让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方令涛一摆手,刚才在楼下的那几名黑衣男人就走了上来。 “收拾她。”方令涛简单地下达了命令,脸上是平静淡然的表情。 “老大,我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吧。”史良似乎已经预知道了什么,马上就走过来,跪到了方令涛的跟前。 方令涛二话不说,抬起腿照着史良当胸一脚,把史良一下子给踹出去几米远。 接着,方令涛将身边的那边化学书给拿了起来,重新躺着在藤椅上,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根本不理会周遭发生的事情。 安琳琦也知道事情不好,很想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她的退路早已经被几个黑衣人给封堵上了。 这几个人口中淫笑,色迷迷地打量着安琳琦,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缩小了包围圈。 到了这个时候,安琳琦别无他法,只能迎敌而战。 这些黑衣男人的身手了得,可以说每个人跟安琳琦单打独斗都不会落在下风的。又何况是好几个人围着她一个人呢,所以,安琳琦一动手就明白了,自己是毫无胜算的。 尽管这些人占据这明显的优势,但是他们并不对安琳琦下杀手,反而都是瞄准安琳琦身上那些女性部位而来,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调戏,颇有些猫戏老鼠的意味。 安琳琦几时曾被人这么轻浮过,所以又羞又恼,对这群狂徒使的都是对敌擒拿中致命狠招。 “你们有完没完?再不快点,我丢你们去喂狗。”方令涛对手下发出了不满。 他这么一说话,场中的几个男人再不敢怠慢,呼啦一下子,就好像是群狼啃咬绵羊一样,瞬间就冲上来,将安琳琦给按倒在地上。 任凭安琳琦拼命地挣扎,但是,却毫无效果,她身上的衣服被一件接着一件地撕扯下去,白腻的肌肤和那些羞人的部位都呈现出来。 “老大,这第一口鲜儿你来尝。”一个男人嘻嘻地笑着,他指着几近全裸的安琳琦对方令涛说。 看着安琳琦身上那些延绵起伏,对男人充满致命吸引的部位,方令涛却神情冷静,毫无兴趣。他低下眼眸,将目光重新投到了书本上字里行间中,感觉那些枯燥的反应方程式,似乎更对自己的胃口。 “老大,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什么时间开始学和尚戒色了?还是说,你那个东西也受伤了,现在根本没办法用了。”手下看到方令涛行事反常,就戏谑地发问。 方令涛从旁边抓起烟灰缸,照着那个人的头就飞了过来。 “咣”的一声,正中那人的额头。 “你再乱说话,我下次飞出去的就是刀子。”方令涛冷冷地说出一句。 方令涛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会有欲望,会有冲动,也会有反应。但是,他心里出现问题了,他现在无论看到哪个女人,好像都没有了情致。 他是被人下了蛊,种蛊的人叫钟睿瑶。 任由耳边安琳琦撕心裂肺地呼喊,手下的人狂声淫笑,但是方令涛恍若未闻,一页一页地翻着自己手上的书。 “老大。”突然间,史良那孱弱的声音在方令涛耳边响起,带着哭音儿和哀求,“她跟一般女人不同,她是京都军区的军官,咱们只要收复了她,她可以帮我们干很多的事情。” “我能救她,也能毁她,不知道感恩戴德的人,没有必要留着。” “她可陆淮宁的老部下,留着她一定会对你有用的。”史良在竭力地为安琳琦求情。 陆淮宁这三个字,一下子刺激到了方令涛敏感的神经,他翻身起来,把书给丢到了一旁。 他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流星大步,来到了正在猥亵那琳琦的几个男人身边,抬起脚,给了他们几脚。 “给我滚开。”方令涛声音阴沉,眉目凛冽。 在他脚下,安琳琦躺在地上,表情麻木而绝望地望着天空,泪痕四溢,身上几近全裸,那些男人肮脏的手在她白腻的肌肤上留下了令她屈辱,而又痛苦的印记。 方令涛随手扯过来了一样东西,盖到了安琳琦的身上。他蹲下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眸色幽暗冰冷地看着安琳琦。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跟着我干,我让你以后万事无忧。你如果想要保持着什么军人气节,忠于国家,在兄弟们享用你的身体后,我也可以成全你。” 刚才的情形下,就已经让安琳琦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如果事情进一步的恶化,如方令涛所言有一帮男人享用自己的身体,那意味着是要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她心里一清二楚 方令涛语气平缓,但却让人感到了不寒而栗,这成为了压垮安琳琦精神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抓着手里的东西,护住身上的羞处,恳求着方令涛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不要让他们那么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献身 此刻的安琳琦不再是一个高傲清冷的女军官了,而是成了一个摇尾乞怜,内心崩溃的柔弱女子。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了。 方令涛轻蔑而得意地一笑,自己的手腕就是这么样的有效和管用。 他抬手一招,一个女人心领神会,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在她手中的托盘上,是一杯紫红色的液体。 方令涛用手托着杯子,递到了安琳琦的嘴巴边,笑得斯文优雅,又残酷狰狞:“喝下去。” 安琳琦伸出双手,哆哆嗦嗦地将杯子接到手中,浑身不由自主地打颤。不管究竟是毒药,还是圣水,安琳琦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的余地了,必须要服从眼前这个男人的命令,自己才能不被毁灭。想到了这里,安琳琦一仰脖,一口饮尽了杯子中的液体。 入口是酸甜的味道,有些许的刺喉,但比葡萄酒要轻柔缠绵得多。 安琳琦盯着方令涛那张阴郁、俊美的面庞,心中不知所措,不知道他这个举动的用意是什么。 “你放松点,你很快就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了。”方令涛站起身,回过头来,话中有话地对史良说:“你留下来,你都懂的。” 说毕,就对周围所有的人一挥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一起从这里撤走。 方令涛的身影从这里消失后,安琳琦仿佛才能有些气力。 四下无人,她抬起头,对史良说:“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方令涛具体是个什么人物,她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但是她却已经被他狠毒的手段,给折磨得几近疯癫的状态了。早知道这样,她是宁愿在军事法庭上接受到公正而严厉的裁决,也不要听信史良的花言巧语,同方令涛这样的魔鬼搞交易。 安琳琦现在心里恨史良,但却又不能不依靠史良。她现在身体软绵绵的,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头晕、还感到心在胸膛内仿佛脱缰野马一样地狂跳,应该是刚才那杯酒,自己喝得太急了。 她试图使自己的身体平复下来,但是这样的感觉却愈来愈烈。 骤然之间,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她的身体一样,一种难以描述的快感沿着她的神经脉络在体内奔走。安琳琦仿佛一下子就升入到了天堂,化成了带着翅膀的天使,所有的美好、幸福、快乐都围绕在她的周围,这一刻她就是主宰女神,无所不能。 一抬眼,安琳琦看到了陆淮宁那张可以惊艳世界的脸,星眸微眯,浅笑明澈。 安琳琦的心瞬间就融化了,终于她等到了这一天。 她妖冶地笑着,一双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用自己的胸紧紧地贴合上了他的身体,轻浮放荡地说:“你还等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史良被安琳琦用这样的姿态拥抱着,他的心中是无比的激动。尽管他也知道,安琳琦之所以会这样的主动和放荡,都是因为cxp作用的效果,但能从安琳琦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火辣勾人,让他不能自持。 “我也要你,我也要你。”史良用热烈地吻回应着精神迷离的安琳琦,尽情地抚摸着她那完美诱人的身体。 史良分开了她修长雪白的大腿。 安琳琦面色通红,眼神迷离而呆滞,嘴边挂着痴迷的笑容,“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史良向前一进身。 随即,巨大的痛苦和快感同时袭来,将安琳琦给紧紧地包裹起来,令她达到了最高峰。 “陆淮宁,我永远爱你。”她高声喊出了这句话。 头痛欲裂,身重千钧,酸软无比。 当安琳琦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还不算十分清醒,就感觉自己昨夜是沉沦在了一个无比奇异美好的梦境中。 但是,下一秒中,当她看清了眼前的事实时候,不由得发出了震惊的呼声。 自己跟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床上狼藉一片,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而在雪白的床单上,还有着一抹令她触目惊心的红色。 为什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昨晚自己跟陆淮宁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在梦境中么,为什么,在现实中也会是这般的情形? 更令安琳琦心中一片冰冷的是,现在睡在自己的身边的男人,不是陆淮宁,而是史良! 安琳琦的惊呼声,一下子将史良从酣睡中给吵醒了,他睁开了惺忪地双眼,看到了安琳琦慌乱惊诧的样子,淡淡一笑:“昨晚那么多次,你不累么?”说毕,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朝着安琳琦的胸部伸了过来。 “啪”一声脆响,安琳琦扬手就给了史良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不准碰我,你这个畜生!” 安琳琦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朝着史良吼道。 在那个时候,她还沉醉在梦中,以为自己是跟陆淮宁在一起,她配合着他,享受着每一个幸福和快乐的瞬间,而现实却是,趁着自己意识不清晰的时候,这个卑鄙的家伙掠去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安琳琦用最恶毒的语言,最肮脏的词汇去诅咒和谩骂史良,如果不是她身体还没有从cxp的效力中完全恢复出来,她真恨不能一下子扑上去,咬断了史良的喉咙。 就在安琳琦骂得最起劲的时候,史良从床上一跃而起,抬脚一下子就把安琳琦从床上给踹了下去,“你给我闭嘴。” 他面部扭曲,狠戾粗鲁地呵斥着她。 安琳琦摔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史良居然敢动手打她。 史良轻蔑地朝安琳琦啐了一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贱货。你昨晚像条狗一样地趴在我的身下,享受着我带给你的无比快乐,嘴里却喊着陆淮宁的名字。” 史良一按手中的遥控器,液晶电视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画面,宽大的床上纠缠着一男一女两具躯体,姿态丑陋,行为不堪。那个女人的身体虽然正被男人侵犯着,但却从她的脸上却根本看着不任何痛苦和羞耻的神情,于此相反,她的脸上呈现出享受,陶醉的样子。 而安琳琦惊讶地看到,原来那个女人竟然就是自己。 原来,在这个屋子中有专门的摄像头,已经将昨天自己跟史良之间发生的一举一动都给录了下来。 安琳琦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是一片黑暗,万劫不复了。 不,不是从这一刻开始的,事实上,从她见到方令涛的那一刻开始,安琳琦就已经是万劫不复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准备放大招儿了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生活的内容。所以,身为陆淮宁的生活秘书,钟睿瑶的工作职责就是照顾好他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 陆淮宁的前任生活秘书跟钟睿瑶在交接的时候,还跟她说陆淮宁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生活极为自律,物质极简,精神洁癖,对工作和生活的细节更喜欢亲力亲为,经年累月也用不到一次生活秘书。 总而言之,放眼整个军区,担任陆淮宁的生活秘书是最为清闲惬意的一份职务了。 “究竟能闲成什么样子?”钟睿瑶无比好奇。 “这么说吧。”前任生活秘书用手骄傲地一拍自己的胸脯,“给陆长官当秘书的三年时间里,我连续生了两个孩子,我老婆的月子都是我伺候的。前不久,我还刚刚考下了国家特一级月嫂职业资格证,现在我就是舍不得这身军装,要不然,随便到哪个月子中心区应聘,年薪五十万没问题。” 这番话听得钟睿瑶膜拜无比,这给陆淮宁当生活秘书也太闲了吧,这位老兄真是牛人啊,身在军营,却能三年抱俩,还磨炼出高超技能,一步跃入到金领精英的行列中。 “年轻人,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要珍惜眼前啊。”前任秘书语重心长地对钟睿瑶说。 于是钟睿瑶马上就开始纠结起来,自己入职后,究竟整天消磨在言情剧中呢,还是打网游来个兽人永不为奴呢。 事实证明,钟睿瑶想多了。 陆淮宁的生活秘书清闲,那个是以前。 自从她当上这个职位后,就忙得四脚朝天,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陆淮宁对生活要求极简,那个是胡扯。 陆淮宁现在是没事找事,平地里掀起三尺浪,总而言之,就是在不断地找借口,让钟睿瑶跟自己寸步不离,形影相随。 “钟秘书,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水果?”陆淮宁放下文件,抬起头看着钟睿瑶,眼角眉梢间都是风情的笑意。 他原本没有吃茶点的习惯,不过为了能让钟睿瑶跟自己能够时刻一起,不离左右,所以他特意为这位工作秘书增添了新的工作内容。 “吃火龙果。”说着,钟睿瑶手里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在盘子上是切得方方正正的火龙果果肉,晶莹雪白、清新香甜,每一小块儿上还插着一根牙签。 陆淮宁看到了不由得一愣,“为什么不是葡萄?” 钟睿瑶在陆淮宁的面前放下了盘子,她嘴边冷冷一笑,早就料到陆淮宁肯定会有此一问了。 这个家伙今天还打算吃葡萄?哼,想得美,以后她会让葡萄从此绝迹的。 昨天,她给陆淮宁端上来的就是一盘子葡萄。谁料,陆淮宁却借口说自己忙着敲键盘,写材料,根本腾不出双手来,让钟睿瑶一颗一颗把葡萄喂到自己嘴里。 美其名曰,生活工作两不误。而且,光喂不行,葡萄事先还要剥皮。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这么经典的话你没有听过?”陆淮宁冷笑着问她。 我去,这个绕口令也可以拿来当成虐人的依据么? 钟睿瑶没有办法,自己与其说是个生活秘书,不如说是个生活小保姆,但既然陆淮宁有吩咐,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素手剥葡萄,颗颗喂郎君。 陆淮宁表面上十指飞快敲击键盘,双眼全神贯注在电脑屏幕上,但脸上却挂着若隐若现的坏笑。 而且,当钟睿瑶把剥好的葡萄递到陆淮宁嘴里的时候,他还故意伸出了舌头,将她纤细的手指给缠住了。 他灵动湿润的舌头轻舔她的指尖,连带着吸吮,转而轻轻地一咬,令钟睿瑶的手指尖跟着猛地一颤。 “你是不是属狗的,还咬人?”钟睿瑶飞快地把手给抽了回来,脸色通红。 “不好意思,我专注工作呢,一时忘情。” 陆淮宁嘴里说着抱歉,但眼中闪着笑意,他伸出了粉嫩的舌头,用舌尖轻舔了着自己的嘴唇。他狭长的眸子间,秋波粼粼,即是自然流露出的旖旎风情,又是一种肆无忌惮的诱惑。 吃葡萄是假,办公室撩妹子是真的。 后来的葡萄,钟睿瑶是怎么样一颗一颗喂进去的,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幸亏后来,有人敲开了陆淮宁办公室的门,说有军情汇报。陆大少这才摇身一变,从贪得无厌的大色狼,化成了眼光清冷,举止正统的高阶军官。 钟睿瑶端着盘子中剩下的一少半葡萄走出了办公室,脑子中浑浑噩噩,脚步轻飘摇荡,满脑子只有记得陆淮宁那风骚的舌头,还有两片微微撅起的薄唇了。 吃一堑,长一智。她钟睿瑶今天绝对不会给陆淮宁上葡萄了,好让他找到机会来调戏自己。 什么水果最省事,就给陆淮宁吃什么。 “陆长官,根据专家研究表明,火龙果中含有丰富的abcdefg……,要想身体好,必吃火龙果,就这样。而葡萄是万恶之源,会导致老年痴呆、痔疮、沙眼、狐臭等多种重大疾病,你以后不要再吃葡萄了。” 钟睿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感觉自己都有些大脑缺氧了。 陆淮宁凤眸微眯,手里拿起一个插着牙签的火龙果果肉,口吻轻蔑地问:“这是什么专家,说的话完全是狗屁不通。” “陆长官,你慢用。”钟睿瑶笑嘻嘻地转身要跑。 专家也好,砖家也罢,反正火龙果就是比葡萄可爱,它不需要一颗颗剥皮,喂到嘴里。陆淮宁四肢健全,他自己慢慢拿着牙签吃吧。她可以离开这条大色狼,自己找个安静无人的角落上上网,刷刷微博,岂不快乐享受? 看着钟睿瑶低头偷笑的样子,陆淮宁就知道,她这是心中得意啊。 怎么着?离开了我,你就这么高兴? 陆淮宁心头冷哼一声,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自己越是主动,这个丫头就越是想逃,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足可以让别的女人乐个半死,她还在这里发愁,说馅饼太大,自己一个人吃不完。 从我身边跑开?休想。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双眸轻转,立刻计上心来。 “钟秘书,你等下。”他那好听沉醇的声音在办公室中响了起来。 钟睿瑶这里心中窃喜,想着打枪的不要,悄悄的出村,猛地听到陆淮宁喊自己,她马上就打了一个激灵。 抬眼一看,陆淮宁俊颜如画,星眸灵动,嘴边是难以掩饰的痞笑。 钟睿瑶心中一沉,不好,陆淮宁这是准备放大招儿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来勾引我 钟睿瑶的这个念头还没有从脑海中闪过,陆淮宁就开口了,“钟秘书,你工作不认真,这火龙果就这么端上来,能吃么?” 钟睿瑶一愣,啥,这火龙果剥了皮,切了块儿,插上了牙签,撒上了蜂蜜,能办的事情她都办完了,这样还说不能吃,陆大少到底闹哪样? “陆长官,你是不是还想再吃火龙果皮?”钟睿瑶试探地问。如果他需要,她马上就可以跑到垃圾桶里,把这个火龙果皮给翻出来,幸亏没有丢啊。 陆淮宁狠狠地瞪了钟睿瑶一眼,手里捏起一个牙签,举起一块儿火龙果,指着上面的小黑点对钟睿瑶说:“这果肉里面的籽儿都没有挑出去,你让我怎么吃?” “噗”听到这话,钟睿瑶真是一口老血喷出了口。 这是火龙果,这不是橘子、西瓜、石榴好么,还挑什么籽儿。 “我吃火龙果,必须去籽儿。”陆淮宁慵懒地靠在椅子中,歪着头,一只钢笔在他手指间不停地转动着,让他看上去狂放不羁,性感帅气。 “啊,陆长官,我想起了来了,今天水果供应里面有葡萄,你不是喜欢吃葡萄么,我给你换过来。” 看着火龙果上面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钟睿瑶就头疼,这要是挑籽儿,要到猴年马月啊。于是乎,她马上反应过来,换水果,上葡萄。 “你等等。”陆淮宁看起来散漫,但动作却迅速异常,抬手一下子就把钟睿瑶准备端盘子的手给压住了。 “你不是刚告诉我说,砖家说,吃葡萄有各种不好么?”陆淮宁这个时候,哪里肯让钟睿瑶那么轻易地过关啊。 “啊?我有说过这个话么?”钟睿瑶开始装傻充愣。 她用手一拍脑门儿,“对了,我刚才的话是没有说完,但是经过有关部门的调查,原来这个砖家是假砖家,他说的,正好跟事实相反。其实吃葡萄各种有益于人体,吃火龙果才是是万恶之源,会导致老年痴呆、痔疮……” “行了,我不在乎这些,我今天就要吃火龙果,钟秘书,剥籽儿,立刻,马上。”他打断了钟睿瑶的话,用下命令的方式,斩钉截铁地要求她开始干活。 “是,陆长官。”钟睿瑶一个立正,抬手就是一个军礼。 这下子,钟睿瑶不但没有能够成功治住陆淮宁,反而被人家给反将一步棋,被人家给治住了。 她坐在陆淮宁办公室的一角沙发上,拿着一个牙签,一个小黑籽儿、一个小黑籽儿地从火龙果肉里挑出来。 钟睿瑶现在就恨自己智商不够,当时自己脑子一定是灌水了,为毛要挑个火龙果呢,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挑个香蕉好了,把皮一剥,随便吃去吧,根本没有籽儿。 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坐在这里剥火龙果的籽儿,这事情就已经够s……的了,可是还有人来围观,每个到陆淮宁的办公室里来办事的人,都要往她这边瞟一眼。 几乎每个进到办公室的人,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钟睿瑶坐在这里用牙签挑火龙果的籽儿的时候,都会不由得一怔。 然后陆淮宁就会淡淡地在旁边补刀:“钟秘书,担心我吃火龙果会硌到牙,所以正在帮我剔籽儿呢。” 来人再缓过神儿来,跟着陆淮宁在一起balabala地把事情谈完,临出门的时候,用充满膜拜和鼓励的目光看着钟睿说,“钟秘书,加油,你这举动太有创意,太有高度了,完全是在书写人类历史新篇章。” 钟睿瑶恨不能立刻就掀翻盘子,创意个毛线,高度个毛线,我这都是被陆淮宁给逼的好么。还书写人类历史新篇章,我这是在刷新人类智商下限。 一人两个人这么说,钟睿瑶好歹就忍了,关键是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要这么说上一番,钟睿瑶真是要崩溃了。尤其是这一天,找陆淮宁来办事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比平时人还要多出一倍。钟睿瑶就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哗了狗了,怎么这么倒霉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啊。 最后,钟睿瑶把牙签一摔,表示罢工。 “陆淮宁。”她这回连陆长官都不叫了,直呼其名,“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你这么故意找茬,可挺没有意思的。” “我感觉挺有意思的。”陆淮宁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个都是钟睿瑶自己找的,谁让她刚才离开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一副欢欣雀跃,重获新生的样子,好像跟自己在一起多么委屈她了一样。 “我哪里是你的生活秘书啊?我看我现在就是老妈子、童养媳、通房大丫头三位一体的苦逼结合,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无处喊冤。”钟睿瑶气得鼓鼓的,用拳头照着陆淮宁的办公室上就是一拳,整张桌子为止一颤。 陆淮宁倒没有被钟睿瑶的举动给震慑住,他这样的人,就是刀架到脖子上,依然可以谈笑风生,说唱自如的。 因此,他不过是轻轻一笑,反驳说:“第一,你不是老妈子,你年纪不够大;第二,你不是童养媳,你从小什么鬼样子,我可从来没有见过,第三,你也不是通房大丫头,咱们两个通过房么?”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钟睿瑶被堵得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她瞪眼看着陆淮宁,偏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真是见了鬼了,明明是她占据道理的,怎么现在竟然被陆淮宁给驳倒了呢。 “通房大丫头是必须要陪男主人睡觉,那样的女人必须要懂得柔情蜜意,勾引男人的手段。就你?那么暴力,那么粗野,跟个女版的变形金刚一样,估计还没有等男主人摸到你床边儿上,就已经被你一下拍成老干妈鲜肉酱了。还通房大丫头,我看你是通房大杀手。”陆淮宁说到这里,一脸鄙夷地看着钟睿瑶,嘴角勾着嘲弄地的笑容。 “胡扯。”钟睿瑶气鼓鼓地看着陆淮宁,她真是受不他那轻蔑的眼神儿和轻慢的口吻,“我之所以表现得刚强,因为我的职业就是女子防身术教练,不凶狠点,我怎么能压得住场子。勾引男人什么的,那个有什么难度啊,我钟睿瑶有身材,有颜值,我就是不屑,而不是我不会。” “吹牛。”陆淮宁冷冷地说。 “没吹牛。” “没吹牛?那你施展个手段给我看看。” “你说吧,要我去勾引谁?”钟睿瑶说得激动,有些忘情,头脑一热,也没有仔细考虑下自己的话里有什么不妥之,直接就接了下去。 “我。”陆淮宁妖孽的俊脸一下就伸过来,几乎就要贴到钟睿瑶的脸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爷,人家想你想得紧 咦,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她好好的一个女人,干嘛跑去勾引男人啊,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的么。 钟睿瑶一怔,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意识过来,自己是中计了,不知不觉让陆淮宁给拐到坑里去了。 “钟睿瑶,你怂了?我早就知道你不行,只是会吹牛而已。”陆淮宁冷嘲热讽地话不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 钟睿瑶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说道:“谁说我认怂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她双臂一下子将陆淮宁给拉到了自己的跟前,一双大眼睛盯着陆淮宁,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显得拘谨和羞涩。 然后,下一步该干什么,她脑子中一片空白。 “你这是在勾人呢,还是在相面呢?”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她有下一步的动作,陆淮宁有些不耐烦了,他这条鱼根本不用勾,就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自己咬上钩子了。他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启发下钟睿瑶的女性意识觉醒,然后以后对他可以温柔妩媚点。 “我要好好想想,你别打断我思路。”钟睿瑶神情紧张地埋怨着陆淮宁。 他万般无奈,这个东西任凭他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关键还是要她自己领悟,所以他也好闭上嘴巴。 好在钟睿瑶还不笨,回想到了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穿红挂绿的女子,如何莺声燕语地招呼男人,所以她就决定依葫芦画瓢,豁出去这张老脸,来个超级模仿秀,让陆淮宁看看自己的魅力所在。 她两只修长白皙的手臂一下子就缠上了他的脖子,一条腿也抬起来,绕到了他的腰间,同时,纤纤玉手还颇不安分地撩拨着他的头发。眼中秋波潋滟,水气氤氲,仿佛是幽深的泉眼。 陆淮宁心下一动,别说,她这么一来还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妖娆魅惑,柔媚动人。 钟睿瑶对他飞来以及媚眼,腰肢扭动,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大爷,以后常来玩儿,人家想你想得紧啊。” 这句话不是烟花女子在招揽客人的时候,经常说的语句么。 陆淮宁一怔,随即他的嘴角僵硬地抽了抽,露出一个尴尬而无奈的笑容。他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的好句子来呢,等了半天却是如此奇葩的一句,让他听得有点反胃。 感觉到不舒适的人,不只是陆淮宁一个人,钟睿瑶本身说出这句话后,也微微感觉有点恶心的。 她还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如此主动过,动作尺度如此之大,语言之露骨,这个是她以前从未尝试过的。 “算了,到此为止吧。”钟睿瑶感觉就是各种别扭,她要承认,反正勾人献媚这样的事情,她确实不擅长。 她刚想把腿从陆淮宁的腰间给放下来,谁料,却被他伸手给抓牢了。 他看着她,一脸嫌弃鄙夷,恨铁不成钢,恨妻不成才的样子,说道:“我说你不会勾人男人,你还更我犟嘴,” “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就会越来越猖狂了。我教了你那么多次,还敢学不会,事实证明,你就是个笨蛋。天底下也就是我能收得了你,认命吧,钟睿瑶。”陆淮宁抬手照着钟睿瑶的屁股上就是不轻不重地拍一下子,接着,他将钟睿瑶给搂得更紧了,弯腰低下了头,薄唇吻上她的嘴。 还没有等着钟睿瑶反应过来,他那条风骚撩人的舌头就已经滑了进来…… 正当两个人吻得缠绵胜火,如胶似漆的时候,一阵不识时务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陆淮宁本来是欲火中烧,这一下子就成了怒火中烧,他抓过来手机,低头一看,又是高劲的电话。 这真是有一就有二啊,上次就是被他给坏了好事,现在又是被他的电话给横插一脚。 尽管心中对钟睿瑶恋恋不舍,陆淮宁也只能暗沉着脸,按下了接听键,语调阴冷地说:“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如果你只是闲着无聊打过来玩儿,我以后就让你再没有办法打电话了。” 电话另一端的高劲顿时感到后背在冒着寒气,手一抖,电话差点掉到地上,不知道自己又踩到了陆大少的哪根尾巴上。 幸亏他并不是百无聊赖,随意拨打电话的,而是有很正经的事情来找陆淮宁的,他赶紧说:“罗申警官已经基本康复了,马上要出院了,有关钟父的那桩悬案,还有那个分子式的事情,他有话想跟钟睿瑶说。” 这还真是一桩必须严肃对待的正事,足以证明了,高劲并不是个闲着无聊,专门掐着时间打电话来破坏别人好事的无聊之辈。 “你暂时保住性命了。”陆淮宁关上了电话,心情颇为郁闷地对钟睿瑶说,“收拾下东西吧,我们去医院看望罗申警官。” “是,陆长官。”能看到罗叔叔了,钟睿瑶心中十分高兴,她抬手对着陆淮宁一个标准的军礼。 今天,方舟集团正好有个对外的商贸洽谈项目,老周此时必须以方舟集团老总的身份出现,所以就无法过来给陆淮宁扮演司机的角色了。 陆淮宁拿着钥匙,亲自开车跟钟睿瑶一起去医院。 对于那个奇怪分子式的问题,陆淮宁和高劲后来有找到了化学方面的权威进行咨询,得到的确切答案是,这绝对是一种以前未见的新型物质,目前对人体的生理作用尚属未知。 所以,陆淮宁对这此事的兴趣,愈加浓烈起来,他也正好有满腹的疑问,想当面请教罗申警官。 陆淮宁的车子沿着笔直宽敞的大道飞速行进,虽然是交通比较拥挤的时间段,但是陆淮宁的车子是一辆超级奢华的豪车,又挂着京都军区的车牌子,所以路面上的车子看到此情此景,都纷纷避让,不敢同他争道。 眼见得再穿过一个路口就可以到医院了,但此时,陆淮宁转眼瞥到了路旁店铺的一个牌子,他嘴角勾起一个邪魅轻浮的笑容。接着,他一个急转向,车子调头朝右边专向。 “你为什么不往前开?”眼见得医院遥遥在望了,陆淮宁却把车子给拐到了这边,这令钟睿瑶迷惑不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情趣内衣 “买点礼物。”陆淮宁将车停了下来,熄火了。 钟睿瑶走下来一看,迎面是一个鲜花店,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朵朵娇艳欲滴,随风摇曳生资。 哦,到医院去探望病人,拿一把鲜花过去,又雅致又温馨,最合适不过的东西了。 钟睿瑶心中不由得对陆淮宁暗中竖起大拇指,还是人家心思细密,比自己强一百倍。 她正想迈进去,谁料,却一把被陆淮宁给拉住了。 “你干嘛?”他奇怪地问。 “不是去买礼物么?”她用手一指花店,不知道他为什么拦下自己。 “你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店,而是这个店。”陆淮宁抬手一指,对钟睿瑶说。 顺着他手指的放心,钟睿瑶才看清楚,原来,在鲜花店的旁边还有一家内衣店。 钟睿瑶脑子一时短路,啥意思,准备给罗申警官买几套内衣当礼物? 还没有等她这边脑路重新恢复正常,已经一把被陆淮宁给拉到了店面当中。 服务员立刻一路小跑过来,对他们鞠躬问好,“顾客,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地方?” “随便你推荐吧。”陆淮宁淡淡地说。上次在高干病房中他一个激动,不是把她的小内内给扯坏了么,所以想买合身的内衣赔给她。 服务生十分老道,用眼一扫,就知道陆淮宁跟钟睿瑶是一对儿,男的挺拔帅气,女的相貌出众,放到哪里都是颇为引人眼球的两个。 根据顾客的身份、气质来推销产品,这是身为销售人员的必修课,所以,她马上就跑到内衣陈列架上,拿过来了几套情趣内衣。 当看到那些半遮半掩的**内衣,还有极具诱惑力的t字裤的时候,钟睿瑶颇为尴尬,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可是,陆淮宁却眸中精光一现,如果这样的内衣,穿在钟睿瑶那白腻丰盈、凸凹有致的身体上,呈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将是何等香艳梦幻的一个场景啊。 “按照她的尺寸,这些我都要了。”陆淮宁拿出了信用卡。 “不对啊,你不是说要给罗叔叔买礼物的么?”钟睿瑶思绪乱纷纷地,完全被陆淮宁的举动给震惊了。 “我是要买给你礼物的。”陆淮宁眸子轻扬,风情无限地她说。 钟睿瑶一脸黑线,看着眼前服务生手中正在打包整理的内衣,实在无法想象,当自己穿上身能是个什么效果。陆淮宁居心不良,成天都想着这些下流不堪的东西。什么给自己买礼物啊,分明是给自己上套啊。 “我才不要呢。”钟睿瑶断然拒绝。 一听到钟睿瑶这么说,服务生马上就停下手来,用迟疑不决的目光看着陆淮宁,仿佛是在确认他的态度。 “我全部买下来。”陆淮宁点头,对服务生重申说。 “你买也没有用,我肯定是不穿。”钟睿瑶朝着他甩过去一记飞刀眼,要她穿这个东西,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 “你昨天不是还搂着我的脖子,用腿盘着我的腰,跟我说,大爷,以后常来玩儿啊,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陆淮宁眉弓一挑,慢条斯理地说出一句。 “……”钟睿瑶舌头打了结,当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淮宁如此腹黑脸皮厚,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说,钟睿瑶果断是败退。 服务生一边笑,一边将东西打包好了,递到了陆淮宁的手中,钟睿瑶只能灰头土脸地跟着陆淮宁走了出来。 出了内衣店,钟睿瑶伸手拉了他一下子。 “怎么?你想这里数量不够,还要进去再选多几套?”陆淮宁转过头来,故意戏谑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悬案 “呸,谁要这样的东西。我是想要进花店去,买几束鲜花送给罗叔叔。”钟睿瑶看着花店的门脸对他说。 陆淮宁微微一笑,说:“走吧,买花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你不能进去,我就我一个人好了。”钟睿瑶却不让陆淮宁进。 “为什么?”陆淮宁眉弓一挑,还真没听说哪条军纪规定了,他不能进花店。 “你拎着这个东西,你去花店好么?”钟睿瑶一指陆淮宁手中拎着的情趣内衣,“花店人都以为你是买来自己穿的,好恶心,好变态,有没有。” 说毕,也不等陆淮宁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抢了信用卡,就自己跑进了花店去。 陆淮宁在后面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臭丫头又把他给甩开,在搞单兵作战了。情趣内衣怎么了?夫妻之间有利互动,添加快乐,又不是什么非法制品。他低头看了下自己手中的情趣内衣,冷哼一声,所有这些衣服,她都必须穿上,每天换一件,什么时候他看腻了,什么时候算完结。 钟睿瑶抱着一束粉色的康乃馨从花店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淮宁坐在驾驶室中,两只手各拿着一套情趣内衣,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初一穿这个,十五穿这个……” “陆淮宁,你不会是真的想自己穿这个吧?”她吃惊地看着他,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无心之语,一下子将陆淮宁心中深藏已久,从来没有被确认过的猥琐潜意识给勾出来了。 陆淮宁在那身笔挺修拔的军装下面穿着t字裤和黑丝网袜,这个画面诡异而违和,求围观吃瓜群众看到此图的心理阴影面积。 “会人有穿的,但不是我。”陆淮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内衣都给放了回去,自己发动车子,往医院方向开去。 “你怎么没有给自己买花?”看到钟睿瑶拿着那一束康乃馨的时候,那种兴奋和快乐的目光,就知道她是很喜欢花的。 “我又不需要这个。”钟睿瑶说着违心的话,其实,一进到花店中,她就感觉自己移不开目光了,被那些鲜艳明媚的花朵给吸引住了目光。几经选择,才定下来这款鲜花。 “胡扯。”陆淮宁冷冷地哼了一声,明明喜欢,还说自己不需要。说穿了,就是因为她拿着他的信用卡,不想去花他的钱而已。她跟自己搞得这么泾渭分明的,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爽起来。 陆淮宁和钟睿瑶一前一后,走进了罗申的病房中。 此时,罗申看起来气色非常不错,如果不是他身上还绑着绷带,基本上不会有人会把他同病人这个词给联想到一处。 钟睿瑶把粉色的康乃馨插到了花瓶中,她跟陆淮宁坐到了罗申的对面。 “在危机的时刻把我从凶犯的手中给救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你道谢呢。”罗申转眼看到那一束康乃馨,感慨万分地说:“这花真漂亮,你转眼也长大了,又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对象,有了自己幸福的归宿,你爸爸如果能活着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他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罗申的这句话说出来后,顿时,病房中的气氛凝重了。 “罗警官,”陆淮宁开口了,“逝者已逝,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更努力地生活,更顽强地拼搏,更珍惜眼前的幸福,这才是最需要去做的。现在钟睿瑶能活得如此出色,足以告慰她的父亲了。” “年轻人,你说的真是太好了。”罗申不由得对陆淮宁多打量了几眼,发现他不仅五官端庄,俊雅不俗,还是个十分有内涵的男人。再凝神一看,发现陆淮宁肩上的军衔,竟然是大校军衔,心中更是吃惊不小。 “罗叔叔,你曾经跟我说过,当初的那个案子中,有些地方,你还感到疑惑。”钟睿瑶问罗申。 罗申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那桩案子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罗申警官却并没有将之遗忘,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在脑海中愈加清晰起来。那摞厚厚的案卷,他翻阅了不下一百回,以至于能将整个案情从头到尾复述出来。 钟睿瑶的父亲,也就是钟老师,是在他的办公室内被害身亡的。他扑倒在地,后背上插着一支匕首,大量的鲜血从他体内流淌出来,将散落在他尸体旁边的地面上的书籍、试卷、教案等等都给透了。现场有明显翻找财物的迹象,钟老师钱包中的现金不翼而飞,腕子上的手表也消失不见了。 从现场残留的痕迹中看,刑警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断出来。当钟老师正在办公室中挑灯夜战,批改试卷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盗贼破门而入,欲对钟老师实施抢劫。两人在经过了激烈的打斗后,钟老师因为体力不支,而被凶手杀害,他身上的钱物也被掠走。 案情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找被害现场,却有几个地方,令人困惑不解。 第一,在钟老师被害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凶手遗留下来的脚印、指纹等痕迹。这说明,犯罪分子是个行事谨慎,早有预谋的人,不是一时冲动犯罪。可是,如果凶手真的是精心谋划的,他想要劫财,那么为什么不去找一些有钱有势的商人老板之类的人物下手,而要到学校的办公室来杀钟老师呢。 要知道,老师们工资都不高,比如钟老师,在被害当天钱包里也就是五十多块而已。 凶手精明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却并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出击方向,为了这点儿钱而杀了一个化学老师,这里明显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第二,钟老师跟凶手明明是搏斗过的,按照道理来说,他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呼救。学校的保安距离他被害地点,不过就是三分钟的路程而已,如果钟老师发出求救信号,他们很快就可以赶到这里,说不定,那样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了。 但是,据学校保安反应,案发当晚,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因为钟老师经常会在学校中搞些试验、写些论文,所以他办公室的灯彻夜未熄,保安们还以为是钟老师又在通宵苦干,谁都没有在意。哪里曾想,钟老师原来早已经是气绝身亡呢。 警方对这两个疑点不能充分解释,同时,也没有办法找到目击证人或者相关物证进行说明,因此,根据大部分参与破案的刑警推测,钟老师的案件还应该被定性为是凶手劫财不成,转而杀人的。至于说,钟老师为什么在跟凶手搏斗的时候没有发出求救呼喊声,说不定,当时钟老师是被凶手所挟持,没有能力去呼喊。 专案组因此发出相关的通告,请知情人士前来协助警方,同时对有暴力犯罪前科的案犯进行排查,但案情的推进处于胶着状态。 时间一长,由于不断有新案子涌现出来,专案组的成员又逐个被抽调出去,负责其它的罪案了。所以,钟老师这件案情,基本就是处于搁置的状态了。 罗申警官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留在专案组中的刑警之一,尽管他心知肚明,案发后超过三个月没有被侦破,已经错过了最佳破案时间段,但他每天依旧非常努力地为之而工作。 这一天,钟妈妈突然来到了警察局中,找到了罗申警官,提出了一个让人有些出乎意料的要求。 “人有旦夕祸福啊,早上出门还是好好的一个人,谁知晚上就那么样的去了……”说到这里,钟妈妈的泪水就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那个时候她年纪尚轻,钟睿瑶年纪还小,身为一家顶梁柱的男人就此撒手人寰,让她备受打击,几乎一夜之间,她的两鬓就生出了白发。 虽然罗申警官无比同情她,但却没有能力去安慰她,到现在连凶手的基本信息都没有搞清楚,这让罗申心里很是难过。 哭泣了一阵子,她停止了哭声,抽泣着说:“我家老钟,一辈子不爱钱不爱名,就喜欢埋头去研究化学。如今他去了,我想帮他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将他生前的研究成果还有论文给集结成册,出一本论文集,以示永久的纪念。” 遗孀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警方当然是全力配合,所以罗申警官将那些在案发现场中,钟老师的书籍、笔记之类的都交换给了钟妈妈。 “不对,少了很大的一部分啊。”她皱着眉头,对此提出了异议。钟老师生前笔耕不辍,写下了很多关于化学研究方面的笔记和论文,她在家中整理,就感觉到数量不多,她以为丈夫是不是把东西都放到了学校里面,所以才来到公安局中,想警方索要。 没想到,从这里拿到的也不多。根据她估计,两处论文资料合到一起,也就是原有那些的三分一到四份之一左右。 罗申听到了这里,心头一跳,敏感地意识到了些什么,因此向上级提出了建议,会不会是专案组寻找错了方向,凶手此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抢夺这些科研论文资料而来。 罗申的建议,很快就被上级给否定了,因为,钟老师生前研究的都是高分子合成,重在理论研究,也就是说,他研究的都是些不能形成工业规模化的生产的,纯概念化理论化的东西,半点经济效益都没有。 至此,关于钟老师被杀的案件就彻底成了一桩悬案,有过了不久,专案组宣告“暂时”解散,如果以后出现相关线索,再度进行侦破工作。 结果,这一“暂时”就暂停到了今天。 罗申嘴边挂着苦笑,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我是老了,马上都要退休了,也不知道,在我脱下这身警服之前,能不能够侦破此案。” “一定会告破的,我和我母亲一直感谢您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和努力。”钟睿瑶怕罗申情绪激动,出言安慰他。 因为,钟父出事的时候,钟睿瑶年纪还很小,所以,有很多的情况母亲都没有跟她讲明,她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详细地了解了整个案件的全过程。 陆淮宁抚颚沉吟,深邃的眸子如水,听了罗申的话后,他受到了一点触动,心里冒出来一些想法,只是他不知道,他所想到的东西方向是否正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是何等卧槽的感觉 晚上,陆家的客厅中。 陆莎莎今天可谓是衣着艳丽,身穿着一条大红色修身包臀裙子,领口的一圈是密密麻麻,耀人双眼的水钻,裙摆下方则是手工刺绣的繁复花纹。 陆莎莎将高跟鞋踩的直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对着家中的人高调宣布:“梁宇已经结束了国外的短期培训,回到了京都市里,他今晚要登门而来,向我求婚。”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陆莎莎目光一瞟,对着坐在陆淮宁身边的钟睿瑶飞过去一个轻蔑而鄙夷的眼神儿。 三个人的较量中,她陆莎莎是情场上的胜利者,把梁宇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儿。梁宇本来就是风华正茂,年轻有为的一个,现在又被组织上给派到国外去留学,这锦绣前程正在眼前铺开,他很快就能提拔当报社主编了,而自己也可以头顶着主编夫人的赫赫名号,参加上流夫人们的那种聚会了。 陆莎莎洋洋得意,她特意把家中的所有人都喊到了这里,就是要让他们亲眼见证,自己接受梁宇求婚,登峰造极的一刻。 对陆家来说,这是一桩大喜事,所有陆家上下的人,从陆奶奶、陆青山夫妇,甚至是佣人们都穿得极为正式,而陆淮宁和钟睿瑶是临时得到的通知,所以钟睿瑶并没有来得及换什么晚礼服之类的衣装,依旧穿着她那一身军装。 这让陆莎莎十分鄙夷,她感觉自己如同一只当中开屏绽放的孔雀,光彩多目,艳羡旁人,而钟睿瑶跟自己一比,只不过是一个尴尬落寞的背景而已。 看到自己胜过了钟睿瑶,压制住了她的风头,陆莎莎心中狂喜,脸上也带着张扬的神色。今天就好钟睿瑶亲眼见证下,她的男神是如何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 时间刚过八点,就听到了门铃声音的响起。 “你们去开门。”陆莎莎知道这是梁宇如约而至,她命令佣人过去开门,而自己则站在客厅中央,收腹挺胸,下巴微扬,以女王之姿站立在炫目的水晶吊灯下方,嘴边挂着高傲的笑容。 门一开,首先进入客厅的是一大束九十九朵鲜红欲滴,艳丽芳香的红玫瑰。 陆莎莎看到这里,眼睛唰地一下子就亮了。而在她的身后,沈曼则发出了一声轻呼:“哇,好漂亮的玫瑰啊。” 这让陆莎莎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幸福指数直接上升到达了顶点。 随即,梁宇穿着一件白色的燕尾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捧着玫瑰从外面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 梁宇单膝跪在地上,将红玫瑰高高举起,郑重其事地说:“我的女神,陆莎莎,请你接受我的求婚,嫁给我吧。”说毕,梁宇从衣兜里面拿出来一个金色的丝绒的小盒子,打开盖着一看,里面是一颗奢华璀璨的“鸽子蛋”钻石婚戒。 她高傲地将手伸到了梁宇眼前,后者则拿起婚戒给陆莎莎带到了中指上。陆莎莎笑得花枝乱颤,声若银铃,这一刻她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沈曼高兴得都快流出眼泪来了,她忙着张罗着佣人们开启香槟酒,往空中喷撒彩带,以将热烈浪漫的气氛烘托到极点。 钟睿瑶看到这幕,嘴边不由得浮出了一丝冷笑。 以前的时候,梁宇曾经说过,结婚的时候,要亲手为钟睿瑶带上一串钻石项链。而现在,他真的在求婚的时候,是把一枚钻石婚戒带到了陆莎莎的手上。 而自己目睹到这一幕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心碎的感觉,而是成了一个冷静无比的旁观者。无论是爱是恨都已经化为烟消云散了,连一丝痕迹都不留存,这才是真正的忘记和解脱。 当沈曼拉着全家人站到梁宇身边,让他逐一改口开始喊的时候,梁宇这才惊讶地发现,钟睿瑶竟是赫然出现在陆淮宁的身旁,而且,她的名分,竟然是陆淮宁的妻子。 梁宇当时就感到了一阵眩晕,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生如此变故,让他有些措不及防,他差点失态,摔倒在地上。 这么长的一个阶段,梁宇并没有出国去短期进修,他是因为自己被党报给开除之后,生怕自己整天游手好闲地在陆莎莎身边转,会被她瞧出纰漏来。而且他手里的储蓄不多,根本供养不起陆莎莎的骄奢生活,所以,他就特意编出这么一个借口来欺骗陆莎莎,而自己则偷偷地跑出去应聘工作。 但是,用人单位从简历中看出来梁宇曾经在党报工作的经历,本来想着重用他,但后来得知,梁宇是被党报给开除出来的,就没有敢雇佣他当编辑的了。 眼见得梁宇是坐吃山空,工作无盼,他整个人都已经陷入到了穷途末路了。 这时,梁宇有几个狐朋狗友给他出主意,你何苦抱着金饭碗讨饭吃呢。陆家财力雄厚,门第高贵,你只要能把陆莎莎给骗到手里边,生米成了熟饭,那么就成了响当当的驸马爷,还用愁生计么。就算过后,知道了你的底细如何,陆莎莎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因为陆家不会允许离婚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梁宇一听,颇感此话有道理,但是,他以前是党报记者的时候,陆莎莎还看不上他,他几次求婚,都是含混不清的推却,现在他这个样子,又拿什么去求婚。 所幸他的几个朋友都很有鬼点子,帮梁宇编谎话,诓骗陆莎莎说,他一旦进修结束回国,单位就会提拔他当主编,哄着陆莎莎答应同他订婚。而后又从花店里赊来了红玫瑰,去夜市地摊上花十块钱买了鸽子蛋“钻戒”,去影楼租了套礼服,一番收拾停当,梁宇从头到脚都包装得有模有样了,这才开赴到陆家来求婚。 梁宇和他的智囊团几乎把什么都考虑在内了,偏偏就漏掉了一点,居然能够在这里遇到钟睿瑶。 “梁宇,你赶紧喊大嫂。”沈曼看到梁宇有些发愣,以为他是喝香槟有些上头呢,所以出言提醒他。 梁宇瞥了沈曼一眼,心中暗道,张口喊前任女友为大嫂,这是何等卧槽的感觉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999朵玫瑰,与你天长地久 “你喊大嫂啊。”陆淮宁看到梁宇的踌躇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来催促他。同时,他在情敌面前,示威性地将钟睿瑶往自己怀中一搂,低着眉眼对钟睿瑶说:“今天你喂我吃水果,后来又跟我跑了趟医院,已经很累了是不是,站久了,我怕你腿疼。” 语气温柔得好像是一汪春水,里面是无限的宠溺和关切。 钟睿瑶用眼角妩媚地瞥了梁宇一眼,依顺地将头靠在了陆淮宁的肩头上,撒娇地说:“人家不仅是腿疼,还肩沉,腰酸,一会儿上楼去,你好好给我揉揉。” 听到了钟睿瑶这么说,陆淮宁湛黑的眼睛中跃动着光耀,这个丫头平时脾气又臭又硬,可是在关键时刻很上道,很给自己长面子。他的目光落在了钟睿瑶婀娜柔软的腰肢上,脑海中早就浮现出来一个有趣的问题,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给用什么“姿势”去给她“按摩”呢?难不成,是各种姿势全部来一遍?一想到这里,他马上感到自己的身体都兴奋了。 钟睿瑶跟着陆淮宁是一唱一和,在梁宇面前表演着夫妻恩爱的戏码,肆无忌惮地撒狗粮。 但是梁宇不是一只狗,这样夫唱妇随的甜蜜狗粮,落到他的眼中,就成了酸气十足的醋雨,腐蚀得他五脏六腑,刺痛无比。 他脸色有些发青,但迫于现在的形式,不能不强撑笑容,对着钟睿瑶,从牙缝里面艰难无比地喊出了三个字:“大嫂好。” “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以后不用这么客气。”钟睿瑶讽刺地对梁宇说。 命运的捉弄之下,她跟梁宇终于成为了一家人,只是,她并没有成为他的妻子,而是成了他的嫂子。 陆莎莎一见这个情形,是陆淮宁夫妻二打一对于梁宇一个人,她立刻就走了过来,手里耀武扬威地抱着那一大捧红玫瑰,娇滴滴地对梁宇说:“你对我的这份爱,让我感动。九十九朵玫瑰象征着我们两个人的爱情天长地久,玫瑰的数量,就代表着感情的深度,要是连一朵玫瑰都没有,那就证明是这样的感情迟早都是要玩儿完的。” 她的这番话一说出来,梁宇的脸色就愈加难看了。 梁宇也曾经含含糊糊地跟陆莎莎提过,以前在大学校园的时候,跟钟睿瑶在一起处过的一段时间。但他对陆莎莎发誓说,那只是自己青涩懵懂的一个短暂片段而已,他甚至都没有给钟睿瑶买过一朵玫瑰,因为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但事情上,是因为当时梁宇跟钟睿瑶都是大学学生,日子过的清贫而拮据,好容易到了情人节,梁宇想给钟睿瑶买一支玫瑰花,但她却体谅他的难处,坚持说自己不想要,这才阻止了梁宇的行动。没料到,这件事却被梁宇给完全歪曲掉了。 钟睿瑶一下子就听从了陆莎莎语气中的轻慢和讽刺,不过,这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对梁宇的感情已经今非昔比了,整个人她都不要了,现在这里跟陆莎莎去争这些口舌之利,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钟睿瑶不屑地一笑,“你们的爱情肯定能花开不败,一直到白头的。” 说完,她拉着陆淮宁想要去上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门口中响起了一声门铃声,有人在外面喊:“在这美好的时刻,祝福与鲜花一并送到,情您接收。” 屋子中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还是陆莎莎反应快,马上就跳了起来,在梁宇的脸上来了一个响亮的吻,用夸张地声音说:“亲爱的,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意外惊喜是不是?我懂了。” 说毕,她马上就转身跑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瞬间她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眼前的地上,放着一个一人多高巨大的花篮,花篮中清一色的红玫瑰,每一朵都用金色的缎带细心装饰着,如火如荼,仿佛一团燃烧跃动的火焰,又艳丽富贵,花篮发散出一层奢华气派的金光。 花篮顶上立着一个小小荧光牌,上面写着:“999朵玫瑰,与你天长地久,直到永久。” 在夜晚的灯光照射下,这盛开着999玫瑰的巨大花篮放射出美不胜收的光华。 连同陆奶奶、陆青山和沈曼等人都跟着看呆了眼睛,这确实是太绚丽的场景了。 “我噻。”陆莎莎瞬间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无法言语了,她所能想象到的极致梦幻,在这一瞬间,变为了现实场景。 “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她回过头来,对着梁宇柔情蜜意,无限娇媚地说道。 “呃,你……喜欢就好。”梁宇磕磕巴巴地说。 他也被这个场景给震憾住了,但他现在是不明所以,自己这次来跟陆莎莎订婚,他就从花店里赊购了九十九朵玫瑰,别再没有订啊,这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篮是从哪个鬼地方冒出来的? 莫非,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为了帮他订婚成功,所以额外给了他来个出其不意。想着他如果成功入赘了陆家,也就是荣华富贵,以后大家都是有利可图了。 想到了这里梁宇的心马上就安定下来,笑容自然多了,对陆莎莎说:“呵呵,你喜欢就好。” “老公,你是我的一切。”陆莎莎这边在热烈地回应着。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啊。”这时,站在花篮后面,负责过来送花的工作人员不想继续看他们两个人高调秀恩爱了,递过来笔和纸,请求她签收:“请您先签收下,钟睿瑶小姐。” 什么?纳尼?hat? 钟睿瑶小姐签收? 一听到这个句话,陆莎莎就仿佛是被迎头一记闷棍,脸上热情洋溢的笑意瞬间就凝固了。 陆莎莎心有不甘,一下子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把那张纸给抢了过来,亲自来确认,没有错,在接收人的一栏,准确无疑地印着三个字——钟睿瑶,而不是陆莎莎。 而陆家全体上下此时也都处于石化惊愕状态,这个反转太快,太迅猛,大家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钟睿瑶现在也是一脸错愕,她本来都想着要上楼去,以回避这场对她来说无聊至极的订婚仪式了。可是现在,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指名道姓送给她的巨大花篮呢? 此时,陆淮宁的俊容上出现了慵懒而得意的笑容,他在钟睿瑶的粉面上深深一吻,说:“亲爱的,喜欢么,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抓紧时间,加速造小人儿 “这是你送给我的?”钟睿瑶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淮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送给自己这么多的玫瑰花。 “你喜欢么,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他的嗓音沉醇,说出的字字句句间,带着无限的宠溺。 今天在花店的时候,他看钟睿瑶那么喜欢花,却又舍不得买。才想起来,好像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还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他身为一名军人,常年累月都把精力放在了工作和科研之上,从来也没有花心思去考虑过女人会喜欢什么东西。 现在既然知道了钟睿瑶喜欢花,陆淮宁岂能错失良机,抓起了电话,就跟花店预定一个最贵最高档的花式,送给钟睿瑶。 但是,花店的人遗憾地通知陆淮宁,本来花店里最高档的花式是1001朵红玫瑰,代表着直到永远的美好寓意,但是因为之前有人准备订婚仪式,已经赊购走了99朵红玫瑰,所以现在花店里就剩下999朵玫瑰了,不过花店的工作人员表示,这代表着天长地久,花语寓意也很不错。 也就是差两朵红玫瑰而已,估计钟睿瑶不会挑剔这个,所以,陆淮宁就欣然付款定了下来。 陆淮宁并没有对钟睿瑶提起,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 “我……”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浪潮一样,瞬间包裹住了钟睿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顾忌到旁人的目光,搂着陆淮宁的脖子,用一个甜蜜悠长的深吻,代替了千言万语。 “咔嚓”一声,陆奶奶用手机抓拍了这个感人的瞬间,然后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中,求点赞。 梁宇看到钟睿瑶和陆淮宁忘情地深吻,眼睛中几乎都要喷出嫉妒的火焰来烧死他们两个了。 999朵玫瑰的华贵花篮被抬到了客厅当中,一瞬间,就把陆莎莎手中那束红玫瑰给显得逊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又寒酸,又小气,花朵不够绚丽夺目,数量也就是人家的一个零头而已。 陆莎莎瞬间就从从云端摔到了臭水沟里面,由一个幸福感爆棚的女猪脚,沦落成了一个装满老陈醋的被踩女配。 她狠狠地瞪了梁宇一眼,恨不能把手里的花束直接撇到他的脸上。 可是,低头一看自己带在手上的那个直到永远“鸽子蛋钻戒”,她一下子又转怒为喜了,故意将自己的手举得高高的,骄矜地说:“花算什么,今天开,明天就谢了。还是钻石好,爱情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才是永恒不变的真正象征。” 陆莎莎一边炫耀着自己手上的“鸽子蛋”,一边用蔑视地眼神儿看着抱在一处,忘情深吻的陆淮宁和钟睿瑶。 钟睿瑶和陆淮宁两个当初结婚,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可谓是“火线”婚礼,因此结婚程序十分简单,总共就分三步,第一步,到民政局;第二步,领证;第三步,出门,右转,回家。 钻戒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准备。 而钟睿瑶认为自己跟陆淮宁结婚,是个契约婚姻,有个证书和形式就够了,钻戒这个东西完全可以省略。而后来,她就入伍从军了,在军营中还跟陆淮宁是隐婚状态,所以这个婚戒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能公开戴出来,故而,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有和没有并不存在本质的差别。 可是,对陆莎莎这样的物质女人,钻戒的重要性几乎可以等同于是水和空气一样了。戴着这个“鸽子蛋”出门,陆莎莎感觉自己都可以上天了,都可以跟太阳肩并肩了。 沈曼此时也走了过来,端详着女儿的手,笑容可掬地赞美说:“这么大颗的钻石,我看都能有十二克拉了吧,这工艺也独具特色,我从来没有在时尚杂志上看过呢,应该是限量版的款式。” 梁宇不得不挤出尴尬的笑容,来应付他这位丰姿绰约,永远伫立于时尚巅峰的岳母大人。 用十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鸽子蛋”,居然也能获得这样的美誉,这样梁宇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什么时尚达人啊,看来他这位岳母大人也是个假行家,其实啥都不懂。 梁宇本来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个钻戒出问题,这下子,他的心就安定了。 “十二克拉?奇怪了,不久前,我刚去问过珠宝协会的人,他们跟我说,最近国内十克拉以上的大钻戒都卖断货了,所以我就一直没有给钟睿瑶买到合适的款。”陆淮宁松开了钟睿瑶,转目看向了陆莎莎带着钻戒的手,目光沉静如水,但语气中透着质疑的味道。 原来,他心里一直知道,亏欠钟睿瑶一枚钻戒,所以在暗中不断积极地去行动,只是可惜,目前他过目的钻戒都不如陆大少的眼睛。 “梁宇,你告诉告诉大哥,你这钻戒从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陆莎莎心里就是不服气,陆淮宁口气狂妄无比,怎么他买不到的东西,梁宇就也一定要买不到么,梁宇可是未来的党报主编啊,人脉门路肯定是广博着呢。她急忙用手肘一推梁宇,示意他赶紧说出来。 霎那间,梁宇额角上的冷汗就冒出来了。 你问他鸽子蛋多少一斤,梁宇也许还能猜出个大概,你问他十二克拉的“鸽子蛋”多少钱,他就彻底蒙蔽了。这个如果编得不像,太贵太低,都会立刻露陷的。当然,他更不能说实话。 “这个是我从国外买的,至于价格么……至于价格么……”就在梁宇实在编不下去的时候,陆青山开口说话了。 “莎莎,人生中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比如说你手上的这枚钻戒,它其实是代表着你和梁宇之间纯洁美好的爱情。今天是你订婚的大喜日子,你这么开口就问价钱,有点不怎么好吧。”陆青山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对女儿的唐突行径提出了委婉的批评。 他一碗水端得平,这边说了陆莎莎,不等于说陆淮宁就没有事情了。他转过脸,看了儿子一眼,沉声说:“你妹妹这边都订婚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光有心用在闲事上,就是没有精神头干点正经事儿,你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说给我拿出来点什么成果来,还不抓紧时间,加快速度。” 陆青山想抱孙子的心是如此的急不可待,现在又再度催促起儿子来。 “遵命,老爹,我马上行动。”别的事情上陆淮宁同陆青山都是对着干,但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他举双手双脚赞同陆青山的提议。 必须抓紧时间,加快速度造出小人儿。 他一弯腰,打横抱起来钟睿瑶,一溜烟儿地跑上了楼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只顾着亲热,忘记锁门 跑上了楼,关上房门,陆淮宁就把钟睿瑶给扑到在床上。他的两只臂膀如同绳索一样,紧紧地缠绕到了她的身上,高大修拔的身材如同山一样地朝着她覆压过来。 他精致的眉目如画,狭长妖娆的双眸中泛着璀璨如星的光耀,语调中带着戏谑和俏皮,“现在你还往哪里跑?” 他现在已经找“专家”给钟睿瑶科普过了,就算他身染艾滋病,只要定时服药,既不影响夫妻间的亲密互动,也不影响要孩子。至于“药”,他每天都是抓一把花花绿绿的巧克力豆塞进嘴里。 此时此刻,天时地利人和都在陆淮宁这边,钟睿瑶已经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没有退路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手将她的两手扣在了头顶上方,低一头,用灵活的舌头将她衣服上的扣子给解开了。随后,烫人的吻一个接着一个,如同雨点一样地落下来。他的吻既亲密热烈,又是那么样的咄咄逼人,他肆意驰骋在她的身体上,攻城掠地,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臣服在他的双唇之下。 最初,钟睿瑶还有些抗拒,她扭手扭脚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但是随着他吻势的猛烈和加剧,她的身体如同被春雨滋润过的大地,开始柔软、湿润了。她如同白瓷一样光洁平滑的面颊上渲染上了朱霞之色,盈盈秋波中荡漾着无限的柔媚。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滩水,而陆淮宁身体上的无限热力正源源不断而来,几乎就要把她给烧沸腾起来。 她紧紧地环住了他健硕有力的腰肢,仿佛是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了稳固的岩石,一旦松开,自己就会漂流到远方。 他眼角挂着邪魅的笑,如同两弯黑亮的小月亮,经过他的不屑努力,在他的全力开发之下,钟睿瑶已经从那个拒他千里之外,连手都不愿意让他拉的青涩暴力女,变成了情愫初动温柔如水的女子。 他轻轻地咬上了她的耳垂,低声地问:“给我生一个?” 她眼波轻荡,娇嗔地说:“谁要给你生,少臭美了。” “这个由不得你。”陆淮宁在她腮边咬了一下,霸道地说:“我说生就要生,一个不够要两个,两个不够要三个。” “你当我是母猪啊,接连二三地生。”钟睿瑶用眼睛白了他一下,被他给气笑了。 “你要嫌这个费事,就直接生一窝,一次性结束战斗。”陆淮宁用手在钟睿瑶腋下搔她痒痒肉。 钟睿瑶这下控制不住了,满床打滚,笑着向陆淮宁求饶。 “哎呀。”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地打闹正欢的时候,在房间中突兀响起一声大叫。 钟睿瑶和陆淮宁两个人瞬间就愣住了,他们一下子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互相对视。 “是你喊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不是。”两人又都坚决地否认。 接着,两个人缓缓地将头转过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到了门口。 果然,在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就是银发如霜,人老心不老,永远有着一颗热烈浪漫少女之心的陆奶奶。 陆奶奶用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低着头,掩耳盗铃地在那里拼命辩解道:“奶奶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啊,最近上火,眼睛起针眼了,什么都看不见啊。”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转身,然后身形一闪,“嗖”地一声从门口消失不见了。 钟睿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质问陆淮宁:“你特么的为什么不锁门。” 这样的场面被人撞见了,这不等于是说现场演爱情动作大片么。 “呃……我……”陆淮宁当时是打横抱着钟睿瑶进屋子的,双手不得空,他也是高兴过头,用脚把门一带,只是虚掩上而已,就忘记了锁上了。 “你滚,去跟奶奶好好解释,给我消除影响,挽回名誉,要不然,老娘我饶不了你。”钟睿瑶用膝盖一顶,把陆淮宁给掀翻一旁。她本来就是个好强要面的女人,虽然说两个人现在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动作,但这个彼此互撩的情景被奶奶看见,就已经很让她无地自容了,她哪里还有心情继续,于是用手掩上了衣襟,羞红满脸地冲出了房间。 陆淮宁想拦,却没有拦住钟睿瑶。 只听到,隔壁客房的门重重地一关,陆淮宁知道,钟睿瑶这是跑回到房间中了,完了,自己的造人大计功败垂成了。 奶奶!你必须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陆淮宁一跺脚,转身也出了门,来到了陆奶奶的房间中。 陆淮宁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就闯了进去。 陆奶奶如同惊弓之鸟,一看到陆淮宁闯进来,马上就关掉了液晶电视,靠在沙发上,用手捂着眼睛,说:“我人老了,眼睛不中用了,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奶奶,你别装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见了,还想否认?说谎你不脸红么。”陆淮宁当然不会被她这点小伎俩给骗到了。 “嘻嘻,原来你都知道了。”一看自己瞒不过去,陆奶奶干脆不装了,把手给放了下来,展眼一看屋子里就她跟陆淮宁两个人,并没有钟睿瑶的身影。她从沙发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左右望了望,看到四下无人,这才仔细将门给关好,说:“厉害了,word哥。奶奶还一直担心你呢,怕你婚后放不下面子,依旧高冷疏离,又或者是拘泥扭捏,放不开手脚。今天我才知道,你果然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啊。” “什么风范?”陆淮宁抱臂在胸,冷冷地盯着奶奶。 “用一句话概括,你不是个随便的人,但你随便起来就不是个人。”陆奶奶对着陆淮宁一挑大拇哥。 饶着陆淮宁脸皮这么厚,如今脸上也是红了,他气势汹汹地说:“您老人家究竟有多恨我啊,我的性福生活,我的子孙后代都毁在您手里了。” “这能怨我么?是你自己不够小心,只顾跟老婆亲热,连门都不锁。你知不知道,这就是现在和平年代,你要是生在当年的战争环境,在敌人眼皮子下面搞地下情报工作,你早就暴露了,被敌人给抓起来了。一想到这些,我就蓝瘦香菇,我的内心是崩溃的。”陆奶奶说到这里,顿时摆出了痛不欲生的造型。 “你别转移话题啊。”陆淮宁对奶奶的招数了如指掌,所以马上就劫住了她准备偷换话题的举动,“你就回答我一句话,您还还打不打算抱重孙子了?” “想……” “咳咳,总之,解铃还须系铃人,闯祸的是你,现在该怎么做,你看着办。”陆淮宁看着奶奶,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说:“如果你不能弥补,往远了说,你重孙子就抱不成了,往近了说,你零食就吃不成了。” 陆奶奶是个吃货,可是因为她年事过高,所以陆青山和沈曼遵循医生叮嘱,一直严格控制她饮食中糖分摄入量,搞得奶奶总是暗中抱怨饭菜清汤寡水,索然无味,而陆淮宁正是奶奶零食的秘密供应者。只要他这边断供,奶奶恐怕就要抓狂了。 “啊,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陆淮宁,我可是你的亲奶奶。”陆奶奶一听,马上就抱着陆淮宁的胳膊,开始以柔克刚,展开亲情攻势。 “亲奶奶固然重要,但是我亲儿子也很重要,您说是不?”陆淮宁根本不为之所动。 他深深知道,像奶奶这样久经沙场,能把爷爷给驯得服服帖贴的人,肯定有些压着箱底,密不外传的法子。与其自己在这里冥思苦想,不如坐享其成,等着奶奶来出手支招,拿下钟睿瑶,soeasy。 陆淮宁这么一走,陆奶奶真是坐立不安,即便是电视中播放着穆朗浩主演的狗血电视剧,但是陆奶奶也是无心观赏了,她满心都想着孙子临走前威胁她的那句话,他如果要断了她的零食供应,这不等于是要了她这条老命么? 思来想去,陆奶奶站起身来,对这电视中的穆朗浩说:“小穆穆,你要相信伦家,伦家是你最忠实的粉丝,可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自己搞不定老婆,却往我身上赖,罢了罢了,今天你就原谅我一下下,等我把这个烦人的小祖宗给搞定后,回来再补习今天的电视剧。” 说毕,她关上了电视,又一次来到了陆淮宁屋子中。 “你来了。”黑暗中,飘来了陆淮宁带着笑音儿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得意和嘲意。才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奶奶就绷不住了劲儿了,陆淮宁早就预料到她会来,却没有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 你这个小兔崽子,早知道今天,不如趁小时候那阵子掐死你好了。 陆奶奶在心里暗骂,但是表面上不敢显露出来得罪陆淮宁,她“啪”的一声按开了墙上的吊灯开关,房间中瞬间明亮起来。 只见陆淮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不羁地搭在茶几上,笑得无比得意。 “你别懒了,赶紧起来,配合我。”陆奶奶说:“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招儿,可以让你和你媳妇儿瞬间就消除误会,恩爱如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淫诗艳词隔墙念 陆淮宁一听这话,马上眼前一亮,俊美无匹的脸上显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的小心机在陆奶奶这里其效果了。 陆奶奶让他照过来纸和笔,对陆淮宁说:“一会儿,我在纸上写什么,你就照着念什么,懂么。” “这是看图识字么?”陆淮宁马上想起了小时候,奶奶教自己启蒙学字的经历。 他嘴上跟陆奶奶开玩笑,但是手上的动作可不慢,干脆利落地找来了纸和笔,他生怕惹到奶奶不高兴,回头就没有人帮他来打赢这场媳妇儿攻坚战了。 陆奶奶拿到纸笔后,却并不立刻在上面写字,而是用手敲了敲几下墙壁。 此时,隔壁的钟睿瑶才刚洗过澡,穿着睡裙,如同一只出水芙蓉一样,躺在床上无聊地刷着朋友圈。每每想起刚才那个让人难堪的场景,她就又羞又臊的,忍不住骂陆淮宁一句。 正在此时,就听到了墙壁传来了叩击之音。 一开始,钟睿瑶并没有当成一回事。稍后片刻,隔壁又陆续地传来了有规律的敲击之声,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隔壁就是那条大色狼的狼窝,如今肯定是色狼寂寞难耐,自己在那边抓耳挠腮地不安分,所以敲墙来勾搭自己呢。 才不要理会他,一条又色又笨,连门都不会锁的大臭狼。 钟睿瑶轻哼了一声,继续埋头刷自己的朋友圈。可是,那边却不消停,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地敲,大有你不理会我,我就继续撩的态势。 钟睿瑶被折磨得心浮气躁的,忍不住放下了手机,抬起手,运足力气,照着墙壁“咚”一声,反击了回去。 “哎呀。”这下气力由得有点过大,钟睿瑶自己的手都被墙壁给震得生疼。 而在墙壁另一边,陆奶奶和陆淮宁两个也被钟睿瑶出其不意地这么一击给吓了一跳。 “奶奶,你别再敲了,她已经生气了,弄不好,这面墙都要被她给拆了。”陆淮宁的小心肝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奶奶这一举动不但没有化刚为玉帛,反而是火上浇油了。 陆奶奶平日里看到钟睿瑶人美嘴甜,乖巧恬静的样子,还真没有想到她有如此凶悍的一面,心里也是有点小吃惊。转念一想,她以前是女子防身术教练,这个举动和反应也属于正常。 “咱们现在正式开始,记住了,我写什么,你就照着念什么,要大声念啊。”陆奶奶低声对着陆淮宁吩咐说。 陆淮宁实在搞不清奶奶打算干什么,也只等点头苦笑,依照她的吩咐行事。 只见陆奶奶拿着笔,在纸上唰唰地写了几句话,把纸举在手中,让陆淮宁读。 陆淮宁一看纸上的内容,发懵了,低声对奶奶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都读不出口。” 陆奶奶伸手,照着陆淮宁腿上的肉就是一掐,凶巴巴地说:“少废话,你赶紧给我读。” 陆奶奶这一掐还真挺狠的,陆淮宁忍不住放声高喊:“饶了我吧。” 陆奶奶满意点点头,“很好,就按照这个音量去读。” 不过,陆淮宁这一嗓子的惨叫几乎可以说是贯穿了整个陆家别墅。 沈曼本来正在卧房中给陆青山捶背按摩了,一听这个声音,忍不住了停了手,好奇地嘟囔一句:“淮宁这是怎么了?” “人家两个孩子在房里头的事情,你耳朵那么灵干什么。”陆青山头都不抬地说。 沈曼脸上一红,说:“我这不是担心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而在陆莎莎的卧室中,心事复杂的梁宇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这声惨叫,心情一下就好转起来。这一听就是陆淮宁在惨叫,他真巴不得钟睿瑶可以跟陆淮宁发生什么激烈的肢体冲突,钟睿瑶可以把陆淮宁给打废打残,两个人从此闹掰了,分手了事。 陆莎莎则坐一边美滋滋地欣赏着带在自己手指上的“鸽子蛋”,对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恍然未闻。 在陆淮宁隔壁的客房里,钟睿瑶一听到陆淮宁这声惨叫,以为是他在房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呢,马上就从甩开手机,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要下地去查探个究竟。 不过,就在她穿拖鞋的一刹那,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真正在跟陆淮宁怄气呢,这么积极主动地跑过去干么,显得他在自己心里地位多么重要一样。而且,他这个人一贯诡计多端的,指不定是在那里搞什么鬼把戏,想着把自己给诱骗过去,然后一个熊抱,猛地把自己给再度压到床上,然后再…… 想到这里,钟睿瑶脸上一热,不由得停止了动作。 果然,这边钟睿瑶才定住了身形,从隔壁的另一边就继续传来了陆淮宁的说话声,而且声音的音量就如同刚才那么大,可以让钟睿瑶这边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婆大人,求你饶了我吧,原来我的错误吧。”陆淮宁说道。 钟睿瑶冷哼了一声,就知道这个家伙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在隔壁那边演戏给自己看。 她这边没有任何的反应,陆淮宁那边接着说:“一身去国六千里,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还在说:“三军不发无奈何,我这辈子你负责。” 钟睿瑶一怔,怎么的,这家伙看到甜言蜜语不好用了,开始在这里胡改古诗了?听着到很好笑,钟睿瑶抿嘴偷着乐。 陆淮宁那边继续高声吟诵歪诗:“生乏黄金枉图画,咱们两个亲一下。” 可恶,这样的诗句他也说得出口,还用这么大的音量,是不是生怕地球上还有人不知道啊。这要是不阻止他,后面还不定有什么更不堪入耳的东西呢。 “你够了没有,丢人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吸取了刚才手疼的教训,钟睿瑶这次该用脚,照着墙壁踹了一脚。 “我不感觉丢人,我感觉自豪,我这诗兴大发,后面还有好多露骨的淫诗艳词的呢,我继续念给你听啊。” 陆淮宁也知道自己很丢人,但是没有办法啊,这些话他不得不念,而且声音还不能压低了,否则,陆奶奶就会使劲掐他。 “行了,你别念了,我求你了。”这都已经到了咱们两个亲一下的地步了,往后诗句更香艳,指不定又开始把人家好好的文化经典给毁成什么样子呢。 “那你有没有原谅伦家。”隔着墙,陆淮宁那种嗲声嗲气的话,差点没让钟睿瑶从床上掉到地上去。 “你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好不好,我听着后背发冷。” “你说嘛,你有没有原谅伦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次陆淮宁还把伦字给咬上了重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 其实,陆淮宁也不想这么说话,无奈陆奶奶在这边纸上写的原话就“伦家”,而不“人家”。好吧,这个用词听起来有肉麻,而且娘气十足,陆淮宁自己都是一边说一边感觉反胃。 “行了,原谅你了,求求你给我条活路吧。”隔壁的钟睿瑶终于是挂白旗投降了。 “太好了,我的计划成功了。”陆奶奶从床上一跃而起,对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孙子,低声对陆淮宁说:“看到没有,这就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陆淮宁瞥了她一眼,说:“老将不老将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想吃点辣酱,压一压这股子难受劲儿。” 陆淮宁现在的感受可以说是,恶心的妈妈抱着恶心痛哭流涕,因为恶心死了。 现在陆淮宁是什么感受,陆奶奶不管着,反正钟睿瑶隔壁发话了,已经表态原谅陆淮宁了,她的任务完成了,她争分夺秒地赶回到自己房间里,去接着看小穆穆主演的言情狗血剧。 陆淮宁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出现着自己的奶奶和钟睿瑶的形象,这两个女人,一个坑孙的亲奶奶,一个是克夫的亲老婆,而她们两个都那么崇尚暴力强权,又明里暗里地靠着潜规则,勾搭成了一个专门对付自己的小团体。 这以后,如果自己跟钟睿瑶之间发生什么矛盾了,他可以百分之二百五地肯定,奶奶一定会无条件地支持钟睿瑶的。陆淮宁心头掠过淡淡的忧伤,他预感到,自己未来的人生好像不会怎么平坦呢。 第二天一早,当陆淮宁起床后,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陆家上下的人确实有些异样,反正陆淮宁就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儿都是欲言又止,怪里怪气的样子。 唉,没有办法,谁让他昨晚身不由己,在奶奶的威逼利诱之下,上演了那么一出“中国好诗词”呢,吟诵得声情并茂,以至于现在他自己回想下,依然是感觉胃部不适。 所以,陆淮宁干脆连早饭都不吃了,整理好了军装之后,就直接出门上车了。 “钟秘书,赶紧走。”他冷着脸,丢下了一句话。 这下子可是害苦了钟睿瑶,她眼巴巴地望着桌子上那些品种丰富,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咽下了一口口水,也只能无奈地站起身来。 “今天风势不小,天还挺阴的,你小心伺候着点。”外面明明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但是陆奶奶却对着钟睿瑶说出了这么一句。 钟睿瑶一听就明白了奶奶的意思,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说着,顺手抓起了两块葱油饼,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钟睿瑶嘴巴被油饼塞得鼓鼓囊囊地,就上了车子。 陆淮宁是个有洁癖的人,抬眼一看钟睿瑶那抓过饼的小手铮明瓦亮,塞着油饼的嘴边都是油渍麻花,就是冷冷一哼。他从纸抽里面扯出了几张面巾纸,为她给细心地擦干净嘴巴和手。 他不由得仰天长叹,“我怎么就能看上你了呢,人生果然是偏配啊。” 切,他还感觉自己好像多么可怜一样,昨天是谁啊,在隔壁又是敲墙,又是卖萌,求着自己原谅他来着。今天却这么说话,好像昨天苦苦哀求的那个人不是你陆淮宁一样。 “我也感觉,我这么一个颗水灵灵的小白菜,怎么就让你这么一头……” 钟睿瑶本想说,怎么就让你这么一头猪给拱了。结果,她话说到半道,一抬眼却看到陆淮宁用清冷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一头什么?”他眉弓微微一挑,慢悠悠地问。 他现在正好满心的郁闷无处发泄,如果她敢把他比喻成一头猪的话,他可以保证,现在趁着车子没有开动的时候,他马上跳下去,把她抱进自己的屋子中,丢在大床上,让她臣服在自己的身下。然后她生出一个两个三四个,反正孩子是越多越好,让她彻底体验下当母猪的感觉。 钟睿瑶并不傻,况且临出门前,还获得了陆奶奶的友情提示,怎么会当众触陆淮宁的霉头,此时话已经出口一半儿,但看到情形不妙,她即便改口了,“怎么就让你这么一头……神骏英武高大威猛张牙舞爪鸡飞狗跳的年轻才俊给拱了去。” 好吧,这么长一串词说下来,钟睿瑶感觉自己缺氧,头脑微微有些发晕。不过好歹是把眼前的危机给对付过去了。 陆淮宁瞥了钟睿瑶一眼,说:“钟秘书,你这肺活量可以啊。”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其实,一气说下来,到了后来她嘴里说的究竟是什么词语,连钟睿瑶自己都记不清了。 到了办公室中,陆淮宁一头栽进了书堆文献里面,他查阅各种化学论文和资料,异常忙碌的样子。他这么一忙,自然没有了心情和精力来折腾他的生活秘书钟睿瑶了。钟睿瑶难得一见地有了空闲时光。 正巧,今天京都军区中有一个军人和军属的联谊活动,听说节目很精彩,钟睿瑶想着过去凑热闹,但她一个人去,不免有些,落寞。钟睿瑶马上想起来,不如去找几个战友一起去,以前大家在女兵营一起训练住宿,关系都不错,现在她们分散到了军区的不同部门中服役去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重新聚会一下。 钟睿瑶用电话勾搭了几个人,所幸,这几个人还都很空闲。 战友重逢,大家自然十分高兴,而且这几个人都是八卦小能手,有脑洞,够猥琐,聚会到了一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自从给陆淮宁当了生活秘书后,我看你脸变美了,皮肤变嫩了,气色变好了,一看就是独得陆长官恩宠,天天吸收他的雄性荷尔蒙,阴阳平衡,内分泌不失调了。”战友们开着钟睿瑶的玩笑。 “就是啊,当初她在女兵营中的时候,整天被安琳琦欺负,那有现在这么滋润啊。” 话题一提到了安琳琦的身上,突然,有一个战友收敛起了笑容,露出了神秘而严肃地表情,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提安琳琦,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你们有没有听说,她最近变得很奇怪啊。” “怎么个奇怪法,你说具体点。” “就好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举着行为都变得好诡异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强行非礼 大家的胃口一下都被吊了起来,赶紧催促这个知情人,别当标题党,把话都给说出来。 “我说了,你们可不能外传啊,这些事情都跟鬼故事一样,女兵营中也是暗中流传,是真是假的也没有人敢去找安琳琦对质。”这个女兵是为数不多的,仍然留在女兵营中服役的一个,提起这个话题,她脸色都开始变化了。 因为到了最后时刻,在军事法庭上突然出现了变故,所以安琳琦洗脱了纵火嫌犯的恶名,被从禁闭室中放了出来,然后职务保持不变,依然是女兵营的营长。 女兵营上下都以为凭着安琳琦那高傲的个性,必然会较之以往更为投入地工作,更为苛刻地训兵,然后干出一番成绩,好给自己正名。 但是,安琳琦却从此一蹶不振了,她在工作中经常丢三落四,甚至在开会发言当中,突然失忆,竟然不知道下句应该说什么东西。而每到晚上的时候,她会小心翼翼地锁好门,将窗帘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却又彻夜不肯熄灯,仿佛是在躲避什么令人恐怖却又无形的东西。 让人颇感意外的是,有时候在午夜时分,却又有人看到安琳琦独自一人去浴室洗澡,又或者跑到了被烧毁的女兵宿舍门口,蹲在那里哭泣。 “我的天啊,你可别说了。”有胆子小的人都不敢听下去了,自己捂上了耳朵。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女兵是在故弄玄虚呢,就结果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果然是毛骨悚然。 “反正,现在女兵营中都盛传,说安琳琦可能是被伊兰给附体了。”最后,她用这句话收了尾,然后意犹未尽地看着大家,“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伊兰就是那个在军事法庭上,突然跳出来,认罪自杀的人。 一想到伊兰死的时候,血流满面,尸体横斜的样子,这几个女兵都变得沉默而胆怯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光交流着彼此内心中的恐惧。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啊,而且现在是晴天白日的,就是有鬼也不敢出来见人啊,你们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么?”钟睿瑶倒是不以为然,当兵的人,还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真是丢人啊。 “这话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女兵营中好多人都有看见的。” “你说得我更加好奇了,我去看看。” 对于钟睿瑶这样电影包场能亲点丧尸恐怖片的人来说,什么鬼附身、闹灵异的事情,听着就能勾起无限的兴趣。 别人听了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她偏偏极有兴趣去一探究竟。 “有一起去的么?”钟睿瑶招呼同伴,但着几个人动作出奇地一致,朝她摇头表示否定。 “那我自己去,正好,我跟安琳琦之间还有恩怨没有结清呢。”钟睿瑶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想起了当时被安琳琦用一锅热粥给烫伤的旧仇。她大步踏上了她开赴女兵营的探险兼复仇的旅程,至于她原计划中准备要去围观的那个联谊活动,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安琳琦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眼神呆滞无神地望着自己的正前方。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面雪白的墙壁而已。 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状态了,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去思考,只是这么样安静地独处。 今天军团中正好有联系活动,她就给女兵们都放了假,除了必要的执勤哨兵之外,这座女兵营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环境安逸静谧,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她就这么呆滞地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偶尔眨一眨,才能证明她是一个活人,并非是座雕塑。 “咚咚”几声轻而清晰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这声音让安琳琦从一种冥想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她右眼的眼皮突兀地一跳,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是谁?”她底气不足,声音发虚地问。 门被推开了,史良那张斯文白净,笑意慢慢的脸,映入到了安琳琦的眼帘中。 “是我。”他一个闪身,就从外面走到了屋子中。 随后,他非常自然而娴熟地将门给反锁上了。 “咔哒”一声门锁轻响,安琳琦的心仿佛随着这声轻响,已经沉到了地狱中,她很清楚,接下来史良想要对自己干什么事情。 史良的眼睛中闪动着贪婪的目光,就如同一只蛇看到了鲜活的猎物一样。 他将手中的公文包往地上一丢,转身就将安琳琦从座位上给抓了起来,抵在了墙上,同时,自己将裤子上的拉链给拉开了,他压到了安琳琦的身上,打算找准位置,然后进入她。 “今天,不能,我是危险期。”安琳琦抬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史良,说话的语调冰冷而沉闷。 自从回到军营后,史良就开始不断地纠缠着她,在宿舍中、草地上、厕所里,甚至是浴室内,只要他有需求,她就必须承受。整个的过程对她而言,毫无乐趣,只是疼痛和屈辱。既然她跟史良已经有了第一次关系,那么这样的事情再不断反复地发生,一次跟一百次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只是今天她要拒绝,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 “你把女兵营的人都放假清出去,不就是因为你在等这着出戏么?女人玩欲拒还休的套路,就是她表面说不要,其实很想要。”史良一边嘲弄着安琳琦,一边挪动身体,寻找角度。 史良喜欢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次同她在一起都是酣畅淋漓的感觉。昔日高高在上,冰冷贞洁的女神,成了自己身体之下的一具身躯。以往你看不起我,今天你却要屈服于我,这样的反差 让他在心理和生理上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装什么纯啊。危险期就危险期吧,有了孩子咱们就奉子成婚。”史良淫笑着。 奉子成婚?不,自己现在已经被这个魔鬼给占有了身体,没有任何的后路可以退了,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怀上他的孩子。安琳琦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如果有这么样一个邪恶而卑鄙的爹,孩子的人生将是如何的可怕。 可以结婚,但不能给他生孩子,这是她现在仅有的底线了。 想到了这里,安琳琦双手用力,向外一推,将史良给推离了自己的身体。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畜生。”安琳琦抓起了手枪,枪口对准了史良,她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和愤怒,肌肉都在抽搐中。 史良看到安琳琦的枪口,先是惶恐,但随后,他的情绪就平复了,他双手高举在头顶上,脸上却是轻蔑和嘲弄的神情,“你不能杀我。” “我就要杀了你。”安琳琦疯狂地高喊着,眼睛瞪得很大。 “看完了这个,你就不会杀我了。”说着,史良从衣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举到了安琳琦的眼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淫靡不堪 史良从怀里掏出来的,正是他的手机。他把手机调到了视频播放的画面。 安琳琦惊恐地看到,手机画面里出现了她和史良肢体纠缠,身体碰撞的**不堪的画面。安琳琦没有想到史良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把她和他的第一次偷拍下来,储存在自己的手机中,而且整个过程毫无遗漏。而尤其,让她感到羞耻的是,自己那个时候脸上呈现出了欢愉和陶醉的表情,身体妖娆绽放,如同欢场中的一个风月女子。 “真是让人永生难忘的一夜,我无数次地回放重看,但从来没有厌倦过。”史良脸上露出了邪笑。 “你更该去死。”安琳琦的手扣到了扳机上,她现在比任何时刻都更想杀死史良。 “如果我死了,这段录像就会马上通过电子邮件飞到各大媒体、各大军区领导的邮箱中,我身后有许多人,你是知道的。”史良语气轻缓,就如同是在跟安琳琦讨论明天的天气一样的随意,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令让安琳琦感受到了巨大的胁迫。 史良仿佛是一枚炸弹的引信,点燃了他,也就等于是启动了丑闻大爆炸的序幕。 安琳琦无法想象到,当同过新闻报道,所有的人都目睹了那**丑陋的场景的时候,她应该怎么去应对,她的家人又给如何去应对。人们将会用怎样恶毒,下流的词汇去描述和议论她。 她手里拿着枪,但此时,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样,连勾下手指,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史良见此情形,一步上前,将安琳琦手中的枪给打落在地。他把她死死抵在了墙上,分开了她的双腿,粗暴地刺进了她的身体。 安琳琦神情淡漠地仰望着天花板,仿佛此刻正在她身上施虐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随便他如何出入,她都不为所动。 “你就不能给我点回应么?”史良一边占有着她,一边喘着粗气问。 她恍如未闻,眼神空洞而迷惘。跟以往一样,整个过程只有疼痛和屈辱,这有什么好回应的。 终于,随着史良的一声闷哼,一切结束了。 随着身上的重压消失,安琳琦仿佛又活了过来,她用手掩着衣襟,拿上洗浴用品,她要去浴室里,将身体上、身体内的污渍给冲洗干净。 “你给我回来。”史良一伸手,把安琳琦给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将手里的一个小药品塞进了安琳琦的嘴里,“吃下去吧,我知道你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安琳琦知道这是避孕药,但是她心里更希望史良给她一片致命的毒药,这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药片不大,味道还有微甜的感觉,她很轻松地就把药给吞了下去。 “你有很多潜能可以开发,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有多么诱人,只要你太过于拘谨了,我们本来可以更欢乐的。”史良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拥抱着她,不断用手,用语言在这里撩拨着她。 逐渐地,安琳琦感到自己的头有些晕眩,脚步开始发轻,她如同长上了一双翅膀,在宇宙空间中顺风翱翔。酥麻的感觉,仿佛电流一样,顺着她的脊柱从下到上,最后在她的脑海中爆炸了。 眼前的视野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直到她看到了陆淮宁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他的眼眸中含着浓情蜜意,如同化不开的春水,让她心跳如狂,呼吸凌乱。 她将如同白璧一样的身体呈现在他眼前,将身体贴近到了他的胸膛。她环着他的腰肢,摆出一种盛情邀请地姿态,将自己的魅力展露无遗地表现出来。 当他们融为一体的时候,安琳琦欢快的叫声如同鸟儿的鸣声一样,在整个屋子中盘旋。 “你现在的表现非常好,你终于被调动起来了。”史良压在安琳琦的身体上,看着她的身体为自己绽放,心满意足地说。 也许,在她的幻觉当中,又把自己想象成了陆淮宁,但这个不要紧,无论她脑海中想象的人是谁,只要在现实中品尝她身体的人是自己,这个就足够了。cxp药片,在方老大的手里,要多少有多少。自己只要告诉她说是避孕药,她一定会乖乖地吃下去。等到过段时间后,她就会对cxp上瘾,而后她就会主动对自己奉献身体,以求换取cxp了。 方令涛曾经承诺过他,只要跟着他好好干,金钱美女,那都不是问题。现在这个承诺,正在一一兑现。 我要继续跟着方令涛干下去,我要去征服更多的女人,史良想到这里,更为兴奋了。 一场春梦过后,安琳琦睁开了眼睛。 这里依然是自己熟悉的办公室,空气中浮动着爱欲过后的味道。她猛地想到了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那些美妙体验都是真实发生的么。 她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抬头一看,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陆淮宁,而是衣冠楚楚的史良。 安琳琦的眼中充满了疑惑,跟自己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发生的一切是究竟是梦是真?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史良脸上显出了讽刺的笑意。他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打着安琳琦丰盈的大腿,说:“你的主动让我受宠若惊,我已经被你给榨干了,哈哈哈哈。” 他毫无顾忌地放肆大笑。 安琳琦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无法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再次犯错,将史良给错成了陆淮宁。 史良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好几摞钱,放到了安琳琦的面前,“你拿去花吧,我不给你转账了,如果你我的账户上,资金流动太过频繁的话,会引人注目的。” “我跟酒吧中的坐台小姐有什么不同,只是价码高低而已么?”安琳琦的心理再次受到了沉重的侮辱。 以前,他还曾经跟她提过,他会和她结婚呢,尽管安琳琦也知道史良这样的小人说话不可靠,但毕竟她的心里还留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而现在,当史良把钱放到这里的时候,就意味着这是一场交易了,她在卖,他在买。 他只是在玩弄自己而已。 “别瞎想,我会娶你的。”史良轻浮地用手在她胸口一捏。 占有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后,就没有必要跟她结婚了,史良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这钱,并不是他想拿出来给安琳琦的,而是方令涛命令他转给安琳琦用的。 至于方老大用意何在,他也搞不清楚。(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钞票,从天而降 史良走了,这屋子中,只剩下了暧昧过后的狼藉一片。 安琳琦看着办公室中的场景,又抬头了下时间,此时,军区的联谊应该正进行的热闹,还没有人回到女兵营中,接下来她仍然有大段的自由时间可以支配,所以接下来无论她想干什么,都没有人会发觉的。 想到了这里,安琳琦一贯清冷而漠然的脸上,涌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对着镜子,认真地整理好了衣服,每一个扣子都系得严整。她又拿出了化妆品,在脸上施以薄粉,原本苍白憔悴的面颊上顿时有了娇媚的容光。 临出门前,安琳琦将史良放在那里的钞票给拿在了手里。 她来到电梯中,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最高楼层的数字按钮。如果她不能杀了史良,那么她还可以杀了她自己,这是她能给予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了。 在军事法庭上,她见识到了伊兰的自杀身亡,场景惨烈而令人恐惧。她不想死在自己的枪口下,那是血腥而暴力的方式。况且,她还非常珍爱自己的手枪,不想让这把枪背负上不详的名声,在她过身之后,被人丢入到高温熔炉中,被化成一滩铁水。 想来想去,她感觉还是从楼顶飞跃,如同鸟儿一样,乘风而起,在飘摇恍惚之间就落地了,这样的死法非常符合她孤高清冷的个性。 当安琳琦站在楼顶,向远方眺望的时候,她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天空如此蔚蓝,白云如此悠闲,这个世界如此美丽多彩,比梦幻中的天堂更让人迷恋和倾慕。在就要别离人世的时候,她却才开始学会去欣赏这个世界,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安琳琦抓着手中的钞票,奋力向空中一撒,那钞票被风一吹,如同天女散花一样。 她哈哈大笑,如疯如魔。 卖身赚钱,她安琳琦终于有一天,也能够靠卖身来赚到钱了,这算不算是她有多了一项谋生的技能。 此时,钟睿瑶正好来到了女兵营中,跟着看守兵营的几个哨兵,也是自己昔日的战友打过招呼后,她就走进了营地当中。 虽然说她才结束了新兵训练,从女兵营出来时间不长,但这次再回这里,竟然有些旧地重游的感慨,回想起自己报道入伍那天的情景,竟然还历历在目。 忽然,一张飘飘摇摇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到了钟睿瑶的眼前。 这个图案,这个花色,这个形状,这个质感,让人熟悉无比。 我擦,这不是一张钞票么! 钟睿瑶一步冲过来,把钱给捡到手里,上照照,下看看,左搓搓,右揉揉,水印清晰,图案立体,凸凹生动。 没错,这是一张真钞票。 拿着这张钞票,钟睿瑶是激动不已,心情澎湃啊。 一般人说运气好,都说是从天上掉个馅饼下来。可是,对钟睿瑶而言馅饼算个毛线啊,现在是真的从天上掉个钞票啊。 果然是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该我钟睿瑶发财的时候,一不用买彩票,二不用炒股票,老天有眼,直接从天上掉钞票,有木有。 而且,这个钞票还不是一张两张,而是接二连三地不断往下落。钟睿瑶好像化身成了游戏里面的超级玛丽,唰唰地捡金币,感觉就一个字,爽! 不过,捡着捡着钟睿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了,这哪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钱啊,这明明是有人从高空撒钱好不好。 她仰头望去,就看到在高高的楼顶上,伫立着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仿佛随时一阵轻风吹过,这个身影都能随风而落。 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钟睿瑶仍然可以一眼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安琳琦。 哎呀,战友说安琳琦被鬼附身了,她还不相信,可是现在看她真是不正常了,好好的人谁会无缘无故跑楼底去站着呢,她这明显是想撒尽钞票后,再跳楼自杀的意思啊。 钟睿瑶来不及细想,大步跑进了楼中,用自己最大的速度从一楼跑到了楼顶。 “我的妈呀,我要被累死了。”钟睿瑶汗流浃背地跑到了楼顶上,气喘吁吁地说。 安琳琦正在准备继续撒钱呢,听到身后有动静,她警惕地一转头,问:“是谁?” 回头一看,原来正是自己的冤家对头钟睿瑶。 安琳琦的眼眸眯了眯,里面寒光凛冽,仿佛能够射出冰刀霜剑来。 “你来干什么?”安琳琦没有料到,自己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却是自己最讨厌和憎恨的人,不,应该说,现在她最恨的人是史良,而钟睿瑶已经荣幸地退居到亚军的位置了。 钟睿瑶并没有理会安琳琦的话,她坐在地上等着自己呼吸稳定后,才开口:“你在这里是不是准备要自杀?” “你想阻止我?”安琳琦瞪了钟睿瑶一眼,同时把自己的脚往外又挪动了几公分。 “我不是想阻止你的,我是过来跟你商量个事情。”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是疯了吧。”安琳琦冷冷一笑,平日里,在女兵营中自己跟钟睿瑶发生的小矛盾不算,只是自己曾经纵火,还有用热粥烫伤钟睿瑶右手的两件事情,就已经够得上是深仇大恨了。 “你反正也是要死了,估计留着钱也没有用了,所以你才这么样地四处撒钱对不对?”钟睿瑶用手当成扇子,给自己不断地扇风,以取得些清凉滋味,“我在下面都捡半天了,东一张,西一张的,收集起来实在太费事了。你还不如干脆直接都给我算了,咱两个虽然不怎么对付,但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你要死了,可以一笑泯恩仇,你把钱利利索索地都给我,安安心心地上路去。” “我呸,你想得美。”安琳琦就知道钟睿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然没有什么正经话。 “你都要死了,还这么想不开。唉,算了,我不会白拿你钱的,我可以替你办事啊。比如说,一会儿你准备要跳楼了,我可以在后面踹你一脚,助你一臂之力。”钟睿瑶休息够了,这才从地行站起来,“再比如说,你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仇人未报的,我也能够冲上去。我武功这么好,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那就跟玩儿一样。” 钟睿瑶的话到了这里,安琳琦的心中猛地一动。 自己曾经跟钟睿瑶交手过,她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如同她出手去对付史良,那么别说把他打成重伤,就是要了史良的一条狗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杀了史良,也许会引起报复性的手段,比如说将自己的那段**视频给散布出去。可是如果是钟睿瑶动手除掉了史良,那么对方就无从知道,这个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了,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早都已经死掉了。 反正自己现在已经要死了,留着钱也没有任何用处,还真不如用这个钱来买下来史良的一条命,自己先行一步在阴曹地府等着,再坐等他下到地狱。 “你说的是真的么?”安琳琦半信半疑。“你敢起誓么?” 钟睿瑶点了点头,举起右手起誓说:“我钟睿瑶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老爸不得好死。” 钟睿瑶心中暗道,阿弥陀佛,老爸,希望您能原谅我啊,我现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用您来起誓。如果对我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您可以今天晚上在梦中来找我,罚我抄写化学试卷一百遍一千遍。 安琳琦一听钟睿瑶可以用自己的至亲性命发这样恶毒的誓言,这才有所放心,对钟睿瑶说:“我把钱给你,你要替我杀一个人。” “杀谁?”钟睿瑶一愣,卧槽,安琳琦还真敢说,她居然想要杀人啊。 “我想要杀……”安琳琦心中纠结,自己告诉了钟睿瑶想要杀史良,她会不是心生好奇,追根溯源,然后自己跟史良之间发生的丑事,就此被她知晓,然后散布四下呢。 趁着安琳琦低头深思的时候,钟睿瑶蹑手蹑脚地朝着她又赶过来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一步缩短了。 “你别过来,再靠近我就要跳了。”钟睿瑶的举动,引发了安琳琦的警觉,她瞪着钟睿瑶,身体呈现出来紧张的状态。 “你人跳楼可以,钱,一定要把钱给我留下来。”钟睿瑶指着安琳琦手里的钱,十分急切地说。 “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贪财冷血的女人,陆淮宁真是瞎了狗眼,被你给迷惑住了。”安琳琦有种心痛欲绝的感觉。 “你要死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之所以会嫁个陆淮宁,就是因为看中了他家里有钱有势,而且他还是身患绝症的人,过不了几年,他一死,我继承大笔遗产,人生风光快活。而陆淮宁呢,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就是一个贪恋女色的纨绔子弟罢了。我们一娶一嫁,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笑你,对他动了真情实意,结果将自己人生的大好前程,甚至是生命都赔了进去,你说你值得还是不值得呢?”钟睿瑶说。 这一番话,让安琳琦如同醍醐灌顶一样,瞬间顿悟了,对啊,自己的大好人生就因为陆淮宁和钟睿瑶这么一对渣男贱女而毁掉了,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她看着脚下,令人晕眩的地面,忽然发觉,自己的死就同一个笑话一样,轻得毫无分量,不过是给人增添饭后谈资而已。 就在安琳琦失神的这个瞬间,钟睿瑶抢步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安琳琦。 瞬间,安琳琦和钟睿瑶一同跌落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老婆大人,现在很想你 安琳琦本来站在楼顶,立于生死边缘,可是现在被钟睿瑶这么出其不意地一下子,就脱离危险,回到了安全地带。 “钟睿瑶,你装什么英雄好汉,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救我!”安琳琦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坐起身来,第一句话脱口而出,就是饱含愤怒的指责。她没死成,一股怨气都发泄到了钟睿瑶的身上。 钟睿瑶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翻身而起,扬手照着安琳琦的脸上就是一记耳光。 “啪”耳光响亮,钟睿瑶打得又重又很,安琳琦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上。 “你以为我想救你?我呸,我巴不得你早早去死。”钟睿瑶咬牙切齿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女兵宿舍的火就是你放的,你针对的人就是我。” “对,你说的没有错,是我干的,通通都是我干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安琳琦的嘴角渗着鲜血,被打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钟睿瑶一下子将安琳琦的衣领子给抓了起来,就好像是老鹰拎着小鸡一样,她对安琳琦吼道:“你死就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你现在死在女兵营中,不又要给陆淮宁添麻烦么,你以为你折腾出的事情还不够么?” “陆淮宁?”安琳琦嘴上泛着自嘲的笑意,他是谁,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他不在乎她的生死,她又何必再把他铭记心中呢?是不是给他添麻烦,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总算是你想明白了。陆淮宁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无论他怎么样,都不值得你为他去死。而那些跟你有关系的人,比如你爸、你妈、兄弟姐妹、亲人朋友,你的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塌地陷的没顶之灾。你从这里纵身一跳,几秒钟落地,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父母却要承受老年失子的痛苦,过着生不如死,艰难困顿的生活,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你懂不是什么叫切肤之痛?” 因为从小失去父亲的缘故,所以钟睿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可以说字字带血,句句含泪,她对丧亲之痛,感同身受。 “你别说了……”一想到自己暮年的父母,安琳琦的心顿时就碎了,她低头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涌出。 “人活一世,第一要对得起父母,第二要对得起自己。从你刚才说的话来看,你根本就是还有心事未了,有仇恨未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自己不站出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活个痛快干脆。你安琳琦不是挺狠戾的女人么,能够毫不犹豫对我痛下杀手,现在怎么怂成了这个样子?”钟睿瑶说到这里,一时气愤,用力过大,竟然将安琳琦的衣领子给拽了下来。 “安琳琦,我特么告诉你,别看我钟睿瑶今天救了你,但是不等于咱们两个之间的仇恨就此化解,你给予我的,我肯定原样奉还回去,以牙还牙,以血换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那只右手给废掉,所以,你要还有胆量,还有骨气,就给我继续活下去,活到我对你打击报复的一天。如果你彻底自暴自弃,决心求死,那就等于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天台就在哪里,你想跳没有人拦着。” 说毕,钟睿瑶将安琳琦往地上一推,自己转身,径直走下了楼梯。 安琳琦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痛苦地缩成了一团,呜呜地哭泣起来。 钟睿瑶走下来的,也不确定安琳琦是不是还打算死,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到位了。如果安琳琦刻意寻死,那谁也挽救不了她的生命,如果她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估计现在也应该深刻反省了。 反正,安琳琦又不是她钟睿瑶什么人,生死与否关跟她关系不大。钟睿瑶不是白莲花的圣母娘娘,能够广博爱心,普渡众生,干出以德报怨的事情来,她只做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老婆大人,你有没有想在我?我现在很想你……” 突然之间,陆淮宁那贱贱的声音凭空响起,而且,就在自己耳边,这把钟睿瑶给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自己身前身后却是四下无人。 我去,陆淮宁这是在跟自己玩隐身大法呢,还是说,自己碰上了灵异事件。 在无数的恐怖片洗礼之下,钟睿瑶的胆子一向比较大,但是现在,她也不禁冷汗直流了。 “老婆大人,你有没有想在我?我现在很想你……” 陆淮宁说话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回响。 过了一会儿,钟睿瑶镇定下来,她侧耳细听,这才发觉原来这个铃声竟然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从身上抓出来手机一看,果然,手机正在不断地重复着陆淮宁的这句话。 我擦,陆淮宁这个混蛋,居然趁着她不注意,将她的手机铃声给替换成了他说话的声音,这么贱,这么嗲,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接电话要紧。回头有时间了,再跟陆淮宁去算账。 “钟秘书么?现在来参加军属联谊的人太多了,后勤服务人员不够用,你过来帮个忙吧。”电话里的声音说。 哦,经过电话这么一提醒,钟睿瑶想起来了,自己今天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去到联谊会上看个热闹的,结果现在阴差阳错的,她自己都开始晕头转向了。 现在,正好机会过去看一看。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挂上电话,就往军区礼堂那边儿去。 还没有进到联谊会场中,钟睿瑶就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果然里面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钟睿瑶还没有机会探头看清里面在演什么好节目呢,这边她就已经被人给拉了过去,换上了一身服务员的衣服,手里拿着零食和饮料,在参加联谊的军人和军属中来回穿梭,为他们进行服务。 “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了啊,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了啊。”钟睿瑶感觉自己几乎要变身成火车上的售货员,唯一的不同就是,火车上因为空间狭小,售货员一般都再说一句让旅客把腿收一下,可是军区礼堂这里,空间足够,通道畅通,还不至于有谁会妨碍到钟睿瑶的去路。 但是,这话也不能说的太早了,这不么,正在钟睿瑶往这边走的时候,突然,有个坐在席位上的女人一抬腿,整理丝袜,刚好就把钟睿瑶前进的路给挡上了。 钟睿瑶脚下一绊,失去平衡,手上东西瞬间都飞了出去。 “喂,你没有长眼睛么?”还没有等钟睿瑶开口说话,这个女人反而率先开口发难了。 钟睿瑶抬眼一看,这个女人的面容,愣住了。 怎么是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十块钱的“鸽子蛋” 原来这个绊倒钟睿瑶的女人,不是别个,正是陆莎莎。 这里正在召开的是军属联谊会,因此身为陆淮宁同父异母的妹妹,陆莎莎当然有资格前来参加。 以往,京都军区也经常搞这样的联谊活动,但是陆莎莎基本不来参加,一来,她跟陆淮宁的关系十分疏离,二来,参加个联谊活动又呆板又无聊,哪有泡夜店爽呢。 但这一次情况不同,陆莎莎现在已经订婚了,她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她手上戴着的钻戒是一枚鸽子蛋呢。 所以,现在哪里人多,哪里能有聚会,陆莎莎就愿意往哪里跑。甚至平时她不屑一顾的军属联谊会,她也欣然而来。 她浮夸地摆弄着手指,跟一群女人炫耀自己华贵的戒指,这漂亮奢华,闪耀着璀璨之光的鸽子蛋,令围观的女人们都艳羡不已,啧啧赞叹。 陆莎莎成了众人议论和关注的焦点,她充分享受这种为人敬仰和崇拜的感觉。 抬眼一看,陆莎莎就瞧到了临时到这里来帮忙的钟睿瑶,她心头一沉,讨厌,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见钟睿瑶手上托着那么多的东西,陆莎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宫斗剧中,不经常有这个的场景画面么,一个皇上宠爱的妃子正在走路,旁边有人伸出一只脚一绊,这妃子就摔倒在地,御前失了礼仪,让皇上见怪,让旁人见笑。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真是可以用出这招儿来让钟睿瑶丢丑。 想到了这里,陆莎莎用眼睛余光瞥着钟睿瑶, 等她走到了自己近前,她早不抬腿,晚不抬腿,就偏偏这个时候抬腿整理脚上的丝袜。 果不其然,就让钟睿瑶来个马失前蹄。 眼见得钟睿瑶托着的那些东西四下飞散,七零八落,陆莎莎真是格外开心。 她还佯装一无所知的样子,先发制人,开口去质问钟睿瑶。 对陆莎莎这样蛮不讲理的举动,钟睿瑶当然十分气愤,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跟陆莎莎斗嘴,因为,她现在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必须把那些脱手而出的东西给抓回来。 这军属联谊会上,在座的都是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果汁饮料如果洒到这帮小姐们的衣服上去,可以想见,当场就能闹出一大乱子来。 换成了别人,遇到这场面,肯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汤汤水水的东西洒一地。 不过,对钟睿瑶来说,这个情况却难不倒她。她伸胳膊,一把将陆莎莎这桌上的桌布给抓了过来,双手一扬,如同一面大被单一样,将刚才洒落出去的东西,都给兜起来了。 钟睿瑶的动作非常爽利干脆,与其说是关键时刻的紧急应对,倒不如说是一个优美而动人的展示表演。 当她站稳了身形后,好多人都不禁为她出色的表现鼓起掌来。 钟睿瑶低头一笑,还有点不怎么好意思。她并不是有意炫耀,而是下意识做出的弥补举动而已。 陆莎莎心里这个气啊,自己本来是想着给钟睿瑶来个难题,结果,现在反而成全了她,让她在大家面前有了露脸的机会。 陆莎莎拍案而起,用手指着钟睿瑶说:“你凭什么把我的桌布给扯走了……” 陆莎莎一时气愤,抬手时候动作迅猛了点,而这枚戒指仅仅是梁宇花十块钱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东西,质量也非常拙劣,所以,戒托固定不牢靠,镶嵌在上面的那颗鱼目混珠的假钻石竟然一下子就松脱了,滚落到了地面上。骨碌骨碌地滚了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不好,那是我的订婚钻戒,你们快帮我找。” 陆莎莎真是要哭了,她到不是说有多么重视和梁宇之间的感情,而是她实在太喜欢那颗大钻石了。 那可是她足以一直炫耀下去的资本啊。 这里是联谊的会场,人多手杂,谁要是把那颗钻石给捡了过去,她不就损失惨痛了么。 于是,陆莎莎也不顾什么形象问题了,趴到了地下,去从人们的腿间缝隙中看去,寻找她那一枚失落的鸽子蛋。 刚才还在陆莎莎身边围着她溜须拍马,迎合奉承了半天的那些女人们,此刻也都纷纷低头弯腰,帮着她在地上搜寻。 可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多双眼睛刻意寻找,没有找到钻石的影子,倒是钟睿瑶无意间朝着地上一扫,却发现原来那颗钻石竟然是躺在自己的脚边。 哎呀,今天她是被哪位神仙给看上眼了,运气怎么好得一塌糊涂的。抬头朝天一看,就有钞票掉下来,低头向地一瞧,就有钻石滚过来。 钟睿瑶弯腰把这个颗“钻石”给捡起来,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说实话,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看到和触摸过钻石呢。她心里对这颗巨大的钻石也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在手心中托着这颗钻石,迎着光凝神细看,从光泽到触感,从颜色到透明度,看来看去,钟睿瑶的心里生出了一丝疑惑,这颗钻石为什么看起来,跟自己小时候玩的玻璃球,超级像呢。 “钟睿瑶,你这小偷,你拿了钻石竟然不还给我。”陆莎莎俯身趴地,正在辛苦地找钻石,不料,她无意间一抬头,却看到了钟睿瑶手心中,正托着自己苦苦寻觅的东西。 陆莎莎不禁勃然大怒,从地上一跃而起,来到钟睿瑶的面前,气势汹汹地说:“快把鸽子蛋还给我。” “鸽子蛋?还鸵鸟蛋呢,谁稀罕要这个,还值得我偷,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要不然,小心我抽你。” 钟睿瑶将手中的“钻石”一抛,丢了陆莎莎。 陆莎莎知道,钟睿瑶是心黑手辣,一身功夫好,脾气也火爆,自己要是触到她逆鳞,她真能当场对自己动手。 她以前在这上面吃过亏,所以就不敢再言语了。 可是,在陆莎莎身边,一群给她溜须拍马的那几个人可就不高兴了。陆莎莎可不是一般人物,人家是名门小姐,而且听说她未婚夫马上就要升任党报主编的职务点了,以后肯定是飞黄腾达的又一个政坛新星。所以,这个时候,她们一定要替陆莎莎出头,将这个目中无人的小服务员给压制下去。 一个女人用鄙夷的眼光地看着钟睿瑶说:“我们这里说的鸽子蛋,并不是鸽子生出来的蛋,而是用来指那些又大有好看的钻石。就陆小姐手上的这个钻石,是顶级钻石品相。” “不就是一个破玻璃球么。”钟睿瑶不屑地轻笑。 “玻璃球?”陆莎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马上就把“钻石”拿在手中,对钟睿瑶说:“你出身在平民百姓家,这也就不怪你没有什么眼界和见识了。钻石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物质,它是永远不会受到磨损的。” 说着陆莎莎拿着自己手中的钻石,在自己搓指甲的搓刀上来回摩擦。 显然,这一个非常简单的鉴别钻石真伪的方法。如果是真的钻石,则不会在其表面留下擦痕后的伤痕,如果是假的钻石,表面上一定会有许多横七竖八的划痕。 陆莎莎子在“钻石”上用搓刀狠狠地摩擦着,结果,她呆住了,她的这颗钻石是如此的娇嫩,在被搓刀划过的地方,留下了无数的痕迹。已经从一个晶莹剔透的名贵钻石,原形毕露为一个表面无数擦痕的废品了。 啊?难道这个却如钟睿瑶说言,只是一个玻璃球么? 陆莎莎以及她身后的一帮跟班,现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钻石上面的划痕,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哈哈,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东西是玻璃球,你偏偏不信。”钟睿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她确实没有见过钻石长什么样子,但是她从小到大,跟男孩子玩弹玻璃球,不下几百回,对玻璃球的认知水平,可以说是达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了。 她是平民百姓家的丫头,见识不多,眼皮子浅,可是陆莎莎不是自诩名门小姐么,现在不也有眼无珠地带着一股假钻戒,满世界地炫耀和张扬么。更可笑的是,在她身后,还有一堆阿谀奉承的人。 事到如今,看她们还怎么笑得出来。 陆莎莎是笑不出了,她用手紧紧地捏着这个假钻石,咬牙切齿地诅咒着梁宇,连订婚戒指也敢用假的来欺骗自己,她真恨不能立刻让他头顶生疮,脚底长脓,马上就死到自己的眼前。 “梁宇都是要升党报主编的人了,跟你订婚,怎么可能连钻戒都买不起呢?”就在陆莎莎怒火中烧的时候,身边有人出言提醒她,“你可别中了她的计,说不定,是刚才她捡到了钻石之后,偷梁换柱,用假货换走了鸽子蛋呢。” 这话说得非常恶毒,但对陆莎莎来说,却是个十分有力的武器。 完全可以凭借此句话,而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钟睿瑶的身上。 “你把真的钻石交出来,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饶了你。否则的话,今天的事情我就张扬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你就是个贼。” 陆莎莎原本说这句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但当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的时候,她马上就变得底气十足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这个婚,他决定不隐了 陆莎莎看到的人,正是负责本次联谊活动的军需后勤部部长。 后勤部长看到联谊会上出现了骚动,在座的人都无心看节目,而是围观在陆莎莎和钟睿瑶的身边,所以他就当机立断,暂停了节目,过来进行调停。 他一看到陆莎莎就明白了,这个位娇滴滴的小姐现在又开始耍小性子了。 但是,谁让人家会脱胎呢,有个好老爹,有个好大哥,他可是惹不起啊。 后勤部长看到钟睿瑶穿着一身服务员的衣服,脸上素面朝天,却又几分倔强的气质,明显是个初入军营的基层小兵,初生牛犊不怕虎,顶撞了娇蛮无礼的陆莎莎。 “你跟陆小姐道歉。”后勤部长命令钟睿瑶。 “凭什么?”钟睿瑶把脖子一扬,“你调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么,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你就是联谊会上的一个工作人员而已,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给军属提供服务,好让大家心情愉悦,欣赏节目。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是弯腰低头的态度,我看倒像是讨敌骂阵的架势。”后勤部长对钟睿瑶提出了批评。 钟睿瑶闷闷一气,她的职务是陆淮宁的生活秘书,也就说,她根本无需理会别人,只要将陆淮宁给方方面面地照顾好,就可以交差了。 现在是因为后勤部缺少人手,主动打电话像她求助,请她帮忙的,所以钟睿瑶才过来端盘子,送饮料的。她自认是够听从领导安排了,怎么的,后勤部长还要批评她没有能弯腰低头,主动向陆莎莎承认错误,这跟逼着她当众下跪,有什么分别? 钟睿瑶手伸到自己背后,将围裙的带子给解开,“啪”地一声将围裙给摔到了地上。她冷笑着说:“我生来就不会弯腰低头,你看谁会玩儿这套,你让她来干这个服务员的差事,我不干了。” 说着,钟睿瑶转身就走。 “钟睿瑶,你给我站住。”后勤部长对付陆莎莎没有能耐,但是冲着钟睿瑶他可是趾高气昂,派头十足,“让你来到联谊会来,这是陆长官主动提出来的,并不是我非要请你过来的。所以,你现在是奉命在身执行公务,而不是任由你耍脾气的时候。” 钟睿瑶转过头来,表情愕然地看着后勤部长。怪不得后勤部会给她打电话,原来这事是陆淮宁主动跟后勤部提出来的啊。 陆淮宁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进行劳改?还是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途径来拿自己取乐子? “估计我哥这几天童话故事看多了,想把你变成灰姑娘,所以让你穿着围裙,到处干活。”陆莎莎此时恶意地嘲弄着钟睿瑶,她表情夸张地假笑着,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巴。 但是她却忘记了,此时带着自己手指上的,是那个没有了“鸽子蛋”的婚戒托儿,光秃秃的,看起来非常的难看。 “部长,到底是谁偷换了我钻石,这事就拜托你好好帮我查一下,可别让我们的军中队伍里再混进了一个小偷来,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陆莎莎白了钟睿瑶一眼,转身走出了会场。 “好,既然是陆淮宁派我过来的,我现在就去找陆淮宁算账。” 钟睿瑶瞪了陆莎莎一眼,转身去找陆淮宁。 “你给我回来,你翻天了,陆长官是什么身份的人,就凭你也配去质问长官?”后勤部长在后面急得直跺脚。 “她想来问我,过来问就是了,有什么配不配的问题么?”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清冷的声线中却透露着无比威仪。 话音未落,就看到陆淮宁军穿着一身帅酷的衣服,从门外闪身走了进来。 “她想来问我,过来问就是了,有什么配不配的问题么?”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清冷的声线中却透露着无比威仪。 话音未落,就看到陆淮宁军穿着一身帅酷的衣服,从外面闪身走了进来。这次他并不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许多的年轻英武的士兵。他的修拔的身影一出现在这里,顿时就把混乱嘈杂的场景给弹压住了。 后勤部长一看到陆淮宁,立刻就抬手朝他敬礼,当面向陆淮宁打起了钟睿瑶的小报告:“陆长官,这个我需要解释一下,钟睿瑶在违背您的指令,你让她到联谊会上来,结果她来了之后不好好干活,却在这里捣乱,所以我就教训了她几句。” 陆淮宁清眸一扫,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钟睿瑶丢到地面的围裙上。 “混账。”陆淮宁大喝了一声,顿时两道剑眉就立了起来。 后勤部长看了钟睿瑶一眼,脸上显出了得意的神情,嘴撇得都要歪到耳根下面了。他心里暗道,活该,一个小小的新兵蛋子,都不明白军区中水有多么深,陆莎莎这是陆长官的妹妹,她也敢张牙舞爪的跟人家对着吵,这下可是正撞枪口了。 不过后勤部长的得意都没有持续一秒钟,陆淮宁这边的火力就对着他狂喷过来。 “钟睿瑶是我的生活秘书,只对我一个人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和日常作息,她给我跑腿打杂,端茶送水的都可以。现在这里,你安排她给这么多端茶送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的每个一个人都享受跟我一样待遇?” 看到后勤部长安排钟睿瑶在会场上干这个,陆淮宁真是又生气又心疼。钟睿瑶就是他的独家专用产品,他怎么欺负她,捉弄她,这个都可以,但是如果有别人擅自动她一分一毫,陆淮宁绝对不会坐视不理。陆淮宁一向是清冷严峻型的领导,甚少如此发脾气喷人,所以当他把犀利的话摔到了后勤部长脸上的时候,马上就把后勤部长给弄没电了。他刚才还挂在脸上的轻狂劲头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瘪了的气球一样,一点精神头儿都没有了。 “可是,陆长官当时是你说让我通知钟睿瑶来联谊会的……”后勤部长有些摸不到陆淮宁的脉,自己按照他的命令来做,却挨他喷,这个不科学啊。 “我让你通知钟睿瑶来联谊会,我是让你叫她来到这里充当服务员,帮着你们后勤部干活的么?我是让你叫她来当座上宾,观看节目的。”陆淮宁真想敲开后勤部长的脑壳,看他究竟有没有带脑子过来,自己说的话,他怎么能够曲解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呢。 本来是一场军属联谊的活动,陆淮宁就知道,如果自己打电话让钟睿瑶来,她肯定是百般扭捏,说什么两个人在隐婚当中,事情不宜张扬,所以会拒绝自己。但是如果同一个事情,让别人转述一下,钟睿瑶说不定就欣然前往。可是陆淮宁却没有想到,这个后勤部长是个榆木疙瘩,把一个好端端的一个事情,给弄成了鸡飞狗跳的。 当着这么多的人,后勤部长被陆淮宁给训得哑口无言,脸上憋得通红。他心里也十分的不高兴,心道,就算是自己没有能正确领会到陆淮宁的说话的意思,错把钟睿瑶当服务员来用了,可他毕竟是有一定地位的军官,陆淮宁也应该给自己留三分面子,当众这么被训,实在是令他颜面无存。 “陆长官,这里是军属联谊会,钟睿瑶又不是军属,你把她调过来,我就自然而然地理解为你是让她来帮我忙的。”后勤部长还感觉自己冤枉,不软不硬地回了陆淮宁一句。 “谁说她不是军属了?”陆淮宁眸光一寒。 随即,他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当着众多人的面,大声宣布,“在工作方面,钟睿瑶是我陆淮宁的生活秘书,在生活方面,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登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他送的婚戒 此言一出,联谊会的会场上,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好多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如此俊朗修拔,清冷华贵的陆淮宁长官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跟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兵的结婚了,这消息可以说是在军区八卦界投下了一枚原子弹。好多女人的心,都随着陆淮宁的这句话,而破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样子。 后勤部长更是几乎要心脏爆裂而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陆淮宁跟钟睿瑶之间竟然隐藏这么一层特殊而亲密的关系。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陆淮宁对他发如此大的脾气了,回想下他方才对钟睿瑶的那个态度,他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衣服。 钟睿瑶也没有想,她和陆淮宁隐婚的事情,会在这样的时间,被陆淮宁用这样的方式,给公之于众了。 她有心想要堵上陆淮宁的嘴巴,可惜,已经是为时过晚了。 侧过头来看着陆淮宁,就看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当中,陆淮宁却是淡定从容,嘴角魅惑地上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紧紧地搂着钟睿瑶,甚至还调皮地用手指在她的手心挠痒,“怎么样老婆大人,咱们结婚的消息终于得见天日,广而告之了,以后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你是我陆淮宁的人了。” 哦,霎时间钟睿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陆淮宁刻意为之的。 对陆淮宁来说,隐婚,简直是如芒在背。他总是会时刻担忧,哪个愣头青的小子,在不知道钟睿瑶已婚的情况下,就看上了钟睿瑶,继而展开强烈的求爱攻势。这陆淮宁可以说是防上防下防战友啊,甚至连女兵要是多跟钟睿瑶接触,他都感觉到心里紧张,生怕是女兵在伺机给钟睿瑶介绍对象。 如今,钟睿瑶已经结束了新兵期的训练,他通过各种手段,将钟睿瑶调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工作,但即便如此,陆淮宁依然缺乏安全感,如今趁着这个么一个机会,他顺势而为,直接将隐婚的事情给说破了,他这时才有了一种从里到外,身心轻松的舒爽感觉。 “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请陆长官和陆太太入席。”后勤部长见风使舵,马上对着钟睿瑶改口为陆太太,前倨后恭地请她和陆淮宁坐到了联谊会的最佳位置上。 “你还是叫我钟秘书吧,现在毕竟是工作时间。” 钟睿瑶对于陆淮宁这种事情不商量请示,直接揭开双方契约婚姻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所以,她依然在跟后勤部长强调,自己是钟秘书。 但现在后勤部长哪里管你是什么秘书不秘书的呢,他眼里只把中钟睿瑶视为陆长官的夫人。所以,毕恭毕敬,服务极为殷勤到位。 一瞬间,钟睿瑶从身上系着围裙,跑前跑后的工作人员,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宾,坐在那里安享别人对她的服务和礼遇。刚才,因为陆莎莎的搅闹而中断的联谊会,重新开始,节目异彩纷呈,比之前的表演更为精彩。只是非常可惜,各位就坐的军属还有军官们,此刻都没有没有心情观赏什么节目了,每个人都把目光锁定在陆淮宁和钟睿瑶的身上,并在那里窃窃私语。 “陆淮宁,这都是拜你所赐,现在大家看我,都是好像是动物园里看动物展览一样了。”钟睿瑶压低了声音,对陆淮宁发泄着不满。 “你说错了,他们是在自然博物馆里看展览,而不是动物园。”陆淮宁专注地看着联谊会上表演的节目,嘴里淡淡地说。 我擦,动物园里看展览的时候,和在自然博物馆里看展览时候,观众们的眼神儿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么?她这个是比喻句,陆淮宁跟她咬文嚼字的,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观众们围观在旁,眼神儿也许不会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但是他们所围观的东西却有大大的不同。”趁着一个节目结束,陆淮宁一边鼓掌,一边侧过头来对钟睿瑶说。 “哪里不同?” “动物园中没有恐龙,而自然博物馆里有恐龙,所以,你懂的。”陆淮宁似笑非笑地说。 钟睿瑶大概了花了三分钟的时候,这才明白了陆淮的话中的意思,他这是在暗讽自己长的难看,是一只恐龙。 我懂你妹啊,钟睿瑶五指如钩,对着陆淮宁的肋间就抓了过去。 陆淮宁一抬胳膊,直接将钟睿瑶的手给夹到了自己的怀中。而后,他用手指揉捏着钟睿瑶的无名指,低声说道:“钟秘书,给你一个任务,今天下午你务必去一趟珠宝店,选一款你喜欢的钻戒戴上。” 钟睿瑶就是这么愁人,别的女人一提到购物,那还不是如脱笼囚鸟一样地往各样的商家店铺里面跑么,可是钟睿瑶,你如果不给她下命令,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买首饰和衣服。现在陆淮宁既然已经把两个人的婚讯给公布了,她再不戴钻戒,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就我自己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去?”钟睿瑶的心中对陆淮宁生出了不满。 “乖啊,我今天工作忙,你自己一个人去,随便买一个就可以了,先拿来对付一阵子,等过几天有了十五克拉以上的大钻到了,我给陪你去一趟,选购一对儿正式的婚戒。”陆淮宁不是对这个不在意,相反而言,他对此十分在意。 “那我什么时候去?”钟睿瑶问,她随便用眼角余光一看,就能发现有很多的人在偷偷地看着自己,显然,她现在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人物了。所以钟睿瑶坐在这里非常不适应,她还不如直接出去把这个差事先完成了为好。 “过一会儿吧。”陆淮宁倒是不急不慢地说。 “难道是因为没有车辆么?”钟睿瑶一怔,从来陆淮宁发布命令,都要求下属在第一时间迅速反应,怎么今天这个事情,她比较主动,他却如此悠哉悠哉呢? “不是,”陆淮宁嘻嘻地笑着,俊朗端正的五官中显出一丝玩世不恭的态度来,“你的手,我很喜欢,还没有摸够。” 哎呀,我呸。 钟睿瑶才清楚了陆淮宁的用意,这个大色狼,又开始犯贱了。 “你偷换我手机铃音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等我回来,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钟睿瑶一用力把手给抽了回来,她站起身,转头走出了会场。 天底下挣钱困难,花钱容易。所以钟睿瑶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去了珠宝店,无论看上了哪款的戒指,钱一甩,把自己喜欢的钻戒拿回来就好了。 可是,当钟睿瑶来到珠宝店的柜台前的时候,她才吃惊地发现,这里有不下一千款的钻石婚戒,造型各异、璀璨闪耀,令人目不暇接,无从选择。 仅仅是钻石的形状就分外圆形、公主方形、梨形、心形、椭圆形等形状,而下面的戒托也材质不同,从铂金到黄金,再到彩金。钟睿瑶感觉每一款钻石戒指都有自己的特点和美感,很难衡量出一个高低上下来。再加上珠宝的导购员十分的热情,把每个产品都夸得天花乱坠的,钟睿瑶顿时更难以抉择了。 一个头有两个头那么大,她感觉有些晕眩了。 算了,她不管这么多了,反正陆淮宁也说了,这个就是买回去应付差事的,她随便挑一个就好了。 她一抬手,对导购员说:“不好意思,你这里有没有骰子?” “啊?”导购小姐瞬间就愣在了那里,顾客的这个要求好奇葩啊。这里也不是麻将馆,上哪里去找骰子呢。 看到导购如此为难的样子,钟睿瑶就知道她这里没有。没有骰子,那么就抽签吧,反正随机抽取的概率都是一样的。 钟睿瑶扯过来一张纸,分成了六份,分别标注了“梨”、“心”、“圆”“方”等字样,这代表着戒指上不同形状的钻石形状。 钟睿瑶将六个纸签揉成了团儿,往上一抛,她决定,哪个签先落地,就挑哪个款的钻戒走。 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买哪款钻戒,钟睿瑶这样的买家也真是没有谁了。 一个纸签落地,钟睿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圆”字,不用说了,就买一个经典的圆形款就可以了。 钟睿瑶来到柜台前,刚想跟导购小姐说话,却看到人家拿出来一个天鹅丝绒的精美戒指盒,里面是一枚美轮美奂、熠熠生辉的公主方形钻石戒指。 “顾客,您不用纠结了,你未婚夫已经帮你选好了婚戒,并付款完毕了,你直接戴上就可以了。”导购小姐抿着嘴巴,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钟睿瑶直笑。 这么神经大条的一个奇葩女人,却偏偏遇到那么一位英俊迷人,富贵多金的未婚夫,还温柔体贴到了如此的地步,真是让人不得不叹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啊。 钟睿瑶一愣,陆淮宁居然是跟着自己过来的? 搞毛线啊,自己在这里抓耳挠腮选戒指的时候他不出来冒泡,等到自己好容易下决心要买圆钻的时候,他还擅自做主,给自己订下了一款方形钻戒,他这明明就是在耍弄自己玩呢。 很有意思么?哼。 “他人在哪里呢?”钟睿瑶这个时候问话,语气就没有方才那么好了。 导购小姐一愣,这女人真是不讲理啊,她未婚夫挥金如土地给她买了这么大的一个钻戒,她还不满足,说话带着一股子火药味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导购小姐用手一指珠宝店的门外,钟睿瑶看到林荫道上,站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他的身材堪称是黄金比例,宽肩窄髋,完美的倒三角的身材。他以背部为支点,斜靠在墙上,两条长度逆天的腿,优雅地叠放到了一起。 一支香烟夹在他修长漂亮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正冒着徐徐的烟。 从他的肢体语言,到他精致深邃的五官表情间,都流露出了一种忧郁和阴冷。同外面灿烂明媚的街景,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钟睿瑶惊诧,原来买婚戒送给自己的人,不是陆淮宁,而是方令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强吻 上次医院爆炸之后,方令涛从救护车上逃逸之后,就没有了音讯。钟睿瑶还挺遗憾的,那位警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可是她却没有来得及当面向他道谢。 今天见面,感觉又是惊喜又是意外。 钟睿瑶拿着戒指,就推门走了出去。 方令涛看着钟睿瑶,漂亮的眸子中涌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她今天出来,并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的便装。同上一次见面相比,她显得更为秀美、诱人,白嫩的肌肤,黑色的长发,绯红的双唇,晶莹明亮的眼睛,她如同是从仙景中误落凡尘的精灵一样。 她的右手,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现在方令涛才看清,她的手原来是如此的美丽,光洁白净,十指纤纤如同柔荑,肌肤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喜欢么?” 他替钟睿瑶所选的方型钻戒,优雅华贵、光芒四射,可以将她纤细的手型衬托更为完美动人。 “非常漂亮的戒指,我也很喜欢。” 钟睿瑶不得不承认,方令涛选的这一款比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样式都更要漂亮,也最是适合自己,“但是,警官我不能收下你如此贵重的礼物。” 他就是一个警察而已,每月工资有限,这么一枚价格六位数的戒指可是他好今年的收入总和。钟睿瑶可不是随意贪图别人便宜的女人。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居然还不知道真相,仍然以为自己是个警察?这点很出乎方令涛的意料,这算是一份意外的惊喜吧。 方令涛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枚三克拉的钻戒,不屑地轻轻一哼,这点子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烟雾轻轻地吐在了半空中,氤氲迷离间,他盯着她问:“你准备要结婚了?跟你那位大校男朋友?” 他故作轻松地问,而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嫉妒和嘲讽。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成了项羽,不是自己不优秀,而是因为相遇的时机不对,让他错过了命运的安排,等到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方令涛在风月场上颇有名号,经常游龙戏凤,惹出无数的风流情债,而且他只管欠,从来不管还。 对着钟睿瑶的情动,方令涛以为不过是自己的一时新鲜而已,过了几天,就会逐渐抛掷脑后了。可是,他这次却判断失误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钟睿瑶的感觉不但没有冷却下来,反而变得更为炙热难耐起来。 当今天看到钟睿瑶在珠宝店中选购钻戒的时候,方令涛心头就是一沉,这意味着,他喜欢的这个女人要结婚了。 酸楚的味道在方令涛的胸口开始蔓延,生平第一,他为一个女人吃醋了。 看着她选钻戒时候那股傻里傻气的样子,方令涛暗地里帮她把事情都给搞定了。 他喜欢的女人,手上必须戴着他选定的戒指才可以。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男朋友呢?”方令涛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下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情场敌手,跟他来个一较高下。 不过,选婚戒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只让钟睿瑶一个人来,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要是说钟睿瑶是自己的女人,他必然是全程陪同寸步不离的。 “那个家伙又懒又傲,还病歪歪的,能动嘴支使你干的事情,就绝不会自己动一下手脚。”钟睿瑶一脸嫌弃地数落着陆淮宁的缺点。而且,他不但有这些毛病,这个人还色的要命,两人私下相对的时候不老实就算了,今天在联谊会上,当那么多人的面,他也毛手毛脚的,不过钟睿瑶没有好意思把这些话说给方令涛听。 方令涛的脸上现出邪魅的笑容,钟睿瑶这么讨厌她的未婚夫,他听着就感觉顺耳。 他一手弹开了指间的烟卷,大步走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双手一下子就揽住了钟睿瑶的腰,将她拥入到了自己的怀抱中,低下头去,就是一个粗暴而强势的吻。 钟睿瑶脑子中是一片空白,她睁大着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方令涛的舌头已经叩开了她的双唇,带着烟草特有的芳香气味,攻入了她的齿颊当中。 一秒、两秒、三秒……(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他喜欢这个女人 钟睿瑶的神经回路才明白过来,特么的,自己这是被方令涛给强吻了! 钟睿瑶双臂在胸前一挡,将方令涛给推开,接着,她抬手就照着方令涛的脸上甩过去一个耳光。 方令涛并不生气,一伸手轻松地抓住了钟睿瑶的腕子,笑嘻嘻地看着她,脸上浮出称心如意的笑容,“怎么样,我跟你男朋友比,谁的吻技高?” “你不要脸。”钟睿瑶才没有功夫去进行比较呢,她现在就是满心的愤慨了。 “钟睿瑶,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看上你了。你跟我在一起,我宠着你,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想吃的,想用的,想玩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方令涛供不起的。你那个大校男友,在我眼里,弱小得就跟个蚂蚁一样。” 方令涛出言狂妄不羁,阴郁邪魅,在他眼里,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为他而存在的,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拿不到的东西。 他有钱有势,背后还暗藏着一个神秘邪恶的庞大组织,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他不屑一顾的女人,却没有敢跟他对着干的女人。 现在他就干脆把话给钟睿瑶说明白了,他看上她了,他想上她了,从医院里,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方令涛睥睨地看着钟睿瑶,眼神深沉阴冷,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力量。 “你看上我了,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我不稀罕。”钟睿瑶本来是念在方令涛曾经在火场中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对他心中留有好感,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方令涛一见面却跟自己如此突兀地表白,粗鲁地强吻,同时还把陆淮宁给贬低得一无是处,这样的事情,钟睿瑶不能接受。 “这个破戒指还给你,有钱就了不起么。”恨屋及乌,对方令涛送的这枚钻戒,钟睿瑶本来就认为这礼物过于昂贵,不适合接受,现在看起来,更是有了充分拒绝的理由了。 陆淮宁从来没有对她购物的金额做出过任何的限制,只要她愿意,在键盘上轻轻按下几个数字密码后,什么样的钻戒她买不了。 她转身想着要逃开。 “钟睿瑶,以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话,后来他们就全都死掉了,然后所有的人才明白了一个道理,触犯我方令涛的人,都没有活路。” 方令涛看着钟睿瑶气鼓鼓的样子,听着她嘴里说出强硬的话,不禁薄唇轻轻勾起,溢出灿烂而又残酷的笑,这笑意毫无温度,却含着寒彻骨髓的冰冷。他没有夸大其词,对于背叛反抗他的人来说,他从来都是杀一儆百,出手无情的。 尤其是女人,从来只有他不屑一顾的女人,却没有敢鄙夷他的女人出现。 而现在这个女人就站在他面前,倔强不逊,出口顶撞。按照以往他的脾气,他应该出手杀了她。 但是偏偏他下不去手,因为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要不要跟我走 方令涛森冷的眼波从钟睿瑶的面颊上扫过,“不过,我对你可以例外。你可以活下去,还能很好地活下去,除了跟我在一起,你别无选择。” 说着,方令涛从戒指盒中一下子将钻戒给拿了出来,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把它给套在了钟睿瑶的无名指上。 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戴上婚戒,这就表明她是属于我的。一般都是在婚礼上,新郎亲手为新娘戴上戒指,以此做为一生的誓约。 现在方令涛竟然把戒指给钟睿瑶戴上了,其用意不言而喻了。 钟睿瑶是又羞又恼,用手抓着婚戒,想把钻戒给摘下来。 但是,这个戒指的尺寸稍微偏小了一下,套上去的时候容易,等到钟睿瑶想要把它给拿下来的时候,却是非常困难的。 她的手都快被撸掉皮了,可是也无法将这个婚戒摘脱。 “你看到了么,这就是天意。”方令涛很满意地看着他所选定的钻戒,如同生了根一样地固定在了钟睿瑶的无名指上。 “等我把这个婚戒拿下来的,我就直接丢到下水道去,到臭水沟里去你的天意吧。”钟睿瑶还在不断地努力着,但是,这个戒指依然纹丝不动。 “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个小玩意儿而已,不管你是把它丢到火里,水里,还是去喂了乌龟王八蛋,只要你开心,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方令涛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方令涛的电话响起来了。 这是史良打过来的催促电话。 按照事前的约定,他跟徐明渠已经赶到指定的地点了,可是,一向准时的方令涛却突然迟迟没有到场,这让史良心头生出了不安的情绪。 “老大,你那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 方令涛现在可是公安局重点通缉的对象,那帮警察也不是吃白饭的,说不定在什么地方方令涛出了纰漏,就会被人给盯上。 “眼前是有一个麻烦。”方令涛看着钟睿瑶,“我被一个女人给缠上了。” 电话另一端的史良听到这里,不禁露出一个轻浮的笑容,方令涛的桃花运一向都是这么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招蜂引蝶的。不过,对老大来说,甩掉一个纠缠他的女人,不跟玩儿一样轻松么,他三天两头换女人,比换袜子还频繁。 不过,今天老大身上有正经事要办,徐明渠这里等着跟他见面,只等他金口一开就把借钱的事情给敲定下来。徐明渠都已经闲坐半天了,老大那边却还迟迟不到,这个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现在史良表面是徐明渠的副官,暗中却是在给方令涛办事,这样的一个身份他还不能暴露,所以史良是以上厕所为名义,偷偷溜出来的,不敢在外面久留。 “你赶紧把那个女人给处理了,不能因噎废食啊。”史良开始催促方令涛了。 方令涛一贯都是识大体、知大局的人,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因为贪恋女色而耽误过正经事情。说起来,这个还是头一遭呢。 “我舍不得,怎么办?”方令涛的口吻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像是玩笑,又像是说正经事情,“那笔钱的事情,就由你来敲定,直接借给徐明渠好了。” 史良不禁一怔,怎么?居然还有能够方令涛舍不得放下的女人,这真是天下奇闻了。难不成方令涛真是肯爱千金轻一笑,为了一个女人,而将一笔数以亿计的巨款处置权转交旁人了? “老大,你可不要吓我,听你这话我受宠若惊,但是我没有这个能耐替你出面做主。”史良抱着电话,压低了声音,“你以为徐明渠是好对付的人么?他精明着呢,如果你不出门,只有我在这里应付,他万一看出我身上的破绽,怎么办?” 方令涛沉吟了下,他其实心里被任何人都明白,史良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经过这么多年,他精心布置下的一枚暗棋,就要毁于一旦了。所以,这时必须是由他出面不可。 方令涛看着钟睿瑶,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跟徐明渠见面的日子定到了今天,然后又那巧合地在这里遇见了钟睿瑶。如果有可能,他真恨不得能把钟睿瑶给随身携带,一直放在自己衣兜里面才好。 心里,舍不得她;现实,却又不得不跟她分开。 这是方令涛以往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难题,在江山和美人之间,方令涛一向是杀伐决断,从来没有片刻犹豫过,不爱美人爱江山。 可是,今天方令涛陷入到了让自己进退两难的境地中。不怪史良在那里抱怨自己,就连他都开始迷惑,自己难道真的是爱上了钟睿瑶,所以可以为了她,弃之世界而不顾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方令涛的眼波起伏不定,流露出他内心的矛盾和纠结。于是,他干脆把这个选择权利交给了钟睿瑶,如果她说,跟他一起走,方令涛马上就给史良打电话,改变原定所有计划,他要连夜出京都,带着钟睿瑶一起远走高飞,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如果钟睿瑶说不,他就马上转身离开,赶去跟徐明渠见面,时间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是来不及了。 “我不。”钟睿瑶回答非常干脆。 她感觉方令涛是疯了,仅仅第二次见面,就强吻她,还把钻戒套到了她的手指上,这样无理而鲁莽的男人,还开口问她会不会跟自己一起走?痴心妄想。 钟睿瑶的回答让方令涛感觉到心寒,但这个回答也在意料当中。 方令涛湛黑的眸子微微眯了下,浓密卷曲的长睫毛抖了抖。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如果她说不,自己马上就离开,不拖泥带水,不纠缠不清。他方令涛曾经辜负过无数个女人,从来是起身无情,薄幸之至,他的感情本来就不多,就更不能浪费到这么一个女人身上。 但是当钟睿瑶真的说出这个不字的时候,方令涛却感到自己无法接受,挫败、失落一同袭上心头。 他不但没有转身离去,反而朝前走了一步,将钟睿瑶一下子壁咚在墙上,盯着她那吃惊而失措的眼睛,说:“你说不行,这不算数,我说行,所以你必须跟我走。”方令涛一开口,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道就随之而出,落到钟睿瑶的鼻尖。 “你这是胁迫,我心不甘,情不愿,跟你走?你自己发梦去吧。”钟睿瑶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你向人家提问,让人家进行选择,那么人家就有权利接受,也有权利拒绝。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不说同意就不做数,那你还要别人回答干么,不如你一个人自问自答,那更过瘾了。 她刚想说话,就见他俯下了头,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嘴巴。在她的牙齿咬破他的舌尖之前,他飞快地搅动了一圈,全身而退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方令涛嘲讽地看着她,“你还别太好强了,会有那么一天,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我的。” 他方令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征服过,他就不相信了,这么一个钟睿瑶,还能把他的心困住多长的时间。她是跟自己以往所见的女人不同,从气质到行事,但是他了解自己,如果在那份好奇心获得满足之后,他很快就会厌倦的。 追逐的过程,愈加艰难,愈会坚定他的决心,但一旦追到手中,他马上就会没有了兴致的。 希望,这次自己也不会例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MADE IN 王家村狗尾屯儿 方令涛是走了,但是他所买的钻戒还套钟睿瑶的手上。钟睿瑶努力地想把它给取下来,奈何,好像这个东西就跟生了根一样,她越急着往外撸,却越撸不下来。 别人不明真相,还以为钟睿瑶和方令涛是一对吵架的情侣呢,她是因为生气才要把戒指给拿下来的。 事到如今,钟睿瑶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指,也只能长叹一声,刚没有肿之前都拽不下,现在手指肿了那么多,更不用想着如何拿下来了。先养两天,然后再说吧。 她又一次来到了珠宝店里,跟导购小姐问,如果戒指不合适,什么时间可以退货。 “半个月之内,如果钻戒是完好无损的,那么可以全额退款。”导购小姐用客气而冷淡的口气回答钟睿瑶。在她看来,钟睿瑶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那种女人,男朋友那么帅气多金,还温柔倍至,二话不说就买了那么大一个钻戒送她,她不知道珍惜,却张罗着要退。 “不过,退的货款没有现金转给你,只能是返回到你男朋友的那张卡上。”导购小姐以为钟睿瑶是物质女人,想着把钻戒退掉后,可以大赚一笔现金,所以补充提醒,真的退了钻戒,就是财物两空了。 但钟睿瑶并不在意这个,这个钻戒本来就是方令涛花钱买到,现在把钱重新返到他的卡中,这个很好,省得自己好像欠他人情一样了。再看看自己这手指的情况,估计半个月内怎么也能消肿了,她再努力下,把钻戒给撸下来,到这里把东西给退了,这样她就安心多了。 钟睿瑶点了点头,转身就想离开。 但是,这个时候,就听到了从身旁传来了冷嘲热讽的声音:“一听说退掉这个钻戒后,没有现金拿到手里,所以立刻就不退了。这现实生活中的发生的事情,可是比宫斗电视剧还让人感到可笑呢。” 随着话音,打扮入时的陆莎莎,踩着十多公分高的鞋子,走进了珠宝店中。在她身后的人,正是跟她订婚不久的梁宇。 梁宇并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钟睿瑶,他明显是吃了一惊,眼睛看着钟睿瑶跃动着喜欢的光芒,他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他紧张地看了下陆莎莎,幸而她并没有观察到自己的异常,他随即就收敛了面上的表情。 “我去趟卫生间。”梁宇小声跟陆莎莎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出去。 前任和现任,一旦碰撞到了一处,就好像是正极负极短路对接一样,肯定要发生点摩擦出来。到时候他帮谁都不对,还不如提前趋利避害,找个安静的角落,躲躲风头。 钟睿瑶看了梁宇一眼,嘴边轻蔑一笑,从本质上来说,他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所以,他会在一走出校门,就背叛自己选择了陆莎莎,也会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抛弃了陆莎莎,自己不同未婚妻一致对外,只会当缩头乌龟而已。 能够早点离开这样的男人,真是自己的幸运啊。可惜,陆莎莎还是执迷不悔,没有看穿梁宇的本质呢。 钟睿瑶眼角余光看到而来梁宇的逃避,但是对陆莎莎来说,她的眼光全都盯到了钟睿瑶手指的钻戒上,根本无暇为梁宇的去留分心。 她不否认,从外观看起了钟睿瑶手上的钻戒造型奢华,火彩璀璨,一看就是工艺非凡的成品。但是,那上面的钻石一看知道是个小钻石,比起梁宇送给自己的钻石而言,那尺度是差太多了。 “这么小的一个钻戒,一看就是值不了几个钱的,没有想到你连这点钱都不放过,可真是穷疯了。”陆莎莎瞥了钟睿瑶一眼,让后从自己的皮包里,将自己的那枚订婚戒指给拿了出来。 尽管,那天在联谊会上,她的这枚“鸽子蛋”被验证出来是假的,但是陆莎莎并不死心。因为有人告诉她,是真钻石假钻石,自己是看不出来的,必须去专业的珠宝店检验才可以的。所以,陆莎莎抱着一线希望,在今天逛街的时候,顺路就来到了珠宝店,让人家给检验下。 看到自己“鸽子蛋”上面出现的划痕,陆莎莎真是又心痛,又生气,如果这是真的钻石,被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弥补呢。 “我看你才是穷疯了呢,都告诉你了这个不是钻石,就是一个破玻璃球而已,你还拿它当眼珠子一样。”钟睿瑶反唇相讥,“你不是有眼无珠,你是有眼有珠,但是,就是个玻璃珠而已。” “你这是嫉妒我的钻戒比你大,更比你好,比你的贵。”陆莎莎将“鸽子蛋”还有婚戒的戒托都交给了珠宝店的服务员,傲慢地说:“给我修复如初,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陆莎莎不可一世的样子,却把珠宝店的服务员给为难够呛。看着陆莎莎递过来的东西,她马上就知道了,这个钻戒是假的。什么鸽子蛋钻戒啊,不过就是一个玻璃球儿配上个不锈钢圈而罢了,看起来是亮晶晶的,又大又气派,但是估计一下价格,不会超过五十块。 好吧,这个服务员应该不知道,她估价五十块都已经是高估了,因为梁宇在地摊上花十块钱买的。 “您这个戒指,工艺特殊,修不了,还是建议您去购买的店家进行维修。”说是假钻戒,顾客肯定是要跳起来找店家的麻烦了。故此,服务员用非常委婉的方式来推辞。 不过,陆莎莎可是听不出来这话中的玄机,相反,她还非常的高兴,梁宇说这个戒指是从国外买的,看来果不其然啊,这工艺特殊以至于国内的珠宝店都不敢承接维修。看来自己的这个戒指一定是真的了。 哎呀,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钻戒,却被自己给弄成了这个样子,要折损不少价值呢。 陆莎莎拿着那枚“鸽子蛋”,对珠宝店服务员说:“这个可是我订婚的戒指啊,如果不能弥补和维修,这将成为我心头上永远的阴影。我也知道国内的工艺不行,像这么大,这么昂贵的钻戒,你们可能是见都没有见过呢。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找你们来对付一下了。” 珠宝店的人听了陆莎莎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家珠宝店好歹也是在京都市有一定名号的店面,虽然这里没有什么世界顶级珠宝,但也没有陆莎莎说得这么不堪。 因此,珠宝店的人将陆莎莎的婚戒戒托拿起来,往上面扫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说:“这位小姐,我门店出售的珠宝首饰不少,但确实没有办法给你的首饰进行维修。我们还是建议你去原来的生产厂家问问。” “天啊,这可是我未婚夫从国外特意买回来的,我要去原来的生产厂家,那可是要飞行大半个地球的。”陆莎莎夸张地惊叹着。 “不用飞行大半个地球,你坐趟公交车跨过半个京都市就可以了。”说着,服务员用手一指,刻在戒托内圈一行小字上,说:“madein京都市王家村狗尾屯儿,这就是生产厂家地址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陆莎莎仿佛是被雷给劈中了一样,顿时七窍生烟,脸色发黑。 她一把将戒指从服务员的手总给抢了过来,一看,真的,不是人家在说假话啊,而是说这上面真的刻着这么一行字。不但地址详细,还非常贴近了国际潮流,用madein开头,这要是不懂点外语,还真是看不明白。 这都是什么鬼啊?陆莎莎火冒三丈,抬眼看到了珠宝店员讥笑的眼神儿,她真是无地自容啊。拿着一个假钻戒,赫赫扬扬地来到这里让人家维修,真是把她这张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京都市王家村狗尾屯儿?这地方我知道啊,你如果上了三十三路公交车后,到终点站下来后,走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钟睿瑶煞有介事地跟陆莎莎说,“你还是早点去吧,要不然,天黑之前,你回不到市区的。” 陆莎莎气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她杏眼圆睁,看着钟睿瑶说:“这是我的事情,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这不是有事情求你么。”钟睿瑶跟她生气,反而是眉开眼笑的样子,口气也柔和。 陆莎莎一愣,钟睿瑶有事求自己?不对啊,她能有什么好事啊,肯定没按好心眼。 果然,如陆莎莎预料的一样,钟睿瑶慢条斯理地说:“狗尾屯儿这个地方,我知道,以前有个生产脚气水作坊。估计它那里现在效益不好,生产转型了,就开始做钻戒了。我就求你,去那里修钻戒不要紧,可千万别过上了脚气病,回头来,手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脚丫上还添了臭毛病。” “哈哈哈……”钟睿瑶这么一说话,连珠宝店中的店员都撑不住了,捂着肚子开始嘲笑陆莎莎。 “钟睿瑶,你等着……”陆莎莎现在毫无反驳之力,恨不能立刻抽钟睿瑶一个耳光,但是自己知道不是她的对手,一旦动手此吃亏的就是自己。 “梁宇,你个大骗子,你给我出来。”反应好半天,陆莎莎才明白过来,自己要找的罪魁祸首是哪一个。她这时转头才发现,梁宇原来已经不见了。 “你未婚夫去卫生间了。”钟睿瑶秀眉一挑,嘲弄地说,“好像也去很长时间了,是不是掉到马桶里,你赶紧把他给捞出来吧,省得堵住了下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比陈世美还要渣 陆莎莎灰溜溜地走出了门去,她现在心里充满了对梁宇的愤恨,居然敢用一枚假钻戒来骗她订婚,她真是恨不能手撕了梁宇。 戴婚戒,居然是个假货,当然会让人非常生气,但即便是个真的钻戒,也不见得会让人高兴多少,比如现在钟睿瑶,她手上戴的钻戒绝对是个正品,可是她一想起来方令涛,就怎么想怎么心里别扭。甚至,不只是这个婚戒,她还总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那么一股的烟草味道。 钟睿瑶买了一瓶漱口水,站在街边漱了几口,感觉到异味消除了,心情这才平复了很多。 正巧,公交车也刚好进站,钟睿瑶马上就走了过去,准备迈步上车。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拽了她一下,硬生生把钟睿瑶已经迈上车的一条腿给拉了回来。 钟睿瑶回头一看,原来是梁宇。 她刚想开口说话,只见梁宇把手往嘴上一放,示意她噤声,然后把钟睿瑶给拉到了一旁的角落。 “瑶瑶,我好想你……”梁宇激动不已,张开双臂要拥抱着钟睿瑶。 钟睿瑶连忙闪身往旁边一躲,她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仿佛是嫌弃梁宇手脏一样,让自己的衣服上落了灰尘一样。 “有话好好说,你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就让你断手断脚。”钟睿瑶瞪了梁宇一眼,手上握着拳头,在他眼前一比划。 “瑶瑶……”梁宇似乎满心的委屈,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 “喊大嫂。”以前他喊她瑶瑶,她都是满心欢喜,麻利应答。但是现在再听到从他嘴里冒出来这两个字,她浑身上下都起着鸡皮疙瘩,寒气嗖嗖地从脖子后面冒出来。还什么瑶瑶啊,你以为你是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么。 现在她是陆淮宁的老婆,他是陆莎莎的未婚夫,正经应该喊一声嫂子才对。 “我那天看到了你跟陆淮宁在一起的时候,知道了你们都已经登记结婚了,我简直是痛不欲生。曾经的海誓山盟,你都已经不记得了,你背我而去,另嫁他人了。”梁宇绝口不提自己以往干出的渣事,反而让钟睿瑶背上了负心忘情的名号。 他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了,在他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伸手出来帮他,他连一个工作都找不到,最后,只能跟陆莎莎订婚。好吧,说是订婚,其实就是跟卖身差不多的。他一个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跟陆莎莎这样一个轻狂无礼,刁蛮任性的女人绑定了婚姻,这就是残酷现实对他的扼杀。 而更让他备受打击的是,钟睿瑶,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在他最为贫困潦倒的时候,并没有为他坚守,而且选择嫁人,嫁人也就算了,还偏偏是嫁给了陆淮宁,在他订婚的仪式上,她跟陆淮宁可是上演了一场辣眼的恩爱秀。 他记得以前的时候,钟睿瑶和陆淮宁虽然也在一起,但是看上去,总有点让人感觉到生硬的地方。那个时候他还以为,两个人因为门第差异,以及生活理念不同,早晚会分开呢。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两个人不但没有疏远的意思,反而倒是越来越甜蜜和谐了。 梁宇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落寞了,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了他,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听到梁宇的话,钟睿瑶差点要笑出声音来了。梁宇不亏是弄笔杆子的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短短几句话,他把自己从一个劈腿渣男塑造成为被人摒弃的可怜虫,而把嫌贫爱富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其实,当初一脚踢开自己,转投到陆莎莎的怀抱中的人。不正是他么。 “你不明白我的用意,我是想先假装跟陆莎莎结婚,等我把名利权势都给弄到手里后,我就立刻跟陆莎莎离婚,然后娶你,我把荣华富贵还有所有的感情都给你。”梁宇理直气壮地说,他感觉钟睿瑶辜负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不等自己飞黄腾达,就已经转投到陆淮宁的怀抱中,这是嫌贫爱富的表现。 说实话,以前一提起渣男,人们都会想到陈世美。但是现在钟睿瑶感觉,陈世美抛弃妻子另娶了公主后,好歹人家还能坚持到底,就算是自己最后死在铡刀下面,也没有改口求饶,错就一错到底。可是现在梁宇这样子,真的让人感觉到了恶心,把自己那些龌蹉肮脏的心计当成了辉煌事迹宣扬出来,彻底让人看清他的面目,这个人渣到骨子里面,可以无耻得没有了底线。 “梁宇,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音下来了,回头我可以拿给陆莎莎听。”钟睿瑶对梁宇已经没了耐心,她笑着说出了威胁。 梁宇的脸马上就变了颜色,血色全无,灰突突的,仿佛一个马上就要断气的人。他愕然地看着钟睿瑶,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关键的要人命的东西,如果被传出去,陆家马上就能把他扫地出门了。 “噗通”一声,梁宇给钟睿瑶跪下了,他双手合十,摇尾乞怜:“我刚才是一时糊涂啊,大嫂,我不是人,我鬼迷了心窍。”说着,梁宇抬起手,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钟睿瑶冷冷地看着他,嘴边溢出嘲笑。她刚才只是在诈梁宇,她并没有录下什么语音记录。现在梁宇无论如何的表演,钟睿瑶看着他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她心里只是厌倦他的纠缠不休,巴不得他赶紧从自己面前消失,从此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的世界中。 “已经太晚了,梁宇,从我们分手开始,我们的人生就已经背道而驰了。”钟睿瑶看着这个昔日里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好像是一条狗一样地跪在自己面前,苦苦祈求的样子。心中不断在咒骂着自己,钟睿瑶,你瞎了眼睛么,当初怎么过看上这么一个人,可惜了那个时候的青春岁月和一往情深。 “刚才在珠宝店中,陆莎莎已经发现了那枚钻戒是假货了,所以现在,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陆家已经没有用你容身之地了。” 钟睿瑶说完冷漠地转身,“你离开这里吧,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梁宇听到了钟睿瑶的话,一下子就瘫倒了地上。 完了,那枚假的钻戒,这么快就被陆莎莎给察觉到了。今天当陆莎莎说要来珠宝店的时候,梁宇还以为她是又犯了购物瘾,来血拼扫货的呢,没有料到,她却是来鉴定钻戒真伪的。早知道如此,无论什么情况,自己都不会离开她身边的,把她给看好了,绝对不会让钻戒出纰漏的。 这下可好,前任女友没有被自己追回来,现任未婚妻还跟自己闹掰了。两边儿都被耽误了。 唉,不过想这些都没有用了,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梁宇知道陆莎莎的脾气,如果被她发觉了自己藏身在这里,她肯定会当众跟自己吵架撕打的。 想到了陆莎莎发脾气的时候,泼妇一样的辱骂,悍妇一样的行径,梁宇不禁有些战栗。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了京都市容不下我梁宇,我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另谋发展吧。 考虑到了这里,梁宇站起身来,左右观察了下情形,没有看到陆莎莎的身影,他立刻撒腿就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新婚之初,从床开始 徐明渠坐在车子中,仰头靠在座椅上,闭着双眼,但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神色。 虽然他不喜欢方令涛这人,但是却不妨碍他同方令涛两个人达成了交易。方令涛将一笔无息巨款打到了他的账户上,好让徐明渠能够将方舟集团的债务给偿还掉。而方令涛所要求的东西,仅仅就是求徐明渠将一些后勤采购任务交给自己而已。 这对徐明渠来说,不是一个很难办到的事情。 他现在都依然在回味着,当他打电话告诉陆淮宁,他已经把方舟集团的债务给结清的时候,电话那一端传来的沉默。虽然,陆淮宁转瞬就恢复了那种不经意的口气,但他仍旧敏锐地捕捉到了陆淮宁说话时候,若隐若现的讶然和失落。 徐明渠此时充分地体会到了胜利者的喜悦心情。 陆淮宁为他挖的坑,他终于是爬上来了,虽然时间有点长,但是还是解除了掣肘。 想到了这里徐明渠扭过头来,对着史良说:“这个事情多亏有你帮忙运作,我应该奖励你一下,你想要点什么呢?” “徐长官对我一向提拔照顾,我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了。”史良开着车子,心中高兴,嘴上说得很谦逊。 “我看你对安琳琦很有意思,要不然我撮合撮合你们两个?”徐明渠主动提议。 “我跟她出去约会,那是一时没有把持住,现在我知道错了,我要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婚姻么,我暂时不想考虑。”史良现在如果想安琳琦的身体,那可以说是随时随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何必还要去给自己套上一个婚姻的枷锁呢。而且,安琳琦可是陆淮宁手下的人,自己则是徐明渠手下的人,自己如果跟她绑定到一处,会对自己以后的仕途发展,产生不利的影响。 徐明渠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史良身上的肩章,说:“这样吧,过几个月组织来调研后备军事干部,我推荐你吧,你在我身边干了好多长时间了,提拔个上尉当当,问题应该不大。” 史良现在也就是个下尉而已,被提拔成上尉,那可以越级提拔。他心中狂喜啊,眉飞色舞地转头对徐明渠说:“谢谢徐长官,我一定好好干,报答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史良光顾着跟徐明渠表白决心了,却忘记了自己是正在开车呢。眼前,有一个行人就正在他车子的正前方横穿马路。 “注意前面有行人。”徐明渠疾声出言提醒史良。 史良一看前方形势不好,立刻踩下了刹车。 车轮摩擦着柏油路面,发出了刺耳的尖声,同时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他妈的,你找死是不是。”史良火冒三丈,明明自己这边是绿灯信号,可以畅通无阻的,却不知从那里冒出来这么一个慌慌张张的蠢货,直接横穿过来。这要不是自己刹车及时,一下子撞倒人,那么自己的上尉军衔可就是泡汤了。 所以史良推车门,从驾驶位上跳了下去,一把抓过来这个路人的脖领子,抬手就准备给他个硬拳。 “你住手。” 徐明渠开车门,探头喝止了史良。史良现在是身着军装,动手之后,会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史良冲动,但徐明渠可是稳健着呢。 “啊,徐长官,竟然是你!”被史良抓住的这个路人,在看清了徐明渠的面容后,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呼声。然后,他奋力一挣,摆脱了史良的控制,一下扑到了徐明渠的车子跟前,扒车窗,满面堆笑地说:“徐长官,你还人不认识我啊,我是梁宇啊,党报的那个。” 徐明渠愣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梁宇。 “你先上车,有话我们慢慢说。”徐明渠镇定地说。 梁宇欣喜若狂,连声称是,钻进了徐明渠的车子中。 史良还有点尴尬,被撞的这个人原来还跟徐明渠相熟,这个也出乎他的意料。 车子往京都军区一路开去。 钟睿瑶回到了京都军区,尽管坐这公交车会感觉到人很乏累,但是她却不能休息,马上就赶到了陆淮宁的办公室中去报道。 “报告,陆长官我回来了。”钟睿瑶对着陆淮宁一个敬礼。 陆淮宁应该正在给属下们开会,所以他办公室里面有五六个人。 钟睿瑶知道,身为一个生活秘书,她在跟长官通报自己的归来后,马上就应该去进入到职务的角色中,给参会的军官们,还有陆淮宁端上来茶水。 她给军官们送上茶水的时候,每一个人,尽管他们的军阶都比钟睿瑶要高,但是他们在接过茶水的时候,却都非常恭敬地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连声道谢。 只有当钟睿瑶给陆淮宁端过来茶水的时候,他依然神情淡然,不动声色。 “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么?”陆淮宁轻抿了一口茶水,抬起眼睛问钟睿瑶。 什么任务?不就是买个钻戒么。还问得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钟睿瑶心中轻声嗤笑。 “长官,我完成了。”钟睿瑶说得有点心虚,因为说起来,这个钻戒其实并不是她买的。方令涛选的样式,付的货款,然后又强行给她带到了手指上而已。 她唯一干的事情,就是不断努力把这个戒指从手指上给撸下来,不过非常可惜,她并没有成功。 陆淮宁听她这么讲,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会议纲要,将她手一把给抓了过来。 果然,在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致华贵的钻戒。款式优雅,钻石耀目,不但十分衬托她的手型,还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起来。 “这个确实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小了点。”陆淮宁点点头表示基本认可。 他原本很想陪钟睿瑶去选购婚戒,但是没有办法。上级下了命令,需要跟部门抽调出精锐骨干,去参加特种部队的初期选拔计划。所以,陆淮宁只能留在军区,在这里跟大家开会研究。 不过,他很惦记着钟睿瑶,见她迟迟不归,心神颇不安定。如果不是因为开会,估计他早就已经打爆了钟睿瑶的手机了。 陆淮宁知道钟睿瑶是个生活作风硬朗简单的女人,你让她讲女子防身术,她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你让她去选化妆品、衣服,恐怕她就会手忙脚乱的了。 让她一个人去选婚戒,嘿嘿,你说她会不会被眼前的钻戒给弄得眼花缭乱,从而不知如何选择,搞不好抽签、摇骰子来决定选择哪一款呢。 不过,当陆淮宁看到了钟睿瑶选的这个钻戒,应该说,购物还比较成功,也就是钻石有点小,另外好像戒指尺码也有点小。算了,就暂时让她这么先戴着玩儿吧,好歹有个物件可以时刻表明她已婚的身份,这样可以给自己省去了好多麻烦。等到以后机会合适,自己再买一个正式的婚戒送给她。 “你快点放手。”钟睿瑶的手就这么被陆淮宁给捏着,抽也抽不回来。她只能低声地提醒陆淮宁,这里是办公室,而他正在主持会议呢。 “没事啊,我捏着自己老婆的手,这有什么问题么?”谁料,陆淮宁倒是大大方方,光明磊落,他转过头来问自己的部下。 “这个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我们以前不知道钟秘书竟然就是嫂子,说话办事有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嫂子不要见怪啊。”这些部下们笑容满脸地对钟睿瑶说。 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自己给他们端茶倒水的时候,他们态度都那么样的恭敬,原来早就知道了自己跟陆淮宁结婚的事情了。 这消息未免传的有点太快了吧,她这才把婚戒给买回来,军区上下就已经无人不晓了。 “挨个人通知,我感觉烦,所以就群发了一个邮件。”陆淮宁志得意满地说。在他的邮件通讯录中,上到政府高官,下到底层市井,足能有几千个人在他的电子通讯录中。他居然是群发了邮件,通报了婚讯,那也就是说,不仅仅是京都军区啊,几乎是半个京都市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陆淮宁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我最近事情比较忙,关于婚礼筹备的问题,我已经交代给周叔了,你空余比较多,可以多去过问下。” 人的一辈子就一次婚礼,陆淮宁告诉周叔了,他的婚礼可以参照某国王子大婚时候的标准来,而且,只能往上提高,不能往下降低。 对于周叔来说,钱不是个问题,问题是他一直等着陆淮宁结婚,好大花一笔钱,可是陆淮宁却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现在听说陆淮宁要筹备婚礼,周叔正是乐不可支呢。 于是,周叔特地下令,在方舟集团内部临时组建一个婚礼筹备部,调动数十号人物来筹备、设计婚礼,务必将陆淮宁的婚礼办成规模空前,宏大隆重的一场奢华盛典。 钟睿瑶听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陆淮宁得寸进尺,借着公布婚讯的由头,连婚礼的事情都给一并布置下去了。每一样事情,陆淮宁都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独断专行,直接就拍板定案了。她参加的是她自己的婚礼么?她怎么感觉自己与其说是个待嫁新娘,不如说是个到婚礼临时站台的呢。 本来双方之间是本着互相帮助,同渡难关的原则,在协商友好的氛围下,达成了婚姻协议的,现在陆淮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居然都不跟她商量一下,这个个有点过分了吧。 “陆长官,你可真是高瞻远瞩啊,走一望三,事无巨细都想到了前面啊。”钟睿瑶抱臂在胸,讽刺地看着陆淮宁,“看来蜜月旅行你也规划好了呗。” “蜜月旅行我大概考虑了几个目的地,定夺不下来,回头有时间跟你商量下。”陆淮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脸认真地说。 “不用回头,我现在就有时间。”钟睿瑶脸色发沉。 听到钟睿瑶这么说话,在办公室的一帮属下哪里能看不清局势啊,人家夫妻两口子要一对一商量婚事,外人不宜在此搅局。 于是,大家立刻收拾东西,走出了陆淮宁的办公室,将门给带上了。 “有点不高兴了?”陆淮宁一挑眉毛,精致的五官上闪出了戏谑的神情。 “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就自行做主了。”钟睿瑶感觉到自己毫无存在的价值,她只能听从陆淮宁的安排,而自己没有任何的决定权。 “这些事情,我跟你商量,你能同意?” 陆淮宁很是了解钟睿瑶,别的事情上,她都是直爽干脆,但是一旦面对到婚姻大事,就会摇曳犹豫,纠结不定。所以,他一气呵成把事情给搞定,这样就完了,跟着钟睿瑶去商量,那就是没头没尾,拖延无期了。 他陆淮宁等得太久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着她的出现。她好容易出现了,入伍从军了,却又扯出隐婚的旗号,还在让他等。 现在,他抓住了一个大好的契机公布出了两个人的婚讯,就必须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让钟睿瑶没有退路,全盘接受他的决定。 假戏真做。 一开始是不是假戏,陆淮宁不管,但是从现在开始,必须真做了。 “你这样太霸道了,我根本毫无发言权。”钟睿瑶提出严重抗议,陆淮宁欺人太甚,自己跟他结婚后,马上就是夫管严,还是晚期,无药可救的那种。 “也不能这么说吧,旅行结婚可以由你来定。”陆淮宁低头想了片刻,又补充说:“除了第一站之外。” “为什么第一站除外?”钟睿瑶一愣,这个东西还要分段分片决定? “因为我们新婚的起始站,就从那里开始。”说着,陆淮宁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钟睿瑶抱在怀中。 顺着陆淮宁的手指方向,钟睿瑶看到了里屋的那张行军床。 第一站,是那张床。 啥意思? 钟睿瑶懵懂脸,她抬头望着陆淮宁,正想发问。 “马上你就明白了。”他的薄唇边溢出邪魅俊美的笑容,一双黑眸中悦动着兴奋的光焰。 接着,他就把钟睿瑶抱在怀中,来到了行军床前,下一刻,他就把她给按在了床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以前夜店当过鸭? 钟睿瑶倒在床上的一刻,她的脑神经回路才算是被接通了,她明白过来,原来陆淮宁所谓的结婚旅行第一站,就是这个意思。 她情绪紧张,呼吸紊乱,胸部跟着一上一下地起伏。 陆淮宁的身体慢慢地倾轧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危险的目光,他看着她胸前的高耸圆润,轻浮地问:“你这是在勾引我?” “没有勾引,你上次不是让我练习么,我还没有学会。”钟睿瑶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跟他装糊涂。秋波盈盈中,都是狡猾的目光,“你不是说结婚旅行第一站么,就是来看你这张破床的?” “你懂什么?床上才是风光无限呢。”陆淮宁说着,在她的白腻的颈子上啄了一口。 钟睿瑶感觉到奇痒,就连忙转头去躲。 陆淮宁岂能让煮熟的鸭子飞出去。 他可不是吃素的,他要吃到肉。 他一扬手,将自己衣服上装给脱了下去。 穿着军装的陆淮宁帅气儒雅,修拔得如同一棵白杨树一样。现在脱去衣服的他,则是健硕浑厚,每一块肌肉上都流动着狂野和活力的光泽,耀目得让人无法直视。 “上次,你看到哪里?”陆淮宁问钟睿瑶。 “什么看到哪里?”她不理解他说话的意思。 “上次在浴室里,你是不是看到了人鱼线那里,你想不想,接着往下看?”陆淮宁在她的耳畔,不怀好意地问。 这个该死的妖孽,又开始发浪了。谁以后要是再说什么陆长官是清冷男神,谦谦君子,钟睿瑶肯定会上去狠狠啐上一口,还谦谦君子,我看他是夜店鸭子还差不多。莫非他以前真的在夜店干过,所以才能驾轻就熟,风骚淫荡。 用这么露骨、撩人的语言,来勾引起别人对他身体某些部位的万般遐想。这个东西难道是电视剧一样,中间插播一段广告后,然后接着往下看? 我去,一回想起上次浴室中那幅场景,钟睿瑶绷不住了,感觉到自己的鼻血又开始喷溅了。 “我知道你想看,但我不给你看。”陆淮宁双眉一挑,用手勾起钟睿瑶的下巴,慢悠悠地说:“男女平等,我让你看到了那里,你也要让我看到那里才可以。现在轮到我给你脱衣服了。” 说毕,他的手就朝着钟睿瑶的衣襟探过来。 “啊,不要。” 钟睿瑶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蜷曲身子抱臂护在胸前,采取了防守姿态。她就知道他这个家伙,肚子里面没有好主意,满满地都是坏水。自己付出了一分,必定要从别人那里找回来十分才算是够本。 两个人就这么样在床上连打带闹,滚成了一团。 正当浓情蜜意,兴致渐浓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钟睿瑶的手机响了。 两人只得停止了打闹。 “嘘,不要说话了。” 钟睿瑶一看显示来电,原来是自己妈妈打过来的。于是,立刻让陆淮宁保持安静。 “喂,妈妈……”还没有等着钟睿瑶说出第四个字来,电话另一端的钟妈妈就用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女儿的问候。 “不要喊我妈妈,你还拿我当你妈?”钟妈妈脾气一向温柔,绝少跟钟睿瑶生气,可是,今天这个电话刚接通,她就已经是火气不小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钟睿瑶还摸不到头脑。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跟陆淮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我一声,就自己全权定夺了,你还拿我当你妈?”钟妈妈斥责中已经带着哭音儿了,很明显,她是一边骂钟睿瑶,一边在那里落泪。 背景音中,钟睿瑶还能听到有陈阿姨说话的声音,也是在劝钟妈妈不要生气。 “妈,你别哭,别生气,你听我解释……”一听到妈妈哭了,钟睿瑶心如刀绞,她连忙恳求母亲。 “我不听解释,你今晚给我回家来,要不然,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钟妈妈说完了这句之后,把电话给直接挂掉了。 钟睿瑶拿着电话,坐在那里愣了半天,这才想明白过来。 陈阿姨的老公就是京都军区的军官。肯定是他今天也接到了陆淮宁所发出的邮件,知道了自己跟陆淮宁结婚的消息。 陈阿姨就当成是一件好事,回家跟母亲报喜道贺,结果,钟睿瑶费劲心机才瞒下来的东西,就此全部暴露出来了。 “都怨你,这下我妈发飙了,怎么办?”钟睿瑶责怪陆淮宁。这事干得太过张扬了,结果现在是秀恩爱,死得快。半天时间还没有过去,钟妈妈的电话就找上门来了。 钟妈妈是坚定地反对女儿跟陆淮宁搅在一起的,钟睿瑶连参军这个事情都没有敢对妈妈透露半个字,更不用提,她偷偷跟着陆淮宁领结婚证的事情了。 现在可好,陆淮宁小手一抖,邮件一发,就把天给捅个窟窿下来。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事情能瞒一时,你还能瞒一世么?我们结婚的事情,早晚都有被她知道的一天啊。” 出乎钟睿瑶的意料,陆淮宁表现却非常平淡,棱角分明的五官中透露着镇定自若。 “但是晚一天知道,也比早一天知道要好啊。”能过瞒一天,钟睿瑶就能多活一天,现在被妈妈知道了真相,钟睿瑶感觉自己没有能力说服妈妈去接受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都说岳母疼姑爷,我这位岳母大人为什么对我视如洪水猛兽呢。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对我了解的太少,所以我的优点没有能及时而全部地暴露在她眼前呢。”陆淮宁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我哪天找时间去你家,跟岳母大人好好聊一聊吧。” “我给你跪了。”钟睿瑶听到了这话,差点没有气绝身亡。上次母亲发病,不就是因为她跟陆淮宁在一起,然后被发觉了么。这陆淮宁要是直接登门,就说是钟家女婿,估计钟妈妈又要被送到急救室了。 “要不然,你就彻底承认,实话实说。要不然,你就彻底否认,一字不露。你选哪个?”陆淮宁的嘴角微微勾起,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彻底否认。”钟睿瑶稍微犹豫了片刻,感觉还是这个比较容易求得妈妈的原谅。 “我们结婚的事情,你是想一直隐瞒下去?”陆淮宁眉头一皱,不满地瞥了钟睿瑶一眼,“我跟你在一起,连个名分都没有,你感觉这样合适么?” 名分?他还想要什么名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咬定青山不松口 “名不正,言不顺。名分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问题。我是你钟睿瑶的丈夫,你孩子的爹,这就是我的名分。”对这个问题陆淮宁显得兴致十足,俊美的脸上显出愉悦的笑容。 “你等会儿。”钟睿瑶是彻底地陆淮宁给搞乱了。好端端的,怎么又闹出了一个孩子他爹的问题呢。孩子现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呢。 “孩子那不是早晚的事情么。”陆淮宁楼着钟睿瑶,眉开眼笑地说,“我这么能干,让你生个孩子就是分分钟而已。” “那是个孩子,你以为是抱养的小宠物啊。怀胎十月,穿衣吃饭,生养教育,哪样不是要父母花心血,耗精力的?” 钟睿瑶发现男人们普遍都有一个误区,说生个孩子,比变魔术还容易。就好像生孩子跟种树一样简单,你往地下撒个种子,然后阳光雨露,回头一看,就成了参天大树了。 太简单,太幼稚了。 “老婆,你说的对,要想生养孩子,必须长久打算。”陆淮宁好像是顿悟到了什么一样。他飞快地从床上跳下去,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一边走一边说:“月子中心、还有高中学区房,这些都要列入到筹备计划当中才行,有备无患啊。” “……”钟睿瑶无语. 陆淮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超前啊,想这么长远,有个毛线用啊。我今天回家怎么去对付我老妈,这才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好么。 “你不是说要彻底否认么?”陆淮宁还一副很奇怪的表情,“莫非转眼就想明白了,舍不得委屈我,所以要跟你妈摊牌,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是怕我扛不住啊,万一被我妈严刑逼供,说出我们早就登记结婚的事实,那我妈不是要生生被气死?” 钟睿瑶是个孝顺孩子,在自己妈妈面前说谎,这个心理鸭梨比较大。 “没事,鸭梨虽然大了点,但大不过西瓜。你就这一晚上忍一忍,明天早上我可以驾着五彩祥云去救你。” “你吹牛,真的有办法,那你还不如今天就跟着我回家去呢,为什么还要拖到明天?”钟睿瑶听说陆淮宁有办法,心中立刻就升起了希望。 “现在,我需要马上准备些东西,筹备齐全了,明天就去救你。”陆淮宁目光黑眸闪亮,眼波坚定,漂亮的面颊如同上好白玉石,看样子很是认真,没有是跟钟睿瑶开玩笑的意思。 好吧,事到如今钟睿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回家去见自己的母亲。 往日里,钟睿瑶回家是归心似箭,今天她回家,是巴不得脚下的路永远没有尽头才好呢。 钟睿瑶才进到家门,迎面看到的人就是陈阿姨。 “瑶瑶,阿姨对不起你,怪我多嘴多舌的,什么话都给跟你妈妈说了。”陈阿姨面露难色,主动坦白了一切。 唉,到了这个时候,钟睿瑶还能说什么好。 她用手拍拍了陈阿姨的肩膀,轻声说了句没有关系,于是往里间走。 “你妈今天被气够呛,现在心脏又不怎么舒服了,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别着急。”陈阿姨劝钟睿瑶。 钟睿瑶点了点头,抬手开了门。 房间中是,钟妈妈躺在床上,唇色发紫。在她身边站着两个小护士,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胸口这个地方印着一排红色的小字,“京都军区”。 很显然这是一位军医大夫。 “妈,你感觉难受了?”钟睿瑶陪笑满脸,小心翼翼地问。 听到女儿说话的声音,钟妈妈睁开眼睛,瞪了钟睿瑶一眼,问:“你还知道回家?你还知道我是你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睿瑶一怔,但随即马上想起了彻底否认的四字原则,于是连忙摆手说:“什么结婚啊,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呢,这是虚假信息,妈,你可千万别信。” “我是听你陈阿姨说的啊,说你跟陆淮宁已经结婚了。”钟妈妈看到钟睿瑶不承认,就搬出了证人证言。 “陆淮宁?这个人是谁啊?听名字好像是有点印象。”钟睿瑶用手敲着自己的脑壳,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然后回忆不起来的样子。 “就是那个军官干部,相亲大会的时候,曾经说要娶你,后来因为他有艾滋病,我愣是没有同意。” 钟妈妈心脏不好,但记忆力不错,将当时的事情给复述了出来。 陆淮宁这个人,可以说几乎是个完美的男人,身份地位、能力外貌,都可以说是东床快婿。但是,他的健康状况,却是个致命点。 钟妈妈自己就年轻守寡,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她怎么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掉进火坑中,嫁给一个重病在身,绝无治愈希望的男人呢。 “对啊,你不同意,我也就没有同意啊。你今天又提起来他,是个什么原因?”钟睿瑶把手一摊,摆开一个无辜无知的架子。 “什么我提起来啊,是有人发什么邮件,通知了说陆淮宁已经跟你结婚了。”钟妈妈一提这个,情绪又激动起来。医生赶紧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控制下自己。 “妈,我是冤枉的。现在电脑病毒盛行,动不动就有什么病毒软件群发一些无聊至极的电子邮件出来,造谣生事。前端时间,我也收到过类似的邮件,说是某国王子选中我当王妃了,要我飞去别国,准时参加婚礼庆典。你看,这不都是胡扯么。”钟睿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电脑盲,这些术语或者事情,她都是一知半解的,自己随口编一编,就能糊弄过去了。 “是什么人这么缺德啊,为什么诋毁你的名誉啊。” 钟妈妈知道了女儿是被冤枉的,于是转而就开始声讨乱发邮件,造谣生事的人了。 医生看到钟妈妈的心跳过速了,于是就让钟睿瑶先出去,不要过多地刺激到了钟妈妈的情绪。 钟睿瑶如获大赦,赶紧蹑手蹑脚地从母亲房中退了出去。 她长吁一口气,太好了,自己编的借口虽然粗糙了些,但是好歹算是瞒住了母亲。这里的情况,要比她预想的好多了。 第二天早起,钟睿瑶过来问候母亲,明显可以看出来,妈妈的情绪,还有脸色,比昨天是强了好多。 “我就说你跟我最贴心了,怎么可能会干出来瞒着,偷偷跟陆淮宁结婚这样的蠢事呢。”钟妈妈吃着小米粥,对钟睿瑶语重心长地说:“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嫁入豪门,但求你能平平安安,夫妻一世到白头。” “妈,我懂,你赶紧吃吧。”钟睿瑶对着母亲挤出了生硬的笑容,心头却是发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钟睿瑶跑出去开门一看,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合格的女婿,必须搞定丈母娘 外面站着的人是军装笔挺,神采奕奕的陆淮宁。 “我是驾着五彩祥云来救你了。”陆淮宁唇角轻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剑眉斜飞入鬓,真有种英雄救美的气概。 “不需要你啊,我昨晚把事情都给搞定了。”钟睿瑶一摆手,示意陆淮宁赶紧走。她都跟母亲澄清了,自己同陆淮宁没有任何的联系,现在陆淮宁却突然登门,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但是,钟睿瑶的这个弥补措施已经晚了。 她一转头,正看到母亲正站在门廊那里,目光定定地看着陆淮宁,惊讶地问:“这不是陆淮宁么?” “啊,妈,他走错门了,他是收保护费的,呸,是收水电费的。”钟睿瑶手足无措的,也不知道是应该把陆淮宁给推出门去好,还是应该把母亲给拉回到屋子里面好。 现在,他们两人打了照面,她想瞒也瞒不住了。乱了,这一切都乱了。 “我们家今天的客人,还真是来得巧。”钟妈妈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了,她口气淡漠地说:“陆长官,你里面请吧,我心里也正好有些疑惑,希望能跟你好好聊聊。” “乐意奉陪。”陆淮宁点头微笑,闪身走了进来。 “彻底否认啊,彻底否认。”钟睿瑶心中忐忑,紧张地在陆淮宁身后低声嘱咐着。 “我懂,你放心吧。”陆淮宁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钟睿瑶,声音如同山中清泉溅落青石一样的好听。 钟睿瑶放下心来, 钟妈妈回到屋子中,并没有躺下来,而是坐到了椅子上,同陆淮宁面对面。 “陆长官,很多人都在传,说你跟我女儿已经结婚了,这个是真是假?”钟妈妈本来已经相信了钟睿瑶昨天跟她说的话,但是,今天当她看到陆淮宁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又布上了一层疑云。 所以,她还还要跟陆淮宁再确认一遍。 陆淮宁莞尔一笑,没有说话,而是从自己的衣袋中掏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钟妈妈的手中。 钟妈妈接过了信封,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陆淮宁,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用意。 “你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一切答案就都知晓了。”陆淮宁说。 钟妈妈将信封给倒过来,里面的装着的东西就滑落出来,掉到了桌面上。 这是两本结婚证书。 钟妈妈心中一惊,她急忙翻开结婚证书一看。 钟睿瑶和陆淮宁的合影照片,就贴在结婚证书里。 “钟睿瑶,事到如今,你还想对我说什么?”钟妈妈顿时勃然大怒,一下子将结婚证给摔到了钟睿瑶的身上。 我擦,当看到两本结婚证书赫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钟睿瑶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脑子中嗡嗡乱想。 陆淮宁这哪里是来救她的,纯属是来坑她的。 她刚才一直在叮嘱他要彻底否认啊,结果呢,他不但没有帮她圆谎,还把结婚证都亮出来给钟妈妈看,真是要了人命啊。 “妈,我错了,你听我慢慢解释。”钟睿瑶现在是彻底认怂了。 “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你跟谁结婚不好,为什么偏偏要跟陆淮宁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肯听妈妈的话呢。” 钟妈妈情绪一激动,心跳就开始加速么,她顿时感到心慌气短。身旁的医生和护士,马上就跳了过来,帮她揉搓心口。 过来片刻之后,钟妈妈的情况这才稳定下来。 “陆淮宁,你给我出去,你这是想害死我妈妈么?”钟睿瑶现在不能容忍陆淮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多一秒都不想看到他。 “我不是想要害谁,我只是想把我想说的话说完。”陆淮宁平静地看着钟睿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声音依旧是淡定从容。 “你把嘴闭上……让他把话说完。”钟妈妈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她训斥钟睿瑶的时候,态度依然很严厉。 钟睿瑶只能紧抿着嘴,缄默地站在那里,朝着陆淮宁甩出好几记飞刀眼。 “我跟钟睿瑶已经结婚了,这个是事实。谎言没有办法永远隐瞒下去,所以我想还不如直接告诉您真相,我们现在是一家人。”陆淮宁星眸璀璨,器宇轩昂,气质沉稳内敛。 “但是,你有那种身体状况,你怎么能跟我家瑶瑶结婚呢,你这不是祸害人么?”钟妈妈看到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将艾滋病三个字给说出口,但她的气愤并没有因此减少。 “您是说我得艾滋病的事情么?”陆淮宁却是大大方方地把话直接给说了出来。 钟妈妈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情,把头转向了一旁。 大家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陆淮宁的身上。 他不慌不忙,拿出了一体检报告单,对钟妈妈说:“这是京都最权威的医院出具的体检报告,可以证明我身体的状况如何。” 钟妈妈一听,急忙将报告单子翻一看,里面印着密密麻麻体检指标,结果显示,陆淮宁的身体状况良好,根本没病。 看到这样的检验结果,钟妈妈愣了,钟睿瑶也愣了。 怎么回事? “我根本没有艾滋病,那些谣言,都是背后的小人在恶意中伤我。我身体健康,疾病全无,我有信心能同钟睿瑶携手人生,共度百年。”陆淮宁侃侃而谈,气定神闲,让人不由得不去信服。 其实,钟妈妈强烈反对陆淮宁跟钟睿瑶结婚,根本的原因,也就是因为陆淮宁患病这个事情。 而今,陆淮宁用一个权威性的体检报告,向钟妈妈证明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健康得连个小感冒都没有。 事到如今,钟妈妈还能说什么呢。 钟睿瑶已经跟陆淮宁领了结婚证书,木已成舟。而且,这个女婿身体健康,品貌端正,可以说是个完美无缺的高富帅,真是打着灯笼都没有地方去找的。 难不成,钟妈妈还能让自己的女儿去离婚么? 因此,钟妈妈也不继续坚持了,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儿大不由娘,以后,我家瑶瑶就拜托你照顾了。” “妈,您放心,我绝对不辜负你的嘱托。”陆淮宁这声妈叫得亲切,自然,毫不造作。 钟睿瑶一见事情有了转机,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赶忙来到了陆淮宁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襟,催他见好就收,赶紧离开。 她就知道,陆淮宁手里的那份体检报告单一定是伪造的,回头要是被妈妈看穿了底细,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我看咱妈好像是情绪不太高。”陆淮宁看着钟妈妈说。 “可以了,她能默许,我就已经是万福金安了,你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啊。”钟睿瑶感觉陆淮宁人心不足蛇吞相,难道还非要自己老妈对他热烈鼓掌,夹道迎接才行? “那不行,我必须要让丈母娘满意百分之百,高兴百分百。古人有云,不能搞定丈母娘的女婿,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婿。”陆淮宁把钟睿瑶往旁边一推,神秘地一笑说:“你瞧好吧,我还有后手呢。” 啥?陆淮宁还有大招要放? 钟睿瑶一脸懵逼,不知道他准备亮出什么神器来讨自己老妈的欢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奇葩,拿自己当朵花 陆淮宁回身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递到了钟妈妈的手里,他亲切地说:“妈,这是我送给您的一份礼物。” 钟妈妈用手一掂量,分量还不轻。她打开盒子一看。 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金银首饰,而是一本印制精美的书。 封面是烫金的一行字——《高分子合成发展与化学教学研究论文集》。 下面是一行小字“谨以此论文集纪念我素未谋面的岳父大人”。 翻看论文集,钟妈妈看到这里面收录的论文,都是自己丈夫生前的化学论文,还有一些他编写的教案资料。 出版一本丈夫生前的论文合集,完成他未了的心愿,这正是当初钟妈妈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 可是今天,陆淮宁却出人意料地替她办成了这件事情,这令钟妈妈十分感动,她抚摸着论文集,不肯释手,对陆淮宁说:“太感谢你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瑶瑶能嫁给你这么好的人,真是她有福气了。” “妈,你这话太见外了,一个女婿半个儿,从此以后钟家的大事小情都交给我来办。”陆淮宁谦和地说。 “好,以后钟家的事情,我就都交托给你了。”钟妈妈喜笑颜开地看着陆淮宁,心满意足,感到自己真是找了一个乘龙快婿。 钟睿瑶站在一旁,眼珠子差点没掉到了地上。 这个陆淮宁真是成精了,能把自己老妈的心意给摸得如此透彻,投其所好,讨人欢心,果然就把老妈给一举拿下了。 刚才老妈看着他,还如同冤家狭路相逢一样,转眼间,就已经对陆淮宁信任有加,决定钟家大事小情都交他来办了。 一想到这里,钟睿瑶就觉得讽刺,陆淮宁可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现在他在母亲眼中成了精明能干的勤快女婿,可是背后,他懒得要命,吃个葡萄还要自己一颗一颗地喂到嘴边的光荣事迹,老妈都知道么。 唉,真是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不管怎么说,陆淮宁是让钟妈妈从怒转喜,从排斥转为接纳,名正言顺,成功入主了钟家,成为钟家的女婿。 陆淮宁心愿达成,自然笑得志得意满,他拿出了早就备好的巧克力糖,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算是分发喜糖了。 巧克力糖包装典雅华贵,入口即化,柔软浓滑,甜香不腻,大家都从中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每个人都笑逐颜开,对钟睿瑶和陆淮宁给予自己最真挚的祝福。 正在陆淮宁分发喜糖给别人的时候,钟家的门铃又响了。 “咱们家今天客人来的好像有点多啊。”钟睿瑶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的人是她前任未婚夫——童伟。 “怎么是你?”钟睿瑶一怔。 “你千万不能跟陆淮宁结婚。”童伟一把就钟睿瑶给拉了过来。 原来,昨天童伟从别人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他那位命硬克夫的前任未婚妻——钟睿瑶小姐终于找到了人生归宿,嫁给了军区高干陆淮宁,并且发布了婚讯。 童伟一听就急了,自己曾经就辜负了钟睿瑶一次,感觉对不起她,后来,在太平洋酒吧的时候,她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 这回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啊。 所以,童伟今天特意找上门来,前来阻止钟睿瑶。 “陆淮宁感染的可是艾滋病,你嫁给他,是找死么?”童伟举手投足比较娘气,情急之下说出的话,音调明显高出了八度。 “正确的说法是,我嫁给了陆淮宁,是他在找死,而不是我在找死。”钟睿瑶倒是很幽默,暗指自己命数克夫这件事情。 “哎呦,他得的可是艾滋病啊,多恶心,多可怕啊。”童伟用手捂着嘴巴,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句,看着钟睿瑶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某个怪物一样。她怎么对此毫无惧色,还镇定自若地跟自己开笑呢。 这心也太大了吧。 “可怕什么,恶心什么,一共就那么三种传播途径,做好保护,一点问题都没有。国家都号召不能歧视、羞辱艾滋病患者,你这是跟政府在唱反调?”钟睿瑶鄙夷地瞥了童伟一眼,讽刺地说:“你以后改造成功了,是准备跑路去勾搭帅哥的吧,我可是提醒你,别阿猫阿狗啥都睡,ooxx各种姿势来一遍,你果断是艾滋病的高危人群了。” 虽然钟睿瑶现在对陆淮宁意见很大,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童伟这么歧视陆淮宁,她心里就是不爽,心里还在为陆淮宁打抱不平。 “瑶瑶,人家满心跑过来告诉你好话,你却在欺负人家。”童伟咬着自己的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显得又委屈,又幽怨。 接着,童伟一低头,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下,钟睿瑶懵逼了。怎么办啊,把这位都给欺负哭了。 “你别哭,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么。”钟睿瑶身上也没有手帕,一着急,抓起来一块抹布递给了童伟,让他擦眼泪。 “你讨厌。”童伟看着那块油腻腻的抹布就恶心,他嫌恶地把钟睿瑶的手给拨到了一边儿去。他是一个小奇葩,却拿自己如珍似宝,当成一朵花。 正在此刻,本来在屋子里面给大家发喜糖的陆淮宁走了过来。 因为钟睿瑶出去开门,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返回屋子里面,陆淮宁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所以,特意出来看看情况。 当童伟的目光接触到了陆淮宁手中的巧克力时,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那巧克力包装精致富丽,一看就是国外著名品牌。 “瑶瑶,人家要吃那个。”童伟收住了眼泪,手指着巧克力糖,对钟睿瑶提出了要求。 “好,全都给你吃。”钟睿瑶从陆淮宁的手中把巧克力都拿了过来,塞到了同为的手里。 只要现在能让童伟停止哭泣,钟睿瑶根本不在乎巧克力糖。 童伟拨开了糖纸,将巧克力丢到了嘴里,心满意足地含着巧克力,转头对钟睿瑶说:“人家买的这个巧克力,一看就是比我们两个订婚时候的喜糖档次高多了。” 什么?陆淮宁听到这里,脸上不禁一怔,他转过头来,逼视地看着钟睿瑶,沉声问:“你们订婚的时候?他这话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献身 钟睿瑶就感觉有一群乌鸦从自己头上飞过,它们还不断地嘎嘎乱叫,在嘲笑着自己的尴尬境地。 “他……以前跟我……订过婚。”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低着头,不敢看陆淮宁的眼睛。 “哎呦,咱们瑶瑶还知道害羞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童伟抬手贱贱地推了钟睿瑶一下子,抿嘴一笑,“有啥话就大大方方地直接说。” 他主动地伸过手来,细声细气地对着陆淮宁介绍自己:“您好,帅哥,我叫童伟,曾经是钟睿瑶的未婚夫。” 他不住地对陆淮宁频送秋波,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帅锅好迷人啊。 陆淮宁冷冷地看了童伟一眼,对他伸过来的那只手,恍若未见。 “我怎么看你不像是钟睿瑶的未婚夫,倒更像是她未婚妻呢?”陆淮宁抱臂在胸,修眉冷目,奚落着童伟。 童伟阳刚不足,阴柔过盛,给人一种半男不女的感觉。说实话,从气质看来,他都没有钟睿瑶爷们儿。 听到陆淮宁说得的话,童伟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地笑了,他娇媚地瞟了陆淮宁一眼,说:“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可惜,天妒红颜,命运故意捉弄我,让我托生了一个男儿身,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彻底撇开这个臭皮囊,变身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尤物了。帅锅,到时候,我们可以约啊。” 说着,童伟心情激动,对着陆淮宁抛出去一个飞吻。 陆淮宁顿时感觉胃部翻江倒海的,差点没有吐出来。 “钟睿瑶,你当时究竟有多么恨嫁啊,装进篮子就是菜,连这样的货色都不放过。”饶是陆淮宁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童伟这一出手,还是让他感觉到有点承受不住。 “他当时不是这样的,还比较正常,后来跟人妖混到一起,就不怎么正常了。”钟睿瑶无奈至极,不知道怎么跟陆淮宁解释。 她扶着陆淮宁,劝解道:“你别理会这个大奇葩,就当他是空气就好了。” 听到钟睿瑶如此评论自己,童伟气得直跳脚,“钟睿瑶,我们婚姻不成,还可以做朋友。你现在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准备跟我抢男人么?你把他放开,这是老子的男人。” 钟睿瑶满脸挂着黑线,我擦,女人跟我竞争抢陆淮宁也就罢了,现在连前任未婚夫也跑过来横刀夺爱,这个世界真是太恐怖了。 以后要步步小心,处处谨慎,防贼防盗防情敌啊。 陆淮宁一把将钟睿瑶给掩到自己身后,剑眉倒竖,义正词严地对童伟说:“你说话客气点,钟睿瑶是我老婆,你再敢这么放肆,我就不客气了。” “啊……你就是陆淮宁?”童伟才搞明白了状况,怪不得眼前的大帅锅对钟睿瑶举着亲密,袒护有加,原来人家是正经两口子。 “对,我就是陆淮宁,钟睿瑶的老公。”陆淮宁本来知道童伟是钟睿瑶的前任未婚夫,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现在看到他更是分外别扭,“我的老婆,我可以教训,无论是好是坏,轮不到别人说话。” 陆淮宁威严十足,气势如虹,仿佛一个守护神一样,站在钟睿瑶的身边。 “果然,好男人永远是别人家的老公。唉,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吧。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不至于来挖我前任未婚妻的墙脚吧。”童伟既无奈,又遗憾。 “瑶瑶,外面究竟是谁来了?” 钟妈妈在屋子里面,长时间看到女儿跟女婿都没有返回来,心里也是奇怪,所以开口发问。 钟睿瑶还没有开口回答呢,童伟一听到钟妈妈说话的声音,立刻就兴奋起来了,扬起脖子就喊:“哎呦,阿姨,我是童伟啊,我今天知道了瑶瑶和陆淮宁结婚的喜讯,特意登门来道贺的。” “童伟?真是好久不见了,难得你还惦记着我们,赶紧请进吧。”钟妈妈听到是他来,也有些意外,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所以她依然盛情地邀请童伟。 钟睿瑶一听就急了,这个童伟脸皮真厚啊,又贪嘴,又贪色,吃了那么多的巧克力糖,还不知足,抽身退步,反而得寸进尺。 她把童伟一拉,低声说:“你添的乱子还嫌弃不够啊,赶紧走吧。” “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可以要进来好好看看阿姨。”童伟居然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还不等钟睿瑶让,就自己径直走进了屋子中,回过头来还跟钟睿瑶叮嘱说:“中午你就弄个八菜一汤就行了,可不要弄多了,我吃不了,就都浪费了,现在提倡光盘行动。” 说毕,自己迈腿就迈进了钟家的门里。 童伟虽然举手投足比较娘气,但却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坐在了钟妈妈的床边,陪着她老人家一起回忆往昔岁月,又惋惜自己跟钟睿瑶有缘无分,还说自己虽然当不成钟家的女婿,但愿意拜钟妈妈为干娘,以后可以孝顺侍奉。 因为钟睿瑶婚事已定,而且陆淮宁这个女婿完美得让钟妈妈无可挑剔,所以她的心情非常不错,又加上了童伟专捡老人家喜欢的东西说,故而把钟妈妈给哄得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童伟也没有闲着,不断地朝着护理钟妈妈的那两个小护士飞媚眼。反正他现在是男女通吃,荤素不忌,见一个勾搭一个。 “这也太过分了吧。”钟睿瑶看到这幕,恨不得立刻上去把这个风骚货从窗户给丢出去。 陆淮宁沉吟了片刻,对钟睿瑶说,“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他。” 他走到童伟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听说你的改装手术还没有都完成?” “是啊,资金链断裂了,我这就成了烂尾工程了。”童伟撅着嘴巴,方才那股子兴奋的劲头,顿时消失不见了。 “我可以找个地方,让你免费完成手术。”陆淮宁手抚着下颚说。 “真的?”童伟立刻来了兴致,用惊喜的眼光看着陆淮宁。 “你跟这个军医走,据我所知,目前京都军医院正着手变性手术的课题研究呢,你这个情况恰好是他们所需要的。” 陆淮宁用手一指站在钟妈妈身边的那个军医大夫。 童伟高兴得将双手一拍,对陆淮宁说:“这个太好了,只是我没有钱。” “没有关系,你不是钟睿瑶的前任未婚夫么,我可以给你特殊照顾。”陆淮宁笑得意味深长。 童伟听到这里,欢喜得手舞足蹈的,乐不可支。 “陆长官,我们医院也没有开展这个项目啊,如果治坏了怎么办?”站在陆淮宁身边的军医一脸愁容,悄声对陆淮宁说。 “没有关系。”陆淮宁咬牙切齿地看着童伟的背影,对军医说:“你们就把该割下的零件都给割下来,至于以后的步骤,可以边摸索边实践。” 就当是献身——给医学事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绝路逢生 梁宇没有想到,自己在穷途末路上,居然会被徐明渠给半道捡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何至于此呢。”徐明渠手里擎着茶杯,态度悠然地安慰着梁宇:“天生我材必有用,梁记者你文章写那么好,早晚会东山再起的。” 他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了,心情舒畅。再看着梁宇可怜巴巴的样子,这样强烈的对比,让徐明渠的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优越感。 他手里捧着徐明渠为他斟满的热茶时,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没有掉落下来。他开始像是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地讲述起了自己的不幸,工作没有着落,而且跟陆莎莎的婚事也要泡汤了。 徐明渠并没有认真仔细听梁宇的话,他嘴里嗯嗯地应付着梁宇,同时,自己打开了电脑,开始了单调而无聊的挖雷游戏。 突然,界面上出现了一个新邮件提醒,徐明渠轻点鼠标,将邮件打开一看,顿时呆住了。 “怎么了,陆淮宁跟钟睿瑶结婚了!” 他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将这个邮件的内容给读了出来。 梁宇抬头看着徐明渠,对着他点了点头,说:“对啊,他们是结婚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就是碰到了钟睿瑶在珠宝店选婚戒呢。” 梁宇还挺奇怪的,他刚刚讲这一段的时候,徐明渠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现在都过去好几分钟了,他怎么才会吃惊。 梁宇这么一提醒,徐明渠模模糊糊地记起了,确实是有这么一段,他刚才给忽略过去了。 徐明渠一抚额头,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疼。 陆淮宁不是喜欢男人么,迫不得已才跟着钟睿瑶在一起,现在两个人居然开始登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说,陆淮宁也看上了钟睿瑶? 如此说来,倒是自己马虎大意了。还以为等着自己把一堆破烂事给处理处理,腾出了精力,再去把钟睿瑶给追到手里。结果,事情是接二连三,自己分身乏术,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睿瑶跟陆淮宁登记了。 徐明渠本来是一张方正的大脸,现在他的脸明显被拉长了,变成了一张长脸。 仕途上被陆淮宁一直压制,情场上也要当他的手下败将? 这就是自己最近太忙太乱了,而陆淮宁太闲太空了。不行,他不甘心。 “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陆淮宁怎么会突然之间娶钟睿瑶呢。”徐明渠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梁宇。 “这绝对是个阴谋。”徐明渠的问题,一下子就戳到了梁宇的痛处,他手上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外面,烫得他一呲牙。 “钟睿瑶就是看上了陆淮宁的钱了,而陆淮宁就是纨绔公子见一个爱一个的品性,他们绝对长不了的,闪婚闪离。”梁宇恶毒地诅咒着,他过得不幸,那么就谁都别想着过好。 “这话怎么说?”梁宇是跟陆莎莎订婚的未婚夫,也算是陆家的一份子,徐明渠感觉他肯定知道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内部情报。 “呃。”梁宇怔了一下,他刚才的那些话,纯属顺口胡扯的。 在他订婚的那天,陆淮宁和钟睿瑶秀恩爱,已经使他心如刀割了。他倒是希望他们两个闪婚闪离,但这个可能么。 谁料,现在徐明渠还认真地刨根问底了,梁宇有些慌乱,最后他也勉强地说:“钟睿瑶那天选婚戒,是自己一个人去的,陆淮宁都没有陪在她身边。这个婚姻究竟有多少水分,你可想而知了。” 连梁宇都感觉自己的说法中,有牵强的成分在,让人听着就是那么的不可信。 但是,这话对徐明渠而言,恰好符合了他现在的心理需求,陆淮宁和钟睿瑶之间的关系越是疏离,他越是心满意足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向深思熟虑,盘算精明的徐明渠竟然轻信了梁宇的话。 不仅如此,徐明渠还进一步延伸思考。 陆淮宁果断还是喜欢男人的,所以对钟睿瑶并没有丝毫的感情,所谓婚姻,其实也是个形式,也就是多了一个证书而已。 徐明渠的心情瞬间就澎湃起来,他微微一笑,情场上的胜负还没有确定下来,自己未必失败,陆淮宁也未必胜利。 徐明渠看着落魄不堪的梁宇,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自己跟梁宇以前就曾经“合作”过一次,联手对陆淮宁发起过一次声讨行动。那么现在,不如再“合作”一次。梁宇可以深入陆家,那么他可以利用如此便利的条件去偷窥到陆淮宁的隐私。 只要能够拍到一张陆淮宁跟男人在一处厮混的照片,那么徐明渠可就掌握了足以毁灭掉陆淮宁整个人生的大杀器了。 军区是一个何等严谨的地方,尤其是对军人的生活作风问题,可以说是达到了要求苛刻的地步。 陆淮宁居然喜男,不喜欢女,再配上一张大尺度的现场**照片。 这样的消息一经公布,别说陆淮宁了,恐怕就是连陆青山都要引咎辞职。 陆淮宁的艾滋病,究竟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逼迫感染上的,还是因为自己行为不慎而感染上的,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深度挖掘真相了。 真是天助我也。 徐明渠望着梁宇,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的提议。 梁宇可以说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有人能伸手拉自己一把,给他一口饱饭吃,他可以变成一条狗,恩主让去咬谁,它就去咬谁。 他还真是不知道,原来陆淮宁爱好如此广泛,对男人也有兴趣。 在这上方面,果断是大有文章可以做啊。他巴不得立刻就把陆淮宁的老底给揭出来才好,让钟睿瑶可以哭死在自己面前。 但问题是,现在他有心无力,因为假钻戒的事情被陆莎莎给察觉了,陆家不把他给清除出门,难道还留着他当腊肉一样,保存三个月? “这个很容易。”徐明渠爽朗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我可以让陆家不但不会把你扫地出门,还要将你奉为上宾,求你来娶陆莎莎呢。” “真的?”梁宇听到这里,眼睛马上就亮了,他期许地问:“徐长官,你怎么能办到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给你大保健 梁宇又一次来到了陆家,敲开了陆家的大门。 陆莎莎看到梁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子,脸上还挂着得意洋洋的表情,心中立刻火冒三丈。 她怒不可遏地冲到了梁宇面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叉着腰,破口大骂:“你这个骗子,还怎么有脸到我家门上来,披着一张人皮到处跑,其实连只狗不如。” 钻戒是假的,出国进修的事是假的,说要被提拔当主编这个也是假的,好容易就那么一束玫瑰是真的,偏偏还是从花店里赊账来的。 陆莎莎原本以为自己是嫁了一个青年才子,现在发现她是嫁了一个青年骗子。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陆莎莎怒不可遏,抓起一个花瓶,照着梁宇的头上就丢了过去。 梁宇头一偏,将这个花瓶给躲了过去,“陆莎莎,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梁宇话音未落,陆莎莎回敬给他的是又甩过来一只水果盘子。 “我要退婚,我可不是属屎壳郎的,我可不能守着你这么一团狗屎过日子。”陆莎莎现在已经无颜面对别人了,好几天足不出户,生怕迎面遇到了什么熟人,问起她订婚的事情。 “狗屎?”梁宇没料到陆莎莎用这么龌蹉的一个比喻来形容自己。 他也是个自负骄傲的人,从来不想甘居人后。现在之所以忍受着陆莎莎的恶劣和骄纵,就是指望着攀附上陆家的势力,自己混一个飞黄腾达。 陆莎莎就是变本加厉,对他越来越过分了。 “我现在是京都军区的军报记者,你对我这么说话,就是侮辱现役军人。”梁宇一整衣衫,骄傲无比地报出了自己的新身份。 “你是军报记者,我还是军区司令呢。鬼话连篇的,谁信你啊。”陆莎莎当然不屑一顾。 梁宇就知道她不会信自己,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不容她不信。 “啪”地一声,梁宇将自己的军报记者证拿出来,摆在了陆莎莎的眼前。 “我可不是狗屎,我现在是堂堂的军报记者,国家公职人员。” 在徐明渠的运作之下,梁宇得到了这个职位。反正他之前也曾经在党报干过,可以说专业对口。这下子,梁宇可以说是咸鱼翻身,再度上位了。 看着梁宇的记者证,陆莎莎纠结了。梁宇以前是党报记者,现在成了军报的记者,这两个职位之间,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自己要是现在一脚踹了梁宇,似乎还有点可惜;要是不把他给踹掉,他这么欺骗自己,还非常可恶。 梁宇一见此情况,立刻就坐到了陆莎莎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和气地说:“之前我骗你,是我不对,但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害怕失去你,所以才急着和你订婚。现在我把这个军报记者的位置拿到了手里,以后,背靠着你父亲这颗大树,获得提拔当上领导,那不就是早晚的事情么。咱们订婚的事情,闹得声势那么大,无人不知,你现在提出退婚,这不是等着让人,尤其是你大哥,还有钟睿瑶看笑话么。” 陆莎莎低头一想,感觉到梁宇说的不无道理,但她就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你给我的那个钻戒是假的……” “等我以后,我发达了,给你买个一百克拉的大钻戒。”其实,梁宇都不知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百克拉那么大的钻戒,反正他就知道,往多说,往贵里说,陆莎莎才会高兴。 一百克拉?陆莎莎的心头火瞬间被这个数字给平息了。 “老公,你必须说话算话,不能再骗我了。”陆莎莎双臂搂住了梁宇的脖子,撅着小嘴,娇滴滴地说。 她瞬间就从一个暴躁呲牙的小母狼,变成了纤柔温顺的小绵羊。 梁宇笑得温存,他伸手抚摸着陆莎莎的头发,把她抱在自己的臂弯中。 两人相依相偎,仿佛那么一场风波根本就是不存在一样。 但此时,梁宇看着陆莎莎的眼神儿中,却含着淡漠和鄙夷,他心中暗想,等着我发达了,第一个就要甩掉这个臭女人,一脚踹开,千里之外。 这一天的晚餐,可以说是陆家人到场最全的一次了。 陆青山看着恩爱的儿子和儿媳,还有和好如初的女儿跟女婿,心中高兴,特意让佣人拿来了红酒,为每个人斟满酒杯,全家人举杯共同祝愿,生活美好,家庭幸福。 “你少喝一点,这酒后劲十足。”陆淮宁提醒钟睿瑶。 “我酒量好着呢。”钟睿瑶俏皮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喝了一大口的红酒下去。 她现在的心情也非常好。因为对妈妈隐瞒了自己跟陆淮宁的婚事,这份愧疚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她的心头。而今天,陆淮宁直接将事情给说开了,而且,还求得了妈妈对这门婚事的支持和理解,钟睿瑶显然是如释重负,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今天的体检报告,是怎么弄来的?”钟睿瑶知道陆淮宁肯定造假了,要不然,那血液指标怎么能够全部正常呢。 陆淮宁看了她一眼,平素清冷的面庞上滑过浅浅的笑意。 这个体检报告单,他完全没有必要造假的。如果是要搞出一份证明他患病的体检报告,这个才需要造假呢。 不过,这个事情没有必要跟钟睿瑶说,时机还不到。 现在,横亘在他和钟睿瑶婚姻路上的几块大石头,都已经被移除得差不多了。 他取得了岳母的肯定,名正言顺地成为了钟家的女婿。他找到了“专家”,为钟睿瑶科普了,即便是个艾滋患者也可以正常生娃,过夫妻间的亲密生活。他还每天都定时服用“特效药”。 现在真的,就差一件事情了。 “体检这个东西我最会了,一会儿我们吃过饭,上了楼,躺到床上,我可以给你来个全面的体检。”陆淮宁笑得邪魅,精致立体的五官,深邃迷人的眼神,他贴着她的耳畔,暧昧地说;“不但给你体检,我还附赠大保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大保健是啥内涵,钟睿瑶秒懂。 她瞪了陆淮宁一眼,轻咬樱唇,用胳膊肘一推他,娇嗔地说:“你正经点,这是在饭桌上。” 陆淮宁扬起头,得意地一笑。 虽然在饭桌上的人听不清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但是却都能看得出来,两个人打情骂俏地在说体己话。 而反观陆莎莎和梁宇二人,虽然也是刚订婚的一对儿,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生硬、疏远。 陆莎莎冷哼了一声,把自己的筷子给拿了起来,示威性地朝桌子上一敲。她气哼哼地将自己眼前的菜都夹一堆,全都摞到了梁宇的碗里,故意殷勤亲热地对梁宇说:“老公,多吃点。” 梁宇为难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碗,那里的菜肴已经堆得能半尺高了,摇摇欲坠的,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本来同在一个桌上吃饭,看到陆淮宁和钟睿瑶二人自己亲密无间,他心里就如同被蚁咬鼠啃一样的难受,毫无胃口。 现在陆莎莎还给他夹了这么多的菜,逼着他吃,他不想吃,还不敢说出口,因为陆莎莎布置下来的,都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就在梁宇为难之际,陆奶奶开口了:“莎莎,你看你给梁宇夹了那么多的才,歪得比萨斜塔一样。你光知道心疼老公,不知道心疼你奶奶么?” 这个也不怪陆奶奶挑理,陆莎莎一时气恼,就把桌子上的菜给一股脑儿地都给梁宇夹了过来。 结果现在,餐桌上的菜肴,所剩无几了。 “妈,那个菜本来就凉了,我让厨房给你重新做点好菜。”沈曼也知道女儿此举不妥当,连忙把陆莎莎打掩护。 “不用了,我今晚正好有事,要出门,顺路吃点开封菜算了。”陆奶奶站起身来,手里拎着给包,往外走。 “开封菜?妈,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么?”陆青山听说母亲说顺路去吃,以为她要出远门呢。 “什么出远门啊,我说的开封菜就是kfc。你要时常学习,与时俱进,否则就out了。”陆奶奶对着儿子摇头叹气,走出了门。 钟睿瑶心里比谁都清楚,今晚穆朗浩粉丝团有个活动,陆奶奶身为粉丝团长,岂能缺席呢。她手里拎着的包里,自然就是那一身酷毙闪亮的漆皮衣服,还有那一头非主流的假发。 至于陆奶奶说桌上没有菜可以吃了,这个纯属借题发挥好么。只有钟睿瑶知道,陆奶奶对于高脂肪高热量的西式快餐,多么钟情。她吃薯条的速度,比机器炸薯条的速度可是快多了。 不过,这一切,钟睿瑶各种知道,但不会说破,因为她跟陆奶奶,可是一个战壕里面的战友哦。 “哎呀,你还在喝?” 陆淮宁回头一看,趁着他不注意,钟睿瑶居然又喝下去了一杯红酒。 此时,钟睿瑶明显是带着醉意了,眼波迷离,盈盈潋滟,面颊酡色,如同一朵含苞待放,摇曳生姿的牡丹花。 “我就喝,喝多了,你背我上楼去。”她梨涡浅笑,说话中带着一股娇憨的媚态。这在平时,她清醒的状态时候,绝少出现的。 果然是喝酒乱性,钟睿瑶跟平日里相比,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此时的她,女人味道十足,娇媚和慵懒地靠到了陆淮宁的肩头,任凭那一头乌云般浓密的秀发披散在他身上。 美好、可爱、妖娆、性感、她仿佛一个勾魂摄魄的暗夜精灵,将陆淮宁的心弦撩拨得无以复加。 这还用等什么,陆淮宁长臂一展,将钟睿瑶给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迈上了自己的卧室中。 “我还没有喝够呢,你好坏。”钟睿瑶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笑嘻嘻地伸出了灵活的舌头,在陆淮宁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一阵酥麻感觉从耳垂开始,迅速蔓延到了全身。陆淮宁身躯一凛,差点没有失手钟睿瑶给摔下去。 这家伙简直成了小妖精,勾人的手段这么火辣,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你这么搞下去,今晚可是真的要出事了。”陆淮宁感觉身体中有一团热气,在他的小腹间游走,使他燥热难耐。 “能出什么事儿呀?”钟睿瑶巧笑嫣然,醉意惺忪,明眸皓齿。 她酒醉三分醒,她明知故问,她欲近故远。 陆淮宁看着自己怀抱中的这个女人,现在才明白过来,钟睿瑶就同一枚脆弱的鸡蛋一样。 一旦你突破了她外面那层硬壳之后,就会发现里面是柔得不能再柔,软得不能再软的一汪水儿。 她不是不女人,她是平日里没有能够展示出她的女人味道来。 一旦她暴露了本性,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挣脱出这片情海迷波呢。 况且,陆淮宁他本来就没有要挣扎出去的意思,他巴不得就此沉沦下去,人生中只剩下同她的死守缠绵,一直到永远。 他抱着钟睿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中。 他把她给放到了床上,准备回身去给她倒点水来。 可是,她并不放过他,一下子伸出自己修长圆润的腿,盘住了他健硕紧实的腰肢,“别走啊,你害怕了?” 怕?笑话。他陆淮宁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即便是在枪林弹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都视死如归,没有胆怯过。 现在面对一个醉意阑珊,妩媚多情的女人,他会怕? 他现在心理和身体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马上扑过去就要了她。但这样的事情是两个人一起做,一起分享快乐。他感觉在钟睿瑶神志不清的时候,自己果断上马,就有些乘虚而入的味道。 她是他的妻子,他尊敬并爱护她。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几乎是用最大的意志力在控制着自己。 但钟睿瑶却不肯放过她,她用手指轻勾起陆淮宁的下巴,态度高傲地说:“你别走,留下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你敢不敢?” “钟睿瑶,这都是你自己找的,不要怪我了,三百回合,少一次都不行。”陆淮宁嗓音低沉嘶哑,眼中饱浸欲望,一步一步朝着钟睿瑶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她躺在床上,静待自己 陆淮宁一把将钟睿瑶给抓了起来,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那温暖柔软的身体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本来是想放过她的,但是这个家伙自己贪酒沉醉,对他不断放电、撩拨,不断地朝着他心头的那一团火上浇油。 他的身躯因为激情而颤抖,如同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正在暴躁地用蹄子不断地刨砸地面。只要绳子一旦被间断,这匹烈马势不可挡,瞬间就可以跃出千里之外。 钟睿瑶醉意朦胧,媚眼脉脉,她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淮宁。 他是那么样的英俊迷人,浓黑漂亮的剑眉,高挺直长的鼻子,还有那深邃无底的眼眸,仿佛是天神按照自己的模样所雕琢出来的模型。 “说好了三百回合,少一次都不行,我给你计算着次数。”她放肆地用手按着他的鼻尖,面颊上挂着嘲弄的笑意。 她确实是醉了,一点都没有想到,三百次,究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钟睿瑶出伸手,十指如葱,将陆淮宁的衣扣,逐一打开,露出了里面结实漂亮的胸肌。 他那皮肤泛着性感诱人的光泽,肌肉的线条完美的得如同素描艺术品一样。 钟睿瑶情不自禁地用指尖在他的胸肌上不断地滑动,感受着从他身上传递来的如火热情。 陆淮宁一把将自己的上装彻底脱去,精赤着健硕的身体,上前一步,将钟睿瑶猛地拥入怀中。 他低下头,用自己下巴上那些带着坚硬胡茬戳到她面颊细嫩的皮肤上。 钟睿瑶又痛又痒,咯咯直笑。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扭头躲闪着陆淮宁的攻击,但是她那纤细曼妙的娇躯,却被他孔武有力的臂膀给钳制住了,她越是挣扎,越是他的怀抱中陷得更深。 她是鱼,他是网。 无论她努力躲闪,却无法逃出他的掌控。 随着两人身体之间的接触和摩擦,陆淮宁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个充盈过多气体的气球,如果不释放出一些的话,他会随时爆炸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上。 大手开始去解开她的腰带…… 就在这个暧昧万分,两人马上就要彼此交融的时刻。 陆淮宁的手机却不合适宜地响起。 他妈的,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会被手机给打断了。陆淮宁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抓过来手机一看,屏幕上面显示着“京都军区司令部”。 现在不要说是京都军区司令部,就宇宙军区司令部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想接听。 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统统都去给我见鬼。 陆淮宁淡淡地瞥了一眼,顺手就把电话给彻底关机了,丢在一旁。 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身下的钟睿瑶。 因为酒精的作用,再加上她刚才闹得有些疯,她很是疲惫,现在她闭着双眼,半梦半醒之间。 她的睫毛如蝶翼般浓密、翘展,面颊白皙光润,好像是新鲜的牛乳一样。 陆淮宁不想惊扰到她的睡梦,于是只用嘴唇极轻地亲吻着她,仿佛在吮吸着甘甜的蜂蜜一样。 他恨不能就此依偎在她的身边,一直这么下去,永远不会分离。 不过,这样幸福而甜蜜的愿望,还没有持续一分钟,就被现实给无情地打破了。 突然,有人急促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淮宁,你快点出来,军区有急事找你,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陆青山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好吧,这可真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虽然关上了手机,但是陆青山的电话却是一直保持着畅通。 “我来了。”陆淮宁一咬牙,飞快地将衣服穿好了,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心中恼火,现在是夜间时分,是属于他的休息时间,军区能有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必须喊他到场来办。 如果说这个事情其实不那么紧急,而只是有人故意在捉弄他,陆淮宁发誓,一定好拧断这个人的脖子。 他轻轻地关上了灯,眼光在钟睿瑶的身上留恋地一望,随后,锁上了卧室的门,他转身离开了。 十分钟之后,陆淮宁发动了车子,黑色的凯迪拉克行驶出了陆家的院子,乘着夜色,向京都军区的方向开去。 梁宇倚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幕。他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 他拿出电话,拨通了徐明渠的电话,说:“徐长官,你这个时间拿捏得太精准了,现在陆淮宁已经开车出去了。” “那好,军区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陆家那边你就可以动手了。”徐明渠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动手这个词,并不是让梁宇跟谁打架动手,而是说,他现在可以趁此机会到陆淮宁的房间中,去查找证据。 徐明渠将梁宇安排到了军报记者的位置,这个不是无缘无故的,这是需要梁宇用实际行动来给予回馈的。 梁宇挂上了电话,他轻手轻脚地走上了楼梯。 这里是陆奶奶和陆淮宁的卧室相隔不远,而在走廊的尽头还有一间客房。 梁宇抬起眼睛,朝着那间客房深深地望了一眼。他知道,钟睿瑶应该就是睡在里面的。 他甚至能够感应到,在空气中都浮动着她的气息。 很沉静悠然的一种气息,好像是安神香一样,让人心旷神怡,通体舒畅的感觉。 梁宇甚至想上前推开门,去看一看钟睿瑶的恬静的睡相。 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不能因小失大,还是应该抓紧时间,趁着陆淮宁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把徐明渠需要的东西搞到手才好。 于是梁宇走到了陆淮宁的卧室之前,拿出了他事先配好的钥匙,扭开了门锁。 门锁发出了咯噔一声轻响,接着,梁宇推门走了进来。 屋子中那种他十分熟悉,而怀念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春风细雨一样,瞬间就包裹住了他。 房间中虽然没有灯光,但是借着窗外的月光,梁宇依然能够看到,此刻,在陆淮宁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的面庞倾城动人,身体曲线玲珑如毕。 钟睿瑶竟然会在这里。 她躺在床上,静待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他扑向了她…… 梁宇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一怔。 随即,他反应过来了,这肯定是钟睿瑶刚才吃饭的时候喝酒过量,有些醉意,陆淮宁就把她给扶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顿时,梁宇的眼前闪回过,钟睿瑶和陆淮宁在饭桌上亲昵无间,低声细语的恩爱场景。一股浓烈的醋意,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钟睿瑶是自己的女人,却睡在别的男人床上,这真令他无法容忍。 但是,当梁宇目光再次望向钟睿瑶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仔细看去,钟睿瑶的衣衫整齐,睡相安然,这一看就可以知道,她虽然是睡在了陆淮宁的卧房中,但两个人却并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梁宇不由得就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并没有发展演化到最坏的程度。 此时,梁宇的嘴边浮出一个讥诮的笑意。 难怪徐明渠说陆淮宁是喜欢男人的,梁宇当时听了这个话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一想,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 在这样的夜晚时分,孤男寡女一室共处,不发生点什么,几乎有违背常理。 又何况,钟睿瑶已经跟陆淮宁登记结婚,两人是合法夫妻,像这样的时刻,双方之间来个借酒而为,激情四射,最自然不过了。 偏偏陆淮宁就是没有动钟睿瑶一根手指头,哼,这不能说明他是柳下惠,而恰恰可以说明他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梁宇想到这里,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酣睡中的钟睿瑶。 只见月光下,钟睿瑶肌肤欺霜压雪,清冷而不是清纯,她五官精致,朱唇如染,娇媚动人,比起白日里的她增添了柔弱堪怜之气,令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 看到钟睿瑶这般美丽诱人的女子,哪个男人能够不心动呢。 梁宇是个男人,还是生理和心理都很健全的男人。所以,他此刻脑子中已经无暇顾及其它的东西了,他望着眼前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无法抑制内心的欲望。 陆淮宁不但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取向有问题的男人,所以他并没有去动钟睿瑶。 那就是说,钟睿瑶的身体还是未经开垦,保持原状。 与其暴敛天物,让这具娇躯白白浪费在这里,又或者不知道会便宜哪个野汉子,那还不如自己就此来享用一番呢。说不定,在自己征服过她的身体后,令钟睿瑶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感觉,她无法忘记,从此就回心转意,服服帖帖地跟着自己了。 想到,大学那几年的光景中,自己虽然跟钟睿瑶彼此深爱,但是钟睿瑶却一直在这方面严守底线,从来没有让自己越礼半步。梁宇就感觉自己过得委屈。 而现在,她喝酒酣睡,房中静谧无人。 这正是自己可以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想到了这里,梁宇色心大起,他脸上挂着淫笑,搓着两手,朝着钟睿瑶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不过,梁宇知道,钟睿瑶有一身好功夫,如果被她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轨行径,那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 “瑶瑶,你睡了没有?我是梁宇。”为了以防万一,他试探着钟睿瑶。 钟睿瑶只是微微皱了下眉毛,抽了下嘴角,接着,她一个翻身,又进入了深沉的梦境中。 美味大餐送到嘴边,不吃白不吃了。 梁宇扑向了钟睿瑶……(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在开往军区的路上,陆淮宁就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右眼皮一直在跳。 从科学的角度上讲,眼皮跳就是“眼睑震颤”,是因为休息不足,或者是因为眼部炎症造成的。 但是按照民间百姓的说法,右眼皮跳,这是迷信的说法就是有灾祸来临的征兆。 陆淮宁心头有些焦躁,不知道这份莫名的不祥会应到谁的身上。 他伸手去拿手机,这才发觉衣袋是空瘪的。 他这才想起来了,刚才在自己卧室的时候,他把手机彻底关机了,顺手给丢在了一边。 “这个臭记性。”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本来想给钟睿瑶打个电话过去,可是现在手机都没有带在身边,想干什么都干不成了。 不过,虽然说她喝了酒,但是,她正睡在自己的卧室当中,卧室的房门还是锁上的,估计并没有什么问题。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点。 他开着车子,拐进了军区大门。门岗的哨兵对着他的车子抬手敬礼,以示迎接。 陆淮宁对哨兵微一颔首,转目看了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军区司令部,心中一阵烦乱,有些人就是没事找事,大好的时光,却不让人好好过。 陆淮宁下了车子,并没有直接走上楼去,而且借口自己身体不好,懒洋洋地坐到了轮椅上,让人给自己推了过去。 敲开了门,陆淮宁散散漫漫地摇着轮椅,进到了屋子中。 屋子中就两个人,一个是神气活现的徐明渠,一个是盛气凌人的司令机要秘书。 “淮宁,你过来了。”徐明渠一看到陆淮宁,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殷勤地迎上前,帮他推轮椅,关切地问:“最近身体又感觉到不舒服了?你这个情况,应该多休养才对。” 陆淮宁斜眼睛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知道我应该多休养,你们还把我给叫了过来,这要是我身体没有病,是不是就应该二十四小时不离军区。白天里,大把的时光都闲着不用,偏偏找晚上的时候来催。” 徐明渠讪讪一笑,不接话。 机要秘书这边不干了,把脸往下一沉,对陆淮宁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跟自己的生活秘书搞到一起去了,还把事情闹那么张扬,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陆淮宁冷眸一转,目光犀利如刀,对机要秘书说:“我并不是跟谁搞到一起去了,我是光明正大的结婚了。并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说,军官不可以娶自己的生活秘书,我一不违法,二不背德,我有什么好丢人的?你要是感觉结婚这个事情丢人,你可以给我们做个表率,率先带头离婚。” 机要秘书被陆淮宁给说得,马上就变得脸色,想要反驳,但自己又不占理。 机要秘书就喜欢能够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小人,可陆淮宁偏不是这号人,刚正不阿,桀骜不驯。机要秘书好多次都被他给顶得无言以对。 机要秘书也不是不想收拾陆淮宁,在底下耍点小手段,但是,陆淮宁的背景靠山硬,军区司令员对他青眼有加,又加上陆家在军界的赫赫威名,他还真是对陆淮宁无计可施。 “我们来说正事吧。”徐明渠见到室内气氛尴尬,急忙另外扯话题,缓和下双方的对峙。 机要秘书看了陆淮宁一眼,说:“伊兰在军事法庭上,行为怪异,突然承认自己纵火的罪行,同时举枪自杀,这个事情造成的影响很坏很大。上级要求对这事进行秘密的调查,本来我们想让徐明渠继续来着手这项工作,但是徐明渠比较谦虚,自认能力欠缺,积极地向组织推荐由你来负责这事。” 陆淮宁一听就明白了,徐明渠这是怕自己活得舒服了,给自己找活儿干呢。 陆淮宁其实完全可以将此事给推却,但他一考虑,这个事情其实是由女兵宿舍纵火案而延伸出来的一案子。 本来在军事法庭上,安琳琦已经是可以定案了,结果,因为这个伊兰突然一闹,就把整个情势给彻底逆转了。 陆淮宁想,接了这个差事,也正好有机会可以一并查出来谁才是纵火案的真凶,敢去伤害钟睿瑶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我可以来处理这个事情,但我有一个条件,需要一个副手。”陆淮宁用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好啊,只要你说,我就派。”机要秘书还很担心陆淮宁会拒绝,没料到,他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 要个副手来帮忙,这个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就他吧。”陆淮宁用手一指徐明渠,炯炯有神的眸子中都是戏谑。 既然徐明渠给他找麻烦,他也不能便宜了徐明渠。 “我可不干。”徐明渠一怔,随后就跳了起来,摆着手说:“我那边还有特种部队要负责训练,还有海鲨潜艇课题研发呢,我哪里能有时间给陆淮宁当副手啊?” 他好容易把个烫手的山芋给丢了出去,陆淮宁这么一来,不等于说是又把球给他踢回来了么。 “他不干,我也不干。”陆淮宁轻描淡写地说道,嘴里的话却把徐明渠给盯得很紧。 机要秘书有心想帮着徐明渠开脱,但是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陆淮宁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定要拉着徐明渠一起下水才行。就算是钓鱼,也要下点饵料才行,不舍出去徐明渠,陆淮宁怎么会接这个苦差事呢。 “好的,我同意这个事。”机要秘书最后下了决断。 徐明渠就感到自己眼前一黑,这真是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本来想着要套牢陆淮宁,谁料,竟然把自己也给套了进去。 他还想着要开口辩解什么,只见机要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你就忍辱负重一下,在他手下装装样子,出工不出力就可以了。回头如果事情被查个水落石出,我给你记一份功劳。如果说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你不用承担责任。” 徐明渠听到了这里,才明白了机要秘书的一番良苦用心。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这个可以有。 机要秘书这么一走,就意味着陆淮宁也可以回家了。 陆淮宁坐在轮椅上,对着徐明渠一勾手指,狂狷地说:“你过来推轮椅,把我送到楼下去。” 徐明渠不由得一愣,自己身为堂堂一介少校军官,陆淮宁这不等于是拿自己当勤务兵使唤么。 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还不至于那么失风度,跟他在这里计较这些小事情。 于是徐明渠面上含笑,心里窝火地将陆淮宁的轮椅给推到了停车场中。 “时间这么晚了,却还是把你给喊了过来,我心里十分抱歉。”徐明渠方脸上是惺惺作态的歉意。 “你赶紧回楼上工作去吧,不用你送我上车了。”陆淮宁从轮椅上站起来,钻到了驾驶室中,坐到了方向盘前面,对着徐明渠潇洒地一挥手。 “工作?我没有什么工作,我也马上要回家的。”徐明渠看了一眼夜光手表,现在都快午夜时分了,他还工作什么,陆淮宁说这话真是太搞笑了。 “关于伊兰在军事法庭突然自杀身亡这件事,你既是在场目击者,又是重要的调查人员,你的作用不可小视。”陆淮宁坐在驾驶室中,微微地探出了头,对徐明渠说:“明天八点之前,你写出一个三千字的案情简介给我看。” “啊?”徐明渠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呆住了。 关于伊兰这个案子,所以的案卷资料加到一起,足能有半米多高。陆淮宁让自己明天八点之前将案情简介归纳出来,这就是意味着,自己不能回家,而是必须要连夜翻阅案卷才行,这摆明了是不让他回家睡觉好么。 这是刻意的打击报复,陆淮宁在给他穿小鞋啊。 “你该睡就睡,别熬坏了身体,你可是我的工作副手,很多的事情我还要倚重你呢。”陆淮宁薄唇上扬,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接着,他一踩油门,凯迪拉克绝尘而去,只把无可奈何的徐明渠给留在了原地。 徐明渠看着车子的背影,心中气愤不已。 陆淮宁,你这是在拿我当猴耍呢。切,你别得意,我手里握有对付你的绝密武器。 徐明渠拿出电话,拨通了梁宇的电话。 梁宇今晚主动请缨,说只要他能把陆淮宁给调虎离山,自己就可以深入虎穴去安放微型摄像机,抓拍到一些陆淮宁生活的隐私画面,如果陆淮宁真跟男人有不正常交往,肯定就能被记录下来。 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如果梁宇完成了任务后,应该打电话向他汇报结果的。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梁宇还没有给他打电话,徐明渠心情有些焦急,所以就把电话给打了过去。 他要了解下,梁宇这边的情况进展如何了。 为了给梁宇创造这次机会,他的牺牲可是够大的了。 “嘟嘟……” 电话拨通后,却无人接听,一直都是忙音的状态。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徐明渠看着手中的电话,眉头微微蹙起,心头起了疑云,是不是梁宇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梁宇扑向钟睿瑶的时候,心中是激动,是紧张,还有欣喜如狂。 对于男女之事,梁宇并不陌生,他跟陆莎莎之间已经偷尝了很多次的禁果。 一开始,他心情激动,身体亢奋,对云雨之事热衷不已。 但是到了后来,陆莎莎索求无度,需求太盛,让梁宇不堪重负。他拼尽了全力去勉强应付,可是结果,却换来了陆莎莎对他的嘲弄和讥笑。 这让梁宇感觉自己不过是陆莎莎的一个面首而已。 他心理产生了阴影,以至于一想到要去面对陆莎莎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冒虚汗。 他彻底冷淡了。 他以为自己彻底不会再有什么要求了。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钟睿瑶的时候,心里的那团早就熄灭多少的欲望火焰,突然就死灰复燃了。 而且是转眼就蔓延成了一片火海。 梁宇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冷淡,他只是厌倦了陆莎莎而已。 同样是这件事情,有感情存在的时候,你就是跟一个人重复了千百次,依旧是会甜蜜如初,历久弥新。而没有感情存在的时候,你不过就是压住了一个充气玩具,单调地活塞机械运动罢了。 当梁宇疯狂而贪婪地扑向了钟睿瑶的时候,却忘记了去看自己的脚下。 他一脚踩上了一个光滑而坚硬,如同鹅卵石一样的东西。 “啪”的一声,梁宇一个狗吃屎就摔倒在了地板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方才踩到的东西不是石头,而是一个手机。这手机一看就是大品牌的限量款,大方气派,非常适合男士使用。 真该死,谁把手机随意乱丢,仿佛是故意摆在这里来破坏他好事一样的。 这下,他摔跤发出了极大的声响,还把钟睿瑶给惊醒了。 钟睿瑶显然还处在醉意阑珊的状态中,虽然她睁开了眼睛,但显然精神状态并不够清醒。 “你是谁?”她双面颊仿佛涂布了胭脂,如雪的肌肤上泛着霞色,眼神儿迷离微醺,如同春湖轻波。 钟睿瑶说话的时候,口齿不灵,舌头还有些发硬。 梁宇知道她还是神志不凊,意识朦胧,自己此时还是有机会可以逃走的。 所以梁宇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走。 “你给我站……站住。”钟睿瑶步伐踉跄,但是身法还挺快的,竟然抢步到了梁宇的前面,将他的去路给截住了。 她醉眼惺忪,眸子中仿佛含着氤氲的一团雾气,身体站立不稳,摇晃动荡,如同一株迎风轻摆的垂柳一样,透着一股撩人的媚气。 钟睿瑶确实很美,她喝得半醉,却不令人嫌恶,反而生出了别样的风情。 柔媚多娇,妖冶绝美。 梁宇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钟睿瑶。 她可不是在装醉,而是实实在在地喝多了。就算她平日里身手不错,此时,还能有什么反抗的气力。自己毕竟是个男人,稍微一用力,就能够将她给制服的,其实有些事情,是可以赌一下的。 想到了这里,梁宇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照着钟睿瑶的脸颊摸过来。 虽然是喝醉了,反应有些迟缓,但是钟睿瑶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当看到有个男人伸手来摸自己的脸,她内心深处的一种女性保护潜意识马上就觉醒了。 钟睿瑶一抬手,就把梁宇的胳膊给挡了出去,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照着梁宇的鼻梁就是一拳。 这是女子防身术中的一招,叫“洗脸炮”。 果然,这一拳下去,梁宇就感觉到自己的鼻梁骨如同撞到了一面墙上的感觉,鼻子酸痛难忍,随后温热的血就从鼻子中流了出来。 梁宇暗叫了一声不好,才想着低头弯腰,从钟睿瑶的身边滑过去。 结果,钟睿瑶又一个扫堂腿,一下子就把梁宇给放躺在地上。 梁宇趴在地上,就感觉自己这跤摔得如此重,差点要窒息的感觉一样。但是,梁宇根本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因为他这可是偷偷地溜进陆淮宁卧室来的,万一声张出去,被陆家人知道,那他的丑行就败露了。 不好了,钟睿瑶就是喝醉了,也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赶紧跑啊。 梁宇就好像是一只狗一样,手脚并用,在地上往门口爬。 不过,钟睿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一抬脚就踩到了梁宇的后背上,俯下身来,用醉意迷蒙的眼神儿看着梁宇,脸上露出了憨笑,说:“你这个小偷儿,你以为我喝多了,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么?” “嘿嘿嘿,我喝多了,我照样厉害,我就是武松,我要打虎。”钟睿瑶醉脸上露出了得意无比的笑容,仿佛她此刻就真的成了武松一样。 而老虎呢,不用说了,就由梁宇来友情客串了。 钟睿瑶双手挥动着拳头,照着梁宇劈哩叭啦地,就是一通猛扁。 “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呜呜呜。”梁宇眼前金星乱闪,身上挨拳无数,他就感觉到疼,但是已经无法分辨出来,究竟身体哪个部位疼了。反正从头到脚,没有一个是好受的。 就在这个时候,梁宇身上的手机响了,正好徐明渠的电话打了过来。 梁宇的手机铃音设定的是《伤不起》,一个女声就在那里唱“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梁宇本身对这样的口水歌,并不怎么欣赏,奈何陆莎莎偏好这么一口儿,因此任性地就把梁宇的手机铃音换成了这个。 本来,钟睿瑶暴打梁宇,根本就是一通乱拳,毫无章法可言。 但是现在,在这首神奇歌的伴奏下,钟睿瑶一下子找了节奏感,就同一个广场舞大妈在听到前奏响起时候的那种激动心情。 “还伤不起呢,我今天就让你伤到底。”接着钟睿瑶一边跟着音乐节奏出拳,一边就跟着铃音唱:“我打你打你打你打到昏天黑地……” 梁宇被气得要死,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在这个时候来催他的命啊,好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呢? 本来就已经被钟睿瑶给打的半死了,现在可是好,估计这条小命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救命啊。”生死关头,梁宇再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伸着脖子,高喊了一声。 在他话音还没有落的时候,只见房门“哗”一下子被人给推开了。 走廊外面的强光如同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刺得梁宇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一个人推开了们,随之走进了房间中。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个尖利的声音陡然在房间中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隐秘的角落里 这个声音如同一个惊雷,让在房间中打得正起劲的“武松”,还有已经被打得昏天黑地“老虎”同时都是一愣,停下了各自的动作。 他们转目一看,就见到在门口处,站着怒火涛涛,愕然满脸的陆莎莎。 吃过了晚饭后,陆莎莎就发现了梁宇不知所踪了。她以为梁宇是去上厕所了,所以,她也没有着急,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刷微博。 但是,玩了好长时间过后,她才反应过来,梁宇怎么还是没有回来呢? 就在陆莎莎满腹疑窦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面。 这不正是自己给梁宇所设定的手机铃音么,侧耳细听,怎么好像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呢? 自己的卧室在楼下,而楼上是奶奶、陆淮宁的卧房。 啊,不对。 陆莎莎瞬间反应过来了,楼上还有一个客房里是给钟睿瑶住的房间。 现在,奶奶出去办事了,陆淮宁跑去军区了,楼上可不就是剩下了钟睿瑶一个人么,而且,她还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 如果,此时梁宇想要去干点什么勾当,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想到这里陆莎莎马上就醒悟过来,丢下了手机,急匆匆地往楼上跑。 到楼上寻着声音就发现,原来不是从钟睿瑶的房间中发出的声音,而是从陆淮宁这屋子中传来了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她听到一声“救命”从里面传出来,陆莎莎马上就听出来了,这个梁宇的声音。 她立刻就推门而入,结果,看到了让她吃惊无比的一幕。 梁宇趴在地上,被钟睿瑶踩在脚下,双手捂着头,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而钟睿瑶双眼迷离,双颊上泛着酡红,微醺踉跄,却又不失柔曼妩媚。 人是喝醉了,但样子却更美了。 几乎无人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也能挥出那么刚劲迅猛的拳头。 但陆莎莎可是相信,知道当钟睿瑶爆发出实力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恶人,因为她曾经亲身领教过。 “我好像是认识你。”钟睿瑶歪着头,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望着陆莎莎。 “你为什么会有四个眼睛,两个鼻子?”钟睿瑶伸出了两根手指,摇摇晃晃地对着陆莎莎比划着。 她的宿醉还没有全消,所以,现在看人还是模糊不清,无法完全精确对焦。 从钟睿瑶一开口说话,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酒香之气,陆莎莎嫌恶地瞥了钟睿瑶一眼,用手捏着鼻子说:“我是陆莎莎,不是什么怪物。” “你姓陆,这里好像就是你家吧。”钟睿瑶转头四周打量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别人家里,“那这个小偷交给你吧。” 说着,钟睿瑶用脚一踢,对着趴在地上的梁宇踹了一脚。 梁宇这才算是逃脱了厄运。 “你伤得重不重?过来我看看。”陆莎莎对梁宇一招手,关切地让他走到自己的身边儿来。他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陆莎莎身边,哭丧着脸,一瘸一拐地连路都走得不稳当了。 等梁宇到了陆莎莎跟前,刚想开口跟她诉苦呢,就看到陆莎莎扬起手,对着梁宇就是一个耳光。 “哎呀,你为什么打我?” 梁宇捂着脸,一脸愕然地看着陆莎莎。他真不知道今天自己得罪了那个大神,怎么专门跟女人犯冲撞呢,之前钟睿瑶才打过了他,现在陆莎莎也开始对自己动手了呢。 “你是不是对钟睿瑶贼心不死,趁着楼上空无一人,想着跟她重续旧情?” 陆莎莎经常研究宫斗剧,也学会了不少揣测人心的办法,今天她一语中的,竟然把梁宇那份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说对了大半。 梁宇心里发虚,所以立刻就低下了眼睛。 陆莎莎这话说得不错,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要不然,以后自己怎么在陆家混呢? “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来找阿钟睿瑶重叙旧情的,恰恰相反,我是来对她宣战的。”梁宇下巴一样,胸脯一挺,摆出一副义正词严,雄赳豪迈的架子来。 “宣战?”陆莎莎眉头一皱,不屑地反问了一句,“就凭你还敢跟钟睿瑶宣战,被别人打的跟一滩烂泥一样,拜托你编谎话,能不能专业点,假得要命。” “我已经跟钟睿瑶说了,我跟她之间永远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瓜葛了。我如今就是希望她可以好自为之,不要再随便欺负你,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我要坚决地守护住你。”梁宇捂着脸,在陆莎莎面前洗白自己。 但陆莎莎却不怎么信他的话,她知道梁宇个胆小怕事的人,有根羽毛从天上落下来,都怕会打破自己的头,平日里动动笔杆子,耍耍嘴皮子还可以,说到真格的东西,他抬腿就跑,比兔子还要快。 要是说他是跑到楼上来想要占钟睿瑶的便宜,那可信的程度还能稍微大一点。 所以,陆莎莎不想只听梁宇的片面之词,转过头去向钟睿瑶求证。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陆莎莎开口问。 结果,过了半天,却没有人出声理会她。 “钟睿瑶,我问你话呢。”陆莎莎见钟睿瑶轻慢自己,并不回答,心里非常不高兴,她趾高气昂地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此刻,屋子中却响起了轻而清晰的呼噜声,“呼呼呼……” 陆莎莎十分奇怪,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去,结果就发现钟睿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两片嫩粉的唇瓣微微张开,一丝亮晶晶的涎水挂在腮边,同时,还有均匀而轻微的呼声正从她嘴里发出来。 原来,人家这是酒意未消,打了梁宇,活动了筋骨之后,感觉身体乏沉,所以躺到了大床上接着梦会周公去了。 陆莎莎看到这里,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敢情,自己在这里跟梁宇都动起手来了,人家那边却是平安无事,还有心呼呼睡大觉呢。 陆莎莎真想走过去,给钟睿瑶也抽一记大耳光。 “你可不要这样,你别看她现在睡了,如果你惹到了她,她带着酒疯动起手来,比平时更厉害。” 梁宇心有余悸地对陆莎莎说。 其实,如果是钟睿瑶能此时跳起来暴打陆莎莎一顿,梁宇也不会有什么心疼的地方,反而会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意。但是,他就怕陆莎莎这么一捅马蜂窝,会殃及池鱼,让他也跟着倒霉,再被钟睿瑶给狂扁一顿。 既然钟睿瑶都已经睡觉了,而陆莎莎也不敢惊醒她。那么对梁宇来说,这个事情就变得极为有利了,他可以单方面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对于他这样吃记者饭的人来说,写一篇文章,可以说是构思敏捷,那么编谎言,更可谓是不在话下了。 所以,梁宇继续诓骗她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上楼来找钟睿瑶的麻烦么?是因为刚才我在楼下经过的时候,听到了她跟陆淮宁两人打电话聊天,他们两个说的话,太令我气愤了。” “气愤?我看你这是在吃醋吧?”陆莎莎脸上显出轻蔑的神情。 “不是。”梁宇连忙摆手,否认掉了这个事实。 “他们两个在商量,利用筹办婚礼装修房子为名,要把你们母女两个赶出陆家去。”梁宇知道陆莎莎最怕什么,所以就编往这个上面来编排什么。 “他们敢,当我们母女好欺负么?咱们去告诉爸爸去。”陆莎莎一听这个,当时就不干了,拉着梁宇的手,就要往外走。 因为沈曼是陆青山的第二任妻子,所以陆莎莎心里一直有个自卑感,认为自己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而陆淮宁才是陆家的“嫡子”。所以她时常担心,以后这份家产自己是不能独占了。 现在自己的爸爸身体健康,春秋正盛呢,陆淮宁和钟睿瑶就敢公然想着要将她们母女逐出家门,这不是要抢班夺权么。 现在就把这个话告到父亲面前,就让他好好知道下,陆淮宁这两口子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我跟你已经订婚了,很明显我是你这边的人,虽然我说出的东西都是事实,但是爸爸和奶奶能相信么?” 梁宇自以为潇洒地对着陆莎莎投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儿,但是他却忘记了,此刻,他不是面如冠玉,双眼如炬,而是已经被钟睿瑶给打得两眼乌青,额头红肿了,所以,现在非但没有给人以一种美感,还让人产生了一种惨兮兮的感觉。 “那你说怎么办?”陆莎莎经常都是这样,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她对着梁宇张牙舞爪的,而到了关键时刻,她反而没有了主意,还要依靠梁宇来出招儿。 梁宇就知道她会如此,所以,早有准备。 他咧嘴嘿嘿一笑,从衣兜里面翻出了一个小巧的针孔摄像机,对陆莎莎说:“咱们先不动声色,将这个东西安放到陆淮宁的房间中,如果他跟钟睿瑶背后再搞什么阴谋诡计,有声有影的都能录个一清二楚。到时候,铁证如山,就连爸爸和奶奶也没有办法再包庇他们两个了。” “太好了。”陆莎莎听到了梁宇的主意,激动得双手一拍,差点跳了起来。 “嘘。”梁宇对她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躺在床上,依旧呼呼大睡的钟睿瑶。 陆莎莎明白过来,立刻就转用极低的声音对梁宇说:“咱们把这个东西放到哪里呢?” “要一个隐秘不易被发觉,同时又能拍摄到房间全景的地方。”梁宇抬头环顾了下房间的四周,随后,他瞄到了一个好地方。 “这个地方真是太好了,累死陆淮宁,也想不到,你能在这里,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陆莎莎夸赞梁宇说。 梁宇安放好了摄像头后,就拉着陆莎莎蹑手蹑脚地从屋子中退了出去,再把卧室的门给悄悄锁好,恢复了原装。 瞬间,屋子中就只剩下了熟睡酣然的钟睿瑶。 与其同时,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里,针孔摄像头已经在偷偷地开始运转工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潜入者是谁 陆淮宁的车子驶回了陆家大院,他低头一看表,都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本来应该是春宵苦短,怀抱佳人的时刻,他却硬生生地被人给折腾到军区跑了一趟。 当然,现在想方设法折腾他的那个人——徐明渠本身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现在应该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案卷,埋头苦写明天需要向他汇报的材料呢。 陆淮宁抬头看了下自己卧房的窗户,钟睿瑶应该还在里面睡觉呢。只当她想到的那一刻,陆淮宁才会感觉到,生活是如此的甜蜜和幸福。 陆淮宁熄火,下了车子,三步两步地迈进了家门。 出乎他的意料,家里的客厅依旧是灯火通明,还有人没有睡觉。 陆莎莎正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全神贯注地看古装宫斗剧。而梁宇则鼻青脸肿地站在家庭药柜前面,看着那一堆包装规格各异的药品,不知所措。 梁宇本来是想要找点外伤药膏给自己涂抹上,可是打开了陆家的药柜他才知道,这里居然没有一个是国产药,全部都是进口药品。 因为沈曼母女都很崇洋媚外的人,所以说,买东西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只买进口的,不买国产的。 而陆青山身体很好,几乎从来不吃药,对家里备着什么样的药,没有关心过。 梁宇现在傻了,他看着药品外包装说明上横七竖八地一堆外文单词,而他成了睁眼瞎。 他回头一看,只见陆莎莎痴迷地看着电视,自己这边不理不睬的,他想开口问,却怕陆莎莎生气。 正在此时,看到从他身子后冷不丁地伸过来一只手,将药品柜中的一个瓶子给拿了出来,递到他的手中。 “你是要治外伤的药?”陆淮宁清冷的声音响起。 他本来不想管这档子闲事,但是看陆莎莎也不知道关心人,梁宇一个人傻杵在这里,心里有点不忍。 “她打得?”陆淮宁嘴上挂着嘲讽的笑,问梁宇。 “没,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梁宇支支吾吾地。 陆淮宁仔细地端详了梁宇一下,观察了他脸上的伤口,戏谑地说:“你别说,我妹妹干别的不行,这打人还挺有两下子的,我看很有点专业水平。” 梁宇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也不能对陆淮宁说出真相来。 “自己选的老婆,自己选的婚姻,你就慢慢去忍受吧。”陆淮宁用手一拍梁宇的肩膀,对这个萎靡不振地妹夫说:“如果当年不是你劈腿放弃,我哪里去找到钟睿瑶这么好的一个老婆呢,还要多谢你的成全啊。” 这句话陆淮宁一直想对梁宇说,可惜总找不到机会,今天可算说出来了,看到梁宇的脸色变得锅底一样难看,陆淮宁这才开心地转身走上了楼梯。 梁宇手里攥着药瓶,眼望着陆淮宁的背影,目光中是仇恨满满,心中暗道,你现在得意,转身我就让你变得臭名昭著。 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恩爱啊,等我抓到你跟男人鬼混的证据后,就可以让钟睿瑶分分钟跟你离婚。 我是渣男,我见一个爱一个,毕竟我还是喜欢女人的。谁像你一样,竟然喜欢男人。 陆淮宁可以想见到梁宇有么地憎恨和嫉妒自己,但这个不要紧,他现在感觉到很幸福,他就是要让梁宇嫉妒,因为自己跟钟睿瑶的婚事,可以说都是靠他的大力成全。 陆淮宁郁闷了一个晚上的心情突然转好了,他嘴角轻勾,挂着迷人的微笑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前。 他伸手拿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有个异常的情况。 自己的卧房,有人来过了! 陆淮宁的门看上去同陆家其它的门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陆淮宁却在自己卧房门锁的地方,留了一个小小的记号。 如果有人擅自开启过他的房门,他一看便知。 这原本是他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曾经学习到的一种防止敌人偷偷潜入到自己房间中的办法。他只是为了练手,所以就在自己卧室门口也设了一个这样的机关。 其实,家里就这么两口人,即便是沈曼和陆莎莎跟他不对头,但也没有到了需要如同防备敌人一样地去防备她们两个的地步。 所以,这个机关是经年累月地不触动。 但是,今晚回家一看,陆淮宁马上就发到了异样,这个记号发生了变动,这说明有人进入了自己的卧室中! 而钟睿瑶可是就在自己的卧室中呢。 怪不得,今天自己的眼皮在跳个不停,家里面果然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里,陆淮宁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这里,他顾不得太多,伸手从腰间就把自己手枪给拽了出来,“咣当”一脚,就把房门给踢开了,闯了进去。 他持枪,对着房间中各处飞快地巡视了一圈。 房间中除了钟睿瑶,别无一个影子。 钟睿瑶睡得非常的沉,即便是陆淮宁破门而入,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却都没有令她清醒过来,她只是一个翻身,啪叽啪叽嘴巴,含混不清地嘀咕了一句:“我是老虎,我要打武松,打你打你打你……”。然后又睡过去了。 四下悄然无声,空气中荡漾着浓郁的酒香。 仿佛钟睿瑶一个人在这里一直睡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人也都没有进来过一样。 不对,并不是这样的。陆淮宁确信,一定是有人闯了自己的房间中,而后,又悄然退了出去。 陆淮宁俊美的五官中凝着冷峻严肃的神情,两道浓密的剑眉锁成了一个川字型,他将手中的枪给收回到了腰间。 黑暗中,他看到自己的手机落在地毯上,电源灯在不断地闪亮。 陆淮宁将手机给捡了起来,他陷入了沉思。 潜入到自己房间中的人是谁,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莫非,莫非是那个人蠢蠢欲动了,想要再次出来兴风作浪了? 这么漫长的时间以来,我隐忍得太辛苦了,我其实巴不得你可以跳出来,就此打破了当初的约定,我就有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重返到人生的正途当中了。 如果是你来了,那么一切刚刚好。想到了这里, 陆淮宁狭长深邃的眸间突然闪出一丝兴奋的光晕,就仿佛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骤然闪现的一道闪电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第一次就这么没有了? 早晨灿烂的阳光从窗帘投了进来,钟睿瑶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才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头又沉又痛,仿佛比平时重了好几倍。她浑身上下酸痛,嗓子干涩难耐,如果现在有一杯水放到了自己的眼前,那就真是太及时了。 想什么就来什么,当钟睿瑶的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清澈剔透的水晶玻璃杯,被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里面正盛着自己此时,最为需要的水。 钟睿瑶心头雀跃,根本没多想什么,伸手将被子端了起来,“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下去。 “给我再来一杯。”她把杯子朝上一举,继续提出要求。 “你要说,老公,我要,然后我就给你了。”陆淮宁语调暧昧地贴在她的耳边说。他白净的手放到了钟睿瑶如同白莲藕一般的胳膊上,慢慢地抚摸揉搓着。 钟睿瑶愣了一下,她还以为给她端水送过来的人是陆家的佣人呢,没有料到,居然会是陆大少。 再侧目一看,卧槽,陆淮宁身上穿着一个白浴袍子,黑色闪亮的短发伏在他的额头前,湿漉漉的,还不断地有水珠滑落下来。他的领口随意地大敞着,性感漂亮的胸肌半遮半掩地显露了出来,再往下,钟睿瑶仿佛能看到衣服更深处,那些若隐若现的袍下风光…… 她的脸一瞬间就红了,非礼勿视啊,这陆淮宁大清早起床,刚洗过澡,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自己眼前来开始人体展演。 自己必须出淤泥而不染,不能被他给带坏了,还是保持本色的好。 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转过了头。 谁料,陆淮宁却不放过她,伸出手指,将她的下巴给勾住,往自己这边扭。 “想看就看呗,我也不收费。”他的手指故意沿着衣襟领口,朝下面滑去,引导着她的视线,追随自己的手指,往深处去…… “啊,你不要这样,我是个矜持的人。”钟睿瑶知道陆淮宁在用这些下流手段来引诱着她,而更让她生气的是,她远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清心寡欲的人,看到了些高低起伏的胸腹、腹肌、人鱼肌她就有要流鼻血冲动,而且她还喜欢看,喜欢想入非非的。 卧槽,躺床上在脑海里面反复播放这些艳情画面的感觉,你体会过么,钟睿瑶深知,自己要是看了这么一眼,晚上就会开始在脑海里上演岛国片片专场了。 陆淮宁安得是什么心,他知不知道,再这么搞下去,回头她没能战死沙场,却战死床上了。 “你个流氓,你把衣服穿好了再过来。” 钟睿瑶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对着陆淮宁乱摆,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她这两手都腾空了,没有抓着被单,结果,“哗”地一下子,被单从胸口一下子掉落下来。 钟睿瑶只觉得身上一凉,这个感觉与平日里的感觉不同,很是奇怪。 她低头一看,我的妈呀,原来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穿衣服,从上到下连一根布条儿都没有。 现在被单一滑落,她胸前的两点就暴露出来,丰满圆润,盈盈颤动,如同牛乳凝脂一般嫩滑,又如同秋霜冬雪一样净白。 更有两朵耀眼红梅点缀在其间,好一派无限春光,令人目光留恋,徘徊留恋。 猝不及防之下,钟睿瑶连忙用手臂把两点给掩盖上了,同时把被单给抓了上来,掩盖了自己的身体。 自己刚才还说陆淮宁衣衫不整呢,人家衣衫再不整,至少还有衣衫吧,等到了自己这里,是丝缕不着,啥都没有。 她这里紧张无比,陆淮宁那边却轻佻地朝她打了一个口哨,他眉目微弯,嬉皮笑脸地问:“字母歌是abcdefg,老婆你是到底是个啥?” 女人的胸,可以用各种字母杯来形容大小,陆淮宁眼光何等毒辣,就是方才那么一眼瞥去,大小直径就已经看了个明白。估计自己的一只手,是掌握不住的。 他明知故问,调戏钟睿瑶,可把她给窘够呛。 “老子是个抖s。”钟睿瑶银牙直咬,顺手抓起了身边的太空棉枕头,对着陆淮宁的脸上就飞了过去。 钟睿瑶又羞又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可是没有裸睡的习惯啊,即便是夏天时节,也是有内衣内裤的。 她脑袋嗡嗡地,就好像是里面被塞进去了无数只蜜蜂,在不断地盘旋、萦绕。 现在自己头晕、关节酸痛无力、身上还没有穿任何的衣服,躺在一张凌乱不堪的床上…… 我擦,当把所有这些因素都组合到一起的时候,钟睿瑶的头脑中突然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她是不是被陆淮宁给那个了? 电视剧或者小说开头的时候,一般女主不是走错了房间,就是吃了什么高上大的助兴药品,然后跟器大活好的高富帅滚了一夜床单,七战七捷。当第二天她醒过的时候,不就是这么一个状态么,头晕目眩、身体酸痛、床上狼藉、不着寸缕。 自己全中了! 什么,自己昨天喝了点酒,然后在不知不觉之间,第一次就这么没有了?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心头一沉,她用手指着陆淮宁,惊愕地问:“你说,你昨晚上是不是把我给那个了。” “我把你给哪个了?”陆淮宁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眉弓一挑,嘴唇勾起漂亮的角度,绝美的面容上露出来清冷的笑。 他没有回答,反问了回去。 “就是那个,你是不是把我给那个了。”钟睿瑶又羞又恼,那个直白的字眼儿就绕在她的舌头上,但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感觉陆淮宁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这个流氓,你无赖、无耻,你敢做不敢认。”钟睿瑶被逼到了最后,直接就把这个帽子个扣到了陆淮宁的头上。 “我无耻?”陆淮宁冷哼了一声,他居高临下,修拔地站在钟睿瑶的面前,一双黑眸如同无底的深渊一样,盯着钟睿瑶。 “我陆淮宁做了就敢认,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一个赖字。”他一字一顿地说,态度很是郑重,没有玩笑的样子,“真是无赖的人是你,敢做,就不敢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睿瑶抬起头迷惑不解地看着陆淮宁,搞不懂,他为什么反过来说自己。 看着钟睿瑶这副模样,陆淮宁轻轻地一摇头,“钟睿瑶,我把昨天的情况给你描述一遍,让你好好知道下,咱们两个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流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真正的流氓 流氓? 钟睿瑶冷笑了一声,这个词能跟自己挂上钩么? 想她钟睿瑶一直致力于投身到妇女保护事业当中去,对学员们亲身施教女子防身术,其目的不就是想着让女同胞们可以对抗流氓骚扰,守护自身安全么。 你把什么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这样的正能量标签贴到她身上还差不多。 而现在陆淮宁居然说自己是流氓?这是赤果果的诬蔑和诋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啊。 她昨天喝了红酒后,就神志不清醒了。 她一头倒在床上,在酒精的刺激下,做了光怪陆离,没头没尾的梦。 她好像是化身女警,抓到了一个小偷儿,小偷儿看着还有点眼熟,但是她却叫不上来名字。然后,她又变成了武松,骑着老虎一顿暴打。再后面,她有点想不起来了。 陆淮宁看着钟睿瑶,俊朗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怪不得,她此时很无辜,原来是昨天她自己办的事情,她是一点没有记住啊。 昨晚,当陆淮宁意识到自己的卧房已经不够安全的时候,他就把钟睿瑶从床上抱起来,转移到了原本就应该由她住的客房当中。 陆淮宁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中并没有任何外人出入过的痕迹。 他考虑了一下,这说明闯入到自己房间中的人,目的性和针对性很强,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另外这个人对陆家的基本情况非常了解,所以,直奔自己的房间而来,并没有乱闯乱翻的痕迹。 不是外人干的,这是内部人员作案。 陆淮宁准确地做出了判断。 不过,这样的判断也令陆淮宁有些伤心,自己的家人中怎么也会有人对自己用上了这样的手段。 他将钟睿瑶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接着,自己走回了卧室中。 他想了想,从抽屉中翻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轻轻将盒盖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褐色的仪器。 他把上面的一个按钮启动,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这个机器启动了。陆淮宁用非常隐晦的一个动作将它握在手中,对着自己的房间开始了巡照。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个机器就出现了反应。 陆淮宁低头一看,在屏幕的某一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 这说明,现在陆淮宁手中拿着的微型反窃听监测器已经找到了目标,有人在他卧室的吊灯上安装了窃听器,或者是微型摄像设备。 果然如此,看来以后在这里说话办事都要格外小心了,陆淮宁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他不动声色地将反窃听监测器重新收好。 自己转身出门,又来到了钟睿瑶的房间里。 方才,他为钟睿瑶盖好的被子,已经被她给踢到了一边儿去,她的双眼闭着,浓密纤长的睫毛翻翘着,如同蝶翼一样,在眼睑下面留下两道阴影。 她面颊绯红,烦躁不安地扭着身体,嘴里喃喃地说:“水,水。” 酒醉过后,人都会口渴,钟睿瑶也不例外。 陆淮宁走过了,为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唇边。 钟睿瑶焦渴难耐,杯子方触到嘴边,就急不可待地喝起来。 一杯水喝下了肚子,钟睿瑶就如同一颗久旱逢甘霖的花株一样,那种干渴的焦躁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风姿摇曳,水润灵秀的妩媚。 她睁开依旧惺忪迷蒙的眼睛,秋波盈盈地看着陆淮宁,问:“你是谁?这么帅气,这么英俊,真让我喜欢。” 陆淮宁一听,就知道她的酒意还是没有过去,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醉虽然是醉着,但她说出的话很是让他高兴。这就是酒后吐真言吧,平日里,钟睿瑶打死也没有夸过自己帅气英俊啊。 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全招供了吧。自己色,是色得光明正大,开诚布公,对自己的老婆各种色心大发,各种下流撩拨。谁像她啊,表面上不苟言笑,却都是色在心里,色在骨子里。 她跟自己一样是个色狼,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个母狼。 “那咱们大战三百回合的事儿你还记不记得?”陆淮宁伸手一捏她的鼻子,将她小巧挺翘的小鼻头给捏得粉红。想起她刚才说着话的风骚样子,真是让人无法自持。 “来呗,谁怕谁啊。”钟睿瑶长臂一伸,如同水下飘摇的水草一样就缠住上了陆淮宁的脖子。 她看着他,乌黑的眸子中秋波潋滟,情愫无限,她妩媚妖娆,粉色的小舌头轻轻地,慢慢地从朱唇上舔过。 她抱紧了他的脖子,依靠着他的支撑,抬起了上半身。 四片嘴唇贴到了一处。随即,钟睿瑶的舌头就滑了过来。 陆淮宁的身子一僵,呼吸一凝。 跟钟睿瑶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来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都是他主动施予,她半推半就。 而这次,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钟睿瑶来主动,陆淮宁则成了被动方。 陆淮宁这才发现,钟睿瑶不主动则已,这一旦主动了,几乎可以用放浪形骸,无所顾忌来形容。 她的舌头动来动去,激烈地撩拨着他,同时,她撕咬着他,吮吸着他,让他痛并快乐着。 她的眼睛近在咫尺,陆淮宁看到,与往日清澈明净的眸子不同,如今,她的双眸中是毫无遮掩的疯狂和情愫,她现在是没有了清醒的理智,身体被最原始的欲望所引领。 道德、礼仪、规矩、束缚,此刻都统统滚蛋,她现在就像征服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一下子扯开了他的衣襟,小手探进了他的衣襟中。 那些平日里,只可远观不可近瞧的充满男人性感气息的健硕肌肉,此刻,都成了她手下的玩物。 她冰凉的手指,在他炙热如火的胸膛上窜来窜去,一下一下地将他火苗给勾动起来。 就在他马上要失去控制的时候,她的手一下从上面滑到了最下面,抓住了他的关键部位。 强烈的触觉刺激,顺着脊柱在身体中飞速上升,直达脑部。 陆淮宁感到脑袋中“轰”得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片空白,世界仿佛都消失了。 白茫茫的一片中,他听到了钟睿瑶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三百回合,少一次都不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到底谁更赔本儿? 酒,是这个世界上很神奇的一种存在,如同魔法一般。能帮你快乐,也能让你忧伤。 能让一个平日沉默寡言的人变得滔滔不绝,也令像钟睿瑶从一个不解风情的粗糙女人,变成风骚撩人、勾魂摄魄的一个妖精。 陆淮宁现在已经被她掌握在了股掌之间。 她一手搂着他健硕紧实的腰肢,抬着头,看着他俊美无比的面容,同时,她紧贴在他的身体上,不断地摩擦、触碰着他的身体。 陆淮宁当初还嫌她生冷青涩,想着让她去学点勾引男人的技术,然后好在跟自己互动的时候,增添情致呢。 现在他才知道,钟睿瑶缺的不是花容月貌,不少妩媚多情,甚至连手段和手法也都很老司机。 钟睿瑶其实是个很腼腆的女人,平日里打打杀杀,大大咧咧的,但是一到了儿女私情,闺房共对的时候,顿时束手束脚,不知所措了。 这样矛盾,而统一的事情,很奇妙地出现在了钟睿瑶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下,她神志不清,才将潜藏的另一面给暴露出来,陆淮宁恐怕也永远无法知道,她居然还有这样火辣奔放,风情妖娆的时刻。 春宵一刻价千金,他已经不想再错过什么了。如此旖旎缠绵的夜晚,他要回应她的主动,彻彻底底地拥有她。 陆淮宁将她紧紧地拥入到了怀中,不断用滚烫的吻,啄在她的羊脂白玉一样的肌肤上。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既有不胜娇羞的媚态,又呈朦胧摇曳的醉态,兼备婉转娇柔的美态。 钟睿瑶已经从一个飒爽英姿的巾帼女兵,转为了一个温柔妩媚的多情红颜。 她眸光跌宕,用珍珠般的牙齿轻咬着水润丰盈的朱唇,微眯着秀美的眼睛看着陆淮宁,“你说用不用把内衣给换上?我好热呢。” 陆淮宁骤然听她这么讲,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即他明白过来,钟睿瑶说的内衣,原来指的是那天购买的情趣内衣。 情趣内衣,可不就是为了增添情趣,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么。 陆淮宁一拍脑子,感觉自己宛如一根木头一样,还是钟睿瑶的心思细密。 当时他买的时候,她还各种推脱阻挠,在暗地里说自己是猥琐无聊。原来,她其实记得比自己还牢靠,心里还惦念着这个啊。 陆淮宁感觉自己这个没有喝醉酒的,都没有钟睿瑶记忆清楚。现在他都有点拿捏不准了,究竟钟睿瑶是真的醉酒失态呢,还是借着醉意为名,来跟自己亲热,顺水推舟,完成好事。 “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陆淮宁对着她的粉面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醉意无妨真假,只要情意真挚无假,这个就足够了。 既然钟睿瑶有个要求,陆淮宁哪里能不满足,他跳下床去拿情趣内衣。 “你去吧,我脱好了衣服,等着换给你看。” 钟睿瑶眼中含情脉脉,醉意阑珊,斜依在床垫上,性感撩人,如同一株沉香郁郁的芍药。 看到此情此景,听到此言此语,哪个男人还能不兽血沸腾,跃跃欲试啊。 陆淮宁发誓,他知道现在时间宝贵,绝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所以,他立刻跳下床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拿情趣内衣。 让当他旋风一般地拿着内衣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愣住了。 地上凌乱地丢着精致的女式内衣,钟睿瑶果然如她所言的那样,脱好了衣服,躺着在床上。 但是她并不是娇羞旖旎地等待着陆淮宁的归来。 而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对,没有错。她此刻是闭着双眼,身体无所顾忌地摆成了一个大字形,睡着了。 陆淮宁简直是哭笑不得,钟睿瑶这不是耍自己么。还以为刚才她的一番举动是情真意切,以身相许呢。 原来,只是她醉意未消,睡到半道醒过来的即兴发挥。 现在人家是玩累了,脱掉内衣,挣脱束缚,接着进入下半场的沉睡节奏。 哦,你把人家勾得上火,自己却倒头呼呼大睡,这个道德么? 陆淮宁抬起腿照着她屁股上踹那么轻轻地一脚,在她耳边喊了一句,睡个毛线,起来接着嗨。 但是,他踹了两脚,钟睿瑶就是睡得死,任凭陆淮宁踢自己的屁股,她也没有苏醒的意思。 “你居然敢踢我屁股?”钟睿瑶听到了这里,十分不满地对陆淮提出了抗议。 怪不得她用手一摸自己的屁股,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昨天他竟然对自己出脚了。 再一想到,他能踢自己的屁股,这就说明,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通身上下都给看了一个遍了。 念及至此,钟睿瑶感到自己的脸上腾地一下子就着火了。 尼玛,这个太赔本儿了,自己还没有看他一个精光,却被人家把自己给看了个精光。 陆淮宁斜眼看着她,清冷俊美的脸上是一脸地鄙夷。他陆淮宁在军中一向享有魔鬼教官的名号,以前训练士兵的时候,无论集合还是整队,都要求部下将时间掐准到以秒为计量单位的地步。 谁敢放陆淮宁的鸽子,他就能拧断谁的脖子。 现在可好,昨晚居然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被钟睿瑶给放鸽子,他踢她屁股,那个都是最轻的好么。 “你昨天趁我酒醉,把我看个精光。”看了还不算,还要动脚,踢她屁股,这真是钟睿瑶人生的奇耻大辱。 “我对动脚了,你不是对我都动手了么,上上下下你哪里没有摸到,这么说起来,还是我吃亏才对。”陆淮宁冷冷地说。 钟睿瑶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昨晚真如陆淮宁所说的那样,自己连他的那个地方都摸了? 钟睿瑶无法脑补出来那个画面场景,自己该是啥样的表情,啥样的想法,甚至是——什么样的手感。 呸呸,好脏,好恶心。 钟睿瑶连忙在被单上将手给来回蹭了好几十次。 这样,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稍微干净了一丢丢。 “陆淮宁,你少往在这里胡言乱语地编排我,转移话题。”钟睿瑶重新找回了那个困扰着她的关键话题。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给那个了?”钟睿瑶看着陆淮宁,一脸卧槽的表情。这个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没有发生就是没有发生,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遮遮掩掩的,他这是要急死谁么。 陆淮宁薄唇一勾,星眸深邃,他露出一个妖孽而魅惑地笑容,吐出来三个字。“你说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要,好痛 “我说得算么?你给我正面回答。”真是急性子,遇到了慢郎中,她越想知道什么,陆淮宁就越拖沓着不说,她简直都要发出咆哮了。 钟睿瑶气得想从床上站起来,再抡起腿来,照着陆淮宁的屁股上来两脚。 你欺负我,我还以颜色,你踢我屁股,我同样还以屁股。 不过,钟睿瑶考虑到自己现在身上没有穿衣服,这么一站起来,动胳膊动腿儿的,还不是又被陆淮宁给看个精光么。 看着她对自己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陆淮宁的心中有种大仇得报的舒爽感觉。 昨晚是她把他气个半死,现在是他把她给气个半死。 一来一往,两家相抵,算持平了。 不过陆淮宁也知道,气乎乎的钟睿瑶就跟一条河豚鱼,圆鼓鼓的样子固然让人感觉可爱,但如果充气过满,就差不多要炸了。 开玩笑捉弄人也要适度,不能真的气伤了他媳妇的身体,那样就该他心疼不已了。 “昨晚,你既然酣然大睡,不管不顾的,所以,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他妖孽狭长的桃花眼对着她抛过去一个媚眼儿,半是撩拨,半是逗弄。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那就是说,他到底还是干了。 仿佛一个闷雷在头顶上炸裂开,钟睿瑶感觉到轰的一声,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的第一次,就在不知不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时候,被陆淮宁给拿走了。 人家说眼一闭,再一睁,这一天就没了。 到她这里可好,眼一闭,再一睁,这一次就没了。 “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钟睿瑶手里抓着床单,掩盖着身体,从床上跳到了下,弯着腰用紧张的目光开始搜索床单。 传说中,第一次不都是要见红的么,所以,肯定会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痕迹的。 昨晚上的那个过程,到底是痛痒舒爽,无论什么感觉她都没有体验到,反正就是没有了。但好歹,她今天早上能看到遗留痕迹吧,至少有个证明,她的人生第一次。 啊嘞,不对啊,怎么床单上一片雪白呢,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一抹嫣红。 难道是自己突然得了色盲症,然后红白不分了?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陆淮宁。 只见陆淮宁用清冷的目光看着她,性感的薄唇上挂着嘲弄和高傲的笑意。 钟睿瑶恍然大悟,“你是在骗我!”怪不得她找不到痕迹,原来昨晚,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只是说我昨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谁知道你低头弯腰,满床单的找什么东西。”陆淮宁修拔得像是一棵盎然茂盛的白杨树,高大俊美。他身上的浴袍狂放不羁地袒露开,露出了大片健硕的肌肉,勾得人想看,还不敢看。 “钟睿瑶,你好污啊。”陆淮宁浓黑的剑眉上挂着不屑与轻蔑,对钟睿瑶反唇相讥,“你昨晚酩酊大睡不理会我,我就自己去浴室冲了一个澡。”在他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珠,仿佛在佐证他的话。 陆淮宁昨天看到钟睿瑶的白玉一样的酮体,毫无掩饰地展露在自己的眼前,他真是有些无法控制了。 他大步走到了床前,一把将她纤细柔软的身躯抱在怀中,用颤巍巍的嘴唇在她如同新剥蛋壳的一样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微红的印迹。 不可言喻的美妙幽香从她的肉体上散发出来,令他欲罢不能,将他体内雄性荷尔蒙的数值提升到了最高点。 在此刺激之下,他的动作从小心翼翼,变成了急切粗鲁,他埋首在她的胸前,不断地撕扯、啃咬着她。 “不要,好痛。” 尽管她是在很深沉的睡梦中,但是这样的痛楚依旧令她不能忍受。 她皱着眉头,撅起粉嘟嘟的嘴巴,甚至,在她浓密蜷曲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 白日里,在兵营中,钟睿瑶是个多么坚强的女兵啊。无论是摸爬滚打,还是风雨烈日,无论是安琳琦对她的陷害,还是自己对她的加练特训,从来没有见她掉过一滴眼泪,说过一次放弃。 甚至是到了最后,她的右手被安琳琦给伤得那么严重了,她依然咬紧牙关,出人意料却有合乎情理地从新兵中顺利毕业了。 可是现在,当他的爱抚力道稍微加大了一点儿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堪承受了。 此时的她看起来,如同一个孩子,无助而脆弱,脸上写满了委屈。她把头往陆淮宁的胸前撒娇地蹭了蹭,仿佛是寻找到了一片坚实安全的地方,然后,她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其实,她远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么坚强,她不过是一个从小失去父亲庇护,不得不用凶狠和暴力来保护自己跟母亲的一个小丫头而已。 陆淮宁伸出手指,将挂在她眼角的那滴泪水轻轻地拭去。 他低头在她额前深吻了一下,而后,将她慢慢地放到了床上。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单。 转身走出了门。 也许这个确是一个好机会,换成别的男人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将钟睿瑶给吃个干净。陆淮宁也想,但他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如果方才那样的爱抚都会令她痛楚不安,眼中流泪,那么如果自己对她霸王硬上弓的话,那样猝不及防,剧烈的痛楚恐怕会令她一辈子都有阴影的。从此以后,对这样的事情会抗拒嫌恶,绝不会享受和欢喜。 他和她的路还长,不在于金风玉露一瞬相逢,而在于朝朝暮暮的相看不厌,所以他不急于一时,无论这次有多么的艰难,他也要忍耐下来。 而他们的第一次,一定是要在一个温馨惬意,舒适旖旎的氛围中,在她和他身心交融,快乐极致的时候完成的。 所以,这次放弃了,但他不后悔。 陆淮宁关好了钟睿瑶的房门,才转回身来。 就听到了楼梯板上响起踉跄的脚步声,一个女人娇小的身影,摇晃着走了上来,站到了他的面前。女人显然是喝高了,浑身上下都是浓郁的酒气,她伸手抓住了陆淮宁的胳膊,扭着身子撒娇地对他央求着说:“人家晚上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你要陪我。” 什么,又冒出来了一个要我陪睡的,我该怎么陪呢? 陆淮宁愣在了那里,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所措。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以前是怎么陪你睡的,你现在就怎么陪我睡。”女醉鬼用手指着陆淮宁的鼻子尖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本宝宝喝多了,好囧 “奶奶,我以前跟你睡得时候,我还小,不到三岁呢。我怎么会记得你当时是怎么陪我睡的?”陆淮宁哭笑不得,事情太久远了吧,他记忆都模糊不清了。 这个老活宝今晚跑出去聚会,到了这个时候才回来,看来也是没有少喝,如今也是酒气熏天,醉态憨憨的。 今天是不是她跟钟睿瑶相约好了,你喝我也喝,你醉我也醉,两个人的酒品一个比一个差,喝醉后轮流上阵来折磨他。 陆淮宁活到了今天才明白,原来自己身上一直隐藏着这么一个神奇的技能,给女人解酒。 “你真是大公鸡尾巴长,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奶奶了。我不甘心,我吃醋。你长大了,就不要奶奶了,只有小穆穆好,永远跟我心贴心。”陆奶奶本来是满腹的牢骚抱怨,可是一提到了自己的偶像小穆穆后,马上就春心荡漾,两只眼睛成了星星眼,烁烁发光。 好吧,陆淮宁并不知道谁是小木木,是狗还是猫,反正只要奶奶喜欢就好了。但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再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陆家上下夜深人静,悄无声息了。 奶奶喝多了酒半夜摸回家,如果在走廊里高声喧哗,肯定就能把家人都给吵醒了。倒时候,奶奶这样出格的行径,又要被父亲给教训一顿了。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就连哄再劝地说:“我的亲奶奶,您如果再闹酒疯的话,什么零食糖果的,以后咱们就断了供应了。” 陆奶奶听到这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陆淮宁给推回到了房间中。 在陆奶奶的强烈要求下,陆淮宁坐在床边,给她讲了两个多小时的童话故事,又唱了好多遍小白兔乖又乖,总算是把陆奶奶给哄睡过去了。 陆淮宁疲惫倦怠,但却没有时间休息了,自己匆匆忙忙地冲洗了一个热水澡后,穿着浴袍就来找钟睿瑶了。 “你赶紧穿上衣服,马上要到时间了。”陆淮宁看了下手表,催促钟睿瑶说。 不管晚上有没有睡觉,白天的公务时间里,陆淮宁是个守时严苛的军区官员,他不容许自己上岗迟到,当然,他的生活秘书钟睿瑶也不能迟到。 “你先出去,我才穿衣服。”钟睿瑶用手抓着床单,紧紧地遮盖了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文胸和三角小内散落在地上,距离她不远,但是她却不好意思在陆淮宁面前穿上衣服。 “你身上,我哪里没有看到?”陆淮宁轻佻放荡地朝她打了一个口哨。 故意用眼神在她的身上身下巡回了好几圈,这才算是过了眼瘾,扬长而去。 陆淮宁可算离开了,钟睿瑶用最快的速度将内衣重新穿到了身上。 对着镜子一看,昨晚陆淮宁在她肌肤上留下的羞人印迹,深深浅浅,衬着她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的刺眼。 钟睿瑶暗骂了了一声陆淮宁这个色鬼。 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将衣扣,袖扣都系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在被人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就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下到了楼下,只见陆淮宁早就已经坐在了餐桌旁边,军装笔挺,军容严正,气质清冷漠然,同刚刚那个穿着浴袍,不惜袒露大片肌肉,用以逗弄撩人的妖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钟睿瑶坐到桌旁,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一直低头吃饭,也不抬头看人。 而这个桌上不只是她一个人,陆奶奶今天看起来也有些奇怪,貌似心中有事,不像往常一样安详坦然的样子,竟然也就几分惶然不安的样子。 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的时候,彼此都是一愣,然后给对方扯出一个生硬尴尬的笑容来。 “本宝宝昨天喝多了,好囧囧。” “本宝宝昨天也喝多,栽在了陆淮宁的手中,同囧。” 难兄难弟,默默无语,眼神儿交流,彼此会意。 陆淮宁用眼角余光瞥到了这一幕,鼻子中闷哼了一声,露出了一个凛然的轻笑。 听到了他这声闷哼,钟睿瑶和陆奶奶仿佛同时踩到了电门上一样,两个人的身子都是一抖,迅速错开了目光,飞快地往嘴里扒了几口饭,然后撂下筷子。 “我吃饱了,车上等你。”钟睿瑶对陆淮宁撇下一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我吃饱了,回房休息。”陆奶奶对陆青山撇下一句,一溜烟地也跑了没影。 陆青山一愣,不明白所以,转头来问沈曼:“今天到底怎么了,我看一个一个地都好奇怪的样子。” 原来昨天陆青山也是心情高兴,所以红酒喝了不少,所以睡得比较实在,什么都没有听到。 沈曼听了这话,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情,但是有陆淮宁在场,她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告状,所以她轻慢地一笑,语意有所指地说:“家里闹老鼠,昨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来。” “老鼠?”陆青山疑惑不解,家里一向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老鼠呢?而且,就算是晚上有老鼠出没,有能闹出来多大的动静呢。 “你可别小瞧了老鼠,老鼠能成精作怪的,三侠五义里有五鼠闹东京,咱们这里是两鼠闹家宅。”沈曼嘴角一勾,冷哼了一声。 她用词隐晦,但嘲讽之意满满,这两鼠当然是指钟睿瑶和陆奶奶了。她准备一会儿等到跟陆青山单独说话的时候,再打小报告。 “沈阿姨这话说得不错,昨晚确实闹得动静不小,我也听到了。”陆淮宁放此时刚好吃完了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拿过来雪白的餐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 “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替他们打掩护,什么两只老鼠啊,就直接说是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在那里闹腾,不就完了么。” 陆淮宁把餐巾往旁边一摔,抬起乌黑漂亮的眸子,盯着继母。 沈曼一愣,她没有想到,陆淮宁这次居然会帮着自己说话。怎么,他这是要反水,准备揭发陆奶奶和钟睿瑶了? 她搞不清陆淮宁在搞什么把戏,自己应不应该附和他的说法。 “到底怎么一回事?”陆青山越问越糊涂,人如坠入迷雾中,更搞不清状况了。 “我本来想瞒着你,家里两个人闹出来这样的丑行,我都跟着脸红,具体的……你还是让淮宁跟你说吧。” 沈曼说话半遮半掩,她决定自己既不附和陆淮宁的说法,也不否定他的说法,而是让陆青山继续去刨根问底,让陆淮宁亲口说出来婆婆和钟睿瑶昨晚醉酒的囧事。 这样整个事情同自己无关,同时,还能让他们内部起争执。 “到底怎么回事?”陆青山的暴脾气又上来了,他性格急,受不了儿子跟老婆之间你来我往,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 “我就个旁观者,你别跟我发火啊。”陆淮宁悠然地说,用手一指门外,“当事的两个人在那里呢,还是你亲自去问吧。” 沈曼双眸灵动一转,笑意和熙,她顺着陆淮宁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清了那两人的面容时候,她的脸色不禁一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到底是谁干的? 那两个人不是旁个,而是陆莎莎跟梁宇。 原来陆淮宁要揭发的人并不是钟睿瑶跟陆奶奶,却是他们两个人啊。 沈曼心头一跳,方才说话的时候,陆淮宁态度就是反常,幸亏她感觉奇怪,所以没有跟着附和,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昨晚,是他们两个在闹么?” 沈曼转过头来,用质疑的腔调儿来反问陆淮宁。 陆淮宁这是准备要李代桃僵啊,用陆莎莎跟梁宇当替罪羊,把陆奶奶跟钟睿瑶给保下来。 哼,想得倒美,可惜他却不想想,自己是个摆设么。这样生硬的栽赃手法,太低级幼稚了吧。 沈曼已经准备好了,她今天要跟女儿和准女婿三人联手,把这个打脸给反抽回去。 “是与不是的,咱们一问不就知道了么。”陆淮宁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跟继母纠缠,他的打法很直接,怼梁宇跟陆莎莎就是了。 “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陆淮宁淡淡地问梁宇。 “好了不少啊。”梁宇对着陆淮宁点头哈腰地表示道谢。 尽管他心里恨陆淮宁,但表面还是要恭敬礼貌才对。 陆淮宁这么一问,陆青山才注意到了。梁宇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好像是把水彩打翻了,涂到了脸上一样。 “怎么搞的?”陆青山惊讶地问。 梁宇是自己的准女婿,什么人敢对他下如此狠手。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如果有人刻意伤害梁宇,那就是跟陆家搞不对付。 “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梁宇低下了头,用手捂着脸,躲躲闪闪地不敢面对陆青山。 陆莎莎看见了未婚夫那个猥琐瑟缩的样子,一点男人担当气概都没有,真是让人瞧不起。她嘴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呲”,然后自己径直坐到了餐桌旁边。 陆青山入伍从军这么多年,有一介普通士兵干起,直到现在位居国防部要职,他可不是只凭着脾气暴躁蛮干胡干的。 他是何等老练精明的人,眼睛往梁宇脸上一扫,马上就明白了,这伤口绝对不是自己碰的,而是被人打的。 而且打得还有章有法,拳拳到位。 梁宇被打了,却躲闪着不肯说实话,再看到陆莎莎拉着长脸,一副鄙夷嫌恶的样子。再联想起以往,每当陆莎莎生气闹事的时候,总愿意摔砸东西的暴力倾向。 陆青山瞬间醒悟,陆莎莎现在是改变套路了,那梁宇当人体沙袋了。 “这是你打的?”陆青山一指梁宇,严肃地问女儿。 “不管我的事。”陆莎莎哪里是个能受委屈的主儿,一见父亲怀疑自己,马上就跳了起来。 梁宇一看此情此景,马上就帮着陆莎莎开脱,“跟她没有关系,我是自己撞伤的。” 这样慌忙而不自然的辩解方式,落在了陆青山的眼中,却成了欲盖弥彰。 “昨晚我帮你找药的时候,你伤口上血迹都未凝,这说明,你是在我们家受伤的。家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你就坦白交代吧,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而此时,陆淮宁坐在一旁,还火上浇油,他端起一杯豆浆,慢慢地摇着杯子,看着挂壁的豆浆缓缓流淌下来。 昨晚,陆淮宁跟陆奶奶都不在家,而陆青山两口子吃过了饭,早早回房休息。说白了,能动手打梁宇的人,无非就是两个人,一个是陆莎莎,另一个是钟睿瑶。 沈曼将碗筷一推,往凳子上一靠,话里有话地鼓励梁宇说:“这里有我给你做主呢,你不要怕,只管将实话,不管是我们陆家的女儿,还是陆家的儿媳妇,只要动手这么打人,就是不对的。” 沈曼也不是傻子,她知道,陆莎莎虽然发脾气时候喜欢摔东西,但是却基本不动手打人,原因很简单,如果打了人自己的手也会很疼的,而陆莎莎很娇气怕痛。 但是看梁宇这鼻青脸肿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出手伤人的这个,肯定也是手上打得生疼才对。 所以,沈曼认定,打伤梁宇的是钟睿瑶无疑。 但她却很不理解梁宇为什么不敢说出实情来,平日里她们跟钟睿瑶和陆淮宁就不对付,现在还顾忌什么,就应该果断出击,给予他们沉重一击才对。 梁宇当然能听明白沈曼的暗示。 这伤势是钟睿瑶打的,但是,他却不敢说。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被陆淮宁知道了,自己昨晚竟然敢摸到他的卧房去,还妄想对醉酒酣睡的钟睿瑶图谋不轨的话,陆淮宁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曾经在报社大楼中,那一幕令他心惊胆寒的情景重映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自己的这个情敌兼大舅哥表面上温文尔雅,散漫慵懒,但是他骨子是冷冽狠绝,杀伐果断。 天底下只有他不想干的事情,而没有他不敢干和不能干的事情。 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口吐真言,否则,明年今日就是自己的周年祭了。 那么现在就是华山一条路了,必须让陆莎莎来顶罪,承认自己身上的伤口就是她干的好事。 不过,这个难度也挺大,陆莎莎霸道成自然,一点不肯吃亏的人,现在要她来背锅,这个可行么? 忽然,梁宇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对陆青山和沈曼说:“我有点话想单独跟莎莎说几句。” 说着,他走了过去,拉起了陆莎莎的手。 陆莎莎挺不情愿的,别扭扭地站起身,跟着梁宇走了出去。 一时间,餐桌上气氛尴尬,剩下的三个人,竟然无话可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们就拭目以待,等着结果吧。”沉吟良久之后,沈曼轻轻地开了口,她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 自己的女儿无论再怎么情商低,也不至于学雷锋,做好事,把这个黑锅从钟睿瑶的肩头给接过来,扛到自己肩头吧。 到时候,他们两个讲出实话,咬住了钟睿瑶,看陆淮宁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陆家。 “还能不能快点,我时间来不及了。”陆淮宁看了下时间,微一蹙眉。他要去军区,有不少的正事等着他来处理呢,他可没有时间留这里陪着继母和妹妹玩什么豪门宅斗。 “你别急啊,他们过来了。”沈曼一看陆淮宁起身要走,就以为他是找借口准备脱身,赶紧用话拦住了他。 此时,梁宇和陆莎莎又重新走回到了餐桌前。 “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沈曼用期待地目光看着他们两个,脸上现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梁宇身上的伤是我打的。”陆莎莎双手握在了一处,眼睛不自然地眨着,说出了让人颇为意外的一句话。 沈曼闻听此言,差点没有昏厥过去,自己的女儿是不中邪了,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情给承认下来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简单粗暴,直奔主题 “昨晚闹腾的两只小老鼠终于被抓到了,好吧,你们继续聊天吧,我要上班了。”陆淮宁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起身整理军装,潇洒地离开了客厅。 “莎莎,一会儿你到我书房来一趟。”陆青山面沉似水,大手朝桌子上狠狠一拍,使得整张桌子都在震颤抖动。 这幸亏是一张黄花梨木的桌子,做工精细,结实考究,如果说是一张普通的桌子,恐怕这下早就散架子了。 陆青山愤而离席。 沈曼坐在那里,仿佛是一个石人蜡像一样,表情僵硬冰冷,脸色惨白。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要抠破手掌了,但她却恍若未觉。 “为什么你们不说实话,而要替钟睿瑶遮掩呢,梁宇脸上的伤,难道不是她打的么?” 沈曼一向很少动怒,但是她一旦动怒,就会让陆莎莎有种天地毁灭,最后的依靠都不复存在的感觉。 沈曼这么一问话,她都不敢接话了。她低着头,用胳膊肘撞了撞梁宇,示意他来讲。 “沈阿姨,啊,不对,妈,整个事情是这样的。”梁宇观察了下,客厅中别无旁人,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就压低了声音对沈曼说,“陆淮宁和钟睿瑶两个人正在背地里密谋,准备编织罪名将您和莎莎给赶出陆家。我昨晚偶尔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心中十分气愤和感慨,没有想到同是在一个房檐住的骨肉血脉之间,居然还搞这样的龌蹉手段,太没有人性了。” 沈曼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心头一动,其实长期以来,她和陆莎莎就没有背地里少搞小动作,挖坑设陷阱来破坏陆淮宁在陆青山心目中的形象,让他们父子积怨越来越深。 所以,当她听到梁宇发出如此激烈愤然的话语的时候,她不禁心头有亏,虽然明知道梁宇针对的人不是她,但是却仍令她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妈,没事吧。”梁宇发觉沈曼并没有听自己讲话,而是在愣神中,就出言提醒她。 “没事,你继续说吧,我是被他们两个人给气晕了。”沈曼勉强一笑,撑起了精神头。 谁先出招,这个都不要紧,关键是看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如今,陆淮宁跟钟睿瑶要出手对付自己了,这个可不能轻视啊。 “我为了保护你们,取得真凭实据,好揭发出他们的真是面目,就在陆淮宁的房间真安装了针孔摄像机。结果,我安装的时候,被钟睿瑶发现了,她就痛打了我一顿,不过还好,我人虽然是受伤了,但是并没有被她发觉了摄像机的存在。而且,她昨晚喝醉了,今天明显不记得这事情了。” 梁宇讲到了这里,自己油然产生一种自豪感,自己果然是文曲星下凡到人间啊,睿智超群,敏捷灵气,这谎话编得,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方方面面全都顾及到了。 既合理地解释了自己被打的原因,又突显了自己为保护沈曼母女,不惧危险,勇于献身的英雄气概。 “可是,在别人房间中私自放摄像机,这个可是违法的啊,如果被陆淮宁发觉了,他甚至可以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呢。” 沈曼眉头紧锁,并没有如梁宇所料的那样,给予他夸奖和赞美,反倒是忧心忡忡,如依危墙。 “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我才劝说莎莎,不能因一时之气,就乱了整盘布局,暂时忍耐,替钟睿瑶背了这口锅。”梁宇说了半天,终于把话给绕到了正题上。 陆莎莎坐在梁宇身边,对着母亲不住地点头,以示赞同他的说法。 当然了,当梁宇把陆莎莎给拉到隐蔽角落的时候,对她说话,可没有用这么文雅拗口的说辞。 因为时间紧,事态急,所以梁宇对她说话,简单粗暴,直奔主题。 “想要大钻戒么?”梁宇问。 “想。” “想要得到全部家产么?” “想。” “那我在陆淮宁房间安放针孔摄像机的事情,就不能暴露出去,就算是我被钟睿瑶给打了,但这事我们不能说出,由你来替她背锅。” 梁宇就知道,一旦亮出来物质诱饵,那么陆莎莎肯定失去了抵抗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好。”陆莎莎从来不肯委屈自己,她就喜欢委屈别人。但是为了不灵不灵闪耀钻戒,为了那份丰厚无比的巨额家产,她就破天荒地冤枉自己一次,心甘情愿地承认了不属于自己的“罪行”。 “好,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了。” 听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沈曼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自己的女儿糊涂,而是她甘愿做出的牺牲。 “莎莎,妈妈误会你了,你真是长大了。”沈曼脸上冷若冰霜的神色,在此瞬间,冰雪消融了。 她又恢复成了那个端庄美丽,笑容甜美的高贵夫人了。 “梁宇也是个好孩子,有了你在,我有种如虎添翼的感觉,只怕以后陆淮宁未必是你的对手呢。” 能够想到在陆淮宁房间中,安装针孔摄像机,这样刁钻古怪的手段,沈曼就是绝对想不出来的。所以,这准女婿在她眼睛里,已经成了她的右膀右臂,她要好好地拉拢他,以后指望着他派上大用场。 本来今天陆淮宁是打算一到军区办公室,就把徐明渠找过来,好好看下,昨晚布置给他的那项作业,他完成得如何了。 可是,今天在车上,老周却愁眉苦脸地跟陆淮宁说,有某个国外巨头现在准备起诉方舟集团呢,说方舟集团的某项专利是窃取了他们的核心技术,并打算让方舟集团退出该技术领域,并赔偿他们这些年来到经济损失。 尽管方舟集团家大业大,但是当老周看到了这个索赔金额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乖乖啊,这几乎是相当于方舟集团的半个家底,如果方舟集团当要进行赔偿的话,就跟破产毫无二致了。 “周叔,你放心好了。这个答复材料由我来亲自编写。” 陆淮宁坐在后排,淡淡地说。 很不凑巧,这个引起纠纷的专利技术恰恰就是陆淮宁一手原创研制出来的东西。什么窃取抄袭啊,这都是无中生有的指控。 说白了,就是某国外巨头看着方舟集团生意红火,专利先进,而心馋眼红,就通过这些不正当的竞争手段来阻挠方舟集团进一步扩大海外市场的脚步。 陆淮宁绝不当包子,这个专利技术的来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把事实罗列清楚,估计就没有什么人会去相信那个国外巨头的无耻谎言了。 所以,一到了军区办公室,陆淮宁就跟着老周开始忙活起来了。 陆淮宁告诉钟睿瑶,要她守在门口,无论什么人来找他都说不在。 现在他要处理一桩棘手的事情,无暇分心。 钟睿瑶是陆淮宁的生活秘书,长官有话吩咐,她就坚决执行。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无论谁来找陆淮宁,她一律回绝。 大多数的人,听到陆淮宁不空,就转身离去,赶紧忙着处理别的工作了。 不过也有人,听到了这话之后,不忧反喜。 比如说,徐明渠。 “陆淮宁没空,那正好,我在这跟你聊一聊。”也不管钟睿瑶同意与否,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到了钟睿瑶的身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刚摸到了小手 昨天,由于陆淮宁的有意刁难,所以害得徐明渠一宿没睡,连夜将有关伊兰案件的所有卷宗,包括尸检报告、现场照片什么的重新翻了一遍,这才归纳整理出了三千多字的简介材料。 苦熬了这么一夜,徐明渠方正红亮的大脸上,此刻显出了疲惫的苍白色,眼睛下面也是乌青的眼袋。 尽管如此,但是当徐明渠看到钟睿瑶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马上就射出了精光,同时脸上的倦怠一扫而空,脸上挂着了亲切的笑容。 现在陆淮宁没空,但他有空,正好可以跟佳人共对,谈谈心声。 “你担任陆淮宁的生活秘书感觉怎么样,累么?” “还行吧。”钟睿瑶淡淡地答道。 虽然说徐明渠对她态度非常亲和,但是钟睿瑶还是不怎么习惯,一个陌生的男人距离自己太近。 她抬手撩起了秀发,借机会,向后挪了挪身子,将她和徐明渠之间的距离给拉远了。 她手指上那枚钻戒,在阳光之下,璀璨闪耀,刺痛了徐明渠的眼睛。 比眼睛更痛的,是他的心。 “我才想起来,还没有恭贺你新婚之喜呢。转瞬之间,你跟陆淮宁就结婚了,真是出人意料啊。”徐明渠说这话,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陆淮宁娶了钟睿瑶,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公务繁忙,整日缠身,无暇跟钟睿瑶好好培养感情,这才让陆淮宁趁机抢先了。 他才不会去跟钟睿瑶说什么白头到老,百年好合之类的吉祥语呢。 因为,徐明渠知道,他让梁宇安装在陆淮宁房间中的针孔摄像头,会将陆换的私生活给记录下来。 一个基佬,早晚会露陷的,到那个时候,陆淮宁就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了。 至于婚姻?哼,还百年好合呢,估计他连一百天都支撑不下去。 到时候,钟睿瑶依旧是恢复成了单身。自己再上心一点,主动追求,这夺鲜花,早晚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徐明渠在心里把算盘打得噼啪乱响,无论怎么算,都他胜利,而陆淮宁败。 想到了这里,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浮出了笑容。 “钟秘书,尽管你已经跟陆淮宁结婚了,但是我个人认为,他对你的了解不够深入透彻。”徐明渠摆出一副老练深沉的脸孔。 “这话怎么说?”钟睿瑶感到有些惊讶。她倒认为,陆淮宁对她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啊,反正每次她当有点小心机、小技俩,好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徐明渠摇了摇头,“在陆淮宁眼中,你是一个女人。而在我眼中,你是一块无价之宝。” 钟睿瑶听了这话,还是一脸的茫然,徐明渠在这里东拉西扯的在说什么呢。 “陆淮宁他跟你结婚后,肯定是希望你恭顺温柔,什么事情都以他为主导,就从他让你当生活秘书这个事情上就能够看出来,陆淮宁是很……大男子主义的人。” 徐明渠本来想说陆淮宁是很霸道的人,但临到要说出口的时候,就换了一个词。他徐明渠是个讲求中庸之道的人,喜欢给人以温和圆润的态度,而会避免用犀利或者鲜明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钟睿瑶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她不想否认,陆淮宁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擅自做主调她到自己身边,当了生活秘书的职务,再到日常,他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地给自己安排各项奇葩任务,这都显示出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其实,在钟睿瑶心目当中本来都已经预想好了服役部门,但她的这个预想却被陆淮宁给打乱了。 “你是一个被埋没的人才啊,凭借你的才华和能力当个生活秘书真是屈才了,当个女特种兵战士,那才算是合情合理了啊。” 徐明渠半真半假地感叹着,同时,用两只眼睛一直在偷瞄着钟睿瑶。 果然不出他所料,钟睿瑶听到了此言,眼睛一亮,秀美明艳的五官中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其实,在钟睿瑶的心中,她本来预想要去服役的部门就是特种部队,要不然就去一线部队。 打打杀杀,实枪荷弹的日子才是军营生活的最辛苦也最吸引人的一面,到后勤机关当个生活秘书是什么鬼,跟个贴身女佣没有实质区别。 但是,现在无论徐明渠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她的服役部门已经确定了下来,没有机会再变更了。 除非是有上级领导同意的调职证明,才可以进行部门和岗位的调动。 但是,她的顶头上司就是陆淮宁。 陆淮宁能同意她调离自己身边? 怎么可能呢。 徐明渠这番话说得很好,正好符合了她的心意,但是很可惜,这对她来说,如同空中楼阁。 “机会倒是有……”徐明渠见到钟睿瑶的这番神情,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蛊惑了她的心,他心中得意,便愈加故弄玄虚了,“因为本次志愿到特种兵服役的士兵名额不足,所以,军区特别下了批示,如果有意愿进入特种兵部队服役的人,可以有二次填报服役志愿的权利,无需征得他人同意,尤其是以女兵优先。” 徐明渠察言观色,斟酌字句,可以说这么一番说辞就他为钟睿瑶量身打造的。 果然,钟睿瑶被他这么一说,心思就活动起来。 去特种部队,当一个女兵战士,这对钟睿瑶来说,充满着无比的诱惑力。 徐明渠见此情形,不免暗自高兴起来,别看陆淮宁抢先一步,将钟睿瑶给弄到了手里,这个都没有用。自己三言两语就将触动了钟睿瑶的心意,这说明自己的机会大大的有。 徐明渠一转眼又看到钟睿瑶手指上的钻石戒指,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陆淮宁也真是小气得要命,明明不差钱,却买了这么小的一个钻石戒指,看上去真的很寒酸呢。 钟睿瑶听到了徐明渠这声冷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是在盯着自己手上的钻戒。 “我也不喜欢这个东西,但是,却摘不下来了。”钟睿瑶一想起这个钻戒是方令涛强行给自己带上的,心里就十分别扭。可是这个事情,她还不敢让陆淮宁知道。 “我们特种兵部队就有一种专门的工具,可以将这个东西给夹断的。” 一听说钟睿瑶连结婚钻戒都开始嫌弃了,徐明渠就更是高兴了,他心里愈发笃定了钟睿瑶跟陆淮宁之间的婚姻是有名无实了。 “我先来看看,这个戒指是个什么构造,然后好好研究下。” 徐明渠嘿嘿一笑,以此为借口,十分自然地将钟睿瑶的手给托到了自己手中。 钟睿瑶感觉到有点别扭,将手往自己这边抽回来。 就在她的手想要抽回,但还没有抽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在他们两人的身后,陆淮宁阴冷而盛怒的声调骤然响起了:“你们这是在看手相呢,还是在摸骨算命呢?” 徐明渠心中一惊,我擦,刚摸到了小手,就被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求饶也没用 这话说得又突然又阴沉,骤然之间在徐明渠的头顶上响起来,他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现在被陆淮宁抓了一个现行,更是心惊胆寒,无法自持。 “啊”的一声,他发出了一声大叫,接着“噗通”一声,屁股下的凳子一歪,徐明渠坐到了地上。 堂堂正正的少校军官,现在被摔得狼狈不堪。 陆淮宁看到了此情此景,却是面无表情,眼角眉梢缱倦着清冷的嘲讽,“徐明渠,我警告过你,离开钟睿瑶远一点,你就是不听,现在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对她动手动脚了?你说吧,咱们两个是用枪说话还是用拳头说话,随便你选什么,我都奉陪不误。” 徐明渠就感觉到脑子里面“轰”的一声,这时陆淮宁准备跟自己来进行生死对决的节奏么? 陆淮宁一向狂放自大,桀骜不驯的人,喜好面子,就算是他对钟睿瑶其实没有多么上心,这个婚姻有名无实,但是,钟睿瑶毕竟也是他挂名的妻子,自己公然在此对钟睿瑶行为亲昵,他肯定也是不高兴。 而且,陆淮宁跟自己一向不对付,如今借题发挥也是有的。 徐明渠心情紧张,他坐在地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陆淮宁,生怕他现在马上就能把枪给掏出来,对准自己的脑袋。 “淮宁,你误会了。”徐明渠的方脸上那种红润已经褪去了,显露出一种苍白的颜色,他嘴唇依旧发抖,但此时此刻还能硬挤出几分笑意,“我对钟睿瑶不是趁机占便宜,她的手不是被烫伤过么,我就想看看是不是伤情复原了。这时战友之间的关心,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啊。” 徐明渠想,如果自己告诉陆淮宁他真在看着钟睿瑶的婚戒,两人正在研究如何把婚戒给摘下来,那么估计陆淮宁立刻就能把他的脑袋给先摘下来。所以,打死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实话。 “她被烫伤的是右手,你刚才握着的是左手吧。”陆淮宁眼神儿够用,脑子反应也快,不是那么容易被骗到的。 “是么?”徐明渠一脸懵逼地看着陆淮宁,眼珠一转,又滑到了钟睿瑶这边,这时,徐明渠才看清,左手无名指,钟睿瑶的结婚戒指是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你还敢看!”陆淮宁一见他的眼睛又在钟睿瑶的身边打转,心里的气又暴涨了几分,马上出言喝止。 “哎呀,你看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呢?”徐明渠马上将目光转了回来。 这时他反而不急了,因为,陆淮宁点破了他话中的这个漏洞,不但没让他陷入到了更大的危机中,反而让他脑海中生出了很好的说辞。 他知道,现在陆淮宁在气自己跟钟睿瑶走动过近了,那么现在他只要撇清两者关系就好了。这对徐明渠来说,并不是个难事。 “唉呀,淮宁,你这话说得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啊。”徐明渠现在不恐惧了,反而能够坦然自若地笑出来,“你跟钟睿瑶两个人工作上的搭档,生活中的伴侣,她究竟那只手被烫伤了,你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我一个大老粗,哪里有那么样的细致还能分出个左手右手来?” “而且,她手上带着个婚戒确实好看,我自然就被吸引了目光,下意识地就看她左手了。你连这个醋都吃,可见你们夫妻二人感情确实深厚啊,哈哈哈哈。” 如果用一句专业术语形容,徐明渠这时用上了类似于车子漂移摆尾的技术,瞬间将自己给停靠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上。 他这番话将自己同钟睿瑶的疏离,还有陆淮宁对钟睿瑶的深爱,都给体现了出来,可说是贬低了自己,衬托了别人。 这一个瞬间,在巨大的危机之前,徐明渠可是把自己拍马屁溜须的深厚功力,发挥到了极致的水平。 徐明渠虽然在军区中服役,但他身上却缺少军人的阳刚犀利的气质,却多有事故圆滑的官场态度,为人城府深,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不能说徐明渠一点真本事没有,只能他出了本职工作干得不错之外,在业余时间也善于专研领导心思喜欢,自己私下琢磨出了一整套的马屁真经。 他马屁经验丰富,理论水平高,掌握领导的生活规律和喜恶规律。因此,他的马屁功夫过硬,一旦把话说出口,并不会显得矫揉造作,生硬粗暴,反而会让人有一种清新自然,浑然天成的感觉。 而这点,是陆淮宁绝对不上的。 不过徐明渠是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人,不喜欢高调张扬,因此这套马屁真经,他也就是在领导面前施展,从没有在外人面前展露过。而今天,他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得低声下气地给陆淮宁溜须拍马了。 不过,这个马屁的显然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陆淮宁听了这话,略微沉吟一下,英俊的脸上杀气褪去了一些。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钟睿瑶,说:“钟秘书,一会儿军区有个会,你去参加下。” “是,陆长官。”既然陆淮宁喊自己是钟秘书,就说明他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钟睿瑶显然很懂得配合。 “咱们之间的事情,也要好好聊一聊了。”陆淮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徐明渠,眼里是深不可测的光晕。 徐明渠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陆淮宁笑得怎么如此让人心惊肉跳?他会不会是诱引自己走进屋子中,然后把门一关,其次咔嚓地将自己给大卸八块吧? “哎哟,我摔得太重了,站不起来啊。”徐明渠一边扶着自己的腰,一边跟陆淮宁诉苦,其实,他心里没有底,不怎么敢进去。 “这个好办啊。”陆淮宁大手一伸,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地把徐明渠从地上给抓了起来,往自己办公室里面一推,说:“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徐明渠都要哭了,就是有陆淮宁在,他才更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啊,如果陆淮宁把自己给打死了,那该怎么办? “不会啊,杀人偿命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陆淮宁一脸阴险的笑,对徐明渠耳边轻声地说:“我自有分寸,顶多把你给打得下半辈子生活无法自理,大小便失禁什么的。” 啊啊啊啊,陆淮宁,你这个太狠了吧,这还不如一下子把人给打死算了呢。 徐明渠转过头来,仿佛想对着钟睿瑶说东西。 但是还没有等他开口的时候,陆淮宁早就一个飞脚踢到了徐明渠的屁股上,让他往前一摔,趴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你去开会吧,我有很多的事情要跟徐长官好好地谈。”陆淮宁对着钟睿瑶一挥手,催促她赶紧离开,接着“咣当”一声,把自己的办公室的门给紧紧关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她究竟是敌还是友 钟睿瑶就听到从办公室的门里传来了“兵兵乓乓”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了徐明渠痛苦的呼声。 陆淮宁说是私下有话跟徐明渠谈,但听这个声音,哪里是谈话啊,根本就是在打架。 “陆淮宁,你疯了,你这么蛮干,军区不要处罚你么?”钟睿瑶被锁在门外,不能进去,急得她乱敲门,生怕陆大少头脑一热,就对徐明渠痛下杀手了。 “我的事,我来处理,不用你管。你赶紧去开会,我的命令不想重复第二遍。”陆淮宁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柔,平静如常。 你真的难以想象,说话声音如此好听的男人,此时竟然隔着门板在办公室里面动手打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打徐明渠,而不是他在打我呢?看来你关心的人,好像不是我。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徐明渠了吧?”陆淮宁酸溜溜地说。 “喜欢你个大头鬼。”钟睿瑶就受不了他这样的疑神疑鬼,自己是正大光明,磊落坦荡,跟徐明渠毫无瓜葛。 她明明是在关心他的,怕他情绪冲动,行为过激引起大麻烦。不料,陆淮宁不但不领情道谢,还故意歪曲自己的心意。 “你们两个好好地打吧,要打就使劲打,打死一个少一个,管我什么事,哼。”钟睿瑶一生气,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在屋子里面,听见她的这句话,陆淮宁反而笑了,她这么跟自己说话,明显是委屈赌气的口吻啊,这说明她满心都在关心自己。 其实,陆淮宁也深知,钟睿瑶对自己很好,她跟徐明渠之间毫无瓜葛的。 但是,他刚才看到了那么一幕情形,心头火就是陡然而起,醋意大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然了,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控制,否则就该当着钟睿瑶的面就打人了,这好歹还是关上门来,才动手的。 陆淮宁这边高兴,徐明渠这边就忧郁了。 卧槽,他不求着钟睿瑶能够破门而入,美人救英雄,把自己从陆淮宁的铁拳下给拯救出来。好歹,也该想想办法去军区报告,或者拨打个110什么的吧。 可她还在鼓励着说,两个人要好好地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然后,她一跺脚转身就走,倒是潇洒,关键现在自己也跟着傻了。 他能打得过陆淮宁么,明显被打死的人会是他好不好。 钟睿瑶,你这个叫见死不救啊。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钟睿瑶正走在半道上呢,无缘无故地就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 引得旁边走路的军人,不由得朝她多看了几眼。 如果换成一般的女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但钟睿瑶无所谓,反正脸皮厚,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感冒了?”身旁有人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怎么会是她…… 钟睿瑶心中颇感意外,她转身一看,果然,对自己问话的人竟然是安琳琦。虽然她这句话态度依旧冷漠疏远,但是,钟睿瑶却从里面品出了一丝丝关心的味道。 安琳琦军装整洁,裤线笔直,将她高挑匀称的身材,衬托得格外好看。但是她现在脸色却显得苍白。人也消瘦了不少。 她双手插在裤子中,板着一张严肃冰冷的脸孔,看着钟睿瑶。 “没有感冒,就是突然一个喷嚏。”钟睿瑶扭了扭自己的鼻子,心情有点紧张,反正安琳琦出现的时候,总不能带给她一种轻松欣喜的感觉。 “陆淮宁最近向军部提出了报告,请求将我调离女兵营,他对我忍无可忍,要将我给驱逐出去了。”安琳琦现在的脸明显瘦了很多,颧骨凸起,上面挂着讽刺的笑容。 这个事情其实也不那么令人意外,陆淮宁一向是眼睛里面不揉沙子,他怎么会容许部下里面出现了安琳琦这样的叛逆呢。 “这样也好,我们彼此互相不见,大家省了很多的尴尬。”安琳琦的脸上露着凉薄的笑。 “你说你非常恨,然后想杀死的那个人,就是陆淮宁么?”钟睿瑶不禁心头一动,想起了此前,在楼顶上安琳琦对自己说出的那么一番话。 “不是。”安琳琦轻轻摇了摇头,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想杀的是另有其人,我现在活下去的目的,恐怕也就是为了这个而已了。” 当她缓缓地,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钟睿瑶注意到了,在她乌黑的眸子间,除了以往的冰冷之外,还多增添了一样,以前从来没有人在她的眼睛中,看到过的东西——泪水。 钟睿瑶听了她这么一番话,也不知道是该安慰她好,还是该说些什么。但她能隐约感觉到,安琳琦正被某个巨大而恐怖的东西纠缠着,即便向她这么清冷坚强的女人,也不得不想着要用自杀的方式来摆脱。 “但是,我还是非常地恨陆淮宁,有眼无珠。”依稀的泪光也不过是在安琳琦的眼眶中略微转了转,就消失不见了。 她整个人依旧高傲、清冷、苍白、单薄。 “就因为陆淮宁选择了我,而没有选择你?”钟睿瑶知道,这是安琳琦的一块心病,高贵美丽一只白天鹅却败在了一只丑小鸭的手下,心不甘,情不舍。 “这只是一个方面而已。”安琳琦倒是不会掩饰自己对钟睿瑶的敌意,她从鼻子中发出了蔑然的哼声。 只是一个方面?钟睿瑶却是一怔,那就是说,安琳琦说的话还另有所指呢。 “他选亲戚的眼光也不怎么样,据说军报那个叫梁宇的记者是陆莎莎的未婚夫,也就是说他是陆淮宁的准妹夫了。可惜,他这个准妹夫却胳膊肘朝外拐,我看他跟徐明渠倒是打得火热一团。”安琳琦两道秀美的黛眉一挑,清冷中又透出了几分古怪的笑容。 梁宇跟徐明渠搅到了一起去,这个消息让钟睿瑶略一吃惊。不过转念一想,梁宇本来就是跟陆淮宁还有自己处处作对,现在只不过是把对抗的战线,从陆家内部延伸到了军区而已,也没有什么太出人意料的。 但是,现在安琳琦的举动,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她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呢,她究竟是敌还是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这是要裸奔的节奏 “我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朋友。”安琳琦漠然地看着钟睿瑶,语气气里面透出来冰冷与不屑,仿佛钟睿瑶是智障一样。 “我就是凭借心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可不会因为你在楼顶上救过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一笑泯恩仇。我现在就感觉,你那个时候很多事。” 一抹冷笑从安琳琦的嘴角溢出,她淡淡地扫了钟睿瑶一眼,转身就走了。 钟睿瑶一头雾水,看着安琳琦的背影,感觉这个女人口是心非,行为越发古怪而不可理喻了。 算了,瞎琢磨她有啥用啊。赶紧开会去是正经事,如果耽误了公务,陆淮宁肯定要批评自己的。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也就赶紧加快步伐,朝着开会的地点赶去。 钟睿瑶并不知道这个会是什么主旨和内容。反正陆淮宁让她过来的,她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其它参会人员一起走进了会场中。 她本来以为这次会议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往椅子上一靠,重要有意义的会她就认真记录,回去详细传达,不重要的就可以掏手机看朋友圈刷微博,或者呼呼大睡,春梦一场了。 但是,这次的会议却是很奇怪,她找个位置才坐下来,屁股刚挨到了椅子上,就被人给拉了起来。 “钟秘书,您别坐这里啊。您这次要坐到台上去,一会儿我们安排了您发言。”会场勤务兵来到了她的身边,弯下腰,微笑着对钟睿瑶说。 从这个勤务兵身上穿的衣服来看,她的军衔甚至比钟睿瑶还要高一个级别,但她跟钟睿瑶说话的态度却极为恭敬,甚至用上了敬语。 钟睿瑶听到她这话后,顿时陷入了懵逼状态。 啥? 要上台发言? 这不是闹呢么,也没有人通知她有发言这个环节啊,她今天开会只带了耳朵 笔记本、还有满电量的手机,发言稿是个什么东东,她根本没有准备。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到现在对开会是个什么主题内容,都一无所知,就这个状况与其让她上台发言,还不如说直接让她上台去发傻更合适呢。 勤务女兵听到了她这么说,脸上现出了一点惊讶,“没有人通知您要发言么?”她低头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后又说:“应该是他们都准备好了发言稿子吧,您上去一念就可以了,反正不用多么紧张,这个是军部临时通知召开的会议,估计没有什么大事。” “你能不能说话,不要用‘您’字,我听着不习惯。”钟睿瑶听到有人这么称呼她,确实感觉到自己身上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钟睿瑶知道,这个勤务兵也是奉上级命令所谓,如果自己不上台去,她也很难跟领导交差的。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钟睿瑶一咬牙,自己就带着一颗忐忑的心、颤抖腿,神情不安地坐到了台上的位置。 可以说,从小到大,无论是开批斗会,还表扬会,反正钟睿瑶都是坐在台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这坐到台上,俯看众人坐在下方,穿着整齐划一的军装,严整而威仪,同时,还有辣么多双眼睛望着自己,钟睿瑶紧张,同时又有些兴奋。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对她来说,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个场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有木有。 钟睿瑶果断是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来,偷偷地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转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中,写上了一句话“到了会场,才知道竟然需要我上台发言,卧槽,我的尴尬症都犯了……肿么办,求助。”然后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 也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可以坐在这里,这个时候,果断可以装逼一下的。 曾经老天将一份宝贵的装逼机会摆在你的的面前,你如果没有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钟睿瑶发完朋友,心中不免得意洋洋,还不知道自己那一干狐朋狗友该如何评论自己呢。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了有几个军官,簇拥着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从另一边登台上场了。 同以往一样,机要秘书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脚上那双铮明瓦亮的皮鞋,在会场灯光的照耀下,如此炫目,差点要晃瞎了钟睿瑶4k的钛合金狗眼。 机要秘书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这边,一屁股落下来,当仁不让地占据了主位的坐席。 他用略一抬眼皮,用眼角余光高傲地扫过了全场,同时连带着也瞟了坐在台上,但是坐在最边上位置的钟睿瑶一眼。 接着,他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闷哼。 机要秘书抱臂在胸,身子往后一靠,头枕在椅子靠背上,双眼一合,闭目养神。 而后,跟在他身边的几位军官也都纷纷落座。 不过,同目中无人的机要秘书相比,他们对钟睿瑶的态度就明显好了很多,纷纷向她点头致意。 钟睿瑶一边跟着这些军阶比自己高了很多的长官们回礼,同时心中忍不住腹诽起机要秘书来了。 他仅仅是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又不是正牌的军区司令,至于这么摆谱而骄傲,以为自己是皇帝出行么?切,说起来,他也就是皇帝身边的一个死太监而已。 他是恨乌及屋,不喜欢陆淮宁,自然对着自己也就看不上眼。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钟睿瑶也去不理会机要秘书,自己掏出手机,开始翻看朋友圈。 果然,她刚才发的消息下面已经有不少的回应了。 “你措不及防的一个装逼,让我防不胜防。”——来自某个损友的回复。 “加油啊,妈妈为你感到自豪。”——来自钟妈妈的回复。 “为毛下面一水都是绿的,蓝的在哪里?求兵哥哥靓照,不要大意地甩过来吧,已经准备好了跪舔姿势。”——来自某个大龄单身女狗的回复。 哈哈,钟睿瑶感到了好笑,果断是单身狗,关注点如此清新奇葩,跟一般人不同。 不过,钟睿瑶也没有笑太长的时间,当她看到下一条回复的时候,顿时蒙圈了。 “为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你还有心高调秀呢?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次的会议主题是什么啊,嘻嘻,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坐等一会儿看你如何当众发言。”——来自某个女兵战友的回复。 很显然,这个战友此时此刻也正坐在这个会场中,虽然她是坐在下面的观众席上,但显然她对这个会议内容比钟睿瑶可是要明白多了。 啥啥啥,从她这个话看来,好像今天开会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 满头雾水的钟睿瑶心头一沉,心里愈加忐忑起来,她恨不能可以立刻走下台区,把这个潜伏的战友给抓出来,直接问个明白。 但是放眼一看,入眼的都是一片军装,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更不用说找出来哪一个是自己的战友了。 更坑爹的是,钟睿瑶过一会儿还要当众发言呢,而到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发言稿长什么样子呢。 这是要裸奔的节奏? 正当钟睿瑶心里乱纷纷的时候,就听到身旁的会议主持人打开了麦克风,清了清嗓子,说:“大家请保持肃静,会议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登台发言 钟睿瑶马上就把耳朵给竖起来了,这个会自己要好好听啊,否则发言的时候,真的会出丑啊。 主持人接着说:“下面有请军区领导薛构亮同志为大家讲话。” 说毕,他将麦克风推到军区司令机要秘书的面前。 钟睿瑶听到这里差点笑喷了,不怪乎机要秘书的鞋子总是一尘不染,亮可鉴人,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薛构亮这个名字,果然靴子够亮。 薛秘书此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放下手臂,傲慢地用目光在观众身上巡视了一圈,开口说:“今天召开这个会,我的心情是沉重的,因为,在我们军区中,有现役军人明知故犯,违反现行计划生育政策,被军区发现后,依照有关规定给予降职处分。这说明,我们军区计生部门工作不到位,今天这个会,一是起到警示作用,督促大家以身作则,遵守国家规定,二是要加大计划生育宣传力度,提高我军战士的依从性,将计生工作落实到位。” 钟睿瑶听到了这里,可算是明白了今天自己出席的会议,是个啥主题内容了。但是她却更是糊涂了,自己一会要准备发言,该说啥呢? 计划生育这个主题,跟自己好像根本不搭边吧。 要说这个薛构亮也不是一无所长,人家手里没有稿子,他就直接巴拉巴拉,一口气不停胡吹乱侃地讲了一个半小时。 期间“引经据典”,从《物种起源》一直到当前社会外来生物入侵问题,无所不涉,无所不包。 直听得钟睿瑶目瞪口呆,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因为,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发言,能够能够如此任性,如此空洞,如此跑题。 听了薛秘书这一个半小时的发言后,钟睿瑶就想问他一句话。 你特么的白话了这么长时间,跟你一开始说的计划生育有半毛钱的联系么? 啊啊啊啊,这里是军区开会,不是百家讲坛,你这个发言水平,跟你擦皮鞋的水平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 这一个半小时就这么浪费进去了。 钟睿瑶在这里不断地吐槽着薛秘书的讲话发言。 仿佛是能够听到钟睿瑶腹诽自己的话一样,在结束自己讲话的时候,薛秘书终于将话题从最近暴涨的菜价问题拉回到了眼前的计划生育工作上。 “同志们,我们应当全军参与,打好打胜这场计划生育战出的叫回来,将隐瞒的挖出来,计划外怀孕的坚决引下来,该扎的坚决拿下来。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孩子多养猪!这是至理名言,这是内涵精髓,我们必须坚决执行,真抓实干。” 说到了这里,为了加强自己讲话收尾的震撼效果,薛秘书还配合上了一个富于鼓舞性的手势,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全场响起了稀稀落落地掌声。 薛秘书显然对此大为不满,想他这一番讲话,脱稿而成,滔滔不绝,声情并茂,上可比三国时候,诸葛孔明的出师表,下可比刘禹锡的陋室铭。 结果,现在偌大的一会场却没有几个人给他鼓掌喝彩,这真是说明了自己是阳春白雪,曲高者和寡啊。 想到了这里薛秘书不禁为自己的才能无人赏识而倍感寂寞无聊,他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又双臂抱肩,靠在了椅子上。 此时,主持人宣布:“下面请我们军区女兵战士代表,钟睿瑶同志发言。钟睿瑶同志既是我们军区中女兵一员,同时又是一名军属。下面有请她来发言。” 啊?是什么,轮到我发言了? 钟睿瑶就感觉到脑袋里面“嗡”一声,真是怕啥就来啥。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会居然是要自己当众来宣讲下关于计划生育政策方面的问题,早知道如此,打死她都不会登台,坐到这里的。 她现在跟陆淮宁两个人并没有进行什么计划生育措施,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接触,到现在还没有来一发的状态,怎么可能怀孕呢。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自己睡了一觉,肚子就怀了。 钟睿瑶慌张地望着下面的观众,感到自己的脸颊滚烫,她磕磕巴巴地张不开嘴。 也许是感觉到了钟睿瑶的异样,主持人侧过头来,低声对她说:“你放松点,随便讲几句就好了。” 钟睿瑶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想随便,但问题是现在真的随便不起来啊。 主持人看到了这个情景,就明白过来,她这是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啊。 此时,薛秘书不由从鼻子中冷哼了一声,用眼角余光瞥了钟睿瑶一眼,说:“啥都没有准备,这个样子也敢坐到台上来,今天你就是丢人来了。” 钟睿瑶本来就是满腹的郁闷,现在由被薛秘书用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冷嘲热讽的,心里顿时就冒火了。 她来到这里一无所知,有哪个人告诉她今天要准备发言么? 如果她知道是这么一个破会,真是打死不会过来,更不会坐到这个台上来,又不是什么好事情,根本就是他们故意捉弄她,让她丢脸来了。 钟睿瑶狠狠地瞪了摆谱端架的薛秘书一眼,心中打定了主意。 你不是想让我当众出丑么,好啊,咱们就走着瞧,看看今天到底是谁丢丑。 “其实,我今天站到这里来发言,心中十分惭愧。”钟睿瑶眼波一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嘴角轻勾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我比照真正的先进典型,也就是军区领导薛秘书那可以说是相差出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她这话一出口,明显可以看到薛秘书的神情一怔。 他今天故意叫钟睿瑶来开会发言,就是为了给她当众难堪。可是没有想到,她不但对自己没有埋怨,反而在发言中对自己做出了如此之高的评价。 看来,她倒是比陆淮宁机灵得多,知时务,懂分寸,知道恭敬领导。 薛秘书虽然面容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但他双眼中对钟睿瑶的轻慢神色减轻了不少,他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倾听着她准备要如何地颂扬自己了。 薛秘书满心欢喜,不过,当他听到了把钟睿瑶接下来说出的话后,顿时就变了脸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快”枪手 “平日里,因为薛秘书行事低调,所有他有很多的光荣事迹不为人所知。比如说他是我们军区赫赫有名的快枪手,你们都知道么?” 钟睿瑶说到了这里,已经不像方才那么样的紧张拘谨了,当她的心态平稳后,她端坐在主台上对下面发问,落落大方,坦然自若。 这话一问出来,引来了下面一片的哗然,薛秘书是个快枪手?这个事情真是谁都不知道,因为薛秘书是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身居要职,根本没有必要如同基层士兵一样军训或者操练,在大家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见到过他摸枪。 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一名快枪手,这个确实是大家闻所未闻的。 不但是大家闻所未闻,连薛秘书自己都跟着奇怪,他任职军部行政机关这么多年,都已经忘记手枪的保险怎么开启了。是谁送这个雅号给自己啊? 以往别人在他面前溜须拍马,多夸他行政工作、思想工作出色,还没有人从军事才能方面夸奖过他。 现在,钟睿瑶却当众人的面这么吹捧他,可谓是填补了一项马屁空白。 想到了这里,薛秘书也不禁嘴角上扬,面颊显出了得意的颜色。 “有一次,薛秘书打算看男子百米比赛,运动员都已经就位,蹲身弯腰,只听得发令枪响,薛秘书本想全情投入观战。不料,这个时候,薛夫人突然有了需求,拉着薛秘书不想放手。薛秘书没有办法,只能同意,翻身而上,同夫人大战起来。待到风消雨散之后,薛秘书重新坐回到电视机前,此时,从电视机中百米飞人的比赛,仍在紧张地进行当中,第一名也仅仅是跑过了七十米线而已。所以说,薛秘书是咱们军区的快枪手,就问你们一句,服不服?”钟睿瑶面不改色心不跳,郑重其事地把话给说了出来。 此时间,会场气氛寂静异常,过了三两秒后,突然从下面的观众席上发出了如同海潮一样的爆笑声。 能够来参加这个会议的女兵都是育龄妇女,有了家室的人,对床上的事情个个都心中清楚。钟睿瑶这话说得虽然隐晦,但却难不倒这帮老司机,一瞬间大家就理解了她话中的内涵。 一开始,大家还真以为钟睿瑶是准备歌功颂德,夸薛秘书射击技术纯熟,击发神速呢,现在大家都懂了,原来薛秘书的“快枪手”另有深意。 “快”得比百米比赛还要快。 看着平日里轻慢骄傲,趾高气扬的机要秘书被钟睿瑶给耍弄得跟一只猴子一样,大家心中都倍感解气。 因此,会场中不但有笑声,还有很多人一边鼓掌,一边对着钟睿瑶喊:“这么多段子手,我们就服你。” 薛秘书坐在那里,还美滋滋地等着从钟睿瑶的嘴里能说出来什么好话给自己听呢,结果此刻他才知道,钟睿瑶这是给自己扣了一个屎盆子。 “钟睿瑶,你胡说八道。陆淮宁才是快枪手呢,你们一家都是快枪手。”身为男人最受不了这样的非议,薛秘书拍案而起,横眉立目地看着钟睿瑶,不顾麦克风还开着,大声地为自己辩解:“我不快,我慢着呢,金枪不倒,百战百胜。” 可是,他的口不择言,大暴隐私,非但没有给自己解围,反而更让自己成了众人的笑柄。观众席上传来的爆笑声愈发激励高涨起来,大家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抑。 薛秘书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真是没有了办法。 本来他是想让钟睿瑶当众出丑的,结果,自己反而成了跳梁小丑,这个结果是他始料不及的。 “领导,您还有个重要的会,赶紧去准备下吧。” 薛秘书的跟班中,有头脑机灵的人,于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台阶,让薛秘书借坡下驴。 薛秘书也知道,如果自己继续站在这里,只能换来众人对他更大的嘲笑和揶揄。与其这么受辱下去,真不如赶紧撤退,这笔账先记下来,回头找陆淮宁好好算! 薛秘书故意大声地回应:“你不提醒我差点就忘了。” 于是带着几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眼看着一场计划生育宣传会被钟睿瑶给搅成了相声小品大会,主持人也很是无奈,只能匆匆宣布会议到此结束,大家自行解散,然后就算是收尾了。 从此以后,当军区众人在背后再提到薛构亮的时候,没有人说他是机要秘书了,都喊他机枪秘书。 原因很简单,机枪——射击快! 而自此,薛构亮比之前更恨陆淮宁和钟睿瑶了,简直把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足以平去心中愤然。 薛构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又羞又怒,脸色跟猪肝一样难看。 他无处发泄垃圾情绪,就只能借机找茬,把身边的几个小兵给骂了一顿。 薛构亮这才感觉自己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他皱眉凝视着眼前的书桌,仿佛那是一块液晶屏幕,可以自动显示出来他想要的东西,可以用来整治陆淮宁和钟睿瑶的绝佳办法。 就在他脑筋脑子,却苦无妙计的时候,这时,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进来。”思路被打断,薛构亮气哼哼地说。 徐明渠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薛构亮被吓了一跳,早上,徐明渠离开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还方脸红润,气宇轩昂的,怎么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一样。 “被陆淮宁给打得。”徐明渠想坐下来,可是屁股一挨到了沙发上,就立刻又跳了起来,卧槽,这屁股太痛了。陆淮宁是不是练过佛山无影脚啊,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成了八瓣。 “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徐明渠是被自己给派去,协助陆淮宁办事的,现在却落得如此形容,这无疑是又给自己来了一记耳光。 今天,薛构亮是在精神上被钟睿瑶给虐了一次,而徐明渠是在肉体上被陆淮宁给打了一顿。 薛构亮决定把这个事情上报给军区司令,一定要把陆淮宁夫妻这样嚣张狂妄得气焰给打击下去。 “可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我是不敢在司令跟前当面指证陆淮宁。”徐明渠是怂了,他知道自己指认了陆淮宁,陆淮宁大不了就是背个降职处分而已。可是下次,要是再跟陆淮宁碰面的时候,自己肯定就要被他给打死了。 “要莫就忍,要是动,就一举将他给拿下。”徐明渠对薛构亮提出了建议。 这个道理,薛构亮不是不明白,但是问题是,他摆弄了陆淮宁好多回,每次还不都是让陆淮宁安然无恙地逃脱出来,继续茁壮成长,跟着自己继续顶头做对。 薛构亮长叹一声,他也想要找到一些可以将陆淮宁给一举致死的东西,怎奈,却没有任何的机会。 此时,徐明渠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徐明渠接通了电话,跟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后,方脸之上愁云消散,喜上眉梢。 “咱们真是很运气,越什么来什么,想什么有什么,可以将陆淮宁一举歼灭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徐明渠拖着伤腿,有些趔趄地走到了薛构亮跟前,低头对他说。 “在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薛构亮也是眼前一亮,兴奋地问。 “再过是十五分钟吧,一切就见分晓了。”徐明渠抬眼看了下时间,颇为神秘地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后发制人 十五分钟,不是一个很长的等待。但是,对心急如焚的薛构亮来说,简直可以说每分每秒都煎熬。 他巴不得可以马上抓到证据,然后把陆淮宁给彻底打倒,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带着钟睿瑶这个臭女人,一同滚出军区大院。 没有到十五分钟,也就是十四分钟刚过一点。 他办公室的门上响起了几下轻微而犹豫敲门声。 可见,门外站的人非常心虚。 在得到了允许后,就看到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一个小缝儿,一个白面斯文的年轻男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虽然长相不错,文质彬彬的样子,但却给人一种轻浮和卑微的印象。 薛构亮看着他,心里怎么也生不出好感来。 这个男人对着薛构亮点头哈腰地一笑,接着,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了徐明渠的时候,不由得十分吃惊,“徐长官,你这是怎么了?” 徐明渠用手一捂脸,对梁宇吃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没怎么,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而后,徐明渠转头对薛构亮说:“这个是梁宇,当初他能到军报记者部,还是多亏你的特批条子呢。” 梁宇这个名字,薛构亮有印象,当初徐明渠来找他,说他是陆青山的准女婿,让自己批准他入职军报记者部。 起初薛构亮还听奇怪的,自己这边一向跟陆派不对付,陆青山的准女婿怎么回求到自己的门上来。 后来,听徐明渠的一番解释,他才大致了解了情况。对梁宇这个人,他是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给予太大的希望,不过碍于徐明渠的面子,才勉强为之。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梁宇今天居然起来大作用,带来了很重要的东西。 “快,快拿出来。” 薛构亮催促着梁宇,贪婪的之光从他眼中放射出来。 梁宇本来还想借此机会,跟机要秘书这样的军区高层过套套近乎,以便自己日后铺路。 可惜,这位机要秘书大人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连个正眼都不瞅自己,只是对自己手里的东西感兴趣。 也罢,自己这回立一次大功,自然可以让他跟徐明渠对自己都青眼有加。 想到了这里,梁宇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衣兜中掏出了一个小东西,灰溜溜,圆嘟嘟的。 “这不是搞情报专用的微型摄像头么?”薛构亮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般都是特工使用的东西,梁宇这么一个非战斗的文职人员手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您真是好眼力啊。”徐明渠对薛构亮挑起了大拇哥,不经意间他又奉承了一回领导。 “莫非,陆淮宁通敌卖国?”说出来这个话,薛构亮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说陆淮宁能通敌卖国,就跟说他能生出来孩子一样令人不可思议。但是,如果不是这样震惊世人的情况,那徐明渠又何以有信心说梁宇带来的证据,可以让陆淮宁一蹶不振呢。 “他没有通敌卖国,但是他通奸啊。”徐明渠对薛构亮说,“有传说陆淮宁对男人感兴趣,我想这也许并非空穴来风啊,梁宇又是咱们自己的人,所以,我就想着要验证一下。” 徐明渠长得是浓眉大眼,方脸阔口,典型忠厚英武的军人面貌,但不代表他不狡猾,不心机。 只是这样的人,伪装很好,一般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的狠角色。 “赶紧调出来视频,验证一下。”薛构亮瞬间就领悟到了徐明渠的用意,陆淮宁闹出作风问题来,足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了。 薛构亮按动遥控器,将自己办公室中的投影屏幕个降落下来,同时,拉动窗帘,用厚实的帘布将外面的光线给遮挡起来,以求达到最佳效果。 黑暗中,三个人兴匆匆聚到了一处,六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上的影像。 从会场走出来后,钟睿瑶的心情很不错,她自认为对薛构亮这种无耻之徒的打击报复是非常到位的。 谁让她心情不爽,她就让谁心情不爽。 也有很多女兵跟着钟睿瑶一起从会场中走了出来,虽然她们不太敢公然同钟睿瑶走得太近,但还是有很多的人,对钟睿瑶的大胆泼辣,当众羞辱薛构亮的行为在心中暗自叫好。 钟睿瑶可以从她们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中看出来,她们对自己的认同和支持。 直到钟睿瑶坐上陆淮宁的凯迪拉克车子的时候,她依然在回味着会场上那一幕情景,自己直接把薛构亮给弄短路了。 过瘾,真是过瘾。 钟睿瑶就忍不住自己偷偷笑了起来。 而坐在车子中的陆淮宁,相比自己喜怒形于色的老婆而言,就沉稳平静多了。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车子中,低着头认真地翻阅着膝头上摊开的关于伊兰自杀案件的那一厚摞材料。 本来按照他原计划,应该是今天在单位把这些材料通读一遍。但是,因为事情发生了变故,他今天在办公室中,把应该用来审阅材料的时间用来打人了,所以,现在就只好在下班后加班加点进行阅读了。 下次,如果遇到相同的情况,不能这么鲁莽了,而应该更科学地安排处理步骤。他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最有效率的安排是,应该充分利用时间,不计前嫌地同徐明渠坐下来好好地分析案卷。然后,利用下班后的业余时间,再把徐明渠痛扁一通就对了。 这样,当自己是下班后加练了一场健身训练课而已。 想到这里,陆淮宁微微一笑,深邃俊美的容颜上露出迷人的神采,风姿优雅而高贵,再配上一身笔挺的军装,简直是帅出了天际。 看到这样安静温柔的陆淮宁,很难有人会把他同几个小时前,痛扁徐明渠时候的那个疯狂凶狠的男人联系到一处。 “你在笑什么?”钟睿瑶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不解地问。看个公文能看笑了? “那你又在笑什么?”陆淮宁发现,尽管他可以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全神贯注地研究地图,而不被耳边的枪炮声打扰到一分一毫。但却无法在这个傻妞面前,集中精力,把膝头的东西给读完。 所以,陆淮宁索性就把资料给合上了。 “我先问的,应该你先来回答。”钟睿瑶不吃亏的样子,她俏皮地看着陆淮宁,美丽的面庞仿佛是一朵绽开的洁白莲花。 “我后问的,后发置人,所以该你先回答。”陆淮宁淡雅一笑,慵懒向后一靠,深邃乌黑的眸子中是戏虐。他说话的时候,完全是哄小孩子的口吻。 钟睿瑶一嘟嘴,算了,谁先谁后说都无所谓的,她懒得跟陆淮宁在这些琐碎事情上墨迹时间。 而且,她现在确实是心情兴奋,迫不及待的想着跟陆淮宁来分享刚刚在会场上发生的事情。 “这话从头说起,你不是让我去开会么?我出了门……”说到了这里,钟睿瑶突然想起了一个件事情,先不说薛构亮如何被自己给捉弄,而是应该先把安琳琦告诉自己的消息跟陆淮宁讲了。 梁宇跟徐明渠打得一团火热,这说明,他是暗藏在陆家的奸细啊。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陆淮宁听到了钟睿瑶的话,却没有显得过分意外。他从房车的酒柜中拿出两个杯子,为自己和钟睿瑶各倒上了一杯苏打水。 “你早就知道了?”钟睿瑶有些失落,她还以为自己是挖掘到了一个独家情报呢,可以让他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他还是比自己提前了一步。 “你没有感到奇怪么,最近我没有让你到我卧房中来。” “我没有留意啊。”钟睿瑶到底还是个粗枝大叶的女人,对这些细节问题,她根本不走心。 经过陆淮宁的一番提醒,她才反应过来。你还真别说,最近每当陆淮宁对她动手动脚“耍流氓”的时候,犯案地点都不是在他的卧室中。 陆淮宁不禁摇了摇头,幸好自己不像钟睿瑶这么马虎。否则,他跟钟睿瑶之间那些亲密狎昵的举动,还不都要被微型摄像头给拍照下来么? 那么京都军区的“艳照门”就瞬间爆发出了。 轻抿了一口微甜的苏打水,陆淮宁的脸上泛着一个嘲讽轻蔑的笑容。 梁宇鬼鬼祟祟的,自以为把微型摄像头伪装成吊灯上的一枚螺丝钉,就可以蒙混过关,随意偷拍了?这也未免太不把他陆淮宁放到眼睛里了,他可是特种部队出身的老手,这些招数都是他玩得不原因再玩的库存货。 不对,也不能说是梁宇没有把他放到眼睛里面,而应该说是指使梁宇的人,比如说徐明渠那帮人,太过小看自己了。 所以,说徐明渠今天挨打一点都不冤枉,他跟自己对峙了这么就长的时间,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长进呢,还是会下出来梁宇这么一步臭不可闻的昏招出来。 算了,估摸着现在这个时间,梁宇也差不多应该把微型摄像设备给取了下来,应该是递送到了徐明渠的手中了。 那么自己精心为他们准备的“好节目”,此刻差不多也要开始上演了。 想到这里,陆淮宁端起杯子,对着空中遥遥一祝,不花钱的戏,希望你们看得过瘾。(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诡异录像 薛构亮的办公室中,虽然有三个大活人在,但是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有投影仪在运转的过程中,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声音。 从微型摄像头中导出来的画面,呈现在了屏幕上。 画面上出现的场景,刚好是陆淮宁的卧室。 此时,卧房中光线昏暗,在卧室床上好像是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还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 而后,猝不及防之间,就看到卧室的门“咣当”一声,被人用暴力从外给踢开了。接着,陆淮宁那高达伟岸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出现在了画面中。 梁宇看到这里马上就为薛构亮和徐明渠讲解起来,这是他放置微型摄像头的那一晚,此时躺在床上的女人正是喝醉了的钟睿瑶。 薛构亮不过应付性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梁宇的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影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有利用价值的画面。 陆淮宁似乎在那里踌躇了片刻,然后,他从床上抱起了钟睿瑶,走出了门。 卧室里空荡而黝黑。 “看到没有,这个就是证据啊。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老婆喝多了睡到了床上,如果不是上去来一炮,那就是脱了衣服,也凑合着睡到旁边。为什么要把老婆给抱出卧室呢,这个就是疑点啊。” 梁宇生怕自己所偷拍的这段视频资料,没有让薛构亮引起足够的重视和兴趣。所以,他扑风捉影,生搬硬套地往陆淮宁的头上栽赃。 徐明渠听了这话,也微微地点头,这话虽然有点牵强,但不能说完全错。陆淮宁的行为,是有可疑的地方。不过,看到了这个画面,徐明渠也很高兴,如果是陆淮宁是无忌惮地脱掉衣服,爬到床上跟钟睿瑶啪啪啪起来。 身为钟睿瑶爱慕者的他。看到那样的情形,恐怕会伤心欲绝,不能自己。 相对来说,三个人中看待问题最为理智和客观的人,还是薛构亮。 这样的画面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 在他看来,陆淮宁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能拍到一段陆淮宁**不堪的枕上风光,那么将这段视频文件编辑后,就可以成为败坏陆淮宁名声的绝佳利器。 他陆淮宁不是可以大张旗鼓地群发邮件公布婚讯么,这次他也将仿效陆淮宁的举动,将这段“宝贵”的视频群发到军区每个战士或军官的手中,让大家对陆淮宁的有个全新的认识。 看陆淮宁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军区。 当然了,不仅是军区的人,国防部的人也应该每人发放一份儿,让陆青山也跟着他儿子一起沾光。 如果这回自己出手,还能让陆淮宁死而不僵,东山再起,那么他这个机要秘书就可以彻底不干了。 薛构亮想到了这里,心中一阵悸动。 唉,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想得再长远也没有用,还是先从眼前的偷拍录像中找出可以治死陆淮宁的影像片段是真的。 念及至此,薛构亮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游走的心神给抓回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眼前的投影屏幕上。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投影屏幕上的影像画面晃了两晃,突然一下子,全黑下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薛构亮马上就大声质问梁宇。 “我不知道啊。”梁宇连忙摆手,他对微型摄像头这个东西本来就不了解,也就是按照徐明渠的指令一步一步行事的。 这个微型摄像头自从他安放到了陆淮宁的卧室后,就没有再去翻动或者看过。只是今天,因为摄像头的电能储备差不多要消耗尽了,而陆淮宁和钟睿瑶又全部在军区。他这才抓个空子,再度潜入了陆淮宁的卧室中,将微型摄像头给卸下来,急着请功领赏的他也来不及看下拍摄到了什么画面,就急三火四地来到这里。 “是不是电源松动了?”徐明渠看着投影屏幕上的一片漆黑,轻蹙眉头。 “啊,对啊,就是电源有问题了。”梁宇听到了这话以后,立刻拍手附和,他站起身,准备去检查投影仪的电源。 就在此时,突然,在房中猛地响起了一声极为阴森和恐怖的怪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深渊处。 怎么回事? 三个人都愣住了,彼此对视,却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接着,又一声怪响骤然而起。 梁宇胆子最小,但是耳朵却还是最灵敏的,他惊恐地瞪着双眼,用手指着投影屏幕对另外二人说:“是那里发出来的。” 徐明渠仔细一分辨,果然不错,这个怪异的声响正是投影仪发出来的。这也就是说,投影仪的电源没有任何的问题,之所以是一片漆黑,而又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因为微型摄像头当时拍摄的场景就是这个样子的。 第三声恐怖怪异的声音又响起来,现在他们三个人都已经确定无疑了,这个声音源头就是投影仪,但是投影仪上的画面,依旧黝黑一片,根本分辨不出来任何的物体轮廓。 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陆淮宁的卧室中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画面和声音呈现出来,三个人的心顿时都跟着狠狠地抽一下。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音乐飘荡在办公室中,由大到小。与此同时,投影仪屏幕上,画面也从完全漆黑的状态下逐渐明亮起来,虽然画面依旧模糊而晃动,但是至少可以分辨出来,此时呈现在投影仪上的物体,是一口井。 “这里不是陆淮宁的卧室?”薛构亮疑惑地望着着这个口井,想不明白它怎么会被微型摄像头给记录下来。 但从外观看,从这口井跟自己农村老家里面的吃水的井,别无二致,只是更为破旧荒凉。 房间中响起的音乐令人极度不安,而画面依旧摇晃不停,但并没有偏离那口破井。 薛构亮刚想开口说话,让徐明渠停止播放视频,忽然,就听到梁宇用发出了一声惨叫,“快看那里。” 梁宇面如死灰,双眼紧盯着投影画面,里面是骇人的惊惧。 薛构亮转目光一看,也顿时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反客为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井口。 接着另外一只手也从黝黑而幽深的井底伸出来,抓到了井口处。 一个女人穿着白衣,披着长而浓密的头发,摇摇晃晃,用诡异无比的方式,从井下探出了头,她缓慢地扭着身体,逐渐从井口爬出来。 她她用双手双脚在地上爬行,动作怪异而恐惧,只是让人望了一眼,就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目睹到这样的场景,再加上耳边萦绕不断的阴森乐声,梁宇就感到自己的每寸神经都依旧紧绷到了临界的状态,再稍微有一点刺激,随时可以崩断。 画面上,白衣女人慢慢地站直了身体,但依旧低着头,厚厚的长发遮蔽了她的面容。她摇晃着身体,踉跄而扭曲地朝着三个人走过来。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直到走到了眼前,她猛然抬起了头。 猝不及防之间,一张惨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孔,再加上一双睁得又圆又大,只有白眼球,而没有黑色眼珠的眼睛赫然从浓密的长发浮现出来,用骇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 “有鬼!” 这个时候,梁宇发出了一声惨叫。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纵身一跃,一下子就跳到了薛构亮的身上,紧紧地抓住了薛构亮的衣领和肩膀,好像是猴子抱树枝一样,双脚离地,挂到了薛构亮的身上。 反正他已经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眼前能抓到什么就抓到什么,仿佛如此一来,那个画面中的女鬼就无法抓到他了一样。 就在梁宇惊惧万分,小狗胆儿就要被吓破的时候。 骤然之间,那在耳边飘荡的阴森音乐,还有白衣女鬼摇晃趔趄的身影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哗啦”一下,办公室中的遮光窗帘被掀开,绚烂而刺目的阳光充满了整个屋子。 刚才那些阴霾、鬼魅、恐怖仿佛只是一场梦靥般的幻觉而已,现在再环顾薛构亮的这间办公室,整洁气派,明亮宽敞,俨然就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一间军区领导办公室了。 梁宇瞪着眼睛,迷惘地看着拔掉了投影机电源,又将窗帘给拉开的徐明渠,他到现在都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徐明渠脸上挂着冷笑,对梁宇说:“我们都被陆淮宁给耍了,在你安放微型摄像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陆淮宁却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表面上不动声色。他暗地里将微型摄像头给拆卸下来,然后,导入了一段令人恐惧的午夜凶铃片段,这样再悄悄地安放回去。可笑,梁宇对此毫不知情,还当成了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来到了这里邀功呢。 “你确定?”梁宇对这样唯物客观的说法,都有些不相信了。为什么徐明渠可以断定,这一切不是鬼魅作祟,而是陆淮宁所为呢。 徐明渠轻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了。像这样的微型摄像装置,如果不是经过专门训练的特工人员,根本没把法对里面的摄像文件动手脚的。 梁宇这时候,才心中稍定,陆淮宁,你真是个狡猾东西,早就发现了这个摄像机,却还装成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还篡改了里面的视频文件,差点没有把他给吓死。 就在梁宇心中暗骂陆淮宁的时候,就听到了薛构亮发痛苦而吃力地说:“你赶紧下来,我受不了了。” 这时,梁宇才反应过来,自己双手抓在薛构亮的衣领上,双腿蜷缩缠到了他的身上。 如同梁宇只是个小宠物或者一个小孩子,用这个姿态抱着人撒娇倒是很萌,但是他成年男性,体重一百四十多斤的大男人,就这么抱着薛构亮,怎么看上去,怎么让人产生了恶心的感觉。 薛构亮被梁宇这么一压,真是连呼吸都费力,每一秒都是煎熬。 梁宇赶紧手忙脚乱地往下爬,自己方才太过恐惧了,连基本的规矩都忘记了。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军区领导呢,这不是以下犯上,大过不敬么。 梁宇毕竟不是猴子,动作灵活,身体轻盈,他笨手笨脚地往下一滑,一只脚刚好踩到了薛构亮的腰眼儿上,就听得“咔嚓”一声。 薛构亮腰脱了。 现在,他别说走路,就是咳嗽一下都不敢。只能杵在那里,保持原来的姿态,呲牙咧嘴地站在那里,连手指都不敢勾动一下。 梁宇和徐明渠两个人,立刻就打电话,把医务兵给喊了过来,对薛构亮紧急处理。 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治疗,薛构亮终于可以用手扶着腰,勉强坐起来了。 “这个都怪陆淮宁,阴险狡诈……”对于腰脱这件事,梁宇为了撇清自己,所以在薛构亮面前把过错都推到了陆淮宁的身上。 正在他愤然控诉陆淮宁的时候,薛构亮的手机响起了。 薛构亮对梁宇打了一个手势,让他闭嘴。 因为来电话的人,正是陆淮宁。 梁宇见此情景,吓得脸色一变,立刻闭嘴收,仿佛陆淮宁可以像刚才的白女鬼一样,从电话中穿越出来追杀自己一样。 “你在办公室呢?”陆淮宁的声音含着讥讽的味道。 “对啊。”薛构亮有些奇怪,陆淮宁怎么知道自己下班后没有离开军区。 “微型摄像机中的精彩场景,你都看过了?”一声轻笑,从陆淮宁的唇齿间溢出。 陆淮宁在微型摄像机上反按装了一个远距离追踪器,所以,当他看到目标最后的定位地点居然不是徐明渠的办公室,而是薛构亮的办公室,还稍微有些意外呢。 薛构亮拿着电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监视 “你到底想说什么?”薛构亮语气颇为焦躁。 “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跟你用微型摄影机监拍我的事情无关,而是想跟你谈谈点别的事情,比如今天开会的时候,钟睿瑶跟你之间发生的冲突。” “好吧,我等着你。”薛构亮做贼心虚,但是却不得不硬撑下来。 刚才他还气势汹汹地想着要找陆淮宁算账,为徐明渠打抱不平呢,而现在,当陆淮宁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却有些犯怂了。 一个小时后,天渐渐转向黄昏,薛构亮在办公室的窗子中,望见了那辆加长凯迪拉克行停在了军部大楼下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紧。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射得快 陆淮宁坐在轮椅,穿着一身便装,缓缓进到了薛构亮的办公室中。 薛构亮看到了陆淮宁的出现,不由得精神紧张,腰杆一僵,随即一阵剧痛传来。 陆淮宁清冷的眸间飞快地掠过了一丝轻笑,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今天开会的时候,你跟钟睿瑶冲突起来了,我想按你的脾气,应该找我来算账的才对。可是却迟迟等不到你的传召,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 陆淮宁懒洋洋地坐在轮椅中,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一副工笔描摹的画作。 谁用你这么积极啊,你过来肯定就没有好事情,薛构亮在心里暗暗责怪着陆淮宁。 别看他人前表现凶悍,可是现在单独面对陆淮宁的时候,就没有了那般嚣张气焰。 “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钟睿瑶,但是,她要负有一定的责任,在公众场合羞辱军部领导,这个事情性质恶劣。你即是钟睿瑶的丈夫,又是她的直接上级领导,对这个事情你不能掉以轻心,你要好好反省下。” 薛秘书一开口就是官腔,以势压人,把问题严重性给夸大了好多倍。 但是陆淮宁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吓住呢。尤其是在听了钟睿瑶为他讲诉前因后果之后,陆淮宁对这里的是非曲直,心中已经有了大致明了。分明是薛秘书这帮人故意下套设局,明明自己“身患艾滋病”,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把钟睿瑶拉去当众发言,这明摆着是给自己难堪。后来在会场上薛构亮被钟睿瑶给当众反打了脸,现在还好意思这么讲话,真是令人好笑。 陆淮宁轻哼了一声,两道剑眉一挑,一字一顿地问:“你曾经跟钟睿瑶说,陆淮宁才是快枪手呢,你们一家都是快枪手。有没有这么一句话。” 薛构亮不禁一怔,缓解了半天,才勉强地说:“可能是说过这么一句吧,当时我气得头脑发昏,有些记不清了。” 陆淮宁将线条硬朗的薄唇一抿,伸手把自己的佩枪给抽了出来,托在了掌中摆弄。 “记不清没有关系,现在好好回想下,究竟有说过,还是没有说过?”陆淮宁语调平淡,状似漫不经心的态度,但深邃狭长眼中却是犀利如炬的眸光。 “陆淮宁,你居然敢带着枪到我办公室来,你是什么意思?”薛构亮看到陆淮宁把枪给套了出来,顿时心头一凛,顺着后脊梁往上泛寒气。 但是,他久居高位,平时都张牙舞爪成了习惯,所以还是敢对着陆淮宁狂吠。 “你都敢指示旁人在我卧室中安放监控设备,我又为什么不敢带枪来你办公室?”陆淮宁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屑蔑然的角度。 薛构亮张着嘴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仿佛有一个隐形的萝卜堵住了他的嘴巴一样。 “我就是问,你有没有说过我陆淮宁是快枪手,这么一句话,很难回答么?”陆淮宁很瞧不起薛构亮这样的货色,平时就会在办公室中高谈阔论,自以为是。而到了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一点骨气没有,敢做不敢当。 这还是他面对自己,这一人一枪而已,如果说真是在血肉横飞的枪林弹雨中,又或者是面对敌人的严刑逼供的时候,恐怕薛构亮早就已经把祖宗十八代都给抛之脑后了。 “好像……我说过类似的意思……”薛构亮皱着眉头,摆出冥思苦想的样子,说话依旧语焉不详。 陆淮宁没有再给他更多的余地和机会,一个抬手将枪给握着到了指间,扣动了扳机,对着薛构亮连击数发。 “啪啪啪”的枪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办公室中尘土乱飞。 吓得薛构亮翻身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捂着耳朵,瑟缩在地上,不敢抬头。 待到枪声消失了很久之后,薛构亮才敢动了动身子,所幸他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用伤口。 他再抬眼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背后那面墙上,已经被陆淮宁用子弹打出了几个弹洞。他原本挂在墙上的相框、奖状那些东西,都纷纷掉落下来,残片散布了一地。 而陆淮宁则端坐在轮椅中,神色淡然,优雅斯文,白皙修长的十指同乌黑明亮的枪械衬在一处,对比醒目。 陆淮宁看了下时间,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是满意。 “四秒钟,八发子弹,你说我射得快不快?”陆淮宁眯着眼睛,扬着下巴问。 “射得快……不对,射得不快……啊呀,不对……” 薛构亮才发现这个问题好难正面去回答,说陆淮宁射得快或者陆淮宁射得不快,这样的答案都会引起歧义。 如果自己给出的答案不能让陆淮宁满意,薛构亮就怕他手里的枪会跟自己过不去。 “薛秘书,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非常不满,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对付我,所以就动用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法。”等到手枪的枪口稍凉之后,陆淮宁将它重新别在腰间,他双手握在一处,搭在膝上,对薛构亮说:“你用什么手段对我,这个都无所谓,但是这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争斗,拜托你下次放过我的女人,你如果再敢把她牵扯进来,我陆淮宁下次再到你办公室的时候,开枪射出的第九发子弹就不会打在枪上了,而是,一定打在你的脑袋上。” 陆淮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坐着轮椅,走出了办公室。 薛构亮好了很久的时间,才强忍着腰上的疼痛,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窗外已经夜色降临,军区中照明路灯纷纷亮起。 薛构亮独自坐在办公室中,情绪酝酿了很久。 他以为自己可以压制住陆淮宁身上的嚣张戾气,现在他才知道,当陆淮宁处在盛怒之下的时候,真是神佛难挡,无所顾忌,也许刚才,死神同自己檫肩而过了。 一室死寂中,薛构亮办公桌上的电话猛地响起来了。 突兀地铃声将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薛构亮给吓了一跳。 他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地接听了电话,怯生生地问:“喂,是谁?” “你果然还在办公室中。”徐明渠在电话另一端长舒了一口气,能接通电话,就说明薛秘书依然健在,而没有被陆淮宁大卸八块。 “我刚刚回想了下那个视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那段是鬼片电影,当然是很奇怪的了。”薛构亮如今根本没有心情同徐明渠一同谈论恐怖片的问题。 “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并不是陆淮宁后来导入去的恐怕片的片段,我说的是微型摄影机最开始在陆淮宁卧室中拍摄的那一段内容,有个场面很奇怪,你没有发现么?” 徐明渠说话的口吻郑重其事,绝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究竟是哪里奇怪?”薛构亮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陆淮宁根本没有得艾滋病! “在视频最开始的时候。”徐明渠提醒说。 “也没有什么吧,陆淮宁从外面破门而入,然后把喝多的钟睿瑶给抱出去。”薛构亮稍微回想一下,顿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还以为徐明渠能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呢。 “破门而入,一记飞脚踹开锁着的大门,这要多大的力道啊?别说一般人,就是经过三五年军训的士兵,也未必可以达到如此的攻击力。”见薛构亮依然不悟,徐明渠直接把话给点透了。 “陆淮宁以前可是精英特种兵,这事对他岂不是易如反掌么。”薛构亮感觉徐明渠真是够无聊的了。这个事情放一般人是有点奇怪,但是放在陆淮宁身上来说,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陆淮宁身体饱受艾滋病的折磨,有时候连日常走路都需要借助轮椅,破门而入这样的事情,他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你是说陆淮宁的病好了?”经过徐明渠这么一说,薛构亮才领悟过来,这个事情,确实违反常理的地方。 徐明渠发出了一声冷笑,艾滋病可以被治愈,这样的事情至今为所未闻。 “与其说他是艾滋病被治好了,不如说,他根本没有病。”这样的解释才更符合事实。 陆淮宁根本没有得艾滋病! 徐明渠不是个鲁莽武断的人,当他把今天的录像片段,还有以往那些细细碎碎的片段都串联到一起的时候,才会做出如此大胆而惊人的预测。 尽管陆淮宁小心翼翼的,尽管陆淮宁经常是身坐轮椅,病态恹恹的样子出现在军区中,但是,他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以往这些东西都被徐明渠给忽略过去了,但是,在今天当徐明渠看到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竟然被陆淮宁如此轻易地识破,并且还很恶作剧地用恐怖片片段来吓人。心中的那种不甘和不愿认输,促使徐明渠反复考量,难道梁宇此番行动真的是一无所获么? 结果,在经过了反复的回想后,徐明渠惊人地发现了,这次的视频录像不是没有捕捉到具有价值的画面片段,而只是他们三个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视频具有的价值究竟在哪里了。 当年,陆淮宁还是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因为他执行了一次解救任务,在这个过程中,他感染上了艾滋病。 后来,京都军区授予他“特级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并将他的军衔提升成了大校军阶。陆淮宁因为健康状况,从特种部队退下来,而转到负责武器技术研发的军务三处。 如果说陆淮宁这个艾滋病是假装的,那么,他虚报伤情,骗取军功军阶的行为可真是一枚重量级丑闻,到时候,别说京都军区,就是整个军界都会为之一震。 “如果我们发现的是事实,那么不仅陆淮宁、陆青山无法立足军界,恐怕……”事到如今,薛构亮才算是明白了这段视频的巨大价值,简直如同阿里巴巴的宝藏山洞一样。 “恐怕到时候,我就不能再喊你薛秘书了,而应该喊你为薛司令了。”徐明渠精明剔透,怎么会看不破薛构亮那点心计。 “好好,你怎么办我都支持你。如果这个事情成功了,我提升你少将军阶。”薛构亮生怕徐明渠不肯下力气去办事,所以,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口头承诺出来。 挂上了电话后,徐明渠陷入了沉思中。 检验艾滋病并不难,弄到点血样,送到军区医院一化验,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全部都解决了。 问题难点在于,怎么能搞到陆淮宁的血样? 虽然是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是在京都军区大院内,但是钟睿瑶走路却依然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样子,就好像是被什么人跟踪一样。 其实,她也知道,现在陆淮宁正坐在办公室中跟高劲两个人在研究关于伊兰死亡的案卷呢,根本无暇来管她。 但她依然害怕,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自己偷溜出来,总是心中忐忑。 所幸,这一路上还都平安无事,现在抬眼她就可以望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京都军区特种部队了。 今天是特种部队进行二次征选的报名日,所以,钟睿瑶才瞒着陆淮宁偷偷跑到了这里来。 说实在话,钟睿瑶来到了这里,并不是因为受到了徐明渠之辈的蛊惑,而是在她的心目中有一股执着坚韧的意识。 这样的性格也许是遗传自她的父亲,不做则已,一旦下决心去做,就全心投入毫无保留。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是留在军务三处担任陆淮宁的生活秘书,自己其实可以过得舒舒服服,无忧无虑的,好像一只笼中金丝雀。整日里同陆淮宁打情骂俏,散散漫漫地度过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风吹雨打,陆淮宁自然可以挺身而出,用他宽厚伟岸的身躯替自己遮挡一切。 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适合过养尊处优,金娇玉宠的生活。她就是操劳命,她就是喜欢踏平坎坷,征服进取的人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如果她是一只海燕,就要在狂风暴雨中,接受洗礼。既然是白杨,就要在黄沙大漠中,经受磨练。 既然她入伍从军,她就要自己成为一个军事技术过硬,战斗能力彪悍的精兵强将。 她不想辜负人生,辜负自己。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辜负一下陆大少了。 在特种兵报名处站着两排人,一排男兵,一排是女兵,但是从队伍的长度来看,明显是男兵来参加报名的人数比女兵多了好几倍。 这个状况也很好理解的,特种兵的训练残酷苛刻,淘汰率极高,连男兵都没有把握说,自己可以成功进阶,更不用提女兵了。 至今京都军区特种部队,还没有一个女兵是现役特种兵,所以,可想而知,一个女性能顺利完成所有特种科目训练的概率几乎为零。 可以说今天能站到这里来,前来报名的女兵都已经是很勇敢的人了。 钟睿瑶看到女兵报名人数少,心里格外高兴,真是成全自己啊,报名的人少说明自己的竞争对手也少。 于是,她兴奋地站了过去,排到了队伍最末一位。 尽管钟睿瑶很想保持低调,迅速完成报名手续,以便尽快赶回到军务三处去,省得陆大少开始发飙。 但是,经过她上次在计划生育会议上公然讥讽薛秘书的行径,如今军区中,大半的人,尤其是女兵对她都不陌生了。 所以,当钟睿瑶往这里一站,还不到一分钟,队伍中立刻有人发现了她。 “钟睿瑶,你怎么也来参加特种兵的报名,陆长官舍得自己老婆受苦么。” 钟睿瑶心中一惊,说话这么大声干嘛,是不是怕陆淮宁听不到,是不是怕她死不了? 她急忙回头一看,还好,身后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此刻松了一口气,只要陆淮宁不在这里,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一提陆长官瞧把你给吓得,一看你就是瞒着他偷跑来的。那时在会场上,你说薛构亮是快枪手,也没有见你害怕过。”现在队伍中,大家的关注点都落到了钟睿瑶这里,她想藏匿形迹,都已经是不可能事情了。 钟睿瑶尴尬地陪笑着,心里着急,希望这帮胆大泼辣的女兵可以放过自己,可千万别把自己来参加特种部队二次征选得事情给泄露出去。 “给你保密这个也容易,但是,你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这几个女兵也都是精灵古怪的主儿,眼珠一转,就冒出了歪点子。 “你们想知道啥?”钟睿瑶把手一摊,无奈地问,她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 “上次开会,听到薛构亮说你家陆淮宁长官也是快枪手,这个是不是真的啊,他每次都多长时间?”女兵中有已婚的女人,所以,提出的问题格外大胆露骨,荤素无所顾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晚上七次,陆长官续航能力很彪悍 噗! 钟睿瑶一口老血喷溅出来,脸上滚烫,如同燃烧着一盆炭火。 她自认为自己脸皮就够厚的了,在会场上当那么多人的面调侃薛构亮“速度快”,也是毫无压力。 而现在她真是要甘拜下风了,原来强中更有强中手,这个几个女兵比自己还厉害,啥都能问出口啊。 她还自诩自己跟水浒里的母夜叉呢,结果跟她们一比,自己简直就成了红楼梦中弱柳扶风的林黛玉了。 钟睿瑶粉面通红,紧抿着樱唇,低着头,假装没有听到她们的问话。 “唉呀,大家都是已经结婚的人了,你还在我们面前装啥纯。女人聚在一起比较一下老爷们儿的粗细长短、时间快慢,这个不是很正常么?” 钟睿瑶瞥了朝着说话的女兵一眼,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满脸乌黑了。卧槽,已婚妇女私下里都喜欢比较这个啊,这个特么正常么? “就是,就是,你在会场上,当着我们那么多女兵的面,讽刺薛构亮的时候,怎么放得开,说出口。说人家爷们儿,你一套一套的,谈起自己男人,就哑口无言了?”另一女兵也搭腔了。 “算了,这个话题是人家夫妻间的隐私,不喜欢说我们也要给予尊重的。”终于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兵开口了。 钟睿瑶点头如同鸡啄米一样,对她的话极力表示赞同,还好这里有人理解自己的苦衷。 不过,钟睿瑶的这份感激都没有持续一分钟,就已经被这个女兵下面说出来的话给虐哭了。 “你们谁有陆淮宁长官的电话,我给他打个电话过去吧,这老婆都偷跑出来了,他还不知情呢,这丈夫当得不合格啊。” 她笑嘻嘻地对大家这么一说,立刻得到了三四个人的响应,纷纷要掏出来手机,作势要拨打电话。 卧槽,大姐,本以为你是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结果是端着三氯氰胺的潘金莲。 “别打,别打,咱们姐妹之间有话好说。”钟睿瑶差点给各位跪下来了,尼玛,这个通告密电话打过去,陆淮宁非手撕了自己不可。 “那我们问啥你说啥?”女兵们嘻嘻哈哈地对钟睿瑶说。 “嗯。”钟睿瑶的脖子上仿佛按了一个机械开关,她非常硬生地点了点头。 “那陆长官每次多长时间?” “一个半小时。”钟睿瑶咬着牙说,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完全是胡编乱造。 这个回答在女兵中引起一片惊呼,“真看不出来,陆长官身体病态羸弱,却续航能力如此彪悍,堪称是中国男足啊,九十分愣是不射。” “那你们一晚上几次?” “一夜七次。”好像狗血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 “不对啊,你跟陆长官一晚上七次,一次九十分钟,这就是十多个小时呢。你就是胡扯吧,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让你们做呢。你赶紧从实招来,要不然,我这边就把电话给陆长官打过去。” 钟睿瑶这个说法里面有漏洞,这几个女兵都是有实战经验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 于是,大家纷纷要求她必须坦白,这样大家才给她从宽处理。 “我说的就是实话。” 开弓没有回头箭,钟睿瑶只能选择一条道儿跑到黑了。 “五点下班,第二天八点上班,每天一共可以休息十五个小时。我们两个一次九十分钟,中间休息十分,七次下来也就是十一个半小时而已。抓紧点时间,挑灯夜战,还是可以完成的。” 马里亚纳海沟深不,是地球的最地点,但对于钟睿瑶来说,都是浮云。 反正已经是没有下限了,不如就彻底没有下限好了。 “哇噻,你真是太性福了。”几个女兵忍不住羡慕地说。 摔,性个毛线啊,老子跟陆淮宁连床单都没有滚过呢,所有这些问题还不都是现编现想出来应付你们的。 钟睿瑶笑得比哭还难看,巴不得从上降一位大罗金仙来,赶紧收了这几个淫荡的妖精。 “你家肯定是陆长官说得算了,你是夫管严。” “没有,是我说得算。我说来特种兵部队征选报名,他就必须得让我来报名来。我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钟睿瑶吹牛正吹到最兴奋的地方,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捅了捅她的腰。 “唉呀,别闹,听我把话说完。”钟睿瑶不耐烦地用一抬胳膊肘,示意身后的人别乱逗自己。 “我只要在家,陆淮宁就必须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身后那个人很不知趣,又故意使坏,往钟睿瑶的脖领子里面吹冷气,搞得她凉凉的,痒痒的。 “唉呀,别闹。”钟睿瑶心里有点生气了,此时此刻,正是自己在女同胞心目中树立起高大光辉的悍妇形象的关键节点,为毛身后这个人如此不知趣呢。打扰别人吹牛皮,这是极为不礼貌的行径。 但身后这个人,却仿佛根本听不懂她的话,继续又拉扯钟睿瑶的长发。 “你闹够了……”钟睿瑶的忍耐到了极限,她猛地转身,准备好好训斥下自己身后的捣蛋鬼,结果,她转回头一看,愣住了。 入眼的衣服,并不是普通女兵的衣服,而是男士军官戎装。 再顺着军装上往一看,卧槽,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眉目俊美,面容深邃坚毅的妖孽男子,不正是陆淮宁么? “啊,怎么会是你?”陆淮宁总是这么神出鬼没,悄无声息地就出现,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钟睿瑶吓得差点没有坐到地上来,方才意气昂扬的吹牛劲头,早就烟消云散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陆淮宁目光清冷,脸上皮笑肉不笑,泛着淡淡地嘲讽:“本来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却突然黑了,我感觉奇怪,仰头一看,原来满头飞牛,遮天蔽日的。等到了这里一看,我才搞明白了,原来是你躲在这里吹牛呢。” 钟睿瑶知道陆淮宁这是在挖苦自己,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被他在这里抓个现行,自知理亏的她,也只能硬头皮认栽。 “咱们两个谁说得算?”陆淮宁淡淡地问。 “无论在家还是在军区,都是你说得算。”钟睿瑶知时务者为俊杰,马上点头哈腰,非常狗腿儿地迎合着陆淮宁。 “我让你去打狗……” “我不敢撵鸡。” “我让你往东……” “我不敢往西。” “我让你亦步亦趋地跟着……” “我谨慎地踩着你的脚印,绝不敢有任何的歪斜。” “钟睿瑶,没有我的命令,你离开我不能超过五米。” “现在我距离你4.99米,陆长官。”钟睿瑶对着陆淮宁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恭敬无比地说。 钟睿瑶现在依然感觉到了脸上在发烫,但是跟刚才情况有所不同,这次她并不是因为害羞而双颊高温。 刚才牛皮吹得太过招摇了,现在被彻底打脸了。 现世报啊,有木有。 尼玛,这个耳光太痛,太响亮了,呜呜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算事 钟睿瑶坐在陆淮宁的办公室中。 此时,高劲已经跟陆淮宁讨论完了案情,早就离开了军区,会京都市公安局去了。 所以,现在这里就是他们两个人。 陆淮宁双臂抱在胸前,紧抿着嘴角,如同一个大理石雕刻成的塑像,冰冷生硬,给人毫无温度的感觉。他幽深无波的眸子,冷冷地看着钟睿瑶,却一言不发。 这里氛围压抑,钟睿瑶感到自己都有点上不来气了。 “陆长官,你要不要吃点葡萄?我马上去洗手,一颗一颗地亲自喂你。”她两弯柳眉微弓,朝着陆淮宁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投其所好,谄媚地说。 “不吃。”他冷淡地拒绝。 “那……我给你准备点火龙果吧,用牙签把里面的籽一颗一颗地挑出来。”钟睿瑶给陆淮宁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活秘书,其实还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地讨好他呢。 以往都是他下命令,她也不用动脑子,遵照着执行就可以了。 “不吃。”陆淮宁如同一个复读机,这次说话跟上一次仿佛是原音重现一样,语音语调没有任何的改变,再次表达了拒绝。 钟睿瑶尴尬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用皓洁如珍珠一样的贝齿轻咬着自己娇艳鲜艳的红唇,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 片刻后,她骤然一跃而起,用脚往凳子上一踏,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往陆淮宁面前的桌子上重重一砸。 “陆淮宁,你生气,你不满就直接朝我发火,也可以把我大骂一顿,现在这样的跟我冷战,玩深沉,我最受不了了。” 有种大家就互相撕破了脸皮,真刀真枪干一场,这样彻底发泄一下,也比现在她承受的这样无形重压要好多了。 说白了,不就是她瞒着他,偷偷跑去参加特种兵报名征选了么。这又不是杀人放火,没有啥不能见人的地方。 当初进行服役部门填报的时候,他就罔顾自己的心意,霸道蛮横地擅自替自己做出了填报,硬生生将自己给调了身边,当了个生活秘书。整天把自己囚禁在身边,除了调戏暧昧,就是占便宜吃豆腐,我呸呸呸,把自己真的当成了贴身“小蜜”。 她有说过什么?她有抱怨过什么?这么长时间,她都忍了下来。 现在,特种部队中好容易了个二次征选,她去报名,准确地说是报名未遂,因为半道就被他给截了下来,他就回来给自己甩脸子,生闷气。 她钟睿瑶不欠谁的,也不差谁的。 这件事即便是违背了陆大少的心意,又能怎么样?这却很符合她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她可以为了爱情让步,但是却不能为了爱情完全失去自我,彻底成为依附陆淮宁,离开了这个男人的怀抱,就失去了世界的那种可怜虫子吧。 去他妈的,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她要去特种兵部队服役,爱谁不高兴,就不高兴去吧,谁愿意生气,就生气去吧。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算事。 她对爱情的让步是有一定限度的,因为在人生还有很多的东西要比爱情更为重要,比如自尊、理想,还有未来。 “你想去特种部队服役,这个事情,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讲?”陆淮宁一抬眼睛,眸子水雾氤氲,仿佛是在细雨飘零,幽潭静湖。 当他把钟睿瑶从特种部队报名处给抓回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只是出于好奇,或者是玩笑的心态,闲着偷跑过去凑热闹的,现在听到了她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一时冲动,她原来都已经筹谋很久了。 问题比他预想的要麻烦了许多。 钟睿瑶一时语塞,她确实从来没有跟陆淮宁说过这个事情。因为特种部队目前由徐明渠掌管,而徐跟陆两个人之间的京都军区的对立,可以说是半公开的,因此在她的潜意识中,如果跟陆淮宁提起这个事情,必然会被否定。 “就算是我跟你说了,又会能怎么样,你会同意么?”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陆淮宁五官端正,面庞白净,眉目俊秀清澈,看起来真的很养眼,他是在反问她,但说话的时候,这语气中却没有了冰冷和犀利,而是含着一种淡淡的温柔。 钟睿瑶再度语塞了,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 “这话说得,好像你会同意似的。”钟睿瑶小声嘀咕着。 陆淮宁霸道小气,超级拈酸吃味,只要看到她同男人讲话,对着她就能拉一天的长脸,甚至,那天还把徐明渠给暴打了一顿。 如果她到了特种部队,还是在徐明渠的指挥之下,他能高兴? 呵呵,我就呵呵了。 “我确实不高兴,但未必不会同意。”陆淮宁长叹了一声说。 感情就如同是两个人在一起爬山,在攀登的过程中,双方之间难免会发生一些分歧。 到了最后,重要有人妥协,这样才能一起继续前行,要是双方固执己见,那么就会分崩离析。 “如果我不妥协,就要你妥协;如果你不妥协,就要我妥协了。”陆淮宁用手托着下巴,秋波深瞳黑得如同秋夜的天空,偶尔有璀璨耀目的星火闪过,“我看你这次是铁了心肠,决定要去特种部队了。” 陆淮宁的嚣张狂妄,永不妥协,在整个军界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有一次,因为演习方案的问题,京都军区同国防部之间发生了分歧,身为军区代表以及演习方案制定者的陆淮宁去到国防部进行解释和沟通,他甚至跟陆青山父子二人在国防部,当众大吵起来。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陆淮宁的坚持是正确的,但高傲暴躁的陆青山,也没有跟他的儿子兼下属表达过任何的歉意。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这次,陆淮宁却在钟睿瑶的面前让步。 他能撼天动地,能跟着国防部、军区高官硬抗下来,但是却无法强硬地毁去钟睿瑶的理想和翅膀。 他原本以为将钟睿瑶放到自己身边来,用尽自己所能,为她提供庇护和依靠,让她在军区中活得清闲舒适,有什么人对她的关爱和照顾可以超越自己呢? 可是从目前的结果看来,这是他想给的,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会把这一切看约束和禁锢。 真心实意地说,他就这么轻易地点头放她离开自己,去特种兵部队,他不甘心,不情愿,也更是舍不得。 该死的钟睿瑶,你为什么就不能如同别的女人一样,纤枝弱柳、小鸟依人地往男人身上一靠,什么麻烦都不用去想,什么痛苦都不用去经受,那样该多好。 “我倒也是想,但是可惜,我原本就不是那种类型的女人。”这就好像是说,一个厨师无论烹饪技法如何的纯熟,也绝对没办法把一只鸡烧出一条鱼的味道来一样。 她把双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玫瑰色的唇瓣上闪动着细腻诱人的光泽,“陆大少,大概从一开始,你就瞎了眼睛,选错了人,应该找个温柔贤淑,安静娇美的女人来闪婚,而不是我。” 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刺,骤然间,扎到了陆淮宁的心尖。 他的眸中,那淡如春雨的氤氲之气一扫全无,转眼间就密布了骇人的彤云和狂风。他的脸部线条,瞬间阴冷可怖,就如同是煞神附身了一样。 钟睿瑶愕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如此暴怒。其实,方才的话她也就是有空无心,随便说说而已。 她的这个念头还没有从脑海中闪过去的时候,陆淮宁已经腾身而起,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婚我是闪了,但人没有找错。娇美柔顺的,都让她们统统见鬼去吧,我不稀罕。老子就是看上了你这个粗糙笨拙的傻大妞,老子就是鬼迷心窍了。” 他将她曼妙的娇躯,狠狠地压制在了墙上,他低下了头朝着她玫瑰色的红唇狠狠地吻下来,同时,一手扣着她的双手高举过了头顶,另一只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老公棒棒哒 如同在手中揉捻着一朵娇嫩,含露的花朵一样。 细腻而湿润。 陆淮宁的指尖体验到了,一种奇异美妙而从未曾有过的触感。 钟睿瑶脸上都是惊愕,她秀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红润的丰唇微微张开。 他的手正在按在她身体某处,从来没有人触碰过的地方,肆意地蹂躏着,掠夺着,深入着…… 娇羞、慌乱、青涩、那难以言喻的感觉…… 钟睿瑶脸上红得都要滴下血来了,双颊染上了霞色,嘴里也禁不住发出了吟声。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传来了军靴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有人从这间办公室门前经过。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子就挣脱了陆淮宁对自己的禁锢,猛地将他推开了,头脑纷乱,衣衫不整地从他的身子下面逃了出去。 “你够了,也不看看时间场合。”钟睿瑶躲到了一边,紧张慌乱地用手掩着衣襟,生怕陆大少兽性大发,再度冲上来欺负自己。 这里是军区,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的大校军官却要跟自己的生活秘书,虽然她是他的妻子,公然在这里翻云覆雨的,这成何体统。 陆淮宁总是这么任性,一旦有了念头,就从不顾忌这些。 不过这一次,钟睿瑶的话好像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陆淮宁环顾了下办公室,似乎意识到她说的话的确正确,故而,脸上的阴霾有所褪去。 他用手将风纪扣子重新系好,一下子坐回了原位。 他现在要拉开跟钟睿瑶的距离,否则从那一具柔软温香的躯体上所散发出诱惑力,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肯定无法抑制住身体内蠢蠢欲动的荷尔蒙,继续干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眼前,在两个人之间的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滚床单,而是应该把误会给解释清楚,不是么? 他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 “我不同意你去特种部队服役,徐明渠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因素。”他看着她,态度郑重其事,“特种兵部队的训练方式,太过于严苛了,即便是男兵,能最后通过数项考核,正是称为一名特种兵战士的概率不会大于百分之五,而女兵的概率也许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还有很多的人在训练中,无法坚持,只能带着一身的伤病,黯然离场。” 训练场上,正如战场一样,不会因为女兵跟男兵之间有着体魄、力量上的巨大差异,就为女兵网开一面,减低标准的。 如果说,普通士兵的军训强度、难度、危险性同特种兵的训练科目比,真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了。 别的且不说,仅仅就是野外模拟训练这一项,就令无数的英雄好汉屈膝折腰。 背着重达到二十五公斤的枪械弹药、帐篷食物,在旷野上百里行军,如此挑战人体能的临界的残酷训练,甚至令很多人在半道就累得吐血了。 陆淮宁没有危言耸听,他都是据实以告。他不但亲身经历过这些训练,也教导训练过特种兵战士,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可以说,在京都军区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我现在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想要去特种部队服役么?”陆淮宁提问的语气中,就包含着他对钟睿瑶的期盼了,他还舍不得自己的女人去吃这样的苦。曾经,他将特种部队视为自己的骄傲,但现在他却很不得特种部队可以即刻解散,这样才能断了钟睿瑶的念头。 钟睿瑶低下了头,沉思了片刻,决然地抬起头,说:“我想过了,还是要去的。对我而言,可以失败,但不想放弃。” 她的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陆淮宁的意料,但仍让他的内心深处升出了几缕失望。 “好吧,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吧。”陆淮宁尽管心中不高兴,但也点头,认可了钟睿瑶的选择。 “太好了,这就是说,我现在可以去报名了?”她高兴如同一个孩子,差点就跳了起来。 说了这么半天,陆淮宁终于让步了。 她转身冲到了门口,拧开了办公室的门锁,就要跑出去。特种部队的报名截至时间,就剩下了两个小时了,她不抓紧时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但是身后一股大力传来,陆淮宁抓住了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的头给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你能有机会离开我的身边,就至于高兴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又在泛酸,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 “不是因为离开你,而是因为可以去特种部队,所以才有些兴奋。”钟睿瑶当然能明白他的心情,“我也不是个傻子,如果特种部队的训练太过艰苦,或者我承受不了的话,我马上就会提出退队的要求,重新回到军务三处给你当生活秘书。我就好像一只风筝,无论飞多高,飞多远,线不都握在你的手中么?” “我的老公是最棒棒哒。”钟睿瑶柔顺地把头靠在了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上,语意娇柔,形容秀美,乖巧得让人不能不生出怜惜。 陆淮宁一手捧起她的脸颊,滚烫的吻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就知道他没有选错人,他的女人,最是可爱。 钟睿瑶离开后,陆淮宁独自坐在桌前,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手头有多少的公务等待处理,可是他却无法将自己的心情和精力给集中起来。 环顾四周,办公室中物品陈列依旧,但就是因为少了钟睿瑶那婀娜美妙的身影后,陆淮宁感觉到这里一下子变得旷然起来,连空气中都浮动着焦躁的气息。 陆淮宁深感奇怪,在钟睿瑶没有担任自己的生活秘书之前,自己以往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办公室中,是怎么样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理公文的。 现在钟睿瑶才走了这么一小会儿,自己的心情就已经难以按耐了。 他在办公室中转了好几个圈后,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他抓起电话,深呼吸了一下,才对着话筒沉声说:“我……现在想要申请,解除伪装,重新回归到特种部队去,请您批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是穿越了么? 钟睿瑶报名参加特种部队征选的消息,传得飞快。 晚上,在陆家吃饭的餐桌上,陆青山还提起了这个事情,“钟睿瑶能够知难而上,敢于挑战,准备去特种部队去接受更进一步的历练,这个勇气可嘉,连我也自愧不如啊。” 陆青山红光满面,声音嘹亮,显然是对自己能有这么一位穆桂英式的儿媳妇而倍感骄傲。 “但是,”说到这里他声音微微一顿,“这个事情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耽误你们要孩子了。” 钟睿瑶听到这里,脸上一热,用手肘一推陆淮宁。 陆淮宁自然会意,他对着父亲淡然一笑,“我们两个年轻,什么都来得及。睿瑶能有这个想法,我非常支持她。” “再说,我的身体也不适合现在就要孩子,也需要继续调养一段日子。”说毕,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拧开了药瓶,倒出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都塞进了嘴巴里。 没有办法,他虽然提出了解除伪装的申请,无奈没有获得批准。看来,这巧克力豆,他还要继续吃一段日子了。 陆莎莎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把脸一皱,她可是个吃不了苦的人,每次吃药都难以下咽。真不知道陆淮宁的嘴巴究竟是个什么构造,吃了那么一大药品,却连水都不喝,直接咽了下去。 “最近一段日子,梁宇怎么不来我们吃饭了?”陆青山心比较粗,梁宇这么久未曾现身在陆家,他却知道今天才发现。 “梁宇是跟着记者团跑一线部队采访去了,这孩子自从到了军报当记者后,我看他累瘦了很多。”沈曼优雅地为陆青山盛了一碗参汤,放到了他的面前。 她当然要为梁宇多在陆青山面前美言了,以免陆淮宁两口子在这个家中独占风光。 只是沈曼并不清楚,所谓的去一线部队采访,不过是个谎言而已。因为梁宇害怕再到陆家的时候,会被陆淮宁给打击报复,所以,干脆当个缩头乌龟,不露面了。 “嗯,不错,让他好好干吧。”陆青山喝着参汤,一边点了点头,对自己晚辈们的优秀表现感到了满意。 “咳咳,睿瑶啊,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啊,开车送我出去跑一趟呗。”陆奶奶抬手一抿发鬓,显得慈祥优雅。 “家里不是有司机么?”陆淮宁奇怪地看了奶奶一眼。 有专门的佣人,在家闲着,却偏偏来用钟睿瑶。她知道不知道,再有几天,钟睿瑶就要离开军务三处,而到特种部队去报道了。 现在的每分每秒对陆淮宁都无比宝贵,可是奶奶还来横插一下子,打算抓钟睿瑶的差事。 陆淮宁不发出质疑,那就奇怪了。 “咱们家还有专职的司机么?”陆奶奶一愣,脑子瞬间就短路了。 陆家上下所有的人都用吃惊的目光看着她,陆家有专职司机的事情,奶奶居然不知道? “妈,你感觉身体那里不舒服?”陆青山停了筷子,关切地问。 “奶奶,这个是几?你还认识么?”陆莎莎伸过来一只剪刀手,放到陆奶奶面前比划。 “你究竟是谁?你是从哪里穿越而来,快说,我奶奶穿到哪里去了?” 要说才思敏捷,还是钟睿瑶最机灵。她马上就意识到,穿越剧中,一般女主刚穿越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双眼空洞的样子,然后说什么话都会驴唇不对马嘴的。 现在陆奶奶的症状,就十分符合灵魂互换后,肉体被他人占据的样子。 我擦,也许奶奶的灵魂现在已经落在了与当今时空遥遥相隔的某个空间中,然后占据了一具废材的身体,如同烂大街的众多穿越女主一样,开始了装逼打脸,虐渣踩白莲花的逆袭路程。 “奶奶,你要是穿到了古代,千万记得带上几个金元宝,然后再穿回来,这样才是不虚此行。” 陆莎莎希望陆奶奶的灵魂还没有飘太远了,所以,大声地对这陆奶奶喊话。 “你乱七八糟地在说什么?”陆奶奶不高兴地朝着自己的孙媳妇、亲孙女翻了一眼,感觉她们两个已经被狗血电视剧荼毒至深,无可救药了。 她并不是灵魂穿越了,而是刚才脑子一时短路,忘了家里还有专职司机的事情了。 陆奶奶明天是要去参加一个穆朗浩粉丝集会,她还准备在那里喝上俩口小酒儿,所以没有办法开车去。而假发、墨镜等一系列的秘密装备,这个万万不能被家中人知道了,只有让钟睿瑶跟着她还放心点。 要说是专职司机开车去,那她这点老底子还不都被人给揭穿了么。 陆淮宁薄唇轻勾,剑眉一挑,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对奶奶说:“您老人家是不是打算去干什么秘密的事情,然后不能给别人知道,所以巴巴地抓钟睿瑶去开车?” 要说是家里这么多人,就陆淮宁最懂她的苦衷,把她的心事给说得分毫不差。 陆奶奶对着孙子连连点头。 唉呀,不对劲,自己这么一点头,不是就等于向家人承认了,自己有不可高人之处了么? 陆淮宁是在诱供! 陆奶奶想到了这里,又赶紧摇头,把头摇得仿佛是拨浪鼓一样。 “果然……”陆淮宁凤眼微眯,清秀的面颊上是洞若观火,全然明了的神情。 “陆淮宁,你少跟我来对敌侦讯的那么一套把戏。”陆奶奶差点中招,被陆淮宁给诱导出了实话,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开始跟着陆淮宁对呛起来,“你奶奶我是老司机,呸呸,老革命,我为人光明磊落,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最佩服奶奶一身坦荡,这样吧,明天就别用钟睿瑶了,我亲自开车送你办事去吧。”陆淮宁慢慢悠悠的说。 他是陆奶奶的亲孙子,开车技术比钟睿瑶高出几个档次,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比钟睿瑶更适合承担这个差事。 “别,别,我明白不去办事了,好不好。”陆奶奶开始服软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玩不起,我撤退了行不行? “那您还是心中有鬼,不敢示人啊。”见好就收不是陆淮宁的行事风格,他喜欢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 陆奶奶一脸黑线,风中凌乱。 这个陆淮宁,就是属蚂蝗的,叮上了谁,坚决不松口啊。 跟他爷爷一个德行,有木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要去医院做产检? “咳咳,钟睿瑶,咳咳。”陆奶奶纵横捭阖一世,现在却对付不了自己的孙子,她没有了办法,只能低声咳嗽,挤眉弄眼地朝钟睿瑶打眼色。 陆淮宁眼角余光一瞥,就已经将这些细节完全收入了眼底。 但是他不摇不动,仿若未见,继续细嚼慢咽地吃着饭,但他嘴边噙着一丝淡笑,且看钟睿瑶和奶奶要搞什么把戏。 其实,坐这里看了半天,钟睿瑶大致能够猜出个七八分来。 陆奶奶要瞒着家人,却唯独不避讳自己的事情,不就是追星这件事情么。 奶奶要顾及体统,不敢把这个事情公之于众,却又无法消磨掉心中对新鲜事物的追求和热爱。 这么一直生活在夹缝中,也是够为难陆奶奶的了。 自己能帮她,确实应该帮她一下。 所以,钟睿瑶对陆淮宁说:“明天还我开车去送奶奶好了,有些事情,我是女的,陪着奶奶去办,比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出面能更方便点。” “对,这话说得太好了。”陆奶奶忍不住,轻轻击掌,给钟睿瑶喝彩。她刚才想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的这么恰当的理由了。 “能有什么事?”陆淮宁撇了撇嘴,神情嘲弄,全然不信的样子,“你继续编个理由出来,我看能像模像样到什么地步?” “谁是在编了……我是在说正经的。”钟睿瑶也变得尴尬起来,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着节。 理由?为毛还要理由啊,她哪里想到了那么长远的地步。还因为出来替奶奶遮挡一下,陆淮宁就给自己一个面子,高高手就放过去了。 谁料到他是这么讨厌,如此咄咄逼人下去,以后大家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要理由是吧? 好我就给你给理由。 “明天,奶奶要我陪她去医院产检,这样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出头露面么?”钟睿瑶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开口就抛出了一个如此惊世撼俗的理由。 她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到了那边“咣当”一声,陆奶奶心情一个激动,把手边的装水果沙拉的盘子给打翻了。 从陆爷爷离世后,陆奶奶独居守寡二十年了,从来是形单影只,也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准备找人再婚。 她今年都已经是七十九岁,眼见得就是耄耋之年了,钟睿瑶却突然给她搞出了一个去医院产检,这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此时,陆奶奶的脸上就一个大写的“服”字。 服,必须服,不服不行。 钟睿瑶真是太有“才”了,这话题绝对具有爆炸效应,搞得她根本下不了台了。 “妈,你怀孕了?”陆青山的眼睛差点掉到饭碗里面,他见过的惊涛骇浪多去了,但其震惊程度却无法同这次相比。他的手曾经沉稳地按下了发射火箭的按钮,曾经流利地在机密的军事文件上签署过大名,但是此次,他端着饭碗的手有些颤抖了。 他老娘这是打算在八十岁的时候,迎来人生又一春,响应国家号召生二胎? “妈,现在社会开放,咱们先上车后补票,奉子成婚不丢人,关键对方是个啥条件啊?至少应该是个副国级吧,否则,您就太吃亏了。”沈曼头脑中马上就开始打算盘,什么样的对象才能跟陆奶奶算是“门当户对”。 “我,我……”陆奶奶挖空心思想了半天,绞尽脑汁,却也没有办法将这个话题给圆下来。 她八十岁的人了,要去医院孕检? 偶的个神啊,这还不如直接把她追星的事实真相给说出来呢。 “钟睿瑶,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陆奶奶实在编不下去了,只能将这个难题,重新踢给了钟睿瑶。 “就是有个军嫂怀孕了,要去医院检查,她男人在边陲站岗值班,奶奶心底善良,就偷偷跟我说,打算陪着她一起去。奶奶这个人一向低调,做了好事不留名,即便家里人,她也不想张扬。就这么个事情,你们一个个都在想什么,为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发青。” 钟睿瑶仿佛跟陆家人没有生活在同一个时空当中,别人的心都如同过山车一样,从高到低,起伏上下好几个来回了,她却浑然不觉,还悠然自在地吃菜喝汤呢。 听到这里,陆奶奶才感觉自己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因为过度紧张而全部闭合的毛孔张开了,憋了半天的冷汗唰一下子涌出来。 这是人吓人吓死人啊,这个钟睿瑶,有话能不能好好说,这么言简意赅地表达,容易导致陆家上下满门灭绝的惨案发生。 此时,放松一口气的人不只是陆奶奶,连着陆青山也跟着如释重负,双颊缓解上了血色。 “就是她说得那个意思,所以淮宁明天千万别跟着去,确实不方便的。”陆奶奶感觉自己双腿发软,依旧在哆嗦不停。 好在她还算撑得住场面,没有从猝然倒下去。 “行了,我明白了,明天就让你孙媳妇陪你过去好了。” 陆淮宁抓过来雪白的餐巾优雅地擦着嘴角,慵懒看了奶奶一眼,淡淡地说。 钟睿瑶编出的这个理由,也许能瞒过别个人,但是在陆淮宁这里一看就是漏洞百出,马脚不断,随便他抓住一点追问,估计,钟睿瑶就再解释不明白了。 其实,一个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自己的奶奶,自以为聪明地暗地能搞点小把戏,也折腾上不到天上去,他也就没有必要赶紧杀绝了,非要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面。 一顿饭有惊无险地吃完了,钟睿瑶回到楼上,准备去自己房间睡觉。 她正朝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突然见陆淮宁的卧室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儿,一只有力修长的臂膀从房间中伸了出来,一下子将钟睿瑶给拉进到了房间中。 旋天旋地之后,钟睿瑶落到了陆淮宁的怀抱中。 他没有穿衣服,上身精赤着,下边只是围了一条浴巾而已。 “我今天都点头同意你可以去特种部队报道了,这么大的人情,你不想着回馈我么?”他星眸跌宕,熠熠生辉,笑容邪魅而性感,声音低沉缠绵:“就用你的身体来回馈我吧。” 说毕,他低下了头,在她的肌肤上吮吸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节操,碎一地 这里不是军区办公室,这是他的卧室。 这里隐私安全,梁宇安放在这里的微型摄像机,早就被他给拆除了。 这里只剩下了一男一女。 陆淮宁宛如一个高大俊美的君王,在这个独属于他的空间中恣意而为,无所顾忌。 而她如同是羊羔陈酒,鲜嫩醇美,香气诱人。 他抱着她的腰肢,将她给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的肌肤如同缎子一样闪着柔顺银白的光泽,丰润鲜艳的红唇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胸前。 他一边深吻着她,一边用手挑拨着她,让她难以抑制的吟声从喉咙中溢出来。 “以往你让我压抑的,今天都要你加倍地偿还回来。”他好看的剑眉一挑,绝美的面容上浮出了轻浮魅惑的笑容。 “我可没有欠过你什么,凭什么要我赔?”她双颊粉红,双眸中秋波潋滟,含情脉脉,她撅着嘴巴娇嗔地反驳着他。 “你欠我孩子。”他用手照着她漂亮如同白瓷一样的面颊上一弹。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必须装病,而且这个病还比较特殊的话,他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她给拿下来了,到现在肚子都几个月大了,还能让她嚣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现在他一直在按时“服药”,这样就不耽误要孩子了。 干脆就一并搞定,种下他的种子,等到她肚子有了他的娃,别说什么特种部队军训啊,就算是她要多走几步路,他都不允许。只准她安心生孩子,专心当妈。 “不行,你刚才都跟咱爸表决心了,支持我去特种部队征选,孩子可以晚要。你出尔反尔,你要不要脸?” 钟睿瑶仿佛看穿了他的坏心思,一边嘻嘻地笑着,一边用手推挡着他。 “那不行,这个孩子你都已经拖欠很久了。”他却不打算放过她。 她半推半就的挣扎,却更加刺激了他征服的欲望。 他把她死死地压在身子下面,用臂膀将她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以后,也许……我就不欠你的了。”她粉面娇羞,低声旖旎地说。 这样的回答,陆淮宁得意地笑了起来。 还等着什么以后,就此时此刻算了。 “等以后,我特征部队训练完成后,成不成?”钟睿瑶看到他不但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动作越来越嚣张放肆了。 心里有点急了,如果今天真的被陆淮宁得手了,自己要是怀孕,该怎么办?那么去特种部队的事情,可就是成了泡影。 陆淮宁原来是表面答应,暗地里使用手段,这个家伙太鬼精了。 “不成,现在,马上,你要给我怀上个孩子。”陆淮宁根本不理会她,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腰间的浴巾上。 “你还当这个家里没有人能管住你了?”钟睿瑶轻咬着嘴唇,无奈地看着陆淮宁,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他的攻势了。 “任凭是谁也管不到我头上,你的脑袋瓜子中别胡思乱想,给我集中点精力,配合着我。” 他的手分开了她的腿。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所以他明显比第一次要熟练多了,轻车熟路地沿着她的大腿而上。 “奶奶,快来救命啊,陆淮宁在欺负我呢。” 猝不及防之间,钟睿瑶伸着脖子,喊出了这么一句。 陆淮宁本来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呢,但是,钟睿瑶这么一句,骤然喊出来,他猛地一惊,立刻就明白过来她的用意了。 陆家其它人,陆淮宁也许都不放在眼睛中,但是,陆奶奶面前,他立刻就成了孝子贤孙了。 “钟睿瑶,你这是要害死我。”他气得要命,却又舍不得对她下重手,只能抬手照着她的腰间掐了一把。 “奶奶,陆淮宁在打击报复我呢。”钟睿瑶借此机会,发出了一声更为夸张和洪亮的求救呼声。 这声音即具有穿透力,果然,这声音刚落下,就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音响起,钟睿瑶的最大靠山——陆奶奶已经冲到了门前,她沉声命令说:“陆淮宁,给你五秒钟,把门打开。” 陆淮宁现在身上没有穿衣服,就用一条浴巾围在腰间。他现在根本不敢开门,一个箭步闪身到了浴室中,三下五除二地将家居便装给更换上。 在陆奶奶给出的五秒时限,即将耗尽的时候,陆淮宁才堪堪地奔到了门口。 而此时钟睿瑶则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一副与己无关,静待好戏的样子。 她对着陆淮宁比划了一个点赞的手势,轻笑着说:“你穿衣服速度好快啊。” 陆淮宁知道她这是在揶揄自己,心里又起又好笑,他瞥了她一眼,“算你狠,你等着的。” “陆淮宁,时间到了,你给我开门。”门外响起了陆奶奶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陆淮宁将门把手一转动,打开了房门。 陆奶奶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拉着长脸,环顾了一下屋子中的情形,看到坐在床上,难掩笑容的钟睿瑶,问:“他欺负你了?” 钟睿瑶嘟着嘴巴,对着陆奶奶点了点头:“因为刚才我帮您解围,所以,陆淮宁在打击报复我。” 谗言诬告之所以会起作用,因为这样的话往往很能抓住人心。比如眼下,钟睿瑶的这句话,可是触到了陆奶奶的痛点上了。 回想起刚才在餐桌上,自己只不过是提出来要借钟睿瑶一用,陆淮宁就好像吃了多大亏一样,跟着自己较劲,非要刨根寻底不断逼问。 害得自己差点搞出了晚节不保的丑闻来。 现在他还不依不饶地,继续欺负钟睿瑶。 陆奶奶心头骤然薄怒。 她瞪着陆淮宁,冷冷一笑,接着不慌不忙地挽起了两边的衣袖。 陆淮宁一看这个架势,傻眼了。 小时候,当他顽劣调皮不服管教的时候,奶奶这么一挽袖子,就说明准备动手打自己了。 “奶奶,你可以不要听她在那里挑拨是非啊,我什么都没有干。”陆淮宁连忙要阻止奶奶。 “刚才饭桌上对我步步紧逼,这说明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奶奶我对着搞抗衡了。” “奶奶,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关心您老人家要去干什么而已,绝无恶意。”双手抱拳,央求奶奶。 “下个供应的零食加倍,我再带您去吃薯条和汉堡,全部我来买单。”陆淮宁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光是嘴上认错,拿不出一点实际表示来,奶奶是不会消气的。 “就是薯条和汉堡?”奶奶脚步一凝,有些迟疑地问。 “奶昔、冰淇淋、还有香甜栗米棒……反正是不限量、不限次数、不限品种,只要您喜欢的,统统由我来负责就是了。” 陆淮宁知道奶奶现在已经有些动心了,所以,一鼓作气,继续甩开美食单子,诱惑奶奶。 陆奶奶低头沉吟了片刻,转过头来,犹豫地对钟睿瑶说:“看他悔过诚心,要不然,这次就算了吧。” 钟睿瑶听到这话,差点没有大头朝下栽倒在地。 奶奶,节操呢,碎一地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又一次遇见 第二天,当钟睿瑶刚开车驶离了陆家之后。 陆奶奶就要求跟她交换位置,由自己亲自驾驶车子。 陆奶奶把酷酷得墨色太阳镜往脸上一带,将音乐按钮给按下来,顿时,车子中就充满了令人狂躁得重金属音乐。 奶奶一边跟随着音乐节奏摆动着身体,一边提醒副驾驶位置上的钟睿瑶:“把安全带给系上,我要开车。” 她话音未落,车子已经脱缰野马一样,朝前冲了出去。 钟睿瑶瞄了一眼速度表盘,卧槽,车子得速度居然达到了一百八十公里。 奶奶这个不是在开车,完全就在飙车。 飘移、甩尾、疾驰…… “咱们还是开慢点吧,安全第一。”钟睿瑶心中忐忑,一个劲头地劝着奶奶。 “没有关系,不是我吹牛,京都市也没有谁的车技比得上我。”奶奶得意洋洋地说。 音乐、速度、激情、窗外飞逝而过得街景,仿佛将陆奶奶置身在了一个时空隧道中。 此刻的她不是七十九岁银丝霜发的老人,而是一个十七岁的叛逆期少女。 她的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钟睿瑶提心吊胆地,总是以为她会撞上什么车子。 结果,每每到了最后的时候,奶奶总能以毫厘之差的距离擦着别人的车子而过,化险为夷。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要超越那个黑色的越野车。” 陆奶奶兴奋地喊着,她仿佛是在玩着极品飞车的游戏一样,以不断地超越着前方的车辆为乐趣。 钟睿瑶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自己紧紧地抓住车子,保持身体平衡,以免受伤。同时,她心里暗下了决心,如果晚上是自己开车送奶奶回家,那么宁可慢些确保平安,也绝不能这么疯狂。 “唉呀,这个车子怎么会如此讨厌,故意跟我作对。” 陆奶奶要被自己眼前的车子给气死了。 别的车子,她都可以轻松超越,可是这辆黑车不同。 无论奶奶是朝左,还是朝右,无论是速度加快还是减慢,都不能超过这辆黑车。它仿佛后面长了眼睛一样,能够提前预知奶奶的动向一般,将陆奶奶有可能超越它的所有路线和角度都给封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准确地说是驾车的人非常的厉害,技术精细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 因为,这个车子还真不是什么大牌型号,仅仅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代步车型而已。 陆奶奶有些焦急了,如果这辆车子一直压在她的前面,那么她就无法准时去参加聚会,铁定迟到了。 所以,陆奶奶大声地按着喇叭,让黑车赶紧靠边儿。 “你何必跟后面的车子斗气呢?驾车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在黑色车子中,方令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得身形清冷修长,气质高贵而阴郁,他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抽了一半儿的香烟。 他说话态度很是淡然,每个字都咬得清晰,带着磁性,吸引人的耳朵。 “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娘们儿有什么好嚣张的。” 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穿着朋克风格黑夹克的年轻男子,他耳朵上带着耳钉,态度非常地粗鲁。 其实,他的心里很是清楚,陆奶奶在路上连连超车的举动,只是引发他心情不爽的一个诱因而已。 他烦恼的真正主因,还是在cxp的销路问题上。 这种新型兴奋剂,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喝下去后可以令人神经亢奋,精力百倍。而且,这种药品非常安全,由于是最近出现的新型药品,所以尚无有效手段对其检测,即便是警方的尿检和血检也无法检验出来。 不少的深夜飞车党,在喝了这样的兴奋剂之后,在飙车的时候,可以获得远超过以往的刺激感和快感。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cxp要想能够赚钱,也就意味着是要侵占着其它毒品的牟利空间。 争执就在所难免了。 所以,方令涛卷土重来的第一步,远远没有他所预想的那么顺利。 “真是强龙却被地头蛇给压制了,当年我们跟着你是如何的威风凛凛,势不可挡,但是到了今天却要受这帮孙子的气,说起来这一切,都要怪陆淮宁那个家伙,就是他把在我们最顺风顺水的出来破坏事情,把好好的一个基地都给端掉了。” 手下的人还想继续说话,突然从后面车子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打断了他的宣泄和怒意。 这时候,陆奶奶已经忍无可忍,按喇叭催促前面的黑车马上让个空隙出来。 “妈的,这个货真是欠收拾了。”他骂骂咧咧地从自己的腰间,拽出来一柄弹簧刀,打算停下车子,跟后面的人好好理论一番。 方令涛看着他鲁莽而躁狂的举着,不禁露出一个微不可察,充满了讥讽的笑意,还是这么地沉不住气。 他不经意间地往自己这边的后视镜中一望,顿时怔住了。 出现在后视镜中的女人,五官精致,秀眉轻蹙,英姿飒爽,不正是钟睿瑶么? 她坐在身后的车子的副驾驶上,同自己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十米! 方令涛的心怦然一动。 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又最想要得到的,居然距离他如此之近,仿佛伸手可触。 方令涛抬手一按,将手下的身子给拉住了,他眼波骤然之间跌到了冰点以下,浑身上下散发出瘆人的寒气,幽深的双眸仿佛宇宙中无底无边的黑洞。 “让后面的车子过去吧,是我认识的人。”方令涛说。 飞车党党头吃惊地看着方令涛,心头突地一跳,顺从地点了点头,按照他的直视,转向,减速,将自己的车子给挪到了一边儿去。 “哈哈,你看到了没有,还是这样好使。” 陆奶奶大笑起来,趁着黑车闪过出的空挡,自己狂踩油门下去,迅速地超越了过去,沿着笔直的大道飞驰而去。 “跟上去。” 方令涛将手中的烟丝给掐断了,双眼幽深地紧盯着前面的那辆车子,对手下的人发出了命令。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钟睿瑶,你又一次遇见了我。 这回,绝对不会再让你从我的身边跑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危险男人 这次陆奶奶所组织的粉丝聚会是在一间动漫主题餐厅中。 陆奶奶坐在车子中,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将衣服假发和面妆都给重新搞了一遍。 刚才还一身叛逆朋克气质的奶奶,转瞬化身为三次元萌哒哒的cosplay少女。 “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玩?我们粉丝团的小天使都很可爱的。”陆奶奶对着钟睿瑶飞快地眨眼,放出诱惑的电波。 不过钟睿瑶没有办法跨越心理上的代沟,去融入到这么一执着又奇怪的团体中。 她就希望陆奶奶可以少喝点酒,赶紧完事跟她一起回家。 钟睿瑶决定到邻近的商店去逛一逛,等着粉丝团的聚会结束。 她在站在装修富丽堂皇的商场中,看着脚下亮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环顾四周琳琅满目的商品陈设,想到自己跟陆淮宁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想过给他送些什么礼物。 因为从物质角度而言,陆大少从来都是一个要求极简而拥用甚多的男人,他好像没有缺过什么。 不过有的时候,他好像是有点……缺德。 不管在人前,他究竟是个什么清心禁欲的高冷形象,在人后,她可以无数次地领略过他无下限,无节制的手段。 钟睿瑶想到了这里,粉面上出现了一片绯红,她精致细腻的小脸,看起来如同一个甜美诱人的水蜜桃子。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冷不丁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子。 钟睿瑶心中一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被人给一把拽了过来,她被推到了商场的一个偏僻安静的角落中。 方令涛双臂支撑在墙面上,把她给圈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他身材高大,修拔欣长,一张绝**冷的脸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目光清澈如水,嘴边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她被他用非常暧昧亲昵的姿态给壁咚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钟睿瑶紧张地望着他。这个男人跟她一同经历过生死,可以说如果他们没有齐心协力地彼此互相帮助过,那么也许早就一起葬身在火场当中了。 可是,好像自从那以后,事情的走向就越来越诡异了。 同方令涛再度接触后,钟睿瑶却越来越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邪恶和阴暗,她以往所接触的每个人的身上,都未曾见过这样的阴暗。 “你心里有我,你不要否认。”方令涛低头,一眼瞥到了她手指上那枚璀璨漂亮的钻戒,他清冷阴郁的眸间滑过了志得意满的笑意。 他伸手过去,抓起她的手,在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他的热力和气息,随着他的吻渗入到她的体内,让她不禁一怔。 随后,她反应过来,嫌恶地将手一甩。 “这个是取不下来了,是没有办法。”她驳斥着他的话,光滑细腻的面颊,现在因为生气而绷得紧紧的。 趁着他没有防备,她膝盖一提,朝着他下腹的重要部位就袭了过去。 他湛黑的眸子中现出了灿烂夺目的光耀,一丝戏虐的轻笑噙在唇角。 他不慌不忙,用大手将她的膝盖一挡,卸去她的力道,同时,手掌一翻,将她的膝盖抓住,朝外一掰。 他向前一进身,硬生生地挤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钟睿瑶还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她一向引以为荣的女子防身术不但没起到任何的攻击作用,反而还被人给抓住了空档,被人欺身而上。 她张开檀口,刚想着要去呼救,却不防,方令涛猛地低下了头,一个深吻就侵入到她的口舌之间。 一股湿润、浓烈的香烟味道,从他的口中溢出来,涌进到了她的嘴巴中。 她扭着头,想要将口中的异物给驱赶出去,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这个男人已经尝到了沁人心脾的美好滋味,那柔软甘冽,蜜桃汁一样的感觉,令他欲罢不能。 “跟我走,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他气喘吁吁地说。 他幽深的双眼间,那种清冷和阴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酒醉一样的迷离和朦胧。 他的嗓音变得低沉,嘶哑,邪魅中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方令涛这个男人,邪魅凛然,袅戾乖张。 钟睿瑶已经越来越怀疑了,他究竟是怎么当上一个警察的,莫非当初自己是被假象给蒙蔽了,救出了的却是一条毒蛇么。 “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这么恩将仇报?”她质问着他。 方令涛摇了摇头,轻佻而不屑地笑了下,就如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如果他有心恩将仇报,她以往她还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神采奕奕地站到他的面前说话么? 应该早就是被毁死灭迹,不知道深埋在哪个荒地之下了。 恰恰相反,他不是恩将仇报,他是准备对这个女人,回馈以世间最珍稀宝贵的一样东西——他的一颗真心。 方令涛不轻易承认自己失败,因为他绝少失败。 截至目前为止,他承认的失败有两次。 一次是在战场上,跟陆淮宁狭路相逢,他落得个前功尽弃,基地不保,而陆淮宁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染上了不治之症,可谓是两败俱伤。 而这一次,他失败是败在了情场上,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本来准备杀之后快的女人,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的,竟然会让他心海波澜,久久难平。 什么孽缘情缘,什么cxp、indosxp的,方令涛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他能考虑的就是眼下,他要把钟睿瑶给带走。 以后每个夜晚和晨曦,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会是这么一张姣好温柔的面庞映入眼帘。 而不用每天每夜,看着妖娆风骚的女人们走马灯一样地围绕着自己打转,内心是永远无法填平的厌倦和空虚。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冷酷冰寒的眼睛中,罕见地闪过了怜爱。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会失魂落魄。 “你既然爱我,就要尊重我,给我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你现在这个样子地对待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钟睿瑶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那么的楚楚可怜。 她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同方令涛对抗。既然不能以刚克刚,就要以柔克刚。 方令涛眉弓一挑,有些犹豫地看着她,应该说她讲的不无道理。 毕竟他想要的,不只是个身体,还有她的一颗心。 钟睿瑶脸上现出清新恬美的笑容,用手缠上了方令涛的腰,用妩媚勾人的眼神望着他。 忽然之间,就听得钟睿瑶运足全身气力,骤然大喝一声:“老公,快过来帮我,这里有个坏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你的人,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 老公? 那个大校军官? 方令涛不禁一怔,嫉妒和憎恶从他的心里翻涌上来,脸上的线条随之冰冷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钟睿瑶有男人,一开始在医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是一支有主儿的名花,他以为自己并不在乎什么。 但实际上,他很在乎。 这个可恶的男人,正是自己情路之上最大的阻碍,以往自己在情场上风雨无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是他不能征服的。 现在遇到了钟睿瑶,方令涛棘手,他不能将之一举拿下,反而成了踌躇不前的纠结心病。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让钟睿瑶对他以往情深的,方令涛很难想象在这个世界上有比自己更出色,更具魅力的男人。 带着一种不服劲的闷气,他转过头,用无比轻蔑地眼光,向身后看去。 结果,目光所及之处,却是空无一人。 不好,我上当了。 一个女人出门逛街,老公或者未婚夫跟随而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再加上方令涛内心深处翻涌的醋意,所以当钟睿瑶说出这句谎话的时候,他没有深思熟虑,立刻就信以为真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因为高手过招,瞬息之间,就可以决定胜负成败。 钟睿瑶并不是个包子抓住了他失神回头的刹那,依靠着墙壁,借着力气,双手朝前猛地一推,将方令涛高大的身影从眼前给撞开了。 她朝右边紧跑了两步,挥拳一砸,将她早就看在眼中的紧急火警按钮给拍了下去。 一时间,火警铃音大作,商场内部乱成了一团,很多的保安和工作人员都在往这里跑。 原本是商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现在却变成了众矢之的。 “你在耍我?”方令涛好容易稳住了身形,转目一看,钟睿瑶已经把整个商场的人都给搅动起来了。 刚才见她忽然从怒转笑,他就已经预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没有料到她是计中有计,自己还真是被她给摆了一道。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在耍我么?”钟睿瑶脸上挂着嘲讽的薄笑,她双臂一展,列开一个防守的架势。 他跟她可不是在什么优雅舞会上,或者是吃喝玩乐的宴席上见面的,对于她矫健的身手、桀骜的性格、还有刁钻古怪的头脑,他应该是知道的。 她从来就不是温室中的娇花嫩柳,而是一朵血红艳丽,带着尖刺的玫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方令涛眯了眯眼睛,带着玩味地打量了一下她,眼底的光晕不但没有变得冷酷犀利,反而渲染上了更多的渴求。 “越是难到手的,我才越会喜欢。你以为我会退却?”从他的薄唇间发出一声轻笑,虽然很动听,但落入在她的耳中,却令她心扉凛然。 他非但不会退却,反而愈加兴趣昂扬。 “你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所以你就用暴力的手段来逼迫我就范我,不过适得其反,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嫌恶你。” 钟睿瑶刻薄着方令涛。 “你的人,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后会有期。” 眼见得再不离开,自己就无法脱身了。方令涛淡淡地扫过了周围,不慌不忙,用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对着她打了一个飞吻,这才转回身,优雅地混入了乱纷纷的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钟睿瑶看着他如同一头雄壮傲慢的公鹿一样,迈着悠然而淡定的步伐离去,她暗中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声张或者阻止。 因为,害怕。 空气中,烟草的味道消散,耳边,传来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商场中的管理员和保安们很多人,都已经聚拢过来。 “没有什么,就是我无意中,误触了警铃而已。” 钟睿瑶连声跟人说对不起,不顾别人的冷嘲热讽,低头挤出了人群。 今天幸好她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便装陪奶奶出来的,所以,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钟睿瑶避开人群,自己找到了停车的位置,迅速地上了车子。 她坐在车中,心里砰砰地乱跳,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真的是有点怕了。 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即便是到了最后,方令涛也没有能够善罢甘休,如果机会合适,他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钟睿瑶一贯胆大,但是到现在,她却感到了恐惧。 无论方令涛这个人身上有着多么俊朗清绝的外貌,但是,他身上有着深幽无边的黑暗,那是连阳光都无法照射穿透的阴影。 钟睿瑶镇定了下心神,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通了警方的咨询电话。 “警号006987的警察,到底是谁?” 钟睿瑶依稀记得那天在医院火场中看到方令涛的时候,他穿着的那身警服,上面的号码就是这个。 但现在,她却对他的身份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果然不出所料,警方服务台对钟睿瑶报出的警号,迅速做出了判断: 006987是刑警王小虎的警号。 钟睿瑶手里拿着的电话剧烈地一抖,她差点把电话给仍在了地上。 尽管已经猜到了大半,但是钟睿瑶还是被这个回复给震惊了一下子。 果然邪气凛凛的方令涛并不是一个警察,他在欺骗她,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 钟睿瑶低头看了下依然带在手中的那枚方钻戒,感觉它越加别扭了,将自己的眼睛刺得发痛。 在京都市公安局。 陆淮宁跟高劲面对面地坐着,他剑眉深蹙,看着手上的分析单。 这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是公安局的法医对伊兰尸体的尸检结果报告。 在伊兰的血液中,又发现了那种奇怪的物质,跟钢块儿尸检中发现的物质是同一物质。 同一种物质,奇怪的分子式,在两具尸体中都全部发现,而于此同时,在钟睿瑶的父亲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专业论文中,却找得到这种奇怪分子式的原始记录。 所有这些毫无干系的东西,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搅到了一处,凌乱纷纷,令人匪夷所思,莫衷一是。 本来钟父被害的案件,就是很多年前的一桩悬案,至今都没有被侦破,而眼前又新增的两桩命案,竟然牵扯出了前尘往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咱们两个生猴子 在京都军区军务三处,钟睿瑶正帮着陆淮宁整理文件。 此时,她手指上,那枚方形钻戒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淮宁清澈如水的目光从她纤巧光洁的手指上滑过,心中微动。 在取下婚戒之前,钟睿瑶已经跟他请示过了,因为要进入到特种部队去,接受严苛和艰苦的军事训练。自己手上戴着一枚明晃晃的钻戒,自己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 陆淮宁知道她说得对,在军队中,女兵是不允许佩戴任何首饰的。 道理,他各种明白,但是当他的眼光接触钟睿瑶的手指的时候,依然心中不怎么舒服。 算了,这个戒指本来就是让她带着玩一玩的,以后,等到他们正是举行婚礼的时候,他会亲自为她戴上一款全球独一无二的定制版钻戒。 不过,看着她的无名指上空无一物,陆淮宁的心还是有些不够舒服,仿佛她不带着钻戒,就好像是恢复了单身自由一样。 “陆长官,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下任进行工作交接?”她抬头来,明亮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样,水润灵动。 还有这么一大堆的材料没有整理完毕,她脖子酸了,手腕也沉了。 “没有什么下一任,你走之后我就不再需要生活秘书了,这个位置给你留着,万一你从特种部队退下来,没有地方呆怎么办?” 他站到了她的身旁,抬手覆到了她洁白修长的脖颈上,为她揉捏缓解。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我怎么会从特种部队被退回呢,我肯定都会创造历史,成为京都军区一名优秀精干的特种强兵。”钟睿瑶不满地驳斥着陆淮宁的话,她用手一拍自己的胸脯,说:“天上地上,我最大。” “你最大?”陆淮宁站在她身后,英挺的双眉一挑,淡淡地接了一句。 而后,他的手就顺着她的脖子,一下子就滑到了她的胸口。 揉捏、狎昵…… 钟睿瑶满脸的黑线,就是不能理解陆大少的奇怪画风,怎么两个人好好地聊天,他这边就性致骤起呢。 “你不是说你最大么,不经手测量下,我怎么知道你是大是小?”陆淮宁还一副很有道理, 他占够了便宜,将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圆润丰盈处给撤了回来。 那种销魂的触感,令他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糟糕,我光顾着说话了,忘记量大小了,不行,我要再来一次,看看你究竟是大还是小?”说着陆淮宁半真半假地做势还要朝伸进她的领口,进行二次探险。 “你够了。”钟睿瑶就知道,他绝对没有好心思,成天想着就是这么点子事情。 够?怎么能够? 眼见得她就要去特种部队报道了,如果自己再不抓紧时间,以后没有地方去解馋。 陆淮宁大手一伸,将钟睿瑶给强楼到了自己的胸前,低下了头,高大挺拔的身子,如同小山一样压下来,刚好把她娇小柔软的身子给笼起来。 “说正经的,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的嘴唇在她的脸颊间留下了无数细密的热吻,他柔软的嘴唇同他身上硬质笔挺的军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的声音雄浑低沉,带着磁性的力量,还不失那种炙热和渴求。 “我还给你生猴子呢。”钟睿瑶娇嗔,举起粉拳砸向他的肩头。她知道自己不能落他怀里,要不然自己就完了。 “行啊,只要你肯生,我就没有话。”他怎会在意这个,小拳头打的不轻不重的,就当是给他按摩筋骨活动血脉了。 他手指一勾,极其熟练地掀起她的衣角,从下面探了进去,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她身上那点子地方,都被他给一一巡视圈定。 她的心跳仿佛在坐着过山车一样,从快到慢,从慢到快,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已。 再这么跟陆大少单独一起待下去,这小身子都要被他给玩坏了。 “办公室呢,不干点正经事儿,就是想着这个?” 别人前风雅高贵,冰冷得跟块石头一样儿,到了自己面前又黏又贱,陆大少这么腹黑,这么好色,钟睿瑶真感觉自己是悔不当初,误上贼船。 “给我生孩子,就是正经大事,这个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放你走。”陆淮宁把自己的嘴巴,贴到了她的鼻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她用手推开他的脸,却被他趁机将手指一下给含到了嘴里。 湿热、滑润、他的舌头一下子就缠住了她。 轻柔的动作中,却带着他的炙热和亢奋。 那一波又一波的情愫,就随之传递到她的指尖,叩击着她的心扉。 陆淮宁的眸子发出奇异的美,幽暗而明亮,仿佛是可以吸人魂魄的深渊,他性感无边,魅惑四溢,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人,她的心。 那独特的触感,那柔软缠绵的接触,让钟睿瑶有些情不自禁,想把自己的手指从他舌头里面给拔出来,但是,他却用牙轻轻地啃噬着,不开放。 她抬起眼睛,从他乌黑明亮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粉面如霞,娇羞不胜,迷离摇曳。 一副情窦初开,任郎采撷的妩媚样子。 她真的好看,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她真的柔美,仿佛是水波中飘摇轻摆的一条小鱼。 只是,她这般的花,不经过他的春风,不会开。 只是,她这样的鱼,不乘着他的波澜,不会游。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钟睿瑶站到了在陆淮宁的面前,才真正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的小粉拳如同轻飘飘的雨滴一样,不断地落在他的肩头。一拳又一拳,把他的心肝敲得轻颤,发痒。 他骤然生出了一丝邪念,将她故意往自己身前猛地一揽,她的面颊撞上了他结实,坚硬的胸膛,而她的小腹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给顶上了。 “你要干什么?”她用眼角余光朝底下一看,那里是什么情形,她就已经清清楚楚了。他这是在逼着自己干坏事儿。 她面红耳赤,挣扎着躲开了羞人的东西。 “不行,我吃亏了。”他把头贴在她的耳边,轻浮而暧昧地说:“不能光我忙活,你享受吧,你也来伺候伺候大爷,这样咱们才算是扯平了。” 说毕,他抓起她的小手,就朝着自己下面的部位按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拉开了他军裤上的拉链…… 钟睿瑶的小手刚一触碰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就都突然被电给击到了一样的骤然之间都停摆了。 满室中缠绵暧昧的气息,仿佛也被他们心中剧烈的波澜所带动,泛起了微微的动荡。 陆淮宁感觉到自己这次是有点玩大发了,现在的情势,不受控制了。他搂着自己身前娇小的身躯,眸中染满了情愫与渴求,他一贯清冷的面庞上染上了一层亢奋的粉色,薄而好看的唇角勾起,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吟声。 钟睿瑶好像是受惊了一样,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嘴唇微张,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陆大少就是这么冲动妄为的性子,只要他上了性子,就喜欢任意胡乱来。 她猛地一甩手,挣开了陆淮宁的五指,啊啊啊,自己的手啊,就这么被陆淮宁给玷污了。 “你不喜欢?”陆淮宁挑着眉毛,邪魅地笑问着她。 她不用掩饰,她还是挺喜欢看的,就如同上次在浴室里面一样,当他扯开浴巾的时候,她看到下面那条内裤的时候,她脸上除了如释重负之外,还有少许的失望与落寞,她以为他会看不出来? 她给了他一记飞刀眼,把嘴角紧紧一抿,双手在陆淮宁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咔擦”一下,仿佛将某根无形的从给折断了一样,对他阴险地说:“我很喜欢……掰断它。” 陆淮宁一撇嘴,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意,“你果然还是应该喝多了,才可爱点。那天你喝醉的时候,可是把我从上到下,哪里都没有落下。” 她的小手仿佛是一根轻轻的羽毛,在他的身上不断轻抚,那么勾魂儿,那么轻佻,泼辣大胆就好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精一样。 入骨销魂,回味无穷,让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烫,舒服得都要上天了一样。 说实话,她那天干的那个事情,用的那个手法,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详细复述出来。 可是,这个家伙,清醒了就不认账了,瞧着她粉嫩如花的小脸蛋儿上,带着一丝薄愠,几分娇嗔的大眼睛,水汪汪,明亮亮地看着他,就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他在栽赃一样。 栽赃什么? 事实胜于雄辩,如今春光宝贵,一刻胜千金,他不想在跟她把功夫都浪费在口舌上。 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重新给按了下去。 “呃……”她花容失色。 只是隔着薄薄的一层军裤,她的手触到了“雷区”之上。 那团灼热滚烫、肉肉软软的东西,带着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几乎令她窒息。 她慌手慌脚的,就如同抓到了一个刺猬,一时间怔在那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别傻愣,动手啊。”陆淮宁看到她呆若木鸡,急不可耐地催促她。 动什么?怎么动? 钟睿瑶以前不是没有看过岛国爱情动作片儿,但是看人家里面的女子,淡然自如,摆动这个就好像是捧着什么了不起的珍稀宝贝儿一样。手法娴熟,风情万种,脸上都是享受和陶醉的样子。 但今天轮到了她,她感觉这个东西,尼玛,就是个手感另类,让人恶心的手雷好么。 也许她只要稍微一动,这个东西就会炸。 她紧张得不行了,翘起的小鼻头上渗出了汗珠。 书到用时方恨少,片到用时也恨少啊,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啥都想不起来了。 她出汗,陆淮宁也在冒汗,等了这么就还不见她动。他锐利暗沉的眸子中仿佛翻涌起来风云,如此辛苦的隐忍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开始催促起来,声音中带着一股子不满和不悦,“你倒是动啊。” 钟睿瑶吓了一大跳,这才如梦初醒,五根手指勾了起来,在肉乎乎的“手雷”上面赶紧抓挠了几下。 “哎呦,你轻点。”陆淮宁忍不住龇牙咧嘴地,低吼着对钟睿瑶说。 这是哪里是夫妻之间的亲昵爱抚啊,现在钟睿瑶简直把体内的洪荒之力都给用上了,这是对他痛下杀手,准备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呢。 不只是后患,连后代都想着要一并给剪除了。 怪不得她刚才说要给他生猴子,就她这个毛手毛脚的样子,根本就是手指分不开,果断就是个未曾进化的母猴子。 早知道这样,真应该给她灌下去半斤酒。 火辣辣的酒进了肚子,她钟睿瑶的心里那些色眯眯的小点子,就会如同雨后蘑菇一样从下面拱出来。 到时候,她就春情旖旎,无师自通,什么样的古怪稀奇招式都涌出来了。就好像那天她对自己的调戏一样,一双小手上下翻飞,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了印记。 那个滋味儿,那个感觉,销魂,绵长,让人如梦如幻,飘摇如梦。 “陆淮宁,就你喜欢这么下流的东西,你当我也喜欢么?” 钟睿瑶的小脸已经红得就要滴下血来了,本来她就是又羞又愧,青涩懵懂,现在又被陆淮宁给这么吼了一下,顿时,她就更感觉到委屈了。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是不是以为她也是很low的那种女人? 她撅着嘴巴,一甩手,把陆淮宁给推开,转身就要走。 陆淮宁知道她是跟自己恼了,急忙长臂一伸,把她给拉了回来。 钟睿瑶抿着嘴,把头一扭,不理会陆淮宁,一双大眼睛中泪意盈盈,仿佛随时随地眼泪就会滑落下。 陆淮宁也慌了,也顾不上什么情致了,急忙开始认错,哄老婆。 他这话说得是有些重,但都是有口无心,就是身体里面的那些冲动无法宣泄了,所以,情绪就有些毛躁了。 “我错了,老婆大人,不要生气,喝点水,败败火,补充点水分,然后好继续哭。”陆淮宁手忙脚乱地给她端过来一杯水。 哦,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呗。 你以为我那么好被收买么,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用你献殷勤? 钟睿瑶一扬头,根本没有理会陆淮宁,躲开了他递过来的杯子,自己径直走到了柜子前,气哼哼地拉开了柜子,从里面抓出来了一瓶饮料,扭开盖子,自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啊,那个不能喝……”陆淮宁这个时候,想要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并不是普通的饮料,而是含着一定酒精度数的水果口味的功能饮料。 话说完了,钟睿瑶这边的饮料也都喝完了。 “咣当”一声,空瓶子落在了地上。 饮料中的二氧化碳气体开始上涌,钟睿瑶打了一个嗝。 接着,她转回身,眼波迷离轻荡,腰肢摆动如同柔软的柳枝一样,她腮边仿佛擦上了一层点染欲醉的胭脂。 她步伐微晃,摇曳生姿,她走到了陆淮宁的跟前。 抬眼看了下目瞪口呆的他,猛地伸手把他的衣领子给抓了过来,让自己的鼻尖似贴非贴地顶在他的唇上。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瞧不起我,老娘要报复你。”她说话的时候,身子一直在晃,舌头已经发硬了。 话音未落,她伸手拉开了他军裤上的拉链,一把手,伸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就算求饶,我也不放过你 钟睿瑶喝醉了。 于是乎,暗伏在她身体中的人之初,性本色,就完全爆发了。 她紧紧地拉住了陆淮宁的衣领子,双眼中是朦胧惺忪,小脸上,甚至是笔尖上都是酒醉后泛起的酡红色。 她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接着一个翻身,就滚进了他的臂膀中。 陆淮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瞬间,从一个害羞扭捏、清纯懵懂的小姑娘,转眼就成了风情撩人、火辣勾魂的老司机。 这些还不说,关键是她下面的那种小手,全然将他给掌握了。 动作格外娴熟,力度适中……就好像是被她给按到了某处热力开关,一瞬间,陆淮宁的感到自己身上从内到外,都被一股巨大的炙热能量所包裹起来。 他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窝中,原本闪着清冷的眸光,而此时,却出现了浓稠、化解不开的欲望。 他紧紧地搂住了她,高大的身体倾下来,半依半靠在她的身上,一声不响,全身心地沉浸在她所给予的快乐中。 一男一女,一夫一妻,都已经忘情,极致的欢喜,无比的快感。 可是,在他们二人身外,这里不是氛围旖旎的客房或是私密的卧室,而是京都军区一间办公室。 而且,由于陆淮宁的身份和职位所在,这间办公室在外人看来,还是一道很难迈入的门槛。 来到进行汇报或递交材料的人,无不诚惶诚恐,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忽略了一件事,而被陆长官给训斥。 陆长官可是军区中有名的冷酷手腕。 今天十点钟有个小型会议在这里召开,但是参会的人都不敢迟到,全部提前十五分钟就站到了走廊当中。 他们神情凝重,与其说是来参加会议的,倒更像是准备要踏入到考场中,应对考试的学生。 “时间差不多了吧。”抬头看表,已经是九点五十九分了。 时间既不可提前,更不可迟到,拿捏到这个程度,才会使陆长官满意。 于是,有人抬手敲门。 “报告,陆长官我……”话音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办公室里面传出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准进来,我还有事没有办完呢。” 钟睿瑶的声音,听起来凶巴巴的,还带着一点大舌头的感觉。 门外站着的几个军官都面面相觑,不之所以。 陆长官这个人一向非常守时严谨,从来不会随意地变更会议时间,安排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地,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处理不够完满,就耽误了其它事情的进程。 可是,现在他们几个人都等着开会了,而办公室里面却是钟睿瑶秘书在,气势汹汹地说有事没有了结。 钟秘书平时都是态度温和,平易近人的样子,虽然她即是陆长官的太太,又是他的生活秘书,但是说话办事中却没有瞧不起旁人的样子,还很具有亲和力的。 但是,今天她说话的口吻,却是往日不同。 也许,她跟陆长官之间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商议。 几个人踌躇之中,竟然没有人敢去亲口确认,但也没有人敢擅自离去,他们都抱紧了手中的资料,屏气凝神地等在走廊中。 不过,这几下敲门声和询问声,却让陆淮宁心中一振,不好,今天十点可以跟下属们定好要开会了。自己只顾着在这里跟钟睿瑶缠绵亲昵,儿女私情了,却把正经的军务给抛之脑后了。 他身子猛地一凛,眸中沉醉迷离的神情顿时减轻了许多,他小声地对钟睿瑶说:“你闹够了没有?我这里有事要办。” 钟睿瑶这里正是得趣的时候,她醉意熏熏,妩媚娇艳,一双剪水秋瞳中情波粼粼,朦胧依稀。 听到陆淮宁这么说,她不高兴地用眼角瞟了他一下子,将自己的樱桃一样的小嘴巴递了过去,将他的嘴巴给堵上了。 讨厌,现在什么人能比她更重要,有什么事情能比跟她在一起更有乐趣。 想到了这里,她的舌头一勾,对他发起了更为诱惑的逗引。而同时,她下面的那只是小手,也忙活得更加欢悦了。 这下,带给了陆淮宁以极致的享受,同时也令他体验到了难以言喻的“惩罚”。 他赤红着脸,咬紧了牙关,才没有让吟声,脱口而出,在办公室中骤然响起。 他知道门外,他的那几个下属肯定没有走开。 一旦,被他们听到了这屋子中的异样响声,即便是世界上最笨的猪,都能明白,这一男一女之间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陆淮宁勉强压抑着自己,喘息地对钟睿瑶说:“这里是办公室,办公时间呢。” 咦? 好像是男主跟女主之间拿错了剧本,错说了对方的台词一样。 这话倒是平常,他在办公室中调戏钟睿瑶的时候,她经常讨饶时候说的话,没有料到,今天竟然是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说了出来。 真是天理报应,让自己有一天也落到了她的“小魔爪”之下,备受折磨。 他倒是愿意承受这样的折磨,哪怕这一生,都落在她的魔爪下,他都求之不得,欣然而受。 但是,今天这个时机,却选得不怎么合适。 “你求我。”钟睿瑶到了时候,却不肯收手。 她柔媚地看着他,眼睛中仿佛含着一汪清水,如同瓷器一般细腻嫩白的脸上,现着无边的春色。 你求我,这个三个字,本应说得霸气冷硬,但咬在她的唇齿中,却是缠绵悱恻,极尽温柔娇美之态,如同三根又细又长的柳丝,从碧绿的水面滑过,带起了一串儿涟漪。 对付别人,陆淮宁有使不完的方子,但是面对这个风流俏皮的小精怪的时候,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闭上眼睛,沉吟了片刻,极其艰难地说:“我求你了。” “嘻嘻,你也有今天,败在我的手下了。” 她听到了他的恳求之时,竟然笑了出来,绯红色的脸如同一个大苹果。 “不过,我是骗你的,就算你求饶了,我也不放过你。” 她轻轻啄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耳畔柔声细气地说,语调中是一种技俩成功的得意洋洋。 而与此同时,她所采取的行动不但没有停止下来,反而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在他身上折腾得更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如果男人也来大姨妈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在陆淮宁办公室外面的几个军官是有点急了。 以往开会,陆长官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会耽搁,而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之久,今天的会议是不是要被取消了? 他们急了,在办公室中正在同钟睿瑶进行抵抗的陆淮宁心中比他们更是焦急。 看着钟睿瑶在自己的身上“施虐”,毫无停顿或者厌倦的样子,陆淮宁就知道她是兴致方起,还未远远没尽性呢。 不过,自己这里的时间耽误不起。 他把牙一咬,大手奋力一扯,终于是把钟睿瑶的小手从自己身上的雷区上给拿了出来。 他翻身一压,将她给紧固在自己的身下,又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给固定在一起。 他沉下脸,阴冷黢黑的眸子,仿佛可以随时将她给淹没一样。 “你清醒点,我倒是不是怕你,只是现在没有功夫。”他脸上的线条,如同刀削斧刻一般俊美冷峻,“咱们今晚回家,你敢不敢,跟我再这么玩一遭?” 他要吃了她,连个渣渣都不剩,他发誓。 “别说一遭,十遭我都敢,就怕你不敢。”她眼媚如丝,玫瑰色的唇瓣上闪动着诱人至深的光泽,说出的每一个字中含着挑衅和轻蔑。 看着她的眼睛,如同碧绿幽深的一眼深潭,陆淮宁感觉自己正在深陷其中,被水底无数的纤细柔软的水草给纠缠住了,无法自拔。 他感到喉咙干燥难耐,四肢百骸上都流淌着不安与狂狷的力量。 他猛地低头,将一个深吻,狠狠地印在了她的面颊上。 “你等着,今天晚上,谁要是退缩,谁就是小狗。”他气喘吁吁地望着她说。 她轻薄地一笑,反手对着他的臀部上,十分轻佻地拍了一下。同时,她张开嘴巴,打了一个懒懒长长的呵欠,“就这么说定了。” 她喝了这么多的酒,又跟着他闹腾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有些体力不支,精神倦怠了。 开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所有站在办公室外的军官都已经急不可耐的时候,终于,那扇关闭的大门被打开了。 门缝一现,从里面出来的人,却是粉面红润,眼波惺忪,步伐摇曳的钟睿瑶。 她柔情似水,楚楚动人,虽然是一身军装在身,却让人感到分外的娇弱可人,不胜之态。 外貌依旧美丽不可方物,但是这个气质,却同常日里那个粗拉拉的男人婆之间,天壤之别。 判若两人啊。 “不好意思,耽误各位了。” 她对着他们含羞一笑,带着微微的酒意和几分媚态,如同一株郁郁的美人草,简直是让人酥到了骨头里面。 当等在门外的军官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真是眼珠子乱七八糟地掉落了一地。 这个当真是钟秘书么? “咳咳,你们进来,正式开会。” 陆淮宁军装笔挺地出现在了门口,他面上淡定如水,眼眸清冷如冰,斯文优雅,依旧是风度翩翩,俊朗无比的大校军官。 看到这下下属们对钟睿瑶投去探究的目光和惊艳的眼神儿,他从打心里就不高兴。 一股醋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不过,他知道,自己是京都军区的指挥官,不能将个人的情绪轻易表露在外,所以他面上是毫无表情,用漠然的眼神儿望着自己的属下。 提醒他们,现在是公务时间,而不是看美女的时间,尤其他们所看的这个美女还是长官的老婆。 这帮下属这才如梦初醒,收回目光,低下了头,排着队伍,鱼贯而入,走进了陆淮宁的办公室中。 关起来门,会议,走起。 现在的徐明渠真是亦喜亦忧。 喜的是,在特种部队的征选报名表中,他看到了钟睿瑶的名字,这就意味着说,以后钟睿瑶就可以离开陆淮宁的掌控,而来到自己的身边了。 这算是他的心愿达成了。 忧的是,他已经在薛构亮的面前夸下了海口,说是要取到陆淮宁的血样,好来对他进行艾滋病的专项检测。 可是,陆淮宁是个精明无比的人,平时连根汗毛都不轻易落在别人手里,怎么可能谁乖乖听他的话,到医院之中,露胳膊挽袖子,让大夫抽血化验呢。 唉,如果男人能像女人一样,每个月都来一次大姨妈,那就好了。采集血样,完全不是个问题了。 徐明渠犯愁,方脸皱皱巴巴地,就仿佛是一块才拧开,满是皱褶的破手绢一样。 史良看到了这里,不过是淡然地一笑,对徐明渠说:“这个事情,其实很好解决的。陆淮宁就如同是一条鱼,你如果下一个对他很有诱惑里的饵料,他自然会咬着上钩了。” “比如呢?”徐明渠转头看着史良,他知道这个小白脸子,鬼主意多。 “绑架了钟睿瑶,陆淮宁自然就会被诱出来。” 钟睿瑶就是陆淮宁的死穴,这是个很明显的事情呢。史良就感觉奇怪,徐明渠精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如此的事实却瞪着眼睛看不到? “不行,绝对不能动钟睿瑶一丝一毫。”徐明渠立刻拍案而起,否定了史良的提议。 就算是拿不到陆淮宁的血样,验证不了他的病情是真是假,这个都是无所谓的,但是钟睿瑶却是至关紧要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打她的主意。 史良不由得一怔,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徐明渠。 徐明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黑红的脸上讪讪地,勉强解释说:“这个事情要注意保密,牵扯的人越少,越好。” 史良偏着头,想了片刻,对他说:“还有个备用的方法,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的。” “你说来看看。”徐明渠听到他这么说,眼睛一亮,赶紧靠过来,听他详细说。 “夜半时分,用电话把陆淮宁给叫出来,我们再行动。” “噗呲。”徐明渠笑了,他还以为史良能有什么好主意呢,说了半天,都是一些馊主意。 陆淮宁一向狂狷桀骜,就是薛构亮半夜打电话,他都不屑一顾。而他也不是好色之徒,随便找个风尘浪荡的女人,用电话就能约出来的。 “如果不是女人,而是女鬼呢?”史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女鬼?什么意思,徐明渠惊呆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翻脸不认账 “你醒一醒。” 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仿佛从万里云端洒落下来,悠悠然然地飘进了钟睿瑶的梦中。 她很想睁开眼睛,但是,却感觉到眼皮很沉重,如同有千斤一样。 接着,有人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同时推晃着她的身子。 钟睿瑶终于不堪骚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啊勒?她看到了周围的景象后,愣住了。 自己是身在那辆凯迪拉克车上。 陆淮宁坐在自己对面,英俊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而此时,陆家那栋豪华的别墅就伫立在车窗外,天边太阳正在缓缓西沉。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陆淮宁的办公室中,还跟他怄气来着,怎么一转眼就依旧回到了陆家大门口。 对不起,应该是自己睡觉姿势不对,所以还在做梦呢吧,还是要倒身下去,接着睡才是正确。 不过,还没有等钟睿瑶再度躺到沙发上,她就被陆淮宁给一把抓了起来。 “你这是想着要把我的沙发给睡穿么?”他薄唇轻启,开口讽刺地说。 当他给属下开过会以后,再出来找钟睿瑶,就发现这个家伙已经如同一只小醉猫一样缱绻在角落中睡着了。 看着她闭合着双眼,浓密蝶翼一般的睫毛蜷曲翻翘着,睡相安静甜美,如同是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一样。 睡着的时候,就是个天使,醒着的时候,就是个魔头。 陆淮宁叹息一声,将她抱起来,安放到了自己办公室内的那张行军床上。 等到了下班的时间,看她还没有睁眼睛,陆淮宁迫不得已,只能将她给抱到了老周的车子上。 直到现在,车子都已经行驶进了自己的院子中了,她才迷糊地醒过来。 然后,还不知足,想着要倒头继续睡觉。 陆淮宁感觉她如果再继续睡下去,估计睡到明天早上,毫无压力。 但是,他不能让她继续睡了。 他们两个人可是说好了,今晚回家,准备再度开战的。 她睡觉了,他跟谁战斗去? 所以,他一点没留情面,将手一伸,大力地把她给拉了车子,大步流星地往家中走了进去。 钟睿瑶踉踉跄跄地跟在他的后面,被他给拽得七零八落的样子。 直到她坐到自己的床上的时候,体内的那种酒力还没有完全消退,她如同坐在了小船当中一样,感觉到四周都在摇晃飘动。 “我们这是在观光游览车上么?”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眼中涌出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泪花。 “不是,这是你的卧房。”他站在她的面前,双臂抱在当胸,脸上尽是无奈,“上午的时候,你不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说要晚上回家跟我继续么?” “继续什么?”她眯着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睡觉!”他大声地提醒着她。 “哦,睡觉,太好了,我正要睡觉呢。” 她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如释重负,心安理得地抓过了枕头,垫在脑袋下面,准备继续睡觉。 此睡觉,非彼睡觉也。 钟睿瑶,你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还能不能正确理解别人说话的意思了。 见她依旧是醉意迷蒙,完全是个酒鬼的懒散样子。陆淮宁他恨不得把她的耳朵给拧下来,好让她能够听懂自己说的每个字。 就她这个状态,别说战斗了,就是站着都成问题了。 陆淮宁最后下了决心,把她给从床上抓了起来,往卫生间里一推,打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将一把清凉冰冷的自来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钟睿瑶本来是稀里糊涂,分不清东西南北呢。 猝不及防之间,被他用水这么一刺激,她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身上残存的酒意都被击退了。 晶莹的水珠从她秀美的黛眉,还有光洁紧致的面颊上纷纷滚落下来。 她讶然地看着陆淮宁,又看着镜子中那个面容姣好,惊愕无比的自己,仿佛才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时间空间。 “现在,你都记起来了?” 陆淮宁冷笑着问她,慵懒而轻蔑的笑容,挂在他的嘴边上。 上午在办公室的时候,她一副骄矜轻狂的架子,搞得他连连求饶,却还是不肯罢手休战,现在这里,他已经战斗力全开,看她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使怪整蛊。 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衣襟上,一颗扣子,又一颗扣子地打开了,衣襟中雄壮紧实,如同铁板一块的胸肌现了出来。 钟睿瑶抓紧了自己的衣襟,嫌恶地看着陆淮宁。 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回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在陆淮宁的办公室中,这个贪色的坏家伙,就厚着脸皮求自己给他生孩子,然后拉着自己的手往他的那个部位去摸。 然后,因为自己扭捏不配合,还冷嘲热讽地讽刺自己。说她笨手笨脚的,像只母猴子。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就面红耳赤,羞恼不已。 他还嫌弃流氓得不够,现在回到了家里,还要继续骚扰她?我呸,休想。 他说的话,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陆淮宁愣了,傻眼了。 他本意是打算让她清醒一下,然后,两人滚都床上,开始一番大战。 可现在的结果是,她人清醒过来了,然后那个喝醉时候,风情万种的钟睿瑶就消失不见了,换成了平素里粗鲁暴力的钟睿瑶。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回想的片段,都是她喝醉之前的那些事情,喝醉之后,她的记忆成了一片空白。 她现在是断章取义,她喝多时候,对他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个都没有了。 她如今倒是一副受害人的委屈架势。 “后面,我现在不想跟你说前面,后面才是我关注的重点区域。”陆淮宁出言提醒着她。 什么? 听到这里,钟睿瑶勃然而怒,陆淮宁还真是个下流种子,他想干那事就算了,还居然是关注后面,他是打算从后面来搞一发么? 这个变态。 钟睿瑶一把将陆淮宁从自己的卧室中给推了出去。 “咣当”一声,把门给反锁上。 我不管你前面后面,还是左右东西,我就是累了要睡大觉。 “你跟我说好了的,今天晚上,谁要是退缩,谁就是小狗。” 陆淮宁在外面敲门,不甘心地提醒着她,希望能唤起她脑海中的记忆。 “钟睿瑶,你说话不算数,你就是小狗,钟小狗你就是一只懒皮狗。” 陆淮宁气得半死,堵在门口,直接开始声讨钟睿瑶。 这个不能怪他嘴巴恶毒,这是两人有言在先的,要怪就怪钟睿瑶自己酒后无德,啥都敢做,啥都敢说,而酒醒过后,又什么都敢忘。 果然,他这边话音还没有落,就听到从卧室里面传了动静。 有人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赶到了门口。 “哗啦”一声,卧室的门锁被打开了,钟睿瑶漂亮而气愤的小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她咬牙切齿地问:“你说谁是癞皮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真相,背后都是眼泪 “老婆大人,嘻嘻,你是美丽高贵的白天鹅。”陆淮宁得意洋洋,他就知道自己的激将法会起到作用。 只要她开门,就说明事情有转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就慢慢地磨她,今晚上一定会有收获。 “我问你,谁是癞皮狗?”钟睿瑶瞪着他,水汪汪的眼睛中含着怒气。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问三不知,装聋作哑的样子,她真想一个大耳光抽过去。 “狗?这里有狗吗?”陆淮宁低下了头,故弄玄虚地着头在地面上来回搜索,仿佛在他脚边上,真的曾经有过一只狗一样。 “啊,我想起来了。”他用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样子:“我刚才说的不是癞皮狗,是go!go,go,go,啊来啊来啊来,go,go,go,啊来啊来啊来。” 陆淮宁哼唱着某首世界杯的主题曲,同时用手扶着头,摆动着胯,模仿着摇滚歌手的性感蛊惑的动作。 说心里话,陆淮宁绝对属于不唱则已,一唱惊人的那种。 这首歌他唱得字正腔圆,几乎是原音重现了。而且,他的舞蹈动作也动感十足,刚劲有力。 武舞同源,陆淮宁在特种部队里练就的绝世好功夫,放到了这个时候,就派上了大用场,变成了撩妹好功夫了。 不夸张地说,如果某天陆淮宁闲着无聊,跑去参加什么海选节目,凭他这个唱功,还有舞蹈水平,再加上他这一副妖孽绝美,迷死人不偿命的好皮囊,从此在演艺圈里混成个明星,估计问题不大,足可以让人心潮彭拜,拍手叫绝。 尤其是他此时边舞边唱,摆胯,顶胯的动作,大胆热辣,暗示性十分浓重。 即便是钟睿瑶心里在跟他较劲,但是看到这样的一幕场景,她仍然禁不住为他动心,隐隐地已经原谅了他大半。 “行了,别站到外面丢人了。”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身子已经朝一旁撤了半步,为他闪出了一个空当来。 他可别继续跳下去了,否则,她马上鼻血就要流出来了。 得到了她的特赦,陆淮宁真是喜出望外。 好事多磨,所以,要慢慢磨,才能磨出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来。 陆淮宁眉开眼笑,抓住机会,往里她房间里面钻。 一边讨好地说:“钟小狗,你好好地,乖乖地听话,给我生出一个小猴子来。” 此言一出,陆淮宁和钟睿瑶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啊,老婆大人,我有口无心啊,这是口误。” 他连连摆手,在这里弥补错误,他本来是想说,钟睿瑶,你好好地,乖乖地听话,给我生出一个小孩子来。 结果,鬼使神差地,他的舌头就不听话,依着刚才钟小狗的错误路线说了下来。 把钟睿瑶说成了钟小狗,把小孩子说成了小猴子。 这下可好,本来是一句深情款款,现在成了神经兮兮。 钟睿瑶脸色骤然一变,把脸往下一沉,“跟着一只狗生一只小猴子,陆淮宁,我真没有看出来,你这个跨物种繁殖能力还挺强悍的。” 陆淮宁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好容易让钟睿瑶心头火小了,不料,现在又是一勺油浇了上去,结果,死灰复燃了,刚才的功夫都白费了。 “我告诉,我不是小狗,你才是小狗呢,你们全家都是小……”钟睿瑶瞪着他,准备说,你们全家都是小狗。 但是,就在此刻,她听到楼梯上响起了动静,转头一看,却是陆奶奶从下面刚好走了上来。 说陆家人都是小狗,这个话固然解恨,但是,这话也就把陆奶奶也给包含了进去。 陆奶奶对钟睿瑶一向是偏心宠溺的,如同自己这么说,多伤她老人家的心呢。 所以,这个话可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钟睿瑶急中生智,连忙把话给咽了下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你才是小狗呢,你们全家都是小……金刚葫芦娃。” “呃……” 陆淮宁一愣,金刚葫芦娃是个什么意思?他还以为钟睿瑶后面打算用什么恶毒的词汇来攻击他呢,结果却甩出来一个金刚葫芦娃。 怎么突然就走起卖萌路线了? 就在陆淮宁满头雾水,不解其意的时候,钟睿瑶一把将他给推出了门,“咣当”一声,把卧室的门重新给关上了。 陆淮宁还想故技重施,结果,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奶奶在身后。 他瞬间明白过来,为毛刚才钟睿瑶表现古怪了。 原来这个家伙是看到了奶奶的身影。 咳咳,既然奶奶出现,自己就不能无下限了。 也罢,今晚就这么样吧,也是自己作死,愣把好好一桩事情给办得砸锅了。 他垂头丧气地往自己房间走。 “你就这么放弃了?”陆奶奶见多识广,马上就明白了,孙子和孙媳妇之间这是欲擒故纵,双方斗智斗勇呢。 陆淮宁白净无暇的脸上,刷一下子就红了。这么尴尬的时刻,被奶奶给看到了,太令人窘迫了。 “唉呀,你这个有什么啊。”陆奶奶鄙夷地看着孙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年轻时候脾气不好,经常睡到半夜时分,一言不合就发飙,一脚把你爷爷从床上给踹下来。” 然后可怜的陆爷爷穿着背心裤衩,夜半三更时分苦苦哀求,却也无法让奶奶平息愤怒。 他没有地方可去,又害怕天明时分,自己的狼狈相被过往的战友看到,于是,只能绕着自家房前屋后来回跑圈,美其名曰,加强锻炼,保卫祖国。 听了陆奶奶的话,陆淮宁顿时有种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的感觉,怪不得爷爷生前在军中素有“拼命三郎”美名。 真相如此赤果果的,原来背后都是眼泪啊。 “回过头来,他还不是低声下气,跟我认错,关起门来,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么?要不然,你爸爸是从哪里来的,又不是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陆奶奶看着陆淮宁,摇了摇头,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烂井绳扶不上墙的感觉。 “咣”一声,陆奶奶回到自己屋子,也关上了门。 陆淮宁站在走廊中,环顾了了一下空旷的走廊。 心中不甘,心波微动,自己这个状况,比照爷爷当年,那时要好上一万倍了。 爷爷都没有放弃,自己如果就此罢休,有何脸面去面对陆家的列祖列宗? 反正,奶奶都已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不如自己再努力磨一下。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返身,走回到了钟睿瑶的门前,抬起了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宁的手机电话响起。 “喂。”眼见得重要的事情被赫然打断,陆淮宁不免心中烦躁起来,他也顾不上看号码,直接放到了耳朵边。 “陆淮宁,是我,伊兰。”一个阴沉森冷的女声,毫无生气,在他耳边骤然响起。 仿佛有一记闷棍打在了他的天灵穴上,陆淮宁不由得身子一僵。 伊兰,在军事法庭上开枪自杀。 虽然事发当时的惨状陆淮宁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他负责来调查此事,所以,伊兰那血污的尸体照片,他还是没有少看。 此刻,当这个鬼里鬼气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那些尸体的照片。 鬼来电? 他心头也忍不住一颤。 但是,陆淮宁是个唯物主义者,对神鬼之说,从来不信。而且,他可是在战场上,从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地狱中几进几出的人,见过无数惨绝人寰,恐怖诡异的场面,即便是他亲手干掉的敌人,就是达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数目了。 还从来没有过一个死人,给他拨打过什么“问候电话”呢。 因此,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之后,陆淮宁就依旧心情平稳,恢复了常态,他拿着电话,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他戏虐地对着电话说:“你从阴曹地府中往阳间打电话,漫游费贵不贵?我看你去的不是阴曹地府,而是印钞票地府啊。”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陆淮宁如此淡定自若,这样的时刻还能胆量跟自己开玩笑,竟然一时间语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电话这一端,陆淮宁收敛起了嬉笑的态度,声音往下一沉,用镇定冷酷地问:“你究竟是谁?不用装神弄鬼的,吓不倒我的。” 对方现在已经不知道所措了,下面要说的话,全然不知了。 “你再不讲,我就关机了。”陆淮宁可是没有功夫陪着对方这么消耗下去,干脆反客为主,催促起对方来。 “别,我说。”对方被动起来,不得不央求陆淮宁,“伊兰怎么死的,我最清楚,你如果想要知道这里的真相,现在就出来见我吧。” 对方匆匆忙忙地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陆淮宁看着发出了忙音的电话,眸色一沉。 他随手一翻电话,果不其然,对方的来电显示是空号。 哼,你以为我这样就没有办法找到你了么? 他嘴边浮出了一个蔑然而俊美的笑意。 陆淮宁不慌不忙,接通了通讯大队的专线电话后,命令他们马上给自己查找出来刚才拨打骚扰电话的位置,并且锁定跟踪。 竟然有胆子,敢打电话来恐吓他?真是活腻歪了。 京都军区的通讯监控手段是采用了目前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即便是对方藏身在蚂蚁洞中,也可以掘地三尺,把方位给找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将破坏国家安全的非法分子给找出来,以确保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陆淮宁修长欣拔的身影,伫立在自己的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看着万家灯火闪烁,京都市中一片温馨祥和的样子。 他面上是冷峻阴沉的神情,眸光凛然,心中感叹,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一些艰难坎坷,你之所以感觉无忧无虑,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抬眼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陆淮宁两道剑眉一拧,这是怎么回事,按照以往的惯例,通讯大队锁定可疑电话或电台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顶多是五分钟也应该给自己回信了。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超出了一倍,情况不对头。 陆淮宁当机立断,再次拨打了专线电话后,询问情况。 “报告陆长官,”通讯大队的值班人员,尽管强装镇定,但是仍然不能掩盖住他语气中的那份沉重,“无法锁定对方方位。” “为什么?”陆淮宁不由得心中大骇然,连京都军区通讯大队都无法查出来对方的方位,莫非这个电话真是从地狱拨打而来的么? “对方采用的应该是卫星入侵技术,窃取了别的通信路线,所以我们锁定起来非常困难,要花上一段时间,又或者……”他说话中带着犹豫,现在与其说他是在向陆淮宁进行汇报,不如说,他是在跟陆淮宁一起进行推理研究。 “或者是什么?”陆淮宁心中隐约能猜到另外一个方向。 “对方也许,我是猜的,陆长官,对方采用的高级级别军事通讯线路,我们没有权限监控。” 听到了这里,陆淮宁一声长叹,“我明白了。” 他挂上了电话。 他心里充满了失望,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电话来源,进而可以直接杀到对方的老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他们给就此了结。 但现在事情非常的麻烦。 有人想要把自己给引出洞来,而且,背后的主谋还很有可能就是藏身在军区高层。 陆淮宁略微思考了片刻后,剑眉一扬,心中有了主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遭,自己还是应该亲自走一趟。 此刻,在京都军区的某个大楼中。 史良一抬手,将自己面前的卫星通讯装置给关上了。 此刻,他面色苍白,冷汗入注,浑身上下都忍不住发抖。 陆淮宁真是太可怕的一个角色了,怪不得,他在特种部队执教的时候,有人说他是魔鬼教官。 他确是一个魔鬼。 冷静,理智,反应敏捷,几乎超越了人类情感思维的极限。 如此深夜时分,自己用变声设备装成伊兰的样子给他拨打电话。如果是正常的人,肯定会魂飞魄散,难以自持的。 但是,陆淮宁几乎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瞬间就识破了自己的技俩,同时,坦然自若,谈笑风生。 反倒是自己已经哑口无言,被他步步紧逼,差点就崩溃失控了。 还好,他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方位,否则,他肯定马上就追踪到此,立刻就杀了自己的。 史良长吁了了一口气,心中不免生出了死里逃生之感。 一声饱含着讥讽的冷笑声从旁边响起,骤然回荡在寂静的屋子中,让史良才放松的心不由得又是一紧。 他回过头来,恶狠狠瞪了安琳琦一眼,粗声粗气地问:“笑什么?” 安琳琦幽幽地看着,脸上的讥笑神色毕露无遗。 她笑史良胆小如此,庸才蠢物,跟陆淮宁一对比,简直就是鱼目之于珍珠,杂草之于灵芝。 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没有错,陆淮宁不但外貌俊美,内秀也深,确是一个有胆有才,有德有识的将帅之才。 自己识人,可惜,没有那个福缘而已。 史良看着安琳琦,刚想说什么,只见门一开,徐明渠从外面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陆淮宁他上钩了没有?”他黑红的方脸上是关切。 “嗯,差不多吧。”因为不能完全肯定,所以,史良的回答也格外圆滑。 “那赶紧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吧。”徐明渠催促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玩得过火了 陆淮宁双臂抱在胸前,斜依在车子旁边,身影修长俊秀,如同芝兰静树,在月光上散着清冷优雅的气息。 他此时已经置身在了约定地点。 他的身边翻涌深浓的夜色,而他深邃清冷的双眸似乎比他身边的夜色更显湛黑、神秘。 这里的环境是如此的荒凉空旷,即便是草丛中虫子轻微的鸣叫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出来吧,天挺冷的,窝在那里,也够不容易了。” 陆淮宁对着面前的空气开口说话了,他脸上显出一丝淡淡的冷笑,狭长的眼睛一转,里面流光溢彩,却又透着冰冷清幽,凛冽桀骜。 周围依旧一片死寂,仿佛,陆淮宁的话都已经溶入到了空气中。 但,稍微过了片刻后,“唰”“唰”地,出现了十来个人影。 他们都是身材魁梧,黑纱罩面的男人。每个人都神情严肃,气息森冷,带着一股令人恐惧的煞气出现在这里。 他们的眼睛如同野狼一样,目光炯炯地看着陆淮宁,含着凶狠和决然。 陆淮宁这边只有他一个人,身影茕茕,孤独单薄。 但他却依旧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样子。 本来是一个女鬼相邀的,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却是这些男人。 他发出了一声冷哼,放下了修长的双臂,将自己衣襟最上边的两颗扣子打开,又镇定地将自己的袖口给挽起来。 “是用枪,还是动拳脚,还是准备比拼诗词歌赋,你们说吧。” 他脸上挂着魅惑绝美的笑容,口中说着幽默调笑的话,但一双眼睛却如同鹰隼一样,放射出了犀利的精光,将这些人在自己身前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到了眼底。 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 陆淮宁眉头微微一皱,但脸上的笑容并未减少半分。 突然,带头的黑衣人伸手指,打了一个醒目的手势。 这十多个人马上就将队型分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圆形将陆淮宁给包围在了里面。 他们的动作整齐,节奏如一,伸手,掏枪,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陆淮宁。 “不许动。”他们发出了命令。 但陆淮宁却对他们的命令置若罔闻,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接着,他双脚一踏地面,身子轻盈而起,凌驾到空中。 他一边在空中旋转,一个飞快地踢出了无数脚. 这些黑衣人就觉得自己眼前一晃。有人影闪过,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胳膊上、肩膀上、前胸上就已经被陆淮宁给踢上重重的几脚。 与此同时,他们手中的枪都被一只手给握住了,枪身一转,拧过了一角度,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让他们都无法再抓稳枪支。 而后,枪支瞬间就脱手了。 飞身、踢腿、夺枪,陆淮宁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转眼之间,待他再度稳稳地落回到地面的时候,只见他的手上捧着十多只枪,而脚边的地面上,则躺着十多个痛苦,扭曲的身影。 “哗啦”一声,陆淮宁将枪全部都丢到了地上,他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对付我,这样的招式就太过幼稚了。”陆淮宁搓了搓自己的手,他的手干净漂亮,骨节清晰分明,看起了非常隽秀,更像是一双舞文弄墨的文职人员的手。 谁又能想得到,他的拳脚功夫,如此的霸气狠戾,即便是面对着十多倍于己的敌人和枪支,却没有落于下风,却能瞬间制敌。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是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原本躺在地面上的人,突然停止了扭动,而从自己的腰间又都拔出了一支枪,对着陆淮宁开枪了。 陆淮宁心中一惊,本能地想向下蹲身,躲开攻击。但是,这次射出的子弹,并不是一般的子弹,而是烟雾弹。 白色的烟雾,如同层层叠叠的幔帐一样,朝着陆淮宁头上覆盖而来。 同时,刚才陆淮宁在空气中嗅吸到的怪味,如今已经非常浓郁,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空气中没有多少氧气了,而都是被这样的奇怪气体给挤占了。 陆淮宁发出来几声咳嗽,然后,身体摇晃了几下,最后轰然一倒。 黑衣人显然早有准备,纷纷从取出了黑色的防毒面具,带到了自己的头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他们看到陆淮宁再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了,这时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跟前。 陆淮宁双眼紧闭,剑眉皱起,虽然呼吸非常平稳,但脸上却流露着不甘之心,仿佛依旧在为自己中了埋伏,遭了暗算而愤愤不平。 几个黑衣人,看到这个情形,迅速的从一旁拽过来一个小方箱子,打开之后,取出来一次性注射器。 他们按住了陆淮宁的胳膊,将注射器刺入到了他胳膊上的静脉血管中。 殷红的血从陆淮宁的体内被抽到了注射器中。 陆淮宁依旧处在昏迷当中,对自己身上发生的痛楚没任何的反应。 看到了血量吸取足够,黑衣人收回了针管,小心翼翼地将血样保存到了冰包中。 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地从现场离。 不久后,从远处传来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最后,车子的声音消失远去。 这里只剩下了荒凉、死寂,深夜如墨,缱绻翻涌在空中。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深度昏迷,双眼紧闭的陆淮宁。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他的眼珠一转,双眼唰一下子就睁开了。 陆淮宁坐起身子,首先,就从嘴里吐出来一块好像是口香糖一样的东西。 当他嗅到了空气中迷药味道的时候,心中马上就明白过来,对方准备了迷药,说明不是准备要杀他,而应该是在这里劫掠自己。 所以,陆淮宁趁人不备将解药给提前放到了嘴巴里面。 刚才迷药,对他却是没有发生什么作用。 陆淮宁低头看了下自己胳膊上那个细小的针眼儿,眼中闪过了冷酷。 看来已经有人对自己产生疑心了。 取血样,准备进行检验? 既然你们想玩儿,那我就陪着好了。不过,如果玩过火了,我可不负责。 陆淮宁的眉目间现出了冷峻嘲弄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夜生活,要嗨一点才够滋味 徐明渠接到了特种兵小分队的电话汇报,任务完成,目标物到手。 他心情激动,果然是对付陆淮宁这样的人,动用一般人是搞不定的,还必须特种兵,精兵悍将,才能把他给制服。 当然,徐明渠在布置任务的时候,明确强调了,这是一场演习,用来对特种兵进行训练。 这样,如果特种兵任务执行失败的话,被陆淮宁给抓到了把柄,状告到军区司令那里也不要紧,徐明渠可以推脱说,是有人对他的指令理解有误,将陆淮宁错当成了任务执行目标了。 一没有弄人命,而没有搞出伤亡事故。 陆淮宁就是吸了点麻药,被抽出了一管子血出来,算不得什么大事。 徐明渠就是这样的人,走一看三,未进先退,把事情给想周全了,稳妥了,才肯迈出一步来。 不过,有的时候,奈何他考虑的再周全也没有用,因为陆淮宁比他更精明狡猾,还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经常破坏他的计划。 现在,徐明渠能否将陆淮宁这块阻挡自己仕途和情路的双重绊脚石给搬开,胜负成败,看这个血样的出来结果了。 由于事关重大,徐明渠还郑重其事地将薛构亮大半夜的时候,从被窝里给叫醒,请他夜间亲临军部,来亲眼鉴证奇迹发生的时刻。 薛构亮肿着两只金鱼眼,眼眶乌青,呵欠连天,明显是困意正浓。 但是因为接到了徐明渠的电话,他的心中也是喜出望外,兴奋有加,所以,此时他强打着精神来到了军部,口中对徐明渠赞许有加。 当特种兵小分队开回到了军区后,血样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这里。 “马上,入机器进行检测。”薛构亮和徐明渠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此刻无比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那些血液徐徐地被推入到了设备中,薛构亮的心,跟着狂跳不已,这个情形简直比他自己进行艾滋病的检测都更要紧张。 徐明渠倒是比他镇定多了。 屏退了周围的人,着个房间中,只剩下了他和薛构亮两个人。 片刻后,从检测设备中打印出了一张纸条。 薛构亮一把上去将结果单据给扯了出来。 在密密麻麻的一堆指标结果中,他一眼就找到了hiv检测一栏。 hiv检测:阴性。 没有错,是阴性! 事实证明,陆淮宁根本就是健康的一个人,什么执行任务感染了重病,都是骗人的鬼话。 陆淮宁欺骗上级领导,谎报病情,谎报军功,诱骗了大校军衔! 薛构亮拿着这张血液检测单据,手抖有些颤抖了,被陆淮宁这个小子给骗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到了揭开真相,把一切清算的时候。 而徐明渠此刻看着这长单据上的结果,也是又惊又喜,一张方正的大脸因为过于兴奋,而在脸颊上泛起了潮红。 “接通专线,我要去向军区司令汇报。”薛构亮大声地命令着自己的勤务兵。 如此重要情报,可以不用等过夜了,今晚就让整个京都军区,甚至整个军界开始引发海啸地震吧。 门缝一开,薛构亮以为是自己的勤务兵从门外递送电话过来了,所以,把手一伸,要拿电话。 但是,不对,他抓到的东西是一块冰冷的管状物体,那种完全不同于手机电话的触感,令他不由自主地一怔。 抬头一看,他被吓了一跳。 原来开门走进来的人,并不他的勤务兵,而是一个身材高大,伟岸欣拔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极为修身的黑色紧身衣,在灯光下泛着一种类似金属质感的光泽,他手里拿着枪,人和枪完美地融合到了一处,可以说,这把枪械在他的手中仿佛具有了生命,成为了他身体所延伸出的一部分而已。 他身材比例绝佳,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巨大的、压制性的气场,如同王者居高临下,睥睨巡视的感觉。 甚至,他都不用开口说一个字,薛构亮的心中就已经产生了一种自己被他的气场给碾压成粉的幻觉。 男人头上的面罩恰到好处地遮蔽了他的面部五官,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精光四射的眼睛露在了外面。 薛构亮感觉,目前在这个屋子中跟自己对峙的不是一个男人,而且一头矫健残酷的猎豹,只要他稍稍一动,就会被这只豹子给撕扯成为碎片。 他不禁寒颤,胆怯,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虽然同样面对着枪口,同样面对威胁,但较之薛构亮而言,反倒是徐明渠的表现更为镇定些。 他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怪物或者鬼魅,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特种兵执行夜间特勤任务时候,所穿的防护行动衣。 而且,这个男人虽然容颜被面罩给遮蔽住了,但是,却依然让徐明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男人他曾经见过的。 那个时候,在射击训练靶场上的时候,自己本来打算讨好钟睿瑶的,结果正是被这个突兀出现的男人给羞辱了一顿。 后来,尽管他彻查了一遍特种部队,但依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踪迹。 可是今天,这个男人,他又再度神秘出现了。 “如果你开枪,你自己也走不掉的。”徐明渠清楚这个男人具有令人恐惧的实力,自己跟薛构亮加到一起肯定斗不过他。 “陆长官,并没有让我杀你们。”陆淮宁的脸就躲在面罩的下面,提到自己的时候,他没有用“我”字,而是用了“陆长官”三个字,这样的说话方式,让他多少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但在外人听起来,俨然,他是受到陆淮宁指派而来的人。 “他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他扣动了扳机。 含着迷药成分的白色烟雾弹,在房间中炸开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而奇怪的味道。 “薛秘书,屏住呼吸。”徐明渠想提醒薛构亮,结果,说话之间,他自己反而呛进喉咙中好几口迷药。 “天啊,陆淮宁说的这话啥意思,咳咳咳。”薛构亮心中恐惧,不知道陆淮宁派来的这人是准备要如何对付自己。 “也要给你们抽血。”陆淮宁看到薛构亮平日里狐假虎威,色厉内荏的样子,而现在彻底软成了一摊泥巴,就感觉好笑。 “也要给我做艾滋病检测?”薛构亮不由得一怔,同时心里升出一线希望来,至少这个还不至于会要人命吧。 “不是检测艾滋病,抽你的血,要灌血肠。”陆淮宁答道。 “咕咚”一声,薛构亮被吓昏过去。 接着,又是“咕咚”一声,徐明渠也昏了过去,不过他不是被吓得,他是被迷药给迷昏了。 白色迷离的烟雾中,陆淮宁深邃黝黑的眼眸中闪过鄙夷的光。 这夜还长着呢,夜生活,要嗨一点才够滋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上流人物,下流主意 薛构亮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粉红的小屋子,刺鼻浓郁的香水味道,这里的装修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所用的材料却很廉价,装修也是劣质粗鄙的。 这是什么地方?他心中一惊,翻身爬起来,结果,手却按到了一个柔软圆润的物体上。 “唉呀,你轻点,把人家给弄疼了。”一声娇滴滴的话语从旁边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薛构亮转目一看,被吓了一大跳,就见一个浓妆艳抹,年纪二十上下的女人正躺在自己的身边,狐媚之态,笑得妖娆撩人。 她衣着暴露,可以说,穿在她身上那几根小布条都没有薛构亮家里,用来拖地的墩布上的布条宽。 该遮的地方都没有遮上,不该遮的地方,更是啥都没有。 而薛构亮刚才按到的地方,正是这个女人高耸的胸部。 他仿佛触到了电门上一样,马上把手一下子给缩了回来。 我的天啊,如果被他家的母老虎知道,他竟然跟这么一个妖艳风情女子,同床共枕了,自己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薛构亮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掉了下来。 他搞不清楚,自己原本是在军区大院中,怎么现在跑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上? 看到薛构亮要跑,这个小姐不干了,一把抓着薛构亮的裤腰带,大声说:“睡过了,就不给钱啊,你以为这里也能吃霸王餐么?” 其实,这个小姐也很奇怪,昨天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男人正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跑过来的。 反正看他穿着的一身军装,上面有那么多的杠杠,好像是个大官呢。 应该是很有钱的吧。 一张大床,各睡各的,啥也不用干,明天就有钱可以拿,这不是从天而降的喜事么。 因此,这个小姐已经睡够了八小时,浑身上下精力充沛,就等着要狮子大开口,狠狠地讹诈薛构亮一把呢。 她又怎么会让薛构亮如此轻易地脱身呢。 就如同藤蔓缠树一样,她死缠烂打地抓住了薛构亮,不放他离开。 “我没有钱。”薛构亮这个级别的军干,出门就是豪车恭候,吃饭穿衣等生活琐事一律都有勤务兵操心,钱,对他来说,完全就不是个生活必需品。 因此,他衣兜里面,一分没有。 “没有现金,我们这里也可以刷卡、微信、支付某宝。”小姐不依不饶地说。 干她们这行的本来就是服务行业,所以,服务至上,方便客户,只要你付款,什么途径无所谓的。 薛构亮那里有功夫跟一个小姐纠缠,既然她不放手,他就只能径直硬往外闯。 结果到了走廊上一看,原来裤带上吊着一个女人,死皮赖脸拿不出钱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对面还有一个。 正是徐明渠。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怔,接着又都恍然大悟,原来昨晚在军区中被迷药放倒后,他们两个被转移到了这里。 堂堂两个军区干部,被人给摆了一道,一觉醒来却现身到了这样的烟花柳巷之地,这个消息被传扬出去,绝对会让这两个人身败名裂啊。 现在钱不是个问题,问题是没钱。 两个人宁可甩出个一万两万的,只求可以迅速脱身就好了。 徐明渠最后一咬牙,将自己腕子上价值三万块的金表给摘了下来,往小姐手中一塞。 小姐们的眼睛都是高级精密的鉴定仪器,眼睛一扫,马上就明白了,这个表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唉呀,就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睡了一晚,啥都没有干,出手就是这么土豪,这买卖真的是赚大发了。 徐明渠和薛构亮这才得以脱身。 “快走,此地不能久留。”徐明渠催促着薛构亮,两人一起往大门口走去。 两人刚走到了门口,还没有等着手指碰到大门把手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咣当”一声被从外面给砸开了。 一大堆的警察如神兵天降,从外面冲了进来,“接到举报,到这里来扫黄打非,你们都老实点,蹲下,把手放到脑袋上去。” 薛构亮瞠目结舌地,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的身子就被人用大力一下子给压了下来,与其同时,一副冰冷的手铐将他的两个腕子给锁到了一处。 一时间,这里从旖旎风情的场所,陷入到了鸡飞狗跳,男人女人惊呼乱窜的一片混乱中。 稍后,一帮子记者跟随着警察,也从外面冲了进来,对着现场被抓的客人和小姐们一顿抓拍。 “咔嚓”“咔嚓”闪光灯乱闪,不少人都低头掩面。 而薛构亮的手被手铐给锁在了头顶,他就是有心想用手来遮挡面孔,此时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可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记者都是高度灵敏的人,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或者观察出事情最本质和最要命的一面。 所以,有记者立刻就发现了,在这批人中,居然有两个人身穿军装,看着军衔,还不普通士兵,无名之辈,而是高阶干部。 于是乎,所有的记者都拿着长枪短炮,挤在了徐明渠和薛构亮的眼前,抓拍最佳画面。 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还不如昨晚被人用枪给直接爆头呢。 薛构亮到了现在,真是后悔不已,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唉,你们两个能不能互相靠近点,要不然镜头放不下的。”一个记者摆手示意他们调整位置。 “左边的这位,你配合点,不要面无表情的,要给出一个痛不欲生,悔恨无比的样子,真是的,这个照片可以是要上头版头条的啊。”另一个记者在这里抱怨徐明渠的面部表情僵硬。 “你们都够了,我们两个是被人给陷害的!” 薛构亮心急如焚,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抬胳膊打落了记者手中的照相机。 陆淮宁,这些下流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好点子,我可饶不了你! 你那张血检单子还揣在我的衣兜里呢,你诈骗军功的事情别想继续瞒下去。 我是身败名裂了,你也休想着能平安过关。 来个鱼死网破,大家一起完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深夜无眠,苦等情郎 淬不及防之间,陆淮宁打出一个打喷嚏。 “少爷,你是感冒了?”老周从驾驶位置上回过头来,关切地问。 “哼,究竟是着凉感冒了,还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让人背后嚼舌头呢,这个都不好说的。” 钟睿瑶看到他打喷嚏,心里有点不忍,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就是冷嘲热讽的。 经过了一夜过后,她现在不但没有消气,反而心头火更盛了。 昨晚,她二次将陆淮宁给关到了门外后,其实,自己并没有去上床睡觉。 凭她对陆淮宁的了解,这个家伙一贯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估计,等到奶奶关门睡觉后,他就又会跑上门来,跟自己没话找话了。 所以,钟睿瑶一直就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卧室的门,侧耳细听,生怕错过陆淮宁敲门,或者是敲墙的动静。 结果呢,她等到了大半夜,神马动静都没有。 钟睿瑶这个气啊,自己还这里自作多情,给人家陆大少留门留心的呢。 人家可以好,关门回去,倒头大睡了。 她心里那个委屈啊,又是失望,又是郁闷,钟睿瑶,你说你是不是贱,他好容易不来骚扰你了,你还却还翘首以盼。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发神经。 于是钟睿瑶气闷闷地裹上被子,堵上了耳朵,黯然睡去。 她并不知道,她刚入睡不久,陆淮宁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他这一圈折腾得也够累的,以至于脱下夜行衣的时候,他发现衣服都已经被汗水给打透了。 陆淮宁还惦记着钟睿瑶,蹑手蹑脚地走到她门前来敲了半天,结果,却没有人来应门。 不是还跟自己怄气,就是已经睡死过去了。陆淮宁心中暗想。 这个家伙一贯是没心没肺,不知道惦念别人的,除了吃就是睡,不是打打杀杀,就是毒舌挖苦。 自己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错乱了,怎么就偏偏看上她呢。 不过,也别说,等她喝多的时候,其实也挺风情撩人的…… 想钟睿瑶喝多时候干出的那些下流奇葩的事情,陆淮宁忍不住笑了出来。 “孙子,你还没有睡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奶奶已经醒了,穿着运动服,额头上勒着一条健身头带,正准备出门进行晨练。 “没事,你继续吧,我懂的,当年你爷爷也是这么过来的。”陆奶奶用手一拍孙子的肩膀,感慨万千地说,转身下了楼去。 陆淮宁这才意识到,现在马上就要天明了,他这一夜闹腾的都没有合眼。 现在坐到车子上,他果然打喷嚏了,一晚上不睡觉,跑出去灌了一肚子冷风冷气的,不感冒才怪呢。 他看着钟睿瑶一脸的不高兴,秀美轻蹙,樱桃红的小嘴巴撅起,长而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就如同一个亚洲军装版本的芭比娃娃一样,可爱,完美,迷人。 他心中就起了促狭之心,一抬胳膊把钟睿瑶的身子给搂了过来,对着她说:“我昨晚跪你门口,跪了一夜,又冷又凉的,所以才感冒的。” “胡扯,你才没有。”他是不是以为她好欺负,当着她面,睁眼说瞎话。 “没有说谎,你用手摸摸,我身上现在还凉的。”他语调暧昧轻浮,抓起她柔软温暖的小手,就自己的衣襟里面放。 他身上不凉,但是如果她用手一摸,肯定会令他身上热力四射的。 钟睿瑶倒没有反抗,反而妩媚地笑着,将手一下子,伸进了他的衣襟中,顺着他的结实坚硬的肌肉纹理摩挲着。 陆淮宁不禁眉弓一挑,现出了惊喜的颜色,这个家伙是彻底开窍了?今天她可没有喝酒,也能这么风情万种,乖巧可人了? 不过,陆淮宁还没有更多的享受温存的时候,就看到钟睿瑶脸色骤然一变,脸上妩媚的笑容,成了恶毒讥讽地笑。 陆淮宁暗叫了一声不好,才打算要把她给推开,结果,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传来了一阵剧痛。 他忍着没有喊出声来,但也疼得五官挪位,俊脸紧皱。 钟睿瑶已经用手在那里狠狠地掐了一把。 不夸张地说,足足用了十分的力气。 她将小手从他的怀中给抽了回来,用冷冷地目光审视着他:“你胡扯,我昨晚跑去开了好几次门,走廊里面根本没有你的影子,你还跪了一夜?也不知道是去谁的门前跪了一夜。” “唉呀,原来你昨晚是假装跟我生气啊,其实是在房间中等着我去哄你。”陆淮宁差点要笑出声来了,自己还说她是没心没肺呢,却原来人家是欲擒故纵,跟自己娇嗔使性子呢。 可惜,自己因为昨晚临时接到了那么一通电话,所以,晚上都没有在家呆着,而是偷着溜出门去,干了不少的事情。 可想而知,这个小妮子一个人躲在房间中,又是盼着自己,又是拉不下脸来主动找自己,该是何等的焦虑,何等的难耐啊。 长夜漫漫,苦等情郎,相思两个字最是销魂煎熬了。 所以说,无怪乎现在钟睿瑶生气了,她掐自己这么一下子,这也都是自己的报应。 谁让他昨晚不在家,没有能好好地伺候老婆呢。 却是该罚。 不过这事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这个丫头现在经过自己的调教和开发后,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有了长足的进步。 越来越进入他老婆这样的一个角色中了。 “你少臭美了,我才没有等你一夜,我是怕你晚上在走廊里面装神弄鬼,吓坏了奶奶。” 钟睿瑶此时脸上红得好像一个石榴,但嘴上还依然强硬。 她决心了,今天一天再不跟陆淮宁说一个字,谁让他昨晚上不顾自己感受,关门睡觉呢。 而这一天,钟睿瑶果然没再跟陆淮宁说上一个字,因为,当车子才行驶进军区大院的时候,陆淮宁这边就接到了司令的电话,军部发生了紧急情况,要他马上来军部大楼开会。 陆淮宁看着手中的电话,微微一笑,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已经玩大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满山溜达健康猪 军部的会议室中,其实只有三个人,徐明渠、薛构亮,还有陆淮宁。 三个表情各异,徐明渠是严肃戒备地看着陆淮宁,薛构亮则是满脸怒容,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苗来了。 而陆淮宁却是星眸微眯,唇边噙笑,懒懒散散的样子。 军区司令现在外地,不能亲自回来开会,所以,只是通过远程卫星电话,声音出场,人影不见。 “司令,这个陆淮宁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居然命人闯入到军部中,绑架军官,又将我们丢弃到了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败坏军区的形象。” 薛构亮奋然而起,对着陆淮宁率先开炮控诉。 这件事波及的面很大,如果不是他动用了所有的资源,让新闻媒介集体禁声,更改版面,那么恐怕如今,出现在各大报刊头条的压题照片,就应该是他和徐明渠手带镣铐,被警方抓捕的一幕场景了。 “彼此,彼此,你们干的事情更为过分。”陆淮宁笑意儒雅,但语意中带着嘲弄,“上次,你们在我卧室中,拍的那些视频,我其实早就发给司令过目了。而这次,你们又蓄意威胁劫夺我,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难道我要一直忍气吞声,装聋作哑?”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战斗是最佳的抵御。 身为京都军区中最为鹰派的陆淮宁,一贯奉行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原则,别人给他一分,他最要还以三分的颜色回去,才勉强觉得够本儿。 而现在薛构亮和徐明渠一再挑衅,他不反打回去,那他也就不是陆淮宁了。 薛构亮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上次,他们在陆淮宁卧室中安放微型摄像头的事情,陆淮宁早已经暗中想司令进行了汇报。 他当时还奇怪陆淮宁为何善罢甘休了,却原来人家是暗度陈仓啊。 不怪他是陆青山的儿子,果然跟他老爸一个德行,都是腹黑阴险的主儿。 “我安放摄影机,派人对付你,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们早就怀疑你是装病,骗取军功了。” 薛构亮将那张验血的单据从衣兜里面给套了出来,对着屋子角落的摄像头得意洋洋地一晃。 他知道军区司令可以将这屋子中的每个细节都看个清楚。 “陆淮宁的血样,根本没有艾滋病病毒,司令,我们都被他给骗了。”薛构亮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对着司令说,仿佛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对君王以死谏本一样。 “你别丢人了,化验单据的字,你好好看看,然后再来说话行么?你要是能把你擦皮鞋的劲头,用到正经地方上,你早就功成名就了。”陆淮宁冷笑着对薛构亮说,他幽深的眸子中闪着鄙夷和轻蔑。 啊? 这是啥意思? 薛构亮一愣,不明白事到如今,陆淮宁还有什么资本如此泰然自若,他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薛构亮将手上的这张单据拿到手上仔细一看,差点没有跪到地上。 只见这张血检单据上,电脑打印的检验结论是: 样品为猪血,脂肪含量偏高。建议:强化运动,劳逸结合,辅助添加粗纤维饲料,满山溜达,健康绿色无污染。 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的东西。 猪血?还当真是打算灌血肠了? 卧槽,亏他刚才还把这东西是如珍宝,贴身揣藏呢,亏着他还展示给司令看呢,原来,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手里的单子已经被人给掉包了。 而昨晚他亲眼所见,那一张写着“hiv:阴性”的陆淮宁的血检单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陆淮宁发出了连声冷笑,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张血检单据,展平后,递到了薛构亮的跟前,“好好看看吧,什么才是真凭实据。” 血检单上,那个京都军区医院鲜红的大印是如此的醒目。 但更令薛构亮感觉到触目惊心的是,在血液检验结论中明确写着,hiv阳性。 薛构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磕磕绊绊地向司令解释,自己说的都是实话,陆淮宁确实没病。 “军队中必须上下一致,齐心协力,才能勇猛向前,无坚不催。”军区司令的声音灌入到了他们的耳朵中,带着无比的威慑力和穿透力,几乎使得每个人的耳膜都在跟着在震颤。“在这件事情当中,你们三个都各自有错,我不逐一批评了。回去深刻反省自己,下月初,我回到军区后,第一时间到我办公室来跟我面谈。” 军区司令官的话带着无上的威仪与不容反驳的气场,令在坐的三个人,都不由得生出了敬畏之心。 连咋呼得最欢的薛秘书此刻也成了哑炮,军区司令这么一开口,他哪里敢不遵从,而且,这个事情上,明显他还理亏的一方。 他闷哼了一声,将那双铮明瓦亮的皮鞋往地上狠狠一跺,气哼哼地走出了门。 徐明渠面沉如水,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对着摄像头抬手打了一个军礼,也跟着出门了。 “淮宁,你等下。” 正当陆淮宁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司令官却把他给喊住了。 陆淮宁怔了一下,抬头对着摄像头说:“司令,这个事情我是迫不得已,自卫反击,薛秘书和徐明渠干的事情太分了。” “我知道。”司令的声音浑厚,如同龙吟虎啸,直扣人心,“但你处理这个事情手段也是有些过激了。” 陆淮宁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这叫过激么?更过激的手法,他还没有干出来呢。 “你还是年轻气盛啊。”司令何等老道阅历,一下子就明白了陆淮宁的想法,“才隐忍了这么几天,你就忍不住了?” “是啊。”陆淮宁的嘴角慵懒地朝着旁边一扯,上次他打电话跟司令请示,是否能批准他不再装病,结果,却被否定了。 “你在忍,对方也再忍,就看你们两个谁坚持的时间长。” “他是属乌龟的,沉水里就永远不露头了。”陆淮宁现在回想起来,越发感觉自己干了一个赔本买卖。 自己年轻正盛,难道就要这么永远沉寂下去? “根据情报显示,对方已经露头了,潜伏进入了京都市内。” “他究竟在哪里?” 清冷俊美的陆淮宁,一下子激动起来,白皙的面庞上,写着愤恨和压抑。 那个曾经给予了他最大羞辱的仇人,竟然藏匿在京都。 近在咫尺? 他准备大开杀戒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抓奸?抱歉,抓错了 “时机不到,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他此行来的目的,绝对不简单。”司令说到了这里,就结束了本次的对话。 陆淮宁一脸的无奈,如果司令是在军部,那么还好说点,他甚至可以直接跑到司令的办公室,去问个究竟。但是现在,司令身在千里之外,陆淮宁拿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经过了司令官的一番告诫之后,至少薛构亮和徐明渠都能够安分守己一点,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陆淮宁回到了军务三处,才发现钟睿瑶却没有在这里。 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到去特种部队报道的时间呢,她这个生活秘书就打算是撂下挑子,甩手不干了? 钟睿瑶还是个很知道身份的人,不至于因为跟陆淮宁怄气,耍些娇蛮的小性子,而擅自脱岗,这毕竟是军区,纪律森严,不同寻常,她心里还非常清楚的。 但是,她现在却不得不脱岗。 因为,她的前任未婚夫,现任好闺蜜——童伟同学,给她打来了一个悲情四溢,痛苦万分的求救电话。 “瑶瑶,我情人背叛我了,正在跟人家开房鬼混呢,你要帮我,把这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我抓回来。” 童伟正处在现在手术后的恢复期间,自己躺在病床上行动不方便,所以,哭天抹泪地给钟睿瑶打来了求救电话。 钟睿瑶是他认识的人中,武功最厉害的,童伟深信,只要她能出手,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海幼儿园,京都市中也找不出几个像这么暴力勇猛的大傻妞了。 “童伟,你少给我扯,我才不管你这些破烂事。”这摆明了是让她去抓奸啊。 “我可你前夫……”为了拉近他跟钟睿瑶之间的关系,童伟连未婚两个字都给省略了。 “前任未婚夫。”钟睿瑶在这里咬牙切齿地纠正他。 婚和未婚,这个里面差着一个字,却差着千山万水呢,绝不能混为一谈的。 “你不管我,我就死给你看。”童伟在那边鬼哭狼嚎的,同时,把手中的复合维生素片晃得叮当乱响,“我手上有一万片安眠药,你不答应,我就吃下去。” 好吧,钟睿瑶只得承认,这次童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因为这一万片安眠药,吃下去,估计都不用等到药力发挥的时候,童伟撑也该撑死了。 “在夜得欢大酒店801房间。”童伟一看到钟睿瑶表示了同意,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地点报了出来了。 现在陆淮宁并不在这里,被一个电话喊去了军区司令部,军务三处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在这里蹲点,钟睿瑶盘算了一下,跑过去,抓个奸,说白了就是一脚踹开门儿,让童伟听到个声音,知道这一对野鸳鸯已经被她给打散了,别胡思乱想寻死觅活的,仅此而已。 钟睿瑶也是没有办法,匆忙换下了军装,穿着一身便服,赶出了京都军区大门。 钟睿瑶还以为夜得欢大酒店是什么了不起的富丽堂皇的高档酒店呢,结果,赶到这里一看,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街边小旅店而已,透着一股子骚气,最适合不正经的男女来搞一夜风流的地方。 夜得欢?果断应该叫野得欢才对。 钟睿瑶径直闯入到旅店中,也不跟前台的人过多废话,自己就奔着801房间来。 因为,夜得欢大酒店虽然名号响亮,但内部装修极为简陋,连个电梯都没有。 钟睿瑶一气就爬到了八楼,在她身后,本来想跟随而来阻止她行动的前台服务员,早就被她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跪在四楼歇脚呢。 钟睿瑶就是一个干脆利落,不想拖泥带水的人。 她来到了门前,抬眼看了下门牌,然后抬起腿,照着单薄的门板和门锁,就是一记飞腿。 “你们该醒醒了啊,我是来抓奸的。” 钟睿瑶大喝一声,一下子就冲到了房间中。 其实,冲进房间之前,钟睿瑶还有点小纠结,因为她事到临头才想起来,自己忘问童伟了,他的小情人就是那个男的,还是那个女的啊? 不过,当钟睿瑶看清了房间中的情形后,她就不纠结了。 因为房间中,不是一男一女,而是有男有女好多人。 有站着的,有坐着的,还有躺在地上的,好像有人生病了,还有人拿出了针头在给他们的伙伴打针。 但钟睿瑶闯进来之后,屋子中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大吃一惊,全部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抬眼用含着敌意的目光瞪着钟睿瑶。 她尴尬地朝着他们一笑,摊着手说:“我好像是走错门了。” 钟睿瑶面朝着他们,警惕地慢慢地向后退,“当我不存在啊,你们继续。” 她好容易退了门口,抬头一看,我擦,什么801房间,这特么是810房间啊。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三个数字都正确,偏偏是她太过马虎了,把顺序给弄颠倒了。 这个房间里面的人,绝对没有在干什么好事。 别的不说什么,单单就是他们用针管在同伴身上注射,这么一个举动,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们在注射毒品。 钟睿瑶不傻,一眼之下,她就瞬间明白过来了。 但她必须装傻,这样才能拖延时间,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的脚刚迈出了房门,她立刻就收敛了笑容,转身动如脱兔一样,飞快地沿着走廊奔跑。 但房里的人不是吃素的。 有好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从房间中追了出来,一下子挡住了钟睿瑶的去路。 钟睿瑶见此情况,并不惊慌,不过是几个面色蜡黄的瘾君子而已,又能奈她如何?她冲到了这几个人的面前,伸腿就一个扫堂腿,将这几个男人都给撂倒在地。 她朝着他们得意地一甩长发,转身朝着楼梯口跑去。 只要下了楼梯,跑出旅店,门外就是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大街了。到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安全了。 但是,一切还是晚了。 在她即将迈下楼梯台阶的时候,一只枪抵到了她的后背上。 “别动,子弹可是不长眼睛。”一个阴森可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想做的交易,想要的女人 钟睿瑶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人用枪逼着,被押回到了810房间中。 屋子中躺着横七竖八的瘾君子,尽管钟睿瑶小心翼翼地从他们当中走过,但是还会踩到一些人的胳膊或者脚。 不过这些人都处在毒品药性当中,所以反应迟钝而怪异,对着钟睿瑶露出麻木的表情,仿佛她踩到的就是一根木头,而不是他们的肢体。 钟睿瑶也来不及说什么抱歉的话,就已经被人给推到了里间屋子中。 里间屋子中,也是不少的人。 男人们都是神情冷冽,凶气十足,横眉冷目地看着钟睿瑶。而女人们则唇膏鲜艳浓厚,身材妖娆火辣,依偎在男人们的身上,用轻蔑而鄙夷的目光看着钟睿瑶。 这里面带头的一个男人是个染着黄发,手臂上纹着青龙的大汉,满脸横肉,手指粗细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下面。 “是不是个条子?”文身男人问手下的人。 “不像,但这个娘们儿有两下子,刚才一下子撂倒了好几个兄弟,如果不是我手里有枪,还真有点震不住她。”刚才抓住钟睿瑶的男人回答。 纹身男人把嘴角一撇,盯着钟睿瑶看了片刻,然后,露出一个淫荡的笑容,他站起身,用猥琐地声音说:“这身材,这脸蛋,长得真是正点。”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女人们的嫉妒,从她们的唇角中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但这个纹身男人显然并没有将她们放入眼睛中,依旧目光死定在钟睿瑶如花似玉的面颊上,“把大爷我伺候满意了,我可以不杀你。” 说着他对着手下的人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手下的人会意,将钟睿瑶给带到了他的面前。 纹身男人一声淫笑,一伸手就朝着钟睿瑶的胸口抓过来。 钟睿瑶哪里能吃这个亏啊,她手掌一翻,扣到纹身男人的命脉上,同时,进步提膝,对着男人的致命部位就是一顶。 纹身男人色心一起,无所顾忌了。 本来他的手下都已经说了,钟睿瑶会武功,但是他竟然没有在意,现在猝不及防之间被她一击得手,纹身男人顿时身子缩成了一团,痛苦地跌回到了座位上,嚎叫不止。 女人们都围了上来,对他关切地问长问短。 而他的手下则用枪和匕首把钟睿瑶给逼住了,个个目露凶光,准备对她下杀手。 “不能用枪,不能用刀子。”尽管痛苦不堪,但纹身男人还是提醒自己的手下。 这里是在京都市内,如果用开枪,马上就会把警察给引过来。而如果用刀子的话,又会在现场留下太多的痕迹,到头来还是会被人给发现的。 他的手下听这话,就从旁边找来了一根绳子,套到了钟睿瑶的脖子上。 钟睿瑶知道,当自己撞破了这些人在吸毒的场面时候,他们就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这个屋子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绳子套在钟睿瑶脖子上的时候,她依然是倍感绝望,身体都忍不住在轻轻打颤。 但是她必须要强忍着恐惧和泪水,她不想在这群没有人性的暴徒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和胆怯。 她是一名军人,要以军人的姿态,笑对生死,无所畏惧。 就在钟睿瑶生死一线间的时候,房间中有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来了。 “放了她吧,这个女人我认识。”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混乱当中中站了出来,他缓步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 他出手如电,快得令人几乎无法察觉到他的动作,反正,钟睿瑶就感觉到一直逼迫自己的几个人都被这个人给打倒了,同时紧勒在自己脖颈上的绳索,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 她可以重新呼吸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 方令涛。 他的身上带着凛冽和阴郁的气质,眼底是湛黑无边的冷光。 他斜睨了一下周围那些还跃跃欲试的人,他目光中震慑的力量,令那些人都望而生畏,不敢张牙舞爪了。 似方令涛发出了一声冷笑,他优雅地坐定了身形,然后猛地一用力,将钟睿瑶给拉到了自己怀中,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钟睿瑶身体一震,她可不想跟他保持如此暧昧亲昵的姿态,所以马上就想从方令涛的腿上跳起来。 但是,方令涛的手一下子就环上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给按了下来。 方令涛是看透了钟睿瑶的心思, 钟睿瑶现在心中很是矛盾,她不喜欢方令涛,一个伪装成警察的人,肯定不是和是你们好人,她甚至可以从他身上嗅吸到血腥和残酷的味道,所以,她巴不得自己可以距离他越远越好。 但是,眼下的情景,又不容许她有任何的选择,周围的人都如狼似虎地看着她,如果她离开方令涛的庇护,那么毋庸置疑,她的生命就会有危险。 他转过头去,贴着她的面颊。从外人看来,这是非常亲密无间的动作。 “不想死,你就听话点,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他对她悄声耳语。 他从口袋中,拿出香烟,夹在手指上,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带着惬意悠然的态度,喷了一口烟。 于此同时,方令涛所带来的一帮兄弟马上就站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屋子中瞬间就化为成了相互对峙的两拨人。 “方先生,你今天究竟是来跟我进行交易的,还是来跟我火拼的?”纹身男人此刻从痛苦中缓解过来,咬着牙,强打着精神对方令涛说。 “交易我想做,但是我的女人,我也不能不要啊。”方令涛优雅地拿着香烟,他垂着眸字,干净斯文的脸上是平安无波。 仿佛他身边剑拔弩张的一群人都不存在,这里只是他跟钟睿瑶两个人亲密共对。 他今天本来是到这里来,跟黑道上的人接触,将一批cxp脱手的。 但是,当外间屋子里的那帮人还在体验药性的时候,钟睿瑶就愣头青一样地冲撞了进来,搅乱了这桩地下交易。 从一开始,钟睿瑶被押进到屋子里的时候,方令涛就已经认出了她。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就出手相救,因为,为了能促成这样的一桩交易,方令涛是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成本的。 难道,就为了一个小小的钟睿瑶,就放弃白花花的银子,并且要同京都是的黑道公然翻脸? 方令涛一直面上不露声色,但内心极为纠结,天人交战。 直到,他看到她有生命危险,自己如果再不相救的话,就真的来不及的时候。 方令涛还是出手了。 好吧,别说是京都市的黑帮,就是同整个天下作对都没有没有关系,只要她是完好无损的,那么一切都值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嫌不够,还想再要? “她现在破坏了双方的交易,按照道上的规矩,怎么处置,就应该交给我们来处理。” 纹身男人看到方令涛跟钟睿瑶两个人行为举止如此亲密,心中升起了嫉妒。自己身边这么多个女人,都加到一起,也比不了钟睿瑶的一个人的姿色。怪不得自己为方令涛准备了这么多妖艳女人,以为可以用美色诱惑对方失去理智和底限,但是方令涛却将她们视为无物,根本不为所动,原来他是自己私藏着绝色美女呢。 他心里垂涎三尺,蠢蠢欲动,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放过钟睿瑶的。 “你想怎么样?” 方令涛眉间一冷,如同皎皎皓月一样的脸庞上仿佛掠过了乌云,顿时阴沉下来,他说话的声音也陡然降到了冰点之下。 “试药,也不能可着我的人来试药吧,让你这个妞,也尝尝味道。” 纹身男人将一包cxp丢到了方令涛的眼前。 他就是想看到钟睿瑶吃下去了cxp后,致幻情动,**恣意的样子。到时候,他准备趁机而上,癞蛤蟆吃一口天鹅肉呢。 方令涛垂下了眸子,眸光幽暗尖利。 对cxp的药性没有比他还了解。 也许一两次,这个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如果服药的次数增加的话,那种噬魂入骨的滋味,就令人无法抗拒了。 一旦触及到了cxp,无疑是同魔鬼进行了交易,出卖了灵魂。无论爱情、名誉、尊严、生命,只要可以用来交换毒品的东西,都可以被出卖,被放弃。 到了那个时候,人也就不是人了,而是成了一只野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毒品,在没有可以使他兴奋或关注的东西了。 cxp,方令涛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服用、上瘾,但是只有钟睿瑶她不可碰这个鬼东西。 方令涛抓起了cxp,将包装给撕碎,微微一笑,一抖手就把白色的粉末全部都倾倒在了对方的头上。 “你去死吧。” 这个充满了侮辱性的动作,立刻就把屋子中僵持紧绷的关系瞬间给打破了。 纹身男人被气得额角上青筋乱跳,他暴跳如雷,大手一挥,让属下的人都往上进攻。 双方一下子就把自己带着的武器都给亮了出来,彼此荷枪实弹,怒目对峙。 “你这个强龙也压不了我这地头蛇,把药品和这个女人给我留下来,要不然,你们就都不用走了。” 纹身男人自持着他自己这边的人数多,所以口气嚣张,完全没有把方令涛一伙人给放在眼中。 方令涛这边的人哪里肯听他的摆布,其中有一个人将自己的上衣扣子一揭开,敞开衣襟,他的腰上赫然缠着一堆的炸药。 如果这个炸药被点燃了,别说是这间屋子,就是整栋夜得欢大酒店都能直接飞上青天,跟太阳肩并肩了。 顿时,这一个举动就将黑道这边的人都给震慑住了,他们都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方令涛此刻,倒是风雅依旧,看着手指中的烟袅袅婷婷地飘散,嘴边浮出阴冷和邪魅的笑意。跟黑道一起交易,黑吃黑的事情时有发生,义薄云天这四个字就跟放狗屁一样,这里面玄机,方令涛比谁都清楚,如果他什么都不防备,就当真是脑子进水了。 “现在,我想带我的女人走,还有谁想着?”他淡淡地问。 整整一屋子,拿枪拿到的人,却没有人敢上前半步来阻挡他,除非是有活腻歪的了。 方令涛将手中剩下的半根香烟朝着地上一丢,冷冷一笑,在钟睿瑶的蜂腰上亲昵地捅了一下,张开嘴角在她白滑如同凝脂一般的脖颈上吻了一下,“宝贝儿,你坐够了没有,我的腿都快被你给压麻了。” 说着,他抬起手拉,朝着钟睿瑶的臀部,放肆轻浮地一拍。 钟睿瑶是经常锻炼的人,她的身上一点赘肉没有,身材不但看上去曼妙可人,手感也绝对是一等一的。 她的臀部圆润紧致、弹性十足,性感丰盈,就是当下最为流行的蜜桃臀。对男人来说,这是散发这浓重诱惑力的性感符号。 对方令涛这样的风月高手来说,什么样的部位最能触动人心,勾魂摄魄,他最懂得。 果然,他抬手这么火辣的撩拨一下子,让钟睿瑶不由得心头一颤,臀部中好像被电流给击打了一下,连带着她整个身体都在为之酥麻。 她不免心中羞愤,就算是方令涛为了救她的命,假戏真做,但这个举动有些太过逼真了吧,尺度超出她的承受底线。 她不禁带着怒意,转过头去,一双眼睛中是不满和抗议。 她的面颊距离方令涛的眼睛,不过是十来公分的距离,这让他有机会,从近处可以高清晰地观赏她的脸。 这张脸可谓是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皮肤吹弹可破,细腻得如同绝佳的骨瓷,因为含羞和生气,她双颊点染上了郁郁的绯艳。 她是那么的倔强和执拗,不温柔,不风情,不妖娆,但是,就这是这么一个美丽而又另类的女人,映在了他的眼中,却是妩媚至极,勾动人心。 望着她玫瑰一样娇嫩的双唇,闪动着撩人水润的光泽,方令涛眸子中情波一荡,闪出流光溢彩的光晕。他用手一扣钟睿瑶的脖子,往自己这边一带,双唇结结实实地迎了上去,吻在了她的唇上。 钟睿瑶万万没有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候,方令涛不但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对她举动更为恣意。 不,简直可以说是疯狂了。 在气氛如此紧张的房间中,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如同死一般的沉寂,甚至连掉落一根针都清晰可闻,更不用说两个人接吻所发出的声音,可以说是直击到每个人的耳膜中。 钟睿瑶感到脸上烫得都跟流淌着熔岩一样了。 她奋力地将方令涛往后一推,使得两个人距离拉远,相吻的嘴唇分开。 “你是不是疯了!”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近乎耳语的音量来质问他。 但她质问落在他的耳朵中,却是柔声细气,轻得如同一同根羽毛一样,撩拨在他的心弦上,与其是质问,更像是在撒娇。 “你说什么,还嫌不够,还想再要?”方令涛用极大地声音故意说,他的眼中是幽深如海的欲望。 他再次将钟睿瑶拉了过来,把自己火热的唇给迎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杀出重围 “你们够了!” 纹身男人突兀地大喝一声,打断了方令涛的暧昧情事。 在这样的局面下,方令涛无动于衷,居然还有心调情泡妞。 这对纹身男人来说,真是比直接挨一个耳光更让人感到屈辱和难堪。自己要是让方令涛活着从这个屋子中走出去,以后,江湖中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了。 真刀真枪地干一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纹身男人反手一抄,将他桌子上的观赏鱼缸给举了起来,朝着方令涛这边就砸了过去了。 观赏鱼缸看起来不大,但分量可是不轻,足有二三十斤重。 纹身男人如此轻易地将它给抛了起来,可见,他那一身肥肉也不全是脂肪。 方令涛一看情形不好,立刻将钟睿瑶从自己的腿上给拉了下来,反身一抱,将她掩在自己高大的身躯之后。 而方令涛的一个手下,此时则快步上去,一个迅猛的飞腿,将鱼缸给击得粉碎。 鱼缸是碎了,里面的水并没有就此消失,“哗”地一声,全部都倾泄出来。 腰间绑着炸药的那一位也没有幸免于难,被从头到尾,浇个透心凉。 他身上的炸药,也彻底湿透了。 “废了他们,不能放活口走。” 纹身男人看到自己的诡计成功了,去掉了最大的一个威胁,此刻,他立刻来了精神,让自己人往上冲。 方令涛这边的人少,如果是两边交手,肯定是方令涛这边吃亏无疑了。 眼见得情况失控。 方令涛也不知道从那里套出来一把枪,他一抬手,朝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挂在棚顶的吊灯,应声而落,对方两三个人都被砸了一下。 一时间,房中情形混乱,女人们惊声尖叫,四处躲藏,男人们开枪或者飞刀,攻击着对方。 “我们赶紧撤。”方令涛一边喝命着他的属下,一边在怀中拥簇着钟睿瑶往外撤。 一时间,在楼道中枪声大作,子弹乱飞,时不时还有人藏匿在暗处,对他们进行偷袭。 钟睿瑶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她如果再同方令涛闹别扭,那么说不定两人就会丧命当场。她只能低着头,用双臂紧紧地缠着他的腰,小鸟依人一样地靠在他身上,跟着他亦步亦趋地朝外面撤离。 方令涛高大的身形,就同一面屏障一样,将所有的危险都给挡在了外面,使得钟睿瑶毫发无损。 “啊,小心。”跟在方令涛身后,一个掩护他撤退的手下大声地朝他示警。 钟睿瑶转眼一看,原来有个人藏身在了楼道的拐角处,他趁着方令涛开枪应敌的时候,攻其不备,举着砍刀就朝着方令涛袭击过来。 此时,方令涛的手下来不及施救,而方令涛是无暇自救。 此刻,却正是钟睿瑶施展身手的好机会,她纤腰一弯,长腿高高扬起,朝后一个倒踢。 一脚正好踢到了偷袭者的脸上,就听到一声惨叫,那人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上,捂着脸,在蹲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 在枪林弹雨,瓦砾乱飞的危险时刻,钟睿瑶急忙又重新抱紧了方令涛,借着他的身子来掩护自己。 这是钟睿瑶下意识之间的一种求生本能,她头脑中来不及考虑太多的东西,直接就去做了。 但是,这样的举动落在方令涛的眼中,他不由得抿嘴一笑,冰冷的俊颜上闪现出难得一见的温情。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中,无论多么强悍的女人,也是需要有个依靠的。被她这么紧紧地拥抱,让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豪气。 这正是英雄救美,显露身手的大好时刻。 因此,方令涛面对着危急场景,不但没有胆怯和慌乱,反而现出了一丝病态的亢奋,他体内嗜血好战的细胞都在叫嚣。 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护着钟睿瑶,带着几个手下,杀出了重重的包围,最后,终于走出了夜得欢大酒店的门口。 因为,在酒店的楼上发生了枪战,所以,周围的人都在纷纷逃离。 街上原本是车水马龙的场景,现在却是空无一人了。 “老大,我们赶紧撤离,不能带任何的累赘了。”方令涛的一个手下对他说。 所谓的累赘,言下之意,指的正是钟睿瑶。 本来自家老大生意谈得正好,马上就可以往口袋里面装银子了,可是这个女人却鲁莽地闯了进来,将事情给搅了一个乱七八糟。 现在后面的追兵,马上就要冲下楼来了,可是老大却还抱着这个女人,不肯放手,就好像是抱着什么世间珍稀宝贝一样,真是让人不可理喻。 如果说,自己老大平时是个好色之徒,离不开女人,那样也就算了,但是,老大这个人还真是只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却从不会对女人懂真感情的人。 女人在他眼睛里,不是人,而是玩物。 但是,现在老大却置生死于度外,也要呵护保全一个玩物,当手下的自然是费解不已。 不过眼下,如果再带着这么一个女人,自己这帮兄弟的性命,可真就是要交代到老大手里了。 耳边中,喊杀的声音是越来越近了。 马上,那伙人就要追上他们了。 方令涛身边的这几个兄弟都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因为他们都明白,自己如果死在这里,肯定是连个囫囵的尸首都留不下的。 方令涛淡淡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吩咐说:“把压箱底的货给拿出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他说这句话,这几个手下都是一震,脸上的颜色全变了。 “你们快点,我不想废话二遍。”方令涛见属下怔愣,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态度也变得非常严厉了。 钟睿瑶无比惊讶地看到,他的几个手下蹲在了地上,然后打开了一个黑色的箱子。 居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火箭筒! 钟睿瑶刚才还奇怪,为什么他们逃命的时候,这个箱子也不撒手,她原本以为是钞票之类的贵重物品,可是才知道,原来这里面竟然藏了如此令人恐怖的一大杀器。 方令涛的手下,组装好了火箭筒,对着夜得欢大酒店就是轰然一击。 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动中,钟睿瑶就感觉到了双脚所踩的大地都在摇晃颤抖,漫天而落的沙石和瓦砾,不断在她身边砸下来。 方令涛美目一转,在这个紧要关头,却对着钟睿瑶流露出来了温柔亲和的笑意,他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拥,用手捂上了她的耳朵,用着哄小孩子的口吻安抚她:“不怕,不怕,马上就结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相爱相杀 夜得欢大酒店被火箭筒给轰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大楼垮塌了半边。 那些准备追杀他们的人,现在估计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像老鼠一样被封堵在了大楼的残垣断壁当中。 这个时候,有哭声、喊声、呼救声都从大楼的废墟中传了出来。救火车和警车正拉着尖锐的笛声,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方令涛他们几个人,迅速地将火箭筒收好装到了箱子中,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登上了准备好的车子中。 “分头行动,到据点我们再汇合。”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的情况,所以他们在酒店外一共停了三辆车子,方令涛带着钟睿瑶上了一台越野车,而其它的人则带着火箭筒,上了另外一辆车子。 方林涛坐在了驾驶室中,飞快地一转方向盘,车子的轮胎同柏油路面之间发生了急剧的摩擦,打着一串的火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迅速调头。 “你应该把安全带给系上。” 钟睿瑶没有想到,在慌张出逃的这个时刻,方令涛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在关心着她的安全带有没有系上的问题。 “刚才,死了那么多的人,你……你是凶手!”钟睿瑶的意识,还有心底中的情绪,似乎才刚刚复苏过来。 她用陌生而惊恐的眼神瞪着方令涛,似乎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一样。 这个男人,真是杀人不眨眼,那么多条人命,在转瞬之间,就在他的手下化为了乌有。 他长着一副优雅完美的面孔,却是如此的残忍嗜杀。 她最开始以为他个好人,后来发现,他是一个骗子,而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邪恶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她所想及的范围。 方令涛看着她惊愕的目光,还有呆怔的表情,侧过头来,抿着嘴满不在乎地一笑。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香烟,放在薄唇上,点燃了香烟。 瞬间,驾驶室满溢了浓郁的烟草味道。 “如果,刚才我不那么做,现在你跟我就是冰冷的尸体了。”他的眸子中是一片黝黑,如同无边深渊,散发着寒气和冷漠,“这就是丛林的法则,适者生存,强者为王,你不干掉别人,那么别人就会干掉你。” 在他和钟睿瑶之间,那种因为面对危机而临时形成的同盟关系,随着危机的接触,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军人,而他的身份则是不可示于阳光之下的恐怖分子。 正与邪,明与暗,仿佛有一条万丈沟壑,现在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们分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个结果,早在方令涛的意料当中。 即便是自己救了她,也许反而会让她更加痛恨自己。 但是,刚才她依偎着他,搂抱着他,甚至为了他保护他而出手制敌的时候,那一种感动和感激,此刻依然在他的心扉间萦绕。 为了她,无论做什么,他都没有后悔过。 钟睿瑶本来是想谴责和控诉方令涛的罪行,但是,在听了他的话后,她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并非全然无理。 一帮搞贩毒,带枪械的黑道分子,在非法交易被人撞破后,怎么还可能会放活口出门。 其实,方令涛完全可以坐视不理,冷眼旁观地看着事态发展。但是,因为救她,他动手了,最后还使用了极端的手段,将夜得欢酒店给炸毁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她,才促成了这桩惨案的出现。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内心中的愧疚和负罪感几乎将她给压垮了。 她感到了窒息。 她怎么会同犯罪分子混成一谈,她怎么会成了一个凶手。 “你停车,我要下去。”钟睿瑶咬着嘴唇,用手狠狠地一砸车门,对方令涛发出了抗议。 她无法同他在一起共处同一个空间,一分一秒都不行。 她要去公安局,找到警察,把一切都给说出来。 “钟睿瑶,你从这个车上下去,只有两个情况。”方令涛飞快地飙车,将那些企图拦截他的警车都给远远甩到了后面,一边对钟睿瑶说:“一个是,你答应从此跟着我远走天涯,双宿双飞;一个是,你变成一具尸体,被我弃之荒野。” 他转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希望是哪个?” 即便是对自己心爱的人说出这样一段威逼利诱的话语时候,他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感到可怕,仿佛他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机器,毫无感情可言。 他救钟睿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最后就为了将她完璧归赵,用祝福满满的目光看着她穿着婚纱,成为别人怀中幸福新娘。 他方令涛绝对不是个无原则付出,而不求回报的人。爱情本来就是非常自私狭隘的一件事情,只能容下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 他没有那个勇气,没有那个心胸。 钟睿瑶要么顺从,要么就去死。 这与其说是在逼钟睿瑶,莫不如说是在逼他自己。这么一个情孽心魔,要不然就此了断,毫无牵挂,要不然就此成全,把这个女人给永远栓在自己的身边,再不分开。 现在,他面上平静,但心中惴惴不安,他担心,他忧虑,生怕她选错了方向。 “我希望的是,”钟睿瑶看着方令涛,双眼中闪了痛苦的眸光,无以言语的心痛和悔恨,“当初在医院爆炸的事故中,为什么会轻易相信你,又为什么要救你。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你可以去死。” 说完了这一句,钟睿瑶抬起手,朝着方向盘就扑了过来,同方令涛来争夺控制权。 方令涛心中一惊,将手中的烟一丢,用双臂来回护方向盘。 但,这只是钟睿瑶的一个虚招,她趁着方令涛错愕,车辆减速的瞬间,起腿照着锁着的车门大力一踹。 “咣当”一声,车门被她给破坏了,一下子敞开了。 钟睿瑶朝外面一滚,她曼妙的身影瞬间从副驾驶上消失了,仿佛是在水中行舟时候,向水中抛出的一个物体,一下子沉入水底,再也看不到了。 “钟睿瑶!” 方令涛大喝了一声,一脚踩死了刹车。他知道,这车速如此快,如果她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到车底。 他心中焦急万分,不待车停稳也开车门跟着跳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那是你老婆 在光天白日之下,京都市区范围内,居然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伤亡事故。 身为京都市公安局局长的高劲果断下令,防暴警察全部出动,同时,请拆弹专家到现场进行侦查,防止出现二次爆炸出现。 同时,他还向京都军区发出了求援电话。 因为犯罪分子是用火箭筒将夜得欢酒店轰击垮塌的,着绝不是一般的黑帮火拼,对方手中很可能握有远超过防暴警察装备的军事杀伤性武器。 这个时候,非特种部队不能制敌了。 京都军区立刻对警方的求援电话进行了积极的反馈,由徐明渠亲自带队,派出特种兵部队赶赴现场执行任务。 此时,天色已经近黄昏时分了。 当特种兵部队乘着军车,开赴出京都军区的时候,刚好从军务三处的办公楼前呼啸而过。 军务三处的人还都在那里好奇地张望,因为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见到特种部队的行动。 大家还在那里纷纷议论。 陆淮宁坐在办公室中,朝着外面也瞥到了这一幕。 他此刻心中五味杂陈,过去当特种部队执勤的时候,他都是坐在前面的开道悍马中,身后,是两挺装满了子弹的重型机枪,而现在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已经是徐明渠了,而并不再是他了。 咳咳,既然不是自己,何必操心这个干嘛。 他眼下也不是没有事情干,他的老婆兼生活秘书钟睿瑶同志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踪影呢。 眼见得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该下班了,如果说她再继续跟自己捉迷藏,躲着不见,那么下班时候,她是打算自己跑步回家吗? 她这个人心比较大,应该不至于小肚鸡肠到这个地步,因为昨天的事情,跟他一直怄气到这个时候。 要不然,就是又喝多犯懒病,一直睡到现在? 嗯,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陆淮宁无奈地站起身来,决定再到周围好好找一下。 此刻,已经邻近下班时间,所以,军务三处中气氛比较放松,大家有的猜测说特种部队是不是军事演习了,有的人说,今天京都市内发生了恐怖爆炸事件,特种部队也许是赶赴到现场了。 听到别人这么说,陆淮宁才意识到了,自己这一整天的心思都在找钟睿瑶呢,连外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都无动于衷。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网页一看,果然在首页上,最醒目的位置上写着“用火箭筒轰塌大楼,京都市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 连陆淮宁都被这个标题给吓了一跳,连火箭筒都用上了,现在的犯罪分子真是手段越来越恶劣了。 正当,陆淮宁准备点开标题好好阅读内容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起,是安琳琦的来电。 陆淮宁微微一滞,他不知道为什么安琳琦还会打电话给他。 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公然破裂了,陆淮宁甚至在军部大会上提出,请求上级为女兵营重新安排一个人,以替代安琳琦的职务。 所以,尽管安琳琦目前并没有调动职务,依然是女兵营的营长,但军区中的人都知道,她已经被架空了,成了有名无实的一个营长。 从那以后,安琳琦和陆淮宁两人就断绝了联系,身在同一个军区中,但彼此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不知道安琳琦现在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原因。 片刻停顿后,陆淮宁按下了接听键。 “说。”陆淮宁用了世间最简短的语句,非常简单的一个字。表面上是他惯有的公务式语气,清冷而生硬,但听到人的耳里,却能够隐约品味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嫌恶态度。 他的态度是在安琳琦的意料当中。她对着电话凄然地一笑,心头微微一颤。他的态度虽然差了点,但这个声音依然令她着迷,她喜欢的要命。 连安琳琦内心很清楚,她给他打这个电话,非常不适合,但是她还是打了,因为心里多少还有些放不下,她借着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跟他再来联系一次。 “今天下午京都市发生了重大的袭击事件,刚才军部全体军官开会,说现在军区进入紧急应战状态。”她按耐着内心的悸动,尽量用漠然的口气,跟他讲话,生怕一个不慎,暴露了自己脆弱的情绪。 军部全体军官开会?陆淮宁心中一愣,他不是军官么?这么重大的会议,为什么他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莫非说,是临时开会,所以忘记通知自己了? “这个会议上我没有看到你参加,心里还感觉非常奇怪,以为你被撤职或者是被处分了呢,这样倒是很迎合了我的心意。”安琳琦带着苦涩的笑音,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后来,我才明白了,这个会议是你要回避的一个会议。” “为什么?”陆淮宁奇怪,这是一个防恐防暴会议,为什么全军区就要自己一个人回避。 “因为受害者,”安琳琦说出来着五个字,然后停顿了很长的时间,她苍白消瘦的面颊上,泛着冰冷讥讽的笑意,“是你最亲爱的老婆,钟睿瑶。” 陆淮宁就感到当空有一颗闷雷在自己的脑袋中爆炸了,他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受害者是钟睿瑶! 这个六个字如同诅咒符纸一样,深深印在他的心扉上,使得他血液都凝固了。 “安琳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钟睿瑶活得好好的,你再敢乱说一个字,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陆淮宁对着电话吼了起来,他恨不能从电话里把安琳琦给抓出来,一拳打爆她的破嘴。 钟睿瑶就是躲到什么不知名的角落中,偷着睡懒觉而已,怎么会变成了恐怖袭击的受害者呢。 安琳琦根本是在诈他。 她恨他,所以看到他备受折磨,痛苦不堪的时候,她才有复仇的快意。 “如果,钟睿瑶现在你的身边,跟你千娇百媚,柔情蜜意的,那就说明你是见鬼了,我的陆长官。”说毕,安琳琦在电话的另一端开始神经质地,放肆地高声尖笑。 还不等陆淮宁继续细问她根由,她却一下子挂上了电话。 等到陆淮宁再拨打她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如此紧急的事态,他却偏偏只得到了语焉不详的零碎信息,这令他心急如焚,肝胆俱裂。 与其在这里纠结猜测,不如自己亲身去到现场查看情况。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甩开大步,跳上了车子,驾车朝着事发地点奔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最后的选择 在夜得欢酒店大楼垮塌的现场,京都市公安局和京都市军区成了临时指挥部。 在简易搭建的帐篷中,警方和军方双方的人共坐一堂,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进行商量。 “事故中,死者和伤者基本都是“生乐堂”的团伙成员,这个团伙带有明显的黑帮性质,根据生还者的口供,事发当时他们正在同另一伙人进行毒品交易,交易途中,双方突然反目,对方使用了火箭筒对整栋大楼进行攻击。从目前情况来分析,我们警方认为,应该是黑帮之间分赃不均,导致火拼的面比较大。”高劲将案情简单要地对徐明渠进行了介绍。 徐明渠点了点头,“我们特种部队将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因为事发情况混乱,我们到现在并没有掌握凶嫌遗留的确切证据,但是,发现有可疑车辆劫持人员在京都市郊外逃窜。” 一说到了这里,高劲的语调不禁向下一沉,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个被犯罪分子劫持的人正是钟睿瑶。 幸好军区高层有先明之间,对陆淮宁封闭了消息,否则,如果被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发疯的。 “我派人去救……”徐明渠的话刚说到了这里,就听到他们身后的帐篷外,一个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接着,有人跳下车子,大步闯进了临时指挥部。 陆淮宁他的脸上线条坚硬冰冷,紧抿着嘴巴,剑眉皱起,双眸几欲喷火,气势汹汹地就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过来?”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高劲看到了陆淮宁,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心中突然惶恐起来了。 陆淮宁的眸光犀利得如同两把尖锐的刀锋,他朝高劲和徐明渠看了一眼,他们两人顿时有钟心惊肉跳的感觉。 陆淮宁长身玉立,气质凛然,说:“从现在开始,我是特种部队指挥官,徐明渠,你给我滚开。” 刚开始的两秒钟,徐明渠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他才觉悟过来,他妈的,陆淮宁这是短短一句话,才二十五个字,就把他给就地免职了。 “陆淮宁,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军部任命我来指挥特种部队,你有什么权利卸我的职?”徐明渠奋然而起,拍着桌子大声地抗议着。 “被犯罪分子劫持的是钟睿瑶,她是我的老婆,你说这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事情?”陆淮宁面沉如水,大手朝着桌子上一拍,“咔嚓”一声,这张桌子就被他给一击而碎了。 徐明渠愕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同样是拍桌子,他在这里拍了十好几下,将桌子拍得乱响,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陆淮宁这么一下子,就把桌子给拍碎了。 陆淮宁这是在用这手来震撼他? 拼武力,他肯定不是陆淮宁的对手,但他可以跟陆淮宁拼靠山。他抓起电话,就准备给军区领导打电话,把陆淮宁胡作非为的一面,告诉出去。 不过,还没有等徐明渠按动一个数字键的时候,陆淮宁这边已经大手一抓,将徐明渠的电话给抢了过来,朝着地上一摔。 瞬间,徐明渠的电话就从一个整机,变成了手机零件了。 陆淮宁抓起来徐明渠的脖领子,从腰间把自己的配枪给抽了出来,把枪往徐明渠的额头上一顶,说:“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废话,再啰嗦一个字,我就让你吃枪子。等到我把钟睿瑶给救下来以后,是什么过错,不用你去告,我会去军部自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明渠还敢在说什么。陆淮宁此刻是眼中布满了血丝,睚眦欲裂,真是拼了命的架势。 陆淮宁不愧是陆青山的儿子,无论平时他如何的散漫慵懒,温文尔雅,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他体内那种狂暴刚烈的性子,就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冲出堤拦,显示出了狰狞的爪牙。 陆青山脾气暴,也就是跟人家吹胡子瞪眼睛,拍拍桌子。但是陆淮宁一旦开始犯脾气,那就是直接拿枪杀人。 临时指挥部中,满座的人目睹他的举动都吓得颤栗,连个喘大气的都没有。 终归还是高劲出头,将陆淮宁给劝了下来。 “钟睿瑶现在哪里?我去救她。”陆淮宁一把扣住了高劲的手腕,急切地问。 方令涛从车子上跳了下来,那种强大的惯性下,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滚了几个跟头,然后才止住了趋势。 那辆无人驾驶的车子沿着公路歪歪扭扭地开出了几十米,就一下子撞到了一棵大树上。 方令涛从地上站起来,微眯着眼睛,看到在自己前方不远的地方,钟睿瑶站在夜色初降的原野上,气质肃穆,面容沉静,就好像是一位上古时候,降临到荒蛮大地上的女神一样。 “我已经打过报警电话了。”钟睿瑶手里举着她的电话,镇定自若地告诉方令涛,“你投案自首吧,法律会给你一个公平的结果。” 方令涛的嘴角一抿,果然是这个腔调。 开什么玩笑,他身上犯的罪随便拿出来一条,都够得上死刑了。与其说他是投案自首,还不如说是投案自杀更准确点。 他杀了那么多人,为的不就是让自己活下来么。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他心头感到一阵烦躁,她的立场已经明确了,她不会同他站一边来的。 他取出来一根烟,点燃后,叼在自己的嘴里。 在烟雾缭绕中,他看着钟睿瑶的身影,那么的曼妙轻盈,她的面庞,那么的柔美妩媚。 他真的舍不得杀掉她,他想为她破例。 但是,自己为她破的例还少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自己容让的底线。 他是希望她能知恩图报,被自己感动,从此放下恩怨,不问是劫是缘,就此同他一处沉沦。 “对,是最后的选择了。”钟睿瑶拿着自己的电话,昂首挺胸,站得笔直,夜风将她的长发撩起,她身上散发着飘飘欲仙、不染尘埃的美。 方令涛长叹了一声,将嘴里的香烟往外一吐,用脚狠狠地一踩。他缓慢而沉重地拿出了手枪,水平抬起臂膀,举起了手枪,对着钟睿瑶扣动了扳机。(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明明动心了,却不敢承认 “砰”一声枪响。 钟睿瑶感到自己的手上赫然一震,手中的移动电话瞬间被手枪击中,机身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掉落到了地上。 钟睿瑶的胳膊都被震得生疼,如同被电流击中了一样,无力地垂下在身侧。 她看着方令涛,她感到万分奇怪,凭他的枪法怎么会打不中自己呢? 方令涛低头看着自己的枪,嘴角勾出一个苦涩自嘲的笑意。 她已经是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可他面对着她,却开不了最后的这一枪。 夜色中,他似乎看到了她的身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口问:“是我送你的钻戒么?” 他的目光中含着焦急,还隐着几分殷切的期待,仿佛一个孩子在注视着正在被缓缓开启的礼盒。 “那个东西已经被钳断,丢掉了。”钟睿瑶扶着自己的胳臂,讥讽地说道。 刚才那个闪光的东西,其实是她衣服上点缀的水钻而已。 怪不得,从她戴上那枚钻戒的时候,就感觉到分外的别扭和不适,因为那个钻戒被他的手触碰过,所以,带上了血腥的味道。 他还痴心妄想,自己还带着它?仿佛是他给自己身上打上了标签一样。 不可能的,陆淮宁已经说了,在他们婚礼的时候,会给她戴上一枚美丽异常,由他精挑细选的钻石婚戒。、 想到了陆淮宁,钟睿瑶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凄美的笑,今天早上自己跟他怄气,还说这一天都不跟他说话呢。 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开车回到了家中,会不会因为没有看到自己而感到奇怪呢。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此刻竟然身处在郊外的荒地上,面对着一支随时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手枪。 要是,老天有机会,让她再见到他,她一定会抓住机会,对他说出那三个字。 方令涛的目光在钟睿瑶绯红娇羞的面颊掠过,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样的妩媚和艳丽绝不是为自己而绽放的,而是为了另外的一个男人,就是自己的情敌。 方令涛马上感到了一种侮辱,自己喜欢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却心中令有所思,情有所念。 他的高傲和自恋,让他不能接受这么一种溃败。 他对她已经摧眉折腰了,温柔忍耐得连自己都已经大为惊诧了,她却被一个连面都没有出现的男人,牢牢地占据着内心,让他无从下手。 方令涛将手枪往地上一丢,几个箭步就来到了钟睿瑶的面前。 他用大手一下将钟睿瑶的肩膀给握在掌中,用力地摇晃着她:“你究竟有没有长眼睛,好好看看我,现在是我站到你的面前,你为什么要想着别的人呢?” 钟睿瑶还以为方令涛走过来,是准备要掐死自己的呢,结果,他却是妒火中烧,如同发疯一样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爱他。 钟睿瑶真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方令涛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么?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何况他跟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只是因为阴差阳错才会有了交集而已。 他有何理由来质问自己,她又不亏欠他什么,都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她用手推挡着他,以防止他这么大力地摇晃,会把自己的身体给弄成零件。 方令涛一个翻身将钟睿瑶给压倒在地上,骑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撕滚到了一处。 钟睿瑶的一只胳膊,刚才被他的枪给震得发木,所以有气力也用不上几分。她拼劲全力的几下反抗,对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的。 方令涛的嘴巴一下子吻了下来,将她的樱桃小口都含在了其中。 一时间,烟草的味道,充斥进了她的口腔中。 她不想呼吸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但是,却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接着,他得寸进尺,手指抓到了她的领口,朝着两边撕扯。 钟睿瑶急了,扬起手照着方令涛的脸颊上,就是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两个人的身子都是一怔。 钟睿瑶没有料到自己会打得这么正,这么狠,将自己的虎口震得发麻。 方令涛用手揉搓着自己被打得发疼的脸颊,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闪过阴郁,“你对我下手这么狠,你不心疼么?” 钟睿瑶愣了片刻,她的心疼么? 她摇头否认说:“你刚才差点杀了我,你铁石心肠对我下手无情。我就打了你一下,我为什么要心疼呢。” “如果我真有心杀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说话?”方令涛眼波翻滚,晦暗不明,如同他现在复杂纠结的内心一样。他的犹豫和纠结,难道钟睿瑶是一点都没有体会到? 如果时间是可以随意改变的,他真希望他可以跟钟睿瑶永远陷落在夜得欢大酒店中,永远都不要杀出重围。 她温顺地依靠着他,紧紧地搂着他的身体,像只小鸟一样地躲在他的臂膀和身躯之下,她当时样子真是特别的柔弱和妩媚。 让人不得不生怜,让人不的不去保护她。 “我当时,是没有机会杀了你,否则,我早就动手了。”也许自己在那个混乱恐怖场景下,被吓坏了,无从选择,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抓到了一根浮木,就以为是个依靠。可是,当洪水退去后,她发现这根浮木居然是一条鳄鱼,难道她还要继续抓着不放手么。 “不用你亲自动手,只要那个偷袭我的人对我下手的时候,你不动就好了。”夜色漆黑,一轮明月在天,方令涛的微笑,沾染了月光的皎洁,映入到了钟睿瑶的眼帘中。 钟睿瑶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他这张俊美如妖的面庞,不想回答他的这问题。 她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出手来保护方令涛,她不知道,情形所迫,她自然而然地就那么去做了,没有想过前因后果,现在她依然不想纠结什么前因后果。 “钟睿瑶,你不敢直面你自己的心,你对我明明动心了,却不敢承认。”方令涛在她的耳畔温柔低语。 铺天盖地的烟草气息将钟睿瑶包裹住。 她手脚并用,拼命抗拒着他的侵袭,但她如同陷入到了泥潭中,越挣扎,就越沉沦……(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他来了,请闭眼 天空中似乎传来了马达机械的声音。 方令涛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夜空。 天边出现了几个闪烁的光点,眨眼之间,这个几个光点变大了,同时,那张异样的声响也变得愈加清晰了。 是一架飞机,在朝着这边高速行进过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机身上京都军区的标志仿佛在熠熠生辉。 方令涛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军方派出的飞机,对自己进行搜捕。 他的唇角滑过清冷的笑意,看来自己还真是逼得军方下血本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如果军方动用飞机上的机枪对自己进行扫射,那么就势必会连累到钟睿瑶。 他用眼睛一扫周围,发现了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土坡。 时间紧迫,他对她说:“你们的人来救你了,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你要藏好,否则,机枪打过来,子弹可以没有眼睛的。”他恋恋不舍地用嘴巴在钟睿瑶的面颊上一啄,对着她微微一笑,跳起身子,向旁边一滚,将自己的手枪给重新握在了手中。 下一秒,飞机上的探照灯就照射过来,接着,如雨的子弹带着硫磺火药的气息,狂暴地朝着方令涛射击了过来。 钟睿瑶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伏下身子,子弹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了一串的泥土,落到她的头发,身上。 等到飞机低空掠过后,黑暗中,就听到方令涛发出了一声大喊:“快跑,藏好。” 从声音听起来,方令涛应该没有受伤。 钟睿瑶没有时间多想,自己一转身,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方令涛刚才提到过的那个土坡之下,将身体平躺好,土坡有个凹陷的地方,正好为她提供了一个庇护的场所。 她刚安顿好,就听到天上,飞机马达的轰鸣声,再度由远而近了。 飞机调转机头,用一个不可思议的极低空飞行姿态,从漆黑无边的夜色中闪现出来,仿佛一只穿越过彤云的海燕一样。 它上面那闪烁的灯光将飞机照射得通身明亮,它那流线型的机体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 完美无缺,美轮美奂,让人惊叹不已。 在如此近的距离,钟睿瑶可以看到机身上大写的“巡天”两个字! 这就是陆淮宁主持研发的巡天战斗机! 钟睿瑶一直只是听说,但从没有亲眼目睹过它的英姿和风采。 今天一见,这个飞机果然如其名字,巡天,巡视天庭,充满了威武和傲视世间万物的态度。 飞机在低空飞行中,机上上的探照灯,非常轻而易举地再度锁定了方令涛的身影。 钟睿瑶看到他正在奋力地跳跃奔跑,以逃离飞机那令人恐怖的攻击范围。 下一个刹那,飞机上的机枪对着方令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扫射。 从重型机枪中,掉落的弹壳如同自动流水线上零件一样,纷纷从弹匣中跳脱,掉落到了地面上。 钟睿瑶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子弹在方令涛的脚边,飞溅起一串一串的土沙和石砾。 但是,非常幸运,方令涛并没有受伤,再度躲过了一场攻击。 飞机极低地从方令涛的头顶掠过。 由机身带动的巨大气流,如同飓风一样,几乎将他的身子给掀翻在地。不过,方令涛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继续甩开大步,用全力朝着自己的那辆撞到了大树的车子冲去。 只要到了那里,事情就好办多了。 方令涛估计了一下飞机调头的时间,还有自己目前奔跑的速度,他精确地计算了一下,自己还是有很大生存的机会的。 他两次躲过了飞机的机枪扫射,不能简单地将原因归咎于他的运气,而是应该是说,飞机上的那个机枪手,水平太过糟糕了,哪怕就是放上去一只泰迪熊,估计都不会出现这么重大的纰漏。 但是,他可以判断出来,驾驶这个飞机的驾驶员确实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他的超低空飞行技术娴熟高超,几乎是特技飞行那种炫耀式的表演了。这架飞机凌空展翅,所略过之处,那种巨大的震慑力都仿佛会随着空气的波动,而溢满整个空间。 这个飞行员是个百里挑一的驾驶老手,他驾驶的飞机如同死神的座机一样,散发出凛冽的煞气。它的每一次俯冲而下的时候,甚至连方令涛这样的人物,都无可避免地在心里产生了压抑和窒息感。 对方可真是个难缠的危险角色,方令涛望着那架战斗机的滑过夜空的影子,深沉如墨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在同一个时刻中,在巡天战斗机上,正坐在驾驶位上的陆淮宁,心中也陡然升起了跟方令涛几乎同样的想法,对方可真是一个不好斗的角色。 为了能够尽快抓捕到罪犯,将钟睿瑶给营救出来,陆淮宁决定亲自驾驶巡天战斗机,占据制空权,居高临下地锁定目标。 巡天战斗机目前研发工作在收尾阶段,只是经过了试飞,还并没有真正投入到使用中,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次出动可谓是巡天战斗机的生平“首战”。 陆淮宁在匆忙中,甚至找不到合适的人跟自己进行搭档,于是他“饥不择食”地将徐明渠给一把抓过来,拉上了飞机。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徐明渠的脸色一直白中发青,那张方脸简直就跟麻将中的白板一样地毫无血色。 他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巡天飞机可是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科研产品,而陆淮宁也不是专业飞行员出身,万一,有个不测的闪失,自己这一百多斤可就真是直冲云霄,进入天堂了。 不过,看陆淮宁操作战斗机的样子,还算是熟稔,徐明渠一颗提着的心才算是有了着落。 可是,他这颗心还没有等着彻底踏实下来,就听到陆淮宁声音亢奋地说:“发现目标,进入战斗状态。” 啥?徐明棋顿时懵逼了,他们不只是来搜寻目标的么,为什么还要同犯罪分子进行交火呢? 机枪,他不是不会用,但是他却没有在如此的高度上使用过机枪。 他恐高。 稍微低头,看着下面令人头晕目眩的景象,徐明渠就会感觉地球强大的吸引力似乎要把他的身体给吸引下去一样。 “不行,你就来驾驶飞机,我来操作机枪。”陆淮宁见他犹豫不决,就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 现在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尤其夜间的对敌行动,最讲究是隐蔽性,如果被对方察觉到了己方的行动,而藏匿在无边的夜色中,那么很难被再度发现。 “千万别,还是我来当机枪手吧。” 徐明渠对巡天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还真不如他对机枪的操作能更为熟练一点。 徐明渠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赶鸭子上架。 当他坐到机枪前的一刻,看到下面夜色苍茫的大地,再有高空中的风扑面而来,灌入他衣衫的时候,他内心的恐惧真是升腾到了极点。 当陆淮宁两次低空俯冲,从方令涛头顶掠过的时候,徐明渠确实开枪了,但是他都是闭着眼睛开枪的,所以,从他机枪口中射出的子弹,几乎都完美地避开了方令涛的身体,而是在地面上留下来密集的弹孔。 “徐明渠,你给我精神点。我叫你来是抓捕或者击毙犯罪分子的,不是叫你来当猪八戒拱地的。”徐明渠如此废材的表现,真让陆淮宁恨得牙根儿都在发痒,“再打不中,我就把你从飞机上给抛下去。” “这一次,我肯定可以。”徐明渠胆怯地回答,他真害怕陆淮宁上来了那股子野蛮粗鲁的劲头,一脚将自己从飞机上给踹下去。 陆淮宁一拉飞机操作杆,巡天战斗机在夜空中划过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接着,第三次朝着方令涛所在的方位,呼啸袭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傻瓜,我舍不得你 看着战斗机从天际滑过,带着恐怖的声音和刺目的探照灯向着自己头顶上方掠过,方令涛深吸了一口气,竭尽所能地向着自己的那辆车子跑去。 他知道,那是自己最后的生机所在了。 就在飞机马上要临过他的头顶上方,他的身形即将暴露在探照灯的光束之下的时候,方令涛双腿用力一蹬地面,来了一个鱼跃飞身,他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跳窜到了车子上面,眨眼之间,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徐明渠强忍着恐高症带给自己的生理不适,睁大眼睛,准备在看到目标人物的瞬间,就扣动机关枪的。 谁料,当探照灯的光刚一照射到那人的时候,他还来不及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个人就如同大变活人一样,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了。眼下,只剩下了那么一辆残损的车子。 “快开枪,他是躲到车子中了。”坐在驾驶位上的陆淮宁急声提醒着徐明渠,因为飞机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有效的射击时间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而已,如果徐明渠再愣神下去,这机会又被浪费了。 徐明渠如梦方醒,架着机关枪对着那辆车子,就是一串子弹。 子弹打在了车子上,金属与金属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摩擦,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飞溅的火花四溢,在夜色中看起来,这辆车子的表面仿佛流淌着熔岩一般地壮观。 转眼之间,车子就成了一个筛子,密集的子弹孔到处都是。 而被车子撞歪的那棵大树,也未能幸免于难,跟着一起倒霉,树上的枝叶落了一地。 徐明渠看到自己终于克服恐高症,打中了目标,心情澎湃起来,忍不住从嘴里发出来一声欢呼。 可是,就在他这声欢呼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只见从那些落叶和细枝中,突然有一个人影站了起来,仿佛是踏着夜色从地狱中翻涌上来的鬼魅一样。 在他的肩上,扛着一个长筒状的物体。 不知道为什么,在如此漆黑的夜中,徐明渠也只是勉强可以辨认出他的身形而已,但他却能够清晰无比地察觉到那个人是在发笑。 这样的笑充满了恶毒和狰狞,令人头皮发炸,恐惧异常。 除非是恶魔,否则一个人,怎么会露出如此邪魅诡异的一面。 徐明渠感到心胆俱寒,他预感到事情不妙,才要开口提醒陆淮宁,可是,事情已经在这一刻发生了。 一束明红色的火焰从那个长筒状被喷发出来,宛如一条活动的火龙一样,张牙舞爪地向着飞机直扑过来。 不好,是火箭筒! 火箭筒的攻击威力不言而喻,可以轻易地将一栋楼房给击垮,又何况是这么一驾战斗机呢。 陆淮宁此刻操纵飞机是进行超低空的飞行,刚好是在火箭筒的攻击范围之内。 如果被它给击中,机毁人亡,这下场无可避免。 如此危机的时刻,连一向镇定清冷的陆淮宁都有些错愕了。 在远处,当钟睿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更是不顾一切地从掩体的土坡中爬了出来,站在那里,用尽全力朝着这边大喊:“快躲开,危险。” 这样的喊声其实根本无法传到陆淮宁的耳朵中,因为飞机马达巨大的轰鸣声早已经将一切都给吞没了。 千钧一发之际,陆淮宁用手一拉升降杆,硬生生地让飞机在空中连续翻腾了三周,向上攀爬了二百多米。 火箭弹几乎是贴着驾驶室的玻璃窗滑过,陆淮宁仿佛可以感受到它所带的那种高温和热度。 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陆淮宁只是感到怒火中烧,自己驾驶着飞机来追击罪犯,不但没有能令其就范,反而差点被他的火箭弹击落了飞机。 陆淮宁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窝囊过,他哪里能善罢甘休,他一咬牙,将飞机操纵杆一扳,朝着火箭弹发射的那个方位再度俯冲而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陆淮宁一定把这些再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这次,他干脆不用徐明渠了,自己将飞机舱门一打,抽出自己的手枪,对着下面的目标进行连续射击。 伴随着轰地一声爆炸,黝黑的夜空骤然升起了一朵火光通明蘑菇云,那辆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车子现在发生了爆炸,彻底化为了一片灰烬。 这应该是陆淮宁的手枪击中了车子的油料箱,才引起了如此的爆炸。 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确认到了下方已经安全,敌人再没有了动静,陆淮宁这才将飞机缓缓降落在了地上。 他走出了驾驶室,剑眉紧皱,盯着面前的汽车正在燃烧的残骸,心中反而更加迷茫了,犯罪分子已经被击毙,可是钟睿瑶却依然不见踪影,他的脸色阴沉可怕。 “陆淮宁,我在这里。”身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钟睿瑶的呼喊声。 陆淮宁又惊又喜,循声望去,就见在前方不远的一个小土坡上,钟睿瑶正站子啊那里,踮着脚尖,双手拢在嘴边,全力大声地朝着自己这边呼喊。 声音、身影都是那份他无比的熟悉,正是已经从自己身边消失了一整天,又让他担心得要死要活的那个钟睿瑶。 陆淮宁心情激动不已,迈开大步,跑到了钟睿瑶的跟前,张开双臂,将她一把给搂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力气如此之大,将她勒得差点上不来气,仿佛稍微一松手,她就会展开翅膀从自己面前消失一样。 “以后,就做一个链子,将你和我绑定到一起,省得你到处乱跑,到处闯祸。”陆淮宁用大手扣在她到头发中,将她死死地压到自己的身前。 钟睿瑶感觉自己的鼻子,被他坚硬的胸肌挤压得都快变形了。 “如果把我跟你绑定到一起,别的时候还好办,你如果去男浴池洗澡,我是该睁大眼睛尽收春色呢,还是该大展拳脚倒**呢。”她瓮声瓮气地说。 陆淮宁没有想到,在这个场景下,她还能说出如此幽默的话来,让他的心情也不禁跟着放松下来。 “还想着倒**?一会儿我先把你倒吊在飞机外面,让你头脑清醒下。”陆淮宁看着她,讽刺地说。 “你才不敢这做呢。”钟睿瑶抬起头来,用一双美得令人窒息的剪水秋瞳孔看着他。 “傻瓜,不是我不敢,而是我舍不得。”他拥抱着她,贴着她的面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地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我想说,我想吐 当飞机被陆淮宁拉上了高空,准备返程回到军区机场的时候,钟睿瑶垂下眼帘,看到在地面,那个燃烧的汽车残骸已经成了视野中的一个小亮点。 钟睿瑶的心中生出一丝感慨。 方令涛,曾经救过她,曾经要杀了她,对她有爱也有恨,不过到了现在,无论有什么样的恩怨纠结,都已经随着火光化成了灰烬。 他如同一个梦靥,生动逼真,几乎令她真伪莫辩,可无论多么漫长的梦靥,在太阳升出之时,也仿佛露珠一样消散了。 愿他的灵魂在轮回中可以洗涤罪恶,恢复人性本善。 当“巡天”飞机飞回到京都军用机场的时候,东方的曙光已经从云端露出了出来,巡天飞机穿越过万道霞光,掠过层层白云,英姿勃发,如同遨游天际的鲲鹏神鸟,最后徐徐收拢翅膀,优雅地落在了跑道上的时候,令机场的地勤和接机军官都叹为观止。 飞机的舱门缓缓打开,穿着空军制服的陆淮宁,昂首阔步地从门口走了出来,而在他的怀抱中,是惊艳动人,含羞忍怯的钟睿瑶。 看到陆淮宁怀抱着佳人,驾机凯旋而归,在周围旁观的人们都不禁掌声雷动,为他的勇敢举动叫好喝彩。 钟睿瑶双臂缠在陆淮宁的脖子上,身体柔软得仿佛一条锦缎。 “我想跟你说三个字。”她猛地想起来昨天晚上,当自己面临死亡得时候,曾经在脑海中闪现过的那件事情。 如果上天能够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活着见到陆淮宁,她一定要对他说出那三个字。 现在,她真的活着回来了,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温情默默地抱在怀中,她要完成自己所发下的愿望。 “你想说什么?”陆淮宁低下头来,双眸深渊如墨,他英俊的面庞如刀削斧刻一样地深邃,在曦光中显得温柔而不失刚毅。 “我想说……”钟睿瑶将自己的唇瓣贴近了陆淮宁的面颊,轻启朱唇,才要说话。 “我想吐。”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截断了钟睿瑶的话,这个声音是从陆淮宁的脚边发出来的。 他们两人忙低头一看,原来是面色苍白,双眼浮肿的徐明渠有气无力地爬在地上,痛苦地发出了声音。 在返程飞机上,陆淮宁和钟睿瑶夫妻二人,一个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上,一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四目交接,情谊绵绵,温馨亲密。 可怜徐明渠,他趴伏在飞机后面的机枪上,瑟缩地躲避着冷风的吹袭,还要忍受着恐高症带给自己的不适,肠胃如搅,头晕目眩。 时不时,陆淮宁开动飞机,来上一个三百六十度的高难度翻转,若不是徐明渠死命地抱着了机枪,恐怕就要来个空间漫步了。 好容易,熬到了飞机停落在了机场,徐明渠已经没有了力气行走了,他只能慢慢地爬出了舱门。 他现在是想吐,真的想吐。 钟睿瑶和陆淮宁朝地上瞥了徐明渠一眼,心里对这个大灯泡心中不满。 “不用理会他,你想跟我说什么?”陆淮宁此刻心情格外的好,他一脸灿烂,唇角勾勒出一抹甜蜜的弧度。 “我想说……”钟睿瑶的面颊上染上了绯艳,她恰到好处的羞涩使她格外的娇艳迷人。 “我想吐。”徐明渠双眼无神,呆滞麻木地说。 本来想说是甜蜜的告白,现在又一次被打断了,钟睿瑶和陆淮宁都是非常恼火。 钟睿瑶给徐明渠甩过去一记飞刀眼,你想吐就去别的地方吐,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这里,打断别人说话,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想说……”跟前两次的表现不同,这次,钟睿瑶板着脸,有几分怄气地故意大声说。 “我想吐。”徐明渠韧性十足,早不接话,晚不接话,偏偏又是这个时候接话。 卧槽,老娘已经忍到极限了好么。 钟睿瑶黑着一张脸,身子一翻,从陆淮宁的怀中跳了下来。 “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她气哼哼地对陆淮宁说了一句话,接着,自己来到了徐明渠的身边,抬起脚,照着徐明渠的后背,上去就是几脚。 “你丫的,是不是故意的,我这边说话,你那边就接话,要想说话,自己起头,不会么?”钟睿瑶恼羞成怒,横眉立目,动作也格外的暴力。 徐明渠本来是处在半梦游的状态,神智不怎么清醒,现在突然被钟睿瑶这么几记重脚踢到了后背上,反而体验到了一种酸麻涨痛,舒爽无比的感觉,清气上扬,浊气下降,本来混沌的意识,刹那就脑子澄明了。 敢情,钟睿瑶这几脚不偏不倚,都踢到了他后背的穴位上,让徐明渠的恐高反应,瞬间就被治愈了。 痛并快乐着。 “你多踢几脚,再踢重点,我好喜欢,好享受。”徐明渠一时间爬在那里,不但没有痛得满地打滚,反而对钟睿瑶发出来了请求。 这话让钟睿瑶不禁身上一抖,我的天啊,好冷。 现在不像是自己在扁人了,倒好像是她在跟徐明渠玩s跟m的游戏一样了。 “去你的吧,真恶心。”钟睿瑶一收脚,就把徐明渠像个皮球一样给踹到了机舱里面,自己拍拍手,走下了飞机。 通过这次夜得欢大酒店的事件,警方对地下组织,暴力团伙进行了一次强力的打击,尤其是重点检查一些歌厅、迪吧、酒吧等吸毒人员聚集的场所,这次行动让京都市的社会秩序大为改观,市景清平,民生安乐。 但是,在这次事件中,立下了首功的陆淮宁却因为自己不遵军令、抢夺指挥权、擅自动用巡天战斗机等过错,而被薛构亮在军区司令面前,好好地给参上了一本。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 这次军区司令也没有能保住陆淮宁,他被军区通报批评,虽然保住了职务和军衔,但却被暂时调离出了京都军区。 “淮宁,冲动是魔鬼啊,你看你,就因为那么一时气盛,就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看到军务三处的人在帮着陆淮宁往外搬东西,徐明渠皮笑肉不笑,摆出老好人的面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我准备入职的地方美女如云,我感觉这不是代价惨重,而是幸福满满啊。”陆淮宁眉开眼笑,一脸得意地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撒在校园都是爱 “现在事情可怎么办才好,一切就怨你。”钟睿瑶一边大声抱怨着,一边伸手往童伟身上狠狠一掐。 童伟本来正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的,现在冷不丁地被钟睿瑶这么一掐,痛得手上一哆嗦,结果,把眉笔给戳到了嘴巴上,没有能画两弯远山黛眉,而是给自己平添了两撇乌黑的胡子。 “你看你,本来马上就要画好了,被你这么一闹,我还要重新来搞。”童伟看着镜子中怪异丑陋的自己,转头来责怪钟睿瑶。 “一个半小时之前,你就跟我说,马上画好了,到现在你还是说这句话,我可等不起了。”钟睿瑶站起来,指着墙上的钟表对童伟说。 “女人么,化妆是人生中第一等大事。”童伟不慌不忙地拿出来化妆棉,准备将自己那两撇“胡子”给擦拭干净,重新化妆。 但是,此刻钟睿瑶的耐心已经消耗尽了,她“咣当”一声就把童伟的化妆镜给扣上了。 “少跟我玩什么心灵鸡汤,你也算是一个女人?”钟睿瑶恶狠狠地瞪着童伟。 现在钟睿瑶是一肚子的怨气,事情要说坏,就是坏到了童伟身上。自己本来在军区中呆得好好的,他非给自己打电话,寻死觅活地威胁自己去夜的欢大酒店去捉奸。结果,奸没有捉到,钟睿瑶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玩了进去。 幸亏陆淮宁及时赶到,才把钟睿瑶给拯救了出来。 不过,陆淮宁也因此被军部惩罚,暂时被调离出了军区,转到了京都市女子大学去当军训教官。 京都市女子大学,一听这个学校名字就可想而知了阴盛阳衰,里面都是女校长、女教师、女学生,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 陆淮宁长的辣么帅,辣么俊,到了那个地方去当军训教官,岂不是等于羊入虎口? 而且,钟睿瑶也非常担心,虽然说平时看起来,陆淮宁对别的女人都是清心寡欲,高冷疏离的态度,但是,谁知道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又身处在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当中,是否能够守身如玉,坚贞不移呢? 转眼间,陆淮宁去京都女子大学就任军训教官已经半个月的时间了,除了刚去几天,还给钟睿瑶发过微信之外,到现在已经音信皆无了。 钟睿瑶一个人身在军务三处中,是坐立不宁,惴惴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思来想去,这个事情不怨别人,从头到尾,都怪童伟。 所以,钟睿瑶今天直接杀到了医院,质问童伟。 “这个事情,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么?”童伟一翻白眼,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钟睿瑶现在就是春闺寂寞,思夫心切,阴阳失调,内分泌紊乱,才会这么怨气冲天的样子。 不过看,这个也不能怪她,任何一个女人如果连续喝了半个月的醋,估计都是这么一副酸气十足,神经兮兮的样子。 她找到自己这里来,就是祸害无辜,发泄垃圾情绪来了。 “有这个能耐,你怎么不敢找到女子大学去,看看陆淮宁究竟在干什么?”童伟眼睛一挑,反过头来将了钟睿瑶一军。 钟睿瑶一怔,这个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人家陆淮宁正人君子地在学校中训练学生,她就这么疑心重重,杀气腾腾地冲了过去,未免也太小人了。 而且,这么一来,搞得自己好像把陆淮宁看得很重的样子。 “明明就是动了情,还嘴上不肯承认,你活得累不累?”现在童伟转守为攻,占据了主动权。 啊,我对陆淮宁动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我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到。 钟睿瑶有些懵逼,感觉这话说得好像对,却又好像不对。 “我是你前任未婚夫,现任好闺蜜,我能害你么?这个事情,你要听我的,你亲自去一趟女子大学,如果有奸情,就抓奸在床……” “他不是那种人,不会有什么奸情的。”童伟的这个假设,落在钟睿瑶的耳朵中听起来是如此的刺心。 钟睿瑶心情矛盾的,一方面她信任陆淮宁,认为他不至于这么猥琐不堪,贪婪女色,但是,另一方面,她的心里却还是纠结疑虑,总是没有底的感觉。 “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还是防备着点好,别到时候,头上已经绿得跟呼伦贝尔大草原一样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还蒙在鼓里面。”童伟用手一点指,轻蔑地看着钟睿瑶。 “你啰嗦什么,跟我一起走。”钟睿瑶不等童伟把话说完,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给拎出了房间。 两个小时后,他们两个人已经抵达了京都女子大学的大门。 这里真不愧是女子大学啊,出来进去的人个个都是青春靓丽、朝气十足的女学生,看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看到这个情况,钟睿瑶心里有些泄气,看人家一个个知性温柔,再低头看看自己,就是自愧不如。 “挺胸,抬头,咱们不比任何人小。”童伟此刻倒是显出了一股子傲气,把脖子高高一扬,用两只手将自己刚填充了硅胶的胸往上一托,迈步就朝里面走。 都已经到了这里,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钟睿瑶只能无奈地跟着他走。 女子大学的校区还非常大,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好。 他们不是来看景的,而是来找陆淮宁的。 钟睿瑶脸皮薄,还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人家打听。 “瞧你平时闹得凶,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了个废物。”童伟白了她一眼,他脸皮厚,跟长城砖一样,径直走到了一群女生面前,开口问人家:“同学,我跟你打听个事情,军训教官陆淮宁在哪里?” 这个女生诧异地看来童伟一眼,反问:“你找我老公有什么事?” 啊?什么,老公?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钟睿瑶顿时都楞住了,头上仿佛挨了一个闷棍。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学生,笑着说:“你这话就不对了,陆淮宁是你一个人的老公么,他不也是我老公么?” 此刻,别的女生也都嘻嘻哈哈起来,纷纷附和说:“对啊,陆淮宁还是我老公呢。” 这话落到了耳朵里面,钟睿瑶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挨了一记又一记的闷棍。 现在她满头冒金星,脸上挂黑线啊。 陆淮宁,你特么才到女子大学任教半个月,已经收了这么多老婆了。如果我要是再晚来几天,你是不是就已经后宫佳丽三千人,撒在校园都是爱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防火防盗防教官 听到了女学生的话,钟睿瑶身形一晃,差点就跌倒在地。 “唉呀,你没有事吧。”童伟一看,马上伸手扶了她一把。 钟睿瑶稳了一下心神,将童伟往旁边一推,自己站定了身形,咬牙切齿地说:“陆淮宁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她从地上抓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双臂一用力,“咔嚓”一声响,树枝应声折断了,“……算账。” 她的这个举动,可是把这帮女学生给吓够呛了,她们都用惊惧戒备的眼神看着钟睿瑶,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穷凶极恶。 “我是陆淮宁他老婆!”钟睿瑶双手叉腰,一声狮子吼,脱口而出。 把几个女生都给唬得花容失色,抱成了一团,眼中盈盈闪着泪光:“大家都是私下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凶啊。” 直到这个时候,钟睿瑶才搞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当陆淮宁来到女子大学入职军训教官后,他那绝代风华,俊美容颜,立刻就在女子大学中引起了轰动效应。 以往学生们提到了军训,个个都是苦不堪言,能躲就躲,可是现在她们争先恐后,生怕抢不到位置。 不过,能够有幸接受到陆淮宁亲自训练的女生,毕竟只是少数一部分人,而绝大多数的人都只能望梅止渴,远观兴叹。为了满足自己的恋慕之情,很多女学生半开玩笑地在私下称呼陆淮宁为老公。 这就跟粉丝追星的形式差不多。 听到了这里,钟睿瑶心里积压的一口闷气才算是呼出来,这话要不解释清楚,她真是以为自己被绿了呢。 因为陆淮宁长相性感魅惑,校方也明白,他入驻到校园中,肯定会惹得人心浮动,所以,特意制作了大型的标语牌悬挂在校园中,“防火防盗防教官”“禁止任何人与陆教官互留联系方式”。 “我怎么感觉陆淮宁一下子成了全民公敌呢?”童伟看着校园中这些语气激昂,简单粗暴的宣传语对钟睿瑶说。把气氛搞得如此紧张,好像是有些过火了。 既然校方如此戒备陆淮宁,甚至都有意将他同女学生给间隔起来,那么陆淮宁应该是军训后,就一身轻松了,闲暇时间很多,为什么他还是不跟自己联系呢? 到了这个时候,钟睿瑶的心中反而疑虑更重了。 两个人一路找到了陆淮宁的住处。 这里是校园中较为偏僻的一个角落,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坐在保卫室中,看到童伟想要敲门,就出言止住了他。 “你们干什么?” “我们找陆教官。”钟睿瑶说。 “他不在。”大妈沉着脸,极为不耐烦地说。她上下打量了钟睿瑶一眼,“一个学生本职就是好好读书,谈什么乱七八糟的恋爱啊。” 原来因为钟睿瑶长相年轻,大妈以为她是学校中的大学生呢,所以出言教训她。 “算了,咱们晚上再来。”童伟对钟睿瑶说。 “晚上,陆教官也不在,你们不用来。”大妈依旧是高冷气质,态度很差。 “晚上他也不在,那他去哪里?”童伟就奇怪了,陆淮宁总是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吧。 “我怎么知道啊。”大妈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样子。自从学校将这个宿舍分拨给陆淮宁后,他好像就没有怎么住过,顶多只是白天偶尔现身,晚上基本不怎么露面。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童伟气得要命,真想上去撕了大妈。 “瞧你那个怪里怪气的样子,你以为是你长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么?”大妈根本没有把童伟放到眼睛里面。 童伟听到大妈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急忙掏出了身上的小化妆镜一看,果然,自己刚才了临出门的时候,被钟睿瑶打扰了一下子,画歪在嘴边的两撇“小胡子”到现在还清晰可见。 这就难怪大妈会说他是张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了。 童伟三把两把擦干净了脸,正准备跟大妈撕一场,却被钟睿瑶给按住了。 钟睿瑶朝着陆淮宁的宿舍看了一眼,心里无端地朝下一沉,陆淮宁夜不归宿,果然这个里面还是有问题的。 钟睿瑶的情绪低落,也不想让童伟再节外生枝了。她跟童伟一前一后地走,她低着头一言不发。无论童伟怎么逗她,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快看,陆淮宁在哪里呢.”当两个人经过校园一角的时候,童伟突然指着远处,对钟睿瑶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钟睿瑶一下子看到了陆淮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在阳光下,显出那么耀目璀璨,英武修拔,在一群青春洋溢的女生簇拥下,他面容坚毅,声音沉醇:“立住的要领在于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五指并拢,中指与侧裤缝在一直线。” 他非常耐心地为学生进行讲解,偶尔也会伸手纠正她们站姿上的错误,但是,这样的接触都是十分正常的,没有任何狎昵的意味。 佛家有云,相由心生。 也就是说,每个人的面貌气质,都可以映射出他内心的意识活动。猥琐的人,獐头鼠目,高贵的人,气宇轩昂。 现在钟睿瑶看到了陆淮宁的举止言行,就跟以往他在京都军区中的表现没有什么区别,坦荡磊落,光明正大。 她是想不出,陆淮宁能背着自己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她也想不同陆淮宁为什么要夜不归宿呢。 可不是偶尔一次的夜不归宿,而是他几乎晚上就没怎么在这里住过。 他晚上也没有回到陆家去睡觉,时间上出现了说不清的空白窗口。 “你现在胡思乱想的没有用,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咱们现在吃饱了,休息好了,晚上再来一趟,如果陆淮宁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就亲手收拾了他。”童伟站在钟睿瑶身边,劝慰着她。 钟睿瑶冷冷地瞥了童伟一眼,就他还能收拾了陆淮宁? “不信是么?”童伟妖娆妩媚地一笑,用手将自己身前傲人的“胸”器朝上一推,“我可以色诱他。” 钟睿瑶二话不说,抬起手照着童伟迎面就是一拳。 “我是说,我可以说服他。”童伟捂着自己的鼻子,痛苦不堪地说。 他的鼻子刚完成了整形手术,还在恢复期,所以讲话的时候带点鼻音,发音不够准确。 就因为这个他也挨打?他真是太冤枉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试验台上滚一滚 虽然童伟给钟睿瑶建议是晚上再来一趟,但是钟睿瑶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到别处去啊。 她不过是到学生食堂中胡乱地吃了一口饭,然后就跟童伟两个人在陆淮宁的宿舍附近徘徊。 功夫不负有心人,临近了黄昏时分,当下课铃声响彻了整个校园后,钟睿瑶终于在校园小径上,看到了陆淮宁。 他穿着那一身军装,在校园的背景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身前身后是很多漂亮可爱的女生,她们就如同小蝴蝶一样,围着他打转,时不时地发出了娇柔悦耳的笑声。可见,她们对这位教官印象非常好,都很喜欢跟他在一起。 但,陆淮宁好像并不是太讲话,他脸上挂着慵懒闲适的笑容,目光柔和,在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投射到了路面上,拉得斜长。 到了分开的路口,他淡然地朝女生们挥了挥手,女生们遗憾地跟英俊教官告别,然后,各自分散,消失在校园当中。 而陆淮宁一个人走回到了他的宿舍之前。 这次,跟人说话颇不耐烦,态度极为恶劣的那位看门大妈,见到了陆淮宁后,却是露出了和煦亲切的笑容,问长问短,十分随和。 不过,陆淮宁对她表达出的热情洋溢,并没有给予过多的回馈,依旧保持着自己礼貌清冷的态度,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还好,她不是出轨对象。”童伟的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要是陆淮宁劈腿这位看门大妈,童伟感觉自己会精神错乱的。 “你现在也不怎么正常。”钟睿瑶气得在他头上狠狠弹了一下。 两个人继续在这里蹲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就见陆淮宁又重新走了出来,此刻,他已经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便装,更显得他英俊潇洒,风流异常。 钟睿瑶跟童伟两人急忙起身,大约在后方三十米开外的距离跟踪着陆淮宁。 陆淮宁步履均匀,走得不急不缓,偶尔在校园中见到了好看的景致,他还会伫立期间,欣赏片刻。 最后,陆淮宁来到了一栋高楼前,抬腿迈上了台阶,走进了大门。 钟睿瑶抬头一看,楼体上贴着几个大字“化学实验楼”。 她望着这栋大楼,心中迷惑不解,不知道自己这次来跟踪究竟是对还是错,现在看起来,陆淮宁也不像是有奸情的人啊。 “这个说不好啊。”童伟用手抚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现在学校周边的小旅馆,都是扫黄打非的重点区域啊。陆淮宁他反侦察意识这么强,哪里能将自己暴露在危险环境中?” “没有听说过,有在化学实验楼里约会的。”钟睿瑶感觉童伟无论怎么分析,都是先入为主地把陆淮宁想成了一个劈腿通奸的渣男。 “越是你没有听说过的,越证明这个地方隐秘而不易被人发觉。”童伟脸上露出了狡猾的奸笑,“你说在操作试验台上,两个人滚一滚,地方够不够用?” 钟睿瑶二话不说,抬起手照着童伟迎面又是一拳。 这次,童伟捂住的是自己的额头,他的额头刚动过了垫高手术,现在被钟睿瑶这么一拳打下来,原本圆润饱满的额头,现在变成了手足印的印泥了,她的五指印迹清晰可见。 没有办法,为了能够呈现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自己,童伟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把自己身上的零件基本给全部翻修了一遍。 他现在是个“吹弹可破”的纸皮人,随便动哪个地方,都容易出问题。 不管陆淮宁现在是不是跟别人有奸情了,钟睿瑶也很想搞清楚,他现在究竟在忙些什么事情。 所以,她也迈步上了台阶,走进了化学实验楼中。 钟睿瑶轻手轻脚地,以防止自己的鞋子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会发出很大的声音,让陆淮宁发觉到了自己。 她侧耳听了下,确定了陆淮宁的脚步声消失的方位,然后自己沿着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实验室,能有十多排的试验操作台,试管、三角饼、烧瓶、漏斗等试验器材都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它们都闪闪发亮,好像是剔透的水晶。 钟睿瑶侧身躲到了一个角落中,她偷偷朝里面一看,一眼就瞥到了陆淮宁的身影。 她不禁呼吸为之一凝。 他穿着白色的大褂,站在一台仪器前,手里拿着一厚摞资料,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液晶屏幕上不断闪烁跳动的数字。 他太帅了,儒雅知性,身材欣长,面容干净漂亮,如同他身上那件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一样。 现在的陆淮宁看上去,丝毫没有军人的冷冽刚硬的气质,他置身在这里,更像是一名年轻的博士或者是教授。 难道陆淮宁通宵不归宿,就是跑到这里来搞化学实验? 钟睿瑶站在这里,歪着头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一样。反正这个脑回路,她有些想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实验室中,另外一扇门被人给推开了。 从门中闪现出来一个精明老道的女人,她梳短发,烫成了卷,表情妩媚的一张脸化着精致的妆容,她身上也穿着一件跟陆淮宁一样的白大褂。 女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咖啡,尽管隔着玻璃窗,但钟睿瑶似乎也能嗅到咖啡香浓诱人的味道。 她走到了陆淮宁的身前,将杯子端到了他的眼前。 当她的人一步一步朝着陆淮宁走近的时候,她的眼光中的柔情蜜意也越来越深浓了。 陆淮宁似乎很专注地记录数字,直到这个女人来到眼前,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谢谢你,来得太及时了。”陆淮宁垂下眼眸,对这个女人轻轻一笑。 女人娇羞地一低头,伸出臂膀,从后边温柔地将陆淮宁伟岸的身躯给拥抱住了。她沉醉地,用面颊贴服在他的背上,此时,她侧过头来,钟睿瑶刚好可以看清她的全貌。 在她的胸口处别着一个名牌“京都女子大学,教务主任” 难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就真如童伟那张乌鸦嘴所言,陆淮宁是在这里跟大学中的老师勾搭成奸,两人在私情幽会? 钟睿瑶捂着自己的嘴巴,惊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不好意思,我是他老婆 “哎呦,你还有心看呢,这正是捉奸在床——不对,是捉奸在化验室的时候。”童伟此时刚好从后面过来,看到试验中,一男一女亲密拥抱,而身为苦主的钟睿瑶却呆怔在当地,顿时心里生出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劲头了。 童伟抬起脚,朝着实验室的玻璃就想踹。 但是,他却一下子被钟睿瑶给拦了下来。 “你等等。”钟睿瑶轻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还等什么?再等孩子都要生出来了。”童伟这个时候急不可待。 钟睿瑶一把将他的嘴巴给堵上,将他拉到了更为隐蔽的一个角落中。 实验室中,陆淮宁面色不禁一变,他朝前迈了两步,挣开了吕雅芳的怀抱。 “你这是在干什么?”陆淮宁明澈的眸子中都是冰冷,他责问着她,带着深深的不满。 他本来以为教务主任是出现在这里,帮助自己来记录数据的呢。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 尤其是今天…… 他来到了女子大学中,籍由教务主任的帮助,他将这间化学实验室的使用权借到了手中。 有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他正好可以利用晚上的休息时间,将那种在钢块儿、伊兰尸体血检中发现的古怪化学物质给重新还原出来。 他翻阅了钟睿瑶父亲所遗留下来的那些专业论文,对这个分子式复杂的物质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是一种出现在制药工艺过程中的合成物中间体,物化性质非常不稳定,所以,对它的相关研究也就甚为罕见。 钟睿瑶的父亲只是对它的物理化学性质进行了简单描述,至于说,它对人体会产生什么样的生理效应,到目前为止,尚是一个空白领域。 陆淮宁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伊兰和钢块儿的身体内,一定是他们都服用了某种物质,才会在他们的血液里出现这样的物质,这是连接两桩命案的关键点。 陆淮宁一方面拜托高劲深入调查钢块儿和伊兰在生前,都接触的到哪些人员,尤其注意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的联系,而他自己则从这种这种物质本身入手,研究它对人体的作用效果。 连续几天在实验室中熬夜奋战,幸亏有教务主任在从旁帮忙,让陆淮宁的劳动强度减低了一些。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每天晚上在实验室中的时候,陆淮宁都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绝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在今晚,教务主任是有些情绪激动了,她的行为鲁莽而大胆,引起了陆淮宁的反感了。 教务主任她确实是有些抑制不住了,陆淮宁来到了女子大学这么多天,她一直彻夜陪在他身边,协助他来搞实验。 但她这么任劳任怨地在他身边,可不是为了什么实验结果,她心中惦念的是自己有没有可能征服陆淮宁的心。 她付出了这么多,就算个冰人,也该融化了。 她之所以煞费苦心地在学校中大造声势,表面上是为了加强那些女学生的安全意识,让她们对男教官有所戒备,实际上她就是在为自己扫清道路上的障碍。 别人都对陆淮宁冷若冰霜,就她对陆淮宁殷勤周到,这不就可以将陆淮宁给手到擒来了么。 没有想到,陆淮宁真是郎心如铁,竟然丝毫不为自己所动。 “哪怕是一点,一点点动心的地方都没有么?”教导主任还是不甘心,她感觉自己的付出足可以感天动地。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陆淮宁剑眉一皱,声线冷冽,淡漠清寡,俊美的脸上,森冷至极。没有一丝的温度。 “因为,我已经结婚了。”陆淮宁眸光暗沉,一字一顿地对教导主任说。 她的脸瞬间就紫涨了,身子向后倒退了一步,差点将摆着咖啡的托盘给撞翻在地。 这六个字,就如同六只钢钉一样刺中了她的心,让她感到万分痛苦。 陆淮宁已经结婚了,这个消息,她事先并不知道,如今从陆淮宁的嘴里得知真相,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教导主任,是个典型的白骨精,三高剩女,因为前期都一直埋头奋斗,从学士到硕士,从博士到了圣斗士,她这时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就差一步就成烈士了。 别的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呢。 就在她最为烦躁不安,焦虑踌躇的时候,陆淮宁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男神,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教导主任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对着陆淮宁四处放电。 结果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英俊迷人的陆教官已经身为人夫了。 教导主任的脸上都是苦楚和无奈,那么精心描摹的妆容,此刻在白炽灯下,也是黯淡无光了。 “你结婚了也不要紧,我不在乎名份。”教导主任本来眼光就高,一般人都看不上眼的,如今,她在看过陆淮宁之后,就发觉这个世界让她能看着顺眼的男人更是寥寥无几了。 陆淮宁紧抿着嘴角,坚决地摇了摇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无论她怎么诱惑,都不会让他心中泛起波澜的。 尽管她饥渴难耐,但他也不是个厨子,无法解决她的需求。 “陆淮宁,我是爱你的。”反正已经开口对他表白了,这张脸皮也不用顾及了,教导主任干脆就投怀送抱,准备霸王硬上弓,将陆淮宁给扑倒。 她张开双臂,朝着陆淮宁就直接扑了上去。 不过,陆淮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女人沾到自己半分便宜。 他的身子向一偏,轻巧地就躲避开了这次侵袭。 他借势将自己手中的资料还有记录本,往教导主任的手上一推,说:“你帮我在这里,看一会儿数据,我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说毕,他就闪身离开了。 “哎,陆淮宁,你别走,你给我回来……”教导主任手里捧着他强塞过来的东西,对着陆淮宁离去的方向焦急地呼喊着。 不过,任凭她怎么叫,陆淮宁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又不是陆淮宁他老婆,你要他回来,他就回来么?”冷不丁,从身后飘过来一句话。 这突兀出现的声音一下子将教导主任给吓了一大跳。 她慢慢地转回身,发现在自己身后站在两个人,一个是漂亮的年轻女人,气质端庄大方,而另一个是……不阴不阳,说男人还偏娘,说女人还偏丑的那么一位。 教导主任愣了一下,接着缓过神儿来,她用手一整自己的短发,对眼前的两位说:“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教学重地,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不好意思,我不是闲杂人等,我过来找陆淮宁的。”钟睿瑶伸手将摆在桌子上的咖啡给端了起来,轻抿了一小口,目光幽幽地看着教导主任。 “你是什么人?”这教导主任刚被陆淮宁给拒绝过,心头火正烧得旺,现在看到这么一位美好靓丽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顿时胸中充满了妒忌和敌意。 “我是他老婆。”钟睿瑶是笑非笑地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暴力超人凹凸曼 “哗啦”一声巨响。 由于教导主任的内心太过激动了,她无意地一伸手,就把试管架给撞歪了,玻璃试管掉下来好几个,都摔碎了。 “你,你就是陆淮宁的爱人?”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顶着钟睿瑶。 就算此刻,在她面前出现一只蛇颈龙,她的表情,都不会如此诧异了。 “现在,你也知道怕了吧?”童伟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说话就咄咄逼人的。 “我什么都没有干,为什么要怕?”教导主任心里发虚,但嘴上还挺强硬的。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自己干了伤风败俗的事情,转眼就不认账。童伟被她给气得,鼻子上的假体都要掉下来了。 钟睿瑶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走过来,将一个铁制的试管架给拿到了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然后,双手一用力,竟然将这个东西给扭曲成了麻花状的东西。 教导主任看到这里,满脸的骇然,陆淮宁这位太太长得是娇嫩水秀,可是这个举动也太过暴力了吧,自己要是落到她的手里,还不是要骨断筋折? “其实,我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钟睿瑶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这位企图色诱自己老公的情敌,“我之前胆子小,可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的。怎奈自从跟陆淮宁结婚后,每天投怀送抱的太多了,我迫不得已,自卫反击,然后身手就越练越好了。现在具体到什么程度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上次去动物园,要不然管理人员出来劝住及时,我本来是能吃到熊胆的。” 教导主任就感觉自己的汗毛孔在朝外散寒气,就看钟睿瑶显露出来的这份实力,她相信,现在钟睿瑶就是要吃人胆,估计也是手到擒来。 “哎哟,一个熊胆这个算什么啊,她上次跑去夜得欢酒店捉奸,最后呢,那个大楼都倒塌了,死伤好几十个。”童伟甩出一记猛料,他环顾了一下这栋实验大楼说:“这个楼都不够她拿来当热身运动的。” 童伟这个话说的有点过于夸张了,钟睿瑶感觉自己都成凹凸曼了,动不动过就拆楼。 不过,童伟到底跟自己是一伙的,无论他说什么,自己也不能揭穿啊。 钟睿瑶咬着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这话没错,回头我就放s射线出来。” 她伸出手对着教导主任就是一记虚招。 “不要。”教导主任现在都成惊弓之鸟了,她自知理亏,也顾不上分辨钟睿瑶究竟是不是在吓唬她,早被吓得瘫在了地上。 “你在这里给她好好上课,我去找陆淮宁去。” 钟睿瑶把重新树立三观的思想教育工作交给了童伟,自己则迈开大步,从另一个门出去,去找陆淮宁了。 她才走出实验室的门,还没有等迈出几步路。 抬头一看,就见到了陆淮宁正斜依在墙壁上,穿着一身雪白无暇的大褂,闲适地在手中端着一杯芳香醇厚的咖啡,好看的唇角上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容。 他黑亮的眸子深渊如夜,炯炯地盯着钟睿瑶。 “喝点咖啡,提提神?”他对着钟睿瑶优雅地一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咖啡,“我没舍得喝,都留着给你呢。” “你,知道我到这里来了?”钟睿瑶瞪着眼睛,惊讶地问陆淮宁。 怪不得这个家伙,站在这里耍酷摆pose,等着自己,原来,他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 陆淮宁穿着白色的大褂,清风月朗,侧脸线条完美刚毅,双眸中泛光溢彩,仿佛秋日夜空明亮的星星。 同刚才相比,拒人千里之外的情况相比,此时的他眉目温和,语气轻柔,周身洋溢着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 钟睿瑶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也忍不住擦了一下嘴角边的口水。 帅,真是个帅。 不怪乎一帮女人狂扑陆淮宁,这个妖孽本身就是一副颠倒众生,惹事生非的样子。 自己身为陆淮宁的太太,是经过法律允许,持证上岗的。 放到古代来说,自己是正房,可不是厢房、偏房,一定要严防死守,将所有企图扑倒他的妖魔鬼怪通通打跑。 “你确实有这个能力。”陆淮宁点了点头,侧颜俊美如妖。 在打架和怼人这个环节上,钟睿瑶具有强大的优势,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老婆会吃亏。 从来到女主大学后,陆淮宁白天军训学生,晚上到实验室来搞研究,确实是比较劳累。但是,陆淮宁还不至于说,精疲力竭到没有时间给钟睿瑶发一个微信的地步。 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跟她联系。 他是故意的。 他就想看看,当自己离开她身边后,她能坚持多久。 其实,这么多天以来,陆淮宁何尝不寂寞,不孤寂,无数次,他抓起了电话,但是最后有轻轻放下。 自己一个人,置身在花丛当中,还渺无音讯,如果钟睿瑶还能神经大条,对他的行踪表示无所谓的话,这个老婆果断是不能要了,以后还是以兄弟相称,搅基比较正常点。 不过,事情发展还不至于那么悲剧。 虽然比他预想的稍微晚了点,但是钟睿瑶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事实上,她方一现身,陆淮宁就发觉到了她。 “你看到我了?”钟睿瑶回忆了一下,她自认为行迹隐秘,也没有暴露啊。 “不是看,是感应到了。”陆淮宁对她摆出一个鬼脸,笑得很是得意,“你杀气腾腾,酸气十足,隔着很远我就察觉到了。” 看到她妒性大发,落在别人眼里是恐惧,落在他眼里是可爱。 “吃醋?才没有。”她才不肯承认自己的嫉妒呢,搞得自己好像春闺怨妇,一旦离开男人,就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是钟睿瑶,活得洒脱大度,才没有时间浪费在男欢女爱上面。 “不嫉妒?”陆淮宁一挑眉,面容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你这么雍容大方,我以后就来者不拒了,博爱四方了。” “陆淮宁,你敢!”钟睿瑶是真的急了,撅着嘴巴,双腮气得鼓鼓的。 她嘴上是不承认,但是她心里究竟怎么想的,难道他真不懂? 下个瞬间,她就落入到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他滚烫的唇顺着她的面颊和脖颈一路而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猪一样的队友 “啧啧,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啊。”童伟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冷不丁就撞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他不禁发出了冷嘲热讽。 “你嫉妒没有用,有本事自己也去找一个去。”钟睿瑶粉面含羞的,推开了陆淮宁,但嘴巴上说话却气势不软。 “那个你搞定了?”钟睿瑶一努嘴,示意着实验室的方向。 “我是谁啊。”童伟骄傲地翻了一眼,说:“在我的一番教育之下,她已经重新树立了三观,以后不再对已婚男人心存幻想了,而要把眼光投入到更优秀,更出色的男人身上去。” “你这不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个敌人么?”钟睿瑶笑着,揶揄童伟。 童伟发出一声冷哼,用手一抚头发,高扬起自己的脖子,反问她:“难道不不是个男人?” “你不是打算当女人么?”钟睿瑶惊讶无比地看着他。 “我现在的条件,可左可右,可男可女,人家不过怪物,是个萌物。” 童伟骄傲地用手托了托,胸前的双峰。 好吧,钟睿瑶感觉童伟已经将奇葩再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自己已经三观尽碎,不忍直视了。 幸好,她晚餐没有吃得太饱。 其实,陆淮宁很想开车把钟睿瑶给直接送回去。 但是,他在实验室中,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恐怕今晚对他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所以陆淮宁只能忍痛,将钟睿瑶给送到了大学的校门而已。 “你什么时候能回军区?”在校门口,临分别的时候,钟睿瑶对陆淮宁依依不舍。 再过几天,她就该离开军务三处,到特种兵部队去报道了。一想到那个情景,钟睿瑶心里不激动,反而有些留恋,在军务三处她跟各位战友相处的都非常愉快,而且,能够跟陆淮宁朝夕共对。 她总是会嫌弃陆淮宁的动手动脚,好色轻贱,可那就是她嘴巴上说说而已的。其实,当她在军区中一旦看不到陆淮宁的身影,心中空落落的。 白天,心神游离;晚上,辗转反侧。 钟睿瑶表面不承认,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上陆淮宁了。 现在,面对着陆淮宁的时候,她有种冲动,跟他说自己后悔了,不想去特种部队了,在军务三处中服役很好的。 陆淮宁双眸明澈,五官立体,穿着一身白大褂,俊美斯文,简直就是大学中任职的年轻教授一样。 他微微勾起嘴唇,划出一个美好的角度,他伸手捏了捏她红润水嫩的小脸蛋,“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的,你该去特种部队报道,就准时过去。我家老婆大人可是巾帼英雄,就该在战场上大显身手,放到我身边当生活秘书,确实有点可惜了。” 他这话说得直戳到了钟睿瑶的心窝里,竟然比她自己想说更周全,贴切,将钟睿瑶从一种矛盾的心境中给拯救了出来。 陆淮宁这个家伙很能理解人的,有时候显得轻浮孟浪了,但是要一旦深情款款起来,还真是能感人肺腑,感人至深呢。 把钟睿瑶此刻眼圈里有点发湿。 “你这么长时间也不理会我,我……我这才跑过来的。”钟睿瑶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水汪汪的眼角上是娇媚和柔弱,更显得秋波潋滟。 陆淮宁微信上也不理人,电话也不来一个,她要是能安下心来,那就见鬼了。 “我懂得,从今以后早晚定省,绝不延误。”陆淮宁一伸手将钟睿瑶给拥抱到了怀中。 她的委屈和焦虑他全部理解,其实,这段日子中,他比她更是难过。 但是,他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回到军区去,那些人不会轻易地这么放过他的。将他派到女子大学中当军训教官,可见那帮人的“用心良苦”。不过,这对陆淮宁来说,也未见得都是坏事,从另一角度来想,他有了个机会,可以静心下来,好好研究那几桩命案,说不定可以些意外的发现。这样,也可以用立功的表现,换来自己早就解禁。 “我心坚定不移,为你守身如玉。”他低下头来,在她的耳边暧昧地说。 钟睿瑶抿着嘴巴,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确实很担心,他身处在女人成堆的地方,万一要是动荡摇曳,自己就亏大了,就绿了,就赔了。 “现在是不是后悔了,错过了那么将我扑倒的机会?”陆淮宁眉毛一挑,目光中是澈然和狡猾的笑意,唇红齿白之间,英俊的脸庞上仿佛闪动着温润一样的光泽,“没事,等我回去以后,咱们日夜鏖战,将错过的都补回来,从质量到数量,都加倍弥补。” 他说得一本正经,就仿佛是在军区办公室中,跟她研究工作计划一样。 钟睿瑶脸绯红,就好像是春风中的小桃花,有些小得意,更有几分小娇羞。她抿着嘴巴,娇嗔地看了陆淮宁一眼,举起了粉拳。 但是,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没有落下来拳头,却转头对着站在一边,充当了高能特亮的大灯泡的童伟说:“你上一边凉快去。” 童伟哪里会不明白,知道钟睿瑶的用意,但是他看到钟睿瑶跟陆淮宁两个柔情蜜意的,又联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心中就不是个滋味,一阵阵地吃醋。 “这里最凉快,我就站在这里。”童伟把嘴巴一瞥,往那里一站,死活不走。 “你不是我的前任未婚夫,现任好闺蜜么?”钟睿瑶挤出一个笑脸,用温柔的语气跟他说。 “不走,我就不走,我知道,等我一走,你们是想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童伟冷嘲热讽地说,反正现在有人欲求不满,百爪挠心呢,但不是他。 尴尬和隐秘的意图,就这么被童伟给一语道开了,钟睿瑶的脸真的都要滴下血来了。 这个猪一样的童伟,敬酒不吃吃罚酒。 钟睿瑶把脸往下一拉,阴沉如冰,横眉立目地对童伟说:“你还不走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朝着童伟的胸口狠拍一掌过去。 童伟不是刚完成了隆胸手术么,现在她再给他来个平胸手术,让他一切都恢复原状。 童伟现在是怂了,他对胸前这对硅胶填充物非常满意,像看着自己的眼珠子样爱护,怎么会舍得让它们被钟睿瑶的魔爪削峰为平。 “钟睿瑶,你现在这么下流无耻。”童伟一跺脚,双手护着自己的两个宝贝,一溜烟地跑到了一边儿去。 现在,这里夜沉如水,安静无人,只剩下钟睿瑶跟陆淮宁共对。 钟睿瑶再没有片刻犹豫,伸出手抚到了陆淮宁的面颊上,踮脚、抬头、将自己的两片樱唇贴到了他的嘴上。 陆淮宁的身子一凛,他没有想到钟睿瑶会有如此大胆积极的举动,主动送上香吻。 他将钟睿瑶给搂到了自己的怀抱中,热情洋溢地回应着。 路灯斜斜地照过来,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地上,伟岸魁梧的身形同娇小柔软的身躯纠缠到了一起,仿佛是同根相生的两颗树木。 气氛暧昧,亲密,正当两人之间的热情正在逐步升温,几乎要到沸点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的声音:“哎呀,快来人啊。” 钟睿瑶心中一惊,这正是童伟的声音啊,他在那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你赶紧过去看看吧,我实验室里还有试验在进行中,不能耽误太久。”陆淮宁展开双臂抱着钟睿瑶紧紧地抱了一下,转身迈开大步,朝着化学试验楼的方向返回去。 童伟! 钟睿瑶在心中狠狠地说,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现在就过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是虚张声势,你就死定了。 还现任好闺蜜?简直就是现任好地雷,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就开始起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十章 劈腿现场 钟睿瑶朝着童伟发出呼声的地点走了过去。 来到这里一看,就见童伟真是被吓得够呛,身体抖如筛糠,脸色被吓得惨白。 他转头一见钟睿瑶来,立刻如同见到了救命恩人一样,跑到了她的身边来,用手指着墙角,气喘吁吁地说:“那里,那里有尸体,还会动。” 钟睿瑶听了这话,反手就给童伟脑门上一下子重击。 尸体还会动?还有没有点常识了?自己真是要被这头猪给气死了。 “嘤嘤嘤,你不要再打我额头了,我的刚塑形完毕,还没有养好呢。”童伟捂着额头,求钟睿瑶不要对自己下狠手。 钟睿瑶冷哼了一声,转身来到了童伟所指的地方,查看动静。 这个地方是校园外比较偏僻的一个角落,夜色本来就深,同时,还有茂密的灌木丛遮挡,钟睿瑶最开始看一眼,都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不过,后来她再仔细一看,果然跟童伟说的一样,在灌木丛斑驳掩映下,赫然有一双人的脚。 看着那个娇小、洁白的样子,还是一双女人的脚。 难道真的是尸体? 钟睿瑶大吃一惊,感觉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但是,不过片刻过后,就听到了从灌木中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里面蠕动着,接着,又有一双人脚出现了。 这双脚是粗大的男人的脚。 钟睿瑶怔愣了片刻,再结合这声响分析判断,随后就反应过来。 原来这是一对野鸳鸯在这里私情幽会,激情涌动,连个地方都不找,就直接在这里宽衣解带了。 这可是女子大学的校墙之外,就公然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这太过分了。 “你们给我出来!”钟睿瑶猛然发出一声暴喝。 在灌木丛中,此刻正在忘情投入的两个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们两个人的身子都猛地一惊,然后都拼命朝着里面缩脚,试图靠着灌木丛的遮蔽作用,藏匿自己的踪迹。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把学校保安喊来,把你们都给扭送到派出所去。”钟睿瑶站在外面,对他们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沉寂了片刻后,灌木丛中发出了一声柔柔的声音:“你别……我这就出来。” 话音方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从灌木丛中站出来一个女生。 钟睿瑶抬眼一看,这个女生年纪也就是二十上下,头发凌乱,上面还挂着枯叶和吹尘,身上也是衣衫不整。她低着头,用手搓着自己的衣角,因为恐惧,单薄的身形在夜风中抖抖索索。 这明显是一个女大学生,很有可能就在京都女子大学中读书。 她父母送来学校是读书的,她却跟人在学校校强外边干这样的事情,这是让人太过无语了。、 钟睿瑶想教训她几句,但看到这个女生又很是可怜的样子,她心中有些不忍。 她本来转身想走,但是,马上就发觉到了事情不对。 两个人在这里野合,怎么自己这么一喊,就是一个女生站了出来,那个男的呢? 难道说,在享受的时候,男人占尽了便宜,而到了现在却让一个女生独自面对这样的耻辱,自己当了缩头乌龟,这一看就是个渣男啊。 钟睿瑶心里顿时就生气了,为这个女生忿忿不平,怎么会有眼无珠,一时被甜言蜜语蒙蔽了心,错把垃圾当成了良人。 不行,绝不能如此轻易放过这么个龌蹉男人。 “里面还有一个呢,你别装死人,再不站出来,我就打报警电话了。” 钟睿瑶可是无畏无惧的,说得出办得到。 果然,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那个躲在灌木中的男人无法再藏下去了。 他用极其缓慢而僵硬的动作从地上站了起。 他非常心虚地看了钟睿瑶一眼,然后开口求饶说:“瑶瑶,你可千万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钟睿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巴惊讶得无法闭拢。 梁宇! 在这里跟女大学生私情幽会的男人居然是梁宇! “你们居然认识?”童伟这个时候已经搞明白了状况,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听到梁宇在亲切地喊钟睿瑶为瑶瑶,就知道,这个男人跟她关系不一般。 “认识。”钟睿瑶收敛起了惊讶的表情,而是换上了冰冷,嘲讽的笑容,“他以前是我的男朋友,后来劈腿了,现在他未婚妻,是陆淮宁的妹妹。” “哦?他就是你那个大学男友?”在跟钟睿瑶订婚的时候,童伟对于梁宇以往的事迹也是有所耳闻,知道梁宇就是个见利忘义,苟且为人的家伙。 童伟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花花心肠的臭男人,见一个骗一个,劈腿惯犯。” 梁宇被钟睿瑶给抓奸当场,本来就是窘迫至极,现在被童伟这句话给说破了恶劣的本性,顿时心中就暴怒。 “你什么东西,这里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看着童伟半男不女的样子,梁宇脸上露着不屑。 “我不是东西!”童伟掐着腰,对梁宇的措辞用语非常不满。但是这个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发觉到了里面不妥的地方,“不对,我是东西。” 哎呀,这话说出来,也是分外的别扭。 “呸呸,”童伟朝梁宇猛地啐了好几口,这才算绕过这个话题,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恰当的介绍词:“我是钟睿瑶的前任未婚夫,现任好闺蜜。” 梁宇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个不人不鬼的就是钟睿瑶那个劈腿泰国人妖的未婚夫啊,光是从外表看来,果断就是一枚极品奇葩。 “劈腿人妖,真是一般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梁宇也毫不客气地揭露了童伟之前的行径。 “那也比你见一个骗一个好。” “你不男不女的,更是恶心人。” 两个人就此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激烈,就差破口大骂了。 “你们都够了!”钟睿瑶站在一边,突然发出了一声暴喝,将两个人全给吓了一跳。 钟睿瑶冷冷地朝着两个斗鸡一样的人瞪了一眼。 她朝着梁宇说:“你如今是现役军人,本来就有了未婚妻,现在却欺骗女大学生,生活荒淫混乱,这个事情绝不会那么容易就了解的。” 梁宇现在是军报的记者,不是个普通的公民,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就是触犯了军纪,会受到严惩的。 童伟听到这里,脸色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顺手抓起了梁宇的手,说:“跟我走,把你送去京都军区,看你能还敢跟我继续横。” 梁宇一听,脸颊刹那就失去了血色,双膝发软,摇摇欲坠。 “求求你们不要声张。”正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沉默良久的那个女大学生,却突然冲了过来,泪痕满脸,情绪十分激动。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钟睿瑶的面前,可怜兮兮地哭诉着:“这个事情跟他无关,都我的错,你们要是把他带走了,整个事情就会被宣扬开,那样的话……我没脸见人,我就不活了。” 说到这里,女生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朝着马路中间跑去,迎着一辆顺着大道开过的车子飞扑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竟然是你? 她这是打算要自杀。 钟睿瑶手疾眼快,哪里能让她鲁莽的行经得逞。 钟睿瑶朝前紧赶了几步,伸手把女生的衣襟给扯住了,往后一扯。那个女生,怎么会有钟睿瑶的力气大呢,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不过女生并不甘心,站起来,还想要跑过去撞车。 钟睿瑶一反手将她的身子给压制住了,抬手照着女生的脸上就是甩手一个耳光。 “你错就错了,看上了一个人渣,就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口。怎么还要将自己的命给搭上,这就是错上加错。”钟睿瑶用力把女生朝着地上一推。 女生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 钟睿瑶看着她,沉吟了半晌,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怕这个女生过于脆弱了,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干出傻事来。但是要是这么就放过了梁宇这个人渣,她又感觉这个事情太过于窝囊了。 “看到没有,这个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梁宇听到了女生的话,心中大喜,他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于撇清自己。 梁宇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了,钟睿瑶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攥紧了拳头,朝着梁宇的肚子上猛地就是一击重拳。 梁宇痛苦不已,身体立刻蜷缩像一只虾米。 他感到胃部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嘴巴一张,将吃过的东西给返了上来。 顿时,在空气中浮动了酸臭的味道。 童伟立刻就像后一跳,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用嫌恶的眼神盯着梁宇。 “我叫钟睿瑶,京都军区的。如果这个梁宇欺骗你,不能兑现他承诺给你的东西,你就过来跟我讲,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钟睿瑶看到这个女生脸上的绝望,突然联想到那个在大学校园中,青涩单纯的抱着爱情至上的自己。 不管梁宇是不是在欺骗她,也许在这个女生的心中,他就是她的爱情,她宁可身体和性命被伤害,也不肯放弃她心中的执念。 如果此时,自己采用暴力的手段,迫使她和梁宇分开,也许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结果。莫不如,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到她认识到了梁宇的真面目后,就会心灰意冷,彻底放弃。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来收拾梁宇,也为时不晚。 钟睿瑶看着倒在地上,身边一地污秽的梁宇,抬脚朝着他又踢了两脚,这才跟着童伟一起离开了。 看到钟睿瑶走远了,梁宇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身。 他跟着陆莎莎在一起,虽然订婚了,但梁宇所为的其实并不是爱情和婚姻本身,而是为了能混入陆家,攀附上陆家的权势。 所以订婚对他来说,只是个形式而已,只是取得进出陆家通行证的手段而已。通行证得到了,他看陆莎莎就越来越别扭,再加上陆莎莎的大小姐脾气真是令人无法承受,而陆淮宁跟钟睿瑶两个却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一样地在陆家内外高调秀恩爱,这也让梁宇感到了无比的郁闷。 所以,他就自己是军报记者这么一张金字招牌,在外面拈花惹草,勾搭那些涉世未深,对他无所防备的青年女子。 今天晚上,他本来是有个采访任务。 但是,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某一个小情人,就是京都女子大学的学生,趁着时间尚早,他就将小情人给喊了出来。 梁宇一时性起,跟着小情人没有说几句,就拉着她到了偏僻角落中,宽衣解带,开始了男女之间最原始的行为。 谁料到,他的点子就是么背,这个行动就被童伟给发现了。 梁宇踉跄地站了起来,用手一摸肚子,还是疼的要命。这个钟睿瑶一点不念旧情,对着自己下死手啊。 不过,还好,这次自己的小情人很给力,拼死拼活地抱全了自己,他才没有被童伟和钟睿瑶给送到军部去。 梁宇想到了这里,从钱包中拿出了几张钞票,往女学生的手里一放,说:“伊红,你别哭了,这点钱你拿去买几件衣服穿。” 这个叫伊红的女孩子,此时才抬起脸来,她的面颊上泪痕肆意,眼睛红肿得跟个桃子一样。 “你会不会是骗我?”她拉着梁宇的手,双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耀,当她听到了钟睿瑶的话之后,心中也是泛起层层猜疑,可是她却有舍不得放弃对梁宇的这份感情。 “不是骗你,我跟未婚妻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他们陆家利用权势恐吓欺骗我,才促成了订婚。我会娶你的。”梁宇用手给伊红擦去泪痕,“刚才的女人正是陆莎莎的嫂子,他们如此暴力极端,你可以想而知我在陆家整天面对的是什么一个场景了。” 梁宇巧舌如簧,继续对女学生进行欺瞒。他贪恋这女生身上的气息,还有那份泛着幽香的青春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当梁宇俯在她身上的时候,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钟睿瑶。 当他们在大学校园中的时候,真是一段令人记忆犹新,挥之不去的光阴岁月。那个时候梁宇握着钟睿瑶的手,软软的,柔柔的,他站在她的身旁,就能闻到从她衣袖领口中透出的阵阵处子幽香。 那个时候,他心猿意马,很想得到,却无法得到。 直到今天,当梁宇每每在陆家看到钟睿瑶的时候,依然时不时从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他想要得到她。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所以,他就把一切的心结郁闷,还有身体上的欲望,都发泄到了伊红的身上。 在他潜意识中,这具身体,她不是伊红,而是钟睿瑶。 梁宇的电话响起来,是上级通知他,行动已经结束,他可以去现场进行采访了。 在夜得欢大酒店发生爆炸后,军方和警方进行联合对藏污纳垢的场所还有涉黑势力进行清理。 今晚,就是他们对一家夜店进行突袭,而梁宇正是军报派来,到现场负责采访的记者。 夜店? 想到那些猥琐邪淫的客人,还有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姐,梁宇的脸上就泛起了不耐烦的表情,上级领导正是瞎了眼睛,为什么要派他这么一个清雅高洁的人去那样的地方采访呢。 不过,无论心中有多么大的抱怨,梁宇也不敢显露在脸上。 他将身上那件被呕吐弄脏的衣服一脱,往垃圾箱中一丢,自己抬手喊了一辆出租车,就奔着采访地点而来。 这家夜店其实从外面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夜店,它的店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濒临倒闭的杂物铺。 但是,如果是这家夜店的老客上门,那么店中的服务员就会心领神会地把客人带到了一非常隐蔽的侧门,让客人沿着狭窄幽暗的楼梯走到下面区。 只要你通过了这段楼梯后,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时,一个纸醉金迷,狂野火爆的夜店场景就会展现到了你的眼前。 不过,当梁宇赶到这里的时候,夜店中从客人到服务生,再到那些烈焰红唇,妖娆性感的小姐们,此刻都成了瓮中之鳖,被警方和军方的人给联手制住,围在了当中。 梁宇敷衍潦草地拍了几张现场照片,还没有等着开口采访的时候,突然他感到小腹处传来内急的信号。 真是麻烦,还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休息呢,现在看来,还要多耽误几分钟的时候,用来解决这个尴尬而又必须的问题了。 梁宇打听了一下卫生间的位置,自己就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站到小便池前,拉开了自己的裤子前门,刚想要舒缓膀胱承受的压力。 突然,他看到,在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东西突然闪了一下。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他并没有看清,但只是感觉有些眼熟。 他转过头去一看,在自己身后是一排蹲位,每个蹲位的门都严密关闭着。 梁宇走了过去,依次推门,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第一个门后是空的,第二个门后,也是空的。 等到了第四个门后,梁宇用力推,却明显感到里面也有个人在跟自己隔着门板在对峙,他在推,而里面的人在抵抗。 会不会是漏网之鱼? 这个想法突然在梁宇的脑海中闪现而过。 “什么人躲在里面,赶紧出来。”梁宇大声地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抓紧了自己手边的相机,以当成防身之物。 “你别叫啊,是我。” 一声非常孱弱低微的声音从门板后面飘了出来,接着,那扇紧闭的门慢慢地被打开了。 穿着一条桃红色吊带超短辣裙,脸上化着浓重妆容的陆莎莎从门后走了出来。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梁宇,双手背在身后,紧张而惶恐。 “你怎么会在这里!”梁宇几乎是低声吼了出来。 他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拉陆莎莎。 陆莎莎想躲避他,但是却没有躲过去,她的手被梁宇从背后给拽了过来。 这时,梁宇才看到,陆莎莎的手指中,还捏着好几包五颜六色的粉末物质。 梁宇一下想起了,刚才军方负责人在向他介绍情况的时候,曾说过,这家夜店不但为客人提供色服务,同时,还向客人提供兴奋剂、毒品等非常物质。 “陆莎莎,你竟然吸毒?” 梁宇震惊无比,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混乱长夜 陆莎莎摆着手,向梁宇否认:“不是我吸毒,就是跟朋友来这里玩,他们放到我这里的东西。” 连她自己都清楚,自己的话有多么苍白和无力。 刚才,在夜店被突击检查的时候,她刚好在上厕所。 等到她要出来的时候,才见很多的小姐和女顾客,都朝着卫生间跑,嘴里还惶恐地叫着,说是有人来抓了。 陆莎莎出身在军事之家,耳濡目染中,脑袋中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意识。 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完了,自己今天是撞到枪口上了。 以前,她看到军人的时候,心中都是感到无比亲切,还带有那么几分的骄傲,但是今天不同,当她看到夜店外隐隐闪现的军装制服的时候,却让她惊恐万分,无以复加。 女人们都往女子卫生间跑,但指望着女人的胜利隐私起到屏障作用,阻挡军警们搜查的脚步,这是何等的幼稚和可笑。 陆莎莎就特意反其道而行之,与人流逆行,来到了已经被抽查过的男卫生间中,躲避下来。 她在里面,如同一只困兽,担惊受怕,仿佛随时随地就有个人打开门,闯进来,将自己给一把抓住,拎出去。 当梁宇来到卫生间的时候,陆莎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已经惊恐到了极点的她,本来想着要保持安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动静。 但是她的双腿在不停的颤抖,穿在脚上的鞋子点缀满水钻,这么一抖一抖之下,就造成了反光现象,引起了梁宇的注意。 陆莎莎魂飞魄散,以为自己已经要死了。可是,当她听清外面问话的那声音时候,却马上就兴奋起来。 原来站在外面的人是梁宇!老天看来还是肯放自己一条生路。 她决定,不管梁宇怎么骂自己,甚至是动手打自己,她都绝对不会反抗。 因为她知道,梁宇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自己给交出去的。 梁宇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更想不到,原来她已经沾染上了毒品。 梁宇真是非常想大喝一声,把人给招过来,然后将陆莎莎给一举拿下,来个人赃并获,看着这个素日骄傲蛮横的女人落到阶下之囚的地步。 他恨她,憎恶她,巴不得她赶紧下地狱去。 可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他却不能这么做。 陆莎莎即便有千万种不好,但她是他所攀附的大树,没有她的存在,那么陆家跟他之间的联系也就荡然无存了。 梁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劝自己要忍耐,不论心里多么不情愿,也要把陆莎莎给保下来。 保住了她,也就是保住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 “你把这些东西给丢了,跟着我来。”梁宇急切地对陆莎莎说,他劈手将她攥着的几包粉末给抢了过来,准备往马桶中倾倒。 “不能这么样。”谁料,陆莎莎却跟发疯了一样,一个箭步冲过来,将这几包粉末又给反抢了回去。 这些东西的价格,一克都好几百块,比金子都贵,梁宇这么一倒,几万块钱就没有了。她肉疼。 “这是毒品!”梁宇面目狰狞地看着陆莎莎,感觉她不知道死活,到了这个时候,还舍不得丢掉这些要人命的东西。 “能换好几万块的。”陆莎莎坚决不同意,她那个娇蛮无理,我行我素的脾气又犯了,“换成了钱,都归你。” 梁宇听到她这么说,心中不由得一动,区区一点粉末,就值几万块啊,真不是个小数目。 这笔钱顿时让梁宇的态度出现了松动。 他朝外面望了望,沉吟了片刻,自古以来是富贵险中求,自己为什么一直不能发达呢,因为自己胆子不够大,不敢去冒险。 现在眼前放着几万块,自己为什么不努力争取一下? 想到了这里,梁宇将陆莎莎从男卫生间中给拉了出来,让她跟在自己的身后,沿着走廊往外走。陆莎莎的头几乎就低到了胸前,她的脸孔都被垂下了的头发给遮挡住了。 也有不少的军人和警察同他们两个人擦肩而过,但是当他们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还以为陆莎莎就是一个夜店的小姐,而梁宇准备对她进行采访询问呢,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会感到疑心。 梁宇趁人不备,来到了一个夜店的包房中,让陆莎莎踩着自己的肩膀,从窗口处爬了出去。 陆莎莎现在也不嫌弃什么脏乱了,也不心疼自己的衣服了,她手脚并用,像一只老鼠一样,从窗口穿了过去,再爬上了夜店后面一条秘密楼梯,返回地面去了。 而梁宇这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从小包房中走了出去,继续扮演者军报记者的角色了。 这样的一个夜晚,过得太混乱了,梁宇仿佛坐过了一趟过山车一样,前半段被钟睿瑶,而后半段却突然扬眉吐气了,在陆莎莎面前逞了一次英雄。 当他在笔记本电脑上将报道文章给敲击完成的时候,他才长吁了一口气,感到自己的身体分外疲乏。 目前,自己应该先找陆莎莎好好谈一谈,有些事情他要梳理出来龙去脉。 感觉这个夜晚混乱无比的,不只是梁宇一个人,此刻,在十几公里之外的女子京都大学化学实验楼中,苦熬了一夜的陆淮宁看着从分析仪器中打印出来的数据报告单,就知道自己的试验又一次宣告失败了。 这个分子式奇怪的中间合成体,性状非常不稳定,看了自己尚需更多的实践研究才可以。 昨晚骚扰到他的那位教导主任,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被钟睿瑶给威胁了一顿,又被童伟给灌输了那么奇葩猥琐的思想后,估计她以后,即便再有色心,也不敢再有色胆了。 陆淮宁抬眼看了下时间,是他该换下白大褂,穿上军装,到操场中为同学们上军训教学课的时间了。 同他外表的散漫慵懒不同,陆淮宁的内心其实是个极为严谨而守时的人,不论他现在精神状态如何,他都要求自己必须军容整洁,军装笔挺地按时出现在训练场上。 今天的京都市天气不错,阳光灿烂,天蓝如碧。 陆淮宁站在训练场中,一双凤眸中露出犀利,敏锐的目光,他飞快地用眼从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排女生的脸上扫视过去。 大部分的人都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 但是,也有个别的女生,显得萎靡不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仔细一看,陆淮宁发现她的眼角红肿,鼻子也是发红,显然是哭过的样子。 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了片刻,回想起来她的名字,伊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秀恩爱,恶心人 今天的军训课,跟以往的惯例一样,慢跑一千五米进行热身训练。 四百米的跑道,不到四圈的距离,就可以完成目标了。 所以,陆淮宁并没有怎么在意,自己负手站到了一边,而让班级体委喊口令,带着同学们跑步。 但是,第三圈刚开始的时候,就听到“噗通”一声,队伍中有一个身影突然摔倒在那里,无法起身了。 陆淮宁马上抬目一看,摔倒的女生正是伊红。 看她今天精神状态不好,没有料到,她还真的就出问题了。 陆淮宁几个大步就来到了跟前。 伊红紧闭双眼,脸色发白,浑身冒着冷汗。陆淮宁伸手扣到她的脉搏,绵软无力。 问题倒不是太大,应该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得好,这么一剧烈训练导致的低血糖眩晕。 陆淮宁让别的同学跑到医务室去,拿来了一点葡萄糖,冲水,给伊红灌了下去。 大概几分钟后,就看到她的脸色重新恢复成了红润,慢慢地苏醒过来了。 伊红是因为昨晚上发生的变故,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她几乎是一夜未眠,躲在被子中不断地在哭泣,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她勉强爬起来,参加今天早上的军训,结果,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了下去。 陆淮宁看到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就果断做出了决定,还是把她给送回到宿舍中去,比较稳妥一些。 陆淮宁蹲下身子,背起了伊红,同时,身边又有两三个女生干部在一盘搭手,几个人一路走来,把伊红送回到了她的宿舍中。 伊红的床铺跟一般女生住的地方不大一样,虽然也是干净整洁,但是看上去却有几分简陋。 这里是女生宿舍,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情况,陆淮宁一个大男人本来不该出现的,所以,他把伊红给放到了床铺上后,就让女生干部来照顾她,自己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宁却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他不由得身子一凛,离去的步伐马上停滞下来。 在伊红床边的书桌上,摆着一个,木头的相框,里面是两个女孩子穿着同一款式的裙子,坐在水边钓鱼的场景。 在明媚的阳光下,水波粼粼,两个女孩子青春干净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不用说,其中一个人就是伊红,而在她身边,那个年龄是稍长一些的女孩子,在面容和气质上跟她有五六分的相似。 而正是这个女孩子的面容,引起了陆淮宁的注意。 这张脸,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仿佛在哪里见过的…… 刹那间,陆淮宁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照片上的人不正是那个在军事法庭上,突然狂性,然后开枪自杀的伊兰么?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震撼了一下,快步走到了相框跟前,拿过来一看,果然没有错,正是伊兰。 同她死去时候那张血污悲惨的面孔不同,照片上的她是那么的秀美干净,乌黑明亮的眼神中透露着对未来的美好和期盼。 “她是你什么人?”陆淮宁用手指着伊兰,转过头去问伊红。 伊红转过目光,朝着照片上淡淡地看了一眼,虚弱的脸孔上流露出伤感的表情,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但没有发出声音,却有一串儿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倒是在她旁边的同学替她说了:“那个是她的亲姐姐,以前是一名军人,后来……不幸去世,伊红这些日子身体和情绪一直都不好,真是可怜啊。”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伊兰的妹妹。 陆淮宁心中感慨。说不定,自己可以从这里入手,对伊兰的生活方面有更深入的了解。 不过,事情并不急于一时,他放下了手中的相框,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虽然陆淮宁依然在身在大学校园中为学生们进行军训辅导,但是,他现在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跟钟睿瑶在微信上进行亲密的互动。 有的时候,简单的一句话,一个搞怪的小表情,都带着浓情蜜意,还有缠绵爱慕,穿越过空间的阻隔,来到钟睿瑶的眼前。 这多少可以填补了她的空缺和寂寞,让她的生活不至于太过无聊了。 现在,陆淮宁日夜不能回到了陆家,她也无法同他见面,只是依靠着网络来互相倾诉衷肠了。 相思本来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有人刻意在钟睿瑶的面前高调秀恩爱,刺激她的神经。 故意高调秀恩爱,气钟睿瑶的两个人,正是梁宇和陆莎莎。 陆莎莎现在对梁宇,可谓是百依百顺,不敢有任何违抗的意思。 如果不是梁宇那晚对自己的搭救,恐怕现在,她就已经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了。 军事世家,高干子女,竟然泡夜店,吸毒品,这样的事情劲爆眼球,轰动空前。 因为有把柄在梁宇的手中,故而陆莎莎对梁宇,怎么能再像从前那么无礼放肆呢。 她竭尽所能地献媚讨好,让梁宇对自己表示满意。 陆青山和沈曼两个人对其中的内幕并不知情,还以为女儿在接收了教训之后,已经痛改前非,调整了心性呢。看着她跟梁宇如胶似漆的样子,还深感满意,以为他们两人已经磨合成功了。 “张嘴,我喂你。”陆莎莎夹起来一块早点,举到了梁宇的嘴边,娇声细气地说。 梁宇手脚不动,懒洋洋地张大了嘴巴,将这口东西给吞进了嘴里。 “你再喝口牛奶。”陆莎莎又殷勤备至地把牛奶杯子举到了梁宇的眼前。 梁宇一皱眉,他并不喜欢喝牛奶,陆莎莎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陆莎莎见他这个反应,马上想起来了,于是指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钟睿瑶,用命令下人一般的口气说:“把米粥给我端这边来。” 熬得白白稠稠的一碗米粥,正好放在钟睿瑶的手边,距离陆莎莎还真有点远。 钟睿瑶正坐在他们两个人对面吃饭,本来她早上起来食欲很好,结果,却着实被对面两个人的表演给恶心了一把。 一个是在外找女人偷情,一个是骄傲蛮横的公主病,本来没有什么感情存在,为的不过是利益两个字而已。 现在陆莎莎还用命令一样的口吻说话,真是让钟睿瑶内心不爽。 她豁然站起身,用手帕一擦嘴巴,往桌上一摔,转身就走。 “钟睿瑶,你这是什么态度,陆淮宁可没有在家,你别跟我摔摔打打的。”陆莎莎能忍梁宇,这个是无可奈何,并不代表她的恶劣的脾气真正有所收敛了。见到钟睿瑶对自己这么不屑一顾,她马上就不干了。 钟睿瑶转过身来,用眼睛打量了一下陆莎莎,脸上露出了冷笑:“你想给自己男人喂米粥,就伸手过来端好了,何必脾气这么火爆呢。你又不是潘金莲,准备毒死了武大郎后,自己赶着去嫁西门庆。” 钟睿瑶这话一出,梁宇和陆莎莎的脸色,马上就都变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别想占她便宜 这话说得很恶毒,但是却非常解气。 钟睿瑶在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餐桌。至于梁宇和陆莎莎是什么一种难堪的脸色,跟她毫无关系。 虽然陆淮宁没有在家,但不代表谁都可以在她面前叽叽歪歪的,钟睿瑶可不是个忍气吐生的人。 今天,是她正式离开军务三处,去特种部队报道的重大日子,现在她又把陆莎莎两口子给怼了回去,正是身心舒畅,从里到外,就是一个爽字。 当钟睿瑶准备发动车子,想要离开陆家别墅的时候,就看到梁宇打开了车门,像一只老鼠一样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瑶瑶,正好你开车,我们一起去军区啊。”梁宇笑得猥琐,油头粉面的脸上冒着光,跟钟睿瑶套近乎。 他们两个人真是同路,都去军区上班。 但是钟睿瑶现在无比地憎恶他,尤其是当听到瑶瑶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钟睿瑶就感觉跟一只癞蛤蟆突然会开口说人话一样的恶心人。 还一起去军区?做梦。 钟睿瑶二话没说,一伸脚,把梁宇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直接给踹出了车子。 “钟睿瑶,你给我等着,有你的好看。” 梁宇从地上趴起来,顾不得拍落自己身上的灰尘,捂着被摔痛的屁股,朝着钟睿瑶开车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钟睿瑶从后视镜中看到梁宇那一副奸滑轻浮的样子,嘴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好,我等着,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钟睿瑶把车子开到了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的训练基地。 在这里,跟钟睿瑶一批进入到特种部队的那些战友都已经等候在操场上了。 男多女少,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骄傲和幸运的笑容,没有想到,今年军区中还会给他们二次选拔的机会,使得他们的特种兵之梦可以化为现实。 钟睿瑶走下车子也站到了队伍当中。 时间刚过八点,就看到以徐明渠为首的特种兵部队的军干领导们走了过来。 在军帽下徐明渠浓眉大眼,脸膛方正,红光四射,很有几分军人的英武之气。 他今天本来就是精神抖擞,加上当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战士行列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站在其中,英姿飒爽,玉立挺拔的钟睿瑶,他的心头仿佛就像是给打入了兴奋剂一样。 期盼已久的钟睿瑶可算是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更要好好表现,展现他的完美气质和能力,将陆淮宁这个病秧子给一举比拼下去。 因此,徐明渠这一天的讲话,是超常发挥了,原计划讲十五分钟的内容,愣是被他现场即兴发挥到了半个小时。 惹得战士们私下嘀咕,有些不满。 就在大家的耐性到了尽头的时候,徐明渠结束了废话连篇的演讲,拿出名单,按照次序将新征选进来的人分配到了特种部队的各个训练小队中。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点名,兴高采烈地拿到了特种兵制服,赶赴去了新的岗位上,钟睿瑶的心中,越发焦急起来,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点到自己的名字呢。 她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徐明渠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是,却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到了最后,偌大的一个场地中,就剩下了钟睿瑶自己。 她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给徐明渠打了一个军礼:“报告,徐长官,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分配我的岗位?” 徐明渠将名单合起来,放在手中,微微一笑,说:“你的岗位不是没有分配好,而是我特意留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给你。” 非常重要? 钟睿瑶的眼前一亮,是不是要派给自己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了? 徐明渠笑而不语,对着钟睿瑶一勾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钟睿瑶马上跟到了他的身后。 有了钟睿瑶站在自己的旁边,徐明渠当时就感觉到氛围不同,脚步轻快,果然是心情大好的关系。 徐明渠的三转两转,最后把钟睿瑶领到了自己那间古色古香,富于中式装修风格的办公室中,用手照着一张办公桌一指,说道:“以后,你就坐这里,帮着我处理公务。” 办公桌是一张极为考究的仿明清式样紫檀木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造型别致的电脑,案头的瓷瓶中,还放着一束鲜花。 钟睿瑶一愣,啥?坐在这里帮着徐明渠处理公务? 有没有搞错啊,自己不是来到特种兵部队里面,充实到一线部队中的么,为什么徐明渠却把自己给安排到了办公室中。她还一心兴奋呢,以为自己有机会穿上特种兵帅气的制服,再有机会摸一摸机关枪之类的重形杀伤武器。如果说是坐在办公室里,敲着电脑,接听电话,那这个职位跟在军务三处的性质有什么不同,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徐明渠这么跟自己开玩笑,就不对了。 “徐长官,你跟我说过,我这样的素质,非常适合到特种部队的,我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现在你却这么安排我,我不理解。”钟睿瑶开门见山,就像徐明渠提出了自己的不满。 当初,劝说自己来特种部队进行报道的时候,他的态度殷切,好像是钟睿瑶一来,马上就能填补稀缺的女特种兵一样。 “一线部队,训练艰苦,风吹雨打,怎么能比得上坐在这个位置上。”徐明渠端起烧得滚沸的水,为自己和钟睿瑶各沏上了一本清香甘冽的茶,“你的素质那么好,怎么好把你放到一帮粗野的大男人堆里去受罪,我舍不得。” 在这里朝夕同对,他徐明渠也想尝尝美人如玉,红袖添香的感觉。 说着,徐明渠一手为钟睿瑶递过来茶叶,另一只手顺势,十分自然地就抚到了钟睿瑶的肩头。 钟睿瑶眼角余光一扫,马上就意识到了,徐明渠对自己的企图可没有那么简单。 哦,用一番花言巧语说得自己动心,劝说自己离开军区三处,原来并不是他看重自己身上的才能,而是他看中自己本身。 徐明渠算盘打得倒是好,然而,钟睿瑶却不是一个任他随意摆布的女人。 钟睿瑶将茶叶接到手中,朝着电脑上就是一泼。 “滋啦滋啦”电脑的电源上因为被泼溅了水,所以冒出了短路的花火。 同时,钟睿瑶把自己肩头一转,躲开了徐明渠伸过来的爪子,用手扣到他的腕子上,反手一扣,来了一个女子防身术中的擒敌制腕,将徐明渠的手臂给反剪过来。 “徐长官,我身上具备的这个素质,你看是留在办公室中好,还是下到一线部队,更为适合?”钟睿瑶笑得清冷,在徐明渠耳边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被他给壁咚了 徐明渠本来还想着钟睿瑶来到特种部队中,就可以任由自己采撷了。 但是他却忘了,这个朵花跟一般的柔弱小花不同,虽然娇美诱人,浓艳欲滴,却是带刺的玫瑰,稍有不慎就会被刺个鲜血直流。 现在,一招之下,他不但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还被钟睿瑶给反制住了,这让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虽然徐明渠不是一个拳脚功夫很好的人,但是,他毕竟是军人出身,多少也有两下子功底在,就这么被钟睿瑶一个女人给打败了,自己哪里有什么颜面可讲。 “你何必这么激动呢。”徐明渠反过头来,赔笑对钟睿瑶说,“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啊,而是你的长官呢。” 长官这个词,在军队中其实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级别比你高的人,更是代表了一种至高的权威和信任。 任何一个军人都应该无条件无从长官的命令,这是最基本的一种素质。如此的信条,几乎都已经深入到了每个军人的血液和灵魂当中了。 钟睿瑶也不例外,当她听到了徐明渠说出了这样的话时候,她不禁一怔,对啊,徐明渠是自己的长官,自己身为属下,对他出手太过了。 就在钟睿瑶稍微一溜号走神的时候,手下使出的力道不免就有所收敛。 徐明渠马上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利用这个时机,一个抖腕,将臂膀从钟睿瑶的手下挣脱出来。他站起身子,反客为主,将钟睿瑶一下子给推到了墙壁上,气喘吁吁地说:“你现在已经被陆淮宁那个病秧子给迷住了心窍,我比起他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让她到特种部队来,可不是让她去跟那堆臭男人混一起,研究作战方案,摆弄武器的,而是希望她能守在自己身边,软玉温香。 钟睿瑶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徐明渠给壁咚了。 在这个时候,徐明渠现在终于亮出了底牌,他本来心里就是另有所图。看着徐明渠真是个浓眉大眼的汉子,结果,做起事情来却这么不地道。 钟睿瑶刚才是被他的话给迷惑了,所以才手下一松,让他有了反扑的余力,可是到了如今,她心中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如果徐明渠给自己下了正确的指令,那自己身为士兵,毋庸置疑地要去执行命令,但是现在徐明渠是以长官的身份,来这里壁咚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要计较什么长官身份了。 钟睿瑶手臂一曲,用坚硬的肘部照着徐明渠的肋下就是一撞,同时她把脚一抬,对着徐明渠的大脚趾头就踩了下去。 徐明渠虽然说对钟睿瑶已经有所戒备,但是他毕竟不是陆淮宁,从力量到能力都不足以压制钟睿瑶的反击。 所以,现在他是顾得了上,就顾不得下。躲开了肘部的攻击,就没有办法避开脚下的突袭。 钟睿瑶用力一踩,他就感到自己的脚仿佛是被一块石头给砸到了一样,顿时就失去了知觉。他身体失去了平衡,朝后连退了数步,最后一下子他撞到了精心为钟睿瑶准备的办公桌上,才算是止住了跌势。 那台电源短路的电脑,被他这么一撞,从桌子上掉下来,砸到了地上。 坐在隔壁的史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急忙跑过来,推开门,问徐明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子中凌乱狼藉,电脑摔个粉碎,短路电源还在不停地冒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徐明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想占便宜,结果却跟钟睿瑶动起手来了。他掩饰地说:“没什么事情,我就是考验下她的军事技能水平如何,嗯,还算不错,能跟我过上几招。” 他用手托着下巴,点着头,用赞许的口吻点评着钟睿瑶。 在这里动手过招?为什么不到训练场馆的搏击台上去考量呢?史良有些迷惑地看了看遭受到了损失惨重的办公室。 后来,他一见徐明渠似乎脸上也不好看,就含混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屋子中,又剩下了徐明渠和钟睿瑶两个人。 徐明渠精心凝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还是自己鲁莽了。虽然说,平时自己给予钟睿瑶的帮助不少,但却一直是半遮半掩的,处在同志和朋友之间,还从来没有如此明睁眼露地跟钟睿瑶说过自己喜欢她。 自己如今见到她,心里一高兴,就忘乎所以,没有把持得住,这样亟不可待的样子同自己素日里温柔谦和的态度判若两人,也不怪乎钟睿瑶不能接受。 从长远考虑,自己还应该是滴水石穿,细下功夫,来征服钟睿瑶。 毕竟,她在特种部队的时间还长,日久生情,自己有的机会。 想到了这里,徐明渠,一瘸一拐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手一指钟睿瑶哈哈大笑地说:“你可别误会啊,我就是试探你一下子,看看你有没有自我防护的能力,是不是心意坚定,你可要知道,我们特种兵基层部队,男性还是占绝大部分的。把你们这些女兵分散派驻下去,我还是要事先考验一下,确认你们安全了,才好放心派你们下去的。” 钟睿瑶站在这里听到他说的话,心中狐疑不定。刚才徐明渠对自己,难道说都是试探,但从语言到行动,未免有些过于逼真了啊。 “钟睿瑶同志,我现在正式宣布,欢迎你加入到特种部队来,我分配你去一线部队历练。”徐明渠忍着脚上的疼痛,强颜欢笑地对钟睿瑶说。 真是太好了,钟睿瑶乐得差点就蹦了起来,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她欢快地从办公室中跳了出,奔赴向了她期待已久的特种兵岗位。 徐明渠在后面,眼光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能平复。 虽然舍不得,但是不让她吃点苦头,恐怕是不行了。等到她承受不住地时候,自然会反思自己的今天鲁莽的拒绝,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来,给大爷我哭一个 钟睿瑶终于在特种部队的后勤处领取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套特种兵制服。 她心情那个激动啊。 闪着光的厚底牛皮军靴,帅酷的迷彩制服,只要穿到了身上,就立刻显得与众不同。 当兵当到了最高的境界,就是成为一名特种兵战士。 明天,迎接自己的将是崭新的一天,长跑、攀爬、射击、又或者是力量搏击,总之一想到自己会在这些严酷的训练中得到提升和锻炼,她不由得胸中生出了无比的豪迈。 “钟睿瑶,明天你负责清理海鲨潜艇。”史良走过来,冷冷地一句话,将她满腹的热情和幻想都给打破了。 她是到这里来当特种兵的,而不是当家务清洁工的,为什么要她去打扫卫生? “过段时间,有首长要来视察海鲨的科研进展情况,不事先搞好卫生,怎么迎接首长。”史良一转头,玻璃眼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精光,“你是一名战士,上面领导怎么布置任务,你就怎么执行。” 好吧,钟睿瑶明白了,因为自己的倔强和刚硬,徐明渠马上就想办法来整治自己了。 最可恨的是,在吃晚饭的时候,钟睿瑶在食堂中巧遇到了徐明渠。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徐明渠还一副语重心长,关切有加的样子,对她说:“你明天去干活,但也要劳逸结合,如果是累病了,我到时候可没有办法跟陆淮宁交代啊,你毕竟是他夫人啊。” 这话讲得,好像他给了她什么特殊待遇一样,其实呢,这是非常特殊的坑爹待遇。 钟睿瑶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顶撞长官,毕竟,徐明渠还没有跟自己撕破脸面,说话还是留有余地的。 她三口两口吃过了饭,回到了床上盖着被子,养足了精神,第二天好开工执行任务。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军号将大家从睡梦中给叫醒过来。 且看到别人穿上了迷彩制服,蹬上牛皮军靴,手上拿着枪,跑出去集合战队。 而钟睿瑶这里是穿上了围裙,蹬上橡胶水靴,手上拿着拖把和抹布,跑出去……进行清扫。 好吧,虽然穿的衣服,拿的工具,好像跟一般的特种兵战士有些不同,但是大家都在执行上级部署的任务。 钟睿瑶挺直了身板,也不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丢人的的地方,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容地走过了别人眼前。 真正的海鲨承载艇员五十人左右,艇长达到七十米,如果说真的让钟睿瑶一个人去完成,那可以说,累死她也干不完的。 徐明渠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不是真的想对她赶尽杀绝,所以实际上他派给钟睿瑶的工作是去清理海鲨潜艇的模型,位于一个海浪模拟实验室中。 在钟睿瑶看了,这个十米多长的海鲨潜艇模型,深灰色的金属壳子,更类似于一只大鲨鱼,被放养在一个大玻璃池水中。 此时,因为不是试验期间,所以玻璃池子中并没有多少水,也就是齐膝深浅,钟睿瑶跳了下去,拿着工具,开始努力地擦拭着潜艇模型的表面。 苦中作乐吧,就把自己当成一个自动洗碗机。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抬头看了下空旷的场地,感觉自己应该用这样的乐观主义精神为自己加油鼓劲。 于是,她一边干活,一边开始为自己轻声地唱起来歌曲。 平心而论,钟睿瑶感觉自己唱得还算不错,但是,如果跟那天的时候,陆淮宁站在门口唱歌的水平相比而言,还是要差上了很多。 想到了陆淮宁,钟睿瑶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抹绯红。 “哎呦,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唱歌呢,你可真是宠辱不惊啊。”随着话音未落,梁宇脖子上挂着照相机,慢悠悠地从外面晃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徐明渠、还有史良。 今天军报派记者过来采访,要对海鲨潜艇的研制工作出一个内部专访,梁宇正好接手了此项任务。 在他看来,此时此刻,正是钟睿瑶最为落魄和难堪的时候了。 身在特种部队当中,却不能出现在训练场或者战场中,一个军人的姿态去搏杀,却穿着一身家政服务员的衣服,在这里忙着涮洗清洁,正是越得意的人,就会越失意。 “我给你来两张照片吧,高清晰的让大家都好好目睹下,我们陆长官的夫人,在基层部队的风采。”梁宇手里用的可是单反相机,他迈着方步,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弯下腰,挑衅一样地将镜头对准了钟睿瑶。 他那点歪心思,钟睿瑶怎么会不明白呢。 钟睿瑶转过头来,对着梁宇嫣然一笑。 别看钟睿瑶穿着一身围裙,但她唇红齿白,姿色绝艳,这一笑可谓是回头一笑百媚生,颠倒众生倾人城。 梁宇从镜头中一看,身子不由得一怔,立刻就被惊艳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钟睿瑶突然把自己手中的抹布一抓,对着梁宇的脸就给飞了过来。一块带着洗洁精味道的抹布,顿时让梁宇的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刚想伸手把抹布给拽下来,结果,钟睿瑶将手边的拖布一抡,拖布的杆子以极快的速度,带着一片残影,朝着梁宇的身上打了过来。 “噗通”一声,梁宇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打落到了水池当中。 “啊,快救命,救……”他刚一张开口,对着徐明渠和史良发出了求援信号的时候,钟睿瑶一伸手,将摆在玻璃池子边上的洗洁精给抓了过来,照着梁宇的嘴里就是一塞。 猝不及防之间,梁宇稀里糊涂地被她灌了几口呛人的洗洁精。 等到梁宇反应过来,一甩头,才算是摆脱了洗洁精的瓶子。 “救我……咕嘟咕嘟……”这回他再开口说话,却吐出来一串泡泡,就好像是金鱼一样。 钟睿瑶把梁宇脖子上的相机给抓到了手中,对着他说:“来,给大爷我哭一个,让大家看看一个人误食清洁剂后,是个什么样的痛苦状态。” 说着她手指连续按动快门,“咔擦”“咔擦”地把梁宇的囧相都给拍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事干的有点二 钟睿瑶拍了几张照片后,将手中的相机一撒,又抬起脚照着梁宇的身上狠踹了一脚。 梁宇真是雪上加霜啊,这边嘴里灌进去的洗洁精还没有吐干净,回头被她这么一脚袭击,身子没有站稳,扑到在了水池中。 他在里面奋力地扑腾着,就好像是一只落水狗。 “你嘴巴太臭,自己用水好好洗一洗吧,哼。”钟睿瑶拍了拍手,双手扒着玻璃池边,从下面爬了上。 她一手拎着拖布,一手拿着抹布,来到了徐明渠的跟前,抬起手来,神情严肃地给他敬礼,说:“报告,徐长官,我已经完成了任务,请你验收。” 看到了钟睿瑶用如此的手段整人,倒让徐明渠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陆淮宁,从这方面而言,他们还真有点共同的地方,毒辣刁钻,出手就凶狠。 徐明渠怔愣了片刻,等他缓回神的时候,才发现,钟睿瑶已经走出去了。 “长官,这个女人很厉害的,我看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别让她到你办公室了吧。”史良本来脸上就白皙,如今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吓了一番,脸上更是没有了血色。 她长的好看倒是好看,但如此野性泼辣的个性,他还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反正,如果徐明渠执迷不悔,坚持要让钟睿瑶到办公室来坐着,史良就下定决心提出辞职了。即便不跟钟睿瑶坐到一个屋子中,只是隔壁而已,也让他不由自主地心惊胆寒。 “我说……咕嘟咕嘟……你们两个……咕嘟咕嘟……” 徐明渠和史良两个人还有心站在上面高谈阔论呢,梁宇感觉自己在下面都要溺水而亡了,他扑腾着水,同时还不断地从嘴里吐泡泡,真是马上要化身成金鱼姬了。 “梁记者,你赶紧爬上来吧,水没有多深的。” 听到了梁宇的呼救,史良才反应过来,在自己脚下的池子中还泡着一位呢。 其实,水真的没有多深,梁宇就是因为被钟睿瑶给连踢带打的,慌张失措,才会没有了主意。 等到他平静心情,站起身来一看,唉呀,这水不过是到了自己的膝盖而已。 梁宇面红耳赤地,湿漉漉地一身,被史良和徐明渠给拉了上来。 “我告诉,这件事情我可没有完,我一定要收拾钟睿瑶,她现在真是越来越狂妄了。”梁宇极力地控诉着钟睿瑶的“暴行”,因为羞愤,而五官扭曲,面色赤涨。 一连串的泡泡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现在梁宇真是口吐白沫了。 当下史良就拨打了电话,让车子把梁宇拉到医院去洗胃。 面对着大夫的询问,史良自然有所隐瞒,真正的事故原因,当然不能明说是被钟睿瑶用洗涤剂给灌的,就说是因为梁记者深入实地采访,想要亲身体验下,用来进行潜艇清洁的洗涤剂是个什么味道,所以就喝了几口。 军医院的大夫听到了这里,用惊讶地目光看着梁宇,表情有些夸张。 “咳咳,不用这么崇拜地看着我,我们当记者的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为了报道能够真实感人,我们付出了什么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梁宇拍着军医的肩膀,语气略微带着一些沉重。 “不是,你理解错了。”军医大夫漠然地将梁宇拍到自己肩头的手给拔到了一边儿去。 转头对着史良说:“按你说的这个情况,先别忙着送我这里来洗胃,他应该先去神经科看看才对,这事干的有点太二了。” “……”梁宇一口老血喷出来了,卧槽,这个医生嘴巴真是太毒了。 在接受了史良的提议后,徐明渠也认为如今的钟睿瑶确实有点野性难驯,虽然自己舍不得她,但是还是把她放到特种部队中,实地打磨一下子,这样的话,让她撞了南墙再回头。 徐明渠自知自己池水前,困不在钟睿瑶这条大鱼,只能忍痛割爱,把她给下放到了特种大队的一线中去。 钟睿瑶这次,终于是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特种兵。 虽然比自己的同期战友们稍微晚了几天,但是她有信心,可以用加倍的刻苦和努力,将这段被耽误的时光给弥补回来。 但是,当钟睿瑶来到这里报道的时候,才发现,好像特种兵战士们对于她的报道,都神情冷淡,不十分欢迎的意思。 新站友充实到了一线,为什么他们还这个态度呢。 钟睿瑶也是满腹的狐疑,那么沉重的行李,也没有人帮她搭手,她只能自己拎着行李,走到了女兵所住的房间中。 因为,特种部队一直没有女兵服役,所以,也没有专门为女兵开辟单独的住宿楼,只是因为这次,有一些女兵报名,二次征选到了特种部队中,因此,就在男兵所住的宿舍楼上,临时给女兵们腾出了几间屋子。 推开门一看,钟睿瑶傻了。 一间屋子中,一共六张床位,现在就五张床上都是空荡的,没有行李,只剩下了一张床上还行李和铺盖。 此刻,正有一个穿着特种兵衣服的女兵背对着钟睿瑶,坐在床上饮泣。 怎么搞的,钟睿瑶清楚地记得,跟她一起入选进了的女兵应该是有二十多个人呢,现在这个房间中,却是空得没有人住。 钟睿瑶看着那个女兵哭得伤心,也没有敢打扰人家,自己将行李给搬上了床,默默地整理个人物品。 这个女兵听到了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愣住了。 “钟睿瑶,你怎么会过来?”女兵居然还认识钟睿瑶。 钟睿瑶转过头来,看到女兵泪痕肆意的脸,认出来了,这正是自己偷着去特种兵部队报名征选的时候,跟自己开露骨玩笑,问陆淮宁战斗力如何的那个泼辣女兵。 女兵名字叫叶华。 “我为什么不过来,别忘了,咱们可是一起报名来到特种部队的啊。”钟睿瑶落落大方地对她说,“怎么屋子里,就你一个人住,其它的人都去哪了?” “她们都走了,我……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叶华一说到这里,泪水涟涟的,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钟睿瑶怔在那里,理不出一个头绪。(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勇者无惧 听到钟睿瑶这么问,叶华顿时双手掩面,大哭起来:“实在是太苦了,这哪里军事训练啊,跟集中营差不多。” 这时,钟睿瑶才注意到了,在她的手背上,和手指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看起来,就好像是跟什么人打过架一样。 钟睿瑶虽然只是跟叶华见过一次面,但是却对她留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叶华跟自己性格相仿,都是刚强上进的女子,绝不是温室内的闲花静草,否则,干嘛放着轻松的岗位不呆,却要跑来报名进入到特种部队来吃辛苦呢。 当然了,也不仅是她们两个人,所以这一批能够勇敢报名,进入到特种部队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执着追求的人。 不过,钟睿瑶真是想不通,会是什么样的艰苦训练,使得跟自己同期的这些女兵,在经过短短几天的训练后,就萌生了退意。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到明天,你就都明白了。不过,我可不想继续陪着你了,我准备要退队,返回到普通部队去。”叶华一边说,一边流眼泪,在自己的身体和胳膊那些受伤的地方都涂上了红花油,然后才躺了下来。 钟睿瑶好容易才争取到了权利,摆脱了徐明渠给自己设置的重重障碍,来到了一线部队,可是,还没有等正式拉开训练的序幕,就被自己的同寝室友给泼了一盆冷水。 钟睿瑶躺在床上,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 不知道,在天明的时候,自己将迎来什么样的艰苦挑战。 她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发现陆淮宁已经在上面给自己发了好几条留言。 看到了屏幕上那些字迹的时候,陆淮宁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也浮现在了钟睿瑶的脑海中。她轻轻按动手机,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转化成了文字,给陆淮宁发了过去。 “强度很大,很艰苦的军事训练,从来没有女兵能够通过。怎么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怕了?”不过一分钟左右,陆淮宁就给她发过了一条信息。后面还跟着一个坏笑的表情。 “不是怕,问问而已。”看到他这么说,钟睿瑶马上在屏幕上打出来回应,后面跟着一个炸弹的表情。 多数有点小担心吧,不过,钟睿瑶感觉,自己都已经到了特种部队这里,连训练都没有参加过,就被别人这么三言五语的给吓回来,那都成了全军的笑柄了。不论刀山火海,明天见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悔了也不要紧,你立马退队,回家给我生孩子来。”他在后面加了一个双眼色色,留着口水的表情。 想到了陆淮宁此刻,也许脸上也挂这样色眯眯,贱兮兮的表情,钟睿瑶不禁抿嘴偷偷一笑。 她在微信上给他打出了一个猪头的表情:“哼,才不会退队呢,让你看看,一名合格的特种女兵是怎么崛起的。” 现在时间也晚了,钟睿瑶虽然这天并没有进行什么军事训练,但也是清扫了那么大的一个海鲨潜艇模型,所以她感到疲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当起床军号吹响的时候,钟睿瑶和叶华两个人同时醒了过来。 但是两个人的表现却截然相反,钟睿瑶兴冲冲地将特种兵的制服给穿在了身上,神采飞扬。而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叶华却是神情沮丧,穿着自己的便装,手里捧着迷彩服,眼光复杂。 她今天是准备退队的,心情不好也在所难免。 钟睿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临出门之前,钟睿瑶看到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的,这说明有查看的信息。 她打开手机一看,陆淮宁昨晚留在微信是上的两条信息,跳进了她的眼中。 “勇者无惧,霸者无双,不要怀疑自己,你是最优秀的战士,一定可以闯过难关,达成目标。” 钟睿瑶会心一笑,果然还是他懂得自己,这样的鼓励正是她最最需要的。 而第二条留言就简单很多了,只有三个字“我想你。” 钟睿瑶一看时间,是快临近午夜时分,陆淮宁所发过来的。 估计他应该是在试验的空隙,给在手机上按出来这几个字。 钟睿瑶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甜蜜,还有无比巨大的信心。 对,勇者无惧,她既然在心中有着海阔天空的目标,那么何惧暴风骤雨的洗礼。 钟睿瑶放下手机,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宿舍的门口。 而叶华则捧着手上的迷彩服,磨磨蹭蹭地走在钟睿瑶的身后。 此刻,朝阳下,操场上,特种兵已经整齐地排成了行列。每个男兵都是平头短发,迷彩军服,体格健硕,气质阳刚。 他们的神情非常肃穆,但是却在眼光中流露些许讥诮的神色。 他们所注视的对象,是此刻站正在他们队伍的前方的五个女兵。 这五个女兵都穿着便装,神情悲伤,手里拿着折叠整齐的特种兵迷彩服。 不用说,这五个人也跟之前的女兵一样,准备在今天提出离队申请了。当逃兵,这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在崇尚力量和勇敢的军营中,更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 本来特种兵就是一个极难达到的目标,即便是男兵也要面临着高得惊人的淘汰率,又何况是女人?她们来这里与其说是来参加训练的,还不如说是来观光满足好奇心,更为准确呢。 而且,正因为跟这些女兵一起搭档队伍,所以导致了整个队伍的训练平均成绩都下降。 特种部队跟普通部队不同,非常讲究团体意识和凝聚力,所以,当这个小队中有一个人的成绩不能达标的话,全小队的人都要跟着受罚。 连续被拖累受罚了好几次,特种部队的男兵对女兵都有一种不屑和嫌恶,巴不得她们赶紧全力离开这里。特种兵,本来就是男人的世界,强者的世界,女人都是弱者,都是废物。 所以,当昨天钟睿瑶来到这里报道的时候,男兵对她的眼神,就会异常冷漠。心里想着,怎么又会来了一个拖累大家的废材呢。 钟睿瑶看着那五个女兵,心里清楚,如果她们全部退队了,那么整个特种兵部队,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女性。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是能够顺利通过各项严苛的考验,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特种兵战士,还是会如同自己的女战友一样,会半途而废,黯然退队。 这五个女兵,以为自己可以跟从前离队的战友一样,将迷彩军服和枪械一交,就可以离开特种部队了。 但是这一天的情况却大为不同,徐明渠将她们的离队申请全部给否决了。 “为防止有人懒惰懈怠,刻意逃避训练,从今天起,如果没有军医的诊断证明,一律不准假,不准离队。” 在阳光下,徐明渠脸上的墨镜折射出了刺目的光线,他那张方脸拉得老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还真霸气侧漏,有几分镇场的气势。 他之所以这么说话,原因很简单,就是怕钟睿瑶在感觉训练的残酷性后,知难而退,也跟着离队。那么他苦苦等来的机会,不就付之东流了么,所以他下来这道命令,就是想着把钟睿瑶离开特种部队的路子给堵死。 不离开队伍,但是你可以选择调动岗位,调动到我对面的桌子。 徐明渠的眼睛,透过墨镜,注视着此刻正站在队列中,英姿飒爽,精神饱满的钟睿瑶,嘴巴浮出不易为人所察的笑容。 听到了徐长官的命令,包括叶华,在内的,五名准备离队的女兵,都差点哭了出来。 自己离队都不让啊,这真是打算把人往死里逼。 “回去换衣服,五分钟后,正式开始训练。” 徐明渠没有说话,站在他身边的特种兵教官对着五个还在怔楞中的女兵大吼了一声。 几个女兵似乎被这突然起来的咆哮声给吓得不轻,身上都一哆嗦。接着,她们怔了大概几秒钟后,这才反应过来,军令如山,不能违抗。 长官不准离队,她们就必须严格按照特种兵大队的训练计划来执行。 五分钟后,这些女兵都换上了迷彩制服,重新站到了队伍之前。 钟睿瑶用眼一瞄,她们五个人都是眼睛鼻子红红肿肿的,明显是刚才偷偷哭过了。 “今天,我们模拟在极端情况下,营救人质的pk比赛,各小队以总体成绩排名,pk失败的小队,进行加罚重考。” 教官四十上下,肤色古铜,头顶上没有一根头发,声若洪钟,一看就是个身手不凡,经验老道的彪悍精兵。 在划分特种兵小队的时候,不出任何的意外,无论那个小队,都拒绝接受女兵们的加入。 有了女兵进队,不用怀疑,整个队伍必输无疑。 到了最后,即便各个小队的人员都划分完毕了,全场上只剩下了六个女兵,站立在中间,显得非常尴尬。 教官低头沉吟了片刻,正准备,将这六个不受欢迎的女兵给强行分配到每个小分队的时候,钟睿瑶突然开口说话:“报告长官,我们女兵可不可以单独组成一队,参加训练?” 她一言既出,全场震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主动送上门 钟睿瑶这是疯了么? 从教官,到男兵,再到每个女兵,大家神情愕然,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钟睿瑶。 由于男兵和女兵的体能状态不同,整个小队里面哪怕只有一个女兵,都会大幅度拉低全体平均成绩,又何况是六个女兵单独组队,毫无悬念,稳拿了倒数第一啊。 “钟睿瑶,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别顾着自己出风头,结果害死了所有姐妹啊。”叶华拉了一下钟睿瑶的衣襟,对她表示了异议。 她来到特种部队好几天了,可是知道,加罚重考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绝不是如在普通部队当中那样,随便跑个三千米就算是惩罚过了。真的是从头全部重考一边,完全没有任何的遗漏。 天啊,多考一遍,还真不如去死一遍呢。 有这样想法的,不但是她一个,其它的女兵也对钟睿瑶说出如此不负责的话表示不满。 “教官,在我们六个组队之前,我想先单独跟五位战友谈一谈,可以么?” 她们的这种反应,也在钟睿瑶的意料当中,所以,她向教官敬一个军礼,发出了请求。 “可以,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秃头教官低头看了下表,同样了她的请求。 钟睿瑶拉着五名女同胞来到了比较僻静的一个角落。 “现在,你们认清形势,第一,现在不允许离队,无论你们心中是否高兴,都必须将这个训练硬顶下来,第二,如果我们六个人分散到了六个小队中,因为我们跟男兵战斗力存在巨大的差距,基本意味着我们所在的小队必败无疑,加罚重考,我们还是一个都逃不脱。”钟睿瑶五官秀美,但湛黑明亮的眸子中却流露着坚毅机敏的眸光,不过三言两语,就把女兵们当前面临的严峻事情给剖析明了。 “那我们六个在一起,不更是输定了吗?”叶华等人现在都是一副心灰意冷,斗志泯灭的样子。 “如果要是输了,我们就是自己承担后果,还不至于别的男兵。”钟睿瑶说到了这里,话锋忽然一转,眼中流露出狡黠俏皮的光晕:“再说了,我们还未必输掉比赛呢。” “还能不输?”叶华几个一下把眼睛瞪大了,诧异地看着钟睿瑶。 “我自有妙计。”她的笑得神秘,胸有成竹的模样。 “到底是啥?”女兵们本来颓废消沉,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心思立刻就活跃起来了。 钟睿瑶说的对,反正现在她们也是不准离队,无路可退,与其自暴自弃,不如放手一搏。女兵实力弱,输掉了比赛,就由女兵自己承担,也没有连累男兵,让人家那么鄙夷和蔑视。 “现在不能说,这个可是军事机密哦,回头你们听我安排就好了。”钟睿瑶笑得灿烂,红扑扑的小脸在阳光下,闪亮动人。 等到六名女兵重新走回到队伍之前的时候,钟睿瑶向秃头教官报道说:“长官,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六个女兵单独组队。” “同意你们的提议,钟睿瑶,你来担任小队长。”教官低着头,在纸上将六个女兵的名字写到了一个分队的表格中。 根据教官安排的对抗图。 女兵们被划分为第二十小队,同由男兵组成的第十小队进行pk比赛。 模拟营救人质的比赛,就两小队从一个地点出发,通过高台障碍、水池泥潭、实弹速射后等关卡后,谁先跑到终点,解救了人质,谁就是获胜的队伍。 由于两小队是从同一地点出发的,在行进的过程中,就不能避免双方队员照面。 此时,为求胜利,可以近身搏击,朝着对方出手。 女兵跟男兵的战斗能力,差出好大的一截。 即便是钟睿瑶,虽然她是女子防身术教练出身,拳脚功夫不错,但是如果面临这些如狼似虎,几经筛选出来的特种强兵,恐怕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由此看来,如果两队直接对抗,女兵队是必败无疑的。 在pk开始后,由于赛制安排的残酷性,两强相遇,必然会淘汰其一,因此从开始出发,各位特战队员之间的对抗就异常激烈,一招一式都是全力以赴,虽然大家平日里都是情深意重的好兄弟,但到了此时,为了集体的荣誉和利益,大家只能爆发全力,阻挡对方前进的步伐。 因为大家都是特种兵,其实战能力,绝非一般普通战士可比,出手凶悍,招式刁钻。甚至有时出手太过,还必须有教官从一旁进行干预,才避免了战士们之间损伤。 大家之间的交流都靠着肢体语言,在厮杀拼搏中,汗水和血水飞扬。特种兵部队果然雄性的世界,暴力的天下。 看到了这里,女兵们心目中,那些好容易被钟睿瑶给激励起来的一丢丢信心,此刻也被眼前的情景给打消湮灭了。 此刻,已经轮到了第八小队上场了,再有一组后,就轮到女兵小队登场比赛了。 “你到底有什么妙计,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了?” 叶华她们几个也是心中忐忑,惴惴不安地问钟睿瑶。 钟睿瑶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女兵们说:“你们都不要声张,跟我悄悄过来,我教你们一个绝招,再配合着我的妙计使用才好呢。” 说着,她带着女兵们都闪躲到了一边儿去。 瞥到了这个情形,马上就要登场的第九小队队长,走到了第二十小队队长的身边,半开玩笑地说:“还是你们队的命好啊,抽到上上签,跟几个女兵pk,真是十拿十稳,根本不用费力,哪里像我们命苦,面临的都是实打实的硬仗啊。” “哼,还是真刀真枪地干一仗吗,这个才叫过瘾。面对着一帮女的,空有一身实力,都发挥不出来。”第二十小队的队长对自己的队伍可以胜利,没有任何的怀疑,但他就是感觉很遗憾,本来自己这帮想兄弟个个都身手不凡,却因为对手太过柔弱了,不能在众人面前展示出来。 胜利不是个问题,关键是还有个好对手配合自己,打出一场漂亮的pk比赛。特种兵部队,弄几个女人来干什么,根本就是上级瞎胡搞。 “你别说了,你的对手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第八小队的队长用手一拍他肩膀,提醒地说道。 第二十小队的队长转目一开,果然,钟睿瑶等六个美丽漂亮的女兵,此时正笑意嫣然,迈着轻盈的步伐往自己边而来。 他不由一怔,她们来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一条损计 钟睿瑶领着女兵们来到了第二十小队的队长面前,抬手给他敬了一个军礼。 虽然有些迟疑,但小队长还是带着他手下的几个汉子,给女兵们还了军礼。 心里是瞧不起这帮女人,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讲究的。 “我们有自知之明,我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跟你们对抗,基本就是白给。”钟睿瑶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说。 叶华几个人也是非常配合钟睿瑶,脸上露出了胆怯的神情。 到底还是女人,不顶大事,还没有等开始pk比赛呢,都跑过来跟自己认怂了,男兵们此刻脸上不禁露出了骄矜。 这还用比赛么,直接就可以宣告本队获胜了。 “该比还是要比的,我们小队如果主动弃权了,肯定要受重罚的,所以说,怎么也要走上场过几招的。”钟睿瑶一双剪水秋瞳中,流光溢彩,明波荡漾。 小队长就是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一动,差点魂不守舍。 “咱们女兵肯定是输家的,但是请各位兵哥哥,对我姐妹几个人出手留情,咱们细皮嫩肉,身体单薄,你们可千万别下狠招儿。”叶华几个人也是低声细气地求着男兵。 男人的心中,都有保护弱小的本性。 看到几个嬴弱的女兵,主动找过来,请求自己高抬贵手,几个男兵,哪里能够赶尽杀绝。 “你们放心吧,我们点到为止。”二十小队的特种男兵,都是阳刚男人,大气浑厚,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真是太好了。”钟睿瑶几个女兵眉开眼笑,她们手里都端着一碗水,递到了男兵的跟前,说:“咱们以水代酒,敬给各位英雄好汉。” 晴天大日地站了这么久,这帮男兵也确实感到有些渴了,看着眼前的一泓清水,感到女兵们送水,正是时候,大家端起来都是一饮而尽。虽然只是白水,但却也被他们几个喝出了几分豪爽之气。 “一碗可不够,来三碗吧。武松三碗喝下肚,直上景阳冈打了老虎。”哪里知道,钟睿瑶她们却不停下来,还继续劝, “喝吧,不喝就是瞧不起我们。”叶华行为依旧是大胆泼辣,她朝着男兵飞去一个媚眼,勾魂摄魄的,让人欲罢不能。 身在特种部队中的一帮男子汉,整天关起门在基地中,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基本跟和尚差不多,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女性呢。 他们对这些外貌美丽,身上带着幽香,眼睛还一眨一眨会说话的女兵,其实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们瞧不起她们的柔弱无力,同时,正是这样的女性娇柔特质,又对他们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 如今,叶华她们近距离,就站到了自己的眼前,这些男兵,真是仿佛被灌了迷魂汤。 不就是水么,三碗就三碗吧,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让女人太失望的。 于是这些短发平头的爷们儿们,又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地继续喝了下肚。 女兵们不见好就收,反而乘胜追击,又继续给男兵们带高帽子,将他们又捧又吹的,哄得他们不辨东西,糊里糊涂的男兵又连续喝了不少。 看到自己带的水,基本都空了。 钟睿瑶对叶华微不可察地一点头,几个女兵,说说笑笑从第二十小队离开了。 “好的,姐妹们,你们表现都非常不错,咱们赶紧进行下一步,抢先占领重要地点。”等着走开了好远,估计第二十小队的人也听不到她们的对话,钟睿瑶压低了声音,对女兵们布置下来的计划。 “是的,小队长。”女兵们爽快的答应着,放下了手中的水瓶,开始朝另一个地方去集合。 钟睿瑶跟她们说,是有条妙计,现在等女兵们知道了整个计谋的内容,她们感觉,这不是个妙计,而是个损计。 还不是一般的损,很是缺德。 看着钟睿瑶气质美丽大方,还真是很难想象出来,她能想出如此的刁钻古怪的点子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女? 时间不长,六位女兵已经来到了钟睿瑶口中所说的“重要地点”了。 嘿嘿,只要把持住了这里,任男兵有何种的神通,也没有办法施展出来了。 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同伴的目光中看到了对方心中的窃喜。 “准备一下,该轮到我们上场了。”现在第九小队跟第十九小队的pk比赛已经结束了。 第二十小队的队长朝着自己的战友们发出了号令。 上场前,他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准备。确切地说,就是去厕所,倾倒一下身体多余的水分。 到了pk比赛场地中,从头跑到尾,也差不多是两千多米的距离,还别说其中各种障碍等待他们逾越了。如果一路上却被内急所困扰,那么,无论啥人也没有办法高质量地完成的比赛啊。 况且,刚才几个女兵走过来,巧笑如花,以水代酒,给各位“英雄好汉”劝进去不少的水。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是下腹充盈的,如果不排泄一下的话,只怕一会儿到了比赛途中,坚持不住了。 第二十小队的特种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到了位于训练场地一角的厕所跟前。 大家正打算进去的时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惊呼声:“你们可别进来,现在是女兵使用时间。” 第二十小队的士兵们都怔了一下,接着抬头一看,此时挂着厕所外面的标志牌上写着大大的一个“女”字。 原来,因为特种兵部队长久以来并没有女兵在队伍中服役,所以,相应地浴室、寝室、厕所都是单独朝向男兵所设置的,并没有给女性留什么空间。 包括这个设置在训练场一角的厕所,也只有一个入口而已,这跟普通的厕所有男女两个通道的构造截然不同。 这次,特种部队招收了女性士兵,但很多的相应配套措施的改建工作没有跟上来,所以这个厕所还是只有一个入口。为了解决使用矛盾,上级命令,如果女兵使用,那么就把外面的厕所牌子翻成“女”字,如果男兵使用,那么就把外面的厕所牌子翻成“男”字。 此刻,当第二十小队,急需使用厕所,解决身体负担的时候,却发现厕所被女兵给占用了。 “你们什么时候能够用完?”看着身边的战友们个个神情痛苦,双腿紧紧并在一起,二十小队的队长有些急了,时间迫在眉睫,展眼就要上场比赛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开口催促起来。 什么时候? 钟睿瑶几个女兵在厕所中,得意一笑,等到你们“水漫三军”的时候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姐妹们,出绝招! 钟睿瑶刚才带着女兵去劝男兵喝水,表面上是低姿态,请求容让。其实是,暗中包含心计。 以弱势人,攻其不备。 这是陆淮宁曾经教给她的战术之一,当你自己实力不行的时候,就不能以刚克刚,要想着以柔克刚,巧胜千斤。 钟睿瑶先是给男兵们脑子灌了迷魂汤,肚子里灌了水当当,再指挥女兵占据了训练场上唯一的厕所,可以说是合法利用规则,将第二十小队的男兵给拽到了陷阱中。 第二十小队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一群鬼头鬼脑的女人给坑了。 她们就故意掐点,偏偏在这个时候占厕所的。他们几个大男人虽然很急,但是也不能冲进去把女兵给丢出来吧。 正在男女双方在厕所内外博弈对峙的时候,忽然从训练场上,传来了一声军哨响。 这是集合哨子,现在教官在召唤第十跟第二十小队上场了。 “你们还能不能忍一忍。”小队问自己的兄弟们。 几条生猛高大的特种兵汉子,神情分外严肃,艰难地点点头。 确实是很艰难了,不说别人感受如何,就是小队长自己的膀胱都在承受巨大的液体张力,而他还不算是喝水最多的人。 “那我们先上场,等比赛过后,再找地方解决问题。”小队长朝着厕所瞪了一眼,故意大声说:“你们对谁都不用手下留情,战场上是不分男女的。” 第二十小队的汉子们,心中憋着一口气,腹中憋着一泡尿,气哼哼地转身朝着训练场走去。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跑步前进入场的,但是,因为大家目前身体负担都比较大,生怕剧烈一点的运动会引发洪水爆发。 所以几个彪悍健硕,往日里大步生风的特种男兵,到了这个时候,小心翼翼,莲步轻挪,仿佛踩着钢丝一样地来了场地中。 在场边上围观的人,此刻心里还倍感奇怪呢,第二十小队里生龙活虎的几个人,怎么今天行为举动这么怪呢。 还没有等着这几个男兵排好队型,就看到,钟睿瑶领着五个女兵,用百米冲刺一样的速度从厕所中跑了出来,一溜烟般地跑到了场地中。 她们几个气喘吁吁,但是脸上却都隐隐闪着诡计得逞的腹黑笑容。 此刻,谁难受,谁知道,反正她们几个是心情不错,通体舒爽。 跟钟睿瑶这边脸色红扑扑,暗中偷笑的女兵形成鲜明对比的,站在她们对面的男兵都是苦大仇深,脸色憋得发青。 教官冷眼看了一眼双方队伍,面上平静无波,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教官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了几个女兵身姿矫健,如同挣脱了囚笼的小鹿一样,飞快朝着前面就跑去。 而,男兵们则好像是魂不守舍一样,都怔楞了几秒,大家纠结和痛苦地对视了一眼,才迈步动身。 在旁边围观的人们都以为这场比赛是一边倒,男兵从最开始,就能将女兵给完全压制。 但是现在却是女兵表现抢眼,将男兵远远甩在了后面。 训练场四周响起了嘘声和倒彩。 “妈的,兄弟们,咱们被这帮女人给阴了。”小队长咬牙切词地说,“但是,咱们在这个时候不能怂啊,这可是一对一的pk赛,咱们要是被女兵给pk下来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混部队?” “先忍着点,距离目标人质不过两千米,咱们卯足了劲,跑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咱们胜利也很容易。” 两千米,对这样一群经常负重二十公斤弹药,长途奔袭十公里的男兵来说,真的就跟玩幼儿园跷跷板差不多的难度。 一咬牙,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小队长的话,一下子就把这群男兵的斗志给激励起来了。 总之,现在已经开始比赛了,还是跟一群女兵比赛,不取胜利,天理不容。 他们铁青着脸,全力以赴,强忍着生理上的不舒适,向着终点的目标人质跑过去。 钟睿瑶本来以为,自己计谋得逞,这群男兵都成了无用之辈。 谁料,她现在才知道,她太轻敌了。 这些男兵的身体,是长期经受过了特种兵的严酷训练的,即便不能完全发挥身体的潜能,但是,当他们勉力凝聚的时候,还是展现出了极大的潜能。 她们这个几个女兵全力奔跑,但是,领先的优势却越来越小了。 照这个势头来看,估计坚持不到第一个障碍,男兵就能赶超上来了。 “别跑了,咱们开始迎敌。”钟睿瑶对着同伴一打手势,女兵们同时收住了脚步,在第一道五米高的障碍前,停了下来。 “怎么还想着要跟我们动手?”后面的男兵看到了这里,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 要是平时,也许惜香怜玉,即便跟女兵同场比赛,也懒得跟她们动手了。但是现在,几个小伙子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而且,还是女兵停下来首先摆出了求战的姿态。 不给她们点厉害看看,就太让她们张狂无忌了。 “我刚才跟你们说的绝招,你们都记住没有?”钟睿瑶站定了身形,眼看着越逼越近的男兵,沉声问身边的同伴。 “记住了。”余下的女兵齐声回答。跟今天早上相比,她们此刻都精神抖擞,斗志高昂。 在那个时候,胜利,在她们看起来还是遥不可及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感受到了它在终点之处,对她们的召唤。 谁说女兵一定不行? 没有试过,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说时迟,那时快,男兵们已经冲过了十几米的距离,跑到了女兵跟前。 重拳,带着呼啸的风声,还有刚猛的威力照着女兵们打了过来。 如果在以往,按照男兵跟女兵之间的实力差距,搏击战斗的时候,这么一拳,就足可以让男兵取得胜利了。 可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 男兵们,无论他们如果的拼命,但是因为膀胱不断提出抗议带来的难受感觉,还是会分散掉他们大半的精力,这拳头的威力也就是相应减水,攻击力至少减低了四成。 而女兵们,敢于来到报名到了特种部队的征选中,每个人都是普通部队中的尖兵精英,虽然不能同男兵相提并论,但多少都有几下子身手。 此消彼长,因此,在双方刚以交手的时候,男兵竟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跟女兵打成了平手。 这时,在训练场边围观的特种兵,都嘘声或者喝倒彩,讥笑第二十小队,真是把男兵的脸都给丢到太平洋去了。 不过,这个平手,毕竟只是个动态的短暂过程,又过了几招之后,男兵们那强大的实力,还是将女兵初露的锋芒给压抑住了。 时机不能再耽搁了。 钟睿瑶见形势不妙,赶紧发出了命令。 “姐妹们,出绝招!”(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嘘嘘嘘…… 绝招? 男兵的心中不禁发出一阵嘲笑,到了现在这时刻,双方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女兵再想跟自己玩什么阴招儿,都已经不好用了。 在战场上,胜利最后还是属于强者的,靠着一点雕虫小技,也就是自娱自乐地玩一玩罢了。 “有的时候,四两拨千斤看,以巧破千斤呢。” 钟睿瑶倒不理会男兵们的蔑视,她冷哼一声,对女兵们一使眼色。 只见几个女兵都同时抽身撤步,把手指头放到了嘴边上。 “干什么,你们六个这打算是召唤神龙呢。” 小队长神情蔑然地看着女兵,究竟是九阴白骨爪,还是降龙十八掌?看看究竟有什么绝招儿,可以让她们反败为胜。 从女兵的嘴唇和手指之间,发出了“嘘嘘嘘”的声音。 每个人从小长大的时候,一旦听到了妈妈的嘘嘘声,第一个反应就——排尿! 这样的条件反射是根深蒂固,就如同是催眠的一种符语那样。 此刻,二十小队的几个战士,可都是下腹充盈,洪水警报不断的时候,再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刺激,怎么受得了? 刚才好容易提起的一口真气,这个时候,全然就松散下来。 “队长,我受不了了,我要去厕所。”一个人承受不了,提着裤子,狼狈不堪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个举动,带有很强的示范效应,他这样做了,余下的人也因为迫切的生理需求,而不顾此刻正在进行的比赛,随着他往那边跑。 第二十小队,临场解散,放弃了比赛。 “你们这帮女人,太阴损了。”身边的战友连滚带爬地都跑了,就剩下小队长一个人当光杆司令了。他严厉地斥责女兵的无耻计谋,他脸色惨白,表情呆滞而僵硬。 “军事,本来就是讲求计谋的,靠体力不如靠脑力,你懂么?”钟睿瑶两手一摊,又同情又无奈地提醒他:“你赶紧去厕所吧,刚才你也喝了不少的水吧。” 小队长也已经忍到了临界状态了,钟睿瑶这么一提醒,他赶忙飞跑下场了。 女兵们站在场中,哈哈大笑起来。 一群精英的男兵,却不战而败,这样的结果,真是让她们扬眉吐气呢。 战争,本身就是一个复杂而多元的事务,任何方方面面的东西,都可以影响到它最后的结局。 也许,你可以说女兵们胜之不武,但谁又规定了,胜利只能通过武力来获得呢? 由于这场比赛是pk赛制,所以,当男兵自动退场之后,女兵们在场中已经没有了对手。 但是,从这里到了到营救人质的最后终点,还有一段距离,其间还有几道高难度的障碍。她们仍然必须完成全程的比赛,才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 即便是没有对手在一旁追击,干扰,但女兵在翻越高墙障碍,在涉水过泥潭的时候,仍然消耗了不少的时间。 她们最后到达目标人质身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她们取得了胜利,但却是所有获胜队伍中,消耗时间最长的一个队。 此时,这群漂亮美丽的女兵,已经是在比赛场中翻滚得浑身都是泥水汗水了。 可是,这样的一次胜利,却让她们触摸到了信心,特种兵的训练,也不会全然是失败,当你动脑,当你用心,当你拼搏的时候,终会是成功的。 男兵们也第一次,对女兵投去了惊讶和敬佩的目光。 他们本以为六个吊车尾聚集到了一个团队中,会必败无疑的,没有想到她们绝处逢生,脱颖而出。 回到了宿舍中,叶华这些女兵就把钟睿瑶给团团围住了。 “今天真是太给我们女兵长脸了,我们决定了,不退队了。我们要好好训练,努力拼搏,男人能做到的,我们女人也能做到,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 “对,以后,你就来当我们女兵的头儿吧,我看你能力强,头脑灵,最厉害不过了。” 女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钟睿瑶表达出了无暇的敬佩之情。 “好,既然你们信任我,我也不推辞,以后我们六个就团结一致,绝不掉队,全部都成为女特种兵战士。” 钟睿瑶的情绪也很激动,其实,今天在pk比赛中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她也是在赌博,还好,最后的结果非常完美。 现在特种兵部队一共就剩下了六个女兵,大家自动自觉地将行李都搬到了钟睿瑶和叶华所住的屋子中,以后大家同吃同睡,关系更为亲密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泥浆和尘土的衣服都没有更换呢。 “走吧,我们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六个女兵拿起自己的衣物好东西,转身去了浴池中 她们准备去洗澡的时候,钟睿瑶却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在响。 她只能返回身,接听了电话。 居然陆淮宁来的电话。 “今天第一次参加训练,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好像是醇厚的红酒一样,明澈的声线中带着浑厚的性感。 “我赢了!”钟睿瑶兴奋地说,“我带着女兵们,把特种男兵给pk下去了。” 她拿着手机,想到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干的不错。你这么高兴,我也跟着高兴。”陆淮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的轻快。 “等我见到你的时候,再把详细情况告诉你。”那么生动有趣的场景,也只能通过她的语言来转述了,可惜,他没有能在现场,亲眼所见。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下来,我在楼下的。”他口气命令、简要,但说出的话却出人意料。 现在他就在楼下?钟睿瑶抓着电话,跑到了露台上,朝下一望,果然,就看到陆淮宁坐在轮椅上,在下面对自己正在招手呢。 陆淮宁容颜俊美深邃,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优雅地坐在那里,嘴边噙着魅力妖娆的笑意。 钟睿瑶的心中,真是又惊又喜,她急忙跟同伴说了一声,我有事,你们先去洗澡,就一路飞快地跑下楼去。 她带着开心的笑容,还有兴奋激动的心情,仿佛一只小鸟一样,扑到了陆淮宁的身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别在那里打嘴炮 可是,及到了跟前,她刚想展开双臂,准备要拥抱他的时候,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这套迷彩服又是汗,又是泥,脏得要命。而陆淮宁身上的军装笔挺干净,显出清冷迷人的气质。 自己跟他在一起,真好像是丑小鸭跟高贵王子摆在了一起。 钟睿瑶脸上发红,将自己给伸出去的臂膀收了回来,笑得讪讪的,自己倒退了两步,跟他拉开了距离。陆淮宁有洁癖,自己还是别跟他亲密拥抱了,弄脏了他的军装,回头陆大少就要发飙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陆淮宁两只狭长的眸子一暗,脸上本来含着些许笑容,如今却显出不悦。 她就是个熊货,平时那些风风火火,无所顾忌的性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面对自己的老公,你该抱就抱,该啃就啃客气什么。 陆淮宁也等不及了,站起身来,一伸胳膊,将钟睿瑶给揽入到自己的怀抱中。 “我身上脏……”她发出了一声轻呼,提醒他注意。 自己的那套脏衣服已经跟他的军装贴蹭到了一起。 也不只是衣服,还有两个人的身体,也紧密地贴合到了一起。 “是有点脏了。”陆淮宁脸压得那么低,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几乎刮到了她的面颊上,他轻轻皱眉,俊美无比的脸上显出了几分嫌弃。 他平日里,军装都是整洁如新,裤线笔直,哪怕是沾染上了笔尖大小的一点污渍,都会重新丢去干洗的。 而现在,钟睿瑶岂止是身上的衣服脏,她的脸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本雪白凝脂一样的皮肤上,都是灰色黑色的泥点子。看这个样子,真跟刚挖过煤矿一样。 “不过,还能有可以下嘴的地方。” 陆淮宁低头一看,尽管她脸上很脏,但那两片水润绯红的唇瓣还依旧性感迷人,算是在黢黑的脸蛋上仅存的一片净土了。 就这么一丁点的地方,他也没有,充分利用,将自己的火热的唇给压了上去。 她嘤咛一声,好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双手无措地抓紧了他。 他就好像是吸收人体精气的妖怪一样,贪婪、深入、仿佛是永远没有满足的那一刻。 很长时间过后,他才算是过足了瘾头,将她给放开了。 她低头看着他的军装,果不其然,这次接吻的证据之一明睁眼露地出现在了他的衣服,跟她迷彩服上一模一样的泥印子。这就好像是在男人的面颊上,看到鲜艳红色的唇印一样地令人尴尬。 他倒是淡然一笑,用手轻轻地一拍身上的尘土。 他坐到了轮椅中,将钟睿瑶一把拉过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她脸红了,试图挣脱,但他的大手一环,缠住了她的纤腰,不让这个倔强的丫头离开自己的身边。 今天,军区中开会,召集了全体高层军官,宣布说,很快就有一位大人物,将要莅临军区中,验收海鲨潜艇的阶段性开放成果,让大家有所准备。 陆淮宁趁着这个机会,来到特种兵大队中来找钟睿瑶。 这是她第一参加训练,陆淮宁还非常担心呢,不知道她这边情形如何。 说起来,特种兵的训练方案,还是当年陆淮宁一手制定下来的。其特点就是强度大、难度高,甚至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时刻都在挑战人体的极限生理水平。 每年,进入到特种部队来到战士,绝大部分都无法经受考验,惨遭淘汰。 陆淮宁“魔鬼教官”的名号,可不是虚传。 他本来以为,一天训练下来,钟睿瑶肯定要被无情的现实给打击得就地不起,他还做好了安慰她、鼓励她的心理准备。谁料想,她的优异的表现却远超出预料。看来她身上就蕴含着适合当兵从伍的巨大能量。 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坚持下来,并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首次在特种兵的历史上,书写上一个女性的名字。 “你好好跟我说下,你是怎么赢的?”他现在对此非常好奇。虽然说钟睿瑶也算是个好身手了,但是,陆淮宁是亲身是从特种部队出来的,手下也训练过无数精兵强将,他心中有数,如果按照实力来说,就凭钟睿瑶,也是能打得过普通队伍中的男兵,但是要说,可以战胜特种兵战士,那就有些不切实际了。 “你不要小瞧人了,我是身怀绝技,深藏不露,关键时刻爆发出来,万夫不敌。”她眉飞色舞,带着炫耀和夸张地说。 有了胜利的结果,这就是她可以吹牛的资本。省得陆大少小看自己。 “别是你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暗中下手段赢来的吧?”她吹得越是欢快,他反而越是有点不信。 “哪有,我光明正大,凭借着一招一式的硬功夫,战胜二十小队的。”不得不说,陆淮宁有些精明得不像话了,随便说了一句,就戳到了问题的实质。 脑筋她是稍微动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说是阴谋诡计吧。 反正他当时也没有现场观战,自己何必露怯呢,就是一口咬定了,不能松口。 钟睿瑶是为了向体现出强调的意味,所以,说话的声音就稍微大了一点。 这下,不要紧,她这么高声一喊,却引来了一场麻烦。 在特种部队中,因为受到条件限制,目前可是男兵跟女兵混住在一个楼里。 钟睿瑶在楼下这么大声一喊,住在楼上的男兵也都听到了。 本来第二十小队的几个兄弟,因为今天pk比赛失败,就依旧够恼火的了,被同住的战友们给揶揄取笑。而她们又不好将他们一时心软,误中女兵诡计的事情给讲出来,只能自己有泪,自己往肚子里面咽。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却还听到了楼下传来了钟睿瑶那充满了自豪与骄傲的宣告声。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啊,本来他们身边的气氛已经稍微平息了点,却在瞬间被这句话给重新激起了无限的层层声浪。 战友们的嘲笑、羞愧、倒彩,还有鄙夷轻蔑的眼神,真是让人受够了。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想到了这里,第二十小队的队长,一翻身从自己的床铺上跳了下来。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要找钟睿瑶单挑。她居然敢说自己是凭借着一招一式的硬功夫,战胜二十小队的,这不是弥天大谎么? “钟睿瑶,你别在那里打嘴炮,你过来,咱们过招较量一下,你敢不敢?” 小队长穿着白色的背心,双手叉腰高喊,臂膀上紧实的肌肉被气得一颤一颤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怎么摔下去的? 钟睿瑶正在这里,跟着陆淮宁高谈阔论呢,突如其来,却从另一边传来挑战的声音。 她被吓了一大跳,马上就从陆淮宁的大腿上跳了起来,仿佛脚下按装了一个弹簧一样。 “我过去吧。”陆淮宁一摇身下的轮椅,就打算过去。 听到别人如此不客气地提及钟睿瑶的名字,嚣张蛮横,他心中当然不高兴。 “不用,我自己能应付得了。” 她心中发慌,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轮椅。 她今天是用了什么手段,战胜男兵的,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样的伎俩,还是放不到台面上的。何况自己刚才跟陆淮宁一顿狂吹,真要是陆淮宁过去了,听到了事情的真相,他肯定是要嘲笑自己的。 “真的不用我?”他一挑眉,斜瞥着她。 “你还是别露面了,省得他们说我仗势欺人。”她一撸袖子,跳了过去。 陆淮宁轻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轮椅给轻轻地摇回来,隐没在一片阴影中。 “我就算准了,你肯定还是不服气,看到没有,我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洗呢,就是考虑洗了之后,跟你打架,又会被弄脏了,还不如,把你打倒之后,我一起洗,免得麻烦了。” 钟睿瑶指着自己身上的迷彩服,柳叶般细长的眉毛一挑,口吻中显出不屑。 说起斗嘴,小队长身为堂堂一个男兵,肯定不如钟睿瑶口齿伶俐,说话刁蛮。所以他干脆放弃弱项,直接从自己擅长的强项开始,他将自己的双手,十个指头关节按得噼啪脆响。一句废话没有,他挥着拳头,一记饿虎扑食,朝着钟睿瑶就打了过来。 此时,宿舍楼上,不嫌乱的战士们,已经将自己的面盆都给拿了出来,当成鼓一样地“咣咣”乱敲。为小队长加油助威,输给了女兵,可以说这让全体男兵都颇感丢人呢。 钟睿瑶本身是行家出身,一看小队长的出拳,势大力沉,速度飞快,带起了一串的残影,就知道这个人不愧是特种兵出身,搏击水平,确实在自己之上。 在六个女兵中,钟睿瑶的拳脚技能可以说是最好的,如今对战起来都感觉吃力,可想而知,如果在今天的比赛中,她们跟男兵实打实地较量,女兵队非要输到底不可。 电光火石之间,她跟小队长之间已经三招过后了。 她额头和鼻尖已经冒出细微的汗珠了。 特种兵讲求近身搏击,擒拿格斗,所有的招式,看起来朴华无实,可是却都是用最小的体力消耗,换取了最佳的战斗效果,从实战角度出发,招招制敌。她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支撑跟对方打个平手而已。 时间推逝,十招过后,对阵的格局已经平衡倾斜了,小队长这边是越战越勇,而钟睿瑶这边是苦苦防守,毫无进攻的能力了。 此刻,女兵们都洗澡过后,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她们看到,不知在什么时候,钟睿瑶竟然跟心有不甘的男兵小队长战到了一处。 于是,她们也站在楼上,双手摆成喇叭状,高声地为钟睿瑶助威。 不过,女兵人数过少,喊出的声音也被男兵那方排山倒海一般的声浪给淹没了。 这样悬殊的对比,也正像现在场中,钟睿瑶跟男兵之间的对峙一样,胜败形势愈加明显了。 钟睿瑶知道,自己现在只有防守的力气了,但如果一直这么防守下去,被打倒,只是个时间问题。还不如放手一搏,她银牙一咬,趁着两人一错身的时候,用手肘向着小队长的后颈偷袭一下。 小队长身为特种兵一员,那些年的苦练可不是用嘴巴吹出来的,而是扎扎实实地磨练出来的。 他听耳边风声不好,就知道钟睿瑶在偷袭他。 小队长把头向旁一偏,躲了过了她的攻击,同时,他反手一掌,朝着她胳膊上的曲池穴一拍。 曲池是人体上的麻穴之一。一旦被中了,整个膀子都会失去感觉的。 钟睿瑶很想躲开,但是此刻,她的体能也到了极限,她只来得及在脑子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却无力付诸行动。 “唉呀”一声大叫,接着,一个人倒身,趴到了场中。 这时,楼上在那里敲盆敲门站脚助威的士兵们都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场中的情况,这结果来得如此突然,他们还都没有做好准备呢。 钟睿瑶也愣地站在那里,垂下了眼眸,望着小队长趴在自己的脚边,脑袋上涌出无数个疑问号,怎么倒下去的人会是他,不应该是自己么?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自己出招偷袭失败,被小队长反手攻击。然后,他这招没有等落下来,身子反而先行一步倒地,就摔了下去。 “你怎么摔下去的?”她一脸懵懂,愣愣地望着对方,发问。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小队长看起也是神情疑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倒下来。本来他正打算用最后一击,将钟睿瑶给拿下的,猝不及防,就是天旋地转,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倒在了地上。 “哈哈,你输了。” 不用在纠结什么过程了,反正倒地者就是输家,她赢了比赛。 “我不服,你又开始出阴招。”小队长真是不想如此稀里糊涂地二次败北,这比第一失败更令人沮丧,本来他是占尽优势的啊。 “没出阴招,就是你自己摔倒的。”是她干的,她认账,不是她干的,她可不想背锅。 这时,一堆男兵从楼上冲了下来,七手八脚地将小队长给扶了起来。他们站在上面观战,对下面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小队长这一败真是匪夷所思,让人想不通啊。 “不行,重新打一场。”小队长心中有气,不甘失败。 “你们都够了。”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宁清冷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原来,他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摇着轮椅,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此刻薄唇紧抿,神情严肃,周身散发着强大迫人的气场。虽然他是坐在轮椅中,但恍惚之间给人的感觉是,他的身材和形象却比在场中任何一个人都更为高大。 “陆长官!” 特种部队的老兵,没有一个是不认识陆淮宁的。特种部队的根基就是他亲手奠定的,这里边的人十有八九都曾经在他的手下训练过。大家对陆长官既崇拜又怀念,所以,他一露面后,战士们马上都收腿挺胸,抬手向着陆淮宁敬军礼。 陆淮宁用湛黑幽深的眸子,淡淡地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为老婆大人守身如玉 “战场上没有任何公平可言,只要能够取胜,无论敌方还是己方,都会不折手段,不讲规矩。所以,结果,就是结果,一旦出现了,就是不可被更改的事实。我曾经教过你们的。”陆淮宁声音清冷,他说得话无情而客观,却揭露出战争残酷的本质,战场只有胜负,从来没有公平。 “陆长官,我们明白了,谢谢您的教诲。”特种兵们听到了他的话,都诚恳地说。 也许,女兵们战胜了自己,是投机取巧了,手段不够光明磊落。但是,胜利者,就是胜利者。在这次吸取教训,在下一次的对决中可以取胜,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尽管陆淮宁已经不再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了,但他用长官的口吻对大家说话,却无人不服,因为他已经每个战士心中留下了无可动摇的威信,高大致上的形象。大家都把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 “还有一件事情,拜托大家。”他说话的语气缓和下来,紧绷的脸部线条也柔和起来,但是他身上的气息依旧是冰冷如铁的。 “钟睿瑶行动举止有些出格,或者失礼的地方,希望你们看着我的面子上,对她多加包含。”他的目光转到钟睿瑶身上的时候,顿时那种犀利和坚硬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煦的眸光。 钟睿瑶不免心中一叹,她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了。 “因为她是我的老婆。”果然如她所料,下个瞬间,他缓缓说出了这句话。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地方,反而隐隐露着几分的骄傲和自豪。 战士们听了这句,脸上都是震惊和错愕的表情,不怪乎这个女人如此难以对付,带领着一帮女兵却可以反制男兵,原来她是陆长官的爱人啊。 “大嫂,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这些本来一帮男兵们对着钟睿瑶,还心中不服气,跃跃欲试地打算继续挑战呢。现在他们知道了,她跟陆长官是一家子,再也没有人敢对她产生质疑和鄙视了。 相反,战士们此刻对她的尊敬,就如同对陆淮宁的尊敬和崇拜一样。 这下子,搞得钟睿瑶还挺不好意思起来,她用手搓自己军服上的泥巴,显得有些扭捏。 “马上要到熄灯时间了,你们赶紧上楼去吧。”陆淮宁对战士们发出了催促。 “不,我们好不容易见到你一面,还想着跟你多聊聊呢。”战士们却是依依不舍,同陆淮宁分开这么久,大家对他非常想念,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们都巴不得可以跟长官一番长谈,说上三天三夜。 “我好不容易见到了媳妇儿一面,我还想着多跟她聊聊呢。英雄难过美女关,对不起各位兄弟了,你们只能靠后了。”陆淮宁并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无情未必真豪杰,宠着老婆,粘着老婆的,谁说就不是英雄好汉了。 “你们那么一群傻瓜,还当灯泡呢,一点眼力都没有。”楼上,传来了女兵们嘲讽的嬉笑声。 说到底,还是女人心思细密,面对同样的情况,比男兵要更明白进退。 这帮单纯而勇敢的汉子们顿时红了脸膛,他们冲锋撕杀,火中水里的辛苦,从来没有发出一声抱怨,但是到了此时,却异口同声对陆淮宁的重色轻友表示了不满。 再不满也没有办法,大家还是要遵敬陆长官的话,对着他一敬礼,就一哄而散了。 “你送我出军区吧。”等到士兵散去了,陆淮宁那种高冷无情的状态,也就是随之消散不见了,而是恢复成了懒洋洋,松散散的样子,一双明亮乌黑的眸子注视着钟睿瑶,无暇如雪的脸颊上泛着流光溢彩,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这才是他想要的状态。 “这下,再没有男兵敢找我的麻烦了。”钟睿瑶慢悠悠地推着轮椅,对他说。她知道,他就是不放心自己,怕她吃亏,所以,特意在众人面前公开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陆淮宁已经不担任特种兵的长官了,但可以说这里依旧布满了他的亲信,随便抓出来一个人,都是他的忠心死党。 陆淮宁坐在轮椅上,嘴边划出好看的弧度,何止是不找麻烦啊,以后有了他的这句话,钟睿瑶在这里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无论干什么,都会有人出手相帮的。 否则的话,钟睿瑶可以说是在这里寸步难行的。也许,她可以凭借着小聪明,耍一两次的把戏,在同男兵的对抗中占到一点便宜,但是长久下来,肯定是要被虐得体无完肤的。 别的不说什么,刚才,如果不是自己暗地里出手相助,倒在地上的人怎么会是小队长呢,而应该是钟睿瑶了。 在特种兵部队中,要想站稳脚跟不被淘汰,说你是谁的老婆,这并不重要,关键的还是要靠自身的实力才可以。 “放心吧,我自己该怎么样做的。”对于这个事情,钟睿瑶心中早就了计划。 “身在军营中,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这里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平静。” 当发现了伊红,竟然是伊兰的妹妹后,在这段日子里,陆淮宁已经进行了很多的工作,从伊红那里收集都了一些情报。 伊兰姐妹出身都是普通的农民家庭,生活经济条件一般。而从伊兰当兵之后,却一个人负担起了家庭全部的开销,也包括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这个开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现在当伊兰死后,她们家的生活顿时又陷落到了窘迫的地方,甚至买房的分期贷款都无法按返还。父母因为伊兰去世的消息而备受打击,如今身患重病,每天都靠着吃药输液才能延续生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伊红迫于无奈,只能委身梁宇这样的人,希望从他那里拿到一些经济支援。 当然,这个事情伊红是不会告诉陆淮宁的。 可是,在陆淮宁跟伊红的谈话中,他也发觉到了蹊跷的地方。 伊兰不过是京都军区中普通的一个士兵,工资不过是几千块而已,哪里又这么雄厚的实力,来承担起全家人生活开销呢。 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 他秘令军务三处的人开始着手去调查,伊兰生前在军区中,密切接触的人员,希望在这里能够有所斩获。 “好的,要是有什么消息,我打听到了以后,也告诉你。” 把轮椅给推到了凯迪克拉的前面,钟睿瑶知道,他们两个人分别的时刻也到来了。 “没事,等到大人物视察海鲨潜艇研究工作的时候,军区肯定要高层军官在陪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回来了。”陆淮宁站起身来,用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到那个时候,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女子大学还有没有纠缠你的人?”她不想提这个话题,好像显得自己很小气一样,但是不说这个,她还不放心。 陆淮宁摇了摇头,上次,钟睿瑶和童伟两个杀气腾腾地到校园中一闹,原本心中对他还抱有幻想的女人,现在不敢走到他身边三尺之内的地方了,因为有惨烈的先例,那位胆大妄为的教导主任,被陆淮宁的老婆给收拾了一顿,现在不得不每天吞服抗抑郁药物了。 “今年过年,我看家里大门不用贴门神了,就把你和童伟两个人的大头照贴上去吧,真的很辟邪。”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是真事一样。 钟睿瑶又气又羞,伸手朝他的身上拧了一把。 陆淮宁豁然一笑,将她娇小柔软的身躯给拥入到了怀中,清朗的声音幽幽地飘在她的头上:“老婆大人放心,我为你守身如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倍受蹂躏 史良用手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睛,白净的脸上,显出了异常冷峻的表情。 他的眼光空洞,迷惘,里面仿佛纠缠一团浓雾,他盯着远方,但想去从那里找寻到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今天,当他陪着徐明渠去参加高层军干会议的时候,无意中听人抱怨说,陆淮宁已经不在军区中了,但军务三处的人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忙,居然派人去跟他打听,某某人跟伊兰是不是军校同学。 别人讲到了这个话,都好像听到是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转头就忘记了。 但是,对史良来说,这却仿佛在他的心头勒上了一根致命的绳索,他不禁身上一颤,怎么,到了现在陆淮宁还没有放弃对这个案子的追究呢。 他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如同脚下就无边的深渊,稍有不慎,他就会栽倒下去。 同陆淮宁打过几次交道,他可明白,这个男人表面看上去缠病嬴弱,但是,却是个思想缜密,城府颇深的人。否则,徐明渠为他接连二三地挖坑设陷阱,但是,每次陆淮宁都能巧妙躲过去,这可不是简单地用幸运两个字来解释的。 他此刻应该还没有暴露,但是,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暴露呢。 方令涛可以保证自己永远不暴露,但是他已经死了。 当初,按照方令涛的指示,选择伊兰去当替死鬼,而给安琳琦顶罪,因为她越来越不听话了,她已经是一枚废棋了。让她发挥最后的一点作用,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史良则是提前一步行动,将伊兰那里所有可能会引火上身的东西都给清理了。而且,这件事情,军区又恰好交给徐明渠来处理,身为徐明渠副官的他,正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对案子的进展情况实时掌握。 但是现在,方令涛死了,而徐明渠也将这个案件的调查权转给了陆淮宁。 史良心中忐忑无比,日夜难安。也许在别人的眼中,陆淮宁是一个俊美优雅的军官,但在他的眼中,陆淮宁就跟那个青面獠牙的判官毫无二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来取自己的性命。 这段日子,陆淮宁因为擅自驾驶飞机的事情而被贬出了军区,史良脑袋中的这根紧绷的弦有所放松了,但是,现在今天听人这么一说,他不由重新陷入到了恐惧中。 敲门声,从身后响起。 “进来。”史良心不在焉地说。 身材高挑,但脸色有些苍白的安琳琦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的脸孔憔悴了不少,眼窝都些下陷了,但她的目光依旧清冷,神态漠然。随着她的出现,整个屋子中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药,给我。”她把手伸到了史良的面前。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她就表达出了她的全部意图。 安琳琦的骨子中就带着高傲,这个不是装出来的,也是无法掩盖的东西,即便是她在说出请求的时候,落在史良的耳朵里面,确实一股轻蔑的味道。 “你到我这里来,除了药,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么?”史良一抬眼,映入目中的是她雪白脸上的讥笑。他本来心情就烦乱,此刻大发脾气。 安琳琦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脸上依旧是木然的冷漠,不为所动。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是异常的得意。 他越是痛苦,越是倍受折磨,对她来说,却越是喜闻乐见。 那天,当安琳琦得知夜的欢大酒店的爆炸中,钟睿瑶却是被恐怖分子挟持,成为了人质。她不顾军部的命令,私自打电话通知了陆淮宁。 当时,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吧。 她既想让陆淮宁可以把钟睿瑶救出来,因为,当初她想跳楼自杀的时候,是钟睿瑶出手相救了,自己算是欠了她一条命。但是,却又不希望陆淮宁可以救下钟睿瑶的性命,毕竟,也正是这个女人让自己的人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和重击。 听到电话中陆淮宁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漠无情,安琳琦不由在心头诅咒,你们两个一起去死吧。 后来,当安琳琦得知陆淮宁不顾军令,闯到临时指挥部,当时就缴了徐明渠的指挥权,还开着战斗机去营救钟睿瑶,她就感觉,这个行事风格非常的陆淮宁。 轻狂、桀骜、无所顾忌,恣意妄为。 军部的人这么描述陆淮宁,做为控诉中罗列的他的缺点。 但是,在安琳琦的心中,这些却是他的优点,正是这些闪光的东西,罗列出了他身上独特的魅力和气质。 没有见到他之前,安琳琦没有看上过别的男人,在见到他之后,自己更是无法爱上别的男人了。 眼前,史良居然还有脸来责问她,为什么如此无情冷漠,却不知道,他的卑鄙是何等地令她生出嫌恶。 如果不是那些令人作呕的视频,让她无法下定决心。 安琳琦真的想用杀了他。 也许,事到如今,控制自己的不仅是那些视频了,还有药。 她告诉自己,她的身体有病了,只有定期服用药物,才得以镇定安静。如果不服用,就会打颤,不由自主,心头躁狂,浑身上下如同百蚁遍爬,这样噬心蚀骨的滋味,任是钢铁之身也无法承受。 这个时刻,必须掏出那么一包小小的药粉,她喝下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瞬间体内产生,把她从地狱给带入天堂中。这样巨大的反差,如同过山车一样,将她高高抛到了空中,令她永生难忘。 现在她活着是为了什么,每一天好像周而复始,就是享受和期待这种快乐感觉,才让她不断地支撑下去。 她甚至,可以为了这样的药品,而一次又一次地站到史良的面前,向他求索。 为了维护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安琳琦在心中还是固执地称那些粉末为药,而不是毒品。 史良腾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用力一划,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推落到了地上。 他把安琳琦往桌子上一推,使她平躺在上面。 “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什么高冷女神,你不过是我身下的一条母狗而已。”史良的嘴里说着下流侮辱的话,粗鲁地将她的裙子给推到了上面。 他的身子压住了她,开始了不断地蠕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爱上仇敌的女人 安琳琦睁着眼睛,嘴边挂着无所谓的冷笑。 每次都是这样,她要承受这些,才能有所获得。 一开始,她也感觉这是侮辱,但时间长了,她的神经都已经麻木了。在她看来,这个就是交易。 史良的身子一抖,发出了一声闷哼。 安琳琦知道,整个过程结束了,她解脱了。让人感觉讽刺的是,史良其实也无法坚持太长的时间。 史良翻身从她的身上滚落下来,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从他的额角上冒出来。 “药。”她一脸木然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同时,不忘记提出自己的要求。 史良瞪了她一眼,拿出了一包cxp,丢到了她的眼前。 “怎么这么少?”她一眼瞥见,伸手飞快地抓到了手里,好像是稍微延迟,他就会反悔一样。 “有就不错了。”史良将眼睛从鼻梁上摘了下去,掏出一块手帕,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他手里所存的cxp越来越少了,但是因为方令涛的意外身亡,他无法找到跟自己接头的人,cxp日益减少,却无法弥补货源。 史良真的害怕,自己现在是靠着cxp来牵制住了安琳琦,如果有一天,这个东西断绝了,安琳琦欲求不满,肯定会和自己翻脸。到了那么个时候,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安琳琦可不是伊兰,如果自己满足不了她的欲望,只怕这个冷漠而冷面的女人真的会干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史良瞪着眼睛,看着安琳琦走出办公室,他心头涌上烦躁。 手边的电话骤然响起,铃声把史良给吓了一大跳。 “喂,是谁啊。”他说话就没有好口气。 “是我。”电话听筒里幽幽地传出来方令涛的声音,森冷、平静、镇定,一如既往。 方令涛还活着! 史良心情一激动,差点就摔到地上了。 em?他不是已经在飞机的轰炸中身亡了么? 这可是陆淮宁和徐明渠共同见证的结果,本来是个立功的事情,后来因为军区有人想要抓陆淮宁的错误,所以就绝口不提了。 “我没有那么容易去死的。”方令涛在电话中冷笑,透着一股沁入心脾的寒意,那种腔调让史良既熟悉,又感觉到恐惧。 方令涛并不是一个头脑不清晰的。 否则,他也没有那么样的能力可以统领一帮手下,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存活了这么多年。 在那天晚上,如果说换一个人,大概都要被陆淮宁所驾驶的飞机给轰炸得粉身碎骨了。 但是,对方令涛而言,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他却是出奇的冷静。他趁着自己用火箭筒攻击陆淮宁,使得他失神的那个刹那,自己果断地逃离到了一边儿,而将汽车给引爆了。 他则趴伏在了荒凉的旷野中,在黑夜的掩护下,得以逃生。 因为近期,警察和军队的搜查比较严格,所以,方令涛不敢抛头露面,因此同史良之间的联系中断了。 但是,今天,方令涛却如同幽灵一样地死灰复燃,重新找到了史良。 “那天开着飞机,想着来炸死我的人是谁?”方令涛语调听上去语调很是自然平静,但隐隐带着杀意。 “是陆淮宁。”史良捂着电话,小声地汇报着。 电话另一端的方令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疑惑就此明了。原来,是自己的老对手。 在当时,他就因隐约感觉到了,开着飞机的人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也怪不得他能对自己痛下杀手。 陆淮宁。 真是冤家道窄,狭路相逢啊。这个世界太小了,你还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所以我们还是见面了。 方令涛的嘴角一勾,轻滑出一个俊美而残酷的笑容。 上一次,你我之间两败俱伤,这一次,我不会叫你再次从我的手指缝中溜走的。 “无论什么代价,我要陆淮宁的人头。”他下达了死命令。 杀陆淮宁,这个题目太大,太难了,尽管方令涛说自己不惜代价,但是,史良仍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猛地抖了一下。 “你不敢?”方令涛察觉到了那边的停顿,他眉头一皱,手上夹着的香烟朝外优雅地一弹,乌黑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没有不敢,我要好好想一想,无比办到。”史良连忙解释自己的失控。斩钉截铁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决心和忠诚。 尽管方令涛失势了,但不意味着他那支配恐惧的力量有所减少。史良深知,也许今天片刻的犹豫,对于明天来说,就会身首异处。 这个回答让方令涛非常满意,他眉头一展,说话的态度谦和了许多。 “京都军区中,有个女兵,叫钟睿瑶。”他的话题延伸到了他所关心的另一面,“你想办法打听到她的情况。” “你要杀了她?”史良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因为钟睿瑶是陆淮宁的太太,这现在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恨屋及乌,方令涛那么狠厉的手段,说到要斩草除根,株连九族,很符合他的做派。 “不是。”方令涛不高兴地将手中的香烟一摇,“不准备你动她一个跟手指头,恰恰相反,我是要你保证她毫发无损,送到我的身边来。” 别说杀了钟睿瑶,如果史良敢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他也绝不会同意的。钟睿瑶,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没有耐心再去等着她的答复了,他现在就要她来到自己的身边,带着她一起远离京都,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去生活。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看上这个女人了?”史良从方令涛说话的态度上,察觉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一个人一旦动了情,就会失去理智和判断力。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方令涛这次会失败得如此惨烈。 “这个女人挺有趣的。”想到那张美丽而决然的脸庞,他的心就在胸中狂野地跳动。 越难到手的,他就越喜欢,越向往,这真是让人无法参透的谜题。 “可是,她是陆淮宁的妻子,你不知道么?”史良的话如同锋芒地匕首一样,割开了方令涛甜美梦幻的臆想。 “你说什么?” 方令涛一激动身形就跳了起来,手上的香烟都戳到了自己的衣襟上,但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怪里怪气的样子 此时,方令涛的心情,无法言语。 他不是不知道钟睿瑶有爱人,也不能说他不在乎,但是方令涛一直很有信心,自己可以横刀夺爱,抱得美人归。 可是,这个情敌为什么偏偏是陆淮宁? 最不能让他接受的东西,如此突兀和残忍地跃入到了他的心中。 “陆淮宁必须死,你马上去办!”他迫不及待,恨不能立刻就能看到陆淮宁横尸在自己面前。他的薄唇紧抿着,深不可测的眸子间翻滚着凛冽的杀气。 如果他要是早知道,钟睿瑶嘴里的大校男友,就是陆淮宁。他真是应该在第一时间里,就把情敌兼死敌给处理掉。 跟着方令涛一起这么久的时间,史良从来没有看到方令涛盛怒成这个样子。即便是透过电话,他也被方令涛给吓个半死。 直到手里的电话出现了忙音,史良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机了。 史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究竟应该派谁,用怎样的方式去杀掉陆淮宁。 不过,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自己抽屉中所剩无几得cxp时候,他灵感突然迸发。 过几天,不是说有个大人物要来军区参观海鲨潜艇的研制工作么,到时候,需要所有的军区高干都到场迎接。 甚至连现在已经被贬到了女子学校去当军训教官的陆淮宁也要被召集回来。 这个场合下,人多、事繁、秩序混乱, 如果选用一个沉着冷静、枪法精准、能够名正言顺出现在这个场合中,又不至于引起别人质疑的一个人来当刺客,那么这个事情就有了很大的成功性。 这个人可以被自己所操纵,再加上,如果她跟陆淮宁之间有什么仇恨,就更是理想了。 符合以上所有要求的人,其实并不难找,而且就在他的身边。 比如说安琳琦。 想到了这里,史良都恨不得为自己拍手叫绝了。 他看着抽屉里面,所剩不多的cxp,心中有了主意。 可以赌博一下,他将剩余的cxp都抓到了手里,眼望着安琳琦离开的方向,嘿嘿地笑了起来。 ******** 晨曦的光才从东方探出了头,照到特种兵操场上的时候,钟睿瑶已经带着几个女兵沿着操场的跑道开始慢跑了。 只有平时多流汗,才能关键时刻不流泪。 如今男特种兵们在知道了钟睿瑶跟陆淮宁的关系后,加上她带领着女兵们曾经战胜过男兵,所以,特种部队中再没人敢轻易对她表示蔑视或挑衅了。 但是钟睿瑶心里很清楚,她要长期立足在这里,靠的不是人脉,不是招牌,而要踏踏实实地下苦功,提高自己的实力才可以。 所以,她们六个女兵一商量,大家决心每天挤出时间加点训练量,从自己的短板弱项抓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而优秀。 她们几个人正在这里训练得如火如荼,钟睿瑶抬头一看,就见不远的地方,面皮白净,带着金丝眼镜的史良正对着自己招手。 她愣了一下,抬手一看自己的表,现在过了五点半,起床号的时候还没有到,不知道为什么史良会来到这里。她平时很少单独出现,一般都是陪着徐明渠才会到看一眼,而且,貌似他对自己也不怎么太友好。 她给同伴们简单地说了几句,就转身走到了史良的面前。 “早,长官。”已经跑了两千米,她双颊粉红,小巧的鼻尖上渗着盈盈的汗珠,说话中间带着喘息。 娇憨、明艳、她的脸颊上带着那么一丝倔强和桀骜,在晨曦下,显得朝气十足,英姿动人。 史良看了她一眼,心中闪过冷笑。 多少红粉佳人,对方老大投怀送抱,他却不要,偏偏看上了她,更棘手的是,她还是陆淮宁的女人。 杀了她,还算是容易的处理方式,但现在,那边的命令却是要把她给劫走。 真是让他感到头疼,但是与此同时,却又不得不执行照办。 “你虽然是陆长官的家眷,但却这样吃苦耐劳,真是不容易啊。”他首先说几句褒奖的话语,以便使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不至于太过突兀了。 “既然来到了特种部队中,我就觉悟的,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搞特殊化待遇。”钟睿瑶是个心底很单纯的人,她没有想太多的东西,感觉今天史良有点奇怪,但是说话还算是和气。 “过几天,陆长官会回到军区来,参加一个活动。”他用手一推自己的眼镜,“你现在表现这么优异,我准备派你去现场负责安全事务,这样公私兼顾,你还能跟陆长官见上一面,夫妻相会。” 他的目光中显出平和淡然,斯文的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过,此时在他的心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种反映。 她跟陆淮宁见上的会是人生中最后一面,然后,夫妻两个就天人永诀了。 这是人间的一桩悲剧,但是如果这个悲剧发生却能使得他获得金钱和利益,那么他非常乐意看到这样情况的发生。 方老大说了,这是不惜代价的,也就是说,他只要办成了这一件事情,以后只要他开口提出的,方令涛没有不能满足的。 史良真是没有理由不面带笑容的。 这对于钟睿瑶来说,是一个喜讯,她本来还想着,是陆淮宁回到军区后,偷偷地跑到这里来跟自己会面呢。 现在按照史良的一番安排,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穿着帅气酷毙得迷彩服在他眼前一站,用自豪而阳光的态度对他说:“陆长官,你好啊。” 他英俊又清冷的脸上,一定会现出惊讶不已的表情。 想到了这个场景,她的心情都激动不已。 “这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包括陆长官。”史良故弄玄虚地对她嘱咐。 “我懂得。” “时间确定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史良对钟睿瑶一笑,“你哪一天要是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了,千万别忘了其中有我出的一份力气。” 如果劫掠钟睿瑶的行动成功,把她送到了方令涛身边的话,钟睿瑶很快就会成为他身边最得宠的女人。枕边风的威力,不容小觑,史良要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说不定自己还要攀附着她呢。 “陆淮宁不是这样的人。”她了解陆淮宁,他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像史良说的这么不堪。 “我知道,我话里指代的人,也不是陆长官。”史良笑得高深莫测,面上表情复杂。 钟睿瑶一怔,他现在说话感觉怪里怪气的。 那么他说的人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第一次特勤任务 日子如同流水一样,在不知不觉间滑过。 这一天,钟睿瑶终于等来了史良的通知,今天要她整装,跟着特种兵男兵一起开赴去现场,负责安保工作。 但是,因为执行秘密任务,所以钟睿瑶不能穿着特种兵的迷彩服去露面,只能是穿着便装,赶赴到现场去。 不仅如此,还要求钟睿瑶化上淡妆,打扮得女性化一点。 最开始,钟睿瑶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很是兴奋,自己今天可以去见到陆淮宁了。 可是,在后面听到却不让自己穿着迷彩服过去,心里就点失落。再往后听,上级还要求自己化淡妆,这更令她为难了。 对她来说,拿枪容易,拿起化妆镜就困难多了。 不过,幸好她们这几个女兵中,还有心灵手巧,擅长梳妆的姐妹,所以,她们临时客串起了化妆师的角色。 “女人化妆了才好看,你粗粗燥燥地这么素面走过去了,真是不用穿迷彩服,旁人也都能看出来你与众不同,不是个便衣,就是个特工。” 钟睿瑶化妆过后,两道秀美黛黑,一张樱口润红,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灵泉一样的两只眸子一闪,明艳倾城,楚楚动人。 不像是个特种兵了,却很像个平面的模特了。 “看到了你这个小模样,陆长官就该丢盔卸甲了。” “咦,不应该是刀枪林立,更为勇猛才对么?”叶华嘴巴更是刁蛮。 几个女兵在这里没大没小地看着钟睿瑶的玩笑。 钟睿瑶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但是,她知道,自己说得越多,她们反而调笑得更厉害。 “我去执行任务了,谁像你们想得那么污。”她做着出门前最后的整理工作,又检查了一下自己随身带的通话设备还有武器装备。 “你今晚是回不来了,说不定要跟陆长官野战通宵了。”叶华挤眉弄眼,抚掌哈哈笑地说道。 “我呸,不要脸了。” 钟睿瑶又是气,又是好笑地,朝着几个女兵啐了口。 她这个时候,以为这不过是叶华她们几个无下限的一个玩笑而已,却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个玩笑却在几个小时后,预料成真,确实地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这个时候,钟睿瑶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宿舍到了集合地点,跟着自己的战友们汇聚到了一处。 史良还有特种兵的教官向着大家强调了几条纪律,保持通话通信,不能随便打听跟自己无关的信息等事情后,就宣布即时出发。 当这队便衣特种兵赶到京都军区海鲨实验室中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什么人,空旷的实验室中,钟睿瑶抬眼就看到了,自己曾经清洗过的那个海鲨模拟舰艇就漂浮在大水池中。 按照计划部署,钟睿瑶来到了实验室的靠东的一个窗子下面站好,她这个位置,既可以观察到窗子外面的动静,也能够观察到实验室内部的状况。 她刚刚站定了身形,就看到史良从一边悄悄地闪身过来。 “这个是秘密军品,可以让人精力旺盛,你吃下去吧。”史良手掌一摊,里面有一个类似于胶囊一样的东西。 钟睿瑶迟疑了片刻,她自我感觉良好,体力充沛,吃这个东西是不是有些画蛇添足了,还是留给更需要的同志服用吧。 “他们都吃过了,就差你了。”史良低声对她强调说:“缓释胶囊,药力持久。” 她在特种兵训练基地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头一次知道,原来在行动之前需要服用药品的。不过,也许以往都是训练,或者是演习,而这次是执行特勤任务,所以说,就会有比较特殊的地方。 她观察了一下胶囊,外观看起来平淡无奇,不知道为什么它会成为秘密军品,说不定真的会为人体提供无限的动力。 她将胶囊放到嘴里,吞了下去。 “长官,我会用心执勤的。”她对他行了军礼,做出保证。 看到这一幕,史良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希望今天的事情,都可以按他的部署顺利进行,该死的人死掉,该被方老大劫走的人会被劫走,他在心中暗自祈祷。 “你知道今天来参观的人是谁么?”大概是钟睿瑶非常服从地吃下了那个胶囊,这个事情进展要比他原来预料得顺利很多,所以,史良现在心情大好起来,居然在此时跟钟睿瑶聊起来。 她摇了摇头,上级有命令,这是一次秘密任务,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要去打听,所以,钟睿瑶对究竟是什么人来到军区参观,一点都不敢兴趣。 “这个人是我国军械发明的大专家,有着“军中奇宝”美誉的白衍教授。”史良说道,同时用眼角瞟着钟睿瑶。 白衍这个名字,钟睿瑶并不熟悉,但是她也隐约记得,好像是在新兵培训的时候,上课的时候,听到安琳琦提过他的名字。 他在军械研究的领域是一个权威大家,可以说是国家自主研发军械的奠基人。 “哦。”钟睿瑶淡淡地回答了一声,她全力以赴地搞好今天的安全防护工作就可以了,至于具体到场进行参观的人是谁,跟她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 “白教授有个女儿,叫白薇薇,跟陆长官是同期入伍的。”史良的话到了后半截,才图穷匕见起来,“白薇薇不但长的漂亮,家世显赫,同时,工作能力也很突出,几年前就在被国家给派驻到了海外进修了。” 钟睿瑶转头过来,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史良一眼,这个时候里,他跟自己说这么多,都是没有用的废话,他今天是怎么了? 史良嘿嘿一笑,终于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好像差一点就要结婚了。” 钟睿瑶惊讶地看着他,两道秀美的眉一挑,玫瑰色的唇瓣微微轻开。 “怎么陆长官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她么?看来是我多嘴了。”史良明知状况,偏偏装出来一无所知,抱歉鲁莽的样子,“听说她马上要回国了,估计你们也会有机会见面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你该跟我走的 安琳琦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 史良怔了一下子,随即反应过来了,他急忙离开了钟睿瑶的身边,几步就来到门口,走了过去。 “你这么早就到了?”按照他定出来的计划,安琳琦应该是再晚一些出现,那个时候,这里人头攒动,拥挤吵杂,趁着大家的精力都集中在参观上面,安琳琦出其不意地突冷枪,杀掉陆淮宁就可以了。 趁乱跑掉,或者将枪支丢在角落中,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了。 现在这里人少,她一旦出现,就很容易被人注意。 “我需要药。”安琳琦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泛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同时双颊上溢出不正常的绯艳,眼白上布满了血丝。 她的手在颤抖,伸到了史良的面前。 史良一怔,他没有料到,安琳琦对cxp的上瘾速度如此迅猛,他上次给她的那一包药末已经不够安抚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典型的毒瘾发作,无法自控的状态,别说是执行刺杀任务了,就是有一张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都无力去撕破。 史良抬眼一看周围没有人,伸手粗鲁地将安琳琦给拽到了树丛中。 他刚把cxp的药粉从衣兜里面给拿了出来,安琳琦已经急不可耐地将药粉抢了过去,连纸袋都来不及撕开,就囫囵地塞到了嘴巴里面。安琳琦现在真是不顾一切,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饿狼一样。 “你省着点吃。”史良这边剩下的药粉也就是一两包了,看到安琳琦一次就吞下了一整包药粉,他心疼得不得了。挺身上去抢夺,但是,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他把纸张抓过来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了,cxp都被安琳琦给倒进了嘴巴里面。 史良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了,颓废地将药末包装纸朝旁边一丢,皱着眉头,用憎恶地眼光看着安琳琦。 以往她高傲清冷的女神,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污秽粗野的野兽。 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女神,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没有任何的惋惜,却是一片的快意。 时间推移,cxp很快就消融在了安琳琦的身体内,它的特殊分子,进入了她的血液中,滋润了每一个狂躁的细胞,所有的痛苦和不适,慢慢地缓解过来,她的手停止了颤抖,眼神也从茫然失神的状态中恢复成了明澈与冰冷。 野兽一般的欲望消失了,她的理智再度接管了大脑,那个为大家所熟知的冰冷淡漠的安琳琦,重新出现在了史良的面前。 “我为什么要省着吃?那样的感觉一旦涌上来,你知道是何等的滋味么?” 安琳琦紧抿着唇角,她身上都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她现在感觉,自己不怕去死,但是真心不能不吃“药”。她不但要吃,还要尽情地吃,畅快地吃。她的人生已经被史良和方令涛给毁了,她就无所顾及了,如果放纵可以获得快乐,她就去放纵。 “你今天杀了陆淮宁,就可以得到足够的药。”史良再次抛出了这样的诱惑,他知道,凡是身中毒瘾的人,都不是人了,而只是一种工具而已。 为了毒品,他们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儿女和父母。更不用说,安琳琦本来就是陆淮宁的所放弃掉的一个,她原本就是憎恨他的。 安琳琦抬头看了史良一眼,脸上露出来冰冷嘲弄的笑容。 “我懂。”她瞬间收敛了笑,脸上又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态度。 “杀一个人,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你杀了陆淮宁,就赶紧跑,其它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史良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时举止轻浮地伸手抚上了她的胸部。 安琳琦嫌恶地一抖肩膀,将他的手给甩到了一边儿去。自己迈着大步,走出了树丛。 史良小声骂了一句粗话,转身也走出了树丛。 在今天的仪式上,为考虑安全起见,不但安保人员再三核实到场者的身份,还有金属探测装置,反复查验入场每个人的物品携带情况。 别说是枪支,就是金属皮带头,或者打火机都比翻检并扣留下来。 “白衍专家的到访,必须要将安全防护做到万无一失。”徐明渠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红光满脸。自己的海鲨潜艇研究项目,如果可以得到白衍的肯定,无疑是获得一块金字招牌。 如今陆淮宁遭贬,自己却步步飞升,此消彼长,说不定自己真是要平步青云了。 史良点头附和着他的话,脸上维持着微笑,从表面看去,依旧是那个对长官亦步亦趋的副官,但谁能想到,他却要在今天制造一番大事件出来。 时间不长,就看到一行车队徐徐地开到了这边。 从为首的车子中,走下来一名老人,花白的头发,鼻子上架着花镜,气质优雅,脸容沉静肃穆。 这正是白衍教授。 而今天陪同他一起来这里视察的,满脸陪笑的人,正是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薛构亮。 京都军区中的高阶军官悉数到场,对白衍教授行军礼。 而想钟睿瑶等穿着便衣,化妆成普通工作人员的特种兵战士,就不方便当场行军礼,但很多人也都挺直了身板,对着白教授行注目礼。 薛构亮的眼光毒辣刁钻,往人群中一扫,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陆淮宁呢?不是告诉过他,今天要到场的么?” 他不提醒,大家都没有注意过,现在被他这么一点名,大家才发现,陆淮宁果然没有在场的。 史良的心中不由得一紧,怎么回事,陆淮宁居然不在?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灵敏第六感啊,知道我今天准备要刺杀他,所以就不出现在当场了。 此时,不仅是史良,钟睿瑶的心情也颇为不安。 从她到这里,她就一直在眼巴巴地期盼着陆淮宁的到来,他可是答应过她的,今天来参加这个活动的。 他从来都守时守信,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呢? 她想到了这里,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沉到了无底的深渊中。 正当这个时候,钟睿瑶身后的一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高大而健硕地身影,鬼魅一般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钟睿瑶,是时候了,你该跟我走的。”方令涛伸手在她的肩上一拍,轻声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她已由远及近 黑色的凯迪拉克开到了,陆淮宁从车子上走了下来。 此时,薛构亮早已陪着白衍教授开始参观活动了。 “陆淮宁,你居然迟到,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薛构亮回头看到了陆淮宁,用批评的语气,斥责他。 “淮宁,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同薛构亮充满敌意和蔑视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衍教授对陆淮宁却是极为热情,说话的语气也是谦和有加。 在白教授的眼中,陆淮宁是一个不可多的技术天才,尤其是在军事武器的开发设计方面,他所达到的成就可以比肩与国内最顶尖的专家。如果假以时日历练,他能够跻身世界一流武器研发专家的行列,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白教授对陆淮宁的态度,跟自己对陆怀念的态度,可以说是一个如火,一个如冰。 薛构亮本来有心抓到陆淮宁的错误,大批特批一顿,现在也要考虑白教授的面子,只能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把气氛给缓和一下。 徐明渠把眉头一锁,胸扉中闷闷地一气,总是这个样子,陆淮宁就是珠玉在世,别人跟他站一处就成了陪衬。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陆淮宁对薛构亮、徐明渠之流视而不见,但对白教授却毕恭毕敬地敬礼,“好久不见,你气色看起来非常不错。”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几年就过去了,薇薇马上就要回国了。”白教授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陆淮宁,话语中别有含义。 “薇薇给我发e-mail了,我知道这个消息的。”陆淮宁眉宇英挺,显示出一种平日里罕见的军人刚硬气质。 “那就好。”白衍教授点了点头,伸手拉着陆淮宁,准备接下来进行参观活动。 但是,陆淮宁却礼貌地表示了拒绝:“白教授,你这边先参观着,我今天过来另外有公干,处理过后,再同您叙旧。” 白衍倒是通情达理,表示理解。 而徐明渠马上抓到这个千载难逢的补位机会,一个箭步,挤到了白教授的身边,殷勤地伺候着。 陆淮宁凤眸一转,将这里扫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到钟睿瑶的身影。 他不禁心生奇怪,那天晚上她都在微信中跟自己说好了,今天要到场的,怎么会没有影子呢,莫非执行任务有什么临时性变动? 他迈开大步,走到了史良的身边,把手一勾:“你跟我过来一下。” “陆长官,有什么话,不如就在这里说啊。”史良看到了陆淮宁的出现,心里可谓是又激动,又紧张。 他偷偷用眼睛一瞄,就看到了人群中,面色苍白,神情阴冷的安琳琦。她正在朝这边走过来。周围有很多的军人,但是却没有人能够预料到,此时此刻,有一场暗杀要当众展现了。 他的嘴角漫溢过一丝恶毒而隐秘的笑意,陆淮宁现在是死到临头了。 “这里?” 陆淮宁的薄唇上掠过讽刺的冷笑,他手朝史良一扬,一道雪亮而刺目的金属光芒朝着史良的手腕袭来。 “咔哒”一声,史良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冰冷的手铐就已经扣到了他的手腕上。 疼痛、羞愧、惊愕、恐惧等诸多复杂的情绪呈现在史良的脸上,使得他五官扭曲,脸色难堪。 “陆长官,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大声地质问着,显得极为委屈和无辜。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陆淮宁正气凛然,浩然坦荡,剑眉之下,两个眸子明亮如炬,把史良给逼视得,无从遁形。 “陆淮宁,你这是要造反么?”薛构亮这边还没等陪着白衍教授走出两步路,回头一看,身后就已经乱了,陆淮宁把徐明渠的副官给拷了起来。 “我不造反,我这是在办公差。”陆淮宁清冷一笑,对薛构亮的指责根本不理会。 原来,自从陆淮宁得知了伊红就是伊兰的亲生妹妹后,就旁敲侧击,对伊兰生前的种种情况进行调查。 她们两个姐妹情深,伊红知道陆淮宁是京都军区的军干,也非常想借这个机会,将姐姐死亡的真相得以还原。 所以,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非常配合陆淮宁的调查。 陆淮宁就从伊红的口中得以查证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伊兰本来是个农村女兵,家庭条件又比较差,她因此非常自卑。不过却有一位军官对她关怀备至,照顾有加。 一来二去,伊兰跟这位军官恋爱了。不过,碍于军营中纪律森严,两人并不敢公开恋爱的事情,伊兰甚至对家里人也是三缄其口,从不谈起。 伊红跟她是亲身姐妹,从来是无话不谈,这次姐姐有了小秘密,却故意不告诉她,这让伊红真是百爪挠心,情有不甘。 终于有一天,当伊兰手机响动的时候,伊红正要替姐姐接电话呢,却看到姐姐面红耳赤,带着一种令人可疑的娇羞,从身后跑过来,夺了电话,反锁到房里自己接听。 伊红好奇心大胜,越发想要穷根追源。 她听到姐姐用甜蜜无比的声音,称呼那个人为史副官,同时说,她手里的存药已经不多了。 伊红是听得稀里糊涂的,军队不是有规定么,说现役军人不可以搞生意。看来,姐姐跟着史副官在一起,可是干着违法的事情啊。 伊红怕在家务农本分的父母会责怪姐姐,所以这个事情,也没有当面提起过。 后来,伊兰在军区中死于非命,前前后后到家中来慰问和调查的军官也有二三十号人,伊红也没有看到哪个人自称姓史,过来祭奠下姐姐的在天之灵。估计,人死如灯灭,对方也就把姐姐给忘记了吧。 再后来,学业繁忙,她就将这个给搁置到一边了。 如果不是陆淮宁还能够细致深入地启发她,调查这个事情,恐怕这个细节真的就要被永久封存了。 “姓史的副官,在京都军区中还有第二个么?”陆淮宁冷冷地看着史良,“你同伊兰谈过恋爱,你本身就应该在重点调查对象的行列中。可你却隐瞒不报,还大摇大摆地混入到了案件的调查组中,你的行为和用心,真是疑点重重啊。” 本来还薛构亮和徐明渠还有心替史良出头,喝止陆淮宁的行为,现在,他们听到了陆淮宁的话后,都对视一眼,感觉这里面却是很有蹊跷。 史良没有想到,他最害怕被人所发现的东西,却在这一刻被揭发出来,就如同一个五彩绚丽的气泡一样,被针轻轻一刺,就破裂了。 他跟伊兰之间的关系,要如何的否认,才能摆脱嫌疑。 恍惚间,他抬眼一望,就见安琳琦已经挤过了人群,从远及近,走到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安琳琦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她抬起来臂膀,在她的手指间,握着一只上乘精巧的小手枪。(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刺杀 史良的心中一阵悸动。 到了这个紧要的时刻,会赶来救他的人,却是安琳琦,这是命运的恩赐,还是命运的嘲弄呢? 不过,为了要转移别人的注意力,不让大家意识到安琳琦的行动,史良这里还在故意演戏,同陆淮宁进行争辩。 “这些话都是未经证实的东西,我不服,我要上告……”史良神情气愤,他用夸张地动作表明自己的无辜。 此时,陆淮宁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丝异样,这样的察觉,就仿佛是一个猎人在行猎多年后,养成的对猎物的天然感应。 没有任何的理论可以解释,但却绝对的准确。 他抬起眼睛向周围巡视一圈。 突然,他的目光就锁定到了一个点上,安琳琦正举着手枪,朝着这边瞄准。 “危险,闪开!”他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思考,这四个字就已经脱口而出。 此时,人们才如梦方醒,惊讶地察觉到,原来在自己的身边,那位昔日高傲清冷的女兵营长,正在以一个杀手的形象出现在这里。 这里的人都是京都军区的高层军干,虽然对这诡异的事态吃惊不已,但还都保持着相当的镇定。 他们齐整整地朝一边撤退了几大步,在安琳琦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那些化妆成便衣的特种部队的队员,宛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扯掉了自己身上显得累赘束缚的衣服,手里都端着扫射机枪,把安琳琦给围绕到了中心。 安琳琦手持着枪,脸上露出幽幽地冷笑,她用枪指着陆淮宁,问:“你怕么?你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么?” 从她跟陆淮宁闹翻后,这好像是第一次,她有机会正面看到他的脸,还距离得这么近。 他俊朗的面庞仿佛是一副浑然天成的画作,流光溢彩得,让人不能瞬目。 “我害怕,我也未曾想过,你会有一天用枪指着我。”他轻启薄唇,说话淡然而平静,宛如当初那个时候,他给她布置工作任务一样。 只有客观的陈述,却不带一丝一毫得清晰波澜。 “毕竟,你曾经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之一。”陆淮宁站得笔直,没躲闪或瑟缩得意思。 即便是在安琳琦的身边围着那些持枪而立的特种兵队员,但是陆淮宁比任何都清楚,安琳琦的实力。现在两者间隔不过十米而已,按照她的射击水平而言,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他是死定了。 安琳琦满意点了点头,对于陆淮宁给予她的这个评价表示了认可,因为这里面带着某种程度的褒奖。 “也许,当时真的是我错了,没有正确定义你我之间的关系。”极为罕见,从她素日冰冷木讷的脸上,也闪现出了悔意。不过,安琳琦持枪的手,却未曾有片刻的摇晃。 因为,不过是瞬间之后,她就立刻又恢复了那份狂傲,嘴角噙着讥笑,说:“不过,钟睿瑶是个笨蛋,远远比不上我,这个毋庸置疑的。” 她这么一说,却提醒了陆淮宁,他的心朝下沉去,声音也严厉起来:“你把钟睿瑶给弄到哪里去了?” 钟睿瑶虽然心大,但一向守约,她今天肯定是也赶到这里了,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影子,会不会是被安琳琦给坑了? “这个跟我没有关系,我刚才还看到她站在那边的窗口。”安琳琦很是个骄傲的女人,她做下的事情,她承认,她没有做的事情,她不肯背锅。 钟睿瑶如今跑到了哪里去,她完全不知情。 陆淮宁轻声舒了口气,还好,钟睿瑶没有什么危险。 “你不是怕死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关注别人安危,而不考虑自己是不是能活着看到明天的日出?” 陆淮宁对钟睿瑶的这份浓厚的感情,安琳琦不能不吃醋。 “我害怕,你就可以不杀我吗?反正人终归是要一死的,我就把这个当成是解脱就好了。”陆淮宁此时分外坦然,他不但没有躲闪,反而朝前迈了一步。 “我不感觉悲哀,我倒是替你感到悲哀,本来是一个非常有前途和思想的女军官,在爱上史良这个败类后,你也就跟着为虎作伥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对她破口大骂,也许安琳琦也可以承受。 但是,听到陆淮宁说自己是因为爱上了史良,她的内心顿时失去了自控。她怎么会爱上史良这样的衣冠禽兽,没有人会比她更憎恨,嫌恶他。 她是受骗,又受迫,谁能理解她的痛苦。 史良的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那用来控制她一步一步陷入地狱的毒品,都是安琳琦人生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污点。 “你别说了!”她朝着他大声吼起来,赫然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气愤,安琳琦苍白的面孔上出现了激动的红晕。 在场中,清晰地传来了金属扳机扣动的声音,这是有些特种兵战士生怕她会一时冲动而对着陆淮宁射击,所以用手勾动扳机的声音。 不过,不到万不得,还是没人敢开第一枪,因为没有人敢保证他们的子弹会比安琳琦的子弹跑得更快。 最后,还是安琳琦自己平静下来,她颊上的红润褪去,一层寒若冰霜的冷峻重新罩在了她的脸上。 “我有很多的东西想要跟你说,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一切东西我都整理好了,放在我办公室的文件柜的暗格中。” 不知道为什么,安琳琦突然说出了这么一段没有头没有尾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摸不到头脑。 就在大家最为迷惑的时候,安琳琦抬手朝着这边就是击发出了一枪。 子弹呼啸着飞出了枪口。 鲜血迸溅,中枪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周围的人出于本能的反应,全部都趴在了地上,用手掩护住了自己的头。 但是特种兵战士却毅然挺立着,用机枪瞄准了安琳琦,对她进行射击。 “你们不要杀她!”一个响亮而浑厚的声音划破了室内沉重、危险,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氛围。 霎那间,一个修拔的身影,如同离线之箭一样,用极快的速度掠过来,将安琳琦一下子给扑倒在地。 枪声消失后,现场一片沉静。 许久过后,人们仿佛才从梦魇一般的迷离中缓解过来。 他们看到,在事发之处,安琳琦跌倒在地,一支手枪飞出去很远。陆淮宁站在她的身边,浑身威严凛冽,毫发无损。 而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是陆淮宁,却是史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解除封印 安琳琦从地上飞身趴起来,伸手去抓那只手枪。但是陆淮宁的速度比她还要快,他飞起一脚,就把手枪给踢到了数米远的一个角落中。 几个特种兵急忙冲上来,将安琳琦给制住了。 其它的人,则赶紧将已经面无人色的薛构亮、还有备受惊吓的白衍等人给疏散出去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安琳琦剧烈地挣扎着身子,她目光狰狞地看着陆淮宁,对于他的救命之恩,非但不感激,反而用非常尖利的口吻去质问。 今天,按照史良的计划,是要安琳琦到场来杀掉陆淮宁。但是,史良却不知道,在安琳琦的心中,是另有一番计划的,她计划猎杀的对象却正是自己。 安琳琦知道,自己现在沾染上了毒瘾,这就如同有个魔鬼附身在自己体内一样,如果不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无论如何她是不能摆脱这份无休无止的痛苦的。 她不想自己变成一个丧尽人性,失去理智,只为毒品而活的野兽。 趁着自己还有部分理智和勇气的时候,了结了自己,这算是给生命以最后的尊严。 如果死亡是一份解脱,为什么她把这份解脱给陆淮宁呢,还不如就让他背负着沉重的生命继续在人间前行,而她却要带着史良一起下到地狱去,将所有他曾施加给自己的东西,全部还给他。 只是安琳琦还有一份心思,那就是,史良曾经威胁过她,如果他死掉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影像就会播散出去,让她的家人都跟着抬不起头来。 经过一番考虑,安琳琦有了决定。 虽然她已经跟陆淮宁公然闹翻了,但是她在陆淮宁的麾下这么多年,对陆淮宁的人品和性情、智慧、才干很是了解。 如果有一个人,能在自己死后,替她保全名节,处理好后事,她相信这个世界上非陆淮宁莫属。 所以,安琳琦才在开枪之前,对陆淮宁交代出了那么一番看似不着边际,实则至关重要的话语。 她以为自己可以就此死去,不是被机枪乱枪扫射,就是自己饮弹自尽。 可是结果,她预想的两种方式都被陆淮宁给破坏了。 她没有死成。 当安琳琦开枪打中史良的那个瞬间,陆淮宁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真正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史良。 否则,按照安琳琦的水平来说,怎么会在咫尺的距离间子弹失准呢。 他再没有任何的犹豫,飞身一跃,将安琳琦给扑倒,从枪口下救了她一命。 士兵们将安琳琦给押送了出去。 剩下人则将中枪重伤的史良给抬到了担架上,准备送到军区医院去急救。 当抬着史良的担架经过陆淮宁的身边的时候,出其不意,史良忽然一伸手,就抓住了陆淮宁。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大家都给吓了了一跳。 “我知道我是不行了。”史良架在鼻子上的眼睛早就不知所踪了,他吃力地喘着粗气。 去医院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他伤情过重,只怕自己会死在半道上,与其这样,还不如留点时间来,交代下事情。 “你说吧。”尽管史良想要谋杀自己,但他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陆淮宁没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去计较。 “我要跟我的哥哥合葬到一处……”史良断断续续地说。 陆淮宁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史良还有一个哥哥,但是估计调查一下他的家庭情况,应该可以知道他哥哥的墓地所在位置。 “我哥哥死后,他供我读的军校,所以我替他办事……他会替我报仇的,他会来找你的。”史良大概是失血过多,所以意识不清了,陆淮宁并不知道他口里提到的“他”指代的是什么人。 “他一直后悔没有杀你,只是让你感染了艾滋病……现在他要杀你,你跑不掉……” 直到这个时候,陆淮宁身子不由得一抖,他震惊不已,赫然反应过来,原来,史良现在所说的他,指的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那个导致他惨败,使他感染上了艾滋病的罪魁祸首。 他的眉头骤然一紧,原来史良是受到他的指示来杀自己的? “你把话说清楚,那个人他在哪里?”陆淮宁蹲下身来,大声地问着史良,似乎要将他已经脱离身体的意识给唤回来。 但是,史良现在已经陷入到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他对陆淮宁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话:“钟睿瑶被送到他身边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说完了这一句后,史良的头朝着旁边一歪,抓着陆淮宁的手也松开了。 他的生命终结了。 但是,他却抛给了陆淮宁一个令他如坐针毡的消息。 钟睿瑶被劫走了,还是被那个人! 这一刻,陆淮宁感觉到,死去的人不是史良,而是自己。 “告诉我,他在哪里,钟睿瑶在哪里?” 他心情迫切,忘乎所以,大力地摇动着史良尚有余温的尸体。 直到旁边有人过来阻止他,陆淮宁才颓然地撒手。他伫立在当场,环顾四周,果然遍寻每个角落,却都没有钟睿瑶的影子。 “在整个军区给我查,钟睿瑶到底去了哪里。”陆淮宁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像是雷雨前的天空。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钟睿瑶给找出来。他不信,那个人能有这么大的神通,竟然能从京都军区中,将一个大活人给掠走。 “把全军区的飞机给我开出来,在高空进行侦查活动。”他现在是不惜代价,只为了可以尽早发现钟睿瑶的踪迹。 他感觉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钟睿瑶就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陆长官,你目前在禁闭期间,没有权利征调军区的飞机。” 旁边有人提醒陆淮宁,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又被人给拿了小辫子。 哦,对了,冲动之下,陆淮宁差点就忘记了,他现在还是“待罪之身”。 飞机不让他动用就算了,他冷哼了一声。 陆淮宁抓起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那个人已经行动了,还劫走了钟睿瑶,我请求解除封印,请长官批准。”他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请示着。 沉吟了片刻,电话那端传了来军区司令苍老而不失威仪的声音:“批准请求,你可以放手出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复职的大队长 几年以来,那常将人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如同小山一般沉重的桎梏终于得以解脱了。 陆淮宁就仿佛是久如樊笼得鸟儿,展开羽翼重返天空,有仿佛是脱网的鱼儿,摇头摆尾跃入波涛,他的身心一下子就轻快无比。 什么艾滋病,什么待罪之身,都统统滚到一边儿去吧。 那个令敌方闻风丧胆,所向披靡的陆淮宁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他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在室外的空地上,已经被疏散出来的军区军干,都汇聚在这里,大家此时有些群龙无首的样子。 薛构亮虽然说这里边军衔最高的一个,但显然,他却是这里面最恐惧,也最没有主意的一个。 此刻,徐明渠倒是比他镇定得多。不过,徐明渠还纸上谈兵,在应对紧急突发事件的关键时刻,他头脑那些条条框框好像都无法真正的派上用场。 “陆淮宁,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的眼睛尖,看到了正大步朝这边走过来的陆淮宁。 看到了陆淮宁,徐明渠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忐忑的心也稍微安定了。 “淮宁啊,你说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办好?”徐明渠自己心中没有数,就向着陆淮宁求救。 “怎么办?凉拌。”陆淮宁狭长的眸子一转,不咸不淡地给了徐明渠一句。 徐明渠不禁一怔,到了这个时候,陆淮宁还有心情开玩笑?自己现在是欲哭无泪啊。 本来是一桩喜事临头,到了现在却成了祸事一件。 徐明渠幻想着自己可以临危不乱,指挥自如,怎奈他还没有这份能力。 “现在这里由我来指挥。”陆淮宁将手一摆,对众人发出了命令。 大家听到了这里都没有什么异议,但是薛构亮从危险的境地中得到解脱后,就恢复了他那轻狂而嚣张的气焰。论起来,这里自己的军衔最高,怎么能听凭陆淮宁的指挥呢。 面对他的反对,陆淮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将手中的电话递到了薛构亮的手中。 “从现在起,陆淮宁复职为特种兵大队队长,徐明渠另行他用,等待安排。”这是军区司令的声音无疑,薛构亮听到了这道明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陆淮宁再行使任何的权力,他都无权阻拦了,因为陆淮宁手里有尚方宝剑,司令的首肯。 这同上一次的情形完全不同,他想抓陆淮宁的错处,都无从下嘴。 比薛构亮更为惊讶和痛心的人是徐明渠,他苦熬多年,才算到手的特种兵大队队长的职务就这么飞了?这样巨大的冲击,堪比一颗原子弹在他的心中炸开,徐明渠差点就瘫在了地上。 陆淮宁没有空隙理会旁人的情绪波动,现在他将在场的特种兵还有其它的军官给召集到了一处,对他们下达了命令。 “现在有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已经潜入到了我们军区中,请我军各处各部位,各位战士都警戒防范,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拒不服从监查,可以就地击毙。” 就地击毙,这是最高最严厉的措施。可见,陆淮宁对此事的关注程度,确实要远远超过了以往。 “是的,陆长官。”大家对他敬军礼,齐声答应。 整个京都军区全部行动起来,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工作。(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是为了你而来 此时此刻,钟睿瑶正被方令涛挟持着,沿着一条非常僻静的小路,缓慢地朝着西遁去。 她的头被他强按着,依靠在他的肩头上,如果不知情的人望见,会以为他们是一对举止开放,公然搂抱的情侣呢。 钟睿瑶本来还打算好好执勤,担负起安全防卫的任务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方令涛竟敢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到了京都军区中,在自己的身后,阴冷而俊美地微笑着。 那一刻,她的愕然无法形容,这个男人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什么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这里。 “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方令涛悠然地说着,口吻中就带着暧昧和亲密,他黑色的眸子中翻滚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望。 这周围都是军队的人,只要钟睿瑶开口喊一声,旁边的人一拥而上,方令涛就没有活路了。 但是钟睿瑶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因为,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在方令涛那精装紧实的腰间,捆绑着一圈炸药。 她知道,那是他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按照,体积估算,如果被起爆的话,方圆几十米的人估计都无法存活下来。 抬眼一看,这里所站的人,不是精锐的特种兵战士,就是军区中的高级官员,甚至还有国家级的专家,如果发生了人员的损伤,所造成的后果,无法估量。 钟睿瑶真的非常奇怪,京都军区防卫如此严密,尤其是这个参观现场,即便是内部的军干,要想到达这里,也要经过数道安全检查,才得以同行。 方凌涛怎么能够将这么多的炸药给带到了现场的呢? 他却不会给她那么多的时间来思考问题,他抓起的她的手,拉着她从一个角门闪了出去。 方令涛熟练地带着她从军区中一条僻静,行人稀少的小道上迅速逃离现场,他的行动一看就是经过了严密的筹谋,对周围的环境非常了解。 一抬眼,军区的西大门已经遥遥在望了。 钟睿瑶知道,如果自己踏出这个门后,那么以后的事态就完全是在方令涛的掌握中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更无所保障。 “你必须听话,如果我活不成,你也活不成,而且,还会有很多的人陪葬的。” 方令涛敏感地意识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和脚步的停滞。他的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希望自己可以带着钟睿瑶平安离开,他不得不胁迫着她,只要她听话,那么以后的日子里,他会把她当成女皇,当成珍宝,两个人就此自由自在的。 钟睿瑶知道,方令涛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的,为了达成目的,他能干得出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正像青松一样笔直地站在军区大门军岗前的哨兵,年纪轻轻,洋溢着青春的面容上带着军人特有的骄傲和自豪。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这么可爱的年轻人,人生还长,未来美好,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成为一堆爆炸过后的灰烬。 要死就死她一个,已经足够了,这是对她的报应,谁要她当初善恶不分地救下来方令涛。 她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姿势依旧生硬,但比起方才已经服帖了很多。 方令涛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这种变化,这算是一种默许和配合吧。 他忧郁而清冷的面容上,滑过微微一笑。 她的善良,也就是她的弱点,他什么都明白,所以才能一而再地利用这点。 在通过岗哨的时候,士兵不过是简单地,例行公事地盘问了一句,又看到了方令涛手中那份足可以假乱真的介绍信后,就抬手放人了。 等着一旦迈出了军区的大门后,钟睿瑶的心就开始狂跳不止,她马上就后悔了。 她甚至想要转回头去,猛地跑几步,重新返回到那里。她现在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被老鹰抓离了巢穴的小鸟一样无助。 通过肢体的接触,方令涛就能感知她内心的挣扎和恐惧。 他心里泛着一丝无奈,她为什么要惧怕自己呢,自己也许可以伤害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但只有对她却无法下手。 当自己越要给予爱的时候,偏偏爱人却想着要逃离。 “不准你离开我,有这样的想法都不行。” 他非常霸道地用手将她朝自己的怀中一揽,让她心中那萌生出一点点迹象的念头,灰飞云散了。 他把她给塞进了一辆车子中,对着同伴下了命令,车子就一绝尘而去,消失在了远方。 在京都军区的西大门,当方令涛和钟睿瑶离开不过五分钟后,一道需要各处哨卡严密盘查可疑人员的手令就传达到了这里。 年轻的哨兵看着手令中描述的内容,惊讶几乎脸上的表情都固化了,之前不久,自己所放走的一男一女,是不是就是恐怖分子,还有他所劫持的女兵战士? 不行,这个消息必须立刻向上级汇报。 想到着,他急忙抓起了岗亭中的内部电话。 钟睿瑶表情非常严肃,原本精致的五官,此时显得异常凝重,仿佛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车窗玻璃都被黑色的布给遮挡了,她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她只能根据车子左右方向的变化,来勉强记住行进路的大致方位。 “你记路也没有用的,如果司机连绕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我怎么会把他给带到身边?” 黑暗中,方令涛的声音飘然而至,虽然非常轻柔,却一举将钟睿瑶心中的希望给打碎了。 伴随着他声音而来的,是他的手。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同方才劫持她的时候,那种霸道粗鲁不同,这次,他的手确实非常的温柔,捏着她的小手指,如同是在把玩一件珍稀的宝贝一样。 他在勾引她,逗弄着她,用如此暧昧的动作,在如此封闭黝黑的环境中。 但在这个环境中,她紧张、恐惧,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地雷一样,随时都会爆炸。她讨厌他,憎恨他,同他呆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不耐烦地将手一甩,把他的手给推到了一边去。 这个一个举动,却把方令涛给惹火了。 他轻轻地发出一声冷笑,转瞬间,他伟岸魁梧的身躯就如同一面墙一样像钟睿瑶压了过来。 巨大的力量,男性雄壮的身材,根本是钟睿瑶无法抵抗的。 在狭小的空间中,她无法施展身手,毫无反抗之力,就如同一只被饿狼扑到的小绵羊一样,承受这他施加到自己身上的重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浑身滚烫 方令涛低下头,蛮横地亲吻着她,在黑暗中,他也分辨清方向和位置,只是凭借着一种本能,寻着她的气息,在她的胸口、脖颈、脸颊上狠狠地啄着。 她拼命地晃头准备抵抗,但是,却无法逃脱他的魔爪。 他的两片薄唇带着烟草的味道,一下子封堵到了她的嘴巴上,周围的空气中,仿佛灌满了他的荷尔蒙,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她没有犹豫,上下齿关一扣。 就听到一声闷哼,他好像马上就停止了动作,坐起身子,用手在自己的嘴角擦拭。 她的舌尖上感知到了一种咸甜的味道,不用说,这是从他伤口出流出的鲜血。 钟睿瑶感到有些恶心,朝旁边一吐,那种味道才从自己的口腔中消失了。 “老大,你怎么了?干脆把这个女的给废了吧,不识抬举的东西。”前排的司机不是个聋子,耳朵当然可以听清楚身后的动静。方令涛如果占着便宜,他当然可以装聋作哑,如果是自己的老大吃亏了,他岂能坐视不理。 “你给我闭嘴。”方令涛带着愠怒,制止了手下的话,即便是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到又犀利而危险的光晕从他的眸间闪过。 敢在他面前,用这么无礼的话顶撞钟睿瑶,可以说是触到了他的逆鳞。无论钟睿瑶怎么对待他,那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旁人无论何时何地,对她的态度只能又一种,那就是恭敬。 “以后,你们都要喊她大嫂。”方令涛说。 司机惊讶得无以复加,瞪着眼睛从后视镜中看着他,似乎是想要辨认方令涛的神志是不是清醒的状态。 以前,方令涛曾经跟兄弟们说过,他是一个不婚主义者,他干的事情,太危险了,婚姻对他都是个拖累。而且,他身边从来就不缺乏柔软性感的躯体,爱情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但是,今天他却命令别人称钟睿瑶为大嫂,这不是他违背既定的原则么。 劫持钟睿瑶不是为了报复陆淮宁么,现在老大却好像是迷失了最初的目标。 方令涛很能理解手下兄弟的诧异,如果有预言家跟过去的他说,他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女人,然后痴心迷醉,放弃所有的原则,恐怕那个时候的他比任何人都会吃惊,完全想不到自己还会为情所困。 有些东西,遇不到的时候,人就永远没有办法提前设想。 “大嫂……”司机带着一股犹豫,吞吞吐吐地开口喊钟睿瑶。 “不要这么叫我,我不是你的大嫂,我的丈夫叫陆淮宁。”听到了这两个字,她如同被蜜蜂给蛰到了一样。 她不想跟方令涛扯上一点点的关系,如此公然的称呼,好像他跟她是合法夫妻一样。她不想承受这样的屈辱。 陆淮宁三个字,听到了方令涛的耳朵中,分外的刺耳。 “从今天开始,你记住我才是你的丈夫,陆淮宁他已经死了。” 方令涛从来没有对她发怒过,但这一次,他却是咆哮着,对她吼了出来。 “你跟我,有一个崭新的开始,从前的所有,你必须全部都忘记。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除了我,谁也不配拥有你。”盛怒之中,他如同是一只发狂的狮子,伸出手将她的衣襟给扯开,在她的肌肤进行凌虐。 钟睿瑶无法抵抗他的侵略,扬起手来,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 但这个耳光,也不过是让方令涛的动作微微地停止了一下,稍后片刻,他如同疯了一样,用更为暴力和粗鲁地手段,从她这里加倍地讨了回来。 他把她的两只手给背到后来,自己则用身子抵住令她,让她无法逃离和挣扎。 他的手在她的娇嫩的皮肤上滑过,让她感到了疼痛和耻辱,但是与此同时,这样的接触又给她带来了异样的体验,就好像是一根火柴擦拭过去一样,有零星的火星冒了出来,躯体的深处,某种渴望的情绪萌生出来。 她的心里不由得诧异,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方令涛不是她讨厌和唾弃的人么,自己对他没有好感,肢体上的接触也只是加深了她对他的恶感。 钟睿瑶在心中惶恐起来,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竟然会在一个恐怖分子的身下沉沦。 她利用手指甲狠狠地抠着自己的皮肤,希望那种钻心的疼,可以唤醒自己清明的神智。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身体中的那种渴求,不但没有消弭,反而变得愈加强大和茁壮起来,就好像是荒野中的山火一样,出现了火星,就已经是无法扑灭的大火一样了。 浑身滚烫,神情迷离,从肌肤上所传递来的感觉,羞辱的感觉愈来愈少,反而是欢娱的感觉占据了上锋。 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吞噬了她的身体,整个人就如同是被放置到了一场柔软宽大的羽毛被子中,哪怕是最为轻微的一丝撩动,都会让她的灵魂深处产生狂野的动荡。 这个现象太反常了,这个经历是之前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钟睿瑶猛地回想起来,在任务开始之前,史良让自己吞服的那枚胶囊。他说这个东西可以让人精力充沛,帮助她更好地完成任务,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这个东西对自己产生了可怕的副作用。 她还想支撑起意识去抵抗,维持住一丝尊严,但是,体内的渴求无法抑制,又加上方令涛那暴力而老道掠夺,两者合力之下,她头脑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也断了。 从她那两片玫瑰色的樱唇间,她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娇媚至极的喘息声。 方令涛阅女无数,虽然在黑暗中,他无法看她的脸上的表情,但是却能够听到这声柔若春水,几乎可以麻酥人骨的声音。 他心头不禁大快起来,太好了,自己马上就可以征服她了。 “老大,我们到地方了。”就在此时,奔驰的车子骤然停止了,司机轻声提醒他说。 下个瞬间,车窗玻璃上,那些起到遮挡作用的黑布都被卸了下去。 外面是明亮而熟悉的景物。 站在那里的是殷切期盼他的兄弟们,还有那几个妖娆魅惑,身材火辣的美女。 方令涛将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盖到了钟睿瑶的身上。 这个一个瞬间,他心中所想的,并不是自己死里逃生,凯旋而归,而是想到了,为她做好遮挡措施,不让自己的兄弟们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如果从她曼妙的身躯上掠过,占到便宜。 他打开车门,打横抱着钟睿瑶,迈步上了楼梯。 “我们给你布置了凯旋酒会,你不赏脸么?”一个蜂腰长腿的美女,聘婷地走了过来,眼中泛着粼粼情波,带着一股娇嗔地口吻柔声问他。 “你们先吃,我有重要的事要忙。”他一低头,充满爱意的目光注视钟睿瑶那张绯红色的面庞。 不屑再跟旁人多说一句话了,他迈开大步,径直走上了楼,将众人都甩在身后。(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她被下了药 方令涛来到了自己的卧房中,将钟睿瑶给放到了柔软奢华的大床上。 方令涛是个很看中物质和享乐的人,所以,他的房间装修布置也异常奢华唯美,洛可可风格的欧式家居,带着繁琐装饰和流苏的窗帘,从棚顶一直垂落下来,天棚上那一个五层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美轮美奂,这个房间宛如六星酒店中的总统套房一样。在方令涛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没有带着王冠的帝王,而这里虽然只是他暂时落脚的地方,但那也是帝王的行宫,所有的细节都必须完美,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不过在这个房间中,有一样东西却显得与周围的奢靡装饰格格不入,那就是一个古朴结实的实木书柜,里面摆放的大都是化学方面的专业书籍,内容都是艰涩的东西。 与其说是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如说,这个书架出现在某个化学教授的家里更为适合。 “我好热……你不要离开我……”钟睿瑶躺在床上,面上泛着异样的潮红,扭动着身体,将方令涛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给扯了下来。 大片雪白的如同羊脂美玉一样的肌肤,带着耀眼的光芒,瞬间映入到了他的眼中,让他不禁微微错愕。 她真是个尤物,不但面容清丽动人,就身上的每一寸每一丝都如此令人怦然心动。 想到,她马上就要屈服在自己的身下了,方令涛的心扉中是无以言表的激动。无论他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抢来的也好,骗来的也罢,这一刻她终于是他的了。 他脱下了衬衫,露出了那性感迷人的胸肌。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但是,落下这个吻后,方令涛却愣住了,嘴唇接触之下,是一片异样的高温,她的皮肤泛着不同寻常的绯艳,渗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身体软趴趴的,就同是一个热水袋一样。 刚才车子中,因为都是黑暗当中,他也没有能好好观察到她的情况。 她发出那般娇柔妩媚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攻城掠地,从而令女人怦然心动,情窦乍开了呢。 可是现在,到了这里,他仔细地看了她的状态时候,才反应过了,她是被人给下了助情的药物。 “该死。”不用说,可以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她下药的人,肯定是史良无疑了。 对于这种药物的性状,方令涛心里非常清楚。他那帮兄弟们,手里就有这种药,有的时候出于刺激,会给女人下到身体中。 男人们当然会获得无比的愉悦,但是,这药物却对服用者的身体构成极大的损害,甚至有些人会一命呜呼。 他从来不鼓励,但也不禁止手下的人用这样的东西。 他们所承受的压力都很大,偶尔的宣泄和释放,有助于他们更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这一次的事情,史良知道方令涛对钟睿瑶怀有怎样的情愫,所以,他想着要把事情给办得更为圆满些,帮着自己的老大轻而易举地获得这个女人,所以,他就擅自主张,偷偷地诓骗钟睿瑶吃下了那个胶囊。 不过,这一次,史良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方令涛确实非常喜欢钟睿瑶,但这种喜欢,可不仅仅是他对她肉体的迷恋与向往,而是他真心实意地想把她当成掌心的宝贝,永远呵护宠爱的。 也许这样的药物可以帮助他更容易地得到她的身体,但是,这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是他所不想见到的。 看到钟睿瑶如此难受的样子,方令涛马上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门,将人给召唤过来。 本来几个年轻妖娆的女人,还想着他找她们有什么好事情,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在他面前展示一下风情,不料,却被方令涛给呵斥了一番。 “马上给她注射解药,快点。”他暴躁地催促着。 等走到屋里面,再笨的傻瓜也能看出来了,方令涛打算要干什么了。 女人们的心中顿时起来浓重的嫉恨。 家花没有野花香,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意,自己整天围着方令涛打转,温言款语,情谊绵绵,妩媚风韵,可是,他却不为所动,从来只是享用她们的身体,却不肯付出情感。 可是,今天的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他对她的那种关切,是从内到外发散出来的,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 这是前所未见的情况,几个年轻的女人们突然意识到了,怪不得,最近这段日子,方老大一反平日里花花公子的行径,就好像是当和尚一样的清心寡欲,连她们的手指头都不碰一下。 他对这个女人是动了真心,所以世界其它的女人,此刻都是成了可悲的陪衬,再无法纳入到他的眼睛里面。 想到了这里,这几个女人真恨不能立刻动点手脚,把此刻处于意识不清状态的钟睿瑶给处理掉。 但是,奈何方令涛却是寸步不离地站在床边,注视着钟睿瑶。 没有人敢在他的眼皮下面弄出些把戏,因为大家还都想活下去,所以她们都小心翼翼的,像伺候皇后一样地服侍着钟睿瑶吃下了解药。 “你去休息吧,我们几个来看护她就好了。”她们主动请缨,表示愿意替方令涛负担。 他紧抿着嘴唇,摇头表示拒绝。 无论换成是谁,他都不放心,必须是他在这里亲自守候,才最为稳妥。 “你们不是弄了酒会么,去玩吧,不要管我。”他淡淡地拒绝,态度却非常的坚定。 大家没有了办法,知道他一旦下定了决心,肯定不会轻易改变,也只能放弃了说服他的想法,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中只剩下了钟睿瑶和方令涛两个人了。 他伸出手去,用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凝脂一般的面颊。 “你快点好起来,我马上带你走,离开这里,到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美丽的地方去。”他凝望着她,眼中是忧郁的目光。 墙壁上音乐的鸣钟连敲了数下,如同风铃一样悦耳的报时声,传入了到了钟睿瑶的耳郭中。 她浓密的睫毛抖了抖,眼珠微微转动了几下,她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眼熟的男人 钟睿瑶抬头看了下钟表,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但外面好像并不安静,隐约可以听到有摇滚音乐传了过来,好像有人在这个房子的某处,举办party。 房间中亮着一盏灯,光线柔和,而照明度刚刚好。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陌生的环境中,以往绝对没有到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头有些胀痛,记忆有断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所能够回想到的最新片段就是在黑暗而摇晃的车子中,方令涛正在欺凌自己。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一摸,还好,衣裳完整。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再一次垂眸,她发现方令涛正坐在床边,半依靠在床头上,沉沉地睡去了。 同白天里,狂野,粗鲁,甚至带着暴力的他相比,现在的方令涛周身洋溢着平和安静,如同婴儿一般纯洁的气质,让人几乎不能将他同一个嗜血杀戮的恐怖分子给联系到一起。 不过钟睿瑶心中明白,不能因为老虎在打盹儿,就误以为他会跟只小猫一样可爱,不,当他清醒过后,老虎依旧会杀性不改,威胁着别人的生命。 她看着方令涛的脸,内心紧张,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出大气,生怕会把他惊醒了。 她用目光在屋子中搜索,希望可以找到一样东西,重物,或者类似棍棒一样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杀了他,但是,她却清楚,她应该杀了他。 她现在已经被掠到了这里,能生还的希望非常渺茫了。既然自己的结局不会有太大反转,还不如就此放手一搏,杀了方令涛,一命换一命,自己也算是够本儿了。 终于,钟睿瑶的目光停留在了床头柜子上,那里有一个大号的镶钻的水晶烟灰缸,直径足有二十公分上下,琉璃剔透,精美奢华。 方令涛是抽烟的人,所以,这个东西就摆在他的伸手可及的地方。 钟睿瑶在心中盘算,这个东西的分量绝对不轻,如果全力一掷,砸在人的头上,对方如果不死,也会陷入昏迷状态的。现在外面的还正在举办party,声音吵杂,自己此时对方令涛动手,即便有些动静,也不会被人察觉的。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伸手去够烟灰缸。奈何,她终究是个女人,手臂比起男人要短上一截,所以,对于方令涛来说,抬胳膊就能触及的范围,对她来说还差着距离。 钟睿瑶紧抿着最嘴巴,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以防止惊醒了在沉睡中的方令涛。 她努力地倾斜上身,胳膊伸得笔直,终于,那个烟灰缸几乎就碰到她的指尖了。 不过还差一点点,她还需要再努力一点。 当她的手指抓到水晶烟灰缸的那个霎那间,还来不及欣喜,她的身体由于倾斜的角度过大,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她发出了一声惊呼,倒栽葱一样地朝着地面摔下去。 方令涛的身体就好像是一根弹簧一样,瞬间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跨过来,将钟睿瑶的身体给抱到了怀中。 眼前的情形如此危险,简直比他最可怕的梦靥更他的感觉恐惧。虽然这个地上铺着厚度可以没及脚面的波斯地毯,钟睿瑶摔下去也不会受到多严重的伤害,但他的心还是如同脱缰的野马,狂跳不止。 钟睿瑶也被吓了一大跳,本来是一个完美的谋杀计划,却就此夭折了。 方令涛的怀抱中充满着烟草的味道。 钟睿瑶明明记得,自己以前可以忍受香烟的味道的,可是现在她一闻到这个气味,就感到作呕。 她推来了方令涛的臂膀,紧绷着一张脸,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你想要干什么?”方令涛眼光扫了过去,声音冰冷,带着一层薄怒。 她需要什么,可以跟他说,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去付诸行动。 钟睿瑶用眼角一瞥床头柜子,她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意图是准备要杀掉他。 “我想要那个。”她顺手一指,顺口胡诌。 方令涛一看,原来是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 女人都是好奇心强盛的动物,他心里暗叹了一声,拿起相框,放到了钟睿瑶的面前,自己重新坐了下来。 钟睿瑶本来是不想看相片的,这话题不过是她随口一说而已,可是现在方令涛把相框递了过来,自己还真是要装模作样地看上几眼了。相片中是一个青年俊秀的男人,笑容满脸,手里捧着一个奖杯,在他身后是一个大楼,应该是获奖后的留影纪念。 这个男人,不是方令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看着相片中的男人,总感觉,他有几分眼熟。 她认真地端详着他,感觉他的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可偏偏又仿佛笼罩在一片迷蒙当中,若隐若现。 “有点眼熟是吧?”方令涛点燃了一只香烟,优雅地夹在手指中,微眯着眼睛,也在认真地端详着钟睿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堪称是化学奇才。他是史良的哥哥。” 近朱者赤,方令涛之所以喜欢去阅读研究化学书刊,可以说都是同他的这位朋友不无关系。而在一般人的眼中,去翻阅那些枯燥高深的化学著作,是自虐行为。 他这么一提醒,钟睿瑶反应过来了,确实这个人的面容气质跟史良非常相近。 方令涛仰头向着空中吐出一口烟圈,幽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伤和沉重,“他生活在国外,后来英年早逝,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捧骨灰,才回到了国内。” 从史良就读军校开始,所有的费用,都是方令涛所提供的。他本意是对好友有所交代,但没有料到,史良从军后,明知道他所干的是什么样危险而阴暗的事情,还是毅然投入到了他的手下。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饿了吧,我让下面弄点吃的东西。”方令涛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但是,钟睿瑶却抱着陷入了沉思中。 因为他是史良的哥哥,容貌上相似,难道这就是自己感觉到他眼熟的原因? 不对,钟睿瑶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个人的,所以,才会感觉到他非常眼熟。 可是,如果方令涛说得都是真实情况的话,她从来没有去过国外,又怎么会见到一个生活在国外的人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谁同意说,你可以离开我的 方令涛的命令传达下来,说让厨房给钟睿瑶熬制一些清淡的粥品,再弄出几个道酸甜爽口的小菜。 这个命令却引发了女人们的不满。 本来这个酒会,就是她们为了方令涛而举办的,现在他却不肯露面参加,就已经够让这些人伤心的了。 可是现在,这么晚的时间里,他还特意传出话来,让厨房给钟睿瑶单独烹煮粥品,享受特殊待遇,他对钟睿瑶的这番深情切意,更是激起了她们的不满。 “新来的女人究竟什么来头?不是说是老大的死敌么?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他的眼珠子一样?”一个名叫丽娜,身材火辣,年轻俏丽的女人,气哼哼地问周围的人。 在方令涛的一群后宫中,她本来算是个比较受宠的,所以,这番一旦遇冷,更感觉心里上接受不了。 “不是死敌,准确地说是他死敌的女人。”旁边一个喝酒有些半醉的男人接话说。 丽娜抬头,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楼上方令涛的那个房间,她知道,现在那个女人,就在他的卧室当中。 而他的卧室,却从来不准任何一个外人进入的。 她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可以成为一个x光机器,可以透射过门板,好看看他们究竟在房间里面干什么。方令涛好几个月都没有碰过女人了,是不是趁此机会,将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到那个女人的身上。 想到了那些躯体翻滚,香艳旖旎的场景,丽娜就心如刀绞,眼泪差点滚落下来。 “没事,老大不要你了,还有哥哥们心疼着你呢。”喝醉酒的男人,伸过手来,放荡地板着丽娜下巴,就想强吻她。 “滚开。”丽娜一甩手,就把企图轻薄自己的男人给推到了一边儿去。 死敌的女人?哼,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狐狸精呢。 你不用臭美,方令涛不过就是图几天新鲜而已,等过了这个时候,谁还拿你当一回事? 接下来,我要你知道下我的厉害。 尽管,丽娜她们都非常嫉恨钟睿瑶,但是依照方令涛的安排,她们几个女人需要轮流到房间中伺候钟睿瑶。 这个任务对丽娜等人而言,是一项既屈辱,又喜欢的事情。 说到屈辱,毋庸置疑的,她们身为方令涛的美艳“后宫”,跟在他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兢兢业业,对他付出身心,但她们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半分情感的回馈。可是,对这么样一个胸不够大,样子不够漂亮的野女人,他却捧在掌中,如珍似宝地宠爱着,还让她们仿佛奴婢一般地殷勤伺候,这着实令人恼火。 而说到了喜欢,是因为方令涛的卧室,对她们是禁区,一直禁止女人踏足的。而她们现在却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可以趁机进去,一饱眼福。说不定,还可以抓住机会,对方令涛施展妩媚的手段,将男人的一颗心给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尽管心中有不情愿,但她们还是佯装着笑脸与温柔,走入到了方令涛的卧室中。 只不过,等她们到了那里后才发现,她们这趟而来,纯属是自己找虐。 尽管她们都是倾尽所能,盛装打扮自己,搔首弄姿地站到方令涛的面前,但是他却对她们视而不见。 仿佛她们就是透明的空气一样。 他现在所有关注都集中在了钟睿瑶的身上。 他斜倚在床头,手里捏着一支香烟,修长的双腿典雅地微微曲起,他的双眸盯着面前的钟睿瑶。 她现在正躺在他那张充满了欧式风情的大床上,身前放着一张精致的原色桦木小桌子。桌子上现在只剩下了几个底朝天的空盘子,而原本盛装在里面的西点,已经统统进到了钟睿瑶的肚子中。 她正在进行收尾工作,端起了牛奶杯子,“咕咚咕咚”地将牛奶一饮而尽。 等她放下了杯子,浓稠的牛奶在她嘴巴边上留了一圈细碎的泡沫,白色的牛奶,玫瑰色的唇瓣,对比鲜明,让人不禁产生一点想入非非的念头。 丽娜站在了一旁,垂下眸子,用鄙夷地眼神瞪了钟睿瑶一眼,心里暗骂,粗鲁的市井泼妇,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根本不配呆在这里。 但方令涛似乎,并不计较这些。他身子朝前一倾,伸出手来,用指尖在钟睿瑶的嘴边上一擦。接下来,非常自然地,他将指头放如到嘴里,吮吸了一下。 丽娜看到了这幕,差点没有叫出声音来,这还是那个方令涛么?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 他如同一个高大而**的帝王,从来都是让她们仰望膜拜,恣意地享用她们的身体,同她们逢场作戏,却不会流露出半分真挚的情谊。 可现在的他,在面对钟睿瑶的时候,却判若两人。 “味道不错。”他的眼神迷离,跌宕轻扬,英俊的脸上挂着宠溺的微笑。 钟睿瑶的脸瞬间就红了,他的动作大胆而暧昧,带着浓厚的暗示意味。 “我要出去活动一下啊。”钟睿瑶准备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跳下床去。 “你不用动,交给她就可以了。”方令涛用手一指此刻正站在床边,眼神幽怨的丽娜。 “你跟着我走。”方令涛一伸手,将钟睿瑶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丽娜此时真是恨得咬牙切齿,现在的方令涛满眼中只有钟睿瑶一个人,是彻头彻尾地把她当成了一个仆役了。 “我有事情向你汇报。”当方令涛还没有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属下已经站到了门口,对他卑躬屈膝地说。 “什么事?”方令涛拉着钟睿瑶的手,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他眉头一皱,用眼睛看着那个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在说,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没有看到我正在跟谁站在一起么? “还是单独跟您说吧。”这位属下吞吞吐吐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钟睿瑶。 他的潜台词非常明确,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要回避这个女人比较好些。 钟睿瑶也不傻看,别人对她的提防和戒备,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她趁此机会,甩开方令涛的贴身跟从,自己独自走出去。 但是,方令涛却一把将她给拉了回来。 “谁同意说,你可以离开我的?”他的眸子中透出瘆人的寒光,颇为不满钟睿瑶的行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由衷佩服的对手 好吧,钟睿瑶一耸肩膀,她现在的身份是人家的囚徒,不是个自由的人,她刚才有些忘乎所以了。 “你不用想着挑战我,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方令涛对此有十足的把握,既然钟睿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绝对不会让她再溜走,更不准许她回到陆淮宁的身边去。 钟睿瑶用满不在乎的神情看着方令涛,你说不逃不出去,我就不逃了么?那才是傻帽呢。不过,她不会直接顶撞方令涛,毕竟自己被俘虏后,还要靠他罩着,等观察下周围的环境,找到机会,再逃跑也不晚的。 方令涛转头来,对自己的属下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史良已经死了。”那个属下语调沉痛地向方令涛报告说。 因为过于震惊,方令涛的身体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那陆淮宁呢?” “他不但没有死,毫发无伤,而且还被京都军区给复职了,重新接管了特种部队。”属下继续说。 真是好消息一个不来,而坏消息却接踵而至。 该死的陆淮宁没有死掉,反而旺运亨通,反而复职回到了特种部队,而史良却计划失败,成了一缕亡魂。 方令涛心痛不已,他的五官紧绷,冷峻而凄然。 但同他形成对比的是,钟睿瑶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却心花怒放,太好了,陆淮宁安然无恙,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比什么都更为可贵。 而直到此时,钟睿瑶才明白过来,原来史良是方令涛埋在军区中的一个暗线。 这个家伙隐藏得真是够深啊,平时自己跟他也接触过,却从来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 真不知道陆淮宁是不是能发觉到这些,然后顺藤摸瓜,最后找到方令涛这里来,将自己给救走。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真恨不能有分身法术,可以灵魂游离出身体,向着陆淮宁通风报信。 “陆淮宁官复原职了?这不就意味着说,曾经达成过的协议,已经作废失效了么。”方令涛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钟睿瑶一怔,听他这个口气,他认识陆淮宁?自己以前都不知道这点。 “岂止认识,我们的渊源很深的,或者说是怨恨很深的。”见她对此有些好奇,他转过头来,用幽幽地口吻对她说:“陆淮宁不是因为在执行任务途中感染了艾滋病么,其实,这都我的杰作。” 他的这句话将钟睿瑶给震惊得伫立当场,仿佛是被石化了一样。 她瞪着眼睛,微张着嘴巴,愕然地看着他,脑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原来陆淮宁之所以感染上了艾滋病,这都是方令涛所策划的? “想听故事么?你跟我过来吧。”他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烟,点燃了,轻叼在嘴边,他一歪头,显得轻佻而帅气。 他对她发出了邀请。 钟睿瑶不假思索,就跟着方令涛走出了房间。对于接下来,他所要讲述的东西,她真是太想听了。 跟着方令涛穿过一段走廊,再攀上了楼梯。他们两个已经来到了这座建筑物的天台。 站在这里,居高临下,钟睿瑶赶紧用眼睛环顾四周,好记下来,她所身处的方位特征,如果等到有机会可以报警,她才能比较准确地描述出来。 她的视野所及,是一片绿草盈盈的高尔夫球场。 在晴天朗日的好天气里,望着这恬静如画的风景,嗅吸着含有青草芳香气味的清新空气,可以让人的心情得到很大的放松。 虽然这里方令涛的巢穴,是囚禁她的地方,但她也不得不说,这里风景怡人,却是个上佳的地方。 看着钟睿瑶站在这里四下眺望,方令涛却并没有干什么妨碍她的举动来。他轻轻地抽吸香烟,缓缓迈步跟在她的身旁。 突然,钟睿瑶就感觉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一片阴影遮挡住了自己,同时,那种沁人心脾的芳草香味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浓郁的烟草味道,将自己给包裹了。 她回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方令涛从后边将自己给搂抱起来,他那高大欣长的身材,刚好如小山一样地遮蔽掉了头顶明媚的阳光。 “这些都是人工修建成的东西,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她对这里的景致十分满意,但他对眼前的东西倒是不屑一顾,“我以后带你回明月湾去,你就发现,那里才是人间仙境。” 明月湾,地处三个国家临界的一个地方,想到它,方令涛的心境中,就涌起一股游子提及到故乡般的眷恋之情。因为,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你不是说要给我讲一讲,你跟陆淮宁之间的事情么?”钟睿瑶不着痕迹地轻轻脱离开他的臂膀,这周围的环境,她已经看清楚了。着是一个规模很大,设施完善的高尔夫球场。 但是,钟睿瑶依然不能确定自己身处的具体方位是哪里,因为,京都是一个繁华的超级城市,在这里,能坐落着好几十个高尔夫球场,她也不知道,她脚下的这个叫什么名字。 “陆淮宁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说实话,我有点欣赏他,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但最终我们还是成为了敌人。”方令涛的眸子幽光闪烁,晦暗不明,他一直视陆淮宁为死敌,但是却又由衷佩服他。 当初,方令涛在月亮湾中,种植了数百亩的罂粟。那些娇艳如血,绯红动人的花朵,也许在别人看来是象征着死亡和堕落,但是在方令涛的眼中,它们却是比牡丹还雍容,比雪莲还珍贵,这些罂粟就意味着大把大把的钞票。 政府意识到了,毒品的泛滥造成了当地社会秩序混乱,风气日下。所以派出特种部队,对月亮湾进行清剿工作。 方令涛对此不以为意,因为在这之前,曾经有无数的缉毒警针对着他开展过行动,但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方令涛毫不怀疑,这次的特种兵行动,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会对他构成任何的实质上的损伤。 但是,他这一次却错了,而且错得很惨。 时任特种部队大队长的陆淮宁,带兵风格硬朗,出手果断强悍,又加上他手下的勇猛无敌,斗志昂扬的特种兵战士,竟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把方令涛的势力给逼得连连后退,不得不出逃跑出了国境线,而那些正值花期的罂粟也没有能幸免于难,被陆淮宁给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数十亿就这么没有了。”直到今天说到这一幕的时候,方令涛还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但是钟睿瑶听到了这里,却感觉分外痛快,陆淮宁就是有这样斩草除根,对敌人给予无情打击的作战风格。当时她是不在特种部队,要不然都有心帮着陆淮宁来放火了,烧光那些罪恶的花朵。 若不是有方令涛在场,她真想痛快地发生大笑出来。 “这只是前半场,我处于下风,等到后半场的时候,就是陆淮宁处于下风了。”他的眼睛敏锐,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她的面部表情最为细微的变化。 她的心情本来好转了一些,听到他这么说又无端地沉了下去,方令涛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陆淮宁让他遭到如此严重的损伤,他肯定要疯狂反扑的。 “但是,陆淮宁这个人很狡猾,而且身手还非常不错,几次的暗杀计划都功亏一篑了。”方令涛的复仇计划最开始,行进得非常不顺利。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在香烟缭绕间,他的眸子透过了重重烟雾,紧紧地盯着钟睿瑶。(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美人计 “什么办法?”她知道他是在故意卖关子,自己越是心情迫切,他那边越是信马由缰,不急不躁。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派了一个女人去诱惑陆淮宁。他果然是中了美人计,一连缠绵数晚,不离床榻。只是陆淮宁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瘾君子,身上带着艾滋病。” 随着方令涛说出的每一个字,钟睿瑶的脸色就往下沉了一分。 “你在污蔑,这不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用多么大的毅力和勇气,才能坚持听他把这句话给说完。最后,她愤然地站起来,驳斥着他的话。 她了解陆淮宁,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平时可以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但是每次当他坐到军区办公室的时候,却从来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处理公务。当然,偶尔也会跟她之间在办公室里偷偷摸摸的,但那也军务空暇的时候,两个人私下之间。 如果说陆淮宁身负着特勤任务,却不顾一切,丢下部队指挥权,跑去搂女人睡觉,这个听起来就是假惺惺的样子。 她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呢。 “啊,被你发现了。”方令涛的谎言被戳穿了,他不但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反而双手捂着嘴巴,笑得很开心。 他是想借着机会挑拨一下,钟睿瑶跟陆淮宁之间的关系,不过技俩没有成功。 “这么下流不堪的事情,我看发生在你身上就合情合理了。抱歉,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编故事。” 虽然明知道那些不过是方令涛编造出来的话,但是,她听在耳朵里面也是格外感到不舒服。方令涛怎么有脸去说陆淮宁呢,真正花花公子,左拥右抱的人不正是他自己么。 别的不用说,只看他派过来照顾自己的那些女人,就知道都是他的后宫。 搂着女人翻云覆雨的,一连好几个晚上不离开床的人,正是描述他自己的**生活才对呢。 她板着脸,撅着嘴巴,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方令涛将手中的烟给丢到了一边儿,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 “从前的我差不多是这样的,但是,自从看到你以后,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一下。没心情,没兴趣,我整日都空荡荡的,只是想着你能到我身边,那一切就不同了。” 他此次来到了京都,本来是为了把cxp这种新型毒品给推销出去,重新开拓出一片天地。但是,现在他的目标转换了,他已经无力分心去应付其它的事情了,他就是想着要把钟睿瑶给带回到月亮湾去。 他已经在那里重建了一个秘密基地,因为收买了某国的政府官员,他享受到了一种特殊的庇佑,所以,现在凡是涉及到他的任何问题,都需要经过三国政府联合商议后,才能实施行动的。 就算是陆淮宁这次有心清剿他的实力,恐怕也很难付诸行动了。 “你错了,这里是京都地界,只要军区下了决心,他们很快就可以发现你的踪影了。”看到他有些得意忘形,她冷冷地出言提醒。 也许对常人来说,要在京都市两千万的人口当中找到方令涛,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但是她相信,通过京都军区的那些高端的追踪设备,以及战友们的不懈努力,最终把方令涛的临时行宫给翻找出来,不是个难题。 “找到是找到的问题,但他们也许找到了,也不敢进来抓我。”方令涛露出桀骜不屑,带着张狂的自负,看起来邪魅而性感。 “敢或者不敢,这个问题你不用急着下定义,等到你被捕了,进来监狱,再来探讨这个问题,也为时不晚的。”钟睿瑶跟他针锋相对。京都军区是国内最知名的军区之一,管辖着数十万的精锐部队,每个战士都勇猛无敌,没有一个人是像他嘴里说的那样的废物。 “看来你身体状况恢复不错,跟我顶嘴的时候这么有气力。”他伸出手去拧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军人了,而我的女人,以后跟我说话要温柔点,不能这么强硬,被兄弟们看到了,我很没有面子的。” “你的女人都在下面呢,对你翘首以待呢,我可不是你的女人。” 什么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这样的说法,很是让人产生暧昧的想法,就好像是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了什么一样。 “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这就是你的命运归宿,你逃不掉的。”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中流露着无尽的欲望。 随后,他霸道而侵略性的吻就封住了钟睿瑶的嘴巴。 跟女人之间,不用讲什么道理,睡觉才是硬道理。 征服女人的身体,也就征服了她们的心灵。 钟睿瑶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而特殊的女人,这也就意味着,他对她身体的需要比对其它的女人都更热切,也更渴望。 昨天钟睿瑶在药物的作用下,有些神智不清,他并没有当时就要了她。 在他看来,那样的过程没有意义。他睡过很多个女人,她们都乖巧无比,胆战心惊地迎合着自己,让他感觉到索然无味。 他倒更喜欢像今天这样,两个人有非常激烈的肢体接触,她的反抗,她的挣扎,让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对野兽一样,让身体完全处在野性的支配下,进行着最原始的对抗。 紧张刺激,令他心动不已。 他的两手狠狠地钳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无所遁形。 他的手异常迅速地袭到了她的胸前,那一对圆润和饱满,轻易地落到了他的手中,奇妙而美好的接触感让他的身躯都开始微微颤抖。 不待她开口,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身体一颤,满脸娇红,她眸中狠戾的寒光一闪,想要将自己的牙齿给闭合上。 他的眼底闪过狡黠的眸光,就已经轻易地识破了她的这一招。 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就没有成功的机会了。 他出手如电,用手指板住了她的下颚,阻止了她危险的举动,而自己的香舌却轻轻一滑,趁虚而入,更深地侵蚀了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恩将仇报 “应该吃饭了。” 正当方令涛准备对钟睿瑶更进一步采取行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丽娜的声音。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柔,但是却让人隐隐感到了催促的意味。 方令涛的身体骤然一僵,停止了自己全情以赴的动作。他松开了手,钟睿瑶好像一条鱼一样,从缝隙中溜了出去。 他缓缓地转过了头,看着丽娜,深邃俊美的五官如同带着棱角的岩石,他的眼中盛着愠怒,如同暴风雨中巨浪涛天的海面。 “你是故意的。”他走了过去,站到了丽娜的眼前,质问着她。 丽娜低着头,身体如同秋风中的一片树叶,禁不住再微微打颤。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她知道打扰了方令涛的好事,那么自己将要面对怎样严厉的惩罚。 她太冲动了,但是在她走到了这里的时候,抬眼映入眼帘,就是那一对男女纠缠的身影,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却用那样亲密的动作搂着别的女人,丽娜几乎都要崩溃了。 她脱口就说出了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经过她的大脑。 “确实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她低着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地说。可是,她的这句话才说了半截而已,就看到方令涛猛地一抬脚,将丽娜踹到在地。不等她爬起来,他上前一脚踩住了她的喉咙,就好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给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窒息感顿时涌了过来,因为缺氧丽娜的脸从粉红色变成了猪肝一样可怕的紫色,她拼命地张着大嘴,用双手徒劳地板着方令涛的皮鞋,想要获得一丝氧气,但是,所以的努力,终归是一种徒劳。 从她的角度而往,方令涛的脸俊**冷,眸子中流露着残酷的光晕。平日里,她最喜欢看方令涛的一双腿,线条优美,笔直修长,无论穿起什么样的衣服,都带着高贵的风范。 但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自己却会是死到了这双长腿之下。 “你饶了她吧,就为了一句话,你就想杀掉一个人么?” 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因为无意中触犯了他,即将死于非命,钟睿瑶心中震撼,方令涛真是一个冷血的人,阴晴不定,翻脸不认人。她不知道自己说话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她还是要尽力试一下,毕竟在她眼前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方令涛看了一眼钟睿瑶,他现在周身都散发着冰冷而凛冽的寒气,就好像是一个冰山一样。这样的情形,钟睿瑶在之前体验过一次,那时在荒野之上,他用枪瞄准她,差点要把她给杀掉。 毫无疑问,他是决心要杀掉丽娜的,钟睿瑶甚至认为,自己说出来这样忤逆触犯他的话,他也许会对自己的动手的。 但是,最终,他还是抬起了脚,冷漠地看来丽娜一眼,转身走下来天台。 丽娜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着,她现在呼入的每一口氧气,都增加了她体内的血氧浓度。 钟睿瑶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安慰着她。 “你赶紧逃出这里吧,离他越远越好,你看到了,他是个疯子。”丽娜看了一下,四周无人,对着钟睿瑶低声地说。她原本光洁的面庞,现在被砂子给划了数道小伤口,渗出丝丝血痕。她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看起有点生硬。 钟睿瑶一怔,她没有料到,丽娜竟然对自己这么好。 “我是想走,但是没有办法。” 钟睿瑶低下眼光,她站在天台的时候,就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在这栋建筑物的周围,有一些人看似漫不经意地背着高尔夫球包来回踱步,但她相信,这些人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自己试图逃跑的话,这些人会在几秒中内从球包中拿出一把ak47对着自己射击,而绝对不是抽出一根球杆,邀请自己打一发小鸟球。 “我们都是女人,我可以帮助你。”丽娜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握着钟睿瑶的手,眼中跃动着异样欢喜的光。 钟睿瑶很容易,就把她的欢喜,理解成为一个暗藏善良的女人,对自己的真挚和关切了。 “你赶紧下去吧,我们呆在一起时间太久,会让他产生疑心的。”丽娜催促着钟睿瑶。 后者对她点了点头,她激动地拥抱了丽娜一下,感觉只是用语言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了,这才转身走了下去。 当钟睿瑶的身影消失在天台的那一刻,丽娜眼中那异样欢喜的眸光,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讥讽和鄙夷。 “笨蛋。”她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朝着钟睿瑶离去的方向暗骂。 她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面珐琅化妆小镜,打开后,她照着自己的脖子,只见在她原本洁白的脖颈,赫然出现了一个紫黑色的鞋底印子。 这又令她想起了刚才,被方令涛踩在脚下的痛苦和绝望。 说起来奇怪,她一点都不记恨方令涛,她心中所恨的人是钟睿瑶。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那么方令涛就不会如此狂暴。他也许从来没有真心爱上过这帮女人,但是,他始终对她们的宠爱保持着均衡。她们就如同他所豢养的一群小狗一样,她们卑微地付出,低下地讨好,却以此为荣,乐此不疲。 丽娜望着镜子中的脸,目光中含着呆滞和坚定,她要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他是属于她们的。 “你还有空在这里照镜子呢?刚才是不是触犯了方老大的逆鳞了,差点被他给弄死?”两个男人也出现在露台上,他们是方令涛的属下。谈起了方才的一幕,他们两个却仿佛是在跟丽娜描述别人的事情一样,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 “都怪那个臭女人。”是她如同梦靥一般的出现,占据了方令涛的心,夺走了他的爱。 “说起来,那个妞真的漂亮,身材还辣,确实够味儿。难怪老大着迷,睡不到的女人,才是最好的女人。”一个男人带着猥琐的笑容,轻佻地说。 “老大还没有睡她么?可惜了,换成是我,直接拿下了。”另一个男人搭腔,色眯眯的眼睛在丽娜的臀部上晃来晃去。 “要是我把她给送到你们眼前,你们敢睡么?”丽娜嘴角一挑,脸上显出笑容,勾魂儿,妩媚,妖娆。 “不敢!”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私下里**一下就算了,在幻想中搞搞艳遇,在现实中敢睡老大的女人,他们是不是疯了,打算被方令涛剁成八块儿,去喂王八么。 “如果说你们睡了她,方令涛不但不会责怪你们,反而会褒扬你们呢?”丽雅笑得意味深长地样子。 有这样的好事?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现出了跃跃欲试的意思是。 那我们可是求之不得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难办的事 京都军区,军事法庭的审讯室中。 一个高亮的白炽灯悬在屋子的正上方,两位穿着军装的法官正在对安琳琦进行讯问。 安琳琦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与骄傲,苍白的面颊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仿佛此时此刻,她依旧是女兵营的营长,而正在询问她的两位法官不过是在向她进行例行汇报一样。 她的眼角余光不时地从审讯室的那面落地窗前扫过。 她知道,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玻璃,而是一个单向透视窗,有人可以站在那里从外向内,将审讯室中的情形一览无余,而她却不能从内向外,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现在外面的人是陆淮宁么?”她突然转过头来,问坐在自己对面的法官。 两位法官不由得一怔,没有想到,她不回答问题,却反问。 “让陆淮宁出来见我,我有些话单独对他说,其它的人,我一概不理会,也包括你们两个。” 说到了这里,安琳琦竟然真的救闭上了嘴巴,向后一靠,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算了,还是我出去吧。”陆淮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和军装,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正如安琳琦所料到的一样,站在审讯室外,密切关注审讯情况的人就是陆淮宁。 两个法官被请了出去,审讯室中,只剩下了安琳琦和陆淮宁两个人。 按照她的说法,陆淮宁用遥控器,将审讯室中的传声装置也给关闭了。 这就是说,如今审讯室中,他们的交谈,只有对方才能知道,而第三方则无法获得任何的信息。而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无法记录在审讯笔录中。 站在审讯室外面的人,只能通过他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大概猜测出来,他们应该在进行着一场气氛不算太愉快的交谈。 因为陆淮宁一直焦躁地在审讯室内来回巡走,仿佛一只被关入到了囚笼中的野兽。 终于,半个小时后,审讯室的门打开后,陆淮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长官,里面情况如何?”法官问他。 “没事,你们可以继续进行讯问了。我这里还另外有事情,不能奉陪了。”显然他满腹心事,脸色也不那么好看,回答起来显得颇为应付。 陆淮宁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自己匆忙迈开大步,就走了出去。 他来到了特种部队基地,敲开了战略研究室的门。 “陆长官好。”看到他进来,屋子中的特种队员里立刻起身、敬礼,表示出了军人干练服从的态度。 “我要查看下京都西区,卫星地图。”陆淮宁果断地发出来命令。 “是的长官,马上。”特种队员的得到了命令后,立刻坐到了电脑前面,将军事卫星的实时数据给调了出来。 不同于一般的民用地图,这个军事卫星所拍摄回来的画面,高清,分辨率极佳,甚至连在地上散步的行人都可以反应出来。 陆淮宁站在足有一面墙大小的液晶电子地图前,眼睛锁定到了京都西区,一片绿色的区域内。当他用手滑动,将这个区域给再次放大的时候,人们才看出来,原来这里是一个占地面积非常大的高尔夫球场。 陆淮宁蹙着眉头,用手抵着下巴,凝视着这个区域。 刚才,安琳琦跟他说,史良曾经带她到过方令涛的老巢。她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对着陆淮宁给描述出来。 抛却她那冰冷入骨,还有总是孤傲自赏的性格之外,陆淮宁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安琳琦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官,她的军事素养在京都军区的军官中,也是属于上乘的。 她的记忆如果无误的话,那么方令涛在京都市的落脚点,就应该是在这个高尔夫球场周围的某一个别墅中。 那么钟睿瑶也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已经被他给劫持到了那里。 “长官,我们应该马上出击,将战友给解救出来。”特种兵战士,向他建议。 钟睿瑶即是陆淮宁的太太,同时也是特种兵部队中,仅有的几个女兵。大家对于她所遇到的不幸深表同情,所以,一旦有了一点进展,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 京都军区特种部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也许之前的一段日子,因为陆淮宁的缺席,大家的战斗士气有所减弱,但是,自从陆淮宁复职到任后,战士们就如同被打过了鸡血一样地群情振奋。 敢有人触特种兵部队的霉头,那么特种兵们就让他好好长长见识,让他知道到下什么是不可侵犯的钢铁长城。 屋子中一片高亢的请战之声。 同战士们的群情激动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陆淮宁此刻却非常镇定,如玉一般的面容上波澜不惊,漆黑如夜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卫星地图。 “这个高尔夫球场的归属权在谁的手里?现在立刻查。”陆淮宁侧过头,对身后的人发出了询问。 战士们不禁一怔,陆长官这是怎么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勇猛直前,调兵围剿就是了,还浪费时间,查这些无聊的细枝末节干什么? 不过,既然长官有令,他们尽管满腹狐疑,还是积极地响应上级的命令。 在一阵清脆悦耳的键盘敲击声后,有人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报告长官,这里的投资者是一名外国人……我的天啊。”说话的人此时突然口气一变,发出了一声惊呼。 室内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年轻的战士也不禁红了脸膛,他低下头去,磕磕绊绊地说:“这个人竟然是某国驻我国的外交人员。” 按照国际惯例,外交人员身份特殊,都享用外交豁免权。虽然他们在国内投资的商铺或者产业,需要遵循照国内的法律和规定来执行,但一般情况下,对这样地方管理,还是令有关部门相当的头疼。因为一个处理不慎,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何况陆淮宁他们现在是准备调集部队,前去对目标人物采取准军事行动,如果弄不好,便会酿成外交事件。 此时,在场的人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了方令涛的藏身之地,却还不能去排查,这该如何是好呢? “事情有点难办,但不等于不能办。”陆淮宁此刻皱起的眉头平缓下来,薄唇轻启,胸有成竹。(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就听我的安排吧 在高尔夫的球场上,一个白色的小球在空中滑出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地落入到了球洞中。在场的人们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和掌声:“太厉害了,居然是一杆进攻洞的小鸟球。” 打出这样完美一击的人,是一个身姿矫健,气质潇洒的年轻男人,他长相俊朗,斯文优雅,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样子简练,但却都是世界顶级品牌。 不用说了,这一定是那个豪门的贵家公子,又或者是什么集团的富豪总裁。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具备承担得起这里一小时数千块的消费价格。 “不好意思,我想用下洗手间。”这个年轻男人转头询问身旁的女服务生。 运动过后,他双颊泛着红润,饱满的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在加上他那一头飞扬飘逸的短发,整个人如同从时尚杂志封面中直接走下来的男模特。 女服务生也看得有些入迷,怔楞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羞红满脸地用手指出了洗手间的方位。 陆淮宁抬头一望,果然见到一片浓郁翠绿中,有一个洗手间的标志。 他拿起自己的高尔夫球杆背包,对着女服务生轻声道谢,就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来到这里一看,洗手间中并没有别人,陆淮宁心中大喜,果然是适合他使用。 他蹲下身子,打开了高尔夫的包。原来里面所插的几根高尔夫球杆不过是起到了掩饰作用的招牌而已,在这个背包的下面,是陆淮宁专用的紧身衣,还有那一把被他拆装了无数次的手枪。 短短十秒之后,陆淮宁对着镜子一看,里面映照出了自己的形象,已经全副武装,正待出发。 蛰伏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了上一次,自己单独执行特勤任务的时间了。不过,就目前的状态来说,他自认自己几乎是恢复了全部的战斗力。 因为这一次,准备行动的目标地点背景复杂,所以陆淮宁思考再三,决定不出动特种部队的主力,而是由自己来充当先锋官,对这里先行侦察一番。 这样如果安琳琦提供的情报有误,有或者是他的行动被某国的方面给知晓了,他也可以借口是自己寻妻心切,把责任都给揽到个人的头上,而不至于将事态给扩大化了。 他凝视着自己,唇角边溢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陆淮宁的身影,从卫生间中闪了出来,下个瞬间,就融入到了碧绿浓郁的林木当中,消失不见了。 他潜入了对这片高尔夫球场中,并开了全方位的搜查工作。 在同一个高尔夫球场中,有数个欧式造型,外观奢华的别墅群。 这里是提供给那些来到这里参与高尔夫球活动的贵宾休息的地方。别墅根据规模的不同天,租赁的价格也完全不同。 在某一栋高大的别墅之前,只见到这里的院子中,有人在坐在太阳伞下,悠然地喝着饮料,还有人端着手机在懒洋洋地看着视频。 从表面上看去,这里似乎跟其它别墅的环境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有人驻足在一边,仔细地观察这些人,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些人的面部微表情,并不是彻底的放松或愉悦的感觉,而是警惕、戒备、甚至是带着某种敌意。 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而眼光都不约而同地巡视着外面的情况。 这里,正是方令涛所隐匿的踪迹的所在。 同别墅外面,高度戒备,空气中几乎都带着枪火味道不同,在别墅的内部,这里的氛围却是繁忙而热烈的。 因为,今天按照方令涛的指示,将在这里举行一个欢迎舞会,为得是给钟睿瑶“接风”。 为了安全起见,即便是在白天的时候,别墅所有的窗户也都用窗帘给遮挡上饿了。 所以,室内都是靠着电灯来起到照明的作用。 在方令涛的卧室中,钟睿瑶坐在化妆镜前,一脸的不高兴。在她面前,三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条紫色的晚礼服长裙,水钻明亮耀目,**细腻唯美、紫色的缎面光泽高贵,这样的礼服长裙再配上钟睿瑶那匀称、稍高挑的身材。可以说是锦上添花的完美之选! 但是,钟睿瑶却一点都不想穿上这条裙子,因为礼服的深v领,实在是太深了。不用穿上,她只是目测就可以知道,如果穿上这件衣服,自己胸前大片的雪白皮肤,还有丰盈圆润恐怕就会春光外泄了。 “我不穿。”钟睿瑶果断表示拒绝。 “我选定的礼服你没有权利拒绝。”方令涛坐在卧室的另一个角落中,手中捏着香烟。在他的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化学书,但是,他却无心阅读,一双乌黑幽深的眸子,一直停留在钟睿瑶的身上。 这个礼服是他为她所挑选的,正好可以将她身上最美丽的,最女性的气质给展露出来。 今天,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梦幻中公主给构建在现实中。 一想到,在舞会上,她穿着这样的衣服,迈着款款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同他一起翩翩起舞,他的心情就忍不住激荡起来。 “还有半个小时,舞会开始,我不想等得太久。”方令涛看了一眼时间,合上腿上的书,将它重新插回到了书架中。他来到了钟睿瑶的身后,出其不意地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头发上。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服侍着钟睿瑶换衣服的几个女人,此刻都心情迫切起来,她们知道,方令涛说不想等,就是在催促她们赶紧帮钟睿瑶换好了衣服。 她们不是不想,而是有心无力。 钟睿瑶不配合她们,对这件晚礼服十分抗拒,总不能动用武力来强迫她吧。况且,真是要动用武力的话,她们也真斗不过钟睿瑶。 这时,丽娜走了过来,将这件晚礼服接到了自己的手中,对同伴们说:“我来单独帮钟小姐换衣服,你们都出去等着吧。” 这些女人都巴不得可以推开这个烫手的山芋,现在看到丽娜主动请缨,她们心中乐不可支,借机会都退了出去。 丽娜用手抚摸着华美高贵的紫色晚礼服,享受着手指尖传来的光滑亮丽的触感,眼光中流露出来艳羡和渴求的目光。 哪怕只有一次机会,她穿上这如此轻柔绚丽,仿佛梦幻仙境中才会出现的裙子,站在大家的面前,同方令涛一起舞蹈,那么即便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不过,如今拥有这个机会的女人却还不知道珍惜。 “你不是想逃出去么?那么你就听我的安排吧。”丽娜如痴如醉地凝望着这条裙子子,嘴边泛起了冷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属于我们的夜晚 在别墅一楼的大厅中,这里已经被重新装饰过了,摇曳的烛光,闪亮的彩缎,将这里装修得如同皇宫一样。 在楼梯的两侧,方令涛的手下们都已经站好了。他们燕翅排开,分列在左右。 平日里,他们穿着都很随便,但是今天因为方令涛的要求,他们穿着的服饰统一,看起来非常有排场。 方令涛穿着一身非常正统的黑色燕尾服,双手身上带着白色的手套,眼中闪着清冷桀骜的光芒, 方令涛看了一眼手表,浓黑的眉毛一皱,时间已经到了,钟睿瑶怎么还不下来? 方令涛看了一眼手表,浓黑的眉毛一皱,时间已经到了,钟睿瑶怎么还不下来? 他不有点不耐烦了,抬起腿,正准备去上楼去敲门,把钟睿瑶给弄下来的时候,忽然就听得到了大厅的音响设备中响起了动听的轻音乐,他身体一凛,她这不是来了么? 在铺着红毯的楼梯上,钟睿瑶穿着奢华迤逦的紫色的长裙,头上带着水钻的发夹,乌黑的长发如同披肩一样垂落在肩头,朦胧摇曳的烛光下,更为她秀美精致的面容上增添了恍若仙子一样的脱尘气质。 她双手轻轻地提着长裙,一步一个台阶,缓慢而优雅地拾级而下,每个姿态和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尽管在她身后,丽娜等几个跟随在身后的女人也是容貌出色,高挑艳丽的美女,但是,跟钟睿瑶一比,就对比出了明显的差距,不只是容貌上,更有内在的气质上。 方令涛的眼睛在接触到钟睿瑶的一瞬间,仿佛就被用胶水给粘固了一样,再也无法转开半分。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漂亮,但是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她的美丽已经不足用语言来形容了。 他就想把她给一拥入怀,用实际的行动来爱恋她。 钟睿瑶终于走到了方林涛的眼前,她的双唇红润丰盈,如同最为鲜嫩的玫瑰花,她用手轻轻一提裙子,屈膝,用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对方令涛说,“可以请你跟我跳一支舞么?” 她抬起头,一双剪水秋瞳波光潋滟,说不尽的柔情妩媚,道不完的风韵旖旎。她的脖颈本来就修长洁白,现在深v的领子衬托下,更是如同天鹅一样的长颈一样优雅迷人。而最令男人感到热血喷张,不能自已的是,从她那深幽的领口中,若隐若现地露出的两坨饱满…… 这一刻,方林涛感到自己都要融化了,他的心弦不禁为之荡漾,连呼吸的节奏都已经无法掌控了。 他连想都没有多想,伸出手,一下子就大力地将她给搂到了怀中,用手环住了她纤细婀娜的腰肢。 他深眸凝视着她,用眼光代替了他的嘴唇,在她的身体上下巡视而遍。 “我真想终止舞会,抱着你回到我们的房间去。”他现在就想要了她。 “你对我真的很用心了。”钟睿瑶的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头,甜美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你这里守卫森严,我反正也逃不掉了,还不如,就跟你在一起呢,女人为什么要跟对自己好的男人过不去呢?” 这样的话让方令涛心花怒放,果然还要把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才能够有机会去体验到自己对她用心良苦。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自己生平第一次,如此努力用心地追求一个女人,虽然历经波折,最终还是有了个完美的结果。 他身手,朝后面打了一个手势,徐徐的背景音乐响起,他踩着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跳舞。 从身姿上来看,这两个人,男人俊美修拔,长身玉立,女人高挑曼妙,曲线玲珑,再有一身性感华贵的礼服长裙的陪衬,他们真是一对璧人,金童玉女。 但是,当音乐响起后,方令涛开始跳舞的时候,钟睿瑶的尴尬就出现了。 你说什么女主防身术、散打、搏击,甚至是跆拳道,这个钟睿瑶多少都懂一些,比划几下子,有模有样的。 你如果是说华尔兹、慢三、快四、国标之类的术语,钟睿瑶就一概不知道了。说不定,她还能反问一句呢,这都是啥东西,能吃么? 本来她面对着方令涛就已经够紧张的了,如今音乐一响,她都已经无法分辨东西南北了。她还穿着这么长的裙子,分外地不适应,往后撤一步,就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往前迈一步,又踏错了节拍,一下子踩到了方令涛的脚上。 冷不丁地,方令涛的脚感到了剧痛,他不禁嘴角微一抽搐。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就如同是干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慌得手足无措的,抬起了脚,却有不知道该在哪里落下来。 情急之下,身子失去了平衡,她差点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小心了。”他手疾眼快,一下子将她给扶住了。 她一下子就跌入到他的怀抱中了。 方令涛顺势就停止了舞步,将她拢在自己的手臂当中。 一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明亮的星星一样,清冷、深情、明澈,仿佛越过了无限的时空距离,才迎上了她的眸光。 他的嘴边噙着淡淡的微笑,颠倒众生的妖孽面容,在此刻无所顾忌地朝着她释放出来性感魅惑的信号。 他的手指,带着烟草的香气,还有温热的体温,掠上了她的额头,将她刚才因为紧张而急出来的汗水给擦拭干净。 这样宠溺体贴的情景,落入到了在场一旁围观的女人眼中,她们的内心几乎在承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足可摧毁一切的暴风雨。 方令涛对钟睿瑶的容忍和宽容,已经宠爱程度之深,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们所能预见的地步。 比如说,方令涛的卧室中,从来不会允许女人进入,也不绝会让任何女人所用的物品摆设在他的房间中。但是这次,他为了可以近距离地观看到钟睿瑶的梳妆过程,竟然让手下的人,将女生梳妆镜台,摆在了他的床头。 而现在,他还亲手为钟睿瑶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从来没有谁看到他在女人面容如此殷勤,甚至是卑微过。 这还是那个残忍冷酷,风流薄情的方令涛么,简直令人不能直视了。 女人们的脸都紧绷着,表情上显露出,她们对钟睿瑶的嫉妒和羡慕。 此刻,丽娜站在女人们的最后面,但是由于她的个子比较高,所以,仍然可以将舞场中的情形给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她的眼中是冰冷的憎恨,还混杂着火焰般的暴怒,可她的脸上的表情是僵硬而漠然的,就如同是带上了一个面具一般。 她转回身,来到了角落中的吧台前面,拿出了两个杯子放到了托盘上。 她将一包粉末给放到了其中一个玻璃杯子中,又倒入了红酒,直到将粉末给彻底溶解在酒中,看起来毫无痕迹。她又将第二个杯子中也给注入了红酒。 现在看起来,这两玻璃杯中盛装的液体颜色一样,酒量也一样,单凭肉眼,根本无法看出来里面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但是,丽娜心里很清楚,这里面一个杯子中加入了特定的东西。 钟睿瑶,你不过是现在舞场中占据了一时的风头而已,但是,他是我的男人,我要把他给夺回来。 今晚是属于我们的夜晚,而这却是你的丧命之夜。(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交杯酒 “你要不要休息下?” 舞场中,方令涛关切地问钟睿瑶,有无限的柔软情波凝聚在他的眸间,随着大厅中摇曳的烛光一起荡漾。 她点了点头,她感到非常的紧张,手心中都是汗水,同时,她也感到非常的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肢体就不是不听她的指挥,该旋身的时候,腰就好像是不会转动一样,该迈步子的时候,她的腿就好像是有千斤重,想抬就是抬不起来,最后,还是会准确无误地踩到了方令涛的脚上。 看着别人舞场中跳舞,轻盈靓丽,怎么到了她这里,跳舞比散打搏击还累人啊。 她确实想着要休息下了。 但是,想着方令涛虽然嘴里在这么问着她,但双手并不放人,还是非常亲密地搂着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不是让我休息么?”她一边说着,目光却滑向了他的手臂,她暗示他应该松手。 “你可以休息,但没有说要离开我。”他语音未落,猛地一抬臂膀,将钟睿瑶给打横抱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钟睿瑶穿着这件深v的紫色晚礼服,非常的漂亮,甚至美丽的效果,远超过他的想象。 但是,他也要承认,这个深v的领子,既是这个礼服成功的地方,也是它最失败的地方。一方面它充分体现出了钟睿瑶的性感美好的身材曲线,但同时另一方面,它也将她胸前的春光暴露得太多了。 方令涛用眼角余光看到,他的那些手下们,虽然说不敢太过出格了,但是每个人看向钟睿瑶的眼光都饱含着欲望和冲动。 他们跟自己一样都是男人,在钟睿瑶这样的天然佳丽,世间尤物之前,全部都失去了抵抗力。 因此,方令涛心中有些不高兴。 他要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不让那些人的眼光多在她的身上停留一分一秒。 “你们把眼睛都低下去,只能看自己的鞋子,别的地方,敢多看一眼,我挖出你们的眼睛来。”他好像半开玩笑,又像是半愠怒地发出了命令。 随着这声命令,果然很有效果,他的那些兄弟们都低下了头去,沉默而恭敬地望着自己的鞋子。 “你等一会儿还是上楼去,换一身……高领,长袖的晚礼服过来。”他拧着眉头,神情阴郁地看着钟睿瑶。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这件礼服很好看,但将她的身材暴露太多了,被别的男人看到了,他有种自己被绿了的感觉。 所以,还是在两人共对的时候,她单独穿出来给自己看,这样才比较美好。 “丽娜,你上去给她再准备一件礼服。”方令涛转头对丽娜说。 丽娜的手中正端着一托盘,里面放着两杯红色芳醇的酒水,水晶高脚杯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了高雅华贵的光泽。 丽娜仿佛正在思考什么东西,现在突然听到了方令涛对自己下的命令,她不由得一怔,脸上露出了微微诧异的表情。 “你们跳舞后,比较热,还是向喝了这个,我再去上楼为钟小姐找衣服吧。” 丽娜走到了钟睿瑶和方令涛的中间,弯下腰将托盘端到了他们的面前。 此刻,她的心情有些紧张,所以端着盘子的手有些发颤,杯子中,那绯色娇艳的酒水都泛着轻微的涟漪。 如果在平时,即便这只是个非常小的细节,但是肯定也会引起方令涛注意的。 但是,今天显然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牵扯了他的心思,所以,他都没有在乎到眼前丽娜的不同寻常,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正眼看丽娜一眼。 “你现在就去找礼服,快点。” 他侧目看着钟睿瑶,越发感觉到她从领口处展露出的无限风光,既令他心潮澎拜,同时,又让他吃醋不已,十分不舒服。他对丽娜发出了催促的口气,同时他自然而然地,伸手出手,抓起了托盘上邻近自己的那个水晶高脚杯。 而钟睿瑶,因为刚才在舞场中的一番手忙脚乱,所以也出了不少的汗水,正感觉口舌有些干燥,现在看到了丽娜端着两杯酒出现,也非常高兴地将另一个杯子端在了手中。 此时,丽娜看到了这一幕后,心中才豁然舒出一口气,很好,这两杯酒并没有拿错,如同她的计划一样。 “钟小姐,我现在马上去准备礼服,五分钟后,请您上楼来,我伺候你换衣服。” 丽娜站在钟睿瑶的面前,态度非常的恭敬,甚至在语句中用上了敬词“您”。 她这样的表现,一方面可以迎合方令涛的心意,另一方面,她是对钟睿瑶充分展露出友善的意思。因为,她现在说出的这句话,正好是她们两个人原定计划中的一句暗语。 “好的,我马上就上楼去。”钟睿瑶用心领神会的目光看着丽娜,同时,微不可察地对她点了点头。 她知道丽娜,这是准备要帮她逃走了。 想到了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一激动,如同白玉一样的面颊上飘来了一抹粉红色。在烛光下,她白里透红的脸庞,如同月下娇嫩凝露的花朵一样绝色。 “陪我喝了这杯酒。” 方令涛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朝着钟睿瑶一扬,薄唇边挂着魅惑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带着迷离的光晕。 钟睿瑶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杯子中的酒。 这里有四分之三杯,虽然自己的酒量不是太好,但是这点酒喝下去,估计行动之间问题还不大。 她由此下定了决心,将杯子送到了自己的唇边,正准备喝下去。 谁料到,方令涛却比她快上了一步,用手擎住她的手腕,好看的两片唇衔着玻璃杯,深深一吸,就把她杯子中的酒都给喝完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呆怔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来喝我这杯酒。”他低眉浅笑,用手扶着她小巧的下颚,将自己手中的杯子端到了她的嘴边,“算是喝了一杯交杯酒吧。我来喂你。”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他这一杯酒,倒在了钟睿瑶的嘴里边。(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面具之下 钟睿瑶对酒不算是厌烦的,但是方令涛用这样半强迫的形式,来让她喝酒,她心里有些不高兴。 但是,今天是个至关重要的日子,丽娜已经跟她商量好了,准备趁着开舞会的时候,大家精神松懈,不够防备的时候然后放她出逃。所以,即便心里有不忿情绪,也要忍耐下去。 钟睿瑶喝下来酒,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向方令涛请示说:“那我现在上去换衣服,你同意么?” “可以,但是你必须抓紧时间,可不能让我在下面等得太久。”方令涛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空杯子,那杯壁上面依旧挂着一些沉郁红艳的酒水。 他将杯子拿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深深地嗅吸着,仿佛是在回味着钟睿瑶留在杯子上的气息。 舞场中的音乐一变,方令涛身后的女人们,还有他那帮站在场中的手下,此刻才如同获得了特赦一样,步入到了场中,开始自由地男女组合,开始跳舞了。 钟睿瑶那道紫色而美好的身影,顺着楼梯,已经走到了楼上。 她转回身,回首一看,发现此刻方令涛,虽然人优雅闲适地坐在舞场中,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紧地跟随着自己。 钟睿瑶的心无端地一跳,那为什么把自己盯得这么紧,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今天的计划?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啊。 她勉强对着方令涛笑了一下,接着,快步走进了到了卧室之前,推开了门。 一曲终了,女人们都是不约而同地离开了自己的舞伴,而走到了方令涛的跟前,向着他争宠献媚,希望下支舞蹈可以由自己来陪他跳舞。 不过,他显然毫无兴趣,他朝着楼梯那里望了一眼,那里还是空荡的,并没有人影子。 他又看了下时间,都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她不就是换一件晚礼服么,为什么要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他挥手驱散了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们,他现在心里眼里只能放下钟睿瑶这么一女人而已,别的女人在他的跟前都成了视而不见的透明物质。 他这薄情负义的举动,显然令女人们十分的不甘。但她们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忍气吞声,黯然离开。 方令涛无心再去关注其它的人和事,他难以按捺下心中的期待,他甚至有些急迫地想知道,钟睿瑶重新换上了新的礼服后,会是怎样的形象。 他蹬上了楼梯,来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前 “你还没有换好衣服么?”他发问,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轻轻地推开了门,那奢华如同总统套房一样的卧室展示在他的面前,但他发现这里是空的, 不但钟睿瑶不知所踪,甚至连丽娜也没有了影子。 方令涛不禁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在楼下,他可是明明看到了,她们两个向后走进到了这个屋子中的。 他转目再看,却发现在里间中,那张大床上的床帐子都垂落了下来。 那带着流苏闪耀着柔光的华缎床帐并没有严丝合缝,似乎从里面,他还能瞥到有人影在晃动。 他走了过去,用伸出两手,朝左右将床帐给分开。 就看到在那张大床上,一个女人半躺在那里,头上带着一羽毛的嘉年华面具,如同黑珍珠一般的双眸从面具下面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她身子缱倦在宽大柔软的床榻上,两条洁白细长的大腿从长裙下面露出来了,带着万种风情露在外面。她的双脚纤细而清瘦,每一个脚趾都在顽皮地搅动着。 她身上穿的正是那件紫色深v领的晚礼服长裙,胸口两座高峰夹着一道深深的沟壑,肆无忌惮地展露出冬雪一样的白色。 方令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眯了眯,他的身体中突然感到万分的饥渴,他咽了一口口水,脖颈间的喉结跳动了一下。 “钟睿瑶,你是在这里等我,你是故意的么?”因为兴奋,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地打颤。从楼下舞厅中传来的每一个音乐节符,都好像是在激励着他应该奋勇扑上去,将她给吃到自己的肚子中。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轻笑起来。面具下的双眼中,是一片妩媚迷离。 她嘟着嘴巴,对着他伸出一只手,食指逗弄地一勾。她的两条长腿放肆地翘起来,将更多的裙下风光都展露出来。 方令涛来不及想到更多的东西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了床上,仿佛一只猛虎一样地压倒在女人的身上。他的双臂抵在女人的手上,牢牢的将她扣制在床上,两片薄唇贴到了她的胸脯上。 因为感到痒,女人不断地扭动身体,发出了娇媚放荡的笑声,她似乎要躲开他,但却是欲拒还迎,反而,是从身上发散出了更多性感与魅惑。 方令涛飞快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如同人体雕像一般夸张健硕的身材,宽肩窄背,丰臀结实,腰部腹肌分明。他脸上露着邪魅和得意的笑容,用手将女人的紫色长裙推到了腰间。 他俯下身子,接着,他将身子放低了,朝前奋力一挺,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怔,融合成了一体。 在沉重与娇媚的喘息之间,在床帐和床铺所形成的狭窄隐秘的空间中,两个躯体纠缠着,用剧烈的动作,宣泄着身体中的欲望和心中的爱恋。 “说你爱我。”他喘着粗气,低声在她耳边霸道地命令说。他感觉到,他以后的余生可以别无所求了,这一刻,就值得的永远铭记了。 “我……爱你。”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娇羞和柔弱不承的感觉,她的腰肢扭动着,仿佛是在雨中,倍受滋润而摇曳的柳枝一样。 现在她因为兴奋,原本雪白的肌肤都变成了妖艳的微粉。她的长腿盘到了他的腰间,紫色的长裙如同**的花朵一样地绽放在她的身下。 这样的奢侈华贵的长裙,如此完美激荡的浓爱,眼前绝美无匹的情人,正是她所希望和渴求的,这一切全部都实现了,她正是如同置身在梦幻天堂一样的狂喜。 但是,美梦总有醒来,而破灭的这一刻。 当听到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后,方令涛的身体一下就停顿下了,僵硬地在那里,仿佛一个石像一般。 “啊,你怎么了?”女人也仿佛受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用手支撑在床上,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嘴唇上闪亮着一层珠光色的绯红色。 方令涛五官深邃冷峻,唇角紧抿,方才那些热情和活力好像瞬间就从他的身上蒸发不见了,他从一座正待喷发的活火山,变真了一座极地深寒的冰山。 他抬起手,一下子揭开了女人脸上所带的面具。(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她到哪里去了 丽娜明艳靓丽的脸从面具下面露了出来。 方令涛的这个举动,显然是出乎丽娜的意料,她身子明显地一僵。她紧张地看着方令涛,神情惶恐而惊惧。 但是,随即她反应过来了,即便是现在方令涛看到了自己的脸,那也无所谓。因为自己再给他的那杯红酒中,可是放了助情药。他现在不但身体在承受着无法忍耐压抑的欲望,同时,他的头脑中应该也是出现了幻觉状态。 也就是说,虽然他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脸孔,但在他的头脑中却是幻化出钟睿瑶的样子来。 只有等到了明天,一切都风平浪静过后,他从销魂蚀骨的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他才会神志转为清明。而这个时候,他所能回忆起来,原来为了他奉献自己身体,成就了完美极致快乐的女人,却原来是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明白,真是能匹配得上他的女人,只有自己,绝不是什么钟睿瑶。 想到这里,丽娜的心里一下子安定下来。她收起了那惊愕的表情,而是依然笑得热烈甜蜜,双臂搂上了他的腰间,点头回答说:“对啊,我就钟睿瑶,我爱你,春宵苦短,我们应该继续快乐。” 她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方令涛一下子从床上站起了身体,用脚朝着丽娜的身体狠狠地一踢。 “啊。”一声惨叫之下,丽娜就从飞了床帐,身体一下子飞移出了四五米远,落到了卧室的门口。 舞厅中的人们,正在那里各怀心腹事地伴着音乐在跳舞,但是现在,丽娜凄厉的呼声却一下子将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方老大的卧室,那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就意味着方令涛的安全受到了某种威胁。他们都急忙丢弃了舞场,三步两步赶了过来。 当女人们看到了趴伏在卧室门口那条紫色的身影时候,还以为是钟睿瑶跟方令涛之间起来冲突,被打了出来,心中正在暗中叫好的时候,谁料,当她们看清了,原来现在穿着这身衣服的人是丽娜的时候,不禁都惊得变了颜色。 方令涛站到了门口,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床单,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丽娜,用充满了杀意的目光看着她,问:“钟睿瑶上哪里去了?” 他刚才就是一时冲动,才会没有搞清状况,将她误以为是钟睿瑶了,才会对她动情。现在,他感到非常恶心,就如同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污秽的东西给玷污了一样。 以前不感觉到如何,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除了钟睿瑶之外,不能再接收别的女人了,甚至想到了她们的酮体就会感到反胃。 谁给了丽娜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会想到这样的办法? 而且,现在钟睿瑶到底在哪里? 丽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方令涛,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亲手把助情药粉倒入到了那个酒杯中,又亲眼看着他端起来那杯酒,而钟睿瑶端起了另一杯,并没有搞错顺序的。 可是现在为什么方令涛眸光澄澈、清明、幽冷,完全没有服药后惺忪迷蒙的迹象呢。 难道,难道,在自己转身后,他并没有把那杯酒给喝下去? 想都了这里,丽娜突然感到了心胆俱寒的感觉,她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你快说。” 看到丽娜趴在地上,沉吟良久,却不回答方令涛的问话,手下的一个人,忍不住了,站出来照着丽娜的头上就是狠狠地踹了一脚。 “钟睿瑶,她逼我留在这里,要我来纠缠住你,然后她自己已经逃跑了。” 丽娜吃痛不已,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她对着方令涛边哭边说。 钟睿瑶竟然敢逃跑? “把她给我抓回来!但不准你们伤害她一分一毫,我要亲手来收拾她。”方令涛的双眸炯炯如炬,嘴边溢出狠厉邪魅的神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人心难测 此时,钟睿瑶正在慌乱而飞快地奔跑着。 因为缺氧,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眼前闪过无数的景物、灌木。 现在她甚至无暇去辨认道路和方向,她只是知道,不断朝前跑,自己才能够有机会逃生,如果稍微迟疑,重新落回到了方令涛的手中,她不敢想象自己将会是怎么样的境况。 当她借着换礼服为名,走入到了方令涛的卧室当中。 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丽娜给她拿出了一套便装,还有一个小的包裹。丽娜说这里是一些食物,还有防身的武器。 钟睿瑶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才好,但是现在,她真的没有时间跟丽娜多说一个字,因为时间很宝贵,她知道,也许毫厘之间的耽搁都会让方令涛给察觉到。 那样的一个可怕嗜血的男人,绝不是自己可以对付得了的。 按照丽娜告诉她的路线,钟睿瑶从匍匐从走廊爬过去,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从通风空调口爬了出去。 在那里,有两个男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钟睿瑶看到了他们两人,心中微微一惊,虽然她知道,这是丽娜安排好的接应自己的两个人,但是,她看到这两个男人的时候,却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是色眯眯的,其中流露出贪婪,还有凶狠。 好像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而是对自己另有所图。 钟睿瑶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小包裹。 但是,好像这两个男人只是面相凶恶了一些,但办事还是非常靠谱的,他们一前一后地夹着钟睿瑶,好像两道移动的围栏一样,将钟睿瑶给保护来。也许是因为此刻,别墅内部正开着舞会,所以,即便是在院子中负责安全值班的人多少有些分心,以为看了自己人的面孔,就是一切正常,并没有怀疑什么。同时,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显然也帮钟睿瑶起到了掩护的作用。他们一行三人从别墅里出来,在院子中转了一个圈,然后从大门走了出去。 当初钟睿瑶被方令涛给劫持而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在车子中,对从哪条的路径可以逃离出去根本搞不清楚。但是,有了这两个男人当向导,钟睿瑶就放心多了。 这两个男人并不说话,脚下如飞,迈着大步,在夜色中,踩着草地一路小跑。为了跟上他们两个,钟睿瑶也只能努力地加快速度,跑步前行。 当她回头望着那座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幽暗高大如同一个怪兽一样趴伏在那里的别墅时,心中都有意外。 这出逃的过程如此的顺利而轻松,以至于她有些不敢相信了,自己真的是运气太好了,接二连三地遇到好心人的帮助,从狼口中脱险了。 也许,这两个男人只是面相凶狠,但是人不可貌相,他们跟丽娜一样,都有一颗真正的心肠。 想到了这里,她长出了一口气,她决定一旦离开这里,马上就报警,并要跟军区联系,请他们派人,赶紧剿灭了方令涛的这个秘密住所。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很突然地,两个男人收住了脚步,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环顾了一下这里,周围是一片空旷,脚下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在距离这里不过数米的地方,是一片明亮的水塘。而此时再回首看去,方令涛那座令她感动恐惧的别墅,大约距离自己一公里的样子。 “这里不够安全,我们应该一鼓作气,逃出去。”两千米的距离,这不过是眨眼之间,方令涛就可以赶到的地方。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发觉到了自己的出逃,真在大发雷霆,让手下的人也在夜色中对自己展开搜捕呢。在这里停下来,不是找死么? “在这里死有什么不好?有水有草有风景,很适合埋葬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啊。”两个男人此刻才露出来他们狰狞而猥琐的真面目,“在你死之前我们会让你快活够本儿的。” 此时,钟睿瑶才算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方出狼窝又落入到虎口中了。 面前的两个男人不说为了帮助自己,而是想要对着自己下手的。 不过,钟睿瑶并不是赤手空拳,她想起来了,当丽娜将包裹给自己的时候,说了,这里面有食物还有武器。 有了武器在手,这两个男人也无法威胁到她的安全了。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的手迅速地探入到了包裹中,她朝外一掏。 结果,这个包裹中根本没有什么食物,也没有什么武器,连一根牙签都没有,里面看起来鼓鼓的,却都是旧报纸而已。 钟睿瑶看着满地的报纸屑,呆若木鸡,一脸的错愕。 “哈哈,你怎么会如此幼稚呢,还以为丽娜是在真心帮助你?错了,其实指示我们来杀你的人,正是她。”两个男人看到了钟睿瑶的举动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丽娜告诉他们两个,将钟睿瑶给带到高尔夫球场旁边的人工湖这里,先奸后杀,这样当以后方令涛追问起来,他们就说是在半途中发现了钟睿瑶的出逃,跟在后面紧抓不舍,后来钟睿瑶自己畏罪自杀。在将钟睿瑶给置于死地后,丽娜本人则李代桃僵,乘着方令涛身中助情药的时候,再度用自己的身体唤醒他体内的那份欲望。 到了这个时候,人都已经死了,方令涛也无可奈何了,而且还会因为丽娜不断地吹枕边风,夸奖他们两个人这样的忠心和机警,而提报重用他们呢。 丽娜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听到了这里,钟睿瑶才如梦方醒,懂得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我呸。” 钟睿瑶感觉到丽娜也是一条美女蛇,自己救了她,她不但不感谢,反而恩将仇报。 她将自己手中的包裹一丢,向着月光下粼粼而动的水边一望,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反正我是死路一条,何必要受你们的糟蹋呢,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呢。” 说着,她几步迈到了湖水边上,纵身朝着水中奋力一跃。 什么?她打算自杀以保全贞洁? 别啊,咱们哥们儿还没有开荤呢,这么好的一个货色,可千万别浪费了。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跑了过来,伸手打算拉住钟睿瑶的身形。 就在此时,一切发生了变化。(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稍后再相见 原来,钟睿瑶的身形朝水中一跃,不过是个假动作而已,其实,她才不要去死呢。 当这个两个男人的手快要够到她衣襟的时候,就看到钟睿瑶使出了一招女子防身术当中的“反手小擒拿”,手腕一转,扣到了两个男人的脉门处。她借力使力,巧妙地利用了两个男人自身奔跑的惯性,手臂上稍微用力一带,就听到“噗通”“噗通”两声,伴随着巨大的水花,两个男人已经被她给推到了人工湖中。 “救命啊。”因为惊慌,两个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瞬间成了狼狈的落水狗。 这样的声音,在寂静无边的夜色中,听起来极为清晰,钟睿瑶警惕地抬起头,看着不远的地方,那座曾经关押过自己的别墅。这下子要是打草惊蛇,方令涛把手下都给派了出来,自己恐怕就要再次陷落到他的手中了。 她当下不敢再多停留,立刻转身,朝着远处奋力跑去。 她本来对这里的地形就不清楚,再加上如今这里是夜色覆盖,她就是没头没脑,任着自己的脚步,能跑多远就是多远了。 这时,她感到浑身滚烫,汗出如雨,气喘吁吁,脚步有些发飘。 状况好像有些不对头。 现在她跑出来的距离也不到五千米,按照她的体力储备来说,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束强光从她的身后照了过来,同时,伴随着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 坏了,被发现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朝着一转身,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灼目的光芒,将她的视野全部填满,搞得她无法睁开眼睛。 车子上的人随后,将远光车灯给关闭掉了,改成了近光车灯。 “哦,是一位美丽的小姐。”从车子上走下来了一个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五短身材,地中海的发型。从他的长相和生硬奇怪的说话腔调中,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来,他不是本国人,而是外国人。 钟睿瑶的心这才重新回到了胸膛,只要他不是方令涛那一伙人,那么对自己来说,就没有危险。 “能帮我打电话报警一下么,我是被坏人给劫持过来的。”钟睿瑶现在可是遇到了救命的稻草,她急需有个电话 只要能把她所处的方位,报告给军区,那么自然会有人确定她的方位,从而派人来开展解救行动的。 “被劫持?”这个中年外国人显然被她的话给吓了一大跳,他很难一想象,在自己投资的这个高尔夫球场中,竟然混入了不法之徒。 但是,他看到像钟睿瑶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脸上的焦虑与惶恐,都不是伪装出来的,说明,她确实正遭受到某种威胁。 “你赶紧上车来,我们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去报警,比较稳妥一些。” 他一下子拉开了车门,对钟睿瑶摆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钟睿瑶现在浑身上下处于一种非常难受的状态,尽管她已经停下了奔跑的步伐,但身体还在不断地出汗,同时,那中炙热与高温的感觉,此时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有愈加强烈的态势了。 找个地方能休息下,这对她来说,是个非常及时的建议。 她走上了车子。此时,她才看到,在车子副驾驶位的前方,摆放着这个男人的证件。他的名字叫巴松,竟然是某国驻此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钟睿瑶感到颇为意外,自己竟然能在此遇到一个外国使馆工作人员,这个可以说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了。 不过,她也就此心安了,自己这下是到了安全的境地了。 巴松也坐进了来,发动了汽车。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转头看了下钟睿瑶,发现她汗流浃背,呼吸急促,似乎身体正承受着某种痛苦。 “我喝点水就好了。”摸了自己的脸颊,发现上面就如同烧火一样滚烫,胸膛中,心跳也是格外的狂乱。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片干涸的沙漠,急需水分的滋润。 这个感觉,怎么有点像是中了药的那种感觉呢。 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现过来,把她给吓了一跳。因为曾经被史良给下过了一次药,所以,这样的感觉她并不是第一次体验了。可是,回头想一想,自己并没有额外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难道说,方令涛对自己屡求不得,所以,这次就想着用这样下流手段来对付自己了么? 钟睿瑶知道,如果照这个样子下去,估计用不了太长时间,自己就会像上次一样,陷入到失去理智和意识的状态了。 她心急如焚,真心希望,巴松马上就将自己送到安全的地带。 可是,巴松显然另有要务,他掏出了电话,一边驾驶车子,一边打电话说:“你那边还好么?我这里遇到一个女人,说是在这里被人劫持了,我带着她马上去报警,恐怕会耽误一些时间的。” 他应该是在给家人挂电话,也提醒他们注意安全。钟睿瑶看着巴松,心里想着,他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将家人放到了心中第一的位置。 但是,钟睿瑶万万没有想到,此刻跟巴松通话的人,并不是他的家人,而正是她心中畏惧的方令涛。 方令涛的毒品生意干得那么大,自然赚取了不少的利润,他用这笔钱买通了某国政府和官员,这样可以令他得到庇护,在明月湾得到更大的发展。 而巴松正是,他所收买的某国官员之一。包括他目前藏匿在这个地方,这都是巴松的投资置产之一。 接到了巴松的这通电话,他真是又惊讶又欣喜。 被劫持的单身女子,而且她的形象跟钟睿瑶简直事如出一辙,不是她又是哪个? 怪不得自己的手下人差不多都要将这里给翻个底朝天了,却没有找到钟睿瑶的影子,原来,她已经出逃到了外面去了。 “巴松,你别显露任何的迹象,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其实就是从我这里逃出的,我这边正在全力找她,你一定要保持镇定,帮我稳住她。”方令涛心情激动,他压低了声音对巴松说,仿佛一旦提高了音量后,就会惊扰到了电话另一端的钟睿瑶。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稍后见。”巴松用眼角斜地瞥了钟睿瑶一眼,双眸中闪过不易为人所察的惊讶神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她在这里 钟睿瑶看到巴松有电话,心头不由得喜出望外,这就意味着说,她马上可以联系到警察了。 谁料,当巴松拨打过这个电话后,却把电话给放回到了自己的衣兜中,并没有借给钟睿瑶使用的意思。 她心中一怔,刚才他不是说过要帮助自己的么,怎么转眼就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呢。 巴松将车子停下来,探出头左右看了看,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仿佛在说给钟睿瑶听,“真是不巧啊,这个车子竟然会在这里坏了。” 说毕,他跳下了车子。 车子坏了?钟睿瑶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眉头轻蹙。她虽然不是车辆方面的专家,但是在进行军事培训的时候,也曾经上过相关的专业课程,刚才车子在运行过程中,车体平稳,没有任何异常的噪音,无缘无故之下,巴松凭什么就说车子坏掉了呢? 她在转头一看,发现在自己后面的那一排座位上,有一个包裹。 系包口的带子有些松懈了,垂落下来,正好露出了里面所装东西的一角。 这是几条香烟,而从香烟的外包装上来看,正好是方令涛日常中,经常抽吸的那种烟。 这样的烟,都是世界顶级品质的高档烟,从来不会在超市商店中进行销售,再加上它那特别和醒目的包装,即便是钟睿瑶这样从来不吸烟的人,看到之后,也是一见难忘。这正是巴松准备来探望方令涛而准备的礼物,他没有想到,这却在无意之间,向着钟睿瑶提示了他跟方令涛之间的特殊关系。 她看到了这几条烟,鼻尖仿佛马上就闻到了方令涛身上,那种时常萦绕的烟草味道。 她心里瞬间就恍然明了,怪不得巴松现在行为如此奇怪了,他很有可能是跟方令涛认识。一个某国的外交人员,竟然跟恐怖分子有关联,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正她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从耳边传来了几声清晰的“咔嗒”声音。 原来巴松站在车子的外面,用手中的遥控器将车门和车窗都给锁了起来。 糟糕,她心下一沉,自己醒悟的太晚了。如此一来,这个车子就成了一辆移动的囚车,钟睿瑶成了笼中之鸟。她坐在副驾驶上,奋力地用手肘或是腿来撞击车窗玻璃。 如果是在以往,她可以足可以将这些玻璃都给破坏掉,但是,今天因为她误喝了那杯加药的红酒,所以,身体绵软无力,胳膊和腿都是空乏无力,仿佛里面填充的是棉花一样。 尽管她竭尽全力,但是,只是把车窗玻璃给撞得“咚咚”作响,却无法打碎玻璃。透过车窗她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自由近在咫尺,但是她却无力冲出去。 “好姑娘,你稍微安静一些,会有人来救你的。”巴松用生硬的语言讥讽地对她说,同时嘴边浮现出狡猾的冷笑,这样的表情,配合着他那地中海的发型,愈发显得他猥琐和阴险了。 他还非常得意,感到自己聪明无比。方令涛说这个女人会很厉害的功夫,而他可不会什么格斗术,如果要在这里将她给稳住,真是有无比的难度。但是,他脑筋灵活好用,转念之间就冒出了一个主意,可以将自己的车子改装成临时的囚车。 现在,他站在外面,就仿佛在看动物园的猛兽一样,无论它如何的暴跳、咆哮、嘶吼,越是绝望的挣扎,落在他的眼中,却是极为生动有趣的表演。 远远地,他可以听到有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仔细辨认方向,正是方令涛所在的那个别墅传来的响动。 看到了,不出几分钟,方令涛就能赶过来了。 这个女人,对方令涛肯定有很重要价值,所以,他才会在电话中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我要这次是立了大功,所以,我要得到相应的报酬。 巴松想到自己的账户上马上又会新转到一笔天文数字了,他手握着车钥匙,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游荡,是想来一场夜间高尔夫球么?” 突然之间一只大手拍到了巴松的肩头,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他的身后。 “你这么快就到了”巴松还以为是方令涛呢,赶来的速度真是太快了,他转过头来一望,却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笔直玉立仿佛一棵松柏一样。他通体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几乎是融入到了夜色中,也难怪自己没有能提早发现他。 他的面上用一个头罩给遮挡住了,只留下两只眸光犀利有神的眼睛,还有两道浓黑英挺的剑眉。 巴松一怔,这个人是谁?他不认识他,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方令涛的手下。 他刚想开口去问,可是只见这个男人抬手朝着他的后颈一击。 巴松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他顿时昏倒在了地上,那把车钥匙也脱手而出。 陆淮宁迅速地将车钥匙给拿到了手中,三步并成了两步,走到了车子之前,将车窗和车门的锁都给打开了。 此时,钟睿瑶早就已经放弃了挣扎,刚才她那些激烈的动作,早已将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消耗殆尽了。体内的助情药已经全面发作了,她气喘吁吁地斜靠在那里,浑身上下如同被水洗过一样,欺霜赛雪的肌肤呈现一种绝艳欲滴的嫩粉。她的汗水湿透了衣衫,那玲珑诱人的身材,还有肌肤,若隐若现地呈现出来。 陆淮宁掀开了面罩,打开车子,就看到了这么香艳的一幕,这是他所没有料到的,因为他不由得一怔,手边的动作也就停止下来。 钟睿瑶正艰难地忍受着体内越来越强烈的药效对自己神智的侵蚀,听到了有人打开了车门,她循声转过头来。 她转过一双水汪汪深,含烟凝露的眼睛,朝着陆淮宁看了一样,依稀中她辨认出来了,这个男人穿着的是特种部队的夜行衣。 “陆淮宁,是你来救我了。”她本来非常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顿时放松下来。她因此不再勉强自己支撑了,她的头朝着旁边一偏,陷入到了昏迷中。 陆淮宁眉头一皱,他这才发现,钟睿瑶的身体和神智呈现出一种异常的反应。 就在此时,有灯光还有汽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过来,应该是有人朝这边进发过来。 汽车引发地面产生了轻微的震动,令昏倒在地的巴松清醒过来,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抬起手,高声呼救:“快来啊,这个女人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追杀 白天的时候,这个高尔夫球场看起来,清新悠闲,有着一股岁月缓慢流逝的味道。但是,到了晚上,这里却显出一股空旷、凄凉的感觉。 方令涛坐在车子中,凝眸看着车子前方的夜色,嘴角魅惑地勾起绝佳好看的角度,在他如同玉一样的手指中,一如既往地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 他知道,自己正在距离钟睿瑶越来越近了。 这个女人不知道认命,自己对她那么宠爱,把她像王后一般地供养,可她还是要逃走。 能成功?这是胡闹。 在他身边,她插翅难飞。 这个女人的心肠真是铁石做成的,自己的甜言蜜语,或者殷勤致意,都无法打动她的心灵。 那么就走他以前最擅长的路线,不用浪费一个字,直接用肢体语言说话。 现在自己把她从巴松手里给要过来,然后二话不说,就推倒在那张大床上,恣意地、任性地在她身上去消耗掉日日夜夜。 方令涛曾经在脑海中,无数地幻想过这样销魂极致的快乐,他决心,马上把它转化为现实。 “怎么还没有到?”他不满地看了一眼,开车的手下人。 “马上,应该就在这附近。”因为要隐匿踪影,不被钟睿瑶提前发觉,所以方令涛命令开车人关掉车灯,完全在黑夜中潜行。 没有灯光的照明,而且,只是大致知道巴松的位置,司机开车也感觉到比较困难,他只能摸索着却前进,用目光极力去搜索。 “快来啊,这个女人在这里!” 突兀地,巴松的声音在车子的左前方响起来。 方令涛马上就从这呼声中察觉到了巴松这边的事态,一定是非常严峻而紧急的。 他果断地命令,打开车灯,全速开过去。 距离并不远,几秒的时间,他的车子就已经开到了这里。 但是,依然晚了一步。 只见巴松扑倒在草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后颈,脸上沾染着泥土,惶恐无措的样子。地上有一道崭新的车辙,从这里向北延伸过去。 “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面罩的男人打倒了我,带着那个女人,开着车子朝那边跑了。”那一下沉重的打击,让巴松到现在都感到头昏脑涨。 方令涛眉头深皱,精致唯美的五官紧紧绷着,他搞不懂,这个半道杀出来的男人,是什么角色,他为什么要把钟睿瑶给劫走。 “我也不知道,对立,我听到那个女人喊他叫陆淮宁。”巴松也不会了解这些恩怨情仇的根由来历,他就是知道,这个女人走了,一大笔本来可以到自己账户上的钱也就跟着飞了。他懊悔、暴躁、痛恨,那个女人喊出陆淮宁三个字,他瞬间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就是这个男人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陆淮宁?” 方令涛黑色眼眸中升起了一团令人恐惧的寒气,他从牙缝挤出了这三个字。这是最让他头疼,也最让他挂念的对手,两人一别多年后,如今,在这个宿命般的夜晚,再度重逢了。 见面的方式并不够友好,而是充满了杀意和暴力的味道。 “就让我亲手杀掉你吧。”方令涛恶狠狠地说,他抽出了一支枪,将子弹上了膛。他带着人返回到了车子上,开着车子,按照巴松锁指的方向迅速开去。 陆淮宁坐在驾驶室中,双目紧张地盯着后视镜,据他目测,在不远的地方,隐约有一辆车子追了过来。 不用说,这个车子一定是方令涛那伙人来追杀他们两个的。 “我好难受,我很渴。”在片刻的清醒过后,钟睿瑶的神智似乎又陷落到了迷蒙的状态了。她有些语无伦次,同时,烦躁不耐地将自己的衣襟上的扣子给扯开了。 陆淮宁瞥了一眼,看到从衣襟开口处显露出的诱人风情,差点令他不能自持。不过,现在并是不他们两个重逢团圆,恣意亲密的时候,而是后面有追兵杀手,仓皇逃命的路上。 “钟睿瑶,我是陆淮宁,你保持冷静,不要乱来。”他感觉到了,她应该是别人给灌了什么东西,所以神情迷离,恍惚不已。他提高了声调,用严厉的语气来提醒她。 听到了这话,她的身体一凛,似乎神智清醒了几秒钟,确认到了如今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陆淮宁,但,这样的清醒不过是几秒而已,随后,药物的作用再次将她的意识给淹没起来。 她发出了如同梦呓一般混沌,而凌乱的话语。 陆淮宁心中焦急,如果是有可能的话,他应该首先带着她去到医院才可以,但是,现在这只能是停留在他脑海中的一个想法而已了。 就在此时,“啪”地一声枪响,车子左侧的后视镜应声而碎。 陆淮宁本能地扶这方向盘一低头。 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车子的前玻璃窗,还有侧面的车窗,已经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痕。 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转头来问钟睿瑶:“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可是,她面色通红,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显示出极度的烦躁。 陆淮宁伸手抽出了手枪,朝着后面,果断地开枪还击。 这样的还击,他并没有精准地瞄准,只是凭借着一种感觉而已。 但是,这样的射击却很有效果,就看到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的车子如同喝醉酒的酒鬼一样了,突然偏离了路线,朝一边倾斜过去。 这就大大延缓了对方追击的进程。 方令涛坐在副驾驶中,就感到他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车子偏离了正常的行进路线。 他知道大事不好,转头一看,果然是司机中弹了,他的双手被陆淮宁所射击来的子弹给打伤了,鲜血淋漓的。 眼见得,自己的车速明显放缓下来,而陆淮宁的车子愈来愈远了。方令涛的心中不由得急切万分,他一下子打开了车门,顺势一推,将受伤的属下给推了出去! 他自己则身子一扭,用极快的速度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 他用力一扳方向盘,将车头给调整到了,同时,脚下踩了油门。 这辆车子在换了驾驶员之后,就如同更换了主人的魔兽一样,带着凌厉的咆哮声,一跃而起,用更快地速度,朝着陆淮宁的车子重新扑了过去。 从车子的性能上来说,陆淮宁所驾出的车子,是从巴松手中抢来的,虽然也是名车,性能良好,但毕竟是日常民用的车子。但是,方令涛现在所开的车子,却完全不同,从外表上看,它是一辆普通的越野吉普,但是,它内部的发动机等零部件,都已经被更改过后了,全部用顶尖悍马零件所代替。 可以说,它是一辆带着伪装的军车。 如今,方令涛的手下,它更是焕发出来些深不可测的性能潜力,在夜色中,如同出笼的老虎一样,朝着前面的车子步步紧逼。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方令涛可以看到了前面那辆车子的轮廓,而且,还能隐约可见到,车子内部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不用说,一个是钟睿瑶,而另一个正是自己的死敌,陆淮宁。 “我们就给它来一下子吧。”这时,在车子后排坐,方令涛的两名手下拿出一个火箭筒,朝着前面的车子瞄准。 这样的距离下,一个火箭筒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辆小车炸成一堆破铜烂铁。 “不行,那样会伤到她。”方令涛回头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制止了他们鲁莽的行为。 这个办法玉石俱焚。陆淮宁死,他固然高兴,但是,他却舍不得伤及钟睿瑶一丝一毫。 方令涛拿出了手枪,瞄准后,对着前面的车子开火了。 枪声过后,就看到前面的车子轮胎好像气球一样炸开了,瞬间就瘪了下去。车子无力朝旁边一歪,被迫停了下来。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轮到我们亲自动手了。一定要杀了陆淮宁。”方令涛得意而凶狠地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绝境 在距离陆淮宁的车子,不到十五米距离,方令涛停下了车子,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那两个手下跟在他身后的,也走了下来,火箭筒就扛在他们的肩头。 “陆淮宁,我们分别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是再度重逢了。出来让老朋友好好看看你吧。”方令涛用枪逼着车子,对里面的人发出来命令。方令涛心中发出来一阵冷笑,陆淮宁还是这么的自负,他难道以为自己是武曲星下凡人间,永远是百战百胜,从来没有败绩的时候么? 但是,他等待良久,却没有人回应他说的话。 从这样长久的,寂静的缄默中,方令涛体验到了一种蔑视和鄙夷。 陆淮宁根本没有拿自己的话当成一回儿事。 他的眼睛危险地微眯了眯,眸光中闪动着狠戾与暴躁,他薄唇紧抿,对着自己的手下一偏头,示意自己的手下去打开车门把陆淮宁给拉出来。 胜者为王,此时,是他方令涛掌握着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陆淮宁想像只鸵鸟一样藏头藏尾的,那绝对不可能。 方令涛的手下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他生怕在自己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陆淮宁会抬手就射击出一发子弹,要了自己的小命。但是方老大有命令,他还不敢不执行。 因此,他拉开车门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一咬牙,狠命地将车门给拉开。 没有预想当中的枪声响起,也没有看到陆淮宁瑟缩一团,瘫倒在驾驶位上。 此刻,车厢里面空无一人,陆淮宁和钟睿瑶两个人已经不知踪影了。 “没有人!” 方令涛也被如此出人意料的结果给吓了一跳。 人呢?刚刚车子还在陆淮宁的驾驶之下夺路狂奔,怎么现在他就消失不见了。 他到底是不人,这简直超越了人类的认知极限。 就在方令涛蹙眉沉思,对眼前的景象困惑不已的时候。 突然,他听到了从不远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这声音如此的细小,就好像一块小石头碰撞到了另一块石头上,所发出的声响一样。 也许落在别人的耳廓中,就会当成平淡无奇的,大自然中最寻常可见一声响动,转眼就忽略过去了。 但是,这声音落到了方令涛的耳中,却令他心惊肉跳。 这声音他熟悉无比,手枪的枪栓被拉动的声音。 他看来一眼自己面前的汽车,瞬间就领悟过来了,陆淮宁不是消失不见了,他正趴伏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打算要了自己的命。 “快闪开!” 仓促之下,方令涛已经没有了空余多跟手下的人详细解释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发布出了命令。 接着,他已经抱着头,在地上就势翻滚起来。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枪声破空想起,霎那间,他眼前的汽车,还有他身后刚刚驾驶过的汽车,都爆炸了。 车子的油箱被子弹给射中了。 刺鼻的机油味道、焦糊的味道、冲天的火光,灼人的温度,在一瞬间,将方令涛给包裹住了。 他趴在地上,尽管身体没有受到什么创伤,但心理上却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紧紧地抓着草地上的草叶,恨恨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这样的手法,几乎是跟他那一晚从巡天战斗机的攻击之下,逃脱出来的手法一模一样的。 陆淮宁,你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在距离爆炸现场不远的地方,陆淮宁趴伏在地上,他身上穿着的黑色夜行衣同周围浓墨一样的夜色完美地融成了一体。看到自己的射击取得了成功,他不由自主地用力一攥拳,给予自己无声地鼓励。 他收起枪,才草丛中匍匐前进,这才爬回到了钟睿瑶的身边去。 这里已经远离了爆炸的那个地方,算是安全地带,陆淮宁用手扶起了钟睿瑶,将她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头上,搀扶着她,朝着一小片树林走了过来。 这原来是京都市的一块荒凉山地,后来被巴松这样的精明之人看中了,就利用自己的人脉,联系政界的朋友,将这块地给租用下来,并改造成了高尔夫球场。 为了营造出天然氧吧,绿色植被的氛围,这里依然有不少的地方,保留着原始山形地貌和小片森林。 现在陆淮宁和钟睿瑶所来到的地方,正是其中一块地方。 当陆淮宁把钟睿瑶给放下来的时候,才惊讶地感觉到了她浑身上下的皮肤,仿佛炭火一样的灼热,散发着可怕的温度。她的脸颊如同粉红色的桃花一样,显出了极其不自然,但又分外诱人的颜色。 他伸手去抚她的额头,发现这里也是一样的高温。 “好舒服。” 钟睿瑶现在如同是置身在火盆之上,正被无形的火焰所包裹着,她巴不得有凉的、湿的、冰的东西贴到自己的身体上,来减轻她的痛苦。 猛然之间,她感觉到了额头上,有一个柔软清凉的东西覆盖上来,让她的高温如灼的皮肤得到了抚慰。她马上就用手将这个东西给扣住了,生怕自己一放手,它就会消失不见。 原来这是一个人的手,很温柔,很清凉,正好满足了她的需要。 她的手顺着这只手朝上不断地抚摸下去,惊喜地发现,这个人的手臂也是这样的温度,同自己的肌肤接触之下,瞬间就把自己身体上的燥热之火给吸收了。 啊,我还想要更多的接触,越贴近到他的身体,越触及到他的肌肤,就会越让自己的身体感到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反而由此产生了一种巨大的空虚感觉,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反而驱使着她,迫切地去索求更多。 她一下子扯开了自己的衣襟,将这一条手臂给拥抱到了自己的柔软、滚烫的胸怀中。 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带着清凉舒适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吟了一声。 陆淮宁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随意地用手试探了下钟睿瑶的额头,就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反应。 她竟然将自己的整条臂膀扯过来,拥在了怀中。 她胸脯肌肤细腻,即便是在黑夜中,也闪动着一片耀目的莹白光泽,尤其是她傲人挺立的一对丰满胸器,对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绝杀武器。 陆淮宁的臂膀被她温热柔软的肌肤所包裹住了,尤其是被左右两边的双峰给夹击,他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平坦紧实的胸脯一上一下的。 这么下去,形势恐怕要失控,而方令涛他们一帮人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地搜寻着他们两个人,如果有一时的不慎,酒会遭到灭顶之灾。 陆淮宁试图抽出自己的臂膀,但是,此刻孔武有力的他,竟然无法挣脱出来,臂膀依然被神情恍惚的她给缠得紧紧的。 “你清醒一点。”陆淮宁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轻唤着她。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中了某种迷药,行为怪异而错乱。 他又一次努力打算拔出臂膀,可是,当他的皮肤同她的胸前的肌肤相互摩擦的时候,在这样的亲密接触,竟然使得已经极度敏感而渴求的她产生了一丝快意的感觉。 一声如同黄莺一般轻柔的吟声从她的唇瓣间吐了出来。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包含着娇羞,又带着诱惑和邀请意味的声音,一定会将男人们的魂魄给勾引出躯壳的。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声音却令陆淮宁感到了魂飞魄散。 他伸出手去,打算堵住钟睿瑶的嘴巴,但是,一切都为时太晚了。 这样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对于机警敏感,如同猎食者一样可怕的方令涛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本来望着两团燃烧的汽车残骸,眼中充满了憎恨与不甘的怒火。 现在,风声如同告密者一样,将钟睿瑶发出的声音送到他的耳边,方令涛一下就抬起头来,深不见底,清冷阴郁的目光凌厉朝着周围巡查过去。 他们两个人埋伏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由于那个声音过于短促,他不能确定他们所在的方位。 环顾四周,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就是距此不远的那一小片树林。 他决定兵分三路,他跟着手下的两个兄弟,对这里开展一次搜查工作。 抓到了钟睿瑶,要完璧归赵,带回到别墅去。但如果在这里发现了陆淮宁,毫不迟疑,就地消灭。 他们三个人,如临大敌,在夜色中开始对这里进行查找了。三个人相隔不过五米远,就是为了一旦发现敌情,可以彼此增援互助。 陆淮宁藏身在树林中,耳朵和眼睛却在留意着外面发生的一举一动。 换位思考,推测敌人的动向,如果他是方令涛的话,他该怎么办? 他会带着人,此时进入树林来查找。 陆淮宁心中一紧,暗道,如果是这样就坏了。他们有三个人,手中还有重型的武器,而自己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手枪中都已经没有子弹了。 如果被他们给找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从树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侧耳一听,就判断出来了,方令涛他们所采取的行动,正如自己所预料的一样。 不突围出去,那就是坐以待毙,早晚会被他们给翻找出来。 如果自己放手一搏,拼死反击的话,现在……陆淮宁转目一看身边的钟睿瑶,依然是迷离恍惚,无法自持的样子,他真是有点不敢想象后果了。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陆淮宁迟疑不决,耳边,敌人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同所爱的人,做快乐的事情 “陆淮宁,你还是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方令涛一下子顿住了自己前进的脚步,手中握着枪,警觉地注视着周围。 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并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动静,但他的体内一种多年养成的自我保护意识,却强烈地在提示着他,危险就在附近。 此时,他距离陆淮宁藏身的地方,直线距离不过七八米远而已。 陆淮宁本来打算,方令涛再朝着自己靠近三四米后,他就一跃而起,短兵相接,控制住敌人,为自己和钟睿瑶争取到交换的筹码。 但是,他所有的预想,伴随着方令涛身形的停止,而化为了乌有。 “啪啪”方令涛抬手朝着漆黑诡异的树影中,扫射了几枪。 有一枚子弹,几乎是贴着陆淮宁的耳边飞驰过去,被它所击落的枝叶掉落下来,刚好挂在了他的眉头上。 他的一只手臂被钟睿瑶给紧紧地缠在胸前,而另一个尚有自由的手臂,就严密地封堵在钟睿瑶的嘴巴上,以防止她在此时,发出什么响动来。 不行,如果是他这么继续胡乱射击,真是有可能会误伤,甚至是误杀掉钟睿瑶的。 陆淮宁看了一眼钟睿瑶,她双眼紧闭,无助而依恋地紧紧抓着自己的臂膀,滚烫而红色的面颊,显示出她依旧在承受着药物所带来的痛苦反应。 她的黛眉深蹙,挺直小巧的鼻头上都是汗水。 她楚楚可怜,娇弱无比的样子,确实很让人不舍。 陆淮宁很想活下去,陪着她一同在未来的岁月中渡过,无论是欢喜悲伤、无论是阴晴圆缺、无论是争吵嬉笑,他真的很想。 但是,如果命运一定要在今夜,将生存或者死亡这样的选择题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义无反顾,选择死亡,而将活下去的希望留给她。 陆淮宁低下头去,在钟睿瑶的双唇上狠狠地啄了一下,仿佛要把她身上所有的芳香都吸入到自己的嘴里,让这样的特殊而美好的味道,永远停驻在自己的记忆,甚至是骨髓当中。 不过一两秒之后,他猝然停止了亲吻,抽出了手臂。 他用决然地目光,透过树枝和叶片的缝隙中,看着方令涛,伟岸的身子如同苍鹰一样,准备平地拔起,向敌人发动突袭。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就看到有几辆车子开着远光灯,顶着强烈刺目的光柱,从远处开了过来。 车门一开,巴松从车子上面跳了下来。他全力地奔跑着,臃肿的肚子好像皮球一样地上蹿下跳,他头顶的地中海发式也凌乱不堪。 “你们快点撤离这里,不要被人发现了。”他朝着方令涛发出了警告。 原来,在这个高尔夫球场中,还有别的客人,租用度假别墅,在这里休闲过夜。骤然响起的枪声,令他们如同惊弓之鸟。 有人已经打电话,向公安报警了。 因此,巴松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要求方令涛离开这里。方令涛是早就上了通缉令的人,行迹一旦曝光,必死无疑。 方令涛听到这里,神情也是一变,他看着那片漆黑的森林。他心有不甘,陆淮宁明明就是潜隐在里面,如果再能多给自己一些时间,他肯定能够找到他。 但是现在,风波骤起,自己迫不得已,功败垂成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及时撤离,那么就会连累到身边一批兄弟,还有巴松的安危。 时间紧迫,不容他再遗憾下去,巴松把他给推到了车子上面。 几辆车子载着方令涛,如同它们出现的时候一样的仓促,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陆淮宁长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兴奋感,令他激动不已。 四周黑暗,寂静,只有当风掠过树梢的时候,发出瑟瑟的声音。 这里只剩下了钟睿瑶和他两个人。 陆淮宁并不清楚,为什么方令涛会在即将抓捕到自己的那一瞬间改变了主意,但由此形成的结果,对他来说,是值得高兴的。 他将自己身上佩戴的秘密无线通讯装备给打开了,准备向军部的电台发出求援信号,请他们立刻来解救自己跟钟睿瑶。 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装备竟然已经坏掉了,线路完全断掉了。 应该是在方才,方令涛朝他射击的时候所造成的,他人虽然没有伤亡,但是 设备却挨上了子弹。 “完了,我们两个要死在这里了。” 他将报废的装备给丢在了地上,俊美的面孔上掠过无奈而失望的神情。 明天,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方令涛他们一定会派人来再次对这里进行搜查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和她还有命在?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钟睿瑶的嘴巴呢喃地说道,她一双小手柔软灵活,带着异常的热度,一下子就绕到了他的脖子上。 肌肤相触之间,他身体的清凉让她倍感惬意,燥热的身体得到了一丝的抚慰。 她仿佛是在沙漠当中,孤独行走的一个旅人,饥渴难耐,高温烧灼,好容易找到了一棵大树,绿荫如伞,乘凉依偎,她怎么会不依恋呢。 对于现在神志模糊不清的她来说,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场生死的劫难,而只是知道,她又重新找到了那一片清凉。 陆淮宁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虽然现在方令涛他们已经离开了,但是他并不敢确定,他们是真的就此罢手了,还是在远处埋伏着暗哨,时刻关注着这里,准备在自己一旦冒头的时候,就有狙击手一枪爆了自己的头。 所以,他只能带着钟睿瑶藏在这片林子里面,静静地等待。 他知道,她此时一定非常难过,他手头没有解药,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来帮助她镇定、安静。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将自己身上的扣子打开,袒露出线条分明,立体张扬的肌肉。 他长臂一展,将她娇小柔软,烫得如同热水袋一样的身子给拥入到了怀中。 一瞬间,她仿佛是置身在盛夏骄阳如火的海滩上,无论天上燃烧着怎么令人畏惧的高温,当她投身到海水中,那份清凉几乎是从皮肤渗入到肺腑中,很舒服。 她一边感到畅快的同时,一边也产生了贪婪的想法,她要求的更多,不仅是如此。 她手从男人的脖子上滑下来,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慢慢滑动,纤细白皙的指尖缓缓掠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温柔、勾魂、轻柔、撩拨、如同一片轻巧的羽毛,让他的肌肤快乐地颤栗着,惹得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混乱,体温瞬间升高,似乎比她变得更为滚烫了。 他的眸色瞬间幽暗起来,染上了野性的颜色,他的嗓音变得嘶哑迷人:“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控制一点。” 她的眼波惺忪迷离,抬起了明艳动人的小脸,看着他,粉红娇媚的面颊上突然涌现了一抹坏坏,任性的笑容来,“偏不。” 她得寸进尺,小手一路蜿蜒而下,袭向了他的躯体最深处…… 他身体的骤然一僵,如同弓箭一样地紧绷起来,俊俏的脸上浮出羞人的颜色。他陷落到了她的手中,正在被她所掌控着,这感觉美妙奇幻,让人沉醉迷离,不能自拔。 他闷哼了一声,手臂不由自主地将她搂得更紧了。 “你要了我吧,我很难过。” 她偏过头来,在他那清冽性感的锁骨上,轻轻地咬了一口。不但是咬,她的灵巧的舌尖伸出来,在他麦色结实的肌肤上撩拨。 湿润滑腻的触感,让他的原本就已经不平静的心潮一下子就掀起了狂风巨浪。 此时此刻,他们缠绵厮守,但是明天此时,他们究竟是生是死,还未曾可知。 珍惜眼前人,身边事,既然还跟她在一起,就应该同自己爱的人做快乐极致的事情,即便明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的情况,人生不会那么的遗憾。 “我们总是阴差阳错,但是这一次不会了。”他的嗓音低沉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雄性魅惑的魔力。 他将她的身体轻轻地平放到了地上,落叶如同厚密柔软的毯子平铺在他们的身下。 他凝眸看着她美得不可思议的脸,鼻尖萦绕着她的体香,还有林间泥土的芳醇。 忽然,他低下了头,开始用粗鲁的方式去亲吻她,动作野蛮而暴力,与其说是亲吻,更不如说一种掠夺,就像是野兽撕咬猎物一样。绯红色的印迹,清晰地印在了她的肌肤上,她眉头轻蹙,轻呼了一声,开口刚要说话,可是他完全不给她机会,张口封堵了她的双唇,在她的唇齿间搅动。 于此同时,他的大手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将她身上的衣服都给解除下去。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完美地呈现在他的面前,衬着幽暗的夜色,形成了鲜亮夺目的反差。 她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两峰饱满盈盈而抖。 他的身体如同山一样地覆压下来,他的手指在她大腿内侧滑动着,使得她如同春雨中花朵一样,湿润摇曳,含苞待放。 她生涩地环着他健硕有力的腰,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那个部位在自己的身下越来越坚硬,越来越炽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因为有你我才坚强 “第一次,会痛的。”他柔声地安慰着她,同时,腰腹用力,瞬间突破了那层轻微的屏障,同她融为了一体。 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钟睿瑶感到剧痛,忍不住吟出声,双眸中溢出了晶莹的泪珠。 这也是他的第一次,陆淮宁感觉像是有电流从身体里穿过,他喉结滚动着,身子绷得紧紧的。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清晨,一滴晶莹剔透,如同珍珠一样的露水从树叶的尖端跌落下来,“啪”地一声,砸到了钟睿瑶的面颊上。 她微蹙了一下眉头,如同婴儿缱绻一般的身子,朝着陆淮宁宽厚的怀抱深处钻了钻。 借着微微曦光,陆淮宁看到,她的双颊上,那种异样的绯艳已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欢爱之后的红润光泽。 在她的肩胛脖颈等处,都是如同草莓一样的印子。 不用说,这都是他亲口干出来的坏事。 想到了这里,他咧开嘴巴,嘿嘿地笑了。 男女之间的情事,真是妙不可言。他昨天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地不断地冲击她的身体,仿佛是一个不会停顿的永动机一样。 最后,还是看到她因为乏累,深深地睡去,他才只能忍着余兴,悻悻地罢手。 他看着她娇媚的面庞,初经雨露滋润过后,绝美的面庞上,更增添了一层少妇风韵。 他看着心痒难耐,没有控制住,低下头来,在她的唇边开始轻吻。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因为他昨晚的时候,太过兴奋和暴力,早就把她的两片樱唇给吮吸得微肿了,因此,当他稍微一触碰,她就醒了过来。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到处是酸痛的,仿佛是被坦克给碾压过了一样。 一想到他那健硕魁梧的身躯,昨晚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律动,她的脸瞬间就羞红了,仿佛可以滴下血来。 她用手推开他,娇嗔地说:“你还有完没有完了,昨晚已经很多次了。” 具体次数她是不可胜记了,现在感到她的腰跟断了一样。如果他现在还有什么坏主意,她这条小命可以说是交代了。 “现在翻脸不认人,你昨晚可是求这我来着。” 陆淮宁眉开眼笑地看着她,二次低下头来,封堵了她的嘴巴,同时,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伸到了她的衣襟里面,攀上了她胸前的丰盈。 她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轻吟。 昨天,她虽然身中了迷药,但是,也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头脑中还是能够回忆起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片段的。 陆淮宁这话虽然有些无赖,可不无道理,昨天自己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她的脸上仿佛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昨天是不是因为我拖累,所以,你没有能够突围出去?”她身中了迷药,就是一个拖累。如果没有自己,陆淮宁肯定可以冲出去的。 “傻瓜老婆,你不是拖累,我是因为有你才活到现在的。”如果说昨天,他还有些绝望,感到明天留给自己的未知的恐惧,但是,经过了这么一夜过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是个男人,要对这个女人一辈子承担和负责。不但要她要活着,自己也要活下去,因为,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让她获得幸福。 他曾经直面过地狱一般的战场,安然无恙地归来,现在又何必气馁呢,有些事情,不去努力,就不会知道结果。(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这是真相么? 他帮着她将衣服都整理好,同时收拾了下包裹,将无用的东西都丢弃出去。 眼前,马上就要天光大亮了,这个藏身的饿地方,很快就要暴露出来,他跟她必须转移出去。 “方令涛,很恨你,他跟我说,你之所以会得上了艾滋病,这是他的手笔,因为你剿灭了他的制毒巢穴。”钟睿瑶看着陆淮宁,对他说。 “嗯,他说的没有错。”他一边精干地整理着东西,一边简洁地回答她。 虽然昨晚他也很劳顿,但是此刻,从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疲惫的迹象。曦光下,他俊美如同天神一般的神采奕奕,精力旺盛。 “他说,你是因为中了他的美人计,因为他派了一个得病的女人来跟你睡觉……” 她的话到了后面,是越来越轻。虽然当时方令涛在她面前诋毁陆淮宁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她给识破了,但是,毕竟这个话题在她的心里留下来一定的阴影。 都说女人的心眼很小,好吧,她承认,自己的心眼就不大,明知道方令涛说的是假话,可是却还是会惦记,想着有机会跟陆淮宁求证。 “他在放屁。”陆淮宁绝少爆粗口,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客气。 他十分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说:“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昨晚,我们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你不知道?” 那个情形,她自然是十分明了。确实是第一次的。 他的方式简单粗暴,生涩生硬,缺乏技巧,如同一头小牛犊在那里乱闯乱撞。 当然,她这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承,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这是两个人在一起磨合开车,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其实都是新手渣渣而已。 “男人就是在实践中一下一下磨砺出来的,你看我这么聪明,领悟力高,后面的几次,显然就比最初那次好了很多。”他的薄唇吻着上了她元宝一样的耳垂,说的话厚颜无耻,但是又恰是新婚洞房后,男人最为自豪跟得意的话题,“以后我的表现会越来越英勇的,你后半辈子性福满满,我努力实现。” 听他这么一提,她顿时又不好意思起来了,用手捂着脸,朝着他啐了一口。 “你少臭美了,还什么后半辈子,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未必呢。” 她这个话说出口去,才猛地发觉,听到耳朵里面是十分不吉利的意味。 但这个话虽然听起来,让人不够舒服,却讲残酷的客观事情,摆放到了他们两个的面前。 马上天色就要大亮了,方令涛也许很快就要现身了,他们将要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们当然能活下去了,这毋庸置疑。” 陆淮宁将包裹往身上一挂,接着站起身,朝着四周观察了片刻,确认没有问题了,弯着腰,拉着钟睿瑶穿过这片树林,朝着更北边的一座小山走过去。 这里已经是高尔夫球场的最边缘的地带了,再朝北过去,就是一片京郊的丘陵地带,因为考虑山林保护的问题,政府已经不允许有人在这里开荒种地,或者建设住房了。 只有从这里步行,绕过这片丘陵地带,就可以走入到安全的地带了。 陆淮宁估计了一下,如果他和钟睿瑶徒步的话,大约是要花上两天的时间。 “咱们就当成是一次野外行军了,你怕不怕?”在野外这样的艰苦环境,对他还说并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东西。但是却不知对她来说,能不能够经受住考验。 长途越野奔袭,这本来就是特种部队的一项训练科目。 只不过钟睿瑶的第一野外生存,并不是在训练当中完成的,而是在实战中完成的。 “我可是特种兵战士,你别小瞧人了。”她自豪地用手指了指胸口过。 “我身为特种兵大队的队长,从来对手下的战士是给予充分信任的,但也不吝惜出手援助,尤其是美女,尤其是跟我睡过的美女。”他说话半是正经,半是玩笑,明亮如炬的眸子间是炯炯的光耀。 “什么特种兵大队长,你别往自己身上贴金了。”她的小脸羞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样。 睡觉,咳咳,两人确实睡过了,这个她也没有办法反驳。但是,特种部队的大队长可是徐明渠,什么时候变成了陆淮宁,他以为是在给自己讲童话故事呢。 “我复职了,司令批准的。”他神色严肃,一字一顿地说。 “复职?”她有种天上方一日,人间数百年的感觉,原来在自己被方令涛囚禁的这么个阶段,军区中已经发生了这样巨大的人事变动。自己的老公重新当上了特种兵的大队长。 特种部队是京都军区中最为精锐的,最为勇猛的不对,因此,特种兵大队长这个职位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陆淮宁能复职,她心中固然高兴,但同时,另一方面,她却为他深深地担心,他的病情,他的身体,能够允许他挑起这么沉重的负担么? “我说我身体健康,根本没有得上艾滋病,你信不信?”他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对她说。 什么,没有得艾滋病? “那你以前吃的药……” “那都是巧克力豆而已。”他狡黠地看着她,嘴边噙着笑。 钟睿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头脑出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啊……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说你有病……体检单子上也有检验,说你是hiv的阳性。”钟睿瑶瞠目结舌,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听到了陆淮宁告诉自己说,他身体健康,本来就没有疾病的时候,也许没有人会比她更开心,更意外。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越是小心翼翼地追问,生怕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转眼醒过来,发现不过是一枕黄粱。 “真的没有病,我之所以要装病,说起来,根由还是在方令涛的身上。” 他言辞恳切,语气郑重,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他的惨败 两个人一路朝着北边的行进,越过了高尔夫球场,那五六米的铁围栏,钻入到了丘陵地带的原始森林当中了。 在这样寂寞而漫长的旅程中,有这样一个勾人的话题在两人之间交流,可以充分地鼓舞士气,消磨掉行进过程中的艰苦。 就从此而言,与其说两人是在逃亡的过程中,倒更近乎是一种徒步旅行的惬意。 故事的前半场,其实跟方令涛曾经说过的是一样的。 方令涛在明月湾有一块秘密的毒品基地,而陆淮宁当年带领着特种队员,对这里进行了清理工作,使得方令涛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 但是,接下去,所发生的事情就同方令涛讲过的话完全不同了。 当时,陆淮宁根据情势的变化,准备自己带领大部分的特种兵战士回归到京都军区中休整,而留下一小部分特种兵战士,继续在三国交界的明月湾进行活动,阻止方令涛一伙人的死灰复燃。 正当他准备返程的时候,跟他是同期战友,我国著名的军事武器研发专家白衍的独生女儿——白薇薇却跑到了这里来。 跟普通的女兵在高中毕业后就入伍从军不同,白薇薇是在读完了药学博士后,才到部队当中来服役的。 同她那个学问渊博,但多少有些书生意气的老爸不同,白薇薇是一个美丽而活泼的女人,同军队中那种严谨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在新兵期间,她就因为体能训练等问题,多次被教官单独喊出队伍,当成反面典型当众批评。 陆淮宁认为,单从性格而言,白薇薇更适合从事文艺或者宣传工作,而不是搞科研,或者当兵。 但很奇怪的是,白薇薇不但在科研这条路上达到了博士的级别,同时,也一直坚韧地面对新兵期的种种挑战,从来没有萌生过半途而废的想法。 本着同情心,陆淮宁暗中给予她一些帮助,或者训练上的指导,这让白薇薇受益匪浅。 等到了后来新兵期结束后,两人打算分开了,他们互相聊天,才发现了彼此都是出身名门,一个显赫的军三代,一个是书香门第,学者之家。当然,这个都是后话了。 “后话,指的就是她差点跟你结婚这个事情吧?”钟睿瑶突然想起了,那天史良曾经跟自己提过这样的话题。受当时的形势所限,她也没有时间去详细考证,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可以当面向陆淮宁问个清楚了。 这个话很酸,带着浓重的醋意,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感觉到了。 酸就酸,我有这个权利,哼,我是陆淮宁合理合法,名分上,实际上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酸? 她还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看到她此时的气势,竟然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态度。 陆淮宁倒感觉很有趣。 “差点结婚这个话是谣言,我们新兵训练结束后,举办文艺演出,我们两个排节目合唱了一首歌,让然后有人就乱传,说我们是一对儿,如何如何的。其实,我拿她就当成是朋友一样的。” 陆淮宁的解释很坦荡,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意思,他明亮的眼睛如此的澄澈,豪无杂质。在新兵期后,他来到特种部队服役,而白薇薇去了军事药学研究所工作,他们各自工作繁忙,基本就没有什么联系。 听到此情此景,钟睿瑶的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你走累了吧,来我背你吧。” 看到她有些疲惫,他果断地蹲下了身子,宽阔的肩膀好像是一个小船一样,轻易地就把她给托举起来。 她确实是有点累了,看到他这么殷勤,她也没有客气,跳到了他的背上去。 “今晚,我老实点睡觉,不再使劲折腾你了。”他嘻嘻地笑着,说着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你赶紧接着说正经的。”她粉面含羞,举起拳头来,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他一下。她现在着急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虽然白薇薇算不上是陆淮宁的前任女友,对钟睿瑶这个正室夫人应该说是没有任何威胁力的,但是,她的出现,却让当时明月湾的局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白薇薇来到明月湾,目的是非常单纯,因为明月湾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气候条件优越,不仅是适合种植罂粟,还非常适合一种珍贵的中草药成长。 这种中草药都已经快要在内地绝迹了,而白薇薇正在从事相关研究工作。此番,她来到这里,就是想着挖到棵好的草药,当成种株运回到军事药学研究所出。 因为明月湾此时,并不平静,而且白薇薇的父亲还是德高望重的专家白衍教授,因此军部发出命令,让特种部队配合白薇薇施行这次行动。 陆淮宁在充分研究过地图后,根据这种草药在明月湾中分布的形势,圈定了一块地方作为行动的区域,让特种小分队,保护到白薇薇到这里进行采集工作。 这个块被选定的地点,位于我国边界之内,而且,方令涛一伙人都已经被特种小部队给驱赶出来国境之外,所有说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区。 特种小分队在高度保密的状态下开展了此项计划,早晨离开特种部队驻扎地,护送着白薇薇去赶赴到了目的地。 陆淮宁自信满满,以为只要晚上,迎接小分队保护着白薇薇,还有满箱的草药凯旋返回营地,就可以了,谁料到,他最后迎来得却是人生中最为惨痛的失败。 按照计划来说,特种小分队应该是傍晚时分归来,结果,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午夜时分,仍然没有看到有人员返回。不仅如此,电台发报员,一次又一次地发送呼叫信号,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音。 陆淮宁坐立不安,一夜没有闭眼,勉强支撑到了天明。 东方刚一见到鱼肚白的时候,陆淮宁立刻带着另一队接应人员,开着军用悍马车,奔赴到了那里去。 现场的情形,非常惨烈。 执行本次任务的特种部队小分队全员罹难,枪支、子弹、车辆,而白薇薇却已经不知所踪。(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只身前往 根据地面上凌乱的脚印和车辙判断,应该特种小分队在返程途中,遇到了一伙土匪的伏击,在交战中,我军出现了巨大的人员伤亡情况。被劫持的车辆,最后痕迹消失在了国境线处。 在国境线的另一侧,就是某国的领地了,那是陆淮宁等人无权带领部队进入的禁区。 陆淮宁知道,在明月湾这样一个潮湿多雨的地方,如果不赶紧趁着痕迹新鲜的时候,追击下去,恐怕以后再想查找匪徒的踪迹,就会难上加难了。 可是,现在一道无形的国境线,却如同天堑沟壑一样,横挡在他的面前,如果有一兵一卒迈过边界,就意味着是对邻国采取了军事行动,这个是要引发战争的前奏。 陆淮宁想到了那些惨死的战友们,看着眼前令人无能为力的现实,心中悲愤交加,眼中布满了血色的红线。 就在此时,突然,临时军用电台中传来了动静。 陆淮宁还以为是上级有什么指示,结果,接听却发现,竟然是方令涛的留言。 “陆淮宁,这个事情是我干的,女人和草药,还有那些军用物资都在我的手上。也许你会感觉到心痛,但是这比起你所让我遭受到损失来说,是九牛一毛的小事情。如果你还想救这个女人的性命,就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现在身在某国的领土之上,你敢不敢迈出国境线,独自来找我?我就给你十个小时的时间。” 方令涛的话带着一种张狂和炫耀,将那些残酷的罪行当成了自己的丰功伟绩,这令陆淮宁怒不可遏。 他当即用电台请示上级领导,自己准备行动,但是却被严厉地拒绝了,要求特种部队即刻返回京都,营救白薇薇的事情,将通过外交手段展开。 外交手段营救人质? 开什么玩笑,某国虽然是我国的邻国,但是却跟这边一向不甚友好,而且他们工作效率极其低下,恐怕外交部发过去的文书就会是泥牛沉海,悄无声息了。 而方令涛只给自己十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自己不去单刀赴会,那么毋庸置疑,白薇薇的人身安全就将遭到巨大的威胁。 陆淮宁略微思考了片刻,决定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他命令特种部队驻扎在这里,不得跨越国境线一步,而自己则将身上所有的武器等装备都留了下来,自己一身便服,跨越国境线去。 这样即便被某国的边防军给抓到,陆淮宁就承认自己偷渡国境线是个人行为,不会将国家和政府给牵连进来,引发大规模的冲突。 陆淮宁艺高人胆大,他在深林中,根据是树干上,石头上,方令涛等残余人员所留下的那些隐秘而不为人所知的符号,而摸索前行。 在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艰苦跋涉后,他终于来到方令涛在林中扎营的秘密所在。 尽管方令涛的大本营,已经被陆淮宁给摧毁了,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这个临时处所依然体现出了他穷奢极欲的性格特点。 无一处不精美华贵,无一处不舒适奢侈,仿佛方令涛不是在逃难当中,而是特地在这里进行野营体验一样。 因为方令涛长期对某国的官员进行行贿和收买工作,所以,某国政府对他在明月湾的所做所为,基本是放任自由的,无论方令涛是干什么的,只要他能不断地为自己奉上白花花的银子,那么一切就是万事大吉。 所以,方令涛的嚣张和狂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坐下来,喝点什么?”他手中捏这一支烟,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透过层层烟雾,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陆淮宁。他说话很是客气,但是目光中却带着杀意和冷酷。 两个人虽然是死敌,但是,这是他们彼此第一次见到对方,在此之前,他们只是听到过对方的名字而已,并互相深深憎恨着。 这次见面,他们两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有料到,自己的冤家死对头,竟然是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年轻人,长相俊美. 虽然是同样的俊美,但美跟美的方式,却大不相同。 方令涛叠敲着二郎腿,目光阴郁,脸上挂着邪魅的冰冷的笑容,侧着头,仰着下巴,带着不屑地看着陆淮宁。在他的手中捏着一只水晶玻璃杯,里面盛着如鲜血般绯艳的酒。 在他的身前身后,围绕着几个面容出众,妖娆野性的女人。 这些女人都用吃惊而警觉地目光看着陆淮宁,她们心里都清楚,正是这个男人,将明月湾给捣毁了,可是她们却依然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男人所吸引。 陆淮宁穿着一身米色的便装,那棱角分明的脸上紧绷着,眼睛中透露出狠绝与肃杀,他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嗜血仇恨的气息,仿佛随时可以跳跃起来,饿虎扑食地冲向方令涛。 方令涛对此倒满不在意,因为在陆淮宁的周身左右,最少有十多把子弹压满膛的枪瞄准,对着他。 哪怕陆淮宁稍微动一根手指,他就有可能被打成蜂巢。 陆淮宁微微一笑,迈开大步,坐到了方令涛的对面,将自己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不怕,有毒?”方令涛看着他,手中轻轻地摇晃着玻璃杯,文雅地抿了一口。 陆淮宁将杯子往桌子上随意一放,淡淡轻笑:“我到你面前来,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活着回去,死是一定的,就是方法有差别而已。” 枪毙、下毒、刀刺,甚至是分尸,反正他就这么一个身体,随便方林涛折腾去吧。 当他跨越国境线,朝这里进发的时候,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了。 “好啊,我正好有兴趣试个新招儿法。” 方令涛轻佻地看着陆淮宁,黑眸中尽是轻佻和讥讽。 一个浓妆妖艳的女人懒洋洋地走到了陆淮宁的面前,眼波荡漾,朝他抛来一个销魂入骨的媚眼。 陆淮宁冷冷地看着她,不为所动。美人计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谁料,下一秒,这个女人竟然跪到了地上。 她仰着头,泪眼娑婆地看着陆淮宁,哀求地说:“求求你帮帮我,” 陆淮宁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帮你?” 他自己还身陷在险境,无力自保,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别人。 就在他诧异的时候,这个女人抬手一下拉开了他的裤链,然后把自己的脸给探了过去…… 在他周围,方令涛的手下们,都爆发出一阵浮夸淫荡的笑声。 陆淮宁手疾眼快,身子朝外一扭,躲开了女人的嘴巴,同时手掌猛地钳制住女人的下颚。他又羞又恼,完全没有料到,方令涛竟然会唆使别人,对他使出如此下流之极的手段。 这是在侮辱和践踏他的人格。 陆淮宁火冒三丈,手腕一用力,就听到“咔擦”一声,这个女人的下颚骨就已经脱臼了,他随后用力一推,这个女人就甩到了一边儿去。 方令涛的属下们,立刻就换上了凶神恶煞的面容,把枪口给抵到了陆淮宁的胸口处。 “拖出去,杀了他。”方令涛的眼神,冷冽狠毒,他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 “杀我可以,但是你要向放了白薇薇。”陆淮宁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枪口,并不慌乱。 “你已经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方令涛不耐烦地一挥手,示意属下将陆淮宁给带走。 因为战友被害,因为刚才的那番侮辱,陆淮宁本来就已经是盛怒在胸,现在看到方令涛竟然如此背信弃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真是无法忍耐下去了。 虽然他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但并不表示他没有反击之力。 陆淮宁一伸手,抓起了抵在自己胸口的枪,用力一掰,两只直径9毫米的步枪,原本笔直的枪口,就此成了折口枪。 两个拿枪的男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特么需要多大的力道啊。 趁着众人惊异,猜测的时候,陆淮宁双臂抓枪,身形一撞,在他周围的持枪歹徒,全部都被他给放倒在地。 方令涛看似散漫,但精神上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他见势不好,立刻抓起手边的枪,对着陆淮宁开枪了。 陆淮宁空手夺白刃,反手抢过来一把步枪,对着方令涛也扣动了扳机。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开枪了。 电光石火,两个子弹在空中精准地对撞,炸开了,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还有刺目的火焰。 陆淮宁和方令涛的身躯,彼此都是一震。 他们双方身体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心理上却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可以挡得下自己的子弹! “你要我死,我想要你的人给我的兄弟们偿命!” 陆淮宁此刻仇恨满胸,血灌瞳仁,杀心大起,他的双眼已经被复仇的火焰给焚烧了,他拿着步枪准备对躺在地上的匪徒们进行扫射。 有一个灭一个,给自己那帮屈死的战友报仇。 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对方一群人的命,值得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回忆和现实之间 此刻,从陆淮宁身上所释放疯狂、恐怖凛冽的杀气,让方令涛后悔了,他犯了多么重大的一个错误。 陆淮宁能够带兵毁掉他苦心经营的明月湾,同时也可以单人独骑,在他的藏匿的地方继续展开追杀。 自己以为是诱敌深入,结果却是引狼入室! 不过,他还有一招可以制止陆淮宁。 他手上可是有人质——白薇薇。 白薇薇被押解过来的时候,她头发散乱,苍白的面颊上,嘴巴被一块破布塞得严严实实的,眼中带着无限的惊恐和绝望。当她的眼神接触到陆淮宁的那一刹间,她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地落下来。 方令涛的枪口,逼住了她。 不杀妇孺这句话,对他来说就是狗屁,只要能够取胜,他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下,陆淮宁不能再继续抵抗了,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白薇薇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你这次,可是没有戏唱了。” 方令涛这回将枪口转过来,对准了陆淮宁。 陆淮宁心中明白,他跟方令涛之间怀着深仇大恨,无论是谁,遇到了对方,都恨不能生食其肉。要是说方令涛可以放过自己,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白薇薇在不断地激烈挣扎,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用,该杀人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迟疑,方令涛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砰”的一声。 子弹出膛,但是,并没有射中陆淮宁的身体,而是射到了天花板上。 有个人在方令涛开枪的一瞬间,用身子一撞方令涛的胳膊,使得子弹由此偏离了既定的路线。 这个人,正是方令涛的一个亲密心腹之一,负责对外通讯和联络电台。 方令涛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发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收到了某国政府发来的急电,措辞极为严厉,要求我们无条件释放这两个人,否则,就将放弃对我们的庇护,将我们给转交出去。” 这个人一脸诚惶诚恐地样子,对方令涛进行了汇报。 原来,当陆淮宁脱离了特种部队,擅自逾越国境线,去营救白薇薇的时候,部队中就已经有人向京都军区进行了汇报。 军区上下为之震动,陆淮宁如此贸然的行动几乎与自杀别无二致。 考虑到陆淮宁的特殊身份,陆家在军政两界的巨大影响力。 军部联合外交部对某国政府发出了最强烈的外交声明,如果不能保障陆、白二人的人身安全,将考虑对明月湾地区采取军事化行动。 这份声明,无疑于就是战争通告。 即便是在某国,平日里作风一贯散漫拖沓的国度里,当政府要员看到这份声明后,也是冷汗直流。 什么事情都可以拖,但这个事情却不能耽搁一分一秒,否则,国家就将被方令涛一伙人给拖入到战争的泥潭当中去。 所以,某国政府立刻向方令涛一伙隐匿的地方,发来了警告密电。 时机刚好,在最危急的关头,挽救了陆淮宁的性命。 方令涛冷笑了一声,某国政府的官员都是一般贪婪怕死的混蛋,收钱时候吹得天花乱坠,到了现在却一无所用。 杀陆淮宁,他不敢,不杀陆淮宁,他不甘。 方令涛手中提着枪,目光中闪动着阴枭和瘆人的寒冷。 他双眸一转,突然冒出一个阴险主意来。 他让手下的人,用注射器从身体上抽出了半管鲜血,将针头上还挂着血珠的注射器交到白薇薇的手中。 “白专家,我的手下因为吸毒,已经感染了艾滋病,你如果能把这个注射到陆淮宁的身体中,我就放你们两个安全离开。”方令涛将针管强行塞到了白薇薇的手中。 白薇薇身为一个药学专业的博士,心中十分清楚,这样带着艾滋病病毒的鲜血被注射到正常人的体内,对方必然会感染上艾滋病。 白薇薇捧着注射器,手一直在打颤。 给陆淮宁注射?这不等于是要她亲手杀掉陆淮宁一样么。 而陆淮宁对她来说,不仅是战友,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存在。 她宁可自己去死,也绝对不想陆淮宁承受任何的伤害。 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双手颤抖,注射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了好远。 方令涛连想都没想,抬手就用枪给朝着白薇薇的头重重一击。 鲜血顿时就从白薇薇的额角上迸溅出来。 陆淮宁放一迈步,但是却立刻止住了身形,因为此刻,方令涛的枪口正对着白薇薇的太阳穴。 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从方令涛的眼睛中,陆淮宁可以看到这种疯狂的情绪。 “捡起来,给他注射。” 方令涛冷酷无情地继续胁迫白薇薇。 白薇薇毫无反抗的能力,一边呜咽着,一边趴在地上,将滚落到了墙角的注射器重新捡了起来。 她颤抖地来到了陆淮宁的身边,血水混着泪水,从她的面颊上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害你了,害了大家……呜呜呜……”白薇薇真是泣不成声,注射器抖得厉害,差点又失手打翻在地。 “你是军人,你不能这么软弱。”陆淮宁深切地看着白薇薇,对她说。 白薇薇听到了这里,立刻收起了声音,用手在脸色混乱地擦了几下,减少了悲凄的神色,勉强装出了几分的平静。 就在此刻,陆淮宁突然伸手,从白薇薇那里抓过来了注射器,往自己的胳膊上一扎,将血液全部推进了自己的身体! “啊!你竟然自己亲手……” 听到了陆淮宁说到了这里,钟睿瑶忍不住一声大叫。 几只停歇在树上的小鸟被她给惊飞了,从林子中间,展翅而飞。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陆淮宁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钟睿瑶的头发。 钟睿瑶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所听到的,都是陆淮宁的回忆而已。无论如何的惊心动魄,但那都不是真正的现实。 关心则乱,但是她在听到陆淮宁亲手将血液推入身体后,心情依然非常的绝望。 陆淮宁就此感染上了艾滋病? “不,很奇怪的是,我回国之后,几次进行了艾滋病病毒的检测,都是阴性。” 阴性就意味着陆淮宁并没有得上艾滋病,他依然是个健康而正常的人。不过,因为这样的检测结果是在极为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所以,只有陆淮宁本人和军区司令官才知道。 而且其它的人,甚至是陆家的家人,都被隐瞒了下来。 “为什么?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注射了……么” 艾滋病这几个字,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某种禁忌词汇,她完全不想说出口。 “是的,我确实这样做了,但是,却没有被感染上,我也非常迷惑不解。”他脸上的线条分明深邃,双眸带着一丝迷惘,仿佛夜空中的星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男人的敏感区 陆淮宁成功地将白薇薇给解救回国后,某国随即发出抗议,指名道姓地说陆淮宁这样的指挥者,继续驻扎在月亮湾一带,非常不利于两国边境的安全形势。 再加上他的擅自脱离队伍,逾越国境的举动,军部对陆淮宁给予了严惩。 撤销他特种兵大队长的职务,并将特种兵部队火速调回到京都市。 后来,还是司令官替陆淮宁说了一句话,他有功有过,不能全部肯定,但不能全部否定。 这样的情况下,军部才勉强给了陆淮宁调升了大校军衔,以身体不适为由,服从组织调派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将他贬到军务三处,这么一个闲置部门。 司令答应他,如果当边境情况有变,方令涛一伙儿再度伺机而动的时候,肯定会把他给释放出来,再度启用。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要伪装病情,蛰伏潜隐。如果他行径过于张扬,恐怕方令涛就会利用某国政府为自己的喉舌,隔山打牛,对陆淮宁,乃至京都军区都会借机发难。 陆淮宁的回忆,其实是非常长的一段,但是因为里面的东西环环相扣,而且还紧张激烈,这让钟睿瑶听得全神贯注,如同身临其境,陪在陆淮宁的身边,将所有的一切又都重新经过一遍一样。 而当他的叙述全部结束后,她才发现,此时天色黄昏,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从天明走到了傍晚,走出了很远的路。 “行了,脚疼,我们停下来休息吧。”她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说。 她的脚当然不疼,趴在他温暖宽厚的背上,让她感觉舒适又安全,但是,陆淮宁背着她走出了这么远,身体肯定是会感觉到很累的。及时喊停,都是为了他好。 “你下次少吃的,分量确实不轻,以前还真没有发现。”他转过头来,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刀削斧刻一般的侧脸,显出完美的线条。 以前,他在军区就是这个样子,说着正经正经的话,办着重要重要的事,一转眼,就突然插进来轻佻而唐突的腔调,让她半天都缓不上来神。 她娇羞满脸,张开嘴巴,将他的耳朵给衔住了。 他就感到耳朵上湿热,而自己的下腹也跟着燥热起来了。他心神一溜号,脚步摇晃,差点就摔到在地上。 “你别乱啊,那里可男人的敏感区。”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沾染着欲望,明明是带有警告的一句话,脱口而去,却带着几分的鼓惑。 她这一下子,可是不敢继续放肆了。 他到底所有多么骁勇善战,她可是亲身体会过了。凶悍而持久,差点没有被他给碾压成零件。 昨晚,她是因为受到了药物的控制,有些身不由己,行为和情绪失控,才会导致被他吃个干净。 而现在,她理智清醒,还这么去逗弄着他,岂不是自己找死么? 此刻,她已经感到受到了透过衣衫,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的热力,这可是火山临爆发前的征兆,她赶紧躲开为妙。 于是,她手忙脚乱地从他的身上往下爬。 她的身体经过了长期的锻炼,没有丝毫的赘肉,都是紧实的肌肉,富于弹性,两具躯体紧密的接触之下,就产生了奇妙的触感。 她一下呆怔住了,没有料到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却带来了如同化学一样的连锁反应。 不好,赶紧逃。 她的头脑中刚刚闪过了这个念头,还没有来得及走开,就被她用大手一拎,措不及防的抓到了怀抱中。 他的吻带着势不可挡的力度,铺天盖地袭来,一瞬间,她呼吸中全都是他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迷离交错之间,她已经被他给按到在地上。 “惹起火来,你就想跑?”他看着她,他的用手优雅而轻佻按在她胸口,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 在这里没有能够救她,也没有人能够打扰他。他如同森林中的王者,用饶有兴趣地目光,看着自己身下的小猎物。 她躺在地上,耳边传来自己不均匀地喘息声,胸膛中一颗小心脏如同小鹿一样,乱撞乱跳。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再也不会了。” 她用手推挡着他宽阔伟岸的身躯,粉面含羞,呈现初为人妇的温柔风韵。她很少会向人示弱,但是这次情况不同,她知道,如果跟他对着干,会受到何种“严厉”的惩罚。 她刚才就是无心之举,跟他开一个玩笑,谁知道会触动他这么大的反应。 她今晚真的想好好睡个觉,恢复一下体力,老天知道,她的腰有多么酸,下半截身子有多么痛。 如果惹恼了陆淮宁,他今晚性致大发,是要吃她多少遍?十遍八遍?还是如同昨晚那样进行下去,直到她筋疲力尽,不能承受为止? 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软啊。 “态度很好,但是,我可不打算原谅你。” 他垂眸低笑,该服侍的时候,还要服侍才行,话音未落,他的惩罚已经开始了。 他用手臂将她禁锢在最狭窄的空间中,用身体死命地将她抵在地上,他的手指缓慢地,揉蹭着她身体上最为敏感的地带。 她害羞,她躲避,她惊慌,但是那种快意如同水波一样蔓延过她的身体,让她有种随波逐流的失重感,身体如同幽莲一样,慢慢地为他所绽放……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进了他,用力抱住了他的腰肢,好像是稍微松手,她就会由此漂泊无影一样。只有他的身躯是才牢固,可以依赖的。 他也感知到了她的变化,这最为自然和诚实的反应。这跟昨晚不同,没有什么药物作用,她的身体本能地喜欢他,需要他。 他小腹紧绷,炙热坚硬,在她的双腿之间柔嫩的皮肤上,不断地反复轻研,仿佛是冲刺之前的助跑。 “你轻点,别那么用力。”她生怕他再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太过肆意了,让自己的身体,再次经受狂风暴雨,她没有好意思跟他说,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感觉到那里疼。 接着,她发出了一声轻呼,他已经骤然闯了进来,并且连续地、凶猛地撞击着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林中情事 夜晚降临到这片幽静的森林之间。 尤其是在经过了激烈的运动后,人的身体都需要补充能量。 但在这片深林中,可是没有外卖点餐的地方,盖浇饭、小笼包子之类的美食,对于钟睿瑶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美梦。 可是,越是在求之不得的时候,她却越感到前胸贴后背。 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仰头望着高大林木下的泥土,她就下定了决心,如果陆淮宁再不回来,她就要去吃土。 这个不是玩笑,真的打算要吃泥土了。 不过,就在她伸手去扣土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矫健的身影,像风一样地从林子中闪现出啦。 陆淮宁精赤着上身,袒露出那些健硕性感的肌肉,宽阔的肩上扛着一只兔子,手中拎着几串野果子。 “我要吃。” 她欢呼着跃起,张牙舞爪地跑了过来。 “这么脏?” 他低头看着她那一双沾染了泥土,乌黑的小手,好看的眸子中流出嫌恶的光。他有洁癖,虽然可以适应在一片荒郊野外的林中露宿,但却不能忍受她这么一双漆黑污浊的手。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在衣襟上混乱地擦了几下,像是应付差事一样。 “算了,你还想坐一边吃果子吧,我自己来收拾兔子。” 他还是嫌弃她脏,所以就让她坐到了一边。 钟睿瑶有些失落,看着那只兔子,心中惴惴不安,怀疑陆淮宁是有心独吞,不会分给自己吃。 所以,她留了一个心眼儿,并不走出去很远,只是坐在附近,一边吃着野果子,一边观察着陆淮宁。 野果子,看起来个子小,颜色发青,稀稀落落地挂在枝头,但是,她伸手摘下来往嘴巴里面一放,却发现是酸甜可口,带着自然界中草木的芳香和清新。 嗯,味道好极了,她顿时口水四溢,食欲大开。 食欲大开,肚子就感到更饿了。 她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陆淮宁,不对,准确地说,是在盯着那只兔子,她生怕等到兔子变熟之后,会变得缺斤短两,三条腿有或者丢了半个屁股什么的。 陆淮宁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一脚踩着兔子,一手拉着兔子的一条腿,娴熟而快速地将兔子的皮给拨了下来。接着他用树枝搭起了一个简单的架子,把兔子放到上面去,下面燃起一堆篝火。 顿时,肉类被熏烤之时,散出的特有香气,弥漫到了四周,脂肪在火中发出橙色明亮的火焰,发出“滋滋”诱人的声响。 钟睿瑶手中的野果一下子掉落在地,她贪婪地看着这鲜美的兔肉,口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她跃跃欲试,怎奈陆淮宁这边看得很紧,兔肉不熟,不让她动手。 “其实,一只兔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根本不在乎。眼福比口福更重要,我看你,就已经能够看饱了。” 她坐到了陆淮宁的身边,斜着眼睛,用色眯眯的目光看着他那一身堪比健美运动员的肌肉。 他身上那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火光的跃动下,闪动着性感迷人的光泽。 深深吸一口,兔子肉香,啊,不对是男人身上阳刚的味道。 “那你就饱眼福吧,兔子都归我一个人吃。” 对她靠近自己,并且如此溜须拍马的目的,他深感不纯。她如今正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却能够一改吃货本性,放下兔子,转而追求升华精神满足感了? 谁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她这边说着,那边就动起手来了,她的手掠到了他的脖颈之上,顺着脊柱抚摸下去,滑过了腰际,在他的浑圆有肉,感觉q弹的臀部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干出这么恣意大胆的事情来,脸上不禁一热,扭回头去看。 趁着空档,钟睿瑶立刻撒开手,一个饿虎扑食,将火上的兔子给抓了过来,左右两边一用力,顿时,就把兔子的两条后腿给卸了下来。 虽然有点烫……好吧,忍着点,一大口咬了下去。 当兔子肉入口的一瞬间,她真感觉到了极品美味的享受,什么佐料都没有,却偏偏这么好吃,嫩滑鲜美,她激动得差点落下了眼泪来。 “你的手那么脏……”陆淮宁看到自己辛苦烤出的兔子,却被握到了她的手里边,顿时洁癖就犯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鼓着腮帮子,将兔子肉给塞满了嘴巴。 左边一撸,一条兔子腿就剩下个光杆儿;右边一撸,另一条兔子腿也是光秃秃的了。 陆淮宁坐在那里,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摇头一叹,自己拿出了瑞士军刀,用刀片将兔子肉一片片地均匀削下来,放到了嘴里。 即便是身在荒野之地,他的吃相依然优雅高贵,如同一位王子在皇宫中,安静地享用晚餐。 钟睿瑶吃了大半个兔子后,才勉强算是填平了她的胃口。 剩下的兔子,她还能吃进去,但是考虑到陆淮宁还没有怎么吃东西,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胃口,罢手不吃了。 可是,这半只兔子,陆淮宁并没有舍得吃,而是将它当成了准备干粮,放进了口袋中。 按照今日的行程,他跟钟睿瑶恐怕还要在林子里面走一天,才能有机会从这片山林中翻越过去。 吃了上顿,没有下一顿的日子,真是有点想原始人的生活状态。 看着那团橙色明亮的篝火,钟睿瑶不忍叹息起来。 “别叹气了,时间紧张,咱们干正事。”陆淮宁又抓起了几根树枝,添加进去,篝火烧得更旺盛了。 说着,他站起身子,一伸手朝将钟睿瑶的香肩给搂了过来,另一只手已经灵活地从她的衣襟中滑进去,握住了她胸前的饱满。 他垂下头,用火热的薄唇在她洁白的长颈上来回地巡梭,他那硬而短的胡茬刺在她的皮肤上,产生了酥麻轻痒的感觉。 这套撩拨的业务程序,他是越来越熟练了。 她有些意乱情迷,头脑中尽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一双明亮如星,盛满深情的眸子。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大腿,感受着那如丝绸般滑嫩的触感,他顺势将她的双腿举到了他的腰间。他的欲望涌动,灼热滚烫,暴涨到了他无法忍耐的地步。 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一旦有了开头,剩下的就会如同海啸爆发一样,无可遏制。 她注视着他,这当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但是这次,她才有机会趁着熊熊的篝火照亮,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男人的身体全貌。 宽肩窄臀,呈现出完美倒三角的身材,八块整齐均匀,棱角分明的腹肌,还有他小腹之下的雄浑壮大…… 完全是丈八蛇矛枪的既视感。 这个尺寸,让她被吓了一跳,以前她看过岛国的羞人小片片,那里面的男优也没有这么夸张好么。 怪不得那里一直肿痛着,怪他不好。 她娇嗔地别开脸,用双手推挡着他:“算了,我不想。” “你不想,可是我想。” 他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抓着她的手腕子左右一分开,身体就挤了进去…… 他这边是酣畅淋漓,勇冠冲锋,奋力突进。 但是她去却感到了疼痛,本来被他折磨的地方就没有好,现在又沦落,被他给侵入。 她害羞,却还有点委屈。她的身体几时,就这么样成了男人为所欲为的地方了,还这么不顾及她的感觉。她把腿一抬,对着他的前胸就踢了过去。 陆淮宁沉浸在欢乐中,肆意地驰骋着,每一次的奋力前行,都带给他无比的成就感和快意。 如果他早知道这样的快乐,就应该在第一天将她扑到,收入囊中。现在回想起来,错过的每分每秒,都那么平白浪费了。 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从现在开始,利用时间,提高效率,很多东西可以弥补回来,甚至是几百倍地被弥补回来……,想到了这里他嘴角显出坏坏的笑容,同时,那发达雄健的身体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 可是,她的脚就在此时,突然横伸过来,挡在了他的胸前。 想要把他给踢下去。 “不要,我疼,你给我滚下去。”她嘟着嘴巴,柳眉一挑。 祈使句,带着坚决和强硬。 腿上用力一蹬。 谁料,没有能够成功,他那坚实的胸膛,仿佛一面墙一样,纹丝没动。 他将她的脚给甩到一边,俯下身子来,危险而邪魅朝她一笑。 “女人,要温柔点,尤其是现在,不能说不要。” 于此同时,他腰背一弓,环着她纤细的柳腰,猝不及防之间,对她开始了大力而沉重的一击。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你轻点……有点疼……”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滚烫粉红色的双颊,深眸当中是强烈的野性的占有欲望,“你这个好强不服的性子,真是要吃点苦头才好。” 他能征服千军万马,一个女人,他还对不了? 她吃痛得双手用力,十个指甲都要扣进他的肉里了。但这回她的口气柔软多了,双眼中闪着依稀的泪光,一副楚楚可怜,不胜承欢的样子。 他嘴巴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他眸子带着轻佻和兴致,感受着她的紧致缠绵,他低下头在她胸前圆润之上轻吮一口,入口是她体香,还有如同凝脂一般滑腻。舌头在那尖端上还刻意停留摩挲了一阵,她的身体如同被电流通过一般,仿佛火上浇油一样,欲望的火苗爆涨成千丈烈焰,瞬间就包围了她。 “我会温柔的,你要放松。”从她急促的呼吸中,他感受到了她的渴望,他用手抚摸她的长发,在她耳畔轻声说。 篝火在黑色的树林中跃动,斑驳的树影,仿佛也在随着他们两个的恩爱节拍子在不断地在摇曳……(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男人就该听老婆的话 高劲盯着眼前的高尔夫球场平面沙盘,眼睛熬得通红通红的。 人呢? 别管好人,还是坏人,就问一句话,人呢? 警方接到了出警报告后,就派人赶到了高尔夫球场去。不过这个高尔夫球场,有些麻烦,出资人竟然是一个叫巴松的外国人,还是某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所以,尽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出警电话,但还是让高劲这个京都市的公安局局长亲自出马了。 尽管高尔夫球场出了事情,但好像巴松却并不高兴警察的到来,脸上强露笑容大,但态度却非常躲闪。 但高劲却不让步,因为这里毕竟是自己祖国的土地,深夜时分,枪声频现,群众报警,他们肯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一直拖到了天明的时候,巴松才迫不得已,吐口让警察进到高尔夫球场开展调查。 面对高尔夫球场后院,那块荒地上两辆汽车被烧毁的残骸,巴松支支吾吾,推说是汽车莫名发生了自燃。 高劲对着说法很持疑问。 功夫不负有人心,警察们在对高尔夫球场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的时候,有一个女服务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昨天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进来打高尔夫球,还打出了一杆进洞的小鸟球,结果,却在大家收队的时候,他独自离去,不知所踪了。 这个情况让人生疑,高劲立刻重视起来,还专门找画像专家,按照服务生的说法来进行画像。 几个小时候,当画像被递交到高劲面前时,他差点没跳起来,画中这个人不是陆淮宁么? 有没有搞错啊,陆淮宁这样的人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那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等等。 高劲刚想否定掉这个,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陆淮宁这个家伙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他不可能杀人放火,但是,如果有什么杀人放火的热闹场面,这家伙不冒泡,不插手,更是个奇怪的事情了。 高劲打电话过去,向京都军区一查证,果不其然,陆淮宁这个家伙竟然是微服私访,跑到了高尔夫球场来进行搞先期侦察。 而服务生眼中的那个可疑人员,确定是陆淮宁了。 高劲长吁了一口气,陆淮宁插手到这里,那么就说明,这个高尔夫球场中,肯定藏着什么不可见天日的人或事。 身为他的死党之一,高劲决定要帮他这个忙,借此机会,对这里开始进行最详细的排查。 但是,搜查结果却令他失望不已,陆淮宁根本没有影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人呢? 陆淮宁这个家伙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高劲一夜没有睡,就枯坐在办公室中,瞪着沙盘,仿佛这么盯下去,就能把陆淮宁给瞪出来一样。 敲门声响起,接着一个警察从外面跑了进来,对高劲报告:“局长,有人在自然公园的森林间,被抢劫了,我们抓到了劫匪……”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种小事还用来告诉我?” 他堂堂一个公安局长,如果连这样芝麻大小的事都要管,那一天就是八十个小时也不够用的啊。 “关键是这个劫匪……有些一言难尽啊。”警察低着头,在高劲面前,磨磨蹭蹭地不敢留,可是也不想走。 高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身走了出去。 一对男女,诚惶诚恐地相互挤靠在一起。 当他们看到高劲走进来的时候,立刻吓得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不过他们两人身上衣服穿得倒是不多,男人精赤着上身,腰间一条三角小裤,女的也没有比他多穿多少衣服,不过是多了一件文胸而已。 高劲从警多年,一看他们这獐头鼠目的气质,就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好人。 “长官,我们骗的那点钱,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我们知道错了,求政府给个悔改的机会吧。” 这对男女一看到高劲,就知道他是个领导身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高劲。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不是说抢劫么,怎么又改成了诈骗了。 瞧着两个人的狼狈相,不像是诈骗别人的,倒像是被人家给诈骗了。 “不是,他们是受害者。”高劲一边的警察急得满头是汗,“在抢劫案中他们是受害者,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似乎越解释,就越糊涂。 看着高劲的脸色越来越暗,这个警察吓得干脆,放弃了用语言解释,将高劲直接给拉到了另一边的屋子中。 这个屋子里面,也是坐着一男一女。 两个人背对着门口,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可以显而易见,他们身上的衣服好像并不合身。 “你们为什么要抢劫别人的衣服?”一个警察问道。 “没衣服穿,所以就抢了呗。”男人的语气满不在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抢劫还有理了?”警察从来没见过这么桀骜不逊的嫌疑犯了。 “我们抢的是两个坏人,这是在伸张正义。要不然我们把他们给扭送过来,只怕你们警察还抓不到人呢。” 说男的态度狂,女的态度更是狂。 说着,这女人站起身来,伸手一拉身边的男人:“老公,我们走,赶紧回军区去,还有重要事情呢。” 也不管警察究竟是个什么脸色,这一男一女起身朝外面走。 他们刚好同高劲来了一个迎面碰头。 高劲不由得一怔,难怪这两人行径如此狂妄,这不正是陆淮宁跟钟睿瑶这两口子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苦苦寻找不到的人,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只是高劲怎么也想不到,身家不菲,有方舟集团这么大的金融巨鳄当靠山的陆淮宁,竟然会沦落到去抢劫路人,跑到人家身上去扒衣服的地方。 “都是她让我干的。”陆淮宁肩膀一耸,指了指钟睿瑶,表示自己很无辜。 “那她让你去摘月亮,你也摘么?”高劲气得低声训他。 “摘啊,她是我老婆,我不听她的,那听谁的话啊。” 陆淮宁理直气壮,声若洪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那里有埋伏! 钟睿瑶真是感觉丢不起人啊,这陆淮宁还没有用得上大刑伺候呢,就在高劲面前把她给供出来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有事没事自己飞。 到人家身上去扒衣服,这个不是太严重的问题,但是听上去,名声却不好听。 她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啊。 她跟着陆淮宁从又走了一天多,眼见得就要穿出深自然公园的这片原始森林,可以回到文明社会了。 但是她却发愁,低头一看两人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破烂不堪了。 没有办法啊,晚上的时候,陆淮宁就好像是被色鬼附身了一样,推到了她,在密林深处,就地啪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在那么激烈的野战中,垫在身下的衣服,难免就被擦成了个稀碎。 陆淮宁是个男人,就是上身不穿,也没有问题,但是自己可是个女人,这么衣衫褴褛,娇躯暴露地,走了出去,可是怎么见人啊。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啊。 想啥来啥,就在她发愁的时候,一抬头,忽然就看到了在距离自己不远树上挂着好几件衣服,有男人的,还有女人的,有衣服,还有裤子…… 啊,还真是没有看错,这就好像是特意为她和陆淮宁给预备出来的一样。 不但她看到了,陆淮宁也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 伴随而来的,还有声音,男人女人沉重而凌乱的呼吸,男女爱恋缠绵的气息在空气中浮荡,在黑色的林木间有白色的两具躯体纠缠、翻滚…… 一个女人双腿盘踞在男人的腰间,正在奋力地摆动着身体,而在她的下面,男人则发出阵阵的淫笑。 虽然说钟睿瑶是过来人,但如此放肆和大胆的行为,还是让她面红耳赤,瞠目结舌的。 人家两个光天化日之下,野战毫无禁忌,真是生猛。可是,她却不行,就是在夜里,躺在陆淮宁怀抱的时候,还是束手束脚的,跟个木偶一样,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得跟人家学着点。” 陆淮宁一边欣赏着真人出镜的动作大片,一边在这里给钟睿瑶提意见,帮她找出差距。 钟睿瑶脸红心跳的,轻咬着下唇,抬手就掐陆淮宁了一下子。 学你个大头鬼。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她抓起来一块石头,朝着里面一丢。 正在全神贯注的一对野鸳鸯,就这么被她给打散了。 两人马上就分开了身体,用手捂着羞处,惊恐地看着陆淮宁和钟睿瑶。 大白天就在这里打野战,这一男一女其实也是没有办法。 他们两个原来是网络诈骗犯,如今一路挥霍,身上分文没有,连街边旅店都住不起,现在性致上来了,也只能跑到这里来凑合一下了。 果然是,天底下没有便宜的事情,这免费的东西,就是没有保障啊。所以,活动进行到最热烈的时段,却一下子被人给破坏了。 活动被破坏了不说,衣服还被夺走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钟睿瑶和陆淮宁给拿走了。 “那是我们的衣服。”他们两个提出了抗议。 一丝不挂,他们怎么出去见人。难不成,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树林里面? “你们喊一声,看衣服会不会答应?” 钟睿瑶手里拿着衣服,挑着眉毛,颇为无赖地说。 这两人顿时被怼的没有言语了,这个也太无赖了吧,这不就是明抢么。 陆淮宁暗中发笑,这真是骗子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们要报警!让警察抓你们去坐牢。”这对骗子忍无可忍了。 “行啊,那你们就报警去呗。” 钟睿瑶听了这话,一点没有着急,将内衣和内裤给他们丢了过来。 她正好在愁,自己跟陆淮宁从这里出去,还分不清方向呢,现在有人主动提出来带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于是乎,这一行四人就来到了公安局。 警察就感觉到,陆淮宁的样子,非常像是高尔夫球场中那个神秘失踪男人。所以才跑来找到了高劲,反映情况。 “你马上派车,送我要跟钟睿瑶回到京都军区去。” 陆淮宁跟高劲也没有客气,直接提出了要求,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了。 他身份一下子从抢劫嫌疑犯变成了军区大校,特种部队的大队长,这让警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这人的气质如此狂跩,果然是不是一般人物。 陆淮宁回到了军区中,马上就开始调兵谴将,发布了最高级别的行动指令,命令特种部队到高尔夫球场中去抓捕方令涛。 甚至连巴松,也一并带回来。 这次,他要将方令涛所有残存的势力,给一网打尽。 钟睿瑶身为整个事件的亲历者,也是特种兵中的一员,积极向陆淮宁请战,要求跟着部队到现场去,协助搜查工作。 看着钟睿瑶疲惫而憔悴的面庞,陆淮宁于心不忍,但他转念考虑到,她对那里面的情况最为熟悉,如果有她在,抓捕工作会事半功倍。 公事,总是在家事之前,因此,他点头同意了钟睿瑶的请求。 这次,钟睿瑶穿着一身英武的特种兵迷彩服,跟着部队一起再次开赴回了那个高尔夫球场中。 她迅速地就辨认出了那栋曾经囚禁过自己的别墅。 特种部队的战士们,立刻就将这里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钟睿瑶提着手枪,用脚一踹门,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可是,这里的情况却让她大吃一惊。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仅是方令涛、丽娜等那些人没有,就连屋子中的灯饰、家具、窗帘这样的东西都没有。 整个别墅从一楼到顶楼,除了雪白的墙壁之外,一无所有。它仿佛是昨天刚刚完工,还未曾有人涉足过一样。 但是,钟睿瑶知道,自己的记忆不会没有错,就是这里确定无疑的。 她诧异地看着陆淮宁,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这对陆淮宁来说,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他以前就曾经跟方令涛交手过,知道他的精明和诡诈多么可怕。 “这里让痕迹专家来处理,不要破坏了现场。” 他相信,无论方令涛如何的狡猾,都不可能不在现场留下痕迹。下面的工作应该交给更为专业的人来处理。 从别墅里面出来,钟睿瑶的心情非常糟糕。 明明就是这里,为什么现在却看不到任何的痕迹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当车子开到高尔夫球场,人工湖边的时候,钟睿瑶瞬间反应过来了。 就是在这里,那两个男人企图轻薄她,她跟他们还动过手的。 即便方令涛可以掩盖掉别墅中的痕迹,但他不会想到在这里,他的两个手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陆淮宁听到钟睿瑶这么说,立刻就示意车队停了下来,让几名特种兵,先带着军犬过去搜索。 果然,还没有等军犬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见到它们激动咆哮了,这正是它们发现目标后的反应。 不等陆淮宁说话,钟睿瑶已经跳下车子,跑到了近前。 在人工湖旁边的草地上,留着凌乱的脚印,一看就是有人打斗过的痕迹。 “就是这里。” 钟睿瑶兴奋地指着脚印,喊了出来。这可以证明,她说的话没错,她所指认的地方也没有错。 无论方令涛如何狡猾,还是漏算了一步。 不过,陆淮宁却没有那么兴奋,他双眼目光灼灼,看着地面上的脚印,发现它们消失到了湖边。 陡然间,陆淮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那里有埋伏!”陆淮宁对着钟睿瑶大喊了一声。 几乎与此同时,在人工湖的草地上,一颗早就已经埋伏在地下的炸弹轰然起爆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共浴 钟睿瑶下意识地蹲身,飞身一扑,朝旁边躲闪。 一个巨大的白色浪花溅起来,她的身形没入到了湖水中。 冰冷的水瞬间就灌入到了她的衣服中、口鼻中,她使劲挥动手臂,想着使得自己能够重新浮到水面上,呼吸到一口空气。 但是,她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因为她不会水。 阳光和空气,看起来就在伸手可触的地方,但她却仿佛永远都不能突破一层冰水的隔绝。 她一张口,既发不出声音,也呼吸不到氧气,反而在呛入了一口水。 窒息、缺氧,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缓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下沉,朝着幽深的湖底下沉……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出现在水中,托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接着,张俊美如画,羊脂琼玉一般的面孔从幽暗的水中浮现到了她的眼前。 啊,我这是要死了吧,所以看到水中的幽灵。 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她不但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反而探出手过,抓住了那伟岸的身躯。 他二话不说,托起她的脸,上来就是一个深吻。随着这个滚烫的吻,一口新鲜充足的氧气也渡过到她的口中。 一瞬间,她即将消弭的生命力,都随着这如灵丹妙药一般的氧气,重新恢复到了躯体中。 原来是陆淮宁! 她此刻才看情了眼前这个张面孔。 在水波的荡漾下,粼粼的阳光从他的脸上掠过,薄唇红润,双眼如墨,鼻梁挺直,他黑色的短发在水中飘逸,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就仿佛是海神的化身。 他用手指了指头水面,示意自己要带着她上去。 钟睿瑶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娇躯紧贴着他温暖宽厚的胸膛。 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那镇定均匀的心跳,她也跟着镇定下来,周围的水仿佛也没有那么幽深冰冷了,而是变得温柔亲切,巨大的浮力簇拥着她。 在他的指挥之下,他们四手四脚齐齐划动,如同两只水鸟一样,快速地冲到了水面上去。 当他们浮到了水面上的时候。 灌入耳朵中的是无尽的欢呼和喝彩声。 特种队员们都围拢过来,看着这对从死亡的指缝间逃出来的夫妻,不断地在鼓掌。 此时,钟睿瑶才发觉到,原来他跟她的嘴巴还依然紧紧贴在一处,保持着刚才在水下的那种姿态。 她脸上一热,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到他们这么亲密,她还没有这么开放。 她想推开他。 岂料,他不但放开,反而用力一拥,用更狂放和热烈地吻,对她纠缠不休。 他无所谓什么避讳与顾忌了,只是感到,现在还能抓着她,就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 钟睿瑶转头看去,原来她所落脚的地方,现在草坪都被炸翻了,露出了下面的泥土,就好像是人头顶上秃了一片头发一样。 被炸的泥土下面,赫然出现了两具尸体。 这个男人的脸上虽然沾满了泥土,但是,钟睿瑶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那天晚上,打算对自己意图不轨,却被自己给推到了湖水中。 现在他们竟然都死掉了,还被人给埋到泥土中。 一瞬间,钟睿瑶看着这两具尸体,突然意识到。 方令涛安放了这枚炸弹并不是打算要她的命,而是在等着她到来,向她展示一个结果。 敢对她不利的这两个男人,他已经做掉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令涛还在对她示好,而他所采用的方式竟然如此变态,用两具尸体对她表白,他不会轻易放手的,他依然迷恋着她。 钟睿瑶突兀地打了一个寒颤,不是因为身上的湿衣服冷,而是因为她感到了恐惧。 看到了钟睿瑶的嘴唇发白,陆淮宁将她从水塘里面给抱了出来。 “我们先回家去。”陆淮宁将她放到了悍马的副驾驶上,自己坐到了方向盘后面。 他一踩油门,悍马的发动机就爆发出阵阵狂野的响动声,用最高的速度一骑绝尘,离开了高尔夫球场。 单从陆淮宁飙车的速度上来说,很有陆奶奶狂放不羁的行事风格,车子在高速中突进,恨不能将所有的物体都给甩到车后去。 回到了陆家,陆淮宁抱着钟睿瑶直奔着楼上而来,走进到自己的房间中。 “你把衣服给换下来。”他将她丢到了床上,说了一句,接着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看到那湿漉漉的衣服,紧致地贴到她的身体上,香肩圆润,从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凝结在她莹白无暇的肌肤,胸前那傲人曲线更是一览无余…… 他感觉身体骤然发热,嗓子干涸,他咽了几口口水,他感到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到了这个时候,满脑袋想的都是色色的东西。 他走到了厨房中,做了一杯姜丝可乐。 这个东西味道不错,可以帮她温暖身体,能够预防感冒。 当他把可乐端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她依然是坐在床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身体还在微微地打颤。 他眉头一皱,心上立刻就涌上了不满。 用手一抓,果不其然,她两只小手冷得就跟冰棍一样。 “怎么连衣服都不知道换?”他剑眉紧蹙,说话的口吻也不那么温柔了。 “这是你的房间,我不能乱翻……”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陆淮宁有洁癖,房间干净得亮可鉴人,衣柜中的衣衫都是一丝不错,挂得板板整整的。 她穿着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如果随便乱走,肯定就把屋子也给弄脏了。所以,她都纹丝没动,不知道陆大少是什么个态度。 陆淮宁气得太阳穴都在跳了,他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呆板的女人当老婆。 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什么你我?他可以嫌弃全世界的人,但绝对不会对她什么嫌弃的地方。 他气哼哼地把姜丝可乐拿到了手里,板着她的下巴,将一杯温热香甜的液体都给她灌了进去。 果然,这一杯下了肚子,她就感到身体中的寒气被逼出了不少。 当那甜辣的味道还在她口齿间回荡的时候,他的舌头已经攻了进来。 他狠狠地啄着她,发泄性地,惩罚性地在吮吸着她那两片冰冷的樱唇。 同时,两只大手在她的领口一扯,就把那件湿漉漉的迷彩服从她身上给脱了下来。 她皎洁美好的酮体,如同新剥壳的鸡蛋一样,就此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就感觉到一股火苗“噌”地一下,在下腹中冒了出来。 真是恨不得能够立刻将这个女人给压在身子下面,好好地尽情享用一番。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是要控制自己。 他将她给抱了起来,走进到了浴室中。 温水溢满了整个浴盆,水蒸汽弥漫,室内立刻就氤氲起来。 他把她给放到了水中,清波盈盈,她如同一条白色的人鱼,在水中舒展开了曼妙的身体。 一切朦胧迷离,梦幻唯美,白色的水雾浮动,她就是在瑶池仙宫中兰汤沐浴神女。 她坐在水中,明眸灵动,丹唇似火,一头乌黑的头发覆盖在肩头,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晶莹剔透。 目睹这样的情形,要是还能控制得住的,就不是个爷们儿了。 陆淮宁三下五除二,挣脱了身体上束缚的军装,一下子也跳到了水中。 展开双臂,就把她那娇小滑润的身体给搂到了怀里,火辣辣地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到她的身体上。 鼻子中,呼吸着她的幽香,入口中,吮吸着她的甜香。 他的小腹中的那簇小火苗,已经将他的身体给烧得发烫了。 “你还冷么?”他贴着她的耳畔,手插到她的长发中,将她的头给按压到了自己的胸口。 刚才一杯姜丝可乐喝到了肚子里面,现在身体周围是温暖的水波,还有他炙热如火的身体,她身体中的寒意已经被驱散了。 还不仅仅如此,她还感受到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还有那坚硬的凸起,正紧紧地顶着她的身体。 他的渴望展露无遗。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在她的唇间。 钟睿瑶站在那里,显起脸,如同颤巍巍的花朵,迎合着他。 浴室中白汽朦胧,水波涌动,他们两个人就如同一对并蒂莲花,交颈鸳鸯,在这空间中让浓厚的爱意,攀升到了顶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靠谱的女朋友? 尽管方令涛金蝉脱壳,方式异常完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可以追踪。 但那两具埋在高尔夫球场中的尸体,却让巴松有口难辩,无法解释清楚。 陆淮宁当机立断,将巴松给扣留在了特种兵大队,让人对他进行审讯,以求得关于方令涛的信息。 不过巴松却是老奸巨猾,一直保持沉默。审讯工作毫无进展。 但是从另一方面而言,安琳琦却向陆淮宁提供了cxp粉末的样品。 经过化验分析,可以知道,cxp正是钢块儿和伊兰体内的那种残存的神秘物质。陆淮宁苦苦合成不得,最后却是从安琳琦这里获得了帮助。 到了此时,安琳琦也坦然承认,当初女兵营的纵火案,是她因为记恨钟睿瑶,而亲手制造的。 不过到了后来,因为钟睿瑶的奋不顾身,才将已经站在了自杀边缘的她给挽救回来,所以安琳琦对钟睿瑶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从怨恨转为了感激,所以,她此次才愿意积极协助陆淮宁。 安琳琦既有罪案在身,同时,还有立功表现。 军部考虑到了这点,最后,决定将她革去职务,永不复用,送到军事监狱去进行戒毒治疗。 当安琳琦被押送前往监狱的那一天,钟睿瑶还赶了过去,给她送别。 “你要保重啊,另外谢谢你提供的那些情报,帮了我和陆淮宁很大的忙。”钟睿瑶对她的感情也是非常复杂,有感激,有可怜,也有可恨。 安琳琦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高傲苍白的面颊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转身就跟着军警上了车子。 钟睿瑶伫立在原地,得颇为尴尬,她还以为安琳琦对她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呢。 “我救你,不过是为了还你人情而已,我一点不喜欢你。”已经,身在囚车上的安琳琦探出了头,用淡漠鄙夷的腔调,对钟睿瑶说。 她的冷傲,几乎是天然成就的,即便已经是阶下之囚,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 “我听说,白薇薇就要回国了?”她看着钟睿瑶,憔悴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钟睿瑶,你继续当陆太太的好日子,大概应该要到头了。白薇薇喜欢陆淮宁,这个事情,除了你,别人都心知肚明的。” 话中的恶意不言而喻。 钟睿瑶听到耳朵里,十分不舒服。她这有心说强硬的话,将安琳琦给顶撞回去,但是看到她穿着一身囚衣,神容憔悴,心中一软,话到了嘴边,还被她给咽了下去。 回到了特种兵部队,却看到陆淮宁正忙得要死,带着几个军医在生物实验室中,观察cxp对大白老鼠的生理作用。 这种新型的毒品,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物质,要想搞清楚危害性,必须要对它进行深入的研究。 钟睿瑶知道,这个时候的陆淮宁不可被打扰,穿着白大褂的他神情专注,就好像是他在床上的时候一样…… 想到了这里,那些香艳的画面,两人之间旖旎的片段,就跳入到了她的脑海中。 呸呸呸,她自己都感到太色狼了。光天白日之下,就想着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放眼当下,她似乎无事可做。而心情,因为刚才被安琳琦的一番话,说得也是极为郁闷。 要不然就自己,进行个加训吧,跑个步,出一身汗,就能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了。 想到了这,她朝着训练场走去,打算来个五千米的距离。 正当她快要到训练场的时候,就听到,从一边儿传来了一个人的笑声。 转眼一看,有一个男兵,穿着迷彩服,正坐在草坪的一角,低头看着手机,不停地痴痴发笑。 钟睿瑶一怔,这不是那个曾经单挑过自己的二十小队的小队长么。 偌大一条汉子躲在那里,喜笑颜开,还两个脸蛋儿上露着羞涩的红晕。 不用说啊,这肯定是在用手机上什么不良网站,浏览女优写真图片吧。 在特种兵部队中,这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行为。 钟睿瑶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出其不意,伸手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机给夺了过来。 “快还给俺。”小队长正在如醉如痴的时候,现在却被钟睿瑶给一下子半途打断,就有点发急了。可是他抬眼看清,原来这人竟然是陆淮宁长官的夫人,就立马没有了脾气。 “好好专心训练,别把精力消耗在这些不健康的东西上面。”钟睿瑶倒是不会去跟陆淮宁打小报告,她也很理解这些特种兵战士,年轻体壮,血气方刚,对于异性有着好奇与渴望,这个都是人之常情,告诫一下就算了。 “不是你说得那个样子。”小队长听了这话,知道钟睿瑶是误会自己了,连忙摇头否认,“这是我女朋友。” 说毕,这个一米八多的魁梧汉子,竟然扭捏起来,低下了头,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女朋友? 是不是,他看上某个女兵了? 这是内部强强组合的大好事,她倒是很有兴趣当大媒人。 “女兵?那一个个都跟爷们儿一样的身板子,俺可是没有兴趣。”谁料,小队长对女兵还看不上眼。 “你不会是跟人家,搞网恋吧?”网恋这个事情,就是不靠谱啊。 一听钟睿瑶这么说,小队长不高兴了,脸往下一拉,对钟睿瑶说:“我的女朋友是个温柔可爱,美丽善良的女孩子,你不了解她你别乱说。” 他对女友,真是感情投入,真挚无比,绝对不想听到有人说负面的评价。 为了表明他说话的正确性,他还将手机夺过来,把他女友的照片找出来给钟睿瑶看。 从照片上看,有一个女生捧着一本书坐在窗子前面,长发披肩,双眼凝视着外面的风景。阳光映照在女生的脸上,虽然不是惊艳之美,但是却有几分安稳和恬静。 “看到没有,我女朋友,绝对的靠谱。”小队长自鸣得意地炫耀着。 钟睿瑶承认,第一眼看过去,这个女生确实感觉不错。但是再看一眼,她发觉不对头的地方,怎么这个女的看着有点眼熟呢。 她用两指滑动手机屏幕,将图片给放大,她仔细端详,这才惊觉出了问题。 这个女生手里捧着的书,看起了挺厚重的,好像是什么大部头的世界名著,结果,放大一看,原来是《古今顺口溜大成》。 而更为可笑的是,钟睿瑶发现,如果将这个女人脸上的脂粉给全部去掉的话,妥妥的一个童伟就从画面中蹦出来了。 对,没有错,这个女人,竟然就是精心化妆过,又ps的童伟。 钟睿瑶看着小队长那一脸痴情,至死不渝的样子,都有点不忍心跟他戳穿真相了。 不过该说得,还是要说出来,否则就怕他会陷落得更深。 “不可能,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你竟然告诉我是男人变得。鬼才会相信呢。” 果不其然,当一个人的感情投入太深的时候,他只能听得进去他想听到的东西,而无论真相是如何的样子,他都不会去相信了。小队长此时不分青红皂白,认为是钟睿瑶在这里诋毁他的女朋友,破坏他美好的爱情事业。 “你们是不是还没有见过面?”钟睿瑶冷笑着问,“要不要,我今晚办点好事,让你跟网上情人见一面场验证,当一下?” 童伟他要是敢过来赴约,那才是真的见了鬼呢。绝对会见光死的。 小队长一听这话,脸马上就红了。 他不是不想去跟这个女孩子见面,但是一来特种兵部队管理太严格了,他不敢私自离队。二来,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此谈恋爱,虽然很想跟对方见面,但是却没有这个勇气开口说出邀请。 现在钟睿瑶这么一提,小队长倒是心花怒放,如果真能跟自己的梦中情人见面,那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所以他顺水推舟,点头答应下来。 “那一切就交给我来办吧。”钟睿瑶自信满满地一拍胸脯。(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完美女人 “你最近想我了?”电话刚拨通,童伟的声音就从话筒另一端传过来,很嗲,很贱,泛着腻腻歪歪的感觉。也许男人都很喜欢,但是落在钟睿瑶的耳朵中,却听得别扭。 “你有空没有?出来跟我见个面吧,陪着我买东西。”对于逛街,她不怎么有兴趣。但是童伟却很喜欢,一旦有入眼的东西,就是买买买。单从这点而言,童伟确实比她女人多了。 “陪购物,有没有回扣?”听到了他最拿手的话题,他立刻就兴奋起来了,“不是我说你,陆淮宁那么有钱,你就是每天花上个百八十万的,他也不会眨下眼睛的。可是你偏偏想不开,长裙短裙、风衣披肩、口红粉底、耳环项链……你一样都不买,女人不打扮自己,怎么能吸引老公啊。男人都是花心不可信的,遇到了比你年轻漂亮的,肯定要劈腿。” 钟睿瑶在这一端对着电话摆了一个鬼脸,切,才不会呢。陆淮宁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最清楚的。 “男人不可信,那你为什么还要找男人谈恋爱?还找了一个当兵的?”她反唇相讥。 “咦,这个事情你怎么知道?” 童伟因为自己的改造手术即将完成了,所以耐不住芳心寂寞,把自己给精心地打扮起来,临窗捧书,以知性清纯的女生形象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结果,引起了大家的轰动。 还真别说,有一个男人,自称是特种兵,跟他一来二去聊得非常开心。 童伟就感觉到,自己被久违的爱情给滋润了,又想着蠢蠢欲动了。如果,他的手术彻底完成,他真是想着要去跟这个兵哥哥见面了,可恨现在,改造工程尚需时日才能结束。 所以,他只能在网上用文字,跟自己的情郎兵哥哥述说衷肠了。 这个事情,他可没有告诉别人,却不知道钟睿瑶是从哪里知道的。 “当兵的人都是单纯直性子,你跟人家把自己的情况都说明白了么?你这个就是诈骗。”钟睿瑶深知,当人被欺骗感情的时候,心灵上会承受怎么样的重大打击。她就曾经遭受过一次,所以,不想看着自己的战友,在感情世界中受到伤害。 “我有难处,你又不是不知道。”童伟的口气一下子就成了哀求的样子,“我是你前任未婚夫,现任好闺蜜,我陪你逛街购物的时候再跟你慢慢解释。” 钟睿瑶轻哼了一声挂了电话,只要童伟能出来跟她见面就好了,到时候,就让小队长,亲眼目睹下他梦中情人的真我风采吧。 钟睿瑶坐在咖啡厅中,望着外面车如流水马如龙,豪华的商业大厦林立的街景。心里就一个感觉,肉疼。 这里是京都市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不但地价高,物价也高,比如现在钟睿瑶手里握着的这杯咖啡,就是一百二十八一杯,如果续杯,还要三十元的续杯费。 在这里喝的不是咖啡,而是情调。钟睿瑶当然没有什么心情喝小资情调咖啡了,但是童伟有。 他小算盘打得精明,他知道陆淮宁不缺钱,对钟睿瑶花钱从来不限制,所以,他是抓到了机会就要狠狠地敲她一笔的,特地选定这里为见面的地点。 钟睿瑶知道他在敲自己的竹杠,心中也在盘算着,怎么能反手收拾童伟一下。 正在她深思熟虑,搜肠挂肚地想着主意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那边桌上起来纠纷,一个客人和咖啡厅的服务人员争执起来。 这个客人气哼哼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钟睿瑶的桌子之前,用手指着自己的咖啡杯,有指了指那个服务生,稀里哗啦的讲了一大堆的东西。 原来,这个客人是个外国人,他跟服务生语言不通,所以特意找钟睿瑶求助,想着她能够为自己进行翻译。 omg. 钟睿瑶也傻眼了,她哪有这个水平,搞同声传译啊。 外语,对她来说,真是跟鸟语一样了。每个单词她都听得真真切切,但问她啥意思,就是不知道。 钟睿瑶尴尬地站起身,对外国客人摆手,连声说soryy。 外国客人明白眼前这个漂亮女人也不能帮助自己,神情沮丧起来。 正在此时,从咖啡厅的后排座位,走过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雪白无暇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橘色的细皮带,显得身材纤细匀称。她五官端正,秀美知性,她化着淡而自然的妆容,儿边带着一对洁白晶莹的珍珠耳环,举手投足间显出优雅娴静的气质。 这个白衣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红润的嘴巴挂着温柔的笑容,她用流利的外语,跟外国客人交谈了几句,有用手指了指挂在咖啡厅中的价目表格。 此时,客人的脸色平静了,最后他道了一声“thankyou.”转身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他感到奇怪,为什么续杯,需要收费,我跟他解释了一下,都是些小事情。” 女人一双眼睛漆黑明亮,闪动着睿智的光,她很是体贴地对颇为尴尬的钟睿瑶解释了几句。 “你的外语,真是太棒了。”钟睿瑶感觉,她的外文的流利程度,就跟母语水平差不多。 “其实没有什么的,如果你也在国外留学的话,就会发现,有个语言环境后,学外语就容易多了。”女人很是谦虚,对着钟睿瑶微微一笑,两只眼睛好像是弯月一样可爱。 钟睿瑶对眼前的女人更是佩服起来,她们两个人看起来年龄差不多,但人家是留学的海归,可自己呢,却因为父亲的早逝,而没有机会继续深造,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工作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优雅而渊博的女人,钟睿瑶的心中,就对着她生出了一种羡慕和好感,真的很想同她继续深入地多聊几句。 不过,此时,咖啡厅的大门一开,一个风度翩翩,学者气质的男人走了进来,挥手对着白裙女子打招呼:“薇薇,我来了。” 钟睿瑶顺声望过去,不由得愣住了,这个人不正是白衍教授么。 他嘴里喊着薇薇,难道说…… “爸爸,你都迟到了。”白薇薇跑到了白衍的身边,她身上的白裙,随着她的步伐,轻盈飘逸,仿佛是一朵绽放的白莲花。她用手亲昵地挽起父亲,她嘟着嘴巴,娇嗔地埋怨着他的迟到。 她瞬间从一个优雅知性的女神,变成了撒娇任性的小女生了。 “停车位置不大好找,抱歉了。”白衍宠溺地看着女儿,双眼中父爱无限,舐犊情深。 父女二人携手,走出了咖啡厅的大门。 钟睿瑶惊讶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准确地说,她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白薇薇的背影。 一个留洋归国的博士,军事药学方面的天才人物,还这么漂亮年轻。 她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美丽、优雅、端庄、温柔、高知……可以说,你把所有那些美好的词汇添加到她的身上,都不为其过。 钟睿瑶身为一个女人,对她都生出了好感,何况是一个男人呢,怎么回不被她给吸引呢 虽然陆淮宁跟她表明过,他对白薇薇是战友之间的友谊,没有逾越过男女之情的界限。 史良、还有安琳琦都曾经跟自己说过,白薇薇喜欢陆淮宁,这个究竟是不是真的? 当钟睿瑶再次坐下来的时候,她的心情却已经不平静了。 她抿了一口咖啡,但心里却是五味陈杂,有点无心去品尝咖啡的味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身为女人的危机感 “你怎么了?神情落寞,郁郁寡欢,是不是陆淮宁没有办法满足你?” 童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对面,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咳咳,你别乱说话。”她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抬眼一看童伟,脸上浓妆艳抹,血盆大口,双眼皮上浓厚的珠光眼影,几乎每次眨眼间,都会有细小的颗粒脱落下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钟睿瑶最后一丝品尝咖啡的兴致都没有了。 “你这是嫉妒。”童伟用手托了托自己胸前,那两个直径惊人的,用硅胶填充的大球。同时鄙夷地看了一眼钟睿瑶一眼,“其实人跟人能差多少呢,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差距在哪里?在化妆、衣服、首饰,这些外部的装饰必不可少。你就拿我来说吧,虽然起点条件不如你,但是经过我苦心打扮,现在魅力爆表,走到街上,回头率是百分之二百五!你整天军事训练,摸爬滚打的,灰头土脸的样子,怎么回让男人有性趣呢。陆淮宁如果床上表现不够积极,那就说明你的位置岌岌可危了。” 只要童伟露面,就会抛出这些小三威胁论,阴谋论等等负面信息给钟睿瑶听。 如果是在以往,她大概一笑了之,不会往心里去,但是,今天情况特殊,他提到的这个话题,字字入耳,钻心刺骨,听得钟睿瑶感到极度反感。 “行了,你不能把嘴闭上么。”她脸上出现了极为严肃的表情。 “那开始我点餐了。”童伟意识到了她脸色不对,一吐舌头,抓过来价目表开始点东西。 反正钟睿瑶嫁了有钱的老公,自己必须好好宰她一顿才可以,无论什么,都可着最贵的点。 正在这时,童伟却看到钟睿瑶站起身来。 “你怎么要走,不陪我了?”他心里还挺奇怪的。 钟睿瑶冷眼看着童伟,嘴边挂着讽刺地笑意,对他说:“这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叫来一个帅哥陪你。”说毕,她将手一招,将刚刚走进咖啡厅大门的,一脸惶恐和羞涩表情的小队长给喊到了这边来。 童伟回头一看,顿时,他和小队长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身子都僵硬住了。 “咣当。”童伟手中的咖啡杯,一下子翻落到了台布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童伟意识到了什么,转过目光,愤然地盯着钟睿瑶。 钟睿瑶走了过去,将愕然无比的小队长给拉了过来,按坐到自己刚才的那个位置上。 小队长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看清了自己梦中情人的相貌。 好吧,现在他才明白了,网恋果断不靠谱啊。 在二维图片上,他的梦中情人是清纯可爱,娇小美丽的女神。现在三维空间的真人实景图,是个生猛霸王龙啊,出演侏罗纪公演,根本不用任何特效。 “怎么一回事,这个不是你跟我该说的话,恰恰应该是你们两个人彼此间好好谈的话题,不是么?” 钟睿瑶站在桌子旁边,居高临下地斜睨了童伟一眼。 “钟睿瑶,你愧对闺蜜这两个字,你出卖我。”童伟义愤填膺,用手指着她说:“好吧,事情既然如此,剩下的就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人谈话了,你赶紧走。” 本来钟睿瑶也没有打算留在这里,看着这么一出人间闹剧的上演。不用童伟撵,她也准备要离开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小队长,唉,一条昂长的汉子,此刻却是满脸苦涩,如坐针毡的样子。 行啊,短痛总比长痛好,希望他能够吃一堑长一智吧。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大步迈出了门。 如果按照以往来说,钟睿瑶是无心逛街的,琳琅满目的商品对别的女人来说,都存在着无形的诱惑力,不购买,就如同百爪挠心,无法安定。但是,这些东西对钟睿瑶来说,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为家庭条件所限,当别的女孩子在美丽的年纪中,挑选化妆品和衣服的时候,她却要在校内勤工俭学,努力赚钱补贴家用。她的购物欲望长久被压抑,逐渐地,就好似完全不存在了一样。 梁宇曾经说过,她朴实简练的美,吸引他的一个重要因素。 但是,当他同她分手的时候,却说过,她根本没有女人的味道,单调得如同黑白的照片,根本无法牵绊住他的心扉。 而现在,童伟刚刚对她说出的话,也在同样刺激着她的神经,女人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如果你不修饰自己,早晚会被别人比下去。 钟睿瑶突然感到了一种危机感,也许,哪一天陆淮宁就看烦了素面朝天,平实无华的自己,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走在明亮宽敞的商场中,看着一件一件绚烂耀眼的衣服从自己的眼前掠过,如同感觉到了一种悲哀和寂寞,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却错过了那么的颜色和鲜艳。 反观白薇薇,她精妙地运用色彩,还有服饰,将自己装扮得如同一件艺术品一样。 女为悦己者容,钟睿瑶想着将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一些,让陆淮宁永远深爱自己,不会离开,不会变心。 她眼前闪过那么多的衣服,感觉似乎每一件都适合自己,却又感觉到,每一件都存在着不满意的地方。 算了,挑得自己眼睛都花了,哪天还是让陆淮宁跟着过来好了,陪着自己购物,他应该是不反对的吧。 她笑了一下,以前陆淮宁总是说她笨,她还有些不服气,但现在低头细想,一个女人,自己买衣服都拿不定主意,不怪陆淮宁骂她笨蛋。 走到了首饰珠宝区域,钟睿瑶的目光一下被一款珍珠戒指给吸引住了目光。 一颗饱满亮丽的淡粉色珍珠,被镶嵌在白金的戒托上,闪烁着自然柔和的光泽,还带着海洋的神秘气质。它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的,精致大方,古典温润,让钟睿瑶瞬间眼前一亮。 她一下子想起来,白薇薇今天所带的那对珍珠耳环。 同样是珍珠,那么自己佩戴这枚戒指,肯定也可以起到提升气质的作用。而且,陆淮宁是一直鼓励自己买首饰,装扮自己的。她现在左手无名指上还是空白一片,没有带上婚戒呢。 现在把这个买回去,展示给他看,他肯定是会非常高兴的。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毫不犹豫地将这枚珍珠戒指买了下来。套在手指上,果然,淡粉色的珍珠,华贵凝练,简洁秀雅,再配合上她纤细唯美的手型,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女性魅力。 钟睿瑶带着这枚戒指,喜洋洋地回到了特种兵大队中。 她准备要给陆淮宁带去一份惊喜。(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钟睿瑶偷偷地来到了生物实验中,探头一看,发现几名军医依然在这里繁忙,进行着动物实验。但是陆淮宁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陆长官在办公室呢。”一个军医回头看到钟睿瑶,就知道了她的来意,微微一笑:“他在跟一位美女说话呢,屋子里面就他们两个,你要马上过去啊。” 钟睿瑶知道这帮人,是在故意气自己,所以并不在意,她朝着军医摆了个鬼脸,然后转身到办公室中来找陆淮宁。 在抬手敲门之前,她特地放下了袖子,掩盖住了自己的左手手指。这样,当她走进去后,突然把手上的戒指给亮到他眼前的时候,才能达到最完美的展示效果。 他肯定是又惊讶又喜欢,把自己给一把搂住…… 想了这里,钟睿瑶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欢喜,她暗自窃喜,娇羞满脸。 她的手指几乎都要触碰到门板了,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因为她听到了从屋子中果然传出了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钟睿瑶改敲为推,悄无声息地将门启开了一条小缝儿,她顺势往里面看去。 从屋子里面飘出了浓郁芬芳的咖啡味道。 陆淮宁穿着特种兵的迷彩服,面容俊朗,气质英武,从咖啡机中接了两杯热气蒸腾的咖啡,转过身来,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一直洁白秀美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如同青葱一般的手指软若无骨,端起了咖啡杯子。 “喝了这么多的咖啡,只有你用咖啡豆磨制的咖啡,才最让我喜欢。” 白薇薇将咖啡送到了嘴边,优雅文静地品了一口,漂亮的脸颊上带着满意温柔的笑意。她轻轻地一转头,耳垂下面那颗洁白的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显露出无限的风情。 钟睿瑶用手紧紧地堵着自己的嘴巴,她差点就叫出声音来。真是没有想到,今天她刚刚见过的白薇薇,现在竟然出现在了陆淮宁的办公室中。 陆淮宁待人态度一向酷冷,对人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很少有像现在这么亲切温和的时候 而且,他一向懒得要命,想当年钟睿瑶在军务三处,给他当生活秘书的时候,陆大少是连水果都要她亲自喂到嘴里,才算是满意。但是现在,他亲手研磨咖啡,还周到细心地为白薇薇给端到了面前,这个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钟睿瑶的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了。 “我刚下的飞机,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个男人。”白薇薇坐在那里,两条洁白光滑的腿从白色的裙裾下显露出来,双腿闭合十分紧密,显得既性感,又不失礼仪和优雅。 “第一个男人是谁?看来我下手还是慢了。”陆淮宁的嘴边噙着笑,两道剑眉轻蹙,大校的肩章在他宽厚的肩头,显得十分醒目。 “第一个男人是我爸爸,哈哈。”白薇薇调皮地笑出了声。 “虽然屈居亚军,但我无话可说。”他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能去接机呢,我给你发的邮件里面,可是特意提到了飞机到达时间的。”白薇薇娇嗔地看着陆淮宁。 “抱歉,我本来是打算去接你的,但最近事情太多了,记忆力变差了。”他无奈一摇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没关系,我先回国了,到你身边来协助你,就可以帮你分忧解难了。”白薇薇说到了这里,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来,走到了陆淮宁的身后,伸出两手,来帮他揉按太阳穴。 此刻,她双眼凝望着陆淮宁,那里面含着的深情盈盈,即便是钟睿瑶站在门外,都已经就看个清楚明白了。 她的动作又是如此亲昵,这让钟睿瑶顿时醋意大发。 “你还是坐在那里吧,我可是不敢用你这么高学历的归国人才当医务兵,回头军部的领导会批评我的。”陆淮宁转过头来对白薇薇一笑,婉拒了她的好意。 “你嫌弃我?”白薇薇伸手落空,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失望。 “不是嫌弃,是心疼你,你那双手是一对宝贝,还留着有大用呢。”他面露温和的笑意,安抚着她的情绪。 “嘴上说心疼,那都是假的,我要看你的实际行动,你晚上陪我吃饭,亲手烤培根牛肉卷给我吃。我就相信你是心疼我了。”白薇薇柳叶眉毛一挑,向着他提出了要求。 陆淮宁一怔,沉吟了片刻,点头说:“好。” 钟睿瑶看到了这里,真是怒火攻心。什么意思啊,这两个人又是研磨咖啡,又是亲手烤培根牛肉卷的,完全就是老情人久别重逢,情谊缠绵啊。 她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带在手指上的珍珠戒指,感到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还想着给陆淮宁一个惊喜呢,结果现在,倒是他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自己在他面前,以及白薇薇在他的面前,所受到的待遇就是天壤之别呢。 钟睿瑶真是有心破门而入,把陆淮宁和白薇薇给狂喷一顿。 但是她低下头来,看来一眼自己,穿着一身迷彩服,身上女人的特征都被掩盖泯灭。自己素面朝天,毫无光彩可言。再反观此刻端坐在屋子中的白薇薇,精致柔媚,浑身洋溢着女神般的气韵。 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钟睿瑶的自卑袭上了心头,从学历到样貌,从谈吐到家势,她处处不如白薇薇,现在要是真的冲了进去,跟她面对面比起来,就更是相形见绌 看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了。钟睿瑶感到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毫无意思,她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才走出去没有十分钟,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低头一看是陆淮宁的来电。 以往,接到他的电话,她都欢喜无比,可是今天,这电话却仿佛有千斤重,她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号码,犹豫了良久,才按下了接通键。 “陆长官,你找我有事?” 这三个说得生硬无比。在私下里,她都是亲密地喊他的名字,只是叫淮宁两个字。只有在公开的场合,她才会郑重其事地喊他陆长官。 果然,对方不由得一顿。 “你身边有人?”他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那么地温柔,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 她现在最想听到他的声音,但又最怕听到他的声音。她满心的委屈,听到他声音的一刻,她差点落泪。 “对,身边有人。”她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声音镇定地回答。 但其实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在,她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在这里,很是寂寞,很是想念他。 “哦,有人那么就算了。我今晚要陪一个朋友吃饭,你不用等我了。”他真的以为是她那边不方便,所以长话短说。 朋友?不就是白薇薇么。 钟睿瑶差点就把这个话给脱口而出了。 但是她在极力地控制自己,尽管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但声音还是相当平静,“好的,我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她的丈夫,却同别的女人亲密 晚饭的时候,她拿着饭盆,独自来到了食堂就餐。 特种兵基地的伙食非常不错,因为特种兵的体能训练严苛,每天的消耗极大,因此在食物供应上,肉类、蔬菜、糕点等品种繁多。 平时,钟睿瑶只要到这里来,基本上就是大快朵颐,吃个肚子滚圆才能罢手。 但是今天,她却一点食欲没有,连糖醋排骨这样的招牌菜都不能让她生出一点兴趣来。 她端着盘子,躲在角落中,味同嚼蜡地啃着馒头。 但是,叶华,还有那几个女兵却眼睛很尖,一下子看到了她,在吃饭的时候,特意坐到了她的身旁。 到底还是女人心细,刚一坐下来,女兵们就发现了钟睿瑶带在无名指上的珍珠戒指。 “好漂亮啊,是不是陆长官给你买的?”女兵艳羡地说。 “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宁可像你那么样地来一遭,然后让我老公送我一个打戒指。”甚至有人感觉这样的“交易”挺划算的。 钟睿瑶啃着馒头,含含糊糊地答应着。 到底是叶华年纪大了一点,察言观色,比较老道。 她仔细一看,钟睿瑶今天的神情不像以往,有说有笑的,郁郁寡欢。而且,钟睿瑶平时根本不喜欢戴首饰,这回却突然弄了一个戒指戴在手上,好看虽然好看,但总是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头。 她对着身边的几个女兵使了个眼色,提醒她们说话注意点。 吃完饭后,叶华特意拖了几步路,留在后面,悄悄地问钟睿瑶:“你今天不高兴啊,莫非跟陆长官之间发生矛盾了?” “没有啊,我一切都好着呢。” 终于有人问到她的心情了,她很想倾述,但是,个性好强的她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装成没有心事的样子。 这一晚上,钟睿瑶躺在宿舍里面,不断地向同寝女兵们请教,关于化妆品、关于服饰、关于美容护肤的方方面面。 大家惊喜地发现,这爱情真是滋润人生啊,一向女汉子,不修边幅的钟睿瑶,也开始向着清新细腻的女性目标进发了。同为女性,大家当然是乐于成全啊,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她讲了不少的东西,都熄灯过后了,她们几个还低声偷偷地说了半天。 第二天早起,钟睿瑶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穿上迷彩服,出去进行晨练。而且,自己对着镜子,按照战友们昨天跟她描述的方法,将护肤水、乳液、粉底、遮瑕霜一样一样地擦到了脸上。 再化上黛色的眉,绯色的唇,霞色的腮红,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容,映照在镜子中。 她自己都点紧张,手一直在发抖,而且,她也感觉到自己这张淡妆的面庞,好像同身上所穿的迷彩服,不怎么般配。 迷彩服,是军服,好像穿着这个的女兵,就应该素颜朝天,才能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滋味,而现在上了妆的自己,却有几分别扭。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白薇薇那张自然清新的面容,看起来肌肤透明无暇,仿佛出水芙蓉,但是却是经过精心的修饰后的裸妆。如果将现在的自己同她相比,可以显而易见自己化妆的幼稚和生疏。 不过,钟睿瑶相信自己,再多练习几次,一定也能够学会那么高超老道的化妆手法的。 陆淮宁昨天看着白薇薇的眼神,钟睿瑶是不会忘记的。 他的眼中带着淡然的笑意,亲手为她研磨,并端上了咖啡,这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说她不会嫉妒,那就太过虚伪了。 所以,她今天才决定要化一个漂亮的妆容,用一个崭新的形象出现在陆淮宁的眼前,让他眼前一亮,对自己有个全新认识。 他一定会比以前更深爱自己的。 抚摸手指上的戒指,她的脸上泛着娇羞的红晕。 钟睿瑶走出了宿舍楼,却非常意外地看到了那辆加长的凯迪拉克车停在了生物实验楼前。 这说明,陆淮宁已经来了,肯定是昨天的实验并没有完成,所以他先跑过来继续实验了。 钟睿瑶当即改道,先到实验室里见陆淮宁。 她来到玻璃窗前,探头一看,宽敞的实验室中。陆淮宁果然坐在那里,穿着白大褂,他手中拿着手术刀,低头正在解剖着一只大白鼠。不知道他来这里干多久了,但是钟睿瑶可以看到再他的额角,有晶莹细密的汗珠。可见,实验虽然不像军事训练那么消耗体力,但是也使人体全身处于紧张当中 而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白薇薇,她脸上还是那种淡雅无痕的裸妆,手中端着一个玻璃广口瓶子。她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一块手帕,体贴地为陆淮宁擦去额头的汗水。 “谢谢。”陆淮宁抬起头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个情景,钟睿瑶伫立在玻璃窗外,看了个清清楚楚,仿佛有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下来了。 她的丈夫,却同别的女人和谐亲密,笑意嫣然。 早知道这样,她何必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呢,真是自取其辱。 又过了几分钟,陆淮宁取出来大白鼠的一片肝脏,放到了白薇薇手中的广口瓶中。 “手法真棒,精湛的外科手法,”白薇薇夸奖着他。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他丢掉了手术刀,站起身来,到了水池边弯腰洗干净了双手。 就在陆淮宁直起身子,准备抽取干纸擦手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在实验室外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他不由得一怔,好像是钟睿瑶。 他马上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上空荡荡的,并没一个人的影子。 “你怎么了?”白薇薇奇怪地发问。 “没事,也许是做实验累了,眼睛发花了。”他转头对她淡淡一笑。 钟睿瑶跑到了外面,抬眼看了下高远碧蓝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瞬间就涌出了眼眶。 泪光闪动之间,连太阳的光束都被扭曲了,成了蜿蜒的一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军纪无情,老婆犯错也要严惩不贷 “钟—睿—瑶,快过来,集合了。” 遥远之间,传来了同伴的呼声,她这才从悲伤中清醒过来。现在是部队出早操集训的时间了。 她用袖子沾了下眼泪,抽了抽鼻子,这才跑了过去。 “你化妆了?”女兵们看到她的脸,马上就分辨出了与以往不同之处。她们嘻嘻地窃笑,就好像知道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一样。 钟睿瑶假装没有听到她们的议论,板着脸,极为严肃地排列到了队伍的后面。 战士们在教官整齐的哨音指挥下,开始在场中慢跑。 才跑了没有几圈,钟睿瑶就看到,已经换下了白大褂,穿着特种兵迷彩服的陆淮宁出现在了场边。 他双手抱在胸前,长身玉立,带着一个墨色的太阳镜,挺直的鼻梁下,一片薄唇显得威严而不失去性感。 他的身影一出现,战士们不由得心头紧张,他们都知道,陆指挥官可是个要求很严格的人,有“魔鬼教官”的声誉,哪怕一丝一毫的动作偏差,也难逃他的法眼。所以,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任何的闪失。 “你老公来了,嘻嘻,你对镜梳妆下的功夫,可是没有白费力气。” 但是女兵中却依然有人大胆,低声揶揄着钟睿瑶。 钟睿瑶其实早就看到了陆淮宁,但是,她现在在气头上,怎么会去理会陆淮宁呢,所以,看见了也当成自己没有看见,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曾往他身上落了一星半点。 她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地跟着队伍往前跑。 “钟睿瑶,你出列。”突然之间,陆淮宁却点到了她的名字。 现在的钟睿瑶,心中是极其矛盾的,又怕陆淮宁会单点到自己,却又很希望有个机会两个人面对面地站到一起,听他跟自己好好解释一番。 “陆长官。”她出列跑到他的跟前,机械性地抬手一个敬礼,但是却将自己的眼光投到了很遥远的地方,有意地躲避开了他那张俊美得人神共妒的脸。 他没有说话,伟岸的身材在迷彩服的衬托下,阳刚魁梧,矫健修拔。 “你化妆了?” 他双眸深渊如海,凝视着她的脸,沉吟片刻,轻轻地开口了。 她心头微颤,脸上一热。他确实是个细心的男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变化。这妆容正是她为他而化的,她想着为了他要有一些变化,以后更女人,也更温柔些。 心事被他戳破,她感到害羞、尴尬,低下了头,轻咬着嘴唇。 他喜欢么?她很想知道答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他。 正在纠结之间,忽然听到他暴喝一声,如同晴天响起了霹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京都军区特种部队训练基地,不是演员表演的舞台。女兵不准化妆,不准佩戴首饰,这个纪律你在新兵营中不知道么?” 钟睿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是惊愕僵直的表情。 女为悦己者容。 她现在为他化妆,不但没有取悦于他,他还在这里摆出教官的架子,把他给教训了一通。 现在,不只是钟睿瑶,其它的特种兵战士也都被陆淮宁突然爆发的脾气给吓了一跳,早上起来,陆长官就这么大火气,对着自己的太太开始发飙。 “这里是部队,大家之间一律平等,无论是谁,就是我亲奶奶,也必须严守军纪,如果违反,我也照罚不误。” 陆淮宁抬起头,对战士们宣布。 他是钟睿瑶的丈夫,这个没有错。他喜欢宠着她,顺着她,惯着她,把她搂在自己的怀中,给她所有的一切。 但这个无边的宠溺,只能是在家中,在属于他们的小天地中。 而在这里,特种部队当中,他陆淮宁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长官。他必须铁面公正,不徇私情,军纪高于一切,即便是他自己或者是钟睿瑶有了错误,也要严惩不贷。 女兵化妆,这个事情违反军中条例,也许对着别人,他不用发这么大脾气,但正因为犯错误的人是钟睿瑶,是他心爱的妻子,所以,他才更要格外严厉。 透过墨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愕然、憎恨、委屈,还有她双眼间涌动的泪光。 从她乌黑的眸底,他可以体会到她的心碎和痛苦。此时,他更是心疼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今天脸上的妆容,虽然显得生硬而呆板,但肯定是她专门为了自己而描画的。 他喜欢,也欣赏,他恨不能一步走到过,低头在她的红唇上深吻,将那些绯色的唇膏都吞进肚子中。她为他所做的,都看到眼里,挤在心头。 不过,此时此地,他却必须命令自己,以一个指挥官的身份,从严治军,不姑息迁就。 “去,把脸给洗干净,把手上的戒指摘下去,然后回来受训。” 陆淮宁双手负立身后,被迷彩服所包裹的身体散发出了冰冷强大的气场,外面的阳光如此灿烂,可是钟睿瑶却只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冷酷无情的决然。 她一跺脚,转身飞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楼中。 一脚踢开房门,她飞扑上了自己的床铺,抱着枕头,她呜呜地痛哭起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在她的面颊上四溢。 从梁宇背叛自己以后,钟睿瑶消沉了很久的时间,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以后的人生,就是随便找个男人,结婚生孩子,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而已。 所以,她抱着找个归宿,完成任务的目的,跟人家订婚,把自己当成包袱一样地甩出去。 结果,命运不济,她的四次订婚都失败了,她成了被人取笑的克夫女。 直到她跟陆淮宁遇到了一处,她得到这个婚姻,但又抱着时刻戒备的心理。 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她同他朝夕同对,日久生情,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感情已经深深陷落了。 不过这样也好,陷落就陷落吧,这证明她还具有爱上别人的生命力,也具有吸引别人的魅力。谁愿意在漫长的一生,孤独生活下去,她决定要认真地面对她的婚姻了。 可是,白薇薇却在此刻无端地出现在这里。 白薇薇那么美丽典雅,从外在到内在,都是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女神风范。钟睿瑶面对着她,不知不觉间,就生出了自卑同遗憾。 她想着要弥补什么,想要争取些什么,所以,她才会这么样子地努力,成为一个更完美的女人,希望自己跟陆淮宁可以一路走下去。 她不是贪心的女人,就是珍惜她目前所有的东西,不想丢失掉一分一毫。 但她没有想到,她的心血都浪费掉了。陆淮宁不但不欣赏她,还当众人的面,把她给教训了一顿。 钟睿瑶拧开了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胡乱地洗了几把脸。又将那枚珍珠戒指给丢到了一边。 看着镜中的自己,表情愤恨而不甘,水珠还不断地从发梢上滴落下来。她一撇嘴,冷哼了一声,走出了门。 “报告长官,我回来了。”她站到了陆淮宁的身前,嘴角下沉,显得极为不悦。 陆淮宁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脂粉已经都被洗干净了,露出豆乳一样滑嫩的皮肤。其实,她不化妆的时候就很美丽,可以让别的女人都黯然失色,她自己却不知道这点。 再看她的鼻头和眼睛,呈现着粉红色。不用说,这肯定是她偷偷哭过了。 陆淮宁的心头又是一紧,他很心疼她,但是却不能在此时表露出来。 “很好,你可以归队了。”陆淮宁紧抿着嘴角,在他的眼中含着疼爱和怜惜,可惜,被太阳镜遮挡着,她完全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他的无情 “今天特种兵训练的科目是水上长距离游泳,五千米。大家现在进行准备活动,二十分钟后在水池边集合。”陆淮宁声音朗然,带着无可抗拒的威压,军令如山,布置得简单明了。 “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特种兵气运丹田,大声回答。 现在这个时候,谁敢生出半分怠慢啊。陆长官那么喜欢自己的老婆,但也会因为她私自化妆而批评她,又何况是别的人呢。所以,陆长官的治军的严厉程度不用怀疑,每个人只有拿出全部精力,才能从他这里过关。 陆淮宁布置完命令后,朝着钟睿瑶所站的位置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今天的训练科目本来不是游泳,是他特意调换的。他藏着一个私心。因为,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当钟睿瑶落水后,陆淮宁才发现,她竟然不会游泳。 身为一个特种兵战士,在执行特勤任务的时候,会面对各种各样的艰苦和环境。尤其是游泳,这几乎是必备的技能之一。 如果,有一天没有他在身边,而是钟睿瑶单独去执行任务,落入到水中的时候,她肯定就彻底挂掉了。 为了防止这种危险的出现,陆淮宁决定,将游泳训练科目提前到今天进行。 陆淮宁布置下任务后,战士们都聚在一起,有的人在整理衣服,系紧鞋带子,有的人在向战友请教长距离游泳的体能分配的问题。 而几个女兵,聚到了一处,则要讨论点与众不同的话题。 在水中运动,人体消耗的能量,要比陆地上多出来好几倍。游泳五千米,跟跑步两万米的差不多的消耗。而且,这还是在穿着游泳衣的情况之下,如果像现在特种兵训练,那么她们只能穿着迷彩服跳入水中来游泳了,这无形中增大了水体阻力,更会消耗体力。 身为女兵,就是比男兵要麻烦很多,不能像他们一样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就跳到水里,开始游泳。 “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找理由不游泳啊。”一个女兵发出了哀叹。 “你还是算了吧,陆长官那个人冷酷无情,根本不讲道理,不讲情面,你没看到今天他把……”另外一个女兵刚想说陆淮宁把钟睿瑶给训斥了,抬眼却看到叶华在朝着自己使眼色,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不妥当,急忙就咽了下去。 陆淮宁当众训斥钟睿瑶,这多少有点杀鸡给猴看,告诫全体的意思。应该说,他这一手,还是起到了非常良好的震慑效果。 “你可以去跟陆长官请假的,今天你不是来例假吗?” 从昨天开始叶华就感觉到,钟睿瑶和陆淮宁之间的感情,可能出了点小问题。加上,刚才陆淮宁把钟睿瑶给训了一通,她就更确定无疑了。 这个时候,她有心想劝劝钟睿瑶,体谅下陆淮宁身处的位置,他有的时候也非常无奈。 不过,见钟睿瑶面上平静,而心情激动,她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现在,陆淮宁说要训练游泳,她倒是一下子想起来了。钟睿瑶昨晚来的特殊情况,在这个时候,女人身子不能碰凉东西,不能入水。这么对陆淮宁一说,即便他身为长官,面对着普通女兵,也要有所顾忌的。又何况,他是钟睿瑶的丈夫,更会体谅的。 一个去请假,一个准假,这样夫妻两人的关系就能缓和了。 叶华的提议不错,但是钟睿瑶却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去找陆淮宁,好像是求他法外开恩,给自己留后门一样。她今天确实是第一天,腰酸,腹痛,身体发软,没有什么力气。 可是,她现在完全不想理会陆淮宁,自己主动去找他,就好像是低头向他认错一样。 “你不去,我替你去,跟自己老公开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叶华倒是个热心肠的人,看出了钟睿瑶为难,便想代替她去请假。 她们几个女兵一边说,一边往水池边上走。 才刚走过来,就看到几个男兵围着陆淮宁,正在七嘴八舌地讲什么东西。 陆淮宁面色清冷,如同秋霜一样,明显是一种不悦的神态。 他转头一眼看到了钟睿瑶她们几个女兵过来,就转身朝这边走过来。 “陆长官过来了,你可别使性子,有什么话慢慢说。”叶华一见这个情形,赶紧提醒钟睿瑶。 抓到机会,跟陆淮宁低眉顺眼地说几句,这样双方之间的气氛就能缓和了。 钟睿瑶明白她说的是好话。 虽然今天陆淮宁当众批评自己,这个方式有些严厉了,但是,按照军中纪律,自己确实不应该化妆,佩戴首饰的。自己就是因为情急之下,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钟睿瑶极力不想让自己的私人情绪,影响到她对事情的研判,就事论事,这个问题上陆淮宁错了三分,而自己错了七分。 因此,当陆淮宁走过来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抗拒。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想着,自己应该怎么选到合适的机会,跟他请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算是自己主动求和的表现了。 “钟睿瑶,昨天你跟二十小队的队长一起离开了军区,有没有这回事?”陆淮宁一张口,却打乱了她原来既定的思路。 “是这样的。”她微微一怔,昨天她跟小队长私自走出军区,约见童伟,这是个秘密的活动,他们二人有言在先,不对外说出一个字的,现在,怎么会被陆淮宁给知道呢,开口就问到了她的头上。 小队长出卖了自己? 真是墙到众人推啊,他们看到今天自己被陆淮宁教训,所以就把这个事情也给告发出来。 不错,这又是一件违反军纪的事情,虱子多了不怕咬,大不了,就是让陆淮宁再把自己给训一顿呗。 “你还有脸承认?”陆淮宁一声冷笑,“你是自己回来了,而他却是一夜无归,我问你,人呢?” 钟睿瑶顿时就蒙了,小队长怎么会一夜未归?他们两个人昨天可是特意说好的,她把他留下来跟童伟单独谈话,等到结束后,他再自己返回军区。 可是他彻夜未回,这究竟几个意思? 如果说是半道迷路了,就拨打个110,让警察叔叔送你回来。 如果说因为看到了童伟的真容,梦幻的爱情泡影就此破灭,他一时想不开,转身自杀去了,那这个就太不值当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单恋一枝花,再说了,童伟那个样子,跟被狗啃猪踩过一样,谁看到谁能吐,谁还能跟他继续恋下去啊。 “我去找他。” 钟睿瑶这边也急了,这个事情,她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若改常,非病即亡。 她钟睿瑶平时不化妆,不会想方设法地去吸引男人的注意,今天只是刚刚试行了一下,结果倒霉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她的头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惹到了陆大少的头上。 他爱兵如命,将每个战士都视为自己的兄弟手足,而今竟然有人失踪,他怎么能不急呢。 “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你就不要再添乱子了。”他盛怒不已,正在火头上,眸中阴厉森冷。 她是他的妻子,身在特种部队当中,应该起到带头作用,鼓舞士气,凝聚人心。可是她今天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不断地犯错误,给他设置难题。难道她自持是自己的老婆,就打算在军队中为所欲为么。 她错了,无论他是如何的深爱她,都不能影响他的公正和严格,这里是特种部队,一切必须依照规矩来。 他现在必须摒弃掉丈夫这个角色,而是完全地以一个长官的身份来面对她。 “完成今天的训练课程后,然后我关你禁闭。”他低吼着,对她喷出了这句话。 关禁闭是惩罚手段,但是,今天的五千米游泳,她还是必须要完成的。 “我请假,我今天不能游泳的……” “你还敢跟我顶嘴,找借口没有用,必须完成游泳训练。” 钟睿瑶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看到陆淮宁伸出大手一抓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给丢到了水池中。 水中冰冷的温度,让她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接着那种冰冷仿佛瞬间就穿透了她的身体,进入到了骨髓中,令她本来就不舒服的小腹疼痛如绞。她想开口说话,却吞了一大口的水进来。 迷彩服在水中浮起,带起了巨大的水阻力,她连摆动臂膀都做不到。 “五千米,必须完成,战场上没有人会同情弱者,只会有人杀掉弱者。” 陆淮宁站在水池边上,他看着她在水中挣扎起伏,冰冷而无情地说。 其实,他内心的挣扎比她还要厉害,他真恨不能伸出手去,将她娇小的身体从水中给托举出来,免得她经受这么严苛的训练。但是,一想到她接二连三犯下的错误,还有自己身为特种兵指挥官,必须的树立权威,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士兵。 别人要完成的训练科目,她也必须全力完成。 当初她进入到这个部队中,就应该明白,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艰辛、血汗、伤痛,甚至是付出生命。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冷漠地转身离开了。 她在水中挣扎,无助地激荡起了水花。看到他转身离去后,她身上最后一丝气力仿佛也被带走了。 她又呛了几口水,同时,冰冷的水,用那种刺入骨髓的痛破开了她的身体。 她痛得无法自控了,最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了痉挛。 “快点救人啊。” 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到有人在岸上大喊大叫,还有很多的战友跃下了水池中。 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如同是身上的迷彩服一样,毫无分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脸上大写两个字,不满 她的灵魂在黑暗和冰冷中不断地漂浮,旅程寂寞漫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这应该是在太空旅行吧,可是周围并没有星光出现。 她四处张望,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丝光亮。 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和煦,仿佛是希望,仿佛是生命。 她缓缓地朝着这光束飞了过来,接着就融入到了其中。 光亮越来越强,她如同置身在聚光灯下一样。 她一转眼球,随后,她就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一股熟悉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虽然房间布置简单的摆设,但却干净清爽。 这是特种部队的医务室。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醒了。”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顺声转头望去,她看到原陆淮宁就坐在床边,他眼中布满了血丝,眼袋处是两弯乌青,下颚处是乌黑的一片来胡茬。他眼珠不错地守在这里三十多个小时,现在看到她苏醒过来,他的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就他们目光接触的一霎那,她心中对于他的那种怨恨记忆,也由此复苏了。想到他对自己教训时候,那严厉的态度,还有无情的转身,就让她非常的气愤。 我为什么会躺在他的面前,就是死都不要跟他这么接近。 她用手臂支撑起身体,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没有理会他,轻哼了一声,用手掀开杯被子,准备跳下床去。 但是,她的身子没有动地方,却被他一手给按了下去。 “你现在不能动,经期受寒,要在床上调节静养。”他伸手从旁边端过来一杯生姜红糖水,温度正好在,递到了她的嘴唇边。 “喝下去,睡一觉,然后就会好了。”他温柔地劝着她,手里端着杯子。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杯子,嘴角一撇,他现在知道关心她了?这算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么。 她为什么会受寒,还不是都是拜他所赐,以为她在故意逃避训练,所以将她给直接推下了水。完全不考虑当时的情况,完全不听她的解释,手段如此粗鲁暴力,怪不得军区中大家都在喊他是“魔鬼教官”。 这不是训练,这根本就是摧残和折磨。 钟睿瑶连想都没有想,抬手就把他手中的这杯姜糖水给打翻了。 他剑眉一挑,嘴唇一张,似乎想要发作,但是,转瞬间却将这股火气给忍了下来。 他对着她轻轻一笑,说:“还在生我的气?也可以,只要你能舒服些,我任凭你处置。” 他起身走到了卫生间,取了一块抹布,蹲在地上,清理被她打翻在地板上的污渍。 看着他勤恳的身影,听着他说出的道歉,她却没有消气,她感到她所受到的委屈,可不是他这么三言两语就能弥补过来的。 她倔强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赤脚踩着地板,就往门口跑去。 但是,她还没有跑出去两步,就感到小腹处一阵剧痛,她的身形一顿,脚步停滞了。 而此时,他早就丢下了抹布,身形仿佛一只矫健的豹子一样,从那边赶过来,将她抱到了怀里。 “你放开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她用力敲打着他,每一拳头落在他的紧实如同铁板的胸肌上,却将她的手给震得生疼。 “你打吧,只要你能不生气,怎么打我都可以,但是不能赤脚下地。”他笑意盈盈,仿佛是她不是在打他,而是在爱抚着他。他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到了床上。 有些事情,他不了解清楚,就把她给丢下水去,这个问题上他难逃其咎。 “我自己有房间,我自己有床,我睡在这里。”她躺在床上,还不肯安静,用脚对他又蹬又踹,好像是一匹野性的小马驹。 “你是我老婆,要听话,不准离开。”他双臂一张,就将她身子给牢牢地按在了床铺上,让她无法离开。 “陆淮宁,你这里是特种部队啊,你就该用长官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别跟我老婆长老婆短的,我不听。”他不是会公事公办么,她就跟他对抗到底。 “不敢命令,我是在请求。请求女王陛下,留在这里,不要乱动,千错万错我的错,你消气就好了。”他说话的口吻立刻就转成了哀求的态度,十分卑微,如同仆人在跟主人说话一样。 不过,他双手上的力度并没有任何的减缓,依旧牢牢地将她的娇躯钉在床上。 他看着她,眸中露着狡黠调皮的光,嘴边噙着笑。他心知肚明,在双方博弈中,他才是强者,主动权一直在他这边。 “看什么看,你不是讨厌我么。”他色迷迷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来回巡视,她就有了一种被占便宜的感觉。想起来,他当众命令自己去洗掉脸上的妆容,她就生气,将脸转到一侧,闭上眼睛,根本理会他。 “谁说我讨厌你了,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那天你化妆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是眼前一亮,我老婆素面朝天,如同清水芙蓉,化妆之后,如同芍药怒放,不同形象韵味。只是可惜,你展示美貌的时空不对。你要是在家里,对着我一个人,你怎么化,我都支持。但是那天身在军队中,你周围有那么多的男兵,他们也在分享你的美貌,我心里怎么会平衡呢。再说了,我身为长官,必须带头要求家属执行军纪,所以我不得不忍痛下命令,逼你去清洗妆容,其实在内心深处,我比你还心疼呢,我都差点哭了。”半真半假地,他还如同一只小狗一样,呜呜地装出了几声哭。 甜言蜜语是男女之间的绝好武器,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到现在将所有能够收藏使用上的词语都翻找了出来,希望能够使她消火。 钟睿瑶虽然在生气当中,但她不是不讲理的女人。现在他放低了姿态,谦卑而温和,将道理给她娓娓道来,她应该是能够体谅自己的难处啊。 只是,陆大少却不知道,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一旦生气的时候,没有办法理智地去思考事情。 他要跟她谈事,但她要跟他讲的是情。 差点哭了?你还把我丢到那么冷的水里,你这要是发起狠来是不是就该直接要了我的小命? 钟睿瑶看着他,嘴边挂着冷笑,精致秀美的面容上挂着讥诮的表情,脸上大写两个字,不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小腹上,残留着他的余温 “这个事情我办的欠妥。”陆淮宁态度诚恳,他多少感觉自己有点冤枉。他安排游泳训练课程,从本质而言还是为了她碗姜糖水,嘴边浮出一丝冷笑。她心里不但没有生产人的感激之情,却是升起了无限的委屈,自卑。 这样的待遇差得有点太多了。当海归美女白薇薇想喝咖啡的时候,他亲手为她研磨,煮好了浓郁的咖啡送到她的面前,他含笑儒雅,情着想,希望在今后的训练或者实战当中,能够让她多有一份生存保障技能。但他身为男性,也没有将问题考虑得太周全意款款。 而现在自己被他害到了病床上来,可以说差点死于非命,他却只是让医务兵给熬了点姜糖水,还用这种长官的身份,半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说快点喝下去,听到耳朵里,就是不爽,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钉子一样挫伤了她的心, 身为他的妻子,她并不要,他不知道,那天她身上有特殊情况。 他开始看到钟睿怡在水池中挣扎,还以为她是故意在夸大其实呢,直到看到她昏迷在水池中,被战友们七手八脚地抬到医务室里,他才反应过来这并不她的蓄意为之。 ”你喝一碗姜糖水吧,暖回身子,再好好地睡一觉,身体就能恢复了。”他温柔的对她说,希望她能够用这样的措施,弥补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他抓起手边的电话,向医务兵下达命令。过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务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走了进来。 “快点喝下去。”他将姜糖水递到了她的唇边,希望她能张开嘴巴,乖乖地喝下去。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这求在特种部队享受特殊的待遇,可是现在却被他当成反面典型一样地当众责备,又不能被温柔地对待,她感到这事情有些过分。 他以为一碗姜糖水能够温暖她的身体,但是事实去上,她的心灵是彻寒的。在这个问题上,她看到了一种鲜明的对比,他对白薇薇是关怀备至,对自己却是一种敷衍和推卸。 “我不喝。”她直接表达了否定,倔强地一偏头,既然他无视她的需求,但她却要将自己的意思给贯彻下去。 不喝这碗姜糖水,给自己一个尊严的存在,就是病死了,也不要他那几滴鳄鱼的眼泪。 他不由得一愣,并没有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强硬。 他有心继续说小话跟她认错道歉,但是,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医务兵,他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里毕竟是特种部队,他身为长官,不能不顾及着颜面问题。 可是这碗姜糖水,她不喝,自己就这么端着,也是够尴尬的了。 他灵机一动,另一手伸出来,用非常隐秘的姿态,悄悄地钻入进了她的被子中。 他的手指马上就触碰到了她光滑圆润的大腿,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他身上温热的气息,也随之一股脑地灌入到了她的身体中。这样温暖的阳刚之气,沿着四肢百骸运走,把那些冷凝在她身体中的寒气,全部都给驱散一空了。 她愕然地抬起眼睛,瞪着他,想不到,他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干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来。 我错了,他用无声的唇语对她示意着,脸上陪着歉意的笑容。她的身体特殊情况,这个他当真不知道。 就那么样地把她给丢下了冷水中,举动是有点子粗鲁了。 他俊颜如画,星眸中是春水一样的情波,璀璨动人,深邃湛黑。 她原本苍白的小脸儿,现在出现了一丝红润。是因为温暖,也是因为害羞。 女人的心都是像鸡蛋一样,外面一层硬壳。哄一哄,逗一逗,也就溶解变软了,等打开到里面一看,却是柔嫩的一汪水儿。 又何况她面对的这个男人,是她心爱的,交付了身心的男人。 吃了再多的醋,生了再多的气,说到底,不过求他更多的关注和怜惜。 他既然知道错了,她也不是死叮着不放手的人。毕竟还有外人在场,她多少也要给他留点面子。 他轻声地咳嗽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快点把这个碗姜糖水给喝下去。” 她嘟着嘴巴,盯着那碗里褐色,泛着香辣芳香气味的姜糖水,眼睛中是一抹娇嗔。 虽然说是心里原谅他了,但是,面上她还在犹豫,考虑要不是就此彻底放弃对峙。 此刻,陆淮宁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他低下头来,瞥了一眼手机,就将手机抛给了站在一边的医务兵,吩咐说:“去替我接个电话,就说我在忙。” 医务兵接首长抛过来的电话,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公务都不处理了?”她挑眉看着他,心中却是小小的得意,这说明,在他心里,她是重要的事情。 “你喝了这碗姜汤,眼下这对于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大致判断出来了,对方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而且,他还可以借这个机会,把站在这里当电灯泡的医务兵给支走。 他脸上闪出嘿嘿的坏笑,被子中那只滚烫宽厚的大手,得寸进尺地顺着她的双腿而上,游走到了她的小腹之上。他的手仿佛一个暖水袋,散发着温和强劲的暖意,平抚在她胀痛的小腹上,令那难忍的痛楚,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里是医务室,你能不能干点正经事。”虽然她感觉很好,但这个姿态过于暧昧,她的脸羞红了,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 “我干的就是正经事,最新医疗科技成果,帮你暖身驱寒。” 这是他的本意,但是到了现在,入手是她如玉清凉的肌肤、娇嫩水润,抚摸在掌下,是那么地性感魅惑。她身体所散发出的幽香,停留在他的鼻尖处。他的双眼中闪动着欲望的小火苗,眸色幽暗起来。 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可口美味,他真想一口吃了她。 医务兵刚被他给支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陆淮宁的举动就放开了。他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一啄。 可惜,这里是特种兵大队医务室,如果是在他们自己的小天地中,他肯定就是变得无法控制了。 “你这一下子像冰,一下子像火的,咱们能不能均匀点,一般人谁能受得了你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啊。” 当他的角色是特种部队大队长的时候,绝对的“魔鬼教官”,当他转身变着丈夫这样角色的时候,却又是完美的绝好情人。 话还没有等全部说完,他的唇就压了上来。 深入缠绵的一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才分开。 “我就是这么样的古怪,一般人都受不了,所以老天才把你派到我身边来。”他的吻落在她修长的脖颈间,每一次呼吸,都喷薄出炙热的气流,萦绕在她的脖颈间,里面都是浓浓的欲望。 “看着你受凉生病,我心里很是舍不得。但是,当我身为队长,在对特种兵进行训练的时候,都是以从难从严从实战角度出发的。试想,在战争当中,有没有敌人会考虑你的性别,因为你是个女兵就对你网开一面,或者说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军区要考虑到你女兵在生理期间,不能下水的问题,所以改变计划,变海战为陆战?” 特种兵部队一直没有吸纳女兵,并不因为性别歧视方面的问题,而是有些训练科目,确实是女性所无法达成的。 陆淮宁身为长官,必须对手下的士兵一视同仁,无论何种情况之下,只能讲客观,不能谈主观。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现实就是这么冷漠,他再心疼自己的妻子,也无法为她开辟什么旁门左道。 “行了,不就是喝碗姜糖水么,我的长官怎么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对于他说出的道理,她在内心都是认同的。 但他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搞懂,她之所以耍性子,并不是因为受到训练了,不能承受了。而问题是出在了白薇薇的身上。 白薇薇的出现,让钟睿瑶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危机。 她伸手去接碗,谁料,他却往旁边一躲。 “我来喂你。”他嘴里噙着笑,修长干净的手指,衬着白瓷的碗,看起来,如此的养眼。 她自己端着碗喝,他偏偏还不许,非要亲手将碗给递到她的唇边。 她无奈地一摇头,他有的时候,就像是个孩子。 就在她轻启朱唇,衔着碗边儿,准备喝下去的时候,就听见房门一开,方才被陆淮宁给支出去的医务兵,重新回归到了电灯泡的岗位上。 陆淮宁此时,马上身体一凛,直起了腰板,同时,飞快地将手从她的小腹处给抽了出来。他掩饰性地用手掖了下被角。 “电话里说了什么?”他眉眼清冷,口吻淡漠地问医务兵。 她在心中偷偷地发笑,陆大少活着也挺累,刚才还在这里撒娇,跟她腻歪,转瞬间,在别人面前,却要摆着一副禁欲高冷的长官形象,装得一本正经,好像从来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说起来有些难为情,她并不讨厌他的手在被子中,摸摸搜搜的。尤其是他的手,刚才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种温暖,真的是让她感觉十分舒适。 她的小腹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她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医务兵,心里也生出了小幽怨,你丫的,就是不会选时候,耽误我的好事。 “报告陆长官,是白薇薇找您,说请你过去实验室一趟。”医务兵恭敬地将电话交还给了陆淮宁,同时像他汇报。 白薇薇,怎么又是她。 钟睿瑶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得一动,她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三个字了。她表情瞬间就黯淡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找茬跟他打架 陆淮宁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对着医务兵把手一挥:“你没有告诉她我在忙么,没有什么大事,我就不过去了。” 白薇薇是药学博士,因此,陆淮宁才会把她请到这里来,并将分析cxp的生物效应这样的事情委托给她来负责。 听到了他的回答,钟睿瑶的心才算是放下去。 太好了,他到底还是以自己为重的。 她的脸上又转瞬出现了一丝喜悦的颜色。 不过,这样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医务兵又开口了。 “她说务必请你过去一趟,因为实验发生了一些问题。” 陆淮宁眉头轻蹙,他本来不想过去,留在这里一直陪着钟睿瑶的。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她情绪有点不大对头。 但是,那边的试验是关系重大,不容出现闪失的,万一是白薇薇那边真的遇到了问题,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到场,就真是太失职了。 没有办法了。 陆淮宁轻叹了一声,将碗递给到钟睿瑶的手中,“你自己喝了吧,我要过去一趟。”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转身往外走。 钟睿瑶的心一下就空了,她仿佛是被谁给关到了冰箱冷藏室中,浑身上下感到了透骨的寒冷。 她的手在打颤,以至于姜糖水都泛着剧烈的波澜,如同此刻她激动的内心。 刚才还柔情蜜意的,说什么她很重要,连公务都可以放到一边去了,要亲手喂她,现在,听到白薇薇那边的电话,就立刻变了脸色,急三火四地赶过去。 说到了底,在他这里,自己还是没白薇薇重要。 她冷笑了一声,一抬手,整个碗就被抛了出去,摔到了地上。 她的这个举动令陆淮宁和那个医务兵都是一愣。 陆淮宁停下步子,转头看着她,如玉一般的面容上是一片愕然:“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 刚才已经她已经打翻了一次姜糖水,他考虑她是在情绪不稳,就没有计较,忍下了怒气,自行将地面给收拾干净了。 可是现在,他跟她好言好语地说了半天,解释了半天,她都已经释怀了,怎么现在又开始闹脾气。 这明明就是在给自己出难题。 陆淮宁想哄她,但是,当着医务兵的面,他还放不下脸面来。 “这里是军营,不是你闹性子的地方,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他音调低沉,用话提醒她。 她转眸看着他,反唇相讥:“我在军营中,我遵守了军营的纪律,长官让我进行训练,我即便差点溺毙,现在,我连喝姜糖水的自由都没有吗,军纪当中有哪条写着,我必须要喝这个鬼东西了?” 看着他转身要离开,她目光中都是幽怨,每个字句中都饱含着醋意,她已经化身成了带刺的仙人掌,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很冲的味道。 甚至不惜当着别人的面顶撞他。 陆淮宁没有料到,钟睿瑶会如此的任性。他被气得浑身发抖,双颊上没有任何的血色,仿佛透明的雪花一样洁白。如果是换成其它的人,他肯定上去就是踹一脚,不把对方暴揍到鼻青脸肿,就不算完结。 但对着钟睿瑶,他即便怒火中烧,但是双拳攥紧如石,但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钟睿瑶,我关你禁闭!”他最后气恼无处发泄,低吼出了一句。 “关就关,你以为我怕你?”她这边脾气更大,脸往下一拉,以刚克刚,跟他就怼上了。 陆淮宁狠咬着嘴唇,眼底却燃烧着滔天大火,神情阴戾,吓得站在一边的医务兵不敢轻举妄动,用惊恐地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 他的电话铃声再次急促地响起。 钟睿瑶知道,这肯定又是白薇薇的来电。 果然,陆淮宁低头看了下手机,并没有接听,果断地给挂断了。 “等着我回来,咱们再好好地说一说。”他愤愤地将手机给放到了衣兜里面,迈步离开了医务室。 他刚一离开,钟睿瑶紧绷着的小脸就立刻转成了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算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钟睿瑶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找茬跟陆淮宁打架,有点无理取闹了。可是,她还是感动心里郁闷得不行了,一想到,他现在过去,跟着那个气质超群,面容秀丽的白薇薇会面,俊男靓女笑意融融,她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手给紧紧地揪着。 她坐在那里,背过了身子,眼泪成串地滚落下来。 陆淮宁到了白薇薇那里转了一圈,发现她嘴里说的乱子,不过是有两只实验用的大白鼠偷偷地跑了出来,钻到实验室的角落而已。 没有花上二十分钟,陆淮宁就搞定了这边的事情。 “不陪我喝点咖啡?”白薇薇乌黑的头发绾在头顶,唇红齿白,满面春风,显得优雅而干练,“今天,我给你烹咖啡,尝尝我的手艺。” “改日吧,今天不空。”陆淮宁勉强挤出一笑容,婉拒了她的邀请。他现在心里乱纷纷的,好像是掉了魂儿一样。 钟睿瑶、钟睿瑶……,他满脑子里面都想着她,完全没有心情干其它的事情。 确实够烦心的,如果不把她给解决好了,自己这一天什么都干不了。 白薇薇一怔,随后说:“好吧,你先去忙吧,我在这边加紧试验。” 她清秀的面容上呈现着微笑,他以此来掩盖着自己的失望,善解人意地跟他说。 陆淮宁心不在焉地对她一点头,起身就走。 “别忘了,过两天的酒会,你要按时来啊。”白薇薇看到他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心中失望的阴影愈加深沉。 她忍不住开口了,喊住他,却有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停顿了片刻后,才慢慢说了叮嘱。 她从国外归来,白衍特意为宝贝女儿组织一个大型的迎接酒会。白薇薇对陆淮宁是否能过来参加,显然十分在意。 “一定的。”他对着她急忙摆手,匆匆离去。 再一次回到了医务室的门前,他特意平息了一下心情。 这次别管她怎么作,自己都不能跟她发火。好男不跟女斗,一个大男人让着点老婆,这个没有啥丢人的。 抬手,推门,凝眸往屋中一望,他愣住了。 医务室中床铺平整,她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人呢?”他转过头来,问医务兵,态度凌厉,音调凭空就高了八度。 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这是跑哪里去了?真是乱弹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挑衅 医务兵低着头,瑟瑟地说:“她去禁闭室了。” 陆淮宁眉弓一挑,颇为奇怪地问:“谁把她关禁闭室了?” 他这边还没有正式下命令,就有人敢把她从病床上带走,关去禁闭?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难道不知道,她是他的老婆? 这是明摆着触他的逆鳞啊。 他剑眉倒竖,眼神阴冷骇人,咆哮着对医务兵说:“你是个废物么?怎么连人都看不住?” “是她自己主动要去禁闭室的,我们拦也拦不住。”医务兵还是一脸的委屈,这个锅背得有点冤。 钟睿瑶自己去的禁闭室? 陆淮宁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她这还是在跟自己使性子呢。 你陆淮宁不是要关我禁闭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以为能吓唬住谁,我主动“自投罗网”,关个自己一个禁闭。 陆淮宁一跺脚,这个姑奶奶,真是个惹不起的小脾气。 他有心不理会她,让她在里面头脑清净几天。但是转念一考虑,她现在身体情况不好,禁闭室又阴冷,如果在里面待得时间长了,落下了什么病根,以后麻烦就大了。 他可不想媳妇是个病秧子,以后还要靠她的身板子,给陆家优生优育呢。 陆淮宁个自己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用这个理由,他感觉自己主动到禁闭室去,一点不唐突。 “把门打开。”陆淮宁来到了禁闭室的门外,对着哨兵下达了命令。 隔着铁栅栏,他可以看到钟睿瑶正坐在床上,翻看着今天的日报。 “你们都下去吧。”陆淮宁把钥匙拿到了手里,让守卫的士兵都回避。 谁也不想着,跟老婆说私房话的时候,外面蹲着一堆偷听的。 听到门响动,钟睿瑶循声一瞥,就看到了那个令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赶紧低头,把脸埋到了报纸中,装着专心看报纸。其实,她的耳朵就如同小兔子一样,此刻竖了起来,此刻屋子中的每个东西,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脚步愈来愈近了,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瞬间,她用来遮挡脸部的报纸就被他给扯了下来。 “行了,我都来负荆请罪了,你也该给人留点余地。国家政策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呢,你就一棍子打死我了?” 现在这里四下无人,他说什么话都比较方便。 “你是长官,我是士兵,你说的话,我都要严格执行,你说让我关禁闭,我主动关禁闭,这明明是配合您的态度。”钟睿瑶冷哼了一声,将报纸给折叠好,从床上站起身,离开了陆淮宁,自己坐了一张凳子上。 “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姜糖水也不是很难喝的东西,你就是不听话。”他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耐心地跟她沟通。 她脸上的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绯红色的唇,配上此刻有些苍白的面颊,看起来别有一种病弱西子的风韵。 “我确实不听话,有些人就是又乖巧,又听话,你给她泡咖啡,人家喝起来甘之如饴,晚上吃个饭,没有你陪着就吃不下去,这样的女人又漂亮,又温存,换成是我,我也喜欢。” 她一边醋意满满地说着,一边却在心里暗骂自己,钟睿瑶,长的没有人家看,学历不如人家高端,还是这么又臭又硬的脾气,男人能喜欢,才奇怪了。 她自己清楚天生的缺陷,浑身上下少这么一股妩媚娇柔的女人味,却偏偏又改不掉。 他听到了这番话,这才隐约地意识到了,怪不得自己的老婆今天一反常态,好像是个刺猬一样,不断地跟自己对着干。 原来,一切的根源是因为她在嫉妒,她以为自己跟白薇薇之间有什么猫腻。 这是天大的冤枉啊,他的心里从始到终,就她这么一个女人。他对白薇薇态度温和,纯属是因为,想着求她能够尽快帮自己完成cxp的分析化验工作。 他跟白薇薇认识多年,一起喝个咖啡,吃个饭,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正常?从来都是我给你泡咖啡的,你有没有为我研磨过一次咖啡,端到面前递给我喝?”她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明明就是一切都反常,他还好意思跟自己犟嘴。 甚至,连她这次病这么重,他也没有下厨房,给她熬点姜糖水。 “这次是没有,但是上一次,在家里的时候,那个姜丝可乐,可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出来的。” 他的记忆力不差,马上就想出了以往的依据。 陆家上下,佣人十几个,他只管招呼一声,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吃穿用度就全部能准备好了。 他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处于关怀和深爱。这个事情,不需要她提出要求,也不需要他刻意提起。 本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在她的醋意大发之下,却成了救他一命的证据。 他这么一提,她也无语了。 哦,好吧,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她撅着嘴巴,坐在桌子旁,光洁的脸蛋儿上,还有刚才被气哭的痕迹在。 嫩粉光润,显出水润的颜色。 看着楚楚可怜,让人心动的样子。 一个泼辣粗狂的女人,却也能被这样的儿女情债给气得直哭。他看着感觉好笑,但心疼。 他走过来,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脖子, 他的手顺其自然地,就搭到了她的香肩之上,将她柔软的身子给揽到了宽阔的怀抱中。把她的腰紧紧环住,将头埋入到她的长发当中。 她如同一朵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女人在为他吃醋,心灵受到了冲击,他应该及时给点安慰和回馈,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把她的委屈都给容纳进来。 “现在,你心情好过点儿了?跟着我出去吧,别耍性子了。”他瓮声瓮气地说,热气随着他说话,喷到她的头皮上,感觉酥爽。 “不是你说要关我禁闭的么,我可是有夫唱妇随的美德,你说啥我就干啥。”她不为所动,用手推开他,自己拿起来报纸,不急不躁地开始阅读。 她自己也承认,确实在耍性子,但是,这个事她可以干,他却不能说。 听着刺耳。 她进来一次,就被他这么三言五语的给劝出去,有点没面子了。被战友们看到,肯定要取笑她的。 再稍微拖延点时候,这样自己才能下得了台面。 “你这是故意找岔呢,是不是?”道歉了,认错了,他该说的都到位了,她还是不依不饶,撒娇无极限。 陆淮宁双眉紧蹙,黑眸沉郁,声音低沉地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她秀目流转,红唇轻撇,露出风情明艳,却饱含讥讽和挑衅的笑容。 这笑容,就是回答,你陆淮宁,敢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莫非他想“浴血奋战”? 不敢? 他陆淮宁铁腕治军,每个硬汉强兵都要在他面前低头,还至于让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嚣。 不调教,是不行了,再这么惯下去,她能踩到他头上来。 他大步一迈,来到了桌子前,大手重重地朝下一拍,将她手上的报纸给扯下来,丢在一边。 他用手钳制了她的下颚,板过来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暴力、蛮横,粗鲁、不容抗拒,用他坚硬炙热的薄唇,碾压过她湿软的檀口。 他喉结急促地滚动,搅动着香舌,贪婪地吮吸着她。 用吻就是惩罚的手段。 一开始,她还在那里急剧地反抗,挥动着手脚,试图将他给驱赶走。但是,逐渐地,她的反抗平息下来,尽管她的意识还在告诫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投降,但身体上所获得的快意,却自动地举起了白旗。 她的手攀上了他的健壮的背,紧紧地箍着他。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团,两个身躯叠压在一处。 “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对你怎么样。没事别总随便吃飞醋,好好想想正经事,啥时候给我生个孩子。”他垂下眸子,气喘吁吁地对她说。 她的脸颊浮现了娇羞的红晕,一双眼中泛着盈盈秋波。 “这里是禁闭室,你够可以的了。”她口吻娇嗔,似劝似怨,警惕地看着外边。 他嘿嘿一笑,幸而他早有预备,将外面的人给遣散了。 抱起她的腰,把她给放到了床上,一双手就不安分地解开了她的衣扣。 入手的圆润滑嫩,让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感觉不过瘾,他干脆扯开了她的衣服,使得她香肩半露,大片如雪的肌肤白得耀眼。 这样的雪色,刺了他的眼,动了他的心,燃了他的身体。 他一头扎了进去,在她的肌肤上留下许多的草莓印迹。 他不想再压抑下去,准备将所有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给她。 “不行。”她却变得扭扭捏捏,满脸通红,用手遮盖着身体,想着要把衣服重新给穿上来。 “我说行就是行。” 到了这个时候,军裤都被顶起一个大包,他身体涨得难过,怎么会容她退却。 行,也要行,不行,也要行。 他抓牢了她的身体,不顾她的推搪,强行挤到她身体中间,奋力地朝前开始突进…… 可是,这次他没有得逞。 “怎么回事?”他低头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这才反应过来。 “这几天,我不是不方便么。”她脸色番茄一样,红得发紫了。她刚才就是想提醒他,可是,他也不给容空啊。 莫非他想“浴血奋战”? “真是……”他被气得够呛,满身的精力却无用武之地,看着到了手边的好东西,却不能品尝。 她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暗自窃笑,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算了,我忍。”他咬牙切齿地说。他无可奈何,却又不能拿她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忍几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莫非她还能一辈子都这样?能量积蓄越多,爆发力就越强。现在让她得意了,到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厉害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这个聚会她应该来么 钟睿瑶被从禁闭室中放出来,不得不说,陆淮宁这次有徇私情的嫌疑。 但是,二十小队的队长及时归来,这也算是钟睿瑶没有构成大错。 所以,半公半私之下,钟睿瑶关禁闭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没继续被长官追究责任,小队长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他回到特种兵部队后,第一时间,就被陆淮宁给喊到了办公室中。 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小队长八尺昂藏的一条汉子,竟然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任由陆淮宁批评,大气都不敢喘。 两个小时候,他才走出了门。 “唉,兄弟,你怎么才回军营来?真是差点把我给吓死。”钟睿瑶走了过来一拍他肩膀,声音中充满了同情,颇有点难兄难弟的味道。 “那个家伙,说话有口无心的,他说的你就当耳旁风,别往心里去好了。”她用手指了指陆淮宁办公室的方向,示意小队长。 “没事,我不在意,看他那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感觉他比我还有苦逼呢。”小队长憨厚一笑。 这话一出口,顿时,两人之间出现了小尴尬。 小队长一拍自己的额头。 瞧自己这个木鱼脑袋,光顾着嘴上爽快,都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钟睿瑶不就是陆长官的太太么。 说陆淮宁欲求不满,不就等于说他们两个人夫妻之间生活不和谐么。 小队长用手一打自己的脸颊,忙改口说:“陆长官骂得对,他也是为了我好。” 钟睿瑶一摆手,现在改口都没有用了。不过,她也能理解小队长,一个人初恋感情最为深沉纯洁。 他本来是抱着极其美好的目的,全心投入地爱上了一个女生。 而现在,却被她给戳破了真相,跟他网恋的是童伟。 他身心所受到的巨大冲击,让人同情。就算他口不择言,也是可以原谅的。 提到这个话题,小队长的神情凝重了。 “你是不是有点恨我?”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挺感激你的。”小队长说。 她愣住了,他还感激她?这个是反讽吧。 “不是,我确实是感激你。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对他的感情是通过网络而形成的一种不切合实际的,虚无缥缈的感情。而在见到他之后,我才发现了,他身上所有太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了。” “对啊,网恋根本不靠谱,你还是迷途知返,及早分开吧。”挽救了小队长的未来人生,她的一番心血算是没有白费,即便被陆淮宁罚,她也认了。 “不,我不会跟他分开。我就是知道了他人生的坎坷和艰难,才发现我更为敬佩他了。一个人,要有怎么样坚定执着的意志,才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重新塑造自己的身体和心灵。我已经跟他商量定了,当他完全变成一个女人之后,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守护在她身边。” 小队长誓言旦旦,挺胸抬头,大义凛然的样子。 啊? 钟睿瑶满脸黑线,冷汗直冒。 这特么是到底是搞毛线啊,小队长,你神志还清晰么? 这不是把我的用意给彻底弄反了么,我要他们分,谁料到,却促使他的感情更坚定了。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睿瑶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她努力表达自己的意图。 “行了话不多说,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两个的媒人,以后就等着童伟做完手术,彻底变身之后,我就迎娶她,到时候,你过来喝喜酒就行了。” 小队长是个粗狂豪迈的男人,不善言辞,尽可能飞快把话给说完了,迈开大步,红着脸,逃一样地走远了。 钟睿瑶站在当地,表情麻木,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一件好事,还是一件错事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当钟睿瑶正在特种部队中,跟着战友们上军事课,突然接到了陆淮宁的电话,说等一会儿老周会开车过来接她。 “你跟着周叔走就可以了,我一会儿过去跟你会面。” 他在电话中语气含糊,没有具体说明要带着她到什么地方。 到了下课时间,钟睿瑶走出了教室,果然见到那辆凯迪拉克停在了院子中,老周从驾驶室中探出了身子,正在对她招手。 钟睿瑶走了过去,开门上了车子。 “周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钟睿瑶问。 “少爷的一个朋友今天请客,所以少爷要带上你的。”老周回答。 她一听,心中窃喜,真是太好了。 陆淮宁的朋友,基本上非富即贵啊。他们要是请客,那招待客人的饭菜绝对都是山珍海味,虽然在特种部队伙食很不错,可是天天吃,也很会感觉腻。 能借这个机会,大吃一顿,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钟睿瑶满心的欢喜,她走下车子的时候,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极为气派的庭院,体现着欧式园林的风格。 在庭院当中,客人们三五成群地汇聚到了一处,他们穿着西装革履,悠闲地站在翠绿的草地上,侃侃而谈。很显然,这里是一个西式的露天聚会。 庭院中,摆放着十多米长的餐桌,上面还铺着雪白的带有奢华流苏装饰的桌布。精致的甜品和糕点、蔬果沙拉五颜六色的地呈现在人们眼前。 看起来是艺术品,吃起来是奢侈品。 钟睿瑶看着它们,不禁口水四溢出。。 这里的客人看起来都是上流气质,谈吐优雅,但是,却没有她认识的人。 如果不是老周亲自将她送到这里来,钟睿瑶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先不管那么多,生活中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吃了再说。 钟睿瑶端着盘子,躲在一个安全的角落中,大快朵颐。 正在这里时候,就看到了庭院中,原本闲散在一旁的客人们全部都停止了谈话,而朝着另一个方向望去了。 那里缓步走出了一位精神瞿烁,气质儒雅的男子。钟睿瑶定睛细看,原来是白衍教授。 他今天精神非常好,穿着高档的西服,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说:“各位今天能赏光来参加小女归国的迎接酒会,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但是,我在这里要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小女公务缠身,要稍晚过后才能出现,请各位海涵啊。” 客人们当然都大度地表示理解,同时,很多人还纷纷对白衍给予溢美之词,说他虎父无犬女,一代更比一代强。 钟睿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吃惊,差点把手中的盘子给掉在地上。 原来,这个酒会居然是白衍为了女儿所举办的。 他的女儿不就是白薇薇么。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突然感觉到眼前的景物都扭曲起来。 强烈而悄无声息的自卑感,袭上了心头。 白薇薇是那么非常完美的女人,自己跟她面对的时候,总是会感到相形见绌。 钟睿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着一身迷彩军装,躲在一个角落中,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这个聚会她应该来么? 好像是乱入了时空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原来你已经结婚了 钟睿瑶轻蹙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只见宾客当中,突然爆发出欢呼的声音。 钟睿瑶顺势望过去,只看到,军装笔挺,气宇轩昂的陆淮宁走了进来。 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人正是白薇薇,她穿着高档简洁的职业女装,头上带着水钻的发箍,幸福甜美的笑容,挂在她的双颊之上。 白薇薇紧走了几步路,赶到了陆淮宁的身旁,伸出手,用胳膊挽住了他的臂膀。 “淮宁,你等我一下,好么。”她语气娇嗔,漂亮的大眼睛眸光清澈,仿佛是波澜跌宕的湖水。 一对珠圆玉润的莹白珍珠耳钉在她耳边闪动,华贵优雅,尽显气质。 他们两个人携手并肩,走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恍惚间,钟睿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此刻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只有意识而没有形体。 而白薇薇此刻才是陆淮宁的爱人。 他们两个外形匹配,气场和谐,浑然一体。 钟睿瑶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朝后褪去,脚步一绊,手中的盘子顺势就跌落下来,“咣当”一声,摔碎在地上。 这个突然猝发的声音,在宾客们恭维和喝彩的声音中,显得尤为刺耳。 “你怎么在这里?”陆淮宁这才发现了,在人们身后,躲在角落中的钟睿瑶。 他摆脱了白薇薇挽着自己的臂膀,大步走了过来,站到了钟睿瑶的跟前。 “你怎么在这里?”他垂下眸子,低声问她. 看着她就好像是个受气包一样,自己躲到了角落中,默默地也不跟人说话。如果不是她闹出了动静来,恐怕自己还未必能找到她呢。 他伸出手,将她不小心蹭到腮边的一点奶油给擦了个干净。 接着,伸出大手,将她的小手牵过来,拉到了白薇薇和白衍的面前。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有些诧异,他们没有料到,原来这个一直站在角落中,不为人注目的女子。 瞧了下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并不是一般宴会场合下的礼服长裙,而是半新不旧的迷彩军装。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白衍的朋友,同事,不敢说全是顶层高阶人士,也都是具有一定身份的人物,在军事领域中有突出表现的科研精英。 他们看到她这个打扮,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眼光中都未免或多或少地带出了几分轻蔑,这个女兵不过是负责宴会安保工作的特勤兵而已,真心搞不懂为什么陆大校却要对她如此看重。 而此刻,最为惊讶的人,莫过于是白薇薇了。 她本来正手挽着陆淮宁,一起朝着会场行进,但是他却半途突然甩下了她,朝着另外一边儿走了过去。 她一个人怔愣在原地,怅然若失,多少有些尴尬。 要知道,今天这个迎接就会,名义上是为了迎接她而举动的,但是实际上,是她想找个机会,不留痕迹地将陆淮宁给介绍给周围的人认识。 白薇薇心里有一盘很大的棋,她清楚自己应该循序渐进,耐心地下好每一步棋,这样最终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所以,她回到国内后,拒绝了别家军区给予的优厚待遇,而义无反顾地选择回归到京都军区中,来到了特种部队生物实验基地,帮着陆淮宁来完成cxp的相关研究工作。 她表面上无欲无求,而内心深处,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知道,她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瞬间,她脸上那份淡淡的失望给掩盖下去,依旧是落落大方,温和得体的笑容。 她的教养,她的身份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要维持住淑女的形象,高洁的气质。 “这么巧,我认识她。”白薇薇朝着钟睿瑶点头致意。显然,她已经认出来,这个同会场氛围显得有些不搭调的女兵,以前跟自己曾经在咖啡厅中见过面。 “欢迎你到这里来,你不用太过拘泥,随意点。”她对着钟睿瑶现出了春花一样明媚的笑容。 她是主人的身份,这么对客人说话,礼仪上是周到无可挑剔了。 “淮宁,我要去换衣服了。”她乌亮的眸子转过来,凝望着陆淮宁,淡粉色的双唇轻启,露出皓白的牙齿。 她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但话语中隐含着邀请的意味。 刚才她在实验室中,加班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回来赶着参加酒会,身上的这套职业装,就不是非常适宜了,她需要换上礼服裙子,如同一位公主一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去换衣服吧,我留在这里陪着她。”陆淮宁答应得很爽快,身子朝钟睿瑶这边挪了几步,拉开了自己与白薇薇的距离,而同钟睿瑶站得跟紧密了。 “这位是谁啊?”白薇薇敏感地意识到了陆淮宁站位的变化,她眸光闪动了一下。 陆淮宁大大方方伸出臂膀,揽着钟睿瑶的肩膀,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太太,钟睿瑶。” 听到了这句话,白薇薇差点就失去控制力。 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一团阴霾悄无声息之间,涌上了她的眸间。 陆淮宁竟然结婚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淮宁,你竟然结婚了,哈哈,你怎么都不通知一声,我好过去喝一杯喜酒。”白衍听到这里,先是微怔,随后笑着问陆淮宁。 “我们登记了,但是婚礼还没有办,等我把手头这点子乱事忙一忙,找个机会再说。”陆淮宁宠溺地低头看着钟睿瑶,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 “老战友,到时候你来当伴娘,我老婆手里的花束指定就抛给你了,这样你可以顺顺利利地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陆淮宁对着白薇薇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 周围的宾客,也跟着笑起来,说白薇薇这样的女人,正是要赶紧嫁人,才不辜负老天的心意。 宴会原本安静冷清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活跃了。 只有白薇薇,她明艳的笑容挂在唇边,但眼中却是如同秋天一样的阴冷。 那份失望,还有震惊,正泛着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心头蔓延。可是,她此刻却还要展现在蜜糖一样甜美的笑容,配合着大家的话题。 这样真的很累心。 白薇薇转头对着父亲轻声说要去换下衣服,转身离开这里,自己走回到房间中。 她坐在床边,看着衣柜中那些华丽唯美的礼服,却没有丝毫动力去把它们给换到自己的身上。 她的眼前不断闪回着钟睿瑶的脸庞。 那个女兵,她比自己更漂亮么?更年轻么?更才学么? 她哪里比自己强,为什么陆淮宁会同她结婚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结束了没有? 两滴冰冷的泪水,从白薇薇的眼眶中流了下来。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不该出国留学的,而是应该一直在他的身边,自己便不会失去他了。 她站起身,用手一擦面颊上的泪水,淡淡地甩开。 哭泣,在此刻毫无用处的,事已至此,再多的眼泪也不能淹死钟睿瑶。 白薇薇从衣柜拿出了一件粉色的华伦天奴小礼服裙,换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又坐到镜子前,从一堆高高低低的瓶子罐子中,拿出了粉底。 她指尖沾着象牙白的粉底,轻轻地拍到了面颊上,遮盖住了泪痕。 此刻,再一抬眼,她看到镜子中的女人,恬静美丽,形象典雅,而在她的眼眸中,盈盈泪意正在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平静的目光。 事已至此,多哭无益。 试问,她能放弃陆淮宁么? 如果不能,那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要把这个男人给重新夺回来,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白薇薇侧头,目光投到了院子当中,她看到钟睿瑶满脸幸福地依偎在陆淮宁的身边,他手里拿着餐叉,正忙着将一块又一块的糕点往她的小嘴儿里送,不时地点头,同她说笑。 现在是这样的情况,而以后,陪着陆淮宁身边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只要自己肯花心思,耐心去等待,这样的一天,为期不远。白薇薇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溢出得意的笑容。 “抱歉,我来晚了。” 当白薇薇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已经另一番崭新的形象了,合体的晚礼服,精致清新的妆容。 她脸上洋溢着热情大方的笑容,优雅地迎着宾客们的目光,点头致意。 “你们可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郎才女貌,太般配了。” 白薇薇非常自然地来到了陆淮宁跟钟睿瑶的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喂她食物,心中却翻涌着别样的情绪。 “将来等你有了老公,就不会这么羡慕我们了。”陆淮宁脸上现出了得意和自豪。 白薇薇用牙签叉起一片水果,放到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品尝着,一边对陆淮宁说:“你偷偷地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可记着这一笔。以后,我再不理会你了,我要找嫂子出来玩儿。”说着,她亲热地挽起了钟睿瑶的手,很认真地对钟睿瑶说:“在咖啡厅里面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了,非常英气的女人,非常酷。” 她的脸白里透红,肤色光润,再配上这身漂亮的晚礼服,看上去,如同一位高贵的公主。 而钟睿瑶同她一比,就显得有些的粗糙与生硬了。 钟睿瑶有些尴尬。 这样的场合下,白薇薇安静美丽,身上上洋溢着端庄雍容的气度,充分体现出了一个宴会主人应有的礼仪和热情。在这个情况下,如果钟睿瑶去计较吃醋,就会显得她非常小气。 而钟睿瑶并不是个狭隘的女人,她从来都是以单纯和善良的心去考量别人。 此时此刻,她看着白薇薇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以及上面闪耀的笑容,她认为自己是忧思过度,疑神疑鬼了。 如白薇薇这般的女人,清新脱俗,知性高雅,她怎么会有心来插足到别人的感情世界呢。都是自己,把陆淮宁看得太重,以至于他身旁出现了别的女人,就会惴惴不安了。 “好的,如果你尽管来找我吧,你这么的温柔漂亮,我其实正应该从你身上多学习下,如果做个优雅的女人。”钟睿瑶面上带着一丝的红晕,她看着白薇薇,感觉自己同她之间正如两个极端,差距是相当之大。 在这个时候,会场当中曼妙的音乐响起,男性宾客中有不少的人都走到了白薇薇的跟前,向她请求跳舞。 白薇薇眼波灵动一转,轻启红唇对陆怀宁说:“本来我是想约你来跳着第一支舞的,但是现在你都已经是已婚男士了,本着爱情至上,友情靠边的原则,你就陪着你太太跳舞吧。” 她的语气拿捏到位,揶揄中带着一丝埋怨,既体现出了她同陆淮宁之间的亲密关系,又突现了钟睿瑶的身份。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对我这么了解,我确实就是这种重色轻友的人。”这话听到了陆淮宁的耳朵里,让他分外受用。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听到有人说他宠着老婆,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绝佳的赞美一样。 他转过身来,朝着钟睿瑶伸出了手,摆出一个极为优雅的邀请姿态。 练武是长项,但是跳舞绝对地钟睿瑶的短板项目。她连连摆手,向陆淮宁说自己不擅长,而且她穿着的是迷彩军装,根本不是翩翩长裙,下到舞场中就更为尴尬了。 陆淮宁根本不给她躲闪的机会,用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说:“怕什么,在我眼里迷彩军装是最好看的衣服,你穿着它跳舞,在我眼里别有韵味呢。” “我不怎么会跳舞……”钟睿瑶回想起来以往陪着他跳舞的时候,不断地踩到他的脚,踢到他的腿,一场舞下来,他的皮鞋都被她踏得都快成洞洞鞋了。 “我还真不愿意跟别人跳,就是跟你跳,我才有感觉,你踩我,我舒服,当成是足疗了。”他嘻嘻地开着玩笑,将她给拉下了舞场中。 音乐声中,钟睿瑶在陆淮宁的带领之下,开始跳舞。 说实话,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练,钟睿瑶的舞技比之前有了长足的进步,旋转停顿之间,有了几分老练的味道。 但是,当她瞥见白薇薇那舞姿轻盈的身影从自己身边掠过时,心里就不由得生出了忏愧。同白薇薇相比,她的舞蹈还显得非常生涩僵硬。 “别溜号,你要把注意力放我这里。”陆淮宁的手臂在她腰间,紧了紧,用以提醒她注意。她这么一走神,无意中又踩到了他一脚。 有他在她对面,她怎么还敢分神去看别的人呢。不要说是男人,就是女人都不可以。 “我的舞技太滥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她抬起眼睛,非常认真地望着他。 她感到自己身上有无数的缺点,没有女人温柔如水的气质,也缺少娇羞依赖的媚态。 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因为,在别人都嫌弃我的时候,只有你不避讳,不鄙夷,不功利。一下子,你就仿佛一颗明亮的星星,从那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了。这个答案满意么?”他深眸凝望,低头看着她。 这个回答,有着一见钟情式的浪漫,听上去,很是唯美,但却有些空泛。 “但是我很丑,不懂得打扮自己。”她眉头轻蹙,显出了一点质疑。 “你的问题为什么会那么多?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不需要道理的。这就好像是夏天你在吃一块西瓜一样,只要认真地品尝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穷其根源,找出来当初埋进土中的种子是个什么样子。” 他用手在她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声音中带着男人那种雄浑沉郁的味道。 喜欢了就是喜欢,还要回答为什么,女人就是容易提出如此白痴的问题。 都说女人是要哄的,但是陆淮宁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如果老天真要是把一个娇滴滴,整体粘着人的女人放到他的身边,不出三天,他肯定就要光火了。 幸亏钟睿瑶本身是个独立而坚强的女人,颇为符合他军人那爽利直接的心性,所以相处下来,他越来越感觉和谐了。 只是,最近不知道什么缘故,他却发现一向大大咧咧,凡事不走心的钟睿瑶,突然要开始悲秋伤春,甚至吃醋撒娇了。 难道真是因为看到了白薇薇,她对比之下,产生了自卑的心理? 这也是个好事啊,说明她不是朽木不可雕,而是还有完美发展的潜力可言啊。 他嘴巴噙着笑,心中生出了一个主意:“你不丑,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但是你不懂得打扮,这确实是个不足的地方,你要是就会学会穿着打扮了,我感觉你就更完美不过了。” 她嘴角一撇,对着他飞出一记刀眼。 这话真亏他说得出口。那一天她提早好几个小时从床上爬起来,费了那么的心血,笨拙的把妆化好了。结果才出了宿舍门,就被他当众责令,立刻回去用水洗掉。 还喜欢她化妆呢?这是喜欢的表现吗? “你没有把握住重点。你不是不能化妆打扮,而是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打扮。你的颜色只能是给我一个人瞧。”他把头扬起,俾倪地看着她,“化妆,也是一门学问。以后,我要对你采取特训,好好培养培养你。” 钟睿瑶就感觉陆淮宁真是有点军人的职业病了。 就连跟她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长官下命令的口吻。 特训?就化妆还搞特训么。 “过后你就明白了。”他故意不说破。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他踩着节拍,拥着她在舞场中旋转。 因为总是害怕自己会踩错舞步,或者是踏错节奏,钟睿瑶的神经有些紧张,身上已经是一层香汗了。 看着她那美丽的面庞,嗅吸着她散发出的迷人芳香,感受着柔滑的触感,陆淮宁的心都要醉了。 他用力把她给往自己怀中一带。“你结束了没有?”他低下头来,在她的耳畔轻声地问。 她刚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 稍后几秒才知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含义。 顿时,脸红如霞,心跳如捣。(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正好坐到了那个上面…… “我不告诉你。”她撅着嘴巴,将头一偏,眼中带着羞怯。 这不算是一个回答,但是,他偏偏从其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一抹惊喜的颜色出现在他的眸光中,他用手指在她的掌心画圈儿,说:“咱们不跳了,回家去,办重要的事情去。” 他的呼吸都开始灼热了,唇边挂着的微笑中,别有深意。 “我才不跟你回去呢,你脑袋里面才没有想好事情呢。”她知道,他所谓重要的事情,不过是在床上折腾人罢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我感觉我越坏,你就越爱我是不是?”他看到她半推半就的样子,根外娇美动人,一时情起,他就用手好像小猪供地一样,在她的腰间、肋下乱**摸。 她感到奇痒无比,可是躲避不开,他的一双手如铁箍一样地拦在她的腰间。 “好了。”她的本意是说,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收敛行为。 “你同意了,那咱们马上就走。”他能听懂她的话,但在这里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用力一拉,将她拽出了舞池。 “你干嘛?不等着结束,跟主人告别再走,有点失礼了。”她心存侥幸,想着找借口,能拖延就拖延,能逃避就逃避。 正巧这个时候,白薇薇瞧见了陆淮宁和钟睿瑶离场,就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情况,他们为什么不继续跳舞了。 “稍微休息片刻,我们继续跳……”钟睿瑶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回答。虽然跳舞是她的弱项,但是眼前这个情况,她宁可继续跳舞,也不想被陆淮宁给拖到床上去。 不过,她的这个小技俩显然没有成行。 众目睽睽之下,陆淮宁大手一捞,将钟睿瑶抱起来,像是背沙袋一样,往自己肩膀上一扛。 “我们有点急事,马上要办,不能久留了,先告辞了。”陆淮宁对白薇薇丢下一句,转身迈开长腿,扛着钟睿瑶,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白薇薇,连同会场中的宾客看到了这一幕,都惊讶得无以复加。 但是陆淮宁不管别人的目光如何,我行我素地,丝毫没将别人放在眼中。 “你放开我。”钟睿瑶挂在他宽厚的肩头,大头朝下,心中窘迫得要命,不断地用拳头砸着陆淮宁的后背,提醒他注意身份和形象。 陆淮宁扛着她,箭步如飞。她是原来越大胆了,明知道他现在有什么需求,还故意想着找别的借口来拖延。真是越来越逆天了,这样的女人不好好收拾一番,以后还不要闹到天上去么。 她的身体和芳香,诱惑得他已经无心舞蹈了,他只是想回到家,把她推倒在床上,痛快地蹂躏一番。 那天想在禁闭室中,如果不是她身上不方便,自己恐怕早就把她给办了,哪里还至于忍到今天。 想到这里,陆淮宁抬手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给我老实点,现在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了,等看我怎么收拾你,哼。”他发出了警告。 当众被打了屁股,自己这脸都丢没有了,真是可以不活了。 “陆淮宁,你好下流。”她气得要命,他怎能当众做出如此的举动呢。 “等会我会表现得比这更下流的。”他嘿嘿一笑,不怀好意。 陆淮宁这个人言出必行,绝不放空炮。 回到了陆家之后,他果然依言,将钟睿瑶推倒在床上,用他强健的身体,无穷的精力,高难度的肢体形态,一次又一次将她给征服。 她一开始还能半推半就,等到了后来,就如同一只软胶蟹一样,毫无抵抗能力了,软软地身体,瘫软在床上,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洗礼。 “你能不能轻点,我的腰都要断了。”等到了他准备再一次发动进攻的时候,她实在承受不住了,娇声地祈求着。 从开始进到屋子里面,他就一秒都没有停下来过,她的腰都要断了。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儿,兴奋而粉红的脸蛋儿,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算不算有点过了。 她那么柔弱,被自己给折腾了这么久,身体怎么会受得了。 虽然他想着要好好惩罚她,但这个毕竟是自己的媳妇,真的把她给累垮了,他心里还是很心疼的。 他现在太矛盾了,心疼她,但是又舍不得离开她。 看到她那如缎子一般光亮的皮肤,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眼中的欲望又加深了。 他坚硬地抵在她的腿上,滚烫炙热,让她的心弦为颤动。 “你就饶过我这一次,以后我再补偿。”她用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撒娇一般地说。 她的面颊粉嫩,眸光如水,肌肤上闪动着莹光,带着欢爱后的兴奋与娇美,仿佛一朵饱经了雨露滋润后的花朵,更显妖娆妩媚。 他轻叹了一口气,猛地低下头来,在她那玫瑰色的唇瓣上,狠狠地啄吻下来。他的呼吸粗重,散发着狂野和阳刚的气味。 从腿部传来的硬实触感,告诉她,他目前是意犹未尽的状态,如果她稍有不慎,恐怕会被吃个干净。因此她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不经意的一个举动,触发他新的兴奋点。 “我去给你放点洗澡水,我们两个一起睡个好觉吧。”等到他的呼吸稍微平静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建议他。 趁着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她赶紧抓住机会,手忙脚乱地从他的身子下面钻了出来。 她身上的重压消失了,心里也就跟着敞亮了,她可算是逃过了一截。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她心中窃喜,伸手去抓衣服,准备穿上衣服,逃下床去。 可惜,此刻她的体力却是半透支的状态,踩在了柔软的床上,双腿根本无力支撑。 她身子一歪,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是坐到了陆淮宁的两腿中间。 “啊”她大叫了一声,万万没有想到,他坚硬凸出如此这般诡异地进入了她的身体中。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情况,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因为兴奋而在轻轻地打颤。 他正躺在这里让身体逐步冷却,但是,突如其来的紧致温润,一下子包裹住了他。 这简直巨大的惊喜,贯穿了他的身体,每根神经都变得酥麻,滋味妙不可言,瞬间将他体内在被不断压制的欲望火焰给重新点燃起来。 熊熊的火焰,将他的黑眸灼烧成了琥珀色,他贪婪地扫视过她每一寸肌肤,用浸满了欲望的低哑声音问她:“你这是故意的么” 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段比起那些直接露骨的投怀送抱,更让他感到兴奋异常。在追逐中,捕获、猎取,这正是激发起男人征服本能的最佳模式。 “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而已。”看到他神情的变化,她心知事情不好,连忙否认。 瞧她坐这个地方,怎么就会一下子坐到他身上这个部位呢,巧合得让人感到离奇,不过,天地良心,她确实不是有意的。 她小腰酸痛不已,再继续下去,都要断掉了。这真是用生命去表白了。 她从床上跳起来,使得他们向结合的身体部位分开。 赶紧跑,全力以赴,能有多快,就多快。 但这只是在她头脑中的一个想法,而现实中,她就感到腰部一紧,身体一轻,早就被陆淮宁给抱入怀中。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如同白杨一般伟岸的身躯亲密地靠着她的柔软的身体,慢慢地贴蹭着。 在这样的摩擦当中,他越来越坚硬,而她越来越柔软。 他含着她的耳垂,大手顺着她身体曲线,蜿蜒而下,在她圆润饱满的臀部上,又轻轻地拍了一下。那弹性而滑嫩的手感,跟进一步地刺激了他。 “欲擒故纵,我喜欢。”他呼吸中喷薄着热力和渴望。 他都已经同意放开她了,这次可是她难得的主动邀请,他不会错过。 他翻身一压,再次融入到了她的身体中。 缠绵旖旎,屋子中洋溢着浓得化解不开的春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在经过了几次的游泳训练课后,钟睿瑶从一只旱鸭子,变成了粗通水性的一个特种兵。 陆淮宁对她的进步还是深感满意的。 她果然是不负期望,朝着一个全面特种兵的目标在不断地前进中。 “用不用,我给你点奖励。”他的眸中呈现着喜悦。 “你又想干嘛?”她立刻双臂抱胸,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一般他说的奖励,就是在床上把她给吃个干净而已。 算了,每次这么被他给奖励一次,她就要托着老腰,恢复三天五天才有点精神头。 “你别想歪了,正好是有个特勤任务,可以有走出军区去透透气,我找你去执行。”陆淮宁对钟睿瑶说。 这算什么奖励,明明就是抓她的公差好么。 原来,在白薇薇的努力下,cxp对生物的作用效应实验如今已经初具了成果。 根据数据分析表面,cxp对生物体有致幻、兴奋、成瘾的作用。这是最新出现的一种毒品。 本来某国使馆还一直在叫嚣,说巴松是被冤枉的,他的被捕是京都军区指使陆淮宁一手策划的,为的是对多年前的事情进行打击报复。他们强烈提出抗议,要求释放巴松,并且对陆淮宁进行撤职处理,否则将导致外交事件,影响双方的关系。 可是现在,当白薇薇的实验结论出具之后,某国使馆还有外交部瞬间就哑口无言了。只能无奈地承认巴松是触犯了法律,灰溜溜地将他召回到国内。 虽然刚回到军区中,就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绩,本来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是白薇薇的人身却受到了威胁。有些人在她的邮箱中留言,说早晚要杀了她,以消心头之恨。 大家都劝白薇薇要小心一些,但她却置若罔闻,还张罗着要出们旅行,说在搞实验的时候压力太大,她现在要舒散心情,再以崭新的面貌回到军区来任职。 白衍没有办法,只好请求陆淮宁劝劝白薇薇,让她不要如此的任性。 如果放到以往,陆淮宁也许会找到白薇薇面谈,申述利弊,让她回心转意。 但是,陆淮宁考虑到他现在是已婚的身份,上一次同白薇薇吃法,被钟睿瑶知道了,就闹得双方不够开心。 现在这个事情,自己还是应该避嫌,避免单独跟白薇薇见面。 思恋想去,他决定还是把这个说服任务交给钟睿瑶比较好一些。既体现出他对战友的一番心意,同时,也能使得钟睿瑶不用吃醋生气。 “我就这么上门,白薇薇会不会反感我啊?”钟睿瑶没料到,陆淮宁是交给她这么一个任务。 她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陆淮宁委派自己出马,这说明他很重视自己的反应,也很尊重自己的态度。 能不能说服白薇薇,钟睿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隔了一天之后,钟睿瑶给白薇薇主动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谈一谈。 “好啊,我正想着打电话要约你呢,咱们在商场里面见。”从声音里面可以听出来,白薇薇是非常的高兴。 回到自己的宿舍中,钟睿瑶感到了一丝紧张。 她翻了下自己的衣服,虽然在她看来,每件都很不错,但是,却好像自己穿出去却不足以跟白薇薇相比较。 犹豫不定当中,钟睿瑶只好胡乱地选了一件套在身上。 适合自己就好了,其实没有必要纠结太多的,她对着镜子,安慰自己。 在商场中的咖啡休息区,钟睿瑶一眼就看到了白薇薇。她的气质与众不同,捧着一本书,端着咖啡,优雅地坐在那里,仿佛此时此刻她是置身在大学校园的图书馆中。 看到钟睿瑶走过来,白薇薇对她温柔一笑,好看的眸中波光潋滟。 钟睿瑶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但是看到白薇薇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就跟着我走吧。”白薇薇放下了杯子,热情亲密地挽起了钟睿瑶的手臂。 在商场的顶楼,可以看到这里有一家顶级奢华的美容院。白薇薇领着钟睿瑶就推开了大门。 很显然,白薇薇是这里的常客,她刚一进门,服务生就急忙走了过来将她的外衣和背包都给接了过来。 “我感到身体疲乏,来一套水美人护肤按摩。”白薇薇转头来对钟睿瑶说,“就你也来体验一下吧,非常的舒服。 钟睿瑶看了一眼墙上的价目表,按摩一次一小时,收费是一千八百八。 她感到咋舌,这个钱数,够老百姓过半个月的了。 还没有等她更多地概叹,就被服务生给按到了美容床上,接着,服务生开始为她进行脸部按摩。 “听说你要出去旅游?”钟睿瑶躺在床上,任凭着美容师揉捏着她的脸,可是她并不感到怎么样的舒服,反而是很别扭,脸颊上的皮肤也被弄得发痛。 不过,为了陪着白薇薇,她还真不好表示出拒绝。 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了下白薇薇,闭目安然,双手放在胸前,倒是体现出很平和享受的样子。 “我明白了,你是来劝阻我的,呵呵。”白薇薇冰雪聪明,马上就意识到了钟睿瑶的意图。 “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等到以后,事情风平浪静了,你再出去,为时不晚的。”钟睿瑶生出了一点尴尬,硬着头皮把话给说了下去。 “陆淮宁让你来的么?他就是喜欢这么小题大做的,当年我们一起在军中服役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了,我的脚指头上扎了一根木头刺,他也硬拉着我跑到医务室去,说什么会有感染上败血症的可能性。当时,周围的战友都嘲笑我们两个,说我们两个之间不发生点什么,就天理不容呢。” 话说到了这里,她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收住了口。 转过头来对钟睿瑶抱歉地笑了一笑说:“我们战友之间说玩笑都是有口无心的,你别太在意了。” “哦,没有关系。”钟睿瑶的笑容非常不自然,心里好像是扎了一根小刺儿。 不过她也明白,军队中,战友之间互相开开玩笑,荤素不忌,这个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跟陆淮宁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不经意间,白薇薇突然甩出来一个话题。(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二章 促排助孕的药 孩子? 钟睿瑶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一摸自己的小腹,平坦而紧致。结婚这么久了,她还从来都没有认真地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陆淮宁身体健康,他们之间亲密接触的时候,就不需要采取什么隔离手段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到了那个时候,都情不自禁,爱意缠绵的,谁还能有空隙想到什么套套、药药之类的东西啊。 好像她跟陆淮宁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保护措施……中奖这个事情,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着耳朵跟脖子,都红得发烫。 “我们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钟睿瑶吞吞吐吐地说。 “哦。”听到这里,白薇薇的眼睛一下子张开了,双眸中闪过异样的颜色。 他们结婚这么久,却还没有考虑到孩子的问题。这值得人深思啊。 做过了美容护肤之后,白薇薇同钟睿瑶坐在了安静的雅间当中。此刻,在卸掉彩妆后,她脸部的皮肤柔嫩晶莹,紧致光洁,看起来像华美的缎子一样。 “你们没有考虑孩子的问题,是因为陆淮宁的病么……”白薇薇优雅地翘起兰花指,拈着一个调羹,搅动着手里的银耳红枣汤。 “这个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陆淮宁其实他并没有病。”钟睿瑶这才想起来了,白薇薇应该也是被蒙在鼓中的。 现在真相已经公开了,陆淮宁并没有病,他只是在装病,用以迷惑敌人。 方令涛不动,他就不动,方令涛一旦动了,他就会宝剑出鞘,斩杀敌人。 如今,陆淮宁可以昭告天下了,所以的隐忍,只是因为迫不得已。 听到这个消息,白薇薇似乎并没有过于惊讶,她轻轻地点点头,说:“他也确实没有办法,某国一直是方令涛势力的保护伞,向我们军方这边不断施压,要求务必追究陆淮宁的责任。他装病应该为了要躲过此劫吧。” 从这个方面而言,可以说是白薇薇给予了陆淮宁很大的帮助。 陆淮宁因为是军中典型的鹰派代表,所以,他在京都军区的提升和使用,不仅仅为军方所关注,甚至作为邻邦的某国也颇为关注。 谁都不希望,跟自己毗邻的那么一个国家中,诞生出一个军事奇才。这是别国之幸,也是本国之悲。 这次,正是因为有了白薇薇的帮助,确证了cxp是一种新型的毒品,坐实了巴松、方令涛的罪行,这才让陆淮宁复职再度出任特种兵大队长的道路,没有受到国内外的广泛质疑和指责。 “我们最应该谢谢你的。”尽管同白薇薇共处一起,钟睿瑶就会生出自卑来,但是,不可否认,白薇薇对她和陆淮宁而言,是贵人。 “谢什么,你也太见外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分内事情。”白薇薇秀美一挑,明亮的眼中显出几分俏皮,“我可以帮你跟陆淮宁早生贵子,你到那个时候再谢我不迟。” 钟睿瑶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当爱情有了着落,建立起家庭的时候,内心深处的那种母性,就会自然而然地萌发出来。 对于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她之前从未考虑过,可现在被白薇薇这么一提醒,期盼和渴望,就涌现在了她的眸中。 “你要怎么帮我?”她红着脸,害羞无比地小声问白薇薇。 “你别忘了,我可是药学专业出身哦。” 白薇薇的话语中,自信带着一点自负,却不至于让人反感。 她从包中拿出了一瓶药,交到了钟睿瑶的手上,“这个是促排助孕的药,你按照这上面的说明服用,肯定会有奇效的。说不定,一举得中呢。” 瓶子看起非常的普通,但是钟睿瑶手里握着它,却感到格外的惊喜。 如果说自己吃下了这个,很快就能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宝宝了?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白薇薇才好。 “以后,你跟陆淮宁的小宝贝儿喊我一声干妈,我就心满意足了。”白薇薇一边笑着,一边将手里的银耳红枣羹,给轻抿进了自己的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钟睿瑶手机铃声响起。 她按下接听键,从话筒里面,就传来了陆莎莎阴阳怪气的声音:“钟睿瑶,你要点脸行么,你本来不过是个穷酸的底层小市民而已,自从嫁给我哥后,你就大手大脚地变成购物狂了。你当我们陆家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钟睿瑶一怔,不明白陆莎莎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这么对自己说话。 当着白薇薇的面,她还真不好说太过分的话,毕竟陆莎莎也是陆家中人。钟睿瑶没有必要家丑外扬。 她耐住性子,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有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回来看看你干的好事吧,我们陆家连门都要被堵死了。” 陆莎莎冷冷地说出这么一句之后,随手就挂断了电话。 钟睿瑶还没有等开口呢,电话听筒中只是剩下了嘟嘟的声音。 她向白薇薇告别,说家里发生了点事情,需要回去处理。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白薇薇挥手跟她道别,语意双关地对她说。 钟睿瑶面上发烫,双颊红晕,插在衣兜中的手,轻轻地捏了捏那个小瓶子,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白薇薇重新坐回到了雅间当中,她用莹白秀美的手指,拿着调羹,轻轻地搅动着粘稠如膏的银耳红枣汤。 白色剔透的银耳,红艳香甜的红枣,二者搭配起来真的很好看。 现实生活,就如同这么一碗银耳红枣汤一样,你不能急,只能消耗时间和耐心,慢慢地熬,然后,才能获得如此甘甜的成果。 想到这里,她举起调羹,将一勺子银耳红枣送入到了自己的嘴里。 甜美可口的味道,瞬间充盈了她的整个齿颊。 希望,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可以如同着这碗银耳红枣汤一样,让她得到一个回味无穷的好结果。 白薇薇盯着手里的甜品,嘴边泛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三章 顶级化妆品 钟睿瑶出了美容院的大门,坐到出租车里面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陆淮宁可是派她过来劝解白薇薇的。 结果呢,她稀里糊涂地把正经事情给忘记了,却跟白薇薇神闲聊了半天,还拿了人家一瓶药回去。 她噗呲一笑,这如果真是在执行军事任务的话,陆淮宁肯定要办了自己不可。 等着哪天有时间,自己再约白薇薇好了,思想工作最难搞定,不会一次成行的,这也算是小小的技巧了。 她眼下,重点是要处理一个棘手的麻烦——陆莎莎。 听她电话中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好像是自己闯了什么大祸一样。 她这么久没有回陆家了,一直都是在特种部队基地训练,就是偶尔回家个一次两次,也全部是跟着陆淮宁在一起的。 他那个缠人而精力无穷的样子,搞得她几乎没有下床的机会,更不用说有闯祸的机会了。 这陆莎莎明显就是在栽赃陷害,故意闹事端。 钟睿瑶带着一股火,微怒之下,回到了陆家。 可是,当她看到陆家别墅之前的情形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在陆家门前的道路上,停着一辆小货车,两名公人正在从上面不断地抬箱子下来。 而此时,在陆家的大门前,已经堆放了十多个行李箱了。摞起来足能有一个人那么高,差不多就要将进出陆家的大门给堵住了,只容下一个人侧身而过的空隙。 浓妆鲜丽的陆莎莎正抱着双臂,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像是一只快要翻白的青蛙一样。 她抬头一下子看到了钟睿瑶,立刻就伸长了脖子,喊起来:“你可是回来了,你过来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她用手指着地下的一堆箱子,又指了指那两个正在卸货的工人。 “你就是钟睿瑶小姐么,这些都是你的东西,请签收。”工人看到钟睿瑶出现,停下了手中的活,拿出单子让钟睿瑶签写。 钟睿瑶不禁一怔,这么东西关她什么事情啊,她从来没有下过购物单,甚至不知道,此刻在箱子中,装的东西是什么。 她低头一看,还真别说,在单据上收货人的一栏,赫然写着钟睿瑶三个字。 这就说明,这些东西确实是送给自己的无疑。而当她的目光再往下看,到了付款人一栏,她看到陆淮宁的名字。 原来这么多东西都是陆淮宁送给自己的,难怪陆莎莎会那么生气了,说她成了购物狂。 不过,她也是冤枉的,陆淮宁给她买这么多东西,事先也不告知,她也是一头雾水啊。 “这都是什么啊?”她轻蹙眉头,转脸问那两个工人。 东西是多了一点,但是,陆家的地方大,仓储间有好几个,这点东西随便找个角落放下来就好了。 但是,钟睿瑶需要在这之前,先搞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吃的,她就放到食品仓储间去,如果是床上用品,她就放到生活日杂仓储间去,如果是工具…… “是化妆品,女士。”还没有等她想出来一个答案,工人这边就把真相给说了出来。 钟睿瑶诧异,以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并没有听清他说话的意思。 “对不起,你再重新说一遍。”如果是化学品,她还真是有点不知道所措,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比较合适。 “是化妆品。”工人非常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全部都是?”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么多的东西。化妆品不是按瓶子,或者罐子来计算么。为什么她现在看到的是整整一卡车的化妆品呢。 好像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呢。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工人动手起来,将其中一个箱子给打开了,拿出了其中的一个东西,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上。 “我的天啊。”陆莎莎看到了那个的东西后,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她的眼睛看到了什么,没有看错么? 这是一瓶兰蔻珍贵特别限量版金纯精华凝露,深邃而精巧的玻璃小瓶,造型唯美优雅,剔透晶莹,里面盛着果冻样的凝露正闪耀着纯金色的光芒,如同国王加冕时候,那华丽的王冠一样耀目。 陆莎莎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我的天啊,这可是兰蔻的珍贵限量版啊,是专门面向世界各国的皇室或者政要夫人限量供应的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东西。 陆莎莎就曾经想过要一掷千金,花个几十万弄到一瓶,体验下贵妇的感觉。可惜,她的愿望去落空了,手里拿着钱,却没有办法找到肯出手的商家。 但是,此刻,在她眼前却是有满满一箱,整整齐齐的限量版,散耀着梦幻般的金色,赫然出现在她出手可及的地方。 还不仅限于此,当工人陆续地将其它的箱子都打开后,陆莎莎接连发出了惊呼声,迪奥顶级款的鱼籽精华再生修护眼霜、香奈儿珍藏版的香水……,这些化妆品都如同是美妆界的传说一样神奇,随便拿出来一件来,都足以令她吃惊、激动、迷恋。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化妆品的价值,足可以购买下一辆顶级的跑车。 然而它们现在,就正如批发市场中的廉价饮料一样,成箱子,成箱子地冒出来。这在陆莎莎的眼中看来,比在陆家的庭院中发现一座金矿都更令她激动。 “嫂子,我来帮你把东西都给搬家里来吧。” 陆莎莎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这些奢华的化妆品,主动热情地发出了提议,要帮着钟睿瑶搭把手。这态度跟她一分钟之前的态度相比,真是天壤之别,从冰点直接升到了沸点。 陆莎莎对钟睿瑶当然没有好感了,她这么低头献媚,主动示好帮忙,原因就是一个,她想借这个机会,从这里面顺手牵羊地搞到一瓶两瓶的化妆品。 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家小姐,此刻难得一见地弯腰、伸手准备搬动箱子。 但是,她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那些瓶子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已经被钟睿瑶给推开了。 “搬箱子这样的粗活,还是让穷酸底层小市民来干好了,你可千万别弄脏了手,我的大小姐。”早已看穿了陆莎莎意图的钟睿瑶饱含着讽刺,轻笑地说。 她把手一挥,对搬运工人说:“都给我搬到仓库去吧。” 陆莎莎站在后面,用恶毒地眼神儿,朝着钟睿瑶瞪了几眼。 心中冷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这些东西搬到仓库就安全了?我也不是没有胳膊没有腿的,难道自己不会去拿?(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四章 隔着电话撩,算什么能耐? “你买东西之前,能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 钟睿瑶正拿着电话,对另一端的陆淮宁发泄不满。 她刚才上了网站,查询了这些化妆品的价格。那些天文一串儿的数字,已经让她惊讶得无以复加了。 对于钟睿瑶来说,这哪里是化妆品啊,分明就是一箱箱的金砖、珠宝好么。 难怪方才陆莎莎图谋不轨呢,因为人家比她要识货多了。 一小瓶迪奥的鱼籽精华再生修护眼霜,就要几万的价格。钟睿瑶感觉,如果自己有这么几万块钱,直接拿去买鱼籽,够吃好几年了。想到陆淮宁所花的那些钱,她就感到肉疼。 “我都跟你打过招呼了啊。” 陆淮宁低沉的声音,着慵懒的味道和雄浑的磁性,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他现在正在外地,代表军方,跟某国大使馆进行秘密交接工作,将巴松给转交过去。 当然,这个任务是机密级别的,甚至连自己家人都不能被告知。所以,陆家上下,包括钟睿瑶在内,都以为他出席军事交流会了。 “化妆特训这个事情,我没有跟你提过么?”他还显得有点小委屈的样子。老婆既然喜欢化妆,他当然全力支持了。 化妆品就买最贵的,而且一气就买够数量。 不是有个说法,叫做女人永远都缺一件化妆品么。 他就希望他的女人,是那个永远都不会感到缺少的女人。 “你以为这是在买炮弹啊,还成箱子的买。化妆品是有保质期的,我该怎么用才能用得完啊。”她还有些发愁呢。 “老婆,想我没有?”他突然语调一转,声音中掺入了宠溺和无赖的味道,仿佛一个孩子一般。 她一怔,握着这个电话,有些不知道所措,这个大男人是在跟自己撒娇么? “对啊,有点想……” 不用思考,答案脱口而出。这是出于她最为自然的回答。其实,两个人一共分开还没有七十二个小时。 “是心里想,还是身体想?”他懒洋洋的,继续得寸进尺地问。 她轻咬着银牙,握着电话,心中如同揣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他缱绻在床上,仿佛一只大猫,拥着柔软的被子。在没她在时候,他就感到空虚和寂寞侵入骨髓。 即便是现在他工作排得满满得,跟某国外交人员进行交接的时候,斗智斗勇,耗心耗力的,但是,无论怎么样得全神贯注,但那种想念她的情绪,依然如同顽强得爬山虎一样,找到一个心灵上的空隙,就会悄然出现,并占据他的心扉。 他无可奈何,只想着可以马上结束手头的一切,飞快地赶回到她的身边。 “我心里想着你,身体也想着你呢。”他的大手,满满地从被子上抚过,即便再高档的丝织品,也无法跟她那滑嫩光润的肌肤相比。 这样的摩擦,刺激了他最敏感的神经,勾起他身体内的精力。 他小腹中燃起了一团火,瞬间就坚硬挺立起来。 如果这次不是机密的任务,他真应该把她给带在身体,这样自己就不需要忍耐了。 他发出了一吟声,兴奋中掺杂着痛苦。 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那边的状况,“噗呲”地笑出声来了。 “你把眼睛给闭上。”她娇媚地说,声音响在他的耳畔,就仿佛她的红唇正贴在他脸旁。 “我此刻就躺在你的身边,你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我的。”每个音符钻进到他的耳朵里,就弥漫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暧昧情愫。 在亦幻亦真之间,他闭上眼睛,头脑中映出了她美丽的面庞,曼妙诱人的躯体。 “我的手抚摸着你的下巴,它是那么的坚毅有型,性感迷人,我忍不住要上去吻了你一口……顺着你的脖子,我的手滑到了你胸肌上,它们硕大迷人,坚实宽厚……继续来到你的腹肌之上……”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催眠一般的力量。 他们两个人似乎通过一条秘密的通道,穿越过时空的距离,在声音的召唤之下,相会到了一处,耳鬓厮磨、缠绵交颈。 此刻,不只是他感到了悸动,连她也感到了身体的在发热,轻软湿润。 “我很好,你呢?”他问。 “我也是很好。”她迷离地回答着他,声音娇弱,含羞忍怯。 彼此间心生灵犀,感觉共融。 在这一边,她的感觉也在更进一步地真切,她正在脑海中幻想自己承受他的爱抚。 “我的手继续向下,触摸到了你最为男人和阳刚的地方……” “你继续,我还要得更多。”他闭着眼睛,拥着被子,在她的声音指引之下,如痴如醉地进行着一切。他的身体因为兴奋,开始轻微地震颤,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畅快喷薄。 就在这个时刻,忽然间,在陆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惨叫。 深夜之中,听到耳朵里面,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钟睿瑶的身体不由得一凛,打了个寒战,她瞬间就从浪漫梦幻的伊甸园中回归都到了现实的世界中。 “你怎么了?”他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急切地发问。 “没什么,发生了点小事情,我要去看一下。”她绯色的红唇边溢出冷笑,她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谁的声音。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有人倒霉了。 “你去看一下?那,那我怎么办?”他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怔,抬眼看了下自己的耸立,顶起了被子,形成了一个尴尬的凸起。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到了半途当中,他上不是,下不是,她这不是等于把他给悬挂起来了么。 对于他的难受,她是感同身受的。 因为她是跟他一起在经历这样的过程,身体和情绪都处在那样的高潮时刻,骤然就停滞下来,就好像是一辆高速奔驰的车子,突然踩下了急刹车一样,那巨大的惯性,会让身体非常难过的。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钟睿瑶朱唇一抿,轻笑着说:“你就拍点蒜,切点香菜末,再倒上点白糖清醋,凉拌了吧。” “钟睿瑶,你特么耍我。”他无可奈何,不能把她拽过来狠狠地咬上几口。 “隔着电话你撩我,算什么能耐,你等着我回去的,当着我的面,你再撩我,试试看。”陆淮宁在这边恨得咬牙切齿地说。(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五章 先说这次该怎么办 钟睿瑶从房间出来,沿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陆家上下,好几口人,都已经赶到了发出惨叫的地点。 这里正是今天钟睿瑶放置那些奢华化妆品的仓储库。 陆莎莎站在那里,发出痛苦的叫声。因为她的手上正夹着一只大号的老鼠夹子,把她细嫩的手指都给夹得肿胀通红。 “你们快帮着小姐把手给放出来。”沈曼看着女儿的手,心痛如绞,急忙命令下人快点帮忙。 “大好的晚上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陆青山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睡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 陆莎莎眼中含泪,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能说什么。 因为白天的时候,她看到了钟睿瑶将这些化妆品都放到了这股仓库中,所以就在心中记牢了。 等到现在,夜深人静了,她拿了仓储库的门钥匙,自己开锁,偷偷地摸了进来。 此时的陆莎莎心情激动,双眼冒着兴奋的火苗,如同走到了宝藏洞府的阿里巴巴一样。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个纸箱,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面装可是金纯精华凝露。她伸手探了进去…… 没有抓到预想中那优雅精巧的小瓶子,反而是手指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当她迅速把手给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只偌大的老鼠夹子正牢牢地箍住了自己的手指。 所谓十指连心,陆莎莎的手一向都是精心保养,一个礼拜一次蜜蜡手膜,手上皮肤嫩得跟张纸一样,怎么能承受如此的痛楚。 “哎呀!”她张开嘴猛然大叫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到这里来是当贼盗窃化妆品来的了。 这下子她把所有的人都给招惹过来了,但是她却不敢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出来,她到这里的真实目的了。 钟睿瑶见到这个情景,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她早就看穿了陆莎莎那点子小心机了,所以,特意在这里布了一个局,把化妆品给转移走了,却在箱子中放了老鼠夹子,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教训。 “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反正我这里有的是。”钟睿瑶大大方方地从别处拿出了几个,往陆莎莎的手里一塞,“莎莎,你别哭了,嫂子我心疼你。” 从眼神到动作,从语气到表情,钟睿瑶将一个大方得体,贤惠从容,对小姑子疼爱有加的嫂子形象,全方位的展示出来。 演技爆棚啊,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以至于陆青山用赞许的目光看着钟睿瑶,对陆莎莎说:“为人处世,你多跟你嫂子学着点,这样才能有出息。” 陆莎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老爹,你被这个妖精的障眼法给迷惑住了。她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老鼠夹子什么的,肯定都是她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陆莎莎看着被夹上的手指,眼泪几欲脱眶而出。 “来,跟我过来,给你上点药。”钟睿瑶热切地拉着陆莎莎的手,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陆莎莎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范了,一甩手,将钟睿瑶的胳膊给拨到了一边儿去。 钟睿瑶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踏进了一步,用身子遮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她伸手一扣,猛地抓住了陆莎莎的手腕子。表面看上去,她的动作十分轻柔其实,钟睿瑶却暗中用了很大的力道,让陆莎莎感到疼痛难耐。 “你放老实点,要不然,我就在咱爸面前,把你偷东西的事情给说出来。”她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阴戾的神情,犀利地看着陆莎莎。 今天不管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当好配角,陪着自己将这幕剧给演下去。陆家的这个“贤惠儿媳”她是当定了,不管谁给她难堪,给她下绊子,统统不好用。 陆莎莎现在是没有办法了,谁让她被钟睿瑶给抓住了把柄。 只能强装笑脸,迎合着钟睿瑶说:“好吧,我跟你一起过去。”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钟睿瑶的身后,被她给拉了下去。 刚走进房门后,陆莎莎就被钟睿瑶一下子给推到了地上。 虽然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但是陆莎莎还是感觉到自己被摔得够呛。 “你不要打我,我错了。”看到钟睿瑶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陆莎莎吓得缩成了一团,自己抱着头,她生怕钟睿瑶会暴打自己。 钟睿瑶坐到了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看的朱唇边噙着一丝冷笑:“陆莎莎,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我是你的嫂子,以后我得给你立点规矩,下次给我打电话或者跟我说话的时候,你要是再敢没大没小的,我就抽你。” 陆莎莎听到这里,身上打了一个冷战,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仿佛钟睿瑶已经打过她一样。 “我出身不高,但是我清清白白的,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偷过别人的东西。”钟睿瑶鄙夷地看着陆莎莎,每个字句都在敲打着她的心。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陆莎莎心里在恶毒地诅咒着钟睿瑶,但是表面是一副胆怯畏惧的样子。 “下次,再说下次的,你先说这次该怎么办?”偷窃是触犯刑法的罪行,到了警察局中,可以够被关上几天了。 陆莎莎无言以对,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落到钟睿瑶那里,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正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大力地砸门。 “莎莎,你是不是里面,我现在来了,你什么都不用怕。”梁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用说啊,这是他跑过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了。 一听到梁宇的声音,陆莎莎顿时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的。她眼睛一亮,就想着从地上爬起来开门。 “你给我呆在那里。”钟睿瑶眼波一横,冷冷地瞪了陆莎莎一眼,后者立刻就萎靡了下去。 你让陆莎莎不用怕,那么我就让你好好害怕一下。 钟睿瑶想到了这里,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她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神情,对着陆莎莎说:“你现在去卫生间,洗把脸,快点。” 让我现在去洗脸?她想要干什么? 陆莎莎迷惑地看着钟睿瑶,心中预感到了不好,但又不明白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六章 他是一休的师弟 梁宇此时是满脸的愤慨,他心里明白,钟睿瑶是个腹黑的女人。表面上装得纯良无害,其实是一肚子的坏水。 目前,不但陆奶奶被她给迷惑了,甚至连陆青山的态度也逐步转变过去。 目前她跟陆淮宁两个夫妻都在特种部队当中,就在军区中混得风生水起,让陆青山时不时引以为傲。在陆家当中,再这么畅通无阻下去,恐怕以后,陆家的财产恐怕就没有陆莎莎的份儿了。 那样的话,陆莎莎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守护住了陆莎莎,也就是守护住了他的钱包。 因此,梁宇主动站出来,跑过来同钟睿瑶对峙。 他用力地拍着钟睿瑶的房门,继而,木门闪开了一条缝儿。 “你进来吧。”她的声音清冷地响起。 在房门紧锁的时候,他还敢在外面张牙舞爪的乱拍,但是,当这道门打开了一道儿缝隙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她秀美的脸上,那凌然不可欺的气势,顿时就没有了嚣张的气焰。这条门缝儿仿佛是一道具有魔力的沟壑一样,将他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胆量都给抽干了。 但是,事到如今,他没有退路。 他咽下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抬眼看到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灰暗的大脸,眼神无光,表情僵硬,双颊上是坑坑洼洼,堪比月球表面一样的起伏不平。 “啊!”梁宇发出了恐怖的叫声。他的心脏差点没有骤停,我的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人啊。 “啊!”对面的女人双手掩面,也发出了同样惊讶的叫声。 这叫声如此的熟悉,梁宇听到了耳朵中,才判断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陆莎莎!! 他睁大眼睛,仔细辨认,这才发现这个脸,虽然有点难以辨认,但确实是陆莎莎的脸毫无疑问。 准确地说,这个是素面朝天,没有经过任何化妆修饰的陆莎莎的脸。而平时,梁宇所看到的脸,都是她浓妆艳抹,精心描画过的成果。 化妆与不化妆的区别还真是大,妆前妆后像换了一个人。 原来陆莎莎在不化妆的时候,竟然这么难看,知道真相的梁宇眼泪差点掉下来。 现在梁宇看着钟睿瑶那沉鱼落雁的妩媚容颜,又低头看看陆莎莎的原生态。 后悔,后悔,后悔,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梁宇,我……” 陆莎莎刚才还挺奇怪的,好端端的钟睿瑶为什么让自己去洗脸,等到她出来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梁宇,她这时才明白过来了钟睿瑶的用意。 可是她再想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别说话,我想静静。”梁宇捂着自己的胸口,心突然痛到不能呼吸! “你想静静?那敢问静静是谁啊?不是伊红么?”钟睿瑶坐在一边儿,语气促狭地说。 她曾经亲眼目睹过梁宇出轨的香艳场景,此时提起了伊红的两个字,顿时将梁宇那点子不能见人的东西给折腾出来了。 梁宇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惨白。 “一泓是什么意思?”陆莎莎抬起头不解地问梁宇。 “一泓是个和尚,他是一休的师弟。” 到了这个时候,梁宇已经是胡说八道,自己都不知道再说神马了。 钟睿瑶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抚掌对梁宇笑道:“你真是太有才了,这都能圆过去啊,不愧是高材生。” “你赶紧出去,我留在这里应付她。”他听出来了这话里的嘲讽,面红耳赤地对陆莎莎说。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呜呜呜。”其实,洗脸过后,连陆莎莎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去看自己的样子了。 “不嫌弃。”他板着脸,皱着眉头,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陆莎莎那张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爱人就要爱她的灵魂。” “如果不嫌弃,那就吻我一下,当成证明。”陆莎莎听到这话,心花怒放,踮起脚尖来,撅起嘴巴,向梁宇索吻。 梁宇垂眸看着陆莎莎,那蜡黄的脸,干瘪的唇,稀稀拉拉的半截眉毛。 不用说吻她,就是对视一眼,都引起他一阵阵的干呕。 但是,现在不吻她,还真说不过去。 他突然计上心来,他一低头,好像是要同陆莎莎接吻的样子,然后自己装成控制不住,猛地打出了一个喷嚏。 “哎呦,好脏啊。” 陆莎莎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脸部,后退了两步,嫌弃地看着梁宇。 “真是抱歉,我最近感冒了。”梁宇看到计谋得逞,不禁喜上心头,他关切地劝陆莎莎离开自己。 “我说过她可以离开了么?你们两个拿我这里当恩爱秀场了,表演完就想走?”钟睿瑶坐到一边看了半天的好戏,现在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老公,怎么办她不让我走。”听到钟睿瑶一开腔,陆莎莎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猛地扎进了梁宇的怀抱中。 梁宇本来大功告成,马上就能把陆莎莎给支走了,现在,钟睿瑶这么一说话,搞得他前功尽弃,陆莎莎又如同一只猴子一样地缠上了自己。 钟睿瑶站起身来,将手指的关节按得“啪啪啪”作响,眼中闪动着危险的眸光。 看着梁宇和陆莎莎,她心头泛着恶心,早就想着有机会可以打这两个贱人一顿了。 他们两个站在那里,在她的眼中,就跟两个练拳的沙袋差不多。 “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能打我。”梁宇幽幽地说。 “我偏要打你,怎么样?”钟睿瑶怎么会怕他叫嚣,上前一步,运足气力,准备要挥拳出击。 梁宇借机会,一把推开了陆莎莎,正面迎着钟睿瑶,双手叉腰,色内厉茬地同她对视。 “老公,好样的,你就怼她。”陆莎莎一见梁宇竟然敢直面抗敌,显得气势汹汹,不禁为他打气鼓劲。 谁料到,下一秒。 梁宇双腿一弯,噗通一声地跪到了钟睿瑶的面前,双手打拱,可怜兮兮地哀求说:“你要打也可以,但是今天不行。我明天要参加军报的一个表彰会,还要当众发言呢,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这顿打,就先挂你这里记账,回头再补上,行不行?” 陆莎莎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华丽丽的石化了,心里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七章 用点高级手段来毁人 听到梁宇这么说,钟睿瑶突然心中动了一下。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来对付梁宇了。 动手打人,那也就是能让他皮肉疼几天而已。 她决定用点高级手段来摆弄梁宇,让他一下子,就痛到灵魂深处。 “补上可以,但是我要收利息。”意味深长地看着梁宇,“到时候你别后悔就成了。” “不后悔。”他这个时候,那里还有资格跟钟睿瑶讨价还价啊,只要自己能躲过这一劫。 所谓利息,不过就是多挨几下打呗。 总比明天,鼻青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登台发言好。他梁宇是陆家的准女婿,军报的文案记者,脸面和形象是不容损伤的。 有惊无险地,梁宇跟陆莎莎两个人平安地走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手,陆莎莎气得把门一摔,就开始数落起梁宇来了。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你怎么能给那个贱人跪下来呢?” 梁宇这把软骨头,当时丑态毕露,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我怎么不是个男人了,如果刚才不是我冲了进去,你以为钟睿瑶能那么容易放过你么?而且,上次在酒吧中,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掩护着你逃离现场,你泡夜店、吸食毒品的事情,早就败露了。” 梁宇在钟睿瑶面前,大气不敢出,但是面对陆莎莎的时候,他气场可是不弱。因为,两者之间的强弱关系已经发生了转变。 因为他的手中,握着陆莎莎的把柄呢。现在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是陆莎莎想要将梁宇一脚蹬开,也绝非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听到梁宇这么说,陆莎莎顿时没了脾气,如同瘪掉的一只气球。 “人家说错话了,老公,你别跟我计较啊。”陆莎莎扭动着身体,紧贴着梁宇,用胸部使劲地磨蹭着他的敏感部位。 “你赶紧化妆去吧。”他不耐烦地用手将她一推。 这张脸,在不化妆的时候,真的可以当催吐剂使用了。 他以往对女人那么醉心于购买化妆品,不惜各种手段来修饰打扮,表示不可理解。但是,到今天为止,他才明白过来,化妆品真是世界上最为伟大的一项发明啊。 它将女人化得无比美丽,从而有效地降低了男人们被惊吓致死的概率。 “我不去。”一向对化妆有追逐狂热的陆莎莎,此刻却表示出了抗拒的情绪。 她用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朝着梳妆镜台前一扫,感觉到自己以往视如珍宝的那些高档化妆品,现在都成了一对破烂货。 所有这些加到了一起,都比不上钟睿瑶手中的那一小瓶的价格。 她真巴不得,也有哪个亿万富翁突然看上了自己,大笔一挥,也成箱成箱地给买奢侈化妆品。 她都恨不得能用纯金凝露装满整个浴缸,浸泡自己的身体,滋润每一寸肌肤,令它们永远青春紧致下去。 “多少钱啊,我也给你买,有什么了不起啊。”梁宇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哪里还有钱啊?”陆莎莎大声地跟梁宇抱怨着。 她一个月几万块的零花钱,自己吃喝玩乐,都不怎么够用,还要挤出一部分来供给梁宇使用。 而那些奢华的化妆品,价格贵得惊人,她即便是不知不喝,半辈子也买不起。 “再穷不能穷化妆品,你买吧,花多少钱我都支持你。”梁宇以往都嫌弃陆莎莎穿着打扮的骄奢淫逸,但是现在,他懂了,这些高贵的化妆品和衣饰对他的生存质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怕什么啊,你手里不是有宝贝存货吗?” 他转头来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别具含义的目光。 陆莎莎知道,存货,指的就是她之前从俱乐部中带回来的毒品。 梁宇一直在鼓动她说,任何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有好也有坏。比如毒品这个东西,拿来吸食,这个伤身体,不值当。但是如果拿来换钱,那么小小的一包粉末却可以换回一大笔的钱,这个就是好处所在。 她不是不喜欢钱,但是她却明白,贩毒这将是多么重大而危险的一桩罪行。 她胆怯而恐惧。 可是今天的情况格外的不同。 她转过头来,看着镜子中自己浮肿暗淡,毫无颜色的一张脸。她明白了,如果没有化妆品,自己真的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毒品,还是化妆品? 自己很心一次,贩毒一次,然后,所获得的金钱,用来买化妆品,应该是够下半辈子了。 她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梁宇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不由得格外欢喜起来。 “明天军报的表彰会,我还有发言稿没有看呢,先回去了。”他找了一个借口,其实他就是不想留在这里,对着她丑陋的面庞而已。 “钟睿瑶说要收什么利息之类的话,你可要小心点。”钟睿瑶这女人,可不是个说过就算,过后就忘的人,她今天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了他们两个人,却更让陆莎莎担忧起来,她一定是别有所图。 莫非她是想着要从自己身边将梁宇夺走? “你想得太多了,我心里只喜欢你一个。”他说着违心的甜言蜜语,眼中是一片冷漠嫌弃。 不用她来夺,如果现在钟睿瑶稍微露出一点回心转意的迹象,他都原因主动送上门去,当牛做马的,跟她重修旧好。 他生怕陆莎莎再度纠缠上了自己,推开门,快步地离开了这里。 现在把烦恼丢到一边儿去吧,自己明天将迎来一个出头露脸的机会。想想好事,心情就会愉快的。 一抹得意的神情呈现在了他的脸上。 只不过,此刻,梁宇并不知道,对于他心中满心期待的这个机会,有人比他更为关注。 钟睿瑶站在自己的房间中,拨通了童伟的电话:“你明天别继续泡医院了,出来帮我一个忙。” “我擦,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话,上次我都差点被你坑死。”童伟幽怨无比。上次她就邀请他一起出门,结果呢,是个巨坑啊。 要不是他口才涛涛,天花乱坠地一通白话,直接将小队长给说得脑袋缺氧了,他苦心经营的“爱情”就要毁掉了。 “你放心,这次我不毁你。” “那你要毁谁?”他奇怪,谁会是这次的倒霉蛋儿。 “梁宇。”她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八章 以你瞄了个咪 梁宇这个名字,童伟并不陌生。 上次,他跟着钟睿瑶到女子大学去搞“反劈腿侦查”的时候,正好抓到过梁宇奸情的现场呢。 梁宇当时还对他出口不逊呢。这个事情,童伟可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所谓说好男不跟女斗,可是,梁宇身为一个大男人,却跟自己这么一个正在通过艰苦卓绝的医疗手术,不断改装和完善自己的半成品女人吵架,一看就不是个好货色。 “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吧,是上板儿砖拍啊,还是用刀子给他净身?”童伟一边对着镜子用唇线笔勾画着自己的唇部线条,同时语气淡淡地问钟睿瑶。 “动手打架,这都是四肢发达,头脑平滑的野蛮人干的事情。”隔着电话,她口吻中的戏虐都清晰地传了过来。 “你就直接说我笨呗,还那么转弯抹角的。”当谁听不出来呢?他哼了一声,朝着镜子狠狠甩过去一记飞刀眼,就好像是此刻,出现在里面的并不是自己的映像,而是钟睿瑶一样。 “你最野蛮,你最暴力,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他对着电话,牙尖嘴利地反驳着她。 钟睿瑶动不动就伦拳头说话,相比之下,自己才是优雅娴静的一个呢。 关键是梁宇这个人渣,却太过分了,真是应该好好收拾他一顿才对。 “我这回是准备把他给彻底放躺下。”钟睿瑶的目光坚决,冰冷如水:“所以才要你出来帮我忙。” “你是想用美人计?”童伟的声调陡然间提升了八度。 “你休想,我现在已经有心爱的人了,我一定要保持贞洁,守身如玉,绝不乱睡男人。”他用手一托自己前面的两个大胸器,义正言辞地拒绝着她。 她在电话另一端,顿时感到天雷滚滚,满脸黑线啊。 他究竟要多么自信啊,才能有如此迅速的代入感。就他那个长相,还美人计呢?如果真要是让他跟梁宇睡一觉,第二天,梁宇肯定暴毙而亡。 不是因为精尽人亡,而是恶心死的。 “你别想着让我陪梁宇睡觉,那个人渣,我不干。”童伟发出了一声冷哼,接着语调一转,却欢愉地对她说:“你要是说让我陪陆淮宁,我还可以考虑下。” 一想到陆淮宁那英俊的长相,完美的身材,童伟就忍不住流口水。就是因为心水他而又吃不到,这把童伟给憋得,迫不得已,也去网上勾搭了一个特种兵的小队长,算是解解嘴馋了。 “童伟,你玩笑开过头了。想找死,你直接说话,我会让你死无全尸的。” 居然敢**陆淮宁?钟睿瑶瞬间醋意大发。 片刻后,她的狮子吼,已经带着海啸山崩一般的冲击力从听筒中涌出来,吓得童伟花容失色,电话差点没有掉到地上。 “一个玩笑而已,不用在意了,嘻嘻。我哪里能干横刀夺爱的事情呢,我是你前任未婚夫,现任好闺蜜,有话好好说啊。”他马上低声下气地给自己圆场面。 “明天你滚来见我,具体安排,我到时候再跟你说。”两人的话题才算是回到了正规当中,但是,她却偏又不说了,挂上了电话。 “就因为我的美貌,所以连闺蜜都对我如此的戒备、嫉妒,还有提防。唉,真是红颜薄命啊。”他对镜自恋了半天,才算是睡去。 清早起床,梁宇梳洗整理,穿上一身英挺的军装,再往镜子前面一站。他都已经被自己的制服形象给征服了,既有书生的书卷之气,又有军人的硬朗风范。 完美的形象。 他对着自己展颜一笑,抓起来公文包,走出了屋子。 军报的领导事先已经找他谈过话了,表彰会过后,他就会被提拔了。 梁宇心情激动,金子无论到哪里都会闪光的,在经历过低谷后,他的人生再次扬帆起航,远大前程正在向着他招手。 来到表彰会的现场,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人头攒动,不时有人扬手向梁宇打招呼。 他含笑致意,亲和的笑容之下,却含着蔑视,在座的都是一群废物。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握着的发言稿,感觉上面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其实,真正的成功经验是天机不可泄露。 那就是,如果你没有个好爸爸,就一定要找个好岳父。 突然,他的目光在一片军装中突然瞥到了迷彩服的熟悉身影。 她一转头,露出那张美丽清秀的面容。 钟睿瑶怎么会来到这里?虽然他们同属于京都军区,但这是军报的表彰会,跟特种兵部队毫无瓜葛,她这是不请自来。 肯定没有好事情。 “你脸色真难看,见到我不高兴么?”钟睿瑶此刻,也看到了梁宇,她转身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现在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受。 今天,算是他扬眉吐气,人前炫耀的荣光时刻,他真心希望钟睿瑶可以坐在台下,用含情脉脉的目光,膜拜地看着他。 就仿佛是多年前,他在竞选学生会会长的时候那样,为他加油鼓舞。 成功男人,就是事业发达,情场得意。 他如今在军报中担任记者,跟同学相比较,也算是事业有成了。那么情场上他也能再度得意么? “你别想太多了,我今天就是过来收利息的。”她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眸光翻动,晦暗不明。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这个女人真是无情无义,居然跑到这里来,在他心情大好的时刻,当众触他霉头。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啊,他对此早有准备了,呵呵,他梁宇可不是个低智商。 “等我发言过后,你再打我。尽量别打脸,挑着肉多的大腿和屁股打。”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扬起下巴,用高傲的目光看着她,“我就知道肉体上的劫难不可避免,所以,我准备好了毛巾,到时候,咬在嘴里,没有人会听到我悲伤而痛哭的呼声了。你这缺少了美德的悍妇啊,难道就不明白么,要以理服人,要以德服人,要以德报怨……” “以你瞄了个咪。”钟睿瑶听他唠唠叨叨的,实在烦到了不行,上去一拳,把梁宇给打倒在地。(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九章 花式秀哭,神曲演唱会 会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本来今天梁宇是会场中的明星人物,受到大家瞩目,自带闪闪光环。可是,现在却被钟睿瑶给一拳撂倒,狼狈地在地上翻滚,悲惨兮兮的样子。 军报的记者纷纷围拢过来。他们满脑袋问号,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穿迷彩服的漂亮女兵要殴打梁宇。 这梁宇是什么人,他是陆青山的乘龙快婿啊。平日里在报社中,不管军阶大小,职务高低,大家对他说话都礼让三分的样子,更别提动手打人了。 “这位同志,你是哪个部门的?把你们领导喊过来。”报社的领导脸都被气白了,态度激烈地指责钟睿瑶。 这要是把梁宇打出点问题来,身体功能受损,床第无力的话,怎么跟陆青山交代啊。 “不用喊领导,我打梁宇不是因为公事,而是因为私事。”钟睿瑶眉心轻蹙,秀美的眼睛微眯,纤细的蜂腰向上挺得笔直,“我是梁宇的嫂子,他是我妹夫。” “原来你就是陆淮宁的夫人?”通常情况下,军报同特种兵大队的联系并不是太多,所以,军报编辑部中,几乎没有人见过钟睿瑶。 但,陆青山的儿子是陆淮宁,陆淮宁娶了一个老婆,他的老婆也是在京都军区中服役的,这个大概情况,军报的领导还是知道的。 嫂子打妹夫,这个确实属于陆家的内部矛盾。清官难断家务事,外人真是不好多说话。报社领导一时语塞了。 “别说你是我嫂子,你就是我老子,打我也需要个理由吧。”梁宇从地上勉强爬起来。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比刚才,他跟钟睿瑶一对一的时候,她再敢动手,肯定有人会阻拦的。 梁宇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钟睿瑶。 不怪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的是这样啊。就连钟睿瑶现在也是变成了歹毒的女人。 他刚才都特意跟她说了,不要当众打人,打人不要打脸,现在可好,这两点她一样没听,在会场直接动手了,给自己英俊完美的脸庞沉重一击。 “你往屁股上打,不会啊。”他用手一拍自己的臀部,同时大声地斥责着钟睿瑶。 还没有等着他再多说出一个字来,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梁宇身后方冲了出来,抬起脚,对准他的臀部就是狠狠一踹。 梁宇猝不及防,朝前一扑,来个狗吃屎。 但这次踢他屁股的人并不是钟睿瑶,而是一个身材粗壮高大的女人。 只见她身穿红衣绿裤,头上还系着一条湛蓝的头巾,这颜色搭配真是绝了,整个一个三原色撞色搭配,又扎眼又俗气。她用手托着腰部,肚子高高鼓起,很显然,她还是个孕妇。 尽管她怀孕了,但是,她脸上却抹着浓烈的妆,血盆大口,两个大眼圈,黑得很熊猫一样,面部肌肉稍微做个小表情,顺着面颊就簌簌地往下掉胭脂。 她往地上一坐,双腿一盘,两手朝天,嚎啕痛哭起来。 “梁宇,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看我美貌,就强占了我清白身子……现在我都怀孕了,你却不跟我结婚……我身上没有钱,连孩子的尿不湿和奶嘴都没有着落呢……啊啊奥,啊啊奥爱,阿的弟,阿的刀,阿的大的提的刀。阿的弟,啊得提大刀……”(这此处文字高能,已满十八岁的读者可以参照忐忑伴奏带自行演唱。) 这位孕妇巴拉巴拉地控诉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在脸上将脂粉冲刷出一道又一道的沟壑。 而她这哭声更是伤心欲绝,时而激昂,时而高亢,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魔音入脑,萦绕不散。 哭声很难听,但是却让人很上瘾,听得欲罢不能。于是乎,听得在场每个人都是一脸懵逼,如痴如醉,神魂颠倒的样子。就好像是围着餐桌在吃臭豆腐,每个人都在说,卧槽,好臭,好难闻,可是进到嘴里,就是吃个不停。 要说,论起来素质高,立场坚定,最有警觉意识的人,还是领导。 军报的领导,马上反应过了,唉呀,这是故意过来搅乱局面,砸场子的吧。 不行,我堂堂京都军区报社也不是个小单位,岂能败在你这一介绍女流的手下,看我来唱响时代主题,弘扬正能量,一举将你击败当场。 于是,这位领导高举两手,大力地击掌三下,也张口开始唱了:“来来来,大家都跟我一起嗨起来!介边的朋友,辣边的朋友,请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你们好吗?动刺大刺,动刺大刺,挨威宝地,和我一起,万,吐,死瑞,佛,康忙卑鄙,赖次够……” 这个歌词意境深远,音律优美,动感节奏,朗朗上口,因此被选为了军报编辑部早操的伴奏带,所有成员对此都异常熟悉。 此时,当领导把这个驱鬼镇宅的压箱底的神曲给翻出来后。 就仿佛是给每个人的身体上,都涂抹了风油精一样,顿时就令大家头脑清醒,身体为之一凛。 “卧槽,居然能唱出神曲来对付我的哭声。”孕妇从地上站起来,挺着大肚子,一副不甘失败的样子。 “呵呵,这只是开始。”军报的领导得意洋洋地说:“我的滑板鞋,我还没有拿出来呢。” 孕妇一听此言,吓得脸上肌肉僵硬,“咔嚓”一声,一大簇白色的粉底又从她的面颊上脱落下来。 孕妇从来对自己的功力非常有自信,一直都认为,自己唱歌的难听程度位于世界先进行列,可是,今天他才算是开了眼界了,尼玛,这京都军区真是卧虎藏龙啊,强中更有强手。 就这位军报领导歌唱的跑调水平,可以说,他一张口,就完全是原创音乐了。 不是跑调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调。 钟睿瑶一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向前一步,就把这个孕妇给拉过来,掩在自己的身后。 不行,如果粉底再往下掉,继续脱落,童伟那张丑脸的真容就要彻底暴露出来了。 那样的话,被梁宇给认出来,这戏就没有办法继续演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她扭过头来低声说,同时瞪了童伟一眼。 按照原计划,童伟就是打扮成一个孕妇,当众控诉梁宇**行骗就可以了。谁特么的让他自行发挥,在这里花式秀哭腔了,他以为这是在开演唱会啊?(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章 枕头掉下来 童伟这边哭声停止,军报领导那边歌声停止。 于是,这个会场中的众人,才算是原地满血复活了。 魔音不再的时候,当周围一片安静,人们仿佛有种雾霾消散,重新呼吸新鲜空气的幸福感。 “梁宇,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已经同陆莎莎订婚了,这边却在诱骗别的女人。我身为陆莎莎的大嫂,我替她给你一个教训,你还感觉冤枉么?” 钟睿瑶站在当场,唇角微微抿,精致的容颜上是肃穆凛然的神情。 她得把这个崩溃的会场主题给拉回来,她今天目的是要收拾梁宇,不是说让童伟和军报领导在这里丢人现眼,一对一pk歌技的。 听她这一说,大家的注意力才重新集中过来,也明白过来了。 不怪乎钟睿瑶打梁宇,这样的行为,谁听见了能不气愤。尤其这里是军区,跟一般地方不同,每个军人都充满了正义和正直感。在作风方面军队的要求尤为严苛,每个人必须坚持军容风纪,洁身自好。 而在道德感情方面的背叛,最为人所不耻的。 本来大家对梁宇被打,还抱着同情心,如今听到钟睿瑶如此说法,又加上童伟那一番现场表演,立刻人们心中的天平就完全倾泄了,倒向了钟睿瑶跟这个可怜的孕妇这边。 梁宇听了这番话,被气得嘴唇发抖。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钟睿瑶在这里信口开河,一派胡言。这个大肚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今天第一次看到,谁知道她是从那个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更不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他一毛关系都没有。 这是栽赃,这是陷害。 全部都是钟睿瑶一手策划的,怪不得她昨天能放过自己,原来是憋着劲头,到今天给自己来个痛下杀手。 “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啊,你果然是不认账啊。”童伟见到这个情景,立刻又跳了出来,以手指着梁宇,干打雷不下雨地装哭。 为了增强效果,他用手不断地敲打自己的大肚子,“孩子真是太不幸了,还没有出生,就没有了爸爸,他就是一条白眼狼。” 孕妇娇贵,胎儿弱小,这么敲打下去,出了事情,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军报编辑部中,也有女记者。 她们身为女人,有着天然的同情心,以及强烈的母性。见到此情此景,谁能无动于衷,好几个人都跑到了童伟的身边,安慰他,劝解他,同时不断地朝着梁宇瞥来白眼。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认?”钟睿瑶柳眉轻扬,说话的口吻中带着鄙夷和蔑视。 天底下的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一句话,就是有人批评他不像个男人。 这句话,成功地激起了梁宇的愤怒。 “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我认什么?”梁宇一跃而起,神情激动,比比划划地说。 “我用人格发誓,我根本没见过这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你在陷害我。”他抬起手,指着童伟的脸说:“你们大家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她的样子,长得就跟一个违章建筑一样,直接突破了人类的想象力。你们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我能看上她?” 一边是家庭背景雄厚,打扮时尚,只要不卸妆就靓丽鲜艳的陆莎莎,一边是这个彪悍丑陋,长得跟类人猿一样的孕妇,这其中是天壤之别,只要是个脑袋没被门给夹过的男人,都会果断地选择前者。 “啊,你说我长得丑?” 童伟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恋。 当男人的时候,以为自己最帅,当女人的时候,以为自己最美。 他生平最忌讳一个丑字,而今天梁宇用如此恶毒的话来描述他,直接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上。 “我长得如此标准迷人,他还是挑三拣四的,你们说我长的丑么?”他转过头来向那些对他给予了同情的军报女记者们求证。 这个可是他的亲友助力团啊。 要帮他鼓舞打气,帮着他灭掉梁宇。 “这个事情……不太好说啊。”这个问题,让各位女记者们面露难色,到底是实话实说呢,还是昧着良心说假话呢。 “你身子都这么重了,以后就在家安心养胎吧。长成什么样子,都不是你的错,你以后别晚上出门吓人就好了。” 最后,女记者们用比较蜿蜒的说法,隐晦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童伟眨巴眨巴眼睛,露出迷惘的神色,这个话听起来,好像哪里有点不大对头。 算了,当前紧要任务是狠狠怼梁宇,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浪费这个脑细胞啊。 “你没看上我,但是你上了我。”童伟拍着大腿,腆着肚子,跟梁宇争辩。 “行,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我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咱们在这里打无头官司毫无意义,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院做鉴定?” 梁宇也是急了,反正今天已经把脸给丢到姥姥家去了,也不在乎丢到太姥姥家去了。干脆就豁出来,陪着这位神经兮兮的姑奶奶,玩到底。 一说去医院做鉴定,童伟一下就瘪下去了。他肚子是个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啊。 梁宇是个精明狡猾的人,童伟这边刚一露怯色,他马上就看出来了。 哈哈,你终于露马脚了,我让你彻底原形毕露。 梁宇如同老鹰扑小鸡一样,伸手过去一把扯住了童伟的衣领子,扯着他就走。 一见此时情形不好,钟睿瑶岂能坐视不理。要是去了医院,啥事都穿帮了。 她一个箭步就跳了过来,挡在童伟身边,抓着梁宇的手,“你快放开,一个孕妇,被你这么拉扯,容易出事。” “你也知道怕了?出事就出事,我不怕,我就是要讨个公道和清白。”梁宇怎么放手,大力地跟钟睿瑶对抗。 于是,童伟就好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被他们两个人夹在当中间,争夺起来。 一拉一扯,一推一搡,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啪嗒”一声,一个枕头从童伟的衣襟中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个孕妇原来怀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枕头啊!(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一章 乱搞男女关系 童伟见情况不妙,立刻弯腰想着要把枕头捡起来,重新给塞回到衣服里面去。 但是,他还是慢了。 梁宇手疾眼快,一下子将枕头给抓了过来,用手一举,大声地说:“这孩子太淘气,肚子里感觉闷,就跑出来透透气。” 现在不用去医院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此刻,童伟跟钟睿瑶成了千夫所指,而梁宇成功洗白。 “根据法律,讹诈军人是从重处罚。”梁宇用手指着童伟,恶狠狠地说。这个并不是他随口胡诌,而是法律的明文规定, “梁宇就是个渣男,贪利好色的小人,在外面勾搭女人,你们可别被他给欺骗了。”童伟气得直跺脚,连声高呼希望大家可以相信他的话。 但是,无论他怎么去游说,都无法取得别人的信任和支持了。而且,他这么一跺脚不要紧,脸上的厚粉簌簌地下落。 梁宇看着他的脸,感觉越看越眼熟。 随即,他想起来了,这个人他见过。 “原来是你这个死人妖。”梁宇恍然大悟。 第一次梁宇说他丑,第二次梁宇说他是人妖,接连踩踏了童伟的死穴。童伟恼羞成怒,反身扑过来,跟梁宇扭打在了一处。 不过,当前局势下,他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还没有等他的手碰到梁宇的一根汗毛呢,这边就已经被人七手八脚地给制住了。 “把他交给上级部门去。”军报的领导这个时候,站出来主持大局,“以为我们军报是小部门啊,好端端的一个表彰会,就这么被搅得乌烟瘴气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要追究到底。” 很显然,这话敲山震虎,就是说给钟睿瑶听的。 军报领导审时度势,一看现在梁宇这边占着道理,马上就转变了态度,支持他,声援他。 虽然说他不方便插手陆家的家事,但身为军报领导,要从官方途径追究钟睿瑶的责任,这不是不能成行的。 “跟她没有关系,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为了保全钟睿瑶,童伟挺够义气的自己全部扛下来。 “你们放开他,这个事情是我主意,他就是我花一百块,在劳务市场临时雇的一个人。”钟睿瑶怎么忍心看到童伟被抓走呢。 不管怎么说,她是陆淮宁的老婆,一口咬定她跟梁宇之间的矛盾就是陆家私事,军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是童伟这个麻烦就大了,按性质来说,够进监狱吃牢饭了。 “你们两个早干什么去了,有这么恩爱亲密,就该直接结婚啊,何必到这里来上演生离死别啊。”梁宇看到童伟跟钟睿瑶两个人争着来背这个锅,心里是又气又恼又吃醋。 即便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童伟正在搞变性手术,但是看到他跟两个人之间同仇敌忾的互动,心中依然不是个滋味。 “你们两个是同伙,一个都跑不掉。”梁宇如今不管不顾的。 既然钟睿瑶不让他好过,那也就别怪他对钟睿瑶下狠手了。 现在他跟钟睿瑶已经势同水火,无论是在军区,还是在陆家,都是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现在他在场面上占据上风,而且陆淮宁这几天还不在军区中,钟睿瑶没有后台支撑,机会难得,他必须一鼓作气,取得最后的胜利。 去他妈的旧日恩爱吧,等老子有了钱,有了地位,睡什么样的女人睡不到,非要她钟睿瑶这颗残花败柳? 总之今天,不整垮钟睿瑶,他誓不罢休。 眼见得情势危机,钟睿瑶别说保全童伟啊,就连她自身都无法周全了。 现在军报的表彰会也不用开了,一堆人义愤填膺地在那里,乱纷纷地说这要把钟睿瑶和童伟都给送到军部去。 正在这个纷乱的节点上,忽然有一辆高档的军用轿车开了过来,停到了这里。 梁宇一看这个军车的牌号,咧开嘴,乐了。 贵人驾到,真是太有运气了。 这正是薛构亮的车子。 果不其然,车门一推开,只见薛构亮那双标志性的,亮可鉴人的皮鞋首先迈下了车子。 而后,他整个人迈下了车子。 他表情凝重,显然是情绪不好。 因为,今天京都军区接到了一起军纪投诉,有个军人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导致女方怀孕,然后始乱终弃,不肯承担责任。 这个事情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军区司令要求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军纪管理这块,刚好是薛构亮负责的工作。此时,他刚好将投诉人给接到军区来,准备进行相关的询问。 不料车子走到了这里,却看到了围聚一堆的人。 薛构亮的心情本来就乱七八糟的,现在目睹眼前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军报开个表彰会,三瓜两枣的几个人,也弄不好个秩序,亏你们是军队士兵,还不如幼儿园小班的奶娃子。” 薛构亮趾高气昂,也不问个情况,张口就是一通教训。 这话说得很难听,而且薛构亮为人平时也被人所不齿,因此,很多人表面不声张,心里都在不满地嘀咕着,好讨厌,他怎么出现了。 别人讨厌他,但是梁宇却欢喜得要命,因为薛构亮可是自己的后台大佬,他出现了,正是可以为自己做主呢。 因此他连跑再颠地跑了过去,向薛构亮简要讲述了一遍方才的详细经过。 薛构亮一听,心头怒火就更旺了。他本来就为了这么一桩棘手的事情发愁,现在,钟睿瑶还敢联手他人搞出来这么一出闹剧,也是在男女关系上做文章,这个更刺激到了薛构亮的痛处。 “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我带走。”他气鼓鼓地瞪着钟睿瑶,“居然胆敢随意捏造,给人家扣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梁宇是个为人正直的好同志。” 他一向同陆淮宁不和,此时,岂能轻易放过钟睿瑶。他一边打压钟睿瑶,一边还不忘记提携梁宇在人们心中的高度。 薛构亮是高层领导,他这么一说话定性,谁敢说个不字。现在梁宇是昂头挺胸,仿佛是枯木逢春,精神焕发。 但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从薛构亮的车子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来到了梁宇的跟前,二话不说,一扬手,“啪”的一声,就抽了梁宇一个耳光。 “谁说梁宇是个好人?”她用手一指梁宇,恨恨地说:“那个对我始乱终弃的人,正是他。我今天来到军区,要投诉举报的人,正是他。”(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二章 一把快枪,十秒速射 梁宇被打了,以为这个站出来打自己的女人,还是跟钟睿瑶是一伙儿的呢,刚想要喷人,结果仔细凝眸一看,顿时气焰全无。 这个原来打自己耳光的女人,却是伊红。 梁宇这下可是哑口无言了。 这段时间,他多次接到了伊红的电话,跟他说自己怀有身孕,要梁宇跟自己结婚,如果他不想要孩子,就带着她去人工流产。 梁宇是个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账的主儿。现在要他拿钱给伊红去医院,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他欺负伊红是个未婚女学生,为了名节考虑,不敢声张出怀孕的事情来,所以他就想抵赖,躲过这份责任。 伊红万万没有料到,以往甜言蜜语的梁宇,转过身去,却是如此小人面目,所谓的恩爱,都是狗屁。他跟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发泄欲望,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牵绊。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伊红是个人,即便她再是软弱,到了豁出一切的地步,也是能够闹出大事情来。 比如今天,她就直接闯到了京都军区,对梁宇的不道德行为进行投诉。 她的身份特殊,姐姐伊兰生前正是在京都军区中服役,所以,对待她的投诉,军区就格外的重视。 她还在车上酝酿,如何将她跟梁宇从开始到现在的一切经过给讲述出来,结果,车子一停,她正好瞥见了车外的梁宇。 薛构亮居然还有脸,当众说什么梁宇是个好同志,他其实根本不了解情况。 情急之下,伊红径直走下了车子,给了梁宇一记响亮的耳光。 伊红以前曾经见过钟睿瑶和童伟,虽然在那种非常尴尬的情形之下,匆匆见过一面而已,但是她却知道,钟睿瑶是个好人。 这里发生混乱的原因,她站在后面,也听到了梁宇的讲述。 也许,这就是天意冥冥中的安排,钟睿瑶找到童伟假扮成孕妇来怼梁宇,而自己这个真孕妇,恰好也是今天赶到这里来怼梁宇。 真真假假的,搅到了一起去。 钟睿瑶怼梁宇,这显然是同自己站在了同一个战线上。 因此,伊红决定要帮她和童伟来解决当前的危局。 她转过身来对薛构亮说:“薛长官,也许他们两个人用的手段有些过激了,但是他们说的情况都是真实的,梁宇就是导致我怀孕而又弃之不顾的渣男。” 她这一番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顿时让钟睿瑶和童伟身上的压力消失了。 局势再一次出现了反转,让旁观的人们感到,这是世事无常,一波三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孰是孰非。 梁宇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看了今天自己这是一劫连着一劫,敢摆平了钟睿瑶,童伟就冲了上来,好容易将童伟假怀孕的秘密给揭露了,谁料到伊红竟然鬼使神差般地横空杀了出来。 “你信口雌黄,你跟他们两个是同谋,也是过来污蔑我的。”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否定。到了这个时候,哪有退路可言,必须孤注一掷,死扛到底。 “我信口雌黄?”伊红发出了一声冷笑,用手一指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说:“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院做鉴定?” “有什么不敢的,你当我怕这个?你就是一个出来卖的,谁知道你跟多少个男人睡过觉。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呢,未必就是我的。你跟着他们一起来陷害我,就等着报应吧。”刚刚就在不久之前,梁宇才用了同样的一句话来怼童伟,结果童伟当时就怂了。因为他肚子里揣的并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枕头。 现在,伊红用同样的一句话来质问梁宇,但梁宇并不认怂。他反而是气焰张狂,连说再吓地反喷伊红。 平时,梁宇人前人后,都以文人雅士自居,装得风流斯文,谦和有礼,几时如此狰狞外露过。 看着他扭曲的五官,可怕的目光,伊红被吓得退几步,脚下一绊,就向后倒去。 一双手臂将她的身躯轻柔地扶起来了。 她抬眼一瞧,只见钟睿瑶那秀美的面庞映入眼前,他黑白分明的眸中带着一抹温暖:“别怕,这有我。” 钟睿瑶很是可怜这个女孩子,全部的投入,彻底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如此的背叛。 她就是另一个版本的自己,跟自己一样,栽在同一个渣男的手中。 而不同的是,她输得要比自己更惨烈。 “梁宇,不管她跟多少个男人睡过,也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你跟她曾经就睡到了一起去,这个事实我和童伟亲眼所见,而且,你自己也刚刚承认了。你同陆莎莎早就订婚了,所有的人都将你视为陆家的准女婿,你却放浪形骸,拈花惹草,你这不是在乱搞男女关系,又是什么?” 钟睿瑶湛黑的眸子中隐含着无比的愤怒,她这是在替伊红讨公道,更是为曾经的自己讨回公道。 梁宇劈腿成性,完全就是一个人渣,这样的道德沦丧的败类,根本就不配穿上军装。 梁宇语塞了,他回想自己说过的话,果然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将自己同伊红发生关系的事实给说了出来。 “薛秘书,我,我,我……”他张皇失措地想要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这么多人在四周围观,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到旁人的耳朵中。 薛构亮此刻面色如猪肝,羞恼不已,他刚才还在说梁宇是个为人正直的好同志,不可能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然而,情势急转直下,硬生生地打了他的脸。还有啥好说的,这真是的,想搞掉的人,没有被搞掉,自己想保住的人,没有保住。 梁宇此刻还向自己来求助,如果自己伸手帮他,只怕他会将自己给一并拉下水去。薛构亮力求自保,把头一扭,根本不看梁宇那凄惨哀求的目光。 “把梁宇给我带走!”薛构亮厉声命令自己的警卫员。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啥好说的,必须公事公办,甚至是要格外严办才可以了。 “钟睿瑶,今天算你逃过一劫,下次你要是再敢胡闹,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临上车前,薛构亮用阴毒的目光瞪了钟睿瑶一眼。 听到这话,钟睿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地笑了:“薛秘书,你这个人治军严厉,人所共知。所以大家夸你薛构亮,是薛快枪,十秒速射。” 本来是异常沉闷和凝重的场合,但当薛快枪三个字一经说出口,所有直到这三个字来历的人们,都爆发出了轰然大笑。(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三章 色色表情,微信斗 由于伊红的这个投诉举报受到了司令的格外重视,因此,薛构亮也不敢徇私舞弊,也不敢拖延怠慢,速战速决。 才隔了一天,军报记者梁宇因为道德败坏,乱搞男女关系,而被开除军籍的通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军区。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钟睿瑶只是很平淡地“哦”了一声,没有格外地惊讶,也没有格外的欣喜。 甚至没有仔细地去阅读通报上的字句。 她此刻正慵懒地躺在宿舍的床上,抱着手机,跟陆淮宁在微信上聊天。 她本来是想跟他分享昨天战斗的胜利结果,想跟他说,当她说出十秒速射,这样经典的台词后,薛构亮那个窘迫,真是恨不能转到地缝里面去。 只是她这边还没有开口呢,陆淮宁倒是先跟她说了,因为这边的事情有点棘手,大概还要三五天才能彻底了解,让她好好训练,等他回去的时候,会让她感到惊喜的。 隐隐的失望,从她的心头掠过。还给什么惊喜啊,这个消息如同灭火器一样,将她原本的那点悸动心情都给浇灭了。 还想着他能早点回来呢,现在可好,居然还要拖延这么久。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他平日在自己身边,她嫌他太能缠,可是他一旦离开了,她就无时无刻不在盼他、想他、念他。 他那清新的味道,他那黑色闪亮的短发,那一身完美强健的肌肉,面颊上那些会将她扎得又痒又痛的胡茬。 他炙热的亲吻,他霸道强势的拥抱,他亲昵亲密的每一个动作。 她想着他,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心理还是身体,这深入骨髓的寂寞与空虚,不是亲身体会过的人,不会真正了解。 此刻,如果他能马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肯定要上前去一个熊抱,一头扎入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中,任着他宠溺,有着他爱抚……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已经满脸通红了。她现在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色了,动不动念头就歪到了那些方面去了。 虽然说夫妻之间,这样的情况很是正常,甚至有越是色,越是爱的说法,但是,对钟睿瑶而言,她还是不想在男人面前表现的太过主动了。女人还是要矜持点,端庄点。 “我晚回去,你不高兴了?小色鬼,你别急,这么多天来,我积攒了不少的精力,等着回去,一定喂饱你。” 陆淮宁这个家伙,精明得都出奇了,一双眼睛就好像是能通过屏幕,把她给看穿一样。他随手在微信上一打,就将她那点小心思都给全部说了出来。 “你胡扯八道。”她轻咬着朱唇,连忙反驳。她平日里时常说陆淮宁是色狼、**,如今却被他说破了心思,就如同一个小偷当场被抓一样,顿时感觉发窘。 只是发出文字,她还感觉不过瘾,又在后面配上了一个超萌的动态表情,一只小狗蹲在地上,露着极为鄙夷的小眼神儿。 她感觉颇为满意,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当陆淮宁看到这图的时候,一定可以领略到自己对他的那份蔑视。 但是,还不到一秒,陆淮宁那边也发过来一张微信表情。 这是当下最流行的,金馆长熊猫系列表情包中的一张,上面的熊猫面露着金馆长那猥琐夸张的笑容,同时下面配着一行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睡你,睡你,睡你。” 唉呀,这个陆淮宁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她才一出招,他就回敬。 钟睿瑶当然不甘心吃这个哑巴亏,看看谁玩得过谁。于是,她又从微信表情中选了一张图发了过去。 于是乎,这两个人就跟小孩子一样,微信互动从文字性的聊天,变成了纯表情的斗图了。 你发一张,我回敬一张,一替一下,公平展示。 不过,随着两人斗图情绪逐渐高涨,这陆淮宁发的图,就从单纯的猥琐搞笑表情变成了十五禁,然后又升级到了十八禁的级别了。 有谁能够想到,他这么一个儒雅倜傥,俊美修拔的高阶军官,居然会在微信里收纳这样的图片。 她忍不住对着屏幕,轻轻地啐了一口。 他是在引诱着她,赤果果地。以斗图为名,行着调戏之实。 “所有的这些图,你都好好看看,记住了。等我回去,每一种姿势,每一个动作,我都要在你的身上施用出来。” 这次他没有再发图,而发了一行文字。 这霸道凌厉的字句,不用辩驳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跟老婆交流,不如说是给士兵下命令。 我想干,你必须配合。这就是潜藏的台词。 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身体发烫。这些图,这样的文字,她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不去看,却又无法控制住内心的那种悸动和欲望。 她就这么不争气地被他成功地撩拨起来了,身心摇曳。 她身体激动得,连端着手机,发微信的时候,指尖都在微微打颤。 “钟睿瑶,你在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问话,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转头一看原来是叶华。 她吓得慌忙把手机往身后一藏,磕磕巴巴地说:“没有干什么。” “没干什么,那你在干什么?”叶华朝她手中探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钟睿瑶此刻双颊泛着娇羞红晕,眼中微波轻荡,一看便是春心萌动的样子。叶华也是结了婚的人,有什么不知道的。 “你可别去什么不良网站,看小片子,看带颜色的图片儿,手机容易中毒。”她走进一步,靠到了钟睿瑶的身体,压低了声音,含着笑意说:“小别胜新婚,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等陆长官回来的时候,你就彻底明白了。反正你现在就是养精蓄锐,贮备体力就成了。” 钟睿瑶用手一推她,娇嗔地说道:“你没有个正经东西,满嘴乱说。” “我乱说?好啊,我就找到证据,让你彻底服气。”叶华这边说着,这边趁着钟睿瑶不防备,伸手飞快地将她的手机给抢了过来,翻看她的屏幕。 钟睿瑶一时大意,竟然被叶华偷袭成功了。 糟糕,她刚才跟陆淮宁微信聊天,那些文字,那些表情图,都是夫妻间的私密情事,如果被看到,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四章 不能弃权,不能输 钟睿瑶过来反抢。 怎奈,虽然她的身手好,但叶华也在特种部队中训练了这么久,从体能到战斗力都不是白给的。 所以短时间内,钟睿瑶还真是搞不定她。 正在两人你追我躲的时候,就看到宿舍的门一开,其它的几个女兵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 这突然情况,一下子就打乱了叶华的步伐,她不由一怔。抓着这个空挡,钟睿瑶上前一步,猛地将手机给抢回到自己的手中。 “训练过后,你们两个还不累啊,有精神头在宿舍里面乱跑,给跪了。”大家看着她们两个,无奈地说。 叶华用手指她们四个人,笑道:“都是你们几个坏事,要不然,我还能跑一阵子,她就是追不到。” “你这么有体力,那么游泳比赛,你就上呗。”一个女兵说。 啥?游泳比赛?钟睿瑶跟叶华都是一愣,没有教官听过这个事情啊。 “不是教官组织的,是男兵那边组织的,属于非官方活动。”这个女兵笑嘻嘻地说,顺势扭身坐到了床上。 原来,特种兵部队的游泳训练已经开始这么长的时间了,大家每天都是埋头苦练,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泡半天出不来。 肢体每天机械而大量地重复着单调的运动,让人的心理感到了倦怠。 二十小队的队长,看着手下的几个兄弟日渐颓废,咬牙强撑,就感觉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找到一个可以提高情绪,鼓舞人心训练方法。 此时,他突然想起来了,上次在一对一的pk测试中,他们小队误中奸计,当场输给了女兵,集体丢脸。 莫不如,趁此机会,找女兵再比一场游泳。 一来提高兄弟们的参与热情,二来可以一雪前耻,给兄弟几个找回点面子。 现在他跟钟睿瑶之间关系良好,两人已经化敌为友了,跟她一说,肯定没有问题。于是他就开始筹谋这个事情。 不料,这个消息被其它的男兵知道了,大家都开始嚷着说,特种兵中一共就这么六个女兵,可谓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现在第二十小队这是打算独占美色啊。、 所以,男兵们干脆以集体名义,向女兵发出来比赛邀请。 在明天的游泳训练课上,以赛代练,四人组成一队,进行长距离游泳拉练。女兵五千米,男兵七千米。 哪一队是输家,哪一队就出钱给大家买零食吃。 “噗呲”钟睿瑶一下子笑出声来,这帮男兵啊,对上次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呢,这回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还打算跟女兵来游泳pk。 “你可别笑了,就算是男兵让我们两千米,咱们也赢不了人家的。” 穿着迷彩军装,还有沉重的军靴,跳到水池中,恐怕一般人浮都浮不起来,而这六个敢闯到特种部队中的女兵,尽管已经非常努力拼搏了,但是在长距离游泳训练的时候,她们依然无法超越女性体力上的弱势,成绩一直稳居倒数前六名。 为了这个,没有少挨教官的骂,加罚跑圈,或者背沙发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 所以说,这个话听起来有些丧气,但确是实情。 “那咱们能不比么?”钟睿瑶反问。 “不成,宁可战死,不能被吓死啊。”自动弃权,这样窝囊的熊事,可不是特种兵的作风。 “那就比呗,大不了就是输了,给男兵买点零食吃。”钟睿瑶把手一摊。这个事情很是简单,非黑即白,就是个二选一的结果。 “不成,咱们不能弃权,显得我们好像是怕那帮男兵一样,而且,咱们还不能输,必须要让那帮男兵乖乖买给我们零食吃。” 这几个女兵都是争强好胜,颇有心气。 其实她们以前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内心世界,当初还不免软弱,因为害怕军训的辛苦,而想着要集体退出特种兵大队。 后来,正是在跟钟睿瑶的带动和影响下,她们的意志品质才逐步顽强,坚韧了起来。 不过,目前看起来,显然强化的效果有些过头了,她们这个彪悍的目标,就连钟睿瑶听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们几个继续吧,我就不掺合了。” 她是旱鸭子刚会水,在六个女兵之中,她的游泳技术是中下等,如果四个人组队,她可不用上场献丑了。 而且,她现在也无心跟战友们研究这个问题,她此刻还惦记着手机的微信呢。刚才,因为叶华的突然出现,她都没有来得及跟陆淮宁道别,就突然下线了。只怕他在那边担心,所以想要偷偷上微信去跟他说一声。 可是,她这才转身躺到床上,手机才抽出来一半儿的时候,就又被叶华给盯上了。 “陆长官不再身边,她现在是寂寞难耐,欲火攻心,每天不上网看看劲爆小影片,就睡不着觉。”叶华不怀好意地在一旁编排她。 其它的女兵听到这里,怎么会容让钟睿瑶,都嘻嘻哈哈地过来抢她的手机。 还好,这次钟睿瑶是早有防备,行动敏捷,将手机赶紧揣到怀里,这才免得微信上那些香艳信息落入“敌”手。 但是,手机躲过一劫,她却没有逃过去,被这几个人合力从床上给硬拽起来。 “你不掺合不成,刚好有两个人是特殊情况,不能下水。”叶华笑嘻嘻地说。 钟睿瑶现在满脑子中都是陆淮宁从微信发来的那些十八禁的图片,她感到自己中毒好深,不适宜在此时谈这个问题。 “咱们认……”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正想说认输。 可“输”字还没等说出口呢,就听战友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不准说那个字,咱们女兵不比男兵差,必须战胜他们。” 钟睿瑶一听,赶紧把那个输字重新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你肚子主意多,赶紧想个好办法出来,我们就饶你不死。”战友们半是玩笑,半是威胁地说。 “我想不出来。”钟睿瑶满脸愁容,无可奈何。 “姐妹们,别废话了,把她手机给抢过来,看看上面究竟都有什么好东西。”随着叶华的提议,几个女兵一齐动手,合力来抢钟睿瑶的手机。 “饶命啊,我马上就想,马上就想。”钟睿瑶以一敌五,实在战胜不了,只好开口求饶。(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五章 是应该看呢,还是应该看呢…… “咱们可以延续原来的老法子啊,继续给这帮男兵官迷魂汤,他们一旦开始生理内急了,哪里还有心情跟我们比赛呢?”钟睿瑶是准备一个招数用到黑。 “你算了吧,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你就是水里加了蜂蜜,他们也绝不会喝的。”一个女兵当即否定了钟睿瑶的说法,“而且,这次是比游泳,不是比跑步好么。如果男兵们内急憋不住了,肯定当场在泳池内就解决了。万一谁要是一口水呛到了嘴里,那跟喝尿有啥区别啊,想想都是恶心。” 这话一出口,就引来了女兵们的轰然大笑。 “你好好想,明明一肚子的歪主意,就是舍不得下功夫。”叶华恨钟睿瑶出工不出力,在这里敷衍差事,于是伸手在她的肋下戳了几下,抓挠她的痒痒肉。 “你别咯吱我了,我认真想还不成么?”钟睿瑶笑得花枝乱颤,气喘吁吁地向叶华求饶。 叶华果然停下了手,给她一个思考的空隙,好让钟睿瑶可以搜肠挂肚,找到个好主意来。 钟睿瑶现在没有了办法,脑子不能再胡思乱想那些羞羞的小图片了,只能全神贯注地冥思苦想。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崭新闪亮的坏点子从她的脑袋中冒了出来。 “嘿嘿,你们看这个主意怎样?” 当她把这个主意向众人说完之后,得意狡黠地坏笑着。还真是别说,这个出奇冒泡的点子,果然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那么好,咱们现在赶紧到网上去买。同城快递,今晚就能把货送到手里。”钟睿瑶抓过来手机,开始选款式,下订单。 “咱们别人都好说,可就你有点麻烦,要是被陆长官看见的话……他会不会生气啊。”叶华有些担心地说。 上次,钟睿瑶跟陆淮宁小两口闹脾气,她可是看见了的,她生怕这次的事情,会再引起陆淮宁的不满。 陆长官的脾气,人所共知,铁面冷血,教训起人来,可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一碗水端平。 “没关系,你不用管他。” 钟睿瑶认真地在选购东西,并不理会叶华的话。她又没干什么违反军纪的事情,陆淮宁也不会批她。更重要的是,明天他根本不会回来,她可以放心大胆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干。 大概十分钟,钟睿瑶就已经选好了东西,提交订单,付款,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全部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至少钟睿瑶是绞尽脑汁了,要是想弄个比这个更歪更刁钻的点子,她也无能为力了。现在只要坐等着快递送东西上门,然后在明天按照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她这才长出一口气,拿着手机正想再躺倒床上去,继续翻看微信,是否有陆淮宁的留言,或者那些带颜色的小图片。谁料,不只是她没有忘记这个念头,叶华也没有忘记。 又跟着过来,准备抢她的手机,一口咬定,她是想男人了,在看那些不可见人的东西。 “大姐,我是怕你了。”钟睿瑶真是耗不过她。 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子,从里面掏出了好几瓶化妆品,分发给同寝的姐妹们。 海蓝之谜活肤精华液、兰蔻的黑金面霜、宝莉的钻石璀璨面霜……女兵们手里拿着这些化妆品,吓得都傻眼了。 这些化妆品,她们都只是在大牌时装杂志上看到过图片,却没有想到能有机会亲手触摸到真品, “你这是干啥?”因为过于激动,叶华捧着化妆品的手都在发抖,要知道这里随便一瓶的价格都高大几万块。 “我是在破财免灾啊。求各位英雄好汉放我条生路,小的就想上床好好躺一阵子,你们就别来骚扰我了。”钟睿瑶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九十度弯腰。 因为,陆淮宁的慷概大方,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奢侈化妆品,对钟睿瑶来说成了一种甜蜜的负担。即便她的脸跟洗澡盆一样打,估计三年之内都用不完这么多的化妆品。 与其闲置浪费,不如拿过来跟这些姐妹一起分享。 所以,钟睿瑶特意从家里背来好多,均匀地分成了五份,送给同寝战友。 只不过,她没有料到,这些化妆品并不是被当成礼物,郑重其事地馈赠出去,倒好像是缴纳赎金一样被勒索出去了一样。 果然,当这些化妆品分到女兵们手中的时候,她们都欣喜若狂,激动得又叫又跳。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地坐到了化妆镜前,细细涂抹,均匀擦拭,体验着顶级化妆品的对肌肤的滋润作用。 这个时候,钟睿瑶的身边终于清静了,再没有人会想着去抢她的手机了。 于是,她带着一丝窃喜,偷偷地溜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去,抱着手机,开始温习陆淮宁的那些火辣的留言和羞羞的图片。 第二天,到了男女比赛游泳的日子。 当以钟睿瑶为首的六名女兵来到水池边的时候,这里早就围着不少的男兵了。 他们见女兵出现的时候,顿时爆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你们好歹高抬贵手啊,要是二十小队再输一局,他们就不用混男兵堆了,直接改性别当女兵算了。” “你们这回还给他们灌水不?游泳池里有的是,可以随便喝。”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男兵这边出七个队伍,一共二十八名特种兵,四人一列,按照队伍排成了整齐的团队。 钟睿瑶则带着另外的三名女兵,走了过去,也站到了游泳池边。 现在参赛的八只队伍都悉数到场了。 比耐力,拼意志。输赢之间,不仅仅是出钱买零食的问题,更关系到了一个团队的脸面。 虽然只是战友之间的友谊比赛,但参赛的战士们在心中却都把这看成了关系集体的荣誉的重要事件。 尤其是二十小队的几个男兵,都是憋着一股劲头,要痛雪前耻。 “开始比赛!”友情客串裁判员的二十小队队长发出了口令。 他这边话音未落,之听到“噗通”“噗通”数声响动,男兵们纷纷如同矫健的龙一样,跃入池子中。 瞬间,原本站满了人的游泳池边上,就只剩下了四个女特种兵。 围观众人还感到十分奇怪,这比赛都开始了,她们为什么还不出发? 只见她们四个人不慌不忙,用手解开了迷彩军装上的扣子,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观众,甚至已经跃入游泳池中,参加比赛的男兵们此刻都惊愕得无以复加了。 这是游泳比赛,不是浴室搓澡。 女兵都脱了,咱们一帮大老爷们儿,是应该看呢,还是应该看呢,还是应该看呢。(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六章 陆太太,你的麻黄大了 只见四个女兵,将迷彩军装一脱,随手都甩了出去。 四件迷彩服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在空中翩翩翻飞,而后落在了地面上。 但她们并没有一丝不挂,她们的身上穿着黑色泳衣,四件一模一样的,整齐划一。 黑色的泳衣,白色的肌肤,浑圆的大腿,纤细的柳腰,优美的背部曲线,胸部的丰盈凸起……她们四个女兵婷婷站立在水池边上,如同四朵淡雅迷人的花朵,散发出了妩媚的女性气息。 在场所有男兵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不由自主,不受控制,他们仿佛到了此时才意识到,特种兵的部队有女兵存在。 她们的身份首先是女人,然后才是士兵。 他们都屏息凝神,仿佛一旦喘息的力量稍微大了一些,就会吹倒了这些娇弱的花朵。 在他们还在陶醉震惊的时候,只见以钟睿瑶为首的女兵已经双脚踏岸,轻盈地跃入到了水中。 直到银白色的水花溅起,冰冷的水滴飞到了男兵的面颊时候,他们这才如梦方醒,这是在比赛场,不是泳装表演场。比赛开始了,对手跃入水中了,自己不拼命游泳,还停在这里傻看,这是要重蹈二十小队覆辙的节奏? 男兵们的游泳距离可是七千米,比女兵整整多出来两千米呢。这是游泳,不比在岸上跑步,两千米的距离很轻松就能完成了。水中的两千米,可是相当于地面上跑一万米的消耗。 小伙子们倒是不在乎掏钱请女兵们吃点零食,问题是这个脸面真心丢不起。 他们劈波斩浪,在水中游得起劲。 尽管他们如此奋力划水,游泳的速度却提高不多。 因为他们都穿着迷彩服,脚蹬着军靴,被水一浸泡,不但又湿又重,更是阻力巨大,将他们的动力抵消了大半,可谓事倍功半。 而女兵们虽然力量比男人差了很多,但她们身上穿着紧身泳装,在水中,有效地降低了阻力,所以,她们划水的幅度和频率不如男兵那么明显,但是起到效果却是事半功倍。 两者之间这么一对比,女兵们虽然没有健硕的身体,但是拥有泳衣这么一件利器。尽管她们出发的时间比男兵稍有落后,但是此刻竟然赶了上来,处在同男兵们齐头并进的位置了。 因为在特种兵的日常训练中,大家都是穿着迷彩服和军靴下水游泳的,所以男兵们也就想当然地认为,女兵们肯定跟着平时一样,也穿着厚重的一身就下水比赛了。 谁料到她们还弄出了一个幺蛾子,搞来四套游泳衣。这泳装可不只是性感迷人那么简单的问题,更是在水中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男兵们此刻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一拍脑袋,怎么自己脑子这么笨,就没有考虑过限定参赛服装的问题呢。要不然,他们也搞一套泳裤穿着,那样的话这个比赛就轻松很多了。 现在可好,他们使出来吃奶的劲头在游泳,而女兵们却是轻松自如地在戏水。 钟睿瑶一边游泳,一边在心中得意,要不是自己昨天灵光闪现,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在网上买了四套泳衣,今天的比赛,怎么会有如此的大好形势呢。 她平时游泳成绩都是部队中垫底的,而今天居然可以同几个男兵相差不过半个身位,可见,身上的这件泳衣有多么的给力。 “你们也把衣服给脱了吧,干嘛还穿着军装啊。”围观的战士中,有真心替男兵着急的,抻着脖子喊了出来。 他的建议倒是很好,但是身在水中的男兵们,却面露窘迫的颜色。 原来,有些人比较懒,嫌弃洗内裤费事,干脆都没有穿,只是外面穿一件迷彩军裤而已。 要是现在把迷彩服给脱了,他这身上这点隐私内容也就彻底走光了。 万幸,这里还是有比较勤快而细心的男兵,里面穿着内裤。 目前迫于比赛的压力,也不找地方换衣服了,直接在水池中宽衣解带,甩开了军靴。 湿漉漉地衣服和鞋子往岸上一丢,精装的身子上只剩下了一条小内裤而已。 “兄弟,加油,给我们爷们儿争口气。” 掌声从围观的战士中爆发出来,仿佛给这个男兵身上注射了鸡血。 于是,他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全力划水。 把身上的笨重衣服脱去,轻装减行后,这速度立马就提升上来,一个摆臂,一个蹬腿,整个人就蹿出去十米开外。 这男人到底是男人,壮实的肌肉中,是用不完的力气。 “好啊,女兵的零食是请定了。“ 水池中的男兵此刻都兴奋了,凡是在裤子里面穿着内裤的人,也开始纷纷甩军靴,解裤带。 男人到底不像女人一样,事情那么多,他们根本就不用买泳衣,随便一脱,照样解决问题。 游泳比赛之前,没有说不可以水中脱衣服吧。你女兵合理利用规则空隙,我们男兵也照样可以。 你脱,我也脱。 虽然说是一场游戏性质的比赛,但大家都很投入,不想失败。 钟睿瑶心中起急,手上动作就乱了节奏,一口水呛过来,咳个不停。 几个女兵一看这个情景,也是慌了神,知道比赛要输。 不过,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那个脱去了迷彩军装,只穿内裤的男兵才扎了一个猛子,正当众人还期待他可以高歌猛进的时候,他却在水池中骤然停了下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面露尴尬之色,朝着周围不断地张望,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旁人都很奇怪,岸上的战友们更是急迫,发出了阵阵催促之声,让他前进,但是这个男兵仿佛闻所未闻,依旧停在水中,纹丝不动。 又过了几秒,忽然看到,有一样白色的东西从水底慢慢悠悠地浮现出来。 原来是一条男士内裤! 钟睿瑶心思敏慧,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快把它给丢出去。”她对着叶华大喊了一声。 这时,内裤所在的位置正好就是叶华伸手可及的地方,她听到了钟睿瑶的命令,立刻抓起了内裤,扬臂,高抛,给扔到了泳池岸边儿。 “你,你……太可恶了。”那个小战士悬浮子啊水中,盯着叶华,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水底好神奇,什么东西都往上漂,我要好好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叶华不依不饶,继续神补刀,准备往水中探头。 “啊,不准看!” 这个小战士羞得满脸通红,仿佛快要滴下血来了。他慌里慌张地躲闪着,朝岸边儿游了过去。 他身子一跃,趴到了岸上,接着他用俩手一前一后,遮掩住了重点部位,一把抓过来被叶华抛到地上的内裤,一溜烟儿一样地跑远了。 直到此时,岸上的战友们才看清楚,他现在是身上啥也没穿的原始状态而那条白色的男士内裤,根本就他的东西。 原来,这一般的内裤毕竟不是专用泳裤,在水中,又吸水,又兜水,当男兵游泳的时候,身体倒是向前走了,但是内裤却在阻力作用下,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 这才有了如此难堪的情形。 游泳池中,几个女兵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此时,男兵是傻眼了,本来也想学着样子,把自己的军裤脱下来,只着内裤游泳的战士也默默地将解开的裤带,给重新系上了。 虽然,游得慢点,费力点,但这裤子还是穿着吧。 春光乍泄,这个太丢人了。 “咱们别分神,快点游。”钟睿瑶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一喜,男兵们脱衣服这招不能成行,这等于是说,场中的局面又回到了起始点么。 女兵们还是占有优势的。 她这么一提醒,其它女兵马上就收起了心神,忍着笑意,重新投入比赛当中。 女兵们身体柔弱,游泳技术差,但仗着泳装助力的优势,前行速度竟然不逊于男兵。 钟睿瑶飞快地超过了几个男兵,触摸到了游泳池的池壁。 到边、触壁、转身,她在心中默默念着一系列的动作要领。 可是,当她的手指尖,才摸到池壁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大手一下子扼住了她的腕子,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竟然把她整个人从水池中给提了起来。 啊?这是什么情况,按照比赛的规则,参赛人员离水上岸,那就是弃权退赛啊。 钟睿瑶没有料到,观站的男兵中竟然是有人对自己下如此黑手,直接使用蛮力手段把逼自己退赛。 她的脚刚一落地,她就嚷了出来:“谁让你出来横插一杠子了,这关你什么事?” “这里是我说了算。”出其不意,陆淮宁那清冷而狂傲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她心中一惊,抬眼看去,相距咫尺,正是陆淮宁的那张令她熟悉而思念的俊颜。 此刻,陆淮宁眼神阴霾,五官紧绷,显出了冷酷和愤怒。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惊讶地看着他,身上依然不停地朝下滴水。 “谁同意让你穿成这个样子的?”他大吼了一声,从旁边拽过来一条浴巾,将她那曼妙诱人的泳装身影给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一股浓酸的醋意从他身上散发,在整个赛场上弥漫开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了,陆太太,你的麻黄大了。(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七章 亲自实施、每种姿势 特种兵大队办公室里。 陆淮宁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脸上线条冷酷,面沉如水。 钟睿瑶坐在他对面,樱红色的嘴巴撅起来老高。 她不满地将身上的浴巾给扯了下去,站起来,对陆淮宁大声抗议:“我犯了哪条哪款了?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她一没勾人,二没劈腿,就是参加游泳友谊赛,这怎么就戳到陆大少的逆鳞了呢? 他这个人阴晴不定,简直就是个雷区,随便迈出一步,就会触雷。 陆淮宁双眼湛黑,仿佛无底的深渊一样,神情阴厉,看上去就让人害怕。 在他如水明澈的眸子中,清晰地倒映出了钟睿瑶此刻的形象。 肌肤白皙似缎,黑色浓密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腰肢纤细,大腿丰盈,胸前两座高峰耸立呼之欲出…… 她的泳装造型,是如此诱惑迷人。足可令任何一个雄性动物为之疯狂犯罪的曼妙躯体。她的呼吸出带着浅淡的芳香,沁入心脾。 这躯体,每一寸,每一分,都是属于他的,只能他看、他摸、他来享用。 而今天,她却肆无忌惮地将属于他的隐秘宝藏袒露出来,呈给那么男人看。这就是触犯了,专属于他的合法权利。 他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游泳比赛不穿泳装,穿什么,你这个老封建。”钟睿瑶感到委屈。 在购物平台上,泳装各式各样,性感火辣,暴露有诱人的泳装有的是。她就是考虑到在军队中,大家作风严谨,而且她还是已婚身份,如果选购太过开放的泳衣,非常不妥当。 所以特意选了一款最保守安全的素色泳衣。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他气量小得惊人,连这个都挑三拣四的。要是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以后她出门就要带着头巾和面纱了,否则就是违背妇德。 “你穿着泳装出现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还在泳池中扒人家男兵的内裤,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将手边收尾的工作推给了属下,自己急匆匆地飞回到这里,是希望为了见她,却不料,见到她竟然是这样的。 “我没有扒他,内裤是他自己游泳的时候被水给冲下来的,关我什么事情。”想到了当时,那个男兵非常狼狈,两手一前一后掩护部位,从水池中飞逃出去的样子,钟睿瑶忍不住笑喷了。 其实,这算是高清晰无大码的福利了,可惜,自己当时在水中游泳呢,都没有顾得上看一样。现在一想,好像有点亏了。 “以后不准你这样。” 她那不以为然的笑容,虽然是绝美的神情,但落在他的眼中,却是未免带着轻狂不屑的意味。 他应该承认,从第一眼到穿着泳衣,好像一条美人鱼的她在水中游泳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给迷住了。他甚至想着要跳下泳池去,跟着她一起在清波碧浪间并肩而行。 但是,下一眼,他却看到,原来环游在她身边的是十多个结实得跟铁塔一样的男兵,而转目再看去,泳池边儿上,拥挤着那么多的男兵,他们望向泳池的专注目光,仿佛化成了匕首一般,插在他的心头。 他一下子站起来里,欺步压到她的身前,“我就个老封建了,我是为你疯的,也是为你贱的。” 他的薄唇贴着她嫩滑的肌肤,细细碎碎的吻从面颊到嘴唇,到脖颈,到胸口……,他薄唇起落之间,便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莓色的印迹。 他真巴得自己可以将这样的专属印迹,刻在她的骨头里面,不只是停留在肌肤上。好让她知道,她的美,只能为他一个人所绽放,而别的男人,都不可以用目光亵渎、侵占她的美丽。 垂下眸子,那件泳衣,在他看来,几乎就是唆使她犯错的罪魁祸首。 他的手一用力,泳衣在瞬间就破碎成了数片。 她的娇躯,以最为自然而坦诚地方式呈现在他的面前,如同一本被打开,等待他翻阅的书本。 肌肤白得发亮,上面闪烁着动人的,如同露珠一般的水滴,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还有小腹下黑色的三角地带…… 他感到了自己的坚硬和膨胀,呼吸中带着灼热可怕的温度。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袒露出丰壮的胸肌。 他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修长的腿给分开,折叠起来,接着,他压上身来,一下子就贯入了她的身体…… 他的身体仿佛是汹涌的海浪,用大得惊人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她,节奏有力,无休无止。 比起两个人的一次,他现在是愈发娴熟与老练了,制造出来无比美妙的感觉。 他感到真是爽透了,这么多天的压抑和思念,就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满足和宣泄。 “你怎么不说话,成哑巴了?”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不满她的隐忍,他想听到自己的女人,会因为快乐和幸福而发出小鸟一样的动听的吟声。 那样的声音听到男人的耳朵里,会仿佛是战鼓助威一样,让热血沸腾,越战越勇。 “你都不知道我忍的有多么辛苦。”他低下头来,埋首在她的长发中。如同任性的孩子一样,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候,才心满意足,安静下来。 那天她跟他电话他沟通的时候,她这边甜言蜜语,千娇百媚,直把他撩得欲罢不能,差点在床上当场爆浆儿。后来,她半途中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就发誓,等回到京都后,他要好好地收拾她,用尽全身的精力,一点不剩地收拾她。 欲求不满,人就容易愤怒,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吧。 “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找茬,挑衅。”她双颊上是羞人的红晕,轻咬着嘴唇,娇嗔地说。 “泳装,以后就是不准你再穿了。” 见到她居然还有气力跟自己顶嘴,他又再次重申了一遍他的意思,同时,为了加强这句话的效力,他还猛然全力地一挺身…… 在他凌厉的进攻之下,她终于缴械投降了,发出了一声轻颤娇柔的呼声。 “以后我跟你一起去海边游泳,也不穿泳衣,直接穿迷彩服军靴跳下水?”她故意地甩出古怪的问题,为的就是难他,泳装不让穿,他究竟是有多么狭隘和霸道呢。她还是要抗争,求得合理的权益。 “你说要是那个样子,在别人眼里,我们哪里是下海游泳啊,以为我们是跳海自杀吧?”她眸子一转,情谊盈盈,秋波脉脉,嘴边含着笑,讥讽地说。 “跟我游泳去,你还用穿衣服么?”他脸上挂着邪魅放肆的笑容,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她的小伎俩。 “你还有完没完了?” 她抬眼看了下时间,差不多都一个多小时了,他这里还是后续能量充足,驰骋奔驰,没有丝毫疲倦的意思。可是她已然承受不住了,他这么凶悍地折腾下去,自己马上要被拆成零件了。 “微信你都认真读过了?我说过每一种姿势,都要在你身上亲自实施。我不会失言的。”他不理会她的抱怨,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是更为张狂。 我晕,钟睿瑶想起了那些图片的数量,不下一百张,这陆淮宁要是真的如其所言,每个姿态都用一遍,就是五分钟换一次,也要久个小时。 郭靖练的也就是降龙十八掌而已,孙悟空也就是个七十二变而已,他陆淮宁这是要逆天,准备开发出个床上一百零八式么? 罢了,还要不要人活啊。 她扭头想跑,却被他一手给按住了,用手钳着她的下巴,“想往哪里跑?我不尽兴,你就要陪到底。” 说毕,轻啃上她樱桃一样红艳柔软的嘴巴,同时,他岩石一样地身子,将她禁锢得更紧了。 一波比一波更为凶猛的进攻向着她再度袭来。 她就感到自己身下的凳子,都已经不堪符合,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 人家都是舍命陪君子,她这是舍命陪夫君,真的是用生命在奉陪啊。 不过她也要承认,除了腰肢酸痛之外,其它的感觉都很美妙,他的身体正在将快乐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她的身体中。 最后,在他极力的冲刺下,两个人一起到达了欢愉的巅峰。(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八章 现在有累点,回头给你休产假 即便是隔着玻璃门,他洗澡冲浴的水声,依然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中。 那件泳衣,已经被陆淮宁给撕破了,她身上没有别的衣服可穿,就从他的衣柜中拿了一件衬衫,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无意中,她一抬手,看到了桌上的日历牌,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最近的几天可都是她的危险期,而刚才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灌输到了她的身体中,她会不会……怀孕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心里一想到未来,会有一个萌哒哒的小宝宝,长得既像陆淮宁,同时又像自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中就感到无比的甜蜜。 陆淮宁应该是很喜欢孩子的人,因为他以前好几次,都曾经跟自己提过了想要个小孩子的事情。 如果从二人世界,升级到三人世界,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 想到了这里她脸上不由得现出一抹娇羞的笑意。 随后,她马上想起来,白薇薇那个时候,曾经给过自己一种药,说是助孕的药物,如果是现在自己去把药给吃下去,这会不会对怀孕起到帮助作用。 想到这里,她马上就站起来,准备回到宿舍,偷偷地将那种药服用下去。 可是,方才她是被陆淮宁从泳池中给硬生生地抓上来的,身上只是穿了件泳衣,根本没有裤子。 现在她身上只穿着他的一件衬衫,下面还是光着两条腿,这个形象根本没有办法出去见人的。 她弯下腰,撅着屁股,继续在他的衣柜中翻找,准备拿条裤子穿上。 “咔嗒”一声,是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了,陆淮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欢爱过后,洗个热水澡,不但身体清爽,而且是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旅途上的那点子疲惫早就一扫而空了。身体的能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充盈了。 他精赤着上身,下面简单地围着那条,还带着她体香的浴巾。 他走出了浴室,刚想喊她也进去洗个澡,但是,他看到了眼前的情形,却愣在了那里。 只见她背对着自己,弯着腰,翘着臀部,专心致志地在衣柜中翻找着。 她上身穿着一件自己的衬衫,她柔软的肩膀无法支撑起那么大号的衬衫,此刻,她显得愈加娇小玲珑。 她的臀部从衬衫下面半隐半现地露出了两弯诱人的弧度,丰盈饱满,翘挺圆润,同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勾勒出她起伏有致的身体线条。 圆臀下面是两条笔直细长的腿,没有任何的赘肉,而是紧实的肌肉,上面闪耀着细微的汗珠,那是她刚才同他在一起的时候,身体散发热量而凝结成的。 她不该这么穿衣服,这样的若隐若现的诱惑,对于男人来说,比完全的裸露更为致命。他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到喉咙饥渴,喉结一动,咽下了一口口水。 她本来正在这里弯腰找裤子呢,可是,淬不及防之间,就被他从身后给大力地拥抱住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穿成这个样子勾引我。”他的熟练地亲吻上了她修长的脖子,用嘴唇在那里磨蹭着。同时,大手朝着她的下腹处探了过去。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有在他的衣柜中及时找到一条合适的裤子罢了。 她本来是想离开这里的,结果,却把自己又一次送到了他的嘴边。 双腿间被坚硬炙热所抵着,她当然明白,身后的人,此刻是个什么状态了。 “行了,该我去洗澡了。”她见势不妙,立刻放弃了找裤子的想法,转身要往浴室里面跑。 但是,有他在,她怎么会有机会逃脱呢。 才迈出了半步而已,就一个大力被他给抓了回来。她被他紧紧地压到了墙上,双手扶着墙壁,就如同一个被强行搜身的罪犯一样。 她身上穿的衬衫,被他用干净利落地给剥脱下来,丢到了地上。 “陆淮宁,你个王八蛋,你这回怎么不撕了?” “那是我的衬衫,当然不能弄坏了。”他随意地瞥了一眼,看到他的那件衬衫落地的位置,正好压到了她的那件短命泳衣碎片上。 这强烈对比使得她马上就感到了不满,同样都因为衣服碍事,但是他处理的方式,就是不同。她的泳衣就撕碎,他的衬衫就是剥脱,这明摆着是对人不对事,就喜欢捉弄着她。 浴巾被他给从身上扯了下来。 他送到了鼻子下面,嗅吸了一下,这条浴巾上既带着她身上的甜蜜味道,又混合着自己身上的雄浑气息,混合到了一处,闻起来,却带给他一种别样的刺激。 “你好恶心,你刚刚把浴巾裹在了下面,你现在还用鼻子去闻……军犬都没有你这么重口味儿,好么。”她被他给大力地抵在墙壁上,侧脸过来,用眼角余光扫到了这一幕,不禁露出嫌恶的表情。 眼光再稍微往下滑动,却看到了他的身体已经呈现了正待爆发的状态。 她心中一惊,这是又准备一轮鏖战? 这男人勇猛得就跟头狮子一样,自己的小身子骨可是应付不来。 他不歇一歇,停一停? 尼玛,真当自己是橡胶充气的,包邮快递过来的么? 还没等她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呢,他已经纠缠上来。 他的指肚在她光洁的脊背上滑动,从到下,停在了尾椎之上。从他这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她漂亮的侧颜,高直的鼻梁,还有那鲜艳欲滴的红唇。 他火热的胸膛,贴压过来,而他的薄唇也已经印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喘息开始沉重,心跳开始凌乱,温度开始灼人,部位开始坚硬…… “老公,有句话说的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咱们可别做得太过了,回头磨损零件,可没有地方维修更换去。”她心慌意乱,笑嘻嘻地用玩笑的口吻劝戒他。 “我听过一句话,只要功夫深,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没有停下来,动作反而愈加忙碌。 呃……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钟睿瑶也时常听人讲起,但这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画风奇怪呢? “我还没有吃药呢,你先别来。” 她猛然想起来,她刚才打算回宿舍的目的了。 如果他现在还想着再一次的话,那么她就应该把药给吃下去,她正值这个时期,如果吃下了那样的药,又加上他如此的狂野有力……说不定,这次会要到一个宝宝? 但她的话,却让他会错意了。 “药?是避孕药?”他的在她身后,眸光突然就冷凝下来,仿佛使得周围的空气也骤然降到了冰点。 她怎么敢背着他吃这样的东西,她难道不知道他是多么期盼着一个新生命的出现么。 “不,不是避孕药,是……是跟着这个作用相反的,可以促进怀孕药物。”她的脸都红了,这么一说,就显得自己有多么的急不可待一样。 “你同意给我生个宝宝了?”他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心花怒放,大手抚到她的胸前,忍不住捏了一下。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吟声,娇羞地说:“我这几天正好是最佳受孕期,如果这个药物有帮助的话,说不定……能有……” “你怎么不早说。”他听到这里消息的时候,心中顿时激动无比。这个时候,真是一刻千金,他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他朝前一进,嵌入她的身体。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低低的闷哼。 “不用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咱们抓紧时间,加班加点,加大力度搞生产。”他在她背后,一边努力,一边兴奋地说。 加班加点?她心不禁往下一沉,他还能不给自己留点休息时间了? “乖,咱们两个现在稍微累点,回头给你休产假,可以休半年呢。”他不怀好意地说。(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九章 让你去卖身 在陆家的别墅中,此刻也正在上演一场床上大战。 这可不是缠绵暧昧的大战,而是实打实的充满着暴力意味的大战。 “你这个无耻的东西!你欺骗我,你卑鄙无耻!” 陆莎莎蜷缩在床头,一边怒骂着,一边伸手将她能触及到的每样物品都抓了起来,砸到梁宇的身上。 梁宇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京都军区给开除了军籍,这样的丑闻传了出来。一夜之间,全世界就知道她被绿了,她从一个被人所羡慕的骄傲小公主,变成了被人所鄙夷的可怜虫。 她怒不可遏,情绪失控,恨不能一下子就弄死他。 “陆莎莎你是不是得狂犬病了,让我说两句话。”梁宇紧绷着五官,脸上是轻蔑森冷的表情。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你给我滚出去。”她异常愤怒,他干出来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怎么还敢顶嘴,骂她有狂犬病。 用手乱摸,从抽屉中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她现在头脑发热,也不看下究竟抓到了什么,随手就丢了出去。 等到她抛了出去,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柄水果刀! 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在抽屉中常年备放着一把水果刀,用来需要削水果皮而使用。 水果刀用极快的速度朝着梁宇飞了过去,幸而后者反应快,把头一偏,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嘣”的一声,水果刀插到了门板上。 陆莎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看着那把水果刀,怔楞了好几秒。 而梁宇冷漠地瞥看了一眼水果刀,发出一声诡异的冷笑声。他来到了卧室的一角,将音响给打开了。 顿时,节奏动感,令人热血沸腾的夜店嗨曲从里面飘了出来。他用手一扭,将音量调到了最大的程度。 “你把脏手给我拿下来,那是我的东西。”从怔楞间缓过神来的陆莎莎,对着梁宇发出了尖锐的喊声。 尽管平日里,她就非常喜欢伴随着这样的节奏,自己对镜狂舞,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情来听歌。 此时,她生气、委屈、狂躁、她就想砸东西,打人,把一肚子的怒气给发泄出去。他想用这样的方式讨好她,没有用。 梁宇转过身来,用仇恨愤然的目光瞪了她一眼,随即从地上跃上了床头,一伸手就抓过来陆莎莎的头发,将她给骑到了自己的身下。 接着,他的拳头如同雨滴一样地朝她打了过去。 陆莎莎没有想到,此刻梁宇居然动手打她,她都吓傻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挨了十多下。 她全力全力地挣扎,想着坐起身子,也想着用自己的指甲去抓梁宇的脸。但是,双方的力量差距太大,她的那点在防抗在梁宇的暴力之下,毫无作用可言。 “救命,救命。”她万般无奈了,这才想起来,这好歹是陆家的别墅,自己的地盘,如果喊人进来,肯定可以制止梁宇的。 不过,她喊破了嗓子,都没有收到效果。 因为,她的呼声都被淹没在夜店嗨曲的高音节奏中了。 这也正是,梁宇打开了音响的真正目的所在。 “我服了,我错了。”陆莎莎抱着头,嚎啕大哭,委屈无比地向着施暴者求饶。 梁宇一伸手,将她的头发给拽了起来,迫使她仰脸看着自己。 这张脸上泪痕四溢,将面颊上的浓妆给冲刷下来很多。 如果陆莎莎能够向别的女人一样,温柔体贴,善良平和,而不是骄横凶蛮,步步紧逼,他怎么会想着去到外面找慰藉呢。 她的身上集中了全天下女人的缺点,丑陋、粗俗、势力、物质、攀比,每一样都是那么显著,让人无法忽视。 更让梁宇气愤的是,陆莎莎还不甘寂寞,背着自己去夜店中跟那些男人勾三搭四。 他出轨,她劈腿,她比起自己来也是一样的渣。真是搞不懂了,这次自己丑行败露了,她又何必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架势来骂自己,身子把水果刀子给飞了过来。 他五官扭曲,眼眸中是如同野兽一般的凶残和狂暴:“我在外面勾搭女人,我被开除了军籍,别人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只有你不能说我一个字,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尽管心中如此嫌恶她,但是他却不能跟她接触婚约。他如今一无所有,只剩下了这么陆家女婿一个救命稻草可以抓住了。 “如果你敢跟我解除婚约,你吸毒的事情,我立刻就会公之于众。”他露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说你爸爸,还有陆淮宁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怎么对待你跟你妈妈?” 陆莎莎看着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可怕,梁宇真是太可怕了。 半个小时后,陆莎莎跟梁宇一起出现在陆青山的书房中。 陆青山脸色铁青,眸光犀利得好像一柄利剑。而沈曼也陪坐在一边,她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这次一改优雅鲜丽的打扮,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显得非常压抑。 “你们之间商量好了么?”陆青山开口问。 “梁宇他……他是一时糊涂,被那个女人给欺骗了……他真心爱我……我不想跟他分开……” 陆莎莎低着头,说着些违心的话,泪水成串儿地滑落下来。 梁宇拿着一块手帕,体贴温柔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他非常满意看到她的表现,同时,他更满意自己的聪明和睿智,刚才尽管他是那么地气愤难耐,对着她一顿痛打,但是依然小心翼翼地没有打到她的脸,没有败露自己的暴行。 “你……”听到陆莎莎的回答,沈曼气得脸色发白,语塞凝滞。 “噗通”一声,梁宇跪了下来,扬手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打的啪啪作响:“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莎莎,我知道错了。我刚才跟莎莎在上面谈了很久,我深爱她,没有了她我就活不下去,而她也依然爱我。求你们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拆散我们,我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 “莎莎,你确实考虑好了吗?”陆青山抬起眸子,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平日里骄纵,半点不吃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却能轻易地原谅梁宇,这好像不是她素日的作风。 陆莎莎发出呜呜地哭声,她低着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我不同意,你这是在胡闹,你怎么能原谅他?”一向持重低调的沈曼,这次都控制不在情绪了,她尖刻地质问女儿。她雪白的面颊上,因为气愤激动,而染上了红晕。 “妈,这个事情你听我解释……”梁宇抬头说话。 “我在跟我的女儿说话,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过来插嘴。”沈曼冷冷地将梁宇的话给打断了。 梁宇尴尬地跪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 “唉,沈曼,算了。”陆青山长叹了一声,仰面靠在自己的椅子中,用手揉捏着太阳穴,“莎莎是成年人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来决定,既然她下定了决心,我们就不要再多说话了。” 虽然陆青山是个脾气狂暴的军人,以前他在家中说一不二,行事强硬。但是后来,当他跟陆淮宁父子之间的矛盾化解后,他开始反思,自己身为一个父亲的,不能缺少对儿女的尊重和体谅。 因此这一次,尽管他心里非常不会高兴,但他依然决定,按照让陆莎莎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陆青山是一家之主,他说的话,基本就是敲定了整个事情的结果。 沈曼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只见陆青山轻闭双目,扬手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几个都出去。 沈曼也是无奈,转身愤愤地离开了书房。 但是她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走廊中,等着陆莎莎和梁宇出来。 她一步走到了女儿的跟前,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莎莎淬不及防,差点被母亲给打倒在地,幸亏梁宇手疾眼快,伸出臂膀将她给扶住了。 陆莎莎捂着火辣辣的面颊,泪眼娑婆地望着母亲,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自己。母亲一向疼爱自己,从来不碰她一根指头。 她今天挨的打已经够多了,现在这个耳光真是雪上加霜。 “连你也打我,我不想活了。”她捂着脸颊,对着沈曼大喊。 “那你就去死吧,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沈曼毫无表情,说话冷漠异常,她感觉她所有的颜面已经让女儿给全部丢尽了。陆莎莎如此不争气,以后,她们母女在陆家的地位日趋下降,未来堪忧。 陆莎莎倒退了一步,惊愕地看着母亲,她万万想不到,母亲竟然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你想跟梁宇在一起,我也拦不住你,但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没了金钱的支撑,所有美好的爱情只是狗屁而已。沈曼决定要给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女儿一个教训。 望着母亲转身离去的背影,陆莎莎痛哭失声,几乎哭到了脑缺氧的状态了。 她内心的酸楚谁能明白,她之所以跟梁宇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受到了胁迫。 沈曼如此绝情,这也出乎梁宇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缠住了陆莎莎,就可以继续背靠着陆家这棵大树乘凉呢。 可是现在,连陆莎莎都已经被清理出来门户。 “我们该怎么办?”她红着眼睛,转过头来问梁宇。她一没有工作,二没有谋生技能,如果母亲把她的零用钱给断掉,以后的生活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 “卖呗。”梁宇现在也是成了无业游民,没有经济来源,但他并不发愁,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 “卖什么?” “让你去卖身,怎么样?”梁宇用手勾起了陆莎莎的下巴,脸上出现了邪恶的笑容。 卖身?陆莎莎被他的话给吓了一大跳。(未完待续) 四百章 下流的侵犯 灯光昏暗,氛围暧昧,满室污浊的空气中,飘荡着呛人的烟草味道。 重金属的音乐,节拍有力,震得人耳膜发痛。 陆莎莎穿着极为暴露的一条深v齐b的短裙,依坐在吧台之前,脸色浓重的妆容,却掩盖不住脸上惊恐的神情。 她喝了一口酒,努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但却归于失败,手一抖,朱红色的酒溢溅在短裙上。 一个年轻英俊的侍者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块白色的手帕。 陆莎莎接了过来,用力地擦拭着酒渍。 “需要帮忙么,小姐?”这个侍者不仅长得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黑黑的一双眼睛格外的迷人。 如果是在以往,说不定陆莎莎就此春心大动,出手一摞钞票,今晚就能把他给包下来,好好享乐一番。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情,也没有这个底气。 “没事,你走吧。”陆莎莎把手帕交还给了侍者,极为不耐烦地说。 今晚上,她还有非常重要的交易要办,可不能让这个无关闲人搅乱了自己的好事。 年轻的侍者朝她礼貌地一躬身,扭头走开了。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蓝色t恤衫,头戴一顶牛仔帽的男人走了过来,径直坐到了陆莎莎的身边。 一股令她无法忍耐的恶臭扑面袭来,陆莎莎差点没有将喝进去的酒给吐出来。 这个男人身上的体臭味道太大了,令人作呕。 陆莎莎给了他一记白眼,端着酒杯想要离开吧台,忽然听到这个男人说:“小姐,应该喝最烈性的酒,如今生活越来越乏味了,让人感兴趣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很需要提神的东西。” 这一瞬间,陆莎莎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她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这男人,磕磕巴巴地说出来对应的暗号:“你可以喝一杯蓝色马尔奇戈,价格很贵。” 蓝色马尔奇戈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连她都不知道,只是梁宇让她这么记下的暗号,所以她就这么说了出来。 暗号对应上了,只见那个男人转过脸来,用色咪咪的眼光看着她。 她感到极为难过,他的目光极为猥琐,仿佛可以透过她的衣服,直接看到她的躯体一样。 “小姐,你很漂亮。”男人轻佻地笑了出来,露出满嘴大黄牙。接着,他一下子将陆莎莎那娇小的身躯搂入到自己的臂膀中,用他湿漉漉的嘴巴在她的脸上磨蹭。 他身上浓重的体臭,使得陆莎莎几近窒息。她躲开,但他却穷追不舍。 “货呢?”男人贴着她的耳畔问。 “钱呢?”她憋得脸色发紫,很艰难地反问一句。这样的交易,都是秘密的、危险的地下交易,双方毫无信誉可讲,必须一手钱一手货现场交接明白。 男人从腰间拿出来一摞钞票。 他一声淫笑,探手向着陆莎莎深v的领子中伸了进去,将钞票正好给塞到了她胸前双峰之间的沟壑当中。同时,他趁机在她丰盈圆润上狠狠地揉捏了一把。 如此放荡猥亵的举动,顿时让陆莎莎花容失色,她赶紧将男人给一把推开了。 这么侮辱人的付款方式,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过。 这个臭男人知道自己不敢报警,所以就利用这个机会,对自己百般调戏。算了吃个哑巴亏,就当被疯狗给咬了一口,赶紧把东西交给他,钱货两清,然后各走各的路。 她伸手摸到自己的丝袜中,将那一小包粉末给拿了出来。 这就是男人口中所谓的“货”,重量大约十克左右。 陆莎莎将货往男人脸上一甩,转身就走。 可是,一股力量从背后袭击过来,一下子将她重新拉回到那个充满了恶臭的怀抱当中。 “你,两百块,今晚我包了。”男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顺着她的大腿往深处滑。 陆莎莎真是被这句话给气得半死。 两百块?包她一个晚上? 这男人以为她是出来陪睡的小姐么? 梁宇昨天说的话,把她给吓了够呛。仔细一问,原来才知道他就是在开玩笑,他今天真正让自己来进行交易的,不是身体,而是毒品。 两百块,说难听点的话,如果陆莎莎自己做头发的话,两百块都不够她烫一个发卷的钱。可是这个恶心的下流男人,居然想着两百块要睡她一个晚上。 我呸,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刚才他摸自己一把胸,好歹就忍了,结果他得寸进尺,还想着继续占便宜。 她抬手就给了男人一个耳光。 这个男人先是被打得一怔,转瞬间,就凶相毕露了。 “死娘们儿,不知道好歹,老子是抬举你。”他粗鲁地骂着她,反手一下子,将陆莎莎的胳膊给扭了过去。 他的那只手,趁机就一下子窜到了她的大腿根部,剥开了她的底裤,一根手指伸了进去…… “啊,流氓,你这个流氓!” 此刻,身心上遭受到的巨大侮辱,令她一时间忘记了此时,她此行所来的目的。她大小姐的脾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敢对我不利,找警察来,把你给抓起来。 酒吧中的人听到了她的呼救声,又看到了她领口出露出来的钞票,一见男人对她正在进行的侵犯动作,不但没有人出手相帮,反而一个个都面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这里本来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场所,各种各样不能见光的事情都在隐秘地进行中。 即便是陆莎莎开口呼救,大家也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有的客人给的钞票多,口味儿就重了点。 这女人么,一看就是个雏儿,多出来卖几次,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这男人看到周围的人都是无动于衷的态度,他就更加放肆了,手上的动作愈加粗鲁生猛,折磨得陆莎莎痛不欲生。 梁宇在什么地方,他不说在暗处接应自己么,这个时候还不出手,现在死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这里所有的灯光全部都熄灭了。 正当人们在黑暗中惶恐的时候,之间所有的灯光又全部重新恢复了明亮。 十多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仿佛神兵天降一般,赫然出现在当场,他们手中都握着抢。 刚才帮着给陆莎莎递手帕的那个年轻侍者,一下子跳到了吧台上,手中高举着自己的警徽。 “都不许动,警方突击检查。”(未完待续) 四百零一章 生死捏在她的手中 京都市公安局的门前,一辆军牌轿车停到了楼下。 车门一打开,首先从里迈下来一只女的脚,纤细的脚腕,修长的小腿,看起来玲珑有致。 接着一个高挑优美的身影从车子中完全地走了出来,微风掠过,她长发萦绕,风韵独具。 白薇薇刚一出现在这里,立刻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血气方刚,年轻未婚的男警员,他们一见到白薇薇那出众的形象,迷人的风范,立刻就忍不住羞红了脸庞。 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不看心中还有百般地不舍, 他们就这样一直偷偷地用注目礼,目送着她婀娜的身影,走入了公安局的大楼,又消失在了证物鉴定处的门前。 “老同学,你可是来了。我这有个棘手的事情,除了你谁都不好使。” 京都市公安局的技术鉴定员周卫婷,一看白薇薇进来门,立刻上去热情地拥抱。 她们大学时候,是同学,主修药理分析专业,关系十分亲密。 “对你来说,除了结婚之外,什么都不是棘手的事情。”白薇薇噙着笑,对周卫婷说。 周卫婷如今也是女光棍一条,待字闺中。到现在别说结婚,她连个对象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生日比我还大个三月呢。”周卫婷不愧是干公安的,这个记忆力,真是惊人。别人说她大龄剩女一枚,她多少就忍了,只有白薇薇在这里揶揄她嫁不去的事情,她表示不服。 “当兵的男人,你喜欢不?哪天我给你划拉一个。”京都军区中,那些帅气的兵哥哥,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来说,妥妥秒杀公安系统。 “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军区有个叫什么陆宁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什么级别,反正看他穿的军装上好多杠杠豆豆,长的超级帅,我去,看了他一回看,迷得我三天睡不好觉。”周卫婷一双星星眼不断乱眨,一看就是春心大动的样子。 “晚了,他已经结婚了,你就别惦记了。”白薇薇发出了一声冷笑,心里泛着无限的遗憾。 她如果能早回来几个月,那个时间,应该还赶得上陆淮宁未婚之时。可惜,一切在冥冥中错过了。 不过,她对于陆淮宁有着无限的包容,即便他成了二手男人,她也不会嫌弃,照样笑纳。 “妈的,嫁不出去,这个事情真不怪我不努力了,都老天不公平,好男人都落到别人手里去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早下手吃香,晚下手遭殃。”周卫婷一边抱怨着,一边将一个案卷放到了白薇薇的手里:“你好好这个吧,阴差阳错的,陆淮宁没有落到我的手里来,他的妹妹倒是落到我的手里来了。” 白薇薇的眉毛一挑,什么,陆淮宁的妹妹? 原来,为了强化禁毒效果,防止毒品交易的渠道和现象死灰复燃,京都市公安局在近期,特别开展了一个扫毒的专项行动工作。对以前曾经检查过,并发现问题的地方,进行秘密的二次排查工作。对于敢顶风作案,涉嫌毒品犯罪活动的人员,一律从重从严处理。 结果,事情凑巧,警方在一个地下会所中,将正在从事毒品交易,并且正被人猥亵的陆莎莎给抓到了。 身为京都市公安局的局长,同时,也是陆淮宁的好朋友,高劲心里非常清楚,陆家在军界和政界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如果说其家族成员中有人从事毒品交易活动,这将带来怎样负面而巨大的轰动效应。 可是法律公正而无情,任何人无论身份高低,一旦触动法律,必须承担他所造成的后果。 因此他对技术鉴定员周卫婷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个鉴定证据的过程必须慎而又慎,务必尽善尽美,不可以留下一丝纰漏。 周卫婷的心理压力很大,她初步鉴定了一下,发现这个东西,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毒品或者成瘾剂,很像是那种新型的cxp。她一时难以断定,又想起来,京都军区主持cxp生物学效应实验的人,正是自己的老同学白薇薇。可以说,她是目前国内cxp毒性研究的专家,不如请她来,一验便知了。 白薇薇简单地翻看了一下案卷,然后穿上了白大褂。 “这个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她带着上了口罩,对着周卫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个样品的成分分析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去忙别的。”周卫婷如释重负。这一晚上,警方的战果显著,收缴上来了很多的可疑物质,这都要她一一鉴定,出具检验报告。她还真没有时间站在这里陪着白薇薇。 当周卫婷转身离开后,白薇薇也就开始了手边的忙碌工作。她将样品拿到了手中,原来是一包紫色的粉末,质量十克左右。 她娴熟地用药匙挑了一点粉末出来,溶解,进样,设定工作时间和对比标准物质。 这一切都搞定后,她抬头看了下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两个小时。 此时,她也感到了有些疲惫,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包速溶咖啡,用热水冲泡了满满的一杯。在实验间隙中,喝一杯咖啡来提神,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她斜靠在实验室的门上,轻抿了一口咖啡。 从口感到气味,都显得单薄而刻意。同那种用上品的咖啡豆研磨冲泡成的咖啡有着天壤之别。 她喝过了不下上百种咖啡,最喜欢的,仍然是陆淮宁为她烹制的咖啡,那钟芳醇的口感,悠然的味道,世界上绝对再没有可以于之相提并论的咖啡。 “薇薇,你的检验出结果了么?”周卫婷被咖啡的香气吸引过来,跑来询问她。 此时,分析机器发出了声音,开始打印分析结果了。 白薇薇悠然地抿着咖啡,示意周卫婷去拿分析结果。 后者,立刻走过去,将结果给扯了下来。 “这个图形看着有点奇怪啊。”周卫婷疑惑地看着起起伏伏的成分峰值曲线,发出了一声感叹,感觉它很像是cxp的图谱,但是又不完全符合cxp的分析曲线。 白薇薇一口将咖啡喝尽,将这个结果拿到了手中,说:“这些结果后期的数据处理,你急什么,我来搞,你接着去忙吧。” “拜托你了。”周卫婷现在感觉如坠迷雾,怎么把老同学给请了过来,自己的分析工作好像反而更加迷离凌乱了呢。 白薇薇一个人留在实验室中,将门给关好了。 她掏出了电话,拨通了陆家的电话。 “喂,是莎莎么?”沈曼脱口而出,稍后她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陆莎莎这回是真的跟自己决裂了,离家出走好几天,连个电话都不来。 沈曼这几天右眼皮总是在跳,隐隐地预感到事情不好。 “伯母,你是陆莎莎的母亲吧?”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白薇薇对沈曼说,“现在陆莎莎在公安局中,她涉嫌贩毒,而被警方给拘留了。” “什么?”沈曼听到这话,差点晕厥过去。 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贩毒这样可怕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呢。贩毒可是能够被判处死刑的重罪啊。 “你也不用绝望,事情其实会有转机的,只是这个机会,您要不要抓住呢。”白薇薇绝美的脸上溢出一丝冷笑。 她伸手从白大褂中,拿出了另一张成分分析结果打印单,同刚才那一张单据并列放到了一起。 也许,这两张结果分析图上高高低低的波峰波谷对一般人来说,是枯燥而高深的,不会明白蕴含在其中的含义。 可是它们对于白薇薇来说,是那么样的简单明了,她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其中一张上面的曲线可以说是cxp的标准图谱,这是如山的铁证,可以说明,陆莎莎是参与贩卖新型毒品cxp的罪犯。 而另一张曲线图谱,也就是刚才周卫婷所看到的那一张打印单,则是她动了某些小手段,用刻意调配出来的物质“绘制”出来的图谱。 其实,机器每一次分析出据结果,周期只要一个小时,就足以完成了。而刚才白薇薇在这里消耗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并不是因为她操作不熟练,而是因为她在这里进行了两次操作。 毫不夸张地说,陆莎莎究竟是生还是死,取决白薇薇会将哪一张分析图谱交给警方了。 “我要这个机会。”沈曼在电话另一端,一想到了这事关系到了女儿的生命和名誉,立刻表示了妥协。“现金、地产、股票、珠宝,你就究竟要什么,但凡我有的,全部都可以给你。请你务必保全莎莎的性命,她还不懂事。” 优雅高贵如沈曼一般的女子,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低头,苦苦哀求。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需要。”白薇薇红唇一动,便轻而易举地否定了沈曼。 “那你要什么?” “陆淮宁。” “这不可能。”陆淮宁就仿佛中了邪一样,恨不能将钟睿瑶给捧上天去。他怎么可能为了救陆莎莎,而放弃钟睿瑶呢,谁都没有力量,将她从他的心里拔除。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白薇薇用手抚摸着自己面前那两张分析曲线图谱,连她都惊讶于自己的胆识和勇气。此刻,她眸光乌黑明澈,如同夜空中的星星,“只要敢于去做。”(未完待续) 四百零二章 大虾争夺战 从鉴定处提交上来的报告,令高劲阅后大松一口气,还好,陆莎莎所携带的物质,并不是cxp,而是一些诈骗分子,看准某些吸毒人员经济困难,无力购置cxp,就用几样化工产品,临时添加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 按照法律规定,将陆莎莎拘留了十五天,然后,沈曼将陆莎莎给保释出来了。 这下子,沈曼算是知道了,陆莎莎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一旦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不但达不到教育她,警醒她的目的,反而会使她铤而走险,踏上犯罪的道路。 不管梁宇到底如何,女儿都已经原谅他,认可他了,而陆青山那边也已经表打了态度。 自己何苦再继续跟女儿生硬对抗呢。 万一,真把她给弄上了绝路,自己的下半生还能托付给什么人呢。 于是,沈曼就对陆莎莎千叮咛,万嘱咐,说她不能将被拘留的事情给说出去,只能跟家人说,这半个月她是出去陪着梁宇找工作去了。 而陆莎莎此刻,是深感庆幸,原来当初卖给自己毒品的那个人是个骗子,他用“假货”来以次充好。不料,自己虽然被他给骗了,但竟然因祸得福,逃过了一劫。更令她感到高兴的是,自己的母亲被这件事情给刺激之后,对自己的态度马上恢复如初了,每月几万的零用钱也一分不少地按时打到了自己的账户之上。 她有了钱之后,梁宇也就不再动手打她了,又对她开始甜言蜜语地献媚了。 似乎她所有的生活,都重新回归到了正轨当中。 但是也不能这么说,也不是什么都在变好。 只是梁宇跟母亲地她的态度,有了明显而积极地转变。 而陆家其它的人,陆奶奶、陆青山,甚至是家中的那些佣人,他们看到自己的时候,态度都着不同程度的变化。而身为她大哥的陆淮宁,就更不用说了,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在他的眼睛里面,除了钟睿瑶,别的女人,全都放不下。 不行,陆莎莎是个好面子的人,既然重新回归到陆家,就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回来,而不能灰溜溜地走进家门,从而被家人给轻视了。 于是,她选择在京都市最豪华的餐厅中设下晚宴,邀请了奶奶、父亲、母亲,甚至是家中的佣人也一个不落地都被邀请了。 她陆莎莎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办什么事情都是大大方方的,出手阔绰,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身份。 梁宇今天也算着正式的西装,打扮得油光水滑地,坐在陆莎莎的身边,一副恩爱关切的模样。 只见他在席间,一会儿是谈笑风生,一会儿是痛心疾首地检讨悔过,直将陆青山和陆奶奶说得都有些感动了,误以为他真是一时不慎,才犯下了错误。 “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你以后跟着莎莎互敬互谅,好好走下去吧。” 陆青山也知道,梁宇这个事情办的确实太丢人了,让自己颜面无光。但是考虑,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脾气又大又娇,还没有工作,窝在家里当米虫,而且陆莎莎自己表示愿意谅解梁宇了,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爸爸,您这么说我真是太感动了。这杯酒我一定要敬您。”梁宇眼含热泪,真的仿佛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一样。 说话间,他手中举着酒杯,“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事有凑巧,就在这个时候,酒店包房的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只见,钟睿瑶和陆淮宁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们两个人,刚好走过来的时候,梁宇这边正好下跪。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梁宇在下跪,迎接他们的到来一样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下。 随着梁宇被开除了军籍,这也就意味着,他再没有机会在京都军区中,跟陆淮宁和钟睿瑶碰面了。但是,在陆家这个里,他还没有被扫地出门呢,因此三个见面在所难免。 梁宇一见到他们,眼底立刻就显出了仇恨、敌意的目光。 对立而不友好的气氛,立刻在屋子中蔓延。 “清宫戏看多了,你这是在接驾呢?”陆淮宁淡淡地瞥了梁宇一眼,眼中是不屑和厌恶,他随手从裤子中摸了一块钱钢镚,丢到了梁宇的跟前,“拿着吧,打赏不多。” 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是拿梁宇当乞丐看待了。 “他就喜欢跪着,他骨头软,多跪一跪舒筋活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跪跪更健康。”钟睿瑶走过来,挽着陆淮宁的手臂,两人举止亲密,说话毒舌,让梁宇受到了一万多点的重创,血槽即刻清空。 “我这是给爸爸敬酒,显示出我对他的尊重和感激。”梁宇面上尴尬,连忙站起身来解释。 但陆淮宁和钟睿瑶两人根本没有功夫理会他,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已经足够将两个饥肠辘辘的人全部注意力给吸住了。他们径直来到了桌子旁边,抓过来两把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谁邀请你们两个来的?张嘴就吃,也不看看场合地点。”陆莎莎对于陆淮宁两口子,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深为不满。没有他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尤其是钟睿瑶,自己跟梁宇之所以这么倒霉,都跟这个女人不无关系。而且,才进了门,他们两口子先给梁宇一个下马威,说的话非常不入耳,她都感到气愤。 现在陆莎莎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梁宇对她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时候,她根本看不起他,反倒是现在,她被梁宇给暴打过后,她这才如梦初醒,对这个男人从内到外的又爱又怕了。 “这里不是陆家的家宴么,我来这里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啊?”陆淮宁根本不理会妹妹的指责,大大方方地拿过来两道餐具摆在了自己跟钟睿瑶的面前,“为了给你捧场,我跟你嫂子从部队直接赶到了这里来,啥也不说了,先吃为敬。” 陆淮宁今天临时决定,带着钟睿瑶从军区返回到家中。不料进了家门一看,一个人都没有,连佣人都不在。人不在也就算了,连饭菜都没有。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陆莎莎今天在酒店中大排筵席,连家了的佣人都给邀请过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事情,不要看陆莎莎一个月零花好几万块钱,给自己添加化妆品、衣服、鞋子,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贯的月光作风。 但是她对别人的时候,确是吝啬得要命,拿出一分钱,都好像割了块肉下去。 可她现在却主动请全家人吃饭,甚至连平时她一向看不起的那些佣人都给邀请了过去,确实罕见。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好像从旅行回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现在,从陆莎莎嘴里说出来的话,让陆淮宁明白过来了,妹妹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毫无长进可言。 算了,难得她能出血请客,眼前美食一大桌,不吃白不吃,自己两口子正饿得慌,也没有功夫跟她计较。 抬眼瞥见了有红烧海参,于是伸筷子夹了两只,往钟睿瑶碗中一放,“老婆,多吃点,这是大补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钟睿瑶一起身,夹过来一只糖醋大虾,往陆淮宁碗中一放,温柔无限地说:“老公,你最爱吃这菜。” “老婆,吃燕窝汤。” “老公,吃鱼翅羹。” “老婆,吃糟鸭信。” “老公,吃鹌鹑蛋。” 就看见陆淮宁跟钟睿瑶两个人,主动热情,一替一下,轮流对方布菜,转瞬间,就把桌子上二十多道美食给全部夹了一个遍。两个人眼前的的小碗中都堆成了山尖一样。 这回两个人也不继续夹了,几乎同时停手,低下了头,开始埋头大吃。 钟睿瑶这一天里,负重跑,加上攀爬训练,还有力量器械训练,消耗的能力根本就很多,现在吃到了这么美味的菜肴,自然胃口大开,没有出三分钟就已经将碗里面的菜肴都一扫而空了。 “没怎么吃饱。”钟睿瑶吧唧吧唧嘴巴,意犹未尽地说。 “那就多吃点,喜欢吃什么,就再夹。”陆奶奶听说她还要吃,立刻给予鼓励。 “这个菜味儿,还勉强凑合……反正跟咱家厨师的手艺比,跟奶奶的手艺比,就差太远了,我还是喜欢吃你们做的菜。” 她站起身来,一边用筷子开始了第二轮的扫荡式夹菜,一般还能从忙碌中找到一个空隙,拍拍马屁什么的。 “你先吃几口,回头家去,奶奶再下厨房去烧菜。”陆奶奶听到这个话,自然是喜欢得要命。 “您老人都那么大年纪了,回家就休息吧,少奶奶喜欢吃什么,我来给她弄。” 陆家的几位厨师,听到钟睿瑶说的话,心里都十分感动。钟睿瑶年纪跟陆莎莎相差无几,但明显就懂事多了,说话为人都很明白。哪里像是陆莎莎啊,平日里眼睛都放到天上去,饭菜稍微不合意,翻脸就训人,让大家寒心也害怕。 就算是她今天花钱,将大家都给召集到了一起吃饭,但每个人的心中都跟明镜一样的,之所以来,是为了给陆奶奶、还有陆青山一个面子,如果是单纯就陆莎莎人性而言,没有人愿意吃这口饭。 陆莎莎坐在东道的位置上,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冤大头。 她花着钱,请着客,却让钟睿瑶在这里一边吃着自己的,一边贬着自己的,还抓着这个机会来收买人心,着太扎心了。 自己从坐到这里来,也就是吃了一点点的东西,都不如钟睿瑶吃的五分之一。 看着钟睿瑶的手持着筷子,又开始在每个盘子中夹菜了,她心里就是不爽。 桌面上,盘子中仅剩下一只糖醋大虾了。 陆莎莎见到,钟睿瑶正瞄准目标,准备下筷子。 她心中气愤不过,将玻璃转桌一转,把盘子转到了自己的眼前,立刻从碗边抓起了自己的筷子,也朝着那只大虾出手了。(未完待续) 四百零三章 老婆变老爸,卧槽,这是什么鬼 盘子距离陆莎莎不过一尺多远,她动作迅速,自以为是手到擒来。 不料,钟睿瑶的一身功夫,可不只是用在打人上,就是抢菜也格外实用。 别看她距离虾盘远,但是出手速度快,因此就听到“叮”“叮”清脆的响动,钟睿瑶的筷子,跟陆莎莎的筷子几乎是同一时间,都戳都了那只大虾的身上。 两人都是一愣,没料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莎莎,你把这个虾子给吃了吧。”钟睿瑶微微一笑,首先开了口,说的话礼貌又谦让,但筷子却是纹丝不动。 “嫂子,你训练辛苦,这虾还是你吃吧。”陆莎莎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一双筷子也死死地夹着那只大虾。 一只糖醋大虾而已,也不是什么龙肝凤胆,别人从来没有吃过的好东西,但是,双方都是在斗气中。 虾子吃不吃,无关紧要,关键是较量这个劲儿。 两双筷子上,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作用力。 啪的一声轻响,这只可怜的虾子,从半道断成了两截,正好是一家一半儿。 “行啊,这样分最公平,咱们谁也不吃亏。”钟睿瑶并不生气,美滋滋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虾子,重新做回到座位上,开始剥虾。 不过,陆莎莎这边,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态。 因为,这只虾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从中间被夹断的,从长度上看双方得到的差不多。但实际上,她夹的这半截却刚好是什么都没有的一个虾头,而钟睿瑶却是肥美多肉的一个大虾身子,都是实惠东西。 陆莎莎不用吃,只是看着这么一个虾头,就已经被气饱了。 她把筷子一摔,抬起眼睛,看着钟睿瑶素手剥虾,得意无比。陆莎莎朝着她撇过去几记飞刀眼。 钟睿瑶将这个看得一清二楚,但她并没有还以颜色,反而是用嘴巴咬着虾子,笑眯眯地看陆莎莎。 不气反笑? 这钟睿瑶今天这是打算彻头彻尾装贤淑吧,所以对自己不予计较,哼,她的伎俩也就是能骗过奶奶和爸爸,自己最了解她有多么的腹黑。 陆莎莎还真是说对了一点,钟睿瑶今天的确是在装贤淑,到底还是收敛着点了。因为如果她真要是彻底把饭量给放开了,只怕眼前这么一桌子菜都不够她一个人吃的。 不过,钟睿瑶显然没有就此作罢,她也没有犯什么错,也没有身份低人一等,凭什么陆莎莎就给她眼色瞧。 她笑,不代表她不计较。 钟睿瑶看着陆莎莎碗中的那个虾头,说:“妹妹,说到底,还是你讲究生活。虾头是最有营养,最鲜美的部分,还是你会挑选啊。” 什么我会挑选啊,明明就是你会抢好么,精华部分剩下给我,好东西自己吃得满嘴流油。 陆莎莎听着她冷嘲热讽的话,再看着自己碟子中那个虾头,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原来莎莎原因吃虾头啊,这个好办。”陆奶奶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坐在另一座的家庭厨师吩咐说:“后天不是说要包大虾馅的饺子么?那些虾头摘下来后,都不准丢,全部留下来给莎莎吃。” 陆莎莎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好吧,我一定是有一个假奶奶。 钟睿瑶给我挖坑,你就在后面踹我一脚,生怕我掉不进坑里去,是不是? 说一千道一万,真正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该死的钟睿瑶。 陆莎莎在心中不断地诅咒着钟睿瑶,吃了那么多,怎么不噎死你。 还真是别说,这样的诅咒就真的起效了。 钟睿瑶本来吃得正起劲,忽然,就感到什么东西刮到了咽喉,胃部一阵悸动,就涌上了强烈的恶心感觉。 她身体一僵,接着,她猛地推开凳子,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捂着嘴巴,往洗手间跑。 “估计吃急了,噎到了。”瞧到这一幕,陆淮宁替着老婆解释。他朝着钟睿瑶碗边的那堆食物残渣看了一眼,感觉她至少吃下去了不下半吨的食物。 好吧,如果在特种兵部队中,搞一个大胃王的比赛,估计钟睿瑶夺冠,应该没有什么悬念。 而这边陆莎莎心中乐不可支,活该,让你使劲地吃,好像是饿鬼投胎一样,现在当众丢脸了吧。 不过,在陆奶奶和陆青山,以及沈曼,他们这三个人都是过来人。 现在看到了钟睿瑶跑出去呕吐,他们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心中立刻就闪过一个念头,这不会是有了吧? 当然了,虽然他们心中涌上了同一个念头,但是他们彼此的心情却天差地别,陆奶奶和陆青山都是欣喜过望,而沈曼却是郁闷低落,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一顿饭吃罢过后,陆家人返回了陆家。 陆淮宁是摩拳擦掌,心里发痒。 他今天之所以没有跟钟睿瑶留宿在特种部队中,是因为他今天性趣大发,在部队中基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想着还是回家来跟着钟睿瑶亲密,好好干上一场。 所以,他一回到家,就急不可待地拉着钟睿瑶往楼上的卧室跑去。 “老婆,你等着我,我马上洗好就出来。”他将钟睿瑶按到了床上,在她小巧地嘴鼻子尖上吻了一下,转身就往浴室跑去。 到了浴室中,脱掉了衣服,洗刷刷,洗刷刷,想到即将到来的精彩节目,他心潮澎湃,兴致盎然。 钟睿瑶当然心知肚明,这陆淮宁把自己叫回了家,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她坐到了床上,看到陆淮宁跑进到了浴室中,就羞得满脸通红。 不过她心里惦记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悄然站起身,拉开门,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她用手朝着床上的枕头下摸,就抓到了一个小瓶子。 这正是白薇薇上次给她的那瓶促排助孕的药物。 她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在这里,并没有丢啊。怪不得她在军营宿舍中翻了半天都没有,瞧自己这个记性,果然马马虎虎的。 她用手拧开了瓶盖,倒出来两粒药片,正准备往自己的嘴巴里面丢。 突然,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接着,推开门陆奶奶探进头来。 “你跟我过来,有话问你。”陆奶奶没有往日一般的温和慈祥,神情还挺严肃的。 钟睿瑶吓得将手中的药片重新给装回到瓶子里面,扭好盖子,偷偷地重新塞回到枕头下面,就跑了过来。 “奶奶,有什么事情啊。”她赶忙问。 “你别跑,步子要放轻柔。”陆奶奶瞪了她一眼,别看她老人家总是笑眯眯,和善亲昵,今天一板起面孔来,还真有当家的威仪,凛然高贵,把钟睿瑶给吓了一跳。 她一吐舌头,立刻就不敢跑了,轻挪着小碎步,慢腾腾地走了陆奶奶的跟前。 “你上次例假是哪一天?”陆奶奶问。 钟睿瑶淬不及防,她惊讶地看着奶奶,不知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要这么问。 生理上的事情,很隐私的东西,她囧得无处可藏。 不过,也幸亏奶奶这么一问,钟睿瑶反应过来,她这次大姨妈好像往后拖了不止十天啊。 “你吃东西就吐这个能多久了?”陆奶奶听她这么一说,眼底掠过一抹喜色。 钟睿瑶再笨,也能反应过来了,陆奶奶为什么要这么跟她说话。大姨妈迟迟不到,再加上呕吐,这不妥妥是怀孕的征兆么。 难道我真是有了?她看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怎么也不相信,有一个小生命正在那里孕育着。 而且,今天这个吐东西,她感觉也不大像是怀孕的孕吐。她在部队食堂吃饭,一直饭量很好,食欲旺盛,别说是吐啊,就是连少吃的时候都没有。 今天的吐……好像是因为,她在跟陆莎莎斗气,那个虾子没有剥干净虾壳,刺激到了喉咙,才导致的呕吐。 “唉呀,你懂什么,这个就是怀孕了。人跟人不一样的,有些人啊怀孕后,就什么都吃不下,连喝口水都会吐出来。有些人怀孕后,反而食欲打开,能吃能喝的。你从现在开始,要好好保养啊,别说军训了,连弯腰,够高这样的动作都不能有,要不然,就会导致流产的。”陆奶奶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她语重心长地叮嘱着钟睿瑶各种注意事项。 她顿时感觉头脑中充满了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硬不能吃,凉不能碰,三餐适度,早起早睡。 这个生活作息,怎么就跟特种部队的宿舍管理条例那么严格啊,甚至比那个要求得还更繁琐。 “从今天开始,就要进行胎教,听十五分钟钢琴轻音乐,外加吟诵唐诗宋词元曲楚辞十五分钟。咱们可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陆奶奶将钟睿瑶往自己房间拉,“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跟着我读。” 钟睿瑶:“……” 这样搞下去,十个月之后,别说孩子没有输在起跑线上,她都已经学富五车,样样精通了。 她有心不去,但是还真的没有办法违背奶奶的意愿,硬着头皮,被陆奶奶抓了苦差。 陆淮宁这边用火急火燎的速度将全身都冲洗干净了,用毛巾将下身简单一围,猛地拉开了浴室的门,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他双臂大张,对着屋中的那个身影,声音**地说:“老婆,我洗好了,今晚上我们大干一场。” 陆青山缓缓地转过身来,满脸通红,十分尴尬地咳了几声。 陆淮宁宛如被雷劈过了一样,一脸焦黑,当场就石化了。 老婆变老爸,卧槽,这特么是什么鬼。(未完待续) 四百零四章 偷药 陆淮宁抬头仔细一看,没错啊,这确实自己的卧室。老爸未经同意来他的卧室干嘛,这是侵犯人权啊。 “这个事情我来解释一下啊。”陆青山也是无可奈何,他是被自己的老妈给强派过来的。 儿媳妇身怀有孕,有些注意事项需要告诉儿子,他身为父亲责无旁贷。 不过,当陆淮宁在里面洗澡的时候,他在这个屋子中纠结酝酿了半天。 让他去讲解个军事地图,谋划个作战方案,这个容易多了。可是,要跟儿子讲关于那些方面的问题,他真心是开不了口。 “算了,我要说的东西,都在这个里面,你拿过去仔细看吧。”天人交战了半天,陆青山还是无法突破自己,他憋得面红耳赤,将一本书往陆淮宁的手中一塞,转身大步里离开了卧室。 陆淮宁湿漉漉地站在这里,满头黑线,不知道老爸到底是所为何事。 低头一看他给自己塞过来的书——《准爸爸必读手册》。 切,这啥东西,还必读呢,跟他有一毛钱关系么。 那么一张柔软宽敞的大床空着,漂亮温柔的老婆不在上面等候着他临幸,他现在怨气横行,心头正烦着呢。 他大手一扬,将这本书给抛到了空中。 不过,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意识都了什么东西。 赶忙跑了几步,冲过去,伸手,将那本书给重新接到了。 《准爸爸必读手册》,他认真地将书本标题重新念了一遍,准爸爸…… 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钟睿瑶这个家伙,一向都是食量无穷,饭量无底,怪不得今天她会吐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老婆怀孕了,自己就要当爸爸了。自己真的很厉害啊,奋战了几次,就已经搞定大事。 陆淮宁扬起头来,哈哈哈大笑,兴奋连着几个原地空翻。 这么剧烈地运动,缠在身下的那块小毛巾就滑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他这才意识到了,显然,此刻处在兴奋当中的,不只是他的情绪,还有身体。 已经是耸立膨胀,让人很是难受了。 他环顾了下空荡荡的房间,才意识到,虽然老婆怀孕,这一个让全家倍感兴奋的好消息,但对他来说,却是有些难熬了。 以后想着要拥着她那柔弱温滑的身体,亲热一下,恐怕都成了妄想了。孕妇可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的,重点保护的对象啊。 自己这个小宝贝儿啊,来的好像有点早啊,如果能让他再尽情地享受几次,过足了瘾,再节制,那就好了。 不过,自己这个瘾头,好像是越来越大了,想要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加剧了。 啥时候能够彻底过完,还真是说不清。 嘻嘻,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枪法太准,也不是啥事。 现在想这个都没有用了,现在身体如此亢奋,持续下去,不是什么好事。既然没有办法找老婆发泄,就去运动一下好了,跑个一万米,出身透汗。 他扯过衣服和裤子,胡乱地套到了身上,推开了门,带着欢喜又郁闷的心情,大步跑了出去。 钟睿瑶怀孕的消息,让陆淮宁很是兴奋,自己在屋子中又是蹦,又是跳的,但是对于呆在楼下的人来说,顶棚上,传来了“咣咣”的声音,这显然不令人愉快。 梁宇正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翻着网页。而陆莎莎正跪在地毯上,用水果刀削水果呢。 顶棚上,突然声音大作,把陆莎莎吓了一挑。手上一打滑,湿漉漉的水果就从指尖上跳出了手,正好撞到了梁宇的手机上。 梁宇的阅读被突然打断了,连想都没有想,抬手就给了陆莎莎一下子。 “别打我,不关我的事情,是楼上好死不死地在作呢。”这一下子正打到了陆莎莎的肩头,她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臂膀,望着梁宇辩解。 说来也奇怪,虽然梁宇把她给打得直痛,但是,陆莎莎却感到,这个时候的梁宇很粗鲁,很暴力,但很有男人的味道。比起之前,唯唯诺诺地小白脸做派迥然不同,却更为吸引她。 痛在身上,甜在心头,这样变态的受虐嗜好,恐怕除了陆莎莎也没有谁了。 “我去找他们算账去。”他本来吃饭的时候,就被陆淮宁和钟睿瑶给耍了一下,心头憋着一口闷气,这下子,可算是有机会复仇了。 梁宇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往楼上来。 他走到了陆淮宁卧室门前,举手敲门,却无人应门。用手一拧锁头,反锁上了。 自从有了上次的事情后,为了防止再有不轨之徒进出自己的屋子装窃听设备,陆淮宁已经将门锁换成了指纹锁。梁宇偷配的钥匙,已经成了无用的废物了。 明知道里面没人了,梁宇这时的胆子才大了起来,泄愤地朝着陆淮宁的门板上狠狠地踹了两脚。 “缩头乌龟,干了坏事,立马就跑。你要是敢在呆屋子里,我可饶不了你。”梁宇气势汹汹地用嘴上功夫,讨伐陆淮宁。 他转回身来,正要下楼去,却抬眼发现,钟睿瑶的那个房间门没有锁,嵌开了一条小缝儿。 梁宇怔了一下,接着他不由自主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为什么要走进这个房间。 想想钟睿瑶一直跟自己不对付,不肯同自己复合,吃秤砣一样,铁了心地跟着陆淮宁在一起,而她也正是将自己的丑行公之于众,导致自己被开除军籍的女人。 自己恨她,甚至无数次地希望,有朝一日当自己有权有势之后,可以用天下最极致的手段去羞辱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当他踏入到这个房间来的时候,心中第一个念头,不是要来找她算账,而是想来看看她。 她的那张脸,她的笑,她的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在近距离好好凝视和欣赏了。 现在,当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就好像是两只斗鸡一样,那种敌意和对峙,让她的眼光不再温柔。 只有当深夜中,在他的梦境中,重回到数年前的校园时光,她依然那么动人,深情,美丽。 尽管,梁宇现在已经用身体经历了好几个女人了,包括陆莎莎,也包括伊红,还有别的对象。但是,真正能够让他,不能忘记,一直迷恋的女人,却是这个他都不曾亲吻过,对他鄙夷仇恨的钟睿瑶。 更为奇怪的是,他越是想忘记这样的感觉,拼命地去找别的女人,去睡,去吻,去沉沦,可是,他越多地去经历别的女人,却越来越发现,原来她才是最好的,她给予他的感情,最纯真。 梁宇到了现在已经不能分辨了,自己到底是恨着钟睿瑶,还是爱着钟睿瑶,自己同她处处做对,究竟是真的想让她万劫不复,还是想着她迫使她再度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推开了她的卧室,展眼一看,房间空荡,她并不在这里。 他心底往下一沉,失望的情绪爬上了心头。 空气中,弥漫着她幽然的体香,如同花香一样地沁人心脾,在他身边萦绕。 他深吸了一口,顿时感到自己将要疯狂了,自己对她的恨,对她的爱,全部都涌上了心头。 他走到了她的床前,从床单上面的皱褶可以看出来,她刚才曾经躺过。他伸出颤抖地手,轻抚着床单,贪婪地呼吸着她残留下的味道,就仿佛她此刻是被自己所拥抱着一般。 在本能欲望的指引下,他的身体亢奋起来。 他顺势就滚到了床上,躺在她曾经停留过的地方,让每一寸身体,都最大极限地体验着她的感觉。 咦?就在他意乱情迷之间,突然感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枕头下面,触感坚硬。 他心中奇怪,伸手一掀,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个小药瓶,瓶子上面还有个小标签。 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女性专用药,促排助孕的药。 原来,她是在吃这个东西!她准备要给陆淮宁生个孩子。 从这一小瓶药上,他体会到了她的那种殷切、迫切、急切。 他紧紧地攥着这个瓶子,恨不得能够把这个给丢到九天之外,嫉妒的火焰在他心扉汹汹燃烧。 他一直刻意地欺骗自己,告诉自己说,因为陆淮宁有艾滋病,所以,钟睿瑶跟他之间,就是个名义夫妻,不会发生实质的接触。后来,当陆淮宁复职成为特种兵大队长后,才有消息传出来,原来他的艾滋病都伪装的,实际上他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他又开始跟自己说,现在钟睿瑶是在特种兵大队服役,每天高强度的军训,已经令人应接不暇了,根本没有精力再跟着陆淮宁去滚床单了。 可是,现在他自欺欺人的谎言,已经被这一小瓶药物给全部击打得粉碎。 她早就跟他做了,而且,她还迫切地想要个孩子。 梁宇气得嘴唇发颤,恨不能就把这些药品全部都给冲入到马桶中。 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如果说,这瓶药被自己给丢掉的话,钟睿瑶回来后,肯定可以发现的。她回头来再去买一瓶药来吃,那不还是一样么。 她枕头下面放着这种药,不仅可以说明她跟陆淮宁想要个孩子,也可以说明,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谁的身体有问题,所以受孕困难。 既然如此的话……梁宇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他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的柜子前面,拉开了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瓶维生素药片。 他将促排助孕的药从瓶子里面全部给掉了出来,装到了自己的衣兜中。而将维生素片给添了进去。 维生素,是人体不可缺少的微量物质。你就多多补充吧,希望你们早生贵子。 他狞笑着想。(未完待续) 四百零五章 高高在上,凌虐如狂 梁宇将已经被掉包的药瓶,重新放回到了她的枕头下面,自己则揣着真正的药片,匆匆离开了。 当他走下了楼,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陆莎莎早已经将水果给削好了。 一看到他回来,她马上就迎了过吗,将水果递到他的嘴边。 但是,梁宇却并没有去吃,他紧抿着嘴巴,用可怕而愤怒的眼神望着她。 “你生气了?”是不是到楼上去,他被陆淮宁给怼了回来,现在正要发作呢。陆莎莎如今已经乖巧多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又要挨打了。 恐惧,让她浑身开始颤抖,亢奋,又让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期待。 这样矛盾而变态的心理之下,她竟然没有逃跑,却反而上前一步,抱住了梁宇的腰,妩媚地祈求着:“你不要太用力,我不会反抗的。” 他一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两片药。他粗暴地扳开了她的嘴巴,将药片给塞了进去。 “咽下去。”他表情狰狞,五官扭曲地命令着她,连一点水都没有,就强行让她干咽下去。 这个时候,高高在上,凌虐如狂的梁宇,在她的眼中,却是那么地高大英武,仿佛一个顶天立地英雄人物。 她用崇拜强者的眼光看着他,乖巧地将药片给吞了下去,甚至都没有开口问问,他让她吃的是什么。 梁宇将她大力地抱起来,如同一个麻袋一样地,往床上一摔。 陆莎莎就感到自己眼前天旋地转,虽然床铺非常的柔然,但是这股巨大的力气,也让她的后背如同被重重地推了一下。 随后,她胸前一凉,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他从领口处给扯开了。 衣服上的扣子叮叮当当地掉到了地上。 她的文胸、内裤,也没有幸免于难,被他直接给撕开了。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眼中都是红血丝,那份狂暴的情绪尽显出来。 他居高临下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费尽心力地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点,能够跟钟睿瑶有一星半点相似或者相近的地方。但这样的努力归于了徒劳。 陆莎莎那浓妆艳抹的脸上,他不但没有找到能跟钟睿瑶相近的地方,反而让他看出来几分同陆淮宁相仿的地方。 他极为愤怒,没有任何温情的铺垫过程,用惩罚性的动作,大力地刺向了她。 钻心地疼痛使得陆莎莎不由自主地发出来吟声。被如此粗暴地对待,反而令她生出一种满足感。 “我们不能落后,要抢到先机,生出一个孩子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 这感觉不像是在同爱人商量生孩子的事情的,倒像是在讨论一个复仇的计划。 赶在陆淮宁和钟睿瑶之前,他和陆莎莎生一个孩子出来,让他们两个眼气,让他们无能为力,让他们断子绝孙。 关于孩子的事情,梁宇跟着陆莎莎提过。但是陆莎莎却不想那么早地生孩子,因为她还想着要玩,不想添个孩子当拖累。而且怀孕会导致身体变形,容颜变老,那些漂亮的衣裙和高跟鞋子,她就再没有机会穿上了。 因此,陆莎莎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但是,现在的情形不同,他们两个人的相对关系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是小心翼翼,随时会被她给狂喷的那个软绵包子了。他成了她的主人,将她反踩到了脚下去。 他说生,那就是要生,她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他骑在她的身上,毫不怜惜地对待着她。而她哼哼唧唧地承受着一切,痛并快乐着。 说来也奇怪,梁宇并不是一个体力特别好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二十分的时间后,他即便就缴枪投降了。 为此,陆莎莎没有少骂他是个废物,刚刚才有点兴趣,他却结束战斗了。她甚至曾经一脚将他从床上给踹下来。 但是,今天他的状态却格外地神勇,时间都过了四十多分钟,比较平时足足延伸了一倍以上,却还没有任何结束的意识。 “我好喜欢,你真棒!”她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 这声音,一下子将梁宇从恍惚当中给拉回到了现实。 他这才惊觉,那种如同花香一样的味道消失了,自己眼前钟睿瑶沉鱼落雁的容颜,也消失了。 陆莎莎双颊红晕,娇羞无比地看着自己,厚重的妆容却无法掩盖她的欣喜若狂。 原来,自己今天的状态这么好,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觉,是因为他忽视了现实中的陆莎莎,而在头脑中用钟睿瑶的形象来迷惑住了自己。 而此刻,陆莎莎的这句话戳破了他的虚幻爱人,碎片散落了一地。 绝美的幻想,同冰冷的现实对照在一起,巨大的落差,让他顿时情趣全无。 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闷哼,一泄千里,彻底将自己的积蓄掏空出去了。 陆莎莎身子下面,用手环着他的脖子,也是同时到达了极致的境界。 他冷冷地朝着她瞥了一眼,用手支撑身体,想要离开她。 “不够,我还想要。”她用胳膊缠住了他,扭动着身体,索求更多的爱抚。 在看清她这张脸的时候,他就已经无力无心再战了。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用手脚乱动,生硬地撩拨自己身体的时候,他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憎恶。 “滚开。”他一扬手,将她给从床上直接打到了地上去。 他站起来,走到了浴室中,扭开了花洒,用水清洗身体。他感觉她脏,而他自己也已经脏了。 早上起床,梁宇坐在餐桌上,尽管昨天他跟陆莎莎在一起纠缠了那么久,消耗了很多的体力,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感觉到饿。 望着自己眼前,冒着腾腾热气,扑面香气的汤,却毫无胃口。 抬眼一看对面坐的人,正是钟睿瑶。 她美丽的面庞,立刻就让他想起了昨晚,弥漫满室的幽香,那都是她的芬芳气息,足可以让他几近癫狂的味道。如果不是在脑海中幻想着她的面容和身体,他也无法获得那么完美的一个过程。 他盯着她,心中冒出一个冲动,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下子把她给拥抱进自己的怀里。(未完待续) 四百零六章 十个月后,就当爹 “你昨晚睡的好么?” 随着一个声音响起,陆淮宁那高大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钟睿瑶的身后。他俯下身来,拨开她浓密的长发,在她的面颊上亲吻了一下。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而娴熟,没有任何夸张和造作的成分。其实他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高调秀恩爱,同爱人之间举止过于亲密,这是他的教养和性格所不允许的。 但今天他有些控制不住,因为昨天一晚上,他都独守空房,睡着双人床。 尽管心里很清楚,现在她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两个人之间有任何的亲密行为了,但是那种身体和心灵上的寂寞却无法排解。所以当他今天一看到她的时候,就送给了她一个甜蜜的亲吻。 陆淮宁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打破了梁宇的**。 他马上清醒过来,钟睿瑶现在是他陆淮宁的女人,跟自己正是势同水火的对头。自己的丑行为什么会败露,自己的军籍为什么会被开除,还不都是拜她所赐? 他用手一捏衣兜中那些促排助孕的药片,脸上泛着冷笑,你们的举动再亲密,也都是白费功夫,我已经将药片进行了调换。你们永远都生不出来孩子。 想到了这里,梁宇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恶意。 “大哥,大嫂,你们结婚都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为陆家添丁进口呢?”他这是在揭人短处,他们越是不能生,他才越要提这个话题。 表面上是一种关切,其实是一种伤害。 钟睿瑶应该是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充满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红,低下了头一个字都没有讲。 而陆淮宁沉吟了片刻,淡淡地答:“这个随缘分吧,没有的时候不强求,有的时候不拒绝。” 梁宇听到这里,立刻心头就扬起了一片兴奋。 太好了,钟睿瑶平时伶牙俐齿的,到了此时却一言不发的。而陆淮宁神情淡漠,说话左右逢源,不正面回答问题, 这情况,一看就是他们两口子有难言之隐,生不出孩子来。 “现在国内的生态环境不好,吃的东西,激素多、农药多、化肥多,所以导致了八分之一的夫妻啊,不孕不育啊。现在科技发达了,搞出些什么人工受孕促排助孕的手段和药物出来,其实这些亡羊补牢的措施都是无用的,废物就废物,再怎么折腾也生不出来的。”梁宇用手指了指陆淮宁,又指了指自己,感叹地说:“八分之一啊,这么是多么惊人的数字比例啊,弄不好,你我都是其中之一,只是自己不敢承认就是了。” 为了防止陆淮宁太受刺激,当场炸毛,梁宇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把自己给加了上去。 如果陆淮宁就此挑理,他马上就可以说,你看我这话也不是针对你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你我都是其中之一。 陆淮宁当然不是个傻瓜,梁宇这一开口,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里面看似关怀无限,其实都是冷嘲热讽。 他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眸光晦暗不明,他胸中的火苗马上就蹿了起来。 说谁是废物呢?钟睿瑶可是刚刚怀孕,他的战斗力有目共睹的。 他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钟睿瑶伸出手来,按住了他。她如同黑水银一般的眸子轻轻一荡,对陆淮宁使了个眼色。 陆淮宁马上就会意了,他压下怒火,剑眉轻扬,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听你这话说的,对这方面很在行啊。” “我平时博记广识,这些东西都在脑子里面了。”梁宇看着陆淮宁想恼又强忍怒火样子,心中好笑,你也有今天么?天理循环啊,就是你平时太猖狂了,所以报应到了头上。 “怎么收费?需要多少个疗程?”陆淮宁用手托下颚,非常认真地咨询。 “这个事情你问我就找对人了。”见陆淮宁不但不对此话题反感,还饶有兴趣地询问。梁宇双手一拍,大嘴一张,开始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陆莎莎坐在梁宇的身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感觉这个男人真是绝版珍品,如此口若悬河无所不知,也能够在床上那么粗鲁有力满足自己,幸而,自己没有错过。 陆淮宁和钟睿瑶坐梁宇的对面,表情漠然,眼光中闪着清冷的光晕,就如同是动物园中看猴子的游客一样。 陆淮宁眼睛余光一瞥,就看到自己的奶奶和跟父亲正在往餐桌这边走。 他心中不禁冷哼一声,来得真是时候。 而梁宇这边说得口干舌燥,满嘴冒白沫呢,转头一看,也刚好瞧到了陆奶奶和陆青山往这边而来的身影。 他心中不由也是一喜,来的真是时候。 因此,他这边讲得愈加兴奋热烈起来了,生怕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果然,当陆奶奶跟陆青山走到了餐桌旁边的时候,两人停下了步子,互相疑惑地对望一眼,不明白桌上的四个人怎么回无缘无故地讨论起人工助孕这个话题来了。 “唉呀,奶奶和爸爸过来了。”梁宇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连忙起身,对着陆奶奶和陆青山说:“我该死,这里光顾着说话了,都没有留意你们来到了。” 陆淮宁、钟睿瑶、陆莎莎也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长辈问好。 陆奶奶跟陆青山对着晚辈一颔首,分别落座。 “你们说得这么热闹,是为了什么事情啊?”陆奶奶感到奇怪。 “大哥,问我人工受孕的详细过程和收费服务什么的,幸好我多少知道些,就告诉他了。”梁宇就等着有此一问呢,听到了奶奶提及,敢忙抢得了先机回答,生怕陆淮宁或者钟睿瑶用别的话题掩饰过去。 “你问这个干嘛?”陆青山看着儿子,不由得一愣,不明白他的用意所在。 “大哥……应该是着急了。”还不等陆淮宁回答,梁宇已经替他说了出来。 “什么?”陆青山转过头来,满脸愕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梁宇心里这个舒服啊,这个得意啊,陆淮宁跟钟睿瑶之间这么久没有孩子,这样尴尬的消息却被他当众揭穿了。 陆青山那惊讶诧异的表情,落在他的眼中,却成了印证他成果的一个标志。 “爸,你也不用这样,现在技术水平如此发达,咱们要相信医生和科学啊。”梁宇还添油加醋。 “我怎么能不惊讶,他有什么可急的,他又用得着这样么?”陆青山抬手一指儿子,“你是不是闲着无聊啊,钟睿瑶不是怀孕了么,再有十个月你就能当爹了,还急什么急?” 啊? 钟睿瑶怀孕了,再有十个月陆淮宁就当爹了? 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淬不及防之间,梁宇听到了这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未完待续) 四百零七章 生育能力问题的大探讨 “昨晚刚刚知道的,没有来得及告诉你。”陆淮宁嘴边噙着清雅的笑,绝美的面庞上容光焕发,洋溢着即将身为人父的骄傲和辛福表情。他伸手一搂钟睿瑶,“你大嫂昨晚吃饭,不是吐了么,这就是害喜啊。” 梁宇一拍额头,瞧自己这个臭脑袋,当时这个场景都没有往心里去,深思熟虑一下。此时,坐在他身边旁的陆莎莎也气得脸色发青,钟睿瑶怀孕了?这对别人是喜讯,对她来说是个噩耗啊。 从此以后,全家人更是拿她如众星捧月一样地恭敬了,自己就更会被冷落成边缘人物了。 “大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个喜讯啊。我,我就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浪费时间。”梁宇一拍大腿,心中这才明白过来,陆淮宁两口子是肚子里有货,心里有数,两人一对贼精八怪,装出来不言不语的样子,冷眼旁观,拿自己当猴子耍呢。 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他还满心欢喜呢,现在却变得灰头土脸了。 “这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陆淮宁伸手倒了一本牛奶,送到了钟睿瑶的嘴边,喂她喝了几口,“你刚才不是说了么,现在八分之一的夫妻都是不孕不育的受害者,说不定你我就是其中之一呢,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敢承认。不过,现在我老婆一怀孕,至少我是能洗白了,至于你么……” 陆淮宁说话到了紧要之处,却戛然而止,故意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绕梁余音,足够旁听者自己去脑补填充答案了。 “我不是不孕不育,我和莎莎最佳正打算要孩子呢。”前几天,他刚跟陆莎莎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在上车大半年之后,终于把车票给补上了。这回终于不是无证驾驶,而是持照上岗了。 但是在要孩子的这个问题,他们却又被陆淮宁夫妻给甩开一步。 “他还真的不是不孕不育。”钟睿瑶喝下去了牛奶,把杯子放都了一边儿去,开口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是一愣。 一个男人能不能生育,这可是隐私性的问题,而且,钟睿瑶现在是梁宇的嫂子,她这么开口说话,虽然可以说是对梁宇的一种支持性言论,肯定了他的生育能力。但是,这话好像听起来,就是有些怪怪的。 “唉呀,大嫂,没想到你这么有心啊,连我们梁宇能不能生育的事情都如此关切。”陆莎莎此刻,醋意大发,用手将梁宇往自己这边一搂,用敌意地眼光看着钟睿瑶。 知道她以前曾是梁宇的女朋友,但那个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自己跟梁宇才是明媒正娶的一对,她就不用这么献殷勤,乱关注了。 “不是我关心啊,而是梁宇能生育这个事情,现在京都军区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钟睿瑶把手一摊,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难怪人家说是一孕笨三年,你这刚怀孕,说起话来就已经是没有边际了。”京都军区的人个个都是专注军事,谁向像钟睿瑶这么八婆,无聊至极地盯着妹夫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呸,让人恶心到家了。 “前阶段,军区下了通报,开除梁宇的军籍,那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他搞大了人家女学生的肚子。所以说,梁宇的生育能力,你就不用担心了,在外拈花惹草,偷鸡摸狗的状态下,都能让对方怀孕。” 钟睿瑶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军区的通报,是发向全军区的公文,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要说是整个京都军区都知道梁宇的生育力的问题,也不算是言过其实。 钟睿瑶的这句话,可以说是一下子就把梁宇最疼的那块伤疤给掀开了,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部分。 即便像梁宇这样脸皮厚得跟地砖一样的人,此刻也坐不住了,他啪地一拍桌子,愤然起身。 “钟睿瑶,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当日,他受到的那份打击,有再次浮现在心头。他构造的美好前景,就在那一天戛然而止了。 他转身离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钟睿瑶,你别狂,我早晚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陆家从上到下,每一寸地,每一根草都是我的。 房门一打开,陆莎莎颤巍巍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梁宇……”看到梁宇勃然大怒,她就心知不好,她极为胆怯地走了进来,低着头,踮着脚,仿佛方才惹到了梁宇的人并不是钟睿瑶,而是她一样。 梁宇回头一看,是陆莎莎。立刻从衣兜中抓了一把促排助孕的药片,不由分说地掰开了她的嘴巴,将所有的药片都给压了进去。 “给老子吃下去,敢掉出来一片,我就弄死你。”他恶狠狠地威胁着她,用手堵到她的嘴巴上。 陆莎莎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含着药片,因为太过干涸了,无法完全下咽到喉咙中。 她发出的声音哀求之声,却让梁宇更为暴躁。 他将她一下子给摔到了床上。 陆莎莎脸朝着床,背朝着天,四肢摊开,如同一个大字的形状。 她的口鼻都被捂到了被子中,因此,发出的哭声瞬间就减小了很多。 这令梁宇非常满意,他立刻扑过来,压到了她的身上。 他手起手落,她身上的衣服,就成了碎布片。 看着她那乌黑披肩头的头发,他一瞬间就想到了钟睿瑶的头发,也是这般的乌黑,也是这样的长发。 他用指尖慢慢地挑起她的长发,感受着这如缎的发丝滑过他的皮肤。 当初,在校园中,她跟他依偎在一起,他抚摸她的头发,就是这样令人迷恋的感觉,她脸上带着娇晕,羞怯地看着自己…… 再一想到了钟睿瑶那秀美清丽的面容,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兴奋了,心头的怨憎情绪也激动起来。 你怀孕了?而且,怀的就是陆淮宁的下流种子。 你为什么不能给我生一个孩子呢。 你以为我没有这个能力么。 带着渴望,带着仇恨,他用粗鲁拉开了裤链,身体往下沉入,一次又一次地贯入到那具身体中……(未完待续) 四百零八章 皮皮虾,我们走 当梁宇和陆莎莎从餐桌之上退出之后,餐厅中的氛围恢复成了一个家庭应该有的和睦平静的气氛。 佣人们将极为丰富的早餐菜肴端到了桌子上面。 白斩鸡、凤尾虾球、焦溜里脊…… 钟睿瑶的眼睛唰一下子就亮了。 今天的早餐跟以往比,丰富了许多啊,每样菜都超级符合的她的口味儿。 这怀孕了就是好啊,一下子就享受到了重点保护动物的待遇了。 二话不说,钟睿瑶一伸手,扯下了一条鸡大腿,又用筷子扎了一个凤尾虾球,准备往嘴巴里面丢。 “你给我放下。”沈曼抬眼看到了,神情严肃,目光炯炯,出声阻止了钟睿瑶。 啊? 钟睿瑶一愣,顿时懵逼了,这怎么还不让她吃啊。自己现在不是重点保护动物么。 “这个才是你的呢。”沈曼在厨房中,指挥着佣人忙活了半天,此时才现身到了餐座前。她转身将三碗汤给放到了钟睿瑶的眼前。 钟睿瑶一看,这三碗汤,都是清澈无比,一眼望到了底。除了汤水,其它的东西,神马都没有。 “这是虾头汤、骨头汤、鲜鸡汤,营养丰富,味道清淡,特意给你熬制的,赶紧来喝了吧。” 沈曼说话的态度又温和又轻柔,一副关心满满,体贴入微的样子。但是,在她的眼底,却含着一丝不为人所察的阴冷。 钟睿瑶低头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三碗汤,又抬眼看了看,满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丰盛菜肴。 人家吃白斩鸡,她喝鸡汤;人家吃凤尾虾球,她喝虾头汤,人家吃焦溜里脊,她喝骨头汤…… 她心里真是欲哭无泪啊,这是哪里是特意为自己熬制的啊,分明就是用做菜的边角料给自己糊弄出来的三碗汤啊。 她心中不满,但沈曼毕竟是陆淮宁的继母,她的长辈,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还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背后另有靠山。她一转头,冲着陆奶奶嗲声嗲气地说:“奶奶,我要吃,您说我到底能不能吃啊。” 我要吃干的,我不要喝汤。吃饭,是吃饱的,不是靠喝汤灌饱的。 陆奶奶一皱眉,问沈曼:“她不能吃么?” 这菜肴丰盛,却不让钟睿瑶动筷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嘴里发馋,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妈,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吗?”沈曼水眸轻转,眼波流动,慢条斯理地说:“这些大鱼大肉的东西,都是高脂肪,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又油腻,又咸腥,不利于孕妇的健康啊。这些汤水,最营养清淡,她喝下去滋补身体,养胎止吐。” 沈曼是口绽莲花,那个理论是一套一套地,听到耳朵里面,让人感觉是那么地有道理,不信不行,不服不行。 连陆奶奶都点头,表示赞同。这一桌子的菜,都是荤菜,确实比较油腻。 “奶奶,我没事,我什么都能吃得下去。”三言五语过后,眼见得陆奶奶就要被沈曼给拿下了,急得钟睿瑶连忙出言强调。 她又不害喜,能吃能喝,食欲大好,满桌的佳肴美味,凭什么她不能吃? “你这孩子,你怎么不害喜啊,昨晚上你不是才吐过了么?”沈曼用手一掩嘴巴,脸上掠过一丝轻笑。姜还是老的辣,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句句都拿捏到关键点上。 “呃……”钟睿瑶无语了,事实胜于雄辩啊,现在她无论说啥都没有用了。 “你就喝了吧,这可是我们精心为你烹制的,三碗汤里含着虾子、骨头、肥鸡的全部精华。”沈曼用筷子一指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感叹地说道:“你看我们现在一家吃的,可都是你煲汤剩下的边角料啊。” 钟睿瑶:“……” 到底谁吃谁剩下的边角料啊,怎么这话从沈曼的嘴里说出来后,就能把事情完全颠倒过来,偏偏还让你无法找出她的破绽呢。 “你喝了吧,然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吃大喝了。” 陆淮宁对她一眨眼睛,使了个眼色。他心疼媳妇,知道钟睿瑶这个家伙嘴巴馋,向现在这样,眼里看着嘴巴吃不到,对她来说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过她的饭量也大,当年在西餐厅中牛排叫了十份儿,一气儿吃下,没带中场休息的,所以,他相信她喝了汤,再吃东西,也是不晚。 唉,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钟睿瑶还能说什么。 她端起了三碗汤,深吸一口气,“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然后,她放下了汤碗,就感觉到,自己已经不饿了,灌个水饱儿。 这三碗汤喝下去,她都差点想骂人了,这汤的味道也太难喝了,什么味道清淡啊,纯属扯淡。 她感觉她喝下去的根本就是刷锅水,但是来源不同,可以品尝出来,洗虾的水,洗鸡的水,洗骨头的水…… 连她的胃都已经无法忍受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快躲开。”钟睿瑶立刻站起身来,捂着嘴巴跑到了卫生间去,刚到了马桶之前,“哇”地一声,全部都吐了出来。 “你看这个孩子,果然就是害喜得厉害吧。”沈曼带着无比同情的态度,幽幽地感叹着。 钟睿瑶吐了干净,卸下了负担,胃部里顿时就不难受了。 一本温度适中的淡盐水,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中。 看到她吐得如此厉害,陆淮宁感到心疼而内疚,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后悔了,这个孩子要的有点太早了。 钟睿瑶漱了漱口。 “你说你究竟是不是我老公?”她才吐过,气喘吁吁地问。 “不是你老公,我是你老婆么?”他嗤一声,用一条湿漉漉的温毛巾,帮她擦脸。她的小脸蛋,被擦个干净,又嫩又滑,还泛着一层水润的光泽,好像是新剥皮的荔枝,忍不住让人咬上一口。 他低下头来,用薄唇朝着她的脸蛋啄了过去。 “那你说,你最近有没有换老婆的打算?”她用手一推开他的脸,十分严肃地问。 陆淮宁不禁一愣,用手一摸她的额头,刚好三十六度上下,显然她不是发烧,但怎么一直在说胡话啊。 “不是,最近,而是这辈子也不打算换老婆。”他用手指肚蹭着她的脸颊。 “好,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就帮我办件事。如果你要是办不到,你就等着换老婆吧。”她咬牙切齿地说。说着,她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使他低下了头,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这件事,被发现不好吧……”他本来不想答应,但看着她目露凶光,打算吃人的样子,不禁态度就犹豫了起来。 “我现在赶紧上网去给你征婚,你等着换老婆吧。”她气哼哼地推门就要上楼。 “别,别生气。我答应你还不行么。”陆淮宁没有了办法,反正他不能撒手,现在不是换一个老婆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她可是一大一小,肚里还有个娃呢。如果她走,他可是赔大发了。 钟睿瑶和陆淮宁一同回到了早餐桌前,她气鼓鼓地,坐在那里尽管感到很饿,但是却再懒得动筷子吃饭了。 沈曼看到了眼里,心中暗笑,面上却是平静淡然,“做女人,都要经历这些辛苦的,哪里那么容易就当妈呢。” 钟睿瑶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冷哼了两声。 “钟睿瑶,我们走……”陆淮宁几口吃完了早餐,站起身整理军装,习惯性地对她说。两个人从家去军区,从来都是双人双影一起行的。 但这话才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她现在怀孕了,不能参加军训了。也就是说,她不能陪着自己去特种大队了。 “算了,你在家休息吧。”他低下头来,搂着她的肩膀,明亮的眼睛望着她,“我保证完成任务,但你要保证想我哦。” 他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别那么严肃,给我笑一个。” “笑不出来。”她玫瑰色的嘴巴嘟着,大眼中显示出了委屈。其实她真巴不得可以去到特种部队上班,因为,军队的食堂是荤素搭配,管饱管够,绝对不会有人限制她吃东西的。 “连笑都不会,你这么样下去,我真的会考虑换老婆了。”他戏虐地说。 “你换呗,童伟正巴不得咱们分开,他好到你身边来补位呢。”她不甘示弱,她知道他最恶心听到童伟的名字了,所以故意提起。 果然,一想到童伟那足可以颠覆世界和平的奇葩人生,陆淮宁都开始有些恶心了。 “让他在医院老实地呆着吧,我身边不缺人。你不陪我去上班,想要补那个位置的何止上百啊。”他英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骄傲。 这个话,真不是他吹牛,他从来不缺桃花运,想当年,他到女子大学去当军训教官,直惹得整个校园师生都为之倾倒…… “你敢!”她伸出手来,照着他的身上就是一拧。 他灵巧一闪,轻松地躲避开了她的魔爪。 “我有什么不敢的,今天上班就带着小三去。”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皮皮虾,我们走……”他把手一伸,仿佛在虚空中揽到了一只大皮皮虾一样。 “噗呲”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脸颊上梨涡浅现,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调皮了。(未完待续) 四百零九章 胎教课程,就要嗨起来 吃过了早餐,就到了胎教的时间,按照陆奶奶为钟睿瑶安排的内容,今天应该听十五分钟的斯特劳斯圆舞曲,然后开始读国学。 钟睿瑶坐在奶奶的房间中,看着她老人家打开了cd机,按下了播放键,从音箱中飘出了唯美的钢琴曲。 钟睿瑶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到这么高雅脱俗的音乐,就感觉到困。 陆奶奶看到她这么不争气,不由得抬手照着她肩上就是一打,“去,到那边站着去。” 站着听,这样她就不会发困了。 钟睿瑶感到好笑,小孩子因为不睡觉,或者不写作业,才会被老师罚站,而自己这么大人了,居然会因为不专心听音乐而被陆奶奶惩罚。 她懒洋洋地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站姿笔挺地靠在墙边儿上。 “跟着我在头脑中冥想……蓝天白云……森林绿地……野兔儿在其间欢动跳跃……你想到了什么?”陆奶奶在一边谆谆善诱,让陆钟睿瑶感悟到音乐之美。 “烧烤兔肉。”她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到了口中唾液四溢。 她饿了,自然要往吃的上去想想。按照奶奶的描述,这不正在森林中就地野餐,烘烤兔肉的绝佳场地么。 “啪。”果然毫不意外地,她又被奶奶给打了一下子。 “别光顾着吃,往高层次上去想。”陆奶奶依旧不放弃,继续耐心地引导着她。 而此刻,在钟睿瑶的意想中,往高处一看,满树都是红通通的野果子。如果能爬到树上,摘一个下来,咬在嘴里肯定是酸甜可口,吃了一个想吃两个,吃了两个想吃十个。 她猛地一摇头,将意识从幻象中跳脱出来,这样的话肯定不能说,否则奶奶还是会打自己的。 像她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五音不全,去到ktv唱歌足能把狼给招惹过来的实力选手,现在却要被逼着欣赏高雅钢琴曲,她真是感到还不如让她直接跑一万米来得好受呢。 她这么一摇头,转眼就瞥到了陆奶奶藏在柜子中的那些宝贝儿。 那都是穆朗浩亲笔签名的cd,或者是写真图片什么的。 想当年,穆朗浩在爸爸的班上,长得又矮又胖,学习成绩也就是中下游,而且写字歪歪扭扭的,跟被鸡给刨过的一样。爸爸好多次把穆小胖给拎到家里来,单独辅导。自己还曾经好多次地嘲笑过他潦草的字迹。 不过,现在穆小胖显然是凤凰涅槃,逆袭成了炙手可热的娱乐大明星了。 看着他现在的签名,真是遒劲有力,狂放潇洒,跟小时候相比,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你现在能联想到什么?”陆奶奶的声音突然响起。 钟睿瑶本来就是在这里精神溜号呢,猛地被提问,心中惊骇,脑子也不曾思考,脱口而出:“穆小胖?” “什么?”陆奶奶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是说一想到高层次,我马上就想到了穆朗浩,他的歌曲真是空灵纯洁的好音乐。”她马上知道闯了祸,急忙进行弥补。 “那是,如果不是他这么有魅力,我怎么会成为他的歌迷呢?”一提到自己的偶像,陆奶奶立刻双眼发光,滔滔不绝地开始向孙媳妇讲述穆朗浩的各种好处。 “奶奶,我想说得是,如果他的音乐这么好的话,我们为什么不用这个来进行胎教呢?”看着奶奶兴趣十足,她不失时机地提议到。虽然她对穆小胖的歌不感冒,但是这毕竟是流行歌曲,比钢琴曲什么的听起来舒服多了。 “这能行么?”陆奶奶很是犹豫,还真没有听人说过,小木木的歌曲可以当胎教音乐用。 “不试下,怎么知道呢?”她趁机把钢琴曲给停了下来,换上了穆朗浩的cd。 随后,穆朗浩优美抒情的男中音就充斥了整个屋子。 一听到了他的歌声,陆奶奶立刻就陷入到了痴迷的境地中,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的节奏来演唱。这下,陆奶奶根本没有心思去追问钟睿瑶如何胎教冥想了。 陆奶奶如痴如醉的样子,真是显得又可爱,又是可笑。 钟睿瑶不禁露出了一抹坏笑,人啊,都是有弱点的,陆奶奶现在无暇顾忌了自己,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从陆奶奶的柜子中翻出来一大包的零食,这真是奶奶的秘密储备。 身为一个饥肠辘辘的吃货,当她看到话梅、薯片、肉干、巧克力这样的东西的时候,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啊。她的樱桃小口中,立刻就被填塞了个满满当当。 “你别往了国学啊。”陆奶奶这边跟着穆朗浩的音乐在不停地哼唱,这边突然想起来了,胎教中不只是音乐,还有国学部分呢。于是头都不回地吩咐着钟睿瑶。 “奶奶,我马上啊。”她不敢怠慢,立刻就跑到了电脑前面,把电源给打开了。 她坐下来,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登录上了王者荣耀的账户。 ok. 奶奶不是让学国学吗。这个王者荣耀就是个国学大荟萃啊,孙悟空、赵云、花木兰、项羽、程咬金、韩信、兰陵王……从古到今,从历史到传奇,只你想不到的,却没有你不能操纵的。 不只是学,更是实践应用。 于是乎,陆奶奶的卧室中,就看到了一幕非常奇怪的场景。 陆奶奶在cd机之前,陶醉在穆朗浩的歌声中,没空去顾及钟睿瑶。 只是偶尔之间,问起了一句;“你国学到哪里了?” “现在小乔出场了。”钟睿瑶脚边上丢着一堆已经空瘪的包装纸袋,嘴里一边大嚼着棉花糖,一边眉头紧蹙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代表自己出场的小乔。 陆奶奶一听回答,放下心里,这是在看三国演义呢。 “你现在看到哪里了?”过来一阵子,奶奶又问。 “庄周。”那个小乔刚挂掉,钟睿瑶迫不得,又换了一个人。 奶奶一听,就明白了,她这是在看《庄子》呢。 钟睿瑶这次准备要换个射手来操作下。由于她游戏水平太渣了,不但导致自己连连损兵折将,还拖累整个战队,面临着败势。 被同一个战队的战友给骂得狗血淋头的。 唉,啥也不说了,谁让部队管理太过严格了,导致她平时根本没有时间渣游戏呢。手生、技术差,说出来满满的都是眼泪。 “你现在到哪里了?”又过了一阵子,奶奶问。 “鲁班七号。”(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章 你怀孕了,是不是有我的功劳 陆奶奶本来听穆朗浩的音乐听痴迷的,结果,钟睿瑶回答的这句鲁班七号,却让她怔楞了一下。 “鲁班七号,这是哪里的人物?”好像是古今中外,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名号呢。 “王者荣耀。”眼见得自己的人物又要挂了,钟睿瑶现在是连头也不抬,直接就说了答案。 王者荣耀?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国学名著呢。 陆奶奶满脸狐疑地转过头去。 却看到了让她大吃一惊的一幕。 钟睿瑶这哪里是在学习国学啊,她是坐在电脑前,大嚼着零食,在那里渣电玩游戏呢。 “钟睿瑶!”陆奶奶丢下耳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抬手往键盘上猛地一拍。 “啊,奶奶,你害死了好几个人啊。”结果,就这么一下子,不但把钟睿瑶给吓得魂飞魄散,同时还直接导致了鲁班七号大挂,结果连累得整个战队也都跟着全军覆没。 事情还不禁于此,陆奶奶转眼一看,在钟睿瑶脚下,散落着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纸。不用说啊,这些都是陆奶奶的私房零食。 “你这是什么胎教啊,完全是带着孩子学坏。”从胎宝宝开始,就吃零食,玩电玩,等出来以后,这孩子妥妥就是个渣啊。 “奶奶,您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啊。这个电玩游戏里面的所有人物都是历史名人或者著名角色,不懂国学,怎么能玩得溜;而且,通过游戏进行对抗,增强团体合作精神,这不正是我们军队的优良传统么。我们陆家历代军人,用这样的方法培养出来的孩子,肯定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钟睿瑶这边跟陆奶奶辩解拖延时间,另一边用手飞快地剥开了糖纸,又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了两块儿巧克力进去。 “这是我的口粮。”陆奶奶一看,立刻伸手过去阻拦,结果晚了一步,还是让她给得逞而来。 钟睿瑶摆出一个鬼脸来,对着陆奶奶吐舌头。 就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妈,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曼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陆奶奶跟钟睿瑶在屋子中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她的注意。 不好,钟睿瑶知道,自己又是打电玩,又是吃零食的,这要是被沈曼知道了,肯定是要挨批的。 最受不了沈曼这样的人,说话办事,太有城府了,暗地里阴人,令人从心底开始发烦。 “奶奶,你可不能告状啊,我以后,还想着要继续跟着你,进行胎教呢。”钟睿瑶见势不妙,立刻就拉住了陆奶奶,央求她放过自己。 如果十个月的时间能这么爽歪歪地过下去,那真就是像人家说的那样了,怀孕期间,如同皇后一样的尊贵。 吃着零食,打着电玩,怀孕无压力,人生特happy. “不行,你这也太过分了,你可别跟着我胎教了,我教不起。”看着在她嘴里边含着的那两颗巧克力糖,陆奶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零食,是你的私藏。”她用手一指cd柜,威胁地说道:“那里面,穆小胖的唱片、写真照全部都在,还有你们粉丝团的通讯录。你把我供出去,我就把你的这点秘密都交代出去。” 陆奶奶:“……。” 一分钟后,沈曼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了。 浪漫悦耳的圆舞曲,从屋子中飘荡出来。 沈曼探头往里一看,只见钟睿瑶正跟陆奶奶面对面地坐着,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屋中物品整齐,窗明几净。 一看就是安谧恬静的学习氛围。 “这里没什么事,我们在这里看书呢,你有什么事情?”陆奶奶问。 “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要出去办点事。”见此情形,沈曼一怔,她刚才听到这屋子里面传来了动静。 “你快去吧。”陆奶奶急忙催促着儿媳妇离开。 沈曼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狐疑,转身走下了楼梯。 见此情形,陆奶奶立刻就跳了过来,“咔哒”一声将房门给锁好了。 她跟钟睿瑶两人同时起身,对着一击掌,庆贺自己终于自由了。 刚才她们双方在热情洋溢的气氛中举行了会谈,双方回顾了长期以来的传统友谊,并就共同感兴趣的问题交换了意见,钟睿瑶重申这么多零食和追星资料都由陆奶奶享有主权,她会坚定不移地主张这一原则,绝不妄动。 陆奶奶则高度评价了孙儿媳的深明大义,希望双方在互利互惠的方面有更进一步的合作。 于是,现在她们可以放开手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陆奶奶点开了穆朗浩所主演的雷人言情剧,在一集又一集的视频中,看着自己的偶像在滔天狗血中经历感情的跌宕起伏。 而钟睿瑶则重新登录上了游戏账号,王者荣耀,再度走起。 直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嘀嘀”钟睿瑶的电话声响起。 “你在忙什么?”白薇薇说话的声音,非常轻柔,妩媚细腻,从电话中传了过来,仿佛可以融化人的心灵。 钟睿瑶一怔,没有想到,白薇薇会给自己打电话过来。 “恭喜啊,听说你马上要当母亲了。” “谢谢。”钟睿瑶脸上一红。 “出来见个面,吃个饭吧。”白薇薇热情地邀请。 吃饭?钟睿瑶心情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如果是平时,那就算了,但是今天,正值她饥饿状态,现在有人请她吃饭,这怎么能回绝呢? 立刻关掉了王者荣耀,走出了陆家。 白薇薇正端坐在法式餐厅中,高挑的身上穿着优雅的长裙,她面前放着一杯香甜的水果汁。她的鼻子高挺,五官精致,一双深邃的眼睛中似有所思。 看到了钟睿瑶走过来,她转过头来,梨涡浅现,露出微微一笑。 “今天陆淮宁当了军区中就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当时他那个激动的样子,我都形容不出来。前几天我才问过你这事,你还推说没有计划,保密工作做得真是好啊。”白薇薇一见到钟睿进来,脸上那似有若无的思考神情,就一扫而空。 “这个确实是意外知道的。”钟睿瑶还真不是故意隐瞒。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吃了我送你的促孕药,才这么快就有了宝宝的?可以记我一功?”白薇薇凝视着钟睿瑶,朱唇上噙着轻笑,意味深长地问出了这句话。(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一章 她手机中的旧照 “你不说我就忘了,那个药我还没有吃呢。”钟睿瑶一拍脑袋。 有那么两三回,她还想着要吃来着呢,可是她的念头,不是被这件事给打断了,就是被那件事给搅乱了。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钟睿瑶讪讪地笑着,“估计现在,我也不用吃了。” 白薇薇心中一沉,难怪钟睿瑶会怀孕了,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吃自己给她的那种药。 所以,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才会大乱了她原有的部署。 不过,这样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她的计划不会因为意外而停滞下来,可以继续施用。 “不,你要继续吃。那药在备孕的时候,起到促进作用,在你怀孕的时候,可以起到安胎的作用。宝宝健康茁壮,是妈妈最大的幸福。”白薇薇说得言辞恳切。 钟睿瑶一点头,白薇薇是药学博士,对这些东西肯定研究得非常透彻,自己应该听专业人士的话。 自己身为一个母亲,应该为了自己的孩子好好去努力。她想到了今天自己狂吃零食,又猛渣游戏,顿时感觉到了愧疚。 女人身上母性的本能在强烈地谴责着她。 从今天开始,我要当个好妈妈。 她们正在这里说话的时候,餐厅里的服务生已经将法式香葱羊排、焦糖布丁、乳酪苹果派这些丰盛的菜品端了上来。 “咱们别光顾着说话,饿坏了你肚子里面的小宝宝。”白薇薇俏皮地对着钟睿瑶一眨眼,举起杯子来,用法文说了祝福的话:“未来更美好。” 钟睿瑶才知道了,她如此多才,不仅是药学学霸,更是精通英语、法语等好几国外语。 “没有办法啊,我们搞专业学术的,如果不懂外语,就无法阅读国外的文献,也无法很难跟外国专家交流。”白薇薇轻柔地用刀子切下了一小块羊排,优雅地放入到嘴里,细嚼慢咽。 跟白薇薇在一起吃饭,真是一个享受且愉悦的过程。她见识广博,谈吐风趣,把钟睿瑶给吸引住了。 如果不是跟她认识,钟睿瑶会一直认为念到博士的人,都是些闷头书本的呆子呢。可是,她现在才知道,也会有如白薇薇这么美丽、优雅的女人。 “我的师兄师姐都是那种学习凶猛、玩得疯狂、长相迷人的完美人物,跟他们一比,我弱爆了。”白薇薇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里面的相册调拨出来给钟睿瑶看。 钟睿瑶出身是在书香门第当中,从小也是受到了父亲的熏陶和鼓励,对着知识分子有着天然的崇拜和敬佩。 但是,后来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导致了家境变故,经济困顿,她迫不得已,在大学毕业后,就匆匆走上了工作岗位,养家糊口了,而没有能进一步深造学业。 这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遗憾,今天她拿起了白薇薇的手机后,就立刻被里面那一张张充满了异国风情的照片给吸引住了。 那环境清新的大学校园,金发蓝眸的外国学者,宽敞明亮的图书馆,绿草如茵的运动场馆,都令钟睿瑶十分向往。 还真是别说,从照片上看,白薇薇的这些学长们,确实都很有颜值,男人都是典型的高鼻深眸,唇红齿白。 突然,钟睿瑶滑到了一张照片的时候,手指停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在这个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东方男人,手里拿着教鞭,正指着幻灯片上一个化学分子式,给下面的人讲课程。 这个化学分子式的形状,钟睿瑶是非常熟悉的,跟自己父亲曾经记录在笔记本中的化学分子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结构,只在某些地方有所差别。 而更令钟睿瑶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出现在照片中,正在当众为大家讲解的人,正是史良。 啊,不对。 钟睿瑶再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人,他清秀的面庞,斯文的气质跟史良有七八分的相似,粗粗一看,两者之间,还是有些差别的。 “这是以前的旧照了,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化学天才,就是因为他的表现太优秀,太突出了,令西方学界振动,这才大幅度提高了对我国学生的奖学金比例。”白薇薇拿起来手机,感叹地说了一句。 “他是不是姓史?” “对啊,他叫史文俊。”白薇薇补充了一句:“可惜天妒英才,他早夭离世,死在了国外。” 听她这么一说,钟睿瑶全部想起来了。 这就是史良的哥哥。 以前的时候,她曾经就见过他的照片,在方令涛床头的那个相框中。 方令涛当时就说过,史文俊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个化学方面的奇才。 钟睿瑶那个时候就很是奇怪,她感到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个男人的。虽然,按照方令涛,以及今天白薇薇的说法,史文俊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出国了。可是她在看到他照片的时候,始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 而且,从这个照片上,她见到了那个分子式,同自己父亲写在笔记中的分子式,简直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的心中,忽然冒出了莫名的愤慨,如果自己的父亲那个时候仍然活在世上,那么站在这个照片上,到国外的著名学府上,为别人当众授课的机会和荣誉,是不是就应该归父亲所有? 毕竟,这个分子式,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父亲记录在案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去。如果你不按时回家,陆淮宁一定会责怪我的。”饭菜吃得差不多了,白薇薇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下上面的时间。 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而过,展眼间,已经到了陆淮宁下班的时间了。 糟糕,自己今天还给他指定了特别任务。 他要是回家后,看不到自己,肯定会不高兴的。 果然,她才想到了这里,那边陆淮宁的催促电话就到了。 “钟睿瑶,你究竟在哪里?还不赶快回家,我这边都被劫了。”他在电话那边不满地低吼着。 被劫了…… 她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敢劫陆淮宁?(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二章 酸儿辣女 今天陆淮宁回家的时间,比平时要早了了一个半小时。 陆奶奶看到他,就感到不对劲。 自己的孙子身姿一向是修拔昂扬,而且由于他在军队中服役了多年,那种严肃而标准的军姿早就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之中了。 所以陆淮宁可谓是站如松、坐如钟、走如风。又配上他那俊朗的面容,健硕完美的身型,可以说,举手投足之间,宛如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可是今天,这个情况就是大为不同了。 陆奶奶就感觉,陆淮宁从上到下,身上无处不在散发着异样的气息。含胸佝背,走路的样子明显跟平时不同。而且,自动回到了家中,他就左顾右盼,躲躲闪闪的,其动作、行为看起来也颇为奇怪。 陆奶奶可是从战争年代的纷飞硝烟中历练出来的老革命,叛徒和内奸都没有少抓过。 瞥眼一看陆淮宁,就明白他肯定是有问题。 “你这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吧,坦白从宽,我优待俘虏。”陆奶奶双臂抱胸,把陆淮宁给堵到了楼下的厨房中。 这个时候,陆淮宁正蹑手蹑脚地从消毒机中取盘子呢,冷不丁有个人在背后说话,吓得他差点就把瓷盘给摔成粉碎。 “人吓人,吓死人。”他转过身来,用十分幽怨的眼光看了奶奶一眼。 “你鬼鬼祟祟地挨个屋子找什么呢?” “钟睿瑶啊。”他就奇怪了,一个孕妇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这是跑哪里去了?而且,她不是跟自己说么,让自己提前回家,把东西都给准备回来。 “我找我老婆这个不犯法吧。”他撒娇地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应付自己家奶奶,他能说得过就说,说不过,就耍赖。 “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吧。”陆奶奶的眼光犀利如刀,仿佛能够穿透他的军装,看到里面去一样。 陆淮宁一向走路大步流星,虎虎生威,不过今天他却是迈着如同京剧舞台上,青衣旦角一般的莲花小碎步,慢悠悠地挪,看起来是那么地违和。 “东西……没,没有,我今天是身体不舒服。”他扭了扭自己脖子和肩膀,同时配合上满脸痛苦的表情。他现在已经是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了,满嘴跑火车,只要能将奶奶对付过去就成了。 “哪里不舒服,奶奶可以给你治。”陆奶奶可不打算就此放过孙子,意味深长地说。 “不好吧,这病您可不方便伸手治。”他面有难色地说,“我是痔疮犯了” “呃……”陆奶奶这下没有了办法,即便她是他的奶奶,从小看着他光屁股长大的,但是现在……这特么的就有点尴尬了,是不是。 他诡计成行了,手里捧着盘子,转身打算往楼上跑。 但陆奶奶可不是吃素的,哪里能那么容易就被骗过去,突然在他身后飞起一脚,正踹到他那结实的臀部上。 他猛然中招,朝前一个打趔趄。 然后他藏在衣服中的那些好吃的,鸭脖、卤蛋、榴莲酥等等就纷纷掉落下来。 陆淮宁身上的秘密被奶奶给彻底揭穿了。 他低声喊了一句不好,赶紧伸手,将东西重新给搂到自己的怀中。 果然啊,他这是跟着钟睿瑶沟通一气,偷运零食呢。要知道,如果是现在陆奶奶一声张,将家中的人给惊动了。那么沈曼肯定会铁面无私地将东西给全部扣押下来的。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零食来。”陆奶奶嘿嘿一笑,看着孙子,念出了一句经典的国学抢劫口号。 “你可不能都吞了。”盗亦有道啊,土匪就是再凶残,也要给被劫的苦主留条裤衩的,是不是。 “你少废话,今天你老婆在我房间中,打着电玩,听着嗨曲,吃着我的东西,将我的那点战备口粮干进去一小半儿。”提起这个事情来,陆奶奶就是心痛无比。她也不想多拿,但是至少要把自己的损失给弥补回来。 最后,在陆淮宁的卧室中,祖孙二人关上门后,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陆奶奶拿走了至少一半儿的私货,当成了封口费。 陆淮宁现在才了解了一句话,原来防来防去,家贼难防,黑吃黑,奶奶毫无不手软啊。 但是,这个事情归根到底,还是钟睿瑶的不是啊。 今天早上,你千叮咛万嘱咐地求着自己,说务必带吃的回家,现在可好,自己巴巴将东西给弄回来了,她却是人影不见。 搞得到现在,还不如说自己是给奶奶在提供战备口粮呢。 因此,陆淮宁这才打电话,一顿催促。 “抱歉,我回来晚了。”二十分钟后,钟睿瑶才走回到了房间中。她这一顿法式大餐,吃得非常满足。 “你都吃过?”陆淮宁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郁闷起来了。自己煞费苦心地给她准备了这么多的好东西,结果呢,不但出师不利,先被奶奶给打劫走了一半儿不说,而此时她都已经吃饱了。 这不是浪费了他一番功夫么。 “别这么说啊,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而眼前的这些好吃的,都是他为她惊喜准备,冒着风险偷运进家门的,可以说是爱和美食的一体化,她岂能就此错过。 当然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肚子里面还有地方。 她就是属于那种饭无论吃多少,零食完全不耽误的吃货。 这些好吃的中,她一眼就看到了糖葫芦,娇艳欲滴的红果儿,被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的糖浆包裹着,看起来就是诱人无比。 抓过来,一口咬下去,嘴里发出了清脆一声的声音,至于味道,就更不用说了,酸酸甜甜,令她的口颊之中唾液横流。 见到她吃,他的心情顿时就好转了。 “看了你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他将头枕到了她的大腿上,卧看着她的吃相,心中还挺有成就感的,没有白费功夫劲儿。 “为什么?你有透视眼?”她一撇嘴,他以为自己是b超机? “酸儿辣女。”这么多的零食,她伸手就拿了串儿糖葫芦,果断说明嗜酸怀男。(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三章 为了孩子,你要忍忍…… 我去,这么老掉牙的民间俗语,也能被他当成是判断依据啊。 她不慌不忙地将最后两颗糖葫芦,往他的嘴巴里一塞。自己抬手又抓过来一袋川香无骨鸭掌,捡了一块儿,丢到嘴巴里。 “我不但能吃酸,还能吃辣。”她故意一挑眉,黑眸中显出狡黠,故意顶着他的话。 “这说明你怀的是龙凤双胞胎。”他哈哈一笑。 “无聊,我才懒得跟你耍嘴皮子呢。” 鸭掌滋味鲜美,指骨香脆,麻辣爽快,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却要伸出舌头,不断地用手扇风,以取得凉意,抵消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陆淮宁抬头一看,只见她红唇白齿,小舌头粉嫩水滑,露在外边,显得俏皮又可爱。一时就心痒难耐,翻身爬起来,一张口,衔住了她的小舌头。 轻轻吮吸,就将甜美柔滑的一条给含在了口中。 麻辣鲜美的鸭掌味道,混着来自她口颊的那种芳醇,一并进入到了他的嘴里。 他满满地揉蹭着,品味着,贪婪地想要摄取更多。 “你想吃,就自己吃,又不是没有。” 她娇嗔地推开他,将另一袋鸭掌放到了他的手里。 谁料,他还挺撒娇地,把那带鸭掌往旁边一丢,转过头来,依旧攀着她的肩膀说:“不要吃它,我要吃你。” 如果是在平时,他真的就是兽性大发,一扑而上,将她给拿下了。但是现在,唉,没有办法,特殊情况之下,只能忍耐。 他就如同一个节食减肥的人一样,虽然想吃,但却不能吃。刚才那一个深吻,已经差点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了。 看着他望向自己那蓝汪汪、绿油油的眼光,她就知道他肚子那点小心思了。 不过,现在她有孕傍身,这就如同是一个平安符一样,他即便在摩拳擦掌的,也只能是磨磨而已。 她忍着笑,决定给他找点事情做,分散下他那过于旺盛的精力。 “你给宝贝做点胎教吧。”他的歌声真是不错,很有专业风范。那次给她在房门口唱过一回之后,她还没有机会再次聆听呢。 “你跟奶奶不是都给胎宝宝教过么?”他挺大一个男人了,说起来要隔着肚皮给孩子唱歌,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左顾言他,“你们都教什么了?” 看偶像剧了,打王者荣耀了,还把奶奶的存货给消灭了很多。 她装成专心啃鸭掌,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再次将头枕到了她的大腿上,掀开她的衣服,温暖的手掌在她牛乳一样白皙的皮肤上抚过。 “你又干嘛?”她扭着身子,想要躲开他的逗弄。这个家伙就是四处煽风点火,非要把人家勾得蠢蠢欲动。 不过更不争气得是,他一撩,她就往上蹿火苗。 同性排斥,异性相吸,何况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夫妻呢。这身体就如同有着自己的意识和本心,在他的抚触之下,那种悸动和兴奋,就被唤起了。 不由自主地,她的双颊浮现了两朵芙蓉一样的红晕。 不行,兴奋了也要控制,这个特殊时期,不能由着性子来。 她压制着自己的反应。 不过,不怕没好事,就怕没有好人。她这边压制着,他这边却在继续地逗弄着。 他的手指从上到下,缓缓地滑向了她的小腹…… “你把手给我拿开。”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她也不能保证自持了。她现在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气息不平静了。 “你不是让我胎教么,我先摸摸我儿子,彼此感受一下。”他扬起脸来,嘻嘻地笑着,还还挺理直气壮的。 这下子她没有话可以说了。于是他打着正大光明的旗号,他把手坦荡地放到了她的小腹至少。 她才刚刚怀孕,身体中还不会有胎动之类的反应。她的小腹一如既往地平坦,紧实。滑腻如同凝脂一样的皮肤上,闪耀着温滑的光泽,小而圆润的肚脐,就仿佛一颗黑色的珍珠,装饰在她的身体上。 他的手按在了小腹这个位置,往上稍微动点,就触到了她高耸盈立的双峰,而略略向下,则会触摸到那神秘的幽境当中。 抬眼一看,可以仰视到她的小嘴在不停地,蠕动,灵巧地撕扯下一小块的鸭掌,吞入口中,她天鹅一样的长颈随之蠕动,纤白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微微摇动。 一看到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喉咙发干,心头喷火,他的身体就无可抑制地膨胀起来。 自己的老婆,却只能这么眼馋肚空地望着,对男人来说,实在是人间极致的酷刑。 于是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缠绕上了她的腰肢。与此同时,他扬起身子一翻,就如同一只猛虎一样从下面掠起。 扳起她的脸,将那两片娇嫩的唇瓣再度含入了口中。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她给吓了一跳,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陷落到了他的怀抱中。 “为了孩子你要忍忍。”坚硬的膨胀,就火热抵在她大腿上,虽然隔着裤子,但那薄薄的布料却完全不能起到什么阻隔作用,将她大腿内侧戳得发疼。 “我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是,我确实需要……冷静。”他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浓厚的欲望,同时幽深的眸子间跳跃着奇异的光。 还冷静?她却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烫人,也越来越坚硬了…… “你别动……乖乖……我一会儿就好。”他俯首下来,贴着她的耳畔呢喃地说。 他开始在她的脖子上疯狂、大力地啄吻着,用他的胸膛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用手撩起她的秀发,用鼻子深深地嗅吸。 她柔软的娇躯散发出迷人的幽香,令他沉醉。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这样的亲密,缓解身体上的躁动,而现在,他越来越感到了饥渴。 她垂下眸子偷偷一瞄,不禁吓了一大跳,真的害怕起来,他裤子中那个小野兽已经体态暴了,仿佛随时会突然撑破了约束,从那里跳脱出来。 她用手抵在他健硕的胸肌上,但她同他之间,悬殊的力量对比,使得她的抵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感到,防线正在逐步地崩塌……(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四章 它软趴趴的,已经被玩儿坏了 “啪嗒”一声,正当两人激情如火,难以自持的时候,突然,陆淮宁身体一侧,碰到了身边的书架子。 一本书从上面掉了下来,正好砸到了陆淮宁的脑袋上。 虽然说打得不是很重,但却将两人给吓了一跳。 原来正是那一本《准爸爸必读手册》。 封皮摊开,露出了里面的扉页目录。其中一张的标题,在此刻看来,十分讽刺——“孕期房事应有所节制”。 陆淮宁一怔,正抚在钟睿瑶胸口的大手,尴尬地停止下来。 钟睿瑶噗呲一笑,说道:“真是活该啊,让你贪色,看,上天示警了吧。” 她推开他的身子,从地上将书给捡起来,塞到他的手中,拍着他的脑袋说:“好好学习,陆同学。” 他接过来书,愁眉苦脸,幽怨无比地看着她,撒娇说:“钟老师,好好学习的结果,就是天天想上,时时想上,越看越想上,你说该怎么?” 道理人人都懂,可是欲望就是控制不住。 心里想上,身体向上。 经过刚才的一番亲密后,他的那个小膨胀,愈加屹立不动,岿然不倒。 他不怀好意地将身子贴了过来,用这个部位戳、顶、摩擦着她。 说实话,刚才她也是被他逗弄得心驰摇曳,身体差点就沦陷了。现在,好容易冷静了一点,他又开始继续撩……撩得人心痒难耐,还什么都不能做。 “哎呀,陆淮宁你跟我玩‘一阳指’,是不是?”钟睿瑶冷眼看着他用来挑衅的那个小物件,手腕一翻,来了一个“龙爪抓鸡手”,就给捏到了手里。 “啊,你可别抓,那个东西不可能拿来随便玩。” 他吓得大叫起来,自己这个傻老婆,不懂风情,就是一身蛮力气,回头要是使出来特种部队擒拿制敌的重手来,把他这第三条腿给掰折了,那么以后的下半辈子,她可就都没有可玩的了。 他这边慌张失措,她这里却是梨涡浅现,明眸皓齿,一脸甜得发腻的坏笑:“陆长官,你不是军人么,也有害怕的时候?”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他以为她就没有办法对付他?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不是财狼,我是你的情郎。”他赶紧解释,给自己洗白。 “你是个小色狼,我对付你,用手枪。”她眸中轻荡着一泓清水,眼媚如丝,面颊上含着邪气又妖媚的气质。 一提到了手枪,出于他军人的职业本能,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54式手枪、德林杰手枪、还有半自动的手枪。 但是他却不知道,打手枪,跟撸飞机一样,在当下的流行语中,另外含着一番意义。 只见她含着坏笑,那一双素白的小手,极为不安分地开始了揉、捏、挤、搓……,力道时而重,时而轻,时而缓慢,时而急促…… 虽然是隔着裤子,但那层薄薄的布料丝毫不能抵消掉她小手所带来的强烈刺激,如此让人亢奋眩晕,这一瞬间,他感到身体中一股股邪恶的小火苗,立刻就燃遍了全身,不断地跃动,扭摆。她这枪法虽然有些生疏,还不够熟练,但已经将他折磨得几乎就要发射了。 他憋红着脸,喉结在上下急速地跃动。双眸中染满了情欲,他张开了双臂,恨不能饿狼一般地朝她扑过去,将这个娇躯给覆压到自己的身下,狠狠地,痛快地爱她一次。 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听到她“噗呲”一声轻笑,猛然间收住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酥爽欢愉而又令他身痒难耐的摩擦感觉,顿时也消失从那个部位上消失了。 他一怔,不明白她的用意。 只见她将那本准爸爸的书又给拿了过来,翻看书本,一字一顿地认真读道:“孕—期—要—节—制。所以,老公,我们不能哦。” 他如被当头棒喝了一样,头脑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他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光晕暗沉,对着她伎俩得逞后的坏笑,有些羞怒地说:“你这是在耍我!” “一报还一报,你刚才不也在逗弄着我么?”她把自己的两只小手,往他眼前一摆,十根如同鲜葱一样的手指大大地分开,仿佛是十根青玉色的簪子一样。 “刚才是单手操作,现在是我可以双手操作,你再来一下?”她得寸进尺,继续挑衅。 那种让人欲仙欲死的感觉,真是令他意犹未尽,而且他刚才并没有起爆,因此身内还是憋着那股子邪火,正在上蹿下跳地四处乱拱。 他已经动心了,差点就要开口,将同意两个字给说出口了,但是他抬眸看到她眼底那隐隐的顽皮,就明白过来了,她这又是在逗着自己玩儿。 说真的,如果是换成别的女人,就是全身脱个精光,玉体横陈,在他的眼里也就跟一只白条鸡没有什么区别,不会引起他半分兴趣。 偏偏就是这个家伙,随便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子,就会令他心乱如狂,不能自己。 但是,自己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她的美人计,搞得自己颜面尽失,好像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的小哈巴狗一样了。 “好,你有种,我动不了你。”他对她一挑大拇哥。 她确实有种,现在肚子里面怀着他的种,他急得抓耳挠腮,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他将准爸爸手册从她手里给抢了过来,气哼哼地翻开了。他现在对这本书有点仇恨心理,如果不是它几次用从中作梗,他怎么会节制都到了现在,早就一炮把她给轰了。 算了,再恨也没有用,书毕竟是无辜的,坏事都坏在钟睿瑶的身上了。 她太腹黑了,就想着要把自己给勾得天雷地火,却又要把自己憋得无处发泄。可是他此刻偏偏不上当,要用这本白纸黑字的书本来冷却思想,冷却身体,就如同是冷却高温发烫,连续射击过的枪膛一样。 他这边都冷了,她也再撩拨,也就没有意思了。 想当年,他陆淮宁读书的时候,也是学霸一枚,摊开了书本后,身心就完全沉浸在其中,心无旁骛了。现在他就是还来这招,任尔东西南北撩,我是一心只读手中书。 随手那么一翻,迎面映入眼帘的标题是:如何给宝宝起个好名字。 他本来是无心地朝上面扫了几眼,谁料,这几眼之后,他的兴趣却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真是不看不知道啊,原来给孩子起名字,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再低头一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宝贝儿就要大摇大摆地降临人世了,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没有给孩子准备个好名字出来,岂不是枉为人父了么。 于是,陆淮宁开始沉下心来,研究如何给孩子起个好名字。 他一旦聚精会神起来,似乎真的就把周围的一切都给忘记了,明亮的眸子逐行从书本上滑过,不住地点头,似有所悟的样子。 房间中恢复了静谧安然的氛围。 这一回,可是换成钟睿瑶感觉不舒服了。她好动不好静,好热闹不好清冷。尤其是刚才跟陆淮宁在一起嬉闹,自己正处在占尽优势的时候,而他那边却突然鸣金收兵了,一下子就把她给晾到了一边儿。 这就好像是对口相声一样,有逗哏的,也要有捧哏的,他这么一退场,她都不适应了。 “你真生气了?”她抿着小嘴,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他,还故意将她小鼻尖视有若无地贴到了他的脸上。 “被打扰我,我在看书。”他冷哼一声,漠然地答道,眼光一丝不错地未曾离开过书本。 她讪讪地,本来以为就是两人打打闹闹开个玩笑,谁料到他竟然动了真气,“你个小气鬼,只准你往人家身上顶顶戳戳的,就不许别人也反过来虐你一下么?” 还别总说陆莎莎是被娇惯坏了,这个陆大少脾气也不怎么好。 “你虐我,是我的性福,你随意吧,我不敢生气啊。”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子酸气。 她甩过去一记飞刀眼,还说没有生气呢,瞧这个话说的,听到耳朵里面就是别扭。 “你说我可以随便虐,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她故意清了清嗓子,以打破自己的那份尴尬。 他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我开始动手了啊。”她将下颚一扬,把话音儿又提高了几度。 但是他依然保持静默,那英俊的面庞都隐藏在书的后面,没有任何的回应。沉默是金,雄辩是银,现在他就开始冷处理她,让她知道下,自己的骄傲和矜持。 钟睿瑶见他还是缄默不语,心里就有点发慌了。以往自己跟他之间闹了别扭,三言五语的她说几句软话,他也就原谅了。可是今天,这个陆大少看来真是跟自己怼上了。 好啊,我就来看看究竟有多么的英雄好汉。 她想到这里,那双不干好事的小手儿,又朝着他的那个部位摸索了过去。 左三圈、右三圈,这里戳戳,那里扭扭。结果,还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软趴趴的。 咦?这是怎么回事?她感到了事情不对,往常情况下,她手法一运用,他早就刀枪林立了。 她疑惑地回望过去。 就听到从那个书本后面传来了他的冷哼声:“没有用的,刚才受到的刺激过度,它已经被你给玩儿坏了,彻底萎靡不振了。” 啊?不会吧。 她听到这话心中一惊,那可就是真是出大事情了。 她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害羞矜持了,竟然伸手过去,拉开了裤链子,一把就摸了进去……(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五章 如此内涵,她居然秒懂了 就在这个时候,钟睿瑶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一股强势而恰到好处的力度给按在了床上,他那妖孽俊美的面孔突然就出现在她的正上方。他嘴角含着嘲讽的薄笑,乌黑的眸子底是隐隐的怒火。 “以后不准你随便撩火,撩起来了,就要负责灭。”他咬牙切齿地说。本来他还想着要多坚持下,让她再急上一会儿,但是事情的进展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原本她在那里戳戳扭扭的,他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不出现什么反应。谁料,她竟然会动用了这么直接而过激的手段,把小手直接伸了进去,如果这个时候,他再没有点反应,可就真的不算是个男人了。别说此刻他面前立着一本书,就是横着一座山,也无法阻隔他的行动。 “我,我知道了,我,我负责灭。”她被他的双臂给囚禁在狭小的空间中,无法挪动半分。男人身上那霸道强势的气场,瞬间将她给包裹住了。她有些惶恐地望着他那在不断上下翻滚的喉结,心中明白,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后还真是惹火上身了。 “我再教你点东西,听过奥利奥饼干的广告词么?” “听过。”她身为一个吃货,对这个都可以说是熟烂在心了。 “以后替老子干这个事情的时候,你就在心里默默念着,先扭一扭、舔一舔、再套一套。”本来很单纯的广告词,被他这么一说,已经污得令人不能直视了。 而此刻更悲剧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是瞬间秒懂了这其中的深刻内涵。 完了,不知不觉中,她彻底成了老司机的。以后,别总怪陆淮宁污了,她好像修炼的段位也不低了。 她在他身下,顺从而乖巧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小猫,同刚才那个野性泼辣的她几乎是判若两人。 他侵入到她如同樱桃一样的小嘴中,用舌尖在她的齿口颊间巡回,仿佛是一头雄狮在确认自己的领地范围。 “你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伤了孩子……”她脸上是一片潮红,含含糊糊地柔声请求着。这也就证明了,她已经如同一朵轻绽的玫瑰花一样,舒展开了身体,接下来,他对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是,她话语中的那句别伤了孩子,却一下子戳到了他心灵中最柔嫩的一块儿地方。 也许他们的孩子此刻就跟豌豆粒一样大小,粉粉嫩嫩的浮在一团水中,没有感觉,没有呼吸。 但是它已经是个生命了,有着长成参天大树的美好前景。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快,就去危害到了它的存在。 老婆是自己的老婆,孩子是自己的孩子,男人该硬的时候要硬,该软下来的时候就要软下来。 想到了这里,他倏地一下从她的身体上离开了,跑到了卫生间中,将水龙头给扭到了最大的档次。 在瀑布一般的水流冲刷下,他终于冷却了。 水珠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的额前滑落。 钟睿瑶悄然地走了进来,取过来一条毛巾,递到他的手里。 “走吧,该到吃饭的时间了。”看着他如此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她的心中也闪过了一丝后悔,自己既然身体不方便,以后就不能再这么跟他嬉闹了,如果真的令他的身体受伤,自己肯定要心疼的。 陆家的一家人坐在餐桌前,表面看上去是和气的一团,但实际上却是各怀心腹事。 陆奶奶心中惦记着晚上九点,即将开播的一个由穆朗浩主演的新电视剧。 钟睿瑶跟着白薇薇在西餐厅中,已经吃了不少的法式大餐,又用陆淮宁带来的那一堆口粮来填补空隙,现在可谓沟满壕平,一点都吃不下去了。她望着眼前的三碗所谓的滋补清汤,心里冷笑道,明天我才不留这里挨饿呢,我要回娘家去。 沈曼明知道钟睿瑶坐在那里,一点都不想去喝汤,但就是装出视而不见的样子。 至于陆莎莎和梁宇两个,此时干脆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到外面逛街、吃大餐去了。 “今天是我耽搁了时间。”陆青山在书房中,将余下的一点公务都处理完毕后,才急匆匆地走到了饭桌前面。 沈曼见他到了,也就向佣人宣布,正是开席了。 “你在看什么书?这里是餐桌,不是书桌。”陆青山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此刻虽然置身在餐桌前,但是手中却捧着一本书,犹自在那里聚精会神地阅读。话语中就流露出了不满。他一向要求子女,无论干什么事情要专一,吃饭的时候就要专心吃饭,不准分神干其它的东西。 沈曼不禁眼中露出一抹喜色,陆淮宁坐在那里看书,她早就看到了,但她却刻意没有提醒他。 被父亲这么一问,陆淮宁才如梦方醒过来,他将手里的书转过来,朝着父亲示意。 陆青山一看,原来是他正在看的,就是自己送的那本准爸爸手册。 这说明,儿子是尊重自己,凡他送去的东西,会认真阅读。 想到了这里,他心中的点不快,已经消失了大半。 “算了,你回屋子去看,也是一样的,好好吃饭吧。”他沉声对儿子说。 “正好看到如果给孩子起名字,感觉挺有趣的,就没有控制住。”陆淮宁对父亲抱歉一笑,将手中的书给放到了一边儿。 谁料,他这么一说,却把陆青山的兴趣给勾起来了。 自己儿媳身怀有孕,这将是陆家第四代,对于孩子的起名问题,他这个当爷爷的正应该是好好思考一番呢。 “你都看明白了?”他饶有兴趣地问。 “这起名还真是个大事情,讲究很多啊,还要根据孩子的出生时间,八字命格来全盘考虑,这样才能确定下来呢。”陆淮宁看了只感觉到很有趣,却不能就此给孩子确定下了一个名字。 “我们陆家是革命家庭,讲究唯物主义,什么命理风水的,咱们可别搞那一套。”陆青山果断是军人世家出身,坦荡胸怀,不去计较那么多细枝末节。 “就是啊,名字不过是个符号而已,人以后的成就未来,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勤奋创造,跟叫什么名字,毫无关系。”身为老革命的陆奶奶这个时候也赞同儿子的话。 她对陆淮宁说:“你爸爸的名字叫二狗子,这又能怎么样啊,现在不照样是供职在国防部么?”(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六章 如何才能霸气侧露,秒杀全场 陆奶奶这话一出口,餐桌上是一片尴尬和沉默。陆青山的脸当时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陆淮宁和钟睿瑶都愣住了,喃喃地问:“我爸名字不是叫陆青山么。” 陆青山,多么大气磅礴的一个名字,含着男人的伟岸气度。而二狗子这个名字,就太二了,总是让人不由得会联想到一只愣萌愣萌的二哈狗。 钟睿瑶感觉自己出现了意识障碍,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二哈狗,跟自己眼前不苟言笑,凝重深沉的陆青山给联系到一处。 “这是你爸的小名,我们那个时候,流行给孩子起贱名,好养活。”陆奶奶对她解释到。 “妈,你赶紧吃菜吧。”沈曼不满地白了婆婆一眼,心中责怪她人老嘴贱,在晚辈面前,却提及到了丈夫这么不上台面的小名。 想陆青山这么一介高官,衣冠楚楚,形象威严,要是被人给知道了有个二狗子的小名,还不贻笑大方啊。 “给孩子取名字,还查什么书啊,我给曾孙起就可以了。”陆奶奶自信地说, 随手起个二狗子,可以让儿子进国防部,这要是认真起来,给曾孙认真起个名字,那孩子未来可以去宇宙司令部。 陆淮宁偷眼瞥了一眼奶奶,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他爸名字叫二狗子,这要是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三四五六七狗子,按照数字序列排起来……,这确实非常严谨的一种起名方式,而且,以后如果孩子顽皮,随处乱跑了,可以让他们站成一排,依次报数,“三、四、五、六、九……”,立刻就可以发现,原来七狗子和八狗子,自己溜出去玩儿了。 很符合军事化、科学化的管理手段。 但是那个场面,他细细想来,就感觉有什么地方画风不大对头。 钟睿瑶看着陆淮宁,眼中泛着冷光。 还八狗子,九狗子?你怎么不说弄八九十条狗,直接组建个军犬基地呢。真拿她当老母猪呢,一胎生一打? 切克闹,煎饼果子少扯这一套。我这辈子,就生这么一个,好好养,慢慢教,不重数量重质量。 “咳咳,这个事情,再议……再议……”他眼底闪着隐隐的笑意,心中暗道,生几个孩子的问题,怎么能由着她说得算呢。 再议这两个字,他脱口而出,就忘记了,这是他们小两口在这里私下的讨价还价了。 陆奶奶听到了再议这两个字,就有些不高兴了。以为陆淮宁是嫌着自己不会取名字。 他以为自己就会起二狗子,这样的充满了浓郁乡土气的名字? 错了。 他的奶奶可是久经考验的革命老干部,从战争的硝烟弥漫,到政治的风云跌宕,什么没有见识过。她遍阅书卷,文采斐然,出口成章。 给孩子取个名字还不是随口就来。 “陆姓,可是历史悠久的一个姓氏。三国时候有名将陆逊,南宋时候有文武双全的大词人陆游。”火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陆奶奶的自信,那可不是堆的。 她开口这么一说,顿时就显出了深厚的文化和历史底蕴。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钟睿瑶立刻就怔楞住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来,陆逊的属性应该是刺客吧,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陆游是个什么属性? 她在这里神思游走到了王者荣耀中,而在陆奶奶看来,她怔怔愣愣的小眼神儿,却说明,她显然是被自己的博古通今给震撼了。 奶奶不免心中得意,继续说道:“我尤其敬佩南宋陆游,武能从军抗敌,文可落笔成诗。我希望我们陆家的第四代可以像他这样,是一个文武双全,成大器之才。所以,我准备给未来的曾孙起名……” “陆游器。” 路由器?随着奶奶此话一出,“哗啦”一下子,陆淮宁手中的筷子就掉到了地上。 当今社会,网络无处不在,从家庭到学校、从政府到企业,什么人,什么地方能离开这个路由器?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被奶奶的才华给惊艳了,就连奇葩的名字都能想得到,真心给跪啊。 奶奶,求你放过你的曾孙吧。 叫路由器肯定是不行了,陆青山感觉自己身为孩子的爷爷,有责任,有义务,进行拨乱反正,将自己已经走向歧途,以炫耀才学的老妈给纠偏回来。他沉吟片刻后,说:“我们陆家是行伍出身,三代都供职军界,这个孩子以后也是将门虎子了。我看不如取个简洁的单字名。” “您说叫啥?”陆淮宁长舒了一口气,论起名字,还是自己的老爸靠谱,身在国防部,比奶奶那是与时俱进多了。 “不如就用一个虎字,当名字好了。”虎是山里的动物之王,这名字一出口,就带着压人一头的气势。 陆虎? 咦,不对,路虎? “就叫路虎,这也没有辨识度啊,您后面应该再跟个型号啊。”要知道,路虎览胜版跟路虎发现神行,这个价格可是差出好几倍啊。 钟睿瑶强烈建议去4s店面问问,如果孩子要叫路虎的话,后面怎么也要跟个当下最流行的型号才算是完美搭配。 从路由器,到路虎,这也算是进步,这孩子的名字在逐步升级中。 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来看,还不如一步到位呢,直接给孩子起个霸气侧漏,邪魅无穷的名字,直接喊出来就秒杀全场。 “你说咱们小宝贝儿叫陆地巡航舰,怎么样?”钟睿瑶抿嘴一乐,转头问陆淮宁。 当孩子以后长大了,到了该上了军区幼儿园的年纪了。当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别的家长堵在幼儿园门口,甜腻腻地喊宝贝的名字,都是什么妮妮、芳芳、君君之类的俗气名字。 而她可以直接走过去,无比清冷高傲,狂野不羁地喊一声:“陆地巡航舰。”然后,某个小包子,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她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就感觉到超级爽歪歪。 陆淮宁满脸黑线,家里这三个段子手已经彻底暴露了他们的逗逼属性了,这哪里是在给孩子起名字啊,完全是在这里练手编段子呢。 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算了,给孩子起名,还是他这个当爹的来吧。(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七章 药不能停 “明天我要回娘家,住几天。”离席之前,钟睿瑶不动声色地提出来这件事情。 怀孕,对女人来说是很大的喜讯了。自己应该把这个情况,告诉给妈妈。而且,回到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再没有人会像限制着自己了。 “你要回娘家,怎么不早点说,我这里都没有预备下给拜访亲家的礼物。天都这么晚了,现在去采买也来不及啊。”沈曼将戏份做足了,她本来就不打算出去,为钟睿瑶回娘家花一分钱,但是,又怕陆奶奶和陆青山会说她办事不周全,这才故意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钟睿瑶看着自己面前,那三碗清亮亮,飘散着鸡肉味、排骨味、大虾味的三碗刷锅水,嘴边浮出了冷笑。不得不说,沈曼这样的女人又是可恶,又是厉害,明明干着刁钻刻薄的事情,却偏偏口吐莲花,说得光鲜亮丽,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吃过了饭,回到了楼上。 钟睿瑶跟陆淮宁两个人在走廊吻别。 在晚上的时候,陆淮宁很想搂着她柔媚的身体,睡在同一张床上,即便是他什么都不做,也会感到满满的爱意和幸福。但是,他现在对自己的自控能力,愈来愈失去信心了。他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兽性大发,干出什么会伤害到孩子的事情来。 于是安全起见,尽管恋恋不舍,他们还是暂时分开睡比较好。今晚,虽然有点难熬,但他已经决定了,通宵苦读,把那本书从头到尾过几遍,给孩子起个正正经经,靠谱本分的好名字。 钟睿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首先到浴室去冲了一个热水澡。她一想到,自己明天可以见到妈妈了,不由得心中高兴。 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浓密的长发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意。 她的头触碰到枕头上的时候,感到了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她这才想起来了,白薇薇送自己的那瓶药,她一直忘记吃了。 据说是助孕促排的药,可以帮助提高怀孕成功率的,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怀孕了,她说吃个还可以保胎养胎。 钟睿瑶想到了这里,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扭开了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两片后,吃了下去,这才安心下来。 药不能停,从今天开始,我要按时吃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 她用手抚摸着自己,依然平滑的小腹,带着美好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钟睿瑶出了门,才知道,原来陆淮宁已经安排了老周开车送她回家。 “家里有车的,你何必呢。”钟睿瑶心中很是感激。不过,本来陆家也有专用的司机,她出门坐那个车就可以了。 “还是我这个车,舒服点。”陆淮宁淡淡一笑,拉开了车门,钟睿瑶探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辆凯迪拉克的内部陈设已经发生了变动,原本的四个沙发皮椅,现在已经全部都放开了,四合一,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真皮沙发床。 在案头茶几处,摆着一盘颜色艳丽,清香扑鼻的水果拼盘。 而以前,陆淮宁更喜欢是在上面放着红酒,在下班的途中,他可以浅酌一口,来缓解身体上的疲乏。 现在钟睿瑶准备坐这个车子回家,他就将这里给改成了更适合休息的样式。 “少奶奶,恭喜了。”老周从驾驶座位上探回头,特意跟钟睿瑶打招呼。 她不禁脸上一红,笑着朝老周点头致意。 “你上班去吧,我这就走了。”她赶紧上了车子,催促着他离开。她半躺在真皮沙发床上,感觉到又松软,又惬意。 其实,钟家也在京都市区,如果开车回去,从陆家到她家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陆淮宁就连这么点的距离,都舍不得让她坐,怕她会身体受累,真是不知道,当初在特种兵部队的时候,他怎么会忍心,那么严厉地苦训自己。 在恩爱的丈夫,和严酷无情的教官之间转换角色,也是真够为难他的了。 陆淮宁一直站在院子中,目送着那辆凯迪拉克消失在视野中,这才另外启动了一辆汽车,往军区方向开去。 沈曼此刻,正站在自己的窗前,身子躲在奢华落地窗帘的背后,而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睛却从缝隙中,讲院子中的一切情况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手边电话此刻响起,她妩媚优雅地接听了电话。 “她已经出发回娘家了。”她向电话另一端的白薇薇汇报说。 “谢谢伯母,消息准确而及时。”白薇薇柔美清澈的声音从电话令一边响起。 及时同白薇薇进行沟通,详细汇报出关于陆淮宁,以及钟睿瑶的生活点滴,这就是白薇薇布置给她的任务。至于,知道这样的琐碎细节,对白薇薇的上位计划有什么帮助,而她又会采取怎么的手段,沈曼就不知道了。 白薇薇不说,沈曼也不会去问,因为她们两个都是精明的女人。 白薇薇很聪明,很大胆的女人。所以,她是不会把自己谋划中最为机密的信息透露给自己的。 尽管如此,但沈曼却并不介意,自己被白薇薇所利用。准确地说,她们双方实在互相利用。如果可以借着白薇薇的手,将钟睿瑶从陆家给排挤走。相当于自己是借刀杀人,手上不染血了。 钟睿瑶,出身在一个单亲家庭,经济条件极为一般。她嫁到陆家来,不分会走一份财产,那就见鬼了。 而白薇薇不同,在她跟自己的约定中,就已经明确说出来了,以后即便她嫁给了陆淮宁,也绝对不会分走任何陆家财产的。她出身优越,不乏物质,又何必来争夺陆家的财产呢。 白薇薇的目标在于陆淮宁这个人,而沈曼只要能替不争气的女儿守住这份家产。 两者之间目标共同,利益无干,真是最佳的一对拍档。 加油啊,白小姐,要想达到你的目标,确实是征途漫漫,任重道远啊。 沈曼微微一笑,脸上显出了优雅的神情,坐山观虎,真是很悠然的享受啊。(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八章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跟往常一样,为了防止这辆凯迪拉克车过于显眼。老周将车子停在了距离钟家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停车场中,而自己则步行送钟睿瑶走到了楼下。 “少奶奶,我有件事跟你说。”到了钟家的楼下,老周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伸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个是给你母亲的,有一百万,密码是xxxxxxxx。”老周把钱递了过来。 “这怎么行啊,周叔。”钟睿瑶连忙往外推。虽然老周是坐拥方舟集团的董事长,身家千百个亿,但是,人家的每分钱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她不能随便要。 “这是少爷吩咐的,说是有五十万是孝敬岳母的礼金,另外还有五十万是你这几天的零花,说少奶奶这几天被约束了,现在逃出了牢笼,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钟睿瑶被他嘴里说出的这个数字给吓了一大跳,五十万也算是零花么?她家的这套房子,估计也就值五十万。 原来昨天陆淮宁也是在餐桌上才听到钟睿瑶说要回娘家的,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陪着她采买礼物。于是就电话指示老周,把现金奉上。 老周的方舟集团,可以说就是陆淮宁的提款机,他想用钱,随便招呼一声,老周那边随时提供。 反正方舟集团内部的几项核心专利技术,都是出自陆淮宁手笔,可以说,他才是方舟集团背后的真正缔造者。所以,一个人用自己花自己的钱,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钟睿瑶想了一下,既然这是陆淮宁的意思,如果自己不接受,老周还真没有办法跟他交代呢。 她将银行卡给拿到了手中。 很久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了,她心中有些百感交集。自己从到军队,尤其是特种部队后,每天都是高度密集的军训任务,时间安排都是异常紧张。 她每天跟妈妈会在微信上交流通话,但真的是很久没有回家了。 现在自己回到了家里,而且这次还是带着小宝宝回来的,不知道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怎么样的高兴呢。 她心中带着幸福的期许,推开了房门,可是,下个瞬间,她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房间中物品非常混乱,柜子、椅子、还有床单被褥都堆积到了客厅中。 她不由得大吃一惊,自己的妈妈从来都是非常整洁干净的人,怎么现在屋子中如此凌乱,所有的家具物品,都挪移了位置,好像是遭到洗劫一样。 她顿时心中急切,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冲到了里间的屋子。 只见到屋子地上摆满了水盆,连床上也未能幸免。而此时,那张双人床上的铺盖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木板,显然,那上边的被子都给堆积到了客厅中。 所有的水盆中都盛着些许的清水,抬头一看,原来此时正从天花板处不断地往下面滴水呢,大片的润湿浸透了棚顶。 显然,这屋子中不是遭到匪徒洗劫了,而是因为楼上发水,使得钟家成了受害者。 钟妈妈此刻正弯腰将水盆中收集的水都汇聚到一个桶里,然后她弯下腰,准备拎起水桶,往卫生间去倒掉。 钟睿瑶一看,就心疼不已,自己的妈妈可是动过心脏病大手术的人,怎么能干这么重的体力活呢。 她赶紧抢步上前,把桶给拎到了手里。 “瑶瑶,你怎么回来了?”钟妈妈直到这时,才发现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钟睿瑶并没有回答妈妈说的话,她心里生着闷气,责怪妈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拎着水桶走出了客厅,在卫生间中给倒掉了。 “这房子还能住人么?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现在这屋子中,连空气中都浮动着潮湿的水汽混合着墙上水泥白灰的味道。别说钟妈妈是个病人,就是她在这里站了一会儿,都感觉到了呼吸不畅。她心中非常生气,都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可妈妈还是什么都不跟自己说,每天在微信中我很好,我没事,别惦记。 报喜不报忧,这才最是让人担心的地方。 “走?我能往哪里走啊?”钟妈妈笑着对女儿摇了摇头。 因为楼上的水管爆裂,突然造成了自来水大量外泄。钟家因此就成了洪涝灾区了。 钟妈妈迫不得已,就把这个屋子中的东西都给挪到了客厅中,而自己则住到了钟睿瑶原来未婚之前,所住的那个小房间中。孀居多年,已经养成了她独自面对压力,独自应对困难的习惯而来。 女儿在特种部队中,每次吃那么辛苦,流那么多的汗水,她也不愿意讲出实话,让钟睿瑶担心。 “跟我走啊。”钟睿瑶看着妈妈顽固不化的样子,心里发急。为人子女,在妈妈最需要的时候,却不能照顾在身边,尽一份心力,这恐怕是当子女的最大悲哀。 陆家那么一座宽敞的豪华别墅,只是能空了二三个房间,妈妈搬进去,肯定有地方,而且,还有佣人二十四小时服侍生活,自己还能时常跟妈妈见面,到那里去再合适不过了。 “你真是傻,那是陆家的房子,也不是我们钟家的房子,我去那里干什么,即便人人拿你当成了贵宾,处处笑脸相迎,其实我心里最明白,这就是寄人篱下去了。”钟妈妈表面上祥和平静,但骨子中却很有志气。 听了妈妈这么一说,钟睿瑶也没有话可以讲了。 她转身来到那间小房子中,这个屋子中也是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满满的。 都是从大屋子中折腾过的书籍、笔记、相册什么的一类物品。因为这个屋子的天棚并没有漏水,所以在这里依然干燥,存放这些东西,钟妈妈感到非常安心。对于她来说,自己丈夫突然离去后,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钱物,但是这些留满丈夫字迹的笔记本,还有凝聚着他心血的论文集,在她的眼中,真是无价之宝。她无论到了哪里,只要睁开眼睛,看不到这些物品的存在,就会失落、悲伤、没有归宿感。 无论自己的这个屋子有多么狭小,只要有这些东西在,这里依然是个温暖而完整的家。 钟妈妈伸手,将摆在这堆物品最上面的一本影集给抽了出来。 这正是钟睿瑶从小到大的照片合集。 里面的钟睿瑶,从小小胖胖的一个婴儿,到蹒跚学步的一个孩童,再到初戴红领巾的少年,直到后来豆蔻少女,都被这些照片给记录下来。 钟睿瑶看着照片中自己逐年成长,而照片中的妈妈却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变成了眼前身体羸弱,鬓发染霜的老人,真是有种让人几欲坠泪的冲动。 她抽了下鼻子,忍住了稀薄的泪意,伸手又抽出了另外一本影集。 她打开一看才知道,这是一本非常特别的影集,这里的每章照片并不是钟家人的照片,而是她父亲生前所带过的历届学生的毕业照,或者是生活学习、乃至工作后的照片。 她的父亲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来,教授出的几千个学生,如今都是各行业中的精英骨干。 而且,很多人即便在毕业多年后,依然会保持跟钟家师母的联系,就比如说穆朗皓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照片看起来,就不会有看着家庭照片那么样的感伤,钟睿瑶一页一页地翻看过去,看着里面每个学生的面孔都是青春昂扬,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不穆小胖么?妈,你快过来看。”她这么一瞧,还真是看到了从一堆人中,找到了当时身材矮胖,表情木讷的穆朗皓。而在他身前坐着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谁能想到这个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家伙,如今竟然是万众瞩目,魅力四射的大明星呢。 她的目光稍微一偏转,却看到了照片上,站在穆朗皓斜后方的一个面孔,接着,她惊呆了。 这是一个清秀端正的少年,双目有神而坚毅,但身子看起来却十分单薄。 虽然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照片了,但是,钟睿瑶却依然能从这张脸上,清楚地看到方令涛现在的轮廓。 不错,这个人正是少年时候的方令涛!虽然面庞青涩,稚嫩,但绝对是他的那张脸孔。 她心头一惊,差点就把手中的相册给甩了出去。 方令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跟爸爸的合照中,莫非他竟然是父亲的学生? 这个意外而惊人的发现,让她心头狂跳不止。 接下来,她继续在这张合影照片上进行搜索,又发现了另一个更令人吃惊的情况。在合影的人群中,站在最后一排偏左的一个面孔,正是史良的哥哥,史文俊。 不会错,当看到史文俊的这张脸孔后,她的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这要比存在白薇薇手机中的那张照片,年少单薄了许多。 自己的父亲、方令涛、史文俊,这三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却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了同一张照片中。 这本是不应该出现的一张合影。(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九章 当妈之前的预热 在极度的迷惘中,她不停地用手指头叩击这张照片,仿佛如此而来,可以将答案给敲出来一样。 钟睿瑶现在已经慢慢地回忆起了一件旧事,不怪乎从一开始,自己就对史文俊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总是记得自己仿佛见过他一样,她已经明白其中的缘故了。 有一年父亲去外地参加了一个化学年后,曾经指着年会论文集上,一个少年的照片,跟自己提到过,说这个少年是个化学天才,在思维创新方面,有很多连他都自愧不如的地方。 在一个孩子的心目中,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的超人,如果有一个人,还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会被爸爸给予自愧不如这样崇高的评价,那么就不免会在孩子的心中留下极为深刻的烙印。 对了,所以,就是这样的,所以自己对史文俊的面容有了异常熟悉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家中遇到了洪水事件,妈妈将这些堆积在柜子深处的历史资料都给彻底翻捡出来,她肯定不会想到去翻开这么一本陈旧的相册。在同一张合影照片上,有自己的爸爸,有史文俊,甚至还有方令涛,如今看来,这是何等诡异而奇怪的一种组合啊。 钟睿瑶的脑袋嗡嗡乱响,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信息量如此之大,仿佛是给她头脑中硬塞进去了一个新世界一样。 “妈,这个人还有这个人是谁,您都认识么?”她用手指着方令涛,以及石文俊的头像问。 “不认识。”钟妈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你吃什么,我去买菜啊。”钟妈妈惦记着女儿,尽管家里现在乱七八糟的,但是她还是想着到厨房,亲手给女儿烧菜吃。 钟睿瑶刚被那张照片给震惊了,所以脑子还转弯解密当中的,有些缓解不上来,她呆呆地随口就说:“来点清淡的吧。” “为什么?”钟妈妈十分奇怪,自己的女儿是无肉不欢型的,如今在军区训练那么辛苦,怎么反倒成了素食主义了。 “她们说,吃荤的容易吐。”她低着头,目光依然纠结在那张照片上。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跟爸爸出现在一张照片上。 “谁说吃荤的容易吐?”钟妈妈现在更是如坠迷雾,完全不清楚女儿话语中要表达的意义。 钟睿瑶这才缓过神来,她一晃头,自己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啊,难怪妈妈听不懂,就自己都感觉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自己今天回家是为了什么啊,为了吃饭,吃饱饭,还要吃自己最喜欢的菜。 肉,肉,肉,她可是无肉不欢的钟睿瑶啊。 什么孕吐啊,不就是那么非常偶然地吐了一次么,说实话,她的胃口是好得不得了,根本没有什么害喜的状况。如果不是她的大姨妈一直没有来报道,她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孕妇。 “我的天啊,你怀孕了。”钟妈妈听到女儿说的话,顿时高兴的神采飞扬,双手一拍,笑得合不拢嘴巴。 可是,接着她就想起来了,“你都怀孕了,怎么还能去拎那么重的一桶水呢。你知不知道,头三个月胎不稳,有人些甚至打个喷嚏,这边就流产了。” 她露出了惶恐的神情,“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下。” 听到自己的妈妈这么说,钟睿瑶才想起来,自己还一直没有去医院产检过。不过,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好,虽然说刚才拎那桶水,确实有些冒失了,但是自己绝对不至于娇气到打个喷嚏都会流产的地步。 “明天是不是去医院,我们再安排时间。眼前最要紧的是,你赶紧去买菜烧饭,要不然,我真的就会饿死了。”她扬起脸来,跟钟妈妈撒娇。 “等我回头空下来,再跟你详细说。”钟妈妈转身拿着菜筐就走出了家门。 详细说,这个三个字可以解释成为,唠唠叨叨的意思。 所以,钟睿瑶十分庆幸,自己用这招将妈妈给支走了。这个房间如此安静,她的头脑可以再次重启,运行了。 她凝视着这张照片,十分钟后,想到了一个主意。 虽然爸爸离去了,妈妈回忆不起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无法找到这照片背后的真相。 因为,这张照片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此刻就在京都市中活跃着——穆朗皓。 钟睿瑶没有犹豫,将这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抽取出来,放到自己的口袋中。而与此同时,她则拨通了穆朗皓的电话。 长时间的嘀嘀声,表明电话虽然拨通了,但是却没有人接听。 如穆朗皓一般的大明星,自然是日程安排十分紧凑,以至于到了抽不出空,接听电话的地步。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电话被接通了,一个带着港台腔的女声传了过:“喂,是哪一位啊?” “你好,这是不是穆……”钟睿瑶有点迟疑,这明明是穆朗皓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怎么会是个女人在接听呢?可是,她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听到这个女声,骤然之间从软绵绵一下子变成生硬高冷了。 “你是什么人?如果要进行采访,需要事先预约,我们不接受媒体的私下邀请。” “我是他的朋友。” “哼,朋友?对不起,每个打进电话来的女性都喜欢说,是他老婆、太太、女朋友,但我可以告诉你,穆朗皓如今是单身状态,情感世界如同荒漠一样干旱,绝对没有绯闻外传。”显然,穆朗皓的这个工作人员,还是非常厉害的一个,以为钟睿瑶是狗仔记者,说话滴水不漏,“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 钟睿瑶现在才知道,原来给穆朗皓打个电话都是这么困难了,还要事先预约? 不过,她确实没有这个空,也没有这个耐性。想当年,穆小胖流着鼻涕,在她家里,跟她一起伏在小饭桌上写作业的时候,真是被她给欺负个半死,谁想到他会这么拽呢。 她现在是有正经事要找穆朗皓谈,没有功夫同这个经济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说穆朗皓没有女朋友我就放心了,这个家伙一直跟我说他没有女朋友,我就是不能相信他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可以放手大胆地给他安排相亲了。”她灵机一动,冒出给精灵古怪的主意来。 果然,电话那一端沉默了半晌,“请问,你是穆朗皓什么人?”这个女声终于又恢复成了那种温柔绵软的态度。 “我是他老妈。”咳咳,就这么样吧。反正是十个月后,她也就要当妈妈了,这算是提前热身下。(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章 这个约会,我都等了十多年了 “阿姨,您稍等,我马上把电话给他。”这个声音诚惶诚恐地,变得恭敬而胆怯了。 钟睿瑶在这边手握着电话,嘴边不由浮现出一抹得意,跟我斗?这个天底下,除了陆淮宁,一般人应该是斗不过她的。 大概五分钟的空白过后,就听到电话那边,由远及近,传来了穆朗皓十分夸张地说话声。 “不可能是我老妈啊,这个时间点上,正是她搓麻将对战的功夫,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莫非上礼拜给她打过去的钱都输光了?” 说话间,穆朗皓的声音已经从远处来到了电话跟前。 “喂,老妈,你这是又点大炮了么?”穆朗皓的嗓音在唱歌的时候,听起来,低醇迷人,带着雄厚的底气。但是,现在从电话传来,听到耳朵里面,确实非常平淡无奇的那种。 好吧,当代的偶像明星,都是在整容医院、化妆镜前,以及录音棚中被完美包装出来的。 “大炮没点,我是海底捞,杠上开花了。”她十分平静地回答了一句。 就听到电话另一端,穆朗皓突然“哎呀”大叫了一声,接着,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钟睿瑶,你真是缺了八辈子的大德了!居然敢冒充我老妈!”电话听筒中传出来钟睿瑶的声音,令穆朗皓大为惊讶,一下子身体失衡,连同凳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这无所谓吧,我这都已经是屈尊降辈份了。”小时候,穆朗皓偷懒,写作业的时候偷工减料,为了防止钟睿瑶向钟老师告状,曾经低声下气地喊过她为姑奶奶。现在她只是冒充他老妈,而且还是如此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其实可以算是被原谅的。 “是的,你能在百忙当中赏脸来电话,我就已经不胜荣耀了。但是我告诉你,这回你再想要那个东西,绝对没有门了。”穆朗皓虽然心中十分欢喜,但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句话。 上次,钟睿瑶打电话来,居然提出跟他要内裤。 这是不是钟睿瑶突然发现了此时的一线巨星,竟然是当年的青梅竹马,于是在用如此大胆露骨而又隐晦婉约的方式在跟我表白? 经过了几番天人交战之后,穆朗皓终于决定,舍弃一条内裤,看看能不能空手套过来这条女色狼。 他把内裤邮寄了出去,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今天,他又再度接到钟睿瑶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家伙又来提猥琐要求的。 但是钟睿瑶其实是在替陆奶奶背锅好么。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事找你,我们见一面吧。”她说。 “约一炮?” “穆朗皓,你找死!” “咳咳,姑奶奶,我是说约一起泡茶。”口头上占了她的便宜,穆朗皓对着化妆镜,抿嘴一乐。 两人约定了时间跟地点,钟睿瑶那边挂断了电话。 “这不好吧。”听到穆朗皓说出来的时间之后,他的助理立刻就翻开了日程笔记对他说:“这个时间段,你刚好去电台做一档直播节目,这可是黄金时间,对新剧的推广效果非常良好的。” “所有活动全部给我推掉。”穆朗皓长身玉立,俊美的面容上是温润的笑容,用手亲昵地掐了掐助理的脸蛋儿,“这个约会对我很重要哦,我都等了十多年了。”(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一章 他眼中的独特风景 在距离钟睿瑶家楼下不远的一个灌木丛中,一个身材瘦小,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正藏匿在树荫之下,用高倍的摄像头正瞄着钟家的阳台。随着他手指不停地按动,就听到“咔擦”“咔擦”的声音,很多照片都被拍摄了下来。 “我正在她家的楼下……我知道……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是需要额外加钱的……明白了。”这个男人用电话将眼前的情况,向着对方进行了一番汇报。 而后,男人将手机重新放回到了衣兜里面,他再度隐匿下来,黑色的身影完美地融入到了树荫当中,令人难以察觉。 此刻,在钟家的房子中。 整个房间中都飘散着饭菜那诱人的香气,这样的味道,不禁将钟睿瑶的口水给勾引出来,也将她记忆深处那些点点滴滴的片段都激荡在了心头。 天下只有妈妈做出饭菜才会如此香甜,充满了爱和温馨的味道。 由于大房间棚顶漏雨,她们娘两个只好蜷缩在小房间的一角,用临时搭建起来的小饭桌,摆放饭菜。 很简陋,很狭小的就餐环境,但这并不能减少钟睿瑶吃饭的兴趣。 她双腮鼓得溜圆,一边还在用眼光贪婪地在饭菜上巡回,生怕自己错过些什么好东西。 钟妈妈用筷子夹起半个狮子头,放到了女儿的碗中,目光中是舐犊情深:“我当年怀你的时候,呕吐得厉害,吃点粥都不行,哪里像你这么好的口福啊。都说女儿像妈妈,你怎么就跟我相反呢?” “如果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说不定发现我其实没有怀孕,就是个诈胡。”钟睿瑶赶紧将半个狮子头给塞到了嘴巴里面,含含糊糊地说。 “呸呸,尽是瞎说话。”钟妈妈抬手给了女儿一下子,连忙啐了几口。 “就是开玩笑而已么。”钟睿瑶娇嗔地看了妈妈一眼,现在她和陆淮宁心中,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个孩子更重要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当妈妈了。 她抬眼环顾了下房间环境,这才正色对妈妈说:“咱们家换个房间子吧,这里确实太旧了。” “换房子,你以为是换件衣服那么简单么,说换就换,瞧把你给狂的。”这里是京都市,房价高到了天上去,很多人辛苦一辈子了,也未必能买到巴掌大的一个厕所。 “这里有一百万,您拿去吧。”钟睿瑶把那张银行卡丢了老妈。 钟妈妈一愣,钟睿瑶平时将工资的一半儿交给她当生活费和药费,这怎么有会弄出来一百万? “我去打劫了一个军三代,然后他主动就交了这张卡出来。” “什么?”钟妈妈差点没有把饭碗给摔到地上。 “我逗您呢,这卡是陆淮宁给我的,你放心,来路光明正大。”钟睿瑶笑眯眯地看着妈妈。 “好好吃饭,再胡乱开玩笑,我真的打你了。”钟妈妈板着脸,将银行卡推回来,说:“我不要这个钱,这个房子不漏风不漏雨的,住着最舒心。” 本来钟睿瑶跟陆淮宁结婚,这是一桩天大的喜事。钟妈妈也感觉自己收获了一个完美无缺的乘龙快婿。 可是,周围的人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八卦,有些风言风语的话还是灌入到了钟妈妈的耳朵里面。 说钟睿瑶之所以嫁给了陆淮宁,这一个是贪财,一个是贪色,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钟家肯定就会换房添车,富丽堂皇的。 本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原则,钟妈妈不同这些人一般见识,自己依旧安贫乐道地过着日子。 现在钟睿瑶突然拿出了这么一大笔钱,让她换房子,钟妈妈不免就要多加考量了。 “这个钱,你必须拿着,这是我跟陆淮宁的一片孝心。你卖了旧房,再加上这些,买个新房子就差不多了。你自己看看这里的环境,哪里还适合您养病啊。要不然,你就跟我去陆家住,要不然,你就去买个新房子回来。这个卡你要是给我退回来,我就干脆掰断它就是了。” 钟睿瑶就知道,自己的妈妈心思细密,什么东西都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如果不是自己逼着她,她肯定不会同意拿这笔钱的。 “唉,这个东西,就先放我这里。”钟妈妈看着这张银行卡,若有所思地考虑了很久,这才松了口。 “你虽然跟陆淮宁是夫妻,但是也要知道,感情再好,也不能跟陆家随便开口索要东西,女人啊,经济上独立,感情上才是独立的。” 钟妈妈语重心长地叮嘱女儿。 “懂了,懂了。”钟睿瑶只顾着嘴里大嚼大吃,都没有太用心地听妈妈讲的话。 其实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明白,而且,现在她正是这样去做的,她都是拿自己的工资赡养母亲,从来没有伸手跟陆家要过一分钱。甚至是当她跟陆淮宁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不是陆淮宁主动送礼物给她,她也绝不会开口去要。 单亲的家庭生活充满了艰辛和磨难,但正是因为如此,也锻炼出她无比坚强独立的性格。 到底还是妈妈关心女儿,吃过饭后,钟妈妈拿起了电话,跟医院进行咨询,约好了时间,带着钟睿瑶去进行孕检。 但是钟睿瑶显然是另有心事,她借口出去散步,便离开了家门,赶着去跟穆朗皓碰面。而她却不知道,此刻在她身后,有人已经悄悄地跟了上来。 穆朗皓同钟睿瑶约见的地点,是一家私人会馆。如果不是这里家会馆的熟人或者是老客,那么即便你再有钱,也不可能会被放行进入。 穆朗皓精赤着上身,奋力地朝上举着杠铃,随着他手臂的一伸一曲,双臂上的肌肉也时而突出,时而消失。 客观地说,穆朗皓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在一帮讲究中性风格,男女莫辨的男艺人中,他的健硕身材,俊朗面容可以说是鹤立鸡群的。 不过,他身上这些肌肉在钟睿瑶的眼中,也就只能算是差强人意了。因为特种兵中,随便找个男兵一脱,都可以轻松地秒杀掉他。 所以,钟睿瑶的不过是淡淡地扫了他几眼,并没有显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 她这样的反应,落在了穆朗皓的眼中,不禁让他的心中有些失落。要知道啊,他的身材,他的腹肌,对女粉丝来说可是大杀器,每次演唱会的现场,他在激情演唱中将衣服给扯下来的时候,总会让几个过于激动的粉丝当场惊艳昏厥的。 穆朗皓放下了杠铃,身边的助理立刻就跟了过来,给他披上了一件开衫。 当他看着钟睿瑶的时候,目光中闪着熠熠生辉的光。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现在的她跟当年那个黄毛丫头比,已经是变成了秀美清丽,脱俗出众的一个女人了。 也许,用今天娱乐圈中的眼光来衡量,她的脸庞算不上是完美的一个,眼角未开,双眉未纹,鼻梁未垫,但是这样天然而生的小瑕疵,却是恰恰彰显出她的一份与众不同。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落在了见惯浓妆艳抹、整容脸的穆朗皓的眼中,却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二章 我来收了你 “咳咳,事实上,不是我不想化妆,而是我不会,练了,然后废了。”钟睿瑶一摊手,表示十分的无奈。现在陆淮宁送她的那些奢侈眼霜,都已经被她给当成了护手霜了。 “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当个美丽而优雅的女人,其实并不困难。”他的眼神中带着玩味。 手把手这三个字,他说得很慢,语调平缓而温柔,却隐隐地藏着一种蛊惑的味道。任何一个女人,如果能够获得这样的一个机会,恐怕都笑到发疯的状态。 钟睿瑶看着穆朗皓,总感觉到他哪里不对劲,跟电话里的那个他比较而言,有很大的反差。 穆朗皓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微弯的眸子中是似笑非笑的光晕。 在电话里,他只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的那种欢喜,更多的是出于青梅竹马的久别重逢。而现在,当他再度凝神观望她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在时光的精心雕琢之下,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风韵绝佳的美丽女人了。 他现在心里升出了一点想法,如果两个人之间,不仅仅是旧时好友,更深地再进一步,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呢。 现在的穆朗皓,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流着鼻涕,被钟老师罚抄作业的后进生了,他的外貌焕然一新,在演艺圈中也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那些明的暗的,潜规则显规则,他都见识过,甚至是参与过。 所以,他现在养成了一种属于自己,而钟睿瑶却又完全不了解的一套行事风格。 对于女人,他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很讲求顺其自然,他不会强迫女人,但是却不意味着他不去诱惑,不去暧昧。等到了你情我愿的地步,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了。 即便现在面对钟睿瑶,他也是如此。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他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从助理的手中接过来一杯运动饮料。 钟睿瑶一怔,她本来以为这次来,他还是会跟电话里的那个穆小胖一样,跟自己斗嘴,扯屁,逗哏,一句一句地阴损地句子挖苦对方,但是现在,眼前的场景却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是当红巨星穆朗皓,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有着上流社会的谈吐和做派,让她感到了有些生疏。 而她所熟悉的穆小胖,如今在他的身上,已经踪迹难觅了。 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跟他嬉闹了,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谈起了主题。 她把照片从自己的包中掏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问:“这个你还有印象么?” 她手持着照片,送到了他的一边,但是他却微微一笑,将她的手给推了回来。 “不用这么样,我们可以一起看。”说着他站起身,非常自然,而又非常亲昵地同她并肩坐下来。 不得不说,他的分寸拿捏得极好,两个人的身体仿佛贴在了一处,但是却并没有贴在一起。从他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上,从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那种男人身上特殊的汗香味道,飘荡出来。 他一伸胳膊将她手中的照片接了过来,有意无意地,在交接照片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触碰到一起。 钟睿瑶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他。却见穆朗皓面色坦荡,神态如常,并没有特别的表示。 还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就是手上碰了一下,不算什么的。她安慰着自己。 “哦,这么古老的东西,你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照片握在手上,他双眉一挑,脸上显出了惊喜的颜色。 他从照片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而后还有钟老师,还有其它许多熟悉的面容。一瞬间,无数的回忆中,他仿佛又置身在了那个纯真年代。 “少年时代的我就是一个忧郁而敏感的人,对未来的人生之路充满了期待和惶恐。那个时候,我就隐隐感觉,我将走上一条不平坦而充满传奇的人生之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萌发的决心,促使我坚定地走到今天的地步,取得了如此的成功。”他兴奋地用手指着照片中的那个自己,向身后的助理和保镖,进行讲解。 听到这里,钟睿瑶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这个穆朗皓至于这吹牛么,把自己弄得好像多么锦绣人生一样。 事实上,他经常被父亲留下来,抄写课本。有时候,甚至向自己求援帮忙。而且,就他在照片中的那个形象,他还好意思往外晒,换成是她,果断销毁底片,绝对的黑历史啊。 为什么当年他会被人称为叫穆小胖,而不是穆帅哥呢? 一回想起他当年那圆滚滚的小肚子,鼻子下托着连行清鼻涕,在院子中被父亲罚站的样子,她没有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穆朗皓,还有围在他身边,听他在那里夸夸其谈的助理、保镖都用迷惑的眼神儿看着钟睿瑶。 “不好意思,我没有忍住。”她捂着肚子,强忍着笑声说:“你继续,继续编……哈哈哈” 继续编? 穆朗皓眉头轻蹙,这个钟睿瑶啊,模样是变得越来越让人喜欢了,但是这个神经大条的毛病,好像还没有怎么改。这怎么能叫编呢?这是他根据自己的少年过往经历,保留精华,剔除糟粕后,凝练出来的回忆精髓。 “穆小胖,我跟你说,你要是真的把糟粕都给剔除了,那你的人生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了。”她坐在那里,睁着眼睛瞎说大实话。 “你喊谁穆小胖?”他有点闹休成怒了,豁然站起身,气势汹汹的样子。 从小他就讨厌别人喊他这个外号。 “我喊你!”他的声音大,结果,她的声音更大。她毫不示弱的样子,“唰”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对着他瞪大了眼睛。 “穆小胖,穆小胖,穆小胖……一口气我能连喊一百遍穆小胖,怎么样?” 他居然敢吼她,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当年是谁帮他打掩护的,是谁替他在父亲面前求情的,是谁为他报仇雪恨,出面教训那些欺负人的臭小子们。 “……”穆朗皓一见她这样,气焰立刻低了下去,“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看来你肺活量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长大了身体,变美了容貌,但是好像双方相处的方式还是那个老样子,怄起气来如同两只小斗鸡,然后,阴盛阳衰地,以他的服软认输为结果。 穆朗皓一挥手,将自己的助理和保镖给赶了出去。自己的这点子囧事,毕竟不是光鲜亮丽的东西,还是不要太过声张了。 “你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山中母老虎的脾气……不过,好像比过去好看点了。”他斜靠在沙发中,用手托着腮,眼光漫不经心地从她的面颊、胸前掠过,微微摇头,“你这样的肯定嫁不出去,怎么样,让我收了你?”(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三章 狂热的爱 “不好意思,我已经嫁人了,我老公帅着呢,比你耐看多了。”她扬着下巴,脸上闪动着倍感骄傲的神采。 “嫁人了?”他暗吃一惊,真是没有想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当时他派人重新寻到钟家的时候,还听人家说,钟家处境一般,钟睿瑶女大愁嫁,钟妈妈身体嬴弱。他还一直想抽空去登门拜访呢,结果,他的事情太过了,每天的日程安排都精确到了以分钟为计时单位的程度,不料,他这边没等腾出时间呢,她这边都已经结婚了。 真是,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稍微一个错过,就是失去一个机会。 一种淡淡的遗憾,涌上他的心头,如果早知道那个黄毛暴力的钟睿瑶可以长得如此亭亭玉立,婉约动人,不如抢先下手好了。 “你结婚不请我喝喜酒?” “目前只是领结婚证了,还没有举办婚礼呢。”陆淮宁以前曾经提到过要办婚礼,还请了一家外国的礼仪公司做策划方案。可惜,因为她如今进到了特种部队中,没有时间来举办这个婚礼以及蜜月旅行,一切就都要顺延拖后了。 “祝你幸福。”他嘴角缱倦着一缕笑意,魅惑风情地微眯星眸,说的话有些言不由衷,但却又不失真诚。 “也祝你很快可以找到另一半。”她对着他也给予了真挚诚恳的祝福。 小的时候,两个人就是打打闹闹,一转眼就吵架,一转眼就和好如初。 他将身体坐正,重新朝她这边靠了过来,他手里拿着那张照片,举到了眼前在端详着。不过,他的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如白瓷一般细滑的肌肤,如同模特一般高挑的身材,他漂亮的黑眸不禁微眯了眯。 “你想起了什么没有?”她比较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这张照片对她来说,就像是古代的神秘天书,每个符号都清晰可见,但她就是无法参透里面的玄机。 穆朗皓这才缓回神来,他慵懒地转回了眸子,淡淡的眼光重放到了老照片上。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在见到这张照片之后,那段被尘封的记忆就被瞬间激活了。 他用手指点着照片中那个稚嫩清秀的方令涛,用略呈惊愕地口吻问钟睿瑶:“你居然不认识他?这可我们钟老师最得意的心肝宝贝学生。” 钟睿瑶不知道这一刻该如何表达内心深处的那份震惊,方令涛居然是父亲的学生! 她感到所有的事情越来越让人感到惊讶错综复杂了,同时,也越来越朝着真相在前进。 她才要开口说话,忽然,就听到走廊中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有人在拼命地奔跑,这个人跑到了这间房子跟前,就陡然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就看到房门被人大力地撞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的女孩子闯入到了房间中。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微张着嘴巴,目光在房间中巡回扫视,当她的视线在瞥到穆朗皓身影的一个瞬间,她的眸子立刻就亮了起来,仿佛是夜晚中被点燃的一团篝火,里面充满了狂热与惊喜。 “老公,我爱你!”她大张着双臂,就往穆朗皓的身上飞扑过来。 钟睿瑶诧异地看着穆朗皓,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而此时,穆朗皓豁然站起身来,他脸色深沉,拧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生,态度严厉地斥责她:“怎么又是你,还有完没有完了?” 显然,穆朗皓跟她之间是认识的。 女孩子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身体僵硬地停止了动作。穆朗皓的这句话,宛如一记匕首一样,刺在了她的心头。 “老公,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女孩子用极其卑微的态度,向穆朗皓苦苦哀求,她“噗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你快滚,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穆朗皓抓过来这里的电话,想要把保安喊过来。 这个女孩子,就是一个狂热的追星族。因为迷恋穆朗皓俊美无比的外形,而开始了自己的追星之路。一开始,穆朗皓对她就如同对带别的粉丝一样,签名合影送cd。但是,慢慢地,穆朗皓就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的态度超乎寻常,似乎不能分辨虚无与现实的距离。 在她的心目中,穆朗皓就是她的老公,每天为她一个人专门开演唱会、排演新剧,为她挥金如土,带着她到世界各地的名胜景区旅游观光。 但这些在现实世界中,统统没有发生过,只是她扭曲内心的幻象而已。 而在现实世界中,她无孔不入地围追堵截着穆朗皓,为了见他,为了让他能开口承认,自己是他的唯一爱人。 穆朗皓没有料到,今天,他躲到了如此隐蔽的一个私人会所来见钟睿瑶,却也能在这里被这个狂热粉丝给追到眼前。 “怪不得,你这样对我这么凶,原来你居然瞒着我,在这里跟别的女人幽会。你居然敢背叛我。” 从捂在眼前的指缝中,这个女孩子一下子就看到了钟睿瑶。 这么一个隐秘的空间中,一个美丽的女人同穆朗皓并肩而坐,举止十分随意亲密。这刺痛了女孩的神经,穆朗皓是她的唯一,而她也是穆朗皓的唯一。他只能看着她,同她一个人说话,为她一个人唱歌,只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 别的女人,统统都是垃圾。 这个孩子的心中升起了狂怒的烈焰,她感到她纯真的情感被穆朗皓给欺骗了,而眼前的女人,就是挑拨离间他们感情的狐狸精。 她怒不可遏地朝着钟睿瑶直接扑了过去,张牙舞爪地,恨不能,将对方给撕成碎片。 不过,这样的攻击,落到了钟睿瑶这样经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眼前,就仿佛是一只雏鸡向老鹰发动的攻击一样。只见,钟睿瑶略一侧身,抬起胳膊朝着女孩子的肩头一推,就把她的身子给按到了沙发当中。 女孩子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放声大哭,指责穆朗皓劈腿,指责钟睿瑶是个插足小三。 就在这个十分混乱的时候,就看到穆朗皓的助理,还有他的几个保镖,已经私人会所中的人员,相继走了过来。 女孩子被保镖们给带走了,交给了警方去处理。而穆朗皓这边,则将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以及这个会所中的服务人员都给大骂了一通。 “算了,我并没有任何问题。”钟睿瑶坐在了一旁,看到穆朗皓如此盛怒,就急忙出言劝阻,“你的嗓子可是要用来唱歌的,这么喊下去,会嘶哑的。” 听到钟睿瑶这么说,穆朗皓的才算是收敛了一点脾气。他坐下来,怒火不熄,胸口急剧地起伏上下。 他的助理走过来,给穆朗皓递过来一杯茶水,却被他顺势推开,泼溅到了地上。 大明星,都是有一定架子和排场的。面对粉丝的时候,那种和蔼的态度只是工作中必须履行的一个部分,而在面对他私人助理的时候,他完全无所顾忌。 “你不要生气了,这都是个意外。半个小时后,电视台要过来给你送剧本,一个小时后,赞助商的品牌宣传活动你要参加……”助理见缝插针地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都给说了出来。这样紧凑的活动安排,真可谓是马不停蹄了。 “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今天我朋友过来,不管什么样的工作、活动你都给我推掉。你耳朵是摆设么?我不去,我什么都不去。”穆朗皓显然是余怒未消,蛮横地打断了助理的话,起身拉起钟睿瑶的手说:“走,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助理被他教训得不敢抬头,一直鞠躬点头,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不过她抬起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钟睿瑶。 助理不是个瞎子,可以看出来,此时此刻,也就是钟睿瑶说的话,还能够入得了穆朗皓的耳朵。 虽然说昨天在电话中,这位助理的态度不是非常的好,但是,钟睿瑶也能够理解,当明星助理必须要有苦冲在前,有苦肚子咽,她所做出的这些安排,也为了穆朗皓以后的演艺事业在谋划道路。 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只能是会妨碍到他的工作。因此,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就想穆朗皓告别,说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她要赶回家。 他提出挽留,不想让她走太早,至少两人吃过饭后再离开。但她去意坚决,穆朗皓没有了办法,让自己的保镖开车去送她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有脚可以走。小胖,保重啊。”知道他不喜欢听到小胖这个旧时的外号,所以临别的时候,故意提了一嘴,好让他感到扎心。 果然,穆朗皓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他再大牌的脾气,也不敢对着她撒,只能由着她了。 钟睿瑶走出了私人会所,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了这里,刚刚那个被扭送出来的女孩子,正低着头站在警察跟前。 “鉴于你未成年,我们不拘留你,但我们已经跟学校通报了你的情况,你必须马上返家,接受父母以及老师对你教育好批评。”警察将一张车票塞到了女孩子的手中。 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恰好遮蔽住了女孩的面孔。但钟睿瑶感觉,她此刻应该是惭愧无比,泣不成声吧。一个花季少女,却干出这么癫狂异常的行为来,真是让人为她的未来担心不已。希望她能就此悔改吧。 钟睿瑶轻叹了一声,就从这个女孩的身边走了过去。 女孩子此刻,悄然抬起来头,一双带着狠戾与仇恨的眼睛,从乌黑的长发缝隙间显露出来。她望着钟睿瑶的背影,一直目送她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四章 照片不见了 钟睿瑶回到了家里,这是钟妈妈走过来,交给女儿一个单子。上面写着时间和地面,还有医生的姓名。原来在钟睿瑶离开家的这段时间里,钟妈妈并没有闲着,而是特意跑了趟医院,给女儿排了一个产检的号。 世上只有妈妈好啊,钟睿瑶搂着钟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大力地亲了一口。 “你少来这套。”钟妈妈推开了粘在自己身上的女儿,转身去了大屋。 现在楼上漏水的趋势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可以说“洪峰”是过去了。但是,棚顶依然会有零星的水珠滴落下来,每个盆子中也或多或少地积存了水。 看到妈妈独自将盆子中的水给汇聚收集,最后又倒入马桶里。钟睿瑶的心,就浮上来忧伤之感。 “妈,你就换个房子吧,我求你了。”那一百万已经交给了妈妈,她却留着不用,那钞票跟一堆废纸没有任何区别了。 “你不是把钱给我了么,我想怎么花,想什么时候花,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养好身体就可以了。” “我不催,你就不花。这不是一百块,而是一百万,你不用来买房子,你还能用来干什么?” “用来干什么,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刚才还真的想起来了一件事,恐怕很需钱的。”钟妈妈若有所思地说。 她越是不讲,钟睿瑶越是好奇,不过尽管一再追问,可是钟妈妈还是绝口不说。 就在母女两个进行僵持战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钟睿瑶的手机响到。 她回身抓过来手机一看,原来是陆淮宁的微信留言。 “什么时候回来?” 好吧,这个陆长官盯人还真是很紧,自己这才刚刚回来,他马上就催。 他以为这是在军队么,他是她的长官,这边发话了,她这边里立刻一溜烟儿地小跑。 “看心情。”她就回了三个字,恰好数目是他留言的一半儿。 这个答案是个非常灵活,非常任性的答案。女人的心情,取决于很多因素,比如说气温高低、光线强弱、电视剧更新进程、商铺促销力度等等这些。不夸张地说,能攻关数学谜题的专家,都未必能罗列出数学模型,预期女人心情的起落悲喜。 而陆淮宁身为她的丈夫,就有责任,有义务,自己埋头专研下,自己的老婆喜好是什么,如何才能更有效地取悦她的心情。 他也可以不去研究,反正她心情不好,就可以不用回陆家,继续留在自己家里,随便浪。 “明天晚上必须回来,有个聚会。”大概是身为军区的长官,下达或者部署命令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他的文字中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所谓的聚会,无非就是在陆家的宅院中,弄个西餐自助,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最后跳个舞再散伙。沈曼所安排的东西,也就是这么一个套路。钟睿瑶对这些东西统统不感冒。 脸上强撑着僵硬的笑容,穿着拖地的长裙,随着音乐在舞场中跳舞,这几乎都成了钟睿瑶噩梦的一个部分了。 “为什么必须回去?”她发出了反问。 “明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他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了三个用锤子砸小人头的表情。 她看着屏幕,愣了一小会儿,这才恍如大悟地想起来,无怪乎陆淮宁如此地生气,明天确实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她忘记了,实属不该。 因为明天就是陆淮宁的生日。 聚会应该是他的庆生宴会了,身为她的太太,她必须到场。 由于沈曼是陆淮宁的继母,而陆青山又是一个一心扑在工作上,并不在意生活细节的大男人,所以,陆淮宁的生日,一般都是非常低调地独自度过,甚至连荷包蛋长寿面都吃不上。 但是,今年的生日,陆淮宁却想大操大办一次,因为钟睿瑶怀孕了,自己的正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亲朋好友、战友同志都通报喜讯。他把这个想法跟陆青山一说,也获得了父亲的鼎力支持,甚至陆青山也把自己的那些老兄弟,老部下都给喊了过来。 这个规模以及宴请宾客的档次,在陆家的家史上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隆重。 所以陆淮宁准备明天坐车将钟睿瑶给接回来。他这几天在家,在部队都看不到她的身影,把他给想得都有些魂不守舍了,如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她给抓回到自己的身边来,眼睛看得到,手上摸得着,他才能彻底放心了。 钟睿瑶本来还打算趁着自己回到娘家的机会,好好调养放松一下,在家里多住几天,并且再跟陆淮宁端端架子,省得他总在自己面前摆出来军队长官的臭脸。 可是,现在情势所迫,她不能任性撒娇,耽误了大事情。 知道了女儿明天就回去,钟妈妈有些舍不得。当妈妈的就是这么的矛盾,一方面想让女儿可以多在家陪自己几天,同时又催促她早回陆家,跟丈夫团聚。 “还好,孕检约的时间是上午九点,抽个血,再b超一下,比拍个照片还要快,不耽误你回去的时间。”钟妈妈庆幸地说。 听到妈妈这么说,钟睿瑶却突然怔住了。 比拍照片还快?对啊,她一下子想了起来,自己今天去找穆朗皓的时候,可是带着那张老照片去的,可是自己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印象是将照片也给带回来呢。 她伸手到包中一翻,果然是什么都没有。 完了,真的是遗忘到穆朗皓那边了。 当时,那个女孩子发疯一样地冲了进来,胡言乱语,又乱冲乱撞,场面那么混乱,她把注意力都放到那个女孩子的身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照片。 这个照片可是非常珍贵的旧照,如果出现了破损,那就是无可挽回的损失。 钟睿瑶马上就着急了,她赶紧拨通了电话。 这次并没有等待很久,穆朗皓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了:“刚分开,就想我了么?”一句玩笑话,从他低沉慵懒的嗓音中说出来,带着漫不经心,却缠绵悱恻的味道。 “照片是不是落在你那边了?”她无暇去逐字逐句地体味他话的含义,她是那种脑子里面只能容下一件事情的单细胞生物。 “我如果说没有,你会不会伤心呢。”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嘴角向上勾起一个俊朗从容的角度。 就听他这个语气,钟睿瑶明白过来,照片就在他的手上,她顿时放下心来。 “我去拿照片,你等我啊。”如果打车过去的话,不会用很长的时间。 “晚了,我不在那里了,我已经在距离你三百公里外的影视基地了。” 她愣了一下,她从私人会所跟他分开才三个小时,他就已经跑大了这么远的地方了,那看来她想打车去,已经不可能了:“你哪天回京都市,我去把照片给拿回来,就是了。” “我明天在这里拍一个电视剧的场景,下午要飞机去到国外去参加一个活动。”他幽幽地叹息,声音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疲倦。 “那怎么办啊?”她是真的担心,穆朗皓事情这么多,那张照片放在他手边,不能保证安全性。 “这样吧,明天我派车去接你,你来取一趟就好了。” “你把照片给我快递过来吧。”她不想去折腾一趟,上午去孕检,下午她要参加陆淮宁的生日宴会,明天的整整一天她也是没有空。 “假别人之手,我不放心,我宁可把它带到国外去,而且……我想我们可以再见一面的。”他用手抚摸过自己光滑而有棱角的下巴,温柔声音中带着一股隐隐的笑意。 钟睿瑶沉吟了片刻,想了一下,如果明天自己坐车过去一趟,把照片给拿回来,往返一趟要六个小时左右。只能牺牲上午孕检的机会了,而晚上的宴会是绝对不能耽误的,否则陆大少真的会杀人的。 “明天八点,我必须从这家里启程。” “没有问题,明天见。”他挂掉了电话,双腿用力一蹬地,转过头来,冷着眉目问助理说:“那张照片,你到底找到了没有?” “马上,马上就好了。” 他的助理跪在地上,正在费力从箱子中往外翻东西,一边喃喃地说:“奇怪了,我明明是看到了那张照片的啊,现在哪里去了?” 深夜时分,四下一片安静,钟睿瑶跟钟妈妈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用手亲昵地挽着妈妈的手臂,如同小时候那么样的依偎在母亲身边,睡得十分深沉。 而此时,就在她家的楼下,那个片灌木丛中,如同幽灵一般,穿着黑色风衣的瘦小男子,揉了揉干涸酸痛的眼睛,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香烟。 当一个私人侦探,虽然能够获得丰厚的报酬,尤其是这一单生意的主顾,真可谓是大手笔,但是其间付出的辛苦,二十四小时不停跟踪拍摄,却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工作强度。 抽罢了这根香烟后,他估计了一下,所跟踪的对象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出门再次行动了,所以他斜靠在树上,将外衣裹紧了,就地合上了眼睛,稍睡片刻。(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五章 她准备搞要事情了 沈曼放在枕头边上的电话骤然响起了。 明天就是陆淮宁的生日宴会了,她白天里带着佣人们进行布置和准备,感觉身体非常的乏累,不想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这电话声音给吵醒了。她勉强睁开了睡意正浓的眼睛,烦躁地在心里暗骂,肯定又是那些无聊的骚扰电话。 但是,当她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时候,瞬间就睡意全无了。 白薇薇可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她这么晚来电话,肯定有事情找自己说。 沈曼正准备从床上起身,找个隐蔽的地方去接听电话,可是,她伸手一摸床铺,这才发现,原来陆青山并没有睡在自己的身边。估计他今晚又是看书,看入迷了,忘记了睡觉的时间。 “伯母,这么晚打扰到你,真是抱歉啊。”白薇薇的声音无论何时听起来,都是那么地柔媚轻盈。 “你说吧,什么事情?”沈曼依靠在床头,身上披上了一件睡衣。 “我这里接到了府上的邀请函,说明天要给陆淮宁办生日宴会,是这样么?” “对啊。”沈曼叹了口气。以往陆淮宁从不办这样的聚会,而今年,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大搞排场,当众炫耀下钟睿瑶怀孕的事情。沈曼现在不但身体累,心更是累,她感到好像无论自己如何地努力阻止,都不能阻挡陆淮宁在陆家东山再起的势头了。 “生日宴会您都安排了哪些项目?”白薇薇问。 沈曼心中有些生气,大半夜来白薇薇打电话,搅乱她的好梦,原来就是想知道下,明天陆家的聚会上有哪些安排?真是好笑,明天她过来参加的时候不就全部都清楚了么,非要巴巴地现在知道。 此刻沈曼的表情可以用嫌恶透顶四个字来形容。但是,电话另一端的白薇薇此刻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只能听到从听筒中传来沈曼耐心而平静的话语,将明天宴会上将安排的事宜都告诉给她了。 “哦,我明白了,既然是这样,伯母好好睡觉吧。”白薇薇向沈曼道了晚安。 如果说沈曼方才还能够强压住怒火,从嗓子中挤出那些平和宽容的话语来,那么现在,她真是有些要奔溃了。 白薇薇这是在耍自己玩呢,三更半夜电话过来,问了她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就挂? “你是有什么事情?”尽管以前,沈曼从来没有向白薇薇打听些什么,但这次她是忍不住了。 “事情是有的……一点小安排吧,不过现在也不确定,我再仔细想想,回头还要找伯母您来请教一下啊。”白薇薇说话十分谦和,但又不显得卑躬屈膝,低人一等。话说得非常活络,仿佛很尊敬沈曼一样,但是不是真的能够来跟沈曼研究这些个东西,只有鬼才知道。 沈曼手里捏着电话,依靠在床头,眼眸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眸光。 白薇薇虽然看上去是个文弱女子,但是,出手动作的时候,却是犀利而迅猛的。 人不可貌相啊。 她这是准备在明天的宴会上搞事情?(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六章 都是什么货色 “妈,我今天有点事情,恐怕不能去医院孕检了,很抱歉。”早上起来梳洗完毕,钟睿瑶向妈妈道歉。 “你要干什么?”钟妈妈的脸上浮现出来失落的颜色,她好容易替女儿挂到了专家号,结果,她还不去。 “有很重要的事情,晚上陆淮宁过生日,陆家会举办宴会,你在家等我,咱们一起过去。”钟睿瑶跟妈妈说了这句话后,就推门走下了楼。 她站在马路的旁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来回张望车辆,不知道哪一辆才是穆朗皓派过来接自己的车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有一个身材瘦小,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也从自己的家那个方走了过来。他的衣服上都是皱褶,还沾满了灰色。他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还不待它完全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上去。 出租车从钟睿瑶的身前不远处驶过。 这样的天气,穿这么多,不会感到热么? 钟睿瑶心头飘过一丝疑惑,接着,她低下了头,继续刷网页。 “钟小姐,让您久等了。”不多时,一辆丰田商务车停到了她的面前。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对她说话非常客气。 钟睿瑶认出来,这是昨天在穆朗皓身边的一个保镖。 她坐上了商务车,接着,司机一调头,就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返了。 当商务车离去后,片刻后,就看到那穿黑衣服的私人侦探,此刻已经换掉了黑风衣,穿另一身的清爽行头,开着一辆家用小轿车从后面跟了上来。 商务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速度超过了一百五十公里,所以,大约花了两个多小时,钟睿瑶就走完了三百公里的路程,从京都市的市区,抵达了位于京郊的某个影视基地城。 这是上午十点多钟,太阳高悬在头顶,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热力。 在影视城的外面,钟睿瑶看到有很多人都挤在这里。但是,却被影视城的安保人员给拦截下来,不得入内。 “这里有准备充当群众演员的人,也有狗仔记者,还有一些是明星的粉丝。”穆朗皓的保镖向她解释说,“您是我们专门邀请的客人,所以可以通行无阻。” 保镖向影视城的工作人员出示了一个证件,接着,大门一开,商务车被放行到了里面。 其实钟睿瑶也非常的好奇,平日里,她只能以观众的身份,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演员在荧幕上演出。但是,对于电视剧究竟是如何被拍摄出来的,还有那些幕后的场景和工作,她很有兴趣去了解的。 这次,被穆朗皓给喊了过来,到影视城中走一遭,也算是有了额外的收获了。 “钟小姐,你在这里等下,我去到里面先跟他通报一声。”来到了片场,保镖说完了这句,自己先进到里面的院子了, 穆朗皓本次参演的电视剧,原来是一部古装片。钟睿瑶看到在院子中坐满了等着上场的,穿着古装戏服的演员们。 看着这些“古人们”在那里看ipad,刷手机,或者是摔扑克,确实让人感到很搞笑。 奶奶,那么迷穆朗皓,如果自己能把这些照下来给她老人家看,她肯定喜欢得要命。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就拿出了手机对准了这里的演员们就开始拍照。 她刚摆好姿势,连一张都没有拍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穿着现代装,从外面匆匆忙忙走进来的年轻女人,一下子就跳过来,用手挡住了钟睿瑶的镜头。 “你不准随便乱拍我,在未经我允许前,你擅自拍摄并传播我的照片,损毁我的形象,这是犯法的。”这个女人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画着浓重的烟熏妆,真的好像是刚从烟囱里面爬出来的一样。 “所有的底片都必须是精修过的,我授权后,才可以发布出去,你懂了么?如果你要我的亲笔签名照,那么每张再多加一百块钱。”这个女人从自己斜挎的鳄鱼皮小包拿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燃起来,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串的烟圈。 钟睿瑶现在怀孕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吸二手烟。所以她后退了几步,用手不断在空中挥动,驱赶这些有毒的烟雾。 “对不起,但我并没有拍你的照片。”钟睿瑶冷冷地看着她,感觉这个女演员又狂傲,又势利,还带着一股风尘气,让人讨厌。 “你不拍我,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双手一摊,惊讶地反问。 钟睿瑶:“……” 她现在知道了,以往她经常说童伟是最奇葩,最自恋的人。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当你没有看完整个世界的时候,就不要轻易地在谁的特质标签上打上一个“最”字。 如同童伟跟眼前的女人比起来,真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了。 一个陌生人,站到这里来,可以拍花,拍草,拍天,拍地,拍片场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什么就非要拍你不可呢? 就因为你是胸下垂么? 钟睿瑶的眼光从女人的胸前掠过,果断发现,也许这是她身上,还没有动刀整容过的唯一保留原始风貌的一块领地了。 见到钟睿瑶对自己态度淡漠,不屑一顾,这个女人显然也不高兴。 她把香烟朝地上一摔,用脚狠狠一踩,转头喊:“场务,这里又闲着无干的人,你快点把她给清理走。讨厌,搞得我都没有心情背台词了。”她说着就领着小包,扭着腰肢,走向了化妆间。 随着她这么一发脾气,就看到有一个场务连忙跑了过来,殷勤地为这个女演员搬了一把凳子,接着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抬手极为不耐烦地说:“走走走,你们这样的人,趁乱钻空就往影视城里乱跑,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钟睿瑶心里也生气,还以为电视剧剧组都是美女帅哥聚成团呢,没有想到还能遇见这么低素质的人。 “我在等穆朗皓。”等他出来后,说完了话,她立马就走,好像这里谁愿意呆下去一样。 现在穆朗皓正是最当红的明星,用炙手可热来形容一点不过分。有无数的女粉丝为他相思成病,痴迷疯狂。所以,当这个片场中有个女人说在等穆朗皓,场务根本没有多想,以为钟睿瑶也是脑残粉丝呢。 “还等穆朗皓,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场务出口不逊。 钟睿瑶真是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刚想出手教训一下场务,就听到从后来传来了穆朗皓,冰冷而蕴含怒气的声音:“你又算是个什么货色!”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明黄色的高大身影从旁边冲了过来,掩到了钟睿瑶的身前。 钟睿瑶抬眼一看,穆朗皓穿着金龙皇袍,头上戴着一顶金冠,足蹬着五龙朝靴,黑发如缎,披散在肩头。本来是一个风度翩翩,颠倒众生的现代帅哥,此刻却化身成了威严俊朗的九五之尊。(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七章 泼妇气质,挡不住 原来在这部戏中,穆朗皓扮演的是一个皇帝。他刚结束了一场戏,才要打算下来休息,却看到保镖说钟睿瑶已经到了。 他急忙出来迎接,却不料迎面正好撞到场务欺辱钟睿瑶的一幕。 看着穆朗皓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钟睿瑶感到十分有趣,她悄悄地伸出手来,一拽,“哗啦”一下子,一束又黑又长的假发顿时就落了下来。 “唉呀。”钟睿瑶还被这给吓了一大跳。 “姑奶奶,你敢不敢给我安静点。”穆朗皓扭过头来,用极低的声音,训了她一句。不分个场合跟地点,她见到了新奇好玩的东西,就是喜欢上手去弄,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哦,钟睿瑶这才是反应过来了,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不适宜。她从着穆朗皓吐了下舌头,放了手。 穆朗皓重新转过回脸,用阴枭的目光看着那个场务说:“她是我的朋友,你这么跟她说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感觉我在这部戏里担当主演很多余啊,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辞演!” 穆朗皓是人气明星,由他主演的电视剧的收视率在排行榜上长期霸占了榜首地方,如果他要从剧组中退演,那么这个电视剧也就等于是玩完了。 场务万万想不到,钟睿瑶的后台如此的强硬,她说是等穆朗皓,也没有说她是跟穆朗皓认识啊。如果要是知道这些情况,真是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对待穆朗皓的朋友啊。 穆朗皓一撩身上的龙袍,气哼哼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一副准备撂挑子的表现。场务额头上的冷汗,当时就滚落下来了,他手忙脚乱地跟钟睿瑶道歉,又苦苦哀求穆朗皓原谅,还不住地伸手抽自己的耳光,骂自己是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 看到他把自己的腮帮子都给抽红了,钟睿瑶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到了剧组并没有亮明身份,再加上冒犯了剧组中的那个女演员,场务不明真相,这才过来跟自己怼。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也就是说来几句重话而已,道歉过后,就已经可以了,也用不着这么抽打自己耳光。 “我看就算了……”她看到穆朗皓不依不饶,坐在那里气愤难平。 还真别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穆朗皓穿上着杏黄色的龙袍,坐在那里面沉如水,五官冷峻的样子,还真的很有古代帝王的森森气势,确实能镇得住场面。 “这事情不用你管,我一定要到个明白说法。”很多大牌明星都会在片场闹脾气,摆谱耍横,而穆朗皓这样敬业认真地参加演出,已经实属难得了,可是,现在场务这里却这么刁难他的朋友,如果他不能讨回面子,只怕事情以后流传出去了,影视圈中的那些朋友肯定会鄙视他的软弱。 场务一看这里他搞不定,只能硬着头皮,将导演请了过来。 要说还是导演的面子大,跟着穆朗皓又是赔礼,又是陪笑的,又是大骂场务,好歹是让这位超级明星的怒火有所退却了。 “我们走。”穆朗皓这才拉着钟睿瑶,拿着被她拽下来的那束头发,往化妆间而来,进行补妆。 进到了化妆间中,钟睿瑶更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是不够用了。从武士的铠甲,到明亮的刀剑,从淑女妃嫔的水袖长裙,到精致华贵的流苏发簪,只能通过电视屏幕看到的每样道具,如今都是这么鲜明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的眼中流露着惊喜的颜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着这些古代衣服,又把簪花拿起来,戴到自己的头上,体验下,当一个古达侍女的感觉是如何的。 穆朗皓当然是见怪不怪的了,他坐在椅子上,漂亮的嘴边含着微笑,闭目养神,而化妆师则在他的身后忙碌着,将假发重新接到他的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宫娥打扮的女演员一挑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看钟睿瑶正站在镜子前,手里拿着她准备化妆,佩戴的簪花往自己的头发上比量,当时就不高兴了。她提着裙子,三步并成两步,猛地走到了钟睿瑶的旁边,一伸手,狠狠地将她手中的簪子给夺了过来。 钟睿瑶本来正对着镜子打扮自己,幻想着自己梳个古装头发,穿上长裙子,走在红墙碧瓦的宫殿中,也是个漂亮的古风美人呢。 可是,她这边还没有欣赏后,那边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硬生生地将簪花从她的手中抢了下来。 她转过头来一看,冤家路窄啊,原来这个女演员不是别个,正是刚才在片场中自大又自恋那个烟熏女子。 虽然这个女演员长相并不太好看,但是,换上了这身宫娥打扮后,却也有几分干净清秀的意思,比起刚才那浓重的烟熏妆来说,要高出了许多倍。 说实话,如果不是她主动扑过来,抢钟睿瑶手中的簪花,恐怕钟睿瑶都不会认出来,她就是刚才跟自己发生冲突的那个女人。 “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的东西。”她满脸骄横,怒气冲冲地瞪着钟睿瑶,把簪花紧紧地捏到了自己的手中。 “我就拿起来看看而已,有没有弄坏。”瞧她那一脸恨不得吃人的样子,钟睿瑶不免感叹,泼妇就是个泼妇,无论什么长相打扮,那股子戾气就是掩饰不住。真是可惜了那套衣服了,还不如穿在一条狗身上呢。 没料到,她这么一说话,反而提醒了那个霸道蛮横的女演员,她将簪花往地上一丢,上去大力地踩了好几脚,愣是将一个漂亮的头花给踩坏了。 “场务,快点来人啊,有人跑到化妆间来砸场子了。”她伸着脖子,开始大喊起来。 一客不烦二主,还找场务来收拾她。可是,她不知道,刚才她离开的时候,场务不但没有收拾得了钟睿瑶,反而已经被收拾了一顿了。 “你喊什么?像杀猪了一样。”穆朗皓此刻睁开了眼睛,从化妆凳上将身子给直起来了,冷冷地问。 “啊,穆大明星!”这个女演员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原来传说中本剧的第一大牌男星穆朗皓,竟然就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她发出一声兴奋不已的惊呼,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神情激动地用目光在他的脸上不断扫视。 “不着地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野蛮的女人,她溜进了化妆间,大力地踩坏了我的头花道具。穆大明星,今天可是我跟你的对手戏,我心情澎湃,夜晚难以入眠。”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情急之下,一把将穆朗皓的手给抓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我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气质与高雅兼备的……唉呀。” 还没有容她将自己的名字给报出来,只见穆朗皓一扬手,就把她给推倒在了一边。(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八章 救场如救火,请你来客串 穆朗皓伸手从化妆师的手中接过来一条湿巾,擦了擦手,满脸嫌恶地将用过的湿巾往这个女演员脸上一摔。 “你是谁,我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你就别往我朋友身上泼水了。” 穆朗皓居高临下地看着女演员,神情鄙夷而威严。 “啊,她是你的朋友?”女演员没有料到自己的殷勤献媚,却被穆朗皓这么粗暴的拒绝,而且刚才跟她出口训斥的女人,居然是穆朗皓的朋友。 “导演,你赶紧给我过来。”穆朗皓抓起电话,直接把导演给喊了进来。 “您有什么吩咐。”导演一听,电话中,这位明星说话的语气又是带着一股儿火气,立刻就跑了过来。 “下场是我跟她对戏?”穆朗皓坐在椅子中,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用下巴朝着那个女演员一点,显得高傲又轻狂。 “对啊。”导演连忙点头,证实。 “换人。” “啊?换人?别,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有话慢慢说。”导演当然是不敢得罪穆朗皓的,而这个跑龙套的女演员,他也不敢得罪,毕竟她可是给剧组拉来了五十万的赞助费,所以才特意安排给她一个跟穆朗皓演对手戏的机会。 “你不换掉她,就换掉我。”穆朗皓嘴巴浮出冷笑,斜着目光,不紧不慢地说。 “你原谅吧,我还指望着能借此机会一炮而红。”女演员看到穆朗皓态度坚决,导演在他面前说话也是低声下气的,就赶紧爬过来抱着穆朗皓的大腿,苦苦哀求。 她一边说话祈求,一边还暗中将自己的胸部往穆朗皓的身上蹭。 为了自己的演艺生涯,她也是真够拼的了,“你对我喜欢怎样,就可以怎么样。”她朝着穆朗皓抛去媚眼,嗲声嗲气的话语中另带着一番深意。 看着这个搔首弄姿地女人,就跟条鼻涕虫一样地缠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趁机占自己的便宜,穆朗皓的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恶心,他一抬腿,直接给了这个女人一脚,“我喜欢你滚开。” 又是被推,又是被踢开,即便是脸皮再厚的人,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这个女演员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身,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头上的假发,给拽了下来,把身上的宫娥戏服一脱,丢到了地上。 “导演,这个戏我不演了,五十万的赞助费一分不少地你要给我退回来。”她转回身,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穆朗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吧,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咱们就法庭上见。” 她现在突然另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虽然自己无法跟穆朗皓在一起拍对手戏份了,但是自己也可以其它炒作的途径来炒作,比如说向媒体曝光穆朗皓联合某剧组成员,一起排挤打压演艺新人之类的消息,照样能够令自己获得很大的曝光率。 穆朗皓可不是才出道的小萌新,这样恶意的威胁,他见得多了。 他转头来对保镖说:“你去跟律师联系下,这个情况,这个让他来处理。” “是。”保镖对着他一鞠躬,转身就走了出去。 龙套女演员一走,导演就彻底没有了电,五十万啊,到了嘴边的钱就这么飞了。更麻烦的是,接下来的对手戏,现在都没有办法进行拍摄了。但是,不拍还不行,穆朗皓也就今天在这里,明天就要飞到国外了。 如果到影视城外,临时雇佣个五十块钱一天的盒饭群众女演员,只怕穆朗皓还会嫌弃对方,拒绝出演。 导演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真是恨不能自己可以变成个女人,化妆上阵,把这场戏给顶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猛地抬眼,一下子看到了正在化妆间里的钟睿瑶。 他的眼睛,顿时“唰”地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女的,还是个大美女,跟穆朗皓还是朋友关系。 让她过来客串一下,肯定没有问题啊。 “我?”钟睿瑶万万没有想到,导演这个出奇冒泡的脑洞,居然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 “嗯,我看这个想法不错。”穆朗皓坐在旁边,打出了一声欢快的口哨,嘴巴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来。 还不等钟睿瑶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导演一把给按在了化妆椅上。化妆师一个箭步就走了过来,十指上下翻飞,在钟睿瑶的脸上涂脂施粉,为她动手打扮起来。 带上了高耸入云的古装假发,穿上了一条水绿色的宫装纱裙后,钟瑞瑶此刻再从镜子中看自己,她已经从一个现代人变成古代女子了。她双眉描黛翠,唇瓣上点染朱膏,清秀的柳叶眉间还装饰着一枚花钿。头上绾着一个发髻,斜斜地插着一只白玉花簪,稍一转头,流苏摆动,在耳畔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她的这个形象,别说自己不敢认了,就连在一旁的导演和化妆师都连声惊呼起来,“小姐,您的这个形象真是太好了。”要知道,这只是个剧中最为龙套和简单的一个角色了,所以配饰和服饰都是比较简略的。如果是给钟睿瑶换一个比较华贵富丽的妃嫔造型,那么凭他们的眼光可以判断出来,钟睿瑶的定妆照,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当红的女影星的。 “小姐,后续我们剧中还会有比较重要的角色出场,我想你可以来试镜下。”导演此刻已经迫不及待了,想着要钟睿瑶的联系方式。 钟睿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谢谢导演,但是我工作忙,单位不会同意我请假的。” “没有关系,我们这个剧是获得了大资金的赞助,你去请假试镜,所有费用,我们剧组可以弥补给你们单位。”有钱说话就是有底气,导演这个时候豪情万丈,毫不吝啬了。如果真是能够从他的手中,培养出一个未来的演艺红星,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这不是钱的问题,再多我们领导也不会同意的。” “你什么单位,领导这么古板?”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没有看到过不能用钱摆平的人物。 “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钟睿瑶平静地说。 “咣当”一声,化妆间的凳子连同坐在上面的导演,都一同摔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九章 不按套路出牌 “咳咳,小姐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很有艺术创作天赋。”导演狼狈地爬起来,重新扶好了凳子。看着钟睿瑶的形象,秀丽清纯,就是一个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跟打打杀杀的特种兵形象,完全不沾边。 “她还真不是开玩笑。”穆朗皓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的眼底流露着惊艳和诧异的眸光。这个钟睿瑶就是不喜欢打扮自己,其实本底真的很不错,稍微装扮一下,就已经美得有些不像话了。 他开口,声音低醇地为她打证明,“她以前就是教习女子防身术的老师,后来入伍从军了,别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我敢保证,三五个男人对付她一个都未必能占到半点便宜。” 对钟睿瑶的实力,他还是非常了解的。而且,那天在私人会所中,他还亲眼看她出手了呢,说实话,他身边的这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都未必有她的功夫好。 钟睿瑶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对着导演伸出了手。 导演以为她是准备拿自己来当试验品,来展示功夫呢,吓得用双手捂住了裆部,紧张得面色有些发白。 “导演,我是要看剧本。”导演如临大敌的样子,让钟睿瑶不禁一怔。 结果,当钟睿瑶打开剧本一看,飞快地从头找到了尾,却没有看到自己饰演的宫女甲,台词在哪里? 莫非,我拿到了一个假剧本。 她记得,刚才在片场的时候,自己可是听到那个龙套女演员提到过,要背台词的。那肯定是有很多的对白内容了,自己如果连台词都不知道,还怎么拍戏啊。 “不需要背台词的,小姐。”导演的神经从戒备状态中放松下来,他开始给钟睿瑶讲戏。 原来,钟睿瑶准备拍的这幕戏非常简单,她扮演一个宫女,穆朗皓扮演皇帝。剧中,皇帝正在午睡,宫女在为他捶腿,此刻忽然有一个刺客从梁上跳了下来,对着皇帝举刀行刺,皇帝一个闪身从窗户跳出去,躲开,而这个小宫女就被刺死了。 拍到这里,这幕戏就可以喊停了。 钟睿瑶这么一听,才明白过来,怪不剧本中看不到宫女甲的台词,这个确实不用她开口说话。 而那个女龙套高调地说自己要背台词,不过是一种夸张和炫耀的手法而已,她却信以为真了。 “来吧,小美人,扶朕上床。”穆朗皓嘴角勾起魅惑无比的弧度,带着暧昧和亲昵,半真半假地说出了一句语意双关的话。 在剧中,他是皇上,钟睿瑶是宫女,他要去床上午睡,因此这么说话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演艺圈中,男人女人之间感情真真假假,远远近近,男女演员开些朦胧暧昧的小玩笑,有意搭讪的人可以继续深入发展感情,无意缠绵的人可以装成不懂的样子,这个都是十分常见的事情。而穆朗皓在演艺界混了这么久,这样的擦边功夫也玩得纯熟老练。 这么一句话,让你什么都听到明白,却有抓不到他的错处。 不过,穆朗皓忘了一点,他现在玩暧昧的对象是钟睿瑶,而不是一般的女演员。所以,这个暧昧玩起来,就带有了一定的危险性了。 “皇上,我来扶你。”钟睿瑶面露妩媚的笑容,嘴里说着温柔甜美的话,但是,手下却用上了可以擒拿制敌的力量。 她的手往穆朗皓胳膊上一扣,后者顿时感觉,她这不是在扶着自己的胳膊走,这是准备要卸下自己的胳膊来啊。 “唉呀,你轻点,疼疼疼。”穆朗皓现在也无心顾及形象了,连声像钟睿瑶求饶。 早知道这样,打死不会同意导演的提议,让她演宫娥了。 “走吧,皇上,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这边却不是撒手,托着他往前走。 如今看来,两人之间不像是宫娥在扶着皇上上龙床了,倒更像一个女警押送嫌犯上囚车。 导演现在是明白过了,钟睿瑶说是特种部队的,这个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就看穆朗皓五官扭曲的样子,他就明白了,他在承受多么巨大的痛苦。 行啊,好歹是抓着胳膊,要是这下子抓在了紧要部位,那男人都可以不用去做绝育手术了。 不用去亲身体会,只是想象了一下,导演都感到了自己很蛋疼了。 在拍摄场中,穆朗皓平稳地躺在床上,而钟睿瑶则跪到了他的床前。 在屋子中,不仅仅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导演、副导演、灯光师、摄影师等等三五十号人,还有很多的设备,拥挤地围站在旁边。 钟睿瑶平时看电视剧感觉,演员表演很容易,却不料,在拍摄片场,竟然是个阵势,令人不由得心生紧张。幸亏她还没有台词,现在要是让她念台词,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呢。 穆朗皓穿着龙袍,显出高贵大气的帝王之相,他嘴边泛着和煦的笑意。他看出来了,她忐忑不安的情绪,所以安慰她说:“你不用太紧张,心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是很喜欢打人么,现在正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可以打人的角色,充分发挥你的特长啊。” 穆朗皓嘴里的话是这么说,但是钟睿瑶初入片场,看着这么多人,这么多设备,如同浴霸一样的照明灯烤在头顶,身边还有两个举反光板的人,她的心就如同一只兔子在蹬踹一样,“扑通扑通”地跳,连手都开始打颤了。 她拿枪进行射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胆怯过。 “都tm的给我闭嘴。”导演双手叉腰,大声一吼,原本乱哄哄的片场瞬间安静下来。 “来吧,走您的!”导演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弯弓射大雕的动作,然后,剧组正式进入工作状态了。 钟睿瑶一怔,在片场导演的口令不应该是“ready—action——cut”这样高尚大的指挥词语么,怎么到了这个剧组,导演却这么说话呢?好吧,好像这个剧组中的每个人都是不按套路出牌。 开始拍戏了,她集中了精力,虚握着两只拳头,一下一下地敲在了穆朗皓的膝盖上。(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章 卧槽,这是临时改剧本了? 钟睿瑶瞪着眼睛,紧咬嘴唇,双手都在发颤。 “宫女,你放轻松,稍微笑点。” 导演从现场的摄像镜头中,看到她那么呆板的表情,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就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钟睿瑶听到了导演的提醒,她赶紧调整自己面部的肌肉群,让自己的脸上呈现出笑容。大概是因为情绪太紧张了,她感觉现在自己根本就是笑不出来。 她越笑不出来,越想笑,越逼着自己笑,她就越紧张了。 结果,她那个只适合单指令运行的大脑,就开始顾此失彼了。只集中全力指挥让她脸部肌肉开始微笑了,却忘了控制这边她下手的力度。 不知不觉间,她的双拳从虚握变成了实握,而手下的力度也加大了。 这么一拳下去,不偏不倚正打到了穆朗皓的麻筋上,一股难耐难忍的感觉瞬间就传导到了他的大脑中。 即便穆朗皓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演员,一般不出现ng镜头,但是,这次他真是没有能坚持下去。 就听到穆朗皓喊了一声,接着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抱住了自己的小腿。 “靠,这条挂了。”导演立刻发出了停止的口令。 “啊,对不起,我这边出错了。”钟睿瑶赶紧站了起来,对周围的工作人员进行道歉。 “你饰演的是服侍皇上的宫女,因此表情要放松,下手要轻柔,你记住了,你是宫女,而不是那个刺王杀驾的刺客。”因为她是穆朗皓的朋友,导演还真不敢手撕她,只能循序地给她讲解。 “没有关系,拍戏就一个熟练工种,新手上来没有不ng的,你刚才表演得很不错,表情再稍微到位一点,你就成功了。”穆朗皓倒是没有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头,鼓励她。 “来,这次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美人,你给我笑一个。”他嘴边勾起俊美的弧度,眼中泛着流光溢彩,认真地凝视着她的脸,就好像是一个幼教在教导孩子一样。 她红着双颊,抬起脸儿来,对着他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虽然这个笑容,极其不自然,带着机械呆板的味道,但是,由于钟睿瑶的扮相非常漂亮,所以这个微笑,依然为她加分不少,增添了她身上柔媚动人的气质。 穆朗皓不由一怔,此刻落在他眼中的是一个古代绝色佳人,明眸皓齿,面含娇羞,笑容真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 演艺圈中他见惯了美女姿态,但此刻的钟睿瑶,还是让不禁有些心动了。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尽管他一贯的原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过,如果窝边草太美味了,兔子何妨去吃一口呢。 原则,有的时候是可以被打破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身边传来导演的充满惊喜的声音:“对了,小姐你就保持住这个表情,我们再来一次。”导演双手鼓掌,示意钟睿瑶保持笑容。 “来吧,走您的!”导演再次比划出了那个很夸张并且白痴的动作,又从天空中射落了一只大雕后,片场开始了二次拍摄。 穆朗皓闭合双目,安然地躺在那里,真的仿佛熟睡了一般。而钟睿瑶则是脸上保持着那个僵硬地笑容,一点不敢乱动,继续跪床前,专心地为皇上捶腿。 此刻,尽管这个摄影棚内挤着三四十号工作人员,但是大家都屏息凝气,鸦雀无声,只有摄影设备发出轻微的运转声响,落入到了钟睿瑶的耳里。 随着剧本的安排,在一片静谧当中,突然从摄影棚布景的上面,跳下来一个人。 他面罩黑纱,手中拿着一把雪亮的钢刀,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龙床跟前。 “昏君,去死!”刺客发出了一声暴喝,举到刀照着躺在场上的穆朗皓就砍了下去。 此刻,按照剧本的安排,应该是穆朗皓翻身爬起,从窗户那里翻出去。而这一刀落在钟睿瑶的身上,她用手一捂胸口,倒地身亡。 但是,这个时候,当钟睿瑶一抬头看到有一道雪亮、闪耀着寒气的刀光从自己眼前掠过的时候,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为一个军人,身负着保家卫国,制止暴力犯罪的责任。 想要在她面前杀人行凶?这怎么可能。 她转眸一看,此刻穆朗皓已经跃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正准备翻过窗子逃出去。 她马上就一个飞身,赶了过去,一伸手,抓到了皇上的龙袍,往下一带,硬生生地将准备逃跑的皇上,从窗台上给拉了下来。 穆朗皓都蒙了,看着钟睿瑶不知道所措。 “小胖,你不用怕,我来保护你。”她将他安顿在地上,就好像小时候,他被地痞小流氓欺负了,她帮着他出头打跑坏人一样。 面对罪行,不能逃避,而要迎面出击。 安顿好了穆朗皓,她转身迎向了刺客。 这时,扮演刺客的演员也同样在震惊状态,心中暗想,卧槽,导演这是临时改剧本了?怎么都不事先打招呼呢,我特么接下去该怎么演? 他心中没有了主意,看着宫女朝着自己步步紧逼过来,心中就在不断地打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扮演宫女的女演员身上却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现在他感觉,她才是个杀手,而自己应该是那个被害者。 他吓得后退一步,用手中的刀子朝她砍了过。 按照原剧本,就是他一挥刀,宫女被砍,倒地,然后本场拍摄就结束了。 但是,那个是原剧本,现在片场上表演的剧本,是钟睿瑶自导自演的全新剧本,所有后续的情节,别说饰演刺客跟皇上的穆朗皓不知道,就是现场的导演、副导演都不知道。 这时候,导演大张着嘴巴,双眼怔楞,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已经被震惊得脑回路都堵塞了,完全不反应过来。 也不只是他一个,摄影师、助理、灯光,在场所有的每个人都是呆若木鸡,在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灰头土脸一副刚被雷劈过的样子。 这到底是肿莫一回事?(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一章 再来一炮儿,走您的! 在这时候,钟睿瑶看着刺客朝着自己挥出的刀,一不慌二不忙,冷笑了一声,抬手一把就擒住了对方演员的手腕,化掌如刀,在他胳膊上的曲池穴位一击,钢刀脱手,高高飞起。 接着,她转腕一扭,就把这个刺客的臂膀给反背过来,抬腿照着他膝盖窝一踹,“噗通”一声,对方应声而倒。 而那把刺客脱手的钢刀,此刻飞在空中,滑行过一个非常奇怪的线路后,一下砍在了导演的头上。 幸好,这个钢刀只是一个道具而已,表面看起来是雪亮锋利,其实就是一个用纸壳做成的样子货。 即便砍到了导演的头上,也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只是让导演不重不轻地挨了一下,瞬间,导演那被震惊阻断的脑回路,在撞击下马上就接通了。 “卧槽,赶紧停下来!”导演如梦方醒,跳起来,一下子就闯到了钟睿瑶的身边,连声大喊。 导演这么一动,片场其它的工作人员才明白过来,哦,刚才自己是被魇住了。 “你不能这么自己改戏!你是演宫女的,不是在演御前侍卫的。”导演对着钟睿瑶表示万般无奈。 好吧,这个可以理解为特种部队军人的职业病。 “再来一次!”导演用手扶着额头,实在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脑子转筋了,会提出来让钟睿瑶来演这个宫女呢。 苦果,只能含泪自己吞。 “导演,您别再来了,我不敢了,这是在拍戏么?我玩不起,我不玩命。”不过这时,扮演刺客的演员可不干了。 “别别,她是新手,才来剧组的,你要宽容点。”好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导演感觉,心好累,蓝瘦香菇。 “我看还是她来演杀手,我来演宫娥吧,给我一刀,我就下去领盒饭了。”这个演员心有余悸。说得都是容易,但是,让谁其亲身经受一下那个场景,谁才真的知道什么叫恐惧。 钟睿瑶连连向着对方赔礼道歉,表示自己这次真的不会再犯错误了。 穆朗皓从地上起身,站过来,对着刺客演员说:“这个是我的朋友,今天初到片场,有兴趣来尝试下,你就辛苦点,陪她再过一条戏。”他微眯了下眸子,看着对面的人,一字一顿地说:“我下一部的新戏好像还缺一个配角,编剧说可以让我推荐几个人过去看看,我还真是应该考虑下,周围的人谁比较合适。” 穆朗皓的画外之音,这个演员马上就听明白了。 啊,如果能陪着这个凶狠的大傻妞过完这条戏,穆朗皓就愿意给自己推荐下一部戏啊。 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自己可以连续在穆朗皓主演的影视作品中有出头露面的机会啊。 “好啊,我接着拍戏。”这个演员的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主动拿会了钢刀,准备再次演出。 这时,一股饭菜的香味飘到了片场中,原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有送餐员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进到了屋子中。 拍电视剧的剧组就是这样子,一旦忙起来,无论你是多么大牌的明星,都没有时间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顿好饭,为了抢戏,机器不停,人就不能停。 而一个剧组有很多的工作人员,因此每餐消耗掉的盒饭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目,所以,送餐员都是身材高大,健壮有力的男人,抬着的大箱子起码有半人多高,里面装满了盒饭。 但是,今天来到这个片场的送餐员,却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她明显是身材娇小,跟她所搬动的大箱子比,有些不成比例。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但是,周围却没有人伸出手去帮她,甚至可以说现在全场的工作人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拍摄现场中的几个人的身上。 “接着拍,过了这条我们再吃饭。”听到了穆朗皓的话语之后,那个扮演刺客的演员已经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他仿佛看到,一张充满巨大经济利益的合同,正在不远的地方朝着自己招手。 现在他哪里有心吃饭啊,抓起了钢刀,转身就登上了梯子。 “没事的,你完全可以的,这次肯定通过。”穆朗皓躺好之后,趁着尚未开机的时间,对着钟睿瑶继续鼓励道。他的眸子闪烁着温柔的光,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到底还是朋友够意思,钟睿瑶十分地感动地看着他。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平日看着演员在电视剧中欢喜悲伤,以为他们的工作很是轻松惬意,但是今天轮到她登场表演,才明白了,原来这个难度不比军训低啊。 很简单的一个场景,自己连台词都不用说,结果还是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笑话。不用说旁人,就是钟睿瑶都不免嫌弃自己了,可是穆朗皓,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包容。 “要相信自己啊。”他笑得风轻云淡,将手伸过来,覆盖在她纤细秀美的手上。轻轻用力拍了一下。 钟睿瑶就感到,他的镇定和老练仿佛随着这么一拍,很神奇地就传递到了她的手上,她的胆怯和紧张,随之烟消云散了。 身为京都军区的特种兵战士,流血流汗不流泪,难道还能被这么一个小问题给难倒?连这都干不好,传扬出去妥妥丢光了部队的脸面。 想到这里,她将自己的手也覆盖上了穆朗皓的大手,就如同两人小时候一样,四只手相握到了一处。 这个动作不过是摄影棚中,开拍之前非常忙乱而繁多的事务中,短暂而细小的一个场景而已。 但是,在摄影棚的角落中,那个身材单薄的送餐员却是双眼如炬,目光幽深愤恨地一直紧紧地落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 随后,她垂下来浸满失望和悲伤的眸子,用手压低了自己的帽沿,打开了身边的那个同她的身量明显不相符的送餐箱子,从盒饭的下面,抽出了一样东西…… “各就各位,再来一炮儿,走您的!”导演发出了口令,第三次比划出了他经典动作,从半空中射落了第三只大雕后,摄影机再次转动起来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二章 血染衣裙 这已经是第三次开拍了。 事情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钟睿瑶在心中默默念,微笑,放松,一会儿遇到袭击,倒地装死。 她双颊上露出了自然而恬静的笑容,手上动作也轻柔温和,配上她古色古香的扮相,以及一身迤逦的高腰长裙,确实如同古代壁画中走下来的优雅侍女一般。 连摄影师都不禁为她的美丽面庞所吸引,特意在为她加拍了几个脸部特写镜头。 在安静的摄影棚中,突然,她听到了身后响起了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这是有人在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 她知道这就是扮演刺客的人,现在开始登场入戏了。 不过是一两秒后,这个人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不要转身,不要反抗,保持微笑。她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否则她真的怕自己会无法压抑住那股冲动,跳起身来,回头去转望。 要知道,在特种部队中的搏击课程中,专门有训练战士们,如何去攻击从身后突袭来的敌人。背后是人体的盲区,在实战中,最大的忌讳,就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 现在,那个人冲到了自己的身后,带起一股急促的气流,擦着钟睿瑶的耳边而过,使得她皮肤和汗毛受到了轻微的刺激。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你就要被攻击了,快还击。在她的心底,一个声音说。 这是在拍戏,保持不动。另一个声音也同时响起。 就在她内心纠结,自己互博之际,突然就听到了身后,响起了很多人的惊呼声:“你是什么人,别往里面跑。” “这不是我们剧组的,快拦在她。” 传过来的声音显示,背后的摄影棚中,应该有人强行闯入了,但是,钟睿瑶却不敢擅动,因为她并没有听到导演喊停。 不过,她用眼角余光一撇,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自己斜后方,所站着的人,并不是演刺客的演员,而是另有其人。 因为,刺客是身穿一身黑衣的,而她刚才瞥到的那角衣服,却是一套橘黄色的工作服。一股油腻的饭菜味道,此时也缠到了她的鼻尖上。而剧组现在还没有开始午餐呢,怎么会有人身上有这股味道。 联想起此时身后传来的惊呼声,她心头不禁大吃一惊,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此时自己身后站着的人,原来就是闯入剧组中的那个人。 她这时,身体中属于特种兵的那种战斗意识才被完全被释放出来。 她身体一扭,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起身,扭头,转腰,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完成了。 此刻,她才看到,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头呆鸭嘴帽,胸前印着“xx快餐”工作服的人。 这个人身高比她要矮上半头,体态娇小。 “你们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调情,我刚才都看到了!”从压低的鸭嘴帽下面爆发出了声嘶力竭的谴责声,随后,一张苍白脸孔,一双翻涌着仇恨妒意的眼睛,映入到了钟睿瑶的眼中。 “啊,你不是被警察给遣送回家了么?”这个面孔她并不陌生,就是那个在私人会所中对穆朗皓痴迷狂乱的小女生。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这对狗男女巴不得我走,但是,我就不走。”这个女生费机心机,逃出了警察的监护,假扮成送餐员偷偷混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要再看穆朗皓一眼,但是她没有想到,钟睿瑶也在这里,而且她还目睹到他们四手相握的亲昵场景。 这就说明,他们两个确实有奸情! 她感到自己成了一个牺牲品,老公劈腿,小三上位,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赶紧滚开,不要总是纠缠我。”在龙床上装睡的穆朗皓,看到这个场景,已经睁开眼睛,站到了钟睿瑶的身边。 无时无刻不被一个狂热病态的粉丝而纠缠、跟踪、示爱,这样的压力也已经令他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他对着剧组中的工作人员挥手,示意他们将这个女生给拉走、 看到穆朗皓此刻站在钟睿瑶的身边,而对自己无情无义。这个女生的心都要碎了。 “我们同归于!”她疯狂地大喊着,同时从身后拿出来一瓶液体,扭开了盖子,朝着钟睿瑶和穆朗皓的脸上、身上泼溅过去。 液体散发着浓重刺鼻的酸味儿。 “快躲开,那是硫酸!”剧组中有人反应过了。 硫酸泼到了人的身体上,会消融一切的。穆朗皓是一个演员,不用说用硫酸泼他,就算是面颊上暴出几颗青春痘,那都是会降低颜值的。可见,这个女生不只是说说而已了,她真的是打算毁掉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钟睿瑶连想都没有想,转身一把抱住了穆朗皓的脖子,将自己的后背、后脑壳当成了盾牌,来挡住那些硫酸。 液体泼到了衣服上,将薄透的戏服给润湿了。 没有想象中剧烈的烧灼感,而是有一种清凉的湿润感觉,就如同是被雨水给淋到了一样。 怎么一回事?钟睿瑶还感到挺奇怪的,她伸手到后背,用手一摸,再放到鼻子下一嗅吸,不禁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没有事情吧,怎么还有心笑?”穆朗皓此刻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说话舌头都打结了。他没想到,在如此危机的时刻,钟睿瑶会挺身而出,保护他的安全,而承担了所有的危险。 被硫酸泼到后,人体会受到重创,他不免心急如焚。 可这时,钟睿瑶反而笑了出来,他只能认为,她是不是已经疯了。 她将手指,往他的鼻尖下一送,笑着说:“问问吧,正宗的粮食清醋。” 他微微一怔,将头探过来,用鼻尖在她手指上一嗅,果然如此,他也不禁笑了出来。 万幸,这个瓶子里面装的并不是硫酸,而是清醋。因为,今天剧组点快餐,刚好要的都是饺子,所以在女生的快餐箱子中,才有这么一瓶味道浓酸的醋。 看到穆朗皓跟钟睿瑶二人,不但没有收敛行径,还公然在自己的面前调笑,这个女生的恨意更深了。 她手上再没有了任何东西,但是她决拼命,因此,就把头一低,用尽全力,朝着钟睿瑶的腰部撞了过去。 “唉呀。”钟睿瑶就感到,好像是有人用一块大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腰上,瞬间就撞断了腰椎一样。 接着,她突然感到身子下面一热,有东西流了下来。 血染红了衣裙。 她愕然地盯着那鲜艳而令人绝望的嫣红,高喊起来:“快点送我去医院。”(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三章 她缺席了 陆家宅院中,宾客穿梭,男人西装革履,女人云鬓香颜。 政界、军界的名流汇聚一起,到处都洋溢着上流阶层的富丽和奢华。 陆淮宁心急如焚,不时抬腕看表,他深深地怀疑,自己这款江诗丹顿一定是个假货,否则为什么时间可以流逝得如此之快,钟睿瑶还没有到场现身呢,这边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嫂子还没有来么?” 白薇薇一双细长的眼睛中,泛着流光溢彩的眸光。她高高盘起的长发,用水钻发卡点缀发髻,将她细腻修长的脖颈和两道秀美分明的锁骨给露了出来。 她迷人高雅,手中擎着一杯葡萄酒,用唇一抿,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比杯子中的葡萄酒更令人心醉。 “这个家伙,一定是忘记了,她从来都是这么马马虎虎的人。”陆淮宁的眼底上闪过微愠和焦躁的神情。别的事情,她忘记也就罢了,自己的生日,她怎么也可以丢到脑后呢。 “爱人的生日,一定会铭记在心头的。如果我将来的男朋友,敢遗漏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饶不了他。”她说话半是玩笑,半是嗔怪的语气。 陆淮宁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将手一摆,“你不了解她,她一贯这么没心没肺的,连自己的生日和电话号码都记不住。” 白薇薇手中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看着芬芳浓稠的葡萄酒挂满杯壁,笑道:“我是说我,以后这么管教我男朋友,谁让你这么对待嫂子了,她是你的心上最重要的人,你可舍不得呢。” 她说的话,带着试探性,如果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她也可以三言两语,不着痕迹地把话给收回去。 不过,她这个话还真是就说到了陆淮宁的心坎儿去了,别看他现在是又焦又躁的样子,如果钟睿瑶的身影一出现,他肯定就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脸上的寒冰立刻就能解冻。 “你放心吧,嫂子一定回到场的,尤其是今天的宴会上,还有很精彩的节目呢。”白薇薇嘴角勾起一个不为人所察觉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 陆淮宁对着她抱歉地一点头,自己走到了一边儿去,拨通了钟妈妈的电话,问道:“您们两个人,现在出门了么?” 钟睿瑶的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估计这个粗心的家伙又是为了一夜好梦,而把电话调到了静音状态,然后睡醒之后,就没有调回到正常模式。 如果她这要还是在部队中,肯定要被他给大骂一顿的。 因为,军队规定,战士的手机不准关机,即便是请假离队,也要全天候待命,任何指示,一经接到,必须马上回复。 但是自己现在是私下里的家事,并不是军中要务,而现在她身怀有孕,性格又那么掘强,自己还真是不能批评她。 “没有啊,我还在家里等她回来接我呢。”钟妈妈在电话另一端,声音听起来也是急得不得了。女儿这跑出去了一整天,现在手机还打不通,当妈的跟着揪心。 “淮宁,这边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你快点过来。”沈曼穿着一身显眼而不妖艳的藕荷色晚礼服,站在不远的地方,对着陆淮宁招手。 一会儿开席了,陆淮宁这个寿星必须要登台向来宾致辞。 陆淮宁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除了等待钟睿瑶自己出现,他还能如何?他放好了手机,转身跟着沈曼走了过去。 陆淮宁身为军区的高阶军官,平时给战士们训话,或者当众发言的机会非常多,他站在台上,立于人前,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 但是由于他心中一直惦记着钟睿瑶是否回家了,所以拿着发言稿不免心猿意马地漏读了几个字。幸好,这样的纰漏并没有被来宾发现,当他发言结束后,就听到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陆青山大步昂扬地登上了台子,他一身军装,胸口挂满了耀眼的功绩勋章。 “各位,今天承蒙各位莅临寒舍,令陆家蓬荜生辉。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希望他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履行军人的职责,守护国土,履行丈夫和父亲的职责,敬妻爱子。” 陆青山此言一出,台下的宾客就都明白了,这就是说明,陆青山在不久的奖来,要当爷爷了。 “下面,请我的儿媳……”陆青山正在想说下去,却看沈曼从他身后走过来,用手抚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青山脸上不禁闪过一丝不悦,怎么搞的,如此重要的场合,钟睿瑶身为陆淮宁的妻子,居然不出席露面? 不过,现在台上,计较这个东西也没有了。 因此,他话锋一转:“下面呢,为了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我们为大家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价值微薄,就是略有心意而已,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按照预先的安排,从陆家的别墅顶层,用人们用电风吹着氢气球缓慢地朝会场飘了过来。 宾客们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和运气去抓取气球,按照系在气球尾巴上的纸条内容,来对应领取的礼物。 当这些五彩的气球飘过来的时候,这些宾客们如同孩子一样欢乐,在院子中嬉戏,追逐那些五颜六色的氢气球。 “你们快看,上面飘着一个大气球,那肯定是最贵重的礼物。”突然,一个宾客眼睛比较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直径能有半米方圆的一个氢气球,高高地飘在会场正上方,仿佛一位王者一样,凌驾在别的气球上方,距离地面足有五六米高的样子。 “这是你安排的特别礼物?”陆青山也感觉很有趣,转头来问自己的抬头。 沈曼看着这个奇怪的气球,不禁眉头轻蹙,摇头说:“没有啊,我布置的气球里面没有这样的特别的。” 这个打气球距地这样的高度,人可是没有办法凭借弹跳力来抓到它的。 不过,这个院子中,有很多军中人士,对他们而言,要想破坏这个气球来,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 一颗稍带棱角的小石头,就足以解决问题了。 气球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好像天女散花一样,从里面掉下来许多的照片,散落在陆家的宅院中,到处都是。 宾客们兴匆匆地将照片捡起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四章 艳照 手里的照片中,可以看到一个女人跟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身处在一个幽室当中,他们并肩贴坐在一起,显得很是亲密。女人脸上带着俏皮的微笑,而男人的则是用深情款款的目光凝望着她。 这些照片有很多张,从拍摄的背景来看,是同一时间拍摄的。 女人正是钟睿瑶,而男人,则是如今的当红明星穆朗皓。 啊,自己老公的生日宴会不出席,原来是因为她在外面已经另有所爱了。宾客们看到这样的照片,脸上露出来尴尬,就好像说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无意中戳破了陆淮宁的隐私。 陆淮宁的手中也攥着这样的照片,他紧紧抿着嘴角,滔天的盛怒蕴含在他深邃幽暗的眼底,犹如一条巨龙一样地在翻滚。 由于平时的工作繁忙,他根本无心去看电视剧,听什么流行歌曲,所以根本就不去关心谁是穆朗皓。只是,在这个照片上,他看到了穆朗皓的面容后,才恍然大悟起来,这个男人的脸,他依稀有点印象,在林立的广告牌和商品宣传单中,曾经见过他好多回了。 从钟睿瑶跟穆朗皓的坐姿来看,两人不是初次见面,双方十分熟悉。而所以的演艺明星都十分大牌,跟女人单独在一个房间中幽会,这样的关系,不能不令人产生怀疑的。 更奇怪的是,钟睿瑶是个很神经大条的女人,有点什么事情,心里嘴里根本就是隐藏不住,但是,她认识穆朗皓,不,更准确地说,她跟穆朗皓非同一般,这样的事情,她为什么从来就没有跟自己提起过一个字。 在自己的面前,她从来没有听过穆朗皓的歌,谈过他的剧,仿佛这世界,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一样。 陆淮宁盯着照片中的人像,乌黑的眼瞳仁骤然缩小,又迅速放大,好像是一只野性待发的猛兽。 他抬起眼眸,看到在场的宾客神情慌乱无措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是陆家的庭院中,这里正在为自己举办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会。 生日宴会? 想到这里,他发出一声冷哼,用手指将照片狠狠地一捏,真是一份绝佳的生日礼物。 但是在这里,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激动、仇恨的情绪。否则,一桩有关陆家少奶奶跟演艺男优有染的丑闻,就会瞬间传遍整个京都市。 所以,即使他现在已经要被气炸了,但是也只能忍耐下来。先把这个场面给维持下去,哪怕过后,把钟睿瑶给扫地出门,再将这个男人都给大卸八块,那都是过后再说。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手里拿着这张照片,唇角轻扬起,脸上现出来漫不经心的笑,对着宾客们说:“我发现我的拍摄手法太差劲了,好容易有机会,约到了当红的大明星跟我们夫妻两个吃饭,结果,照出来的东西,这么一看,就好像是我根本不存在一样。所以,告诉各位,千万不能让你的老婆跟比你帅的男人一起吃饭,否则,你成了拎包、照相、付账单的小跟班。” 陆淮宁这番话说了出来,全场的宾客听到后,立刻爆发出轰然的笑声。 原来这些照片就是陆大少亲手拍摄的,想着用来显示下自己的人脉交际圈,但是,弄巧成拙了,差点引发出什么误会来。 此时,陆淮宁又适时地引导着宾客们,将注意力放到自己刚才获取到的那些抽奖礼物签中,鼓励大家赶紧去兑换奖品,这样成功地转移了目标,将一场可能爆发出的丑闻给消解了。 现在,宾客们用手中抽得的礼品卡牌,纷纷兑换出了海岛豪华游轮假日游、跳伞俱乐部vip会员劵等等,诸多的新奇礼品,真是让大家感到惊喜。 场中的气氛又恢复到热烈的氛围之下。 陆淮宁此时才冷着脸庞,走到了一旁,让家里的佣人,将满地的照片都给收拾干净。 他转过头来,恰好看到父亲陆青山,也是面色黑沉,怒气隐隐的样子。而自己的继母沈曼的神情看起来就轻松多了,脸上摆出很焦虑的样子,但眼眸中却找不到一丝急切。 “必须给陆家一个圆满的交代。”陆青山表情凝重,语气阴戾,强压着怒火。 陆淮宁抿着薄唇,紧蹙着眉头,走到了父亲的面前,开口说:“我会让钟睿瑶把这个照片的事情都给说清楚的,但是,这些照片是什么人拍摄的,出于什么目的选择在今天播散到了陆家,我想这个后背的东西,更令人感到可怕。” 这次行动,究竟是针对陆家的,还是针对钟睿瑶的,这个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你不用偷换话题,不管干这个事情的人,是不是真对陆家,照片中的人,是钟睿瑶无疑吧?自己丈夫的生日宴会不现身,却跑去跟别的男人再一起并肩而坐,于情于理这都说不通的。” 从话音中,陆青山听出来了,陆淮宁有为钟睿瑶开脱的意思。 “这事情我自己来处理,不会留下任何问题的。”陆淮宁不想让父亲为自己操心,同时,他也不希望有别人来插手他的家事。 刚才,初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他的情绪忍不住就激动起来,可是现在,他冷静地想了下,无论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都应该跟钟睿瑶面对面地谈一次。听听她到底是怎么说。 陆淮宁现在心情是万分矛盾的,他既是深恨钟睿瑶居然跟男星之间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同时,却心怀期待,想着她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现在,钟睿瑶却连人影都不见。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有一辆越野吉普车开到了会场旁边。 车窗玻璃往下一摇,露出来陆奶奶,那神情焦急的面容。 她一扬手,向孙子丢过去一样东西。 陆淮宁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机电话。 陆奶奶一指副驾的位置,急迫地说:“你怎么不带手机啊,刚才钟睿瑶的妈妈来电话了,说钟睿瑶被救护车送到了急诊去,让我们赶紧到场去看下。快上车,我们走。” 陆淮宁听到这里不禁一怔,随既,他就跳上了车子。(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六章 打完再说 穆朗皓顿时呆愣了。 钟睿瑶被撞伤后,身体开始出血,她在病房里面明确地跟自己说,她怀孕了,为什么医生却会说她根本没有怀孕。 “你是不是搞错了?”穆朗皓不想顶撞医生,但是他说出的话,令他无法接受。 “哗啦”医生将一摞片子,化验单都甩到了穆朗皓的面前。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在这里,没发现病人有怀孕的迹象。”穆朗皓的疑问,让医生感到了不屑,一个外行,也敢质疑他的权威论断? 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面明明没有孩子,却非要说是自己怀孕。 如果自己到时候拿不出一个孩子出来,他们是不是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准备跟自己来闹事? 不过,所有的科学论断放到这里,他才不怕什么医闹敲诈呢。 面对着专业的术语表述,以及各种自己看不懂的医学指标,穆朗皓感到十分迷茫,他喃喃地说:“医生我看不懂这些东西,还请你给我好好解释下。”她流出了那么多的血,难道不是因为流产么? “她是内分泌紊乱导致的月经不调,已经停经两个月了,子宫内膜增厚。现在腰部受到外力的撞击,子宫内膜脱落,引发了流血。” 虽然看起来比较凶险,但其实没有大事,要注意卧床休息,尽量不要吃辛辣刺激性食物,再点滴一点消炎药,没有大问题。 “她如果一再强调说,自己是怀孕了,那不是在故意欺骗你们,就是证明她精神有问题呢。”医生的话里面,饱含着讽刺和挖苦。 这话说得就太难听了。 穆朗皓一贯圆滑温润的性格,现在也忍无可忍了。 “大夫,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我没有差过医院一分钱的医药费。” “有钱了不起啊,拿医生不当人啊。我说的情况就是这样。” 医生在医院里,说上半句话都已经成了习惯,所以,一旦被人顶撞起来,心情大为不爽。 穆朗皓刚才也是一直压着火气,他身为一个大牌明星,不习惯低声下气地求人,如果不是因为钟睿瑶,他根本不想同这个大夫多说一个字。 没想到,自己一再忍让,对方的态度却愈加蛮横起来,最后还说钟睿瑶的精神有问题。 这直接触动了他的神经。 他霍然起身,把口罩往下一扯,对医生说:“对,有钱就是了不起,有钱我就可以不拿你当人看。” “穆朗皓?”医生抬眼,看清了对方隐藏在口罩下面的容颜时,顿时惊呆了。 “你快请坐,我详细地把情况再讲一遍。”他的态度当时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过,穆朗皓已经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了。 他打开了房门,对着那几个保镖说:“你们进来,揍他。” 几个保镖互相一使眼色,就立刻安排好了各自的分工,有两个站在门口,把住大门,剩下的几个人进来办公室,将门给反锁上了。 “几位大哥,不要动手啊,我们有话好好说……哎呀……好痛……呜呜” 医生的办公室里,现在传出来了大快人心的声音。 穆朗皓淡淡地往门里扫了一眼,漂亮的嘴角勾出了轻狂魅人的弧度,他转身往钟睿瑶的病房而来。 只是,当他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自己进到病房中,如果钟睿瑶问起来自己的病情,他该怎么回答。 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流产,和根本没有怀孕,这两个答案都陈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事实,但对她心灵所造成的冲击程度,却是不一样的。 他垂头站在了门口,眉头紧锁,纠结万分。 就在此时,一辆越野吉普车开着明亮的大灯,以飞快的速度,驶进了医院的大门。 这是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车头前挂着一个军用车牌。 一个炫酷的漂移摆尾,车辆停进了车位中。 令人难以置信的信,坐在驾驶位上的人,竟然是一个银发如霜,精神矍铄的老太太。 而车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面容俊美,神情阴戾的军官。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车子已经停稳了,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下车了。”陆奶奶忍不住,大声提醒自己的孙子。 老陆家的男人,从他爷爷那辈子就是这么个熊样子,一听说自己老婆出了事情,就魂不守舍的。 “奶奶……你别进去了,我一个人去吧。”老婆跟别的男人幽会,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陆淮宁不想让奶奶也烦心。 但陆奶奶身为一代彪悍女将,哪里有乱事,哪里有烦事,她越是不肯落后。而且,平日里,她也很心疼钟睿瑶的,知道她急病入院了,怎么可能说袖手旁观。 奶奶根本不理会陆淮宁的话,自己跳下车子,径直往医院大门走。 陆淮宁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奶奶的身后。 进到医院大厅来,陆奶奶还在想,到哪里去钟睿瑶所在的病房呢。 然后,就听到走廊里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凭借着陆奶奶几十年的对外制敌,对内驯夫的战斗经验,一听到这个动静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不是在打乒乓球呢,而是有人在打架。 而且,是好几个人在围殴一个。 打架?这个我擅长啊。 陆奶奶身体内那潜伏已久的,寂寞已久的好战本性,瞬间就暴露出来了。 她现在顾不上什么打听钟睿瑶的病房所在了,脚步不由自主地一变,就来到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前。 陆淮宁跟在她身后,一看到这个情况,就明白了,奶奶的老毛病又犯了。 别管她外表是多么慈祥庄严、坚毅平静的一个老奶奶,但是永远不能掩盖其好奇顽皮,求新求变的孩子气。 就在陆奶奶和陆淮宁刚来到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门“砰”地一下子被打开了。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医生,现在依旧被打得脸跟猪头一样肿胀了。 他抬眼看到外边走廊上的人,其中还有穿着军装的人,心里马上就升起了希望。 他刚想开口呼救,就看到从他身后,猛地出现了两只大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他又给拉了回去。医生办公室的门,再次关闭,而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两个保镖,如同泥塑的门神一样,分立左右,不摇不动。 这就是打架斗殴的现场! 陆奶奶当下脚步未停,立刻就冲了过去。 “奶奶,不去找钟睿瑶了?”陆淮宁一看,心头凉了半截,奶奶现在已经彻底无法控制自己了。 “去啊” “什么时候?” “打完再说啊。”(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七章 难以相信 进行的正当防卫,可以有很多种选择,比如打电话报警之类的,让警方介入阻止犯罪,这都是非常务实的手段。 非要亲自动手,且以暴制暴的行为,不科学,不明智,不安全,但是却很过瘾。 总之,陆奶奶真是如同自己所说的一样,事先什么都不考虑,现在打完了架,打躺了一片,她才开始打完了再说。 她从地上,把歪到在一边的办公椅给扶正了,自己坐了上去。而陆淮宁往她身后一站,面如白玉,军装笔挺,看起来斯文安静,气息平和,仿佛刚才那个出拳凌厉,用招霸道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你们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奶奶直到现在,才开口问出来她自从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 现在的医生办公室中,除了她跟陆淮宁两个人,其它的人,都已经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份儿了。那个被打得医生,刚才动手打人的几个保镖,还有刚才站在门口,负责守卫的两个保镖也是在劫难逃,被不由分说,拉进来一顿胖揍。 所谓胖揍,就是每个人在挨打过后,都胖了不少。 如今看来,他们每个人是鼻青脸肿,成了二师兄的模样了。 陆奶奶这么问,却没有人敢吭一声的。 因为,被打的这些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的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进来一言不发,上手就打,伸手一看救是极为专业的功夫架子,二十秒内结束战斗。 他们生怕自己的言语里出现纰漏,回头小命就该交代了。 “你先带着他出去包扎下,顺便问问病房在哪里。”陆奶奶看到医生尤其可怜,都被吓得发傻了,就跟陆淮宁说,让他带着他先出去。这里是医院,找个治疗的地方再方便不过,而且,他这个大夫,肯定是对病房情况最清楚不过了,知道钟睿瑶会住在哪里。 直到医生跟着陆淮宁来到了办公室之外,他离开了那个狭窄幽闭的环境后,他那中断已久的脑神经回路,才算是再度接通了。 他已经安全了,而眼前这个穿军装的人,不是坏人,正是把自己从危险中给解救出来的人。 “同志,你不要饶过那些人啊,他们都是坏蛋,你把他们都给抓起来来吧。”他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就紧抓着陆淮宁的臂膀不肯放手。 陆淮宁苦笑了一下,他现在满腹的心思,重若千斤的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恨不能立刻一步就来到钟睿瑶的身边,看看她现在病情如何,再问问她那些照片究竟是个怎么状况。现在可好,被奶奶这么一搅和,自己都乱了头绪了。 “抓人是警察的事情,我这是来到医院探望病人的。”他无奈一摇头,跟着医生解释说。 “病人叫什么名字?”医生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正是他可以积极表现的时候。 “钟睿瑶。” “呃……你是她什么人啊?”医生胸中一沉,他刚才被打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跟穆朗皓谈论钟睿瑶的病情时候,态度高冷,用词不当,结果,被人家给痛扁。现在从陆淮宁的口中,又说出了这三个字,他哪里还敢随随便便地接话啊,所以小心翼翼地问。 陆淮宁是什么人物,身为特种兵大队长,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甚至曾经侦讯过很多的敌方特工人员,以及军队内部的可疑分子。他鹰眸犀利,一看医生说话的语气神态,立刻就明白过来,医生知道是钟睿瑶的,但是,这里面好像是有些隐情。 所以陆淮宁便不亮明身份了,将丈夫两个字给咽下了喉咙,转而吐出来两个字:“我是她单位领导。” 这并不算是陆淮宁在说谎,他跟钟睿瑶之间确是双重关系,既是夫妻关系,又是上下级的关系。 但是,单位领导跟丈夫,这两重关系之间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前者是公事公办,毫无利益瓜葛,后者则是生死相依,同床共枕的致密亲人。 听到陆淮宁说是钟睿瑶的单位领导后,医生的戒备心理马上就放松下来了。 他刚被钟睿瑶的“老哥”给打过,心里正酝酿着仇恨的情绪。恨屋及乌之下,他当然也就一并对钟睿瑶产生了敌意。 他正可以好好地在这位领导面前,说一说钟睿瑶的坏话。 “领导,我建议像钟睿瑶这样的人,军队中就不要继续再留用了吧。”医生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根据我的诊断,她不是个精神病,就是个不顾事实,喜欢说谎的人。” “哦,这话怎么说?”陆淮宁眉头一挑,顿时停下了脚步,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他不明白,这位大夫是给病人看病的,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分明没有怀孕,进到医院中来,却一口咬定了自己是个孕妇,你说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怀孕!”陆淮宁当时就感到地面仿佛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他几乎无法站稳身形。 “没有怀孕,我可以肯定这点。她进到医院来,我们给她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各种化验结果都是如此。”医生将自己的胸脯拍得直接响,“我就是把这个情况如实说了出来,结果,她哥哥立刻恼羞成怒,让人给我打了一顿,如果不是你及时解救我,恐怕我早就死掉了。” 陆淮宁面上都是愕然,他脑子中被灌入了这么多的信息,一霎那间,几乎要将他的脑子给撑破了。 钟睿瑶没有怀孕! 钟睿瑶有个哥哥!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好像每个人都在给他过愚人节一样,跟他开着令他感到满满恶意的玩笑。 他的生日宴会,钟睿瑶不出席参加,反而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照片从天而降,让他和陆家颜面尽失。 而现在他来到了医院中,却有人告诉他如此怪异至极的话。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 “钟睿瑶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一丝微弱的希望还残留在陆淮宁的心底里。 医生搞错了病人姓名,或者说是在这间医院中有人跟钟睿瑶重名重姓。 总之,只要没有亲眼确认,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钟睿瑶,他便有权拒绝相信,这是事实。(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八章 此处,应该有掌声 脚步是如此沉重,仿佛如有千钧之重,每往前迈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 当年,即便是自己只身越过国境线,为了解救白薇薇而去面见方令涛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犹豫和担忧过。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惧怕去面对一个人。 如果,病床上的人,并不是钟睿瑶,而只是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人,那么他的心情便会释然。 可是,如果这个女人就是钟睿瑶的话,他该怎么办? 去打?去骂?去争吵? 他心乱如麻,脑海里是空白的一片,视野中,他只能看到医生的大褂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晃动。 医生在前面领路,到了一个拐角的地方,医生突然停下来脚步。 陆淮宁一个不留神,差点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嘘,别说话,你看那里。”医生用手一指,在病房门前站着的穆朗皓,转头来悄声对陆淮宁说:“那就是钟睿瑶的哥哥,很凶的人呢。我一说他妹妹没有怀孕,他就让人打我。” 陆淮宁抬眸一看,当穆朗皓的形象落入到他眼底的时候,他的眸子瞬间急剧收缩。 这个男人,对,没有错,就是照片上跟钟睿瑶在一起的演艺明星。 还不等这边医生继续说话,他已经一个箭步,抢身走了过来,几下子就来到了穆朗皓的跟前。 穆朗皓还伫立在病房门口,低头沉思,自己应该怎么跟钟睿瑶来说明她病情的问题。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旁人影一动,有个高大昂藏的男人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心头一惊,转眼正想仔细看去。 却不料,对方上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接着一记重拳,迎面痛击过来。 在医生的办公室中。 陆奶奶感到了百无聊赖。陆淮宁跟着医生出去后,还迟迟不归,陆奶奶自己又找不到钟睿瑶的病房,只能那眼前的这几个保镖出气。 可是,无论自己问什么,这几个保镖什么都不说。 让他们站起来,跟着自己继续过招,他们几个也不动。 “你说说你们几个人啊,年纪加一起一百多岁,体重加一起七百多斤沉,怎么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呢。还好意思以多打少,欺负弱小,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敢对着我来呢?” 陆奶奶批评这几个人,就好像是当年在部队,教训顽劣兵痞一样,把这个几个人给说得,脸都不抬起来。谁敢对着奶奶动手,他们几个刚才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的身手。 屋子里气氛沉闷,陆奶奶是最受不了这个的。 她转身掏出了手机,从里面调出来穆朗皓的写真照片,一张一张地欣赏。 坚毅的面庞,深邃的眼眸,完美的身材,魅惑的气质, 唉呀,自己就是早生了七十年啊,要不然,果断就嫁给穆帅锅了。 陆奶奶越开越喜欢,差点就要舔屏幕了。 与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陆奶奶自己欣赏还不算完,蹲下身来,指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就问那几个保镖:“你们说,他到底帅不帅?” “啊,原来你居然是他的粉丝?”几个保镖顿时恍如大悟啊,卧槽,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么。 “何止是粉丝啊,我还是粉丝联谊会的会长呢。”陆奶奶这时才知道了,原来是因为医生的态度极为恶劣,导致穆朗皓忍无可忍,下命令让这个几个保镖来教训人的。 “什么小木木也在这家医院里面?赶紧带我去见他。” 陆奶奶一听偶像近在咫尺,这心情哪里还能平静下来啊,马上就要过去。 好吧,如今陆奶奶,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到医院来的目的是为了看钟睿瑶了,现在此行,倒是成全了她的追星梦想。 几个保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领着陆奶奶往钟睿瑶的病房过去。 总之,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之下,我们的陆奶奶总算是来到了一个正确的地方。 因为,此时这里的情况已经乱成了一团粥,正是最需要她的出现。 陆淮宁一记勾拳攻击,可以说是盛怒之下,用出了极大的力量,当时就把穆朗皓给打飞起来。 他的身形重重地撞到了病房的房门上,“咣当”一声,他这个人连同门整扇门板一起翻倒进了病房里。 钟睿瑶本来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心中还在想着,不知道穆朗皓从医生那里能给自己带回什么样子的消息。结果,下一个秒钟,就看到了穆朗皓摔进来的身影。 她骤然从床上做起来,望着眼前的这个场景,不知道是发了什么事情。她身体这么一动,顿时感到一阵刺痛从手腕间传来,低头一看,原来吊瓶输液针头,已经深深地扎入到了自己的体内。 她一咬牙,将枕头一拔,立刻就跳下病床。 “你没有事吧。”她一步就来到了穆朗皓的身边,将他的头给扶起,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 穆朗皓痛得五官扭曲,不断沉重地喘息着,在他的面颊上,慢慢地呈现出了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紫红色的拳头印迹。 他的鼻子也流淌出了如注的鲜血。 钟睿瑶慌忙用手给他擦拭,但是根本无法止住流血。她干脆将自己的衣服袖子当成了纱布,按在穆朗皓的鼻子的上面。她现在可以说是整个衣袖都沾染了血迹,既然有穆朗皓的血,也有她自己胳膊上针眼中渗出的血。 不过钟睿瑶已经无暇顾及周遭了,她所以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穆朗皓的身上。她用手按着他的人中。 大约过了十多秒中,穆朗皓才从昏厥中缓解过来心神。 他仰面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躺在钟睿瑶的怀中。 “你怎么……不好好……”这一个瞬间,他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忧钟睿瑶怎么会离开床铺。 “别说话,我没事,你怎么样?”钟睿瑶显然也是虑人不虑己。 “此处,应该有掌声。”一声嘲弄阴沉的话语骤然响起,接着,跟着几声充满了讽刺和挖苦之意的掌声。 钟睿瑶一抬头,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陆淮宁,嘴角轻勾带着愠怒弧度,眼底是一片杀意。 她看到他的时候,本来都是惊喜和欢喜。 可是,转瞬间,她就明白过来了,低头看来一眼躺在自己怀中,被打成重伤的穆朗皓,然后开口问:“是你动手的?”(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九章 深情最伤人 当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身体上的不适,心理上的无助,更让人渴望得到精神上的慰藉。 钟睿瑶也不例外,当她在病床上的时候,最想见到的人,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丈夫。 而现在陆淮宁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只不过,他此刻的举动和表情,让钟睿瑶感到万分的诧异。他不像是来到病房中来探病的,倒像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而且,他居然还动手打人,将穆朗皓给伤成了这个样子。要知道,在京都军区的重拳力度测试中,陆淮宁的测试结果为三百公斤,说他的拳头是可以一记毙命的武器,绝不是夸大其词。 陆淮宁平时里,虽然带兵治军非常严格,但是却从来都是批评教育,不会去动手打人。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拳头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可是今天的他,二话不说上来就对穆朗皓进行出手,用力之重,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钟睿瑶困惑不解地看着陆淮宁,她不知道穆朗皓错在了什么地方,而自己又错在了什么地方。 陆淮宁站在病房的门口,看到钟睿瑶不顾自己躺在床上打吊瓶,拔下针头就直接冲到了穆朗皓的身边来,将他一把就给抱到了怀中,脸上所溢出关心和急切,全都是发自内心的,绝对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成分在里面。 他用手捏着衣兜里面的照片,感到有些话本来想问她,但是现在都已经不用说出口了。她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男人倾尽关心,甚至没有抬眸朝自己所站的地方,分出一丝眼角余光。那么当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她跟这个明星之间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相处方式,这个答案陆淮宁根本不敢去想。 他怕自己想到的东西,会让自己疯掉,他更不敢问,他怕问出来的东西,会让自己死去。 他还想问问她,自己在她的心里,倒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完全透明的,还是可以任由她摆布的大傻瓜。连怀孕这样的事情,她都可以轻松地欺瞒自己,自己不是个傻瓜,那又是什么呢。 自己同她相处的时候,经常会半是玩笑半是戏虐地说她是个傻瓜,估计那个时候,她是在心底里发出冷笑的,充满鄙夷和轻蔑地说,陆淮宁,你这个大傻瓜。 心如刀绞,痛到了不能呼吸的地步。 自己的生日,真是一个惊喜接着一个惊喜,惊喜得如此意外,他都有种想发出咆哮的程度了。 当年在战场上,他败给了方令涛,一直被他认为是人生中遭到的最大的失败。他不甘心,他蛰伏潜藏,总想着要找到机会,扳回此局。 而现在,他看着眼前的场景,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此生最大的失败是在情场上,一败涂地,绿得发黑,绿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他连自己的孩子到底有没有存在过,都没有搞清楚,就兴匆匆地在构想着未来一家三口,一家四口的美好场景了。 他把那些照片,还有医院出具的检验报告单,都一股脑儿地摔在了她的脸上。 那些纸张在他的摔掷之下,也带着不小的力度,仿佛是刀子一样,抽打在了她的脸上,使她莹白如瓷的面庞上出现了几道轻微的划痕。 血丝立刻就冒了出来,落在他的眼底,不免让他心中一颤。 不过随即,他就抑制住了自己的心颤,冷笑暗骂自己,你果然是个大傻瓜,她才受了这么点的伤害,你就开始心颤。那么她伤害你的时候,何曾想到过你的痛苦。 那刚涌出一点萌芽的柔情,立刻就被森冷的坚冰给封存上了。 “你好好看看这些东西,然后……编出一个尽善尽美,毫无破绽的理由来骗我,让我来原谅你。” 一开始的时候,他说话还勉强可以保持着平静,但是说到了后半截的时候,他的怒气骤然喷发出来,他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咆哮着,将字字句句给吼了出来。 他看到她扬起脸来,用讶然地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在她那幽潭一样的眸子中,浮出了一层氤氲的水汽,就如同晨露凝结的过程一般,这水汽越聚越多,进而就成了两颗盈盈欲滴的泪珠。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站下去了,否则,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候,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哪怕是她现在怀里依然搂着别的男人,但他也不会顾忌,抬起她的面庞,为她将泪水拭去,然后再听她哭泣地述说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林林总总。 他会再次被她打动,就此原谅她。 他只需要在头脑中将这样的过程给设想一下,最后的结果,他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来了。 他已经疯了,对她的爱,对她的恨,在他的心中纠缠厮杀,将他的心啃噬得血肉模糊。 曾经,为了她,他不惜生命。现在,为了自己,他要保留尊严。 陆淮宁最后望了望钟睿瑶那双令他心境摇曳的双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钟睿瑶目送着离开,一双珠泪从面颊滚落下来。 “啪嗒”一下子砸到了穆朗皓的额头上,令后者大为吃惊。 “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以为她是被陆淮宁的咆哮和怒吼给吓到了,就赶忙安慰她,他现在已经被陆淮宁打得无法动弹了,但还是会想着要维护她。 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穆朗皓现在的伤情可是比自己的伤心要重要得多呢。她用手往脸上一擦,对着医生一喊:“你在那里站着看什么,过来搭把手。” 医生已经骇然了,他本来想着将陆淮宁喊到这里来,可以揭穿钟睿瑶兄妹两人的伪装面具,可是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如同一头狮子一样,径直冲过来,就用杀人一般的气势将穆朗皓给打倒在地。 如果这要是出来什么人命事件,自己肯定无法免责的。 他站在那里,看着这边的情形,想跑迈步不动步,想留又怕承担责任。 现在钟睿瑶的这句话,可算是提醒他了,他急忙过来帮着钟睿瑶将穆朗皓给放到了病床上。 “你干什么去?”穆朗皓发觉到钟睿瑶要走,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衣摆。 “找他去问个明白。”她看着陆淮宁消失的方向,表情凝重地说。(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章 原来如此 “他是谁?”穆朗皓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还是想着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答案,因为他不敢相信,钟睿瑶所嫁的男人,竟然是如此暴力野蛮的一个人,真的跟森林中的猛兽没有任何分别。 他并不认识陆淮宁,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冲上来就对自己动手。他一开始以为是黑粉或者是恶意分子,认出了他这张明星脸孔,所以开始了攻击。 但是,从刚才钟睿瑶跟那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来看,他们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关系非比寻常。否则,那个男人不会说出什么你继续骗我这样的话语来。 “他就是我的丈夫。”钟睿瑶露出苍白惨淡的冷笑,介绍了陆淮宁的身份。 果然如此,穆朗皓在心中长长一叹。这样一来,她要去找陆淮宁,自己便不好再阻拦了。 “你先把事情给弄个大概,然后再去找他,这样你也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东西。” 穆朗皓看到医生跟在陆淮宁的身后,而且他说的话可以表明,好像他意识到了钟睿瑶是在欺骗自己,这就说明,他可能是跟医生交流过了,知道了钟睿瑶其实并没有怀孕。 这个事情,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穆朗皓不能插手其间。尽管他非常鄙夷陆淮宁的人品,但因为他是钟睿瑶的丈夫,所以他不能再过多地谴责什么,也无法帮她分担些什么。 他用手指着陆淮宁丢在地上的一堆东西,让钟睿瑶自己去翻找答案。 钟睿瑶坐了过去,将地上的东西给捡拾起来,就好像是从地上,将自己心上的碎片给捡起来一样。 刚才,陆淮宁朝着她脸上掷下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的心已经碎了。 今天是陆淮宁的生日,她本来准备出席宴会,为他庆生。可是,没有想事情变化和进程远非人力所能控制的,她病倒在远距他三百公里的地方,无法及时站到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接受那些祝福和庆贺,也无法确保肚子中,孩子的安全存在。 她心怀忐忑而内疚无比。 如果陆淮宁跑到这里来是责怪自己的,她也无话可说。 但是,他的行为太过分了,直接就打伤了穆朗皓,而又当众指责自己在欺骗他。 欺骗,这两个字是任何人最不能容忍的东西,更何况是夫妻之间存在的欺骗。 她不是有心欺骗,她的缺席,她的受伤,她只是没有能够向他及时解释而已。但是他一闯进来,就狂暴如斯,根本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开口的机会。 她拿着那些东西坐回到了穆朗皓的床边,脸上带着冰冷的嘲笑,不知道陆淮宁所掷向自己的这堆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妖物,以至于有那样颠倒黑白的魔力。 不过,当钟睿瑶阅读了医院的检验报告后,脸颊一下子就变得毫无血色了。 尤其是b超单上的鉴定结论:子宫形态规整,表面光滑,子宫内膜稍厚,未见宫内妊娠。 未见宫内妊娠! 这六个钟睿瑶默默地读了不下一百遍,她宁可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坏掉的,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六个字。 “大夫,这没有错误么,我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钟睿瑶手拿着化验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大夫,难道不可能是仪器诊断有误? “停经只是怀孕的一个表征现象而已的,但是不能说所有的停经都是因为怀孕引的。内分泌紊乱、身体受凉、压力过大这些因素都可以导致女性月经失调,甚至是闭经。”不仅是b超单子,显示她没有怀孕,从血检单子中,也可以看到孕酮值这样的生化指标都显示,她的身体是非受孕状态。 由于刚才医生说话的方式有问题,他已经被穆朗皓的几个保镖给教训过一顿了,因此,他这次面对钟睿瑶的询问就不敢态度那么狂傲了,而是将问题给解释得一清二楚的。 钟睿瑶一想,自己身在特种部队中,每天都承受着大负荷高强度的军训,最近还频繁在水中进行长距离的游泳拉练,这些都负荷大夫所提到的那几点。所以,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停经的症状,也是正常的现象。 而自己所谓的孕吐,也就是吐过了那么一次。余下的时间,她胃口好,精神足,完全没有怀孕所表现的嗜睡和厌食的症状。她的妈妈那个时候不也是很奇怪么,说她为什么会一点怀孕的症状都没有表现出来。 钟睿瑶那个时候跟自己的母亲开玩笑,说也许自己没有怀孕呢,该怎么办。 不料如今真是一语中的,她确实没有怀孕,本身无心的一个玩笑,却成了可怕的事实,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怪乎陆淮宁刚才指责她在欺骗他,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出人意料,但是,她可以对天发誓,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么。她以前也没有怀孕过,这次身体停经,又加上了那次的呕吐,巧合加上偶然,才导致她会误认为自己是怀孕了。 如今面对着这样的检验单据和结果,她理解他的愤怒,但她也很无奈,她的失望和悲伤,一点不亚于他。 钟睿瑶眼神中所流露出的那份沉重,令穆朗皓心疼不已。 一个女人,本来沉浸在幸福中,以为自己即将成为母亲了,可是无情的事情,却打破了她的美梦,这本身就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情。而她的丈夫不因此同情安慰她,反而跑过来这么叱责她,令她更是备受伤害。 “你应该去跟他解释个清楚。”他躺在床上,轻声劝她。不管那个人是如何的恶劣,毕竟是她的丈夫。 “他有气有怨,尽管都从着我来,为什么要打你呢。这个事情一码归一码,我回去跟他道歉,但是你挨的打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也要给你道歉。”钟睿瑶将手中的一摞东西,往床上一摔,转身就要出门去追陆淮宁。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穆朗皓看到在这么一摞的化验单下面,露出了几张照片。 很奇怪,医院的化验单中,怎么还会夹着照片呢。 他伸手将这些照片给拿了过来。(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一章 不准喊 穆朗皓看到照片中的影像后,马上回忆出来,这是自己那天跟着钟睿瑶在私人会所见面时候,坐到一起看旧照片的情形。 当时他挨着她坐下,两个人的身体非常贴近,但是他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跟钟睿瑶的衣角有过半分的接触。似有若无的暧昧距离,他拿捏的最有分寸。 而且,钟睿瑶是个什么样的人品,他心里这里清楚不过。如果自己敢趁机吃她的豆腐,那么恐怕两人之间的老情面早就被撕破了。 所以,他顶多只能暧昧一下,用半含半露的言语暗点她几句,太过分的东西,他完全不可能干出来的。 但是,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从目前拿在手中的照片来看,由于拍摄者取景角度的问题,他跟钟睿瑶就是并肩而坐,身躯紧贴,完全就是男女之间私情幽会的场景。 这样卑劣的拍摄手法,通常都是那些狗仔小报的记者们为了博得劲爆眼球的头条新闻,而故意从特定角度抓拍出来的。 穆朗皓其实就是害怕自己的隐私活动会泄露出去,所以,那天他会特意选择了那间私人会所。谁料到,他以为安全的地方并不安全,有人在暗中拍摄这些照片,更会有疯狂的粉丝冲进房间中,对他进行追踪和骚扰。 穆朗皓现在真想抽自己的耳光,说起来,钟睿瑶之所以会这么倒霉,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而造成的。 从约会见面再到摄影棚被袭击,一切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你在看什么东西?” 钟睿瑶看到穆朗皓如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感到奇怪,伸手将另外几张照片给拿到了眼前。 待她看清了那上面的内容后,她也怔楞了。 这是谁拍的东西,为什么要拍照这样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为什么又会到了陆淮宁的手中。 “我现在知道你先生为什么一见面就对我动手了,显然他是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穆朗皓露出一丝苦笑,但这样的笑容却牵动了肌肉和皮肤,使得他感到了疼痛。 钟睿瑶现在也明白了,陆淮宁的那么滔天愤怒,是因为两股火起扭到了一起,愤恨自己用怀孕的事情欺骗他,愤恨自己跟别的男人之间出现这么亲密的照片。 就在这个时候,钟睿瑶就听到了窗户旁边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顺着窗户朝外面望去,就看到了一辆挂着军牌的陆地巡航舰飞快地朝着医院的大门行驶过去。 不用说了,这是陆淮宁驾着车子愤然离去了。 “淮宁,淮宁,你听我解释。”钟睿瑶跑动了窗户跟前,大声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但是这样的呼声却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 陆地巡航舰带起一溜烟尘,在钟睿瑶失落的目光中,迅速消失了。 她怔楞在原地,伸出的手臂悬在半空中,似乎想要去抓住些什么东西,但除了空气,她什么都触摸不到。 即便是在法庭上受审的罪犯,也权利聘请律师进行辩护,而她犯下了错误,但是他都不能留出给她辩解的空间么。 有苦咸的水流入到了她的嘴里,那是她的泪水。 她平时是个很刚强的女人,宁可流血流汗,不会流泪。但是,今天这一天,她流泪的次数真是有些太多了。 她甚至不敢回过头去,生怕穆朗皓看到自己是在流眼里。 肩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她转过脸去,刚好看到半边脸被打得紫涨的穆朗皓站在自己的身边,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手里托着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本来是想让你靠到我肩膀的,但是我这身衣服很昂贵,生怕你会把鼻涕也蹭到这上面,所以就算了吧。”他心里真的很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好好抚慰的冲动,但是现在她是有夫之妇,他很怕自己这样的举动,再被什么有心人给拍摄下来,恐怕又会是给他们夫妻关系火上浇油了。 他只能忍下种心底情愫,用玩笑的语气说:“你老公一拳毁了我英俊的容颜,你再一把鼻涕毁了我这身名牌衣服,我真是从里到外就毁在你们夫妻手里,以后不能混娱乐圈这碗饭了。” 这句话果然很有效果,钟睿瑶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也不好意思继续哭泣了。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穆朗皓的几个保镖个个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依次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了穆朗皓,不禁一愣,穆朗皓看到了他们不禁也是一愣。 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世界挂彩日么。 眼见得一屋子的人,穆朗皓、他的保镖,还有那个医生都是鼻青脸肿,挨过打的样子,只有钟睿瑶一个人是毫发无伤。 “小木木,你这是怎么了?” 骤然间,陆奶奶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默,仿佛到一道霹雳当空划过。 接着,她娇小而敏捷地身影从外面闪了过来,霎那间,就站到了穆朗皓的面前。 “大表姐!”穆朗皓意外地说。 “奶奶!”钟睿瑶喊道。 看到了陆奶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穆朗皓听到了钟睿瑶喊了奶奶两个字,不由得就是一愣。 “她不是你大表姐么?你怎么会喊她奶奶?”穆朗皓转头来问钟睿瑶。 他日程事情繁多,每天都要见无数的人,基本上他就没有那个精力去记清见过的人是身份或者是长相。但是,因为上次陆奶奶可是被钟睿瑶带到了演出后台,特意来见他的,介绍说是她钟家大表姐,所以穆朗皓的印象就非常深刻。 他对于跟钟睿瑶有关的人或者事情,基本都是过目不忘的。 所以,后来陆奶奶给他来了电邮,求照片,求签名,穆朗皓都一一满足,绝没有冷漠高傲地拒绝。 但问题是,钟睿瑶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自己早就把大表姐这么一个典故给忘记了。 今天见到了陆奶奶,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就是奶奶二字。她还心里挺奇怪的,为什么穆朗皓会喊陆奶奶为大表姐呢。 “她根本就是我奶奶……呜呜……”她用手一指奶奶,刚想解释,就看到陆奶奶一步冲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准喊!奶奶在她耳边低声说。(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二章 你脸上的伤是谁弄的 陆奶奶可是打着钟睿瑶大表姐这个旗号,跟穆朗皓电邮、qq、微信号的沟通了无数次。 现在却要被钟睿瑶给当场戳破了,那么她以后还怎么面对穆朗皓啊。 大表姐,虽然有点大,好歹也是跟她和穆朗皓同一个辈分,大家都是年轻人,比较好沟通。这要是成了奶奶辈儿的,再跟穆朗皓沟通起来,奶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钟睿瑶奋力将陆奶奶捂嘴巴的手给掰下来,气喘吁吁地说:“奶奶,别说大表姐啊,你就是让我喊你小表妹都成。关键是您能下手轻点么,我都快让你给掐死了。” “咳咳,奶奶是有点急了。”奶奶的脸也跟着红了。 “啊,我喊她奶奶,是这么回事。”钟睿瑶这时结结巴巴地对穆朗皓解释说,“她是我奶奶的兄弟的儿子的女儿,所以我每次喊她,都要喊奶奶的兄弟的儿子家的大表姐,刚才我还没有喊完呢,就被你给截断了,懂了么?” 钟睿瑶说完了这段话后,其实连她自己都已经被绕糊涂了,她说的这究竟是什么亲戚关系。 不过,穆朗皓却是仰着头,沉默地思考了片刻,发现这里面有点情况不对头,“你这个叫法有问题啊,你跟大表姐两个人年龄能差出着这么大一块儿?那你奶奶跟她兄弟要差多少岁呢?” 钟睿瑶一听这话,顿时就炸锅了。她刚才就是见到窟窿堵窟窿,谁还能想到这个后续的问题呢。 但是现在穆朗皓却是纠结不放手,连珠炮一样地问。 她真是忍不了,恨不能对着他就讲明实情,这就是我奶奶,不是我大表姐,你还能把我们两个怎么的? 可是,她转眸一看,却瞧到陆奶奶可怜兮兮地在给她使眼色,钟睿瑶叹息一口,算了,谁让奶奶对她一直疼爱有加,比亲孙女还疼呢。为了奶奶,继续堵窟窿吧。 “穆朗皓,我发现你变了。”钟睿瑶突然语调沉重,长叹一句,目光中饱含着失望与无奈。 穆朗皓一愣,怎么回事,我不过随口问了下她跟大表姐的关系,为什么钟睿瑶突然就改变了语气。 “当年,我帮你抄作业,写笔记的时候,我们曾经探讨过,课本上那些题目都是无聊而弱智的。比如说,打开注水管,需要三十分钟注满水池,打开出水管,需要二十分钟放空水管。请问如果同时打开注水管跟出水管,需要多少时间能够清空整个水池。”钟睿瑶继续语调沉痛地讲述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这个事情,穆朗皓很有印象啊,当时他还说呢,这不是有毛病么,你要想放空水池,就直接把主水管闭上,单打开放水管不就好了么。还两个水管都开着,纯属浪费国家水资源啊。 “可是你现在就成了这种无聊透顶的人。你只要知道我喊她大表姐,就足够了,至于说我跟她相差多少岁,又或者我奶奶跟我奶奶的兄弟要相差多少岁,这个有什么实际意义吗?你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是能够提高国家gdp,还是能让你的新剧提高收视率呢?” 钟睿瑶这个话说得还理直气壮的。 “呃,你说得是有那么点道理啊。”穆朗皓还真的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与其这么有空,不如来关心关心他们,这身上的伤究竟是被谁打的?”钟睿瑶为了转移穆朗皓的注意力,就把话题引导了这几个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的保镖身上。 她这么一招果然是成功的,因为当时穆朗皓就将注意力给转移到了这边。 “你们这是被谁打的?”他当时是命令他们去痛扁医生的,结果,这个几个保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回来见自己呢。 还能是被谁打的,是被陆奶奶呗。 保镖中有比较实在没有心计的人,抬手就指向了陆奶奶。 不料,陆奶奶打人这个事情,她走遍世界各地,都敢承认,就是不敢在穆朗皓面前承认。 因为陆奶奶想着要在偶像面前留下一个完美的形象,以后她好继续跟穆朗皓交流沟通,还要准备着要将穆粉联合会的规模给继续发扬光大呢。 如果这要是被穆朗皓知道,他的保镖是被自己揍成了这个惨状,以后,他还能理会陆奶奶? 陆奶奶一看到其中有保镖竟然用手指向了自己,就知道这个事情要露馅。 但是,陆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大风大浪经历得多了。 她目光一转,就看到了立在钟睿瑶病床前,用来挂输液吊瓶的铁架子。她将铁架子给抓过来,双手一用力,将铁架子从笔直的状态,给掰弯成了九十度。接着,在下一秒的时间,她又迅速地将铁架子给恢复成了原状。 这么一掰一折,都是在眨眼之间。 站在奶奶对面的这么一帮保镖,顿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手指粗细的纯铁架子,在这个老太太的手中变得比面团还要柔软,这老太太简直就是个人形机器好么。 他们再一看陆奶奶脸上那阴沉恐怖的笑容,就好像是立刻能够冲过来掐死自己一样,瞬间被吓得腿就发软。 而穆朗皓是背对着奶奶的,所以,他顺着保镖们的手指方向回头看过来,他这边头还没有回转到位呢。奶奶已经把铁杆给恢复到位了。所以落在他的眼里,只是陆奶奶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他一摊手,而其它的都是一切正常。 “你们什么意思,我没有看懂?”穆朗皓还挺奇怪的,他没有搞清楚保镖们手指的用意所在。 当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几个保镖已经都跪在地上了。 “你们为什么跪着?”他奇怪地问。 “站累了,我们想休息下。” “你们身上的伤是被谁打的,刚才我也没有看明白。” “没谁打的,就是我们哥们儿几个无聊,自己没事打着玩儿。”保镖们现在哪里敢说实话呢。 陆奶奶在后面满意点了点头,她的这个算是安全了。 此时,陆奶奶走到了穆朗皓的身边,问出来了此刻她最关系的问题:“搞清楚了他们几个的伤情,我现在倒想问问你,你这脸上的伤又是谁弄的?”(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三章 贵圈乱,套路深 陆奶奶可不是以怨报德的柔弱性子,最讲究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现在谁弄伤的穆朗皓,她就恨不能可以弄死谁。 看着穆朗皓美轮美奂的一张脸,现在肿胀受伤歪斜了半边脸,她就感到心疼。 穆朗皓如此芳华正茂,演艺事业如日中天的,现在如果发生了毁容或者伤残,那么他下半辈子的人生也就全都毁了。可见出手伤害他的人是多么的残酷无情。 身为穆粉联会的会长,陆奶奶有责任有义务,维护偶像的人身权益,绝不姑息任何人对穆朗皓的伤害行径。 但是,对穆朗皓而言,打伤他的人恰恰是钟睿瑶的丈夫。 如果现在自己将实话给说了出来,肯定会让钟睿瑶感到难堪,也会再次受到伤害。 所以穆朗皓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陆奶奶一见这个情况,就明白了,穆朗皓明明知道,却不肯讲出来。 “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能向邪恶势力低头,要敢于站出来反抗,这样就不会再有人随便欺负你了。这个事情不会完,就算是你能忍下来,我们穆粉联合会也不会忍下来,必须追查到底。”陆奶奶掏出电话来,就拨通了京都市公安局长高劲的电话。 她准备把这里的情况,向高劲反应下,让他派警察来调查情况。 但是,就在她的电话即将要拨通的时候,钟睿瑶一步上前,将手机给按断了。 “你这么是在干什么?”奶奶诧异地抬起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陆淮宁。” “淮宁他怎么了?”奶奶反应不过来,此时此刻,她提陆淮宁干什么。 “是陆淮宁打的。”钟睿瑶低着头,把事情给轻声说了出来。 “什么?他打的!”手机从奶奶的掌心滑落下来,摔到了地上。 陆奶奶凝眸看了下穆朗皓,那半边脸肿得仿佛一个熟透紫桃子,他鼻子下面,还有嘴角都可以看到依稀的血痕。一击之下,把人伤得如此重,却又十分巧妙地回避开了太阳穴等足以致命的要害部位,可以说,出拳的人确实很是专业格斗的手法。 陆淮宁做到这点,是轻而易举的,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睿瑶将医院出具的b超报告单,以及别人偷拍的她和穆朗皓见面时候的照片,都放到了陆奶奶的手中。 这些事情说起来,都会让她感到无比的沉重,她没有力气再去向奶奶复述一次了,还是请她老人家来自行定夺吧。如果她要是也如同陆淮宁一样的盛怒,那么无论是打是杀,她都可以承受。 陆奶奶一张接着一张地翻看了所有的东西。 最后,她抬起脸来问钟睿瑶:“然后呢,你想跟我说什么?” 此时,出现在陆奶奶脸上的表情不是伤心、气愤、震惊,而是一种前所未的平静和宁和。她的口吻也不是斥责性的,而是包含着期待的询问。 “我……我没有怀孕。医生说我的停经是因为其它的原因而造成的。”奶奶如此的态度,出乎钟睿瑶的意料,到了此时此刻,她反而有些慌张无措,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将事情给说得明白。 “这个事情,说起来,我也有一份责任。”知道了钟睿瑶其实并没有怀孕,陆奶奶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陆奶奶是依靠着老经验,看到了钟睿瑶那天吐过之后,就想当然地认为她是怀孕了。闹出了这样的乌龙来,陆奶奶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还是应该相信科学,早点到医院来一趟就好了。 “奶奶您别这么说,这个事情,主要原因还是在我。”钟睿瑶低着头,安慰着陆奶奶。 “孩子么,就是个缘分问题。早来了,早养着,晚来了,晚养着,陆淮宁他那么大个人了,连这点子事情都想不通,然后就动手打人?” 陆奶奶就感到事情不对,现在看到的结果虽然令人难以接受,但是这事跟穆朗皓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孙子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动手打无关的人啊。 “不是还有这些照片么……”钟睿瑶因为奶奶是没有看到那些被人精心偷拍的照片呢,所以从手从里面翻捡出来了一张。 “这我看到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啊。”陆奶奶不以为然地看了看钟睿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么沉重神情。 “但是,陆淮宁却认我和穆朗皓之间关系不明白。”钟睿瑶有些奇怪,一般人看到这样的照片,都会是如同陆淮宁一般的反应,那就是说认为照片上的男女在约会,可奶奶为什么却对此不在意呢。 “奶奶我年纪虽然大,但不是个老糊涂。跟你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什么人品,我各种有谱。而且,穆朗皓也是个没有绯闻缠身的好孩子,你们小时候都是在一起的朋友,长大了见个面说过话,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奶奶这样的回答,令钟睿瑶心头一振,看来奶奶虽然年近耄耋,但心思一点不糊涂,头脑很清晰。 “我那天去找他,就是有要紧的事情。”那天就是为了找穆朗皓去验证旧照片上的事情,所以才特意跑过去见面的,不料,她想问的事情没有打听出个子丑寅卯来,却惹来后续一系列的问题。 “陆淮宁就误会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解释。”她无计可施,发愁怎么能还给自己一个清白。 “这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啊,这个拍摄角度选择刁钻,采用了借位的手法,精心地来炮制出了这张照片。” 原来,陆奶奶追星这么多年,可以说是成了追星界的一名资深专家,对明星的包装手段,吸粉手段,吸睛手段都了如指掌。 借位拍摄这个事情,在演艺圈而言,更是屡见不鲜的。 比如说,根据剧情需要,明星要拍吻戏、耳光戏,又或者是香艳的床上戏份,这个时候都需要摄影师采取借位拍摄的方式。 让观者看上去是亲嘴了、抽耳光了、啪啪啪了,但是实际上,明星可以在出席宣传发布会的时候,一脸娇羞,满嘴嗲声地说:“伦家没有真的做了,这都是借位拍摄而已的,嘻嘻嘻。” 演艺圈中关系乱,套路深,令人防不胜防,陆淮宁这时也掉到人家的坑里去了。(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四章 我要胜券在握 陆奶奶心疼钟睿瑶,不忍心看着她受到这样的委屈。 陆奶奶也是心疼穆朗皓,见他那么一张帅得横扫四方,深邃立体的小脸,被打得几乎都成了震后灾区了。 “陆淮宁呢,我让他给你们道歉!” 陆奶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决定要去找陆淮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他回家了。”钟睿瑶说。 奶奶一愣,现在外面都这么晚了,还是在距离京都市三百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孙子就这么走了,他什么时候能回到家里去。 虽然陆奶奶嘴上气势汹汹,放出了狠话,但是心里还是惦记心疼着孙子。 “他是开车回去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家了。”钟睿瑶一说起这个来,就能会想到陆淮宁开车出去时候的那种决然,心里不免伤怀。 “啥?”陆奶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擦,她还在这里担心陆淮宁呢,谁料大她这个乖孙子根本没有顾及到他。 她们祖孙二人可以开着一辆车过来的,现在,陆淮宁还开车走了,就把她一个人给剩在这里,她怎么回去啊。 这特么的也太不讲究了吧。 眼下,陆奶奶正是应该考虑,自己该怎么回去的问题了。 “还是我来开车送大表姐回去吧。”穆朗皓自感自己是引发了一系列祸事的源头,所以主动请缨。他费力地从床铺上移动了身体,想要站起来。但是稍微一用力,就感到分外地痛。 “别,你要好好养身体,我们众多的歌迷还等着你能早日休养好,恢复工作呢。”陆奶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穆朗皓被打成这样,估计一时半刻都没有办法拍摄新剧了。 她现在痴狂地追剧,正是处在如痴如醉的时候,如果穆朗皓因为形象问题,无法继续拍摄的,导致剧目停止更新,那就是要熬死人的节奏了。 打了我的偶像,开跑了我的车,这个陆淮宁,是不是决心要气我啊。 你给我等着,你看我回家去,怎么收拾你。 陆奶奶迈步走出了病房。 ******* 沈曼穿着白色的浴袍,头上的长发用毛巾给围裹起来。 她叠着双腿,如同白玉一样的肌肤从浴袍的衣襟处若隐若现地透出来了。她把手慵懒地伸到了一边,有美容师正低头认真地往她的手上涂抹手膜。 看着那如同透明啫喱状的膏体,感受着渗入肌肤中的清凉,沈曼嘴边不由得溢出了得意的笑容。 怪不得白薇薇的手看起来那么润泽、光滑,如果自己也能像她一样,每周都能来这里做一次燕窝精华护肤保养,自己的手肯定会看起来,比她的手还要完美无瑕。 虽然自己的年龄已经跟她的阿姨差不多了,但是,沈曼却自信,自己看上去,也就是比白薇薇大了几岁而已。 白薇薇闭着双目,躺在奢华的spa浴缸中,如同蝶翼一样的睫毛浓密卷翘着。她面部表情平静而放松,充分享受着理疗师为她进行的足部按摩。 “你是个兰心蕙质的女人,聪明绝顶。”沈曼恭维地对白薇薇说。 找个私家侦探,拍摄了那些多“珍贵”的照片,选择了在陆家最为盛大的场合下,从高处纷纷散下。 这样的方法,白薇薇的头脑是如何想出来的呢? 反正挺狠的一招儿,即便是钟睿瑶跟陆淮宁的感情再牢不可破,恐怕现在也是有了裂痕。 “伯母,这多亏你的帮助啊。”白薇薇眼睛都不睁开,只是唇瓣一动,吐出了这句话。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沈曼很谦逊地说着,但她心里却是想着,如果没有自己通风报信的一份功劳,她白薇薇也弄不出这么精妙的一个计划来。 自己是功臣,这个手膜么,她享受得理直气壮。 “你以后要是当上了陆家的少奶奶,要是能顾及着我,还有莎莎一点,我就感激不尽了。” 沈曼放低了姿态,就如同一个迎接占领者进城的顺民一样,因为此刻,她跟白薇薇是同盟关系。但是实际上,这仅仅是个表象而已,如果真的有人敢触动她利益的时候,她肯定会吐出毒牙来,做出一番殊死的搏斗。 “我特别喜欢听您说话,悦耳动听,让人如沐春风。”白薇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黑水银一般的眸子轻灵而转,望向了沈曼。 “只是,您有点过于乐观了。”她的语气突然一转,轻轻地叹了口气,“能有一定的效果,不过却未见得一击成功。” 那些照片,乍看上去是并无破绽。但如果有心人仔细察看,就能看出来,这样的照片是借位拍摄的,并且是从隐蔽而偷窥的角度去完成的。 太刻意了,太造作了。 沈曼抿嘴笑了,鲜红的双唇上闪动着润泽的光,“陆家的情况,我心里有数,形势一片大好。” 陆青山原本是倾向于钟睿瑶的,而现在他沉默了,宴会结束后,就一个人关在书房中,紧闭房门。 跟他是多年的夫妻,马上就知道了,丈夫是处在愠怒当中。 而陆淮宁的心情,那就更不用说了。在他等上车子,跟着陆奶奶赶赴去医院的档口,那种阴戾暴力的杀气,就已经四溢到了空气当中。 沈曼只恨,自己没有借口也能跟到车上去,好去医院里面一饱眼福,看看究竟会上演多么精彩绝伦的戏码。 算了,老天是公平的,让自己错了一出戏,却补偿给自己一次贵族式的spa体验。 听着轻悠的音乐,嗅吸着天然花草的薰香、感受着美容师的按摩手法,沈曼的身心前所未有的享受。 “我想要一鼓作气,胜券在握。” 白薇薇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而现在的情况在她看来,非常喜人,但她只是摸到了胜利的边缘而已,却未曾将这份胜利彻底锁定。 她希望可以更进一步,不给钟睿瑶以任何翻盘的可能性。 “你还想要怎么样?”沈曼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她眼里,这事情已经做到了极致。 “您还要助我一臂之力。”白薇薇梨涡浅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陆家的资金往来账目如今都是您在管理吧?” “对啊。”沈曼心中一沉,听这话的意思,白薇薇是打算跟自己借钱? “不是,我是要您借钱给别人。而借出去的这个钱,最后却是落入到你的口袋中。”白薇薇说话的态度认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五章 鸣笛加闪灯,拉风又炫酷 很深的夜晚,沈曼驾车处在返程当中。 再有两个路口,自己就能回到陆家的别墅了。 现在整个驾驶室中都洋溢着一种花草的幽香,那是spa香薰后的残留在她皮肤上的味道。 而她现在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如同丝绸一般地柔顺嫩滑,呈现出来前所未有的光彩。 看着自己的手,沈曼心中充满了惊喜,这个手膜的滋润效果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 她不忍不住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面颊,慢慢地摩擦,体味着肌肤的细腻。 就在她沉醉的时候,忽然,有一辆救护车打着闪灯,拉尖利的鸣笛,从沈曼的后方突然出现。 避让救护车,这是交通车辆最基本的一项义务。 沈曼立刻从陶醉状态中清醒过来,急忙放下了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子拐到了路边。 这里突兀出现的救护车风驰电掣地从后面,赶超了沈曼的车子。 沈曼心中不免抱怨,她幽幽地看着这辆车子离去。 谁料,这辆救护车开过了两个路口,一个急刹车,却停在了陆家庭院的门口。 沈曼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起来。 家里到底是谁发生了意外? 她心惊肉跳,脚下猛地一踩油门,车子也飞快地赶了过去。 她的车子才停稳当,就看到救护车的车门一开,满头银发的陆奶奶从里面跳了下来。 “妈,咱们家谁病了?”一看到这个情况,沈曼越发焦急地起来。 如果说是陆奶奶被抬上了这辆救护车,那沈曼不但不能急,反而会心中暗喜,这个老不死的终于也有了今天。但是,现在自己的婆婆生龙活虎,精神抖擞,根本不是有病的样子。 沈曼就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家里其它人,比如陆莎莎或者陆青山生病了。 “咱们家人都好好的,谁都没有病。”陆奶奶转过头来,对沈曼说。 “那这个车子……”沈曼用手指着救护车,一脸困惑地问。 “他们是送我回家的。”陆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对着救护车中的司机和医务人员摆手告别:“白白,辛苦你们了,有空到我家来玩儿。” 原来陆淮宁将车子给开回来京都市,滞留在医院中的陆奶奶就发愁了。自己要是走京都市,整整三百公里的路程,估计能走上半个月。自己现在要是打车回去,身上分文没有。 最后,陆奶奶灵机一动,既然身在医院的当中,干嘛不就地取材,让医院派救护车送自己回去。 一,不用花钱,二,任何车辆都必须给救护车让到,一路鸣笛加闪灯地开回家里,显得很拉风,很炫酷。 于是,陆奶奶就到了医院急疹处,亮明了自己老革命,老资格的身份,请院方给自己帮个忙。 医务人员万分惊讶地看着陆奶奶掏出来的证件,看着眼前这个瘦小耄耋的老太太,怎么也不能相信,她的身份居然是电视新闻中,能够有资格同国家领导人坐到一起的高级军干,还以为是遇到了江湖骗子在冒充呢。结果,当他们把电话打到京都军区去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这人不是骗子,而是纯牌老干部,还请医院方面能够积极予以协助。 这下医院方面才无话可说,调拨了一辆备用救护车,请陆奶奶坐上去。于是,陆奶奶她老人家用极快,极炫的方式,一路开挂回到了家。 陆奶奶此刻,抬起眸子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嘴角上勾出来了一记冷笑,哼,陆淮宁,你居然敢把我丢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山沟里,自己就开着车子跑回来了。我立刻就上去找你算账,你给我等着。 陆奶奶身形一闪,就走进了房子中,再一闪,已经上了楼梯。 沈曼看着婆婆那矫健灵敏的身姿,不由得在后面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了下,越是盼着她死,她越是活得精神,自己都未必能有她长寿。 陆奶奶上来楼梯,侧耳一听,从陆淮宁的房间中,传来了金属零件碰撞的清脆之音。 不用说了,陆淮宁这是心烦意乱,又是在拆卸手枪零件了。 陆淮宁的卧室中。 他坐在那张极为宽大柔软的床上,两道剑眉紧蹙,深邃的五官中透出萧杀和冰冷,他眸中怒气翻滚,薄唇紧闭。 他身前的床上,散落着手枪的零件,他的手指如同十根灵巧的自动机械一样,将迅速地将手枪零件给一一组装上去。 这已经是他重复过千万遍的动作了,所以,即使是他的目光并未落在手上,而是呆怔空洞地望着别处,可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陆淮宁感到,现在他已经是个空架子了。具躯体还在,但是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跟自己毫无关系了。 此刻,他在脑海中不断循回出现的是钟睿瑶那充满了忧伤和惊愕,凝结着泪水的一双眼眸。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哀婉凄凉,仿佛一把利剑戳进了自己的心扉。幸亏他当时已经身坐在驾驶室内了,否则稍有停留,他一定会无法控制自己的。 而他的鼻子,这时间变得格外的敏感,钟睿瑶残留在卧室空气中,以及床铺上的每一个气味分子都用激烈的方式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 恍惚中,陆淮宁就感到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置身在这里。 下一霎那,手指上传来的刺痛,让他从幻象中跌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垂眸一看,原来是一个手枪零件戳到了自己的指尖上,嫣红的血瞬间就从伤口上流了出来,划过洁白的皮肤,留下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支枪,自己拆装了无数次次,对它内部构造的了解,就如同对陆家家宅的房间布局一样了解。 可是今天,他却犯下了这么低级可笑的错误。 他心中的那种愤怒和尴尬,无人可以了解。 他一扬手,将眼前所有的手机零件都给扫落到地下。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有轻柔的脚步,在卧室门口响了起来, 是她!他的心中猛地一阵惊喜,他立刻跳下床,激动地跑了过去,打开了房门。 “是我回来了。”门口,陆奶奶站在那里,眼中是一股子滔天的怨气。。 一时间,他脸上的错愕与失落,全部都呈现出来。 “今晚咱们两个都不用睡,我好好跟你谈一谈。”陆奶奶不请自入地走进了卧室中。(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六章 只能装着没有看到 钟睿瑶穿着迷彩服,跟着自己的战友们排到了队伍中。她一直低着头,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陆淮宁看到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最后,她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抬起了眼眸。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湛蓝的碧空仿佛是被用水给洗涤过一样,清爽得几乎都要透明了。 璀璨的阳光直射下来,为陆淮宁立体完美的面庞给打上了一层炫目的光彩。 他神情冷峻,眸色暗沉,身姿英挺,站在士兵的队列前,如同一根旗杆。 他的目光飞快地从战士们的脸上掠过,短暂的一撇之间,他就已经看到了钟睿瑶的身影。他的眸子微微地一眯,凝神望了过去。 她穿着迷彩的衣服,位于队伍的后方,单薄的身材同周围高大魁梧的男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般的娇小柔弱,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她低着头,几个黑色的发丝蜷曲在她天鹅一般秀美的脖颈上,愈发显得她肤色莹白如玉。 风从她的面颊吹拂过,将她的衣领翻动。 这时,陆淮宁甚至都已经开始对这阵的清风,产生了嫉妒的想法。它可以这么放肆而亲昵地贴近她,而自己却不能走过去,任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吻她、去抚摸着她。 他瞪了钟睿瑶一眼,这个女人就是倔脾气,自己犯下了那样的错误,也不知道主动过来跟自己道歉或者解释。这几个晚上,他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翻阅自己的手机,没有来电,没有微信留言,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他生气了,她就不能主动示好,过来哄哄他? 一番甜言蜜语,一个深情拥吻,就可以让他立刻放下这层很累人的伪装硬壳,彻底暴露出他那柔软的内心。 那一天,奶奶带着怒气,走进了他的卧室中,一番彻夜长谈,将陆淮宁的心结消除了大半。他不得不低头向奶奶认错,自己当时是过于冲动,情绪失控,没有仔细地分辨或者思考什么东西,暴躁的脾气直接就喷发了。 虽然陆淮宁很鄙视父亲都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做派,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继承了陆青山的这个缺点。无论他平时如何地小心掩饰,但是在关键的时刻,至亲的面前,依然会显露出自己的薄弱。 爱之深责之切,大概每个人都是如此,越是深爱的,才越会严厉相待。 陆淮宁承认自己错,但顶多错了三分,而钟睿瑶的错,却是要占到七分。三分对七分,谁错的多,谁错的少,高下立判。所以,陆淮宁才不会主动去理会钟睿瑶的,他这次要端住架子,守住面子。 她不动,他就不动,看到底来谁能挨过谁。 “今天下午,我们要去到微生物实验室中去,了解有关细菌生化武器的一些知识。请大家一定要遵守实验室的规定,不能随意翻动或者脱队,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 “长官,我们听明白了!” “声音不够响亮。” “长官,我们听明白了!”这次的音量之大,可以说几乎使得旁边的大树都跟着摇晃了。 陆淮宁满意地点了点头,“每个小队派一个人出来,去领取口罩和防护服。” 尽管钟睿瑶推辞,但女兵这边还是把她给选了出来。 “报告长官,我们小队让我前来。”她站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一个军礼,向他报告。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其实出列的人只要安静地站队就好了,这样的报告程序可有可无。 但是她感觉,刚才陆淮宁讲话的时候,眼光根本没有朝自己这边飘过来一星半点,说不上是有意回避,还是当真没有看到自己。 她心里有点急,如果陆淮宁看到自己归队了,是不是还能够稍微高兴一点。 所以,她就主动过来报告。 他看着她,心中未免淡淡一笑。她以为自己没有看到她,其实呢,哪怕又一只苍蝇从他眼前飞过,他也不会错过的。 主动过来说话,这个举动,就说明她是服软低头的意思了。但是,这么做却远远不够。当时在医院里面,他被气到什么程度,几乎就是半疯的状态。 虽然过后,奶奶已经向他解释了情况,但她钟睿瑶想着坐享其成,自己连对不起或者不好意思这样的话都不说,就想着他能宽宏大量不予计较,那可就是错了。 要在他面前,放低身段,柔情百媚,态度诚恳地认错,这样才行。 他抑制住了眼底的得意,漠然地一甩头,示意她:“知道了,你站到那边去吧。” 那边已经有几个小分队的男兵站队了。 钟睿瑶一怔,自己积极的靠前,他没有看到么,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把自己给打发了?摆出一副好像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态度也是高傲睥睨。 陆淮宁,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积极示好了,你却无动于衷。这个事情从头到尾,我没有亏心亏理的地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地跟你认错,我本来就没有错。 你愿意生气,你就气去吧,关我什么事情。我可不是没有给你过机会,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想到这里,钟睿瑶也是垂下眸光,仿佛看不到陆淮宁一样,转身就站了过去。 在无声无息之中,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就如一汪湖水一样,平静的水面下,是暗流涌动。 彼此都有意求和,但是却僵在这里等这对方先认错。 冷战的滋味,也是煎熬的一个过程。 因为,现在两个人都是身在同一部门,想着要保持冷淡陌路的状态,也不容易,因为他们时不时就要同对方见上一面,从而让心弦无意间被撩动一下。 中午时分,钟睿瑶跟着战友们结束了上午的军训,来到食堂用餐。 “哎,你过去吧,陆长官在那边。”叶华用手肘一捅钟睿瑶,向她示意,陆淮宁也正往食堂这边走。 钟睿瑶其实早就看到了那一抹她熟悉异常的身影,但是,现在这个情景下,她只能装着没有看到的样子。 她心中一叹,怎么又跟这个冤家见面了。(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七章 另有其人 中午吃食堂,按照以往的惯例,陆淮宁是跟钟睿瑶在一起吃饭的。 这个时候,钟睿瑶一般是慢条斯理地,盛上小半碗饭,端上一碟子水果沙拉,然后坐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去。而陆淮宁这个时候,会拿着一个特大号的盘子,往里面装满了鱼肉蛋,再盛上一小盆米饭,虎躯移动,在她的对面坐好。 然后,两个人会把自己打好的饭菜,推到对方面前,交换着吃。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现象,是因为钟睿瑶感觉到自己饭量比较大,跟着战友们排在一起打饭吃,盛那么多的东西,她甚至比男兵都能吃,感觉真的难为情。 而陆淮宁别看身材高大魁梧,反而饭量适中,远没有钟睿瑶那么无底洞一般的胡吃海喝。 为了能够在别人面前树立并维护好自己矜持女生形象,钟睿瑶果断决定牺牲老公,保全自己,让他替自己背锅。反正陆淮宁脸皮厚,还是个男的,吃得稍微多那么一盆半盆的,大家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 反正饭堂里面的炊事兵,就感到了有点奇怪,陆长官现在真是食欲惊人,一人顶三个人的饭量,平时他基本都是坐办公的,也不需要进行军训,体力怎么会消耗这么大? “你懂什么,咱们陆长官结婚了,他现在晚上比较忙……所以费体力。”有人就会半开玩笑地在背后揶揄陆淮宁。 别管原因是真是假,反正每当陆淮宁打饭的时候,后厨的炊事兵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这都是以往的惯例,但是今天情况不同,因为钟睿瑶跟陆淮宁两个人正在闹别扭呢。 钟睿瑶看到了陆淮宁走了过来,心中就比较犹豫,自己是该跟过去呢,还是转身不去理会。 跟过去吧,怕是陆淮宁又冷落她,转身不去理会吧,又恐怕被人看出来了她们之间的生分。 她心里纠结,脚步就不由得停滞。 不过叶华她们几个女兵,到底心思细密了些,今天早上就看出来了,这小两口之间好像有些问题。于是大家之间连推带搡地,硬是半推半就地将钟睿瑶给拽了过来。 刚刚好,钟睿瑶排队的时候,站到了陆淮宁的身后。 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一清二楚地知道,她就站在那里。 在食堂中,虽然就餐的人多,但每个战士都是安静有序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而在他们两人之间,更是弥漫着一种尴尬。 钟睿瑶在这里等了很长的时间,却不见陆淮宁有任何的动作,或者转头跟自己说一句话。 唉,这个小气鬼,心胸如此狭窄,你就不能转过头来跟我说一声,今天的饭菜咱们是自己打自己的,还是按照惯例,你来替我背黑锅。 钟睿瑶气嘟嘟地撅着嘴巴,最后决定今天自己来打自己的饭菜,不就是吃的多点么,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吃得多,还干得多呢。 她一边跟陆淮宁赌气,一边伸手拿盘子,心不在焉。 手上一滑,“啪”盘子掉地上,摔碎了。 在安静有序的食堂中,这样的声音格外尖锐。 周围的人都纷纷转头来,将目光集中在了她这里。但是,陆淮宁却身体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纹丝不动,恍若未闻一样。 钟睿瑶知道,除非是个聋子,否则怎么可能听不到这样的声音。陆淮宁根本就是还在跟她怄气。钟睿瑶气得朝着他的背影剜了好几眼。 没有办法,她指的退出了队伍,弯下腰来,自己收拾破碎的盘子残骸。而陆淮宁则跟着队伍的蠕动,继续前进。 等着钟睿瑶返身再回到食堂里的时候,等候吃饭的队伍已经排成了好长的一条龙。她不能插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只能自己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完了,她抬眼一看眼前这么甬长的队伍,就知道,等轮到自己打饭的时候,估计就剩下了点菜汤了。 那些美味营养的大菜,早就被前面的人给打光了。 军队中讲究节俭原则,光盘行动,绝不浪费一颗粮食。所以,落到后面的人,肯定就是面对光盘了。 正当她心怀绝望的时候,就看到叶华从一旁过来,用手来拉她。 “我还没有打饭呢。”钟睿瑶此刻无论如何是不能跟她走的,因为要是连这个站位都没有了,那可就是连菜汤都没有了。 “你的饭菜早就打完了,赶紧过来吃。”谁料,叶华带给她的竟然是如此一个喜讯。 钟睿瑶的眼睛立刻就放出光芒来了。 有这样的好事啊,看来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 她立刻走出了队伍,跟着叶华来到座位上一看,果然啊,一小盆香喷喷的米饭,旁边还有一大盘子丰盛的菜品,仔细一看,还全部是她喜欢吃的肉菜。 钟睿瑶的阴郁情绪,顿时一扫而空了,她马上落座,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 同一张桌子上,那几个女兵看着她,都抿着嘴巴笑。 钟睿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转头一瞥,却骤然愣住了。 只见距离自己斜前方的一张桌子上,陆淮宁坐得端正,侧面轮廓俊美清秀,面前放着一小碗米饭,还有两小碟子青菜。 他优雅而斯文地吃着饭,与如此鲁莽而狼狈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唉,看什么呢,都看成桃花眼了。”女兵们故意用手在钟睿瑶面前一晃,搅乱了她的视线。 “其实,很感谢你们了。”钟睿瑶急忙转回了目光,双颊绯红,好像是被人抓到了在干什么不雅举动一样。她的嘴巴被塞得满满的,说话有些含混不清,但是她是真心实意的表达感谢。 没想到自己的这帮战友如此给力,看到自己没有饭吃,还能给她想着打饭,还打得这么多,这么合口味。 “不用谢我们。”女兵们却笑得前仰后合地,用手一指陆淮宁的方向对钟睿瑶说,“是陆长官特意给你打的饭菜,端到了这里来的。” 钟睿瑶不由得一怔,再转目向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却见陆淮宁已经起身离开了,只剩下空荡的座椅伫立在那里。(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八章 孕妇不能进 午饭之后,按照行程安排,下午特种兵部队是去到微生物实验中去参观学习。 身为特种兵,必须要成为一个军事全才,掌握当前军事武器的最新动态,这样才能应对残酷莫测的战争局势。 在实验室门口集合的时候,钟睿瑶又无可回避地看到了陆淮宁。 他的眼光淡淡地从她的脸上扫过,毫无波澜,就如同今天早上一样的漠然。如果不是她的战友们亲口说出来,她想象不出来,中午的饭菜原来是他为她留出来的。 他表面高冷,内心闷骚,就是坐等在那里,等着自己送上门去。 我呸,你会摆谱,你以为我不会摆谱? 于是,钟睿瑶也是露出鼻孔朝天的态度,眼光游走,看天看地看各种,就是不看陆淮宁。 微生物实验室的门一开,穿着白大褂,头戴防尘帽的白薇薇笑吟吟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为一个药学的博士,她推辞了各大军药研究所和军医院的邀请,而是选择在特种部队中服役,这结果可以说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平日里,她带领着一帮军医院的研究生们在这个实验室中进行各种科研项目,很少同特种部队的战士们见面。 男兵们都是在下面私传,说白薇薇是个海归大美女,又漂亮,又知性。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引得一帮铁血刚硬的汉子,都忍不住偷眼打量着她。 实验室中的助手们为特种兵们发放白色的防护服,还有防尘帽。 白薇薇眉目流转,一眼就看到了陆淮宁的手指上,那道细细的伤口。 “这可不行,皮肤有破损,是个危险因素。”她轻轻地托起了陆淮宁的手,从白大褂中掏出了一枚创可贴,轻柔地为他将伤口封盖上。 “多谢,到底还是你细致。”陆淮宁薄唇一抿,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这样就没有关系了。”她两只眼睛如同弯弯的月亮,露出了干净纯美的笑容。 站在队列中的钟睿瑶,目睹到了这一幕,内心中嫉妒的火苗腾地一下蹿起来,把她的胸口撞得直痛。 其实,今天早上他手上的那个创口,她早就看到了。 但两人正在冷战的时候,她就是有心关切,也没有理由主动开口。 现在这个事情,落在了白薇薇的身上,就演变成了温馨感人的一幕。 对着自己,他就是各种高冷,连中午她失手打碎了一个盘子,他都无动于衷。而现在对着白薇薇,人家笑得又和熙,说得又温柔。 她这么一生气,不由得手下用力,“咔擦”一声,白色的防护服就被她硬生生地扯出来一个大口子。 “啊,这个可怎么办啊?”白薇薇的助手不知所措,这一件防护服也要好几千的价格呢。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多余的创可贴了,要不然,再贴上来两块?”钟睿瑶话语中带着刺儿,双眼紧盯着陆淮宁手指上的那块创可贴。 创可贴是治伤的,但落在了钟睿瑶的心里,就成了添堵的。 白薇薇看着钟睿瑶脸上的嫉妒表情,妩媚的眼神儿中不免增加了一抹得意的神采。 哼,果然中计了。 白薇薇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所做的每样事,每个举动,都是带有针对性的。当特种部队的队伍,刚一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马上就注意到了钟睿瑶身在其中。 昨天经过了那么一番折腾,不用脑子想也可以知道,钟睿瑶跟陆淮宁之间肯定存着罅隙。 因此,白薇薇就现场发挥,用为陆淮宁贴胶布的这么一个动作,成功地将钟睿瑶的醋意给勾了出来。 当然,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白薇薇决定要再加上点重料。 她走到了钟睿瑶的身边,看来一眼被撕坏的防护服,淡淡地说:“坏就坏了吧,反正你没有必要进去的,对一个孕妇来说,那里不安全。” 白薇薇的态度,无可挑剔,话语无可挑剔。 生化武器,这四个字本身就包含着风险性。那些细菌、微生物虽然都是培养在瓶瓶罐罐中的,但是凡是进入,打算参观的人,也必须有相应的安全措施。 而对孕妇来说,这样的风险性无疑就会加倍的。 钟睿瑶不是一个孕妇,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白薇薇对此是心知肚明的。白薇薇感觉这样的事情才对头,如果说钟睿瑶吃了自己给她的药,怎么会怀孕呢,她本来还很迷惑,得到了沈曼的信息后,她才释然。 现在她跟沈曼已经结成了共盟,所以,凡是在陆家发生的风吹草动,都无法逃出她的耳目。 所以,当她把这样的话,说得越是关切,越是真挚的时候,却越是让钟睿瑶心里难过。 她抬眼看着白薇薇那温和恬静的笑容,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儿了,偏偏说不出口。 如果怀孕这个消息,仅仅是陆家内部成员知道,那也就罢了,结果呢,因为陆淮宁太过于高兴了,就当成喜讯在部队中都高调宣布出来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有些难以收场了。 尽管感到异常的尴尬,但是该坦白的,还要坦白出来。 “咳咳,其实我没……”钟睿瑶方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就看到陆淮宁突然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将他自己的那件生化防护服往钟睿瑶手中一塞。 “我刚得到了军部的通知,一会儿要去做个工作汇报,我今天就不去进去参观了,这里的事情,你费心多帮着照应些。” 陆淮宁只是把衣服塞了给钟睿瑶,但是却没有看她一眼,反而是转过头来跟白薇薇叮咛:“至于钟睿瑶,她的身体条件没有问题,可以进到实验室去参观,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陆淮宁并不把实情给说破,但是他身为长官,同时又是钟睿瑶的丈夫,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确定无疑地表明了态度,钟睿瑶可以进入到实验室去参观。 “好吧,陆长官,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遵命了。”风险性会加倍,这不等于说孕妇进到了实验室中百分之百会感染的,白薇薇刚才那么说话,本来就有危言耸听的嫌疑。而眼下,陆淮宁的话,让她没有了其它的选择。 陆淮宁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钟睿瑶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他究竟是原谅了自己,还是依然在记恨着自己呢?(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九章 这事真亏你们干得出来 在微生物实验室中参观的一下午,使得各位战士对生化武器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原来这些只能在显微镜下才能看清庐山真面的细菌、病毒之类的小东西,竟然会造成比人类的枪炮更为巨大的和残忍的杀伤力。 钟睿瑶从幻灯片上,看到生化武器的受害者那种惨况,令她的心无法抑制地产生了悲哀。 她的情绪就变得更为压抑了。 以至于,从微生物实验室参观结束后,战士们在宿舍楼前解散,自由活动的时候,别人都是慵懒放松地往寝室走,而钟睿瑶却低着头伫立在那里,眼神儿中透露着迷惘和空洞。 最近这些日子,麻烦事情接连二三地出现,令她应接不暇。现在自己跟着陆淮宁还是在冷战状态,双方天天见面,却都是冰脸而对,一言不发。 钟睿瑶最怕的就是这个,沉默而沉闷地氛围让她产生了窒息之感。 “你别走,等我一下。”她一开口,喊住了第二十小队的队长,“跟我到训练馆中,我们搏击对练。” 宣泄有很多种方式,抽烟、喝酒、赌博,甚至有人选择用毒品来麻痹自己。 但是钟睿瑶的宣泄方式却比较特别,她决定找人打上一架。 二十小队长一愣,他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的症状呢。 以前,因为男兵输给了女兵,他心有不平,所以找钟睿瑶来单挑,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深浅。但是现在,他哪里有这个胆量啊。 钟睿瑶是陆长官的太太,还怀着身孕,真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的保护动物,自己跟她搏击对练?哪怕是用手指戳她一下,那都是会产生严重后果的啊。 “没事,其实我没有怀孕,前几天,那个消息是误传的。”事情早晚会传出来,她不需要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她嘴边挂着自嘲的冷笑,双臂抱在当胸。 二十小队长听到这个话,显出了惊讶的颜色,不久前,陆长官当众宣布了好消息,没料到,在今天却成了一场空。 “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这里面的详细经过,反正我现在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你过来陪我打一架。”她双拳头紧握,摆出来攻击的姿态。 二十小队长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钟睿瑶怀孕也好,没有怀孕也罢,她始终都是陆长官的太太,这点是不会有错的。于公于私,自己跟她关系都不错,怎么能动手打架呢。 “你不动手,我就去告诉童伟,等他手术完成后,便彻底甩了你,我再给他另外介绍帅哥。”在别人眼中的一无是处的童伟,在二十小队长这里却是如珍似宝的一个。她现在把童伟搬出来,要挟二十小队长,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二十小队长的脸涨红了半天,吭哧吭哧地半天也没有说话。 但钟睿瑶已经急不可待了,她讨厌缄默,她讨厌沉闷,更陆淮宁整天相见不相识的共存状态,已经令她厌倦到了极点。 她需要宣泄郁闷。 不等二十小队长从纠结当中理清思路呢,她这边已经挥着拳头冲了过来。她拳脚生猛,戾气十足,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 二十小队长不敢怠慢,在女兵中,钟睿瑶的拳脚功夫是最好的,虽然肯定不如男兵那么有威慑力,但是如果自己马虎大意,也难保不落败局。 如果是眼睛就挨上了一炮儿,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二十小队长并不主动,但是见招拆招,以免钟睿瑶弄伤了自己。 “你都不还手,这叫陪我打架么?”她看到这个情形,心中非常不满。她知道二十小队长的功夫水平肯定是在自己之上的,他不用进攻,只凭着退让和躲闪,就令自己的出招都无功而返了。 她的不满与其说是对着二十小队长有所不满,不如说是针对着陆淮宁心中的不满。 陆淮宁就是这个样子,跟着自己保持着顽固的冷战状态,面对自己不主动不热情,不回应不理会。 真是不如双方彻底撕开了面具,露出下面的獠牙来,痛痛快快地将心里的幽怨都爆发出来,即便是会遍体鳞伤,也比相敬如冰要好太多了。 二十小队长越退后防守,钟睿瑶这边进攻就越生猛。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打到了游泳池的边儿上。 “你还没有消气啊,我再退就掉下去了。”二十小队长此时笑嘻嘻地跟她求情,想着她能高抬贵手,别这么大下去了。 钟睿瑶根本不理会他,这个家伙什么实力,她心中有数,凭借自己的这点功夫,完全无法将他逼入绝境。 果然,在她的连续进攻之下,二十小队长不但没有掉到水池中去,反而像一只狸猫腾身起跳,从她的肩头跃过。 “不打了,你功夫厉害,我甘拜下风了。”小队长主动认输。 这下钟睿瑶更生气了,他这样不是在认输,而是在打自己的脸呢。他们两人的功夫谁高谁低,连外行都可以一眼判断出来。她本来想着要靠打架来宣泄下胸中的郁闷,现在反而感觉到更是郁闷了。 她来到了水池边上,拿起来一个盆子,从水池中舀水,朝着他的身上就泼了过去。 “不用你可怜我,你故意让着我,你陪我打架就亮出真实的功底来。”这不是在陪她打架,这是在玩大人逗小孩的游戏好么。 二十小队长怎么会同意呢,还是连连说认输。 钟睿瑶气得丢下了水盆,又冲过了跟他打成了一团。 灰尘扬起,落到了湿漉漉的迷彩服上,两个人好像成了泥猴子一般,浑身上下都是污渍点子。 正当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一大股凉水猛地倾翻下来,从头到脚把两个人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在这样的刺激之下,两人都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手来。 钟睿瑶就感到现在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泉眼,身上身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往外冒水。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但是视野中一片水雾迷蒙,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用手一撸脸上的水珠,这才搞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在军营中打架,这事真亏你们干得出来。”陆淮宁手里提着一个大水桶,站在那里,神情冷峻,语气嘲弄地说。(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章 冷战局面被打破 “你们两个人现在去操场跑五十圈,后天把检讨书交上来。” 陆淮宁秋霜罩面,身姿挺拔,说话语气简练而无情。他将手中的水桶“咣当”一声,丢在了地上。 四百米一圈,五十圈就是两万米,这个体罚的量也不算是小了。 “是,陆长官。”二十小队长抬手敬礼,双腿立正,表示自己接受了长官的处罚。他转身就想走,早点开始跑,早点好结束啊。唉,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心里有数,钟睿瑶找自己来陪着过招,无论自己是赢是输,都是个倒霉差事。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认了。 没想到,他才要迈步,钟睿瑶却伸手把他给拦住了。 这个罚,他认了,但她却不能认。 “我们没有打架,是我找他来陪练搏击的,这个不触犯军营规定吧,你凭什么罚我们?”她扬着下巴,双手叉腰,语气强硬地反驳着。 “你是第一天入军营么,谁准许你用这样的口吻跟长官说了?”陆淮宁剑眉轻蹙,嘴角抿成了一条线。他湛黑的眸子间,隐约可见到有愤怒的火花在不时跃动。 按照军中的要求,当下级同上级说话的时候,必须敬礼,立正,而钟睿瑶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斗鸡准备上场开撕的架势。 “我知道,跟长官说话,态度要轻柔妩媚,温和,看到长官手上有伤口,要赶紧敷上创可贴,我什么都不会,我不是合格的士兵。你要罚我,我认账,但是刚才我们两个就是在练习搏击,不是在打架,你罚我,我就是不能接受。”她不满的语气中,蕴含着尖刻和倔强,一双黑亮的眼睛,目光正面迎向了陆淮宁,毫无退缩的意思。 陆淮宁被气得脸色发白,他沉吟了一下,抬头对着二十小队长把手一挥,“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二十小队长长吁了一口气,真是神仙打架,凡人受伤啊。这两两口子明显是在较劲呢,自己夹在中间,就好像是热狗中的那根香肠一样,别提多么尴尬了。 现在陆长官说了这话,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不用受到处罚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二十小队长如同挣脱了锁链一般,撒腿就往宿舍楼上跑。 钟睿瑶瞪了陆淮宁一眼,转身也要走,却被他一下子给抓住了手腕。 “谁允许你走的?我发话了么?”她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公然顶撞自己。 “他能走为什么我不能走?”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事儿,一个能走,一个不能走,有这么处理问题的长官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能就不能。”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你闯到医院中,不问青红皂白,动手就打人,打了人就跑。到了现在却跑过来责问别人,为什么会在军营打架,你好意思么?” 到了现在,她忍不下去了。什么冷战不冷战的,她怎么感觉爽快就怎么吵出来。 “今天你是伶牙俐齿的了,可以这么怼我,那天你是哑巴么,有话为什么不跟我讲?”双方之间的冷战,就好像是一个缓冲地带一样,你不动的时候,他也不会动。而当一方突破了这个界限的时候,平衡被打破,僵持的冷战也就自动被打破了。 陆淮宁承认,那天他的举动确实鲁莽了一些,但是,这些事情里面的缘故钟睿瑶为什么不对自己讲出来呢。 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了自己妻子跟别人幽会亲热的照片后,不怒火中烧,狂暴如雷,难道还会保持淡定微笑,走到镜子前面去欣赏下自己头上新增的一顶绿帽子么。 她跟穆朗皓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她因为也没有经历过怀孕,所以听到老人家这么一说,又碰巧遇上了身体的停经和呕吐,才会造成怀孕的假象。这样的话里面没有什么拗嘴生僻的词语吧,为什么就不开口跟他说呢。 自己的奶奶已经是快八十岁的人了,还能有条不紊地将事情给分析明白,为他讲述个清清楚楚。她身为当事人,年轻聪明,口齿伶俐,却偏偏将这样积压在心里,变成了幽怨和郁闷。 她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个能看穿人心的神仙。 “我想说,你给我留了空间和余地么?”她冷冷地看着他,感到他莫名其妙,无理纠缠。 他那天冲进医院的时候,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从动手打人到开车离去,一共也没有在她面前留下超过十分钟的时间。这就好像是一场闪电战一样,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了满室的残局。 如果他能够坐下来,拿着那些照片和检验单,好好地问她一下来龙去脉,她有怎么有话不说呢。 陆淮宁是在军中当长官,发号施令成了一种习惯了。就比如刚才也是如此,他到了这来,不由分说地认定她是在跟二十小队长打架,所以雷厉风行地就下达了处罚决定。 他独断专行,说一不二,从来不听,也不需要别人去解释什么。现在他却责备自己不开口辩解,这是在推卸责任,把什么都怪罪到了她的头上。 算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两个人的思路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都是我的错好吧,是我故意隐瞒事实假装怀孕的,是我移情别恋的,是我有话不说,混淆是非的,是我让陆家的颜面在众位亲戚朋友面前扫地无光的,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而陆长官你永远是光荣正确伟大的,这样总可以了吧。”钟睿瑶把手一甩,显得极为倔强。 在冷战的时候,她渴望着跟陆淮宁可以必须开口,把这事情给好好解释一番。但现在,她已经放弃努力了,原来他们两个根本无法沟通。 “这一切都怪你,当初是你瞎了眼睛,才会娶了我这么一个又粗鲁又笨拙又丑陋的傻女人,造成今天的局面。你要是现在后悔,那还来得及,我们可以离婚!” 钟睿瑶越说越激动,口不择言地将离婚两个字脱口而出。 陆淮宁的瞳孔急剧缩小,他阴沉冰冷地咆哮着:“你居然敢这么说话?”(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一章 能打动我,我就放你走 陆淮宁的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就如同漂浮在空气中的汽油分子一样,如果有明火被点燃,瞬间就可以爆炸出来。他的眸底是凌厉森寒的坚冰,让人心生畏惧。 钟睿瑶到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情急之下说错话了,离婚两个字,有些过头了。 她知道陆淮宁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了,现在他体内蕴含的愤怒马上就要火山喷发了。她想迅速撤离,但是已经太晚了。 陆淮宁将她的身子拉入到自己的怀中,双臂托举,就把她给扛到了肩膀上。 无论她怎么踢打,反抗,他仿佛闻所未闻一样,迈开了大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到了办公室的门,陆淮宁反手就把门给锁上了。 他将钟睿瑶给扛到浴室中,往地上一放。 “脱衣服。”简单的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就好像是在给士兵们下达齐步走、向右转一样,说得有力简洁。 “你有病,放我走。”钟睿瑶知道,一旦进到了这里面,就是陆淮宁可以为所欲为的天地了。 这里没有王法,没有军纪,他宛如一位高大桀骜的帝王一样,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钦定条文。 “你不是喜欢跟男人搏击么,我可以亲自陪你。”他黑眸如墨,里面闪动着狂野和愠怒的光晕。在他陆淮宁登场驯妻的时候,什么二十小队的队长,什么穆朗皓,所有的男人都统统滚到一边儿去。 她已经骄傲得无法无天了,连离婚这样的话都敢对他说出口。他让她过得太舒坦了,而没有去强化他身为一个丈夫,所具有的权力和威严。 他来跟她搏击,为得就是要一击之下,让她吃彻底的溃败。只不过,现在她实在是太脏了,浑身上下的迷彩服已经全部湿透了,而且满布着污泥印记。这对于对他的洁癖性格而言,真的是无法下嘴。 脱衣服,洗干净,然后他才能动手。 钟睿瑶渴望脱下潮湿而沉重的衣服,在热水中舒服地泡澡,但是在他面前,绝不不行。 陆淮宁口中的搏击,究竟是个什么概念,钟睿瑶心里清楚。 这个事情,就算是夫妻之间,也要两情相悦,鱼水共容才可以。而现在,她累,她烦,她又生气又郁闷,她毫无心情。 要是让她有魔法超能力,她真的希望可以把陆淮宁从自己眼前变消失。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能怪我粗暴了。”陆淮宁一伸手,抓住钟睿瑶的衣领朝着两边一用力,就将她的迷彩服给撕扯开了。 她的优美的脖颈,清秀的锁骨,圆润的香肩,还有饱满的丰盈,一下子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白皙的肌肤,起伏的曲线,芬芳的气味,对每个雄性动物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他身子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给壁咚到了浴室的墙壁上。 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墙面上的瓷砖,而前胸则抵着他结实滚烫的胸脯,在一冷一热之间的夹击下,她根本无法移动身体。 “你怎么敢跟我提到离婚两个字?你说吧,我现在可是有耐心,有时间来听你解释。”他的鼻翼贴在了她的面颊上,每次喘息都将喷薄灼热的气体洒落到她的脸上。男性纯阳的荷尔蒙味道,铺天盖地包裹住了她,使她感到了晕眩。 他英俊绝美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眼睛中闪烁着清冷玩味的光晕。 “你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能打动我,我就放你走。”好好的一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带着十足的嘲讽味道。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放我走。”她知道,眼下这个情况,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时间拖延得越长,她就越有麻烦。她现在没有毫无兴致,她就想离开。她试图反抗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镇压下去。 “我没有给你时间空间去解释,你跟我抱怨,现在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你却拒绝开口。女人怎么会是如此奇怪的动物呢,总是喜欢反向来选择。”他一下子就将她的耳垂而含在了嘴里,含混不清地说。 他的舌头纠缠着她,无论她这么摆动头颈,都无法躲开。 他一伸手,扭动了开关,温热的水从花洒中洒落下来,瞬间将两个人都给浸润了。 她已经无法分清,究竟是他的身躯炙热,还是飘落下的温水更为炙热了。她那湿重的衣服,从冰冷变成了温暖,但分量却越来越沉重。。 但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身上就是一轻,迷彩服就已经被他给剥脱下来了。 她现在如同一条银白色的美人鱼,体态曼妙,线条诱人,在淋浴喷头下享受着温水的滋润和呵护,水珠不断从她的皮肤上滚落下来。 他感到非常满意,此刻她无以伦比的美丽,在这幽静的浴室中完美地呈现到他的面前。 他用麦色而结实的身体老练地磨蹭着她,纠缠着她,试图勾起她体内同自己遥遥相呼应的欲望。 她轻蹙眉头,玫瑰色的唇瓣在水滴滋润下,如同盛开的花朵,散发出诱人的芳香。她不想沦陷,不想让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在自己的溃败中获得满足。 她没有错,不要低头。 “你现在不开口都不可以了,你必须说,一个字不差地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讲出来。”他用手抚摸着她的左腿,从脚趾开始而上,逆行来到了膝窝处。 接着他稍微一用力,她那莲藕一样的小腿就被他给抬了起来,被弯曲成了一个令人羞耻的角度。 “你现在开始说,你不说完我就不会停止。” 说毕,他腰腹挺进,同她融合成了一体。 她喘息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他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连呼吸都开始发颤。 “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他轻轻地啃啄着她的脖子,留下绯红色的印迹。 “我……爱你……”她机械地重复着他的话,极致的享受在她身体中散漫开,那些幽怨、嫉妒、委屈都瞬间消失了,仿佛是被花洒中那温暖的水流给冲走了。 雨滴一般的清水,洗涤着他们纠缠一起的身躯。(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二章 他的体力是越来越好了…… 一开始是在浴室中,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滚来滚去之间,两个人就把战场给滚到了办公室的那张行军床上。 听到身下的行军床“嘎吱嘎吱”地发出了规律而痛苦的吟声,钟睿瑶的脸都要红成一个番茄了。 陆淮宁完成了最后的冲刺,这时候,室内才突然安静下来,行军床再不摇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间的恩恩怨怨好像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而已了。 钟睿瑶偷眼看了下时间,整个过程比之前要长出来半个小时。他的体力好像是越来越好了…… “我体力当然好了。”看到妻子脸上那满足而娇羞的红晕,陆淮宁的嘴边显出了一抹征服后的得意笑容。 当年他负重三十公斤在野外进行长途越野集训的时候,满心里只是想着要完成任务,不能半途而废,却没有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他会发现,原来当年的高强度军训,带给他的还有其它方面的惊喜。 “你体力确实好,否则,不能一拳将穆朗皓给打得趴地不起。”看着他洋洋得意,钟睿瑶讽刺地说。 “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倾尽全力,我完全可以一拳使他毙命。”陆淮宁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虽然看上去是白皙修长的一双手,仿佛是个干文职的人,不过当这双手接触到枪械、匕首,或者是紧握成拳的时候,就会成为天底下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杀人武器。 “他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两个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就跟我亲哥哥一样。你现在把他打那么重,至少两个月他没有办法工作了。”一说到这里钟睿瑶就感觉非常对不起穆朗皓。 从小就是她欺负着穆朗皓,到了现在,陆淮宁也对人家痛下狠手。仿佛,穆朗皓天生就是当沙袋,被虐待的命。 “一提到穆朗皓,你怎么如此关切呢?陆淮宁用手托着她的下颚,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醋意。 一想到穆朗皓那张妖孽美艳,帅气俊朗的面容,他的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敌意。虽然他感觉穆朗皓外形偏于中性化,没有男人阳刚硬朗的风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数已婚未婚离婚的女人们就是喜好这块小鲜肉。 他担心钟睿瑶也会跟着被穆朗皓这个小白脸给吸引住了。 自己老婆,就该心心念念着自己,而不能有任何旁人的影子。也许钟睿瑶和穆朗皓两个人确实心中坦荡,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但是陆淮宁只要想到有这么个超级帅哥在自己老婆身边出现,他心里就感到非常别扭。 “我那天去找穆朗皓,有很重要的事情。”钟睿瑶一抬手,将陆淮宁拉在自己文胸肩带上的手给推开了,“我爸爸是个老师,你知道吧?” “化学老师。”陆淮宁不但知道,还曾经很认真地阅读过岳父生前留下的化学文集。 说实话,他非常佩服这位同他素未谋面就已经英年早逝的岳父,他在化学研究方面的步伐和才能,可以是非常先进的,当年没有被相关部门发现并提拔,只是一辈子默默地在学校中当老师,确实是被埋没的人才了。 “我在他的影集中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照片。钟睿瑶就把那张黑白色的照片的大致情况向陆淮宁描述了一遍。 “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巧合!”连陆淮宁听到她的话后,都为之惊呆了。 “我就是为了搞明白这个照片里面的玄机,所以去约见穆朗皓的。” “他怎么说?” “还没有等他说呢,后来一个发疯了一般的女粉丝就袭击了我们。”钟睿瑶说到这里,由得摇了摇头。现在穆朗皓又被陆淮宁给打伤了,恐怕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回想照片里的事情了。 “前几天,周叔刚跟我说过,方舟集团有笔五千万的闲散资金,回头投资个电视剧,让穆朗皓当主演,就算是我的心意了。”陆淮宁的歉意可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大手笔。 “太好了,可以让奶奶去剧组当个电视剧总监。”她立刻就脑洞大开,想到要把陆奶奶也给拉过来。 “你还想不想也去剧组里串演个重要角色,跟穆朗皓配对手戏?”他眼光中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 “我可不行。”她一想到自己那天在剧组扮演宫娥的经过,就感到囧得要死。天生不是吃那碗饭的,还是好好吃她的兵粮吧。 她坚决的否定,令陆淮宁感到十分的满意。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钟睿瑶这边却表达了不满:“你不用在这里宽以待己,严以对人,我和穆朗皓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却疑神疑鬼的,那么你跟白薇薇呢,我感觉才是有问题的。” “你胡扯,白薇薇是我的同期战友,同事加朋友的关系,仅此而已,绝对没有非分之想。”陆淮宁坦荡磊落,心里除了钟睿瑶,再没有别个女人的影子。 “我看今天,她给你贴创可贴的时候,那个动作,那个眼神儿,可是情真意切的。” 说实话,钟睿瑶私下里跟白薇薇接触过。她不得不承认,白薇薇十个完美的女人,从外在到内在,都是一个远比自己优秀的女人,跟自己也能说到一起去。如果她要是自己的闺蜜,那确实很不错,但她偏偏是陆淮宁的朋友,有时候看到她跟陆淮宁在一起,她心里就忍不住嫉妒。 “不就是个创可贴么,我当什么大事。”陆淮宁一脸的不屑,他站起身,将放在办公室中的医疗小药箱给拿了出来。 “这里有的是。”他伸手从药箱中的拿出来一把创可贴,“她给我贴了一个,你可以给我贴十个,这下不生气了吧?” 现在跟钟睿瑶说话,他感觉自己是在哄一个任性的小姑娘。 “贴这个不过瘾。” 钟睿瑶樱唇一抿,露出来一抹坏坏的笑容。伸手从药箱中那出来了一张风湿止痛膏。 伸手揭下来,往陆淮宁的小腿上一拍。 “你这是干嘛?”他还挺奇怪的,自己也没有风湿病,她给自己来上一张,是为了什么? 钟睿瑶没有回答,“呲啦”一声,抬手就把风湿膏又给揭了下来,风湿膏上还连带着好多根他的腿毛呢。 “啊,老婆,饶命啊!”他终于明白她的用意了。 “你别跑,你刚才自己说的,我可以贴十张的……”她不依不饶地说。(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三章 到底是谁的错 沈曼今天在银行中忙了很长的时间,按照白薇薇的安排,把钱给存到一个账户中,接着又从另外的一个账户,将钱都给取了回来。 沈曼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白薇薇要让自己这么做。 几百万的资金流动了一圈,虽然说最后依然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但是也消耗了不少的时间,幸亏她转账的是一家私人银行的vip贵宾室,服务态度很好,没有人排在后面催促,否则,沈曼会感到自己能疯的。 她开着车子回到了陆家,恨不能立刻就扑到她那张超软席梦思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不过,当她一进家中客厅的时候,就愣住了。陆淮宁,还有钟睿瑶,他们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因为在陆淮宁的生日宴上,出现了钟睿瑶和穆朗皓的那些照片,虽然当时陆淮宁急中生智用幽默的话语将宾客们的注意里给分散出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风言风语流传出来,不代表着陆家的声誉不受影响。 而后来,大家更是震惊地得知,原来钟睿瑶并没有怀孕,这就更令陆家处于了被动的局面之下。 陆青山当时就给儿子放话,如果钟睿瑶要回到这个家,就必须给陆家一个交代才可以。 今天,钟睿瑶出现在了陆家,就意味着她是准备卷土重来么? 沈曼心中满腹狐疑,但是脸上却是微笑和煦,让佣人给陆淮宁和钟睿瑶端来了咖啡。 不多的时间,就看到陆青山和陆奶奶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客厅里。陆青山面色黑沉如同锅底一般,他板着脸往坐在沙发上,却一言不发。见此情形,沈曼本来想着要回房去休息,先干脆不走了,她坐到了丈夫的身边。 陆青山的冷峻态度,让钟睿瑶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联想到了最初到陆家来的时候,陆青山对自己的那种鄙视和蔑然。 但那个时候,自己是问心无愧的,即便陆青山指责她班配不上陆淮宁,她也毫无惧意,强硬而不失礼貌地应对了他的问话。但这次,她自己就感到了理亏气短,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陆家的名誉也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影响。 “你有话慢慢说,我们是一家人,大家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到底还是陆奶奶好,看到儿子的态度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就开口安慰着钟睿瑶。 陆淮宁伸出手,将钟睿瑶的手同自己的手十指相扣,给予她鼓励。 钟睿瑶此时的心态才平稳了很多,她深吸一口气,从自己踏入到家门,看到棚顶在漏水的那一个刻说起,一直说到了最后,她安顿好了穆朗皓离开医院为止,整个过程一字不漏。 “你说了这么多,但是对陆家来说,造成的影响却无法挽回了。”虽然,陆青山认为钟睿瑶说的都是真实情况,但是这却无助于去弥补或者挽回些什么。他这些天,真是连走路都没有脸抬头看人。 “连怀孕都能弄出个假消息出来,我们陆家的脸面是丢尽了。”沈曼立刻附议着丈夫的话,“你早就该去医院做个检查的,到现在还听风就是雨的,把那些街头小巷中流传的民间验方当个真事,贻笑大方。” 沈曼这话不仅把钟睿瑶给教训了一顿,还连带着把陆奶奶给暗中贬低了一回。 “这不能都怪她,她年轻,以前也没有经历过这个东西。我年纪也大了,快八十岁的人了,精神头不够用。”陆奶奶眸光一转看向了自己的儿媳,语气平静而不失威严地说:“你这正当年的陆家掌管人,又是生养过孩子的,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带儿媳去医院检查呢。现在出来问题,就推脱的一干二净,难道你一点责任没有?” 沈曼是陆淮宁的继母,陪着儿媳去产检,这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沈曼气得一时语塞。陆奶奶是她的婆婆,而且说出的话也不无道理,让她没有办法反驳。况且,沈曼一向是以柔克刚,面子上摆出孝顺贤惠的样子来给陆青山看,所以,陆奶奶这么讲话,她心中发恨,可面色上去显得诚惶诚恐的样子。 “妈,你说得太对了,这个事情我也要反思自己。”她先是点头赞同陆奶奶的说法,继而话题一转,就从另一个角度上对着钟睿瑶发难了,“假怀孕这个事情就算是过了,但是,她跟男明星的那些照片,也没有办法说得清楚啊。” 在陆淮宁生日宴会上,当众爆出的照片,对陆家的负面冲击力也非常大。可以说是压在陆青山心头的另一块大石头。 “穆朗皓和钟睿瑶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这个我可以当证明,在她还没有嫁入到陆家的时候,我她就跟我讲起过。不过我们陆家是正统的军人家庭,同那些娱乐圈中的那些明星有瓜葛,这容易被人拿去当个八卦炒作,不符合主流社会的要求,因此我就告诫她,这个事情自己知道就算了,不要对外声张。” “你跟着你朋友们出去正常见个面,我要是站到了隐秘的角落中,选好角度,也能拍出这些借位照片来,你信不信?” 陆奶奶不仅仅是安慰钟睿瑶,还在这里帮着钟睿瑶说话。在她的保驾护航之下,钟睿瑶所面临的危机,即将一一解释个清楚明晰了。 沈曼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还是白薇薇的谋划比较深远,她不但设计出了这个计划,同时也了解到了这个计划的薄弱之处。 果然有些东西不禁拷问,初看上去,能够让人一时陷落其间,但如果是遇到了精明的有心人,马上就能看破其中的端倪。 尽管沈曼知道,白薇薇后续还有计划准备实施,但是此时此刻,她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钟睿瑶翻身上马,再度入主陆家? 不行,她不甘心就此失败。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才在钟睿瑶的讲诉中有一个地方,非常值得推敲。 沈曼眼波一转,对钟睿瑶说:“有个地方我感到奇怪,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 “什么地方?”钟睿瑶微微一怔,她感到自己方才已经把事情和盘托出,说得非常明白了。(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四章 照片,不见了! “你刚才说,你去见穆朗皓,是因为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我就奇怪了,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以至于你非要奔驰三百多公里,在陆淮宁的生日当天跑去见他?” 沈曼就在考虑,如果钟睿瑶说出来的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分量不够重要的话,那就证明了,她是在夸大其词,不用说自己了,就连陆青山也不会轻易防她过关。 而如果钟睿瑶说出来的,真的是一件很有分量的事情,那么自己正可以趁此机会,获知她的一个秘密。 反正无论如何,自己是不吃亏的。现在是对钟睿瑶的三堂会审,自己就是穷其根由,只能说明自己态度认真,没有人会质疑什么。 钟睿瑶看了陆淮宁一眼,果然是在这里出问题了。 因为,钟睿瑶跟陆淮宁说起这张照片的时候,把关于方令涛,还有史文俊的事情都一并讲了出来。 涉及到了这样的问题时候,可以说这张照片就不仅仅是一张黑白老照片了,更是牵扯到了一件机密性的事务。所以,陆淮宁就对钟睿瑶说,不可以将照片中的事情向无干人员讲出来。 因此,钟睿瑶刚才在描述的时候,在这里也就是语焉不详了。可是这样的一点却偏偏被沈曼给抓了出来。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密,当众这么讲出来,太尴尬了。”陆淮宁看到沈曼穷追不舍,就出面替钟睿瑶解围。 “现在还谈什么私密啊,怀孕这个事情,也是你们小夫妻之间的私密,我们当长辈的也就没有太好意思去过问详细情况,以为你们可以处理得妥善,结果呢,闹出了这么一大堆的乱事。”沈曼看来一眼身边的丈夫,见他依旧是缄默不语,仿佛是在默许自己,所以说话时候语气和措辞,就变得大胆起来。 “既然连穆朗皓这样的外人,都能知道的东西,而陆家这群长辈反而不能知道,你说的这个私密,究竟是真的私密,还是说只对着我们算私密呢?”沈曼的眉毛很好看,极为清秀,微微一挑,显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问与困惑。 陆青山没有说话,但是此刻,他沉默地转过头来,用深幽肃穆的眼神盯着儿子和儿媳。 钟睿瑶一看,就明白了,这个事情不说个清楚,恐怕是无法过关的。陆青山心里对自己是憋着一股气的。 “是一张旧照片,那是我父亲的遗照,放在了穆朗皓的手中,如果我当天不能取回来,第二天穆朗皓就要飞往国外了。”她稍微考虑了一下,决定不说出照片中的详细情况,而是从别的方面去凸出它的重要性。 穆朗皓既然是父亲的学生,说他手中有照片,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算是你们夫妻间的私密?有些说得太夸张了吧。”由于钟睿瑶跟陆淮宁的话语衔接得不够流畅,所以沈曼抓到了问题。 “照片对我来说比较重要。”钟睿瑶知道有些地方说得不够圆滑,她努力强调。 “你把照片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瞧一瞧呗,究竟是怎么样一个重要性?”话说到了这里,沈曼已经明白了,这个照片其实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可言,不过是钟睿瑶父亲的遗照罢了。 钟睿瑶的父亲也不是先代古人,生活在没有照片和照相机的岁月里,家里相册中,肯定有很多的影像留存,哪里至于这么一张就重要到了非狂奔三百公里,在丈夫生日当天非取不可的地步呢。 现在她就要钟睿瑶给拿出来,照片上如果没有什么稀奇冒泡的地方,她自然就另有一套话等着钟睿瑶了。 “好吧,我打电话给穆朗皓。”这张照片,本来钟睿瑶也是想从他那里收回来的。现在趁着这个时候,也向陆家有个交代,同时,她样能够把照片重新拿回来。 陆奶奶一听说要钟睿瑶准备跟穆朗皓通电话,心里顿时就像是喝了蜂蜜一样兴奋起来。 “外放通话吧,这样大家都听得到。” 在儿子和孙子面前,她当然不好暴露出自己是穆朗皓小迷妹的一面,所以,摆出矜持而庄重的态度,让孙媳妇把声音给外放出来。即便没有办法看到穆朗皓,但能够听到他此时此刻的现场声音,对陆奶奶来说,也是很大的惊喜了。 钟睿瑶犹豫了一下,自己跟穆朗皓之间清白无私,也不怕放给陆家人听,这样的更显得自己坦荡。想到这里,她把通话的声音给外放了。 “喂?哪位?”接听电话的人,依旧是那位助理的声线。跟以前相比,里面所蕴含的警惕意味更浓了。 “我是穆朗皓的朋友,我要找他听电话。”钟睿瑶的声音对这位助理而言,也不陌生,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电话被转到了穆朗皓的手中。 “这么多天了,你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么,我都已经要过头七了。”穆朗皓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住在单人高级病房的他,可以是就跟住在七星豪华宾馆中,度假休闲一样的轻松。 他的脸受伤了,虽然说没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因为就怕有狗仔队会偷拍到他此刻的形象,给他的演艺生涯带来负面影响,所以,干脆他就来了个足不离地,闭关修养。 “你给我正经点,我有事找你。”一听这个声音,钟睿瑶就知道穆朗皓是安然无恙,啥事没有的。这些天她只是顾着处理眼前的乱摊子了,把穆朗皓给丢到了一边儿去。 本来想着多跟他说几句,但现在陆家人都在听,她还真不能表现得太过关切了。 “上次那个照片,你还给我吧,我有用。” “呃……那个么,你再容我几天好不好?”穆朗皓一向侃侃而谈,不过此刻,他却卡壳了。 穆朗皓就怕她提这个事情。他也很困惑,他的行李已经从里到外翻了很多遍了,甚至他也让助理回到了那个私人会所的那个房间去看了,墙缝到门缝搜个遍,但是照片就这么无缘无的没有了。 那个东西也不是钞票和金条,仅仅是张黑白照片而已,除非实在自己和钟睿瑶,否则落到别人手中,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我再让助理找一下,应该是还在的。”他用毫无意义的空洞语言安慰着她。 钟睿瑶一听,就明白事情有变故,心中“咯噔”一下子。 照片,没有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五章 质疑 钟睿瑶心神不宁,后来她是怎么样挂断电话的,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了。 她盯着电话,心中就在谴责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拿着照片去找穆朗皓的,而是应该把照片翻拍下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追悔莫及,但又无济于事。 “照片没有了,怎么会这么巧合呢?”沈曼嘴角一勾,显出了轻狂又妩媚的笑容。 真是太美妙和激动人心的一个答案了,现在钟睿瑶的沉重,跟她的得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说你是去找穆朗皓要照片了,现在却什么都拿不出来,这个有些说不过去了。”沈曼抿了一口咖啡,本来稍有苦涩的咖啡,如今品在嘴里,确实甘冽甜美的。 “我跟他再好好找一找。”钟睿瑶决定这个事情,自己亲自出马,照片找不到,绝对不罢休。 “谁知道你这次去找他,究竟是为了照片呢,还是为了两个人能够将台词再串通一遍。”沈曼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也相信你和穆朗皓之间是清白的,但是,现在这么一看连这张照片你都拿不出来,也说不清你那天去找他究竟有什么事情,反而令我心中疑窦丛生了。” “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不是那么样的人。”陆奶奶插嘴说。 “妈,你刚才自己都说了,你是要八十岁的人了,精神头不够用。现在这个社会,什么疯狂狗血的事情不会发生啊,既然他们以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但是谁能保证这样的关系就能一直保持下去,不会变质呢。穆朗皓是俊男,钟睿瑶是靓女,这么再一起接触发展出私情来,不是不可能的。” “你胡说八道。”钟睿瑶受不了这样的诋毁,本来照片的丢失,就已经够令她心烦意乱了,沈曼的刻意污蔑,更是让她如坐针毡。 “照片呢,你拿得出来么?” 沈曼就知道钟睿瑶根本拿不出来,所以步步紧逼。 “我……”钟睿瑶被将了一军,语塞凝滞了。而陆奶奶想着要帮钟睿瑶,也被沈曼给怼住了。 陆奶奶急得没有办法,用手一推陆淮宁,“你倒是说句话啊。” 自己的老婆面对着重重围困,正是陆淮宁这个当老公的该出马解救的时候。 但是,现在陆淮宁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一开始他也感觉到沈曼说话是在咄咄逼人,不过,后来他一想,真金不怕火炼,只要钟睿瑶是清白的,一切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沈曼这么个态度,到了最后也就是打了她自己的脸。 谁料到,在钟睿瑶打过了这个电话之后,事情急转直下,她立刻陷入了被动。说出来的话,却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不能不说是让人起疑。 那张照片,他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钟睿瑶向他来描述一番,说在多年前,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跟方令涛、史文俊一起合影。那张老照片的背后,肯定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如果说,这张照片确实存在的话,那么钟睿瑶亲自去找到穆朗皓,进行询问,乃至跋涉了三百公里的距离,去影视城中,为了索回照片,那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但如果说钟睿瑶什么都拿不出来的话,那么她跑去见穆朗皓的动机,还有目的性就无从考据了。 “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没有令人可以信服的凭证拿出来,陆家的大门,不再欢迎你了。”陆青山权衡了半晌,提出来最后的期限。 钟睿瑶微微一怔,喃喃地说:“爸爸……” “还是等着你把照片拿到手里,给我看过之后,你再这么称呼我好了,钟小姐,我现在有种受之不起的惶恐感。”陆青山想到因为钟睿瑶而引起的一系列的事件,就令他深感不满。 “爸,事情不用说得这么严厉,我相信钟睿瑶。”沉默了良久的陆淮宁抬起头来,看着父亲。 “你相信有什么用,我们全家当初都笃信不疑她是怀有身孕了,到最后呢,是什么结果?现在你听她很冤枉,你就心软动摇,哼,你可是曾经向我表明过,要处理好这个事情,给陆家一个交代的。如今她连个过硬的凭证都没有,你已经开始偏着她说话了,这就是你给出的交代?” 陆青山瞪了儿子一眼,甩开了大步,“噔噔”地走回了屋子。 “没事,奶奶坚信你。”看到钟睿瑶一脸土色,难堪到了极点的样子,陆奶奶忍不住出言安慰。 陆淮宁坐在沙发中,抬眼看着自己的妻子,眸子间涌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他的心开始纷乱如麻,他相信她,可是她却拿不出证据来表明自己的清白;他怀疑她,但他又无法令自己相信钟睿瑶是在说谎,她跟穆朗皓之间的关系另有别意。 他跟她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钟睿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数。 “三天的时间,你努力去把那张照片找出来吧。我相信你。”三天时间,满打满算七十二个小时,他是有耐心等待一个答案的。 “我知道。” 陆奶奶和陆淮宁还是信任自己的,不使他们失望,为了自己还能昂首阔步地回到陆家,为了找到当年的那些真相,这张照片她是必须要找出来的。 沈曼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立刻将房门给锁好,抓起来电话,将刚才发生过的一幕详细讲述给了白薇薇。 本来钟睿瑶几乎都可以成功洗白了,最后,还是被她给重新扣回到坑里面。 “再有三天时间,我看她也未必能拿出来照片的。”沈曼非常期待这样的情景。 “伯母,不管钟睿瑶是不是能够把照片拿出来,我们都应该趁热打铁,按照我们的步骤继续进行下去。”白薇薇的声音中没有很激动的含义,而是宁静平和的态度。 沈曼在心中轻叹了一句,白薇薇真是个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的人,阶段性的成功或胜利更不足以让她情绪有任何的变化。在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她就不会停下来。 在下一步中,自己将会是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了,没有她的倾情演出,白薇薇的计划无法成功的。 算了,看着几百万的份儿上,还是要努力些的好。沈曼暗自想道。(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六章 她的挚爱 当钟睿瑶来到穆朗皓的病床前,他正抱着笔记本,嘴里大嚼着槟榔,全神贯注地在打电玩游戏呢。他英俊的脸盘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被打的颊还是红肿依旧。 他现在是越来越发觉,自己不但不能去憎恨陆淮宁,反而应该感谢他了。 像他这样的演艺明星,在外人眼中是光鲜靓丽的,而各种辛苦滋味,自有自己心中清楚,每天忙起来,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二十小时连轴转,硬生生把他给熬成了大熊猫。 可是现在,他因为受伤了,所有的工作全部停止下来。住在着豪华单间病房中,吹着清新自然的小空调,吃喝随意再不用考虑热量过高,脂肪过度之类的问题,想打游戏打游戏,想睡多久睡多久,人生瞬间就如同天堂一般的美好。 因祸得福啊,穆朗皓甚至感觉,为什么以前没有早点遇到陆淮宁呢,早让他给自己来上一拳。 不过,好日子还是提前结束了,钟睿瑶来到了病房。 “那张照片呢,我必须找到它!”钟睿瑶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坚定,咬牙切齿,有点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这张照片,关系着一个悬疑谜题,也关系着她能不能够洗清自己,重回陆家。 说起来是一张黑白的小照片,但是到了此时,它就如同是钟睿瑶人生闯关中的一把钥匙一样。有了它,她依旧可以畅通无阻,没有它,她所面临的就是无路可走。 “我只能说我尽力。”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穆朗皓也是记不住了,那张照片最后出现在什么场景中。 钟睿瑶伸手将穆朗皓的网线一拔,把他从病床上给拽了下来,“穆小胖,度假结束了,你现在干点正经事情吧。必须找到照片,否则,你就等着给我过头七吧。” 虽然穆朗皓有很多的保镖,但对钟睿瑶这位姑奶奶的暴力行径,他们都乖巧地把眼睛一转,当成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主人好像还乐在其中,挺喜欢这样被对待的方式。 钟睿瑶找穆朗皓的麻烦,穆朗皓就找自己的助理麻烦。 照片必须找到,否则,他就要开人了。 “我马上再去找一遍!”助理听说自己要被炒鱿鱼了,吓得连声高叫,准备再去搜寻一番。 不止是助理一个人,所以的人都开始行动,去找那么一张照片。 钟睿瑶看了下表,三天时间,七十二个小时,希望她可以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 ****** 在戒毒所的大门前,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到这里。 从车上跳下来了两个威武的女军警,而后,吉普车的后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端正的女犯人。 尽管头上阳光明媚,晒得每个人都周身暖和,但是,当人们一看到这个女犯人的时候,却从她的身上感到了无尽的冰冷和漠然。 她并不需要刻意地摆出什么姿态或造型,从她的眼神、骨子里面自然而然地就露出了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和清冷。 戒毒所的老人都知道,这个叫安琳琦的女人,以前是京都军区的一名军官,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染上了毒瘾,军职被一撸到底,被关进了监狱中,还要每周都来这里做戒毒治疗。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安琳琦经过治疗后,被医生们带到了戒毒所的观察室中。在这里留置一个小时,如果没有异样反应,就可以返回到监狱当中了。 安琳琦坐进观察室不久,正好另一个人也被医生给送到了这里面。 安琳琦抬眸一看,这是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量尚未完全发育,看起来娇小单薄,根本就是一个应该坐在学校课堂中的孩子。 我的天,这么小的孩子也开始吸毒?安琳琦表面上无动于衷,而内心却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医生将这个女孩子给安顿到了观察室中,接着掏出了一副手铐,准备给女孩子拷到手上。 “算了,她只是个孩子而已。”安琳琦说话的口吻依旧清冷,毫无起伏,但她内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依旧被这个小女孩单薄的身影给戳痛了。 “你可不要小瞧她,她长得虽然小,但是干出的事情却骇人,三番五次地跟踪人家男明星,臆想自己是人家的老婆,还动手袭击男明星身边的女性。我们已经对她采取了药物治疗,但是效果如何,有待观察,还是铐上她比较安全些。” 为安全起见,医生还是将女孩子跟凳子扶手给一并拷了起来。 安琳琦没有再说话,她本来就是性格孤寂冷傲的人,难得开口管一次闲事,既然没有获得应允,她便不多嘴了。 观察室中,只有她们两个人,一人一边,相对而坐。 “你能不能递给我一杯水?”良久之后,这个女孩抬起头,向安琳琦发出了请求。 饮水机距离女孩子大约有三米开外的距离,她的手被固定在了凳子上,根本无法起身。她听到了安琳琦刚才替自己向医生求情的话,所以认定这个女人心还不错,就开口求助。 安琳琦用纸杯接了点水,递到了女孩子的唇边。 她是渴坏了,伸手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地把水都给喝了个干净。 她的手一动,隐藏在衣袖下的肌肤就暴露出来了,在她苍白的手腕上,青蓝的纹身显得十分醒目。 这是一根箭贯穿了两颗心的图形,在下面又纹了一行字“穆朗皓love王艳”。 穆朗皓?这个名字好像是自己听说过的,应该是个男明星吧。 联系到刚才医生说的话,安琳琦判断出来,这个女孩子叫王艳,而被她疯狂迷恋的人,应该是穆朗皓。 不过,安琳琦早就过来做梦追星的年纪了,对穆朗皓的印象模模糊糊的,大致有个轮廓而已,其它的具体细节,她完全想不出来了。 “我老公那么帅,你居然记不住他的长相,哎呀,我真是急死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好。”一提到穆朗皓的名字,王艳的情绪立刻就激动万分,仿佛安琳琦是错过了多么重大的历史时刻一样。 “幸好,我这里有张他的照片,很宝贵的呢,你可以看看他年轻时候的样子。”说着,王艳从衣兜里掏出了照片,递到了安琳琦的面前。她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人,很激动地问:“看到了么,这就是我老公,帅不帅?” 这是一张黑白色照片,很有年代感了,上面有很多个人,是一张合影。(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七章 三天时限 这张合影,好像老师跟学生们聚会时候的留影。 学生们看起来年纪都不是很大,甚至是比王艳现在的年纪还小,十二三岁的样子。 王艳手指的这个男生,看起来有些木讷,身材偏胖,反正根本看不出来,哪里个地方具有长成为了男星的潜质了。 但是当安琳琦的目光再一偏转的时候,她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两张让她惊诧不已的面容,一个男生长得非常像方令涛,而另一个男生则是跟史良酷肖。 她震撼地呆立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东西。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拿照片,想要把它拿到自己眼前,好好细看一下,但是,王艳却在这个时候,陡然将照片给抽了回去。 “这个照片是无价之宝,你只可以看,不能摸。”她小心翼翼地将照片贴身放回到了衣襟内,在戒毒所多少个孤寂而痛苦的夜晚,如果没有这张照片上穆朗皓的陪伴,她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能坚持下来。 而且,这张照片的价值毋庸置疑的,肯定是一张绝版孤品。 那天,她尾随着穆朗皓闯入到那个私人会所的时候,她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气疯了。老公居然同别的女人在幽会。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想要跟那个女人撕打。不过那个女人看起来秀美文静的样子,结果动起手来竟然比那些保镖还迅猛,一下子就把她给制服了。 王艳反背手,被按在了地上,但是她的另一只手却趁乱,在沙发上抓到了这张照片,揣到了自己的衣兜中。 她冲进来的时候,穆朗皓正跟这个女人肩并肩地坐到一起,对着这个照片有说有笑的,说明这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她就要把它个偷走,不还给他们两个人,让他们去找,去翻,去着急吧。 除非是穆朗皓本人来求她,向她认错道歉,否则,任何人都不能从她的手上将照片给拿走的。 看着王艳那张兴奋得几乎扭曲的面容,还有闪烁着病态欢喜的眼光,安琳琦不得不承认,医生说的话是正确的,这个女孩子确实是有暴力和不安分的倾向。 她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沉静地目光注视着王艳,而脑海却在不断地思考,怎么才能把那张照片给弄到手里,有机会看个仔细。究竟是不是方令涛,究竟是不是史良,又或者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 时间过得很快,在不知不觉当中,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穆朗皓,以及他的助理,还有保镖,现在全部都累趴下了。 这么多人没有黑没有白地连续奋战,每个角落,一丝不漏地查了好几遍。 那张照片依然是不见踪影。 “我跟你去陆家,进行解释。”穆朗皓自知他是难逃其咎的。别看他长相中性妖媚,但是内心还是很有男人气概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让钟睿瑶这么小女人来承担后果呢。 钟睿瑶眉头紧蹙,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厄运总是接二连三,仿佛根本无法消耗完毕。而好运却如白驹过隙,在人们还来不及感受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电话中听到穆朗皓说,照片找不到的那个瞬间,她心里已经对这样的结果就有了一定的准备。只是她还不甘心,抱着幻想和期待,希望能够凭借着自己努力和真诚打动上天,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或者缝隙中,就发现了那张照片。 结果,这一切都是枉然了。 最坏的结果,也是个结果,她要面对,要承受,也要亲口给陆家人一个交代。 穆朗皓有心维护自己,所以想跟着她去陆家。但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实在不方便出现在陆家。 “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好好养伤吧。”陆家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进去就出不来的地方。这张照片,虽然她现在拿不出来,但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她没有说谎,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地方呢。 她努力过了,东西依然没有踪影,现在无论陆青山或者沈曼怎么说,怎么想,她都感到无所谓了,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在陆家的大厅中,现在除了钟睿瑶以外的所有家庭成员都已经到齐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色,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如果细细观察,却可以发觉到,陆青山、陆淮宁、陆奶奶这三个人是真的心有千斤重负,愁肠百结。而沈曼、陆莎莎、梁宇这三个人的眼底中却闪烁着窃喜的光芒。 钟睿瑶惹出来的麻烦越多,闹出的烂摊子大,陆家面对的形势越被动,他们反而越是高兴。 “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她还没有出现,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没有脸迈进陆家大门了。我都已经饿了。”陆莎莎抬眼看了下表,撅着嘴巴,发出了抱怨。 其实她刚才吃过了不少的零食,一点都不饿。现在这么抱怨,不过是想着制造出来让钟睿瑶更为被动的气氛而已。 但是陆莎莎就是没有脑袋的货,如今陆家的气氛已经够紧张压抑了,随便划一根火柴都能点燃空气。她又说出来这么一番话,就不免令人心生嫌恶。 陆淮宁抬眼看了妹妹一眼,说:“饿了,就去厨房吃饭,用饭菜把你的嘴巴给堵上。” 他现在心中忐忑,不知道钟睿瑶会不会准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此番带回来的将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结果。 “你老婆又闹假怀孕,又闹艳照门的,搞得家中上下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现在还让我们饿着肚子坐在这里等着,她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啊。”陆莎莎无理都可以胡搅蛮缠的,更何况现在的这个状况,她可以肆意大放厥词。 陆淮宁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 “妈,快来就我,他要动手打人了。”陆莎莎连忙往沈曼的怀里钻。 “你们都给我闭嘴!”陆青山用力跺脚,大吼了一声。 瞬间,客厅中变得沉寂下来。 “叮咚”此时门铃响动,钟睿瑶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是我,开门。”(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八章 我离开就好 佣人跑过去打开了门。 钟睿瑶低声道谢,从门缝中闪身走了进来。 一时间,房中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照片找到了?”陆奶奶关切地问。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她的这个答案,可以说是关系到了每一个人。 “我没有找到。”钟睿瑶摊开手,带着无限遗憾地说。 这一刻,陆淮宁和陆奶奶的表情瞬间就黯淡下来。而沈曼和陆莎莎的脸上不禁溢出了喜色。 “钟睿瑶,你空着手,还好意思来登我们家的门?没有照片,就说明你去穆朗皓根本就是没事找事,你们就是私情幽会。”陆莎莎素来同钟睿瑶不合,现在首先就跳出来发难。 “无论照片有没有找到,我必须来跟陆家交代一声。我跟穆朗皓之间绝对没有逾越友情的地方,我心底坦荡。只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虽然不是出于我的本愿,但却被人利用、散布,对陆家的声誉造成了影响,对此我身怀愧疚。” 钟睿瑶并没有任何的躲闪的意味,她给承担的东西,她需要去承担,但如果是她没做过的事情,也不能由着别人往她身上栽赃。 她看着陆青山,这位陆家的一家之主,将要给她怎么样的一个回复。 陆青山紧抿着嘴巴,一扬头问陆淮宁:“你不是说给我个交代么,你想怎么办?” 陆淮宁此刻内心矛盾,父亲的想法他全然了解,陆家找到这样的奇耻大辱,陆青山巴不得立刻将钟睿瑶给驱赶出门,以清理门户。 但是对陆淮宁而言,他却下不了狠心。 现在钟睿瑶不能拿出照片,可是却不代表她以后拿不出来。 回想到那天,钟睿瑶跟自己提起这个照片的时候,她讲话的样子,神态,并不像是编造假话。 “再给你几天时间,你去……”陆淮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陆青山在一旁出言打断了他。 “你还要给她多少时间,是不是剩下的这半辈子你都要留给她来找?她最近惹出的事情够多了,让陆家丢的脸够彻底了。”陆青山低吼起来,中气十足,几乎好像要将整个房屋给震颤摇曳一样:“你就是从头到尾不敢承认,你没有看住自己的老婆,她出轨了,她在用假怀孕欺骗你。” 从陆淮宁生日宴会开始,陆青山的火气就一直在酝酿当中,现在他终于是彻底爆发了。 “她在我家这么久了,处事人品您都是知道的。”陆淮宁言辞恳切,他理解父亲,他为陆家操碎了心,如今这个形势之下,他承担了太多的重压。 “有利于她的证据,一样找不出来,不利于她的证据比比皆是,事实面前,你再多的了解也无济于事。”陆青山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待着,事情不到最后的关头,他不想罔下结论。 今天钟睿瑶没有能将照片拿出来,这其实很是令他失望,他本来想着给钟睿瑶留下一个机会,开脱也好,洗白也好,他心中还暗暗留下了点期待。 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坐不下去了。 他给她一定的期限,她什么都没有拿出来,不给予相应的惩戒,他这个陆家的家长威严何存,而陆家的声誉又怎么去维护。 “你现在就离开陆家吧,钟小姐。”陆青山当机立断,不曾犹豫,就如同他领兵打仗时候一样,快刀斩乱麻。 “这里面有事情没有说明白。你现在就把她赶走,这个不公平。”陆淮宁没有片刻犹豫,马上就脱口而出。 “你这是在谴责我?”陆青山勃然大怒,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儿子的鼻尖,“她把我们家给搅成了一锅浑水,被人戳脊梁,抛白眼,你却无动于衷,被女色迷了心肠,还一心向着她?” “把她继续留在家里,当菩萨一样地供奉起来,这个就是公平了?今天不是她走,就是我走!”陆青山这些天来,出门在外一向挺得笔直的腰杆,现在都要矮人三分,气短心虚,没脸相对。如今在陆家,他说出的话还要被儿子反驳,他更是怒发冲冠。 “不用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我心中也深感惭愧,我今天回来,就是跟你们说下,虽然没有找到照片,但还不至于是落荒而逃。” 无论如何,钟睿瑶也不会让陆青山走,要说离开,自然是她离开。 说毕这话,她挣脱开陆奶奶牵着自己的手,推门跑了出去。 “你看你,这个态度,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陆奶奶转身回来训斥儿子。 “我跟她没有什么好说的,她离开了这个家,一切都清净了。”陆青山不理会母亲的责备,自己气哼哼地回到了书房中。 陆淮宁则飞快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追钟睿瑶。 他腿长,速度快,几步就把刚出院子大门的钟睿瑶给拦了下来。 “爸爸就那个脾气,你又不是知道,何必认真呢。”陆淮宁板过来她的脸,低头一看,她的面颊上已经是泪痕交错了。 他想为她擦眼泪,她扭头想躲开,但没有能够逃避过去。 “我是在恨我自己没有用。”她感到憋屈。 她在连续地犯错误,自己的身体究竟是不是怀孕,她没有了解,她去跟穆朗皓见面被人跟踪,她没有发现。她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废物。 陆青山发那么大的脾气,她也可以理解,因为她给陆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不要哭,有我陪着你一起走。”他拉着她的手说。 “这可不行,你得留下来。”她看着他,眸底当中那些纠结和苦楚,她一目了然。 陆青山赶自己走,这个决定他没有办法改变,身为一个儿子,他明白父亲的苦衷。而身为女人的丈夫,他也同情妻子。他现在身处在两难之间,立场稍有偏差,两方之中就会戳伤其一。 如果他跟着自己走了,这就等于是宣告这个小家庭同大家庭的完全决裂,使得矛盾激化和加深。 钟睿瑶感觉,如果出现了那样的局面,只怕以后无论自己怎么弥补,都没有办法再回到陆家了。 “我一个人离开就好。”她踮起脚尖,仰头用红唇在他鼻尖吻了一下,转身就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四百五十九章 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有那么一刻,陆淮宁的头脑是空白的。 钟睿瑶印在他鼻尖上的吻,是那么轻柔,那么馨香,仿佛把他的思想全部都给剥离了。 一时间,世界都随着他头脑的空白,而显出来那样的恬静与淡然。 虽然他嘴上说出来,要陪着钟睿瑶走,但是脑海中却一直是处在天人交战当中。一方是父,一方是妻,他的脚步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好像都是沉重千钧,无力抬起。 天下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在战场上指挥若定,杀伐果敢的陆淮宁,到了今天,也是左右为难了。其实,他的这样摇摆,钟睿瑶是看得出来的,因此,她也才会决定自己离去。 与其每个人都为难,还不如她一个人痛下决心,承担所有的一切。 直到钟睿瑶转身跑出去,从他的眼前消失,他才暮然之间反应过来。 不行,不能就让她这么离开。自己还有话要跟她说。 他感到今天自己真的是不在状态,明明一肚子的话,她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离开之后,他猛然想起。 他迈开大步,跑到了门外。 此时,钟睿瑶的身影已经跑远了,拐了一个弯儿后,消失在街边的林荫道旁。 陆淮宁嘴角微抿,也跟着跑了过去。也许,他站到了她面前,还是无话可说,也不能挽回什么,但他还不想放手。 他跑到了林荫道边,从一颗大树后闪出来身子,朝着钟睿瑶的方向,张口想喊。 但是,猛然间,他却闭上了嘴巴,收住了脚步。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幕,让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距离自己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钟睿瑶也在奔跑。 她跑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跟前,然后停了下来。 保时捷的车门一打开,面上噙着微笑,神态悠然惬意的穆朗皓身材欣拔地从车上走了出来。 他来到了钟睿瑶的面前,低头跟钟睿瑶说了几句话,而后,就看到钟睿瑶一抬手,朝着他的脸上摸了过去。 穆朗皓微微一偏头,躲过了她的手,抬起胳膊,拉起她的手,让她登上了自己的车子。随后,载着两个人的保时捷发动,转瞬离去。 陆淮宁诧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想喊,喉咙里面发不出声音,他想跑,双腿软弱无力。 刚才在陆家之内,父亲对他喊,说钟睿瑶有利于她的证据,一样找不出来,不利于她的证据比比皆是,说他是被欺骗了,那个时候,他心里还对此说法极为不屑,以为是父亲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大概随手一放,丢失不见,也不算是古怪稀奇的事情。钟睿瑶拿不出来照片,是存疑,但陆淮宁却相信,她还不至于会出轨他人。 凭着她一笑一颦的神态,凭着她跟自己共处共对的每个时刻,凭着她与自己的缠绵热切……这样的感觉是无法伪装出来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让钟睿瑶和他陷入了被动。 不过,这些东西两个人共同面对,那都是可以解决的,因为感情还在,即便是爱人有了错误,也可以被原谅。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她离开陆家的庭院后,他还会继续追,继续想着挽留。 结果,他现在却目睹到了这样的场景。 钟睿瑶大概以为,这里是安全的,视线从陆家的方向无法触及到这里,所以就明目张胆地跟着穆朗皓在一起亲密嬉戏了。 所有这一切的过程,是他亲眼所见的,再没有什么借位拍摄,或者是选取角度等等借口用来掩饰了。 那张照片,有还是没有,能找到还是不能找到,都无所谓了。 正如父亲说的那样,他没有看住自己的老婆,她出轨了,她甚至还用假怀孕这样的招术来欺骗自己。 他步履蹒跚地走回了家,不长的一段路,却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她走了,你没有拦下她?”首先迎面而来的是奶奶,她转头朝外面张望,好像是期待着钟睿瑶同陆淮宁一起回来。但结果,却让她感到了失望,陆淮宁是一个人走回来的。 陆淮宁点了点头,他不敢开口说话,不敢望着奶奶那充满慈爱与焦虑的眼睛。否则,他担心自己一张口,就会把刚才所见到的倾诉出来。 他绕过了奶奶,继续往楼上走。 途中正好经过了房门微敞的书房,透过缝隙,他可以看到陆青山坐在书桌后面,两手扶着额头,紧闭双目,浓重的双眉拧成了一个“川”字。 在这一刻,陆淮宁才发现,父亲原本铁板一样的背,如今竟然微微显出了弧度,两鬓中也出现了霜花。 “这件事情上,你不能再心软和犹豫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个人围着在看我们家的笑话。整个京都市茶余饭后,现在可是有了谈资了。”听到儿子的脚步声,陆青山转过头来,语气沉重地说。 如果是在之前,陆淮宁会毫不犹豫地把这话给反驳回去,可是眼下,他没有了这样的底气。 他垂着眸子,凝视着自己的脚,沉吟良久,从紧抿的嘴角挤出一句话:“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陆青山发出了一声冷哼,瞥了儿子一眼,希望儿子能够体会自己这话背后的深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的儿子就不能干脆一点,来个长痛不如短痛么。 陆淮宁迈上了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他仰面躺在自己的双人床上,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当她没有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个房间,这张床就会显得如此的空荡和寂寞 他仰视地看着雪白的棚顶。那上面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幻灯屏幕,将刚才他所目睹到的场景,反复地播放出来。 她的笑,穆朗皓的身影,他们之间的互动,每个场景都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终于是无法忍受了,抓起旁边的枕头,愤怒地朝着棚顶摔了过去。 那上的不断回放的场景,被打断,停止下来,棚顶又恢复成了一片寂静和惨白。 “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他把枕头捂在脸上,无助地低泣。(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章 他犯下了大错 钟睿瑶发现,最近自己是越来越软弱好哭了。 她跑出陆家的时候,更准确地说,不是她跑出陆家的,而是被赶出陆家的时候,她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刚才陆淮宁替她擦拭的面颊,又一次被打湿了,满腹的委屈化成一颗又一颗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跑出来,然后却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跑。回家去,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回到军区去,再度同陆淮宁见面的时候,她的心都会碎掉的。 她只能接着跑下去,至于去哪里,这个根本就没有答案。 一辆保时捷从她身后开过来,停到了她的面前,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穆朗皓摘下了墨镜,车门一打开,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虽然那半边脸上的伤肿未消,但是,却依然显得那么俊朗阳光。 “你来了?”她怔楞地看着他。 “你哭了。”穆朗皓歪着头,用观看标本一样的眼光观察着她。认识她这么长的时间,好像第一次看到她流眼泪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个平日里暴力粗鲁的女人哭起来,不但不难堪,反而增添了几分梨花春带雨的妩媚和娇柔之感。 因为照片没有找到,穆朗皓就预料到了,钟睿瑶这次回到陆家的经历也许不那么愉快,所以他提出来陪她一起。意料当中的被拒绝后,他决定自己偷偷开车跟过来。 他本身就主演了那么多的狗血言情剧,也就想着如果一切好像是电视剧中的场景那样,无助的女主被赶出家门,流落到街头,男二及时伸出援手,进而上位…… 穆朗皓是对钟睿瑶到底不放心,再暗中带着这么一点小算盘,他就自行开车出来,在陆家门口守株待兔,停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中。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没有看到陆家宅院中闹出什么动静,他以为钟睿瑶平安无事了,正准备调车回头的时候,却看到她的身影从房子当中跑了出来。 果然还是发生了不愉快。 穆朗皓叹了一口气,他开车跟了上来。 此刻,他看到钟睿瑶挂在面颊上的眼泪,心中五味杂陈,已经说不上来是替她打抱不平,心中气愤,还是应该为自己预料实现,由此窃喜了。 “是陆淮宁欺负你了吧,我去找他算账。”穆朗皓口中说话气势凌然,但只是说说而已,脚下却并不真的迈出步子。 “就你?当心他再给你一顿打。”钟睿瑶就看出他是外厉内荏的样子,抬手朝着他另外一边的脸颊就拂了过去。当然这只是开玩笑而已,并不是真心要动手打他。 所以,穆朗皓稍微侧脸,非常轻松地就躲了过去。他反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我知道,不管陆淮宁再怎么对你,你就是心疼他。我还能真去打他么,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他的,”穆朗皓对陆淮宁是心有余悸的,哪里还能自己送上门去,“算了,上车吧,我总感觉陆淮宁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再打我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隐隐地感到了某种不安全,仿佛陆淮宁此刻能看到自己一样。唉,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自己对钟睿瑶怀着贼心,因此心底发虚。 他这样的话,把钟睿瑶给逗得破涕为笑了。他把钟睿瑶推上了车子,开车往前走。 “你这个样子,站到师母面前,她老人家一问,你都没有办法回答。”她现在哭得双眼好像桃子一样,鼻尖红肿,可怜兮兮的。穆朗皓现在临时下榻的地方,有二十多个房间,从助理到保镖,不但每个人都有房间,还空出来了好多地方。 “到我那里去休息下吧,有很多人在的,不大方便,不如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他邪魅地看着她,语调轻佻而暧昧。 她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说话,伸过手来,对着他腰上就是狠狠一掐。 “别闹,我在驾车。”因为疼痛,他按方向盘上手的不由得颤抖,车身也不由随之摇晃了一下。 钟睿瑶收回了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开个玩笑而已,我是想让你乐一下。”他转过头来,对着她吐舌头,挤眉弄眼的。 这是个很老套的招数,小时候,当她生气板起小脸儿,他就会这么样地逗她,百试不爽。 他脸上被陆淮宁给打伤的地方,还青紫地肿胀着,现在这么摆出鬼脸,更是显得狼狈滑稽。 果然,钟睿瑶看到他耍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要是被狗仔队给拍下来,你这偶像小鲜肉的招牌就彻底倒了。” “只要你能笑,我就高兴了。”她一展颜,穆朗皓才算放心下来。 有的时候,她没心没肺的性格让人头痛,不过在这个时候,穆朗皓感觉这要算是她的优点,如果要是像林妹妹一样,阴郁哭泣,拉着脸好几个礼拜不好,那就要虐死人了。 穆朗皓马上加足劲头,搜肠刮肚地找来些趣闻逸事,接连二三地讲出来给她听,让钟睿瑶笑得开怀,暂时忘却了在陆家所发生的不愉快。 车子开到了地方,穆朗皓下了车子,随手将钥匙甩给了等在一边儿的保镖。 “坏了。”保镖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别看穆朗皓对着钟睿瑶的时候温情脉脉,耐心细致,转了脸面对着保镖和助理的时候,他大明星的架势十足,脸色一沉,眼光冷峻。 “你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换辆车子出去啊。”保镖皱着眉头说。 像穆朗皓这样的明星,车牌照门牌照的号码,对狗仔记者来说,比他自己记得都牢靠,如果是要出门,一般都需乔装打扮,更换车辆。 可是今天,穆朗皓为了追钟睿瑶,情急之下,什么都给忘了。这辆保时捷他开着最顺手,外形最炫目,所以他就给提了出来。 光想着开名车,搭载美女逍遥自在了,却忘了顾及其它方面的东西。 还说钟睿瑶神经大条呢,他忙里出错,比人家还马虎。 穆朗皓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犯下了一个大错。(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一章 我的婚姻,旁人无关 陆淮宁一脸倦怠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身上的军装虽然是整洁笔挺,但是他脸上却是毫无神采,眼下两弯青黑,透露出他昨夜未曾合眼的秘密。 他的眼光淡淡从早餐桌上掠过,那些食物散发出的香味,闪动着的光泽,却无法勾起他的食欲。 “我不吃饭了。”他对着在大厅中穿梭忙碌的佣人说了一声,抬步就往外走。 “大哥。”陆莎莎的声音,甜中带腻地从陆淮宁的身后飘了过来。 他不由得一怔,停下了脚步。 陆莎莎从来跟他见面,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几时还有过这么亲密称呼的时候。 感觉就是不对头。 他薄唇微启,“干什么?” “你看看这个呗。”陆莎莎吊儿郎当地从后面走过来,将手里的水果ipad递到了陆淮宁的眼前。 陆淮宁垂眸一看,在液晶屏幕的上面显示着花花绿绿的一片网页。 对娱乐圈的狗血八卦,他毫无兴趣。 陆莎莎却不罢休,她用手点开一个网页上的横幅标题“天王巨星被曝秘恋美女” 接着,屏幕上的网页刷新,就进入到了另一层网页中。 m作为当今演艺界的超级巨星,无论是在歌坛,还是在影视方面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成为众多粉丝关注的焦点,而一向自诩为绯闻绝缘体的他,却在昨日被记者抓拍到不甘寂寞,飙车途中与美女互撩…… 网页上的文字就不用说了,是狗仔队一贯的偷窥揭秘式文风。陆淮宁不过扫了一眼,无心细读。 但在网页中还夹着几张配图照片,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这车,正式昨天他见过的那辆保时捷,而男人虽然面上带伤,却扮着顽皮古怪的鬼脸,含情脉脉地望着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露出了完美精致的侧脸,笑容纯净透明,雪白的面颊如同一朵绽放的梨花。 穆朗皓和钟睿瑶! 他们的合影照又一次出现在了陆淮宁的眼前。 而跟上一次不同,这次他们之间的互动过程,被狗仔记者给抓拍到了影像,直接放到了公众网站上面。 也就是说无数个登录到网站上的人,无论是用笔记本,还是手机,都同陆淮宁一样地在翻阅着这则娱乐重磅。 他们的心情也许是兴奋的,也许是漠然的,也许是惊讶的,但是陆淮宁相信,此时此刻带着一腔悲愤心情在看着这段文字和配图的人,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陆莎莎一把将水果ipad从陆淮宁的手中夺了下来,用冰冷敌意的眼神打量着他。 今天早上,陆莎莎按照以往的习惯,起床后先不起身,而且捧着平板在被窝里面狂刷网页,结果呢,却刷到了让她狂喜不已的一条消息。 钟睿瑶最近肯定是冒犯了神明了,这负面消息怎么一条接着一条呢。 她光着脚就直接敲开了父亲的书房。 “这个消息我已经让爸爸也看过了。”陆莎莎脸上的笑容愈加狂傲,说出的话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陆淮宁一转头,就看到陆青山此刻站在大厅的入口出,双目圆睁,怒不可遏的样子。 “你就是当断不断,现在事情是越闹越大,你看该怎么收场?”陆青山的愤怒如崩开了堤口的洪水一样,随着他的咆哮,势不可挡地涌满了整个大厅。佣人们一看到这个情形,吓得都没有人挪动了。 “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此刻陆奶奶听到了儿子的怒吼声,穿着一身睡意就匆忙由卧室中跑了出来。 “妈,你不用走,这个消息如今全家,甚至全国人都应该知道了。”陆青山喘着粗气,带着冷笑,让母亲看了下那条去屈辱性的文字。 “怎么会这样呢。”陆奶奶阅读过后,也是愣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很久都没有能够从震惊中缓解过来。 “我现在去找她。”陆淮宁声音平静,紧抿着嘴巴,五官线条僵硬。他的面上血色退却,留下来冰雪一样的苍白,他鼻翼急剧地颤动,暴露出了他此刻内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攥着拳头,才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回头一看,陆青山已经将餐桌上那些杯盘碟碗都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还去找她干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离婚,你还想着要怎么样?”这两个字,昨天陆青山没有说出口,他考虑给儿子留一定的时间和空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儿子对钟睿瑶显然还余念未了,自己说话的态度已经够强硬了,如果步步紧逼下去,只怕父子关系会再度失和。 可是到了今天,看到了这条娱乐爆料后,陆青山已经忍无可忍了。 “离婚?”陆淮宁的双唇开始颤抖,身子摇摇欲坠地往后倒退了一步。那双黑眸中,仿佛瞬间就失去了华彩与光泽。 他昨天看到了钟睿瑶登上了穆朗皓的车子,这个事情他只字未曾跟人提起,他小心翼翼地隐瞒下来,因为他就担心,这个事情如果被父亲给知道了,会激化局面,成为压断他和钟睿瑶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到了今天一早,钟睿瑶和穆朗皓离开后的那些后续场景,就被媒体用超清的照片,蛊惑性的文字给绘声绘色地演绎出来了。 他想着拼命要逃避的东西,却蜂拥而至,几乎都要将他给掩埋了。 沉默了很久,陆淮宁终于开口了:“我结了婚,就没有想过要离婚。所以,我要把一切搞明白,她究竟是不是在欺骗我,她为什么要欺骗我,她是怎么欺骗我的,你们总要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 “如果她在婚姻中一直欺骗着我的感情,我会离婚的。婚姻是我自己选择的,也要由我来亲手结束。可如果钟睿瑶是清白无辜的,即便是我成为了整个京都市的笑话,那也无关紧要,只要每一天,我能跟我心爱的女人在厮守在一起,那就足够了,至于别人望向我的眼神,究竟是关切还是嘲弄都同我毫无关系。” 说毕,他环视了死一般安静的大厅,转身走出了门。(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二章 事态进一步失控 昨天临睡前,钟睿瑶泡了一个热水浴,喝了一杯红酒。 事情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无论明天的局面会是更坏,又或者会变好,她首先应该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来面对。 事情变得更坏的时候,她可以去应对;在事情变得更好的时候,她可以去微笑。 临睡前,钟睿瑶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陆淮宁的微信头像空在那里,没有任何留言信息。 “老公,晚安。”她咧开嘴想笑一下,结果却从眼角挤出了两滴眼泪。 她用手背将泪水抹去,裹上了被子,在红酒,还有热水浴后的疲劳感中,沉沉入睡了。 第二天清早,已经睡足了八个小时的她精神饱满地在晨光中起身。 她洗漱完毕,穿上了那身迷彩军装。 镜子中的她,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昨天哭红的双眼和面颊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清秀。 她转身打开了门,走出去,她需要尽快吃完早餐,好赶回到军区去报道。 但是,当她来到了大厅中的时候,却看到了穆朗皓神情阴郁地坐在沙发中,他低着头,黑眸中是不满和愤然。 穆朗皓的那名助理则瑟瑟地站在一边,脸色发白,手中捏着电视遥控器,看着钟睿瑶的眼神里都是慌乱惊恐。 “我要吃……你怎么了?”她把自己想要吃饭的那句话给咽下了,转头来问穆朗皓。 穆朗皓抬起眼睛,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后悔:“我对不起你了,昨天到陆家去接你,本来是好心……好像给你带来了更大的麻烦……这帮该死的狗仔队,我真恨不得想要出去杀人了。” 钟睿瑶感到了莫名其妙,昨天回到这里的时候,穆朗皓的情绪还是非常不错的,陪着自己晚餐喝红酒的时候,又唱又跳,仿佛是在庆祝新年一样。不过是一夜之后,他怎么情绪差到了这个地步,莫非无聊的狗仔队又在捏造他的负面新闻了? 穆朗皓沉吟良久,对着他的助理打了一个手势。 助理马上会意,嘚嘚瑟瑟地按了遥控器,将电视给打开了。 瞬间,在那台七十五英寸的液晶电视上,钟睿瑶看到了一张脸孔。 侧颜上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泛着开心的笑容,明眸如星,望着身边的穆朗皓。这张脸被放大了好多倍,在高清的屏幕上,甚至可以看清楚眼边的浓密睫毛。 她花了好长的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面容明明就是她自己的脸,为什么却给她一种十分生疏的感觉。 而电视中的画外音中,一个带着港台腔的女声在扭捏地播报着:“穆姓男星近期突然停止手边所有工作,脸上带着伤,却不耽误同新任神秘女友幽会缠绵……” 钟睿瑶转头来看着穆朗皓,根本不明白,这个女主播播报这个内容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照片给放上去。穆朗皓的新任神秘女友跟自己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都是因为昨天我……”穆朗皓说到这里,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他烦躁得将沙发上的靠垫全部都给摔到了地上去。 昨天他毫无遮掩地开保时捷出去了,没有墨镜,没有鸭舌帽,没有保镖和助理。他白在娱乐圈混迹这么久了,一点都没有任何的长进。 那帮敬业不要命的狗仔队,就好像是苍蝇一样,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虽然你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但不管你走到哪里,在干什么,狗仔都能跟踪到你。 而所有的东西一旦落入到了他们的手中,都会扭曲变形,黑白颠倒。即便是事情的亲历者,都会莫名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经历那样的事情。 身为一个明星公众人物,就没有自己生活的私密空间,这是他们成名的代价之一。 对穆朗皓而言,他的受伤形象暴露在大众眼前,令他的人气大打折扣,这个也就算了。不过将钟睿瑶牵扯进了这么一段虚无狗血的绯闻当中,他真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恨不能把自己给绑到柱子上,好让自己不要那么贱,跑出去招惹是非。 钟睿瑶走到了助理跟前,将她手中的遥控器给拿了下来,“啪”地一声关掉了电视。 “走吧,陪我去吃早餐,我跟你不用,必须按时到岗才可以。” 她对依然在懊悔和自责中的穆朗皓说。 “你不生气,不恨我?”她的平静和淡漠,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她不上来抽他两个耳光,或者飞起一脚将他踹翻个跟头。 本来她在陆家那边,就已经情势不好了,现在这么一出闹剧上演,更是令她雪上加霜了。 “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她嘴边挂着冷漠的笑。 一觉醒来,阳光明媚,天气非常好,而她的生活却非常糟糕。 穆朗皓对她是一片关心,才会出现在那里等待,并且安慰她。只是她这个朋友身份太过特殊了,凡是跟他沾边的人或事情,就仿佛是置身在无影灯下一样,无处遁形了。 想来这次的事情,他也不愿意,他跟自己都是受害者。 钟睿瑶没有理由去谴责他。 相反,她应该去感谢他。 昨晚如果不是他的收留,她哭肿着一双眼睛,又能去哪里住呢? 在餐桌上,钟睿瑶平静地吃完了早餐,她的那份从容令穆朗皓都感到惊诧。 吃完了饭,她放下了碗筷,穆朗皓的保镖护送着她走出了门。 她走到了外面,街景幽旷,空气清新。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自己从内到外,整个人仿佛都是空洞的。 “钟小姐,你快上车。”保镖们还是非常有经验的,他们了解眼前的这份安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假象而已。 果然,就在保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帮娱乐媒体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不知道从哪来就突然冒了出来,蜂拥地挤到了钟睿瑶的跟前来。 几十个话筒横七竖八地伸到了她的面前。 “请问,你跟穆朗皓认识多久了?” “你昨晚在他家过夜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仿佛雨点一样地朝着钟睿瑶砸了过来,令她应接不暇。(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三章 天神一般的男人 对媒体记者而言,抢到了头条新闻,这就等于是抢到了一个金饭碗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着巨大的利益诱惑,每个人都拼命了。 穆朗皓这边就十多个保镖,他们面对的却是数百名记者的疯狂与执着,这样力量悬殊的对比,使得保镖们所构筑的防线形同虚设。 钟睿瑶一行人被迫受阻在这里,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居然寸步未动。 局面变得越来越糟糕了,很多在后排的记者努力朝前拥,想要寻找到一丝空隙,而在前面的记者则无路可进。 时不时可以听到有痛苦的声音,从人群中爆发出来。 如果这个情况继续下去,就会发生踩踏事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出现了几辆军用卡车。每辆车子上都站着几十个威武强悍的特种兵战士,他们身上那迷彩制服,将他们那种坚强勇敢的军人气质衬托到了极致。 随着一声命令,车子齐整地全部停了下来,车上的战士们纷纷跳下车子,排成两列队伍,朝着这边混乱纷杂的现场开进过来。 战士们的队伍如同一把尖刀一样,轻易地就插入到了拥挤的人群中,再朝左右一分,将人群给隔离成了两块。 见到这些突如其来的士兵们,记者们瞬间都安定下来,再没有人敢随意地朝前拥进一步了。 保镖们身上所承受的压力,瞬间就消失了。他们转过身去,朝着远处看去。 就见有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凯迪拉克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到了几辆军车的前面。 车门一开,一位身材欣长,英俊帅气的军官从车厢中走了下来。他斯文儒雅,五官深邃,一双狭长漂亮的眸子中是清冷淡漠的眸光。 从外表来看,他的面容完美,气质高贵,甚至不逊于任何一个当红男明星,恍若天神临世。而他身上的军装,更为他增加了独特而无尽的魅力。 他缓慢地从远处走来,龙行虎步,器宇轩昂。 所有的娱乐记者都看呆了,不知道这是何方出现的神圣,这么气势如虹,压改全场。 “啊,这个人原来是京都军区的大校军官,军三代的陆淮宁。”毕竟还是有识货的人,一声高呼,就透露出来陆淮宁的真实身份。 这时记者们如梦方醒,将自己手中的相机都纷纷对准了陆淮宁,“咔擦”“咔擦”地一顿猛拍。 陆淮宁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身边亮起的闪光灯一样,他缓缓地走到了钟睿瑶的跟前。 “昨晚睡得好么?”他凝眸看着她,幽深的眼底闪烁着深沉的光。 钟睿瑶仰头望着他,在璀璨的阳光下,他的面容泛着钻石一般的光华,让人无法直视。 她紧抿着嘴唇,苍白着脸,用沉默来应对他的问候。这次,她所捅出的漏子比上次,可是要大太多了。 可是他却没有生气,平静得让人惊异。 “走吧,现在是你归队的时候了。”陆淮宁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有力,敲打在他的耳膜上,扣动她的心弦。 如果他此刻是以丈夫的身份出现,那么钟睿瑶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来选择,无论走还是不走,她有绝对的自由。 可身为一名军人,在集体的召唤面前,责无旁贷地要遵循上级的命令。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她必须要即刻归队。 陆淮宁伸手一拉钟睿瑶,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前,一双眸子中流露出淡然宁和的光晕。 “他们……”钟睿瑶用两手一指,分列在两边的数百名记者,他们手中的相机都聚焦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她感到紧张不安,如果是这一次再有什么影像证据落到了记者们的手中,就会把陆淮宁也给牵扯进来。 “所以的麻烦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你按时归队就好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口气淡然,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低着跟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娇小的身影刚好被他高大的身影所庇护。 等着她等上了黑色的凯迪拉克车,陆淮宁转回身去,对在现场维持秩序的特种兵说:“记者所拍摄的现场照片,要全部删除。” “是,陆长官!”战士们对整齐响亮地回应了他的命令。 动手将记者手中的相机中刚拍摄的东西,全部给删掉了。谁的相机先清理干净,就先行离开,否则不予放行。 现场的记者们顿时哀鸿一片,本来乘兴而来,抱着宏图大愿而来,结果现在却成了无功而返。 有心不删除照片,可是战士们受到指令,不删照片就不放人。这些记者们没有了办法,只能够忍痛割爱,看着那一张张本来可以登到头版的劲爆照片,都被确认删除了。 “你们回去后,要刊登信息,对昨天所发布的不实言论进行纠正。钟睿瑶不是穆朗皓的新任女友,她是我陆淮宁明媒正娶的夫人,她跟穆朗皓是从小到大的普通朋友,因为久未相聚,所以昨天坐到一起进行长谈。” 他声若洪钟,字句分明,“如果再有对此情况恶意炒作的人,败坏我陆家,或者京都军区现役军人的名誉,我陆淮宁必然奉陪到底,绝不退让!” 这番话掷地有声,斩钉截铁,令在场的每名娱记都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他们的报道本来就是游走在虚假和夸大的边缘,用此手段来吸引眼球,博得订阅。如果真是要被法律追究起来,很容易就会被控成诽谤罪。 何况,这次决意出手的人是陆淮宁,有着京都军区和陆家这两大深厚背景,说出的话不是虚张声势的嘴炮儿。 哪一个媒体或记者还敢顶风作案? 这下大家都明白过来,与其幻想着蒙混过关,还不如早点删除了这些照片呢,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即便是侥幸捡漏,保留这样的照片,只怕发出来的文字也没有哪个平台敢刊登出来。 陆淮宁坐进车子中,“咣当”一声关上了车门,卡迪拉克缓缓驶离了这里。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许久之后,陆淮宁开口,打破了车厢中的沉默。他转过来眸子,看向了妻子。(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四章 爱愈真,怨愈深 “每个人都怀疑我,我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钟睿瑶惨然一笑,雪白的脸颊上显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你也在怀疑我跟穆朗皓之间不清不楚吧。” 她的口气淡淡的,里面的那种幽怨若隐若现地展露出来。 如果说陆淮宁对她一点不生疑的话,昨晚,知道她被迫离开陆家,他就算无法亲身相随,至少应该有个电话,或者是微信的问候。哪怕仅仅是一个表情,或者是一个字符,也让她知道,他在惦念着她,牵挂着她。 可是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昨天,你跑出陆家的时候,我跟在后面。”他轻蹙了一下眉头,痛苦的神情从他的眼底飞速掠过。这话一针见血,犀利得将他隐秘的心思给剖析得无所遁形。 “那我上车的时候……”她感到诧然,用手捂着微张着嘴巴。 “对,我什么都看见了。”刹那间,他就仿佛是被点燃的起爆的一枚手榴弹,一下子就炸开了。 “你跟他说话,你对着他笑,你跟他手拉手地一起上了车子,我什么都看见了。那一刻,我真的希望我是个瞎子,省的看到这些让我锥心刺骨的场景。”那种淡然宁和从他的脸上一扫而空,换成了激动的神情,原本洁白的双颊上也因为气恼而渲染上了一层红晕。 他本想坐下来好好跟她说话,现在需要他们面对的事情很多,方才那一帮娱记者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问题,而更深重的危机都埋伏在后面。 只是当两人共对的时候,他的愤怒猝然喷发,如此的迅猛狂暴,甚至连他自己都惊讶万分。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教训我的?” 她满腹委屈地看着他。 他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是那么地温柔有力,如同一个救世主一样,从无尽的地狱中将她给拯救出来。让她依偎在他的左右,获得自在安然的力量,那时她心中雀跃欢喜,激动得差点落下了眼泪,当这个世界都对她穷追不舍的时候,他依然是她停泊依靠的安全港湾。 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心中所怀的憎怨一点不比自己少。 昨天,她被陆家给赶出来,哭得脸上就好像是一个烂桃子一样,还身无分文。她能去哪里?有家不能回,有队不能归,甚至没有办法到街边旅馆去蹲上一宿。如果不是穆朗皓的出手帮助,她难道要露宿街头? 不过这样的释放也好,谁都不欠谁的,没有必要为了对方去压抑,去承担什么。昨天在陆家的时候,他已经为了自己差点跟陆青山父子争吵了。这就已经难能可贵了,难道他心里对自己真的就是无怨无悔,满心理解? 他的责怪,已经是意料当中的事情了,早晚都会爆发的,现在说出来也是个恰当的节点。 当外面矛盾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去应对。而当外部的矛盾弱化消失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芥蒂就瞬间尖锐起来,将狭窄空间中的两个人都刺得伤痕累累的。 “你现在动得越多,就加错的越多,你惹出的麻烦还嫌不够多,添出的乱子还嫌不够大,你就不能安静得呆一会儿?”刚刚,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她又不知该面临怎么样的情形了。 “你让我呆在哪里,陆家么?我倒是想安静地呆在那里,但陆家却容不下我。”她的语气骤冷,唇上带着不屑一顾的讥讽。 “你是为了报复我?”他反应过来了,她跟穆朗皓在一起,闹出这么大一个劲爆绯闻,原来是她心怀不满。 他的质疑,让钟睿瑶的心弦一颤。 她现在已经分辨不出,陆淮宁之所以来解救她的原因,是因为心中对她的不舍之情,还是因为担心她的所作所为会对陆家的声誉造成重创。 这其实都是很好理解的事情,毕竟血浓于水,他天生而来身体上流淌着陆家的血脉,是陆家的子孙,这是无法摒弃的。他刚才出现在那里,之所以会温柔坚毅,说出那样的话,办出那样的举动,说到底不是为了她,而是考虑到陆家的公众形象。 所以,当车门一旦被关上,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对的时候,他的那种温情就消失不见了,斥责、嗔怪、埋怨这样负面的情绪油然而生。 是的,他是陆家的子孙,这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他和她的婚姻关系,却是可以随时随地发生变化的,如果他愿意的话。 车子内,气氛沉默,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开了自己的视线,宁愿去看着从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也不想再去凝视对方那张让自己深爱的面庞。 相爱亦是相怨,爱愈真,怨愈深。 爱如同指间沙,越是害怕失去,越是想去用力抓紧,却越是让沙子流逝得更快。 车子到达了京都军区,车子方才停稳,钟睿瑶就拉开车门,从里面跳了出来。 那样的沉闷,几乎令她有窒息的错觉。 头一次,当她跟他共对的时候,产生了疲惫和逃避的情绪。 但是,迎面落入到眼帘的,却是薛构亮那张令人嫌恶的脸孔。 钟睿瑶微微一怔,不明白这个家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陆淮宁此时刚好也走下了车子,他抬眸看到了薛构亮,不由剑眉深蹙,薄唇紧抿,几步走过来,用身体将钟睿瑶给掩到了背后。 “你去办公室等我。”他略一侧脸,对她下达了命令,这是长官对下属说话时候的语气,淡薄清冷,没有任何的感情因素。 因此,钟睿瑶也以一个士兵面对长官的方式,无条件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眼角余光瞥到了她的离去,陆淮宁才转过头,对薛构亮说:“钟睿瑶是我们特种兵大队的一名士兵,我身为特种兵大队长,会按照相应规定对她进行管理,不需要军部从中插手。” 薛构亮眼中精光一闪,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陆淮宁,京都军区中我是负责军纪工作的,你特种兵大队就别有天地,不归京都军区管辖了?我告诉你,这个事情我管定了。” 话到此处,他的口吻已经变得极为凶狠了。(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五章 开除军籍 钟睿瑶坐在陆淮宁的办公室中,虽然这是一个她极为熟悉的环境,但她的心情依旧忐忑, 等一会儿当陆淮宁走进来后,估计他们之间依然会呈现出那种令人感到痛心的对峙,就如同刚才的情况一样,只不过是将空间背景从车厢搬到了办公室而已。 片刻之后,就听到了有脚步声响起,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转眸看过去,却发现所来的人是薛构亮。 陆淮宁干什么去了?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薛构亮倒是趾高气昂地,将脚下油光锃亮的皮鞋踩的叮当乱响,来到了她的对面,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这次是代表着军部而来的。”薛构亮将头一扬,神情狂妄嚣张。 军部是他的金字招牌,一旦说了出来,就立刻压人一头。而钟睿瑶不过是个区区战士而已,根本无法跟自己相提并论。 钟睿瑶将头一侧,眸子中那种忐忑消失了。面对陆淮宁的时候,她是有些神情慌乱的,但面对薛构亮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下来。 薛构亮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就好像是一只乌鸦一样,通常都是不祥的征兆。 不过钟睿瑶却想象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把柄被薛构亮给抓到了手里。难道因为那次的乌龙怀孕,而军部会给自己一个处分?那就是个超级笑话了。 她神情淡然而不失警觉地看着薛构亮。 但薛构亮也是有备而来,从他今天一早看到了电视中,网络上那些劲爆的头条标题的时候,他差点高兴的蹦起来,继而他开始着手用一种超乎想象的高速来运作这件事情了。 给钟睿瑶罗列出一个恰当的罪名。 “钟睿瑶,你身为现役已婚军人,却公然同演艺男星大搞婚外情,甚至还被媒体抓到了证据,广为宣扬。你这样的行为抹黑了军人形象,让整个军区遭到了耻辱。因此,军部做出了决定,开除你的军籍,责令你立刻离开,不得延误。”他将一张盖着红印章的处分通报放到了钟睿瑶的眼前。 开除军籍?这四个字,将钟睿瑶给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薛构亮,真是下手够黑,够狠毒的,直接一招就将她给清理出来军队。 在她的心目当中,把这个军人的身份看得极重,她的理想和人生价值都体现在这里,为了穿上这么一身迷彩制服,她流了多少血汗,付出过怎么样的努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巨大而艰难的付出,到了此时,就被这么一张薄透的纸张给剥夺了,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不夸张地说,军籍就如同她的国籍一样,一旦被剥离开,又让她到何处去安身立命? “你有什么权利下这样的通报,我不服。”她气得浑身发抖,薛构亮仅仅凭借着几个狗仔记者的不实报道,就借着机会公报私仇,对她进行打击报复。她要提出抗辩。 “我是负责军纪工作的,你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还有什么脸面跟我提抗议?前不久,梁宇不是就因为类似的事情而被开除军籍了么,我从来办事都是秉公执法,一视同仁,怎么处理的他,我就怎么处理你。”薛构亮同钟睿瑶之间宿有积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梁宇这个事情,让薛构亮吃了一个大瘪,现在他原封不动地给钟睿瑶还了回来。 “梁宇干出的丑事,是有人证指认,明确无误。” “你这个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从网络到报纸,这个京都市都知道了,你还想要什么证据。”总口铄金,积毁销骨。谎言被传上了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的。薛构亮现在没有时间去调查,去核实,他只是想速战速决,把钟睿瑶从军中开出去。 “我要向上级领导反应情况。”她现在明白过来,自己无论在这里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薛构亮的。他到这里来,不是代表军部过来处理问题的,他就是代表他个人过来报仇雪耻的。 她同他说出的每个字都是对牛弹琴,毫无作用,与其这样,她何必浪费时间呢。她是特种部队的士兵,上面的领导是陆淮宁。不管陆淮宁同她个人之间的感情如何纠结,他毕竟是个公正严明,据实而断的军队领导,即便她只是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向他反映问题,也可以获得他严谨的回复。 “呵呵。”薛构亮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往沙发上一靠,显得放肆自大:“你不就是想去找陆淮宁么?你也就是靠着他才能在军中横行霸道到现在的。” “你胡说。”她进到军中报道,从第一天开始,就是隐没了她跟陆淮宁之间的关系,硬生生凭着自己的踏实苦干,流血流含,才走到了这样的地步。甚至在她报名特种部队遴选的时候,陆淮宁还曾反对过,而她一再坚持之下,才穿上了这套迷彩服。 训练中,她不比任何人少练,生活中,她违规违纪照样要受罚,她跟陆淮宁确实是夫妻关系,但是她从来没有因此获得到半点的格外关照。 “我现在是以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份,去面对上级领导。”她丢出这句话,转身开门,要离开办公室。 “钟睿瑶,如果你是要是这么说,就更不用去见陆淮宁了。”薛构亮的声音陡然在她身后响起,“这里是陆淮宁的办公室,他为什么会让你到这里来等着,而我如果没有跟他达成一致,我能随便征用他地方来跟你谈话么?” “你说什么?”她回头看着他,目光难以置信,如果薛构亮说话是真实的,那也就是说…… “对,陆淮宁已经决定拥护军部的意见了,将你开除军籍。”薛构亮的声音掷地有声,砸进钟睿瑶的耳朵里面,让她感到每个神经都在震颤剧痛。 开除她军籍的事情,陆淮宁居然同意了。钟睿瑶看着那张通报上,鲜红的军部公章,胸口撕心裂肺地剧痛。 他把自己从混乱的场面给接回到了军区中,原来不是为了解救自己,而是为了用更深重地伤害自己。 巨大的悲伤袭来,她欲哭无泪,胃部却烧灼难受,差点要呕吐出来。(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六章 让她留在这里等我 薛构亮心满意足地从陆淮宁的办公室中走了出来,在那张通报书的右下方,一枚鲜红的手印盖在下面,那是钟睿瑶用右手食指所印下的。 她花了很大的气力来阻止泪水从眼眶中滑脱,这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量,所以她的手一直在打颤,无法握住签字笔了。 这样的手印,宣判了她的军旅生涯的死刑。 她被命运捉弄,被娱乐记者诽谤,薛构亮陷害,最后却是被那个她深爱,也曾经深爱过她的男人给出卖了。 钟睿瑶努力地将眼泪一点一点地咽下去,泪液回流到了心口,把那里烧出来一个洞。她疼痛难忍,感觉到恶心更为加剧了。 陆淮宁站在距离自己办公室二百多米外的地方,他依靠在墙壁,修长的身影落地面上,显得失意落寞。时间似乎过得漫长了,薛构亮不是应该宣布了通报,然后就离开的么,左右不过四五百个字,为什么还不曾结束? 直到薛构亮走到了他的面前,陆淮宁才重新站直了身体。 望着薛构亮脸上那猥琐下流的笑容,陆淮宁心中暮然间升起一片杀意。他真恨不得能立刻一拳过,打爆薛构亮的头骨,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不怕没有好事,就怕没有好人。钟睿瑶跟穆朗皓这点事情,说白了,就是无良媒体在恶意炒作,如果一个真正善良的人,马上就可以意识到,为了维护京都军区的名誉和形象,应该立刻运用法律手段来告诫媒体,消除不良影响。 但是,现在军纪管理这个事情是落到了薛构亮的手中,他无风还要兴起三尺浪呢,眼前摆着这样的一个报复机会,他怎么肯于错过。 非要以军部的名义,对钟睿瑶下达一个警告处分的通报,陆淮宁为此一再跟军部抗争,说钟睿瑶是特种大队的战士,出了任何问题由他承担,又他惩戒,不用外界干涉。 谁料到,薛构亮这条癞皮狗居然主动堵到了门上来,说陆淮宁这么处理其它人都可以,但只有钟睿瑶不行,因为他们是夫妻关系,根据回避原则,陆淮宁不能插手。 陆淮宁此刻也没有了办法,低头一想,虽然说这个事情主因不在钟睿瑶的身上,但事情发生了,却真切地影响到了军区和军人的形象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军部给她一个警告处分,勉强可行。 因此,陆淮宁留在这里等待。 此时,当薛构亮奸笑得意地走了过来,陆淮宁知道,一切结束了。 “陆淮宁,你能这么大义灭亲,支持军部的工……”薛构亮沉浸在他诡计得逞的喜悦中,嬉皮笑脸地说陆淮宁说。 “你给我滚,在十秒钟内你没有从我眼前消失,我就不客气了。”他黑眸一转,眼底怒火中烧,杀意凛然,冷冷地吐出来这两句话。 陆淮宁此刻面无表情,但胸中愤懑狂躁,所以他根本没有好好去体味下,薛构亮这句话中大义灭亲这四个字的大有深意。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薛构亮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栽赃过了钟睿瑶,怎么能在人家老公面前炫耀这份得意呢,这不是老鼠到猫面前装逼表演么。 何况陆淮宁是言出必行,他说十秒动手,就不会在第十一秒的时候,还让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讲话。 打不过就跑,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于是,薛构亮抱着他的脑袋,灰溜溜地跑开了。 陆淮宁这时再转眸看了下自己的办公室,房门依旧紧闭。 他轻叹了一口气,像钟睿瑶性格掘强骄傲的女人,受到了这样的通报处分,即便只是个级别最轻微的警告而已,对她来说也是奇耻大辱。想必此刻她一定非常伤心。 说起来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在车子中的时候,应该压制火气,柔声细气地交流,这样她的心情多少能好一点。现在他们要共同应对的压力来自方方面面,自顾已经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内耗呢。 陆淮宁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了房门。 这里却空无一人。 他不由得怔楞,原来趁着自己刚才跟薛构亮对话的时候,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起身离开了。 他退身出来,四下张望,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焦虑起来,会不会是她品性高傲,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突然想不开,而采取了什么极端的手段。 他浓眉深锁,一双明亮的眼眸随着黯淡下来,染上了几许愁意。他想去找她,但又怕她其实并未离开,只是跟自己擦身错过而已。 就在陆淮宁纠结的时候,却看到白薇薇穿着干净如雪的白大褂从那一边走了过来,她文质彬彬,步履轻盈。 “淮宁,这了正好有个东西要你过目签字。”她把一份资料递到了他的手中,随意的目光掠过他的手指,“那个伤口愈合了?” “你帮我个忙。”他感谢她来的如此是时候,换成旁人,他也许还要犹豫下,但是白薇薇却是自己的好朋友,他曾经冒着生命危险从敌人手中营救回来的人,他相信,她是可靠而不会辜负自己的人。 “我跟钟睿瑶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我有话找她说个明白,你站在这里等着她,如果看到她,千万别让她跑,让她留在这里等我,好么?” 他的眼中是期希的光芒。也许钟睿瑶那个倔强的丫头,就是看到自己在这里才出现的,等着自己离开,她说不定就跑出了。 白薇薇鲜红的唇边勾着得意的弧度。 陆淮宁这话说得有些太委婉了,钟睿瑶今天上了头版头条的事情,她已经都知道了。 作为这幕大剧幕后导演者,她深感荣幸,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娱记朋友平时看起来不起眼,却在关键时刻,给她如此助力。 钟睿瑶现在成了千夫所指,恐怕陆家很难让她再容身了。 不过……陆淮宁仿佛还是没有完全对那个女人死心,在这里犹在做困兽之斗。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嫂子。”白薇薇明艳的面庞上闪动着温和柔光。 当陆淮宁转身的那一个瞬间,她的表情就阴沉生冷下来。(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七章 是时候转身离去了 望着陆淮宁远去的背影,白薇薇的心思就在运作,是不是该到时候出手再予一击了。 正在这时,她回头来一看,正巧瞧到了钟睿瑶的身影。 钟睿瑶面容憔悴,脸色惨白,额角上还挂着细微的冷汗。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最后还是让她难以承受,她跑到了卫生间吐了半天,结果,只是吐出来几口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的胃堵得发涨,可是心口却空荡荡的,一片茫然当中。 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军部就小题大做,开除了她的军籍,这里面固然有薛构亮的伎俩挑拨,但是为什么陆淮宁能够首肯呢。 他这是在丢卒保车,大义灭亲吧,钟睿瑶的嘴边浮现了一丝冷笑。 应该就是如此,否则薛构亮到自己面前来宣布那份处罚通告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阻拦,也不敢跟着一起进到办公室来,站到自己的面前。 “注意脚下。”看到钟睿瑶走得踉跄,白薇薇伸手过来,扶住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钟睿瑶用眼睛一扫却发现陆淮宁不在这里,而只剩下白薇薇一个人在。 白薇薇跟陆淮宁在一起的时候,总不免引起自己吃醋。不过,当白薇薇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心中的抵触还算小了点。 白薇薇伸手一摸钟睿瑶的腕子,感到她的脉搏跳得又快又急。 “我跟你去那边休息下。”白薇薇热心地把钟睿瑶扶到了一片清凉通风的背荫处。 这里比起空场中的灼热太阳,确实让钟睿瑶的难受状态缓解了很多。 她不得不承认白薇薇的这种细腻体贴的关怀,充满着女人的温柔情义,轻而易举地博得到别人的好印象。 上次她为陆淮宁的手指上敷创可贴的时候,自己心中还不高兴,现在看来,这想必是她的为人本性,无论看到谁有需要,都会伸出援手的。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反而为自己的心胸狭隘,有了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但是,她哪里知道,白薇薇这个举动的用意,却跟温柔善良之类的词语完全不沾边儿。 白薇薇其实在担心,陆淮宁没有走太远,如果他半途折返了,刚好就能看到钟睿瑶了。现在钟睿瑶坐到了这里,陆淮宁视线被遮蔽了,就无法找到她了。 这个机会正是个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既然他们之间发生了罅隙,想方设法让这个罅隙逐步加大加深,从细细窄窄的一条儿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深渊。 “你好像情绪不大好。”白薇薇看着钟睿瑶。 尽管没有什么精巧的修饰,穿着一身迷彩服素面朝天的样子,但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不同于一般女人身上的娇柔妩媚的气质,而是一股英武矫健的军人硬朗气质。 红颜绝艳,军装笔挺,钟睿瑶将女人的柔与军人的刚完美地融合到了一处。这也许就是陆淮宁能够被她打动的地方了,白薇薇暗想。 而这样的一种融合,偏偏又是别的女人只可远观,却模仿不来的。因为,她们可以穿上同样的一身军装,但却无法拥有坚毅坚强的性格。 “没事,我休息片刻就好了。”微风拂过,那种恶心的感觉仿佛被吹散了不少,钟睿瑶面颊上重新现出了血色。 “淮宁刚才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好像也不大高兴。”白薇薇用眼睛偷看着钟睿瑶的反应,话语中都是试探。 “这是自然的。”钟睿瑶叹息一声,自己受到了这么沉重的一份儿打击,他都不来安慰自己,而是径直离去,可见他对自己是失望到了什么地步了。 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白薇薇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不过人家就是不直接开口说出来而已的。 “陆淮宁一向是很骄傲的人,军旅生涯中,都是闪光点,机会没有尝到过失败的滋味。曾经因为跟方令涛交手,而遭到了挫折,不得不装病而被军区雪藏。现在,他刚有机会可以恢复了名誉,复职归队,正是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能够理解他吗?” 白薇薇说话是半吞半吐,但是却将自己的意图婉转地给说出来了。表面上在劝,实际上却是在说,陆淮宁的愤怒是个必然又合理的结果,钟睿瑶自作自受。 “现在你们情绪都激动的时候,双方见面话不投机就会引起争执。你不如避开一段时间,冷静处理下。” 白薇薇这个话单独听起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刚才陆淮宁亲口跟她说了,他跟钟睿瑶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他有话找钟睿瑶说个明白。 这就表明,实际上她现在说的话,劝钟睿瑶避开陆淮宁,是在反其道而行之。交流可以消除误会,沟通心意,而回避和沉默,只能将事情给拖延到更为不利的节奏上去。 但那却是她非常乐意见到的一个局面。 钟睿瑶稍微想了下,白薇薇的话不无道理。 陆淮宁的个性就是高傲强势的,从来只能争胜,不肯服输。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这是典型的军人特征,因为在战场上,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不光是陆淮宁本人如此,他要求自己属下的每一名士兵,都是如此的,为了荣誉而战。 但是,自己身为他的属下士兵,身为他的妻子,却恰恰给他,甚至是陆家的名誉带来了极坏的负面影响。 那天,在陆家,身为公公的陆青山已经把话给说得非常明确了,只差直接捅开那么一层窗户纸,把离婚两个字甩到自己脸上了。 今天在车子中,自己跟陆淮宁单独共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差不多要吵起来了。下了车子之后,陆淮宁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处置权交到了薛构亮的手中,用一纸通报,把自己的军籍给剥夺了。 “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回避他一段时间了。” 钟睿瑶抿着嘴,点了点头。 在陆家,她没有了容身的地方,在军区,她已经不是个军人了。现在面对着陆淮宁,在两人之间,除了争吵就是对峙。 她一想到这些,觉得心累无语。 是时候转身离去了,想必他也是不愿再面对自己了,所以,连个照面都不打,便转身走开了。(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八章 不能浪费了时机 陆淮宁出去找了一大圈,都没有看到钟睿瑶的身影。而更令他感到可怕的是,当他来到了钟睿瑶寝室的时候,叶华她们却告诉陆淮宁,就在二十多分钟前,钟睿瑶才回到这里,简单地跟大家告别后,只是说自己已经退队了,连行李也没有拿,就离开了。 至于说退队的具体原因,无论大家怎么问,她都没说,而是让战友们自己去网站看消息。 “我们这几个人每天都跟她在一起,她心里眼里只有陆长官一个人,从来没有见她提到过穆什么皓的,说她出轨劈腿,我们第一个就不相信,不知道这些无聊的狗仔队,怎么会弄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就是啊,他们现在网站上也刊登出来辟谣道歉的消息了,不过对当事人的伤害还是造成了啊。” 在钟睿瑶离去后,这五个女兵看了相关的消息,才搞清了来龙去脉。在陆淮宁的跟前,她们口径一致,为钟睿瑶打抱不平。 看着她们的神情,陆淮宁也颇为无奈。本来媒体的爆出这样的消息,对钟睿瑶就已经是一种重创了,尽管自己已经勒令它们纠正不实言论,消除不良影响,但实际上,这些负面的东西就好像是有毒的垃圾被倾倒进入了海洋,所造成的污染只会四下播散,怎么可能会被消除干净呢? 而现在军部还给她下了一份处分的通报,虽然只是个警告处分,但这无疑是在她的心灵创口上雪上浇霜,又添了一把盐。 陆淮宁没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有心无力。事实上,在钟睿瑶承受这份痛苦和耻辱的时候,他心里上受到的打击,也许不比她要少,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不管他跟钟睿瑶之间的问题是怎么一回事,只要他们还是夫妻,那他就不容许别人欺负、打压她。 身为长官,没有维护好下属,身为丈夫,没能保护妻子。他那份自谴自责,又能向谁说明。 钟睿瑶受了委屈,他明白,但是如果她正要为此而说退队,这个反应就有些过激了。 陆淮宁带着满腹的心事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此时,白薇薇依然在。 “我没有看到她回来,你呢?”白薇薇的神情焦虑,仿佛是没有等到钟睿瑶,就等于没有完成陆淮宁交给她的任务一样。 “你闲回去吧,你的材料我暂时没有心情看,过后再说。”听到钟睿瑶没有回来,他的心情更加失落。 看了,她是真的打算退队了,而且还不告而别。 见陆淮宁失魂落魄的样子,白薇薇心里明白,在他心目中,钟睿瑶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和分量。 看来这个钟睿瑶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白薇薇眉头轻蹙,眼底滑过一丝忧虑的光晕。要不要给沈曼打个电话呢,开始着手下一步的计划。其实,老早之前她已经让沈曼把先期的铺垫都给准备完毕了,但是,她一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沈曼是个贪婪的女人,你用了她一分,就要给她一分的回报,否则,她就会反过头来,给你致命的一击。 白薇薇戒备着、嫌恶着她,但却又不能不同她联手制敌。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白大褂中的手机响起了。 “伯母,你找我有事?”白薇薇接听了电话,声音甜润地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白薇薇这边刚想到了她,那边沈曼的电话就来了。 “那几百万……不是,我是说你的安排我都准备好的,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可别浪费了时机啊,最近钟睿瑶正是走背运的时候……”说到了这里,沈曼放低了声音,仿佛是在用手捂着嘴巴,所以说话间带着闷闷的口吻,“你有没有看新闻,她跟穆朗皓被媒体给爆出了绯闻,今天陆青山大发雷霆,责令陆淮宁必须跟她离婚。” 她希望白薇薇可以乘胜追击,继续动手实施方案。当然,她之所以如此主动的原因,是因为白薇薇曾经说过,如果这步计划实施,那几百万会放到她的口袋中。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她沈曼还不是什么具有神鬼之力的人,更是会为钱而折腰了。 她这么努力地在白薇薇面前游说,卖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 不过她提供给白薇薇的这条情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可言。因为沈曼并不知道,白薇薇才是这条情报背后的始作俑者。 “伯母,谢谢你的话。”白薇薇声音中带着笑意,但是脸上表情却是无波无澜的。 陆青山让陆淮宁离婚,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陆淮宁根本没有听从父亲的指令,他对着钟睿瑶还是满心期待,想着可以修复旧好。 这才是让白薇薇感到最头疼的问题。 眼下,她就剩下最后的一招儿了,如果这个方法使用之后,再不能拆散陆淮宁和钟睿瑶,她真的会就此妥协了。因为她是黔驴技穷,再无它法可言了。 “好吧,伯母,事情听你的安排。” “选日不如撞日,咱们就趁热打铁,今晚动手吧。”白薇薇这边口气一松,沈曼那边就欢喜雀跃。 “我去安排人。” “好的,我去打电话通知钟睿瑶的妈妈。”沈曼匆忙说了一句,随即挂上了电话。 ******* 钟妈妈今天就感到事情不大对头。 先是陆淮宁给她打了电话,问钟睿瑶有没有回家。钟妈妈就如实以告,女儿没有回家。等着她想详细问下情况,女婿这边却敷衍地说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钟妈妈这边起了疑问,是不是女儿跟女婿吵架了。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沈曼的电话也到了,说是晚上想请亲家过来一叙,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说实在话,虽然女儿嫁到了陆家,但实际上钟妈妈跟沈曼之间基本没有交流的,跟陌生人差不多。 她突然来了电话,邀请自己登门,这让钟妈妈有些不适应:“具体什么情况,能不能先透露下?” 沈曼沉吟了片刻,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大能说清楚,你可以自己打开电视,看看娱乐新闻吧。” 娱乐新闻? 钟妈妈打开了电视,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钟睿瑶跟穆朗皓的新闻。 她感到一阵晕眩。(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九章 离婚就离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由于穆朗皓跟钟睿瑶的绯闻满天飞,作为穆朗皓粉丝团的团长,又是钟睿瑶的奶奶,陆奶奶决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发动全体穆粉儿们,向无良媒体开炮,谴责他们这种哗众取宠,编造不实绯闻的行径。 因此吃过了早饭后,陆奶奶就匆匆离开了家,赶赴到另一个“战场”上去。 陆奶奶是家中的挺“钟”派,现在她这么一走,沈曼心花怒放,她先给白薇薇打了两个电话,随后又拨通了钟妈妈的电话。 安排好了一切,沈曼心情轻松地来到了浴室中,美美地冲了个澡,又给自己敷了面膜。 沈曼就是这么奇怪的人,美容对她来说,修复的绝不仅仅是外观,也包括内在的精神世界。 皮肤水润的了,她整个人的状态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她在心中默默地演练着,等会儿钟妈妈如果来到了陆家,她要说的每句话,举手投足的每个动作。 差不多到了下午三点多,陆家大门的门铃响动。佣人过来跟沈曼汇报,说是钟睿瑶的妈妈来到了。 果然来了,沈曼莞尔微笑,用手整整了下发型,起身走到了客厅中。 钟妈妈坐在沙发中,双眉紧皱,脸色蜡黄,面颊上带愠怒和羞愧。 沈曼一看这个情形,立刻收起来脸上的微笑,换上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刚才打电话把钟睿瑶给骂了一顿,这个孩子从来都是粗心大意,干事情顾头不顾尾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女儿品质没有问题,不会是红杏出墙背叛婚姻的。” 看到了电视中娱乐新闻的播报,钟妈妈才明白过来,无怪乎陆淮宁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说话语气有点奇怪,原来,女儿竟然闯下了如此大祸。 她什么时候跟穆朗皓有了一腿,还被人家记者给拍了下来,登上了娱乐头条。钟妈妈气得抓起电话,就把钟睿瑶给大骂了一顿。 “妈,我是冤枉的,那些记者掐头去尾,又刻意编排,我跟穆小胖之间本来是什么是都没有,怎么连你也开始怀疑我了?” 钟睿瑶感到自己身上身下都是嘴巴,也无法洗白了,连亲妈都质疑自己,更不用提别人了。 “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办事不长脑子么?瓜田李下的,应该避嫌。上次你跟穆朗皓的照片,被陆淮宁看到了,他都没有说什么,这次,你闹出的动静更大,我看你怎么收场。”钟妈妈平时性格温厚,可是一旦发起脾气来,说话跟蹦豆子一样,钟睿瑶根本无法插嘴 “当时的情况,您不了解怎么一回事儿。”钟睿瑶有点欲哭无泪,妈妈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批她。当时她走投无路的困境,不跟着穆朗皓走,就该睡大街了。 “我现在就动身去陆家,向人家负荆请罪,谁让我养出了你这么样的好女儿。” “您别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不欠陆家什么,你也不用低头认错。”钟睿瑶就知道妈妈的性格,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人,有了问题,先检讨自己。 陆家现在对自己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如果妈妈登门去负荆请罪,岂不是自讨没趣。钟睿瑶宁可自己下跪,打脸,也不能让母亲替自己抛头露面。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用你管。”钟妈妈不理会女儿的话,反手把电话给挂断了。 钟妈妈前到陆家,真心实意地向陆家来忏悔道歉的。 “有话慢慢说。王妈,给客人来一杯果汁。”沈曼倒是不急,坐在沙发上口气悠然。 “你过来了。”一声洪亮的男中音飘了过来,这时,穿着居家服的陆青山走到了客厅中。 因为今天早上被气个够呛,他的血压一下子就飚上来了,今天没有去国防部上班,而是在家里让军医看了下,吃点药,躺在床上休息。 现在听到了钟妈妈的说话的声音,就支撑着出来。 “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钟妈妈痛心疾首,低着头,感觉自己无颜面对陆青山夫妻。 “可怜下父母心,你一个人支撑一家庭,养育孩子,十分不易。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们大家都感到遗憾。但是你没有必要跟我们说道歉,因为这本来跟你没有关系。” 陆青山脾气急躁,但分析问题有理有据,绝不会因一人之过,而株连九族的。钟妈妈亲身过来道歉,实属不易了。 “到底还是亲家宽宏大量,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以后还请你们多费费心,严格管着点瑶瑶。”钟妈妈脸色稍缓,陪笑着对陆青山说。 “以后?”陆青山的双眼微眯,露出了一抹冷色,“不用提以后了,人各有志,钟睿瑶以后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继续留在陆家了。” “啊?”钟妈妈惊讶地抬起头,刚才陆青山的一番话,还让她很是欣慰,不料话峰一转,却立刻让她受到了暴击。 陆家这是打算将钟睿瑶给清扫出门了。 “虽然我从一开始反对陆淮宁跟钟睿瑶的婚事,但是我自问,在她进了陆家以后,我对她没有挑剔过半个字。她一开始表现还好,算得上是贤惠两个字,谁料,到了最近这段日子,她的所作所为,太令人难以容忍了。”陆青山剑眉一皱,他激动起来,感觉到了头疼,估计血压又在攀升了。 陆家在政界军界也是颇有名号的一家,钟睿瑶引起了这么多的负面新闻,如果还能让她安然无恙地留在陆家,那就不是陆淮宁一个人发绿的问题了,整个陆家都跟着在发绿。 “你是说要陆淮宁跟钟睿瑶……分开?”钟妈妈的嘴唇都开始发颤了, 陆青山紧抿着嘴巴,面部线条冷酷而凝重,他点了点头。 “钟睿瑶好歹跟你叫爸爸,你能不能给孩子留一个机会?”钟妈妈心情激动,一失手,将咖啡杯打翻到了身上。 陆青山还没有张开回答,就看到钟睿瑶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几步来到了钟妈妈的身边,用手拉着妈妈说:“咱们不要求人,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不欠陆家什么。” “离婚就离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斩钉截铁地说。(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章 在背后她狠狠地捅了她一刀 “啪”的一声,钟妈妈扬手就给了女儿响亮的耳光。 钟睿瑶捂着自己的脸,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妈妈很宠爱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而现在…… 钟妈妈下手的时候,情绪激动,用的力度有点大,这个耳光把她自己的手震得发麻。 她心里也不免生出对女儿的疼惜,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无法表述出来。 “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她咬着牙,脸色铁青地呵斥女儿。 钟妈妈的这个举动,让陆青山也吃惊不小。 “有事情好好说,又何必这么生气呢。”一贯以火爆脾气而名满全军的陆青山,此时此刻反而劝慰起来。 “你,给我跪下。”钟妈妈用手把钟睿瑶给扯了过来,想着让她为刚才的冒犯举动赔礼道歉。 “我不跪。”奈何钟睿瑶既不是个柔弱的身子,也不是个柔弱的性格,她倔强地一仰头,怎么也不肯屈就。 有了错,她肯定会承认,关键是没有错,还硬要她承认,这不是屈打成招么。 “有事情就说事情,干什么动不动就说离婚,你以为婚姻是儿戏么,说合就合,说分就分的?”钟妈妈这个话明着是说给女儿听的,暗中却是给陆青山听的。 钟妈妈并不否则,自己的女儿举动不够慎重,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却绝不是她的主观意图了。陆家开口就提出离婚,这未免是咄咄逼人了。 从她的眼中观察,女儿跟女婿感情牢靠,婚姻状态稳定,可亲家却说让儿女离婚,这不是棒打鸳鸯么。 她中年失夫,独自带着年幼的女儿,吃够了生活的苦楚。现在一听说女儿的婚姻也面临着不幸的结局,自然会拼尽全力维护。 钟睿瑶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幽怨地看着母亲,委屈地说:“曾经我以为我的婚姻会持续很久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陆淮宁早就放弃我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痴情女总遇负心郎。可是钟睿瑶自认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谁料到婚姻也是平地生波,难到白头。 “恐怕事情相反,是你放弃了陆淮宁。”陆青山坐在沙发冷冷地说,心里对钟睿瑶的嫌恶又增加了一分。 明明是她出轨劈腿,闹得满城风雨,怎么现在还有脸说自己儿子的不是呢,这不是倒打一耙么。 钟睿瑶捂着脸,嘴边浮出了嘲弄的笑意:“上有神明,下有公道,我有没有劈腿出轨,这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终归会***的,如今无论我怎么去解释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的。但是,陆淮宁放弃我,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因为今天军部将我开除军籍的时候,是征了他同意的。”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钟妈妈深知,女儿对这个军人身份是何等的看重,几乎将此看得跟生命一样。如果被开除军籍,这不就意味着她的人生理想毁于一旦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打过女儿的手,痛苦和懊悔的神情溢于言表。她现在才明白过来,女儿刚才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异常。 而陆青山此刻也呆愣了。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说明钟睿瑶这个人移情别恋,已经不适合留在陆家当儿媳,所以他坚持要赶她出门。 但是,这却不能表明说她不是个合格的战士,陆淮宁却同意把她给开除军籍,这个手段太过分了,也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妈,你现在明白了吧。不只是陆家人讨厌我,就连陆淮宁也在讨厌我。我现在被开出了部队,以后在军区中,不会跟他再见面了,等着我跟他离婚后,在生活中,也不会再打扰到他。人家把事情已经干得这么决然了,咱们还苦苦哀求什么。” 钟睿瑶走过来,拉起母亲的手,想着把她从陆家给拽出去。 在旁边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沈曼,心里急了,自己的手段还没有动用呢,而钟妈妈跟钟睿瑶就走了,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白浪费了心血么。 因此她马上起身,拦在了她们母女面前。 “你让她们走吧,咱们陆家跟钟家缘分到头,好聚好散。”陆青山看到沈曼还想挽留,就站起身,命令她给让开路。 沈曼心中是一片苦楚啊,要说钟睿瑶跟陆淮宁离婚,她是由衷赞成,恨不能举起双手双脚,但是她的那个计划还没上演啊,在这钟睿瑶母女一走,就等于她的几百万打了水漂了。 所以她的急,不是装的,真心实意地急。 还好,就在这个时候,沈曼的救星回到了陆家。 黑色的凯迪拉克车缓缓地行驶进了院子中,陆淮宁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忧虑和沉郁,他缓步走进了家门。 抬眼一看,正好瞧见了沈曼在竭力地挽留钟氏母女。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钟睿瑶的那一刻,他双深邃的黑眸中立刻燃起了喜悦的光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自己苦寻不见的妻子,此刻早已回到了家中。 “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尽管这里有很多人在,但他激动之下,没有顾忌那么多,直接上前一步,就把钟睿瑶给搂入到了怀抱中。 当她那娇小的身子贴到他胸口的时候,他才感到,自己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到了地上。 “你放开我!”谁料,钟睿瑶并不领情,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陆淮宁了。 她拳打脚踢地防抗着,如同一只暴躁的小怪物。 “你究竟是怎么了?”他诧异于她的反常,此时他才注意到了她脸上被打出来的红手印。 他忍不住,伸手过来抚摸她的面颊。 “啪”地一下子,她挥手将他的手给打到了一边儿去。 她真是受不了如此假惺惺的人,在别人面前装出来情真意切的样子,而在背后却给她狠狠地捅了一刀。 “你不用来问我,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你干了什么好事?”她冷哼一声,眼中现了愤恨的目光。 他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一章 被冤枉的滋味 陆淮宁沉默地站在那里,不解地看着钟睿瑶。 “好男人何患无妻,你何必跟她继续纠结呢。”看到钟睿瑶的态度很是抗拒,陆青山就替儿子不值。而且,离婚这个事情,他事先已经跟陆淮宁沟通过了,他不明白,这样一个背叛了婚姻的女人,还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价值。陆淮宁一进门来还拥抱钟睿瑶,这哪里像是要离婚的样子,分明好像是正在度蜜月的新婚夫妻一样了。 “爸,我说过,这是我的婚姻,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你总要给我自己判定的权利。”陆淮宁微微侧头,眸色阴沉地对陆青山说。态度如此郑重,仿佛是在下达战争宣言一样。 身为军人,他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他却不是那么容易弯折的。他就仿佛是一头巡视自己领土的雄狮一样,在这块领域中,他有着至高无上的决定权力。 即便是他的父亲,如果来此挑战他的底线,他也不会做出任何的妥协。 陆青山今天早上跟儿子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发生过了争执,甚至他动怒到摔了东西的地步。现在此时,毕竟是有外人在场,陆青山有意发怒,也不得不忍耐来,怎么说,也要顾及到陆家的体统。 他只好坐回到了沙发上,拉长一张脸,用严肃冷漠的目光注视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陆淮宁这时才转回头来,他用探究而深邃的眸子望着钟睿瑶,他的目光好像能够把人给看透一样的犀利。让钟睿瑶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是因为今天早上我在车子里面说的话么?”他当时的情绪是急躁了些。 “你这是在避重就轻?”她当时态度也是刻薄锋利,两人可以说是半斤对八两的,再说跟后来发生的事情比较而言,这都是不值一提的了。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是因为军部给你下处分通报的事情?” 钟睿瑶的心仿佛被针给扎了一下子,她回想到了当时的那个场景,就有种无助无力的感觉。 陆淮宁在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语气如此的轻描淡写,更令她倍感失望。这是她生平的奇耻大辱,他难道不明白剥夺军籍这样的事情,对一个真正的军人来说,是比死亡还令人畏惧的么。她是钟睿瑶,她是流着血,流着汗,凭自己能力一步步从新兵营闯关出来的钟睿瑶,不是那些混入军营,只是为了名利的兵痞。 “你真是明知故问啊。”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在场,她真的很想用自己拳头来教训一下陆淮宁。 “那个处分通报下得有些勉强,我当时跟军部在据理力争,但是他们不接受我的提议。”他也是有苦衷在心。 “你还抗争了呢?”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么说自己被开除军籍了,还要感谢他呗。如果他不抗争的话,是不是军部就应该直接把她拉到刑场去处决了。 “警告处分,是所有的处分当中最轻微的一种了。”他希望她能够明白,一个军人无条件服从上级,这不仅是指军人在接受或执行任务时候的态度,在面对上级给予的批评教育时,也要能够承担并接受。 “你胡说,军部是把我给开除军籍了。我从今天开始,就不是军人了。”他的话,如同火星一样,瞬间就将她压抑在心里的怨气、怒气全部点燃了。 开除军籍跟警告处分,这其间的程度差异,就如同判处一个人死刑,跟判一个人拘留十五天的差异一样。 什么叫处分通报下得勉强?根本就是有人在恣意妄为,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而陆淮宁却想着要大义灭亲,彻底划清跟自己之间的界限。 既然陆淮宁打算抛弃她了,她继续留在军区,又有什么意思呢?到时候两两相见,只会引起无尽的怨恨和纠结。 钟睿瑶在那张通报上按下手印的时候,她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死了。 而陆淮宁这一时刻,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 薛构良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因为钟睿瑶而引出的事情已经对军区的公众形象已经造成了负面影响,所以经过领导研究绝对,军部决定给予她警告处分。 他可以发誓,当时他听到的就是警告,而不开除军籍。 如果是后者的话,别说他薛构亮,即便京都军区司令亲自下达命令,他陆淮宁也敢驳到底。 陆淮宁今天还感觉钟睿瑶的反应是过激了,听到一个警告处分,就闹着要退队,多少有些要挟和叛逆的味道。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原来她是被开除军籍了,就明白过来,她之所以要退队的原因,是因为迫不得已。 “这戏演得真是感天动地的。”钟睿瑶不禁举起手,嘲弄地看着他,挑起了大拇哥。 陆淮宁做事如此精明老练的一个人,蚊子从他眼前飞过,他都能分出公母来,却会在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刻犯下这么低级幼稚的错误? 更何况,薛构亮历来同他不对付,他为什么不亲身跟到办公室中,去看看薛构亮的通报公函究竟是把哪种处罚落实到了她的头上。 当时,薛构亮在办公室中对她一步一步往绝路上逼迫的时候,他不正悠然地站在外面吹着凉风,看美景么。 “我当时是不忍心,亲眼看你被通报处罚。”他紧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悔恨。 “你是心中有愧,不敢来面对我。” 如果说陆淮宁真的是心疼自己,为什么在薛构亮走后,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身边来安慰自己,而是转身就走。 “我找过你了,但你没有在办公室里。”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但是她去根本不听。被人冤枉的滋味真是难过,尤其是被自己爱的人给冤枉。 “你这根本就不算是被冤枉,”她嘴角闪出凄然的笑容,她才是真的被爱人,亲妈,甚至是被所有的人给冤枉的那一个好不好。 明明就是清白无辜的,硬生生地被人扣上了偌大一个绯闻帽子。 “陆淮宁,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你再不能骗到我了。”钟睿瑶深吸一口气,“我不拖累你了,咱们离婚吧。”(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二章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离婚这两个字一出口,钟睿瑶感到自己的气息仿佛用尽了,浑身上下产生类似窒息的感觉。 她脸颊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显露出可怕又可怜的苍青色。 这次不同以往,以前提到离婚,都是跟他戏谑态度,开着恶意的小玩笑。而这次说出的离婚,是她的决断,是她的结果。 陆淮宁显然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伟岸的身躯一震,如同一株遭到狂风吹袭的白杨树,瞬间枝叶掉落无数。 而反观陆青山,他此刻却是眸中精光一闪,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看来这个钟睿瑶还算是有点骨气,知道她对不起陆家,所以自动提出了离婚,没有拖泥带水的死缠烂打。 “我不同意离婚!”陆淮宁此刻,被这句话给触到了逆鳞,眉目横立,低吼着否定了钟睿瑶的话。 “你不同意也不行,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钟睿瑶知道,目前除了陆奶奶之外,这家的人没有不讨厌自己的。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搬出去。”人总是要独立于父母而生活的,尤其沈曼还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奶奶的意愿,陆淮宁根本不想在家里多停留一秒。 什么阖家团圆啊,对陆淮宁来说,跟钟睿瑶在一起才是阖家团圆。 钟睿瑶面色冷漠,无动于衷:“在军区中,你是我的上级,你开除了我的军籍,我不敢不从。现在我跟你是平等的人,我说离婚,你不离都不可以了。” 她心中的伤痛,不是陆淮宁这一句两句就能挽回的。 “我是军人,军婚受到法律保护,我说不离,你就离不成。”陆淮宁知道她是嫉恨自己,把开除军籍的这笔账都写到了自己头上,岂不知,他也是被薛构亮给欺骗了。 “我现在就给薛构亮打电话,跟他当面对峙,看看究竟是谁心中有鬼。”他掏出了电话,拨通了薛构亮的电话号码。 他现在确有度日如年之感,恨不能马上就把薛构亮给一把抓到自己跟前来,好好盘查审问,以便让钟睿瑶知道真相。 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真的将薛构亮给抓过来,所以,就只能用电话来跟他对话了。 陆淮宁此刻是心急如焚,岂料在电话另一端的薛构亮看到了来电显示上不断闪动的电话号码,就明白过来了,这是陆淮宁兴师问罪的来电了。 他狡猾一笑,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然后丢到一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该看电视看电视,该给老婆洗脚就给老婆洗脚,对这个来电不予理会。 “够了,我没有时间跟你消耗下去了。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看着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钟睿瑶甩手就往大门走。 “不能走,这里就是你的家。”陆淮宁几步就抢到了她的身前,将去路堵了一个结结实实。 钟睿瑶柳眉一皱,薄怒露在面上:“你这是逼我动手?” “你动手又能如何?”他眉弓一挑,反而朝前逼近了一步。她的拳脚功夫在他眼里如同初级幼儿班的孩子一样容易对付。 眼见得两个人马上都要动手了,就听到钟妈妈说话了:“淮宁,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瑶瑶想走,你就让我们离开吧。给她一个安静思考的空间,想明白了,你们再坐下来慢慢谈。” 钟妈妈此时的神情,也不像是刚进到陆家的那种惭愧的态度了。 因为她在听了钟睿瑶和陆淮宁、已经陆青山的话语之后,就明白过来了,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 钟睿瑶嫁到陆家里,在外人的眼中,好像是觅得如意郎君,跳到了名门望族。但是,钟妈妈却从陆青山的表现中,看出来女儿在婆家的生活是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压力的。 陆青山是国防部的高官,说话之间无意中就能流露出压迫于人的气势,他身为陆家家长,力主将女儿给驱逐出去,可想而知,钟睿瑶在这个家中,是处于何等被动的情形。 陆淮宁是自己的女婿,本该是女儿最为有力的支撑,但是可以看出来,娱乐记者编造出来的那条绯闻,对他们夫妻之的关系破坏力极大,以至于平时极少分歧的两人发生了争执和争吵。 而陆淮宁最不应该的地方,就是点头同意开除了钟睿瑶的军籍,听到此处连陆妈妈都忍不住在心里责备女婿了,这个举动太过分了。 所以她现在说话转变了态度,开口站到女儿这一边儿。既然这里是剑拔弩张的态势,还不如他们母女先行离开为宜。 她准备出了陆家以后,母女两人好好把这个事情重新梳理一遍,帮女儿拿个主意。 陆淮宁对钟睿瑶可以态度强硬,半步不让。但钟妈妈是长辈,她张口说话,陆淮宁就没有办法反驳了。 他心中纠结,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躲开道路,放钟睿瑶离去,还是继续坚持在这里,在不够和谐的氛围之下,把事情都给解释清楚。 此时,陆淮宁的这份犹豫不决落在了陆青山的眼中,让他对儿子生出怒其不争的愤然之感。 而沈曼看到了这里,殷红的唇瓣轻启,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这个时机正是好,她可以出手了。 想到了这里,沈曼傲慢地举起双手,两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下子,将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如果说钟睿瑶跟陆淮宁离婚的话,那钱该怎么办?”她眸子中是精明的光晕,一闪一闪的,娇媚得好像是一只狐狸。 “我还没有打算离婚呢。”陆淮宁马上转头怼了她一句。 “我是说如果。”沈曼双臂抱胸,笑意嫣然,一点不畏惧陆淮宁眼神中蕴含的阴冷恐怖。 “离婚了我净身出户。”钟睿瑶十分清楚沈曼那点子心机,分一块钱出去,就好像是从她身上抠了一块肉下来一样。 跟陆淮宁结婚以来,除非是陆淮宁主动给,否则她还真没有缠着他索要过什么财物跟礼品。所以,钟睿瑶此刻说话底气十足。 “好一个净身出户,你先把欠我们陆家的几百万账目还清了再这么说话吧。”沈曼盛气凌人地说。 几百万?钟睿瑶怔在那里,沈曼这是发烧说胡话呢?(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三章 几百万的账目 别说几百万,就是几百块,钟睿瑶也没伸手跟沈曼要过一次。沈曼红口白牙的,说起来不用打草稿子的。 “我没有说你,我说的是亲家母。”沈曼此时话峰一转,把矛头转向了钟妈妈这里。 不过,钟妈妈显然也是一脸懵懂的状态,自己跟沈曼虽然说是亲家,但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她甚至连陆家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没有搞明白,什么时候欠了陆家几百万呢? “幸亏我把证据都留着呢。” 沈曼不慌不忙地从衣兜中套出来一把的银行流水交易账单,把手一撒,拿给了大家看。 钟睿瑶满腹狐疑将几张单据给拿到了手中。 这些全都是某银行的借记卡流水账单,开户人的姓名正是沈曼,而收款人的姓名赫然就是自己的妈妈。一笔一笔的钱,多则二三十万,少则是五六万,几乎从她跟陆淮宁结婚之后,隔着十天半个月就要汇去一笔。 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总计数目在三百万左右。 不怪乎沈曼说什么几百万的账,还真不是她胡说八道,而是确有其事。 “妈,你这是为什么?”钟睿瑶手握着这些账单,想不出来日常生活简朴,连漏水的旧蜗居都舍不得更换的母亲,需要这么多钱的理由是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张银行卡啊。”钟妈妈此刻如坠迷雾当中,望着这些账单,不知所措。 那个上面的姓名是她的不假,但是这个银行账号,她可是前所未见的。而这一笔笔六七位数的巨额转款,谁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她只看着就感到够触目惊心的了,更不用提,这些钱还存到了她名下的账户中。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陆淮宁凝视账单,心中也闪过了疑问。 自己的这位岳母根本就不是那种轻狂孟浪的人,衣着朴素,生活简单,她无缘无故地囤积这么多钱干什么? 如果说沈曼这样的妖娆张扬的女人,能够利用管家的机会,贪图下这么多的钱,他还能相信个八九分。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同名同姓啊。咱们可以打电话,跟银行方面咨询一下。”说毕,沈曼用手机拨通了银行客服的电话。 在外放的电话中,屋子中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听到银行客服员那标准甜美的声线:“你好顾客,根据你输入的身份证号码查找,尾号为xxxx银行卡是您在xxxx支行开户办理的。” 输入的身份证号码,就是钟妈妈的身份证号码。这样就可以确认无疑了,沈曼打款的那个账户并不是同名同姓,而是属于钟妈妈所有,因为姓名可以重合,但身份证号码每个人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账户真的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一张卡,是银行方面弄错了。”钟妈妈坚决否认。 她脸色红涨,显得非常惶恐。这就好像是一个安善良民,突然某天,就被人给指认为小偷,说她盗窃了几百万一样。 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扣上了这样的帽子,换成是谁都不能心情淡然的。 “事到如今,我就不继续替你隐瞒了。”沈曼把脸往下一拉,那浮在面颊表面上的一抹假笑瞬间荡然无存了。 “陆淮宁,你以为你跟钟睿瑶的婚姻可以持续得这么久,就是因为你们夫妻恩爱?别恶心人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从你和钟睿瑶结婚以来,你岳母就是隔三差五地到陆家门上来闹一次,一会儿说你是在诱拐她家女儿,一会儿说我们是仗势欺人,准备去军区和国防部闹事。” “我为了息事宁人,把自己家的丑事给掩盖下来,不得不再三求她,破财免灾,求个家宅平安。” “我花了那么多钱,也不敢告诉你们,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家里人也有背后唠叨我的,说什么我贪污家产。既然今天大家都闹到了一处,我也索性就撕破了脸皮,不忍这口气了。” 说了这里沈曼竟然声泪俱下,她倒不至于说真的是受了委屈,而是她的戏份演到了这个地方,必须加上泪水模式,才能起到更好地渲染效果。 “你怎么有话不早说。”陆青山浓眉一皱,情绪更为恶劣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钟睿瑶会干出来丢人现眼的丑事,追究到了根源,她的妈妈也不是个靠谱的女人。 这么长期以来,居然不断地勒索陆家,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他从来主外不主内,家中事务财权都归着沈曼掌握。偶尔也会听到家中有些传言说沈曼跟陆莎莎母女联手,大肆购物,转移资产,搞得家财亏空。他有时候不免唠叨沈曼几句,到了如今,他才得知了真相,原来掏空自己家财的却是钟睿瑶母女。 “赶紧把她们从家里轰出去。”陆青山性子急躁,开始下驱逐令了。 他这么说话,佣人们立刻上前往外推着钟妈妈和钟睿瑶。陆淮宁上前一步,用身体庇护住了这对母女。 “陆淮宁,她们母女两个究竟是个什么面目,你也都看到眼睛里了。你还痴迷不悟吗?”陆青山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陆淮宁低着头,沉默着没有回应父亲的话,但他的身子也没有退让半步。 “我没有干这样的事情,这是全部都污蔑!”钟妈妈一向为人正直清白,今天被如此欺辱,她却有口难辩。 “这满眼都是证据,你还不承认!”沈曼用手一指那些银行流水账单。 钟妈妈拿起那些账单,上面清清楚楚的打印着的名姓,都是自己的。白纸黑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假的,这一切肯定都是假的。 她的一世清誉都败在了这些颠倒黑白的账单之上。 她发疯了一样,用力地撕扯着它们,就好像是它们是罪魁祸首一样。 “这是污蔑,这是污蔑,这是污蔑……”钟妈妈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她此刻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嘴唇发紫。 她仿佛一根木头柱子样,直挺挺地跌倒在地。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的心脏病再度发作了。 “妈!”钟睿瑶大喝了一声,扑了过去,抱住了母亲的身躯。(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四章 这样的婚姻迟早都会出现问题 这一次,钟妈妈没有能够坚持过去,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凶险的病情,让她的生命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几十个军医院的专家大夫穿着白大褂,站立在钟睿瑶的面前,神情惶恐失措。 在他们行医数十年的生涯中,目睹过成千上百的患者的离世,但是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的情况一样,令他们惴惴不安。 因为这个患者的身份特殊,准确地说是她的女婿身份太过特殊了,京都军区的大校——陆淮宁。 钟睿瑶看了一眼医生们递过来的病危通知,脸上是绝望至极的平静。 真的到了悲伤顶点的时候,她的眼里流不出一滴眼泪,而是在心中默默地流着血。 “我要看看她。”她想着陪在妈妈的身边,陪她度过生命最后的光阴。 她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了白色的大褂,才进入到了重症监护病房中。 钟妈妈躺在床上,脸色铁青,鼻子上插着氧气管。 尽管有机器在一旁辅助着她进行呼吸,但可以看出来,她的呼吸还是异常吃力而沉重的,胸腹每次起伏上下都仿佛是举起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钟睿瑶一下子就扑到了妈妈的身边。 “你来了。”钟妈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用孱弱地声音对女儿说。她伸出手,怜爱抚上了钟睿瑶的面颊。 “我打的那一下,还疼么?”那一巴掌是打在了女儿的脸上,却是痛在了妈妈的心上。那一刻,她比女儿承受了更巨大的痛苦。 钟睿瑶嗓子发堵,鼻子发酸,她不敢张口说话,生怕泪水会趁机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对母亲摇了摇头。 母亲的手贴在她滚烫的面颊上,显得异常冰冷。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的生命也在流逝中。 “妈妈很穷,但是活得有志气,我没有从沈曼的手中拿过一分钱。”钟妈妈气喘吁吁,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衣兜:“上次,你给我的那一百万银行卡,我分文没有动。本来想着用拿笔钱,用你爸的名义助建一个希望小学,如今看来,他们陆家的钱,我们还是不要动用的好。” 钟睿瑶按照妈妈的指示,从衣兜里拿出来那张银行卡。 当初,她是想着孝敬给妈妈换个房子用的,但此时此刻,好像无论再多的钱,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当初,你嫁给陆淮宁,我就担心他身体不好,表示强烈反对。后来知道了,原来他没有病,我这颗心才算是放下。”说到了这里钟妈妈叹息了一声。 谁料到,好景不长,女儿的幸福婚姻刚刚起航,却撞击到了礁石。 “我们跟陆家门不当户对,这样的婚姻迟早都会出现问题的。”钟妈妈紧紧捏着女儿的手,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当初,我不该逼你结婚的,现在我好后悔。” 随着她情绪的激动,重症监护室内的机器全部开始了急促而尖锐的鸣叫声。十多个医生和护士推门而入,跑过来观察钟妈妈的身体情况,给她注射了一点镇静药物。 他们礼貌地请钟睿瑶离开病房,不能再继续谈话了。 “算了,反正我活不了太长的时间了,让她留在这里吧。”行将就木,钟妈妈也不是全然无知,她舍不得跟女儿相聚的每分每秒。 既然病患有这样的要求,医生和护士没有了办法,他们只能紧急处理下钟妈妈的状况,又再次退了出去。 “我死以后,你把我跟你爸爸埋到一处吧。”她的男人走得早,孤零零地在地下等了她二十多年了,这次如果能够见面,夫妻也算是团圆了。 “妈,你不会死的。”钟睿瑶泪落如雨,拉着妈妈的手,呜呜地说不成句子。 “我不怕死,我就是不放心你。”钟妈妈的眼里不断地涌出泪水,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孤儿寡母,说起来是很悲催的状况到了,但是,现在连她都要离开了,只剩下了钟睿瑶一个人,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怕死,但是却是舍弃不下女儿。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是自己不嫁到陆家,就不会引发了这么一系列的乱事,母亲也不会被气到病发的地步了。 钟妈妈摇了摇头,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如果上一次,不是陆淮宁出手帮忙,让自己接受到了特级的护理和治疗,恐怕自己早就殒命了。所以说,陆淮宁对自己跟女儿还是有恩德的。 “人的命,都是有定数的。我活到今天,已经是老天额外给我时间了。”钟妈妈此刻心里没有什么恐惧与害怕,她只是很深忧女儿的未来:“你跟陆淮宁,以后打算怎么办?” “离婚!”钟睿瑶斩钉截铁地回答。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那个男人,以及整个陆家,把她给伤得体无完肤,甚至还让她的母亲受到了牵连。 钟妈妈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以前,她认为婚姻对女人来说比天大,没有了婚姻支撑,一个人的生活就会如同无根之草,随波逐流。 不过,这次她在陆家的却感受到了一种压力,社会地位的差异,决定了两家人永远没有办法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平等对话。 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书中,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嫁到豪门高宅去,说起来是幸福满满,而内在的痛苦无人可知。 所以,当她听到了女儿说离婚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以往那般的失落和张皇,相反她平静淡然。 “你的事情,你自己决断就好。如果离开陆淮宁后,可以让你的获得快乐和幸福,那么妈妈就支持你。”她含着泪花的眼睛中,闪烁着无尽的不舍和留恋,“你答应妈妈,以后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钟睿瑶身体颤抖,用力抓着妈妈的手,仿佛这么抓紧她,她就不会同自己失散,而被死神悄然带走。 “还记得你刚生下来的时候,粉嫩嫩的,眼睛明亮,我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钟妈妈陷入了回忆中,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慢慢地向女儿讲述那些平淡而温馨的过往。 钟睿瑶拉着她的手,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听着母亲的声音逐渐变小变轻,直到悄无声息了……(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五章 我正好不想活了 钟睿瑶重症监护室中走出来的时候,表情木然,眼神呆滞,就如同是一个机械的人偶一样。 她头脑中一片空白,感到自己所置身的世界并不真实。 她的妈妈没有死去,她只是结束了在这个空间中的行程而已。她已经离开了,回到了真实的生活中,而自己却滞留在这可怕的梦靥中,始终不能清醒过来。 她头重脚轻,身体一绊,就倒了下去。 一个人走到面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妈妈已经走了,到地下长眠,而你要保重身体。”陆淮宁眸子中浸透悲伤,凝望着她。事情发生到了这一步,令人扼腕叹息,却又无能为力。 钟睿瑶茫然地抬起眼睛,看着陆淮宁的脸,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 大概十多秒后,她才如梦方醒,一下子将陆淮宁给推开了,如同他是一个恶魔一样。 “我妈妈没有死,你胡说八道。”她高声嘶吼着,满心的愤恨都释放到了他的身上,就好像是他是杀害了母亲的凶手一样。 妈妈不会死的,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怎么却会如此不幸呢,生活日益变好刚刚有所转机,她怎么舍得离去呢。 好人一生平安,她是个好人,但为什么是如此苦难而短暂的人生呢。 钟睿瑶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平,她怨憎老天的不公,那些坏人个个活得风光滋润,长命百岁,而到头来却是妈妈这样的好人溘然早逝。 “你们陆家都是坏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她用手指着陆淮宁,眼神中盛满了仇恨。 “唉呀,钟睿瑶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从你妈妈发病,到被送到军医院中,可都是我们陆家的人在一手操办呢。你妈妈自己身体不好,医生全力抢救也无济于事,要怪就怪自己,干什么这样诋毁陆家?” 在这样的大庭观众之下,钟睿瑶对陆家的控诉素,让沈曼感到异常丢脸。 钟妈妈因病去世,这个事情她也没有能够想到。本来,她就是想着,用这么一招而,既能够诋毁钟家的清白声誉,从而让钟、陆两家的矛盾加剧,同时又可以令自己中饱私囊,把三百多万的空头账目抛到钟妈妈的头上,而把钱都揣到自己的腰包里面。 谁料到这个事情闹到了现在,竟然会让钟妈妈搭进去一条命。 这出乎沈曼的意料,因此她在军医院中,为钟妈妈缴付账单的时候,没有再敢说三道四的。 现在钟睿瑶一番控诉,每字每句都扎到了她的心上。如果不是因为她蓄意栽赃,钟妈妈也不会发生如此不幸。做贼心虚,沈曼内心也备受谴责。 沈曼感到钟睿瑶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是一个耳光,在众人面前抽打着自己的脸。 所以,她才站出来说话。 可是沈曼不知道,她不露面还好点,她这一冒头,却正好引火上身了。钟睿瑶对她恨之入骨,只不过刚才因为妈妈过世,她心中受到的刺激过大,有些神情恍惚,抓到了陆淮宁就开始宣泄怒火。 现在她听到了沈曼讲话,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方才在陆家,正是因为沈曼的咄咄逼人,连番刻薄,才令母亲激怒攻心,病情爆发的。 可以说母亲的一条命,就是毁在她手里的。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钟睿瑶立刻眉目横立,望向沈曼的目光中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伸手将那张一百万的银行卡给拿了出来,照着沈曼的脸上一甩。 “这里是整整一百万,我妈妈根本没有用过,她怎么会去跟你低三下四地伸手,一次十几万的要呢?你这么诬陷别人,你会遭报应的。” 这张银行卡从钟睿瑶的指尖脱出,速度快,力道大,就如同是一枚小刀片一样,戳到了沈曼的脸颊上,顿时就将她的皮肤给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如注,溢到了沈曼的脸、脖子、还有衣服上。 “啊,我的脸!” 沈曼将自己的容貌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她经年累月地花费心思去保养,去修饰自己,为得就是那么一个尽善尽美的形象。 她脸上如果生出一个小小的脂肪粒,都会令她难受得几天吃不下饭去。而现在却被钟睿瑶给割出一个大口子来。这样的打击,无异于是毁灭她的人生。 现在的沈曼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举止、什么贵族做派了,她就同一个发疯的人,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在那里大声尖叫。 而钟睿瑶就如同是杀红了眼睛的怪物一样,几步就冲到了沈曼的跟前,抬脚就踹到了她的肚子上,将她给踢倒在地。 她现在心中就一个念头,弄死沈曼,给妈妈抵命。 陆青山看到这个情景,就知道事情不好,钟睿瑶已经是情绪失控的状态了,现在她完全是搏命的态势了,这么放任她下去,沈曼小命不保。 陆青山过来想要阻止钟睿瑶,不料想,如今的钟睿瑶正是在情绪激动,狂暴愤怒的时候,力气比起往日要大了许多倍。她用手一推,竟然将陆青山也给推了个趔趄。 “钟睿瑶,你不许动!”陆青山情急之下,就把自己的配枪给抽了出来,对准了钟睿瑶。 陆青山当年也是军中一员虎将,弄枪动刀的都是家常便饭。但是,今天他持枪的手却在发抖,因为现在他枪口所指的人,正是同他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的儿媳。 用枪口瞄准敌人,他是雄赳赳气昂昂,用枪口对这自己家人,他的矛盾纠结,如履薄冰。 “你开枪打死我吧,我正好不想活了。”钟睿瑶转过头来,用绝望而漠然的眼神看着陆青山,他手中的抢对她来说,就跟一块石头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东西,死了正好可以到地下去跟父母团圆,她求之不得。 就在此时,就看到陆淮宁大步迈过来,站到了父亲和妻子的中间,双臂大张,如同一面屏风一样遮蔽住了钟睿瑶的身体。 陆青山一愣,他迅速把抢给收了回来。儿子这舍身堵枪口的动作,让他感到恐惧,万一枪下走火,该如何是好? 陆淮宁看到父亲收起了枪,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转回身,一把抱住了钟睿瑶。(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六章 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全部答应 “你放开我!” 猝不及防之间,钟睿瑶被陆淮宁给抱住了,她不但没有由此冷静下来,反而更加狂躁地去踢打陆淮宁。现在她眼前的仇敌目标,已经从沈曼又转变成了陆淮宁。 陆淮宁紧抿着嘴,无论钟睿瑶怎么对待他,他却默默无语,承受着一切。 他知道钟睿瑶心中有恨,有怨,有气,亲人离世的痛苦让她身体中暴力粗野的一面全然暴露出来。 在这个时候,无论他解释或者去讲述什么,都没有办法落入到她的耳朵中。不把她心里那股邪火给消耗殆尽,她便不能恢复全部的理性跟别人沟通。 每一拳,每一脚落在他的身上,无论多么疼痛,陆淮宁却是表情平静,毫无波澜。 陆青山在跑旁边目睹这个场景,他心痛不已。钟睿瑶先是伤了沈曼,现在又在对陆淮宁拳打脚踢。这两个人可都是他的至亲家人,他身为丈夫,身为父亲,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虽然他无法对钟睿瑶开枪下杀手,但不意味着他对她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陆青山让军医院紧急调来了精神科的大夫,准备对钟睿瑶采取非常措施。 精神科的大夫手里拿着麻醉枪还有电棍,这是对付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的专用工具,会令病患的身体受到巨大的痛苦,进而停下暴力动作,同时还不至于伤及到他们的生命。 陆青山已经想好了,把钟睿瑶拿下之后,就立刻把她丢到监狱去,按照伤害罪把她给判上几年。 精神科的大夫悄悄地朝着往陆淮宁这边走,他打算利用陆淮宁的身体为掩护,走到近前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钟睿瑶一击,这样就可以顺利地结束战斗了。 但问题在于说,精神科的大夫平日里面对的都那是些失去了行为能力意识的病人,而不是一个因为情绪失控,在这里拳脚泄愤的特种兵。 当他好容易潜伏行进到了陆淮宁身边的时候,才掏出来电棍,颤颤巍巍地准备往钟睿瑶身上捅的时候,却不知道,他的行径早就败露了。 钟睿瑶眼角余光,发现了有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靠拢,她立刻心中升起了警觉。再仔细一看,医生手中的电棍和麻药枪,就明白过来了,他们是准备拿自己当成精神病人一样,想着要放倒自己。 此刻,她心中盛怒顿起,出手就更重了。 她猛地抬腿,提起膝盖,照着陆淮宁的胸口结结实实地一撞,使得陆淮宁感到仿佛有块大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胸口,呼吸都无法顺畅饿了。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一晃,松开了双臂。 钟睿瑶趁机把腰身一扭,来了一个高难度的金钩倒卷帘,“啪”地一声,踢中了医生的手臂。 就听到医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麻醉枪和电棍,同时飞出来手。 电棍掉下来,正好砸到了医生的身上,这下可好,本来这位大夫为了能够在陆青山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获得领导的赏识,所以特意选了一根电量足,功率大的电棍,想着要毕其功于一击,将钟睿瑶给放倒。 不料,这根电棍最后却在他自己身上派上了用场。巨大的电流从他的身体当中通过,医生就地不起,在那里四肢乱颤,开始现场表演霹雳舞。 “快把他给救下来。”陆青山赶紧指挥着人,把被自食其果的大夫拖了下来。 而这边一边,陆淮宁看到自己被钟睿瑶给推开了,生怕她继续狂躁,伤害沈曼。尽管沈曼十分可恶,钟妈妈的死同她不无关系,但是她毕竟是一条性命,钟睿瑶杀了她,肯定不能逃脱法律制裁。 因此,陆淮宁奋力从地上站起来,想着要走过来,制住钟睿瑶。 钟睿瑶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陆淮宁,她心中明白,如果自己被他们制服后,不言而喻,是被当成精神病人,关到那些黑暗幽闭的病房去。在精神病院中,医生可以用各种合理合法的方式来惩戒病患,而且,估计到了那个时候,陆家上下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即使她没有病,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挽救她。 如此卑鄙的手段,令钟睿瑶一想到,就感到恶心。 她弯下腰来,吐出来几口酸水。这应该是她悲伤过度,痛哭剧烈而成的吧。她用手一擦嘴边的口水,重新站了起来。 “你没有事吧。” “你别过来。”钟睿瑶面色惨白,头发凌乱,面颊上泪痕四溢。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跟陆淮宁相差悬殊,如果他有心对自己动手,恐怕她就已经是阶下之囚了。 现在,在钟睿瑶的心里,她跟陆淮宁已经是敌我之间,互不两立了。 在她眼中,此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沈曼,都是为了陆家的利益。他甚至还想着用身体庇护着那个大夫的偷袭,准备对自己实施电击。 开除她的军籍,那是他第一次出卖她,现在他这是打算第二次出卖她? 眼下她所站的位置,是军医院的二十三层的大楼。 从落地玻璃窗望出去,居高临下,可以看到京都市一片繁华的街景。而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任何人都会粉身碎骨的。 可是如今的钟睿瑶,死亡并不令人恐怖,她是宁可走上绝路,也不想被当成精神病人给抓起来的。 站在这里,破窗而跳,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可以落到地面上了。 “这里的窗子都是钢化玻璃,你没有办法打破的。”陆淮宁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冷静地站在那里,沉声对她说。 “你骗人。”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笨。 “好吧,你究竟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全部答应你。”他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逾越半分。此时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拽着,连脉搏都停止了跳动。 只要她不冲动,提什么样的条件,他都答应,哪怕是让他现在用枪自爆其头,他也心甘情愿,照做不误。 “真的?”她的脸煞白着,两只湛黑的眸子射出两道锐利的光。 “君子有信,我发誓。”他五官线条都变得冷峻起来,语气沉重而缓慢地:“你说吧。”(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七章 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看到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钟睿瑶马上就脱口而出。 “你说吧。”陆淮宁跟无数的人谈判过,跟敌人、跟盟军、跟上级、跟政府机关……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但是所有的谈判中,只有眼下的个谈判令他感到心惊肉跳,如履薄冰。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谈什么,他就是想着如何能尽快结束这一切,让钟睿瑶走下来,不要把生命当成威胁他的筹码。 不需要威胁,他就愿意俯首认输了。 “第一,我妈妈是清白的,沈曼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污蔑她。沈曼对我妈妈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必须到我妈妈的坟前叩头认罪。”其实,她真恨不能可以亲手杀了沈曼,可事到如今,这依旧是不能成行的了。 “可以。”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下来。 沈曼说钟妈妈勒索陆家一事,本来就是疑点重重,让人不能信服。陆淮宁本来也有心调查一番,分辨出事情的是非曲直,如果说钟妈妈无辜,他自然会替她出头的。但是,因为这么一场急病,钟妈妈殒命医院,含恨离去,让事情演变为不可挽回的悲剧。 如果沈曼是刻意诬陷钟妈妈,让她去向岳母的在天之灵请罪,这个合情合理。 “第二,现在立刻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抓我。”钟睿瑶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她打伤了沈曼,这是故意伤人罪,她不后悔,也不想逃避,但是她不想落到陆家手中,被当成精神病人,关到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去。而且被警察带走,多少还在媒体上闹出点动静来,让陆家的声誉再次受损,这就当她送给陆家的临别礼物了。 “你刚失去母亲,情绪激动,这个我们都可以理解,这是我们家庭之间的内部矛盾,只要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儿,就被钟睿瑶给打断了。 “我跟你们陆家人没有什么好谈的。”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怒气在她的体内乱撞,将她的胃部拱得发痛,那恶心烧灼感,又一次袭上了心头。 不只是沈曼,连着陆青山,连着陆淮宁都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沆瀣一气。为什么不敢报警,显然他这是别有所图,害怕再给陆家的脸面抹上一层黑。但是,她无所畏惧的,连母亲都没有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一无所有,无可留恋了。 以前带给她甜蜜温馨的那个大家庭,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而往昔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爱人,此时成了深仇大恨的仇敌。她哪里还有心情坐下来,跟他们好好谈话呢。 只怕他们也是一样的,巴不得可以将她撕成碎片,才消心头之恨。 陆淮宁的话,曾经被她奉为金科玉律,但是到了此时,她才知道他是满口谎言,根本一点信誉都没有的。 陆淮宁站在那里,深冷的脸色愈发的肃穆阴沉。他轻咬着嘴唇,过了良久的时间,才缓缓开口说:“可以。” 他不清楚钟睿瑶这个条件的用意是什么,但至少对她应该没有什么坏处。在警察带走,她的人身安全是可以保障的,比她现在站在窗前,时时欲跳的状态,让人要放心不少。 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条件。 “第三,我们两个离婚!”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俏丽的容颜上,没有悲哀惋惜,没有眷恋不舍,流露出的是冰冷而残酷的笑意,就如同一个战士将刀子插入敌人的喉咙一样的痛快。 “你说什么?” 他的胸口仿佛又遭到了沉重的一击,就如同刚才的情形一样。他的拳头撰紧又松开,额角青色的筋脉在暴跳。 最令他感到不能接受的条件,原来留在了最后边。 他不否认,他们之间现在有问题,有矛盾,可是这一切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吧,如果双方努力,是可以挽救和解救婚姻的。但她却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在还没有努力的时候。便给他们的婚姻划上了休止符。 他再难以保持面上的平静,浓黑的剑眉痛苦地纠结到了一处,漂亮的薄唇被他给咬破,渗出鲜艳的血色。 “你现在情绪过激,等稍微平静些,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么?”他英俊明朗的脸瞬间就暗沉得仿佛雷雨前的天际。 他说话的口吻很淡,很轻,却让人感到里面浓郁的哀伤和悲凉。 钟睿瑶看着他,嘴边勾出冷漠的孤度,她不明白,这样的一份痛苦神色,陆淮宁是如何惟妙惟肖地演艺出来的。 现在,他想起来要谈这个问题了,在京都军区的时候,当薛构亮拿出那一份开除她军籍的通报公文的时候,他人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跟她谈谈这个问题呢。 他喜欢在暗处不露声色地行动。开除军籍的通报,从表面看是薛构亮的卑鄙手法,但是,如果没有他陆淮宁的默许和放行,薛构亮又岂能伎俩得逞。 出卖你的爱人,比杀死你的敌人,更令人无法饶恕。 从这点而言,他比梁宇更让人痛恨。梁宇是真小人,言谈举止,没有一个细节上不带着他的无耻和猥琐。这虽然令人可恶,但至少可以被人察觉和提防的。但是陆淮宁是个伪君子,风度偏偏,优雅深情,让人误以为真了,可当事情发展到了最后,他却骤然揭开面具,将她推下了深渊。 到了这么一步,他们之间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 她提出来婚姻,就是想接触这多余而无用的一份契约,每每想到他跟自己在法律层面上还保留着如此紧密的联系,就让她觉得如坐针毡一样。 这婚姻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对她来说是肉中之刺,继续留存下去又是何必? “我要跟你离婚,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再次咬牙询问。 “别的条件,纵有一千一万我全部都答应,但这个条件,你想让我点头,绝对不可能。”他眸光清冷,紧绷着脸,仿佛如今依在高窗之下,准备跳楼的人不是钟睿瑶,而是他一样。(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八章 拒绝相见 “不答应?”钟睿瑶唇角上翻涌出冷笑。 陆淮宁虚情假意的做派,差点令她信以为真了。 开除了她的军籍,再和她离婚,就能将钟睿瑶从他的生活中完美驱逐了,这不正是他,还有陆家人的完美算盘么。 现在陆淮宁果断否决,用意就是一个,他肯定以为提出离婚不过是自己的试探计谋而已。 如果他答应了离婚,自己会纵身跳下去,而他不答应离婚,自己就会误信他对自己还有感觉,说不定这么心中一软,为情所感,就从窗台上走下来,步入到他的怀抱中。 怎么可能。 她如今什么都是看破了。 无论以前陆淮宁对自己是真是假,现在大难临头,他所能考虑到的是他自己的羽翼,还有陆家的体统脸面,而钟睿瑶、还有这份婚姻,都是可以被拿出去牺牲的东西。 钟睿瑶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清眼前的一幕,假如她在事情最开始果断提出离婚,现在她跟陆淮宁早已经分开了,她的妈妈也不会到陆家登门谢罪,结果却搭进去一条性命了。 钟睿瑶抬腿一踹,就把窗户给踢了下去。 窗框“哗啦”一下子,从半空中飘摇而落,坠落都了地面上。 她回过头来,目光清冷而决然地看着他,如果他不同意,再掉下去的,就是她这个人了。 “你活是我陆淮宁的人,死是我陆淮宁的鬼,跟我分开万万不能。”他用手轻轻地抚了下身上的军装,脸上却忽然露出来邪魅的笑容。 突然间,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样东西。 是精神科医生的那帮麻醉枪。 她秀眉一挑,薄怒涌出眸间,原来,他刚才是一直在用对话拖延时间,偷偷地将医生掉在麻醉枪给重新拾起来。 再次上了他的当,究竟是他太狡猾,还是自己太愚蠢。 她身子扭动,准备从窗子中跃出去,但是他手中的枪更快,一发叩击出来正中她的脖颈。 她瞬间感到了头晕目眩,双腿发软,身形摇晃。 眼前是百米的高空,只要稍微挪动半步,就可以自由地坠落下去。 可是,在她来不及挪动脚步的时候,就感到身后一双臂膀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给拥入到了怀中。 抬眸一看,是他大惊过后,忐忑张皇的眼神,那英俊如斯的面容上,写着痛惜和庆幸。 在此时,接到了报警电话的警察已经来到了军医院中,他们那颜色醒目的制服落到了她的眼底,瞬间惊醒了她。 不能,不能再让他给欺骗了。这些都是做戏,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沈曼连哭带跑地朝着警察这边冲了过去,对着警察说:“伤人的凶手,就在那边,你们快逮捕了她!” 能被警察带走,这比落在精神病院的待遇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也许沈曼以为是给了钟睿瑶一个惩罚,却不知道,这正是带给她一线生机。 “不用这个了,我不会反抗的。”钟睿瑶看着明晃晃的手铐,对警察淡淡说。 在警察愕然目光中,她转身迈步主动地坐上了警车。 陆淮宁本想上前去,但是陆青山虎躯一横,挡在了儿子的跟前。 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从家庭丑闻变成了社会性的丑闻,他已经受够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是他亲手来料理。 警车鸣笛呼啸远去,沈曼因为脸上的伤情,直接入住到了医院的外科病房,医生为她进行了面部创口的紧急处理跟缝合。 趁着陆青山忙着沈曼这边的事情,陆淮宁悄然抽身,离开医院,风驰电掣地开着车子,赶到了京都市警察局。 “我要见钟睿瑶。”他见到高劲的时候,急不可待地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但是,她已经向警方提出来要求,坚决不同你见面的。” 在最初听到案情的时候,高劲还以为是遇到了同名同姓的人,可是当他亲眼见到钟睿瑶后,才确认,果然是陆家发生了大事。 钟睿瑶对警方的询问调查十分配合,所有事情经过如实告知,没有半点隐瞒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劲苦笑着,照目前的情景来看,判钟睿瑶一个故意伤人罪,问题不大。 他虽然是公安局长,跟陆淮宁又是多年的老友,但是在事实和法律面前,他有心同情,却也是爱莫能助。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目前情况下,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他看着陆淮宁苍白的一张脸,感觉此刻无论说什么,也无法安抚这位老友。 “如果你确实想帮她,就找个优秀的律师过来吧。”最后,高劲考虑了一下,向着陆淮宁提出来建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情真的发生到了陆淮宁头上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慌乱了。如今钟睿瑶的情绪也十分差,如果自己同她见面,又会刺激到她神经,算了,见面的事情就放到以后再说吧。 找位律师来,这个建议十分靠谱。 陆淮宁打电话给了自己那两位金牌律师兼损友,“把钟睿瑶给保释出来,钱不是问题。” “这事情很有难度的,按照法律程序来说……”这两位金牌律师在电话另一端,苦笑不已,陆大少不缺钱,也不缺脾气,但他在军事方面是个行家里手,在法律这块儿了解的东西,显然不那么专业了。 但是陆淮宁没有空闲,在这里听他们两个人给自己开普法课程。 “马上滚到京都市公安局来,给我办事,法律程序如何,那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我现在要的结果就是,把钟睿瑶给保释出来。”说毕陆淮宁挂上了电话。 行了,这里的事情,有高劲在,还有那两位不靠谱、不着调的金牌律师在,应该没有大问题了。钟睿瑶既然抗拒同自己见面对话,那也就由着她来吧。 眼下,陆淮宁想着要去处理另外一件事情,钟睿瑶一直在强调说,军部给她下的处分通报,不是警告,而是开除军籍的惩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他心中深怀不满。 陆淮宁对此很是奇怪,那张通报他明明确认过了,为什么到了最后结果却不一致呢。 陆淮宁现在要去找到薛构亮,把事情给问个清楚,那份开除钟睿瑶军籍的通报到底个什么鬼。(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九章 触犯了军中大忌 薛构亮这些天就跟一只藏头乌龟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已经跟下属吩咐过了,无论是电话,还是见面的预约,只要是陆淮宁的信息,就一律屏蔽过去,当成没有这个人就可以了。 乌龟看起来不起眼,在男人头上冠上这样的名号,带着侮辱性的意味,但是对薛构亮来说,把头尾都缩到了硬壳中,刀砍不动,火烧不着,可以确保自己的性命安全,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他甚至开始洋洋得意了,他开除了钟睿瑶的军籍,转眼这么多天过去了,除了那一通他没有接听的电话之外,陆淮宁竟然再没有找他的麻烦,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说,钟睿瑶和陆淮宁认怂了。 敲门声响起,尽管很轻,但还是让薛构亮感到心头一跳。 “谁?” “长官,是我……”门外的声音轻微而怯懦,拖着颤抖的尾音。 是他手下的勤务兵。 薛构亮的心情转瞬轻松了,这个家伙平时敲门,通报一声就进来了,今天还搞得这么虚弱,好像是没有吃饱饭的受气包一样。 他起身,打开了反锁的门。 “咣当”一声,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就被人大力地给撞开了。 薛构亮不由得一怔,是心里奇怪,自己的勤务兵今天是吃力熊心豹子胆了,进长官的办公室居然敢如此的张狂。 再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给吓得魂飞魄散,从门外闪身而入的人却是陆淮宁。 “你到我这里干什么?”薛构亮第一反应就是想跑,但是门却被陆淮宁封堵着,他没处可躲。 他眼光一瞥,却瞧见自己的勤务兵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原来,是陆淮宁挟持着他过来敲门,以便诱骗薛构亮开门,这就难怪刚才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那么样地颤抖了。 “钟睿瑶为什么会被开除军籍,你当初找我了的时候,不是说军部给她的是警告处分么?”陆淮宁将身后门猛地关上,用手反锁上了。 随着门锁一响,薛构亮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现在屋子中就他跟陆淮宁两个人,他的人身安全根本没有保障啊。 “是钟睿瑶自己表示,她引起的事情对军区造成的影响太坏了,无颜留在军区面对领导和战友了,所以,提出来想要脱离军籍的。”薛构亮手忙脚乱地从抽屉中翻出来那份钟睿瑶按下了手印的开除通报。 这就仿佛是他的救命符一样,既然钟睿瑶已经按下了手印,那么任何结果都由钟睿瑶自己来负担,同他是毫无关系的了。 “你擅自改变对她的通报处罚,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陆淮宁手中拿着那个处分通报,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事情是薛构亮在偷梁换柱,而自己却背上了跟他共谋的黑锅,被钟睿瑶所憎恨。 钟睿瑶以为他是背叛和抛弃了自己,才对他产生那么强烈的敌意,她却不知道,他也是欺瞒而在懵懂中被拉下水的一个。 “我是在遵从她个人的意愿啊,她自己不想继续留在军区了……都已经是按了手印的……” 钟睿瑶既然不在场,薛构亮就是厚着一张脸,把什么责任都往她身上去栽。反正开除军籍这个文件已经生效了,就是诱人来找后账,也改变不了既定结果了。 陆淮宁一把将这个通报文件给撕成了碎片,朝着薛构亮的脸上一摔。 “啊,你竟然敢……” 薛构亮还想着要指责陆淮宁破坏公文的罪过,但是他话还没有等着出口呢,陆淮宁这边的拳头已经挥到了眼前,结结实实地给了薛构亮一个迎面拳。 薛构亮的身体高高飞起来,砸到了办公桌上,硬生生地将一张实木桌子给砸他了。 “救命……”他刚一张口,鲜血就从牙缝中流了出来。他虽然是军人出身,但是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么沉重的攻击,这一下几乎就已经是全身半瘫了。 陆淮宁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打算给他留下任何辩解的空隙。 他抓起薛构亮的衣领,像拖一只死狗一样地把他给抓出来房间。让他到钟睿瑶的面前去说吧,这样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他身上的不白之冤,得以洗清,两人之间的误会,就此化解。 陆淮宁拖着薛构亮才出了门,就看到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 徐明渠带着三十多个军警,严阵以列地守在外面。而在徐明渠身边站着的,就是刚刚逃出去的薛构亮的勤务兵。 不管薛构亮为人是如何的恶劣,但他的身份和级别摆在这里,陆淮宁动手打他,是以下犯上,触犯了军中大忌。 “陆淮宁,你把人放开。”徐明渠以往都跟陆淮宁套近乎,只用淮宁两字称呼,以示亲昵,但是今天他厉声地直呼其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我的事,你少关。”别说眼前是面对着这么多的人,就是面对着这么多头狼,他也完全不会在意。他肯定可以闯过去,他也必须闯过去,只要把薛构亮往钟睿瑶面前一推,什么事情都不言自明了。 “这里是京都军区,有组织,有领导,不管薛构亮犯了什么错误,你都不能滥用私刑。”徐明渠自己就曾经被陆淮宁打过,他喜欢的女人被陆淮宁给抢了,他的特种兵大队长的位置被陆淮宁给夺了。 既生瑜,何生亮,他徐明渠也是军区中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偏偏遇到了陆淮宁后,就这么不堪一击,全面溃退。从情场到事业场中,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坚守得住。 “组织?”陆淮宁垂下眸子,鄙夷地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满脸血污的薛构亮,这个货不就是大打着军部的旗号,而暗中行着个人私心的目的么。 要不是他陆淮宁对组织怀有信任之心,又怎么会点头同意让薛构亮进到他的办公室中,给钟睿瑶宣读什么处分通报呢。 现在他同钟睿瑶关系恶劣到了如此地步,不禁令他痛心疾首。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足够了,他不想着还犯第二次错误。因此,陆淮宁根本不在乎徐明渠的话,依然态度强硬,准备闯出去。 “淮宁,你也带兵领队的人,应该明白遵守军纪这四个字,对每一个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话音一落,威严高贵的军区司令从人群后面闪身出来,“薛构亮犯下了错误,他会自食其果的,可这绝对不是你动手打人的理由。” 一身严整的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司令官气质尊贵,面容沉静但又隐含着凌厉。 陆淮宁看着军区司令,沉吟片刻,一撒手,将薛构亮给丢到了一边儿去。(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章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军区司令是个城府而深沉的人。平日里,薛构亮的那些小把戏,小伎俩,其实都一一映入到了他的眼中,但是司令官本着以静制动,不打草惊蛇的原则,对薛构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过问。 但是这次,薛构亮竟然敢不经过集体讨论,便擅自将一个警告变成了开除军籍这样重大处分,把一个优秀的特种兵战士驱赶出队伍,他这是触犯到了军纪的底限了。 司令官抓到了真凭实据,便当机立断,将薛构亮的职务给一撸到底,从司令机要秘书的重职给撤了下来,转岗成了京都军区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名基层士兵。 这样杀伐果断的决定,令广大指战员都纷纷拍手称快,薛构亮狐假虎威、盛气凌人的官僚做派,早就引发了众人的不满。因此,司令官的处罚结果,获得了群众的一致拥护。 薛构亮是机关算尽太聪明,算到了他自己的头上,他才将钟睿瑶给开除军籍没有几天的功夫,自己就遭到了报应。 同时,司令官签署了最新的军区公告,撤销了薛构亮那份私自篡改的处分通报,恢复钟睿瑶同志的军籍和职务。 这样的喜讯传来,对陆淮宁而言,真是比他当初被批准入伍的时候更为开心。 这一下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钟睿瑶的军籍被恢复了,自己跟她之间的误会也可以开解了。 陆淮宁巴不得能够马上就来到钟睿瑶的身边,向她传达这个好消息。但是,他现在却不能实现这样的想法。 军区司令铁面无情,处罚公正,薛构亮因为他所犯下的错误而受到了惩戒,同时,陆淮宁也因为殴打上级,滥用暴力的行为而被通报批评并处以十五天的禁闭处理。 好事多磨,好饭不怕晚,等着自己出去之后,跟钟睿瑶见面的时候,把消息向她一说,两人和好如初,什么事情都不耽误。 现在想来,自己那两个金牌律师的损友,应该已经把钟睿瑶给从警局中保释出来了。她刚刚丧母,心情悲痛而低落,应该给她一个单独疗伤和修复的时间,等到她身心恢复一些,自己再出去之后跟她相见,一切水到渠成。 抱着这样的念头安慰自己,陆淮宁才能够在斗大的禁闭室中耐下心性,忍受了十五天的禁闭。 而这期间,陆家只有陆奶奶来探望过他,而陆青山并没有露面。因为陆青山对儿子很是失望,钟睿瑶在他的眼中都已经成了丧心病狂的恶毒女人了,可是儿子却还痴迷留恋,不肯放手,这令陆青山大为光火。 十五年的禁闭期,终于熬到了尽头。当陆淮宁被军警从禁闭室中给释放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如同是在五指山下被压了整整五百年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挣脱了牢笼,重获自由之身。 他走了出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先回家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去见钟睿瑶。 可是当他来到外面,看到了等候在外面迎接自己的那几个人时,不由得愣住了。 陆奶奶、高劲、还有那他那两个金牌律师,嘴巴超贱的损友。 人来的不少,可是此刻在他们脸上显露出的神态却是异样的,不是兴高采烈,不是欢心期待,而是惭愧纠结的神情。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是不是感到我被关了十五天禁闭,时间有点太短了,要被关上个一百五十天,你们才算是开心?”陆淮宁情绪大好,对着他们淡然微笑。 “今晚你们想去哪里嗨皮泡妞都可以,结算账单挂到我的名下。”陆淮宁不是喜好声色犬马的人,但他这个两个损友却是自命风流,淫荡多情的种子,真幸亏他们两个当年埋首苦读,混到律师证,还算是过上了正经而体面的生活,要不然,只怕会成为新一代的花花公子了。 他伸手跟奶奶要车钥匙,准备开车去找钟睿瑶。 “你还是别去了。”一向是乐观坚强,能打能斗的陆奶奶此刻却显出了颓废沮丧的神色。 “为什么?”他心中一惊,奶奶历来跟钟睿瑶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鼎力支持他跟她的婚姻大事,如今,怎么会态度大变呢。 “钟睿瑶已经走了。” “去了哪里?”走没有关系,他把她找的回来就是了。 “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不知道。”陆奶奶长叹了一声,“她刻意要走,谁又能够拦得住?” 陆淮宁以为奶奶是在跟自己开恶作剧的玩笑,说不定,下一秒钟睿瑶就会从什么不知名的角落中跳出来,鲜活动人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讲述这么多天来的心境历程。 可是,现在看起来奶奶脸上的凄然和哀伤的神情表明,这绝对不是个玩笑。 怎么会是这样的,他不是已经把事情都给安排好了,让高劲、让他的律师朋友全力营救钟睿瑶,他们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啊。怎么会把一个大活人给弄丢了呢。 “按照你说得话,我们去保释了啊。但是嫂子一看到我们,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些都是你安排的东西,所以拒绝跟我们再次见面。”律师能耐再大,这当事人不配合,也是无计可施啊。总不能说,他们两人带着几千万的现金,丢到警察局当保释金,然后端着ak47把钟睿瑶从里面给劫持出来吧。 听到这里,陆淮宁就更奇怪了,如果说钟睿瑶拒绝保释的话,她就应该是好端端地呆在警察局里面,又怎么会无缘无敌失踪呢。 想到此处,他转过头来,将饱含疑惑与责备的目光投向到了高劲的身上。 高劲也是无奈,钟睿瑶拒绝律师的保释,是因为这两个人是陆淮宁安排来的,但是并不意味着她拒绝别人派来的律师,对她的保释活动。她被保释出来了,公安局也没有理由继续扣人不放啊。 “别人是谁?”钟家就剩下了孤儿寡母的两个人相依为命,如今钟妈妈去世了,只剩下钟睿瑶一个人,别人同她都无亲无故的,谁还能出手帮她聘请律师? “好像……听说是穆朗皓……”高劲吞吞吐吐地答复。 陆淮宁的身子一晃,好像是被人给一拳打到了胸膛上一样。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头,从上到下,通体冰冷。 “不行,我有话跟她说。”他胡乱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钟睿瑶的电话号码。 她的军籍被恢复了,那份处罚通报的真相也已经被查明了,管他毫无关系,都是薛构亮这个混蛋一手而为的。 把话说清楚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就可以消除了,她就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来了,不是么?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手中的电话倾翻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的,而陆淮宁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一章 请给我来一杯八二年的雪碧,压压惊 五年之后,在某航空公司一架飞往京都市的国际航班中。 飞机如同一只银色的大鸟,平稳地在云端穿梭,滑翔。虽然机窗外的风景令人着迷,但是因为航程太过漫长了,所以机舱内的大部分旅客们无法抵抗时差综合症带来的疲乏感,已经是昏昏而睡了。 在机舱的头等坐席上,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分外受人瞩目。 尽管头等舱中设施豪华优雅,将坐席伸展开后,就是一张两米长可供人平躺的软垫睡床,但这个两个人却没有利用这样一个绝佳条件,享受下万米高空中的婴儿般的睡眠,而是一人手里捧着一本书,在认真地进行阅读。 大的男人侧脸线条十分俊美,好像是天神所雕刻出来的一件工艺品,棱角分明,五官唯美,一双乌黑的眸子间散发着高贵慵懒的气息。 他身高腿长,体型是完美的黄金比例,性感迷人,绝对可以说是个男女通杀的妖孽级人物。 而坐在他身边的这个小男人,看年龄不过四五岁的样子,黑发干净,皮肤仿佛是鲜嫩的水豆腐一样,又白又滑,还泛着一层柔和的嫩粉色,让人忍不住就想上去亲一口。 按照道理来说,他不算是个男人,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但是,在这个孩子的稚嫩水灵的小脸上,却有着一双深邃乌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睫毛浓密,如同蝶翼一样地弯曲翻卷,在他的眸间透露着与这个年纪并不相符的成熟和持重,如同一个成年人一样。 他倚靠在舒适的软垫子上,手中摊开厚厚的一本大书,正在专心致志地研读着。 这个两个男人看起来,既不像是兄弟,又不像是父子,但坐到一处却亲密共融,让人颇感奇怪。 “先生,请问您是要咖啡还是橙汁?” 一位美丽动人的空乘小姐端着托盘,来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边,低着头柔声地询问着大男人。 “谢谢,我不需要。”大男人合上了书,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已经是空姐第八次来询问他是不是需要饮料了。 他看上去,就给人以那么饥渴的印象? “请问……”漂亮的空姐涨红着一张脸,眼底中现出了羞涩,“您是不是穆朗皓先生?” 穆朗皓的眼睛中,顿时闪现出了兴奋奇异的光芒,自己离开了国内演艺界这么长的时间,本以为早就被后辈新人给拍死到沙滩上,不想,还没有等到双脚落地,就已经被人家给认了出来。 是金子,终归要发光的。无论自己如何地低调掩饰,他那份明星气质,就是侧露四溢,魅力慢慢。 “需要我的签名么?”他轻一勾唇,脸上流光溢彩,绝美无比,颠倒众生。 “好啊,好啊。”空乘喜不自禁,连声答应,将自己的白色的围裙递到了穆朗皓的眼前。 后者拿着水性笔,带着一股隐隐地自豪感,潇洒挥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太感谢了。”空乘欢乐得如同一只百灵鸟,忍不住拍起了巴掌。 穆朗皓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坐在自己身边的小男人,得意地说:“钟巡舰,你看见没有,叔叔我从来不吹牛的,当年我真的是个大明星。” 每次当他在钟睿瑶跟钟巡舰这对母子面前提起自己的峥嵘岁月,辉煌时代,总会被他们两个奚落和嘲笑。 而现在,粉丝摆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看他还能有什么话说。 钟巡舰无奈地叹息,将自己手中的书给扣合上。 这个时候,空乘小姐才注意到,原来钟巡舰所看的书竟然是《三十六计与现代战争》。啊,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看这么有深度的书籍,空乘小姐在心中暗赞。同时,她转目看了下穆朗皓手中的书,原来是一本《追妻三十六计》。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所看的书却是相映成趣。 她忍不住抿着嘴巴轻轻地偷笑。 “小胖叔叔,我觉得你很幼稚。”钟巡舰转过头来,语调深沉地对穆朗皓说,此刻,他语气中的成熟和老练感,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错觉,此刻,他才是个成年人,而穆朗皓才是个小孩子。 “我怎么幼稚了?另外,你能不能别喊我小胖叔叔。”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都怪钟睿瑶,成天喊他小胖长,小胖短的,这才导致了钟巡舰也跟着喊他小胖叔叔。 如果私下喊,他多少都认了。今天当着他粉丝的面,还这么喊他,这不是砸他的招牌么? “不是的,穆先生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您的粉丝,我妈妈才是您的粉丝,您主演的那些经典老剧目她一部不拉差地都看过,我今天索要签名,也是为了拿回家去,给她一份惊喜。” 空乘小姐连忙解释。 哎呦,穆朗皓呆坐在那里,半天没有缓回神。 经典老剧目?妈妈才是粉丝? 他看着空乘小姐娇美的笑颜,感到自己的心从万米高空中掉下来,碎裂成了无数片。 “请给我来一杯八二年的雪碧,压压惊。”穆朗皓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血槽都清空了。 “小胖叔叔,时间是把杀猪刀,一刀又一刀,刀刀催人老。多少俊男靓女都逃不过时间的摧残,又何况是你这样的容貌平平?”钟巡舰凝望着穆朗皓,语重心长地说。 什么容貌平平?穆朗皓差点就要把血给吐出来了,当年他是帅遍天下无敌手,令多少少男少女疯癫成痴,怎么到了钟巡舰的嘴里就被说得如此不堪呢? “体胖勤跑步,人丑多读书。两者都不为,坐等变成猪。”钟巡舰用淡漠而鄙夷地目光扫了一眼穆朗皓那本《追妻三十六计》,虽然说里面都是肤浅而无聊的内容,但是毕竟看书就是比不看书要强一丢丢。 “钟睿瑶身上那么多的缺点,你不但一条都没有落下,还增添了毒舌的缺点,天啊,遗传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在穆朗皓的眼里,钟巡舰不是一个可爱无邪的小孩子,而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恶魔。 “穆小胖,你有种把话再给老娘重新说一遍。” 幽幽地,钟睿瑶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赫然从穆朗皓的背后响起。 穆朗皓顿时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升到了天灵骨,完了,钟睿瑶这个母老虎出动了。(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二章 匆匆五年 穆朗皓尴尬地咧着嘴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脖子如同是一个缺少了润滑油的轴承一样,在转动的时候,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嗨,美女,你好,美女,再见。” 穆朗皓转回头来,对着钟睿瑶飞快地说出来这句话,接着,就如同一只受惊的鸵鸟一样,用坐席上的软毛毯子将自己的头给遮盖起来。 这种顾头不顾尾的做法,当然只让他的心灵获得了安慰,而并没有起到任何的实质意义。 “刷”地一下子,毯子就被钟睿瑶伸手给扯开了。 “你去经济舱吧,这里不需要你了。”她大拇指一挑,示意穆朗皓离开。 穆朗皓只能叹息一声,灰溜溜地从坐席上站起身,走了出去。 钟睿瑶则是脱掉了鞋子,大大方方地躺到了上面来。 哎呀,不怪头等舱的票价比经济舱的票价翻了几倍,躺在这个柔软睡垫上的感觉,就是异常舒服。比起经济舱的硬坐席感觉要好多了。 她将身子偏来,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灿烂的阳光从飞机窗口中投射过来,将钟巡舰的轮廓勾画得异常清晰。 黑色的短发,深邃的眼眸,专注的神情,俊美清秀的五官……他虽然年幼,但就仿佛是一件老天赏赐的艺术品一样,面庞、气质、动作无一不是完美的。 从他的身上,钟睿瑶依稀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也可以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 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五年的时光转瞬而逝。 当初,她被穆朗皓雇佣的律师从京都市公安局给保释出来的那个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军籍被开,爱人背叛,母亲故去,婚姻破灭,她展眼望去,感觉到整个京都市的天空,就如同她的人生一样是阴冷而绝望的。 她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有种生无可恋的嫌恶之感。 她带着随身的几件衣服,用尽口袋中所有的余款,购买了一张飞往异国的机票。离开这个国度,彻底地抛弃过往,让自己在全新的国度中,有一个全新的未来。 但是,就在她候机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开始剧烈地呕吐。机场工作人员将她紧急地扶到了医务室中去。 医务室的大夫对她进行了检查后,面呈喜色地对她说:“恭喜你了,你要当母亲了。” 钟睿瑶当时如遭雷击,面对着眼前的情况,不知所措。 老天爷就这么喜欢拿她来开玩笑么,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身怀有孕的时候,最后的医学检查却是“子宫内未见妊娠”的结论。而现在,当她准备抛弃过往,从头开始的时候,却得到了这么一个说不出是让人欢喜还是让人流泪的消息。 她木然地从医务室走了出来,坐到了候机席位上。 机场窗外的蓝天白云之下,一架架银色的飞机起落繁忙。当她的耳边响起了提醒旅客检票的语音提示后,她瞬间明白过来。 上天这是给予了她一份厚重的馈赠,在失去母亲后,又为她的人生中增添了一位骨血相通的至亲。 她不该再抑郁纠结,而是应让那个坚强乐观,打不垮,压不倒的钟睿瑶活过来。 为了在天堂的父母,在肚子里的宝宝,她要快乐幸福,人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你不曾放弃努力,生活也就永远不会抛弃你。 因此,钟睿瑶只身孤影,托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带着肚腹中的小宝宝,踏上飞往异国的客机。 双脚踏在了异国的土地上,真切地生活在了这里,钟睿瑶才感觉到理想的丰满和现实的骨感之间,究竟存在着多么巨大的落差。 语言不通,严重的妊娠反应,窘迫的经济压力,几乎将她的身躯给压垮了。 随着她肚子越来越大,身体状况已经无法适应在武馆中继续当教练的工作了,因此,她被迫辞职,被雇主给赶了出来。 深夜异国街头,冰冷空荡,钟睿瑶一边托着行李茫然地在外游荡,一边用手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中带泪地为胎宝宝唱着歌谣。 就在她人生无援无助的时候,穆朗皓却从天而降,来到了她的身边。原来,这段时间,穆朗皓正在国外进行巡回演出,在结束了一场匆忙劳累的现场演唱会后,他刚好深夜时分从此经过,路遇到了钟睿瑶。 看着她凸起的肚子,憔悴的笑容,穆朗皓瞪着眼睛,惊讶不已。 想到了钟老师一家对自己的那份恩情,穆朗皓怎么也不能将身怀有孕,孤苦无依的钟睿瑶丢弃一旁,恍若未见。 于是,穆朗皓毅然决定,暂停自己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留在这里陪伴着钟睿瑶。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钟睿瑶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分娩阵痛之后,浑身虚汗,躺在床上将儿子给搂入到怀中的那个刹那,她突然明白了,母亲临终前,那番话的含义,在孩子降临人间的时刻,就是一个女人这一生最为幸福的时刻。 为了报答穆朗皓对她们母子的帮助,等到出来月子以后,钟睿瑶经过短暂的恢复以后,就开始全力投入到帮助穆朗皓开拓海外演艺的事业中了。 从经纪人,到助理、到保镖,她一个人担负起了多重的角色,让穆朗皓歌舞、影视等都在海外取得了良好的发展,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明星。 这次,是因为穆朗皓所参演的电视剧需要在国内取景,因此,他们一行三人才坐着飞机返回国内。 虽然穆朗皓根本不缺钱,就是自己包架专机回国,也毫无压力,但钟睿瑶本着节约的原则,建议穆朗皓跟普通旅客拼机回国。甚至自己都没舍得买商务舱的高价票,而是选择了经济舱,仅仅是让穆朗皓跟儿子坐到了商务舱。 没想到,这个穆朗皓居然敢趁着这个机会欺负她的宝贝儿子,这还了得? 儿子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果断把他给撵到经济舱,自己躺到儿子的身边。 “其实,小胖叔叔没有欺负我。”钟巡舰转过头来看着母亲,眼中带着远超越年龄的沉静成熟。 “一直都是我在欺负他的,哈哈哈哈。”可是转瞬之间,钟巡舰就暴露出来孩子的顽皮和可爱,一头滚进到母亲的怀抱中,母子二人嬉戏成了一团。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到钟睿瑶突然大喊了一声:“哎呦,好疼。”(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三章 成熟,够MAN的男人 “妈咪,你怎么了?”钟巡舰停下了欢乐的笑声,瞪着如那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母亲。 钟睿瑶呲牙咧嘴地翻身爬起来,从软铺位上抽出了一本书。 就是这个东西,把她的后背硌得生疼。 《追妻三十六计》?她看着书名眉头一皱,这个穆朗皓不务正业啊,有时间有精力,不去背台词看剧本,盯着这些小黄书,有什么用。 她把书给丢到了一边去。 “妈咪,小胖叔叔看这个,是想恶补知识,把你追到手里。”钟巡舰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水润透明。 这个古怪的小精灵,对什么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想瞒都瞒不住他。 钟睿瑶抬手在儿子的鼻头上一刮,低声笑着:“妈咪跑得快,不会被他给追到。” “小胖叔叔是个暖男,事业成功,相貌堂堂。”钟巡舰望着妈咪,说起这话来,就好像是一个专业的婚介工作者,在为客户评选相亲对象。 暖男?钟睿瑶抿着,笑看着儿子,真是不知道他从哪来学到这样俏皮的小词儿。 尽管才四岁,但是钟巡舰是个非常早熟的孩子,他不怎么喜欢看那些幼儿彩色绘图本,却对着军事历史、枪械构造、兵法战术有着超乎寻常的痴迷和执着,甚至举手投足间,也隐隐现着军人的风范。 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很是让人感到意外。 “你喜欢他?”钟睿瑶非常认真地问儿子。 这么多年来,穆朗皓对他们母子的情谊,钟睿瑶心知肚明。但在她心目中,只是将穆朗皓当成了哥哥和好朋友,感情始终不能达到男女之情的程度。 人的感情是易耗品,只够全心全意地投入一次,消耗尽了,就再不能补充。如今形形色色的男人,甚至像穆朗皓这么完美优秀的男人,在她身边不停穿梭,但是却都不能激发起她成家立业的那份心情,反而是时不时地触动了她心底的旧情伤。 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钟巡舰已经四岁了,按照教育学家的研究表明,在这个阶段爸爸正式开始走向前台,爸爸的影响力远远超过母亲。尤其对男孩子而言,爸爸的赞美、肯定和鼓励,会在他的人生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儿子今天跟她说出来这番话,也许表明,他是需要一个爸爸了。 从感情的角度来说,钟睿瑶已经是古井无波,对婚姻无所谓的态度了。而从为了下一代的角度来说,穆朗皓性格温柔,耐心友爱,视钟巡舰如同己出,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呢。 “但他不够成熟,不够man。”钟巡舰感觉到,有时候穆朗皓甚至还不如自己成熟呢。 与其说他像是自己的爸爸,更像是自己的哥哥。 让他当自己的老爹,开什么玩笑,他哪一次能够pk过自己? 看到儿子脸上出现了高贵自负的神态,钟睿瑶的心弦又再一次被触动了,他跟那个男人真的是太像了,不只是五官外貌,更是神态气韵,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抠出来的。 想当年,陆淮宁穿着一身军装,站立在队伍之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样子。 冷不丁,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陆淮宁这三个字。长久以来,为了避免自己情绪上的波动,她每每想起陆淮宁的时候,都会用那个男人的字眼来代替,而从来不会直接冒出他的名字来,仿佛这是一个压根不能触碰的禁忌。 “你这样的话被穆小胖知道了,他会生气的。”无论穆朗皓是个多么风情万种,多么帅气迷人的大明星,他在钟睿瑶母子面前始终不能翻身。一旦被提及,就是穆小胖和小胖叔叔这样充满揶揄的字眼儿。 “可这是事实啊。”钟巡舰无奈地摊手。 “在你心目中谁是够成熟,够man的男人?”莫非这个小家伙心中有了人选?钟睿瑶心中一动,倒是很想倾听到他的心声。 “妈咪,达到这样标准的男人……”钟巡舰郑重其事地说,“截至目前为止,我感觉也仅仅我一个人而已了。” 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蛋儿上,那臭屁自大的神情,让钟睿瑶感觉到,不把他搂到怀里来,好好地教训一番,恐怕他长大以后就是清高自恋,无法无天了。 她一把将儿子给扯了过来,双手在他的肋下不断地乱戳。钟巡舰扭动着身体,好像是一条大鲤鱼一样,哈哈大笑,张着小手用来抵挡妈妈的“攻击”。 这个一刻,他脸上的那种老练彻底消失不见了,他童颜绽开,在母亲面前流露出了一个四岁孩童本该的天真和单纯。 “你这够man?你这是够汗了。” 闹了半天过后,在钟巡舰的讨饶声中,钟睿瑶才停了手。望着儿子红扑扑苹果一样的小脸,小巧鼻头上晶莹的汗滴,她疼爱地伸手,为儿子擦拭了额角的汗水。 “各位旅客,飞机十分钟就要降落了。我们就要到达京都机场了。请您回到你的座位做好。把安全带系上。” 空乘小姐的声音从广播中传了出来,提醒各位旅客飞机即将降落了。 钟睿瑶将两张坐席恢复成了原状,跟儿子两个人并排坐好。 飞机窗外,透过白色的云朵,京都市如同一个巨大的沙盘呈现在了她的眼前。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她的心情激动而感伤。 久别故土,景物依旧,人已经全非了。 飞机落地,钟睿瑶拉着钟巡舰先走出了头等舱,站在飞机出口处等着穆朗皓从经济舱出来,同他们母子汇合,好三个人一起走。 可是,她转头朝经济舱的方向一望,却发现情况不对头。 穆朗皓的面容已经被人认了出来,经济舱中的旅客们此时都是热情高涨,将穆朗皓给层层拥堵住了。 “喂喂,哎呀,我跟你们说,我看到穆朗皓了……没有错,绝对是他……当然是活的了……” 很多人还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打电话向着自己的亲朋好友炫耀,或者拍照发朋友圈。 钟睿瑶眉头轻蹙,这可是麻烦了。(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四章 我越来越爱你了,该怎么办? 钟睿瑶将儿子重新给安置回到了头等舱的座位上,“在这里等着妈妈。”她用手一抚儿子的脑袋。 她本该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但是现在她没有办法,无力分身。因为她目前担任着穆朗皓的助理、经纪人、保镖、司机等多重职务,所以遇到眼下的情形,正是需要她出手救驾的时刻。 钟睿瑶不愧是练习过拳脚,又在特种兵营中摸爬滚打,经受过顶级军事训练的人,虽然身材苗条纤细,但瞬间爆发力却大得惊人。尽管此刻,挤在穆朗皓身前求签名,求合影的旅客不下几十号,将原本就狭窄的经济舱给塞得水泄不通,可钟睿瑶往里面一挤,就如同分水的一叶轻舟一样,将这些旅客给分到了左右,她顺势朝前迈出一步。 接着,她在往里一挤,又挪动了一步。 不过是一两分钟的而已,她就已经来到了穆朗皓的身边。 穆朗皓像一只沙丁鱼一样地被拥堵在最中间的位置,左右周围都是人,他几次脚下趔趄,差点就要失去平衡了。如果他真的跌倒在地,肯定要被眼前这些人给踩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在这样的时刻,他抬眼一看,正好看到钟睿瑶从外面挤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心中大喜,果然还是她奋不顾身前来营救自己,这果断是真爱无疑啊。 “真爱什么,我拿你是真的无奈了。”钟睿瑶瞥了穆朗皓一眼。 亏他还是个大男人,平日里自诩为八块腹肌,每天健身塑形呢。结果面对着这样的围追堵截,竟然是自顾不暇。还要靠着她左右推搪,才算是杀出来一条通路。 “赶紧跑啊。”下来飞机后,也不见得就是安全地带,那些机场的工作人员,或者是别的航班上走下来的旅客,一旦看到了穆朗皓的脸,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在国内消失已久,却在国际娱乐圈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大明星么。 于是,他们也自发地加入到了追星行列中。 现在,穆朗皓真的成了一个被“追”的星星了,他跟着钟睿瑶无论跑到哪里去,后面都跟着一大帮的人。 “我要……跑不动了。”穆朗皓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不禁撇嘴一叹,这就是用特殊技术包装出来的大明星,别看穆朗皓在银幕上可以挥动大剑,斩杀狂龙,而在实际生活中,却是这么的羸弱不堪。 钟睿瑶回头一看,后边追的人依然情绪饱满,精力旺盛。 如果是钟睿瑶自己,她倒没有什么顾忌的,陪着这些人多跑几圈都没有妨碍,就当是有人陪自己长跑训练了。可是,她是身在穆朗皓这边,心却一直悬在儿子那里呢。 不管钟巡舰如何的早熟、懂事,他毕竟是个年仅四岁的孩子,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太长的时间了,总是不安全的。 可是这边,如果她一旦离开了穆朗皓,恐怕他就能被身后热情洋溢的粉丝给生吞活剥了。 恰好此时,钟睿瑶用眼角往穆朗皓的身上一瞄,顿时有了主意。 她一伸手,一下子把他的衣领给抓了过来,用手“呲啦”一下子,穆朗皓那件华伦天奴的衬衫,就变成了几片碎布。 “啊,你想要干什么?”穆朗皓心中一惊,这钟睿瑶是不是发疯了,当众就敢脱他的衣服。 就算是她突然有了需求,是不是也该找个背人僻静的地方,就这样饥渴成了这个样子? “我呸!”钟睿瑶轻啐了他一口,接着双手又一用力,将他的裤腰带给解开,抽了出来。 穆朗皓十分狼狈,用手抓着自己的裤子,以防它在跑动中脱落下来,露出里的无限春光。 她闹够了没有?再搞下去,他就成了果奔了。 这下可好,他刚回到国内的第一天,就从一个大明星,变成了一个大脱星了。 钟睿瑶倒是没有理会穆朗皓对她的抗议,将手中的衬衫碎片,还有皮带都一并朝着追赶过来的人们抛了过去。 这些东西,也许在旁人看来都是无用的废旧物品,但是在这些热情的人们眼中,带着穆朗皓体味的衬衫,还有余温尚存的皮带可是被签名照片和写真影集更为珍贵的收藏品。 因此,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过来,忘记了去追赶穆朗皓了,而是纷纷出手,开始争夺眼前的东西了。 趁着这个空隙,钟睿瑶急忙保护着上身半裸,双手提裤的穆朗皓来到了机场出入口,把穆朗皓交给了安保人员,请求他们将穆朗皓给安置到一个恰当的地方。 而钟睿瑶则掉过头来,去而复返,朝着飞机的方向跑去。她要去接自己的儿子。 不过,当她跑到了那里一看,却愣住了。 有十多架飞机停靠机场上,从机身上的航空标志,到飞机的型号规格,跟刚才她所乘的飞机一模一样。 钟睿瑶傻眼了,她现在完全搞不清楚,儿子是在哪一辆飞机上了。 这要是依次搜索起来,两三个小时都无法搞定啊。 她怔楞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钟巡舰,你在哪里?”她用尽全力大声喊出来,希望儿子可以听到她的呼声,从飞机上跑出来。 她的声音很高,很大,传出了很远的距离。 在候机楼中,坐在休憩区中的陆淮宁身体不由得一凛,摆弄在指间的移动电话差点失手落地。 他剑眉轻蹙,英俊的眉宇间翻涌上来了复杂的神色。 这个声音,虽然很轻,很飘,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抵达了他的耳畔,但是每一个音调起伏都令他感到熟悉无比。 他又侧耳听了听,想要再次辨认,可惜那个女人的声音并没有再次响起。 他坚毅的薄唇勾起一个充满自嘲的弧度。自己这是又一次出现幻听了。 随便什么女人喊了一句,你都会把她的声音误认为是钟睿瑶的,对么? 陆淮宁,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死心塌地接受这个事情呢,她已经离开了,她不会回来,也不会出现在京都市了。 五年了,当漫长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而过,我却越来越爱你了,我该怎么办? 钟睿瑶,他默默地念出了她的名字。(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五章 他隐约看到了钟睿瑶的影子 电话铃声打断了陆淮宁的思绪。 他抬眼一看,果然是白薇薇的来电。 “喂,淮宁,你在哪里?我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可以见到思念的爱人了,即便沉静如白薇薇一样的女子,声音里含着迫不及待。 “在候机楼b座的休憩区。”他淡淡地说,慵懒的语气中是漫不经心。 在钟睿瑶离开后,陆淮宁一直过着如同苦行僧侣一样寂寞而单调的生活。他拼命地工作,把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家,甚至还把自己当成了一名普通战士,跟着属下们一起接受着那些高强度而又严酷的军事训练。 每天他都将自己的头脑塞得满满的,将身体累得精疲力尽,将生活布置得紧绷单调。因为他怕,只要自己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丝的空隙,对钟睿瑶的思念就会像是恶意骚扰短信一样无孔不入地扑袭而来。 那些年轻美丽的女人们,如同翩翩蝴蝶一样,飞到了他的眼前,倾尽姿态,展露风情,为的就是能够博得他的欢心,进而成为下一任的陆家大少奶奶。 可是,无论她们如何的美艳芳华,曼妙轻盈,在陆淮宁的那死气沉沉的心扉中,也无法激荡起丝毫的波澜。 倒是白薇薇以战友加好友的身份,时常陪着陆淮宁说话,给他宽慰和关切,自此成为了陆淮宁身边时常出现的唯一女性了。 陆青山也知道儿子这次情海触礁,受到的伤害极大,而自己还是当时力主驱赶钟睿瑶的恶人,儿子心里对自己的埋怨一定极大,只是如今不能完全表现出来。为了父子间不再失和争吵,因此,他把一切看到眼里,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直到一年前,白衍教授某次到陆家来登门拜访,跟着陆青山父子举杯共饮,席间乘着酒意,白衍提到了白薇薇归国数年,也有好多人为她介绍青年俊杰,可惜女儿心高气傲,拒绝相亲。 “淮宁,你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白衍半醉半醒间,双眼惺忪地问陆淮宁。生平第一次,为了女儿开口求人。 陆淮宁轻咬着嘴唇,眸子中风云集会,暗潮涌动。 他现在哪里有什么资格给别人机会啊,他如今就是一条可怜虫,还在期待着钟睿瑶能够去而复返,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夫妻之间可以破镜重圆。 “你等的时间够长了,我们陆家等你的时间也够长了,你奶奶都八十多岁了,你还想这让她老人家继续等多久?”自从钟睿瑶的事情发生过后,陆青山从来没有跟儿子提及过相关的话题,但是今天他也喝了不少的酒,舌头都有些发短了,因此说话显得毫无顾忌,“法律上说,正常失踪四年以上的人,可以申报死亡了。” 死亡这两个字,一下子刺进了陆淮宁的心中。 他猛然站起身来,转身就跑到了自己的卧房中,关上了门,好几天都没有出屋子,不跟任何人说话,不同任何人见面。 后来,还是陆奶奶抱着大无畏的精神敲开了孙子的房门,同他之间进行了一番长时间的密谈。这才让陆淮宁的生活轨迹,回到了比较正常的状态。 从那以后,陆淮宁虽然没有吐口,但是旁人,乃至白薇薇自己,都想当然地认为,她是陆淮宁的未婚妻了。 不管别人如何的议论,陆淮宁倒是不去辩驳,而是采取随波逐流,顺其自然的态度,也不主动示爱,也不断然拒绝,他跟白薇薇的关系似疏似近,若即若离,比友情过了一点,但比爱情却有少了一些。 即便如此,这样的关系能够维持下来,也已经令白薇薇深感幸运了。要知道,世界上能够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陆淮宁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钟睿瑶曾经拥有这样的荣耀,但是可惜,这个女人智商不够,已经被自己给整治出局了。 白薇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拥有这样的荣耀时,她既懂的如何去展示给人,又懂得如何来享受体味。 今天,她刚好开完了一个科研讨论会,乘着飞机返回京都市,因此借机打电话给陆淮宁,请他到机场来接自己。 “本来应该早点出去的,但是刚才好像是有个什么明星人物出现在了机场中,很多人都围在那里,结果就把我给耽误到现在了。抱歉啊。”越是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越要殷勤道歉,这样才能充分显示出一个女人的贤淑和谨慎。 “没事。”他的回答永远是这么公式化,礼貌齐备,却无法令她感受到里面有任何感情色彩。 陆淮宁挂上了电话,站起身来,到处走一走,活动下筋骨。 在机场候机厅,有商铺展销柜台,其中一个柜台中摆满了各种1:80的仿真军事器材模型,军用吉普、坦克、飞机、导弹发射架,甚至是航空母舰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陆淮宁本身就是军人,对着这些东西的兴趣自然不是一般。他双手负身后,站在柜台前凝望着这些展品。 一低头,却发现被这些东西吸引了目光的还不只是他一个人。 身边站着一个小人,圆圆的脸庞,白嫩水润的肌肤,黑色的短发,粉嘟嘟的小嘴巴,整个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看样子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但那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更让他感到可爱的地方在于,这个小家伙此时的动作也跟自己如出一辙,双手负身后,透过柜台前的玻璃,贪婪地看着这些展品。 此刻,陆淮宁感觉眼前的这个鲜灵生动的孩子,比那些冷冰冰的武器模型更为有趣,所以他干脆就转过了目光,观察着这个孩子。 “你没有看过帅哥么?”小孩子很是机敏,马上就意识到了陆淮宁在打量自己,因此不悦地抬起了眼眸。 当陆淮宁同孩子的眼神四目交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那清秀的轮廓,那闪耀的眸光,那倔强的唇线…… 从这张稚嫩的面庞上,他竟然隐约看到了钟睿瑶的影子!(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六章 父子初次相见 “你看什么,没有见过帅哥么?”妈妈不在自己的身边,而眼前却有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陌生男人一直在近处注视着自己,这多少令钟巡舰的心情惶恐,毕竟他才是个四岁的孩子而已。 他黑水晶一样的大眼睛中,透露着戒备和疏离的神情。 尽管如此,他要承认一点,目前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他却感受不出来有任何敌意或者恶意的存在。 男人穿着一件休闲的衬衫,深蓝的底色上,点缀着白色的小图案,衬托着他一身优雅随性,干净清爽的气质。 钟巡舰记得曾经某一天,穆朗皓拿着一本时装杂志特意跟他说,等着穆叔叔开过演唱会后,就去弄一件来犒赏他自己。 他当时低头在看一本关于二战的书,因此,并不没有太过于留意穆朗皓的话。但是今天,当他又看到了这个款式的衣服时候,此刻才回忆起来,这是国际限量特供版的衬衫,价格之昂贵,就连如穆朗皓这般的大明星也是要再三思量,舍不得轻易购买。 而眼前的陌生男人,正好穿着这样的一件衬衫,低调中张扬着奢华,简洁中蕴含着精致,他身材欣长挺拔,面容立体俊美,周身斯文儒雅之中,又隐隐透露出来冷峻刚劲的气质。 他看着钟巡舰的眼神清澈而温柔,收敛了锐利的锋芒,带着一丝饶有兴趣的感觉。 这样的目光,不但不令钟巡舰惶恐,反而令他感到十分的安全,甚至,还有一种钟巡舰说不清道不明亲切感,假如这个男人大张开双臂,蹲身下来迎接他,钟巡舰会有想要一头扎进他怀抱的冲动。 即便穆朗皓跟着他在一起生活了几年,钟巡舰对他都未曾生出如此的感觉来。当他想要拥抱钟巡舰的时候,多半会收到一个鄙夷不屑的眼神儿,附赠一句不咸不淡的毒舌语句。 这个男人是谁啊,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现在对他却倍感亲切,这个情况很反常啊。妈妈曾经说过,不要随便信任陌生人。 男人长得确实非常好看,完美的外形能够轻松地将穆朗皓给比下去,甚至可以说是比自己还要帅上几分。 钟巡舰伸出带着五个小坑的胖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儿,心中涌现了一丝不服气,比本宝宝还要帅?这没有道理啊。 天底下除了自己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老爸可以比自己稍微帅那么一丢丢之外,别的男人,统统不可以比自己帅。 陆淮宁凤眸流转,将钟巡舰的一举一动都收纳到了眼睛中。 看来这个孩子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而是很戒备的样子。此时看过去,孩子的神情举止就更像是钟睿瑶了。 他心中悸动,脱口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钟巡舰嘟着嘴巴,拒绝了陆淮宁的发问。他将目光转过来,投到了那些摆放模型的柜台中,再不多看陆淮宁。 妈妈曾经说过,陌生人主动过来搭讪,一律拒绝。 自己的问话被人一口回绝,这样的尴尬经历对陆淮宁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从来都是他怼人,几时被人怼过,即便是军区司令跟他说话都要礼让三分,而这个小不点却挺傲的样子。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自己今天又犯相思病了,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会感觉好像是钟睿瑶,看到这个小孩子,又感觉像是钟睿瑶。弄不好过一会儿看到有人牵着一只小狗经过,他甚至感觉连小狗都会像是钟睿瑶的。 自己在军队工作,成天只知道领着如狼似虎的汉子们训练或者出击作战,身上在不知不觉中就带着那么生冷的杀气,连搭讪的时候说话也带着一股硬邦邦的味道,孩子们是很敏感机灵的小东西,对自己表示出抗拒,这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今天陆淮宁也感到自己有些奇怪,平日,他看到别个小孩子,完全是无动于衷的态度,而今天他对眼前的小宝贝却是满心的欢喜,有种看不够的感觉。 他见小宝贝全神关注,眼光贪婪地落到了那些军车、飞机的模型上,就知道,这个小宝贝也是男孩子的心性,看到了枪炮车辆等金属闪亮的东西,就会舍不得转开眼睛。 他对着服务员一招手,甩出几张钞票,把一辆坦克车的模型给买了下来。 “送给你。”他蹲下身子,手掌中托着坦克车,递送到了钟巡舰的眼前。 他特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很轻柔,以减轻小家伙对自己的敌意和疏远。 陆淮宁明亮的双眸,就如同两块玉石,闪动着温润亲和的目光,漂亮的薄唇上噙着微微的笑意。 他的手掌中托着的坦克模型更是帅气十足,对钟巡舰产生了巨大的诱惑力。 钟巡舰忍不住朝这边迈了一步。 但,也仅仅就是这么一步而已,他马上又意识到了这里边有问题。 这样模式非常好看,但价格也非常昂贵,钟巡舰虽然非常喜欢,却从来没有跟钟睿瑶提出购买要求。 因为钟巡舰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明白自己的家庭跟别的小朋友不同。人家都有爸爸和妈妈,可是他身边只有妈妈跟穆朗皓叔叔。 他没有爸爸。 妈妈一个人赚钱养家,很是辛苦,尽管穆朗皓叔叔给她开出不菲的薪水,但是妈妈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钱,甚至在购买归国的飞机票时,她还推说自己不喜欢头等舱的软垫子,而是自己选择了经济舱,给买了头等舱的票给自己和穆朗皓叔叔坐。 钟巡航不否认自己喜欢眼前的这个坦克模型,但是他也非常清楚,这个东西的价格将近一千多块,不是个便宜东西。 “无功不受禄,东西我不要。”钟巡舰收住了脚步,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但是他的眼光却始终在坦克模型上流连不动。 陆淮宁当然一眼就看穿了孩子的心思,他说:“没有关系的,小车子很漂亮,叔叔送给你。” 他尽量用孩子喜欢的语言来说话,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谁料,他这样的说话,却让钟巡舰不高兴了。(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七章 天才宝贝 他看了陆淮宁一眼,脸上露出了极为失望的表情,原来这个男人长相很帅气,出手很阔绰,但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肤浅和贫乏。 没文化,真可怕。这是小车子么?这是一辆坦克车! 钟巡舰对此有强迫症,不能够忍受别人用极为外行的语言来谈论军事方面的东西。因为这正是他最为关注和喜欢的方面。 望着钟巡舰拧着眉头,皱着小脸儿,宛如一位很铁不成钢的老师一样在纠正自己的用词,陆淮宁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了。 一瞬间,他那郁闷的心情也随着变好,如同阴霾转晴朗的天气一样。 小家伙真是太有趣了。 他陆淮宁身为军官,还曾经主持了巡天战斗机这样的高端军事装备的研究开发工作,怎么会连坦克还是小车都分辨不清呢。 他本来是想着用孩子能够了解的,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进行沟通,结果,却被人家给教训一番。 “你严肃一点好不好,这是正经知识。”陆淮宁的开怀笑颜,让钟巡舰变得更为忧心忡忡,这个大人真是的,自己本来就不懂,自己给他纠正,他还不认真倾听。 “好好,我认真听。”陆淮宁忍着笑意,看着钟巡舰,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学生脸,恭敬地问:“关于这个你还知道些什么,给我讲得详细点呗。” “这是t16型号的坦克,是二战中的经典武器之一,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跟现代的坦克相比,就显得工艺粗糙了。”谈到了军事方面的东西,钟巡舰就没有了刚才高冷寡言的样子,而是变得滔滔不绝,一看在这方面就是颇为精通的样子。 听到了钟巡舰的这番话,陆淮宁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刚才他一直把钟巡舰当成了一个孩子,现在听到他的话,就感觉眼前站着一个军事专家。 一个四岁的孩子,能认识这是坦克,并不算稀奇事。 但是能够准确地指出这是t16型号,即便是个军校初等生,也达不到如此的水准啊。 “那现代的坦克什么样子?”陆淮宁眸中闪动着诧异,故意发问,想更进一步了解这个孩子。 看到陆淮宁的讶然万分的表情,钟巡舰颇感到一丝的得意,不露出点真功底出来,还未必能够镇得住场子呢。那么多的军事典籍,他可不是装样子随便翻翻而已的,每个图片,每段文字,他都可以如数家珍地讲述出来。 幸亏他头脑伶俐,过目不忘,否则的话,又岂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些东西给记忆下来。 不过在平日里,钟睿瑶一直反对儿子看这些过于成人化的军事书籍,更希望他能够阅读适龄孩子的幼儿画报,而穆朗皓对武器弹药、战役部队之类的东西又不敢兴趣,所以钟巡舰可以说是空有满腹的才华,却没有地方施展,也没有人愿意倾听。 如今,正好陆淮宁的发问,一下子勾得钟巡舰兴起,他的小嘴巴就如同开了闸一样,巴拉巴拉地说:“神豹战车,你知道么?配上55倍口径的滑膛炮,精度极高,为目前杀伤半径最大的坦克,真是酷毙了!” 神豹战车是德国开放出的最新款坦克,只有专业的军事研究人士才能够将它的武器配置给说得如此清晰准确。 到了这个时候,陆淮宁感觉,用聪明这两个字来形容眼前的孩子,已经不够用了,应该用天才加冠到他的身上还差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是谁?”陆淮宁一把拉住了钟巡舰的胳膊,想要知道这个孩子的出身来历。 孩子不过四、五岁而已,能够对军事问题如此的了解详细,肯定脱离不开他的家庭氛围和背景,说不定他的爸爸就是军中一员呢。 但是,陆淮宁却没有想到,他的问题严重地挫伤了钟巡舰的心。 因为,他跟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的面,也不知道爸爸的姓名。他的生活中,只有妈妈的存在。 只见钟巡舰原本兴奋红润的小脸,一下子就拉长变冷了,恢复了他最开始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骄傲是神态。 他将胳膊往外一甩,挣开了陆淮宁的胳膊。 “我不认识你,我不告诉你。”他仰起小脸儿,神情清冷地说。 陆淮宁一看,就知道完了,自己好容易才跟这个小朋友拉近了一点点的距离,转瞬间就化成乌有。自己对待小孩子没有任何的经验,也不知道哪句该说,哪句该讲,然后稀里糊涂地就把他给得罪了。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陆淮宁低下头来,沉吟了片刻,头脑中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个小朋友不是喜欢军事装备么,他就应该投其所好,拿硬头货出来,肯定可以让小朋友开心的。 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也不记仇,他就又能跟自己好了。 他的手习惯性的伸到腰后面,想把身上的配枪给展示出来,结果,举手一摸,空荡荡的。 他这才想起来了,今天是穿着便装到机场接人的,身上自然不能佩戴武器的。 看着钟巡舰扭着小屁股,准备离开自己,到另一边儿去,陆淮宁心里就开始发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非常喜欢这个小孩子,从第一眼开始,就被他的可爱给深深吸引住了。 见他转身就不理会自己了,他的心头就涌上了失落之感。 他现在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就是手机和钱包了,早知道这样的话,他把家里那些军品拿过来几件,何愁不会俘获小宝贝的心呢。 陆淮宁不禁扼腕叹息。 没想到,他这么无意识的一个动作,却立刻让他找到了身上所带的一个好物件。 “你看看这个,你喜不喜欢?”他几个大步就抢先来到了钟巡舰的身前,抬手撸起袖子。 钟巡舰的目光一接触到陆淮宁说展露出来的东西,顿时眼中熠熠生辉,嘴巴微微大张,显得惊喜万分。 这下他没有能够再保持住矜持,一下子就扑到了陆淮宁的身边。(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八章 彼此成了朋友 陆淮宁所亮出来的东西是他的手表。 这块手表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手表,可以说是一块无价的纪念珍品,它的设计者正是陆淮宁本人。 经过数年的潜心设计、开发、试飞之后,经过军委批准,巡天战斗机已经进入到了批量化生产的阶段,投入到了实际使用当中。 为了纪念这样的一个时刻,陆淮宁就亲自设计了一款手表,作为礼物馈赠给设计组的每一个人,以感谢他们在开发中的付出。 这款手表不同于普通手表圆形或正方形的外壳,而是以航母的形状为整个表盘,在蓝水晶为背景的下,正中是一个用白银塑造成的巡天战斗机的立体模型,这是一比一千五的高仿简缩版,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正在不断地旋转。 这象征着巡天飞机在航母上起飞,掠上云霄的那个场景。不但体现出了飞机的外部细节,更是将它身上那种军人一般的英勇无畏的锋芒与气场全部展现出来。 这不但是一块手表,更是一件艺术品,足令任何一个军事爱好迷为止疯狂尖叫的好东西。 据说黑市上已经有人开出了七位数的价格,但是仍然一表难求,奇货可居。 陆淮宁将这个秘密武器给亮了出来,果然就吸引住了钟巡舰的注意力。 什么陌生人不能接近,什么保持警惕心,在这一刻,都已经统统被那块手表所发散出的光芒给驱走了。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不断地抚摸着手表,喃喃地说:“太好看了。” 虽然世界上有无数的军械设备,但是,如果让钟巡舰排出心目中的第一,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巡天战斗机。 因为,他知道,这是当今世界上最新型、最先进的战斗机,性能卓越,战斗力凶悍,可以说是制空霸主。更重要的,这是自己的祖国所开发设计出的军械装备,如果要选,当然会倾向自己的国家了。 虽然说钟巡舰从出生就在海外,从来没有踏足到过这片属于他的国度上,但是他天生就对这片土地有着热爱和向往。 这款手表可以说是实现了钟巡舰心目中的一种理想组合,巡天战斗机搭配了航空母舰,这无敌世界,称霸全球的节奏啊。 他用小手朝着空中一比,摆出一个起飞指令的动作,同时嘴里模仿着马达发动的声音:“嘟嘟嘟……巡天战斗机,起飞!” 陆淮宁笑了,果然是个小孩子,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将前边的那些恩恩怨怨都给摒弃了。 他从腕子上将手表给卸了下来,递到了钟巡舰的手中:“这个送给你。” 钟巡舰稍微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抵抗过自己心中的意愿,伸手把这块表给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谢谢叔叔。”他对着陆淮宁弯腰鞠躬,很有礼貌。 他看着这块手表,兴高采烈的小脸儿上泛着红润,仿佛一个新鲜的苹果。 “巡天战斗机跟航母在一起,这样就是天下无敌了,想打谁,就打谁。”航空母舰霸制海域,巡天战斗机藐视长空,这个天下还有什么不能征服的地方呢。 真是所向披靡,指到哪里,就打平到哪里。 他用小手向四周点指,嘴里发出了炸弹掉落和起爆的声音,仿佛他现在正置身在飞机驾驶舱中,驾驶飞机,执行轰炸任务。 陆淮宁微微一摇头,刚才还真是没看出来,小宝贝原来还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 “你以为有了航母就是天下无敌么?”他剑眉一挑,眉目中流露出了质疑的神情。 “当然啊。”钟巡舰不由得一愣,航母那么巨大,海中的霸主,没有可以约束它的行动。 “航母吃水深度三十米到五十米,在浅海之上,很容易搁浅或者触击礁石的。”陆淮宁说。 “啊,原来还会这样?”钟巡舰十分意外,这话颠覆了他对航母的认识,他原本以为这样的大家伙是无可制衡的呢。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天底下没有任何一样武器是无往不利的,我们是用强悍的武器守卫和平,而不是挑起战争。”陆淮宁意味深长地说,此刻他是严肃郑重的口吻,如同是在对一个大人讲话一样。 这样的话,钟巡舰是闻所未闻的,虽然他也在书中读过这句话,但只是囫囵吞枣而已,不能真正地理解字句中意义,而现在当陆淮宁这番话说出之后,他发现自己面前仿佛敞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叔叔,你是干什么的?”他眼睛眨巴眨巴,发觉面前的这个叔叔也许跟自己想的不大一样,他不止是衣着奢华而已,还很有底蕴和才学。他刚才跟自己那么样的说话,好像只是为了在试探自己。 此刻,他再好好看了下陆淮宁,这个叔叔长相俊美绝伦,气质高雅清贵,一双眼眸熠熠生辉,看来看去,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回想起刚才自己那高冷又骄傲的态度,钟巡舰如今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奇心驱动之下,他内心对陆淮宁产生了起浓厚的兴趣。 陆淮宁思忖了一下,淡淡地说:“我是军人。” “怪不得你这么好厉害哦。”钟巡舰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呼。在一个男孩子的心目中,没有任何职业能跟军人的荣耀和威严感相提并论。 “叔叔,你会打枪么?有没有装甲战车?有没有大飞机?”钟巡舰连珠炮一样地发问,将自己所关心的问题一并甩了出来,完全不给陆淮宁以回答的空隙。 “当然有了。”陆淮宁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伸出手抚上了他乌黑如同缎子一样的头发。 “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看,我保证就是看一看,不会随便动手乱摸的。”妈妈曾经跟他说过,好孩子是不能随便乱摸别人东西的。 “可以的,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陆淮宁感觉到,这个孩子丢开了老成持重之后,此刻身上所流露出的纯真和童稚,说明他已经信任自己了。 “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叔叔,你的名字是什么,你的爸爸妈妈又是谁呢?”他问道。(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九章 他们的长得太像了 “我只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别的方面还比较好说,但是自己没有爸爸这个事情,可是钟巡舰的顶级秘密。除了妈妈和穆朗皓叔叔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不过既然自己想要跟这个叔叔做朋友,就不能隐瞒和欺骗,朋友之间是坦诚而真挚的。 钟巡舰慢吞吞地张口刚想说话,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淮宁,你这是在干什么?”随着这句问话后,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拉着自己的手提箱走了过来,站到了陆淮宁的面前。 刚下了飞机的白薇薇,此刻因为见到了陆淮宁而心情兴奋,脸上容光焕发,并没有长途旅程后的疲惫和晦暗。五年的时光流逝过去,却并没有在她芙蓉一般的脸颊上留下一丝痕迹,她依旧是高贵雍容,知性淡雅,皓白典雅的雪色长裙更为她平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风韵。 按照陆淮宁告诉她的地点,她来到了候机楼b座的休憩区,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人。转目一看,却瞧见陆淮宁正蹲身在地,满脸笑容地在跟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聊天。 白薇薇的心中不禁一动。 自从五年前钟睿瑶不辞而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后,陆淮宁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出现过任何的笑意。 他依旧风流倜傥,华贵迷人,俊朗的面容可以令日月为之失色,他依旧精力旺盛,投入到工作中,可以连续几天几夜不合眼,他依旧坚毅果敢,冷峻严厉的指挥官,使得特种部队中人才辈出,作战能力大幅度提高。 但是,陆淮宁却没有再笑过一次。 眼前少了那个女人,心里就缺了那么一块肉,他的灵魂丢了大半,他无法再体会到幸福和欢乐的滋味了。当人生中没有快乐可言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怎么会有笑容呢。 一开始白薇薇并没有在意,她沉浸在自己的胜利喜悦当中。别人都在说钟睿瑶是陆淮宁的命根子,心尖肉,无论她如何的粗鲁暴力,没有女人味儿,但是他却仿佛中蛊一般地痴迷着她。 而白薇薇凭借着自己的心迹和手段,成功地离间了他们两人的感情,让他们彼此猜忌、质疑、互伤,甚至因为钟母的离世,而产生了铭刻终生的仇恨。 钟睿瑶被迫远走,而陆淮宁无力阻止什么。 这对她来说是何其完美的一个局面,让她多年来未曾获得满足的内心,再次悸动起来。陆淮宁现在身边成了她的天下,而其它那些或明处或暗中觊觎陆淮宁的女人们,在她白薇薇的眼中,连个爬虫都不如,除了钟睿瑶,也没有谁堪称是她的对手了。 白薇薇经过了多年科学研究工作,在她的头脑中,早就形成了严谨周密安排事务的习惯。因此,在如何争取陆淮宁对自己的爱慕这个问题上,她依旧是制定出来详细的计划方案,在什么样的场合下,流露自己的温柔特质,在什么样的场合下,展露自己的渊博学识,又在什么场合下,彰显自己的美丽容颜。所以这一切东西,她都精确到了每个细节,甚至是带哪块手帕,喷那种香水。 在各种场合下,陆淮宁对她都照顾周到,体贴细腻,别人也纷纷在盛赞,他们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白薇薇面现优雅美好的笑容,用明亮害羞的眼神回应人们的话语。 但是在她甜蜜的外表之下,胸中却如同黄莲一样的清苦。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无论她的计划如何的完美无缺,她如何的用心竭力,却依然无法令陆淮宁对她的感情升华到爱情的地步。 陆淮宁对她的好,是一种兄长对妹妹,战友对战友的好,淡淡的,温暖的,如同春天的清风一样,令人惬意轻松,但着绝对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好,浓烈的、炙热的,如同夏天的酷暑骄阳一样,令人身心都融化的感觉。 到了这个时候,连白薇薇都不得不承认,爱情这个东西就是男女之间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段自由发挥,根本不能用科学思维去预先衡量和部署。 但白薇薇是不会放弃的,她不但有心机,更有耐性。为了她博士毕业的实验,她在实验室内足不出户,用几年的时间重复了千百次,才获得了满意的数据。那么这一次,她为什么不能花点时间在陆淮宁的身上,为自己的感情归属求得一个完美的结局呢。 时间流逝过去,钟睿瑶在他心中的影子便会越来越淡,而自己在他的世界中会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然而五年过去了,白薇薇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心思,可是她期待中的那份爱情,却如同陆淮宁脸上的笑容一样,从来未曾出现过。 到了此时,连白薇薇都忍不住了,五年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她和陆淮宁之间的结局与进程。可他对自己没有承诺,没有表白,甚至连陆淮宁未婚妻这样的一个非正式的名号都没有给予自己。 白薇薇绞尽脑汁,考虑从什么方面着手,可以让陆淮宁沉寂已久的心灵再次复活。 今天,在不经意的场合下,白薇薇目睹到了陆淮宁的笑容,这一刻她不由得惊喜起来。 原来陆淮宁是喜欢小孩子的,她怎么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 那个时候,陆家上下都在说钟睿瑶怀孕了,结果闹到了最后却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陆淮宁的心情应该是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中,他和钟睿瑶之间的罅隙也是在那个时刻萌生的。 而如果自己能够给陆淮宁生一个孩子的话…… 想到了这里,白薇薇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五年来苦苦思索而始终无法突破的困局,在这一刻有了明晰的方向和答案。 白薇薇快步走到了陆淮宁的身边,满怀信心和期待。 从本性上来说,白薇薇本身不喜欢小孩子,因为他们太顽皮,太折腾,而她却喜欢安静沉稳的东西,但是她为讨好陆淮宁,表示出自己跟他有同样的喜好,她弯下腰来亲热地对钟巡舰说:“小朋友,你好可爱……” 话说到了一半的时候,白薇薇看清了面前小孩子的容貌后,不禁愣住了。 这个小孩子跟陆淮宁,太像了。(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章 冥冥中的血缘 人的眼睛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它既是客观的,可以如实地展映出眼前的各种景物或人物,同是,它也是主观的,将那些最为主人所关注的信息筛选出来,凸显出来,就仿佛是在一片黑白的围棋子中,放进去了一颗鲜红的宝石一般地醒目。 从钟巡舰的脸上,陆淮宁看到了钟睿瑶,因为这是他最为牵挂和思念的人。 而在白薇薇从钟巡航的脸上,却看到了陆淮宁,因为这是她倾心而求的人。 她低头细看着钟巡舰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节,那眼睛的轮廓、那鼻梁的挺翘、那下颚的弧线,放大拉长后,就同陆淮宁是一模一样。还不仅是如此,还有这个孩子的神情,气质,那么超群出众、聪颖灵动,跟陆淮宁也是如出一辙。 假设说,不是白薇薇知道陆淮宁没有孩子的话,她便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个孩子就是陆淮宁的骨肉。 她一时站在哪里,被眼前的场景给弄得怔楞了。 她凝视着钟巡舰,嘴巴微张,后半截话就噎在了喉咙中,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下面自己要说的话是什么。 钟巡舰是个聪明而自负的男孩子,被一个陌生女人如此近距离地,用如此直接的眼神来打量,这让他的内心非常不舒服。这是只有他的熟悉的人才可以贴近的距离,而其它陌生的人踏入到这个范围之内,会引起他强烈的不安。 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动物园里面的小猴子,这样被人盯视,他有种受到了侵犯的感觉。 眼前这女人,很好看,白色的长裙,高挑的身姿,就好像是跟穆朗皓叔叔在一起配戏演出的女演员那样的漂亮。但是,钟巡舰却不喜欢她,在她亲切的问话的背后,眼底却缱倦着冰冷与傲慢。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清秀美丽的一个阿姨,却给他这么差劲的印象。妈妈曾经告诉过他,一个人的外表跟内心不一致,就表明这是个虚伪的人。 想到这里,钟巡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同白薇薇之间的距离。 白薇薇没有料到自己却被一个小孩子给嫌弃了,她尴尬地站直了身体,淡漠地看着钟巡舰。 “小家伙,就在这么有个性。”陆淮宁倒是不以为然,因为刚才他就被钟巡舰给鄙视了。现在白薇薇也跟自己一样受到了冷遇,他还感觉钟巡舰的小脾气挺好玩的。 “个性?我看是有点任性吧。”白薇薇眼神清冷地望着钟巡舰,嘴里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同是将自己的胳膊用非常自然地搭在了陆淮宁的肘上。 因为,她现在心里产生了一种惶恐,总感觉到陆淮宁对这个小孩子的态度过于亲昵了,甚至要超越他对自己的那种关注程度。以前从来没有见他对小孩有过什么关注,怎么今天见到了这个孩子就如此投缘,一见如故呢。 “你别看他的年纪小,懂得的东西可多了。一般大人也未必及得上他呢。”陆淮宁对钟巡舰是赞不绝口。 “小孩子么,其实都差不多的。只是有些时候,他父母在一边有意教了点生冷偏僻的知识,他学了一知半解的,拿出来向人炫耀,旁人看了就会当成一个新鲜事。”陆淮宁对钟巡舰的这股热情和夸奖,让白薇薇有种吃醋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曾获得陆淮宁的如此褒奖呢,而一个四五岁的小东西,又能有什么出奇冒泡的地方。 因此,她说话的口气就是漠然的。 “对啊,我就是很好奇,他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教育出这么鬼灵精怪的小家伙来。”说话都到了这里,陆淮宁才意识到,自己跟钟巡舰在一起呆了这么长的时候,怎么也没有见到他的父母出现呢。 “是不是他跟父母走散了啊,咱们还是赶紧把他送到机场的服务台去吧。”白薇薇此刻重新显出了她的那份热心态度,提出了一个合理化的建议。 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对自己充满了嫌弃的小孩子。他虽然说年纪小,但他看人的那个小眼神儿,却比大人还要犀利透彻,仿佛能一下子将她给戳穿一样。白薇薇感觉十分惶恐,她也没有办法去解释,为什么她居然会害怕这个小孩子。 而且,陆淮宁还想着要见这个小孩子的父母?如果是父亲还好说,如果是见到了这个小孩子的母亲,而陆淮宁跟她又交谈甚为投缘的话……白薇薇这个时候,自己都感到是在胡想乱猜了,陆淮宁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去干出来插足别人家庭,跟已婚女人搞出婚外恋么? 自己今天是坐飞机太累了,而且这个小孩子,又带她太过于糟糕的感觉,所以才会令自己思路凌乱,逻辑混淆。 让这个小家伙赶紧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这样她的心情还能平静下。 “你说的对,我他给送回他父母的身边。”陆淮宁说。 “我就坐在这里等了,你自己送他过去吧。”白薇薇到休憩区选了一把凳子,将行李箱放到了身边,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她不喜欢这个小孩子,多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他。、 陆淮宁走到了钟巡舰的身边,把手递到了钟巡舰的面前。 钟巡舰看来陆淮宁一眼,伸出来小手,放到了陆淮宁的掌心。 这两只手一大一小,相映成趣。在他们的双手相触的那个瞬间,两个人体内的父子血脉仿佛也相通了起来,他们的心灵不由得都是一颤,牵着对方手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亲近,仿佛他们已经好似认识了很久一样。 陆淮宁用手将钟巡舰一把给举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肩头。 钟巡舰一下子就成了机场中最高的人,他再不用抬头仰视看人了,而是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别人。 他抓着陆淮宁的肩头,欢乐地大喊:“我长高了!哈哈哈哈。” 陆淮宁顶着他,快速地旋转起来,两个人笑成了一团。 白薇薇坐在一旁,紧抿着唇瓣,冷眼注视着他们二人。(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一章 孩子的妈咪 在机场服务台,陆淮宁将钟巡舰交给了机场工作人员。 此时,机场服务台也是忙成了一团,原来在今天跟母亲失散的小孩子不止钟巡舰一个人,这里至少还有三个小孩子也是这个情况。 因为今天机场内的秩序格外混乱,人头攒动,很多人都拥堵在检票口和安全通道。 “听说今天有个大明星乘航班到京都市,各大娱乐媒体这不都纷至沓来么。”机场服务人员虽然说话语气和蔼,但难掩话语中嫌恶的神情。 就因为他这么一个人的到来,却引来了上千名名记者、粉丝的到场。这给机场的安保,以及后勤人员都带来了很大的工作压力。 陆淮宁马上想起来,刚才白薇薇也跟自己说过,今天机场里面秩序有点乱,直接影响了她下飞机、出安检门的速度。 因为五年之间,因为有无良的媒体胡乱插手,恣意渲染,才会导致他和钟睿瑶的关系更趋恶化,所以,陆淮宁现在对这些所谓记者的狗扎队们真是深恶痛疾。他朝着那个方向冷漠地瞥了一眼,鼻子中发出了不屑的轻哼。 本来钟巡舰还想着能向陆淮宁炫耀下穆朗皓是他叔叔的事情,现在一看到这个情形,就明白了,这个话题还是别触及比较好些,似乎眼前这位英俊博学的叔叔对此不喜欢。 他乖巧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随即发布了语音播报,请家长过来认领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工作人员低头问钟巡舰。 “我叫巡舰!”他仰着头,挺着胸脯充满自豪地回答。 “寻见?冲你这个名字,你就丢不了的。”陆淮宁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叫巡舰,陆地巡航舰的巡舰,不是寻找相见的寻见。” 钟巡舰终于理解穆朗皓的感受了,为什么每次当自己跟妈妈喊他穆小胖的时候,他总是情绪激动地反驳了。别说喊外号,就是把名字弄混淆了,自己都感受分外别扭。 “怪不得你是军事迷,瞧你这个名字,就是陆地巡航舰的精简版啊……”陆淮宁一开始还感觉挺好玩的,但是话说到了后面,他突然卡顿住了,头脑中涌现了往昔的一幕场景。 在陆家的大厅中,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那娇小的身躯柔软婀娜,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她转过头来,用含烟凝露的眼睛望着自己,欺霜压雪的面庞上泛着俏皮又得意的笑容,她开口对自己说:“你说咱们小宝贝儿叫陆地巡航舰,怎么样?” 过往与现实交错,撞击当中擦出了火花。 这个孩子的脸,他越看越发觉跟钟睿瑶的面孔神似酷肖。 “你的妈妈叫什么名字?”他蹲下身来,严肃地问钟巡舰。 “妈咪!”突然间,钟巡舰扭过头去,发出了一声大叫。他眼力敏锐,从乱纷纷的一堆人当中分辨出了母亲的身影。 陆淮宁顺势望去,就看到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染着黄发的胖女人,风风火火地往服务台这边跑过来。 这个女人跟钟睿瑶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陆淮宁眉头轻蹙,巨大的失望几乎将他给淹没起来。 此刻,他再望向钟巡舰的时候,感觉小宝贝的面庞跟钟睿瑶的脸孔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相像了。 幻觉症,又发作了,看谁都感觉像是钟睿瑶。 他暗自苦笑,照此以往下去,他是不是应该去看下心理医生了。 他窘迫地跟钟巡舰匆忙道别,在他母亲跑到服务台之前,转身离开了。他很害怕,当孩子的母亲跟自己道谢的时候,他没有办法露出笑容淡然应对,只是满脸的消沉和缄默。 他离开后,服务台这里所发生的情形,他就不得而知了。正是因为如此,他便错过了一幕足以让他惊讶失措的场景。 只见那个黄头发的胖女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服务台前,伸手把一个站在钟巡舰身边的小姑娘给拉到了怀中。 “宝贝儿,妈妈可算是找到你了。”她激动得鼻涕眼泪同时俱下,腮边的肥肉跟着乱颤。 而钟巡舰则同她擦身而过,张开了双臂,迈动双腿,如同一只小雏鸟一样地扑向了距她身后二十多米远的钟睿瑶。 钟睿瑶听到了机场语音播报中的寻人信息,这才知道原来儿子已经被人给送到了服务台,她拔腿就跑,恨不能一步跨到儿子的身边。 不过距离服务台越近,她却越感觉心情慌乱,如果跑到了那里去,却发现等在那里的孩子不是巡舰,又或者是自己恍惚间听错了信息,那该如何是好呢。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此番没有辜负她,在人流穿梭的机场中,她还没有到达服务台的时候,钟巡舰就已经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妈妈,我都想死你了。”直到此刻,钟巡舰才将小大人的矜持和沉稳给彻底抛弃,搂着妈妈的腿开始撒娇。 钟睿瑶这个时候,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个都怪自己不好,把儿子丢到一边顾及不上,尽管钟巡舰很懂事听话,但他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小娃娃,如果被坏人给拐走的话,那母子两个永生难见。失去了她的儿子,那钟睿瑶真是不想活下去的。 万幸,万幸,儿子失而复得了。 “穆小胖叔叔呢?”钟巡舰看到只有妈妈一个人出现,立刻就开始担心起穆朗皓来了,毕竟他才是惹出来这么多麻烦事的源头。 “嘘。”钟睿瑶赶紧示意儿子放低音量,如果被人家听到穆朗皓名字的话,他们肯定又会被人家给围堵上,恐怕没有办法走出机场了。 娘两个人悄然行动,来到了安保处,将穆朗皓给接了出来。 领着这一大一小往外走,钟睿瑶就感觉,自己现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你这怎么说话呢,拿我跟你儿子比?”穆朗皓此刻上身半裸,双手提裤子,本来就已经够尴尬的了,生怕有人拍到他此刻的狼狈象,而让自己的一世英名付之东流。 没想到,钟睿瑶还这么说话,令穆朗皓颇为不满。 “妈妈,拿我跟穆小胖叔叔相提并论,你这么说话确实不应该的。”十分难得,此刻钟巡舰竟然是跟穆朗皓形成了统一战线。 “真是深明大义,帮理不帮亲,叔叔没有白疼你。”穆朗皓顿时心情大好,眉开眼笑地夸钟巡舰。 “事实上,我比穆小胖叔叔成熟多了,你拿我跟他并排比,我感觉受到了某种侮辱。”钟巡舰仰头,十分认真地对妈妈说。 “……”穆朗皓。(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二章 帮理还是帮亲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从机场出来,他们三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往预定的酒店赶去。 出租车司机惊异地看着穆朗皓这身奇怪的样子,差点以为他是个精神病人,都不想停车载客了。还好钟睿瑶当机立断往驾驶室里甩了两张大钞进去,司机当时就满脸喜色,热情迎客了。 别管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个神经病,如果他看到这多钱,还是拒绝拉客的话,那他就是个神经病了。 钟睿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穆朗皓跟钟巡舰两个人分坐在后排。 钟睿瑶没有客气,清冷着一张脸,就开始细数穆朗皓在本次的事情中所犯下的错误。他太过骚包了,在头等舱中被空乘给认了出来,索求签名然后就开始骨子发轻,浑身发贱,连走路都飘飘荡荡的。 就这么个状态,他到了经济舱,不备其它的旅客认出来那就奇怪了。 她现在可是他的助理,兼职保镖,兼职经纪人,兼职保姆,出来妻子这个角色不兼职外,其它的职务一律都由她一个人兼职干下来。 既然拿了穆朗皓开的工资,她当然就要对他负责,对他的不当行为进行批评。 “天啊,我天生这么一副帅脸,根本无法淹没于众人,这个能怪我?”穆朗皓参加了这么多年的影视表演,功力了得,他此刻表情无辜,双臂在胸前抱成一团,用丰富肢体语言表达出他的委屈和无奈。 “帅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吃掉。”钟巡舰在一旁淡淡地神补刀。 “……”根据五年以来,屡战屡败的惨败经验,穆朗皓知道,他现在又一次要遭到他们母子二人的联手荼毒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摆脱这种前后夹击的不利态势。 “钟巡舰,你可是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一向是帮理不帮亲的。”穆朗皓开始给钟巡舰拍马屁,准备趁此机会,拆掉这对母子联盟组合。 因为以往,当钟睿瑶怼自己的时候,钟巡舰在一边神补刀,总是冠冕堂皇的地说,自己是帮理不帮亲,这回用他的话堵他的嘴巴,先把这个毒舌小宝贝给制服了,然后他再跟钟睿瑶打单独斗,那么就省力多了。 “我有说过这话?”钟巡舰眉毛一挑,小嘴巴一撇,“不能吧?” “绝对有说过,你不准玩赖。”穆朗皓哪里能让他这轻易否定掉,揪着就不撒手。 “是这样的,当我妈咪有理有据怼你的时候,我就是帮理不帮亲;当我妈咪无理无据怼你的时候,我就是帮亲不帮理了。”钟巡舰咧开嘴巴,露出皓白的牙齿,豆乳一般的小脸,挂着狡黠无赖的坏笑。 “……”穆朗皓。 “钟睿瑶,你管不管你儿子了,三岁看老啊,你儿子现在就这么狡猾赖皮,以后你肯定搞不定他。”穆朗皓转过里,朝着自己前方的钟睿瑶抱怨。 “儿子,怼的好。”钟睿瑶就知道,无论穆朗皓有什么伎俩心计,都无法撼动他们母子之间的血脉亲情。不管她究竟是有理,还是没有理,只要她开始怼人的时候,她的小宝贝都会无条件地,全身心地支持她的。 “么么哒,宝贝儿,妈咪爱你。”她转过身来,用手按在唇瓣上,给儿子送去了一个飞吻。 “么么哒,妈咪,我也爱你。”钟巡舰立刻热烈响应,嘟着嘴巴认真地用小肉手的掌心上按下了自己的吻,飞给了妈咪。 这下可好,穆朗皓本来想着拆散这对母子组合,结果,反而使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热切了。 他就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高调秀,左一个飞吻,右一个飞吻,噼里啪啦地在出租车车厢里面到处乱飞。他不禁吃醋,生气,感到被孤立和被排斥的痛苦。 “行了,停车。”这个时候车子刚好到了酒店门口,穆朗皓气哼哼地喊住了司机。不等车子停稳,他就已经开门走了下去。 “穆小胖叔叔好像是生气了。”钟巡舰坐在车子里面,小声地说。 “管他呢,犯了错误还不承认,生气就生气吧。”钟睿瑶不以为意,一推车门也走了下来。 穆朗皓黑着脸,一屁股坐到了酒店的超级席梦思大床上,再不理会人了。 钟睿瑶拿着身份证件,到酒店前台去办理各种手续。房间里面就剩下了穆朗皓跟钟巡舰两个人了。 换成以往,穆朗皓早就凑过来,跟钟巡舰各种神聊了。但是,今天他心情不好,拉长着脸,对钟巡舰视而不见。 “穆小胖叔叔……穆叔叔……”钟巡舰聪明伶俐,自然是察言观色,能屈能伸,看到穆朗皓神情阴郁,赶紧甜言蜜语地开始哄人,就这点而言,他的情商比钟睿瑶是要高了很多倍。 “去去,别烦我,你不是愿意跟你妈一起来联手怼我么?伤心了,你个白眼狼,枉费我平时对你那么好。”说实在话,穆朗皓拿钟巡舰真的当自己儿子一样疼。 小的时候,钟巡舰起疹子发高烧,穆朗皓背着他到医院去看病,陪着钟睿瑶楼上楼下的跑。为了哄他睡觉,歌谣故事通宵讲。平日里,还要出去参加各种演出,赚钱供养钟睿瑶母子的各种开销。 他对钟巡舰的付出,其实不比钟睿瑶少。 但是,谁让人家两个是亲母子呢,血浓于水,一旦有个需要钟巡舰站立场,表态度的时候,这个孩子从来是坚定地,不顾事实和原则地偏心他妈。 “你如果能当上我爸爸的话,那我的态度也许会有些变化。”穆叔叔平日里对妈咪的那点意思,他都看在眼里。 “你以为我不想么,但是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大家都看着月亮好,但是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岂能是想摘就摘得到的。 “所以啊,你就更不能跟我怄气了,你要知道,我这一票是赞成还是否决,对我妈咪的影响可大了。” 穆朗皓点了点头,还真是这个道理。 “天底下,穆小胖叔叔跟我的关系最铁了,所以,你不要再生气了。”钟巡舰一边撒娇说着,一边凑到了穆朗皓的身边,趁他不备,一个大大的湿吻就印到了穆朗皓的面颊上。 瞬间,穆朗皓感觉自己的心都被萌化了。(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三章 应该给他找一个爸爸么? 等到钟睿瑶在酒店前台办理好了手续,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推门进来刚好看到穆朗皓跟钟巡舰两个人正并排坐在床上打电玩呢。 她不禁一怔,儿子怎么会玩上了这个东西啊。以前,她给他买过电子手游,但是钟巡舰没用几天的时间就把里面所有的游戏都给打通关了。 “妈咪,这个东西很无聊的,没什么挑战难度,都是哄小孩子的无聊把戏,下次不要在这上面花钱了。”钟巡舰很懂事的,知道妈妈挣钱不容易,他从来不主动开口要玩具,甚至是钟睿瑶想要给他买,他都表示拒绝,以求节约开支。 这时,钟巡舰刚好抬起头对视上了母亲的目光,他用手一指穆朗皓,用夸张地唇语告诉妈妈:“我是在陪他玩呢。” 穆朗皓喜欢打电玩,可惜水平太差了,基本的任务就是专坑战友,拖拉全队。而钟巡舰的电玩水平十分高超,因此,穆朗皓非常愿意跟钟巡舰结成战队,一起在电玩的世界打怪,有这么一个神级玩家在身边,穆朗皓感觉自己的竞技水平也提高了不少,玩得更酣畅淋漓了。 这次,钟巡舰为了哄穆朗皓开心,主动提出来跟穆朗皓结队打电玩,果然这招让穆朗皓心花怒放,摒弃了前嫌。 钟睿瑶暗自发笑,果然儿子手段高明,别看穆朗皓每次都被他气得鼓鼓的,但是,不出十分八分钟的,准能让儿子把他给哄好了。 她转身想要离去,但是又瞬间停下了脚步。 回头一看,她只见穆朗皓和钟巡舰一大一小的背影依偎在一起,时而哈哈大笑,击掌相庆,时而又唉声叹气,吐槽埋怨。 从这个角度,她虽然无法看到儿子的脸,但是,她完全可以从他的笑声中推断出来,他此刻心情大好,虽然说是在陪穆朗皓玩,但他自己也非常的尽兴。 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一个爸爸呢?曾经出现的问题,再次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今天那么严肃地怼穆朗皓,是因为心中确实很生气。如果他能够在别人面前低调点,掩饰点,带好墨镜跟口罩的话,就不会被人给当众指认出来,也不会出现后面那么的多问题,造成机场的那团乱象了。 就为了帮助穆朗皓摆脱困境,她差点把钟巡舰给弄丢了。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宁可自己受到巨大的伤害,也不舍不得儿子倒一根汗毛。 所以,她今天对穆朗皓是真心的不满。 其实,在异国漂泊的五年中,穆朗皓无怨无悔地陪在她身边,照顾他们母子二人,点点滴滴的恩情,还有他对她未曾言明的心意,钟睿瑶全部都放在心里的。 如果说目前选一个人,给钟巡舰当爸爸,那确定是穆朗皓无疑了。可他身上也有不足,诚如钟巡舰说的那样,穆朗皓还不够成熟,有些时候,就比如说今天,他还是稍显轻浮了些。 这个也不能埋怨穆朗皓,他本身是演艺圈中的人,说话办事带点张扬气质,很平常的事情,如果是陆淮宁的话…… 她猛地停了下来,发现自己的思想陷入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中,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想起了来陆淮宁呢,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重新回到了京都市,未免睹物思人,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来。 钟睿瑶看着儿子的面庞,感觉随着年龄的增大,他果然越来越像陆淮宁了,那么样的英俊清秀。 不可否认,陆家的遗传基因确实非常优良,尤其是对一个男孩子来说,秉承下来的外貌条件,可以轻松地让任何站在他身旁的人成为尴尬的陪衬。 不过,钟睿瑶希望,钟巡舰从陆淮宁那里继承来的,也就是这点生物学特征而已,其它的东西,统统可以摒弃了。 钟睿瑶希望儿子成为一个善良而温柔的人,千万不要向陆淮宁那样冷酷,绝情,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正是他亲手将她推到了绝望的深渊。 一想到这里,那些陈年旧事,全部都涌现出来,巨大的悲伤让她的心凌乱起来。 手上一抖,门卡就掉到了地上。 “妈咪,你怎么了?”钟巡舰回头来问她。 “不小心,掉了点东西。”她掩饰性地说,将门卡重新给捡了起来:“你该睡觉了,看太长时间的屏幕,对视力不好。” “哦,不玩了。”钟巡舰借这个机会,把游戏手柄还给了穆朗皓。 别看在现实世界中,他是个孩子,穆朗皓是个大人,但是在电玩的世界中,穆朗皓就是他的小跟班,围着他屁股转,捡装备,偷袭几个小角色,遇到了大怪物,还是要往他身后躲呢。 钟巡舰跟着妈妈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套房当中。 钟睿瑶到淋浴间冲洗,钟巡舰躺在床上。 他悄悄地将今天得到的那个宝贝手表给拿出来,自己欣赏。因为妈咪不同意他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而且,手表一看就是军械装备那些东西相关,这更会引起妈咪的反感了。 天底下,最爱自己的人就是妈咪了,而自己最爱的人也是妈咪。妈咪什么地方都好,长的漂亮,怀抱温暖,会给自己讲故事,但是就有一个地方不好。 每当自己对军事方面的书籍,或者是摆弄战车机枪之类的玩具表示出浓烈兴趣。她总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兴趣从这上面给吸引走,虽然妈咪没有明确说过,但是钟巡舰却清楚地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这样。 一个男孩子,喜欢军事,崇拜军人,愿意摆弄枪枪炮炮的东西,这不是天性么。别家男孩子的父母,一般都会很支持孩子将精力投入到这方面的。 如果妈咪是个温柔较弱的女人,嫌弃武器,这个也就算了。 但她分明就是个崇尚暴力的女人好么,钟巡舰曾经亲眼看到她以一抵五,打跑了小流氓。 打架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是烁烁发光的,就如同看到了美味的食物样。 妈咪分明就是心口不一,她反对自己看军事武器方面的东西,背后必然另有缘故的。 早晚有溢天,我把这个事情给弄明白。他暗自想道。(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四章 选择爹地的明确标准 暮色降临到了京都市。 在酒店幽暗的套房中,钟巡舰惊喜地发现自己手上的这块手表发射出来微微荧光。 那只巡天战斗机的模型,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此刻在他的眼中,这只表上不断转动的小飞机如同从宇宙中归来的超人英雄一样,添上了神秘莫测的光环。 那个叔叔真是太好了,送给我这么棒的礼物。 他那么帅、那么厉害,还是个军人,真太让人羡慕了。 以后有机会,让他带着自己到京都军区去,亲手摸摸那些装甲战车,拿起那些手枪,说不定还可以做到巡天战斗机的驾驶舱中,让叔叔带着自己,在蓝天上遨游。 想到了这里,钟巡航咯咯地捂着嘴巴笑了。 “宝贝儿,你今天为什么怎么高兴?”钟睿瑶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 钟巡舰一看到妈咪出现了,立刻把手表给藏到了被子下面,从旁边扯过来了一本图画书摆在了自己的膝上。 这些少儿阅读刊物里面不是讲小狗小兔子的故事,就是让小朋友平均分大苹果大鸭梨之类的小题目,对于钟巡舰来说,简单至极,无聊透顶。 但是,钟睿瑶却喜欢看儿子读这样的书。 她认为,四岁的小朋友应该单纯童真,总是看些军事战争历、某某将军回忆录之类的大部头作品,会让儿子早熟,过早体味到人生中那些沉重和阴暗。 “这就乖了,你就应该多读这样的书。”她坐到了儿子的身边,怜爱地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儿子的头发又黑又亮又硬,抚摸起的手感,这个特征很像是陆淮宁。 据说头发硬的人,个性都很倔强,当然了,钟睿瑶自己的头发也是又粗又硬的。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的个性都比较强硬的。 “我想听妈妈讲故事。”钟巡舰将手中的故事书给丢到了一边,扭身将钟睿瑶给抱住了。 睡前故事会,这是母子二人的保留节目。钟巡舰如果每天晚上没有妈妈的声音陪伴,就难以入眠。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钟睿瑶放下了手中的毛巾,认真地跟儿子说。 “问什么?”钟巡舰多少有点紧张,因为他把那块手表给藏到了被子下面,欺瞒母亲,这让他感到了心虚,所以他不敢抬眼睛直视母亲。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的生活中不是我们两个人生活,而是额外地增加一个人,我们变成了一家三口,你感觉怎么样?” “你想结婚?” “准确地说是想给你找个爸爸。”她对爱情和婚姻心灰意冷,只是为了儿子能够更好地成长才决定,要父亲这样的角色,引入到他们的生活中来。 “我感觉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挺好的。”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跟着妈妈相依为命,他们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不想有“第三者插足”进来,那样,会分走妈妈对他的爱。 “如果,你的生活中有一个爸爸,那就是说,你会多收到一份别人对你的爱。而且,爸爸可以带着你干很多妈妈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比如说,他可以把你高高地抛到空中,再稳稳地接你在怀中,他可以把你抗在肩头,让你跟房子一样高,那些大人都要仰望着你才行。” 钟睿瑶试图用非常简单而形象的语言,让儿子明白,父亲在他的人生中将会起到自己无法代替的作用。 把自己给抗在肩头?钟睿瑶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却让钟巡舰回想起来,在机场上遇到的那个又高又帅的军人叔叔了。 当他送自己去机场服务台的时候,他就是把自己给抗到了肩头上。他的肩膀又宽阔又结实,巨大健硕的肱二头肌好像一块铸铁一样坚硬,钟巡舰使劲用手捏都没有能够捏动。 自己坐在他的肩头,仿佛一夜之间就长高了,比那些大人们都高。 这样的感觉确实很令人着迷,钟巡舰巴不得可以永远坐在那上面,不下来。 如果说自己的爸爸能够像这样的强健有力、是个又帅又酷的军人,对他还那么宠溺温柔的话,真的可以说是完全符合了他心目中的理想。 估计妈咪也会喜欢那个军人叔叔吧,他那么好看,甚至连钟巡舰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比自己更帅气,也更有男人的风范。 钟巡舰刚想开口跟妈咪这个事情,却又一下子把话给咽了下去。 他差点忘了,那个叔叔虽然很不错,跟自己非常亲近,但是似乎后出现的那个阿姨,却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嘴里说话很温柔动听,但是在她的眼神深处,却是冰冷无情的。 而且,那个阿姨好像跟这个军人叔叔是一对儿。如果这样子的话,自己想选军人叔叔当爸爸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想到了这里,钟巡舰感到失落,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从兴奋到欢乐,再转成了淡淡的低落,钟睿瑶就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面,肯定是飞快地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呢。 “你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跟妈妈说?”钟睿瑶将儿子搂进了怀里,在他的小脸蛋儿轻轻地吻一下。 “我的爸爸,必须达到我要求的男人才可以。” “那当然了。”钟睿瑶点了点头,在这上面她绝对支持儿子的权利。 “我比我帅、比我高、比我壮、比我聪明才可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头上比划着,显示出那个男人比自己要高出多少才符合要求。 “儿子,你这个要求太刁钻了,比你高,比你壮的男人有很多,但是世间怎么可能有比你还帅,还聪明的男人呢,我儿子是最优秀的。”不夸张地说,钟巡舰这张小脸的颜值爆表,反正钟睿瑶每次在手机中翻看儿子照片的时候,总是有想舔屏的冲动。 “有的。”钟巡舰郑重其事地对妈妈点头。 “哦?那他是什么人啊?”钟睿瑶颇为吃惊,自己的儿子一向自负自恋,内心骄傲老成,怎么也会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睛。(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五章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了 “可帅可酷可好看的男人,我很喜欢他。”钟巡舰的词汇中没有什么玉树临风,英俊倜傥这样的形容词,他只能尽力地用自己所能讲述出的语言来描绘陆淮宁的形象。 语言毕竟是抽象的,钟睿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男人的样子,听儿子用夸张词语来形容,就越发感到好奇了,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人,能把儿子迷到这个程度,就好像他是全宇宙第一的帅哥一样。 “比穆小胖还帅?”母子二人身边就这么一个男人,用他来当个参照物。 “帅多了。” 钟睿瑶有点吃惊,穆朗皓外表炫目,令无数女粉丝相思成病。能比他还帅的男人,这究竟要长成什么个逆天的样子啊。 “算了,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干脆我把他给画出来好了。”钟巡舰拿过来一支笔,三下五除二在纸上画了一个人头像,把纸一翻,双手举着让母亲看。 两只黑黑的大眼睛,一张小小的嘴巴,下巴是尖尖的。钟睿瑶明白,儿子应该是很想画出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形象来,但是现在映入她眼睛里的却是一个傻气呆萌的外星生物。 拿着儿子的这副大作,钟睿瑶感觉,当前眼下的任务,不是急着给他找个爸爸,而是应该给他找个绘画老师才对。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然后赶紧睡觉吧。”这一天的长途旅行,又加上在机场中惊心动魄的一幕,让她感到十分的疲惫,明天她还要陪着穆朗皓去跟影视投资方见面,必须要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才可以。 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掀开儿子的被子,抬腿准备上他的床。 “妈咪,今晚不用讲故事,你去那个床上睡吧。”谁料,钟巡舰因为怕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手表被妈妈给发现了,所以断然拒绝了钟睿瑶的要求。 钟睿瑶一怔,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自己给钟巡舰讲故事,他都是听完了一个还要听,听完了一个还要听,怎么今天突然会没有兴趣了呢。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了,可以自己睡了。”钟巡舰丢出来一句话,然后扭过身子,用被子蒙上了头。 生平第一次,钟睿瑶被儿子给嫌弃了。 “好的,钟巡舰,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以后都不要跟妈咪睡一张床。”钟睿瑶爬到了自己的床上,心中五味陈杂,一方面,她感到儿子长大了,开始独立了,而另一方面,心中还有感伤,因为儿子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需要自己的陪伴了。 她的头挨上了枕头,不过十分钟的样子,就已经进入到了酣然的睡梦中。 钟巡舰听到母亲那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熟了,一探手将被子下面的手表给拿了出来。 他看着手表所发出的微微亮光,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陆淮宁的面容,那么的亲切温柔。 如果这个叔叔可以给自己当爸爸,那真是太完美。 可是,叔叔的身边却有一个自己不喜欢,而且也不喜欢自己的阿姨,怎么呢? 如果把她给弄走,那叔叔不就可以给自己当爸爸了么? 想到了这里,钟巡舰的小脸上突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个真是个好主意啊。 第二天,钟睿瑶母子跟穆朗皓一行三人,按照事先约定,赶到了酒店顶层的会议包厢中,跟这次邀请穆朗皓归国拍摄影片的投资方,还有剧组中其它演职人员见面。 这家酒店是京都市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六星级豪华酒店,顶层这一楼,没有客房,而全部是会议包厢。 其中,最大的一个包厢可以容纳五百人。听说,投资方本来是想预定这个包厢的,后来没有成功,只要改选了另一个较小规模的会议包厢。 当钟睿瑶拉着儿子,跟穆朗皓上到顶层,沿着走廊行进的时候,突然她听到钟巡舰兴奋地说:“那边是京都军区啊,妈咪。” 钟睿瑶不禁一怔,京都军区这四个字刺痛了她的心。这里曾经是她挥汗如雨,又泪落如珠的地方,这里有她的战友,有她的梦想和荣誉,同时这里也是让她黯然神伤,绝望失落的地方。 她顺着钟巡舰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在那个顶层最大的会议厅门口,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京都军区立功受勋先进大会”。 在会议大厅门口的左右,放置着两个展示板,上面是军区先进代表的照片。照片中的每个人都是穿着一身戎装,脸露喜色的样子。 这里的照片中只有一个人,英俊的脸庞上是平静沉稳,仿佛如镜的湖水,没有泛起丝毫的波澜,一双深邃的眸子中是看透名列的淡薄和彻悟。 虽然这只是一张证件照而已,但却依然透露出他威武挺拔的气质,清峻儒雅的风骨。 不用去阅读陪在这张照片下面的名签,钟睿瑶一眼就认出来了照片上的陆淮宁。 她的心不禁随之悸动。 五年过去了,他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气质却已经显著不同了。从前的他邪魅狂狷,孤高轻傲,而现在从照片上来看,他已经是淡泊宁静,清心寡欲了。 一瞬间,有雾气涌入了她的视野中,盈盈的泪光中,陆淮宁的脸变得模糊了。 不行,怎么能在这里哭泣呢,如果被钟巡舰发现自己的异样,弄不好他就会顺藤摸瓜,发现他跟陆淮宁之间的特殊关系。 想到这里,钟睿瑶低头,用手一拉钟巡舰说:“这个跟我们没有关系,赶紧走吧,穆小胖叔叔还在那边等你呢。”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好的。”钟巡舰非常顺从地跟着母亲,朝前继续走。 钟睿瑶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还好,儿子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却不知道,就在她领着钟巡舰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时,这个小家伙却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扭回了头,朝着陆淮宁的那张照片深深地看了一眼,红润可爱的脸上绽放了开心的笑容。 陆淮宁,哦,机场上见过的军人叔叔,我现在知道你的名字了。(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六章 手段毒辣的明星经纪人 钟睿瑶牵着儿子跟上了穆朗皓的步伐,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影视投资方所租用的会议包厢中。 其实这里,距离京都军区的那间会议包厢,不过就是二三十米远而已。 但穆朗皓一踏入到这会议厅中的时候,立刻引发了一阵轰动。他虽然在国内演艺圈中已经消声觅迹了五年,但是他在这里的影响力并没有完全消失,再加上他在海外的努力开拓、取得了非常良好的效果,可以说能够成功邀请穆朗皓重返国内进行演出,这个影视剧就占据了先声夺人的优势。 甚至剧组中,很多的演员都曾经是穆朗皓的粉丝,现在有机会同这位昔日的偶像一起在剧组中拍戏,好多人都激动异常,他们将穆朗皓团团围住,请他给自己签名。 钟睿瑶拉着钟巡舰坐在了会议厅中不引人注目的一角。她一双水灵乌黑的眼睛,却在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几年来的工作经验使得她深知,身为一个明星的助手,她的责任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完美地隐去。 钟巡舰对次场景更是见怪不怪了,他坐在妈妈的身边,打开了一本《罗马帝国军史》,专心致志地看来起来。 穆朗皓在钟睿瑶母子面前是个小跟班,动不动就被他们二人联手摧残一下。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他却是个魅力四射,气场强大的天皇巨,一笑一颦,风华绝代,令在场的人都为折服, 投资方愈发相信,这部剧目会爆红荧屏,自己的投资收益将会一本万利的。 剧组人员开始了合影拍照。 这个时候,钟睿瑶却发觉到了场中气氛的不对。 因为穆朗皓是本剧中的第一大明星,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成了所有合照中万年不移的中心人物。不管投资方也好,导演、或者其它演员也好,都围绕着他站位拍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钟睿瑶却看到了穆朗皓那原本微笑俊美的面容上,突然掠过了一丝阴霾。 他飞快地转目过去,朝着挨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女演员狠狠地瞪了一眼。接着,他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撤了一点。 这些细节都是发生在转瞬之间,穆朗皓随即就恢复了常态,嘴边噙着魅惑性感的笑容,跟大家站在一起,望着相机镜头合影拍照。 事情发生得快,一般人未曾留意,可是钟睿瑶出身特种兵,目力敏锐,而且她身在角落里,注意力却始终不离穆朗皓的左右,因而这边发生的情景,即便再微小隐秘也无法逃出她的眼光。 她清楚地看到,那个被穆朗皓所瞪过的女演员,面上依旧挂着风情妩媚的笑容,神态自若,但她在暗处的手,却偷偷地从穆朗皓的臀部上拿了开来。 原来这个女演员,趁着大家合影的时候,人影交错情况混乱之间,在穆朗皓这里吃豆腐,伸手在他的屁股上不重不轻地捏了一把,故意在骚扰他。 她的用意十分明确,如果能够利用自己的美色,把穆朗皓给勾搭上手,那么自己以后必然会大红大紫。 女演员献身上位,这都是如今演艺圈中公开的秘密,谁料,穆朗皓却是一股清流,他为人风流却不下流,何况他现在身边有个钟睿瑶,他岂能对这些庸脂俗粉动心呢。 见到穆朗皓目光中饱含着斥责,这个女演员心里马上就明白了,人家是大牌明星,还不是自己想投怀送抱,那边肯点头同意的。 这个女演员心中轻蔑地骂了穆朗皓一句,假清高,死基佬。然后收回了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脸媚笑地看着镜头。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切只有她跟穆朗皓知道,两个人都不表现出来,这个事情就过去了。谁料,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钟睿瑶的眼睛, 身为穆朗皓的工作助手,她自然要维护他的利益,不允许这样的侵害发生在他的身上。 她低头看了下儿子,说:“你在这里等着妈咪。” 钟巡舰自小对着都习以为常了,他知道这是妈咪准备去工作了,因此,他点了点头,接着心神又沉浸到了两千年前的罗马帝国当中去了。 钟睿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来到了会议厅的前面。 此时,在合影的人们已经散开了。 钟睿瑶来到刚才骚扰穆朗皓的女演员身边,用手一拍她的肩膀。 “你有什么事情?”女演员不认识钟睿瑶,心中未免有点奇怪,一个陌生人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素面朝天,没有任何装饰却比自己漂亮数倍,清丽动人的女子。两人站在一处,从气质到容貌,她轻而易举地就被钟睿瑶给压制了下去。 “我是穆朗皓的经纪人、助理、保镖、司机……反正这么说吧,他是我的雇主,我负责处理他身边的一切杂事。”钟睿瑶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一个易拉罐饮料。 这个女演员刚才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自己心知肚明,现在钟睿瑶自曝了家门,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钟睿瑶的用意是什么了。 这是替穆朗皓找我来算账了?哼,大家有意就到床上来一发,大家无意就一拍两散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都是圈子里面约定俗成的东西,穆朗皓到底是离开得太久了,已经不适应国内的规则了。 怪不得,刚才他拒绝了自己的那份盛情,有这么个比自己还要美艳的全能助理在身边,他又怎么能对自己动心呢?因此,女演员心里对钟睿瑶不禁生出了敌意和嫉妒。 “一切杂事?那包不包括陪他上床啊?”女演员用恶毒的语言攻击着钟睿瑶。 钟睿瑶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用手将那个易拉罐举到了女演员的眼前。 “这个是你的脖子。”她用手指这易拉罐,对那个女演员说。 “什么意思?”女演员完全不明白她的用意是什么。 接下来,就看到钟睿瑶用两手抓起了易拉罐,两臂用力,狠狠一扭。 “砰”的一声,易拉罐应声而碎,里面的饮料如同喷泉一般喷出来了,喷在女演员的脸上、衣服上…… “啊。”女演员捧着自己的脸,无法自己地大叫着。 她终于明白了钟睿瑶的用意,这个女人实在太让人恐怖了。(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七章 阴差阳错 钟巡舰本来正在看书,骤然听到了会议厅中如此巨大的声响。抬起头来一看,正好瞧见自己的母亲双手撕开易拉罐,将眼前的女演员吓得花容失色,魂不附体。 他无奈地一摇头,妈咪有着天底下最美丽娇弱的外表,却有着最暴力刚猛的性格。不要轻易得罪她,否则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女演员阿姨,不知道怎么作死,就惹到了妈咪的逆鳞了。 他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书,读出了书中恺撒的一句名言:“懦夫在未死之前,已身历多次死亡的恐怖了。” 此一刻,对女演员来说,她所经历的一切,是比死亡还恐怖的场景。 钟睿瑶双手一扭,就把易拉罐给轻易地弄断了,这样的力气,如果真的是施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自己就会身首异处,惨死当场了。 她到了这个时候,顾不上讲究什么形象了,张皇失措地往别人身后闪躲。 “你这样没有问题么?”穆朗皓赶紧走了过来,他刚才之所以忍气吞声,是因为不知道那个吃自己豆腐的女演员究竟背景如何。 把事情公之于众,面子上下不了台,谁料到小人还要暗地里出什么诡异伎俩呢。 莫不如沉默了事,吃个哑巴亏好了。 可是钟睿瑶的性子耿直,不愿见他受这样的欺辱,这边已经动上手了。 “怕什么,邪不压正,你越是软弱,就越纵容了她们。”虽然已经脱下军装很久了,但钟睿瑶骨子中是保持着一股军人主持正义,打击阴暗面的责任感。 对这样歪门邪道的手段伎俩,完全看不入眼睛。她这个保镖的履职程度,还算是非常不错的,当雇主一旦吃了亏,马上就讨了回来,以儆效尤。 果然,接下来当穆朗皓在继续其它活动安排的时候,再没有哪个女演员敢对着他上下其手,或者刻意勾引了。 被钟睿瑶给恐吓得面无人色的女演员,被自己家的助理给搀扶到了一边儿去,这时,她才敢哭出了声音来。 还想着借一步上位呢,现在把脸都给丢回到姥姥家了。 “这有什么啊。”她的经纪人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安慰说:“就是这个穆朗皓不开窍,在海外混久了,拿自己当个什么二五八万的人物了。咱们不用理会他,我看他跟他那个所谓的经纪人,就是关系不清不楚的。” “不行,我咽下不下这口气。”女演员又羞又臊,又气又恼,看着穆朗皓和钟睿瑶就是不顺眼。她现在别说拍电视剧了,连站都不想站在这里。 “要不然,就这么着。”经纪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能给你出气,又可以让你睡到穆朗皓,你看怎么样?” “你有什么高招?”女演员一听到这里,马上止住了哭泣,眼睛发亮了。 经纪人从口袋中拿出来一小瓶药水,脸上带着淫笑,将药水兑到了身边的水杯中。 “这药效果很强,只要是个男人,喝了这个东西后,就算是对着一头母猪,也要乖乖上床交纳公粮的。” “我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比喻成母猪?”女演员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经纪人手里面的究竟是什么药。 “我说错话了。”经纪人用手一拍自己的脸,急忙赔笑着说:“你就别挑剔我话里面的字眼儿了,你现在赶紧去酒店开个房间,回头等到药物有了效果,我就把穆朗皓给你送过去。等到你们两个尽情尽兴的时候,我再让媒体记者冲进房去。什么头条女王,一夜成名,那就毫无疑问,就是你了。” 经纪人的一番话,令女演员顿时欣喜若狂,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无数媒体追逐吹捧,身家火速蹿升的前景了。 她抓紧时机,起身离开,跑出了会议厅中去定房间。 而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了经纪人来处理。 经纪人一抬手,将会议厅中的一个服务生给叫到了身前,低声对她耳语了几句,将几张钞票塞到了女服务生的手里,同时将那杯有问题的水,放到了她的托盘中。 女服务生最开始听到了经纪人的话,吓得表情僵硬,在不断地摇头。可是,后来当她看到了那几张钞票之后,脸上的神情就转变了。 然后,她点头举着托盘,就来到了穆朗皓的身边。 “你好,喝一杯冰水吧。”她态度亲和地对穆朗皓说。 尽管会议厅中开着空调,温度设定在了人体感觉舒适的二十四摄氏度,但是,从早上到现在,穆朗皓连坐下来的时候都没有,不断地讲话、应酬、跟各式各样的人物在闪关灯下拍照合影,他确实需要补充点水分了。 现在有服务员主动的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开始冒烟了。 自然而然地,他将水杯接到了手中,送到唇边,正想要喝。 突然,他抬眸子看到了钟睿瑶,心中一动,她一直在这里陪着自己,他渴了,她肯定也会感到渴的。 “给你喝。”他把杯子递了过来,放到她的手中。 刚拿过了杯子,她就闻到了这水里面有一股过分甜蜜刺鼻的香气。她双眉轻蹙一下,算了,她不喜欢饮料这种矫揉造作的味道,还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最符合她的习惯。 她将杯子往女服务生的托盘里面一放,把手一挥:“我不喝了,你走吧。” 女服务生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让穆朗皓喝下去了这杯水,几张大钞票就落定到了口袋中,谁料,现在却在钟睿瑶这里节外生枝,这水不喝,就把她给打发走了。 她暗中白了钟睿瑶一眼,撇了撇嘴巴,沮丧地举着托盘朝外走。 此刻,女演员的经济人也是满脸的失意,唉,任凭他的算盘打得再精妙,人家穆朗皓不喝,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杯水,由此也就成了废物,只能端出去倒马桶了。 女服务生举着托盘走出了会议厅,心中还有几分忐忑,心想,自己没有把事情办成,那钱是不是就应该给人家还回去呢。 她沿着走廊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旁边有人喊住了她:“这杯水拿来给我喝吧。” 话音未落,从京都军区会议室的门口走出来一个人,来到了她的身边,抬手将那杯水端了起来,一仰脖,都给喝了下去。(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八章 她的声音 女服务生已经被这一幕给吓得不知所措了。 因为她知道,这杯水是有点问题的。虽然那个经纪人并没有告诉她,具体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很正常的送水,又何必指定让自己必须把这杯水给穆朗皓呢,有给自己塞了那么多的钱。 “啊,这个不能喝……”女服务生话冲出了嘴边,却发现已经晚了。 “这个……是什么味道?”陆淮宁剑眉轻蹙,疑惑地望着手中的空杯子,他本来以为这是一杯普通的冰水,可是等他喝下去才感觉到口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弥漫,让他反胃,恶心。 就怪自己喝得太快了,如果是浅酌慢饮的话,他肯定会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就把这个东西给吐掉的。 因为他现在情绪本身就有点急躁。 立功受勋先进大会,这个会在他看来是为维护国家安全和军区建设作出了突出贡献的指战员们来接受上级表彰和奖励的大会。 平心而论,他感觉自己来参加这个大会,有些名不副实,因为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在特种一线上艰苦奋战、籍籍无名的普通战士们,而他所做的都分内之事,根本不足挂齿。 在这个大会上,每个人的登台发言,是为了向战友们,介绍自己在军中的表现与事迹,而不是为了找一个公众场合自吹自擂,外加上给上级溜须拍马的。 结果,陆淮宁却发现轮到了徐明渠上台后,他所最为嫌恶的两点,都在徐明渠的发言稿中突显出来。 空话套话加美化,徐明渠洋洋洒洒地在台上讲了一个多小时了,简直就把自己描述成了京都军区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好像京都军区没有了他,就彻底完蛋的状态一样。 陆淮宁对此,不屑一顾,一个就会玩笔杆子和嘴皮子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真的拉到战场上去,他恐怕连手枪保险都找不到。 会场闷热,心头火起,陆淮宁就感觉口干舌燥。起身到后面一看,会场中的矿泉水瓶早就被人给分发一空,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马上告诉酒店送点水过来。”负责会场后勤保障的人一看陆淮宁那阴沉的脸色,吓得连声说。 “真是废物!”陆淮宁眸光清冷,俊脸上一派不悦的神情。 如果是在战争期间,后勤人员出现了这样的疏忽,不能及时保障前线战斗人员的补给供应,那么陆淮宁肯定会毫不犹豫,掏出枪就毙了他。 后勤出问题,是可以导致战争的失败重大失误。 而此刻,这位后勤军干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心中十分庆幸,这不是战争期间。他转身一溜儿烟地就跑了出去。 “淮宁,你没有事吧。”白薇薇是人在开会,心却在他的身上,一看到陆淮宁这边有了情况,她马上就起身跟了过来。 平心而论,白薇薇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知性优雅,妩媚清丽,一张精致秀美的面庞,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在京都军区中一路走过来,那男兵的回头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穿着这身军装,也无法掩饰她那婀娜的身段,温婉的气质。 好看是好看,但是她的气场有些偏柔偏弱了,跟这身军装搭配起来,就仿佛是在一柄利剑上簪了一朵鲜花一样,看着有些突兀的地方。 要说起,能够镇得住气场,刚劲中不失秀美,坚毅中不失温柔,将军装的刚与女性的柔结合得天衣无缝,只有钟睿瑶一个人。 她穿上军装的时候,就仿佛是给一柄利剑上配上了漂亮流苏剑穗一样,英姿煞爽,相应成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钟睿瑶过后,世间其它的女人,都成了一种陪衬。 陆淮宁收回了自己目光,里面含着淡淡的失落,他对白薇薇说:“我在这里等着服务生送水过来。” 他转过头来,朝着会议讲台上一看,徐明渠仍然是意犹未尽,兴致正浓:“……下面,我来谈谈第八个方面中的第五小点……” 陆淮宁可以听到,会场的观众席中传来了不满的叹息声。 “我在这里陪你。”白薇薇体贴地说,她感觉到陆淮宁的情绪不算太好。在男人心意凌乱的时候,女人正是应该陪伴左右,贤惠温情地抚慰他。 “你继续开会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陆淮宁轻声婉拒,眸子中是淡漠。他的回答不失礼仪,却没有任何一分的感情融入其中。 他在回绝一个朋友,一个战友对他的关心,而不是一个情人对他爱慕。 白薇薇看着他,脸上是纯净和煦的微笑,而心里一种沮丧的情绪从胸扉中蔓延开来。 五年了,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殷勤,却都没有办法让陆淮宁接受自己。 她很优秀了,她很美丽了,即便用十全十美这样的词语来描述他,也不为过分。 可是呢,在他的世界中,却始终无法替代钟睿瑶的残影。 不甘和嫉妒,化成酸软的液体,在她的心中肆意横流。 正巧在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沿着走廊朝这边走了过来,她手中的托盘里面端着一杯清水。 “这杯水拿来给我喝吧。”陆淮宁不假思索,以为是后勤部的军干让酒店的人特意给自己送过来的,所以端起杯子,清空了里面的液体。 喝下去之后,陆淮宁才觉察有些不对。 当他在特种兵部队的时候,野外行军,他甚至喝过了泥洼水塘中的水,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水的味道,甚至比那个还要不如。 他迈开大步,准备到卫生间中把喝下去的水给吐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刚好从影视投资方租用的那个会议厅门口经过。 他心头不禁冷哼了一声,军区如此严肃的表彰会居然会同一个影视剧组的会开在一处,后勤部的人可真是太过随意了。 当他经过那个会议包厢门口的时候,一瞬间的恍惚,在一片纷乱的背景音中,他好像是听到了钟睿瑶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一把利剑,贯穿了他的耳膜,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身子一怔,顿时停下了脚步,朝着门里望去。(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九章 久别重逢 这个会议包厢,要比军区开会的那个会议厅面积小了一半儿,里面容纳的人数,也比来参会的军人要少了很多。 但这里面的人并不像是军人开会的时候,坐得整齐,秩序井然。他们这里是人影交错,穿梭拥挤,女人衣衫五颜六色,化妆浓艳的妆容,从风格到气质都雷同得让人以为她们是从同一个自动流水线上下来的标准产品。 陆淮宁看了过去,但是并没有看到钟睿瑶的身影。 他苦笑了一声,幻听症又开始了,自己再这么下去,去看心理医生是迟早的事情。 敞开的大门将这个会议包厢中那些女人身上那些混着化妆品、香水的体味送出来,抵达到了陆淮宁的鼻尖处。 香甜诱人、美妙难言的滋味从陆淮宁的心头掠过。 他突然感到自己对会议室中的这些纤柔娇美的身影,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冲动。 自从钟睿瑶离开后,他的身体跟心灵仿佛一起死掉了,他好像是一位看破了红尘的得道高僧一样,五年来从没有对女人产生任何的渴望。但是现在,空气中漂浮的女性气息就如同一只小手,轻盈地揭开了封条,将他身体中那些压制已久的欲望给释放了出来。 陆淮宁心中惊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怎会变得如此贪婪好色。 心中泛起惊讶,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步伐,双腿好像是有了自主的意识,就朝着里面迈进。 “不好意思,无关人员不得入内。”陆淮宁的身上的军装非常扎眼,在会议厅门口负责保安的人员,一看就知道他并不是这个影视剧组中的成员。 陆淮宁如梦方醒,收住了脚步,转回身,朝着卫生间跑去。 身为一名特种军人,他不仅在武器运用和战术布局方面有精深的研究,对着药物、麻醉制品方面他也有广泛的涉猎。 此刻,他的头脑中警铃大作,是那杯饮料出了什么问题,他必须要去把它给全部吐出来。 那饮料滋味怪异,初入口中他就感觉不对劲,只是并没有往深处去想。而现在心理上的异常反应,对女人如饥似渴的欲望,让他确定无疑,自己是中了招儿了,某个卑鄙无耻的人在那杯水中添加了药物。 他冲到了洗手间中,站到了面盆跟前,此刻他已经浑身颤抖,汗珠源源不断地从皮肤中渗透出来,打湿了衣衫,他的脸原本白皙清冷,就好像天边的皓月一样,而现在却如同火盆中红透的木炭一样,变得扭曲和赤红。 他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嘴巴里面,试图将那已经在他体内开始药效发作的饮料给从嘴巴里面吐出来。 ******* “我去下卫生间。”钟睿瑶让穆朗皓过去照顾钟巡舰,她则想去卫生间把双手给清洗一下。用双手扭断了易拉罐,极其有效地起到威慑作用,使得对穆朗皓再有邪心歪念的人不敢再胡作非为了,但是这样的耍帅举动也带来了一个后果,她的双手都沾染上了饮料。这些黏糊糊的东西,确实让人感到非常讨厌。 钟睿瑶走到了卫生间中, 她才推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在洗手面台那里,有一个人正蜷曲着身体,双手扶在大理石上,不断沉重地喘着粗气,仿佛一头躁狂的公牛一样。 他低着头,黑色的头发上不断有水珠从上面滚落下来,一看就知道他刚才是用冷水冲过头了,大概是为了要接着冷水的刺激而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 他身上的军装已经全部都湿透了,不知道是被那些汗水浸润的,还是被头发上掉落的自来水给浸润的。 钟睿瑶下一子就顿住了脚步,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洗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抬起了头。 痛苦的表情,猩红的双眸,迷离的眼神,深邃的五官…… 陆淮宁! 钟睿瑶马上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五年来未见,恨之入骨,又爱之成瘾的丈夫,陆淮宁。 她身躯一凛,往后倒退了一步,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尖叫失声。 最想见,最怕见的这个男人,在命运的安排之间,如此淬不及防地跟她正面撞见,这样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她心脏停跳。 “钟睿瑶。”药物此刻正在陆淮宁的身体中肆虐,侵蚀着他的神智,令他的肉体贪婪,那些原始野性的欲望在他的胸扉中蠢蠢欲动。 他转过了目光,惊讶地发现在他模糊迷蒙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一个女人,她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女神,轮廓身形,同钟睿瑶是一模一样的。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她面庞的时候,仿佛是有一道亮光照耀在了她的脸上,将她俏丽秀美的眉眼清晰地勾勒出来,凸显在他的眼中。 她的美丽如同一阵清风,将他视野内如同迷雾一样纠结缠绕的混沌给吹散了。 钟睿瑶,没有错,正是她。 他带着惊喜异常,无法自控,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雄浑,带着迷人的性感和魅惑。不需要更多的东西,只是他的声音,就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颠倒疯狂。 曾经钟睿瑶也沉浸在这样的声线中无法自拔,每个白天,每个夜晚,这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配合着那一双深幽无底的眸子,还有他那雄健魁梧的身材,将她无数次地带到了极乐的巅峰。 可是,眼下,当她听到了自己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却仿佛是听到了敌人准备进攻的号角而已,吓得她惊慌失措。 不行,自己不能接近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的心魔劫难,一旦面对着他,她就是一败涂地。 想到此处,她立刻转身要从这里逃出去。 但已经晚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缠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接着,他一用力,她娇小轻盈的身躯就如同一只蝴蝶一样落如到了他的怀抱中。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你不能再次离开我。”他的声音,他的呼吸,他的气味漫天而来,又一次主宰了她的世界。(未完待续) 五百章 爱与怨 熟悉的一切,陌生的一切,五年的光阴仿佛是隔着一个漫漫长夜,到现在他站到了她的面前,那绝美的眉眼,令她心动;那霸道强悍的臂膀,令她无可反抗;那幽香的体味,无孔不入地渗进她的躯体中,让她思绪凌乱纷扰。 两具身体,就好像是两块磁铁一样,接近了必须,自然而然地开始了致命的吸引。 她柔软轻颤的娇躯,润泽清凉的肌肤,还有那深情幽怨,秋波潋滟的湛黑眸子,印在他的眼底,瞬间勾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他今天需要一个女人,比任何的时候都需要,将身体中压抑的把能量和感情都彻底释放开。 方才,在会议包厢中他见到的那些女人,浓妆艳抹,轻浮夸张。他在心里鄙夷她们,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泛着对那些雌性身体的渴望。他不想看着自己就跟一个动物一样,只是为了宣泄,而趴到任何的身体去放肆,从而弄脏了自己。 所以,他再这里反复地用冷水冲头,企图熄灭自己心中邪性妄动的火苗。 可是,这样的努力挣扎在看到她的一刻,就化成了乌有。 面对着她,他的眼神危险,仿佛是野兽看到了它最为满意的猎物一样。 多年不见的女人,如同昨昔的浓情,相思如酒,恋慕如毒,再加上一具狂热健硕的身体,不去征服,他还在等什么?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呼吸喷勃紊乱,一把将钟睿瑶给扯过来,重重地往墙上一推,用小山一样的身体将她抵在了上面。 “陆淮宁,你是个禽兽。”她的后背撞到了墙壁上,疼痛传过来,让她刚才摇曳的心神清醒过来。 五年不见,爱恨交缠,结果两人刚初一照面,他二话不说,上来就要侵犯她。 他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即便是最为低贱的女人跟恩客之间,也是一方付出身体,一方付出钞票。而他连这样的付出都没有,开门见山就是强取豪夺,霸道野蛮。 他如果有需求,可以去找那些愿意低眉顺眼,温柔应承的女人,想在这里无视她的感情,掠夺她的身体,根本没有门。 她的胳膊灵活地一转动,从两人身体的缝隙间抬出来,运足力气,朝着他的脸上扬手就抽了过去。 疼痛。 不是出现他的脸上,而是从她的手腕上传来。 她的胳膊被他的大手钳制住了,固定在头顶上方。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三下五招的东西,还是在特种部队中给他训练出来的,用来对付他,完全是无效的攻击。 “你离开了,我从来没有哪个夜晚可以安然入睡,整晚都在那张床上辗转反侧,仿佛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一样,徒劳地在空气中搜索着气味。多少次我都出现了幻听,环视的症状,有声音或者身影出现,我都会误以为是你。”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无可掩饰的欲望和狂野,在她的耳畔响起,每一个字句都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原来,不仅是她一个人。他们分隔大洋两岸,这五年中饱受着同样的痛苦与煎熬。 眼前的女人,如同娇花嫩柳一样,那么完美诱人,甚至每一个毛孔中都散发着无边的魅力,让他无法抗拒。 他想忘,却不能忘,他想爱,却不能爱。这样的岁月,他日夜煎熬,经过了五年。 如今真的同她肌肤相触,他岂能错过。她骂他是禽兽,他也不在乎。 他只想尽情地做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下限,没有底线,当个禽兽也非常不错。 “我恨你。”他咬牙切齿,恨意滔天地说。转瞬间,他语气陡然一转,柔软温情,仿佛一个迷失的小孩子终于回到母亲的怀抱中一样,如泣如诉地说:“我想你。” 温热的泪珠从他的眼眶中翻滚下来,打在了她的肩头。 她心中一惊,想要抬头看着他的眼眸,在记忆中,陆淮宁好像从来没有哭过。 而这一次…… 但他却不给她留下这样的机会,将脸猛地压下来,两片薄唇含住了她娇小柔嫩的嘴巴。 他辗转碾压,贪婪地吮吸着她,舔噬着她。 她的心在融化,意识在模糊,而空旷寂寞的身体好像是干旱龟裂的土地,迫切地需要甘露滋润。 不行,不可以。 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了洗手台的镜子上,从那里看到了他们两人此刻的姿态和动作。 不禁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她究竟在做什么,有跟这个男人不明不白地纠缠到了一处。就是那么两滴鳄鱼的眼泪,是真是假她根本无从分辨,就轻易地让她将五年的来的辛酸过往,前尘旧恨统统放都了一边去? 钟睿瑶,你清醒点,你们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现在是个禽兽,没有底线,只为占有,而你不能这么自甘堕落,陪着他一起沉沦。 她用手指甲抠进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的意识从欢愉沉迷中清醒过来。 她肩膀猛一晃地朝着陆淮宁撞击,同时提起膝盖,朝着他的两腿之间,已经暴涨凸显的部位顶了过去。 对这样薄情负心,方一见面就想到要欺凌你的男人,不用手下留情。 她出手的招数凌厉,骤然,猝不及防。 孙悟空有七十二变的神通,难逃如来佛祖的五指。钟睿瑶再势不可挡,但奈何她面对的人是陆淮宁。 不需要具体的原因,只是这三个字就是她失败的根源了。 他嘴角轻勾出一个邪魅高傲的弧度,接着,如同铁板一样的胸膛往下一沉,让她身体如同砧板上的鱼那边的直挺,同时大手张开,抓住她顶过来的膝盖,往外一翻,借力使力,使得她的身体呈现出来空门打开,请君入城的姿态。 她心头一惊,想要收回腿,但是却无法摆脱他的禁锢。 “今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我。”他眼眸猩红,欲望攀升到了极致。 五年当中,他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在身体本能地召唤之下,他依然非常纯熟地找到了,并且贯穿了她。 妙不可言的感觉顺着脊柱攀沿而上,让他差点在极度兴奋感中昏厥过去。(未完待续) 五百零一章 欢愉过后的残局 “妈咪,怎么还没有回来?”眼见得这边的聚会都快结束了,钟巡舰也没有等着妈咪回来,小宝贝儿未免有点急了。 穆朗皓也感觉到钟睿瑶去卫生间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这是去上卫生间了,还是掉到卫生间了。 反正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他带着钟巡舰两个人来到了卫生间找人。 “妈咪。”刚进了卫生间,钟巡舰就大声喊了出来。 “嘘,小朋友,你轻点声。”卫生间中,穿着一身军装的白薇薇闪了出来。 这时刻,他们两人眼光对视,都是一怔,认出了对方。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钟巡舰,挂着脸上那温和柔媚的微笑逐渐散去,消失。 又是这个小东西,在机场上见过一面就已经够让她讨厌了,而此时还出现在这里,怎么有点摆脱不掉的意思呢。 而钟巡舰看到了白薇薇,心里也是非常别扭。他年龄小,但是心眼十足,能够敏感地意识到白薇薇对自己的那份不友好。他乌溜溜的眼睛朝着里面一望,女子卫生间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妈咪应该是不在里面的,否则,她怎么会听到了自己的喊话后没有回答呢。 钟巡舰感到失望,他的眼睛往这边一转,突然看到在洗手面台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此刻,陆淮宁衣着凌乱,从来都是整洁干净的军装现在上面满是污渍和皱褶。他此刻躺在地上,双目紧闭,面颊通红,看起来仿佛在睡觉了一样。 但是钟巡舰知道,人如果睡觉了,应该是在床上盖着被子,枕着枕头,稳稳当当地睡觉,为什么要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躺下来呢,这很不舒服的。 “叔叔是生病了么?”看到陆淮宁这副样子,钟巡舰很是心痛,这个叔叔对自己那么好,还送给自己一块那么贵重的手表,他感觉自己如果不理不问地就走开,于心不忍。 白薇薇往当中挪了一步,刚好挡住了钟巡舰的视线。 “小朋友,你去找你的妈妈好了,这里的事情,阿姨我来处理。”这个小家伙出现在这里,让她感到慌乱失措,还是赶紧把他给大发走吧。 钟巡舰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穆朗皓从外面走了进来。 显然他也没有料到眼前是如此的局面,躺在地上一个人,在洗面台前,还有站着一位漂亮但脸上写着拒绝帮助四个字的女军官,情况有点奇怪。 他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开口问钟巡舰:“你妈妈没有在里面么,算了我们到下面的客房去看看吧。” 他伸手拉起了钟巡舰,往外走了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他跟钟巡舰的任务是找到钟睿瑶,至于别人为什么会躺在那里,跟他真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对当兵的,他的心里有本质的抵触。 大概是因为钟睿瑶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陆淮宁就是军人的缘故。 穆朗皓拉着钟巡舰走远了,此时白薇薇才有如释重负之感。 她转回身,望着陆淮宁,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军区的先进表彰会的现场中,白薇薇眼睛看着登台发言的人,但心中却惦记着陆淮宁。她记得他是去了趟卫生间而已,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却还没有看到他返回来,是出来什么问题么。 最后,她实在坐不住了,离开了会场,往陆淮宁离去方向寻来。 来到了卫生间中,她被吓了一大跳。 陆淮宁衣衫不整地躺在那里,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衣扣歪斜半敞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那浮动于空气中的丝丝异样的味道,地面上凌乱混杂的脚印,有男有女交错,混成一团。 令她难以置信,陆淮宁竟然在这里,跟一个女人纠缠在了一起。 他现在会躺在这里,是因为极度的兴奋和运作后,体力消耗竭尽。 怪不得他面颊上残留着红润,怪不得他嘴边四溢着满足的微笑,因为他才经历过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身心到达了快乐的巅峰。 白薇薇看着他,心中愤恨而羞愧,自己这五年以来,对他倾情等待,全心奉献,无怨无悔地想着有一天,他可以摒弃前尘过往,为她的真情感动,让她名正言顺地步入到陆家的家门。 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陆淮宁不但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和回馈,始终待她是若即若离的距离,甚至他现在宁愿跟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在这里幽会缠绵,也不很愿意拉起她的手,同她有一丁点儿的肢体接触。 在陆淮宁的眼中,她如此美丽动人,知性高雅的白薇薇,却是不如一个跟他萍水相逢,在卫生间中就能脱衣大战的女人更为刺激。 白薇薇心下生怒,感觉到以往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的侮辱和亵渎过。 她走到了陆淮宁的身边,抬起手了,准备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手都已经抬起来了,忽然,她又把手给放了下去。 因为,当她靠过来的时候,突然从陆淮宁的呼吸中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甜得有些发腻,好像是腐烂的樱桃。 身为一名药学博士,她对很多的药品的形状都了如指掌。一闻到这种特殊的味道,使得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陆淮宁今天的行为之所以会如此放荡,罪魁祸首是因为他体内的这种药品。 白薇薇不知道陆淮宁怎么会把这样的药给喝到了肚子里面,但是她却知道,一旦人被这样的药力给控制后,就会神志不清,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看到异性便无法镇定。 陆淮宁中招儿了,然后一个女人凭空出现,在这里跟他春风一度,翻云覆雨。 白薇薇气得浑身乱颤,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趁人之危,在陆淮宁神志不清的时候,跑到这里来占他的便宜。 自己精心苦守和等待的宝藏就这么被人个偷窃了,不夸张地说,她现在真的有杀人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刻,她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钟巡舰跟穆朗皓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找钟睿瑶了。 白薇薇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寥寥数语将两个人给打发走了。 而现在她独自面对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明白,她必须尽快将这个狼藉的现场给处理好,否则被其它人给发现了,就是会闹出一个巨大的丑闻。 不,仅仅处理还不够,做为一个完美主义的她,还在苦苦地思索着一个问题,她能不能化被动为主动,变不利为有利呢。 这对她来说是个打击,但也可以看成是一个契机,说不定,她跟陆淮宁之间的婚事可以就此搞定了。 想到了这里,白薇薇心上主意既定,开始按照她的计划实施了。(未完待续) 五百零二章 真假难辨 陆淮宁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场景,精美华丽的壁纸,典雅繁复的水晶吊灯,还有……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自己,正用缓缓梳理浓密长发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紧身镂空花纹的睡衣,盈盈不足一握的柔软腰肢,饱满莹润的圆臀,修长白皙的大腿从超短的裙摆下露了出来,从背后望去,形成了浑然一体,起伏有致的曲线。 性感魅惑,优雅迷人,仿佛月色下暗香浮动的蔷薇,述说着无尽的风情。 在女人的脚边,散落着一堆的衣服,他的军装、内裤、文胸…… 他心中一惊,才要起身,却感到了头痛欲裂,四肢百骸都虚弱无力。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律动深入,那女人娇弱承受,如花枝一般地摇曳,雪白的长颈,弹性的丰胸,两具久旱逢雨,饥渴难耐的躯体纠缠……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回出现。 那样的过程,真切深刻,那样的激情,透入骨髓,原来那一切并不是梦境和幻觉,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陆淮宁这才反应过来,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那个背对自己的女人喊道:“钟睿瑶,是你么?” 他惊喜异常,他嘴唇开始颤抖了,那种惶恐和期待,无法用语言描述。 女人听到了他的呼唤,手中的木梳一顿,差点就掉落到了地上。 但是女人的镇定力极好,几乎实在瞬息之间,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她轻轻地将木梳放到了梳妆台上,转过了身子,对着他回眸一笑。 “淮宁,是我。”白薇薇梨涡浅现,双眼明亮水润,双颊红霞四溢。那么动人,那么娇美,就好像是初经雨露滋润后的新婚少妇一样。 陆淮宁看着她,不禁目瞪口呆。 跟自己在一起亲热温存的女人不是钟睿瑶么,现在怎么变成了白薇薇? “你喝点水吧。”白薇薇浅笑如花,给他端过来一杯水。 “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我跟你,难道说……”虽然他现在确实感觉到口干舌燥,但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喝水,眼前的这幕场景令他心焦如焚,不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连一分钟都熬不下去。 “你去卫生间很久了,一直没有回到会场中,我非常的担心,于是就跟了你过去……没想到你……我挣扎过,但你那么大的力气,我根本无法同你对抗……”白薇薇顿住了话语,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屋子中纷乱狼藉的场景,欲说还休,欲言又止,但她想要表达出的意思都已经全部表露出来了。 陆淮宁满腹狐疑,一双眼睛凝望着白薇薇,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答案来。 难道当时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钟睿瑶,而是白薇薇? 但是记忆中的面容、眼神、气味,甚至是他们之间令他血脉喷张的结合,无一不在向他表明,那个人是钟睿瑶,他们是那样熟悉和和谐,这绝不是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随意代替的。 “淮宁,你当时是怎么了,我感觉你……跟平时非常不一样,你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狂野粗暴,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你都不肯放过我。”不用亲身尝试,白薇薇凭借着自己对药理药性的掌握程度,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服药后那些身体和精神上的反应给准确描述出来。 “这怎么可能?”听着白薇薇的描述,陆淮宁怎么也不能够相信,当时,自己那么恣意纵情,竟然是跟白薇薇在一处,而不是钟睿瑶。使药物摧毁了他的心智,驱使了他的肉身么,而令自己如同动物一样沉浸在欲望当中,想到这里,他真是难以原谅自己了。 “陆淮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的说法?”白薇薇骤然间变了脸色,从脉脉含情的温存女子,变成了横眉冷对的幽怨之妇。越是假的东西,越怕被人戳穿,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而陆淮宁却仍然是半信半疑的状态,这不禁令白薇薇恼羞成怒。 “今天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我不会赖上你,缠上你,要你负责,纠结不清的。我白薇薇是个有气节的女人,你既然不想认账,我也不会跪下来哀求你的,从此以后,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薇薇站了起来,将地上的那些衣服都给抓到了手中,摆出愤然的一副面孔,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她跟陆淮宁认识很久了,她对他的了解不是一知半解的,所以,她在赌,赌她能够押对筹码。 果然,她这么转身要走的时候,却一把被陆淮宁给拉住了手臂。 “我既然做了……就会对你负责到底……但是我是个已婚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纠结和惭愧,从她的背后响起。这样的话语,落在她的耳畔,如同天籁之音一样,令她心中欢腾不已。 险中求胜,她赌对了结果。 她抑制住了脸上的喜色,转过头来,一下子投入到他的怀抱中,紧紧地拥抱住了他紧致结实的腰肢:“她都已经离开五年了,音信渺茫,按照法律来说,失踪人口可以认定死亡了,你和她的婚姻,就是无效婚姻了。而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多么完美啊,白薇薇的内心开始为自己的智商和高明喝彩起来。 陆淮宁被人下了迷药,而跟陌生的女人在卫生间中缠绵一场,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处理这件事情,不是自我崩溃,就是张扬出去一场丑闻,有谁能够像白薇薇这样绝地反击,达成目标呢。 听到了白薇薇的话,陆淮宁的心上仿佛中弹了一样,他的身子晃了几下,差点跌倒在地。 他要去申报失踪人口死亡,然后解除跟钟睿瑶的婚姻么? 从时间上来说,她已经消失了五年,他提出这样的申请,无可厚非。但是陆淮宁的心中却接受不了自己准备离婚的事实。 “不,我不能……”他喃喃地说。 “那我怎么办?”白薇薇急了,扬起脸,泪眼娑婆地望着他。 陆淮宁看着满室地下狼藉的衣服,还有紧紧抱着自己的白薇薇,沉吟了良久,终于无奈地一点头,“你给我时间,想一想,可以么。”(未完待续) 五百零三章 肌肤上的羞痕 “妈咪!”推开了房门后,钟巡舰一眼看到了半依在床上的钟睿瑶,立刻就扑了过去。 此刻,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的妈咪没有丢,她只是提前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套房而已了。 儿子的欢呼声,将钟睿瑶从失神中唤回到现实世界中,还没有等她张开双臂,钟巡舰就已经一头扎进了她的怀抱中。 他今年已经四岁了,身体结实,从头到尾是使不完的气力,健壮得就跟一头小牛犊一样。他兴奋过度,朝母亲这么一扑,竟然将钟睿瑶的胸口撞得发痛。 但她并没有生气,捧起儿子的小脸蛋儿,用心凝望着。 无论她究竟是多么地不希望,但是血缘遗传的力量不为人所控制,钟巡舰同陆淮宁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尤其是她今天刚刚见过了陆淮宁,现在再端详起来儿子的脸,就发现,他脸上的每个细节都惟妙惟肖地映射出来陆淮宁的样子。 钟睿瑶将儿子搂在怀里,“你以后会不会,不要妈妈。” 她隐隐地开始忧心,如果陆淮宁知道了钟巡舰是他的儿子,会不会跟自己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妈咪,你怎么了?”钟巡舰敏感地察觉到了钟睿瑶情绪上的异常,他亲热地搂着妈妈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贴上了她的面颊,奶声奶气,但态度坚决地说:“不会,妈咪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我最喜欢的人。” 谁要是妄想将自己跟妈咪分开,他绝对饶不了那个大坏蛋。 钟睿瑶很感动,从儿子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母子二人就相依为命,未曾离开过片刻,如果说,自己让儿子分开,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呢。她也同样地搂紧了儿子,从他那稚嫩的身躯中感受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 “妈咪,你脖子上怎么会有伤痕呢。”钟巡舰转眸看到了在母亲的长颈上,有绯色的印子鲜明地出现在她如雪般白滑的肌肤上,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过了一样。 “没什么,刚才走路不小心,被东西给刮伤了。”钟睿瑶猛然想起来,如今衣服下面,自己的身上遍布着被陆淮宁侵犯过的痕迹。不料,却在不经意之间被额儿子给发觉了,真是太让人感到无地自容了。 她赶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说:“妈咪今天感觉到累了,去洗个澡,好不好?” 说着,她跳下了床,逃一样地来到了浴室中,将门给反锁起来。 对着镜子,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她看到那些深深浅浅的印子出现在她的每寸肌肤之上。 这些羞痕仿佛是烙印一样,提醒她不久之前,在陆淮宁身下婉转承欢,被迫绽开的那幕情景。 他当时就好像是一只狂野的公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随心所欲地占有着她,用他喜欢的姿态,一次又一次地释放在她体内。而到了后来,更让她感到羞耻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配合着他,完成了每一次激情的触碰。 一想到那些香艳暧昧的画面,她的脸就滚烫灼人。 终于,他是大汗淋漓,精疲力竭了,她才抓到了一丝空隙,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 衣衫不整,心情惶恐,她也不好再回到那个会议包厢中,面对众人,只好自己溜回到了房间中。她如同一只惊弓之鸟,躲在房间中不敢出去,生怕再次见到陆淮宁,又落入到他的魔爪当中。 直到儿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才仿佛如同刺破了噩梦的阳光一样,令她从惴惴不安中镇定下来。 以前她是一个人面对着陆淮宁,想逃避的时候,就逃避,远走天涯,独自离开也无所谓。但如今,她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小宝贝儿,即便只是为了孩子,保护他的成长,守护他的安全,她也不能能够懦弱。 陆淮宁他欺负了自己这么一次,就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口,不用理会,但是如果他要是敢过来同自己争儿子,肯定要他空空而来,空空而去。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这才扭开花洒,让温暖的水流润湿了自己的身体,将那个恶心男人残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都给清晰下去。 从沐浴间中走出来的时候,钟睿瑶发现儿子已经睡觉了,粉嘟嘟如同花瓣一样的小嘴巴微微地张开,一道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来,他的手里还抱着那本罗马帝国的大部头。 钟睿瑶忍不住,用嘴巴在他可爱的脸上啄了一口,心都要被他给萌化了。 无论人生是如何的艰苦,只要有了儿子的陪伴,什么样的苦辣酸咸,都变成了甜蜜的味道。 第二天刚蒙蒙亮,钟睿瑶就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换上了一件干净而素淡的衣服,准备好了食物和衣服,这才把钟巡舰从酣然的梦乡中给叫了起来。 看到儿子睡得这么香甜,钟睿瑶都有些不忍去喊他。但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今天她准备去墓地给父母上坟。 她在异国漂流了五年,每逢佳节或者父母忌日,她只能隔海望山在心底里默默向父母问安祈祷。对故人和故乡的思念,不能到父母坟前亲自拜祭的遗憾,总是令她泪流满面。 现在她回到了国内,自然要去给父母扫墓以尽孝心,何况她现在身边有了钟巡舰,外祖父和外祖母还从来未曾见过他呢。 钟巡舰还没有睡够,以至于他坐上车子的时候,小脑袋困得直打晃儿,眼睛还是两条小缝儿,不用火柴棍支撑着,立刻就能重新闭上。 “你睡吧,等到了地方,妈咪再喊你。”钟睿瑶怜爱地对儿子,接着她发动了车子。 公墓坐落在京都市区极为偏僻的一处,占地面积很大。钟睿瑶将车子停好,领着钟巡舰从陵园门口进去,按照她昔日的记忆,找到了父亲跟母亲的坟墓。 她拉着钟巡舰一起“噗通”一声跪到在父母的墓碑前,放声大哭起来。 委屈、思念、愧疚、回忆,这些感情百味陈杂,在她的心头凝聚,化成了泪珠滚滚落下。 “钟睿瑶,是你回来了么?”就在此时,身后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激动地向她发问。(未完待续) 五百零四章 他老爹是谁,这还用别人问么 这声音让她感到异常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出来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钟睿瑶从地上站起身,朝后一看,发现距离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穿着时尚,带着墨镜,长发披肩的女子。 这女子曲线玲珑,前凸后翘,她穿着紧身的衣裤,使得自己的特点更加突出了。 她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色的鲜花,最适合扫墓使用。 “啊,果然是你!”女人看清楚了钟睿瑶的面庞后,就忍不住发出了欢乐的呼声。她将鼻梁上的墨镜一扯,朝着钟睿瑶就扑了过来。 居然是童伟! 钟睿瑶没有想到,此时他竟然会跑来给父母扫墓。 五年不见,此刻的童伟愈加女人了,五官优美,气韵阴柔,举手投足间是风情万种,顾盼回望中是似水娇媚。只有像钟睿瑶这样的知道他底细的人,才能隐约从他的面部上一两处细节上,捕捉到整容手段残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么多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童伟一说到这里,双眼中还有点泪意盈盈的湿润。 “找个地方,让自己的身心都修复一下。”钟睿瑶心中也是跟着激动,这五年来的经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估计说个三天五夜的还差不多。 “哎呦,你好讨厌了,害人家好担心你知不知道。”童伟银牙轻咬红唇,眼眸中是幽怨和哀愁,他伸出胳膊,惩罚性地照着钟睿瑶的腰上就是一拧。 骤然间,来这么一下子还真的挺痛,钟睿瑶不禁用手护住自己的身体,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许你欺负我妈咪!”钟巡舰见到母亲吃亏,哪里能让啊,立刻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眉头紧皱,气鼓鼓地瞪着童伟。 妈咪?童伟被这句童言童语给吓了一大跳,用手指着钟巡舰,吃惊地问钟睿瑶:“这是你儿子?” “对啊。”钟睿瑶看到儿子这么维护自己,心头涌上了一片自豪感。 “五年不见,你连孩子都有了!”童伟眼睛差点没有掉到地上。这个钟睿瑶在玩什么鬼把戏,不声不响地离开,现在又不声不响地回来,一个人走两个人。 “孩子的爹是谁?”童伟一歪头,看着钟巡舰的脸,突然心中升出了一点疑问,怎么这张小脸儿他看着感觉有点眼熟呢,但是他却有点想不起来具体像谁了,莫非孩子的老爸,他还认识不成。 “我自己生的,克隆技术。”钟睿瑶面无表情,将钟巡舰往自己身后一拉,就仿佛说童伟的目光会灼伤到儿子的皮肤一样。 按照以往的惯例,凡是遇到问孩子爸爸的问题,她一律都这么回答。 但是今天她的内心却有点忐忑,因为她昨天才遇到了陆淮宁,这就仿佛一个贼遇到了苦主一样,任凭她是咬定青山不松口,奈何心里还没有底气的。 童伟用的目光就如同是苍蝇一样,无论钟睿瑶怎么用身体去遮掩,都无法彻底阻断童伟眼光多亏儿子的纠缠。 “你看什么,没有见过帅哥么?”最后,钟巡舰实在受不了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几时需要这么藏头藏尾的不敢见人。 他干脆从妈咪的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往童伟跟前一站,我就是这么光明磊落的男人。 稚嫩而不失俊美的五官,白皙的面庞,湛黑幽深的一对眸子,还有他脸上那清冷鄙夷,自大臭屁的神情…… 他老爹是谁,这还用别人问么,所有的答案简直就是明白地写在他的脸上,他就是型号尺寸小了一点,其它的地方如同是复印机里面跟那个男人copy出来的一样。 “啊,我知道了,他是陆……”童伟恍如大悟,终于从脑海中记忆起了陆淮宁的脸孔。 也是这么样的俊美魅惑,冷峻高傲,拿过来跟这个奶娃子面容一比,我擦,百分之百的符合啊。 童伟心直口快,想到了就说什么,但是,钟睿瑶的动作比他还要快,见势不妙,赶紧抢身一步伸手就把他这张乌鸦嘴给堵上了。 “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舌头给拽下来。”这一瞬间,她身上杀气十足,目露凶光,凌厉骇人。 凭着陆家的势力和影响,如果钟巡舰的身世要是被说破了,肯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钟睿瑶此番归国,是为了协助穆朗皓打理工作,完成影视拍摄后,便起身走人,离开这里,再度出走海外。 她悄悄地来,悄悄地走,甚至不想带走一片云彩,只要能把儿子安然无恙地带在身边就好了。 “你不要用那么大力气,我的韩式嘟嘟唇,呜呜呜……”关键时刻,童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他刚美容过的双唇,以防止在钟睿瑶的魔爪之下,毁容成了香肠唇。 不过,他现在已经确定无疑,钟巡舰不只是像陆淮宁而已,他根本就是陆淮宁的孩子。 否则,钟睿瑶又何必这么气急败坏,拼命掩饰呢。 他现在对钟睿瑶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当初她受了那么的冤枉,而被陆家人给赶出了门,负气离开,还以为她是心灰意冷,从此对渣男免疫了呢。 谁料到,她居然是偷偷躲起来,找了个地方,给人家渣男生娃去了。 这是他说认识的那个爱恨分明,有仇必报的钟睿瑶么,怎么变成了王宝钏一样的柔弱女子,好像没有了陆淮宁就活不下去一样。 “你这是欲盖弥彰啊,大家的眼睛又不瞎,都能看出来他是……”童伟愤愤地说。 “你闭嘴!”钟睿瑶生怕他说出那个名字来,钟巡舰这么聪明敏锐,听到耳朵里,马上就能记在心中。 “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人谈,不用让孩子知道。” 童伟低头沉吟了一下,将钟巡舰给拉了过来,“你去那边跟叔叔玩一会儿吧,我跟你妈咪有话说。” 钟睿瑶一抬眼,看到二十小队长站在远远地地方。 她将头一低,尽量躲避过小队长的视线,对钟巡舰说:“你去跟那个叔叔玩儿吧,不过,别跟人提起妈咪的名字。” 她不想自己的踪迹暴露出来。 “没事,他嘴巴严着呢,敢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他。”童伟如今跟二十小队长戴明德是浓情蜜意,对自己的掌控能力颇为自信。(未完待续) 五百零五章 父子的再度碰面 钟巡舰皱着眉头,表情极为严肃地警告童伟。他本不想离开,但是看到妈咪也让自己走,只要遵从,但是却对童伟感到非常不放心。 他一出现,就开始凶妈咪。本来妈咪扫墓心情就不好,现在这么一来,情绪就更差了。 因为,这个人好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清楚自己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爹地。 钟巡舰知道,虽然自己的妈咪一直跟他说,他是自己克隆出来的孩子,没有爹地。但是他知道,世界上的生物,即便是小猫小狗,都是有爹地的。 他肯定也有爹地,但是他的爹地似乎有什么问题,所以不出现在他和妈咪的生活中。而且,每当母子二人的话题触及到这里的时候,妈咪总是有意无意地绕开,神情也不怎么开心。 冰雪聪明的钟巡舰自然就明白了,在关于究竟谁是他爹地的问题上,他不能问,不能说。 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如此可恶,一见到自己跟妈咪,就开始说这个事情,惹妈咪不高兴。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如果因此让妈咪伤心落泪,那他宁愿永远什么都不知道。 钟巡舰对童伟产生嫌恶,这是无可避免的。 “你不准欺负我妈咪,否则,我饶不了你的。”钟巡舰小胸脯一拔,气势汹汹地走了那边去。 “这个臭小子。”童伟被他给气得人仰马翻,却又无可奈何。 自大不可一世的样子,除了对钟睿瑶言听计从,对别人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跟陆淮宁是一模一样。 钟巡舰一脸的不高兴,就好像是一只小刺猬一样地来到了二十小队长的跟前。 二十小队长真是个情深义重的汉子,五年以来,对着童伟痴心不改,坚持等着女友完成了全部的改造工作,修改过性别后,两人好一起完婚。 现在天大地大,没有谁能比童伟更大,只要童伟一句话,他是万死不辞。 不过,现在童伟把这么大一个孩子交给他来看着,二十小队长可是挠头得很。四岁的小娃娃,又不是他手下的特种兵战士,听得懂命令,顺从指挥。 钟巡舰小脸拉得很长,一副本大爷心情不爽,三米之内严禁旁人围观的架势。 看着他那仿佛挂着冰雪的小脸蛋儿,二十小队长也是无计可施。无论怎么逗弄他,也不将他笑一下。 最后,小队长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男孩子都喜欢摆弄枪炮,崇拜军人,自己就是个特种兵,天时地利的,干嘛不把钟巡舰弄到军区去,这样子的话,自己看他就一点都不累了,而且还讨得小朋友的欢心。 至于童伟在那边,跟那个女人愿意聊多久,愿意去哪里聊天,都无所谓了。 “你?当兵的?”钟巡舰看着二十小队长,把嘴一撇,显出几分不屑。 他现在对童伟抱有强烈的敌意,所以自然而然地将小队长也划到了对立营中。 “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第二十小队队长戴明德,前来向长官报道。”小队长一个立正,身形修拔如同青松,抬手敬礼,表情十分郑重,真是如同在跟军区首长打招呼一样了。 钟巡舰紧绷的小脸儿,一下子就被小队长的动作给逗乐了。这个叔叔挺有意思的,比刚才那个长相奇怪的阿姨,让人喜欢多了。 一看到钟巡舰乐了,戴明德自己也乐了,他用手一擦头上的冷汗,唉,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哄个孩子,比自己去执行拆弹任务还让人紧张呢。 趁着钟巡舰脾气好的时候,戴明德赶紧把这位小祖宗给请上了自己的车子,载着他往京都军区而来。 “唉,你今天不是请假去陪女朋友了么?怎么半道就返回来了,你这时间也太短了,人家能满意么?”一看到戴明德走下了车子,他手下的特种兵战士们都聚拢过来,阴阳怪气地跟他开玩笑。 “哇塞,你们都是特种兵啊。”钟巡舰兴奋地推开了车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跳了下来,仰头看着这些魁梧高大的战士们。 在所有的兵种里,特种兵是最优秀,最厉害,最有战斗力的,说他们是以一当十也不为其过。这也钟巡舰心目中最喜欢和崇拜的队伍。 他乐得手舞足蹈,围着战士们身前身后地看,对他们身上的迷彩服简直是着了迷。 “我的天啊,队长,你连孩子都弄出来了!”战士们一看到钟巡舰,可爱活泼也是分外喜欢他。 “少胡扯,这是我给别人看的孩子。”戴明德脸上一红,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竟然如同小姑娘一样地害羞了。 现在童伟的改造工程还没有完工呢,所以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亲密接触,只要等到他百分之百变成她了,两个人肯定能够同床同枕了,生孩子,那不是个问题,问题是究竟要生几个。 85式7.6毫米狙击步枪、m16a自动步枪……,这些平日里在书上看到过的东西,如今是真枪实弹地出现在了钟巡舰的眼前,他的大眼睛又明又亮,一边喃喃地准确报出了枪支的型号,一边用小手在这些枪械。 “哎呦,小家伙,懂得东西还不少呢。”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们被这个古怪精灵的小家伙给震撼到了,别看人家年纪小,对军事枪械还是个内行专家呢。 大家立刻就把钟巡舰给围到了中间,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宝贝,让这个小家伙来欣赏。 戴明德长出一口气,把这个小刺猬弄到了军区后,他马上就变成小绵羊了。自己确实英明啊,手下这么多人看着他,一不能把人看丢了,二来还能让小家伙高兴。 他正在这里风凉自在的时候,忽然就看到陆淮宁从旁边走了过来。 戴明德立刻精神紧张起来,他站直了身体,惊慌失措地看着陆淮宁。 “长官好。”他大吼一声,抬手给陆淮宁来了一个军礼。 那些正围在钟巡舰身边,陪孩子玩得高兴的战士们一下子全都停止了动作,“唰”地一声都站立起来。 钟巡舰本来跟这些大兵叔叔玩得兴高采烈的,此刻,却看到他们都站起了身子,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他还有些奇怪呢,转过头来一看。 身后出现的人竟然是陆淮宁。 “叔叔,我又见到你了。”钟巡舰张开双臂,扑到了陆淮宁的怀中。 陆淮宁也是非常意外,没想到,钟巡舰能来到特种兵训练大队。 钟巡舰朝着他扑过来,把那张软软的小脸儿贴到了他的面颊上,他的心仿佛是被一团蜜糖给紧紧地包裹起来,那么甜,那么暖。 他心情很激动,远远不是跟一个萍水相逢的小朋友再度见面的那个程度所能解释的。 而像是一个人失而复得了生命中最大的宝藏的那种激动。 陆淮宁斯文白净的脸上,此刻双颊上泛着微微的霞色,看着钟巡舰的眸子中,都是恋爱和宠溺。 同时,钟巡舰也是格外欣喜。 那天他到酒店卫生间去找妈咪的时候,看到了陆淮宁禁闭双目躺在地上,脸上是异样的潮红,满头是豆大的汗珠,他感觉这跟自己发烧生病的样子非常像。 如果当时,不是有那个漂亮但非常冷漠的阿姨阻拦,钟巡舰很想跑过去,看下陆淮宁究竟是什么情况。 而且,此时陆淮宁军装笔挺,神采奕奕的样子,一看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钟巡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带我去看巡天飞机,上次说好了的。”钟巡舰脑袋很灵光,马上就想起了那天在机场中,他曾经跟陆淮宁约定过的话。 “好咧,你坐稳了。”陆淮宁哈哈大笑,伸出手臂一举,就把钟巡舰给托到了肩膀上,迈开大步,朝着停有巡天战斗机的机场方向走去。 戴明德还有身边的这几个兄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孩子怎么会跟陆长官认识呢,看他们的样子,还很熟悉亲密的感觉。 五年来,自从钟睿瑶被开除离队后,陆长官一直过着禁欲禁色,寂寞孤苦如同僧侣一般的日子,他变成了一个不会笑,不会休息,只会埋头军务的冷面机器人。 可是今天,陆长官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居然笑了,还是非常开心,非常兴奋的那种笑容。 这真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莫非,陆长官最适宜的工作不是在军区中当特种兵指挥官,而是应该去幼稚园给小朋友门当男阿姨? “陆长官,是不是年纪大了,膝下无子,心里渴望要个孩子了?”一个战士地手摸着下巴,由衷地说。 如果有个孩子陪在陆长官的身边,他的心情应该可以恢复很多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孩子跟陆长官长得非常像?”此刻,戴明德突然意味深长地说。 这句话就如同晴天的霹雳一样,在大家头脑中猛然地轰。 大家面面相觑,都流露出了讶然的表情。仔细一回想,这个孩子跟陆长官的何止是长得像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莫非这个孩子跟陆长官有血缘关系?(未完待续) 五百零六章 你结婚了么 陆淮宁扛着钟巡舰,径直到了一架巡天战斗机的跟前。 钟巡舰迫不及待从陆淮宁的身上跳了下来,跑到了战斗机的旁边,在近距离上欣赏着它的雄姿勃发。 完美的流向造型,闪亮的金属外壳,精巧的飞机驾驶室,还有耸立在机身两侧的机关枪。 这简直就是一件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品。 钟巡舰恨不能自己可以一瞬间长大,成为一个光荣的战士,开着巡天飞机在蓝天白云之间翱翔。 “走吧,我说话算话,带你坐战斗机,到天上去。”看着钟巡舰那苹果一般的小脸儿,还有他手舞足蹈的开怀样子,陆淮宁的心就是莫名的好。 他喊过来了一名特种兵战士,让他登上了驾驶位。而自己则抱着钟巡舰,沿着梯子,走入了巡天战斗机中。 随着马达发动,巡天战斗机缓缓驶离了停机位,在跑道上经过短暂助跑过后,瞬间加速,冲上了云霄。 随着飞机高度的不断攀升,钟巡舰感到自己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只飞鸟,甚至比白云飞得还高,太阳就在触手可及的,而地面上那些楼房,街道,就变得那么小,比自己的衣服扣子还小。 巡天战斗机用极高的速度在京都市的上空穿梭往来,搭载在机身上的高清晰的摄影器材将京都市的鸟瞰图给拍摄下来,十分钟之内就已经完成了每天例行的航空巡查任务。 “陆长官,我们可以返航么?”驾驶员扭过头来,像陆淮宁发出了请示。 陆淮宁看着怀中意犹未尽的钟巡舰,沉吟了片刻,说:“你自己返航吧,我们两个人跳伞降落。” 跳伞?钟巡舰原本趴伏在飞机的窗子上,现在听到了陆淮宁这么说,马上就转过头来,蓦然的睁大了双眼,无比惊喜地看着他。 他没有想到,陆叔叔这么好,不但领着自己乘坐战斗机,还陪着自己跳伞。 “你怕不怕?”他嘴角轻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让钟巡舰感到他帅得没有了边界。 “不怕,我是个男人。”望着那么高的天空,说自己不怕有点假。但是钟巡舰知道,如果他承认害怕,只怕陆叔叔就不会带着自己跳伞了。 而这样的机会是多么令他珍惜和渴望的啊。 陆淮宁的眸子中充满了温柔,他领着小家伙肉嘟嘟的胖手,来到了战斗机的储备柜中,取出来一个降落伞。 他仔细地将降落伞固定到了身上,同时将钟巡舰跟自己也结结实实地绑定到了一处。 战斗机的驾驶员非常配合地将机身略微倾斜,陆淮宁一推开舱门,他带着钟巡舰一起跳了出去。 白云之上的蓝天,没有任何的污染,是最纯净,最湛蓝的天空,阳关璀璨得如同金丝一样。强烈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山河大地都在自己的脚下旋转抖动,在数千米的高空中,钟巡舰大声地欢叫着。 他感觉自己此刻成了一条小鱼,浑身上下灌满了力量,在无尽蓝色的大海中尽情畅游。 陆淮宁的身体此刻跟钟巡舰的身体是绑定到一处的,他看来下高度,当他们降低到了海拔一千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候,他有条不紊地拉开了降落伞的伞包。 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降落伞,如同一只优雅的巨型水母,在半空中突然闪现出来。就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将钟巡舰给抓住了一样,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猛地一提,下降的速度立刻骤减。 他慢悠悠地从白云和小鸟的身边掠过,接着看到京都军区机场出现在他的脚下,继而越来越大。 跳伞的时候,落地动作是个尤为重要的环节。 但是陆淮宁的技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因此,他的着地十分准确平稳,就好像是公交车入站一样。 他们两人刚一落地,就有好几个战士从旁边跑过来,帮着他们解开了身上的伞包。 “小家伙,我们的旅程结束了。”陆淮宁眉宇间露出极为难得的温润笑颜,如同晴空之下的雪山那么晶莹剔透。 五年以来,这可以说是他最为开心的一次了。 “我还要玩!”钟巡舰显然是意犹未尽,对他来说,能够走进到京都军区,就如同是走入了梦幻的世界一样,高大威猛的战士,先进精密的武器,还有巡天战斗机上刺激眩目的跳伞经历。 每样东西都足以令他雀跃欢腾。 “好,我再带着你去看看大炮。”陆淮宁又把钟巡舰给扛到了肩头,迈着大步往前走。 钟巡舰坐在陆淮宁宽阔的肩膀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以前妈咪提过,说要给自己找个爹地,那个时候钟巡舰还感觉没有什么必要呢,自己跟妈咪两个人的小世界就已经很圆满了。 但是,现在他发现,有个爸爸也很不错的,就像陆叔叔这样的男人,比妈咪强健有力,勇敢体贴,可以将你扛在肩头,可以带你从几千米的高空跳伞而下。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跟爸爸在一起交流男人之间才会感兴趣的话题。 比如,军队啊、武器啊、战争啊,在这些方面,妈咪就逊毙了。 “陆叔叔,你结婚了么,有小孩子了么?”他有点小忐忑地问出了这句话。 如果陆叔叔能给他当爹地,那真是完美的一个选择。而且陆叔叔长得那么帅,是钟巡舰目前所能承认的唯一个比他长得还好看的男人,估计妈咪也会喜欢的。 “我结婚了,但没有小孩子啊。”陆淮宁不明白钟巡舰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他英俊灿烂的脸庞上掠过了阴霾。 提起他的婚姻状况,就难免会使他触及到心底上的那道感情创口。 他是结婚了,但是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他五年了。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钟睿瑶,他只是知道,有生之年自己大概会一直找下去的。 钟巡舰的小脸儿也同样暗沉下来,原来陆叔叔已经结婚了,完了,那他就没有机会可以给自己当爸爸了。 “虽然我不能娶你妈咪,但是我照样可以给你当爸爸啊。”陆淮宁用手在钟巡舰的屁股上一扭。 这个孩子他真是从内心里面喜欢,假设说,当年没有跟钟睿瑶分开的话,说不定他们的孩子也应该是这么大了,这么可爱了。 他感觉自己给孩子当个干爹,问题应该不大的。 “但是你妻子会同意么?”钟巡舰忧心忡忡地问。 “她……现在不在这里……”陆淮宁低着头,啃噬着自己的嘴唇。 “她不是在那里么?”钟巡舰用手一指不远的地方。 什么?她在那里。 陆淮宁心头一凛,顺着钟巡舰指的方向看去。(未完待续) 五百零七章 让人她坐立不安的小孩子 在他们二人身前三四十米远的地方,走过来了一个女人。 面容清丽,知性优雅,穿着一件白大褂,长长儿乌黑的头发在风中飞扬。 白薇薇。 陆淮宁有些错愕,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钟巡舰说自己的妻子在那边,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认为,钟睿瑶会出现在那边。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钟巡舰这小一个孩子,也没有见过钟睿瑶,怎么会他的老婆在哪里呢。 他把白薇薇误认为是自己的妻子,也是情有可原,大概是因为在机场中,他曾经见过自己跟白薇薇在一起时候的吧。 “她不是,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陆淮宁现在的心情纷乱如麻,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才能准确地描述出自己跟她之间的关系。 “是朋友么?”钟巡舰这么听陆淮宁一说,心里还算是放下了好大的一块石头。 尽管这个阿姨很漂亮,但是他却不喜欢她,诚如她也不喜欢自己一样。虽然每次她跟自己说话的态度温和,脸上也是在微微发笑的,但是自己就是能够敏感地捕捉到这个阿姨从骨子里面透出的嫌恶和冷漠。 还好,她不是陆叔叔的老婆,要不然,他都有点接受不了。 但是上次在酒店的洗手间中,自己可是真切地看到了,当陆叔叔昏迷在地上的时候,这个阿姨就好像一个门神一样神情紧张地守在他的身边,就好像是谁动陆叔叔一下,看他一眼,就会从他身上挖掉一块肉一样。 “当时,只有我跟她在么?”陆淮宁感到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那天的情况居然会被钟巡舰给目睹下来。 “是啊,就你们两个人在的。”钟巡舰认真地点着头,说:“卫生间的地面很脏,都是鞋印子,你就躺在那里,军装上都是皱褶,扣子也没有系好,脸上通红,满头都是汗。我当时还以为你病了呢,可是这个阿姨在你面前挡着,也不让别人过去。” 话说到这里,钟巡舰都感觉到自己有点委屈,他对陆淮宁是真的关心,真的好,可是却被白薇薇像防贼一样地看管着,心里憋屈。 钟巡舰是童言无忌,他将自己当时所见的情景一字不差地描述出来。 落到了陆淮宁的耳朵里,却令他感到了无比的沉重和绝望。 那天因为中了迷药而昏厥过去后,他的记忆是模糊而呈现碎片化的。依稀中,他记得自己是看到了钟睿瑶,她依旧是那么美,仿佛是从未曾离去一样,然后他就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和感情上的洪流,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低头俯首疯狂地吻吸着她的唇齿,同是沉下身体,在她的柔软紧致之间放纵了一次又一次…… 那种销魂蚀骨,那种旖旎缠绵,无法用语言描述,却足以令他心神沉沦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跟白薇薇身处在同一个房间中,四下里都是散落的衣服,而白薇薇对镜梳妆,脸蛋看上去红晕四溢,娇羞无比。 当时白薇薇说了那么多的话,都可以证明,刚刚同他欢好的女人,就在自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淮宁却始终半信半疑的,难道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不断地索取掠过的女人不是钟睿瑶么,那些感觉,那些气息,都真切得令他心痛。 他心里抱着一丝残念,莫非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让自己或者白薇薇误以为是同床共枕过了。 但是,今天当他听到钟巡舰这一番话后,心里最后的残念泯灭了。 看来没有错了,在那个卫生间中,只有自己跟白薇薇在,那也就说明了,自己在药力的作用下,无法抑制欲望,他以为的钟睿瑶只是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而真正陪他一起纵情狂欢的,其实是白薇薇。 当陆淮宁意识到了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手脚冰冷,嘴唇微微打颤。 他将钟巡舰从肩头抱了下来,放他站到了地上。 此刻,白薇薇迈着轻盈的步伐,已经来到了陆淮宁的身前。 “淮宁,你果然在这里啊,怎么不带手机呢,刚才军部连打了几个电话找你的。”白薇薇把手一撒,将陆淮宁的电话丢给了他。 “谢谢。”他低着头,非常轻地说了一句。 以前他曾经无数次地面对过白薇薇,但是却没有哪次像今天的见面这么尴尬。因为,他跟她有过肌肤之亲,他们的实质关系已经改变了。 应该说,白薇薇是个很大度宽容的女子了,自从发生了那事之后,除了在客房的当时,她情绪激动跟自己说了几句之外,等回到了军区之后,除了工作上他们之间必要的接触之外,她再没有跟自己打过一个照面,提及过一个字,就仿佛说那个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此,陆淮宁感觉很迷茫,又很是感激。 他接过了电话,发现屏幕上跳动着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军部的号码,他立刻就反打了回去。 “怎么是你?”白薇薇此时才发现,原来这里不止是她跟陆淮宁两个人,还有这么一个小人,站在地上。 又是这个让人她坐立不安的小孩子,他长得跟陆淮宁如此相像,每个细节上都惟妙惟肖地记录下了陆淮宁的神韵。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哪里像是个四岁的孩子,分明是个四十岁老辣精明的成年人,仿佛可以一下子就透射进她的骨髓,将她的心思看穿。 他最近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陆淮宁的左右,在机场遇见,在酒店遇见,在这里也遇见,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军部那边出来点事,我要马上过去。”陆淮宁挂了电话,神情阴郁地说。 “军务重要,你赶紧去吧。”白薇薇马上收起来满腹心事,脸上摆出贤惠体贴的样子 “你把他送回去吧,我这里没有时间了。” “没有问题。”她脸上挂着笑,心里泛着嫌恶。 “抱歉,叔叔没有办法继续陪你了,下次有机会,我带你看大炮。”陆淮宁弯下腰,摸了摸钟巡舰的头,这才转身离开。 钟巡舰也望着陆淮宁离去的方向,依依不舍的样子。 白薇薇清冷漠然的看着钟巡舰,此刻,她对钟巡舰是又讨厌,又害怕,如果不是陆淮宁有话交代下来,她真的会甩手就走,才不要理会这个孩子的死活呢。 “走吧,小朋友,阿姨送你回家。”她说。(未完待续) 五百零八章 难斗的小家伙 从特种部队到机场,是陆淮宁一路扛着钟巡舰过来的。 虽然是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钟巡舰是一步路都没走,而且还有陆淮宁沿途不断地为他指点讲解,所以钟巡舰丝毫没有感到累,相反他还兴致盎然。 但是回去的路就麻烦了,别说抱,白薇薇就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碰到钟巡舰的边儿。 钟巡舰跟着陆淮宁玩了这么一大圈儿,体力和精力都消耗了很多。 他感到很累,但是一看到白薇薇的样子,也知道她不待见自己,所以无论这路多么的远,他都必须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回去。 “噗通”一声,钟巡舰体力不支,脚下发软,摔了一跤。他感到膝盖很痛,两只小手也戳到了沙子上,掌心蹭出了几道血印子。 钟巡舰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眼泪来。 “小朋友,你这就开始要哭了,你不是说自己个天才男子汉么,这点伤不算什么的。”白薇薇看到钟巡舰摔到了地上,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嘴里说着讥讽的话。 钟巡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瞪了她一眼,说:“我说过我是小男子汉,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自己是个天才。” 都是些大人说他很聪明,是个小天才,他自己可从来没有那么厚脸皮,给自己带高帽子。而且,上次在机场,这个阿姨说过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的呢,别以为他那么好糊弄。 “哦,是阿姨说错话了。”白薇薇笑眯眯地看着钟巡舰,心里冷哼了一声,真要是一跤摔死你就好了。 她看着钟巡舰,越发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跟陆淮宁完全一样,不止是形像,神态也非常像。 “小朋友,你妈咪叫什么名字?”尽管白薇薇也知道,当年钟睿瑶怀孕,其实是个乌龙事件,而且她也已经离开了五年的时间,再没有任何音讯了。但看着钟巡舰的这张小脸儿,白薇薇就会生出一种不安,令她心惊肉跳,坐卧不宁。 这个孩子跟陆淮宁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既然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就随便打听下他妈咪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人毫无血缘关系,还长得超级相像呢,所以电视中才会有什么超级模仿秀之类的节目存在。这个孩子跟陆淮宁应该就是撞脸了。 她一方面安慰着自己,一方面却越发好奇地想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 钟巡舰想起临走前妈咪跟自己说的话,不能别跟人提起妈咪的名字。 “我不能说,妈咪不让告诉别人。”钟巡舰眉头一皱,极为认真地说。 “阿姨怎么能是外人呢,我跟你都见过好几次面了。”白薇薇感觉到这里面的事情,越发有意思了。一般父母有谁会特意叮嘱孩子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呢,这不是在刻意隐藏自己身份么。 你越要藏,我就越要挖出来。 看来不只是这个孩子行踪神秘,他的妈咪也是个让人生疑的家伙。 但是,任凭白薇薇甜言蜜语地哄骗,钟巡舰软硬不吃,谨记着妈咪的话,一个字不往外说。 “其实是你的陆叔叔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不好意思直接问你,拜托阿姨我来打听的,我跟他的关系最好了,你告诉我,我再告诉他,保证不让外人知道。”知道这个小家伙年纪幼,脑瓜子灵,一般情况下糊弄不住,白薇薇干脆把陆淮宁的金字招牌抬了出来。 “你跟他关系好?”钟巡舰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两片蝶翼,“好到什么程度?” “反正……就是很好很好的程度。”白薇薇用叠加词,来夸张地形容。 “你是他老婆?”钟巡舰把头一歪,粉嫩的小嘴巴里面冒出来一句。 白薇薇一怔,心里犹豫片刻,而后打定主意,反正这个小鬼也不知道自己跟陆淮宁具体是什么关系,不如就承认下来,反正也是哄小孩子而已,况且,自己也算是过了一把陆太太的瘾头。 “啊,对啊,你看出来了。”白薇薇笑得温和甜美,雪白的双颊上染上一层娇羞的红晕。 “你胡说,你才不陆叔叔的太太呢,刚才我都问过他了。”谁料,钟巡舰小脸一变,高声地戳穿了她的谎言。 他早就感觉到这个阿姨很喜欢陆叔叔了,今天这么一测试,她果然就中计了。 白薇薇目瞪口呆地看着钟巡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个小孩子是故意给自己设下圈套,用言语诱惑自己犯了错误。 一个才四岁的孩子,就这么心机腹黑? 你问他什么,他都守口如瓶,而你被他一问,却立刻就露出了破绽。 白薇薇有种无地自容的惭愧,她骇然地看着他,不怪自己一见到这个孩子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他确实是处处相克着自己。 “你羞不羞,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谎。”他用刮着自己的小手刮着面颊,朝她挤出一个嘲弄的鬼脸。 现在跌倒在地的不是他了,而成了白薇薇。 她又羞又气,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后面。 “你还跟他说什么了?”她咬牙切齿地问。 “什么都说了,包括那天陆叔叔病倒在卫生间中,你就干站在那里,却不管他。”他的记性好,所以记仇也很牢靠。白薇薇对他不够友善,他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气一气她。 “说就说了呗,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白薇薇表面上满不在乎地说,而心里却是大骇。 他已经对着陆淮宁将那天酒店卫生间中的情况给说明的话,那么陆淮宁是不是由此就会意识到,其实同他在一起缠绵的女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呢。 如果事情这么样发展下去,自己的谎言无法继续下去,陆淮宁不但不会娶自己,恐怕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横眉冷对的仇敌了。 她这么多年以来,精心筹谋的所有一切,都毁于一旦了。 白薇薇的心脏砰砰乱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一样。 她满目仇恨地看着钟巡舰,真恨不能抬手就掐死这个孩子。(未完待续) 五百零九章 她不会是发生了意外吧 “咱们该回去了,你快点过来。” 戴明德从老远地方跑过来,寻找钟巡舰。因为童伟这边已经给他拨打了电话,要他赶紧把孩子给带回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女朋友”大人的命令,即便他是远在外太空,也不敢不听从。 白薇薇不喜欢钟巡舰,钟巡舰还不喜欢白薇薇呢。 一看到戴明德的身影,他如获救星一样地飞快跑了过去。 白薇薇站在满腹的忧虑,钟巡舰的一番表述她不能确定真假,而且她尤为担心的是,陆淮宁时不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毕竟,那次酒店“同房”事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陆淮宁当时曾经跟她说过,要为她负责,但是却一直没有兑现。 不行,事情拖得越久,越容易发生变况,必须斩钉截铁,短时间内把陆淮宁给搞定。 白薇薇此时间心里很乱,她头一次发觉到自己的惶恐不安,始终无法找到合适的办法。 她想了想,自己刻苦攻读这么多年,完成了无数的复杂而高端的试验,面对眼前的局势,她难道是应付不来么。 她从白大褂中掏出了纸笔,在上面罗列了几个图形表格,勾画了流程图。 图形一旦完全,她头脑中的那些思路也就瞬间清晰起来。 可以了,她绯色的唇瓣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有智慧,有头脑,还有精密的谋划,天底下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她看了一眼榜单,有些小东西,她需要去准备,而更重要的是,她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 陆淮宁到军部开会后,返回到了特种大队,第二天召集战士们,向大家传达上级指示。 “怎么白薇薇没有到?”陆淮宁剑眉轻蹙,转过头来问传令兵。 集合之后点名,别人都在,独缺了这位海归女博士。 “报告陆长官,她人不在这里,电话也打不通……”传令兵也一脸为难的样子。 “先传达文件,过后我单独找她。”陆淮宁眸色暗沉,闪过微愠。 身为特种部队的一员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信息通畅,电话全天候待机,她离开队伍不报告,电话又沟通不上,这明显是触犯了条款。 陆淮宁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不想因为私人关系而偏袒谁。 等到稍微空闲的时候,他亲自给白薇薇打了电话过去。果然,如同传令兵说的那样,电话是忙音占线状态。 陆淮宁想了想,又拨通了白家住宅的电话,结果,任凭铃声大作,却没有人接听。 奇怪了,白家也不是小门户,光佣人就五六个,即便是白薇薇有事情没听到电话响动,总该有别人会过来接听电话的啊。 陆淮宁沉吟片刻,拨通了白薇薇的父亲,国防专家白衍的电话。 “我是陆淮宁。”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白薇薇今天没有到军区来,她的手机和您家里的座机也打不通,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正在国外开会。”白衍的声音中低沉嘶哑,带着困意,因为此刻他身处的时区正是夜半时分。 本来这个会他是可开,可不开的,但是女儿却催促,说他从没有到过那个国家,应该趁此机会过去疏散心情。 看到女儿的心情十分迫切,白衍也只好匆忙收拾行李,搭上是飞机,赶赴会场。此刻他入住宾馆不久,方才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就被陆淮宁的电话给叫醒了。 “家里应该有佣人在的,不可能电话不接的。”白衍对于陆淮宁说的情况,也是感觉摸不着头脑,这在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去联系薇薇,你稍微等下。”白衍拿白薇薇当成自己的眼珠子,听说她这边联系不到,立刻就有些急了。 “好的,我等您的回电。”陆淮宁将电话挂好,他十指头相对,抵在下颚上,目光深沉低凝望着办公桌前的一株绿意盎然的盆栽。 十分钟之后,白衍的回电响到了。 “淮宁……快去我家看看吧……薇薇可能是出事了……呜呜呜呜……”话说到了后面,堂堂的一介国防专家竟然开始呜咽了。 “白叔叔,您镇定下,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陆淮宁这边安慰他,这边还要费力地从他含混不清的说话中,辨识出有用的信息来。 原来,白衍给自己家的佣人打了电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边刚刚离开家登上飞机的时候,那边的白薇薇就将家里的佣人都给放了长假。每个人拿了一大笔的休假费。佣人也是很莫名其妙的,但当时他们看白薇薇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还以为是白衍出去后,小姐就用不到他们了,所以特意打发他们离开。 白衍听到了佣人们的话,惊讶得半晌没有缓过来。 自己什么时候让白薇薇擅自做主给佣人放假了,白家那么大一座宅院,如果就是她一个在里面,有多么不安全啊。 再加上刚才陆淮宁跟他说,白薇薇的手机不通,家中的固定电话没有人接,白衍马上就开始朝着事情最坏的方面去设想了。 如果,自己回国去,家里却没有见到女儿,那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您不用急,我马上去一趟白家。”陆淮宁马上丢下了电话,出了办公室,上了一辆军用吉普,风驰电掣地朝着白家而来。 在白家门外,他停好了车子,走了下来。 院子中绿草茵茵,房舍精致,可惜,没有一个人在外面活动,偌大的庭院显得寂寥空旷。 他用手再按门铃,尽管叮咚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但是并没有人应门。 白薇薇并没有在家。 陆淮宁想到这里转身刚要走,突然,他听到在客厅里面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尖锐的嘶鸣声,是一种电子报警设备的警示音。 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努力朝里面看了过去。 原来,一壶水正在煤气灶上沸腾着,不断有水花顶撞着壶盖,眼见得马上就要水花四溢,将下面的煤气火给熄灭了。 如果这样下去,可就要酿成大事故了。陆淮宁看到这里,立刻从衣兜里翻出来一小截铁丝,捅到了锁眼儿里面。 几秒钟后,他将门锁给打开,跑进了白家,及时地将煤气灶阀给关上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白薇薇的手提包跟车钥匙都整齐地摆在大门玄关处。 按这么说,她并没离开家啊,可是她人在哪里,为什么都不出来应门呢。 陆淮宁满腹疑虑地朝着楼上走,那里是白薇薇的卧室。(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章 故布疑阵 陆淮宁轻声地呼唤着白薇薇的名字,但是在空寂的大厅中,只有回音,却没有人来回答他。 他来到了白薇薇的卧房门口,抬手刚要敲门,低头一看,在门缝下面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他弯腰将信封拿在手里,抽出来,读到了上面的第一句话,就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淮宁,永别了,未来的人生路,请您自己多加保重。”白薇薇娟秀干净的字迹,却写下了如此骇人的语句。 陆淮宁丢掉了信,抬起腿,照着门板一踹,单薄的门板怎么经得起他的大发,应声而碎,他一下子闯入到了房间中。 白薇薇躺在自己的床上,面容安静,眉目清秀,双颊上有淡而精致的腮红。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十根手指都纤细莹白,仿佛水嫩的青葱一样。 她呼吸均匀平稳,一双灵动大眼睛轻轻地闭合着。 屋子中的状况看起来,就是她安睡的场景,而陆淮宁倒像是一个鲁莽失礼的闯入者一样。 可是,当他转眸看去的时候,就发现在她的床头柜子上,摆着三四个空药瓶,瓶子上的标签显示,这都是安眠药。 三四瓶的药量,这可是足够一般失眠患者吃两个月的量。 白薇薇本身就是药学专业的,对些药品的功效了如指掌,她居然全部都吞服了下去,这不在求死么? 怪不得她怎么电话联系都联系不到,怪不得她催促着白衍离国去开会,而后就给家里所有的佣人放长假,怪不得她留下了那封绝笔信。 像她这么精明细致的人,即便是安排自杀,也会像是安排科技实验步骤一样的有条不紊。 陆淮宁不知道白薇薇为什么要干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但是他明白,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地抢救她的生命。 他冲到了床边,一把将白薇薇给抱了起来。 “啊,是你啊,淮宁。”身体受到了触动后,白薇薇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她的声音里透着虚弱,目光的焦点游离恍惚,过了片刻后,才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一样。 “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傻事?赶紧跟我去医院。”刻不容缓,时间就是生命,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去医疗。 “我不,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推开他,返身重新坐到了床上。 陆淮宁上前一步,想着要强行制住她,送她去医院,却看到她一下从枕头下面抽出来一把水果刀,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不许过来。”她用手握着水果刀,攥得十分用力,一张文静秀美的脸庞上是慷慨赴死的决然。 他收住了自己的脚步,在距她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他知道,无论自己的速度有多么快,也无法比她手中的刀子更快。一个女人吃了一百多片安眠药后,再割断了自己的动脉血管,就是神仙都无法把她给救回来。 “好的,我不过去,你把刀子放下来。”他紧抿着唇线,刀削斧刻一般的立体五官显得冰冷俊美。他从旁边抓过来一把凳子,稳稳地坐了上去:“你总有话要对我说吧。” 那封绝笔信的开头,就是淮宁二字,这说明它正是留给自己的。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事实表明,白薇薇的自杀跟他有莫大关系。 白薇薇欲语泪先流,光滑的面颊上泪水四溢,娇滴滴的,仿佛是一株雨中的柔嫩花枝,看上去让人无法不怜爱、痛惜。 “淮宁,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就是要安静的去死,你放过我吧。如果你看到了我的父亲,就替我对他说,我是个不孝顺的女儿。” 陆淮宁让她说,她反而什么都去不说,这样才能更进一步增强她身上隐忍和悲剧的色彩。她有很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准备要获得什么,但这些东西她心知肚明就好了,万万不可说破。 如果一定要说出来,就从陆淮宁的嘴里说出来。虽然说从白薇薇的内心深处,她对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招数非常鄙夷,可事到临头,她不得不承认,用性命相威胁,这真的很实用。 “是不是,因为我们那天……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他轻咬着嘴唇,声音在此刻变得低哑落寞。 他知道,她应该是在等着自己给出一个行动。可是,自己却迟迟没有对她的期待进行回应。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无法说服自己,难道那天跟自己在卫生间中抵死缠绵的女人,不是钟睿瑶,而是白薇薇么。 即便是自己当时中了那种药物,但是,肢体交缠,气息交融的感觉是真切无比的。 他彷徨、疑虑、纠结,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可是,后来当他再度看到钟巡舰的时候,却从小宝贝儿的嘴里得知了那天,果然只有自己跟白薇薇身处在卫生间中,别无旁人。 这样的目击证言,彻底将他心中残念的一丝希望给碾压成了齑粉。 “是我对不起你,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我决不食言。”陆淮宁再度重申了自己的态度,他的眼眸中翻涌着晦暗不明的光,但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鲜明直白的。 对自己负责?那不就是说,他同意娶自己了么? 白薇薇没有料到,自己所要所求得东西,竟然如此轻易地到手了,猝不及防听到了他的答复,这令她喜不自禁,手中的刀子差点就掉落下来。 “你已经决定跟钟睿瑶离婚了?”她嘴边已经忍不住溢出了笑意。 “我没有想过离婚。”他经过了深思熟虑,态度平静地回答:“我身为军人,没有能够约束自己的行为,伤害到了你了,令你的身体和名誉都受到了损失。我将把这件事报告到上级部门,请求他们对我的处罚。无论是撤职,还是开除军籍,甚至是进监狱,我都没有话说,这是我为我自己的错误所付出的代价。” 她讶然地望着他,原来他所谓的负责,就是严惩自己,给她个交代而已,却并不是跟钟睿瑶离婚,然后娶她。 不,不对,这并不是她想要见到的结果啊。(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一章 这个男人不逼不行 白薇薇感到心头剧痛,她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钟睿瑶已经离开五年了,渺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依然牢牢地占据着陆淮宁的心,也占据着法律上,陆淮宁配偶这样的身份。 白薇薇万万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自己用性命相逼迫的地步上,陆淮宁宁可惩罚自己,却不肯放弃他跟钟睿瑶之间已经形同虚设的婚姻。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钟睿瑶,就那么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鲁女子,自己当年都可以把她的本尊给驱逐出去,现在却没有办法消除掉她的影响力么。 今天这个局,是她特意为陆淮宁而设下的,什么一百多片安眠药片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眼光中的迷离失神,都是装出来的。 如果她今天拼出了性命出去,却依然无法撼动陆淮宁跟钟睿瑶的婚姻,那么以后她还可以拿出什么可以比这个更绝的东西来相以要挟。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开始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放弃呢。而且通过方才,她对陆淮宁的一番试探,感觉他好像并没有发觉到那天的真相。 这真是让她有意外之喜的感觉。 “淮宁,你不可以这么做。”白薇薇打定了主意,微扬着下巴,眸底闪现了清冷的光晕。 但此刻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却愈加哀怨忧愁起来。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当时,我看到你那么痛苦,而我对你……所以我并没挣扎,任凭你怎么样,我都承受下来。我……是自愿的。”她用皓洁的银牙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变得苍白,以充分显示出一个女人为爱献身,无怨无悔的态度来。 他看着她,脸色暗沉得就像是阴雨密布的天空,令人感到胆寒。 听到她这么说,他心中的愧疚越发加剧了,他不断地在心里骂自己是个混蛋,不慎之间饮下了迷药,从而兽性大发,抓到了白薇薇就把她误认为是钟睿瑶,从而玷污了她的清白。他真有种可怕的想法,准备要抽出枪来毙了自己。 “我只是怪我自己,从那之后就无法放下你,无论我表面上装得淡然轻松,但每到黑夜来临的时候,我就无法抑制对你的思念和爱慕……我不想这样子下去,可我远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坚强。” 她的眼睛因为点染进去了刺激性的眼药水,从而泪流不止,眼眶也跟着泛红,看上去花容憔悴,情真意切,但正是通过这样红润的眼眸,她已经将陆淮宁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纳入了眼底。 男人紧皱的剑眉,黯淡的眸色,紧绷冷峻的面孔,都体现出此刻他的自责与愧疚。 很好,陆淮宁并不是那种说过就算的,翻脸不认账的小人,他言出必行。此刻他能显出悔意,就证明他的情绪已经被自己牵引着走了,如果她能再加把柴火的话,就可以让火候更为到位了。 “我的自杀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请你不要去惩罚自己,这样会令我心痛。你可以阻止我一次,但不能每次都阻止我,一个人如果决议去死,想着剥夺自己的生命,可不是什么难事。”她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中的刀,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真的割出来一个创口。 “那怎么样才能阻止你的伤害自己的性命呢?”人命比天大,一旦逝去就无法挽回了。 身为一名军人,他曾在战场中看到无数人的生命陨落在焦土之上,既有自己的战友,也有敌方的士兵,但是,他们都跟自己一样是鲜活而年轻的生命。 见识过生命的脆弱,才能愈加知道生命的宝贵。 因此,陆淮宁想要极其所能地挽回白薇薇。 白薇薇心中冷哼一声,还能如何,就是非常简单的一个事情,他去申请讲失踪五年的钟睿瑶认定为死亡人口,登报刊登出来,他再娶了自己,这不就将皆大欢喜了么。 只是这个话,她不能说。上次在酒店的时候,她就已经提过了一次,结果,换来的仅仅是陆淮宁想想,这么简单而含混的答复。 “什么都没有用,哀莫大于心死,我现在就想去到一个清静的世界,让我的心能够不再痛。我不想拖累你,你什么都不要做。”欲擒故纵,这次白薇薇可是聪明多了,心里想得到什么,却偏偏说不出来,她逼着陆淮宁自己说。 陆淮宁此刻的内心,波涛汹涌,他看着她床头柜上的空药瓶,看着她手中的刀子,就知道了她死意的坚决。 聪明如他一般的人物,当然清楚,此时如果自己提出来解除婚姻,或许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但他却不想这么做。 几年以来,尽管钟睿瑶音信全无,但她始终没有一天从他的心头、梦境、身边离去。 钟睿瑶的出走,可以说跟他关系密切,如果不是因为他当时失察,让薛构亮给钻了空子,将她的军籍给开除的话,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也不会深到那个程度。 陆淮宁在等着钟睿瑶回来,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有机会将一切给解释清楚了。 如果他现在将接触了婚姻,等到钟睿瑶重新返回见到自己的时候,该怎么办? 可眼下如果不答应,那么白薇薇又该怎么办?时间再拖延下去,她恐怕就是性命不保。 此刻,他真的宁愿被地狱冥焰烧灼,也不想在两个他所辜负的女人之间做出选择。如果老天能够给他个机会,穿越到从前的岁月,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去阻止自己喝下那么一杯水。 “陆淮宁,你好好的活下去吧,我们永别了。”白薇薇看到他一副彷徨犹豫的样子,心中的幽怨之气就更大了。 与其这么拖延下去,不如给陆淮宁来点立竿见影的猛药。 她把刀子一晃,对着自己的手腕就割了过去。 随即,血光涌现,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滴如同珊瑚珠子一样,滚落到了雪白的床单上,呈现出惊心动魄,凄厉绝艳的美。 白薇薇啊的一声大叫,浑身战栗颤抖。(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二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薇薇下刀子,看似凶狠,但是其实她已经暗暗地将刀子给转了一百八十度,刀刃朝上刀背朝下,这样就算是刀子割到了手腕上,不不能伤及到她半根汗毛。 别的是小,生命是大,白薇薇可不想弄假成真,赔上自己的小命。她目的就是为了吓唬陆淮宁,刺激下他的神经,督促他做出决定。 因此,她就来拿挥刀的动作,都是速度放缓,犹如慢动作回放一样的表现,以充分留给他更多的时间。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在这个过程中,陆淮宁身形一动,快似闪电一样地冲到了她的跟前,硬生生地用手将刀子给抓住了。 血从陆淮宁的手指缝儿中不断流出来,把白薇薇给吓得魂不附体,虽然伤口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可那种疼痛,只是想一想,就已经令她无法忍耐了。 “你不用怕。”陆淮宁倒是淡淡的,轻声安慰着白薇薇。他将刀子给拿了过来,丢到地上。又从旁边抓过来一条毛巾,缠到了自己的手上。 不过很快,那条毛巾也被鲜血给染红了。 “咱们马上去医院吧。”白薇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她现在的惶恐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医院肯定是要去的,陆淮宁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他担心白薇薇吃下了那么多的安眠药,如果不去洗胃的话,生命会有危险。 “你不要去死了,我会登报,解除我跟钟睿瑶的婚姻,然后我们就结婚。我这样给你的交代,可以么?”他看着那条毛巾,面容十分平静,口吻缓慢,就仿佛是在跟白薇薇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但他幽深乌黑的眸底却闪过了痛彻心扉光晕。 现在真正让他疼痛的地方,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 白薇薇差点欢乐得昏厥过去,苍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还是等到了这句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淮宁答应她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变卦。现在白薇薇如同捧到了一柄尚方宝剑,再不惧怕事情出现任何的变故了。 她来不及庆贺,也不敢庆贺,随即就被陆淮宁用手一拉,出来门,两个人一台车子,开到了军区医院。 陆淮宁坚持把她先送进了消化急诊去洗胃,然后自己再去外科治疗创伤。 但当白薇薇被推到诊室后,医生才要给她插洗胃管,谁料,她却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这举动把医生都给吓了一大跳。 “白博士,你不是吞服了大量安眠药,准备洗胃么?”军医的医生几乎个个都认识白薇薇,因为她曾经多次以军区海归高知人才的身份,被邀请到医院论坛中,为指导临床大夫用药,开了专题课程。 “嘘。”白薇薇打出来一个噤声的动作,侧身来到了门口,瞥眼看出去,发现陆淮宁没有坐等在诊室外面,估计已经被人给护送到了外科去就诊了。 “我没有什么事情。”她对着医生护士微微一笑,“我是因为工作太劳累了,半夜时分精神亢奋睡不着,吃过了几片安眠药后,谁料就睡过头了,陆长官以为我是安眠药吃过量了。”她一边说,一边朝外走。 “你们特种部队,果然压力强度大啊。”大夫无比同情地说。 “我乐在其中。”白薇薇清丽的面颊上浮现出笑容,她真的是太开心了,妥妥地搞定了陆淮宁。 隔了一天之后,当惊慌失措的白衍走下飞机后,第一眼就看到女儿妩媚如花,娇艳动人地站在机场出口处迎接自己。 白薇薇亲密地挽着父亲的臂膀,对他说出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好消息,她准备跟陆淮宁结婚了。 “真的?”白衍感觉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那颗因为悲伤还没有来得及平复的心,又被这样巨大的惊喜冲击着,在胸膛中不断乱跳。 “我怎么会骗你呢?”白薇薇将父亲请上了自己的车子,载着他径直到了陆家。 “我们不回自己家?”白衍很是奇怪,女儿将他领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让你来见证奇迹。”白薇薇用手挎着父亲,跟他一起迈进了陆家的大门。 此时,应该是预先都安排好了,陆淮宁、陆奶奶、陆青山夫妇、陆莎莎和梁宇,他们都坐在客厅当中。此外,还有一位负责陆家私人事务的律师也在场。 见到了白衍父女两个走进了门,沈曼立刻就迎了上来,引导他们走到事先空出来的座位上。 白衍看了下,陆家的人神情各异,有沉默冷峻的,也有欣喜微笑的,这让他的心头更为迷惑了,不明白女儿带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白先生、白小姐,这里是申请书,请你们二位过目。”律师从提包中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白衍的面前。 白衍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张以陆淮宁口吻所写下的申请法院宣告失踪人口死亡的函件。 钟睿瑶失踪了五年,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可以申请她死亡了。 白衍看到这个,这才确信无疑,陆淮宁真的是要跟自己的女儿结婚了。 虽然这对钟睿瑶来说,应该是个不幸的消息,但是对白家而言却是值得庆祝的一桩天大喜事。 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自己女儿的心愿达成了。 “没有任何的意见。”其实律师的措辞和行文已经非常完美了,将这个交给白衍父女看,更多的是表示一种仪式感和尊敬感。白衍对此是完全赞同的态度,不多大致扫了几眼,就将这张纸还给了律师。 接下来,律师就把这张纸转交到了陆淮宁的手中。 白纸黑字,他目光沉稳缓慢,仿佛用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在右下方的那个位置上签署了名字,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钟睿瑶被化成了失踪死亡人口,他们的婚姻也就自然宣告无效了。 他英俊斯文的面庞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块冰冷的大理石,而在眸底却隐隐闪动着心如刀割的痛楚光晕。(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三章 登报公告 “早安。”穆朗皓睡眼迷蒙地走过来跟钟睿瑶打招呼。 “早安。”钟巡舰也睡眼迷蒙地走过来跟妈咪打招呼。 但是钟睿瑶却伫立在窗前,闻所未闻的样子。 她怔愣地望着落地窗外京都市的风景,手里握着一张报纸。 “你妈咪昨天没有睡好?”穆朗皓低下头来悄声问钟巡舰。 “睡得很好啊。”小家伙转过头来,也很奇怪地看着妈咪。 她是不是今天身体不舒服啊,否则,这么丰盛的酒店早餐,她为什么一口都不动,而跑到窗子前面去看风景。 钟巡舰跳下了凳子,来到了钟睿瑶的身边,张开双臂抱住了妈妈的大腿,不断地摇晃着。 “妈咪,你怎么了?”他仰着小脸儿,两只黑曜石一样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钟睿瑶。 直到儿子抱住自己的大腿,钟睿瑶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看着儿子充满关注神情,又同陆淮宁如此酷似的一张脸,钟睿瑶感到一阵心酸,双眼中有水汽弥漫上了视野。 今天早上,她打开了报纸,没想到,在社会版中,她赫然发现了法院的一则公告,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公告上说,钟睿瑶已经失踪了五年,如果到了公告期满,该公民仍然下落不明的,人民法院确认申请该公民死亡的事实存在。 在这则通告下面,申请人的姓名一栏写着陆淮宁三个字。 她离开了五年,陆淮宁提出申请,请求法院将自己的失踪视为死亡人口,这个也是无可厚非的。 人的一生就那么长,谁会为谁真心等待下去呢。 但是钟睿瑶却不能忍受,他在此刻提出了这个申请。 那天,他在酒店的卫生间中同自己打了照面,并且同她那么疯狂地纠缠在了一处, 暴力,狂野,霸道,强制,不容她有半分的反抗和抵触,只能在他的身下随波逐流,婉转承受。 他反复要了那么多次,直到两个人都是精疲力竭,气喘吁吁。 到了最后,她也没有办法去分辨现实很迷幻的界限,爱和恨的边线了。 事情发生后,这么多天,她表面上一如既往地陪在穆朗皓的身边,兢兢业业地为他打理各种工作中的事情,但是在她的内心中,却纷乱不堪,对这件事情,不愿记忆,却又无法抑制它突兀地就跃入到了脑海中。 不知道到这些天,陆淮宁又是怎么样的心情跟感受,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爱恨模糊,冲动过后就无法决断了。 今天早上,当酒店的服务员将丰盛完美的早餐送到房间中的时候,也按照以往那样,将一份报纸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中。 她在翻开报纸前,还没有料到自己会看到如此让她寒心彻骨的一个消息呢。 也许这对很多人来说,只是报纸页面上无关紧要的一几行小字而已,但是对她来说,却不亚于是当头一棒。 陆淮宁明明知道她已经回到了京都市,还在酒店的卫生间中跟她那样的疯狂亲密…… 而现在,五年之后,他给自己送上的一份大礼,竟然是向法院申请她为失踪死亡人口的公告。 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能就此放过我,而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在她的心头插上一刀。这跟五年前开除她军籍的一幕何其相仿。 即便是某天,两个人不经意间相遇到一起,擦身而过,宛如彼此从来没有遇见过一样,也绝对没有像这样的伤害跟痛楚。他如果想要另结新欢,再觅佳偶,她完全可以放手。 在她的世界里,只要有儿子的陪伴,就已经非常完满了。 她本来就无意占着陆家少奶奶的名份,阻挡着谁的幸福大路。 但是,再度同他见面,匆匆之间,二人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给扑倒在那里,疯狂地索求无度…… 在这些天,她的心中浮现了无数个想法,陆淮宁对自己是残念未抿,还是依旧爱恋如狂;他是准备跟自己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么?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头升起,又被她给坚决否定掉了,压制下去,然后又漂浮上来。 而今天,过往一切的猜疑,想象,都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陆淮宁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羞辱她。他确认了她的回归,然后就亮出来跟她一刀两断的无情决定。 钟睿瑶感到气愤无比,有种被愚弄和被戏耍的屈辱感。 她也开始深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表现得那么软弱,甚至在他的身下还曾经迷离陶醉过。 现在,站在几十层高的酒店落地窗前,她拿着那张报纸,有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像是自己这样愚蠢的女人,被同一个男人反复地诱骗欺辱,却无力反抗与挣扎,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 她的满腹怨恨就仿佛化成了强烈的浓酸,侵蚀着她的每寸身心。 直到钟巡舰的出现,如同晨曦刺破黑暗的曙光一样,阻止了她的噩梦。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何必为了那么一个臭男人所发布的申请公告而气愤绝望,还冒出了想要跳搂的念头呢。‘ 既然已经不爱了,这样的婚姻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性,自己是不是被申请为失踪死亡人员,也不是很要紧的东西。直等到穆朗皓将这边的工作完成,他们就可以再度启航飞到海外去,把京都,还有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 随便陆淮宁怎么折腾去吧,他在自己心中已经就是一个死人了。她没有任何必要在他的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了,无论是爱是恨。 她要为了儿子更好地活下去。 想到了这里,她将手中的报纸往旁边一丢,勉强在脸上撑出笑容,弯腰将儿子给抱了起来。 “妈咪刚才眼睛里面落灰了,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去吃早餐,一会儿要出发呢。”她把钟巡舰给抱到了餐桌旁边。 “妈咪,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呢。”钟巡舰用手臂搂着妈咪的脖子,小脸儿同她冰冷的面颊贴到了一处。 表面上,钟巡舰并没有说太多。但是他心里却清楚,妈咪说是迷眼睛,这都是骗他的托词,她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精神焕发,光彩十足呢,而现在她周身却洋溢着悲伤和幽怨。 不对头。 他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盯着地上,被钟睿瑶给丢下来的报纸。 妈咪读过报纸后,心情突然不好了。问题一定出在这里,我一会儿趁她不备,要仔细认真地看下,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四章 身世之谜 吃过了早餐后,穆朗皓、钟睿瑶还有钟巡舰三人一起坐进了车子中。 钟睿瑶坐在驾驶室中,充当司机角色,而穆朗皓跟钟巡舰坐在后排。 钟巡舰看起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紧张。 “放松点,这个幼稚园非常不错,你在那里会认识很多的小朋友,还有不少国外的孩子呢。”钟睿瑶从后视镜中看到儿子的表情,以为他是对今天去幼稚园的事情表示担忧呢。 小孩子天生对幼稚园这样会拘禁他们自由,限制他们活动意愿的地方表示抗拒,这就跟大多数人极为讨厌去单位上班的道理差不多。 如果每次都把钟巡舰带着身边,参加各种活动,那么钟睿瑶就无心顾及工作了,所以她狠下心来,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把钟巡舰给送到幼稚园去。一个陌生的新环境和人物,对孩子来说,将是一场不大不小的考验,尤其是钟巡舰还如此早熟和敏感。 为了给孩子找到一个合适的幼儿园,她这几天开车考察了大约三十多个幼儿园,最后才选定了一家双语国际幼儿园。 这里的硬件软件设施都非常的好,如果要说唯一有不足的地方,就是价格比较昂贵,一月要三万多块钱,快赶上一个普通工薪族全能的工资收入了。 看着她的纠结表情,穆朗皓果断表示,只要能让钟巡舰感觉环境舒适,钱这方面不是问题。要知道他出来拍戏,单集酬劳就高达一百多万,如今拿出三万块当成钟巡舰的托费,这完全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其实,如果能把钟巡舰这个毒舌又臭屁的小子,从他妈咪身边起开,别说三万,就是三十万穆朗皓都心甘情愿。 这样子,他跟钟睿瑶之间就有了很多可以单独相处的空间了。 而且,他是长期被这母子二人给压制着,正所谓上阵亲兄弟,打仗母子兵,反正这对母子二人极尽毒舌挖苦的本领,动不动就联合起来怼他。 如今看到钟巡舰也有失落低迷,忧心忡忡的一天,穆朗皓心里有点幸灾乐锅的意思。 “到那里去,你要抓住机会,泡到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妞,一举搞定终身大事。”穆朗皓带着玩笑意味,在这里逗钟巡舰。 钟巡舰当然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立刻转过头去,给了穆朗皓一个大大的白眼。其实,他心情比较紧张,根本不是因为上幼稚园的事情,面对和一帮四五岁的小破孩,他有什么好紧张的。他现在紧张因为那张被他偷偷放在包中的报纸,他不知道自己会从那上面发现什么东西,所以心情不安。 “你能不能正经点?”果然,穆朗皓刚开始拿钟巡舰开玩笑,这边就惹起了钟睿瑶的不满,她抬头从后视镜中给了穆朗皓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表情神态,跟钟巡舰是如出一辙的。 “好,我马上开始背台词。”穆朗皓知趣,明白这对母子一旦联手后,自己是必败无疑。 到了幼稚园的门口,钟睿瑶将车子给停稳,走下驾驶室,打开后车门,把钟巡舰从里面抱了出来。 儿子真是越来越沉,越来越长了,快五十斤的体重,让她抱起来颇感吃力。 她非常利落地将装有零食和水杯的小包背到了儿子身上,对他说:“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背包里面有巧克力糖,记得分给小朋友们,你是第一天刚入园的新人,要表现得友善亲和,懂了么?” “明白,妈咪再见!”钟巡舰对她一点头,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幼儿园中。 儿行千里母担忧,钟睿瑶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突然产生了失落。 儿子很是懂事,他应该理解自己不能把他带在身边的难处。所以,即便是第一天上幼儿园,也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虽然脸上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这么顺利地就跟着老师入园了。 她转过头来,跟着老师交代了几句,这才重新上车,拉着穆朗皓赶往拍摄地点。 尽早开工,尽早收工,这样好快点过来接儿子,她心里想到。 钟巡舰被幼稚园的老师给领到了中班的门口,他朝里面一望,只见这里面大概有十五六个小朋友,不但有跟自己一样的东方面孔,还有白皮肤黄头发,以及黑皮肤黑头发的外国面孔。 小朋友此刻正在上美术课,每个人面前的小桌子上都摆着白纸和彩色画笔,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钟巡舰被幼儿园的老师给领到一个空来的座位上。 “小朋友们,老师教大家来画儿童简笔画,今天我们来画飞机……”说着,老师拿起了彩笔在白色的黑板上开始勾画线条。而坐在下面的小朋友们都乖巧地拿起了画笔,亦步亦趋地随着老师学画。 钟巡舰一看,不禁摇头表示很无奈,还儿童简笔画呢,果真是幼稚园中班水平。 印象派、野兽派、表现主义、立体主义……他把《绘画艺术史》给看完后,对这些专业绘画流派就熟烂记在心里。眼前的儿童简笔画完全不能激发他任何的兴趣。 还是干点正经事情吧。 他从背包中将那张报纸给拿了出来,摊开到了桌子上。 他认真地看来过去,这报纸的内容并没有稀奇的地方啊,国际新闻、经济时事、体育娱乐都是很正常的内容啊。钟巡舰完全想象不想出来,今天早上妈咪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而神情悲伤恍惚。 接着,他翻到了民生版面,然后在报纸的边缝儿的一个角落中,他突然看到了妈咪的名字,钟睿瑶三个字。 他心中一动,哦,这里怎么会有妈咪的名字呢。 接着他逐字逐句地将那段文字给读完了。 这一时刻,钟巡舰心中所受到的震撼无可比拟,原来陆淮宁就是妈咪的老公,也就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生身父亲。 妈咪跟爹地分开了五年,这个时候,他在报纸上发出了申请失踪人口死亡的声明,是不是说他准备解除跟妈咪的婚姻,然后准备另外娶别的女人了。 钟巡舰的头脑中马上反应出了一个画面,西装革履,帅气逼人的陆淮宁手挽着白色婚纱的白薇薇,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缓缓走入礼堂。 “啊,臭爹地,你休想。”他一时气愤忍不住喊了出来。(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五章 幼稚园中的战斗 “钟巡舰,小朋友,你在哪里说什么呢?”钟巡舰这么猛地一出声,把在前面教画的老师都给吓了一大跳。 “没有事。”钟巡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身在幼稚园的课堂上,而不是在自己爹地和白薇薇婚礼的现场。 他气哼哼地将桌子上的报纸给收了起来,然后双臂抱胸,小眉头紧紧地皱着,乌黑灵动的大眼睛中充满愤怒的火焰。 他原本对陆淮宁有很好的印象,也曾经想过如果他能够娶了妈咪,给自己当爹地,那将是一个多么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啊。陆淮宁高大英俊、温柔亲和,孔武有力,对他宠溺关爱,可以说满足他对爸爸这样一个称谓全部的幻想。 但是,当现实向他表明了陆淮宁其实就是他正牌的父亲时候,钟巡舰对他却生出来极大的反感和恨意。 既然他是自己的爹地,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对自己对妈咪都是不理不问的,任凭他们母子二人凄苦地在海外漂泊。 妈咪养育他究竟有多么的艰辛,懂事的钟巡舰都一一地记在心中。幸亏,穆朗皓叔叔对他们非常不错,给了妈咪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这样才让使得自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虽然在母子日常的生活中,懂事的钟巡舰从来没有提及过谁是爹地的话题,但则会不意味着在他的小脑袋中对这个问题没有思考过,看到别的小孩有爸爸陪伴,而自己身边只有妈咪和穆叔叔的时候,那种又羡慕又嫉妒的酸楚滋味,让他十分难过。 可是钟巡舰明白,妈咪一定比自己更难过,所以他不但不能流露出悲伤来,还要展现出无忧虑的笑容让妈咪看到。 他认为自己可是比穆朗皓叔叔更man,更成熟的男子汉,所以,要承担痛苦,守护妈咪。 说起来,还是这次回到了京都市后,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缘故,妈咪主动提起来要给自己找个爹地。 钟巡舰用很苛刻的条件去衡量陆淮宁,也感觉到他是完美的人选,而更重要的是,自己也那么地喜欢他。 不过,他现在才知道了,原来陆淮宁就是自己真的的爹地,那些好感就荡然无存了。 他对自己和妈咪这么多年不理不问,现在还登报申请法院认定妈咪为死亡人口,真是太过分了。自己的妈咪很健康地活着,她那么美丽善良,那么坚强能干,她是永远不会死的。 钟巡舰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的爹地陆淮宁是非常非常差劲的男人,他的内心远远比不上他的外貌英俊程度的百分之一。 他下定了决心,要找机会去报复陆淮宁,给自己和妈咪讨个公平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幼稚园的园长来到各个教室中进行巡察,却发现到中班里面有一个小孩子,不认真听老师讲美术课,还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靠,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 要知道,他们的幼稚园是京都市很有名的早教机构,孩子们的年龄虽然小,却都要遵循着严格的作息时间,并学习各种辅导课程。 像钟巡舰这样不守纪律的破坏分子,不但自己不学习,还很容易成为别的小朋友模仿的对象,起到负面的带头作用,如果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肯定会对幼稚园的名声造成极坏的影响。 所以,园长马上对任课老师提出了批评,说她没有管理好课堂纪律。 “这个小朋友是刚来的,对这里环境不熟悉,我想是给他比较宽松的氛围,让他可以慢慢适应。”幼稚老师也是很委屈。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我们的幼稚园教育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小树有杈必须现在砍。你这不是给他一个宽松的氛围,而是在放纵这个孩子懒惰任性。”园长态度非常的严肃,把老师给批评了一顿。 “你!”园长用手一指钟巡舰,“坐直了,背挺起来,把双手背过去,好好听老师讲课。如果画不好飞机,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独苗,被家长惯得不成样子了。但如果你把脸往下一沉,肯定就能把他给吓唬住。 但是,这个园长却看错了人,钟巡舰人小鬼大,怎么可能会被她这么一个蛮横的老女人给吓倒。 他嘴角一勾,显出一个同陆淮宁极为类似的轻蔑笑意,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我不。” 园长差点没有被他把鼻子给气歪,才四岁的小破孩,居然敢顶撞他,这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流氓胚子。 “一个儿童简笔画,有什么了不起,我不是不会画,我是不屑画。”钟巡舰用凌厉的眼神回敬着幼儿园园长。他真的很讨厌这样强权专制的大人,从来不会遵从孩子们的心声和天性,就以为填鸭式的教育是正途。还动不动就给别人胡乱扣帽子。 “你有能耐你就到前面来画。”园长感觉这个孩子脾气恶劣,还目中无人。既然你敢跟我叫嚣,我就让你来这里当众好好丢人。 谁料到,钟巡舰完全不在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教室最前面。 “老师,请你把笔借给我。”他虽然很讨厌园长,但感觉这名幼稚园老师还真的不错,就是个性软弱了些,属于被人欺负的类型。 老师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于是把画笔递给了他。 钟巡舰用小手抓过来画笔,惦着小脚,在白板上一气呵成,不加停顿地画出了一只大乌龟。这只乌龟尖头尖脑的,乌黑的龟甲和四肢真是栩栩如生。 此时连园长都发愣了,这个小子虽然狂妄了些,但是画出这个东西,是素描写生的水平,当真是连大人都比不了的。 就在她怔楞的时候,忽然看到钟巡舰收住了画笔,在这只乌龟身边写上了几个字“幼稚园园长画像”。 然后,钟巡舰转过身来,指着乌龟问下面的小朋友,“它长得像不像我身边的院长啊,又黑又圆又丑。” 这一下子,满屋子中的小朋友都开始爆笑起来了。(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六章 要到军区去拍摄 “钟巡舰,你到我办公室来。”被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给嘲笑愚弄,园长真恨不能有个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她气呼呼地朝着钟巡舰喊,把这个孩子单独弄到自己办公室去,到时候把门一关,狠狠揍上一顿,看他服不服。 “园长,你冷静下。”幼稚园的老师偷偷把园长给喊出了教室,在走廊上对她说:“园长,这个孩子可是您昨天特别批准入园的,说是大有来头,好让我们好好关照他,今天您就这么严厉地惩罚他,只怕有点不妥当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是在幼稚园中,这园长的权力也是非常霸道和权威的。 “啊?他就是那个钟巡舰啊。”园长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孩子的来头不小,据说是跟某个演艺大腕有直接关系,因此插班进到了这个号称贵族摇篮的双语国际幼儿园中。 园长的特批,当然也不是白费力气的,她可是多收了人家一万多的红包当好处费了。 “算了,就让他现在得意一阵子,等到晚上他家长来接的时候,我再反馈情况。”拿了人家的手软,园长也不敢再对钟巡舰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怕孩子的家长回头来告自己。因此,找个台阶,准备等到晚上向家长告状。 “不好了,我听到园长说,晚上要向你家长告状呢。”一个白皮肤,金黄色头发的西方小女孩在教室的门口偷偷地窃听到了园长跟老师之间的对话,急忙跑回到钟巡舰的身边,向他汇报。 “没有关系,我妈咪是最讲道理的人了,就算是园长向她告状也没有用的,究竟谁对谁错,一问就可以清楚明了的。”钟巡舰对自己的妈咪非常有信心,知道她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女人。 通过刚才钟巡舰不畏霸权,跟园长的那么一怼,他马上就成了全班孩子瞩目的焦点人物了。他们纷纷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围到了钟巡舰的跟前,好像一群小雏鸟一样地跟他抱怨起园长以往的恶劣行径。 “她很坏的,上次有电视台来采访,园长就逼着我们每个人背那些她预先写好的话,必须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一个小朋友胆怯地说。也许在大人们看来,这里是教学条件优良,硬件设施豪华的幼稚园,但在孩子们心目中,这里跟监狱没有任何的区别。 “园长两面三刀,我当初入园的时候,表面上跟我妈咪保证得可好听了,但是背后我却听到了,她骂我妈咪是个黑鬼。”一个非裔的小黑孩操着生硬的语言,跟钟巡舰控诉。 “你们都不用怕,以后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该反抗就反抗,我们虽然年龄小,但也有自己的自由和权力,并不可以被谁任意欺负。”钟巡舰一手叉腰,一手往上挥,显得极有领导风范。 “你说得对,以后我们都听你的话。” 钟巡舰这一下子就从一个刚入幼稚园的插班生,变成了孩子们心中的英雄人物了。 他们决定要团结紧密,同蛮横无礼的幼稚园园长战斗到底。 ***** 钟睿瑶身在剧组中,心却一直牵挂在儿子的那里。 也不知道他上幼稚园,会不会习惯。 “无所谓的,他在国外也不是没有上过幼稚园。”穆朗皓看到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就出言安慰她。 钟巡舰这个孩子你完全不用担心的,出门在外绝对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谁要惹到他,那就是倒霉催的。别看小家伙很臭屁的样子,整天摆出一副比大人还严肃冷酷的表情来,可他的人缘不错,凭着超高的颜值,还有他那逆天的知识储备,可以轻而易举地就获得别人的好感。 在之前的幼稚园中,他还曾经获得了“最受欢迎萌宝奖”,老师和同学们都对他赞不绝口。 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的,回到国内反而吃不开了,怎么可能呢。 “你不懂,国外跟国内的培训体质怎么可能一样呢。”一说到这个,钟睿瑶反而更加担心儿子今天的表现了。 国外的教育强调个性培养,因材施教,越是动手能力强,有自主探索精神的孩子,越会成功立足。而国内的教育是强调统一服从,标准化模式化的教学,打磨棱角,强调纪律,越是乖巧柔弱的孩子,越能获得老师的喜欢。 钟巡舰在国外的表现,能够获得别人的一致肯定,这恰恰说明他个性突出,能力超群,在国内的培养氛围下,应该很难获得肯定。 “这也有道理,既然你这么担心,就先去幼儿园接他吧,这里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的。”穆朗皓劝钟睿瑶。 她一想,这话有道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背着提包准备出门,但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到了剧组的投资方来到了穆朗皓的身边,对他说:“穆先生,我们的计划有变,过几天的戏份要去京都军区场地内进行实景拍摄,你和你的经纪人别忘了办理通行证。” 什么,去京都军区进行实景拍摄? 钟睿瑶的身子一下就僵在那里,她停下步子,转过脸来,非常不满地问:“为什么要到京都军区场地内拍摄,当初跟我们说起拍摄方案的时候,不是说都在摄影棚内完成的么?” “是这样的,我们这部戏是弘扬正能量的军事题材的剧目,原计划相关场景都是在摄影棚内完成。谁料到,我们这个剧本被军方领导看过后,获得了高度的好评,所以特别给予我们剧组通行证,可以借用京都军区的场地来实景拍摄,这是上级领导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认可啊。”投资方对此沾沾自喜,引以为傲。 “在原计划中没有这个条款,我们拒绝去军区内部参加拍摄。” 她的抵触情绪显然出乎于投资方的意料之外。 “钟小姐,您大概是在海外时间比较长了,不清楚国内的情况。要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影视剧组获得可以到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实景拍摄的特权呢,我们是第一家……” 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这个名词对钟睿瑶来说极为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烂记在心底,同是,这个地方她又陌生至极,五年来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陆淮宁也已经不再是陆淮宁了,一切都变得无法相认了。(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七章 虎妈不好惹 投资方将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的名号给亮出来,为的是能够转变钟睿瑶的态度。 却不料,这个反而带来了她更坚决的拒绝。 “不行,你们必须按照合同办事,擅自修改约定好的内容,我们有权拒绝参演。”跟在穆朗皓的身边,经过了几年经纪人的历练,钟睿瑶在维权和谈判方面已经成了一个资深老手,该维护和该争取的利益,她丝毫不让。 “我们可以将穆明星的参演单集酬劳提高百分之五。”投资方感觉讶然,就换个拍摄地点而已,演员该怎么演就怎么演,并没有多加戏码,这位种小姐为什么这么抵触呢。 难不成就穆朗皓一个人在摄影棚拍摄,别人都在实景拍摄,到了后期技术处理,用抠图的方式把穆朗皓再给“加上去”,让观众一看就是抠图剧? 穆朗皓当然知道钟睿瑶抵触情绪的由来,京都军区那个地方,她今生今世是不会再去第二次了。 临时变更下拍摄地点,虽然有违背合约的嫌疑,但是也不算是大问题,没有必要为此退出演出。更何况对方已经同意,每集再多付酬劳,五万块虽然不多,总比没有好。 “你去接孩子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穆朗皓站起身,劝钟睿瑶离开。 她没有了办法,看看时间,还说准备要提前去接宝贝儿呢,结果现在时间都耽误了半天了。 她懒得再跟投资方的人纠结这个事情,拔腿离开了这里。 钟睿瑶来到了幼稚园,准备来接自己的儿子,结果迎面而来的,却是幼稚园的园长拉长的一张脸孔。 “你就是钟巡舰的妈妈?”园长问。 “对啊。”钟睿瑶看了下时间,她到达这里很晚了,超过闭园的时间大概十多分钟。她以为园长是对此不满,她自己也表示歉意。 “你儿子今天的表现非常不好,他竟然在幼稚园课堂中公然侮辱顶撞我,你身为家长要好好教育孩子啊。”园长憋着一肚子的恶气,现在见到了钟睿瑶,全部都倾述出来。 “有这事?我肯定要批评他的。”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儿子果然是闯祸了。公然顶撞师长,这个却是不能姑息纵容。 钟睿瑶跟着园长来到了中班教室中,这里的小孩子都已经被家长给接走了,偌大的教室中,只剩下了儿子一个人了。 看到儿子那弱小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幽暗空旷的教室中,钟睿瑶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妈咪。”钟巡舰听到教室门开,马上就站起身来,朝着钟睿瑶跑了过去。 钟睿瑶蹲下身子,将儿子搂抱到了怀里。 “妈咪,你说了今天要来早点接我的,但是现在别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你是最后一个到幼稚园的。”钟巡舰不高兴地撅着小嘴,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写着委屈两个字,他一边说话,一边都有些哽咽了。 “妈咪今天事情有点忙。”钟睿瑶用手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充满了怜爱,“对不起了。” “最爱妈咪了。”钟巡舰拥抱着母亲,无论他究竟有多么大的怨气和不满,都能在母亲的安抚中获得平复。 “宝贝儿,妈咪也爱你,但是你要是个听话有礼貌的好孩子我才爱你。”她不是不爱孩子,但她的爱却不是恣意和放纵的,孩子有了错误,她不会视而不见 “你今天顶撞了幼稚园的园长,这不好,需要跟老师道歉。” “妈咪,这个事情不能怪我的,是园长首先开口骂我是小流氓胚子,我才画小乌龟讽刺她的。这是我正当防卫,不是我犯下的错误。”钟巡舰不是吃哑巴亏的人,你园长会打小报告,难道他就没有嘴巴,不会讲事情么。 钟睿瑶一怔,她心里就奇怪呢,儿子懂事明理,怎么今天干了这么出格的事情。 钟巡舰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场景向妈咪还原了,描述出来。 钟睿瑶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这个事情不怨儿子,而是园长太过分了,她怎么能够用如此具有侮辱性的字眼儿去评论孩子呢。 你侮辱了别人,就别指望着别人能够尊重你。 “园长,我儿子画的画呢?”她站起身,抬头问园长。此刻,她面容清冷,幽黑的眼瞳中透露着严肃的目光。 园长心中一喜,以为她是准备批评钟巡舰呢,因为用手朝着白板上一指,然后比划着说:“就在那里啊,他当着小朋友的面画了那么大的一只乌龟,还说是画的很像我。” 当然了,现在白板上已经空无一物了,早就被擦干净了。园长怎么也不会允许那么一只侮辱自己的乌龟画一直挂在那上面吧。 “真是太遗憾了。园长,这个画我没有看过,我怎么能确定我儿子是在画作讽刺你呢?也许他就是在练习写生素描呢,当时不是在上美术绘画课么,我儿子就是按照你的意思,这也没有错啊。”钟睿瑶望着空无一物,整洁无暇的白板,嘴巴勾起了一丝嘲弄的冷笑。 “倒是你,对我儿子出口不逊,说他是小流氓胚子,园长发出这样侮辱性的言论,伤害了孩子的自尊心跟名誉权,我保留着运用法律权利进一步追溯的权利。” 身为穆朗皓明星经济人这么长的时间,钟睿瑶的气场不是盖的,说话咄咄逼人,气势汹汹。 一说起想要用法律手段,园长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公之于众,她的饭碗百分之百被打破。 “别别,我们有话慢慢说,钟巡舰是个好孩子,他有礼貌,懂事理,怎么会干出顶撞师长的事情来呢,这都是无稽之谈。”园长马上自甘打脸,否定自己说的话。 “儿子,我们走吧,”钟睿瑶瞥了园长一眼,转身领着儿子往外走。 “我要去吃好吃的。”钟巡舰欢快地对妈咪提出了要求。 “没有问题,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钟睿瑶爽快地答应,领着儿子走出来幼稚园。 他们母子二人的愉快欢乐,同园长的萎靡惶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八章 独家秘制鲜菇汤 钟睿瑶带着儿子来到了京都一家很有名的餐厅门前。 这里有很多的人在用餐,可以说是座无虚席。 钟睿瑶带着儿子,好容易才在餐厅一楼的散台那里找了两个位置,母子儿子就坐。 “妈咪,我要去嘘嘘。”钟巡舰感到尿急。 钟睿瑶不敢离开座位,生怕她这么一起身,已经选好的座位就被别人给占据了。她转目看了一下,卫生间在一楼不远的地方。所以她就对儿子说:“你自己过去吧,妈咪不能陪你了。” 钟巡舰点了点头,自己跳下来位置,就朝着卫生间走过来。 等他到了这里才发现,卫生间也是位置紧张,很多人在排队。 望着长长的队伍,小家伙感到心急,不想这么等下去。 他灵机一动,想起来,这里不是还有二楼么,自己不如去那边的卫生间看看,说不定没有人呢。自己早点解决了,就可以早点回到妈咪的身边了。 他转身走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 结果却发现了这里的卫生间跟一楼比,等待入厕的人数相差无几。 钟巡舰不免感到极度的失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上来呢。 他泄气地靠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口,感觉到身体中的尿意越发迫切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有一个声音。 “报纸上刊登出来的申请还没有到期限,何必这么急呢。”声音淡淡的,仿佛是一把低音大提琴那么样的动听。 就是这个声音,一下子将钟巡舰的心给抓住了。因为他已经辨别出来,这是陆淮宁说话的声音。 钟巡舰悄悄地将身后的包厢门给打开一道小缝儿,用乌溜溜的眼睛往里面看去。 此刻,这个包厢中只坐了四个人。 一个是俊朗如斯的陆淮宁,一个是春风得意的白薇薇,一个是优雅端庄的沈曼,最后一个是沉稳持重的白衍。他们坐在一起,为的就是商量陆、白二人的婚事。 沈曼是极力赞成白薇薇嫁入到陆家的,因为她现在比以往任何都更需要白薇薇给予的帮助。 自从钟睿瑶离开了陆家后,沈曼算是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她不想方除了虎豹,再引入狼虫,所以对白薇薇嫁入陆家的事情,表面赞同,内心却是极为冷淡。 沈曼极力催促自己的女儿陆莎莎跟梁宇赶紧生个孩子,抓住这阵子的宝贵时机,生下具有陆家血脉的第一个孩子。 谁料想,一晃五年过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陆莎莎的肚子到现在也没有个动静。 为此,沈曼带着她跟梁宇到处求医问药,结果却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说明白这对夫妻不孕不育的原因。 沈曼这时候想起来,白薇薇可是个药学博士,她那里肯定会有良药秘方的。 可是,白薇薇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把药方给拿出来呢,她是那么样精明的女人。自此,沈曼对白薇薇嫁入陆家的态度才豁然转变,不仅仅是积极主张,甚至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了。 报纸上刚公布了申请钟睿瑶为失踪死亡人口的函件,她这边就极力主张白陆两家人见面商量婚事的问题。 陆淮宁态度很是明确,现在钟睿瑶为失踪死亡的人口的申请尚在公告期内,何必这么匆忙来商定他跟白薇薇的婚事呢。 “早一天决定,比晚一天决定要好,薇薇跟你的事情,基本上就是铁板钉钉了。”沈曼不是听不懂陆淮宁的意思,但她却一再强调自己的意思。 “这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白薇薇对陆淮宁的意思也是明察秋毫,她心里有点不大高兴,巴不得就如沈曼说得那样,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干脆就跟把婚事定下来为好。 但既然陆淮宁把这样的话给说了出来,她又岂能不考虑,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说。 “我看,婚礼不用急忙,可以搞个订婚仪式,先确定下彼此的关系吧。”白衍此刻插言说话了。 这相当于是个合稀泥的计策,双方各退半步。 “好啊,好啊,我看白专家的主意好,既然说现在筹备婚礼匆忙,莫不如筹备个订婚仪式,你们两个人现把名份确定下来。”沈曼立刻拍手响应,她拿出手机一翻,装模作样地一看老黄历,便说:“下个礼拜三就是良辰吉日,订婚仪式选定在那天吧,一切事情我来搞定。” 沈曼一拍胸脯,表示把事情都应承下来。 钟巡舰站在门外看到了这么一幕,气得肺子都要炸开了。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陆淮宁就是自己的爹地,听到这屋子中的人在讨论的话题,他的心中非常不是个滋味。在他看来,他们这是在合谋一处,破坏爹地和妈咪的婚姻,出卖妈咪的利益,让他彻底失去父亲。 特别是他看到了沈曼那个积极鼓动的样子,心里更是升起了一团怒火。 就在这个时候,他抬头一看,有一盆鲜菇汤放在这个包厢的传菜口上。 他心中马上就冒出来一个主意来,这个屋子中的人不是坏么,那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他惦着小脚把那盆鲜菇汤给端下来,放到了地下。他转过来身子,脱下小裤,那一泡无可发泄,正在他压迫膀胱内壁的液体给全部灌到了那盆汤中。 然后,他又把那盆汤给原封不动地放回到了传菜口上。 他用手敲了下门,然后,就灵巧地躲避到了旁边去了。 “唉呀,鲜菇汤来了。”沈曼听到了敲门声,马上就注意到了放在传菜口的那盆汤。她立刻就兴奋起来,这道鲜菇汤可是这家酒店的招牌菜,据说味道鲜美,养颜美容,她对此十分期待。 五年前,她的面颊被钟睿瑶给划出一个大口子,后来虽然经过多次整容,但依旧留下了消除不掉的伤疤。 她真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一口鲜汤可以恢复自己光滑平整的肌肤。 汤端上了桌子,沈曼用汤勺盛了一碗,轻启朱唇微微一抿。 一股无法形容的骚臭味道顿时涌入到她的喉咙中。 沈曼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张口就吐了出来。 站在包厢门外,钟巡舰偷窥到了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来。(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九章 我现在就是想揍你! “你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许久不见儿子回来,钟睿瑶已经如坐针毡了。如果孩子再不出现的话,她几乎就要起身去卫生间找他了。 “人很多,不过我还是找了个地方,嘘嘘了。”钟巡舰面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目光纯净清澈,但可以看到他眸底泛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你赶紧吃东西吧。”在钟巡舰离开的时间里,他所点的好吃的东西,已经陆续摆上了桌面。钟睿瑶因此催促儿子趁热吃掉这些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好像是有顾客跟酒店方面发生了争执。 一楼散台上的很多顾客都面露不解,循声望去。而只有钟巡舰明白,这争执的起因是因为他的特别“调味料”。回想到那个讨厌的老女人一口喝下去了鲜菇汤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想笑。 “我们打包走吧。”干了坏事,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也免得等一会儿,他那个渣男老爹陆淮宁走下楼来的时候,跟自己和妈咪打了照面,妈咪肯定会伤心欲绝的。 今天他先跟妈咪撤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下个礼拜三,他决定要在陆淮宁和白薇薇的订婚仪式上“大显身手”。 “好吧,我听你的。”钟睿瑶也不知道儿子的小脑袋瓜里面,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反正每次决定,都有他的理由跟目的。 把桌子上的好东西打成简单的包裹,他们母子二人登上了车子,开回到了酒店中。 此刻,穆朗皓已经回到了酒店中,他双手托着面颊,一个人愁眉苦脸地面对着桌子上的已经变凉的菜肴。 他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没有钟睿瑶的鄙夷和嘲讽,没有了钟巡舰的腹黑跟毒舌,他即便面对再丰盛的饭菜,孤家寡人也是毫无胃口。 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被他们母子二人给虐成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正当他在心里暗叹,自己无药可救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音,回头一看,钟睿瑶母子二人已经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最关键的是,手里还拎着好吃的东西。 “你们两个啊,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到了这里,自己偷着跑出去大快朵颐。”闻到食物的香味,饥肠辘辘的穆朗皓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钟巡舰手里的东西给抢了过来。解开了包装袋,抓起薯条就往嘴里放 “那是妈咪买给我的东西,你别都吃光。”钟巡舰立刻提出来抗议,扑上去跟穆朗皓争夺成了一团。 “就吃,就吃。” “不可以,不可以。” 看着穆朗皓跟儿子闹成了一团,钟睿瑶用手一捂额头,头疼啊。 “儿子,你过来。”她一抬手把钟巡舰给喊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钟巡舰心有不甘,妈咪一向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立场上,怎么今天却是偏袒着穆朗皓啊。自己一旦离开了“前沿阵地”这些薯条和好吃的,还不是要被穆叔叔给彻底一扫而空么。 “你让他吃,回头妈咪再给你买。”钟睿瑶知道儿子很委屈,她搂着儿子,看着穆朗皓大吃特吃的样子说:“那些薯条都是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吃了之后,他就要开始跑万米,吃水煮白鸡肉,青叶蔬菜了。” 她这么一说,聪明的钟巡舰马上就明白妈咪的用意了。他们母子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共同对付穆朗皓那都是绝佳组合了。 “穆小胖叔叔,你随便吃吧,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我也不跟你争了,只是回头来我就再不喊你穆小胖叔叔了,而回喊你是穆大胖叔叔。”钟巡舰立刻鼓起了腮帮子,阴阳怪气地对穆朗皓说。 “小胖变大胖,儿子你说得真好。”每次听到儿子开始发挥毒舌功力的时候,钟睿瑶不但不阻止,反而是给予鼓励 穆朗皓身为公众明星,保持身材那是一门必修课。高脂肪,高热量食物那都是他的大敌啊。 一把薯条吃下去,一块肥肉长出来。 他光想着要气钟巡舰了,却忘了自己有保持身材的任务。 听到钟睿瑶跟钟巡舰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是对口相声一样地嘲讽自己,他哪里还敢吃啊。他可不想八块腹肌变成一块儿,然后天天早上四点钟睡意正浓的时候,被钟睿瑶给一脚踹开门,拎到外面去跑万米,那个滋味,他真不想再一次回味了。 “算了,我能真的吃么,我就是逗钟巡舰玩一玩罢了。”穆朗皓怏怏不乐地将手中的薯条给放了下来,无奈地长叹一声,坐到了沙发中。 “哦耶,正义再次战胜了邪恶!”母子二人放声哈哈笑,相互击掌,开心地庆祝胜利。 钟巡舰坐到了桌子前面,把薯条重新拿到了手里,一边用得意洋洋的目光看着穆朗皓,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薯条。 他故意在馋穆朗皓。 穆朗皓馋的是百爪挠心,他吞了几口口水,干脆起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他心有不甘,于是故意炫耀一般地对钟巡舰说:“我马上要去京都军区特种部队拍戏了,本来是纠结着要不要带你一起去,看你今天的表现,是没有什么必要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下来?”穆朗皓的话引起了钟睿瑶的强烈不满。他一定是故意的,用这招来报复自己,难道自己跟京都军区有什么样的前尘往事,他不知道么? “对不起,我是雇主,而你是我的经纪人,我为什么要答应下来,不需要向你汇报,而你陪着我去京都军区拍戏。”穆朗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我不去。”钟睿瑶愤愤不平地表示拒绝。 “对不起,你没有权利拒绝哦。”穆朗皓一扬下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中,“你是我的保姆、经纪人、司机、保镖……” 就在他得意无比的时候,只看到钟睿瑶的身影瞬间就冲到了他的跟前,挥动拳头,照着他的腹部便是狠狠一拳。 “我现在就想狠狠地揍你!”她说。 钟巡舰立刻跳过来,站到穆朗皓的身边开始十秒倒数,然后拉着钟睿瑶的手高声宣布:“穆小胖叔叔十秒未能站起,妈咪获胜!”(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章 出其不意的吻 虽然钟巡舰支持妈咪把穆朗皓给一拳ko倒了,但是他却很希望,妈咪能够跟在穆叔叔的身边去工作。 这样的话,妈咪工作繁忙起来,就没有空盯着自己了。 在下周三他准备要搞个大行动呢。 所以钟巡舰这天晚上可是不遗余力地在钟睿瑶耳边游说,表明,钟睿瑶必须跟着穆朗皓到军区实地拍摄的必要性。 看着儿子异乎寻常的积极性,钟睿瑶就感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你那个小脑袋瓜子里面是不是又再打着什么鬼主意?”她用手捏了捏儿子肉乎乎的脸蛋儿。 “没,我最爱妈咪了,坚定地跟你站到一条战线上。”钟巡舰立刻开始了柔情攻势,“平时开玩笑归开玩笑,妈咪的薪水可是穆叔叔提供的,你不跟在他身边去拍戏,这个不好吧。” 他的两只大眼睛,如同黑色的宝石一样,发散着水润明亮的光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会努力赚钱来养活你的。”钟睿瑶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穆朗皓是自己的朋友,更是她的老板。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出力才行,现实生活就是现实生活,没有给她留下可以任性妄为的空间。 “来,让妈咪亲一下。”钟睿瑶看着儿子粉嫩光滑的脸颊,好像是顿时眼中发光。 “哎呀,不要了,我都四岁了。你不要总亲人家,怪不好意思的。”钟巡舰一看就知道妈咪的心思是什么,他不是不喜欢妈咪的亲吻,就是感觉很难为情。 但是他人小力气弱,哪里能挣开钟睿瑶的魔爪啊,被她一把抓到身前,用手捧着儿子的小脸,左一口,右一口,就亲了两下子。 钟巡舰一脸喝过黄连水,苦兮兮的样子。 “好了,好了。”他极为不耐烦地用手背擦了擦脸颊,悻悻地扭头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以往,他还会赖在钟睿瑶被窝里,纠缠她给自己讲故事,可是今天,他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被自己妈咪给吃了豆腐,感觉很郁闷。 “你赶紧在幼稚园里找个女朋友吧,这样老妈就可以放心放手了。”她这边还故意给儿子添堵。 “我才不要找女朋友呢。”钟巡舰小脸已经红得好像是熟透的西红柿一样了,随时都能淌下鲜红的汁液来。 “妈咪好坏,总是取笑捉弄人家,我连妈咪也不要了。”他不好意思地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起来,气鼓鼓地睡着了。 小孩子跟母亲总是没有隔夜仇,虽然他嘴上说连妈咪也不要了,但是到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跟着钟睿瑶依旧是母子情深,毫无芥蒂了。 在幼稚园门口,钟睿瑶跟儿子分别。 “妈咪,再见,晚上早点来接我。”钟巡舰背着鼓鼓的小书包,转身跑进了中班教室中。 他今天这么积极主动地跑幼儿园来,出乎钟睿瑶的意料。 儿子真是长大了,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所以,入园都没有让自己太过操心。 钟睿瑶看了下,昨天被她给怼过的园长,今天早就没有了嚣张的气焰,反而主动地向钟巡舰和自己打招呼。 对自己儿子的战斗能力,她不用担心,谁敬他一尺,他就敬谁一丈,谁亏他一分,他能讨回十分来。别看园长位高权重,如果她针对儿子下绊子,恐怕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钟睿瑶这才放下心来,上了车子,驶离了幼稚园。 她这边一离开,钟巡舰可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要开始大显身手了。 他从自己鼓囊囊的背包中捧出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糖果,往自己桌上一摆。 “哇,这么多的糖果。”孩子们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纷纷被吸引到了这里,将钟巡舰给围了起来。 “你们想吃就拿,我本来就是带来跟你们一起分享的。”钟巡舰落落大方,主动将糖果分给了小朋友们。 糖果,象征着甜蜜的味道,是孩子们的最爱。 每个人都欢欢喜喜地将糖纸剥开,用小嘴巴将糖块给含在里面。 “你看,我对你们很好吧。”钟巡舰双臂抱胸,俊美无缺的小脸上洋溢着明朗的笑容。他虽然并不班上年纪最大的孩子,但是那份堪比大人的成熟气度,隐隐带着领袖的风采。 “对我们好啊。”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鼓着樱桃一样的小嘴巴,两只眼睛笑眯眯得跟两个小月牙儿一样。 “我有困难,你们会不会帮我呢?” “帮。”又是异口同声,托着长音儿地说。 钟巡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办了。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小朋友,全班一共有十五六个孩子,人数可真是不少呢。 他把每个小朋友的名字都写到了白张上,他默默地盘算了一下,然后给他们划分了不同的组别。 钟巡舰自小熟读兵书,现在他自己仿佛就成了一位英勇的将军,将属下的兵卒排兵布阵,每一组都在执行什么任务,他都已经想好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是在画图纸吗?”一个名叫琳达,金发碧眼的小女孩走过来,如同湖水一样蔚蓝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钟巡舰。 “对啊,我要事先规划好了,这样才能确保成功。”他决定要一击制胜,将陆淮宁跟钟睿瑶的订婚仪式彻底给搅乱。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写到这里来。”琳达本来说话就很生硬,嘴里还含着糖块,让钟巡舰听起来更为吃力。 “为什么?”他扬起头,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芭比娃娃一样的可爱女孩。 “因为我喜欢跟你分到一个组。”琳达看着他,一双湛蓝的眼睛如同蓝宝石那样,闪烁着迷人的光耀。 “咳咳,那好吧。”钟巡舰感到自己的脸上一烫,很是不好意思起来。他将琳达的名字从别的组给调到了自己这一组。 “钟,你真是太好了,我非常高兴。”看到愿望得到了满足,琳达欢快地跳起来。她来到了钟巡舰的身边,弯下腰,出其不意地在他脸颊上印上了一个吻。(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一章 这是他迫不及待的原因 幼儿园中的小伙伴儿们顿时都看傻眼了。 钟巡舰的脸红得就好像是一只熟透的番茄,红润的汁液差点就要喷薄出来了。 琳达柔嫩的小嘴巴,就好像是两片颤巍巍的花瓣一样,吻在他的脸上,跟妈咪所给予他的那中充满慈爱、温润的吻感觉完全不同。 “你在干什么?”钟巡舰捂着自己的脸颊,对琳达发出了质问。他感觉自己很是丢脸,居然就这么样地被一个女生给强吻了。 “我喜欢你,这不是很正常么?”琳达双肩一耸,表示莫名其妙。在她的国家中,亲吻是一种正常礼仪的表达方式,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给他一个吻表示心意。 她要经常在家里这么亲吻爸比和妈咪,他们都欢喜得不得了,说她是小天使呢。可是没有想到,钟巡舰对此却有这么大的反应。 “当然不正常。”钟巡舰哭笑不得,他在国外生活了很长的时间,所以理解琳达那颗单纯的心灵中的想法。但这里不是国外,而是京都,吻的含义绝不仅仅是礼仪,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内涵。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反正你以后不能再吻我了。”具体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内涵,钟巡舰自己也是搞不清,他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向琳达说。 “我爸比是男的,我妈咪是女的,可是他们经常亲吻的。”琳达真是童言无忌,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其实这也是东西方的价值观念有所不同,在西方的家庭中,夫妻双方当着孩子的面拥抱亲吻是很正常的行为。而在东方保守的家庭氛围中,夫妻双方基本是毫无肢体接触。 “因为你爸爸跟妈妈结婚了。”钟巡舰很像把话跟琳达解释清楚,结果反而把自己陷到了尴尬中。 “那我们也可以结婚啊。”琳达笑眯眯地看着他,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弯得好像是小月亮。 “我们还太小了。”两个小娃娃年龄加到一起还不到十岁,谈结婚?omg. “那有什么啊,终于有天我们会长大的。” “呃……”钟巡舰这时才发现,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己平时虐穆朗皓跟玩一样的,结果到了这个女孩子的面前,他却是溃不成军了。幸亏这样的场景没有被穆叔叔看见,否则自己的一世英名就付诸东流了。 “咱们能不能先把下礼拜三的事情给说定了,你到底会不会帮我?” “没有问题。”琳达咯咯地轻笑着,比划了一个ok的动作。 唉,自己不仅付出了那么多的糖果,还要付出色相,才把这群盟军给搞定,这代价也是不小啊。 孩子们正在这里又吃又笑又闹的时候,幼稚园的老师推门走进了教室中,这一天内容丰富幼教课程由此开始了。 但这些课程对钟巡舰来说,就太过浅显了,他摇头一叹,从背包里面将《西域征战记》给拿了出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无聊地翻了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照到人的身上,又暖又柔,很容易让人产生懒洋洋的感觉。 不止是钟巡舰在打哈欠,几乎是在同此时候,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京都军区,他的妈咪钟睿瑶也在打哈欠。 但是她这样失礼的举动,别人却看不到,因为怕别人瞧到她的脸孔,钟睿瑶找了一块围巾将脸给围了起来,就仿佛是个蒙面的夜行女侠那样。这样的打扮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在剧组中,大家都是混文艺圈的人,都很讲求标新立异,个性独立,所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也许在很多粉丝萌妹儿看来,她们的偶像穆朗皓穿上了特种兵的军装后,更显得风姿绰约,帅酷无边,但是,落在钟睿瑶这样的专业人士的眼里,就是感觉造型师给这家伙设计的一身行头,纯属是为了装叉而来,根本不符合实际生活或者作战的需要。 居然还在特种兵的腰间挂了两条链子,这样的非主流打扮,如果真是放到了军队中,估计长官是不会让你活过广告时间的。 但是,穆朗皓所饰演的是男猪脚,所以他不仅获得好好的,还按照剧本要求,一路开着外挂,大杀四方。 这样的剧情和拍摄,把钟睿瑶给毒得不要不要的。 于是,决定离开拍摄现场,到外面转一转。 其实,准确地说,她是想偷空找个角落,好好地睡上一觉,而不想被人,尤其是被穆朗皓给发觉。 五年过去了,京都军区这里的景物依旧,不夸张地说,她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丢的。所以她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一块儿又荫凉又通风的地方。 她背靠着墙壁坐下来,用手托着自己的香腮。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当她身在嘈杂、混乱的拍摄现场时,反而感觉困意浓重。而到了此时,她来到这个僻静的角落中,却反而感觉耳边甚至是自己的心灵有种空荡荡的感觉,竟然睡不着了。 抬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草木如茵,她曾经洒下无数汗水泪水的跑道、训练馆、游泳池都还跟从前一模一样,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钟睿瑶视野顿时模糊了,涌出来白蒙蒙的雾气。 她抬手正要将面纱给揭开,却忽然看到有一对男女出现在自己身旁不远的一条路上。 他们亲密地挽在一起。女人穿着白色的大褂,身材高挑,曲线曼妙。她黑色的如同瀑布一样的长发垂落下来,她如同霜雪那样洁白的面颊,好看的眉眼,从中显露出来。 而她手挽着的男人修拔欣长,玉面俊颜,帅气的军装穿着他的身上,是那么贴合。他肩上的衔章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无比灿烂的金光。 “淮宁,成衣店今天给我拉了电话,说礼服都已经赶出来了,让我们下班后过去试穿下。如果哪里不合适,还可以及时修改,要不然,就耽误到了周三的订婚宴了。” 白薇转头看着身边的陆淮宁,带着期许地问,她眼睛中是含情脉脉,嘴角挂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剩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陆淮宁又是怎么回答,而两人又是如何走远的,钟睿瑶已经毫无觉察了。 她站在那里,如同被雷击过一样,全身僵硬,心痛如绞。 他们周三就要举办订婚宴了。 原来这便是陆淮宁迫不及待,申请法院认定自己为失踪死亡人口的原因了。(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二章 订婚仪式开始了 时间很快,几天的功夫不过眨眼之间,就一闪而过。 早餐桌上的时候,钟巡舰非常慎重地再三确认,今天是星期三,没有错。 “你赶紧吃完了东西,我好送你去幼稚园。”钟睿瑶神情淡然,态度温和地督促着儿子。 “你为什么不吃?”钟巡舰转头来问她,毛嘟嘟的大眼睛中泛过一丝忧虑。 “妈咪,不饿。”她轻轻地说。 因为心情的缘故,她这几天毫无食欲,每次吃东西,就是三两口米饭,然后便放下了筷子。这同她以往在饭桌前狼吞虎咽,盘空碗空锅空的三光政策,有了巨大的差异。 连穆朗皓都在奇怪,是不是钟睿瑶在陪着自己一起节食呢。 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而且心事沉重,导致她现在看上去面容憔悴,下颚都发尖了,但这越发突显了她清秀动人的面庞。 不过,无论她心里积压着多少事情,但她却不能跟儿子,也不能跟穆朗皓说破半点。 自己的前尘冤孽,自己来承担就好了。 况且,今天穆朗皓不但拍摄任务繁重,还要抽空出席一个粉丝见面会的活动,从安保到交通路线,从化妆造型到媒体采访,大事小情千百样,统统需要钟睿瑶来筹划。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对红尘中的这些烦扰和沉重。 他能够跟白薇薇有情人终成眷属,重新找到了辛福,这一件好事。 白薇薇跟自己比,无论哪里都胜过百倍,陆淮宁如此一来,不但为自己找到了婚姻幸福,也为陆家选到了一个家势匹配,才貌相当的儿媳妇,想必,陆青山、沈曼终于算是心愿达成了吧。 而自己,从此恢复成了自由之身,只要有儿子陪在身边,她就没有什么人生遗憾了。 曾经深情如许,身心相托,如今成了路人两两相忘,成全彼此,这个结局是很好的。 钟睿瑶在幼稚园门口,将儿子给放下来,有些担忧地说:“今天妈咪跟穆叔叔这边的事情比较多,我说不好什么时候会来接你,如果稍微晚一点,可以么?” “没有问题。”钟巡舰爽快地答应着说,因为他今天这边的事情也不少。他也害怕,妈咪这边来接自己了,可是他还没有赶回来了。 战争的态势,可是千变万化的,事先无人可以预料。 在他的眼中,到他那个渣爹订婚场上大闹的事情,就是一场战争。 他把握十足,一定要取得胜利,让他彻底丢光脸面,替自己,替妈咪报仇雪恨。 当钟巡舰走进了中班教室后,不少小朋友看到他,都忍不住上前来向他问一声,“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异样的兴奋感,说话的声音又小又低,仿佛是地下党在进行暗中接头一样。 “不要着急,大家都养精蓄锐,到时候听我的命令,一起出发就可以了。”钟巡舰将背包放到了桌子上,邪魅一笑,显出了胸有成竹的样子。 **** 在京都市的凯宾斯基酒店大门前,一百多名保安已经将街道两侧的路口给封闭上了,如果不是手持有婚礼邀请函的特别来宾,是无法进到这个路口停放车辆的。 因为,陆、白两家在京都市可是非常有名望的高门大家,放到古代来说就是钟鸣鼎食,而他们两家的联姻,可以说让军政两界的人物都悉数出动,前来捧场。 一时间,酒店的地下停车位炙手可热,一位难求。 白薇薇此刻穿着一件金色和藕荷色亮缎拼接剪裁成的晚礼服,将她身体线条完美完美展现。而在她身旁,有四位美容师在一起为她进行最后的妆容修整工作。 她的长发高高挽起,如云的发髻乌黑浓密,优美的长颈欺霜压雪,她的脸上五官精致,妆容艳丽而不突兀,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她的高贵和优雅。 “好了。”随着美容师最后的一下收尾,白薇薇的化妆总算是彻底结束了。 她站起身来,惊喜地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形象,忍不住在镜子前旋转了一下,轻纱长裙散开,仿佛她是在御天飞行的天仙一样,无数的光华和美丽,都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我女儿原来这么美丽动人啊,老爸都有点舍不得了,就这么把你嫁给陆淮宁,是不是有点太便宜那个小子了。”白衍看着女儿,眼中充满了疼爱。 说实话,当父母的人都会非常希望,儿女可以早定婚事,成就终身大事。但是真是的到了这样的一个时刻,想到女儿从此后,就要成为别家人的儿媳了,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可以承欢自己膝下,白衍的心里不免泛起了酸楚。 “爸,你在说什么呢。”白薇薇在旁人面前是优雅大方的高知女性,但是在白衍跟前,还是一个娇蛮,永远长不大的样子。 “行了,你就别在这里展示了,陆淮宁估计在下面已经迫不及待了。”白衍将女儿的手牵过来,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挽着女儿,在众多人的簇拥下,走出来化妆间。 此刻,酒店的大厅中,早就坐满了上千名的宾客,大家笑颜相对,畅聊攀谈,场中氛围无比热闹。 在订婚仪式的正中心,陆淮宁一声黑色的正统礼服,笔直优雅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位高贵的王子。在他的身旁是一个足有五层的订婚蛋糕,还有一个半米多高,用玻璃高脚杯垒成的塔台。 陆淮宁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着与周围热烈的气氛不大适衬的冷峻。 头上是酒店布置的花球、彩灯,无一不在彰显着喜庆与热烈。而眼前是宾客们那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他们不断向自己说祝福和恭喜的吉祥话。 陆淮宁轻抿着嘴角,显出淡淡的微笑,默默不语,只是点头同宾客相互回应。 而他那幽深的眼光,却仿佛没有留意周围的一切,而是将焦点放到了很远的地方,好像是在眺望远方一样…… “新娘出现了!”宾客中日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的惊呼和赞叹声。 白薇薇父女已经现身在场,订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三章 童子军大闹会场 陆淮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他用平静而清冷地眸子看着白薇薇父女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他的跟前。 “今天是你跟我女儿订婚的大喜日子,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待她,爱她,守护她。”白衍此刻十分的激动,说话到了后面,都已经开始哽咽了。 他拿起女儿的手,转交到陆淮宁的面前。 陆淮宁知道,自己接过了白薇薇的手,也就是接过了一个对女人,对婚姻的承诺。 但是,他到了现在却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看着白薇薇葱白细滑、玲珑纤细的玉手,目光有些恍惚。他曾经有过一份婚姻,倾注过全部的感情,但是现在他所深爱的女人,因为情伤,五年未曾出现在眼前了,甚至到了现在,他连这样的一份名义婚姻恐怕也难保留了。 因为一时的错误,他不得不担负起对另外一个女人的责任,而娶她为妻子。 白薇薇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几乎可以用完美这样的词语形容,他可以跟她订婚,结婚,用以弥补他说犯下的罪过,但是,他却无法强迫自己爱上她。 他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他没有信心让这次的婚姻,完美地延续下去。 巨大的自卑与怀疑差点就把陆淮宁给压倒了,以至于,他的内心中升腾起巨大的恐惧感,甚至想要就此转身离开。 “淮宁,你怎么了?”他怔愣的时间过长,以至于白薇薇看出来端倪,她轻声地提醒着他。 陆淮宁这才缓回神来,勉强扯了下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 抬起手,准备去将白薇薇的手给接过来。 就在这个时刻,突然就听到“咣当”一声巨响,陆淮宁身后,那个有数百个高脚玻璃杯所构成的塔台,一下子就坍塌了。 玻璃杯转瞬都粉身碎骨,成了满地的残骸。 宾客们都大惊失色,发出了诧异的呼喊声。 可是,接着,还没有等他们那脆弱的神经舒缓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五六个孩子从宾客席中跑了出来。 这里边有黑皮肤、厚嘴唇的非裔,也有白皮肤、金头发的欧裔、还有黄皮肤的亚裔,反正这些孩子的长相可以用五颜六色这个词语来形容。 他们都张着小手,争先恐后地跑过来,嘴里向陆淮宁喊着:“爸比,爸比。” 他们有的抱着陆淮宁的大腿,有的拉着他的手,都在喊他爸比。 这是什么情况? 别说陆淮宁,白薇薇、白衍等在台上的人,坐下的宾客们也瞠目结舌,木若呆鸡。 这边的乱子还没有结束呢,那边,就看到在为陆淮宁和白薇薇担当花童的队伍中,有站出来五六个孩子,也是跑了过来,拉扯着白薇薇的晚礼服,喊着她:“妈咪。” 将白薇薇的礼服扯得七零八乱,如果她不是拼命地用手掩护,只怕就要春光乍泄了。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结,孩子们又一调头,开始对着那个五层的订婚蛋糕发动了攻击,他们一边吃,一边还抓起蛋糕互相打闹,每个人搞得脸上,身上,头上、地上都是蛋糕的奶油。 原本喜庆庄严的订婚现场,此刻被孩子们给搅闹成了狼藉不堪的一片。 “这到底出什么状况?”白薇薇又气又怒,看着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痛无比,她珍视无比的订婚宴席,现在已经成了上演闹剧的戏台。她抓着自己的裙装,大声地喊着:“保安呢,赶紧把这些孩子给我赶出去。” 随着她这声呼喊,果然有十多个保安冲上了台子,凶神恶煞一般地过来抓这些孩子。 “算了,都是些小孩子,你们何必那么凶呢?”陆淮宁倒是出言,给这些孩子们打掩护,阻止这些保安对孩子们动用武力。 他观察了一下,这些孩子们不过是些四、五岁的小孩子,他们的行动如此的一致,肯定是背后有主使者。 现在对这些孩子们动手,根本起不到什么实质作用。 “可是,就这么让这些孩子闹下去……”白薇薇心有不甘,她看着眼前这些活蹦乱跳的孩子,难以想象,陆淮宁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正在这个时候,整个大厅的灯全部都暗了下来。 酒店的大厅里面一片黑暗,人们只能勉强借着微光,依稀地看清身边的人轮廓而已。 忽然听到有个奶声奶气,但却透露着成熟与镇定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任务完成,赶紧撤离!” 随即,酒店厅堂中响起孩子欢快的回应声音,接着,他们如同灵巧的小老鼠一样,借着黑暗的掩护,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众目睽睽之下,跑了出去。 几秒钟后,“刷”地一声,酒店大厅中,所有的照明又全部恢复了。 人们的眼睛从黝黑中骤然恢复到了光明之下,难免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待他们看清眼前的一切后,不仅大吃一惊,在满地玻璃碎片,以及蛋糕残屑的订婚礼台上,只有穿着华丽订婚礼物的白薇薇,她满脸诧异,目露惶恐,漂亮的双颊上毫无血色,只剩下了如同冬雪一样的苍白。而在她身边,原来站立在那里的陆淮宁,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些宾客们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这个订婚宴席,混乱不说,怎么办了现在,连重要的男主角都不见了。 白薇薇也不知道陆淮宁去了哪里,而此时只有她自己站在台子上,显得好不尴尬。 面对眼前开始纷乱的众人,白薇薇却突然淡定下来。 这是她的订婚仪式,无论出现什么样的乱子,也都是只是插曲而已,她必须主持大局,等着陆淮宁回来,将这个订婚给办下来。 想到这里,白薇薇反而淡然一笑,让酒店的服务生给宾客们分倒了一杯香槟酒,自己也端起香槟来说:“自古好事多磨,所以说如果我们这订婚仪式如果办的太过顺利的,也是对于见多识广的各位来说,不过是一场笑谈而已。现在出现这的风波,反而可以倒是让各位印象深刻呢。” “来,我陪大家和一杯酒,压压惊,一起等着陆淮宁回来。”她处变不惊,平静淡然的态度,以及那美丽动人的风姿,顿时令在场的宾客们为之折服。 他们那些不安的情绪,也都跟着平复下来,他们随着白薇薇一起端起了杯子,饮了下去。 可是,很多人马上就都吐了出来,这些香槟看上去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味道却大为怪异,不住地是谁在酒里面放了很多的盐,使得这个味道咸得发苦,不堪入口。 就这样,白薇薇订婚礼仪场面上,最后能挽回脸面的机会,也由此化成了泡影。(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四章 你的妈咪究竟是谁? 按照事先的约定,孩子们从酒店的一个侧面跑了出去。 他们灵活地转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口中。 那里,早有一个男孩子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了。他四岁左右,长相俊美可爱,粉琢玉雕,湛黑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远远超越其年龄的老练和城府。 “你们啊,差点因小失大,如果不是我及时提醒,你们几个还在那里吃呢。”他一说话,虽然是那种奶声奶气的稚嫩嗓音,但是说话的腔调却有板有眼,器宇轩昂的样子,仿佛是一位将军在批评手下的士兵那样。 “因为……蛋糕太好吃了,我们就……”这是只有孩子们才会理直气壮地说出的理由,让钟巡舰都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了。甚至,现在当钟巡舰在进行总结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孩子在低头啃食着他们抓在手里面的蛋糕呢。 身为坚强的战士,不去好好执行任务,而被松软的蛋糕和甜香的奶油味道给托住了后腿儿,说出让人感觉丢脸啊。以往他还鄙视赵括纸上谈兵呢,现在轮到他自己指挥,才明白了,尽善尽美的一个计划跟完美的战役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不管怎么说,这次任务中,表现最好的是往香槟酒中兑盐的这一个小队,而负责闹订婚礼仪台这两组表现就是差强人意了,如果不是他及时拉断了酒店的照明电源,再通过广播来提醒他们,这些家伙肯定是要被保安给生擒活捉了不可。 但是总结一下,这毕竟是他们幼稚园特种小分队的第一次特别行动,也不能要求太过苛刻了,虽然打不上一百分,但给个八十分毫无疑问。毕竟他们这些人把订婚现场给闹得一片狼藉,所有的宾客都懵逼了。 钟巡舰感觉十分快意,他就是好好惩罚下他那个渣爹,让你喜新厌旧,让你抛妻弃子,今天让你尝尝被报复的滋味。 “冰淇淋店走起。”按照事先的约定,钟巡舰决定要犒赏三军,带着他的这些小伙伴们去吃冰点,嗨起来。 他带队,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外走。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从前边传了一声幽幽、低沉的声音:“我就说是有幕后主使,不料,却是你啊。” 接着一个身材昂藏,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一双目光仿佛寒星一样,射出犀利的精光。 陆淮宁! 钟巡舰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那个渣爹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啊,快跑!”幼稚园的小朋友一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必须马上逃。要是被人家给自己抓到的话,再将他们犯下的恶劣行径报告给家长的话,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陆淮宁看着孩子们被吓得做鸟兽散,他也不出手阻拦,任由他们从自己的身边逃走,他嘴角轻勾出俊**冷的笑意,双臂抱在当胸,剑眉之下星眸目光锐利,只是盯着钟巡舰的脸。 擒贼先擒王,抓那些小破孩儿都毫无意义,只要把钟巡舰这个主谋给扣住了,就可以了。 “真是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会是用这样的方式。枉费我对你那么好,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陆淮宁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不过此刻,他的这种气场映在孩子们的眼中,真心比地狱的修罗跟让人感到恐惧。 陆淮宁不明白钟巡舰为什么这次会故意找人来搅闹他的订婚仪式,上次他们分手的时候,他对自己依恋与不舍,还记忆在陆淮宁的脑海中。 他这样的伎俩并不高明,但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能算计到这种地步,分小组实施不同的任务目标,还及时起到警示和掩护撤退的作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你要向我道歉。”陆淮宁眉弓一挑,脸上是清冷深沉的表情。 还要想他道歉?说起这话来,钟巡舰就感到可笑之极。 这么多年来,他的生命中只有妈咪的笑脸和坚韧,陆淮宁身为自己的父亲,却从来没有进到当父亲的责任,给予自己一丝的关爱,还有半分的柔情。 不仅如此,他还在报纸上刊登失踪人口死亡认定的申请,将妈咪视为一个死掉的人,从而另外娶别的女人当妻子。 到底谁应该跟谁道歉,难道不应该是陆淮宁对他说一句sorry么? 搞砸了他的订婚现场,已经够便宜他的了,钟巡舰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小拳头,恨不能冲到陆淮宁的眼前,替妈妈给他来上几拳。 “我不道歉,要命一条,随便你怎么处理。”他大义凛然地将脖子一扬,满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下,露出了倔强的表情,尤其是那淡粉色红唇,紧抿起的角度,让陆淮宁心中不禁一怔。 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的此刻的表情,同钟睿瑶当年的神情,简直是一般无二。念及至此,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砸进去了一块大石头,他的心顿时就乱了。 “你妈咪是谁?”他脱口而问。 “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现在的钟巡舰颇有当年革命党人的气节,面对着强大的敌人,依旧咬定青山不松口,任你怎么问,就是不知道三个字。他用不服气的目光,挑衅一般的看着陆淮宁。 陆淮宁清冷一笑,这小家伙以为他不开口,自己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他朝前猛地进了一步,猿臂一展,轻轻一捞,就把钟巡舰给抓了起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能耐就把我放下来……”钟巡舰人悬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想着要挣扎脱身,奈何陆淮宁的大手却是如同铁爪一样,纹丝不动。 他转身大步走出巷口。 等到了外面,一看眼前的情况,钟巡舰的心就凉了半截。 刚才他看到小伙伴们四散奔逃,还以为他们能够脱离危险呢。 谁料,这时他才明白,原来陆淮宁早就把他的特种兵队员给埋伏在了巷口,来个翁中捉鳖。那些幼稚园的小朋友们,一个都没有跑掉,现在都好像小鸡雏一样地被人高马大的战士们给拎在手中。 “问出来了么?”陆淮宁薄唇轻启,朝他的队员们问。钟巡舰开口不吐实话,但是这些小孩子可不能都像他这么坚决机敏,出叛徒那是一定的 “报告陆长官,问出来了。”一个特种兵战士朗声回答说:“这个破坏行动的主使者叫钟巡舰,他的妈妈叫钟睿瑶。” 什么,他的妈妈竟然是钟睿瑶! 陆淮宁虎躯一晃,震惊不已。(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五章 过来到见我,立刻,马上 此时,钟睿瑶这边正在忙着帮穆朗皓的官方粉丝团布置见面会的会场呢。 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因为陆淮宁选定在今天跟白薇薇订婚。所以,陆奶奶就没有办法抽出身来参加这个见面会了。身为穆朗皓官方粉丝团团长,以及穆朗皓最为忠实,最为铁杆的一个粉丝,她感到万分的遗憾,所以特别嘱咐其它的粉丝一定要全程拍摄记录这个见面会的过程,以便最大程度弥补她的遗憾。 钟睿瑶假装自己跟陆奶奶并不认识,而是以穆朗皓经纪人的身份跟这些粉丝们闲聊,有意无意地知道了,如今陆奶奶虽然已经年过八十了,但是,精神矍铄,心态年轻,活力不减当年。 尽管这五年来,穆朗皓为了照顾钟睿瑶母子,转而将精力放在了开拓海外市场方面,几乎是放弃了国内的演艺事业,但是,在陆奶奶的带领下,他的粉丝们依旧对偶像保持着密切的关注,人数和规模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比起以往更胜一筹了。 听到了陆奶奶身体健康,一切安好,钟睿瑶的心里就安慰了很多。 说实话,如果不是怕暴露了钟巡舰的身世,她还真的想着要去跟陆奶奶见上一面了。回忆当年,正是陆奶奶对自己给予了无私的帮助与鼓励,她的慈爱令钟睿瑶念念不忘。 手机响起的时候,钟睿瑶这边正忙得不可开交。她把头一歪,将手机给夹到面颊和肩头,漫不经心地说:“喂。” 她以为会是跟以往一样,穆朗皓不是忘记东西了,就是让她去跑腿办差事。 可是,当那个低沉动听,如同大提琴一般恢弘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她感到了心好像是被一根箭给射穿了一样。 “钟睿瑶,你放下手边一切的事情,过来到见我,立刻,马上。”他的声音温润,语调平和,但却带着那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与霸气。 恍惚间,她仿佛一瞬间穿越了时空,重新回到了几年前,自己身穿军装,在军区履职的时刻。 她站在他的面前,身躯娇小单薄,却站得脊背笔直,呈现出军人干练英武的气质。 军人的天职就是下级服从上级。 这样的意识,几乎都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 遵命,陆长官。这句话她几乎脱口而出。 但就在刹那间,她的神志突然清醒过来。 不是的,这不是五年之前,她钟睿瑶已经不是再是他手下的士兵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恭敬地遵从他的命令。 甚至,她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个活人了,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不是登报申请她为失踪死亡人口了,然后选择在今天跟白薇薇两个人订婚么?怎么会又突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来电话呢。 她绯红色如同玫瑰花瓣一样的柔唇嘲弄地勾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莫非他又寂寞了,就好像是一只猫想要找到一只老鼠来戏弄和侮辱一样,准备将她玩弄过后,再利用她的身体来发泄自己那旺盛而下流的欲望,就仿佛上次在酒店的卫生间中跟自己碰面的情况一样。 不由分说,不会言语交流,直接就是宽衣解带,用身体成复仇的利器,撞击她,折磨她。 他以为他是谁,他又以为她是谁? 有了那一次教训,她就已经够了,他如果敢再一次对自己用强,侮辱自己的人格跟身体,她决意要抗争到底。 “我跟你已经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我们没有什么话好讲。你也没有资格这么命令我。”钟睿瑶漠然地丢出一句话,然后飞快地想要将电话挂断,仿佛在另一端,跟她通话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魔鬼。 “我是你丈夫。”他直接对着电话低吼了起来。他怎么没有资格呢。 现在是那份该死的将钟睿瑶认定为失踪人口的申请仍然在公告期间,也就是说,她尚没有成为法律意义上的死亡人口,只是个失踪人口。现在失踪人口已经出现了,那份公告就自动宣告废除了。 她活着,他们之间的婚姻有效。他让自己的妻子到自己的身边来,他有资格,有权利。 他不理解,她重新回到京都市,为什么不肯出面来见他。大家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五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了,怨恨应该一笔勾销,而恩爱又怎么可能就此忘记。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她的绝情,她的冷漠,让陆淮宁此刻感到很受伤。 “今天是什么日子,需要我来提醒你么?”她反唇相讥,一字一顿,“你跟白薇薇订婚的大好日子。” 薄情而负义的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上次跟她在酒店的卫生间里面撞见,继而侵犯自己的男人难道不是他,而是什么克隆人?到这个时候,跟自己强调什么权利义务了,真的很让人恶心。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上次他跟自己见过面的时候,也许他还想不起来要提出什么申请呢。 他长得英俊,身份高贵,家世显赫,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说不定他都已经放浪形骸成了习惯,结果在无意中撞到自己以后,才猛地想起,自己竟然还受到一门婚姻的约束,所以为了谋求自由,也为了给予她报复性打击,才会向法院提出来那样的申请。 他既然当成她死掉了,她有何必再还魂现世呢。 “我跟白薇薇不订婚了,因为你的宝贝儿子钟巡舰已经把这个订婚仪式给彻底砸烂了。”陆淮宁一边看着眼前的钟巡舰,一边伸出手来摸钟巡舰的头顶。结果,却被后者带着愤然地给躲开了。 什么钟巡舰去大闹陆淮宁的订婚现场,还被扣留住了? 钟睿瑶就感到脑袋“嗡”的一声,她最为害怕和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这对从未谋面的父子,在命运的安排下,还是走到了一处。 “你不准动我的儿子!”钟睿瑶情绪激动,失声就喊了出来。此刻,在她身边忙碌的那些穆朗皓粉丝团的人员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钟睿瑶。 “你儿子?你确定他不是我的儿子么?”陆淮宁的声音幽幽地从听筒另一边传过来。 “当……当然不是。”她在否认着,但此刻连她自己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在打颤。 “是和不是,我跟你见面了再说。”陆淮宁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我到哪里去见你。”到了现在,知道了儿子在他的手下,钟睿瑶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无论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去跟他面谈。 “不用你找我,我马上就来到你面前了。”说到这里,陆淮宁挂上了电话。 钟睿瑶怔楞地盯着手中的电话,不明白他说的马上就来到自己面前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一分钟后,从高空中传来飞机的马达声。 这样的声音她异常熟悉,是巡天战斗机。 很多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来到了院子中,仰头看着天空。 一驾拥有优美流线型躯体的巡天飞机,从蓝天白云中显现,仿佛神邸一样从天而降,徐徐降落下来。金色的阳光跟银色的金属光泽在它的机身上跃动,交相辉映。 螺旋桨高速的旋转,掀起来巨大的气浪,人们单薄的身体如同在风浪中漂浮的小舟一样摇曳。 只有钟睿瑶脚下如同生根了一样,站得笔直,岿然不动。 这时,巡天战斗机的舱门打开了,露出了陆淮宁那坚毅立体的侧面轮廓,他斯文儒雅,面容清冷平静。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对钟睿瑶摆了一个进入的手势。 钟睿瑶深吸了一口气,顶着巨大的气浪阻力,弯腰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六章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继续瞒下去 陆淮宁将机舱的门一关,那些良好的隔音设计,就把飞机发动机、螺旋桨所引发的巨大噪音给隔离在外了。 他面无表情,抬手向着飞机驾驶员又摆手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巡天飞机被驾驶员给重新拉上了蓝天。 “妈咪。”一看到钟睿瑶进入到了机舱中,钟巡舰立刻就一头扑到了她的怀中。就好像是他在陆淮宁这里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 把头扎进到了母亲的怀抱中,被她那柔软的手臂簇拥着,闻着她身上那如同鲜花一样的熟悉味道,钟巡舰的情绪才缓解下来。 “妈咪,对不起……”他撅起来粉色的小嘴巴,鼻子一酸,眼圈发红,灵活明动的大眼睛中立刻就溢出了盈盈泪光。 他本来是想着替妈咪,替自己出气,来报复这个外形俊美好看,但是内在冷酷无情的渣爹,谁料到,没有功成身退,反而被渣爹给扣成了人质。 钟睿瑶本来是胸扉中怒火中烧,打算在见到儿子的时候,狠狠地把他给骂一顿。谁料,如今她捧着他那眉清目秀的小脸儿,看到他那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花,顿时所有的怒火,都被湿漉漉的泪水给熄灭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去大闹陆淮宁的订婚仪式,但是,这样做其实很令她解恨的,不是么。 陆淮宁是她的丈夫,却今天跟别的女人举行订婚仪式,无论她表面上装得如何镇定与漠然,其实内心深处,对此却是深为嫉恨。 在她的潜意识中,也许曾经无数次地祈祷过,希望老天能够衍生出一些事端,使得陆淮宁的心愿无法达成。 现在儿子这么一出手,虽然说是鲁莽得很,但也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如今大敌当前,他们母子二人应该齐心协力地对付陆淮宁,而不是内部先开始乱。 目前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被他发觉到他跟钟巡舰之间的父子血缘关系,这样才能确保自己跟儿子的平安团圆。 钟睿瑶仔细地端详着儿子的小脸,精巧的五官,唇红齿白,眉眼之间同陆淮宁如此酷肖,血缘的明证就如此嚣张地公布在此,陆淮宁心里不起疑问,那都是见鬼了。 “别怕这里有妈咪。”她将儿子给搂在怀里。 看着钟巡舰如同一只小袋鼠一样地窝在钟睿瑶的怀中,目光中却透露着对自己的警觉和恨意,陆淮宁的心里就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楚。 今天当他听到了钟巡舰的母亲就是钟睿瑶的时候,他心情激动,血管都差点爆裂了。 他无次地出现过幻觉,以为自己是看到了钟睿瑶,或者听到了她的声音,以为她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甚至,那一次,自己身中迷药的时候,也是在眼前出现了她的音容笑貌,才会使得他欲望难控,同她缠绵缱倦到了一处。结果,梦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是在药性的迷乱作用下,误把白薇薇当成了钟睿瑶,犯下了大错。 而这次,他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的幸运,真的发现了钟睿瑶的行踪。 上次,他记得在机场中,看的那个朝服务台走过来的女人可是一个跟钟睿瑶完全不同的形象。会不会只是一个跟钟睿瑶同名同姓的女人呢,等到自己同她兴匆匆地见面后,就再次会从兴奋的巅峰,坠入到失落的深渊中。 陆淮宁犹豫不决,拿着电话,甚至不敢拨通。 “陆长官,恕我直言,他肯定是你的儿子没有跑。上次我带他来到京都军区的时候,在背后我们这帮兄弟们还感觉很奇怪呢,说这孩子怎么会您如此之像,简直是从一个模子中抠出来的一样。”这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第二十小队的队长戴明德走了过来,他的手上左右抓着一个小孩子。、 人往往是这样的,对别人的脸孔认知,要比对自己的脸孔认知更为敏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人在旁边看上去,陆淮宁跟钟巡舰的血缘关系,简直时候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听到了戴明德话,陆淮宁赫然醒悟,他猛地想起,他跟钟巡舰接触的时候,他时常会感觉自己可以从这个孩子的脸孔上看到钟睿瑶的面庞隐约闪现。 现在,竟然听到了大家的议论,说钟巡舰同自己的面孔也是一某一样的。 事情摆到了这种地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只是个巧合了。 这孩子的年龄也恰好符合,四岁,这不正好说明,当她离开自己的时候,已经身怀有孕了么。她之所以销声匿迹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正是她独立生下并抚养孩子的这段时间。 直到最后,陆淮宁打通了电话,从他听到了钟睿瑶那句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一句“喂”。 他这颗心才踏实下来,钟巡舰的妈妈正是自己所苦苦等候的女人,钟睿瑶无疑了。 他就知道,凭着钟睿瑶的倔强性格,肯定不会愿意过来跟自己的见面的。 所以他直接挟持着钟巡舰为“人质”,再调来了巡天战斗机,直接杀过去见她就是了。 现在看到了钟睿瑶,走进到机舱中坐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都忍不住伸手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 那真切的痛楚清晰地向他表明,眼前的一幕,不是梦境,而是现实世界。 钟睿瑶愈加清秀柔美了,气质中褪却了不少的棱角和坚硬,而增添了女性的妩媚和端庄、成熟的神韵。 当她捧着钟巡舰小脸儿,目光和周身上都发散着母性的光晕,使得她美得不可方物,令人不能直视的感觉。 陆淮宁看到了她,也确定了一件事情,他依旧爱她,时光荏苒,可这个事情却始终没有变化过。 “这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钟睿瑶转过脸来,目光直视着他,语气淡漠疏离。 “那他父亲是谁?”陆淮宁不动声色,继续逼问。 钟睿瑶语塞了。 以往钟巡舰向自己打听身世的时候,她可以说,他是妈妈克隆出来的。但是现在面对陆淮宁,这样的话,显然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这是我的隐私,跟你没关系。”钟睿瑶沉吟片刻,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钟睿瑶,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继续瞒下去?”陆淮宁冷哼了一声,犀利的薄唇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你在我面前,没有隐私可言,所有的事情我马上就可以搞清楚了。”(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七章 永远不能再离开 穆朗皓赶到了粉丝见面会的现场,他感到非常奇怪,钟睿瑶怎么竟然会不在这里。马上都要开会了,可是她人跑到哪里去了? “是被一辆飞机给劫走了。”几位穆朗皓粉丝团的成员,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地对他说。 什么,被飞机给劫走了?那还不如是被飞碟给劫走了,这样听起来更高上大呢。 穆朗皓非但不相信,还以为他的这些粉丝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根本没有拿他们的话当真事。 此时,他的电话响起来了。 号码很是陌生,穆朗皓犹豫了片刻,还是接听了。他预感,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应该是钟睿瑶。 “穆叔叔,赶紧过来救我和妈咪。”并不钟睿瑶,而是钟巡舰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很明显他是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人。 如果是在平时,穆朗皓肯定以为这个小家伙又在跟自己开恶作剧的玩笑呢。就他那个鬼机灵的小脑袋,再加上钟睿瑶那暴力满满的好身手,也需要别人救吗? 但是,刚才有粉丝团的证言,说钟巡舰和钟睿瑶母子给人给劫走了,现在又接到了钟巡舰如此诡异的一通电话,穆朗皓感觉到这个事情不是玩笑,而是个真事。 “你在哪里?”他这边顿时就慌了。 “京都军特种兵大队,陆淮宁的办公室里。”钟巡舰哀求着说:“叔叔赶紧来吧,妈咪被他给关到一间房间去了,正在审问呢。” 那个门是反锁的,钟巡舰根本无法打开。但是他恰好看到了陆淮宁的电话在,凭着他的记忆,拨通了穆朗皓的电话。 陆淮宁? 这个名字穆朗皓不是没有印象,五年前正是这个陆淮宁给了他的脸上一记重拳,害得他养伤养了好长时间,幸好没有留下什么伤疤影响到他的演艺事业。 而且,他也知道陆淮宁就钟巡舰的生身父亲,自己在情场上的最大障碍。 钟睿瑶,你去惹什么人不好,为什么偏偏又去招惹这个陆淮宁呢?你给他生下儿子,又独自抚养了五年,吃尽了万般辛苦,现在又跟陆淮宁纠缠到了一处,这是夫妻间准备冰释前嫌,破镜重圆的意思? 这究竟是被陆淮宁给劫走了,还是说让人家给接走了。 唉,算了,自己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没有个准确答案,既然钟巡舰这边都给电话报告地点了,干脆过去跑一趟。 想到这里,也不顾上这里即将开始的粉丝见面会了,穆朗皓抓过来一把车钥匙,带着了遮挡面容的墨镜,跃入驾驶室中,急速转动方向盘,朝着京都军区的方向开去。 此时,钟巡舰知道了穆朗皓正往自己这边赶,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拨通电话的那个记录信息给删除掉了,然后将电话给放置到了原来位,这样陆淮宁就无法发现他偷用过自己的手机了。 钟巡舰又来到那个紧闭的房门前,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可是这该死的实木门,又厚又高,隔应效果绝对一流,凭借着他那么灵敏的小耳朵,居然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钟巡舰沮丧地坐回到沙发中。 在他眼前的桌子上,一边是七八个果盘,里面都是小孩子喜欢吃零食和糖果,而另一边堆着如同小山一般的玩具,还有仿真军械模型。这都是陆淮宁让人准备出来,以供钟巡舰吃或者玩乐用的。 平时看到这个场景,钟巡舰肯定要乐得蹦起来了,但是今天他一点心情都没有。 他不知道在那个房间里面,渣爹陆淮宁正用什么手段来向妈咪逼供呢。 从刚才在飞机上,妈咪跟渣爹的对话来看,她是不想将自己真实的身世信息给暴露出的。 也对,自己出生这么多年,陆淮宁他为自己付出了什么啊,怎么能够让他平白无故地就捡了一个儿子,轻轻松松的喜当爹。 不认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认他。 自己永远都是姓钟。 钟巡舰知道眼前这些东西,都是陆淮宁给自己准备下的糖衣炮弹,好让自己转变立场。 这是不可能的,他将永远跟妈咪站到一条战线上,坚决地抵制他这个渣爹。 钟巡舰双手抱臂在胸,用十分鄙夷地目光望着眼前那些好吃的,跟好玩的,心里跟本不为所动。 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钟睿瑶跟陆淮宁正面对面地坐着。 钟睿瑶脸色冷峻,秀眉轻蹙,五官紧绷,完全看不出跟丈夫久别重逢后的喜色,反而是流露了哀伤和忧虑的样子。 “钟巡舰是我的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么追问下去,也不会又任何结果的。”她抬眼看了下门,幸好陆淮宁办公室内隔应效果很不错,她不用担心两人之间讨论的话题会传出去,让儿子的心灵受到伤害。 “我已经让信息部队开始查找钟巡舰的身世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我一样会找到答案的。”陆淮宁的面颊上浮现出淡然的微笑。信息部队的情报挖掘能力,那是世界一流的,向是钟巡舰的出生地点、医院,乃至血型之类的信息,马上就能够传递过来。 “你这样做,不感觉到卑鄙么?”对于信息部队的实力,钟睿瑶的心里也十分清楚。如果陆淮宁得到这样的情报后,肯定会让他进一步地朝着真相迈进。 钟睿瑶感到害怕,如此一来,自己是不是就要失去儿子了? “你放过他吧,才四岁的一个孩子而已。我后悔回国了,只要你能停手,我保证,今晚连夜带孩子离开这片土地,再不回来。”她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她的手指才刚搭上了门把手,还没有来得及扭动的时候,忽然肩头传过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她的身子被他一下子给扳了一百八十度。 两人面对面,他的俊脸几乎都贴到她的鼻子上尖上了。 “你既然回来了,就永远不可能再离开我的身边了。”他阴沉低哑地对她说,眼神中跃动着令人恐惧的光焰。 接下来,一个暴力野蛮的吻,封印了她的嘴巴。(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八章 我们究竟做了几次? 又开始了,跟上次一样。 钟睿瑶此刻没有陶醉在这久违的深吻中,心中升起了羞愧、憎恨的感觉。 她想起了在酒店卫生间中,自己那次跟陆淮宁无意之间撞见,然后陆淮宁也是这样的,不过三言两语过后,就开始了对自己的侵犯。这次,他又是想着要故技重施吧。 她现在已经不爱他了,只有嫌弃而已,她巴不得可以立刻带着儿子赶紧跳上飞机,一走了之。 他此刻的行为,在她的眼中,跟感情毫无瓜葛,只是一具男人的身体对女人身体的需要而已。 最为原始和简单的欲望驱动着他现在的所做所为。 “啪”的一声脆响,她全力挥出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陆淮宁握着脸颊,愕然地看着钟睿瑶。 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他梦想能够再见到她,这梦已经做了五年了。 今天她对他却如此的冷漠和绝情,甚至已经让他开始怀疑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只有钟睿瑶的一副皮囊,而灵魂早就已经被偷换掉了。 “五年了,那些前尘旧事你还没有忘?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陆淮宁的面颊泛起了绯艳的红色,白皙如雪的皮肤上,已经清晰地浮现出来一个五指掌印。他坚毅漂亮的唇角,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到底要自己怎么样,钟睿瑶才肯原谅自己。 原谅?听到从陆淮宁的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来,钟睿瑶的脸上浮出了迷惘的神情。 五年前,陆淮宁默许军部的人,开除了自己的军籍。 五年前,自己的母亲因为被人陷害,而旧病突然,不幸去世。 发黄和陈旧的过往,随着痛苦的心情在她眼前涌现。 “你就别跟我提什么原谅了,我哪里有那种资格?”血色从她的脸颊上褪去,只剩下来如同霜雪一样的惨白:“我就请你离我、离我的儿子远一点,可以么?” “我爱你,我要跟你和儿子在一起。”他的心被强塞到了冰窖中,希望仿佛一个肥皂泡儿一样地,破碎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对自己的怨恨,却从未曾化解半分。 她明明是在他的眼前,但此刻却如同相隔着万里海疆,遥不可及。 “钟巡舰他不是你的儿子!”她杏眼圆睁,坚决地否认这句话,就好像是说,她一旦开口承认了钟巡舰是他的儿子,儿子便马上会被从她身边给带走一样。 眼前的男人,如今带给她的并不是安全感,而是十足的危机感。 因为他说出的话,全部都是谎言。 他现在不是正忙着申请自己为死亡人口,另娶娇妻么,而如今却又一口咬定想要跟自己和儿子在一起。他以为这是古时候,一个男人可以娶妻纳妾,拥有很多个女人么? “你以儿子为要挟,想着我可以再次陪你干那些不堪的丑事?”她目光中包含着嘲弄和鄙夷,语气也充满着讥讽,“因为我免费的么,因为我的身体与众不同么,还是因为你趣味太过令人恶心,就喜欢酒店的卫生间或者是军区办公室,你才会有兴奋感?” 在酒店的卫生间中,他如同发疯的公牛一样,凭借着压倒性的体力,和那旺盛不绝的精力,先后凌辱了她五次。她记得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片段。更记得,在随后的报纸上,她看到了那则申请公告。 这一切,足够向她证明了,陆淮宁对她没有半分的爱,他只是想要折磨她、侮辱她、占有她。 “在酒店卫生间中,我跟你!”陆淮宁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撞击到了,他猛地朝后倒退了数步,俊美的容颜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双湛黑的眸子看着钟睿瑶,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不是跟我,你还以为自己是跟圣母玛利亚?”钟睿瑶对他这副震惊不已的样子,表示见怪不怪。否则,你还能指望着他一口应承下来么。 无论是她如何的讽刺挖苦自己,甚至是辱骂自己,陆淮宁也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 因为上次他是身中了迷药,躯体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地拼命想要发泄。他自己也承认,在那种情况之下,他所干出的事情,确实如同禽兽一般。 可是,即便他再禽兽,所凌辱的女人,也只能有一个人而已。 但是现在为什么白薇薇和钟睿瑶,两个人女人都站出来说,那次跟他纠缠到一起的人是自己呢? 从残存的记忆中,那身体契合跟熟悉的感觉,眼前闪回的面孔跟秋水深眸,他一直相信,那个女人是钟睿瑶无疑。直到……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是白薇薇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真,另外一个是假。 他现在是真假难辨了,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陆家不是最在乎名誉和脸面的问题么,所以,如果你再敢纠缠我跟儿子,我就彻底撕破脸皮,把那天你强迫我的事情,所以的隐秘细节,不堪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全部都给媒体说出来。” 此刻,钟睿瑶看到陆淮宁脸上的惊讶神色,还以为他是又一次故意推搪呢。大家望族,从来都格外重视名份和脸面的问题,当年陆青山也不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而极力将自己驱逐出陆家的么。 现在他要是看到,她这个不名誉的女人再度回到了这里,又大肆宣扬出来,跟他儿子干出来这么苟且而重口的事情,估计他的脸都能当锅底用了。 所以,她干脆反过来,开始要挟陆淮宁了。 她的话里面提到了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字眼儿,这使得陆淮宁心中一动。 对,那天他记得,他确实不止宣泄了一次而已。 幸亏,他当时尽管亢奋异常,但这个隐秘的细节,他却未曾忽略。 “那我们究竟做了几次?”他带着玩世不恭,与轻佻的口吻发问。这是一个只有事发双方才会知道的细节。 “五次。”她右手手指大张,举到了他的眼前,比划出了一个夸张的造型,“陆长官,你干下的好事,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还有更重口的细节,你要不要接着听?”(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九章 迟迟不到的救兵 五次,这个数目绝对没有错。 陆淮宁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底数。 那天,自己所缠绵亲热的女人,是钟睿瑶没有错。 事情真是峰回路转,跌荡起伏。 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同钟睿瑶见面呢。如果是之前,他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是绝不会跟白薇薇订婚,也不会在那封申请书上签名确认的。 但事情反过来一想,也正是因为儿子来到自己跟白薇薇的订婚现场大闹,被他给抓住了,这才将钟睿瑶给牵扯出来。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自己并没有跟白薇薇之间发生过什么,自然也就不用再跟她订婚,为她负责什么了。他现在需要做的是,马上给律师打电话,让他到法院去,将那份尚在公告期的申请书给撤下来,保留他和钟睿瑶的婚姻。 而钟巡舰,陆淮宁现在已经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否则,钟睿瑶何必对孩子的生父问题语焉不详,又激动至极。更何况,他的长相跟自己简直是如出一辙的。 陆淮宁的唇边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钟睿瑶一怔,难道这个家伙并不怕自己的敲诈,而是早就预备下了什么后手? “你还有心情笑,需不需要我再去跟白薇薇汇报一下情况?”他现在不是跟白薇薇正在办订婚仪式么,两人估计恩爱得蜜里调油呢,自己这么威胁一下子,应该是会收到效果了吧。 哪里料到,这话却是正应上了陆淮宁的心意。 打电话去跟白薇薇问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求之不得。 “行啊,我们一起去跟白薇薇说,这里面的事情我还有几个地方搞不明白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开了房门,拉着钟睿瑶走了出去。 外面,只见到钟巡舰一脸严肃的神情,坐在零食和玩具当中,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 他转头一间,这边房门打开,妈咪的身影出现了,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钟睿瑶的身边。 “妈咪,你怎么样?”他抱着母亲的大腿,仰着小脸儿问道。 “没事。”钟睿瑶知道儿子很担心自己,于是就轻声地安慰他。 “咱们回家吧。”他拉着母亲的手,想朝外走。 “站住,我有同意过么?”陆淮宁站在一边清冷地开腔了。 自己这个儿子,看来是眼中只有他妈咪一个人,而对自己是视若无睹,完全没有好感可言。 “为什么要你同意?我们又不是你属下的士兵。”钟巡舰紧紧地拉着妈咪的手,黑溜溜的大眼睛怨恨地看着陆淮宁。 渣爹果断就是渣,如此霸道,说一不二的。但是抱歉,本萌宝根本不想理会你。 “但你是我儿子!”陆淮宁言辞肯定地说。 “才不是,我是我妈一个人生的,我根本没有爹地,我也不需要爹地。”钟巡舰跟钟睿瑶的态度出奇地相像,拼命否认掉这个事情。 “你订婚现场是我砸的,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准动我的妈咪。”他用小手一拍自己的胸膛,侧步进身,挡在了钟睿瑶的身前,倒显出大义凛然的男子汉气度。 “你以为我不敢?”陆淮宁眉弓一挑,眼底隐隐出现了戏虐的光晕,他高大魁梧的身形,朝着钟巡舰走过来。 钟巡舰仰头看着他,就好像是仰望着一座小山一样,他娇小的身形都被陆淮宁身形投下的阴影给笼罩了。 说不怕,那是假的,他的小心脏在胸口扑腾腾地乱跳。 穆叔叔,我给你打电话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有赶过来啊。我让你来是让你给我解围的,不是让你来给我收尸的。 唉,不够成熟的男人,真是不靠谱啊。钟巡舰在这里腹诽着穆朗皓的无用。 “阿嚏!”平白无故地,穆朗皓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一定是嫌弃我赶来的晚了,钟巡舰这个臭小子在心里骂我呢。穆朗皓在这里想。 他不是不想及时拍马杀到,从陆淮宁手里将钟睿瑶母子给解救出来。 但是现在,他却被卫兵给堵到了门岗这里,不予放行呢。 虽然因为剧情需要,他可以跟着剧组到特种部队的训练场地来进行实景拍摄,也办理了军区的通行证。 可这个通行证却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在剧组工作中时间内,无效。 京都军区的卫兵可不是他穆朗皓粉丝团中的小迷妹儿,他笑一笑,说几句好话,就晕头转向,没有了主意。 卫兵们纪律严明,执行严肃,丝毫不被穆朗皓的恳求所融通。 “我告诉你,我这可是要去救人的,如果耽误了事情,你们可担待不起。”穆朗皓请求不成,态度从软转硬,向着卫兵发出了要挟。 “什么情况?”卫兵剑眉一皱,法规死的,而人是活的,如果这个男人说得话属实,他要考虑向上级汇报了。 “你们京都军区的陆淮宁如今正扣押着一名妇女和一名儿童,私刑盘问,我要赶过去救他们。”穆朗皓一见卫兵的态度有些松动,立刻把问题严重性给陈述出来。 “同志,你开车向东五公里,朝左边拐个弯,到那里去看一看。”卫兵深深地看着他,说出来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陆淮宁在那里?”穆朗皓一愣,钟巡舰在电话里明白无误地告诉自己,是在京都军区陆淮宁的办公室里面啊。 “我告诉你的地方是京都市心理医院。”卫兵淡淡地说。 最开始,穆朗皓没有反应过来,稍后片刻,他才明白了卫兵的用意,顿时脸上羞愤得通红,这个卫兵分明拿自己当成了精神病。 穆朗皓真是有心跟卫兵干上一架了,但是他转目看了看卫兵那伟岸的身形,和手中锃亮的钢枪,顿时不敢则声了。 就在此时,有一辆豪华的军牌轿车徐徐地从后面开过来。 卫兵瞧见车字的牌照号码,马上知道了来者的身份,抬手就是一个敬礼,同时抬杠放行。 这个车子并没有往里面开,而是刚好停到了穆朗皓的身旁。 车窗摇下来,里面飘出一声音,问穆朗皓:“你要上来吗?”(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章 父子情深的感人画面 车窗摇下来,露出了里面一张女人端庄苍老的面孔。 她足能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但看上去依旧精神矍铄,双颊红润,满头银霜梳得一丝不乱,显示出她的优雅与高贵。 她沉稳地坐在车中,目光柔和而平静地看着穆朗皓。 穆朗皓感到非常奇怪,他并不认识这个身份显赫,气度雍容的老妇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主动停下车子,朝自己询问。 不过这个声音,让穆朗皓听着有点耳熟。 看出来老妇人应该没有恶意,而且,卫兵对她的车子毕恭毕敬的样子,穆朗皓便急忙坐进了她的车子中。 老夫人将车门给关上,摇上了车窗,车子缓缓地通过了门岗,进入到了京都军区大院。 “唉,小穆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当离开了旁人的视线,车厢中只剩下了穆朗皓跟这个老妇人共对的时候。 突然之间,这个老妇人就放下来那些高贵和矜持,眉目间闪动着欢喜和兴奋的笑容,对着穆朗皓十分殷勤地说。 画风转变的有点快,穆朗皓一时间不能适应。 “唉呀,是窝啦,你都认不出了?”老妇人的面颊上闪过了羞涩的红晕,“我们所有的铁杆穆粉可是每天都期盼着穆穆你能回过来发展呢。” “大表姐。”穆朗皓这才想了起来,眼前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官方粉丝协会的会长,钟睿瑶的那位大表姐么。 五年不见,他确实有点遗忘了。而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大表姐的身份怎么如此尊贵啊,京都军区出入就跟上菜市场买菜一般的荣耀。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问题,都是毫无意义。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钟睿瑶母子给救出来。大表姐既然跟钟睿瑶还有亲戚关系,那这个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穆朗皓请求陆奶奶给予自己援助。 “什么?”听到了穆朗皓的说法后,陆奶奶大为惊诧。 失踪了五年的钟睿瑶已经重新出现在了京都市中,还被陆淮宁给扣住了? “对啊,所以我非常着急的。”想到了时间在分秒流逝,穆朗皓就愈发感到急切了。 “干的漂亮!”陆奶奶双掌一击。 既然发现了钟睿瑶,当然不能再让她随意溜走,必须将她给控制住。男人么,这时候就要果断使用暴力,囚禁她,控制她,赖着她,软硬兼施,甜言蜜语,直到钟睿瑶能够重新跟孙子破镜重圆,夫妻团聚,这样就是完美结局了。 所以,陆奶奶不但不认为孙子惹出了什么大事,反而感觉他这个行为很爷们儿的。 她知道,从钟睿瑶离开后的这五年当中,孙子的心情从来没有晴朗过,一直都低沉而阴郁的,无论怎么去开解都无法将他的心病根除。心病是心药来医治的,钟睿瑶就是孙子的心药,而旁人的努力都是收效甚微。 也正因为如此,陆奶奶还很奇怪为什么孙子突然之间决定跟白薇薇订婚么。 莫不是他寂寞得太久,耐性消耗到了尽头,所以不想再等待下去。 不管怎么说,孙子既然有了决定,当奶奶的自然要全力支持。所以今天,即便是有穆朗皓的粉丝见面会,对陆奶奶来说如此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个活动,她还是忍痛割爱,毅然选择参加孙子的订婚仪式了。 谁料到订婚仪式进行了一半儿,却有那么一群孩子冲上来,将现场给闹了个翻天覆地。 陆奶奶本来就是给喜欢热闹,不嫌篓子捅得小的人,所以,看到了这么一群孩子来闹场子,她不但没有像别的宾客一样惊慌失措,反倒是感觉能想出这个古怪招法的人,还挺可爱的。 陆奶奶后来知道,陆淮宁好像是抓到了犯罪嫌疑人,还给带到了军区中来。 所以奶奶也没有回家,直接坐着司机的车,赶过来看看这个背后的主使者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谁料到在军区大门口,跟穆朗皓碰到了一处。 陆奶奶一听说钟睿瑶居然回来了,而且已经跟陆淮宁见面了,心中真是又惊又喜。 是不是说,钟睿瑶回到京都后,恰好撞见了陆淮宁跟白薇薇的订婚仪式,她心里吃醋,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一闹剧来。 没有爱哪里有恨啊,吃醋就说明她心里还是很在乎陆淮宁的。 由此看来,他们夫妻能够冰释前嫌,重新走到一起,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了这里,陆奶奶还十分的兴奋。 她的车子载着穆朗皓,二人一起来到了陆淮宁的办公室这里。 即便是门口有守卫士兵,但是他们一看是陆家奶奶赶到了,谁敢加以阻拦。 因此,他们二人畅通直行,就来到了陆淮宁的办公室门口。 “陆淮宁,你给我把人放出来。”穆朗皓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开始砸门。 此刻在屋子中,陆淮宁才走到了钟巡舰的跟前,准备给这个出言狂妄的小家伙一点“教训”,这边手还没等伸呢,那边就听到了有人在砸门,还大声地跟自己叫嚣。 什么人竟敢在他办公室门前如此放肆?他剑眉一皱,转头不悦地望了过去。 倒是,钟巡舰的耳朵好用,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救兵来了。 他马上从空隙中给钻了出去,来到了门边儿,踮着小脚将门锁给扭开了。 这一下子,外面的穆朗皓跟陆奶奶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穆朗皓的那张脸,五年前的旧事一下涌上了陆淮宁的心头,他深邃的黑眸不由得危险地眯了眯,他正带待发作的时候,就看到钟巡舰已经一个高就蹦了起来,扑到了穆朗皓的怀里,亲热无比地喊了一句:“爹地。” 啊? 这一下子,屋子中所有的人都怔楞了。 连穆朗皓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地看着钟巡舰说:“你喊我什么?” “你这个臭爹地,你怎么才赶过来救我和妈咪啊。”钟巡舰一脸不满地埋怨着穆朗皓。 穆朗皓激动不已,身子一歪,差点就摔到地上。 五年来的心愿瞬间实现,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啊。 “儿子,我爱你。”穆朗皓热泪盈眶地张开了双臂,将钟巡舰给拥入到了怀抱中。 好一副父子情深的感人画面啊。(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一章 小孩子诚实不说谎 钟睿瑶现在也是惊讶无比,儿子为什么会喊穆朗皓为爹地呢。 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把儿子给吓得方寸大乱,开始思维混乱了。 “儿子,你糊涂了,你怎么……”她走过来,蹲下身站到钟巡舰的身边,满脸关切地询问儿子。 钟巡舰手疾眼快,一下子就用小肉手堵上了钟睿瑶的嘴巴,一双晶莹剔透,睫毛浓密的大眼睛,对着母亲用极快的速度乱眨一气。 在他这不灵不灵的眸光中,发射了一连串的沟通暗信号,钟睿瑶瞬间就明白了。 为了怕陆淮宁继续纠结自己的身世,他干脆就用穆朗皓当盾牌用。一个娃是不可能有两个爹地的,既然他喊穆朗皓为爹地,就证明陆淮宁已经直接被判出局了。 钟睿瑶因此马上就把话锋给变了过来,“儿子,你糊涂了,你怎么……把你爹地给喊了过来?” 尽管是假的,但用爹地这个称谓来称呼穆朗皓,让她感觉十分别扭。 不过她这么临时转向,整个话听起来,就非常怪异,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 “儿子,叫的真好听。”穆朗皓这个时候分外陶醉,喜当爹的兴奋感让他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儿子,喊一千声,爹地听不够。” 这个穆朗皓,还得寸进尺了,越占便宜,越不知足。 钟巡舰把小脸一沉,往旁边撤了一步,冷冷地对钟睿瑶说:“妈咪,是不是早上起来,你又忘记给爹地吃药了?” “没事,医生说了,如果停药的话,就往死里打一顿,也能让他恢复正常。”钟睿瑶阴沉地看着穆朗皓,在一旁接话。 咦?穆朗皓一听就愣住了,都说卸磨杀驴啊,可是这母子二人怎么现场就翻脸啊。 唉,人家不是为了把戏份做足好以假乱真么,身为一个演艺圈的中的业界人士,他这个不叫占便宜,而是忘我投入好么。 算了,大敌当前,自己这边的阵营还是不要内部先乱了阵脚,而是要先共同抵御外敌才对。 穆朗皓轻咳了两声,抬起头来,迎面却看到了陆淮宁的那如同刺刀一样锋芒尖利,直接扎入人心的一双眸子。 那目光中是仇恨、是嫉妒、是愤怒,甚至还有可怕的杀意。 陆淮宁现在的脸色,如同暴雨前阴云密布的天空,仿佛随时随地就可以掀起狂风巨浪。 在穆朗皓走进房间的第一刻,他就已经认出来了。 当初,就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让自己跟钟睿瑶之间一向和睦的感情,产生了嫌隙。 五年之后,当这张依旧英俊迷人,魅惑无边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陆淮宁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只打了穆朗皓一拳而已,早知道这样,自己应该按着他的那张臭脸,一直打下去,直到把穆朗皓给打怪物史莱克,那样,他就彻底服气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拥抱着钟巡舰,一口一个儿子地叫着,陆淮宁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裂了。 这分明就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怎么转眼之间,就全部归化到穆朗皓的名下了呢。 如果,钟巡舰真的是穆朗皓跟钟睿瑶的儿子,这就说明他们曾经在一起同床共枕过…… 钟睿瑶是他的妻子,他们的婚姻还存在,穆朗皓怎么可以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一想到那样的情形,巨大的耻辱感将陆淮宁给包裹起来。 陆淮宁现在,周身上下都散布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恐怖的感觉弥漫上了穆朗皓的心头。 强敌在前,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当下之计就——跑,而且要赶紧跑。 穆朗皓对钟睿瑶母子说,“你们快撤,我在这里断后。”说毕,就上前一步,用身影挡在他们之前。 姿态挺英勇,但是心里却是胆怯而恐惧的。 “哼,穆朗皓,你不用在这里充英雄好汉,你不是要断后么,我今天就送你上西天,直接让你断了后。”陆淮宁眸底闪动着愠怒,眼白中盘踞着红色的血丝线,话语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杀意。 他手掌一翻,仿佛变魔术一样,精巧而锋利的军用匕首就出现了他的掌心。 钟睿瑶一看,就明白了,陆淮宁今天是真动怒了,打算对穆朗皓痛下杀手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陆淮宁用刀,只是见过他精准无比的射击功力,但是,她曾经听认提起过,说陆长官以前在执行特勤任务的时候,曾经看到他用过匕首解决掉敌人的哨兵。 那些切口小而深,位置精准无比,如同外科手术一样的手法。 别看穆朗皓在电视剧中飞檐走壁,身轻如燕的,可那不是替身演员就是电视剧的后期特效,现实中,他是个连掰腕子都能输给自己的渣渣。更不用提,实力远胜过自己的百倍的陆淮宁了。 找穆朗皓来喜当爹,固然把陆淮宁的认儿子的念想,成功地遏制住了,但是却也给穆朗皓惹来了杀身之祸。 无论如何,不能让穆朗皓受到伤害。 钟睿瑶想要把穆朗皓给推开,躲开陆淮宁的攻击。 但是,已经晚了。 一道银色的白光快如闪电,已经离开了陆淮宁的手掌,朝着穆朗皓飞过来。 她的动作根本来不及了。 别说穆朗皓,就连钟巡舰都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从进屋后,一直面容沉静,默默无语的陆奶奶骤然出手了。 她一挥手,将那道白色的银光给劫了下来。 “陆淮宁,你今天是不是发疯了啊。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个清楚,干什么要动手呢?亏你还是个国家现役军人,脑袋都被狗给吃了吗?”陆奶奶高声斥责着孙子,将那柄匕首给“当啷”一声掷到了陆怀宁的脚边。 陆淮宁这时才看清,阻止自己的认竟然是奶奶,他的满心的愤怒和委屈。 “孩子,你过来。”陆奶奶对着钟巡舰一招手,慈爱而温和地笑着说:“我来问你几句话。” 小孩子都很诚实不说谎,因此,陆奶奶感觉在场的大人都不可信,只有钟巡舰才是可靠的。(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二章 心如明镜 钟巡舰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解过来,他意识到,不管自己的渣爹究竟怎么厉害,但是他却要听这个老奶奶的话。 而这个老奶奶看起来威严不失和蔼,说话态度很是亲善,让钟巡舰心中对她产生了无比的信任感。 陆奶奶细细地打量着钟巡舰。 一张粉嘟嘟的小圆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睫毛浓密,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眼眸中,仿佛有依稀的泪光。 “你叫什么名字?”她垂下眸子,淡淡地问。 “钟巡舰。”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即便如同陆淮宁一样强大的人物,在这个奶奶跟前也变得俯首帖耳,因为这个老奶奶看起来面容温和,神态平静,但是她周身却散发着威严而不可侵犯,不可欺骗的一种气场 “你的爹地不是穆朗皓么,你为什么会跟妈咪姓钟呢?”陆奶奶虽然苍老,可那一双炯炯的目光里,蕴含着深邃透彻的眸光,仿佛可轻易地看穿每个人的想法。 钟巡舰发现,站在她面前,说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是,他不能说谎,因为他必须跟妈咪站在一处。如果被陆淮宁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只恐怕,他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跟妈咪走的。 “因为他是在演艺圈中的大明星,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了他是我爹地,他的事业会受到重大的损失,所以,我就跟着妈咪姓。”钟巡舰不敢看陆奶奶的眼睛,因为她的目光中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自己如果跟她的眼光一旦对视,恐怕就会不由自主地把实情给说了出来。所以钟巡舰转开了目光,摆出一副轻松自然的表情,用最大的努力去圆谎。 陆奶奶听了钟巡舰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沉吟了片刻。然后一点头,对钟巡舰说,“你们可以走了。” 钟巡舰如释重负,立刻就跑回到钟睿瑶的身边。 “奶奶……谢谢您了。”钟睿瑶感觉陆奶奶真是自己的福星,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都在帮助着自己。她眼含热泪地看着陆奶奶,心里有着愧疚,因为钟巡舰其实就陆奶奶的曾孙,而现在亲人见面却不能相认,钟睿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隐瞒钟巡舰的身世,不让他们骨肉相认,似乎有点自私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穆朗皓用疑惑地眼光看着陆奶奶,感觉这个老妇人的身份越发神秘了。 “我是陆淮宁的奶奶。”陆奶奶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不是钟睿瑶的大表姐?”他确实感到吃惊不已。 “那只是情急一时,随便找了个借口,现在我说的都是实话。”陆奶奶倒是很坦然。她心里清楚,穆朗皓跟陆淮宁的关系如同水火,一见面就争执,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竟然是陆淮宁的奶奶,以后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再继续追星了。 但是,眼下的这个情形,陆奶奶又没有办法可以将身份隐瞒过去。 “我们先走吧,具体情况,我再跟你讲。”一看到陆奶奶给他们放开了一条出路,钟睿瑶赶紧抓着机会,用手抱住了钟巡舰,这边拉着穆朗皓从这里撤了出去。 “奶奶后会有期。”钟睿瑶对着她深深地回望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千言万语的话,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奶奶,再见。”钟巡舰因为欺骗了陆奶奶,心里愧疚,同时他用感觉到陆奶奶确实是一位慈祥可敬的老人,所以心里对她还有些恋恋不舍呢。他被钟睿瑶抱在怀中,却扭回头来,朝着陆奶奶比划着拜拜的手势。 陆奶奶也抬起手来,嘴边噙着微笑,挥手同钟巡舰道别。 “奶奶,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陆淮宁在这个时候,极为不满,他冲过来准备阻拦钟睿瑶等三人的去路。 可是,陆奶奶却伸手,将他给了拦了下来。 “你跟我进屋来!”陆奶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他给重新推回到了办公室中。 陆淮宁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睿瑶又一次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了。 “淮宁,你太冲动了。”陆奶奶稳稳当当地坐下来,看着自己的孙子,她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但却非常不同意他冲动的做法。 “奶奶,是你太轻信了。”他却感觉到奶奶的耳朵根子太软了,怎么能人家一说什么,她就相信了呢。 从外貌上来说,钟巡舰跟穆朗皓之间没有什么相像之处。说他们之间有父子血缘关系,这显然是胡说八道。 “你口说无凭,有过硬的证据么?”同陆淮宁的焦虑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奶奶稳坐钓鱼台,丝毫没有半点纷乱。她挑眉看着孙子,就好像是老师在对学生进行提问一样。 “信息部队已经给我发来了消息,他们找到了四年前住院生孩子的那家医院,并且把钟巡舰出生的档案给找了出来。”陆淮宁说到了这里,用手一指手机屏幕上,由信息部队采集而又转发到他手机上的图片。 在这张证明文件中,母亲一栏签着钟睿瑶的名字,而在父亲这一栏,却是空白的。 如果说穆朗皓是孩子的生身父亲,他当时又亲自在场,怎么可能会不签署名字呢。 “这个很容易解释啊,刚才不是说了么,因为怕影响穆朗皓的演艺前途,所以,不会公布出他跟孩子之间的关系。连孩子都跟从母姓,那么不在这个证明书上签字,不也是很好解释么。”陆奶奶慢悠悠地说,一下子就堵上了陆淮宁的嘴巴。 血色从他莹白的面颊上褪去,手上的证据却被奶奶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否定了,他想反驳奶奶的话,可是无从说起。 “他们都说钟巡舰跟我长得很像。”他忍不住用抱怨的口吻询问奶奶。 “何止是像,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陆奶奶冷笑一声,说:“你真当奶奶我是个老糊涂了么?” 方才,她把钟巡舰叫到了身前,问他那几句话的时候,早就用眼睛细细地打量了他的面容。 陆淮宁一怔,原来奶奶心里是一清二楚的啊,那她为什么还要把钟睿瑶他们给放走呢。(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三章 亲子鉴定 “还是那句话,你有过硬的证据么?”陆奶奶再度向孙子提出了这个问题。 陆淮宁看了看手机上,那份钟巡舰的出生证明,如果这个被奶奶给否定了,那他还真的无法拿出来其它的证明。现在钟睿瑶、穆朗皓,还有钟巡舰却三人统一口径,找不到破绽的地方,陆淮宁感觉毫无办法。 陆奶奶唇角轻勾,端庄慈爱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亏你还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呢,就不能开动脑筋,想出个办法来?”她把手一撒,摊在孙子的眼前。 在陆奶奶的手心中,有几根又黑又短的头发。 这时陆奶奶趁着跟钟巡舰短短接触的一刹那,从他的衣服上取下来的。 陆淮宁不解地看着奶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有了这个,就可以进行dna的检验和比对了。”陆奶奶的眸中透露着精明和决断的光。 陆淮宁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就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被情绪蒙蔽了双眼,竟然什么都想不到,而奶奶这招就高明在,如果这个检验结果出来后,就可以坐实了自己跟钟巡舰的关系。 “好的,我马上去办。”陆淮宁已经想好了,要进行dna的检验,他就去京都市公安局去找高劲帮忙。 因为工作的关系,京都市的公安局技术鉴定处经常要微量dna的对比工作,那里地鉴定处出具的检验报告也是最为权威的。 “这个事情你要从长计议,不能莽撞和急迫。” 自从五年前,钟睿瑶离开以后,陆淮宁受到了很大的一份伤害,他常年累月再没有了笑容。陆奶奶也曾经跟孙子几番长谈,奈何心病必须心药医,即便她再言辞恳切,但也没有能够将陆淮宁心境转变过来。 所以当今天陆奶奶目睹到陆淮宁情绪的失控,她是很能够体谅到孙子的。 也在暗中,采集到了钟巡舰的头发,以供孙子来进行dna鉴定用。但这个东西,对于钟睿瑶跟陆淮宁的破镜重圆来说,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就算是钟巡舰是陆淮宁的亲生儿子,但是,那却未必能够就此唤回钟睿瑶对陆淮宁曾经的那么一份感情。 假设说钟睿瑶有心跟孙子之间消除前嫌,那么又何必,她跟钟巡舰母子口径一致,否定钟巡舰本是陆家血脉呢。所以说,当年那些事情发生后,不止是陆淮宁心中有结,同是钟睿瑶心中也有心结未除。 陆淮宁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奶奶的老道深谋,虽然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但其思维的敏捷和缜密程度,竟然是他所以不能企及的。 刚才跟钟睿瑶面对面谈话的时候,她也表达出了对自己,以及整个陆家的极大不满。如果这样的对立情绪不能消除,就算是可以证明钟巡舰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也只是证明了一种生物遗传学上的联系,缺不能弥补他们之间的感情缺口。强扭的瓜不甜,强行把钟睿瑶留再身边,只是留下了一个人,而没有留下她的心,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只是令双方的心灵都更增折磨而已。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奶奶刚才就方走了钟睿瑶他们三个人。 “我懂了。”陆淮宁眼睛看着奶奶递过来的那几根钟巡舰的头发,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样子。从现在开始,他要努力去查找当年的真相,将两个人之间的误会给说个明白。他有这个信心。 “还有一件事,就白薇薇。”陆奶奶在一旁提醒说。 今天根本是陆、白两家订婚的重大时刻,结果,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有的轨道。现在钟睿瑶母子二人的出现,令局面变得异常复杂。好像无论陆淮宁选择哪一方,都会对另外一方,照成不公平的伤害。 两家联姻,可以说是半个京都市都为之轰动的大新闻,如果孙子一旦取消了订婚仪式,用什么理由,给什么说法才好呢。白家,以及白薇薇本人可不是市井平民,一旦处理不慎,对陆家,对陆淮宁本人都会造成极大的不良效应。 “奶奶,多谢你的提点。”刚才陆奶奶方一出现在这里,阻止自己出手,放走钟睿瑶等人的时候,陆淮宁心里还非常的不高兴。但是当他跟奶奶谈话到了这里的时候,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果不奶奶一步一步地帮助自己,恐怕他现在还是抓不到方向,身在愤怒当中迷失自己呢。 话讲到了这里,陆奶奶感觉孙子情绪平静下来,同时对未来他应该怎么去做,心里有了个大概,她感觉自己的作用也差不多就到了。 这时,陆奶奶才站起身,对孙子告别:“我们陆家的军人,到战场上可以御敌取胜,在情场上也要高奏凯歌,那个穆朗皓根本不是你的对手,相信奶奶我没有错,钟睿瑶跟那个小东西,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她抬手拍了拍孙子的肩头,然后推门离开。 等走出了特种兵大队训练基地后,陆奶奶却并没有自己径直回到她的轿车上。 她前后左右地看下,并没有什么人,就自己转身走到了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 此刻,陆奶奶面容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十指头紧紧地绞在一处,双颊通红,局促不安的样子。 “完了,完了,现在我的真实身份曝光了,小木木以后还会同意我继续当他的粉丝么,还能够给我签名照和唱片集么?”从亲疏远近的关系来说,陆奶奶肯定是要支持孙子跟钟睿瑶的复合大计,这毕竟是她的血脉骨肉。 但是,穆朗皓的歌声和形象可是给予她生命活力的源泉啊,他就是她的男神。就此断了自己的追星之路,陆奶奶也是扼腕痛惜。 就在陆奶奶那颗少女之心碎裂成无数残片的时候,陆淮宁这边已经打通了白薇薇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他声音深沉地发问。 “你赶紧过来吧。”今天的订婚仪式被搅乱成了一团,基本就是中途夭折了,而陆淮宁的人也没有了踪影,白薇薇的心真是伤到了极点。此刻,她突然能够从电话中听到陆淮宁的声音,真是有种欣喜若狂的激动。(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四章 太有心机的女人 因为今天订婚仪式的失败,导致现在白家上下的氛围极差。 白衍皱着眉头,身上依旧穿着那件他参加女儿订婚仪式的礼服,烦躁地在客厅中踱步,不时摇头抱怨说:“真是太能胡闹了。” 白薇薇是他的心上肉,眼中珠,他为了女儿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不惜生命。如今女儿跟陆淮宁可算是有个完美的结果了,他还想着能够将这个订婚办得风光奢华,让女儿可以用公主般骄傲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结果,整个事态失败得令人尴尬,谁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那么一帮小破孩,每个都跟小活猴一样,将订婚仪式给弄成了滑稽马戏表演。 白衍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但此刻,他也是满腔的无名火。 家中的仆人们都很识趣,知道今天发生的变故,所以他们都各自躲到房间中,不敢往白衍身前凑,更不敢上楼去敲白薇薇的房门。 白薇薇从订婚现场回来,就把自己给关在房里。 白衍低头一看表,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女儿的房间里面竟然没有什么动静,别是出来什么事情请吧。 他想到这里,心中一惊,正准备上楼去找女儿出来谈谈心。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白薇薇的房门锁“咔嗒”一声响动,接着,白薇薇穿着那身华美的礼物,面带着喜色,蝴蝶一样地从房门中掠了出来。 “爸,快点开门,淮宁他马上就要到了。”因为陆淮宁的一通电话,白薇薇的心境从地狱到了天堂,她欢快得如同飞在天空中的云雀一样,从楼上飞身跑了下来。 她那长而飘逸的裙裾,飞扬起来,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白衍一看到这个情景,不禁摇头轻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订婚仪式上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自己还以为她会如何伤心悲痛呢,不料,仅仅是陆淮宁的一通电话,就令她转忧为喜了。 白衍原本打算,陆淮宁进家门后,好好把他这个准女婿给批一顿呢。现在一看,女儿这样的态度,他竟然不能对陆淮宁有所苛责了。 功夫不大,就听到门铃一响,陆淮宁矫健修拔的身影出现在白家大门前 佣人方一开门,白薇薇顿时就扑到了陆淮宁的怀抱中,紧紧地拥抱住了他。她将头紧紧地贴到了陆淮宁的胸膛上,从他胸口处传来的有力、沉稳的心跳声,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安慰。 “淮宁。”她莺声燕语,说话中带着娇弱和妩媚,体现处她此刻内心的无助和慌乱,令人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了怜爱。 但是,陆淮宁却不解风情,没有伸出双臂,用同样热烈的拥抱回应她。 “这里还有旁人在呢。”他提醒道,说话口吻是淡淡的,听上去仿佛没有感情波动,平静得有些出人意料。 白薇薇用眼角余光一看,发觉到自己的父亲,已经那些佣人都在一边看着,她的双颊上顿时涌上了羞涩的红晕。平日里,她在别人眼前都维持着优雅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现在,她却如同一个迷路回家的小孩子一样,亲昵地依恋着陆淮宁,这样的举止确实不大适合在公众场合展示 “你跟我上楼来。”她松开了紧抱着他的手臂,反手拉起他的手,朝楼上而去。 那里是她的房间,她的秘密花园,有什么事情,他们可以在那里随便倾述。 其实,她这样的建议,也正好符合了陆淮宁的意思。 他也是准备跟她单独谈一谈。 进了白薇薇的房间后,陆淮宁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他手托着下颚,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白薇薇,漂亮的薄唇轻抿着,显示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敏感的白薇薇意识到哪里不对头,陆淮宁这次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而是准备着要跟自己谈判的样子。 “订婚仪式搞成这个样子,我事先也没有想到。”陆淮宁的眸中蕴含着清冷的光,里面并没有任何感情的色彩。 都怪那帮讨厌的小孩子们,白薇薇在心里暗骂着,而脸上是温柔的微笑:“没有关系,我们以后再补办一场。” 幸亏这只是订婚仪式,而不是结婚仪式,所以这次不成功,下次补办一场,也不为其过。 “没有必要补办,我想我们本来就不该订婚的。”他的语调波澜不惊,却从那薄唇中吐出来如此令她震惊的消息。 “为什么?”她两道柳叶一样的娥眉轻蹙,挂在耳垂下的耳环发出清脆的鸣响。即便是今天的订婚仪式被搞砸了,但也不及现在他嘴里的这句话对她的打击大。 “没有为什么,我们本来就不该订婚的。有些事情,你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陆淮宁的眼光深沉而冷漠,他说出的话比较委婉,但却将该点明的指了出来。 白薇薇是做贼心虚,现在陆淮宁这么一说话,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是不是陆淮宁已经发觉到了,那天在酒店中,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并不是自己,而且另有其人呢。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当时自己去到卫生间的时候,陆淮宁已经是昏迷不醒了,那个女人踪迹皆无。而自己当时跟陆淮宁说,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了他的粗暴之后,虽然陆淮宁纠结震惊,但最后他只是同意跟自己订婚了。 一切都顺利地进行当中,怎么他会态度突然转变呢。 她马上想到了一点,今天那帮来搅闹会场的孩子,肯定是这个女人派来的,她不希望自己跟陆淮宁成婚,她想着要借机上位。 这个女人可是太有心机了,她一直默默观察却不动声色,直到今天,陆白两家的订婚宴会才突施冷箭,给予自己沉重一击。 “陆淮宁,你不想对我负责,可以直接了当地说,何必假借别人的名义来推卸责任呢。”她此刻反而镇定下来,她想着要套出陆淮宁的话,好好看看那位神秘的,跟自己对头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对她语意中包含的嘲讽之意恍若未闻,俊美的唇角朝上满溢出一个邪魅的孤度。 “我们那天做了几次?”他问。 什么?做了几次?白薇薇心头一惊。(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五章 我们的订婚取消了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白薇薇不由得紧张起来,暗中用手拧住了自己裙裾,那优雅完美的面容上,显露出疑惑的神色。 其实,如她这样冰雪聪明的女人,头脑精明,陆淮宁这边一说,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陆淮宁这是在向她核实那天所发生过的细节。 做过了几次,这是只有真正做过的那一对人才能知道的隐私。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白薇薇一直是美女学霸,在校学习的考试成绩从来没有下过前三名,但此刻她就好像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生,面对着根本看不懂的题目试卷那样,心中只有茫然和忐忑。 难道靠运气,随便猜一个答案么。 猜对了,也就罢了,但是如果猜错了,那陆淮宁怎么会给自己再一次机会呢? 这样的成功概率太低了,白薇薇不愿去赌,所以,她干脆装糊涂,用来是拖延下时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既然我们都已经肌肤相亲了,都经历过了,你何必又吞吞吐吐呢。”陆淮宁把身体向前倾,靠近了她的身体,用深邃湛黑的眸子凝视着她。 这样的近的距离,他身体上的气味,那别有深意的眸色,这在无形中带给了白薇薇很大的压迫感。 “这个事情过去很久了,而且,我当时是第一次,非常慌乱,我只是……什么都没有记住。”她不知道这样的话,他是不是能够相信,但这是她仅有的应对之言了。 白薇薇绝美的容颜上,是罕有的慌乱之色,面颊上的苍白失去了红润,这不是她为了配合语意而装出来的表情,而是她确实从里到外都在惶恐中。 听到了她的回答,他并没有愤怒或者沮丧,反而在他的唇角上露出淡然的冷笑。 他如释重负,心头的石头彻底地落地了。 同样的一个问题,钟睿瑶回答起来干脆而不犹豫,白薇薇吞吞吐吐避而不答,再加上他自己脑海中对那件事的依稀记忆,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那天跟自己在一起缠绵亲密的女人,正是钟睿瑶。 而白薇薇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动机,竟然谎言和自杀去欺骗自己,差点就把订婚仪式给办成了。 “我们的订婚取消了,至于原因么……由你们白家去出面跟外界去出面吧。”他现在对这个女人,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以后需要进行交涉的地方,需要追究的地方,自然会有律师代表陆家的利益来跟百家交涉。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他要去搞定钟睿瑶母子,早日一家三口骨肉重聚,这才是当务之急。 看着陆淮宁毫不留情,决然离去,白薇薇心里十分清楚,他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以后再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好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痛她的心。 泪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视野。 陆淮宁这一步出去,她的爱情,她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灾难。 为了挽回,她要最后一搏。 “淮宁。”她冲了过来,在他马上要推门离去的一霎那,堵在了门口,“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我有苦衷,所有的事情,情非得已。” “我不想听。”他剑眉轻蹙,俊朗的面庞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任你,可是你却在这样的事情上欺骗我,白薇薇,你如果是个男人,我早就一枪崩了你了。” “那你一枪崩了我吧,我本来就不想活了。”如果她所干出的一切被泄露出去,不用说别人,恐怕她自己的父亲都不会原谅她,他恐怕无法承受那样的打击,他一向视为掌上明珠,又美丽又才华的女儿原来是个卑鄙的骗子。 无论如何,要在这个时候,把陆淮宁给阻止下来。 白薇薇表面上柔弱,但内心却极有计谋。 她眼珠灵动一转,心中冒出了主意。既然当时,陆淮宁已经昏迷了,那么很多情况或者背景,就可以由自己的描述去填补。这就是可以由她来掌握,来创作的真相。 “那天,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倒在卫生间中,衣衫不整,身体也是又红又烫,好像是生病了一样。我看你这情况不正常,就知道你是中了迷药。我不能就这么放你一个人躺在那里,咬着牙,把你给搬到了酒店的房间中。”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非常清晰的构思脉络,所以现在讲话的时候,她没有了方才的惶恐失措,而是情绪平静,语速流畅了。 “但是,军区的表彰会场就在不远的地方,我把你给送到酒店房间去的过程被有的人就给看到了。我跟你孤男寡女,却进出到一个房间中,被人发现了这个事情,我跟你的声誉就全毁了。我情急之下,就想到了一个不高明的主意,还不如照成一种我跟你既成事实的假象,这样,你跟我顺利成章的结婚,所有的流言蜚语也就无法对你我构成伤害了。” 白薇薇可谓是才思敏捷,她仿佛在书写科研论文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就编制出了这么一大段谎话。 在这样的话语美化下,她的动机和行为似乎就不像以往那样地无法接受了。 为了维护名媛清誉,她也是在迫不得已当中。 “钟睿瑶离开了后,你独自孤苦了五年的岁月,我也愿意陪在你的身边。”她最后用低低娇柔的声音,带着妩媚,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出了这番扣动人心弦的话。 即便是最为坚硬的心,也能够被这话给软化吧。 但是,白薇薇的目的却落空了。 陆淮宁长长地叹了口气,严肃的脸色中是抱怨,白薇薇的理由听上去有那么几分迫不得已的味道,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样荒唐做法为自己带来了多么大的麻烦. “钟睿瑶已经回来了。”他语调低沉,一字一顿地说:“那天在卫生间中,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 白薇薇瞠目结舌,脸色越来越惨白,一双乌黑的眼睛中是难以置信的的眸光。 钟睿瑶已经回来了? 这一刻她的心脏都停跳了。(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六章 没有错,为什么要逃 “是的,她回来了。”陆淮宁低头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交错着泪痕,苍白而脆弱,两片嘴唇轻微颤抖,好像是风中的树叶。 英俊挺拔的男人眼神漠然地看着她,眸光中是清冷,而没有怜惜和同情。不管眼前的女人是出于心意,还是迫于当时的形势,只要是欺骗,就是不可被原谅的。 白薇薇感到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马上她就要成功了,可是在最后一刻,钟睿瑶却出现了。 这个女人都失踪五年了,怎么会偏偏在这一刻出现呢。 “不止是她回来了,她还把我的儿子也给带回来了。”说到这里,他原本深沉的面颊上,溢出了隐隐的喜色。 儿子?钟睿瑶当初的怀孕不是被医院证明是假消息么,怎么如今却给陆淮宁带了一个儿子回来。 白薇薇的眼底掠过一丝狐疑。 “我儿子,你也曾经见过的。就是那次在机场,我们遇到的那个钟巡舰,他没跟我姓陆,而是跟着钟睿瑶姓钟。”淡淡的遗憾,从他的语气中透了出来。如果他跟钟睿瑶之间没有闹出误会来,而是长相厮守在一处,那么他就可以亲眼见证儿子的出生,每日每夜守在宝贝儿的身边,看着他一点一滴的成长。 白薇薇的眼眸眯了眯,果然,当初在机场初次相遇,后来在军区里二度相逢的时候,她就隐约察觉到了这个孩子跟陆淮宁之间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 但他们的眉目那般的相似,他们的神情那般的酷肖,他们的动作那般的一致,甚至她在第一次看到钟巡舰的时候,也被他跟陆淮宁的诸多相似的地方给惊讶过。 现在她才明白了,这个孩子就是陆淮宁跟钟睿瑶所生的儿子。 也就是说,钟睿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返回到了京都市内。可笑自己,当初面对着钟巡舰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竟然是促成自己败局的最关键一环。 钟睿瑶回来的时机如此微妙,还带着一个孩子。她刚一回来,就跟陆淮宁在卫生间中上演了疯狂的亲热大戏。甚至白薇薇都开始疑心了,陆淮宁身上所中的迷药,是不是就是钟睿瑶给他准备好的,这样设下美色陷阱,将陆淮宁的身和心,都给牢牢攥在自己手心。 分别了五年,钟睿瑶的手段比之前要高明老辣多了。 “说句你不要生气的话,你跟钟睿瑶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敢肯定她所生的孩子一定是你的骨肉?”白薇薇鲜艳绯红的唇上挂着一丝冷笑。 这个世界如此之大,即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也能够长得非常相像,说不定钟睿瑶从那里找了这么一个孩子,就谎称是她跟陆淮宁所生,用来当成砝码。 当时医院都证明说,她没有怀孕了,五年后,她却带着一个孩子归来,不能不让人疑窦丛生。 白薇薇提出的疑惑,陆淮宁不感觉到诧异。 还是奶奶说的对,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来证明自己跟钟巡舰之间的父子关系,那么钟睿瑶和儿子就不会回归到自己的身边,而陆家的也不会接受他们母自,甚至是社会的舆论也会对此产生一片哗然。 “我准备去京都市公安局进行dna鉴定,来证明我跟钟巡舰之间的关系。”他不得不佩服奶奶的深谋远虑。 他的衣兜里面就有钟巡舰的头发,进行这样的鉴定易如反掌。 白薇薇是一个药学博士,对dna的鉴定权威性心知肚明,当然她对整个实验的过程步骤也是全然清楚。 她低下头,沉吟了片刻。 “既然你们可以一家三口团圆,我是不会去阻拦的。但取消订婚仪式这个事情,你给我点时间,容我思考找出一个让人们都可以接受的说辞。”她最后做出了思量。 不管怎么说,当初白薇薇将自己给救出来卫生间,她的用意还是好的,后面却因为她的私心,而导致了今天严重的后果。 陆淮宁也能体谅她的难处,毕竟人言可畏,被军区当中的人看到了他们一起进出房间的身影,传出去的话是相当的难听。订婚不失为是一个解决之道。 如果没有钟睿瑶的回归,说不定,他跟她已经成婚了。 可现实不是小说,没有她期待的浪漫唯美的结局,却是残酷和冰冷的。 陆淮宁沉重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她的卧室。 **** “我要带着他离开。”酒店中,钟睿瑶怀抱着钟巡舰,眼中流露出隐隐的忧虑。她心里非常清楚,如果陆淮宁一旦开始怀疑了钟巡舰的身世问题,他肯定要开始追查的。 特种部队的信息收集网络,庞大而严密,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 钟睿瑶感到,陆淮宁跑到自己面前,跟自己争夺钟巡舰的抚养权问题,只是个时间问题。 她是坚强无畏的性格,而如今,她却胆怯了,因为她不能失去儿子。 “等我完成了这里的工作后,我们马上就离开。”跟情绪激动的钟睿瑶相比,穆朗皓却显得相对平静。 “钟巡舰是我的儿子,只要我们三个人口径一致,没有人能找到破绽的。”为了照顾钟睿瑶母子,他将国内的演艺事业停滞了五年。而现在,他返回到国内,才惊讶地发现,随着经济繁荣和国力的强盛,如今国内的演艺圈仿佛一个宝藏一样,对全球的演艺人士都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很多国外的影星和歌星都在极力地开拓国内的演艺事业,而像他这样人,原本在国内就有很深的根基与资源,还有一大批忠心耿耿的粉丝,如今不去顺势而动,东山再起,却要将这个庞大新兴的观众市场拱手让给别人,这让他感到极为遗憾。 他现在心意改变了,决定要认真地拍摄这个电视剧,重启自己在国内的演艺事业。 同时,他对陆淮宁心有不满,他是个男人,他不想每次当陆淮宁对他的利益发起挑衅的时候,他只能逃避离开。 他要直面强势陆淮宁,将钟睿瑶和钟巡舰给守护到自己的身边。 “穆叔叔好棒,帅呆了。”十分罕见,钟巡舰跟穆朗皓站到了同一战线上。 “妈咪,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逃跑。没有人能够将我跟你分开。如果有人动这样的心思,我饶不了他。”他反而安慰性地拥抱着妈咪,坚定地说。(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七章 这由不得你 穆朗皓的执着,钟巡舰的坚定,让钟睿瑶感受到了某种力量。 而且,她也感觉,穆朗皓为了照顾她和钟巡舰,已经错过了五年在国内的黄金发展期,眼下,国家的繁荣发展使得很多资历、才能不如他的后辈都已经抢占了先进,如今他想留下来,自己身为他的助手,应该全力支持他。 “先把粉丝们的人气给搞上来再说吧。”钟睿瑶用手抚了下额头。 因为担心她的安危,穆朗皓那天并没有参加已经安排就绪的粉丝见面会,就径直开车去到军区去救她和钟巡舰了。这样的情况发生,令穆朗皓的粉丝们颇感伤心和失望。 “这你倒不用担心,明天我的粉丝会将在繁华商业街区准备一个小型活动,我将登台为粉丝献唱,这样就可以弥补上次我的失信了。”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在繁华商业街区的活动,会将穆朗皓的影响力扩大到极点,这样互动,可以将他亲民平易的形象深入人心。 “安全么?”钟睿瑶第一时间的反应,并不是兴奋,而是担心现场人员龙蛇混杂,秩序难控。 “你现在已经不是特种部队的战士了,而是我的经纪人了,能不能把脑筋从军用转成民用?”穆朗皓失望地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示意她的精神太过敏感了。 “妈咪,你以前是特种兵战士?”钟巡舰一下子跳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妈咪。她是如此低调的一个人,他只知道妈咪是个身手厉害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听她跟自己讲过从哪里学到了这些东西。 “呃……”钟睿瑶愣了一下。 往事不堪回首,她对于自己之前的经历从来没有跟儿子提起,不想今天却被穆朗皓给说破了。 “啊,我明天要去唱歌,今晚需要演练曲调。”穆朗皓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这里的烂摊子,还是留给钟睿瑶去收拾吧。 “别听穆小胖胡说八道,没有这样的事情。”钟睿瑶否认着,同时她努力想转移开儿子的注意力,“你的书看完了么?霍去病跟匈奴交手了么?” 但她的努力失败了,这个时候,钟巡舰突然扬起头对她发问:“你就是在部队服役的时候,才认识我那个渣爹的吧。” “你的渣爹?”她感到十分奇怪,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陆淮宁,他就是我的爹地。”钟巡舰十分肯定地说。 “这是谁告诉你的?”她感到头晕目眩,她一直努力地隐瞒着他的身世,结果现在还是被他发现了真相。 究竟是童伟嘴巴贱,还是穆朗皓嘴巴漏,她现在真的是有心杀人了。 “我看到那张报纸了。那天早上,你丢在酒店里面的报纸。”钟巡舰低着头,好像自己犯了错误一样。 那张报纸?她现在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那张报纸上刊登着陆淮宁申请自己为失踪死亡人口的公告,正是她随手把报刊给丢掉了。 她后悔不已,不过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儿子要去大闹陆淮宁的订婚仪式了。 小家伙是在用这样方式,向陆淮宁报复。 “他不要我,我也不会要他,我永远跟妈咪在一起。”今天他主动地喊穆朗皓为爹地,其用意,就是为了迷惑陆淮宁。 “儿子,谢谢你。妈咪也知道隐瞒你的身世,不让你跟陆淮宁父子相认,是很自私的行为,可能会让你无法享受到父爱。但你是妈咪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钟睿瑶搂着儿子,热泪跟激动的话语一起落到了钟巡舰的耳畔。 钟巡舰依靠在妈咪的怀中,他身子虽然娇小,但却是支撑她人生的最坚实基石。 第二天,钟睿瑶将钟巡舰送到了幼稚园中,并且对他提出了要求,必须严格遵守这里的纪律,不能再随意往外跑了。 钟巡舰答应了母亲。 钟睿瑶放下了心,她知道儿子人虽然小,但很有信誉,答应自己的事情必然可以做到。 她希望今天可以早点收工,完美地结实穆朗皓的粉丝见面会,回来接儿子。 在京都市最为繁华的地段上,由穆朗皓最热情的粉丝们所搭建的台子已经屹立在那里了。 当钟睿瑶跟穆朗皓出现大家面前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马上就被激发到了至高点。 穆朗皓看到自己号召力不减当年,心中十分高兴,他立刻跃上了表演台,拿起麦克为大家开始演唱。 他在台上如痴如醉,但是钟睿瑶身在台下,严阵以待的样子,目光严肃地扫视着下面的人群,生怕这里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就在这个时候,钟睿瑶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了下电话,这个号码让她感到惊心动魄,是陆淮宁的电话号码。 她的心中波澜翻腾,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挂断了电话。 希望昨天的见面,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见面,以后都永远不要再打扰到彼此。 她现在要专注起精神力,守卫这里的秩序,保证穆朗皓的安全。 不过,陆淮宁显然没有放弃,不过一分钟后,陆淮宁的电话再度打了进来。 钟睿瑶当机立断,将电话给直接按死了。 “你这个性格,一点都没有变化。”陆淮宁的声音低醇,温柔,在她的背后陡然响起,居高临下地飘落。 她惊愕无比,猛地回头,却看到陆淮宁那张俊朗的脸孔,带着慵懒高贵的笑容,出现在距离自己不到半米地方。 他身上穿着便装,手中摆弄着电话。 陆淮宁是趁着这次粉丝聚会,从而混进到这里来的。 “不想跟我谈谈么?”他狭长深邃的桃花眼中流淌着妖娆的光。 “不想。”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愤怒,原来他不间断地给她打电话,只是在耍她,他已经潜伏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大手一抓,就把她娇小柔软的身躯给拉到了自己宽厚坚硬的怀抱中。 “这由不得你。”他嘴边挂着邪魅的笑容,用手指轻佻地勾着她圆润小巧的下巴。(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八章 他是认真的 “你别胡闹,我正在这里执行工作呢,”她用手推搡着陆淮宁,试图摆脱他的控制。 “就为了保护那个小白脸?”陆淮宁充满鄙夷地看着正站在台上,随着节奏热情摇摆的穆朗皓。他的眼眸骤然收缩,里面透出危险的光芒。 “那是我的雇主,你不能这么说话。”她讨厌他那副轻狂样子,将别人贬得不值一提,好像天上地上唯他独尊一样。 尽管他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会很吸引女人,那那些魅力对她无效。 她必须留在这里,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的人就分散在这里。”陆淮宁当然不会是单人独骑来的,好几个便衣特种兵隐藏在粉丝人群中。 如果钟睿瑶离开,他们完全可以代替她来安稳秩序,而如果她执拗不肯遵循陆淮宁的意思,那么他随便一个手势,便能对士兵们发出开始捣乱的信号,马上可以让这个粉丝见面会,变成一团乱局。 “你真卑鄙!”她瞪着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要挟。 他却不生气,漂亮的薄唇上现出来温柔而魅力的笑容:“老婆大人,多谢你的夸张。” “当我看到钟巡舰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小子真有才,现在一想原来他那睿智的头脑和不凡的才华,都是遗传自我的基因。”陆淮宁自小就被誉为军事小超人,从小就嗜书如命,对军事历史方面的书籍尤为痴迷。 这点,连钟睿瑶也不得不承认,儿子这样的表现,跟她关系不大,应该是继承了陆家的表现。 “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但她依然不肯改口,他那自视过高,以及自傲的表现,令她感觉不爽。钟巡舰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而他仅仅是提供了一个小细胞而已。 “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了。”他眉弓一挑,因为兴奋,湛黑的眸底泛着流光溢彩。 因为他今天早上特意到了京都市公安局,将才值过夜班,还未曾合眼的高劲,对他严肃地叮咛,要他帮自己做一个dna的鉴定,看看这几根头发的主人是不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你这是在外面桃花泛滥,终于喜得贵子了?”高劲一边呵欠连天,一边揶揄取笑陆淮宁。 “你严肃点,这关系到我跟钟睿瑶的婚姻关系。”陆淮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老朋友,将经过的事情缘由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直到这个时候,高劲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白了陆淮宁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讲真的事情。高劲自然十分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害轻重,于是,他就把这个dna鉴定工作交给了京都公安局的首席技术鉴定员——周卫婷。 看到周卫婷将钟巡舰的头发收了下去,并承诺要认真检测的时候,陆淮宁才放下心来。 因此,他今天才有了十足的好心情,来到这里跟钟睿瑶报喜。 “dna鉴定?”钟睿瑶的心马上就悬了起来。无论她怎么去狡辩,当最后鉴定出结果后,儿子跟陆淮宁的亲缘关系也会公之于众。 科学结果是客观的,它既不会去欺骗别人,也不会去同情谁。 不行,这回不管穆朗皓怎么说,她都不会听从了,必须要带着儿子赶紧离开京都市。 买上一张飞机票,消然无息地从陆淮宁的身边逃走,就如同上次一样。 “亲爱的,我这次想要你跟儿子回到我的身边,绝对不是空口白话,我是认真的。五年前,我们之间发生的误会,我会一一澄清事情的真相,你会原谅我的,我对此深信不疑。”他这话的时候,那么认真,那么郑重,就如同是在向上级部门进行汇报一样。 她突然有点激动了,被他现在的眼神给感染了。 如果说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而又能全部澄清的话,那么生活该是何等的美好。 不过她转瞬就清醒过来,自己怎么会如此幼稚呢,她死去的妈妈能够死而复生么,她被开除的军籍能够再度恢复么? 陆淮宁不过是在给自己讲天方夜谭的故事罢了,而自己刚才心神摇曳,差点动心中了他的美男计。 “行啊,那你就慢慢证明给我看吧,不过你最好速度快点,省得你跟白薇薇的孩子都生出来,我还在这里翘首企盼呢。”她嘴里说着讽刺的话,脸上写明了一句话,我根本不相信你。 “我跟白薇薇的订婚已经取消了。”同时,他伸手从口袋中那出来一份公文,那是他到法院中,将那份已经登报的申请给撤销的回执。她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份申请已经成了一张废纸。 陆、白两家的婚事就这么取消了,看来他确实是认真的,钟睿瑶明显被他的话给震惊了。 **** 一辆军牌轿车行驶进了京都市公安局的大门内。 车门一开,白薇薇从里迈了下来。 她的身上那件标志性的白大褂,本来匀称高挑的身体,此刻穿着白大褂的时候,却感觉有些空荡。几天的茶饭不思,已经令她形容消瘦了。也许很多人都会认为她是在焦虑科研工作的进程,但实际上白薇薇是在因为她感情方面的问题而担忧。 “薇薇,你瘦了好多啊。”京都公安局的首席技术鉴定员周卫婷跟白薇薇是老同学,她看到白薇薇双颊塌陷,眼圈发黑,心里感到心痛。 “我今天可没有时间跟你闲聊天。”白薇薇对着周卫婷淡然一笑。她今天之所以来到京都市公安局,是她特意向军部申请的,因为她说自己实验室中设备比较落后,无法完成既定的实验计划,而京都公安局的技术鉴定处的设备非常先进,因此有部分高精尖的实验,要借地到公安局的实验室才能完成。 军部对白薇薇的申请给予批准,因此她才以公出机会,堂而皇之地来到了这里。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你这么难过消瘦,都是因为陆淮宁那个渣男,对不对?”周卫婷干脆把话给挑明了。陆淮宁跟白薇薇那场夭折的订婚仪式,周卫婷也去参加了。 本来那么多的孩子,皮肤各异都跑上台子去跟了陆淮宁叫爸爸,她还以为只是什么无聊人士的恶作剧,故意来陆白两家的订婚仪式上来搅局的。 但是今天,她当着高劲的面,接收了陆淮宁提出的dna亲子鉴定要求,她才意识到,原来陆淮宁真是个作风不正,到处播种的风流公子。 “哦?”听到了周卫婷的话,白薇薇秀美的双眉一挑,眸子中闪过了隐秘的喜悦之光。 陆淮宁果然向京都市公安局提出了亲子鉴定的要求,看来,她这次没有白来啊。(未完待续) 五百三十九章 你还有什么疑问 周卫婷心里对陆淮宁极为不满,而对自己朋友则抱有不平。 这个鉴定从她的本心来说,无论陆淮宁给她多少钱,她都不想做,因为感到恶心。没料到陆淮宁这个人外表潇洒俊朗,内在却这么龌龊下流,她只能说,幸亏白薇薇跟他的订婚仪式化成了泡影。 但现在这个鉴定是她从上级领导那里接到的任务,不管她内心的反感如何,她都必须完成。 “这样就对了,科学是客观而独立的,操作者的主观与好恶不应该影响到鉴定结果。”白薇薇对着自己的同学淡然一笑,温柔出尘,眼底中没有半点忧伤和焦虑,只是一片纯明。 周卫婷对她这样超脱的态度,表示惊愕。 在这样的愕然情绪下,她开始着手准备dna鉴定的实验了。 只是周卫婷不知道,在她忙碌的身后,白薇薇就在隔壁实验室中,一边假装在忙碌自己的科研研究,一边则是在用眼角余光偷偷地观察着这方面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周卫婷将几根细细的头发给放到了标明“子系样本”的透明塑料袋子中。 这是从那个小破孩的头上得到的发丝,她转瞬就明白过来,周卫婷就准备用这个的dna来跟陆淮宁的dna进行比对。 钟睿瑶,别看你已经回到了这里,但是,你却没有办法跟我争夺一分一毫,因为陆淮宁是我的。 此时,她玫瑰色的唇边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已经心中有数了。 ***** 不过这个世界如此大,虽然大家都顶着同一片蓝天,但不同的人所怀的心情却是大相径庭的,有人欢喜,有人愁。 白薇薇这边心情淡定,可是穆朗皓这边的情况却是正好相反的,完全是慌乱失措的状态。 他本来正在这边拍戏呢,按照剧情的需要,他饰演的指挥官正站在会议室中,指着一张挂在墙上军用地图,给属下讲解进攻时候采取的路线和计划呢。 “我们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摆出在a地点准备大举登陆的样子,但实际上我们真正的登陆地点在……”随着他的话音,他将手指从地图上的a点,挪到了b点的位置上。 就在此刻,突然,突然一道银色的白光从穆朗皓的额头前面掠过,将他额前的几根头发给削了下来,差那一丁点儿就刺伤了他的面颊。 一柄军用匕首,赫然扎在了地图的b地点上,再往旁边不过一厘米的地方,就是穆朗皓的手指了。 好危险啊,如果穆朗皓伸手的动作稍微快点,他这根手指头就保不住了。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穆朗皓顾不得演戏了,马上从那张危险的地图前面跳开,满脸怒容地朝着剧组人员所在的方向咆哮地喊了过去。 这一看就不是那种用纸壳糊的道具匕首,这可是个真家伙。 啊,是剧组中哪个无聊的人在这里练习小李飞刀呢,差点弄出来人命好不好。 而此刻,包括摄像师、导演在内的人也都生气了,转过头去,发出了愤怒的质问:“是谁在哪里捣乱呢,从片场里面滚出去。” 这么一组长镜头下来,演员表情到位,台词流畅,没有ng,眼看着这条就能过了。结果,半道上突然飞出来一把匕首,硬生生地将这条戏给毁了。而且,差点就闹出人命来,这个突发事情,岂能不令大家愤慨呢。 可是,他们这边话音未落,就看到有二十多个穿着特种兵迷彩服的英武军人端着枪走入了片场中,他们的手指一直扣在扳机上,危险而阴冷的气息从枪身上都散发出来,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刚才还闹哄哄的片场瞬间就鸦雀无声了。 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一双黑色闪亮的军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再往上看是修长笔直的军裤,然后是挺拔整洁的军装上衣,金色的扣子璀璨发光,每一个扣子都扣系严正。 军领之上,是陆淮宁那俊朗无边的脸,深邃清冷的眼眸,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两片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人叫我从这里滚出去?”他眼眸一转,便放射出令人胆寒的眸光。 在这里没有人不认识陆淮宁,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指挥官。 在这里也没有敢叫他滚出去,因为剧组拍摄的地方,正是他的地盘。 “我们滚,我们滚。”剧组人员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连滚带爬地往外撤。 “唉,你们别光顾着自己,我也要走。”穆朗皓见势不妙,如果这里就剩下自己跟陆淮宁共处一室,那无疑于是羊如虎口。 但是,别人想走可以走,但是轮到了他,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咣”一声,陆淮宁的黑色军靴已经踩到了桌子上,一下在出现他的眼前,挡住了去路。 陆淮宁眸底闪烁着狠厉,薄唇边含着冷笑,“我有话跟你谈。” 说着他上前一步,将那边插进地图中,刚才差点将穆朗皓手指给剁下来的军用匕首给拔了下来。他一边拇指轻拭着匕首的刃口,一边用阴沉的目光盯着穆朗皓。 他一想起那天穆朗皓满目得意,跟钟巡舰两个人拥抱一处,一口一个爹地,一口一个儿子的互相亲热劲头,他心里的恨意骤然而生。 穆朗皓这个混蛋,就仿佛是一颗迷入眼睛中的沙砾一样,不把他给弄死,简直难消心头之恨。 穆朗皓看陆淮宁手中的匕首,再环顾下自己身子周围那二十多个特种兵战士手中的枪支,他感觉到自己生存下去的希望可谓是渺茫。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想跟我谈什么?”穆朗皓声带孱弱,底气不足,与其说是谈话,不如说是一种哀求。但是他心里有隐隐的希望,不管怎么自己身处法制国家,上有法律下有军纪,陆淮宁他敢公然杀人? 还没有等穆朗皓反应过来,他的衣领就已经被陆淮宁给抓到了手中,接着那柄军刀的刃口已经抵到了他的喉结上。 穆朗皓紧张地看着那锋利的刀口,皮肤上传来的刺痛和冰冷告诉他,这个不是拍戏中用的道具,而是真家伙,陆淮宁的手指稍微一动,自己这边气管就被切开了。 “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陆淮宁的声音阴恻恻地响在他的耳畔。(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章 不过是玩具而已 “陆淮宁,你把人给我放了。”在钟睿瑶接到了剧组人员充满了惶恐和慌乱示警电话后,心里知道大事不好,在十分钟后就已经冲到了这里来。 她现在不单是穆朗皓的经纪人,还兼职保镖,和司机等一系列闲杂职务。自然要负责保护穆朗皓的安全。 不过,当她闯进来后,却发现这里的事态,显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相反,陆淮宁跟穆朗皓两个人坐在一起,就仿佛是两个朋友聚会到一处休闲度假的感觉,脸上挂着慵懒而闲适的笑容,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气氛。 此刻,在他们身后站着约二十多名的特种战士,负手而立,身着迷彩军服,坚毅的面庞如同大理石一样,漠然无情。 “不是我不放人,我们交谈甚欢,舍不得分开。”陆淮宁的视线转到了钟睿瑶的脸上,一瞬间他的眸子仿佛是天上的流星,瞬间就变得明亮无比。 穆朗皓五官僵硬,双颊上挂着异样的笑容。 钟睿瑶的眼睛微眯了眯,她发现穆朗皓态度不对劲,他应该是被挟持了。 她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此刻,正有一只枪口藏在桌面之下,悄然抵住了穆朗皓的肋骨。 所以穆朗皓根本不敢随意地讲话。 现在,他心里就是很后悔,当初到军区来拍戏,钟睿瑶就是坚持表示反对,可是自己一意孤行,现在回头一想,自己这不是主动送到门么。 他侧目一看,只见陆淮宁面庞干净斯文,看起来弱质彬彬,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钟睿瑶的时候,里面是温柔恬静的光。 然而,穆朗皓却知道,谁把陆淮宁当成弱质,那他就是真的弱智了。这个男人在钟睿瑶这里显得迷人多情,而在别人的面前他却是掌握生死的冷酷君王。 “我们正在谈深入合作的话题。”陆淮宁黑亮的眸子,如同苍鹰一样地犀利,远远地朝着她射过来,“你想知道得东西,随后我会告诉你,乖听话。” 他嘴角勾起轻笑的弧度,声音低醇动人,面颊上泛着流光溢彩的红润。 “我是他的经纪人,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她没有被他充满温情的话给迷惑住,不但未曾后退,反而朝前走了几步。 不料,这点正中了陆淮宁的心意,能过跟钟睿瑶单独谈话,他求之不得。 “当然可以了。”他站起身,对着身后的特种兵摆出来一个手势,然后说:“你们先过去,到那里等我们。” 这个话钟睿瑶跟穆朗皓根本听不懂,但很显然,这是陆淮宁跟属下士兵早就约定好的东西,所以,这二十名特种兵立刻向长官抬手敬礼,然后集体转身,迈着整齐如一的正步,走了出去。 钟睿瑶看到这里才算是放下心来,穆朗皓这边的危机解除了。 而与此同时,陆淮宁欣长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他一把抓住了她皓白的手腕,让她随着自己一同走。 “你究竟要干嘛,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行吗?”她心里没有底。 “不行。”他头也不回,干净清爽的短发在阳光照射下,闪动着漂亮的光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是穆朗皓的经纪人,我受雇于他,我现在是代表他的利益……”她努力地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老婆。”陆淮宁突然回过头来,出其不意地说了一句。 钟睿瑶讶然了,五年来,她的这个身份很久没有被人提及了,而她自己也努力想着去淡化,去遗忘。 而现在他的话,就如同在已经将要颜色褪去的旧画作上,添加了浓墨重彩的几笔,这副画作转瞬间又变得鲜明起来。 就在她愕然的时候,她已经身不由自地跟着陆淮宁走了出去。 穆朗皓感觉到自己的世界瞬间清平了,陆淮宁走了,钟睿瑶走了,那些凶神恶煞一样的特种兵也走了,更重要的是,抵在自己肋下的那可怕的枪支也消失不见了。 简直如同是从地狱中走了一圈。 他感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给打透了。 自由和生命,生平以来,穆朗皓感到这两个单词变得如此的真切而可贵。 他马上站起身,朝外面跑出去。 但是,就在他即将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两个特种兵战士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角落中冒了出来。他们的手中各端着一支枪,枪口对着穆朗皓。 “怎么个情况?”穆朗皓感到懵逼了,陆淮宁不是说放自己走么,现在战士们怎么又把自己给逼住了。 两个特种兵眼中流露着嘲讽的眸光,仿佛在看着一个幼稚的孩子。这个小白脸就是个绣花枕头的啊,别看长得人模狗样的,也只会在荧幕前面耍帅扮酷,骗骗无知少女而已,其实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他跟陆长官比,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陆长官目的没有达成,怎么会那么容易地放你走呢。表面上放,那是为了让长官夫人顺气点,而实际上是不会放的,因为穆朗皓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你带我们去幼稚园接孩子去吧。”他们两个谨慎地按照陆淮宁指示来继续执行任务。 陆淮宁渴望见到钟巡舰,但是这个孩子在幼稚园中,而且心中对自己深怀不满,肯定不会跟着自己走的。但如果是穆朗皓出现在幼稚园,他肯定就会欢天喜地跟着走了。 所以,他刚才在起身离去的时候,暗中给这个两个特种兵下来密令,让他们留下来,继续控制着穆朗皓。 穆朗皓别无选择,望着眼前的两个战、两支枪,他只能顺从的行动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机。 看到这么早的时间,穆朗皓突然出现在幼稚园中来接自己,钟巡舰真的惊喜异常。 等到他飞奔上了车子,才发现车子中没有妈咪,却有两个穿迷彩军装的特种兵战士坐在车子的后排。 “嗨。”钟巡舰转过头来,挥动小手,对着这两个大兵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嗨。”这两个大兵也摆手向他回礼,黑红的脸上呈现着有些羞射和扭捏的表情。 因为他们两个人可以很容易地从钟巡舰清秀稚嫩的小脸儿上扑捉到那些酷似陆淮宁的地方。他们感到自己好像是穿越了时空,面对着一个四岁的迷你型陆淮宁。 钟巡舰的目光下一刻,立即被士兵手中握着的枪给吸引了。 他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只枪。 “我要玩。”他伸出手去,向两个大兵索要。 “没有问题。”这两个战士并未曾犹豫,笑嘻嘻地就把手中的枪递了过去。 这个举动把穆朗皓给吓得面无人色,枪这个东西不是玩具,怎么能随便给孩子玩呢,如果走火怎么办,可是要出人命的啊。他不敢谴责那两个特种兵战士,只能从钟巡舰这里入手。 “你快地给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想把钟巡舰手中的枪给夺过来。 岂料,钟巡舰却拒绝交出枪支,反而用枪口对着穆朗皓大声说:“快举起手来,向我投降。” 他小眉头皱着,神情严肃,仿佛是在战场上俘虏了一个敌人一样。 “开别闹。”看到钟巡舰手中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穆朗皓感到魂飞魄散,他越发急切地想把枪从他的手中给夺下来。 “不准反抗。”随即,钟巡舰扣动了扳机。 穆朗皓把眼睛一闭,自己的小命挂了。 可是,没有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剧痛,只是一股冰冷细小的水柱喷射到了他的脸上。 穆朗皓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他用手一抹脸,接着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穆朗皓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枪不是真枪,而是一把仿真程度极高的水枪而已。 他对枪支这个东西不熟悉,所以一看到特种兵手上握着,就想当然地把它们想成了是真家伙。 而钟巡舰别看年纪小,就是四岁而已,但是他对枪械和武器的熟悉程度,有着非常专业和精深的认识,所以他是看了一眼,马上就知道了,这枪只是一把仿真水枪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才向着特种兵索要,而两个战士也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 穆朗皓此刻,心中生出了愤怒感,周围的人这不是拿自己当傻子耍么。 别人都知道这枪是假,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被这么一支玩具水枪逼着,畏畏缩缩地听从着人家的命。 想到这里,他愤然地站起了身,用手一拍大腿,“陆淮宁,你丫的也太欺负人了。” “你说什么?”坐在车厢后排两个一米八多,体型彪悍的特种兵立刻就把眉眼给横立过来。敢当着他们的面辱骂陆长官,这个小白脸是不是活腻歪了。 这怎么能怪陆长官欺负人呢,分明就是小白脸自己有眼无珠啊,连真枪和仿真水枪都分辨不出来,被一把玩具枪给吓得抖抖索索的,还亏他是个爷们儿呢。 穆朗皓看着眼前两个战士彪悍的体格,他心里就算这个两个人手里没有枪,要是弄死自己也跟玩儿一样的。 他还来不及开口,对自己的不当言行进行检讨呢,就看到这两个人把车门一开,直接把穆朗皓给推下了车子。 然后,他们驾着车子,载着钟巡舰,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一章 黑暗中…… 钟睿瑶这边被陆淮宁给拉上了车子。 这并不是他往日坐的那辆加长版,如同房车一样的凯迪拉克,而是一辆军用越野吉普车。 车厢非常的狭小,她跟他并肩而坐。 陆淮宁的手从暗中摩挲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顺着她的浑圆的大腿游走…… 而此时,在前面驾车的副官,对发生在后排坐上两人之间隐秘举动好不知情,正在一本正经地向陆淮宁报告,询问说下周的军干政治思想会什么时候举行。 陆淮宁还字正腔圆地回答,干净清秀的面颊上是一团浩然正气。 君子的面容,流氓的举动,他对外是高贵矜持,对她却永远是这样的无赖和纠缠。如果现在就让副官亲眼过来见识下,此刻陆长官私下干出的勾当,这个副官一定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对她的骚扰,令她感到气愤,也感到羞涩。 她试图挪开一点身子,想拉开与他的距离。 可是,她退一点,他这边就进一点,仿佛两人之间有强力胶水连接着一样。于此同时,他的手指对她的侵扰也越来越加剧。 “你还嫌弃这里不够挤,是不是?”她感觉到如果这样下去,自己马上就快要挤破车门了,掉到外面去了。 他侧过头来,微微一笑,仿佛她发脾气早就在预料当中了。 他的两只手从暗中翻了上来,一手扣住她的香肩,一手揽住她纤细柔弱的腰肢。一股大力传递过来,她身不由自,轻盈的身体被他抱起,接着,她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之上。 “现在宽敞多了,这里不挤了。”他看着她,幽深的眸底是戏谑的笑意。 以前两人并排坐,现在她坐到了他的身上,这样的空间利用方式更为有效,当然不拥挤了。 但是……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这姿态让人无法直视。 他腿上的肌肉那么紧实,粗壮,还带着肉体温热和弹性,那种性感和雄性的强悍完全可以透过单薄的军装布料,令她面红耳赤。 他肆无忌惮地把她拥抱到了怀中,将自己的面颊窝在她的肩头。他贪婪地呼吸着她肉疼散发的幽香,同时也将他的气味的都喷洒到了她的双颊、脖颈和肩头。 对他而言,简直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经常会在夜晚的时候梦见她美丽如昔的容颜,他无法自控,疯狂,而往往在情绪最为激昂的时候,从睡梦中骤然惊醒,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场幻觉而已。 不过现在,她是真的,秀美如画的侧颜,娇羞粉艳的双腮,曼妙凸凹的身躯,凝脂滑腻的肌肤,这个女人重新回归到他的身边,落在他的怀抱中。 他不想再失去了,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躯体,炙热迫切,如果不是在这里,他真想直接就要了她。 那样蚀骨销魂的滋味,他愿意日夜沉沦,无止无休。 “你不要脸了,这里还有别人呢。”她秀美微蹙,朱唇轻咬,低声地提醒着他。车里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外人在场。她就知道,自己一旦靠近了陆淮宁,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的。 “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否则,还有什么资格担当我的副官?”他倒是很坦荡,用人不疑,相信属下的忠诚可靠。 “再说了,这也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事情,他们现在是没有结婚,如果结婚了,马上就可以体验到五年没有看到媳妇,那是一种何等的思念了。”他嘴角勾出漫不经心的笑容,同时,他的手从一个隐秘的位置上探入到了她的衣襟中。 副官在前面的驾驶室中,果然如同陆淮宁所说的那样,目不斜视,端坐如钟,仿佛他跟身后的车厢是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时空当中。 军队中一直有下级服从上级的传统,所以副官表现出了极其高超的淡定和自控力。 五分钟后,车子停到了一个地方,总算是结束了钟睿瑶的尴尬行程。 她推开门,从陆淮宁的腿上跳了下来,就仿佛说,他的大腿是烧红的烙铁一样。 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军区军需储备仓库。 一个穿着陈旧军装,身材微驼的中年士兵,正在吃力地往推车上装军需物资。 陆淮宁手下的那几名特种兵战士早就等候站在那里了,但他们只是束手围观,并没有人想着上前去伸手帮助一下。 陆淮宁对自己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接着,钟睿瑶就看到那几名士兵就好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地将那个微微驼背的中年男人给抓了过来,拖到他们眼前,往地上一推。 “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钟睿瑶看到这里,有些吃惊,陆淮宁虽然是个很严苛的教官,但那严苛指的是他对待战士训练或者战斗时候,所采取的严肃而一丝不苟的态度,却绝对不是说他平时就喜欢虐待责罚手下的士兵。 于此相反,在生活中,陆淮宁对战士们的态度可以说是平易近人,关怀备至的。 正是他这样态度,才让他在士兵中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和尊重。 但今天陆淮宁却这么对待眼前的这名落魄中年士兵,让钟睿瑶感到十分不解,而且她不明白陆淮宁带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来见这个人么。 “钟睿瑶……是不是你啊。”倒在地上的中年士兵抬起了头,用惶恐惊诧的眼神打量着她,然后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居然认识自己. 钟睿瑶心中也是一怔,她凝神看过去,只见眼前是这张男人的脸孔黝黑,十分粗糙,遍布了皱纹如同松树皮一样,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经年久月劳作在田地中的农民一样。 只是看他身材,感觉这个人应该是四十上下,而看他的面容,却令人感觉他至少是六十岁以上的年纪呢。 钟睿瑶仔细地辨认了半天,这才勉强把眼前的人给认了出来。 他就是曾经在军部中呼风唤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薛构亮。 怪不得他能认出来自己,喊出她的名字。(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二章 现世报 “对啊,就是我,薛快枪。”到了这个时候,薛构亮面对着钟睿瑶竟然不像是昔日的仇人,而像是老友重逢一般地欣喜了。 他眉开眼笑,手舞足蹈,为了能唤起钟睿瑶的记忆,连薛快枪这个颇具有侮辱含义的绰号都给搬了出来。 他这异样的举动在钟睿瑶的眼中,不免带着几分癫狂。 她讶然地看着薛构亮,感觉他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钟睿瑶并不知道,五年前,因为薛构亮采用卑鄙的手段,将她的军籍给开除后,陆淮宁就已经替她复仇雪恨了,薛构亮被军区司令给从重处罚,军职一撸到底,从赫赫扬扬的一界军部高官,变成了一文不名的基层小兵。 可惜,薛构亮这个人,时运不济,脾气和排场却不减当年,基本就是成了一个普通的战士,可是他依旧傲慢无礼,有恃无恐地顶撞上级,逃避军训。本来他在群众中名声就不好听,如今再加上他这样狂妄的举动,所以,无论哪个基层连队都不愿意收留他,哪个军官士兵都不愿意理会他。尤其是当他身在高位时候,那些可以迎合,溜须拍马的人,如今看到他都躲避得远远的,生怕惹麻烦上身。 薛构亮就被一贬再贬,直到被贬到了军需仓库这里,干着几乎等同于搬运工一样的杂事。此刻,薛构亮身边冷清孤寂,无论谁看到他都是鄙夷而轻蔑的眼神,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再东山再起,几乎不可能了。 他原以为大家是敬畏着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每个人都异常地讨厌他。 他追悔莫及,反思一下,自己身为一个军部的高层领导,官僚气息太重,又心胸狭隘,总是想着拉帮结派的搞内斗。结果事到头来,机关算尽,终于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给算计了进去。 薛构亮有心悔改,但是整个军区从上到下,几乎都找不到愿意跟他说话的人了。 五年来,薛构亮就过着这样压抑而悲惨的生活,他甚至想过自杀,但终究因为他怯懦胆小,自杀的念头也就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罢了。 因此,今天薛构亮看到有人来到这里,而且来的人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钟睿瑶,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种老友重逢的欣喜感。别管钟睿瑶是不是还恨他,至少这空旷的军需仓库中,现在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你是为了让我看他?”钟睿瑶一皱眉头,转过来问陆淮宁。薛构亮过的这么凄惨,可以说是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中,钟睿瑶的内心倒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意,而是很漠然的感觉,也许是事情过得太久了,那些激动的情绪已经挥发殆尽,所剩不多了。 当初,她把自己的军籍看得几乎跟生命一样宝贵,被开除军籍的那一刹那,她甚至体验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感。可如今,时过境迁,即便失去了军籍,她也安然地渡过了五年的岁月,如今在她心里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她的儿子钟巡舰了。 无论薛构亮如今过得悲惨,还是一如既往的得意洋洋,似乎跟她都没有了太大的联系。 “不止如此。”陆淮宁走过来,对薛构亮说:“你应该把当年的实情说出来吧,我今天带她来,就是为了这个。” 说着,他伸手从身边的战士手中接过来一盒香烟,朝着薛构亮甩了过去。 薛构亮看着手中的香烟,就如同一只饥饿的老狗看到了香喷喷的排骨一样,眼睛中闪烁着贪婪的额目光。 他激动得手抖颤抖了,撕开了香烟盒,从里面倒出一根烟,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深吸一口,那久违的烟草味道,让薛构亮感受到了极大的幸福感。 以往他只抽那些进口的高档香烟,对着的廉价国产烟草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可是现在,对他来说,哪怕是最为低档的一根烟,也是难得的好宝贝。 他轻轻吐了一个烟圈,然后说:“钟睿瑶,当初把你给开除军籍的事情,这个都是我的错,你看我如今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就是现世报了。” 应该说,薛构亮能爬到军区司令机要秘书这样的一个职位,固然跟他那些攀权附贵,溜须拍马的技能大为有关,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他并非是一无是处的。就比如他超强的记忆力,五年之前的事情他回忆起来,依然是鲜明而清晰的,在他的描述中,甚至连一个细节都未曾放过。 在这番谈话中,他坦白了一切。 钟睿瑶大为惊讶,此刻她才明白了,让自己丢掉军籍的真正事主,就是薛构亮。而陆淮宁并非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同薛构亮是勾结到一起的,与此相反,他也跟自己是一样是从头到尾蒙蔽在鼓中的。 “你看看这个。”这时,陆淮宁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张很陈旧的军区公告,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中。 她低头一看,日期竟然是五年之前。她阅读了上面的内容,是以军区司令的名义发布的公告,撤销了薛构亮那份私自篡改的处分通报,恢复钟睿瑶同志的军籍和职务。 她看到这里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如果五年前,她没有离开京都市,而是选择留下来。那么她跟陆淮宁之间的误会很快就可以被这样的一纸公告给澄清了,不需要五年的分离,也不需要漂洋过海的流浪。 “我说过,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将你我之间的误会一一澄清,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他漂亮的黑眸微眯,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而深情,仿佛一片澄明的湖水,“还有我的儿子。” 他这么一说,钟睿瑶才想起来了,不好,自己光顾着停留在这边而忘记时间了。 现在应该是去幼稚园接钟巡舰的时候了。 陆淮宁薄唇抿出优雅而得意的笑容,朝着钟睿瑶伸出手来,“跟我回家去吧,儿子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们了。” 家?是陆家么? 钟睿瑶的脑海中涌现了那个她曾经生活过,而后又被驱逐出去的陆家别墅,她刚刚好转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了。(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三章 成心给他添堵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安排人把孩子从幼稚园中给劫出来?”钟睿瑶用无比尖刻的口味质问着陆淮宁。 就算是他已经澄清了一个事实,开除钟睿瑶军籍的这个事情同他毫无瓜葛,但着不代表他就已经获取了她完全的的原谅,也不代表他对钟巡舰有任何的决定权力。不经过她的允许,他就擅自派人将孩子给接到了陆家去,这让她有种被要挟的感觉。 现在陆淮宁还没有能够百分之百确认钟巡舰就是他的儿子,已经开始这么霸道蛮横地插足在她们母子之间了,如果被他知道了钟巡舰就是他陆淮宁的亲生儿子,会不会就此将儿子的管辖权完全剥离开去。 想到这里,钟睿瑶感到身上一阵寒冷,她不敢用钟巡舰当赌注,来尝试跟陆淮宁之间进行谈判或者协商。 钟巡舰是她的小宝贝儿,无论谁都不能打他的主意,所以,为了避免陆淮宁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她依然要对陆淮宁隐瞒儿子的身世。 她登上了车子,坐在他的身边。 车窗外,不断闪过了那些她熟悉的街景。五年之前,每次他跟她从军区下班,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时候,都是沿着这条道路行驶回家的。 但是,这些往昔的场景并未在她的心目中唤起任何激动和怀念的情绪,与此相反,当车子距离陆家的别墅越近的时候,她的心情反而越来越糟糕了。 她不想回到陆家去,因为她依然铭记着,几年之前,她在陆家经受了怎么样的怀疑、质问与否定,也同样记得,自己的母亲是用如何的姿态摔倒在陆家的客厅中的,而这样的记忆对她来说,一点不愉快。 尽管她这么不情愿,可是她今天也要去一趟陆家,因为她要把儿子从那里给接回来。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陆家别墅的门口,可是这样的过程对钟睿瑶来说,却是如此漫长的经历,仿佛有一百年那么悠久。钟睿瑶走下了车子,仰头看着陆家的别墅,如同她第一次来到陆家那样。 只是她那个时候对陆家别墅的富丽堂皇,奢华气派表示惊愕,而现在她只是用一种冷静审视的眼光凝视着这栋房子,就好像是在对比这五年来房屋和园林的变化。 陆淮宁按动了门铃,很快就有佣人过来应门。 大门打开,钟睿瑶的目光落到了里面。 陆家客厅中,家具摆放的位置,饰物陈列,乃至光线的色调,跟以往相比都丝毫未变。 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去过,过去的五年仅仅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但眼下,她已经无暇去分辨现实与回忆之间的差异,无暇在感伤和忧愁中去沉郁了。 她心中最急迫的事情是要看到自己的儿子。 “巡舰,巡舰……”她急不可待地大声呼喊起来。 “妈咪!”钟巡舰兴奋地回应着她,飞快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此刻他手里还拎着一本厚厚的书。 这是他刚从陆淮宁的房间中搜索到的好东西。 对钟巡舰来说,陆淮宁的卧房就仿佛是一个宝库。他书架上陈设的珍稀书籍,摆着的那些军械武器的仿真模型,一张张超级带感的军用地图,对钟巡舰来说都具有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自从他踏进了陆家的门后,就一头扎了进去,陆淮宁的房间在他的眼中,仿佛就是他的军事迪士尼游乐园。 看着儿子乐不思蜀,兴高采烈的样子,钟睿瑶的心灵感到了不快。 儿子立场不够坚定,陆淮宁这边给了点甜头,他就把妈咪给丢到了一边了。 她捧起儿子漂亮白净的圆脸,看着他深邃迷人的眼睛,虽然心中是无比的疼爱,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带着极为严肃的味道:“妈咪不是叮嘱过你么,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走的,你怎么拿妈咪的话当成耳旁风?” 钟巡舰一向很乖,自己同他说的话,他从来都记在心中。而这次陆淮宁派人去幼稚园,他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或者抵触情绪,就跟着人家走了,这还是说明自己在儿子的安全教育意识方面存在薄弱的漏洞。 而且,她在这里特意用了陌生人三个字,也是在旁敲侧击地告诉陆淮宁,你对于我们母子二人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一道分明的界限,将陆淮宁跟她们母子二字隔绝开来。 “妈咪,我没有跟陌生人走啊。”钟巡舰感动很委屈,妈咪说的话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今天在幼稚园中,是穆朗皓出现在那里,所以钟巡舰才会跟着他上了车子,至于说那两个兵叔叔,他是在上了车子以后才看到的,事先并不知情。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钟睿瑶才明白过来。陆淮宁因为担心钟巡舰不跟自己的人走,所以还特意让人控制住了穆朗皓,逼着他出面打头阵,这样才把儿子给弄到了陆家来。 “陆长官,可是全盘谋划啊。”她回过头来,用讥讽地口吻来评述陆淮宁的所作所为。 “为了骨肉重聚,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啊。”陆淮宁唇角一勾,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别管手段如何,反正他的目的是达到了,把钟睿瑶跟和钟巡舰两个人都给弄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突然弥漫着香甜浓郁的气息。 糖醋大虾。 陆淮宁提鼻子一闻,马上就嗅出来,这样正宗诱人的味道,一定是出自奶奶的手笔,别无分号的。 难道是奶奶为了庆祝他们一家三口骨肉重聚,所以亲自下厨,给孙子做出来他最喜欢的菜肴? 果然还是奶奶最疼他了。 陆淮宁带着兴奋的心情,转目朝着厨房看过去。 只见有穆朗皓高大身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正端着一盘散发着热气、闪耀着橙红光泽的大虾。 盘子应该是非常的烫,所以男人的双手不断轮换地拿着盘子,他还不断地从嘴里吹出冷气,来抚慰自己被烫得发红的手指。 “钟巡舰,你快点过来吃糖醋大虾。”他呼唤着钟巡舰。 钟巡舰此刻,嘴里早就口水四溢了,他听到了呼喊,立刻就跑到了穆朗皓的身边。 穆叔叔,穆叔叔地喊个不停,一双眼光却是牢牢锁定在了那盘子大虾的上面。 看到这样的场景,陆淮宁眯起湛黑的眸子,眼底显出了愠意,怎么穆朗皓这个家伙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嘱咐过手下人么,一旦接到了钟巡舰以后,穆朗皓就没有啥利用价值了,可以当机立断地将他一脚从车子上踹下去。 他们两个为什么不执行自己的命令,把穆朗皓也给一并带回到了陆家来。 他想见老婆,见儿子,谁想见穆朗皓啊。 这不是成心给他添堵么。(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四章 这是我的地盘,不是你的度假村 此时,穆朗皓也看到了陆淮宁,洋溢在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仇人相见分外别扭啊。 以前的旧仇,暂且不提,就说今天,陆淮宁就把他给欺负够呛。 带着自己手下的特种兵,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影棚中,找他的麻烦。每个战士手里端着枪,看起来令人十分恐惧,结果到了后来穆朗皓才知道,原来那并不是真枪,只是高仿的水枪而已。 很显然,自己这个级别的人物,在陆淮宁的眼中完全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菜,根本无需动用真格的,只用玩具水枪吓一吓就好了。 陆淮宁对自己的蔑视显而易见,而自己被玩具枪给吓得面无人色的糗事如果传播出去,以后在别人面前就极难抬头了。演艺圈中的事业还怎么继续,并发展呢。 本来今天在幼稚园那里,当钟巡舰上车后,陆淮宁手下的特种兵是想着要把穆朗皓给撵下车子的,只把钟巡舰一个人给带回陆家来。 可是,要说钟巡舰这个孩子,平日里会跟着钟睿瑶时不时地踩一踩穆朗皓,但是在关键时刻看,还是体现出来他重情重义的性格。 幸亏他开口跟那两个当兵的说,如果穆叔叔不在车子上,他就也跟着下车。因为妈咪告诉过他,不可以跟着陌生人走。而穆叔叔不是陌生人,有他在,自己才能有安全感。 就这么样,在钟巡舰的坚持下,穆朗皓才没有被半途踢下车子,而是跟着也进到了陆家来。 等到了陆家,穆朗皓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比五星级宾馆居住生活环境更为怡人的地方,同时,他也在这里找到了自己最为坚定,最为有力的支撑者——陆奶奶。 要说自己用什么方法报复陆淮宁,穆朗皓还真感觉头疼。 如今陆淮宁这边是天时地利人和,手下战士一大帮,自己就是花钱雇人,恐怕也动不了他半根毫毛。 可是,如果有陆奶奶给自己撑腰后,穆朗皓顿时感到,收拾陆淮宁不话下了。因此,穆朗皓暗藏心机,从他进门看到陆奶奶开始,立刻就大展各种手段,给奶奶唱歌,跳舞,将陆奶奶赞誉成自己最忠实可信的粉丝,说自己这番回国,其根本目的就是想见一见如同陆奶奶这样的铁杆粉丝们。 这通不着边际的鬼话,连穆朗皓自己说起来都感觉有点扯得太远了。 但是,这样的话却直接命中了陆奶奶那颗粉红的少女之心。 这五年来,穆朗皓中断了国内的演艺发展事业,而将精力投放到了国际演艺圈中,这固然令陆奶奶非常失望,但却丝毫没有打消她追星的热情,以及对穆朗皓回归国内继续演艺生涯的期盼。虽然陆奶奶已经八十三岁了,但是她如今追星的劲头,比较以前却是有增无减的。 今天当陆奶奶看到了穆朗皓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她激动得差点流下了眼泪。 她还以为上次,她跟穆朗皓坦白了身份,自己不是钟睿瑶的大表姐,而是陆淮宁的亲奶奶之后,穆朗皓会从此远离自己呢。 谁料到,他居然会登门造访,而且还把自己那个聪明伶俐的曾孙也一并带了过来,这让陆奶奶有种身处在不可思议的童话世界的感觉。 她用手掐了自己好几把,那真切的痛楚告诉她,这是现实,绝非虚幻。穆朗皓也好,钟巡舰也好,都是真实地出现在她眼前的人物。 八十三岁的陆奶奶,一时间欢悦得像个小姑娘一样。 钟巡舰喜欢看书,喜欢看枪炮飞机之类的东西,陆奶奶就把他送到了陆淮宁的房间中,让他彻底玩个痛快。 而她则跟穆朗皓坐到了一处,看着偶像为她一个人进行单独的表演和歌唱,奶奶的心仿佛浸泡到了蜂蜜里面。 陆奶奶也向穆朗皓提出了很多的建议,包括他此次回国后,如何在娱乐圈中再度发威,重新坐到一哥位子的那些构想。 陆奶奶的话,让穆朗皓受益匪浅。他原本以为“大表姐”就是个铁杆粉丝而已,现在一看,这老太太深谋远虑,慧眼独具的人物啊。几句话的提点,竟然将他未来数年的崛起路途和方向都给概括出来。 穆朗皓为陆奶奶的远见卓识所折服,此刻,他坐在陆奶奶的跟前,与其说是明星面对着自己的粉丝,不如说更像是学生面对着自己的师长那样的谦卑。 “我就是人老嘴碎,随便瞎讲讲而已。时间不早了,恐怕你跟钟巡舰都饿了,我今天给你们做我的拿手招牌菜——糖醋大虾,保证你们两个吃完了以后,恨不能舔盘子。”陆奶奶亲自下厨准备,而穆朗皓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大虾烧好了,穆朗皓端着走出了厨房,也才有了他跟陆淮宁的对视。 “你们也回来了,大家赶紧入座一起吃饭。”陆奶奶摘下了围裙,走出厨房,这才看到了钟睿瑶跟陆淮宁也回到了家里。 陆奶奶见到了钟睿瑶重新回到这个家,激动得走上前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回来就好,奶奶都想死你了。” 说到了这里,陆奶奶眼圈中闪动着泪花,声音也随之哽咽了。 钟睿瑶也是心中泛着酸楚,整个陆家里,别人她都可以去怨去恨,但是只有陆奶奶,她无法挑剔。陆奶奶对自己真的就仿佛是亲祖母对孙女一样的疼爱。 如果是按照她的性子,此刻恨不能马上领着钟巡舰走出陆家大门。可现在一看到奶奶那饱含深情的双眼,听到她颤抖激动的话语,钟睿瑶的心瞬间就变得柔软起来。 她不忍心回绝掉奶奶的邀请,于是拉起钟巡舰的小手,扶着奶奶,一起走到了饭桌之前。 “你们靠到一起,笑一下啊。”穆朗皓掏出他的水果手机,及时抓拍了这个祖孙三代欢聚的场面。 多么温馨和睦的场景啊。 只有陆淮宁一个人伫立在那里,用冰冷的眼光注视这边的场景。 我的女人,你跟我抢;我的儿子,你跟我争;就连糖醋大虾,一贯都是奶奶为自己才会烧制的私房菜,现在,却成了为迎接他的到来,特意奉上的大餐。 穆朗皓,你是不是美得鼻涕泡儿都冒出来了,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是我的地盘,可不是你的休闲度假村。(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五章 反客为主 穆朗皓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起一只糖醋大虾的时候,突然,他有人把筷子从他的手指间给抽走了。 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人从凳子上给推走了。 “陆淮宁,你这是在干什么?” 两个肢体相互冲撞,穆朗皓当然不可能占到半分便宜的。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淮宁拿着他的筷子,坐在他的椅子上。 “这是我的家,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不我邀请来的客人,没有人挽留你。”陆淮宁拿起一只大虾,两只干净而漂亮的手灵巧优雅地拨开了虾壳,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英俊脸庞上渗透着嫌恶和冰冷的气息,他的话语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对着穆朗皓下了逐客令。 “哎呀,你以为是我愿意到这里来么,还不是你强行把我给弄到这里来的。”穆朗皓反唇相讥,陆淮宁就是个大傻兵,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除了用点暴力手段,他还会干什么? “强行?用仿真玩具水枪,就算是强行?”陆淮宁剑眉一挑,反唇相讥。 按照他的原计划安排,是想让手下的士兵把钟巡舰给带到陆家来,谁知道这两个个蠢货怎么长得脑子,把穆朗皓这颗老鼠屎也给弄到了这里来。 如今陆淮宁的好心情全被穆朗皓给败坏了,他巴不得立刻把穆朗皓给直接丢到窗子外面去。 仿真玩具水枪,这几个字刺痛了穆朗皓的心,屈辱感涌现在胸间。 “走就走,本来就不想呆在这里了。”穆朗皓对着钟睿瑶一挥手,示意她跟自己一起离开。 钟睿瑶是因为顾及到了陆奶奶的脸面和心情,这才勉强自己呆在饭桌前的,其实,她哪里有什么胃口吃下饭菜啊。看到陆淮宁的身影,她便心乱如麻,惴惴不安了。 如今听到穆朗皓说走,正迎合了她的心意,于是她也顺势站起来,对着儿子说:“咱们一起走吧。” 假设这个时候,钟巡舰也积极回应她的提议,起身跟着妈咪一起离开,那么就没有以后的事情了。 但是,钟巡舰这个时候却对钟睿瑶的话,表示出了异议。 “妈咪,我想留下来。”他抬起了脸,手上还抓着一只绯色的大虾,嘴巴边上残留着蜜色的糖醋汁液,水灵灵,黑汪汪的眼睛都是央求的眸光。 他想留下来,因为这里有那么多珍版的军事书籍;这里有那么多外面根本买不到,看不到的仿真坦克、飞机、航母的模型;这里还有那么这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这里还有这么好吃的糖醋大虾…… 这里比酒店可是好多了,钟巡舰留恋不已,完全舍不得走。 “好孩子,奶奶我还会武功呢,回头我慢慢教你。”陆奶奶一看这个情形,心花怒放,用手疼爱地抚摸着钟巡舰的乌黑柔亮的小头发。她非常清楚,只要能把钟巡舰给留下来,钟睿瑶自然而然地就会留下来。 “老奶奶,你真是太好了。”钟巡舰本来就不想走,这么一听陆奶奶要教自己武功,就彻底不想离开了。 钟睿瑶虽然会武功,但是从来不教授给他,她总是担心儿子会因武惹祸。而现在陆奶奶这么一说,要教钟巡舰武功,正是中了钟巡舰的心意,他哪里还能想走啊,巴不得立刻就可以跟陆奶奶学习武功,成为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 穆朗皓这个时候有点急了,他明白,钟巡舰就是钟睿瑶的命根子,这个小家伙不走,钟睿瑶肯定也就不能走,那自己孤家寡人的狼狈地离开了陆家,真就是被陆淮宁给扫地出门了。一定要跟钟睿瑶、钟巡舰他们一起离开,这才能给予陆淮宁沉重一击。 “钟巡舰同志,你平时不是很有觉悟的么,不是总说要警惕糖衣炮弹么,现在你倒好,已经被糖衣炮弹击中,成了糖醋大虾的俘虏,丢脸啊。”穆朗皓开始采用激将法,来争取钟巡舰跟着自己走。 平时要警惕糖衣炮弹,这个话是钟巡舰从书上看来的,他没事的时候就跟穆朗皓唠叨唠叨。 现在被穆朗皓用来揶揄自己,他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那我吃完了这盘大虾,再走成不成?”钟巡舰恋恋不舍地看着手中的大虾,勉强退了一步,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穆朗皓颇为不屑地看着钟巡舰。 这小子平时超级臭屁,装深沉,现在却彻底拜倒在了糖醋大虾之前,露出了他小破孩的本性。 他从盘子里面拿来一只糖醋大虾,往自己嘴里一放,对钟巡舰说:“这虾就至于好吃到这么个地步,为了它,你连你妈咪跟我都不要了?” 他本意是想彰显自己的果断和决绝,才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区区几口虾子的味道给征服呢。 可是,当这个糖醋大虾一旦接触到了嘴里,穆朗皓的神情顿时改变了,眼眸中突射出了精光,鼓鼓囊囊的双腮间不断地发出满意的“嗯嗯”声。 虾肉鲜嫩,酸甜水润,质脆味香,齿颊留香,食物的美味仿佛直接触及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天南海北走遍,穆朗皓享用过无数的美味大餐,但是能达到这种程度,真正是第一次。 所谓的琼瑶玉宴,恐怕不过于此而已。 他马上理解了,钟巡舰为什么舍不得面前的大虾,这东西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就上瘾。 “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吃完再走,人生不能辜负美食。”穆朗皓拉过来一把凳子,坐到了桌边,也不用筷子了,也不考虑什么明星风范了,直接伸出双手开始扒虾。 转瞬间,穆朗皓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堆剥下来的鲜练的虾壳。 钟巡舰顿时有种吃亏上当的感觉,他说话的意思是,自己把虾子给吃完,谁让穆朗皓过来帮吃虾了。 按照穆朗皓的速度来看,自己完全抢不过他呢。 “穆叔叔,你快停下来,这个糖衣炮弹就让它轰击我一个人吧,你不要再无谓牺牲了。”钟巡舰马上用双手来掩护着剩下的糖醋大虾,惶恐地看着穆朗皓。 “没事,你可以先行撤退了,我来断后掩护你。”穆朗皓坐在那边大吃不止,还劝钟巡舰先离开。 钟巡舰哪里肯走啊,那样的话,这个糖醋大虾更没有自己的份儿了。 看着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都被自己的拿手菜给征服了,陆奶奶的心中不免更为得意了。 “你们不要抢,奶奶再去给你们做。”陆奶奶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她站起身,准备到厨房去,再烧上一盘子糖醋大虾。陆家别的东西不说,供给他们十斤八斤的大虾,没有任何的问题。 陆淮宁看到这里,心中的怒气更盛了。 他没有想到穆朗皓这么厚脸皮,即便自己都出手赶人了,他却只是嘴上说走,而两腿却根本不迈步,接着还坐到桌子旁边,跟自己的儿子抢虾吃。 自己的奶奶都八十多岁了,还准备要到厨房继续给他做虾吃,这令陆淮宁来说,完全无法忍受。 “穆朗皓,你真是太不要脸了。”陆淮宁一拍桌站起身来,直接伸手抓着穆朗皓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给拽了起来。(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六章 我们留下来 陆淮宁的眼底闪着凌厉的眸光,他的愠怒无可遏制。 穆朗皓这边还没有将手里的虾子给吃完呢,下一秒,就已经被陆淮宁给抓到了手里。 刚才,陆淮宁挖苦穆朗皓,把他从凳子上给推开,那还都算是比较客气了。现在他这才是彻底的怒气爆发,他自己把穆朗皓给拽到了窗口。 穆朗皓从窗口往外一看,目光所触及的地方,都是陆家庭院中的植物了。 “你想呀干嘛?”穆朗皓感觉陆淮宁真是个小气鬼,不就是吃他们家几只虾子么,他至于生这么大气? “把你给丢出去。”陆淮宁冷着眉眼,眸子中仿佛结着一层薄冰。 “这会摔死人的。”这里虽然是一楼,但因为陆家别墅地基基座比较高,所以窗口距离地面也差不多一米五六那么高。看着那些坚硬的地砖,穆朗皓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他可不是个孩子,体重一百多斤的成年人,从这个高度这么被陆淮宁给丢下来,那滋味肯定不会好受了。 “不会摔死吧,大不了就是摔断几根骨头而已。”钟巡舰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从餐桌那边飘了过来,“穆叔叔,你都吃了那么多的大虾了,被摔一下下估计也没有关系的吧。” 虽然说他跟陆淮宁不对付,但是至少这次,当陆淮宁将穆朗皓从餐桌边上给抓走上时候,他却没有表示出什么反对情绪,反而是心里产生了安全感,眼前的这盘子大虾可算是保住了。 “啊,钟巡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穆朗皓感觉这差不多应该是自己的临终遗言了。 陆淮宁嘴边溢出狠厉的笑容,他双臂运力,将穆朗皓整个身体抓离地面,完全给举了起来。 “陆淮宁,你把人给我放下来。”就在此刻,陆奶奶的声音骤然响起。 陆奶奶现在顾不得到厨房去了,一个闪身来到了陆淮宁的身边,怒气汹汹地对着孙子发出了指令。 “穆朗皓是我的贵客,你现在敢动他,我就跟你势不两立。”陆奶奶可是穆朗皓最为忠实的粉丝,眼见得孙子要伤害自己的偶像,她岂能坐视不理,马上杀到面前,解救穆朗皓。 “他算什么贵客?”陆淮宁满头问号,不知道为什么奶奶这么护着穆朗皓。 穆朗皓明明是自己的对头,奶奶会看不出啊。奶奶一向是自己的坚实靠山,今天这是准备倒戈向敌么? “我今天管不了那么多,我就告诉你一句话,穆朗皓是我的贵客,你敢伤他一根汗毛,我就对你不客气。”陆奶奶将身上的围裙往下一解,甩到一边,双手在胸前摆出了攻击手势。 陆奶奶今年八十三岁了,但是老当益壮,战斗风范不减,她这起手手势一摆,刚猛的拳风就已经在客厅中掀起了一股旋风,使得悬着的一挂风铃发出了清脆的鸣响。 她满头白发在风中翻飞,苍老的面上神情严肃,眸光坚毅,面对着孙子却仿佛是面临着敌人一样。 “哇塞!帅呆了。”看到这幕情形,钟巡舰连手中的大虾都顾不上吃了,他已经被陆奶奶的英姿风范给征服了。他看得瞠目结舌,丢开了大虾,两只粘着糖醋汤汁的小手在为陆奶奶鼓掌。 “这才是起势,绝招都在后面呢。”陆奶奶对着钟巡舰一扬头,气色红润的双颊上泛着无比的自豪。 “加油,战斗!”钟巡舰狂热地喊着,心里充满着对战斗的场景的期望。 “你安静一点。”钟睿瑶忧心忡忡地望着儿子,他自小对战争和军事的热情,就让她很担心儿子以后会是个小好战分子。 而且,现在叫嚣支持太奶奶对他亲爹动手,这可不符合礼法。 陆淮宁现在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他的奶奶要对他动手,他的儿子不但不阻拦,还在旁边摇旗呐喊。 尽管他心里非常讨厌穆朗皓,恨不能从几十层楼上把穆朗皓给摔下去,而不是在陆家仅距离地面一米五的窗口将他给丢下。但是他也不能跟自己的奶奶动手,奶奶是自己的长辈,也是自己最为崇敬的人。 他只能低头认负,将穆朗皓给放了下来。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穆朗皓充满了惊喜地对陆奶奶表示了感激,他越来越感觉到,在自己以后跟陆淮宁的对峙中,争取到陆奶奶对他的支持和帮助,是确保自己取胜和生命安全的关键因素。 “你坐到那里慢慢吃,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陆奶奶对穆朗皓依旧是盛情款待,而且还旁敲侧击地警告陆淮宁。 有了陆奶奶的这句话,穆朗皓就有持无恐了,他大摇大摆地重新坐回到桌子旁边,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嚼起来,完全没有把陆淮宁给放到眼睛里面。 仿佛这里是他的家,而不是陆淮宁的家一样。 看到这么一幕,陆淮宁气得要命。 穆朗皓这个家伙真是太会见风使舵了,一看到陆奶奶大腿粗,赶紧就开始抱。 不过现在无论他怎么气,也对穆朗皓无可奈何,他只能想着,等到以后离开了奶奶的视野后,自己再找办法来收拾他。 等到穆朗皓也差不多吃饱了,放下了筷子的时候,钟睿瑶终于忍不住了,她提出来想要离开。 结果这次,不仅是钟巡舰对此她的提议表示了犹豫,甚至连穆朗皓也对此表示了相反的意思。 “我看这里非常不错,陆奶奶又这么盛情挽留,我们不如住下来。”穆朗皓现在意识到,陆家对他而言,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有陆奶奶的庇护,陆淮宁就无法对自己动什么手脚了。 此刻,陆淮宁英挺的剑眉倒是微微一展,他暗自点了下头,这个穆朗皓别的地方处处讨人嫌,但唯独这句话说得却是到位,算是不大不小地帮了自己一个忙。 住下来?在这里? 钟睿瑶惊讶无比,她没有料到她的老友和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如今,穆朗皓跟钟巡舰都已经表露了要在陆家住下来的想法了,钟睿瑶就算是再想走,也无法成行了。 如果住下来,这就意味着她又要跟陆淮宁共处一室,朝夕相对了。 真是令人头疼啊。(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七章 创意之举 吃完了饭后,穆朗皓满意地拍了拍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走到了楼上的客房。 而钟巡舰则迫不及待地拉着钟睿瑶去看那些自己刚刚收集到的高仿真军械模型。 客厅中只剩下了陆淮宁跟陆奶奶祖孙二人。 虽然是坐在餐桌之前,但陆淮宁却无心吃东西了,他想着起身,立刻跟着过去。 “你坐下来,好好吃东西。”陆奶奶这时候抬起头来,对孙子说:“你如果喜欢,奶奶可以下厨给你做糖醋大虾。” 此时,桌子上原有的那一盘大虾早在穆朗皓跟钟巡舰的合力围攻之下,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了。 陆淮宁听到了这话,才感觉到,那个疼爱自己的奶奶回来了。 刚才她庇护着穆朗皓,差点冲着自己动手的时候,令他惊愕不已。 “淮宁,到底该怎么让奶奶说你好呢,还是火候不够啊。”她轻轻地摇头,现在客厅中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二个人在,所以陆奶奶才能把事情说得直白些。 “你以为奶奶刚才是偏袒着穆朗皓?不对,奶奶其实是为了帮你将钟睿瑶给留下。”奶奶说。 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陆奶奶刚才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攻心 她用美食和承诺,将穆朗皓跟钟巡舰的心给收买下来,使得他们舍不得离开陆家,而他们两个留下来,钟睿瑶迫于形势,肯定也会选择住在陆家。 而假如说当时陆淮宁对穆朗皓大打出手,使得穆朗皓的身体受到什么伤害的话,肯定会激化矛盾,使得钟睿瑶和钟巡舰见到陆淮宁的暴力一面,从而加深负面印象。他们会感到陆淮宁是个危险而可怕的人,想要躲避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同意住下来呢。 到了那个时候,陆淮宁想扭转这样的不利,会更为困难的。 听到了奶奶的话,看着她那洞若观火的眼神,陆淮宁才恍然大悟,他明白过来,奶奶表面上是站在人家的阵营中,其实她老人家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自己。 陆淮宁脸上一红,为自己误解了奶奶的用意,以及自己当时的鲁莽感到脸红。奶奶真是高瞻远瞩,统揽全局,比自己高明数倍。 “这是一场持久战,你不能急功近利,而是要耐心地慢慢将那母子二人给争取回来。”陆奶奶的面容虽然苍老,但目光明亮透彻,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灯光,一下子点醒了陆淮宁。 “你可别像你爷爷那样,上了战场,千军万马也能指挥,偏偏面对自己的老婆,就是束手无策。”陆奶奶摇头叹息,深感到这是陆家男人的遗传病,而且这好像无药可以医治。 不过陆淮宁心里明白,他的爷爷是一代战神,开国名将,足智多谋,怎么可能面对着奶奶就束手无策呢,这不过是爷爷疼爱奶奶,颇多谦让而已。当然,陆淮宁也明白,自己的奶奶绝非普通的寻常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是军中享有赫赫名号的一员女将。 奶奶的手腕高明,通常是不动声色,一巧破千斤,就看今天的事情处理上,她就远胜自己数十倍。 “奶奶,有你保驾护航,我现在心里更有底了。”他说到这里,抬眸向着楼梯上看了一眼,顿时胸中信心百倍。 陆奶奶知道,自己的孙子不是个扶不起来的井绳,他头脑机灵,一点就透,只是他有时候为情所困,比较容易冲动而已。 她满意地点点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转身上楼了。 由于陆家的别墅很大,因此即便是多住了三个人进来,但也有足够的客房提供出来。钟睿瑶跟钟巡舰母子二人住在一个房间中,而这个房间恰好是以前,钟睿瑶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 穆朗皓则被安排进了陆奶奶隔壁的一个客房中。 他看着客房中雪白的窗帘和床单,唯美大气的落地窗,还有高档典雅的实木家具,顿时感觉这里真的比他所住的五星级酒店更为豪华舒适。 他往那张大床上一躺,任由肢体肆意摊开。 要是能够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他心中暗想,这样有陆奶奶的保护,自己反而更安全。 但怎么能过一直住下去呢,自己不像是钟巡舰,跟陆家有亲密的血缘关系,也不像是钟睿瑶,跟陆淮宁有姻亲关系,他其实就是个陌生的外来人而已。 现在他之所以能落脚在这里,仅仅因为陆奶奶是自己的粉丝。 想到这里,穆朗皓马上回忆起来,他跟陆奶奶在客厅中说话的时候,老奶奶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非常精辟简要地勾画出了自己以后东山再起,重新开启国内演艺事业的路线。 这个计划又大胆,又具有实际操作性。 如果按照陆奶奶的这个计划而来,自己可以很快夺回天皇巨星,第一人气男星的宝座。 陆奶奶是自己官方粉丝团的团长,在粉丝中极具有号召力……也许,陆奶奶唯一的不足之处,是她的年纪太大了,不过她现在依旧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甚至比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更富于蓬勃的朝气。 突然,穆朗皓心中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连他自己都跟着惊诧的一个想法。 不过经过再三斟酌,他还是认定这个想法很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值得去尝试。 当陆奶奶踩着楼梯,从一楼返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房门前的时候,她抬眼就看到了情绪激动,处于亢奋之中的穆朗皓在自己的房门前来回踱步。 “奶奶,我有个请求,希望您可以答应我。”看到陆奶奶出现这里,他马上就走了过来,握住了陆奶奶的手。 “还想吃糖醋大虾么?”陆奶奶笑眯眯地问。 “呃……”穆朗皓显得有些尴尬,真是一吃毁所有啊,难道他此刻在陆奶奶的心目已经从一个魅力明星沦落成了一个馋嘴吃货? 哦不,陆奶奶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个具有上进心,不甘居人后的年轻人,不会辜负粉丝们对我的殷切希望。 “奶奶,其实我想说的是,请你来当我的明星经纪人,我们一起合作,重新开拓我的国内演艺事业。”穆朗皓郑重其事地说。(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九章 我能进去么? 陆奶奶在她以往八十多年的生命中,都未曾如此地激动过。 一向沉稳老练的她,差点就昏厥过去。 她万万没有料到,穆朗皓给予自己如此丰厚的回馈。 能够成为自己偶像的经纪人,同他一起并肩奋斗,开创出一个属于穆朗皓的演艺时代,这对于陆奶奶来说,是何等巨大的一份荣耀呢。 她不否认,陆淮宁是她的亲孙子,但是,她也不否认,此刻她内心的天平失衡了。以往她还偏心着陆淮宁,但这次是彻底倒向了穆朗皓了。 “你只要不嫌弃奶奶老,我很乐意为你效力。”陆奶奶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她仿佛瞬间回到了青年时代,再次有了挥之方遒,指点江山的机会。 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追星崇拜穆朗皓,确实可以说是她人生当中最为正确的一个选择了。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出众的外形,深厚的演技,动人的歌喉,他更具有无人能及的伯乐眼光。 他敏锐地发觉到了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尽管她已经八十三岁了,可是这个孩子依然信赖并欣赏自己,从而提出了这样的邀请。 陆奶奶决定要尽自己的全力,用最短的时间,帮着穆朗皓实现他的理想。 本来,陆奶奶刚才还在客厅的餐桌旁,誓言旦旦地跟陆淮宁说,她的用意是要帮孙子跟孙媳妇破镜重圆你。但是,这一刻,她就改变了主意。 具体该怎么追回孙媳妇钟睿瑶,再让曾孙子钟巡舰认祖归宗,这都是陆淮宁该思考和处理的事情。孙子已经是那么大的人了,婚姻生活,感情世界的问题都应该由他自己亲自处理,而无需自己插手的。 她则要接受命运的安排,走上另一个岗位,发挥余热,帮着她具有八块儿腹肌的小穆穆杀回娱乐圈中,再次给娱乐圈带来一场巨大变革。 姜太公江边钓鱼,八十一岁的时候,钓到了周文王,然后被后者请出山,当上了周朝的丞相。自己八十三岁,用一盘子糖醋大虾搞定了穆朗皓,成为了他的明星经纪人。 历史总是重复的,陆奶奶预感到,自己的职场生活会像姜太公一样地成功的。 “细节决定成功,咱们要好好谋划下。”陆奶奶用深沉地目光看着穆朗皓。 穆朗皓看到陆奶奶如此干脆地点头同意,成为了自己的新经济人,心情也非常高兴,他也十分同意陆奶奶的建议,确实应该好好地谋划每个细节。 陆奶奶将穆朗给让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穆朗皓惊讶于陆奶奶所收藏的关于自己的写真照、唱片集、电影海报等等物品的数量和种类,不夸张地说,要是日后准备筹建一个关于自己的纪念馆,估计收集的东西,都很难超过在这个房间中贮存物品的齐备程度。 “这是我的秘密跟宝藏,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我不好公开我的追星意愿。”陆奶奶带着无比骄傲跟自豪的神情说。当年她在白色恐怖之下多年从事地下党的工作给予了她丰富的经历,所以,才能在人多眼杂的陆家宅院中,将自己的这份隐秘爱好给保存下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商量。”陆奶奶随手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穆朗皓赶紧坐到了陆奶奶的身边,以为她是准备着要让自己看什么呢,结果,他却看到了陆奶奶打开了某电商的购物平台。 “奶奶,你这是要干嘛?”穆朗皓一愣,陆奶奶不是应该跟他讨论以后的商演发展方向么,为什么她却准备开始购物呢,这个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点问题。 “要想当好你的经纪人,我们就先从购物开始。”陆奶奶倒是胸有成柱地说。接着她手指熟练地在某宝的搜索栏打下了“职业女装”四个字,而电脑屏幕上画面一闪,出现了不同款式跟颜色的职业女装。 陆奶奶兴奋地指着屏幕上的女装,对穆朗皓说:“孩子,快告诉奶奶,哪套衣服最适合我穿。” 穆朗皓却摸不到头脑,当自己经纪人跟倒电商平台买女装,这到底有个毛线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你聘请我当你的经纪人,我就是再度步入职场了,我必须要穿着职业装,这样才职业女性的风范,对吧?”陆奶奶振振有词,云想衣裳花想容,只要是个女人没有不喜欢购物的,这就是她们的天性。 穆朗皓的邀请使得陆奶奶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开始血拼女性职业装了。 “呃……”穆朗皓有点手足无措,这个画风有些不对啊,钟睿瑶给自己当经纪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是无忌惮地购物过。 “她是你的经纪人、保镖、保姆、司机,以及兼职其它的各种。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是兼职的,业余的,而奶奶我是专职的,专业的。”奶奶用强调地语气,将自己跟钟睿瑶之间的差异明确地标识出来。 ?随后,她就把一套自己看中的女装给丢到了购物车里。 穆朗皓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感觉专职和兼职的经纪人最大的差异应该是在花钱豪爽程度方面。 此刻,钟睿瑶正坐在客房中那张大床上,眼光中满怀心事。 她看到儿子拿着那些书和仿真军械模型,如获至宝一样,他正在滔滔不绝地向她讲解,叙述着这些军械的使用途径,还有它们之间的性能差异。 而如今,钟睿瑶却关心着儿子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陆家。 身在这里,她很清楚,自己跟陆淮宁不会就是薄薄的一墙之隔,仅仅这么一点,就令她感到十分的不安全。 而更令她不安的是,如果儿子跟陆淮宁日常接触,通过点点滴滴,再加上他们两个人体内那亲密的血缘关系,儿子由此原谅并喜欢上他的亲生父亲,这简直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门上响起了清晰的敲门声,陆淮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你们睡了么,我能进去么?” 一瞬间,钟睿瑶跟钟巡舰都呆了,他们母子二人对视着,从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错愕。(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章 密码暗语 钟巡舰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猛地蹿到了妈咪的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问:“让他进来么?” 在渣爹和亲妈之间,他当然是无条件地支持着妈咪。 钟睿瑶想了想,摇头说:“我们睡觉吧,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感到自己跟陆淮宁无话可说,见面总是尴尬。 敲门声再次响起,陆淮宁在外面应该还是等在外面。 “妈咪说,我们已经睡觉了。”钟巡舰扬脸对着门说,他感觉陆淮宁不断在外面敲门,这样很烦。 “你这个小笨蛋。”钟睿瑶用手一拍儿子的小脑袋瓜,他这个谎话说的,彻底把她给卖出去了。 如果一个人睡着了,她怎么能够说话呢。 陆淮宁听到钟巡舰从里面传出来的回答声,嘴角轻勾起一个微笑,看来他们两个都醒着,并没有睡觉,只是他们不高兴出来见自己。 不过他心中很有办法。 陆淮宁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来一个电报发报器,摆在了钟睿瑶母子卧房的门口。 不一会儿就有清脆的嘀嗒声透过了门缝,就传了进去。 “他又在门口搞什么鬼呢?”钟睿瑶一皱眉头。 电报密码曾经军方是传递信息的重要手段,但那都是在几十年前了,如今电子信息如此发达,这样的古老技法早就被人们淘汰了,陆淮宁不好好休息,在自己的门口搞电报发报,这又是他在那里耍怪,好吸引自己的眼球吧。 不过此刻,跟她的迷惘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钟巡舰却是一脸的全神关注。 因为他已经听清楚了,这个长短不一的嘀嗒声,其实是摩尔斯电码。他以前曾经看过关于电台发报方面的书籍,因此,这些在别人耳朵中杂乱无章的电报声,落在了钟巡舰的耳朵里,却立刻反应出了一串明了的信息。 晚上九点,在我的卧室中,开始讲解军情,欢迎你到我这里来——陆淮宁。 钟巡舰明白了,自己的渣爹这是投其所好啊,他知道自己对军情信息很有兴趣,他就以这为诱饵,让自己去到他的身边。 钟巡舰的心里很清楚,其实,这对自己来说,诱惑力比一盘糖醋大虾是大多了。他明知道这是陆淮宁抛出来的一个计谋,但是他却很难抗拒,因为他确实太喜欢军事了,就如同一个同龄的小孩子无法抗拒糖块和美食的诱惑一样,他无法拒绝军事的诱惑。 他想去拒绝,但是此刻他的内心仿佛长出了一只小手,不但地在他的心中乱挠,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奇痒无比。 大概三分钟后,陆淮宁将自己想要传递出去的信息给发布完毕了,他将发报机收起来,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衣兜中。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卧室中去,静静地等待了。 之所以选择摩尔斯电码来发报自己的信息,因为陆淮宁心里清楚,钟睿瑶不懂得摩尔斯密码,但是钟巡舰却懂的摩尔斯密码。他现在的机会就是要对这母子二人分儿化之。陆淮宁打算绕过钟睿瑶,先把钟巡舰给策反成自己的人,而当儿子接受了自己,跟自己站到一个战壕里面的时候,何愁钟睿瑶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儿子是个决胜的关键因素。 陆淮宁回到自己的卧室中,坐到书桌前,将一张军事攻防地图摊在了上面,在那上面,围绕着每个地点,都有标注着红蓝两色的箭头。这代表着双方的部队调遣移动的方向。 这张地图就是他今天要使用到的教学道具,他准备要给儿子讲解下二战时候,最为有名的一场苏德之间战争——巴巴罗萨计划。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大约十多分钟后,他身后的门响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还挺准时的。”陆淮宁回过头来,温和地对着钟巡舰笑着。 小家伙赤着一双白净的小脚丫,脸上带着期许和惭愧混合在一处的复杂神色,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那粉嘟嘟的小嘴巴,还有黑汪汪的一对大眼睛,看上去就不由自主地令人生出了怜爱。 陆淮宁从第一眼见到钟巡舰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喜欢他了,而现在他再度仔细观察着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孩子的五官面容中巧妙地将自己和钟睿瑶的优点都糅合了进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很像是钟睿瑶,同时,也非常像自己。 大自然造物的力量真是太神奇了。 “快过来,到这里来。”他激动一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钟巡舰坐到这里来。 “嘘!”钟巡舰马上竖起一根手指头,封在了自己的嘴巴上,让陆淮宁放低了音量,生怕会由此吵醒了妈咪。 他这可是趁着钟睿瑶睡熟后,自己偷偷摸摸地溜出来的。这多少都让他感觉自己是对不起妈咪,同陆淮宁之间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完全可以想见到,如果自己跟妈咪直接说,晚上自己不睡觉,而跑到爹地的房间中去听什么军情战史,他肯定会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所以,只能这样“通敌”的行为,只能秘密地存在,千万不能被妈咪知道。 “这我们之间的秘密,我肯定不会让你妈咪知道的。”陆淮宁走过去,将钟巡舰给抱到了怀里。这个柔软娇嫩的小身子,激发出了他内心中身为人父的激动和辛福感。 “来,喊声爹地,让我听听。” “我不是你儿子,我不会叫你爹地的。”钟巡舰双手叉腰,板着小脸,提出来严重的抗议。 “你不是我儿子,你是谁的儿子?”陆淮宁感觉颇为可乐。 “穆朗皓才是我爹地。” 陆淮宁冷笑一声:“在餐桌吃饭的时候,你喊穆朗皓的时候,一直都是称呼他为穆叔叔,没有喊过一声爹地,你当我没有听到?” 钟巡舰愣了一下,他扬起小脸,仔细地回想了刚才的情形,还真的是如同陆淮宁所说的那样,自己全程都在喊穆朗皓为叔叔,而不是爹地。 好吧,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当初他冲着穆朗皓喊爹地,也就是个权宜之计,急中生智,应付下当时的场面。等到事情过后,他们两个就把这个岔全部给忘记了,来到陆家后,没有将这个假象一直装扮打底。 “反正我不会喊你爹地的,你如果非这么逼迫我,我就回到妈咪身边去睡觉。”钟巡舰是有底线的,到这来跟陆淮宁见面,已经是“通敌”了,如果再开口喊陆淮宁为老爸,那么不就是彻底背叛了妈咪了么。 “想走?现在可是由不得你了。”陆淮宁双手一探将钟巡舰给搂到怀中,他低下头在钟巡舰白里透红,圆润可爱的小脸蛋儿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你讨厌。”陆淮宁的胡碴将钟巡舰的脸给刺得发疼,他捂着自己的脸颊,慌忙躲避。 看着儿子被自己给捉弄得无可奈何,陆淮宁哈哈大笑,心情畅快无比。 “妈咪,快救命。”钟巡舰现在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的老妈那么防范着陆淮宁了,自己的这个渣爹就是传说中的大坏蛋,连亲生儿子都要欺负,令人发指啊。(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一章 渣爹的阴谋 “你还是别叫了,没有用的。”陆淮宁脸上露出了是笑非笑的表情,他一点都不怕钟巡舰喊。 第一,他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钟巡舰奶声奶气的一点音量,起不到什么作用;第二,钟睿瑶是个睡觉深沉的人,一旦进入了梦境中,你就是在她耳边敲锣打鼓唱出大戏,恐怕也不会醒。她那些小毛病小缺点,没有人比他更会了解。 “妈咪,快救命。”不管陆淮宁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拼命喊,因为到现在他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从陆淮宁的魔掌下逃脱了。 “唉呀,臭小子,性子还挺倔,我越说你越喊。”陆淮宁把嘴一撇,这个宁折不弯的小脾气跟自己还真的有几分像。 陆淮宁训兵的时候,就是有名的“魔鬼教官”,他对付钟巡舰这么个小破孩,方法有的是。 他只是怕钟巡舰晚上不来他的屋子,如今钟巡舰既然被诱惑进来了,他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只见他三把两把地就将钟巡舰身上的衣服都给扒了个精光。 钟巡舰那一身白嫩嫩的小肉,在灯光下闪着莹白的光泽,又光滑,又细腻,手下触及就仿佛是抚过了丝绸一样。陆淮宁看到了,心里就更是喜欢,抬手照着钟巡舰肉滚滚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 “啪”地发出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这个大变态。”钟巡舰如今被扒了精光,通体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他一手捂着自己被打的小屁股,另一只手遮挡着前面的羞处,小嘴巴愤怒地撅老高,双颊羞得通红。 他蜷缩在墙角处,用委屈受辱的眼神儿瞪着陆淮宁,他此刻活像是成了精的人参娃娃一样,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陆淮宁想笑,但是却不能笑。他拿出手机,从不同的角度拍下了好多张儿子的裸照。 “这个就是你的把柄,以后你不跟我好了,我就发出来。”陆淮宁特意将一张照片放到了手机屏幕上,指着手机对儿子威胁着说。 “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能这么对我。” 钟巡舰已经四岁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小鸡和蛋蛋不能给别人看到。可是如今却被陆淮宁给拍照留念,这令他感到十分害羞。 听着儿子引经据典地跟自己据理力争,陆淮宁倒是不以为意,他现在满心欢喜地摆弄着手机,翻看着那一张张刚拍好的照片。 用这招儿虽然有点缺德,但是很奏效啊,他必须磨一磨钟巡舰这个高傲的小脾气。哼,臭小子,我是你老子,你居然敢跟我唱反调,真是反了你了。 “你现在还敢不敢了?”他睥睨地看着儿子,脸上是自负的表情。 他的这张帅脸,如今映入到钟巡舰的眼睛中,却成为了威严无比的代名词。 “不敢了。”钟巡舰低着头,小圆脸儿上写着委屈。 “喊声爹地给我听听听。”陆淮宁得寸进尺,继续提出要求。 “爹……地……”钟巡舰说话的声音中,仿佛随时都能滴下水来。 虽然他目前只有四岁,但是却从骨子里到外都有着一股高傲的劲头,从来没有低头服过谁。今天这次,是彻底栽倒在陆淮宁的手里了。 “乖儿子。”虽然这声爹地喊得极为不情愿,带着一股子怨气,但是,落入到了陆淮宁的耳朵里,却仿佛成了最动听的天籁之音。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把他喊得心花怒放。 他立刻把衣服给儿子重新穿好,然后把他抱到腿上,对着那张攻防图,给他讲解那场战争。 陆淮宁明白,想要收复儿子的心,就如同是攻城掠地一样,不仅仅靠着坚硬的强权,也必须给他一点甜头,恩威并施,这样才能够最快起到效果。 虽然钟巡舰一开始对陆淮宁满心中带着不服的怨气,但是,随着陆淮宁指着地图,开始给他讲解战事之后,钟巡舰立刻被他渊博的学识,优雅的谈吐,生动的语言给迷住了。 那一场几十年前的战争,如今仿佛在他的眼前全面展开,每一名战士,每一名指挥官都用最鲜活的方式在陆淮宁的描述中复活了。 钟巡舰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陆淮宁把话锋一转,闭嘴不讲了。 “你怎么不说了?”正在最上瘾的时候,钟巡舰极其渴望知道下面的战事如何演绎,可是陆淮宁却停了下来,这就好像是在电视剧分集一样,欲知后事如何,你就必须要等到明天了。 钟巡舰此刻如同百爪挠心一样,那里肯等到明天啊,他央求着陆淮宁:“你给我讲完吧,我好想知道究竟这场战斗究竟谁战胜了。” 今天陆淮宁不说出个结果,他晚上估计都睡不好觉了。 但是,这其实正是陆淮宁的一个计策,他就是特意将故事停在了最高潮的地方,这样可以吊起钟巡舰的胃口,令他预罢不能,让他明天还可以继续跑到自己的身边来。 如此一来,加以时日,儿子倒戈向自己的那一天为期不远了。 “明天,再说吧,如果你乖,如果你还继续喊我爹地,我就给你接着讲故事,如果你不乖,跟你妈咪联合在一起跟我作对,我就不给你继续讲了。”陆淮宁对着钟巡舰威逼利诱,“要不然,你晚上不回去找你妈咪,留下来跟着爹地一起睡,怎么样?” “不要。”钟巡舰虽然很想把整个战事都给听完,但是陆淮宁说出的这个话,却令他不寒而栗。 刚才,这个变态渣爹,就把自己给扒了个精光,又是拍照片,又是打自己的小屁屁,又用胡子茬扎自己,如果今晚跟他一起睡,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 “既然你不同意跟我一起睡,那对不起,我就不给你讲故事了。”陆淮宁看到儿子根本不上当,对自己提防得就如同一只小绵羊看到大灰狼一样,心里不免失望。 陆淮宁把钟巡舰给推出了门,自己把门一关,熄灯睡觉。 钟巡舰站在走廊中,心里变得空落落的,既然他无法从陆淮宁的嘴里得知战事后续经过,那么他就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进行各种神展开,一会儿推演着,感觉这边可以获胜,一会儿推演着,又感觉那边可以获胜。 他的头脑中仿佛开始了一场虚拟战争,使他兴奋得根本无法停止下来。 像现在这个状态,他心里十分清楚,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躺在床上,也无法安然入眠的。说不定,他在床上的辗转反侧,会把妈咪也给打扰起来呢。 他抬眼看了下自己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他知道,陆淮宁肯定没有睡着,如果他现在抬手敲门,不出一秒钟,陆淮宁那张俊脸就会从黑暗中浮现出来,露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展开双臂欢迎自己的。 可钟巡舰是个有骨气的孩子,他偏偏要跟着陆淮宁较劲到底。 “臭爹地,坏爹地,你不要得意,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一定要报复回来。”他气鼓鼓坐到了走廊的红毯上,开始冥思苦想,想要找到一个好方法,让陆淮宁也尝尝自己的厉害。反正自己不是个软蛋,谁想欺负,都可以欺负的,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老爹也不成。 功夫不负有心人,时间不长,他那聪颖的小脑袋瓜中,果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兴奋地从地上站起了身,蹑手蹑脚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此刻,钟睿瑶睡得正香甜,对儿子这趟行程根本无所察觉。 钟巡舰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将妈咪的手机拿到了自己的枕头边上,将闹铃设定到了第二天早上三点半。 这个时间差不多了,希望明天一切进程顺利。 他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趴在钟睿瑶的身边,仿佛一只小猫一样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二章 小巫师的魔法汤 早上三点半,钟巡舰设定好的手机闹铃开始启动了。 手机出了“嗡嗡”的声音,并且在他的枕头下面开始了震动。 钟巡舰心中有事,睡得也不算实,他立刻伸手抓到了手机,将闹铃给关闭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钟睿瑶依旧睡得很沉,并没有被这边的动静惊扰到。 钟巡舰悄悄地起身,虽然房间中没有开灯,但他依然很准确地摸到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在黑暗中手忙脚乱地套到了身上。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顺着楼梯走到一搂客厅,然后又钻到了厨房中。 为了报复他的那个渣爹,他决定要在这个厨房中,调配出一种世界最难闻,最令人恶心的液体,然后悄悄地装到玻璃罐子中,挂到陆淮宁的卧室门口。 早上,当陆淮宁神清气爽地沐浴过后,穿上了洁白的衬衫还有笔挺的军装,他推门走出去,也许他会以为这如同往常一样是个明媚而灿烂的早晨,但是他却想不到,扑面而来的,将会是一种极其古怪难闻的液体。 这就是钟巡舰在心中谋划的,对陆淮宁的报复手段。 他嘴边挂着一丝同他年龄明显不符的阴险笑意,同时,两只小手飞快地从橱柜中翻找出了酱油、辣椒粉、蜂蜜、大蒜汁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兑到了一个大玻璃瓶中。 此刻,钟巡舰感到自己如同一个通话故事中的巫师一样,在调配着具有高超魔力的药水,只要把这样的药水倒在敌人的身上,就会令他马上屈服。 他将小鼻子往玻璃瓶口一探,马上一股刺鼻而难闻的气味,就让他赶紧将头给转开了。 这个味道肯定不能用芳香宜人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了。 不过,钟巡舰却感到有些不够满意,这样的味道虽然难闻,但远远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那种,令人一闻就开始作呕的地步。 好像里面还缺点什么东西。 最好能够再添加点重口猛料。 钟巡舰的目光在橱柜上的调料架子上巡回,突然,他的眼光停到了一个地方上,不动了。 一个青色的瓷罐子上贴着一个标签“臭豆腐”。 有了,就是这个! 钟巡舰马上就认定过来,自己配制的液体里面,缺的就是它了。 他马上踩着凳子,把这罐臭豆腐给拿了下来。 他正准备伸手扭开盖子,将臭豆腐放到他的魔法汤里面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从客厅的大门处传来了奇怪的动静。 钟巡舰心中一惊,立刻停止了手边的动作,抱着臭豆腐罐子,来到厨房门口,探出小脑袋朝外面张望。 只见在陆家大门外面,站着三个人,一男两女。 他们鬼鬼祟祟地用什么东西往大门的锁孔里捅,可是却又没有将门锁给打开。 啊,是不是小偷上门来偷东西呢?钟巡舰警觉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他抱紧了装着臭豆腐的瓷罐,还有自己身边的“魔法汤”。 此刻站在陆家大门外,被钟巡舰认定为小偷的三个人,其实是沈曼、陆莎莎,以及梁宇。 他们之所以夜半三点钟才回到陆家来,是因为飞机晚点的缘故。 因为结婚几年以来,陆莎莎跟梁宇都没有能够生孩子,身为母亲的沈曼已经到了无可忍耐的地步。她本来还想着,趁着陆淮宁单身的这段时间,让自己的女儿跟女婿率先给陆家生下第四代孩子,这样在瓜分陆家财产方面,就可以占到了先机,谁料,自己女儿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她只好打着出门旅游的旗号,偷偷地带领他们两人到所谓的神医名医那里去看病。 今天他们返回京都市,如果是飞机正点起落,其实在晚上八点多,就刚好可以回到陆家宅院了。奈何,因为出发地有大雾,导致飞机晚点起飞,所以他们三个延迟到凌晨时分才回到了陆家。 他们不敢按门铃,因为沈曼怕打扰了陆奶奶或者陆青山的休息。于是他们想着要拿钥匙自己开门,不料,梁宇又困又累,精力不够集中,钥匙还没有插到位呢,这边就开始扭动了,“咔嚓”一声轻响,竟然把钥匙给扭断了。 “啊,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陆莎莎一看就急了,她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裙,根本无法抵挡凌晨的凉风,她可不想瑟瑟发抖地站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她忍不住对梁宇责怪起来。 “你才是没有用呢,结婚几年了,两个屁都放不出来。”梁宇如今可不比从前了,对陆莎莎的指责只能忍气吞声,如今他是脾气大涨,完全不把陆莎莎给放在眼睛中了。 而陆莎莎也是个m体质,别人给恭恭敬敬地拿她当回事,她就会越发骄横恣意,得寸进尺。而如果遇到了硬茬子,她反而没了脾气,立刻就服软认怂了。 所以,梁宇对她态度一强硬起来,她反而认为这就是男人气概,连忙陪笑着说:“你看你,我就是随口说一句,你干嘛生气啊,我不是在说你,我是说这把钥匙是没有用的东西,质量太差。” 梁宇从鼻子里面挤出一声冷哼,扬手就把剩下的半截钥匙给甩了出去。 沈曼看着女儿在梁宇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当然不是个滋味了。 但是,自己的女儿没有工作,没有学历,还不孕不育,如今除了梁宇,恐怕也没有谁会接纳她这么个烫手山芋了。所以,如今也只能是哄着梁宇了,以防他跟女儿离婚。 沈曼暗中瞪了梁宇一眼,然后用尽量平静地语调说:“这个时候吵架拌嘴能解决问题么,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不说好好想办法,解决问题,净添乱。” 她这个话从表面来看,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弹压了局面。 “既然门不能走,咱们不如看看能不能从窗子走,万一有没有锁好的窗子呢,”沈曼还是头脑灵活,另辟蹊径,想到了办法。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抓着一扇窗子的把手。 用力一扭,“咔嗒”一声,扳手转动了。 “太好了,可以打开了。”沈曼没有料到她选择的第一扇窗子就可以被打开,她十分的惊喜。 忽然,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从窗子中被抛了出来,“啪唧”一下子,正砸到了她的脸上。 倒是不痛,因为这并不是如同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而是湿漉漉,软乎乎,粘腻腻的一坨东西。 沈曼用手一抹,发现这东西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原来是屎! 沈曼意识到了这点,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双眼一翻白,昏厥过去。(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三章 骄人战绩 现在的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了。 所以,外面的天不再是漆黑无边,伸手不见五指了,而是依稀地有微弱地光亮。 而钟巡舰身处的屋子,倒是显得幽暗。这时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绝难发现他的身影。 他敏锐而警惕地关注着外面,发现那三个居心叵测的人,对着门捅了半天,而无法打开房门后,就转过来,准备从窗子那里进行突破,然后好闯入到屋子里面。 钟巡舰怎么会让几个小贼子的阴谋诡计得逞,他偷偷地爬上了凳子,然后将那罐子臭豆腐的盖子给掀开了。 他的小手伸了进去,从里面抓了一把臭豆腐。 好吧,这样臭烘烘,黏糊糊的手感,差点让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过,他此刻没有后退的余地,他要坚守在这里,保护这座房子里面所有人的安全。 也许在旁人的眼睛里,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娃娃,但是钟巡舰的心目中,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个英勇的小男子汉,他可以如那些历史上有名的英雄一样,在关键的时刻拯救天下,逆转战局。 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面对这样的场景罢了。 不料,今天他无意间发现了三个不轨之徒的举动,他就决定,要先将这三个人给一举拿下,然后再通知大人们,这样好展现下自己的辉煌战果。 本来这些特殊的武器是他精心为陆淮宁而准备的,而现在看来,陆淮宁运气十足,算是逃过了一劫,而这三个笨贼算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之上。 在沈曼扭开窗户的一个瞬间,钟巡舰就机敏地将手中握着的几块臭豆腐朝着她的脸给撇了过去。 结果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沈曼竟然会昏厥过去,这把钟巡舰也给吓了一跳,他撇出去的明明就是臭豆腐,也不是铁块砖头,不会砸死人的吧。 他有战斗到底的勇气,但是可没有杀人的胆量,沈曼这么一昏倒,把他也给吓住了。 而此刻,比钟巡舰更感到害怕的人是陆莎莎,她看到母亲刚一打开了窗户,就被一个不明物体给击倒了,顿时把她个吓得魂飞魄散。 她立刻扑了过去,把沈曼抱了起来,用手掐着她的人中,同时大声呼喊:“妈咪,你没有事情吧。” 沈曼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她只是被臭豆腐给击中了,她误以为是被一块屎团给击中了,那种惊讶、羞愤、还有耻辱感,令她情绪崩溃,这才出现了昏厥的迹象。 现在经过女儿的及时抢救,她的意识恢复过来。 “妈,你身上怎么会这么臭呢?” 陆莎莎看到母亲睁开了眼睛,她紧张的心情这才放了下来,不过与此同时,她也就嗅到了从母亲身上所散发出的恶臭气味。她立刻捏住了鼻子,但依然无法阻挡那气味朝着她袭来,恍惚间,陆莎莎感觉到,自己仿佛掉到了一个粪坑中,随处都充满着那污秽的臭味。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妈咪会晕倒了。像她跟沈曼这的女人,每天必须喷撒了香水之后,才能出门。她们那挑剔的嗅觉甚至不能够忍受汽车的尾气和汗水的湿咸味道,又怎么能承受这样浓郁的臭气侵袭呢。 别说,沈曼了,就连她都快要昏倒了。 陆莎莎当时就想到,这肯定是家里哪个佣人,因为受到了母亲或者自己的训斥,然后心生不满,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就在暗中动手向她们施加报复。 现在自己身在外面,处于明处,而对手身在屋中,处在暗处,很明显,局势对她们非常不利。她就是想回到自己的家,这是她的权力,凭什么却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阻止。 一个下等的佣人,居然敢这么大胆子。 “你有能耐就别让我进到屋子里面去,否则,我一旦进去,我就弄死你不可。兔崽子,王八蛋,咱们走着瞧!”沈曼吃了眼前亏,这让陆莎莎的小姐脾气瞬间大爆发,她用最为粗俗的语言,用最高的音量破口大骂起来。 被人骂成了兔崽子和王八蛋,这令钟巡舰非常生气。 他是正义的一方,他是在保家卫国,而这三个小贼是准备闯进来的大坏蛋,他们的企图被自己识破了,居然还恼羞成怒地骂人,真是岂有此理。 钟巡舰干脆将自己面前的窗子完全地打开,将那一罐子臭豆腐都顺着窗户给洒了出去。而后,他又把那刚配好的“魔法药水”也倾倒了出去。 这下可把陆莎莎,沈曼,还有梁宇都给害苦了。 他们三个人,先是被恶臭稀粘的臭豆腐糊了满脸馒头欧,接着又被冒着古怪气味的不明液体给淋便了全身。 不但有恶臭味,还有一股子酱油、大蒜、花椒的味道,而这液体里面因为钟巡舰还加入了蜂蜜,所以格外的粘稠……即便是在最可怕的梦魇里面,陆莎莎都不会梦到自己能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中。 她刚才还有点脾气去骂人,而到现在为止,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只会看着自己的衣服和身体被粘稠而泛着古怪异味的液体包裹住,然后如同发疯一般,声嘶竭力地喊:“我快要死了,我被毁容了。” 凌晨四点钟,这一向是陆家最为安静的时刻,而在此时,它却成了最为凌乱不堪的一个瞬间。 陆家上下所有的人,陆奶奶、陆淮宁,还有一帮子睡眼惺忪的佣人们都跑出来房间,来到了客厅中。 他们看到在外面,陆莎莎、沈曼、梁宇都狼狈而惊恐地伫立在院子里,如同石化了一样,浑身上下流淌着粘稠黝黑,还散发着刺鼻异味的液体。 此刻,他们三个人仅有的一块还算是比较干净的皮肤,就是他们面颊上被泪水冲洗出的几道泪痕。 钟巡舰用手一拍已经空了的臭豆腐罐子,站在窗子边上,满脸骄傲地对大人们宣布:“准备潜入到屋子中的三个坏蛋,他们已经被我给打败了。”(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四章 老娘在此 从来没有闻过这么臭的味道。 钟睿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恶臭扑面。 应该是厕所被堵了,下水道的味道翻涌上来了。 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从床上爬起来。 “儿子,儿子……”她用手朝身边一摸,心里立刻就沉下来了,那半张床是空的。 睡了一个长觉,孩子就不见人影了。 她马上跳下了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穿着睡衣,赤着脚就跑出来屋子。 她站在楼梯上往下一看,只见几乎所有的人都坐在一楼的大厅中,陆奶奶、陆淮宁,还有那么多的佣人。 许久不见的陆莎莎、梁宇,还有沈曼都好像是刚从水中被捞起来一样,头发湿漉漉,穿着浴衣,身上披着毛巾。他们三个坐在沙发上,脸上写着嫌恶的神情。 即便是在浴室中经过了精心全面的清洗,但是他们依然可以从自己的身上闻到那刺鼻的臭气,仿佛那些令人感到恶心的汁液已经渗透到了他们的皮肉之下,骨头之中。 陆莎莎低头朝着自己的身上一嗅,然后立刻转开了头,对着梁宇喊道:“你看,还是臭的,根本没有没有办法洗干净。” 梁宇凶巴巴地吼了她一句,“叫个屁,你喊就不能臭了,嫌臭自己去浴室再洗个干净。” 他现在也能嗅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臭气,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再站到花洒下面去从冲洗,只怕他洗脱了一层皮,也无法清除这样的味道。 他转头看着引起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那个被陆奶奶抱在坏中,一双眼睛亮晶晶,小脸粉琢玉砌的小孩子。 梁宇心中不是不生气,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对这个孩子发火,小孩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却依然如同宝贝一样地被陆奶奶抱在怀中,说明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再说,即便是这个孩子做错了,自己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跟一个四五岁的小破孩子一般计较,面子上也不怎么好看。 一动不如一静,自己还需要审时度势,慢慢观察下局势才好。他吼陆莎莎这个问题不大,但如果随便吼一个小孩子,引起了陆奶奶对自己的不满,那才是捅了大篓子。 梁宇这边小算盘打得十分精明,但是陆莎莎却没有这样的脑筋,她被梁宇一凶,顿时就怂了。她心里有怨气不敢对着梁宇发火,于是转头开始朝着钟巡舰开始发难了。 “他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小杂种,竟然在我们陆家撒野?”一个一米多高的小孩子,就把她给搞得浑身恶臭,狼狈不堪,简直丢脸到了姥姥家了。 小杂种这三个字,却让陆奶奶感到生气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孩子是你的侄子。”陆奶奶用手揽着钟巡舰,说出来钟巡舰的身世。 侄子?陆莎莎被这话给惊讶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奶奶真是老糊涂了吧,是不是想重孙子想疯了。如今陆淮宁是孤家寡人,光棍一条,连女人的边儿都不沾,从哪里横空冒出来一个儿子呢。 “大哥,你这是从那里现拐来的孩子,冒充陆家的骨血领进了门?”陆莎莎语中带着讥讽,对着陆淮宁说。 坐在女儿身边的沈曼,听到陆奶奶的话,心中也是一惊,最开始,她心中的念头跟女儿的想法一样,以为这个孩子不过是陆淮宁临时找到的一个工具而已,用来增添和巩固他在陆家的地位,用来跟她分庭抗礼。 但是,当沈曼凝眸细看的时候,打量着钟巡舰的面容,便惊讶地发现,这个孩子跟陆淮宁如此的酷肖,甚至连气质和神态都那么地相像。 沈曼心中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气,莫非,这个孩子真的是陆淮宁的骨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局面就被动了,陆莎莎跟梁宇这边久婚不育,而陆淮宁这边突然就从天掉下来一个大儿子。钟巡舰就仿佛是一个筹码一样,瞬间就打破了陆家僵持的平衡局面。 只是自从钟睿瑶离开后,陆淮宁一直是单身状态,这个孩子是哪个女人跟他生的啊。 陆淮宁毕竟是个军人,身份特殊,此时冒出来一个私生子,虽然会讨得陆奶奶一时欢心,但是对军人来说,却说明他生活作风不够严谨,是名誉上的一个污点。 “宝贝儿,你过来。让奶奶我好好看看。”沈曼强颜欢笑,抬手对钟巡舰招呼着说,她要借着这个机会,来确认下孩子的母亲是谁。 “我不去,你太臭。”钟巡舰却并不领取,用手一捏着鼻子,五官皱在了一处,摆出来嫌弃的表情。 刚才,钟巡舰袭击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是暗淡,所以钟巡舰并没有看清楚他们三个人的面容。 而到现在,天光已经大亮,钟巡舰已经完全看明白了沈曼他们几个人的面容。他年纪虽然小,但是记忆力却非常好,一看到沈曼,马上就想起来了,那次在饭店的包间中,就是这个讨厌的女人,拼命地撮合着白薇薇跟陆淮宁两个人订婚。 后来自己一生气,就在汤里面尿了一回,让她彻底喝了一次“鲜”汤。 没想到,这次,冤家路窄,自己又再次把她给怼了。 活该,谁让她不干好事,一心想把妈咪给挤兑走呢。早知道这样,自己当时就应该再多往她身上撇几块臭豆腐才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曼已经够狼狈的了,如今再被钟巡舰给顶了这么一下子,她脸上气得一阵红,一阵白。 任她伪装得再好,也按耐不住脾气了。 她腾地一下子从沙发站起来,用手指着钟巡舰,怒斥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别给脸不要脸,这个家我说得算,说让你留下来,就让你留下来,说让你走,你现在就立刻给我滚!” 陆淮宁眉弓一挑,才想开口说话,而此时有一个清冷而高傲动听的女音骤然在众人的头顶上响起。 “谁说他是有娘生没有娘养?我就是他的妈妈。” 钟睿瑶站在楼梯上,虽然穿着睡衣,赤着脚,但是她眸光犀利,逼视之下,令沈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五章 不喜欢带绿帽子 已经失踪了五年的钟睿瑶此刻,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沈曼心里不禁为之颤抖。 沈曼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在那里有一个伤疤,这正是当年被钟睿瑶所伤到的地方。虽然当时医生诊治及时,精心缝合,却依然在沈曼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经过五年的时间,加上沈曼的高超的化妆术,在粉底液、bb霜的覆盖下,那道伤疤几乎看不出来了。 可是,沈曼却无法忘记这一点,尤其是当她沐浴过后,素颜对镜的时候,那横亘的伤疤,破坏了她完美精致的面容,这令她伤心不已。 如今看到钟睿瑶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沈曼仿佛受到了一次重击,身形几乎开始摇晃起来。 她对钟睿瑶是又恨又怕。 不单是沈曼,连着陆莎莎跟梁宇,也都怔楞在哪里,看着钟睿瑶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一个鬼魂一样。 钟睿瑶对着他们三个人冷冷一哼,接着抬起手,对钟巡舰说:“你过来。” 钟巡舰听到了妈咪的呼唤,立刻应声而答,从陆奶奶的怀抱中跳了下来,几步就跳到了楼梯上,来到了妈咪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对着他们动手?”虽然钟睿瑶不喜欢这三个人,但是她感觉,那些恩怨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儿子这样的孩子不应该掺合进来。 “我以为他们是贼啊,我当然不能把坏人给放进屋子,因为我要保护妈咪啊。” 钟巡舰把小胸脯拍得直响,满脸英雄气概。 凌晨三点多,看到这几个人在院子当中晃悠,一会儿捅捅门,一会儿扭扭窗,被他认成是贼,这个也是正常的现象。 钟巡舰一点不后悔,自己对他们动手,他只是有些遗憾,本来这些东西都是他准备给陆淮宁使用的秘方,不想弹药都浪费在这几个人的身上了。 也没有什么关系,以后再调配就可以了。对于这些魔法药水的使用效果,钟巡舰还是表示满意的。 听了儿子的话,钟睿瑶明白过来,儿子并不是故意在欺负人,只是他误把这三个人当成是贼了。 这三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儿子给他们点小教训,也算确实挺给自己解气的。 “走吧,妈咪给你洗个澡去。” 钟睿瑶低头一看儿子的两只小手,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她不禁一皱眉,拉着儿子准备回到房间去。 陆莎莎越想越感到这个事情不对劲。 奶奶是一向偏袒钟睿瑶的,而陆淮宁不用说了,被色迷心窍,不辨真伪,钟睿瑶巧色如簧,怎么说他就怎么信的。 但是,她可不是那么好混弄过去的,钟睿瑶这番回来,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 她肯定是知道了这几年,自己跟梁宇婚后无子,而大哥陆淮宁一直没有再婚。所以她瞧准了时机,带着一个伸助攻的孩子,跑回到陆家来抢局面,占先机来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才五年,钟睿瑶已经坐不住了。 钟睿瑶正是趁着她跟沈曼两人不在家的空档,才入住到陆家的。如果当个时候,自己跟妈咪在家,怎么会让她捡这个便宜呢。 现在来了也不要紧,自己跟妈咪一定要堵住窟窿,把她给再度挤走。 “钟睿瑶,你当初一走了之,过了这么几年,你突然回到陆家,还带来了一个半大不小,来历不明的孩子,你就好意思说这是我们陆家的孩子?”孩子应该是钟睿瑶手上最大的一张牌了,所以,陆莎莎开始质疑钟巡舰的身世了。 “我从来没有说这个孩子是陆家的骨血。”钟睿瑶倒是非常平静,用手抚摸过儿子如同绸缎一样柔滑的肌肤,“他是我的儿子,跟陆家毫无关系。” 听到了钟睿瑶这么说,陆莎莎顿时兴奋起来,“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脸皮留在陆家?” “你够了,她是你嫂子。”陆淮宁脸上带着薄怒,盯着陆莎莎。眼下,他跟钟睿瑶的婚姻依旧有效,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她当然有资格住在这里。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家事,即便陆莎莎是他的妹妹,也不应该随意插手。 “我本来就不想留啊,怎奈,你的哥哥,陆淮宁他不肯放人啊。”钟睿瑶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流转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陆莎莎一下子语塞了,她没有料到,造成这个局面的关键,并不是钟睿瑶愿意留下来,而是陆淮宁在强留人家。 “哥,你已经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住心神了,人家都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骨肉了,你还这么苦苦挽留她干么,你就这么高兴喜当爹啊。”陆莎莎转过头来,开始质问陆淮宁。 “陆长官,只要你一开口,我马上就带着儿子走,绝不留下来。陆家的这点子家财,还有陆太太的位子,我根本看不上眼。”钟睿瑶玫瑰色的双唇上溢出凉薄的笑意。 “你的意思,我懂。”陆淮宁淡淡地说,干净漂亮的面颊上呈现着如同湖水一样地平静,“你这是在用激将法。” 他如同寒星一样眸子闪烁着明亮睿智的光晕。 她的那点心意,他全部明了。 她用这样的话来刺激他,让他气,让他怒,然后趁着他阵脚大乱,带着儿子好离开陆家。 她想得倒是美,可惜,他却不会上当。 看他如此淡定,她不免有些失望,她还以为陆淮宁回暴跳如雷,对着自己大吼你,赶紧给我滚,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着儿子离开陆家呢。没料到,他岿然不动,沉稳如常。 她秋波粼粼的眼眸中,隐隐透着失望。 “钟睿瑶,钟巡舰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你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有数。五年前,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今天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陆淮宁语调缓慢,平静中蕴含着力量。 “哥,你就这么敢肯定这孩子是你的骨肉么,凡是没有百分之百,他如果是钟睿瑶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怎么办,你这不是往自己头上带绿帽子么?”陆莎莎当然巴不得陆淮宁可以吐口,钟睿瑶母子二人赶出家门,所以她极力游说。 “我可不喜欢带绿帽子。”陆淮宁冷眼看了妹妹一眼,狠戾阴沉地说:“如果钟巡舰是钟睿瑶跟别人生的孩子,我只剩下一件事可以做了。” “我会找到,并杀了那个男人。”他直接了当地说。(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六章 宝贝儿子真给力 这话说得杀气十足,掷地有声。 陆淮宁明眸清冷,嘴角紧抿,薄薄的愠怒为他英俊的面容增添了凛然的气势。 他低头看了下表,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他不想把宝贵的精力跟时间浪费在这里。 “钟睿瑶跟我的婚姻是合理合法的,所以她出现在这个家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们必须对她尊重而礼貌,如果有人对此持有异议,可以跟我面谈,而不要为难我的女人。”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军装,大踏步走出了门,军靴上的鞋掌叩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了富于节奏感的脆声。 “他是不是疯了,不知道从哪里把失踪多年的女人给翻找出来,就当成了手心里的宝贝,还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陆莎莎将毛巾被从身上扯下来,甩到了地上,她感到陆淮宁简直是无法理喻。 拖油瓶这个词语中蕴含的贬义,严重地刺激到了钟巡舰的心灵。 拖毛线油瓶啊,我是陆家苗红根正的血脉,我只是因为考虑到妈咪的利益和感情,才不想那么轻易地就把这个事情给说出来呢。哼,我生气来,连陆淮宁这个渣爹都可以不放到眼睛里面,更不用提及别人了。 钟巡舰就是不吃亏的性格,看到陆莎莎在那里大放厥词,污蔑自己,他也没有客气,从自己的脚上脱下拖鞋,朝着陆莎莎的脑袋就飞了过去。 “……陆家的纯正血脉就这么被玷污了,爷爷如果地下有知……”陆莎莎这边还在义愤填膺地控诉呢,不防备,骤然之间,一个黑色的影子就朝着她的面门飞过来。 “啪”拖鞋正中她的额角。 “唉呀。”倒不是很痛,但是陆莎莎却被吓了一大跳。 她惊愕地抬眼,发现原来这是钟巡舰对自己的偷袭。 “你竟然敢打我?”陆莎莎看着地上那只儿童拖鞋,想象不到,钟巡舰下手可以快到这个程度。 “有什么不敢的,你再骂,我就接着打你。”钟巡舰把下颚一抬,伸手又把另外一只穿在脚上的拖鞋拿在了手中,示意,如果陆莎莎再出言不逊,第二只拖鞋也会给她迎头痛击。 他对敌战斗已经很有经验了,刚才他以一敌三都不曾落到下风,反而将沈曼和陆莎莎三个人给打得落花流水的,现在他是面对着陆莎莎一个人,还有妈咪在场,他更是无畏无惧了。 钟睿瑶抿着嘴一乐,自己的宝贝儿子真给力。以前,她在陆家的时候,被人刻薄刁难了,她会腹背受敌,孤掌难鸣,可是如今有了儿子的加持护佑,她就可以万事无忧,轻松面对了。 儿子这个战斗力,简直彪悍得如同加农炮一样,斗文斗武,绝不输阵。 陆莎莎气急败坏,她本性就很骄纵,一旦发脾气便喜欢摔砸东西,如今还没有轮到她动手呢,却先被钟巡舰占了先机,她怎么会甘心落败,于是她马上就抓起沙发旁边一个装饰用的花瓶,准备反手攻击回去。 “你够了!”陆奶奶看到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出言喝止了孙女。 “是他先打我的。”陆莎莎看到奶奶在袒护钟巡舰,心里就是一万个不高兴。 “你不先骂人,他怎么动手打你?”陆莎莎的喋喋不休,奶奶一直是看在眼里的。 “钟睿瑶把一个野种带到了陆家,陆淮宁不但不以为耻,反而拿这当成了无上荣耀?”陆莎莎就是搞不动,这个孩子她一看就不胜其烦,为什么如此得奶奶和陆淮宁的喜欢。 “你大哥不是说了么,这是他的事情,无论怎么个结果,他自己会处理,外人就不要插手了。”五年前,如果不是别人横加干涉,把水给搅得越来越浑,使得陆淮宁跟钟睿瑶之间嫌隙越来越深,又怎么会导致钟睿瑶离家出走呢。 陆奶奶现在想起来孙子在这五年中,郁郁寡欢,从来不曾露出笑容的样子,就感到心疼。 所以这次,无论是个什么结果,什么个状况,只要陆淮宁愿意,别人就无权干预他的情感生活。 “退一万步来说,钟巡舰跟我们陆家毫无血缘关系,那他毕竟也是住在我们家的客人,你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拖油瓶,这样的形容做派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倒像是个底层泼妇。” 奶奶是个精明人,年纪大,阅历深,眼光深。自己的孙女什么样子,她心中很有个尺度。只不过,陆青山是爹,沈曼是妈,陆莎莎父母都在,平日里就是管教和约束,也轮不到她这个当奶奶的隔辈人出头。 因此奶奶对陆莎莎一向是睁一眼闭一眼,不怎么计较的。 可是今天,陆青山不在家,而沈曼坐在一边也不吭声,任由陆莎莎在这里胡闹,奶奶真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开口说了几句。 奶奶是陆家的老太君,辈分高,威严重,她把脸往下这么一放,陆莎莎当时就没有电了。 倒是梁宇很机灵,一看情况不妙,马上就站起身来,将陆莎莎手中的花瓶给抢了下来,重新放回到原位。 “他多大,你多大啊,跟个四五岁的生气,你气量真够窄的。”他依照着陆奶奶的势头,顺嘴教训了陆莎莎一句,然后把她往房间中一拉,回头对奶奶谄媚地笑道:“我单独跟她说说,您就不要再操心了。” 梁宇从来都是如此的狡猾,那点心眼不放到正途当中,却喜欢用在琢磨别人心意的地方。 钟睿瑶冷冷一笑,拉着钟巡舰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儿子的小臭手好好地洗一洗。 结果,才转身,她就发现穆朗皓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面无血色。 “你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她不由得一怔。 “陆淮宁是不是准备对我动手了?”他被楼下的动静给吵醒了,才出来卧室的门,好好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他刚好听到陆淮宁在那里说话,如果钟巡舰不是他的亲生,他会找到并杀了那个跟钟睿瑶生孩子的男人。 穆朗皓心中一沉,自己当初可是冒充钟巡舰亲爹来着,当时很过瘾,现在感觉……脖子后面冒冷气。(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七章 妈咪,你就这么下岗了? 钟睿瑶发出一声轻笑,这个穆小胖,胆子比兔子大不了多少。陆淮宁要是真打算对他下杀手,还能让他安然过夜,他就变成一句冰冷僵硬的尸体了。 就他跟钟巡舰演的那套假父子的把戏,漏洞百出的,陆淮宁肯定早就看穿了。 她才想着说话,安慰下她这位俊朗无比,却胆小如鼠的雇主。 突然,她的手却被儿子暗中用力一拉。 她不明就里,垂眸看去,却正对上了儿子那一双明亮如星星的眼睛。 钟巡舰对她使出了一个眼色。 母子之间心有灵犀,感应相通,仅仅这么一个眼神儿,她就明白过来了,这个臭小子不让自己说出实话,而是另有打算呢。 “穆叔叔,你现在才知道了这个消息,已经太晚了……”钟巡舰的面孔上出现了悲凄万分的表情,他用带着哭腔的语调说:“你有什么遗言可交代给我,我帮你完成未了心愿。” 啊?看来陆淮宁真是要对自己动手了,穆朗皓感动眼前发黑。 陆淮宁心黑手辣的,从他对自己动手上就可以看出来,杀人对他来说,就跟捏死一只臭虫差不多。 可怜自己一代名伶,唱演歌舞,无一不精的全才人物,才返回国内,还未等重振演艺之路呢,马上就要被人给杀了。 “不行,我要去跟陆淮宁把实话说出来。”穆朗皓急了,他这个郁闷啊,自己在国外给陆淮宁辛苦地养了五年的儿子,结果这个家伙不但不感恩道谢,上来就要动杀机,自己这个背锅侠,彻底成了冤大头。 “爹,你是我亲生的爹地,不要再否认了。”猝不及防,钟巡舰猛地一扑抱住了穆朗皓的大腿,一声声,情真意切地喊着穆朗皓。既然坑人,莫不如将戏份做足了。 如果说这个称谓,在之前钟巡舰要是能这么痛快地喊穆朗皓,那穆朗皓能一边美出了鼻涕泡,一边忙不迭地答应。 但是现在,这样的字句等同于催命符啊,简直是把穆朗皓往绝路上推。 “我求你了小祖宗,你别喊了成不成。”穆朗皓急了,都差点想给钟巡舰跪下了。 “当然可以不喊,但你要给封口费。”钟巡舰的嘴边泛着狡诈地笑容,他的目的就在于此。 “你要多少?”破财免灾啊,为了自己的一条命,穆朗皓不惜代价了。 钟巡舰五指大张,举到了穆朗皓的眼前,粉白胖乎乎的小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五个小坑。 “五万?”穆朗皓心中大喜,五万就能保自己身家安全,一点不多。不开玩笑地说,他随便参加个商业活动,往台上一站,都不用开口,五万就落到腰包里了。 “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钟巡舰轻蔑地看着穆朗皓,威胁着说:“我金口银牙开口喊你的爹,就值这么点钱?” “五十万?”穆朗皓感觉这个价格有点贵,但是自己开个演唱会,唱两首歌,五十万也就到手了。他对于自己的吸金能力,倒是不怎么担心。 虽然不便宜,但也算内部人员的良心优惠价格了。 “五个亿!”钟巡舰直接喊出来报价,比穆朗皓的预期暴涨了一千倍! 一个手指头代表一个亿。 “钟睿瑶,你儿子这是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啊,伸出一个小巴掌来,我就要给五个亿!”着差不多等于穆朗皓的半个身家了。 “你不用那么激动地谴责我,你应该感谢我!”钟睿瑶倒是笑得风轻云淡。 “感谢你生出这么一个好儿子来?”穆朗皓满眼的讥讽,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从根儿上就有这样的遗传基因。 “当然了,我把我儿子生得这么好,难道不该谢么。”钟睿瑶突然态度极为认真地说,:“如果我把我儿子生成一个六指,那你就完了,他小手一伸,你就要给出六个亿了。这么一算,我可以给你节省了一个亿呢,还不该谢?” “……”穆朗皓顿时语塞了。 钟睿瑶如此强持夺理,正大光明地支持儿子对敲诈勒索活动,说出的一番话还让他人无可辩驳,也真是没有谁了。 农夫和蛇的故事,是一个农夫在雪地里救了一条蛇。而穆朗皓却发现比农夫悲剧多了,他救起的却是一对母子蛇,动不动就联合到一起怼自己,摧残自己的精神世界,并以此为乐,都当成日常开胃菜了。 他是宁可被陆淮宁个弄死,也不想被这二人给气死。 “你这是怎么了?”陆奶奶此刻刚从楼下走上来,看到他们三个人都站这里,钟睿瑶母子一脸坏笑,穆朗皓却是面若白纸,就知道这里有玄机。 穆朗皓终于是找了自己的人了,陆奶奶可是自己最新聘任,昨天才到岗的经纪人啊。 他跟陆奶奶说:“您老人家可是要保护好我的安全啊。” 奶奶点头,说道:“一切包在我身上,我在这个家里说句话,还没有谁敢唱反调儿呢。” 这真不是奶奶吹嘘,即便是陆淮宁,她略微皱眉头,也不敢有二话。 穆朗皓一看到这里,乐了。 陆奶奶这就当等于是自己的护身符啊,别说是陆淮宁,就钟睿瑶现在想欺负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钟睿瑶,我现在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被解雇了。”穆朗皓转守为攻,脸上难掩骄矜之色。 钟睿瑶当然明白,他这是在报复自己。 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很有自信,像她这样全面型的人才,又能打,又能说,时不时还搞怪冒坏水的人,并不多。 解雇了她,他到哪里去再找个类似的人来呢。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穆朗皓得意洋洋将陆奶奶给推到了身前,清了清嗓子,用如同男播报员一样的声线洪亮地说:“我的新任经纪人在此。” 啊? 钟睿瑶跟钟巡舰母子二人看到这个场景,都愣住了。 “妈咪,你就这么下岗了?”钟巡舰瞥眼钟睿瑶。 “儿子,好像是。”如果是被别人给顶替了,钟睿瑶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但是穆朗皓如今请出山的人,是陆奶奶,这个重量级别的大人物,她真心撼不动。 “没事,妈咪,不要怕,我有穆小胖的隐私猛料,他如果敢辞掉你,我就给他爆开。”钟巡舰抱臂在胸,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八章 我认怂了 “我行得端正,做得磊落,才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呢。”对钟巡舰的挑衅之举,穆朗皓立刻给予回击。 但是,他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因为,钟巡舰自从一出生,就已经在他身边生活了。可以说,他的生活细节方面,事无大小,统统都落入到了这个小家伙的眼底。如果这个小家伙刻意反水,大嘴巴地开始往外说,再加上那些无良媒体的狗仔记者炒作本领,这也是让穆朗皓感觉很头疼的事情。 只是现在穆朗皓已经没有了后退的路,他总不至于因为钟巡舰的这么一句话,立刻就挑起白旗,低头认怂吧,既然已经开始怼了,那气势和架子不能倒,总还是要端着点的。 而且此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边不是还有陆奶奶么,这可是他的经纪人,绝对会是站他这边的。 “咳咳。”穆朗皓捏着嗓子,挤出来几声咳嗽,示意陆奶奶赶紧给自己解围。 要说陆奶奶还真是很有职业操守,迅速进入角色,她一看穆朗皓给自己打眼色,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弯下腰,笑眯眯地对钟巡舰说:“乖孩子,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在生活中多少都会有这样的小毛病,那样的小缺点。如果你发现了别人,比如穆朗皓叔叔生活中的小瑕疵,就这么公之于众,并不是个正确的做法啊。” 穆朗皓一听陆奶奶这么说,立刻在心中暗挑起大拇哥,高,真是高啊。 人家陆奶奶不愧是老革命前辈,思想有深度,说话有方法,同样的话从人家嘴里说出来,声情并茂,让人不得不服。 穆朗皓越来越发现,自己选择陆奶奶担任自己的经纪人真是太明智了。 而钟巡舰听到陆奶奶这么一说,小脸立刻就红透了,他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揭别人的隐私,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够男人。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他仰着头,看着和蔼可亲的陆奶奶。 “这些话你不能公之于众,但是有没有必要藏在心底,你可以找个你信任的人说啊。”陆奶奶用手指着值自己的鼻尖,“比如说,可以告诉我。” 话说到此处,陆奶奶终于掩饰不住了,她的目光中带着兴奋的神采,就仿佛是饥饿的孩子看见了蛋糕一样。 隐私?猛料? 这个太让人兴奋了好么,身为穆朗皓的第一粉丝,如今有个机会可以独家获得关于他的秘闻,陆奶奶哪里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那好,我跟您说……”钟巡舰对陆奶奶那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于是他十分听话地准备开口。 直到这个时候,穆朗皓才认清了形式,哦,弄了半天,自己的经纪人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她利用职权之便,打着解围的名义,在这里套话,准备探听自己的隐私呢。 她这不是在帮自己,她这是在坑自己呢。 穆朗皓一下子把钟巡舰给抱了过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不解雇你妈咪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认怂了,向钟巡舰讲和。 钟睿瑶给他干活,是一个人身兼数职,即便现在不给他当经纪人了,照样可以是司机、是保镖、是杂役。 “这样可以不?”穆朗皓如今反过来要求钟巡舰。 “差不多了。”钟巡舰一听这个条件,感觉真是不错,妈咪的饭碗保住了,而且妈咪干的活儿少一桩,而工资照样开,算是占了一个便宜。 这样的结果,令他十分开心。 看着钟巡舰咧开嘴,露出两排小白牙,眉开眼笑的样子,穆朗皓心头郁闷,跟着钟睿瑶母子斗,他从来就没有胜利的记录。 “记住了,不准向别人出卖我。”穆朗皓再三叮嘱钟巡舰。 “没有问题。”钟巡舰摆出了ok的手势,两只眼睛笑得又细又弯,好像是两个小月亮。 “儿子,跟妈咪回去先把手给洗干净。”钟睿瑶此刻是一副胜利者的面容,拉着儿子,挺着胸脯走回了房间。 “叮咚”一声,客厅中的门铃被按响了。 陆家的佣人跑过去开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纸箱子。 一个快递员从纸箱子后面探出了头,“快递,职业女装。” “啊,是我的订单到了。”陆奶奶听见了,发出一声欢快地喊声,身轻如燕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她签好了快递单子,然后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来好多套职业女装、瓢鞋、手提包等一堆物品,全部都堆积到了沙发上。 桃红、鹅黄、粉蓝、葱绿……这么多的职业女装,颜色明艳,款式新潮,做工精致。 佣人们看到这里,面面相觑,这么大手笔的购买衣饰在陆家也不是鲜见,但那通常都是陆莎莎跟沈曼才干出来的事情。今天德高望重的陆奶奶买了这么鲜艳的职业装,是为了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要全面改变,重新步入职场,成为‘白骨精’。”陆奶奶看着眼前的衣服,不住地点头。 这些都是她昨晚跟穆朗皓在网上逐一挑选的,成为明星经纪人,她必须要有跟这个身份相适应的衣装和配饰。 因此,陆奶奶此次购物是果断出手,按照自己最中意的颜色,选择了自己最心水的款式。 谁说八十岁的老人只能颐养天年,她却要让别人看一看,她的夕阳红无限美好,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 沈曼此刻站在一个角落中,她用非常冷漠的眼光看着陆奶奶充满欢喜的表情。 从钟睿瑶跟她那个儿子来到陆家以后,好像所有的人都以他们两个为中心点,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如疯如癫,已经没有人把她跟她的女儿女婿放在眼里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行,她必须找到一个人来到这里,跟钟睿瑶互相对抗,挽回颓势。 “你是准备把老爸给喊回来?他还要段日子才能回到京都市呢。”陆莎莎知道陆青山不会喜欢看到钟睿瑶母子出现在家里,可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找个近水来解渴。”沈曼对女儿冷哼了一声,“白薇薇如今就在京都市,我把她给喊到陆家来,让她跟钟睿瑶会一会。”(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九章 当女人犹豫的时候,上天会派个男人出场 沈曼的主意让陆莎莎吓了一跳。 母亲的这个设想挺好的,但恐怕不能成行。 因为白薇薇这个女人,虽然年纪不大,仅仅就比自己大了一丢丢,可她很有心机,总是愿意躲在幕后,而不想抛头露面。 她筹谋了几乎所有的事情,但却没有怎么留下痕迹来。她的高超,甚至母亲也不得不佩服。 “现在没有办法,到了不得不让她出面的地步了。”沈曼叹了口气。 陆莎莎还未能跟梁宇生育出孩子来,聪明伶俐,同陆淮宁极为酷似的钟巡舰几乎可以说是无法抗衡的精灵。 他跟着钟睿瑶来到陆家后,就仿佛给这里注入了欢愉的因子,原本沉默寂静的陆家宅院充满了欢声笑语。陆淮宁展颜微笑,陆奶奶喜上眉梢,但是对于沈曼母女来说,这个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想要把他们清除走,而自己这边的力量不够,再不把白薇薇给喊过来,那他们就只能是彻底认输了。 “她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听我们的话。”如果白薇薇还在那里纠结犹豫,错过了时机,让钟睿瑶母子二人在这个家里站稳了脚跟的话,沈曼会在陆家失势,而白薇薇会失去他跟陆淮宁的婚姻。 凭着沈曼对白薇薇的认识,她知道,这可不是个容易放弃的女人。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坚持到底,努力争取。 五年前,就是她把钟睿瑶给排挤走的,五年之后,希望她可以再一次成功。 沈曼所希望的还不仅是如此,她还想着能够让白薇薇给女儿提供一种可以帮助她怀孕的药物。 给陆家生下第四代,这个是陆莎莎和梁宇的当务之急。 “我现在就出门,跟白薇薇见面,把这个事情谈一下。”沈曼是真的急了,一贯沉稳的她,现在连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钟睿瑶母子如同两只钢钉,嵌在她的眼睛里,这个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沈曼回屋换好了衣服,开着车子离开了陆家大院。 陆奶奶十分高兴地指挥着佣人,将她购买的职业女装都给搬到了她的房间中。 她对着镜子,宛如一个爱美的少女一样,将一套一套的职业装都往自己身上比,以便选择最佳的款式和搭配。 最后,她在一套湖蓝色鱼尾职业女裙装,和一套粉红色修身荷叶领的女装之间犹豫着。 两套都好,在伯仲之间。 八十三岁的陆奶奶,面容苍老端庄,她在战场上是个杀伐果断的女将军,下达任何指令都是干脆利落的。可现在,她对着镜子的决选衣服的时候,她的胸膛中却跳动着一颗小女生的心,扭捏,纠结,感觉每套衣服都各有优势,明天到底该穿哪件衣服,做为自己明星经济人的首秀展示,很令她为难。 当女人犹豫难决的时候,上天往往会派个男人出场,来帮着她做出选择。 恰好此刻,她的房门被人给推开,钟巡舰的小脑袋从门缝中探了进来。 “我可以进来么?”孩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是熠熠生辉的黑色宝石。他刚刚洗过澡,身上那股异味已经消失不见了,粉嘟嘟的一张小脸上还带着水意,更显得皮肤滋润鲜嫩。 “快点过来,帮我看下,哪套衣服更漂亮?”陆奶奶急忙对他招手,把他叫到了身边。既然两件在她自己的眼中都差不多,那么还不如找个人,听听他的建议。陆奶奶现在却是也懒得继续纠结了,让一个四岁的孩子帮自己下决定,这就跟掷色子,猜考题答案一样地随意。 而无论钟巡舰怎么个看法,只要不是她亲自下的决心,似乎结过就会变得容易接受了。 钟巡舰抿着嘴巴,用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眼前的两套女装,眼光淡定,陷入了思考中。 片刻过后,他开腔说:“湖蓝色,是一种平和、柔美的颜色,可以更好地衬托出你高贵优雅、淡然知性的气质。而粉红色这套也很好看,但它是一种很醒目的色彩,当您穿着这套衣服,站在穆朗皓叔叔身边的时候,您不是在衬托他,而是会超越他成为视线的焦点。身为一个明星经纪人,我感觉,您还是选择湖蓝色的这套更好,既能很好地展现你的内涵底蕴,又不会喧宾夺主,过分扎眼。” 钟巡舰如同一个专业色彩专家一样,将这两套衣服的优劣特色分析得十分透彻。本来陆奶奶还感觉这两套衣服,难以分出个高下,但经过他这么一说,她马上就明白过来。 “哇,你好厉害啊,好的,就听你的话,我选这个湖蓝色的衣服。” 陆奶奶惊喜万分地看着他,这个孩子真是个宝贝儿,才四岁,就这么聪明伶俐,如果能够加以时日琢磨,以后必成大器。 “你真是太棒了,我要奖励你……”陆奶奶打开了自己的秘密小仓库,掏出来一大堆的零食,塞到了钟巡舰的小手里。 “吃吧,孩子,我喜欢你。”她伸出苍老带着皱褶的手,抚过孩子苹果一样的脸蛋儿。 “这个我不要。”钟巡舰却表示拒绝。 “嫌弃不好么?”陆奶奶一愣,这些零食都是高档而美味的东西,如果不是钟巡舰,一般人还真没这么的面子能让她动一星半点呢。 “我要您教我武功。”钟巡舰是另外有目的的。 陆奶奶想起来了,她是曾经答应过钟巡舰的,要教他武功。 大人在孩子面前说话不能不算数,而且,她还非常喜欢这个小宝贝儿,他愿意学,她自然会倾囊教授,绝不隐瞒。 只是按照规矩,在教授一个人武功之前,她必须要明确一个人学武功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健身强体,锻炼自己肉体和精神,那么这目的就是端正的。如果学武的目的是为了欺负弱小,打架斗殴,这个目的就是不正确的。 一个人的出发点,就决定了他以后所要走的途径。 “我是为了打人!”钟巡舰攥着小拳头,小脸儿上气鼓鼓地说。 “在幼稚园里跟小朋友闹别扭了吧?”陆奶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微微一笑,他是准备学武功去跟人家打架?那这个可真是不能教的。 “不是,我是要学了武功,然后去对对付陆淮宁,因为他欺负我!”钟巡舰眼泪汪汪地看着陆奶奶。(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章 交换 “他怎么欺负你了?” 陆奶奶不由得一笑,陆淮宁那么大个人了,堂堂军中的高官,怎么会一个孩子呢。况且这个孩子还是他的儿子,疼都来不及呢,还欺负? “他把我扒光了,然后……拍我的果照。”钟巡舰一脸委屈,双颊就好像是烧红的炭盆。他的说话音量很低,因为他极为羞涩,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 “什么?”陆奶奶刚才还以为是钟巡舰夸大其词,发小孩子脾气呢,结果,现在这么一听,还真不能坐视不理,问题挺严重的。 “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陆奶奶一把将钟巡舰给抱在怀里,沉声地询问他。 看到陆奶奶那慈祥的目光,关切的语气,钟巡舰就如同是找到了坚实的靠山,立刻就依偎进她的怀抱中,用半是委屈,半是气恼地语调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钟巡舰是个小机灵,他心中有数,在陆家里,唯一能够镇场管住陆淮宁的人,只有陆奶奶。 因此,他这一肚子委屈,并没有跟妈咪钟睿瑶说,而是专门来到陆奶奶的屋子中,给自己的渣爹陆淮宁结结实实地告上一状。 “他逼我喊他爹地,他逼着我当小间谍,以后要时刻关注妈咪的状况,然后报给他,要不然他就把我的果照公布出来。” 钟巡舰对着陆奶奶恨恨地说。 其实,今天也就是渣爹命好,如果说今天早上不是沈曼、陆莎莎他们三个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院子中,他早起所调配的那些令人恶心的药汁,就该倾倒在陆淮宁的身上了。 不过,这样一段话,钟巡舰肯定是不会告诉给陆奶奶了。他必须要装无辜,装出来是手无缚鸡之力,任由渣爹欺负的样子,把戏份做得十足,这样才能引起陆奶奶心中最大的激愤,从而对陆淮宁的惩罚,也会愈加严厉。 “哼,这确实太过分了。你别委屈,晚上我肯定帮你给讨回来。”陆奶奶果然是侠骨柔肠,天生就喜欢打抱不平的人。现在看到陆淮宁那么大个人,居然欺负这么一个小手小脚的四岁娃娃,当然不会饶过自己的孙子。 “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您能教训他一次,但是以后他要是在您看不到的地方欺负我,我还要自己有防身术才行啊。”他双手抱拳,用极为郑重的态度说:“请您教我武功吧。” 告陆淮宁一状,然后请陆奶奶教自己武功,这本来就是他到此的两个目标。如今一个已经达成,他还要实现第二个。 钟巡舰本来就羡慕军人,他渴望长大,能够扛枪御敌, 他明白身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光会看书,光会说嘴,这个还不够,必须要有强壮的体格和彪悍的战斗力,这样既能保家卫国,也可以更好地维护妈咪跟自己的利益。 以往,他请求妈咪教自己武功,但是钟睿瑶却以他年纪太小为理由,每每拒绝,甚至不大喜欢让儿子再看那些书籍和电视。 而这次,他遇到陆奶奶后,他心中都是欢喜,他可算是遇到了一个武功比妈咪还厉害的人了,他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好的,我教你武功,哼,以后他再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打他,如果你打不过,就告诉我,我帮着你一起打!”陆奶奶此刻是彻底倒向了钟巡舰这边了,立场不必公正,态度不必客观。反正陆奶奶喜欢这个孩子,她就愿意偏袒他。 陆奶奶武功高超,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绝世无敌的水平。但是,钟巡舰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体格柔弱,骨骼尚未完全成长,所以,不能像成人一样承受高强度的训练。 他也没有坚硬骨骼、爆发体力,就是练了武功招式,却也不顶用。 “我教你暗器吧,怎么样?”陆奶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暗器轻灵,快速、隐蔽,具有较大的威力,在战斗中可以起到以巧破千斤的作用,正好适合像钟巡舰这样灵活敏捷,却身体单薄的小孩子练习,见效速度也比较快。 暗器? 钟巡舰一听,还有点犹豫了。 这东西他在书上看到过,反正文字中倒是把这个东西给吹嘘得出神入化,但是他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他有点不相信,人的手也不是机械,抛掷出的东西真的会比金属坚硬的子弹更有威力? “怎么说呢?这要看练武人的功夫水平了,那些高手,可以做到飞花摘叶俱可伤人的地步。” “我不信。”要是说撇个石头瓦砾,能把人给弄伤了,钟巡舰还感觉沾点边儿,可是这柔软的花朵和叶子怎么能够起到这样的作用呢。 陆奶奶微微一笑,用花朵和叶子当成暗器伤人,这个还不算夸张呢,有更高的高手,用手指弹射空气,都可以起到暗器伤人的作用,就比如说是一阳指,六脉神剑之类的。 但是目前给钟巡舰讲那么多,也没有用。事实胜于雄辩,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自己展示给他看看。 “我没有那个功力水平,勉强献丑了。”陆奶奶说着打开了自己房间中的小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鸡蛋。 她将它托在掌心,对着钟巡舰微微一笑,接着陡然出手。 就看到鸡蛋用流星一般的速度飞了窗外,一下子撞到了墙壁之上。 钟巡舰诧异地看到,鸡蛋一下子就碎了,而与此同时,这次撞击竟然在坚硬如铁的墙砖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迹。 陆奶奶的武功,确实是高深莫测,匪夷所思。 枪支和子弹,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使用和携带的,而练会了这样的暗器手法,那就是你手边有什么,拿起来就可以当成武器使用,百发百中,出奇制胜。 “好好,我就学这个了。”钟巡舰马上就从将信将疑的态度,变成了对老人家五体膜拜的地步。 “你学我可以教,但有个条件。你不能白学,总要拿点东西来跟我交换?”谁料,到了这个时候陆奶奶反而端起了架子。 “啥东西?”钟巡舰明亮兴奋的眼光顿时黯淡下来,他心里有点没有底。 “你不是说你知道穆朗皓的隐私么?快告诉我,我就教你武功。”陆奶奶立刻从一个德高望重深沉如水的武林高手形象,瞬间陨落成了一个脑残追星的小迷妹儿了。(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一章 敢管闲事的人出现了 “这个容易啊。”钟巡舰还以为陆奶奶想知道什么不可泄漏的天机呢,原来她是想知道这些个东西啊。 别的不敢说,就是穆朗皓的那些个黑料,他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儿的。毕竟他跟穆朗皓可是朝夕共对这么多年,没有什么细节琐事能瞒过他的眼睛。 所谓的明星大腕儿,无论他在台上如何的光鲜靓丽,到了生活中褪去了光环和浓妆,其实生活中也跟普通人没有差别。 打嗝放屁,拉稀便秘,这样的糗事一箩筐一箩筐的。 “什么穆朗皓还能打嗝,也会便秘?”陆奶奶满脸惊讶,这些的事情她真是闻所未闻啊。 电视剧中,穆朗皓深情款款,温润如玉,舞台上,他俊美无比,魅惑众生,可是在生活中他居然有这么龌龊的事情,钟巡舰的爆料真可谓是生猛啊。 “令您大失所望吧?”将穆朗皓的形象从神坛上拉下来,直接摔到尘埃里,钟巡舰的心里生出来一种快意。 穆朗皓也就是在粉丝面前装酷甩帅而已,论及到他身上的男人气概,钟巡舰感觉还没有自己成熟呢。 “没有失望啊,我反而感觉到自己比以前更喜欢他了。”陆奶奶双手握在一处,面颊因为惊喜和羞涩而变得红润,“他那天神一样面容和躯体中,竟然也会有这样寻常人的小毛病,我感觉太接地气了,这不但不令人讨厌,反而更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和亲切感。” “他有没有痔疮……” “他晚上睡觉会不会打呼噜……” “……” 陆奶奶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抛出来,令钟巡舰都有些迎接不暇了,到这个时候,他才认识到,真是一粉顶十黑啊。 这要是哪天穆朗皓惹到了陆奶奶不高兴,她储存的这些黑底料,其伤害和战斗力堪比原子弹啊。 “我跟您说,但是你可不能对别人说。”穆朗皓毕竟是对自己有恩的人,在落魄困境中救助了妈咪跟自己。 虽然在有些小事上,钟巡舰会怼穆朗皓,但是在大原则问题上,他还是会倾向穆朗皓的。毕竟,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而不是敌我矛盾啊。 “这给你就放心吧,我是他的经纪人,我了解他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害他,而是为了更好得帮他规划未来演艺圈的发展道路。”事情到了这么一步,陆奶奶的胃口早就被吊了起来,如果现在钟巡舰收回话题,闭嘴不说了,陆奶奶马上就被郁闷死。 假公济私也好,哄骗利诱也好,反正陆奶奶就是迫切想知道这个事情,她手里没有点超级秘密,以后在粉丝协会那里,怎么镇得住场面。 好吧,直到这个时候,钟巡舰是承认自己年纪确实小了点。因为他有点搞不懂,穆叔叔打呼噜生痔疮这样的事情,跟规划为了的演艺道理究竟有怎么样靠谱或者不靠谱的联系。 不过当他看到陆奶奶那慈祥纯良的面容,炯炯有神的眸光,就知道她一定没有恶意,况且自己还想着要跟她学绝世武功呢,不拿点东西出来交换,也太没有诚意了。 想到这里,钟巡舰下定了决心,好吧,又不是些什么国家机密,而且他就告诉陆奶奶一个人知道,不会引起别的乱子。 于是这个单纯的孩子,一五一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穆朗皓那点子见不得人的隐私都给爆料了。 陆奶奶当然是欣喜若狂,感觉自己的幸福感飙升到了历史最高值。 在这样激动的情绪带动下,奶奶对钟巡舰也是投桃报李,教授他暗器手法和要领,也是倾囊而增。 钟巡舰聪明伶俐,心有七窍,陆奶奶说得东西,一点就透彻。 别人几个月都不得要领的东西,他却在极短的时间就融会贯通了。他在院子里面的游客树上挂了一个飞镖盘,开始用飞镖练习的时候,虽然力道不足,但看他的手法和架势,却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陆淮宁下班后,回到家里,却看到了钟巡舰在那里练飞镖。 他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这样的手法和身姿,一看就是奶奶亲传的。 奶奶那么一身武功,本来也想教给他和陆莎莎的,可是,陆淮宁因为感觉传统武术没有现代的枪炮威力大,所以意兴阑珊,兴趣不浓。而陆莎莎就更不用提了,娇娇小姐的脾气,完全吃不了一点辛苦。 没有想到,钟巡舰却成了奶奶的继承者,也让他颇感意外和欣喜。 看到这个小家伙站在这里,鼻尖上渗出晶莹的汗珠来,双眼全身灌注的小模样,稚嫩脸上呈现出的那份执着,真是让人份外喜爱。 每次一看到钟巡舰,陆淮宁就有种深爱无边的感觉,他内心深处的父爱情结,使他一步都不愿意离开。无论是钟巡舰举手投足,还是随便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儿,都令他感到回味无穷。 他忍不住发出来一声轻笑。 钟巡舰本来正专心致志地练飞镖呢,冷不防,这边却听到了声音。转头一看,却见陆淮宁高大伟岸的身影伫立在自己的身后,他立刻就停了下来。 “哼。”他朝着陆淮宁白了一眼,然后将飞镖盘和飞镖都给收拾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别走啊,这练得好好的,我看得正上瘾呢。”就是什么都不干,只是站在这里看钟巡舰,陆淮宁感觉自己就是看上一千年都不会感觉时间长。 可是,人家现在跟自己不对付,自己一出现,他还想要跑。 “乖儿子,让爹地亲一口。”陆淮宁哪里容他那么轻易地就逃走啊,大手一伸,把钟巡舰给抱到了怀里,带着淡青色胡碴的下巴就递了过去。 不要,渣爹地又是在欺负人,要用胡子扎人了。 钟巡舰现在已经不会向昨天晚上一样逆来顺受了,因为在他身后已经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和后台。 “快来救我!”他大声地喊了出来。 陆淮宁的嘴边闪过一丝轻笑:这里是陆家,这是他的儿子,爹捉弄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还有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过来管他的闲事? 他才想到这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敢管他闲事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陆奶奶气势汹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孙子大声说:“陆淮宁,你把人给放下来。”(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二章 我都是为了你好 陆淮宁不由得一怔。 刚才自己有点太自负了,即便这里是陆家的地盘,也不带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自己的奶奶才是家中地位最尊贵的人,可谓是一言九鼎。 陆淮宁在军区是个厉害人物,面对着成千上百的特种兵,一声令下,指挥着他们整齐如一的动作。 可是如今,他却要在陆奶奶的淫威之下…… “什么淫威?”陆奶奶眉毛一挑,把眼睛一瞪。 “不是淫威,是威严,我刚才说话嘴巴漏风。”陆淮宁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改口解释。 “你到我房间里面来,我有话跟你说。” “马上到。”陆奶奶说一不二,当年陆淮宁的爷爷虽然是开国将军,功勋卓著,即便是国家领导人也要礼让三分,但是回到家来,就成了没有地位的边兵小卒,老婆这边一声吼,他在那边抖三抖。 连爷爷都这样,更何况是陆淮宁呢。 奶奶发话了,他哪里敢不听,于是他脸上摆着漫不经心的笑,但是这边却不得不把钟巡舰给松开。 钟巡舰的双脚刚一接触到地面,身子就如同安装了发条的玩具车一样,瞬间就跑出去好几步,拉开了他跟陆淮宁的之间的距离。 他扭过头来朝着陆淮宁摆了一个鬼脸,“跟我斗,你还太嫩。” 他极为得意,把头一扬,显示又臭屁,又狂傲。 陆淮宁两道剑眉轻蹙,这小子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呢,才四岁就能跟自己叫嚣,这以后长大了不是要闹上天,完全不把他这个当爹地的放到眼睛里么。 不行,我要把他这个棱角给磨平。 但是,现在无论他有什么想法,都来不及实现。陆奶奶在身边等着他呢,尽管知道此去应该是凶多吉少,但是陆淮宁也不能不跟着奶奶走啊。 陆淮宁跟着奶奶走到了她的房间中,用狭长的一对凤眼轻扫,立刻就笑了,问奶奶说:“是不是零食又断供了。” 历来对奶奶不能强攻,必须智取。奶奶不怕炮弹,但糖衣却每每奏效。 陆淮宁这么一发问,陆奶奶顿时心身摇曳的感觉,差点就没有把持住,但是,她一想到钟巡舰那可爱而挂满委屈眼泪的小脸儿,奶奶立刻咽下了口水,态度严肃地对孙子说:“咱们说正经事情,你昨晚是不是给拍钟巡舰的果照了?” 陆淮宁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打了小报告。臭小子,越来越长本事了,怪不得刚才跟自己趾高气昂的叫嚣,原来是抱住了奶奶的大腿。 “果照?奶奶您如此英明神武,怎么能听一个孩子……”他当然不会承认,嘴边含笑, “你别想否认,钟巡舰都跟我说了。”陆奶奶真是英明神武,所以才不会被陆淮宁给轻易欺骗过去。 她上前一把将陆大少的手机给拿在了手里,点开屏幕,翻出来照片。 赫然,钟巡舰那挂满委屈表情极为苦楚的小脸儿,就出现在陆奶奶的眼前。他两只小手紧紧地护住腿间的重要部位,蜷缩着身子,嘴巴撅起来能有半米多高。他雪白的肌肤,在闪光灯的照耀下,展示出晶莹剔透的质感,看起来,钟巡舰的皮肤是继承了陆淮宁的优良基因。 而他那羞涩涨红的面孔,褪去了平日里大人一般的成熟和深沉,彻底展露出一个孩子的稚嫩和惶恐,看上去让人心痛而怜惜。 让陆奶奶一下子回想起了小的时候,当陆淮宁受了委屈的时候,也是个样子跑回到自己的身边,扑进到自己的怀抱中,寻求庇护。 果真是父子血缘关系,否则怎么能够像到这个程度呢。 接着翻看下去几张,都是大同小异。 不过陆奶奶越看下去,越感觉到这个钟巡舰被欺负时候的委屈样子,很可爱。甚至连那不穿衣服,光着的小身子,让人很又冲动上去捏一把。 陆奶奶是越看越喜欢看,翻完了不过瘾,从头开始再翻一遍。 “这张,这张,还有这张,你都发给我。”陆奶奶不但看,还要陆淮宁把照片通过微信发给自己几张,她也要留存到手机中。 想要跟自己那帮老战友炫一炫自己的重孙子。 “奶奶,这个东西你不是说我不应该拍照么。您现在还跟我底片?”陆淮宁感觉到奶奶正在往自己的这边靠拢,他如果是主犯,她就是从犯。 “咳咳,这个事情不要对外声张,这次的事情我对你就不予以追究了。” 陆奶奶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她本来是准备要替钟巡舰出头的,结果现在却开始倒戈。 不过,这也不能怨她啊,都怪钟巡舰这个孩子太可爱了,高兴的时候也好看,委屈的时候也好看,穿衣服的时候也可爱,不穿衣服的时候也可爱,怎么看着些照片都是看不够呢。 “可别,您是老革命,思想端正,积极向上,防腐拒变,怎么能够被我给拉下水呢。”陆淮宁一看奶奶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也跟自己一样,对钟巡舰的照片是爱不释手,舍不得放。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千万别再这么干了。我不批评你,你也不用揭穿我,奶奶这么做出牺牲,说白了那也都是为了你。” 她虽然能够理解孙子想着要一家三口团聚的迫切心理,可是这个东西偏偏是慢火煲汤,讲究的是个功夫劲,欲速则不达。 陆淮宁这么做了,不但没有能够拉近他跟钟巡舰的父子关系,反而更加激起了孩子的抗争之心。不如陆淮宁将这个事情给隐瞒下来,那她就可以在钟睿瑶和钟巡舰维持住自己高大上的光辉形象,她说什么,这对母子也是深信不疑,这样她就算是深入对方阵营,刺探机密情报充当孙子的眼线了。 “为了你们的复合,奶奶自然是倾心尽力。”陆奶奶抱着手机,看到那上面钟巡舰一张张的果照,喜欢得合不拢嘴。 “奶奶,到底是你好。”陆淮宁文雅一笑,为自己这次成功地化解危机感动心满意足。 “哦,对了,你最近要小心点。”陆奶奶猛然间才想起一件事情,“钟巡舰最近要报复你啊。” 此一时,彼一时,她刚才教钟巡舰暗器手法的时候,还满心的正义,决心帮着重孙子打倒强敌。 可是现在,她一看到孙子,心里又是舍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这重孙子要是运用暗器手法,把孙子给打伤了,她不也是心痛么。 “我知道了。”陆淮宁笑得风轻云淡,因为当他回到家中,看到钟巡舰在那里练习暗器手法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一切。(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三章 早有应对之计 晚上的时候,沈曼坐在陆家的庭院中。 她手边就是一杯咖啡,冒着诱人的醇香味道,但是,她此刻却根本无心喝下一星半点。她用手抚摸着自己面颊上的那道疤痕,耳边听到了欢声笑语,她心里愈加烦闷起来。 这些欢声笑语,都是从别墅中那些敞开的卧室窗口里面传过来的。有钟巡舰的声音,有钟睿瑶的声音,有陆奶奶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了。 即便是她不想听,但是这些声音却清晰地钻入到她的耳朵里面。她宁愿坐在这里,看着萧瑟林木,庭中寂景,也不想蹋回到屋中半步。 她不喜欢看到家中所有人聚在一起,拿着钟巡舰如同掌上明珠一样地对待,才会独自坐在这里躲避。谁料,即便是在这里,依然无法回避掉这样的声音的骚扰。 自从钟睿瑶他们母子来到了陆家,沈曼就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已经没有人将她和陆莎莎再放到眼睛里面了。 上次他们回家的时候,被钟巡舰这个小崽子给攻击的时候,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但是以自己婆婆为首的人却不顾道理是非,偏心袒护钟巡舰,真是让人感到忍无可忍了。 甚至是在后来,沈曼居然也没有从家里的佣人嘴里或者眼神中看到有任何同情的意味。 她气得要死,这些下人就是一群狗,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以前陆莎莎有时候打骂他们,被自己给看到了,自己也会出口阻拦。现在她才明白,这些人情她都是白做了。从今以后,她对着这些佣人也要严加管束,让他们知道知道,钟睿瑶母子二人不过是一时花红,而陆家掌握实权的女主人是自己。 她朝着陆家的别墅中狠狠地瞪了一眼,心中泛起冷笑,钟巡舰还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种子,可笑,如今却被婆婆这么宠爱着,陆家从上到下都已经是被钟睿瑶母子给迷惑了心神。 清醒的人也就剩下她跟女儿女婿,这么三个人而已,所以他们的忠言逆耳,不为人所容。 她满心焦急,想着能够将钟睿瑶母子赶紧从家中给清理出去,自己力量既然单薄,无力抗衡,她就想着把白薇薇喊来增援。眼下时局面堪称危急,白薇薇这个幕后主谋,也不能永远稳坐八卦掌,手摇羽毛扇吧,该冲锋陷阵的时候,也要亲临前线投入战斗吧。 可谁料,当她跑去见到白薇薇的时候,白薇薇却冷静异常,轻笑嫣然,告诉沈曼说,她不是不出面,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她要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出来后,自己自然会现身陆家。 可任凭她说破了嘴皮子,白薇薇却岿然不动,“到陆家去的时间早晚其实没有那么重要,而我要等得这个结果才是很重要的。” 这究竟是个什么结果,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沈曼就搞不懂了,难道再重要,能比陆家少奶奶的位置更重要。 “这段时间你先在陆家拖延,容我点时间,等我现身在陆家的时候,我可是能够一举将钟睿瑶从陆家给请出的。”白薇薇用手托着香腮,绝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但她说的话语里面,却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她要等着那份陆淮宁跟钟巡舰的dna亲子鉴定结果。 这个结果还没有出来,可结果会是如何,白薇薇心中已经笃定了。这是目前她最为给力和震撼性的一张王牌,她不能提前翻开,也不能让沈曼提前知道。除了她自己之外,她不相信任何人。 沈曼凝视着白薇薇,她感到这话说得有点大,从目前的局势看,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实在太困难了。不过白薇薇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因为五年前,也正是在她的安排部署下,成功地将钟睿瑶给排挤出了陆家。 这一次,她这么说话,自己是该信还是该质疑呢? 权衡了片刻,沈曼终于还是下定了决断,因为此刻,如果没有白薇薇,只是凭着她在陆家的独立支撑,根本无法撼动钟睿瑶,说不好,哪天反而是被钟睿瑶母子给清理出陆家呢。 这样的结果,远远没有达到沈曼的预想,连十分之一的预想都没有达到。她还以为自己今天面见到白薇薇后,将钟睿瑶母子已经入驻陆家的事情讲出来后,对方一定会迫不及待,直接杀过来,同钟睿瑶一较高下。 被逼无奈,沈曼也只能点头,因为她没有其它选择。 沈曼今晚心情如此之差,跟这个事情也有直接的关系。 差不多坐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沈曼听着别墅中人声渐息,她知道里面的人差不多都睡觉了,这才起身准备回房间里面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陆莎莎和梁宇两个人摇摇晃晃,步履踉跄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陆莎莎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沈曼居然还在院子中,被吓了一跳。 她本身就是个不劳而获的米虫,而梁宇自从被军队给开除后,名誉上有了污点,很多人都知道他干出来的丑事,他想着出去再找一份儿光鲜体面的工作,真是势必登天啊。 因此梁宇干脆自甘堕落,反正他已经跟陆莎莎结婚了,这碗软饭可以理直气壮地吃下去。 反正他的奋斗目标,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过上流社会的生活。现在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至于是靠着自己流汗奋斗来的,还是靠吃老婆家底来的,途径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陆莎莎和梁宇目前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沈曼。 “妈咪,你怎么坐在这里?”陆莎莎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浓郁熏人的酒气。 沈曼一看就明白了,怪不得一晚上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出去逛夜店了。 “人家现在四世同堂,都快把我们娘们儿给挤出陆家,流浪街头了,你们还是这么花天酒天,一点心肺都不长?”沈曼被气得脸色煞白,发狠地说:“我还在这里费尽心机地想着帮你们守护这份家底呢,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莎莎被母亲这么一骂,顿时不敢则声了。 梁宇却是酒壮熊人胆,这个时候阴森森地一笑,对沈曼说:“妈,您不要急啊。我不是不知道事情轻重,我心里有数。我跟莎莎出去喝酒,其实是为了迷惑他们。” “人家没有被迷惑住,我看你们倒是真喝醉了。”沈曼冷笑一声,白了梁宇一眼,转身就走进了屋子中。 “不是吹牛,怎么对付他们我早就想好了。”梁宇知道,自己的丈母娘如今是财神爷,不能被得罪,因此赶紧也跟进了屋子中。(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四章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这么长时间以来,梁宇不出去找工作,整天在陆家游手好闲的,沈曼早就看不上他了。 只不过,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个能提到台面上的人,还不孕不育,因此这么长时间以来,沈曼是哑巴吃黄莲,有苦不敢说。一面暗暗供给女儿和女婿每个月三五万的零花钱,一面还要强装笑颜对着家中其它的人说,陆莎莎跟梁宇虽然都没有上班,但是人家靠着炒股做期货,也有不菲收入。年轻人既然能挣钱就好,不一定非要有固定的工作。 但是今天,沈曼心情不好,再看到陆莎莎夫妻两个这么放浪形骸的样子,她由怨转气,对梁宇说话也不客气了。 “既然你想好了,就跟我说说吧,你就是诸葛亮转世,不把绝世好计谋给说出来,也只能一辈子窝在南阳岗种田地。”沈曼语气轻慢,含着嘲讽之意。 梁宇嘿嘿一笑,往前凑了一步,谄媚地笑道:“我跟您说,用了我的这个方法,不出几天,就可以把钟睿瑶还有那个小东西,从陆家给赶出去。我打算啊……” 沈曼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婿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墨水,说话喜欢人前卖弄,夸大其辞,说十分的话,能有一分的干货,就已经不错了。 但是,此刻她依然不由得被梁宇那夸张的话语给吸引了。从梁宇现在的表现看,不像是他信口雌黄,临时拍脑袋就冒出的主意,而是确有其事。 只用几天的时间,就能把钟睿瑶母子给弄走,原来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啊。那她马上着手来办,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外力,不用眼巴巴地枯等白薇薇的回复了。 自力更生,解决问题,到那个时候,就算白薇薇想进陆家,自己可是要跟她重新讨价还价了。 沈曼眼中冒出兴奋的精光,对着梁宇说:“小声点,跟我进来说话。” 梁宇跟陆莎莎一样,浑身散发着酒气,他在夜店里面也没有少喝。在体内酒精作用下,他的神经处于亢奋和激动当中,因此说话的音量也放得偏大。这个事情是要背着人才行,如果被人听到告诉给了钟睿瑶或者陆奶奶,那就什么都不干成了。 她推开门,让女儿跟女婿走进来。她又四下望了望,周围静悄悄的,可见别人都已经躺下安歇了。 沈曼这才放心地关好门,反身对梁宇说:“你现在可以讲了。” “如果是按你的主意,我们可以将钟睿瑶他们两个人给驱出陆家,那以后,我每个月就多给你和莎莎三万块的零花钱。”沈曼郑重其事地说。 三万块钱,相对于陆家这么庞大的财产而言,简直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而已。而梁宇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你不给点甜头,他不见得卖力气。所以,沈曼干脆就把话给挑明了。 如果每个月再多三块万钱的零花钱,这样两个人的手头就能阔绰不少了。 三万块,那意味着琳琅满目的时装、鞋子、包包、化妆品,陆莎莎一想到那些马上就激动起来,她用手抱住了梁宇的肩膀,仿佛那三万块钱已经摆到了她的手边。 “不过,如果你只是言过其实,在这里跟我故弄玄虚,在这里耍人。那以后你们的生活费,就别再给我伸手要了,自己去想办法吧。” 陆莎莎还没有高兴超过一分钟,沈曼后一句话就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把她满心的欢喜给浇灭了。 看着妈咪拉长的冷脸,还有那严肃的目光,真心不想是玩笑话。 她心里马上就没有了底,慌张失措地看着梁宇。要是妈咪把他们的生活费给掐断了,她该怎么生活下去啊,她只会花钱,却从来不会赚钱啊。 跟她惴惴不安的神情截然相反,梁宇倒是极为得意,胸有成竹的样子。 “跟着钟睿瑶一起住进咱们家的那个男人,你们都认识吧?”他不说出自己的主意,反而开口提问。 “当然啊,那不是穆朗皓么?” 陆莎莎成天抱着平板电脑,不是上网购物,就是在追剧翻看明星的八卦新闻。像穆朗皓这样曾经红过半天的大明星,她怎么会不认识呢。有一段时间,她还偷偷地暗恋过穆朗皓呢。 后来,当看到有媒体爆出来穆朗皓跟钟睿瑶之间有绯闻,还把她给气了个半死呢。钟睿瑶最后因为这个绯闻事件被赶出了陆家,她这才算是称心如意了,算是报仇雪恨了。 演艺圈中,偶像明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每天都有妖魔鬼怪粉墨登场,各种奇葩招数使出来,争夺人们的注意力和眼球。因此当穆朗皓从公众视线中消失以后,陆莎莎也就很快把他给抛之脑后了。 她没有想到,五年后,当穆朗皓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是跟着钟睿瑶母子二人一起出现在了陆家,据说这还是陆淮宁动用了些手段,才把他给弄到陆家来的。因为,这些年钟睿瑶都是在给穆朗皓办事跑腿的。 陆莎莎也想着跟穆朗皓搭讪下,?可是现在梁宇也无业在家,整天跟自己寸步不离,她有那个心,却没有个空闲时间。 听到了梁宇提到了穆朗皓,陆莎莎心中豁然一亮,她拍手说:“你是不是准备让穆朗皓解雇了钟睿瑶,断了她的生活来源?” 穆朗皓是大明星,肯定有很多的钱,当他的经纪人必然是薪水丰厚,钟睿瑶可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国外生活了五年,没有钱,那怎么成行呢。如果梁宇要是能够当上穆朗皓的经纪人,那么他就能赚到一大笔钱了,到时候,自己不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且还有机会接触到演艺圈子中的各种明星大腕…… “我就准备从穆朗皓身上入手了。”梁宇感觉到自己是怀才不遇,命运不济。他才学好,读书多,文笔佳,头脑灵,满身上下都是文艺细菌啊。而现在他落魄成了一个待业宅男,那都是因为遭到了钟睿瑶的背后暗算。 他要报复回来,把明星经济人的职位从她手上夺过来。 他光荣上岗,她彻底失业。 “这是个什么破主意,现在钟睿瑶已经不是穆朗皓的经纪人了,而是你奶奶成了穆朗皓的经纪人了,你们两个成天就知道醉生梦死的,连身边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沈曼还以为梁宇有什么好主意呢,结果这么一听她大失所望。 “哦,怪不是那天奶奶买了一大推的职业女装和瓢鞋。”陆莎莎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 “行了,时间太晚了,我没有空陪你们耗下去。以后你们也别想着,伸手从我这里要到一分钱了。”沈曼对梁宇的言过其实,对女儿的没心没肺,已经是彻底没有了耐心。 “妈,求你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这个计策不成行也不要紧,我还有备用的招式。”梁宇听说以后再没有一分钱生活费了,他的酒马上就被吓醒了。(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五章 隔墙有耳 梁宇这个家伙脑子是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尤其是坏主意,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本来他计划得好好的,想凭着自己的才华,秒杀钟睿瑶,自己取而代之,成为穆朗皓的经纪人,赚一笔大钱,成一次盛名。 可是现在计划没有变化快,陆奶奶此时已经代替了钟睿瑶,这样他就没有办法了。他敢怼钟睿瑶,但是还真不敢怼陆奶奶。 他马上就转变思路,既然无法搭上穆朗皓这条便船,那就干脆破坏掉他。 五年前,穆朗皓就曾经被媒体曝光跟钟睿瑶的关系暧昧,而五年后他们同时出现在公正之前,还多了一个孩子…… 这不是个极为有利的时机么,说钟巡舰其实是穆朗皓跟钟睿瑶的孩子,这么一下子,就解除了钟巡舰跟陆淮宁之间的血缘联系,而钟睿瑶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陆家了。 “好主意啊。”陆莎莎一听到这里,连忙拍手叫好。梁宇面露骄矜之色,得意洋洋地转眸看着沈曼。 “好什么好啊。”沈曼鄙夷地看着他们两个。 五年前,媒体就曾经炒作过穆朗皓跟钟睿瑶之间的事情,白薇薇为此还曾经特意找过她那些媒体朋友,让他们刻意地夸大其词,兴风作浪,这样闹得满城风雨,这么样才最后令事态不断恶化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最后令钟睿瑶远走他乡。 为此,陆淮宁还把那些无良的媒体给肃整了一番,使得不少的狗仔小报或者杂志都被迫关闭了。 所以,现在即便是他们有心想要再起风波,但是肯定没有什么媒体敢站出来配合他们的计划,刊登这些花边新闻了。 “唉,妈你这个就不明白了。”梁宇这个时候却摆出来专家内行的嘴脸,否定了沈曼的话。 现在社会形势发展速度这么快,变化每天都出现,媒体行业更是这样,尤其是三流小媒体,几乎一个月就能洗一次牌,关关停停,时有时无。所以这些小报,无所谓什么新闻道义,媒体操守,什么信息劲爆,能吸引人的眼球提高销量,他们就刊登什么,甚至连是真是假都不不予辨认。 梁宇曾经在报社工作过,自然在同行业中认识些狐朋狗友,臭气相投的几个人。他明白,如果自己给他们提供素材,拍几张穆朗皓跟钟睿瑶的日常生活照,再把钟巡舰的照片也摆上,就一口咬定钟巡舰是穆朗皓跟钟睿瑶私生子,这样的信息刊登在报纸上,肯定可以卖爆市场的。 即便是到了后来陆家或者穆朗皓决定拿起法律武器追究责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报社可以干脆关门,反正凭这个事情,赚一波块钱,已经足够几辈子使用了。 听了梁宇这么一说,沈曼不由得高兴起来,看来是天无绝人之路呢,自己还有这条途径可以走。 如果整个事情按照梁宇的计划进行,那么很快就能让钟睿瑶再次陷入到丑闻漩涡当中,而再过一段时间,陆青山也应该回到京都了,到时候,钟巡舰是私生子的事件正闹得沸反盈天,陆家置于风口浪尖上,陆青山肯定会暴怒冲天,将钟睿瑶从家里给驱赶出去。 她此刻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十分高兴对女婿说:“好了,这个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办了。” “我请朋友帮忙办这个事情,人家也是要冒风险的,我要请人吃饭喝酒,打理人情。”梁宇却没有喜色,反而一脸愁容,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说。 沈曼是个精明女人,怎么会不明白这话里面的弦外之音呢。 “我给你五万块钱,当启动资金。”她十分爽快地说。 五万块?梁宇顿时心花怒放。他马上一拍胸脯,誓言旦旦地说:“您放心,这些事情我绝对搞定了。” 梁宇跟陆莎莎两个半醉的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沈曼的屋子,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去了。 沈曼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快要凌晨了。 她马上就慌了,女人要想容颜不老,美容觉必须睡够了。她今天晚上光顾着生闷气了,结果熬到这么晚都没有休息,也没有做睡前美容面膜,她可不想明天早上起床,看到自己脸上多了一条皱纹。 她赶紧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拿出了晚间精华液,准备给自己来一个水膜,养护皮肤。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虽然脚步声很轻微,但是由于此刻夜深人静,所以她听得还比较清晰。 沈曼转眸一看,发现陆莎莎的手提包落在了沙发上。不用说,这肯定是女儿喝的醉意熏熏,把东西忘记到自己房间,现在过来拿了。 “有什么好急的,明天来拿不行么?”她摇头一叹,起身打开门,把手提包给递了出去。 结果,当她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是黝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哪里有什么人影子呢。 咦,是我刚才听错了? 沈曼不由得一愣,拎着手提包的手臂也悬在半空中。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的确没有一个人,而且也没有什么脚步声。 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沈曼心里突突乱跳。 她仿佛踩到了蛇一样,向后猛地跳了一步,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沈曼一下子跳到了床上,蜷缩进了杯子里面,吓得瑟瑟发抖。 此刻,在她的房门外的走廊上,一个花架后面,从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非常娇小,却有着一双明亮而警惕的大眼睛。 钟巡舰静静地盯着沈曼的门,他知道,刚才就是自己的移动脚步声,引起了沈曼的注意,她才会打开门进行观察的。 他是半夜的时候,起身去上厕所,结果去听到楼下的梁宇在大声的说话。他心中十分好奇,不知道沈曼这几个人又在暗地里谋划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因此,他光着脚丫偷偷走到了楼下,把耳朵贴在门上,将屋子里面的人说的东西给听了一清二楚。 竟敢想对我妈咪不利,诬陷我私生子,哼,这个叫梁宇的男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有我在这里,我就不会让妈咪受到一点伤害。你这个坏蛋,你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六章 暗恋你的人 梁宇表面上跟沈曼说自己要用五万块钱来跑人情,促成事情。 但实际上,他这个钱拿到了手里,就开始到处寻欢作乐了。不是跟着陆莎莎去购物,就是去夜店ktv泡辣妹,甚至是装富豪,给网红女主播刷礼物。 他只顾着爽歪歪,而早就把他应该干的正经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连晃荡了七八天,沈曼终于沉不住气了。自己不好当面问梁宇,转而找到了陆莎莎,让她侧面问下,梁宇准备什么时候打算动手。 梁宇此时才如梦方醒,这五万块不是岳母给自己的,而是人家给自己的雇佣金。自己如果不办事,只怕那个精明岳母也饶不了自己。 “我今晚就去找朋友商量下事情,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敷衍着陆莎莎,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有心想偷拍穆朗皓跟钟睿瑶两个人的合影照片,可是,现在每天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早上还没有等自己醒过来,钟睿瑶已经开车送穆朗皓去赶场拍戏了,而到了晚上,自己这边都已经呼呼大睡了,钟睿瑶才开车拉着穆朗皓回到陆家。而钟睿瑶这时,连口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匆地跑上了搂,到陆奶奶房间中,把已经熟睡多时的儿子给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梁宇总不能这个时候挎着相机跑出来,对钟睿瑶跟穆朗皓说,你们先不要走,来摆个亲密pose,我好拍张照片,以后好放到狗仔小报去当压题照片。 只能说,幸亏自己没有当上穆朗皓的经纪人,要是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节奏,自己早就该累死了。表面上看着明星赚钱又多又容易,其实都是血汗钱。看来还是自己这么吃软饭来得比较轻松。 只不过,这碗软饭要想吃好,首要原则是不能得罪自己掌握财政大权的岳母。 他一定要把眼前这个局面给对付过去。 他无聊地躺在床上,装成是在用手机跟朋友联系事情,以期摆个样子骗过陆莎莎。而其实,他只是在心烦意乱地不断刷朋友圈而已。 妈的,怎么自己这帮损友个个都过得这么滋润。不是在马尔代夫泡妹子,就是在游轮的**上一掷千金,斗牌暴富。 对比朋友圈中,个个光鲜亮丽,活得顺风顺水的朋友们,梁宇越发感觉到自己是空有才华,却不走时运的那个倒霉蛋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看到有一个人在微信上,申请跟自己加为好友。 他点开一看,原来这个人的名字叫“寂寞芳心”,这个名字他根本不认识,但是他看了一眼对方的微信头像,就立刻被吸引住了,这是一个美貌妖艳的女子,眼神中透露着寂寞哀怨,而身上穿着却是暴露火辣的。 梁宇一看,顿时嗓子发干,心跳加速,身体内一股不知名的邪火在到处乱窜。 他斜眼偷望了一下,身边的陆莎莎。只见陆莎莎对他这边的情况浑然不觉,她正打开衣柜,专心致志地翻找合适的衣服,想找到可以跟自己的鞋子能起到最佳搭配效果的一条裙子。 梁宇一见这个情形,顿时放下心来,他带着兴奋的心情,通过了“寂寞芳心”的好友请求。 他本以为这个妹子就是太寂寞了,所以误打误撞,随便乱加人才找到自己的。 谁料到,这个叫寂寞芳心的人,一开口就准确无误地报出了梁宇的姓名。 还不仅仅是如此,包括梁宇目前所在的地址,一些过往经历,还有他毕业院校这样的信息,对方都说得毫无差错。 虽然此刻窗外阳光明媚,暖风和煦,但是他却感到毛骨悚然,他有种被人给窥视和看穿的感觉。他心里极度惶恐,顿时甩掉了手机,从床上跳到陆莎莎这边来寻求保护了。 “你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陆莎莎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梁宇愕然了,自己怎么跟陆莎莎说呢。难道实话实说是因为自己一时贪恋美色,所以通过了陌生美女的微信好友请求,结果却被对方说出来的话给吓得魂不附体。 当初自己就是因为出轨伊红,导致对方怀孕,结果始乱终弃,被人家给告发到了军部,导致自己丢了军报记者的职位。如今再跟陆莎莎说出来,自己又开始闹烂桃花了,这个不是自己找挨骂么。 所以,他擦了下额角的冷汗,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你别换了,我看就这个裙子挺配的。” 陆莎莎诧异地看着梁宇,望了望自己手中的衣服,对于自己穿着打扮,他可是懒得发表意见的,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热心,主动给自己提出建议呢。陆莎莎有点小惊喜,但她又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将信将疑地说:“配么?我感觉风格不统一啊。” 梁宇淡淡地瞥了陆莎莎一眼,再不去理会她了。他现在情绪已经镇定下来,他反身回到床上,拿起了手机,准备将新加的陌生美女给拉到黑名单中。 结果梁宇却看到,在微信的对话界面上,寂寞芳心给自己留了文字信息,还有一张照片。 “我对你的情况这么了如指掌,是不是吓到你了?嘻嘻,别怕,我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其实暗恋你很久了,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表白而已。” 这个人究竟是谁,怪不得她对自己的情况如此熟悉,原来这人一直暗恋着自己。梁宇的心狂跳不已。 “我是你最忠实的读者,爱你所写下的字字句句。”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梁宇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被触动了。 因为这句话不同于一般的肉麻暧昧语句,这表明对方不但喜欢他的外貌,也欣赏他的内在才华。 梁宇有了一种突然在茫茫人海间遇到红颜知己的感觉。 他放下了一切的戒心,在微信上回复给“寂寞芳心”:“你在哪里?我们今晚见个面吧。” 同一时间,在距离梁宇身处的位置不到三十米的地方,钟巡舰坐在树荫下,手里正捧着手机。 当他从微信界面上看到了梁宇的回复信息时候,不禁兴奋地攥紧了拳头,太好了,鱼儿上钩了。(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七章 电车痴汉 梁宇本来就已经跟陆莎莎说自己晚上要出去的,本来他还发愁,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转一圈,如今这个艳遇事件反倒是成全了他。 梁宇对着镜子精心地梳整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这令陆莎莎感到十分奇怪,从他们结婚以来,梁宇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注重过自己的外表了。 “跟朋友会面,我不能太跌分儿了。”梁宇心不在焉地对她解释了一句,转身走出来陆家的大门。 他来到地铁之上,这里人很多,他只能侧身挤在人群中,用手拉着不锈钢管,防止自己跌倒。 他眉头不禁一皱,乘坐地铁这样平民化的出行方式,他已经放弃很长时间了。如今他可是陆家的女婿,出门开车,那是标配。 可是,那个“寂寞芳心”却说要他乘坐地铁到约定的地方。 因为她对梁宇说,自己当初注意到他的时候,就是上班的地铁车厢中,被他那特别的气质和英俊的面容所吸引的。这次他们两个人见面,希望在地铁中相会。 这是个很特别的约定,带着神秘和浪漫的气息,这很符合梁宇那种自诩风流和文艺的脾性。 梁宇坐地铁上下班,那都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了。他努力地回忆,却没有能回想起来有什么女人给关注过自己,或者是注视过自己。 他拿出了手机,在微信上发出信息:“你在哪里?我已经在地铁上了,六号车厢。” 几乎是同一时刻,“寂寞芳心”的回复信息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我就在你身边啊,你找我啊。” 原来她早就到了,却故意不露面,这个小调皮。 梁宇嘴边泛起轻笑,他今天心情好,所以乐于奉陪跟她玩这个无聊的小游戏。 他低下头不断地打量着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女乘客,期待可以从她们的脸上看到“寂寞芳心”的样子,他的目光依次从那些女孩子的面颊上掠过,带着浓厚的探究意味。 失望,失望,还是失望。这些女人的面孔姿色如此平庸,完全无法同微信上“寂寞芳心”的美艳头像相提并论。梁宇的心情越发焦急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还不现身啊着,她跟自己玩做迷藏的游戏,让自己在这里急迫难耐,她却偷偷躲在暗处窃笑,不过游戏终归要个限度,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他可没有太多的耐心了。 梁宇的目光此刻含着饥渴与难耐,在那些女乘客的身上游走,试图将隐匿在他们当中的“寂寞芳心”给找出来。 不过梁宇没有料到,他这样的行为对于女生来说,这样可不是礼貌的行为。被陌生的男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让车厢中的女乘客都流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特别是站在梁宇身旁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乘客,干脆不客气地给了他几个白眼。 梁宇此刻满心急着去寻找“寂寞芳心”,根本无暇顾忌其它的方面,所以对此视而不见。 可是此刻,跟梁宇身处在同一车厢的钟巡舰却将这个细节给收纳到了眼底。 从梁宇走出陆家家门的时候,他就一直跟在梁宇身后。但他人小身矮,跟在后面,根本没有引起梁宇的怀疑。此刻,地铁当中乘客这么多,他将帽子一带,遮挡了面容,挤在乘客们的身体缝隙之间,梁宇根本无从发觉。 他偷眼看到梁宇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抿嘴轻笑起来。 梁宇的微信号码就是手机号码,这个东西钟巡舰非常轻松地就猜想到了。而至于梁宇的个人信息,也并不是什么难以获取的东西,因为钟巡舰可是个电脑高手,不仅仅电玩技术超级棒,他的黑客能力更是达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 梁宇上网所留下的痕迹,已经为钟巡舰提供了相当多的线索,足够让他顺藤摸瓜,挖出梁宇的过往事情。 所以,钟巡舰在用微信装扮成“寂寞芳心”的时候,说的每句话都切中了梁宇的要害。 梁宇置身在车厢中,对钟巡舰来说,无异于是瓮中之鳖一样。 可以说,他是人在暗处,而梁宇在明处。他占据主动,想怎么收拾梁宇,就可以怎么收拾梁宇了。 当下,钟巡舰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他就慢慢地挤到了梁宇旁边,站到了那个大学生打扮的女乘客身后,他伸出手去,照着女乘客的腰间就摸了一把。 干下了坏事之后,他马上就往后一撤步子,躲到了别处去。 这个女大学生站在车厢中,原本站得好好的,但是却突然感到有只手在自己的腰间摸了一把,她顿时又羞又恼。 她曾听人说过有些下流男子,趁着人多拥挤的时候在地铁上伺机作案,猥亵女乘客。 只是她没有料到这样令人讨厌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 她立刻回头一看,身边拥挤的这么多人,都是女的,只有一个男人站在自己背后。这个男人刚才就是不怀好意,目光不断地在女人身上打转,自己已经感觉不对劲,当时还朝瞪了他一眼。不想这个男人没有收敛,还得寸进尺,胆敢侵犯自己。 这个女大学生可不是那种沉默不言,暗中吃哑巴亏的人。她明白这样的男人就是你越退让,他就会越过分的人。 她没有犹豫,举起自己手中的包,大力地朝着那个男人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这是个电车痴汉,他骚扰我,大家快点抓住他!”女大学生高呼起来。 梁宇本来在这边心情焦切地寻找“寂寞芳心”呢,却没有料到,自己的头上猛地就受到了沉重一击。 当时就把他给打蒙了。 还不等他弄明白打底是谁把他给打了,就看到周围的一群人都跟疯了一样对着他出手了,把他给按倒在地上。 “这个大色狼,看他还往哪里跑?”头顶上,有人忿忿地说。 直到这个时候梁宇才搞明白,原来自己竟然成了别人口中的大色狼。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他分明啥也没有干好不好。 车厢一角,看着梁宇如此狼狈的样子,钟巡舰捂着嘴巴偷声笑了出来。(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八章 你有种过来打我啊 地铁开到了下一站。 梁宇没有能见到那位“寂寞芳心”,却被数位愤怒的旅客给扭送到了地铁的警务室中。 “我什么都没有干,我是被冤枉的。”梁宇一向是个没有承担的男人,敢做不敢认,但这次,他是根本没做就被人逼着认,他现在才知道了冤枉两个字到底是这么写的。 “冤枉什么,你站在车厢中,一直不老实,用鬼鬼祟祟地用目光打量着别人,能干出这样的龌龊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不仅仅是那个女大学生,车厢中其它的女乘客也都出言作证,表明梁宇是劣迹斑斑。证人一大堆,七嘴八舌的,早就把梁宇的辩解声音给淹没了。 “我是来会网友的,有个暗恋我的女人,加我微信,跟我约定在地铁车厢见面。”他猛地想起了,自己不是空口白牙说胡话,一切都是有证据的啊。 手机的微信上,写得很明白。这可以证明,自己用目光打量别人,不是因为好色,而是因为找人。 梁宇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当然具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地铁警察看到这个情况,让梁宇找出微信聊天记录。 结果,当梁宇把手机拿出来给大家一看。 这帮乘客不但没有谅解他,心里的气反而更大了。因为梁宇跟大家说,寂寞芳心的头像就是本人真相,可是,大家一眼就认出来了,所谓暗恋女友采用的这这个微信头像图案,是某个非著名女主播的大头照。 人家一个在直播间随便跳跳舞,扭扭腰,就可以收到上万礼物的非著名女主播,能一直暗恋梁宇这么个油光水滑的货? 他爸爸又不是李刚,伸出个手指头就能现实一个亿的小目标。 “啊?她在骗我?”梁宇到了这个时候,才是恍然大悟,我擦,他是被人家给坑了。 什么红颜知己,地铁暗恋啊,妥妥都是计谋。 最近地铁中一直有痴汉出没,猥亵女乘客,地铁保安们还正愁抓不到人呢。 没料到,今天梁宇就这么样被人给扭送过来了。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送到公安局去依法办理。 梁宇脑袋“嗡”的一声响,他这可是瞒着陆莎莎出来私会的,一旦被发现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可没有办法跟沈曼和陆莎莎交代啊。 梁宇此人,人品拙劣,但是脑袋确实够用。 他用手一捂自己的胸口,龇牙咧嘴,手脚抽搐地喊道:“我是心梗,你们不能刺激我,我开始犯病了。” 接着,他倒在地上,来回乱滚,口中吐着白沫。 如此突发的事件,可是把周围众人给吓呆了。胆小的女乘客们都捂着嘴巴,纷纷后退,就剩下几个大胆的男乘客还有保安留在梁宇身边。 即便梁宇骚扰了女乘客,但是他还罪不至死啊,如果这心梗犯病,一命呜呼,闹出了人命,相关人员要被追责的。 保安对男乘客说:“你们在这里看着他,我们马上去找担架,喊10。” 说毕,保安就起身离开了。这几个男乘客都是大眼瞪小眼,看着梁宇在那里乱滚,心里如同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 梁宇其实根本就没有心脏病,他现在这么闹腾都是演戏给人看呢。 他用眼角余光看到那几个保安慌张地跑开,他心里马上就得意起来。保安一走,这里剩下的人都是没有主心骨的,他可不怕了。 梁宇使劲地朝边上一滚,骨碌骨碌地滚出了五六米开外。 他这时也不装病了,从地上爬起身来,飞快地朝远处跑去。 这个时候,周围的群众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子是在装病,他是想要趁机逃跑。 大家想追,但是此时,地铁站中人流拥挤,而且梁宇有空间上的优势,在他起跑的时候,已经把别人甩在身后五六米了,他三钻两绕的,往人群中一挤,就没有影子了。 梁宇此刻回头一看,摆脱了追击,他顿时有种脱离绝境,再世为人的感觉。 他呼哧呼哧地一口气跑出几站地,这时候他才停下来。 “臭娘们儿,差点把我给玩儿死。” 确认到自己是安全的,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从兜里套出来手机,准备用最下流的语言和文字把这个“寂寞芳心”给大骂一顿。 结果,一发信息,居然显示他跟对方不是好友。 不用说啊,这是人家“寂寞芳心”提前下手,已经把他给拉黑了。 梁宇憋着一肚子,没有地方撒气。把自己的手机往旁边一摔,干脆就破口大骂起来。 他自诩为饱读诗书,才学惊人,可是现在他骂人的字字句句却如同最底层的市井地痞一样地不堪入耳。 过往行人都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以为这是个神经病患者呢。 就在梁宇骂得正难听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朝着他打了过来。 “啪”地一下子,正糊到他的嘴巴上。 梁宇用手一摸,满嘴的土腥味儿,原来是一团泥巴。 “哪个兔崽子暗里下黑手打你爷爷?”梁宇火冒三丈,顿时就从地上蹦起身来。 他话音未落,又一块石头打到了他的迎面骨上。 这下子可比方才疼多了,他“扑通”一下子跌倒在地。 只听到嘿嘿几声冷笑,眼前闪过来一个小人的身影。 连衣帽下,钟巡舰冰冷而清秀的脸孔从阴影下面显露出来,嘴边还噙着阴沉的一笑,手里正捏着一块石头。 “原来是你!” 梁宇一看,这不是钟睿瑶带回到陆家来的小野种么。梁宇的目光顿时变得凶狠了,他对付不了大人,难道连个小破孩都对付不了? 他面目扭曲,又一次地上爬起来,准备动手攻击钟巡舰。 可是,这时的钟巡舰因为受到了陆奶奶的调教,有了武功底蕴,尤其是暗器手法,已经练得颇为纯熟,怎么会让梁宇给欺负住呢。 就看到他一扬手,梁宇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到自己的胳膊上、腿上、胸前、面颊同时挨了好多下子。 “不错,都是我干的,你有种过来打我啊?”钟巡舰唇角微勾,显出了轻狂和高傲。 梁宇真想挥出一记拳头,把这个臭屁小子给打倒。 可是,他却发现,他如同半身不遂一样,整个身体都无法移动了。(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九章 父母分开的原因 梁宇惊恐不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脚,它们完整无缺,但就是无法动弹。 钟巡舰冷笑地看着他,说:“你后半生就是这样了,再也动不了的。” 其实,他就是刚才用暗器手法打在了梁宇的穴道上,使他的身体一时无法过血而已。但他把话给说得严重点,却可以和很好地震慑梁宇。 “你这个……”现在钟巡舰那白里透红的面容,那水嫩光滑的脸庞,映入到梁宇的眼睛中,却仿佛是成了世间最为丑陋和可怕的妖魔。 他真的怕自己的身体,从此就成了残废。 “这全部都是你的报应。”钟巡舰对梁宇说:“你心术不正,暗地里阴谋诡计地准备害我妈咪,现在害人不成反害己,我看你还能怎么猖狂?” 他本来以为梁宇在地跌站会被人给抓住,然后给送到派出所呢。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会趁机逃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梁宇才明白过来,刚才跟自己聊得情意绵绵的“寂寞芳心”原来就是这个小家伙伪装的,他给自己设下了美色的陷阱,让自己一下子掉了下来。也是他一直在地铁上就在跟踪自己,冷眼旁观,将所以的过程都收纳到了眼底。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梁宇恨不能跳起来一把掐断钟巡舰的脖子。 可是他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也只能眼睁睁地任凭钟巡舰的摆布。 他恐惧地看着钟巡舰按下的手机的数字键,心里清楚,只要这个电话被打通了,他将被警察当成“电车痴汉”给带走,录取口供,再通知家属,估计到时候陆莎莎再不会出现他的面前,而是会有律师送来一封离婚协议书。 他如今的处境不比当初,只能抖抖瑟瑟地依附于陆莎莎,他现在跟陆莎莎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完全克制住了陆莎莎,享受到了一种反客为主,掌控时局的乐趣,他可以不劳而获,靠吃软饭过上优越体面的生活。 他绝不能让钟巡舰把这个电话打出去,使得自己的美好生活戛然而止。 他身体麻痹不能动弹,但是他梁宇还有一张巧嘴在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时不低头,啥时候低头啊。 于是梁宇开口说:“你不要打这个电话。说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是陆淮宁的儿子,我是你姑父啊。你这么坑我,让人情何以堪啊。” 梁宇费力地想挤出点眼泪,结果,白用了半天的劲,只是额头急出两滴大汗。 “那我坑你就对了。”钟巡舰轻轻一笑,“如今就是流行不要姑父。” 现在梁宇想起来了,大家是亲戚关系。他当时在那里密谋坑妈咪的时候,怎么不提大家是一家人的事情了。 看着他奴颜卑微的嘴脸,钟巡舰越发感觉到气愤了。他不知道当初妈咪为什么会跟爹地分开,不过现在看到梁宇、陆莎莎、沈曼这样的人,就可以猜想到,从前妈咪生活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一定没有少被他们欺负和坑害,过得不开心,所以就果断离开了。 “别啊,哪里能不要姑父呢,我跟你姑姑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而我又是最喜欢小孩子了,尤其是像你这样聪明伶俐的。”梁宇咧开嘴巴,露出两排白牙,谄媚地笑着:“你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带你去买,好不好?” 硬的不行来软的,他开始诱惑钟巡舰。一个四岁的孩子,连毛还没有长齐呢,有点好吃好喝的,还不乖乖得就跟一条小狗一样么。 不过,梁宇太低估钟巡舰了。 钟巡舰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看你进派出所,嘻嘻,姑父,你成全我吧。” 梁宇一愣,卧槽,这个小兔崽子是软硬不吃啊。眼看着,钟巡舰马上就把报警电话给拨打出去了,梁宇真是急了,把心一横,决定亮出杀手锏。 “这样吧,咱们两个做一笔交易。你饶过我这遭,别报告派出所,我向你提供点有利情报,怎么样?” “你先说是什么情报,我酌情处理。”钟巡舰手握着电话,偏过头来,看着梁宇。要是梁宇打算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敷衍他,那可没有门。 “绝对是重磅干货!”梁宇伸出舌头把嘴唇给舔了舔:“你想不想知道,你爹地跟你妈咪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他这话一说出去,钟巡舰的神情立刻大变,他那张小脸上凝出阴沉严肃的神情,幽深的黑眸猛地收缩起来。 可以说,当钟巡舰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后,他心头最大的疑团,就是当初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会分手了。 从孩子的天性来说,他非常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重新团聚在一起的。他希望在美好的休息天里,自己可以一手拉着妈咪,一手拉着爹地,一家三口如同别人家那样在公园或者草坪上游乐。 尽管他嘴上一直跟钟睿瑶强调,自己永远会同妈咪站在一起,不会要渣爹。尽管他一看到陆淮宁,脸上就会显露出鄙夷的神色,但是从钟巡舰第一次看到陆淮宁的时候,他就喜欢他,也暗暗期望他如果可以成为自己的爹地,那样就完美了。 他甚至是崇拜陆淮宁的。 那么一个高大挺拔,俊朗潇洒,又渊源博学的特种军人,几乎是每个男孩子心中最为理想的英雄形象。 在入住到陆家的这段日子,他表面上是跟陆淮宁对抗着,可是心里却在苦恼和彷徨,他感到自己其实是越来越喜欢停留在陆淮宁的身边,贪恋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也不讨厌他被他用胡碴扎了,就是被他强行扒光,拍裸照的时候,显得很是尴尬。 如果能够让爸爸跟妈咪复合在一起就好了,他暗地里这么想过无数次。 现在梁宇这个话,是正戳到了他的心头。 这个交易可以做,他放下来手中的电话,一双大眼睛中泛着沉静的光,盯着梁宇看。 眼见得危机解除了,梁宇不由得喜上眉梢. “你爸妈分开的最终原因,是因为你外婆死在了陆家。(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章 以后,你是我的老大 “这话怎么说?”钟巡舰表情愕然,他想到过,父母从原本相爱,到骤然分开,必定有个重大的缘故,但他没有料到,这里面竟然牵扯到了他外婆的死。 虽然钟巡舰从来没有跟外婆谋面,可是他自小从妈咪的话语中可以感知到,外婆是一位慈祥温和,深明大义的人,她吃尽了各种辛苦,才把妈咪给拉扯成人。妈咪对她的感情很深,每年到了外公外婆忌日的时候,妈咪总是眼泪汪汪地眼望着祖国的方向。 这次妈咪回到了京都市后,也是第一时间就带着他来到陵园祭拜先辈。 外婆竟然在陆家去世的,这么说起来,跟自己的爹地不无关系了,妈咪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永远不想见到爹地。 看到钟巡舰神情关注的样子,梁宇就知道,他已经被自己抛出去的话题给吸引住了,嘴边不免现出轻浮的笑意。 准确地说,钟妈妈并不是死在陆家的,她实在陆家心梗发作,然后送到医院去急救,结果病势过重,医治无效,才散手人寰的。 当记者的都明白,一个好的标题,是抓住人眼球的关键因素。梁宇这么讲话,就是把事情刻意夸大,以便吸引住钟巡舰。 对于钟妈妈的死,这里面具体的内幕,他并不清楚,他只是在事情过后,从陆莎莎的嘴巴里面听到过一知半解。 就这么一知半解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也足够在钟巡舰的面前卖弄了。 “你的外婆家穷,不像陆家这么富贵。你外婆跟陆家借了好多的钱还不上,她来到了陆家,想让陆淮宁,也就是你爹地宽容些时候,可是他却不同意。你外婆心里着急,就气死过去了。你妈咪怎么能够原谅你爹地呢,所以两个人分开了。” 梁宇是耍笔杆子出身的,一向最善于编故事,思维拓展能力强,他就凭着自己脑海中那一星半点的东西,胡编乱造地对着钟巡舰瞎讲一通。 这一大段话中,就两点是真的,一个是钟妈妈是在陆家被气病的,另一个是这里面确实涉及到了一大笔钱的问题。而其它的东西,都是他靠着自由想象,发挥出来的。 “她借了多少钱?”钟巡舰感到奇怪,从妈咪口中他知道的外祖母是个有骨气有原则的人,怎么能干出来借钱不还的事情呢。 “应该有几百万吧。”梁宇对这个咬不准,他只是含糊地听到陆莎莎说起过,自己却并没有太走心。 他那个时候只顾着遗憾了,陆家这么多的钱为什么没有到自己的手中,却都流向了外人。 “几百万?”这个数字之大,的确把钟巡舰给吓了一跳。 穆朗皓那么阔绰的大明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得出几百万的。 “所以啊,要是一笔小钱,你外婆哪里就那么容易被气死呢。”梁宇一伸手手,撩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 撩头发……这个动作他居然做出来了,那也就是说,他的手可以动了。 梁宇惊喜地意识到了这点,他摇了摇手腕,转了转脚踝,发现真的是如此,自己自由了。 他阴险地一笑,小兔崽子,让你耍老子玩,现在该轮到我收拾你了。 他朝着钟巡舰就扑了过去。 本来,如果一个人被点穴了,那么过几个小时也不会血脉通畅,什么时候解开穴道,什么时候才算是完结。可是钟巡舰年纪小,气力弱,他跟陆奶奶学习武功的时间不过是这么几天,就算得他再聪明伶俐,也没有那个功夫火候。 所以,他给梁宇的点穴效果,也就是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那些穴位的血脉就重新恢复了。 梁宇骤然发动了进攻,一步就窜到了钟巡舰的身旁。他身高臂长,一探手就触都了钟巡舰的面前。 这下子把钟巡舰给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料到梁宇这么快就能够恢复行动了。 他现在手里空无一物,想撇暗器,再度放倒梁宇,已经是不可能了。 眼见得他马上要被梁宇给抓到了,钟巡舰马上想起来一样东西。 他从自己的衣怀中掏出来一把枪。 他双手拿枪对准了梁宇,狠狠地说:“不许动,要不然我打死你!” 看到枪,梁宇顿时就呆住了,他没有想到钟巡舰的身上还带着这么致命的家伙。如今两人相距不到半米,只要钟巡舰手指头一扣,他脑袋就开花了。 “别开枪,姑父没有恶意。”梁宇双手高举,倒退了数步,“刚才有片树叶落到你头上了,我想帮你摘下来。” 梁宇肝胆发颤,这个小子果然是陆淮宁的种没有错,不但长得像,而且这个暴躁凶戾动不动就掏枪的脾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钟巡舰手里紧紧地抓着枪,眼神犀利地看着梁宇,他当然不相信狗嘴里面说出来的东西。 不过他并没有开枪。 因为这把枪不是真的,只不过是个仿真玩具枪而已,他因为喜欢所以一直带在了身边。 上一次,穆朗皓因为分辨不出玩具枪的真假,还曾经被他给嘲笑了好一阵子,而现在他却感到了庆幸,幸亏是梁宇也有这样的弱点,才让自己钻了空子,逃过一劫。 “这把枪可是我的防身武器,我随时随地带在身上,姑父要是想尝尝子弹的味道,我很高兴呢。”钟巡舰将玩具枪给放回到衣襟中,还故意地用手拍了拍,以显示自己的实力。 “小祖宗,我再也不敢了。”梁宇双手作揖,给钟巡舰赔礼道歉。 随时随地可以要自己的命,这话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以后在陆家,你给我放老实点。如果你再敢动坏心,对我妈咪不利的话,往轻里说,我到派出所去报案,说你是骚扰女性的电车痴汉,让他们把你给抓起来,往重里说,我可以直接开枪打死你。”钟巡舰眉头一皱,眼光一横,颇有几分陆淮宁渗人的气势。 “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我啥都听你的话。”梁宇赶忙陪笑,“咱们和平共处五项,互利互惠。”(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一章 无法逃避 晚上,时间已经快要到十一点钟了。 钟睿瑶感到自己的眼皮发沉,不时地打架。 还好,现在车子已经开到陆家大门了。她真巴不得马上从驾驶室里跳出来,一头扎到床上去睡觉。 停稳了车子,她转头想喊穆朗皓,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也已经睡着了。 穆朗皓微微仰着头,靠在椅上,下巴的轮廓线棱角分明,非常好看。他洁白的面庞上,两个乌黑的眼圈,显得很突兀。 钟睿瑶轻叹了一声,这几天因为剧组在抢戏突进速度,穆朗皓也只能早出晚归,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八个小时地奋战在片场。 自己身为他的好朋友,兼职司机,责无旁贷地要跟随在他的身边,负责处理各种杂事。 穆朗皓看到她这么辛苦,甚至连孩子都无暇顾及,也是非常心疼她,劝她不用每天跟着自己跑片场,他可以随便去雇司机来接送他。 可是钟睿瑶怎么放心得下,还是不辞辛苦,不分昼夜地跟着穆朗皓跑。 在这里面她也有点小心思,她这么早出晚归的,跟着穆朗皓在外面奔波,就可以尽量减少在陆家呆的时间,便可以避免跟陆淮宁遇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分明没有做亏心事,但每次跟他见面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如同打鼓一样噗通噗通地跳,心虚气短倍感尴尬。 夜很深了,陆家别墅里的人应该都已经睡熟了,整栋楼房陷于漆黑和寂静中。 她的眼光有意无意地从陆淮宁的房间窗口掠过,那里也是黑黝黝的。 他应该也是睡着了。 她抬手轻轻地推醒了穆朗皓,把他从酣然中叫醒过来。 穆朗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才反应过来,此刻车子已经停在了目的地。 “明天我们可以多睡会儿懒觉了,我的戏份应该是快十点钟才开始拍摄呢。”穆朗皓睡了半天,双腿僵直发麻,他一边晃着腿一边对钟睿瑶说。 “我先下车了。” 钟睿瑶满心惦记着一天未见的儿子了,所以等不及穆朗皓,自己先行一步,走进陆家,来到了二楼自己的卧室中。 推开门,她探头一看,儿子趴在床上,被子已经被蹬到了一边儿去。他圆鼓鼓地小脸在月光下,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藕粉团子,光滑白嫩。 一丝亮晶晶的涎水挂在他的腮边。 钟睿瑶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白天搞怪不说,到晚上睡觉也这么不老实。 她将儿子轻柔地抱起来,把他的姿势重新摆正,又把被子给他盖上了。 “不要姑父,不要姑父……”钟巡舰眉头一皱,把头往旁边一偏,接下来,又睡着了。 不要辜负什么? 钟睿瑶一愣,感觉儿子说的话非常奇怪,小家伙的思路弯弯绕绕,大人永远猜不透。 这个时候,突然她听到了走廊中传来了脚步声。 应该是穆朗皓上楼来了。 走廊还是一片漆黑,刚才她只顾急着看儿子,抹黑走进了房间,并没有把走廊的灯给打开,她怕穆朗皓腿脚不稳,再摔个跟头。 所以她从房间中退了出来,到了走廊上,摸索着寻找电灯开关。 她的手顺着贴满奢华壁纸的墙面移动,忽然,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覆盖压住了她的手。 她心中一惊,想把手给抽回来,但是自己的手没有抽回来,她整个的人却被一下子给拉了过去。 陆淮宁凌乱激动的呼吸,就停留在她的腮边。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在幽静的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气息。 上楼之前,她在车子中有意无意地朝他的窗口看了下,没有灯光。她还以为他早已经睡去了呢,毕竟现在都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我在等你。”他低沉嘶哑的嗓音穿透了黑暗,在走廊中扩散。 陆淮宁很聪明,这么多天钟睿瑶的早出晚归,他看在眼里,心中就明白了是什么缘故。这个女人,绕着弯走路,为的是躲开他。 他今晚偏偏就站在这个弯路口,让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关于思念,关于离别,关于儿子,还有他们的未来,他想讲的话这么多,可这些话又只能够在她一个人面前讲。 “没有用的,陆淮宁,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之间再不可能了。”黑暗中,钟睿瑶雪白的面颊上流下了一道泪痕。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她母亲的坟,这是一个死结,永远不会被解开。 她无法忘记,母亲当时就是在楼下的大厅中突然扑倒在地,然后昏迷不醒,直到10到来后,才赶到了医院中。 “没有经过你努力,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没有听我的解释,你怎么就断定无法继续?你还没有重新爱上我,就要放弃我了么?”他的眼睛亮得如同璀璨的寒星,声音中带着痛惜与不甘。 即便他跟她之间横亘着喜马拉雅,他也无所畏惧,每一步都坚定地向上攀爬,就会成功翻越的。 可是此刻她的心却是这么的脆弱,好像是一块玻璃,他稍微一用力,就会脆裂一样。 他们的分开,不过是一个转身,而他们的重聚,却是水路迢迢,山路崎岖。 她毫无信心。 “算了,陆淮宁,你我都放弃吧,这样的日子太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在命运面前不得不低头。”她的心五味杂陈,脸上泪水四溢,她已经分不清爱和恨了,她想靠近这个男人,但又很想逃离她。 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再一次跟这个男人纠缠到了一处。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他低吼着,音量虽然不大,但那音波却震荡得周围的空气都在跟着颤抖。 “我们不是错过了,我们是重逢相聚了。命运就是给你机会,重新跟我开始,还有我的孩子。” “他不是你的孩子……呜呜呜呜……”她试图否认。 但后面,她还有话没说完,但却被他用霸道的吻给封印住了嘴巴,因为她说的每个字都刺激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中。 她不用再说话了,她剩下需要做的只是臣服。(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二章 请你放过我 他两片滚烫而久违的薄唇从她脸上抚过,将那些湿润而苦涩的泪水都悉数吞到了嘴巴里面。 他将她囚禁在两条臂膀形成的狭小区域内,令她无法动弹。 其实,她的世界没有必要那么大,甚至跨越到了海峡之外,她只要安安静静地呆在里面就好了。 因为他就是她的世界。 从她生涩的肢体语言上来看,陆淮宁知道,她如今对他还是抵触的。 他感到急不可耐,用力扯了扯衬衫,撕扯中扣子掉落下来,在黑暗中掉落到了地毯上。 他抬手就攥住了她的下巴,一双黑色的眸子却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声音中带着清冷华贵的味道,“我们之间的结果,不在于你,不在于命运,而在于我,只要我不停止,那么一切都没有到达尽头。” 他喜欢坚强、倔强,浑身透着不服输的钟睿瑶,而讨厌现在这个只知道回避、退缩、躲闪的她。 她的这份躲闪,一躲就是五年。这期间他经过怎么暗无天日,毫无生趣的日子,她都无法了解,他只是凭借着对未来重逢的一份期待,才勉力使自己没有成为行尸走肉。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陆淮宁憎恨她的麻木与软弱。她苦咸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并非毫无感觉,她的内心同样充满了摇曳,只是她不敢承认。 他将头压得更低了,用眼睛逼视着她。此刻,他无法看清她的每寸面容,只能看到她精致五官的大致轮廓,黑暗并没有淹没她的美,相反在朦胧中,却突显了她的柔弱。 他无奈而气愤,周身洋溢着危险的荷尔蒙气息,阳刚魁梧的躯体间蕴含着粗暴的意味。 他是想按照奶奶的话来,循序渐进,步步缓行。 可现在他真的没有耐心了,为什么就不能速战速决,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婆,回到他的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眯起眸子,冷眼看她在自己的手中挣扎,恳求,想着要里离开。 “钟睿瑶,你做梦!” 他用手扯开了她的衣襟,比刚才扯开自己衣襟的时候,要暴躁数倍。身体如同小山一样地朝她压了过去,两片薄唇如同锋利的刀子,轻易地就嵌到她的嘴唇中,没有了缠绵和温柔,只是简单粗暴的掠夺。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她嗔目结舌,看着身上的男人如此霸道无礼,恣意妄为。她想转脸躲开,可是,他的手却将她的下颚固定起来,令她丝毫无法动弹。 “你是我老婆。”他气喘吁吁,在她耳边低吼了出来。 夫妻之间,权力和义务。她每天陪着穆朗皓出出进进,落到他的眼中,全部都是嫉妒的火苗。他这几天一直想抓到她,可惜苦无机会,今晚他特意熄灭灯光,倚在窗口,如同一只在夜晚进行狩猎的野兽那样。 果然,他的守候有了结果。 她是他的猎物,被他重重扑倒,压到身下。 她的抗议只换来他更为暴烈的镇压。 没有任何的前奏,他一下子就侵入了。 很痛,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疼痛。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他很温柔,细致,将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而这次,他却是带着怒气和不满,横冲直撞。 在黑暗中,她的视觉几乎无用了,但是她的其它感觉却变得更为敏锐,每一次冲撞,每一次进入,都令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她轻咬着唇,不想让吟声滑出喉咙。 她闭上了眼睛,不能反抗,不如承受。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面颊上滚落下来。 泪水砸到了他的手背上,滚烫的一颗,让他不由得一怔,身体也随之停止了动作。 他太过于莽撞了,欲速则不达,他才意识到了这点。他的心里是想给她最好的,可是现在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伤害她。 他是想用疼痛来刺激她,让她感受清醒一些,但是,现在,他的心更痛。 黑暗中,陆淮宁长叹了一声,听上去非常无奈。 他停止了狂野的征服,离开了她湿润紧致的身体,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她散发着幽香的唇。 她的唇很柔软,如同娇嫩的花瓣。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用下颚依着她的面颊,“我只是心急,我们可以有美好的将来,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黑暗中,钟睿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她却可以在脑海中清晰地映出他的形象。 激动中,她的娇躯在颤抖,如同风中的叶子。 爱和恨,情与怨,势均力敌,在她的心中纠缠。她也知道,她母亲的死,并非是跟陆淮宁相关,但是,她母亲却是被陆家的人给逼死的,她无法忘记这点。 五年前,她看到沈曼的时候,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要把她给杀死。如今她再看到沈曼的时候,虽然心中也非常的痛恨,但她知道,自己却没有了将沈曼杀死,给母亲报仇的勇气了。 因为,她如今身边有了儿子,她不能以命抵命了。 如今活下去的理由,比死去的理由更为充分。 她看到沈曼除了怒目相对,更多的愤恨只能积压在心里,不能化为果断的行动。 她停留在陆家,因为钟巡舰毕竟是陆淮宁的亲生。她不想让儿子以后跟她抱怨,他从来没有跟亲生父亲见过面,生活过,这是他生命中的遗憾。 这是她仅有的目的,而绝不是因为她想要留在陆家,求得跟陆淮宁的复合。 她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结果。 “人生只有那么一次机会,但我们已经浪费了。我求求你,不要在逼我了。如果你不爱我,请你放过我,如果你爱我,请你尊重我。” 她低下头,从空隙中钻了出去,逃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飞快地将房门给关闭了。 只剩下陆淮宁伫立在走廊上,紧紧攥着的拳头,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最终还是没有敲响她的门。 “难道,我们真的再没有缘分了么?”他皱着眉头,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发出疑问。(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三章 另辟蹊径 “妈咪!”钟巡舰早起,伸了一个懒腰,睁眼一看,映入他眼帘的,却是钟睿瑶的那张笑脸。 这么多天,因为钟睿瑶过于繁忙,每天不等儿子醒来就起身离开,每晚他睡下后才能回来,所以这么一算,钟巡舰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母亲了。 “儿子,今天我走晚一点,所以可以陪你吃早饭了。”她勾起手指,在儿子小巧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钟巡舰忽闪着大眼睛,没有笑,反而十分认真地问:“妈咪,你哭过了?” 他看到今天妈咪的眼睛跟往常不同,粉红微肿,眼圈也是红红的。 “哪有?”钟睿瑶一怔,没有料到儿子如此细心。她抬手一摸,果然发现自己的眼眶是肿的。 “哼,是不是穆小胖欺负你了,我要找他算账去。”他跳下床,光着脚就想往外跑。 “你别瞎想,是妈咪这几天工作太累了。”她总不能告诉他,是昨晚上哭泣的缘故。如同儿子知道是陆淮宁惹哭自己的,肯定要替自己出头的。 他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孝顺,知道自己是个男子汉,要时刻保护着妈咪。 钟巡舰听到她这么说,才放心下来。 他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拉着妈咪一起走出了房间。 餐桌上,陆奶奶坐在正中间,气定神闲地喝着一碗米粥。 而陆淮宁跟穆朗皓如同两只气鼓鼓斗鸡一样,分别坐在餐桌的两边,有饭也不吃,用眼睛在空中彼此飞眼刀。 虽然只是无声的战斗,但在空中却仿佛在有刀剑碰撞的火光。 穆朗皓现在落到陆淮宁的眼睛中,无异于是一颗揉进眼睛里面的沙子。 但是,因为穆朗皓受到了陆奶奶的庇护,陆淮宁在这里还不能逐客。忍受着穆朗皓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还要忍受着他跟钟睿瑶每天出双入对的生活,这令陆淮宁心里烦躁异常。 而穆朗皓这边对陆淮宁的敌意也不小,自己几次三番地被陆淮宁给修理,却从来没有机会继续报复,真是令人恼。 两个人不能带着陆奶奶的面公然动手或者吵架,于是乎,在这里默默对峙。 “啊,你们来了?”陆淮宁转头看到了钟睿瑶母子,俊朗的脸上洋溢起温柔的笑容,把身边的凳子给拉开,示意他们二人坐到自己的身旁。 “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穆朗皓这边不甘示弱,也拉开了身边的凳子,向着钟巡舰表达了邀请的意思。 一个是自己亲生的爹,一个是养了自己五年的干爸。 钟巡舰明白,这两边都不好得罪的,自己无论选定了哪一边儿,都会触发激烈的矛盾。 按照这么个情形看,自己其实跟妈咪处境相仿,面临着二选一的境地,而无法下定选择的。 看到这里钟睿瑶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儿子。 在这个问题上,无论钟巡舰怎么选择她都会支持的,这样的结果也可以说明孩子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不过,钟巡舰沉吟了片刻后,却把小脸一扬,红扑扑的小脸上绽开笑容,对着陆奶奶高喊道:“太奶奶早上好,我想死你了。” 说着就朝陆奶奶的身上扑过去,亲热地把小脸凑到了陆奶奶的面颊上,嘴巴一撅给了她一个甜蜜的吻。 “真乖,大宝贝,我一看到你心情好,食欲好,快过来坐我身边儿来。”陆奶奶心花怒放,一把将钟巡舰揽过来。 钟睿瑶看到这里,不禁暗中替儿子喊了一声好,真是太会审时度势了。既然二选一比较困难,那就另辟蹊径,再找别的出路。 不过这个小子拍马屁、抱大腿的功力,是跟谁学的,运用得如此纯熟到位。 再看陆淮宁和穆朗皓两个人,都脸上都有些无奈和失落,但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却都可以接受,因为钟巡舰虽然没有选择坐到自己身边来,可是毕竟这也比他坐到对方的身边情况好很多的。 陆奶奶德高望重,对钟巡舰关怀备至,所以钟巡舰跟她格外亲昵,也是正常现象。 钟睿瑶看到这里抿嘴一笑,步伐轻盈地走到了陆奶奶身边,顺其自然地就落座下来。 “你这些天累坏了吧。”陆奶奶看到钟睿瑶眼睛有些红肿,也认为她是休息不好。 虽然说,出于生命和安全,以及对未来演艺事业道路规划的考虑,穆朗皓已经聘请了陆奶奶为自己的经纪人,这样的话,钟睿瑶是可以从肩上卸下来担子,这些天无需这么奔忙的。 不过,她考虑到陆奶奶都八十多岁了,即便身子骨硬朗,精神饱满,但也不能像年轻人一样的熬夜通宵,睡眠不足。因此,这段时间,穆朗皓这边的事情全部是她一个人撑了下来,没有让陆奶奶插手。 “我没有问题的,他的戏份比较晚,我们可以晚些时候赶过去的。”她淡淡一笑,当了穆朗皓五年的经济人,这样的劳动强度,她已经适应了。 “要不然,今天我去送穆朗皓,你送孩子去幼稚园吧。”陆奶奶感谢钟睿瑶对自己的理解和照顾,既然今天穆朗皓的行程安排没有那么紧张,陆奶奶就很想可以走马上任,启动自己的经纪人生涯。 她买了那么多的职业女装和瓢鞋,还没有来得及穿呢。 “今天还是我来吧,明天再换成您好了。”钟睿瑶想了一下,有个时间安排问题,她要去跟剧务交涉下,陆奶奶不知道前因后果,冷不丁接手,这地方衔接不好。 等着自己今天都处理完毕了,明天换成陆奶奶也是一样的。 还没有等陆奶奶这边说话,只听得陆淮宁那边发出了一声冷哼。 看到钟睿瑶如此坚持地跟穆朗皓一起出去,他心里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钟睿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吃饭,就当自己没有听到。 而穆朗皓这边自然也明白陆淮宁的邪火是从哪里来的,他心中偷笑,扬起脸对钟睿瑶故意说:“你今天早上可不用吃那么多饭,今天是在五星酒店拍戏,咱们不吃剧组的破盒饭了,我请你吃大餐!” 他眉飞色舞,得意洋洋,故意强调出来是他们二人中午单独用餐。 他的话是说给钟睿瑶听的,但双眼却盯着对面的陆淮宁,透露出挑衅的目光。 “奶奶,我上班去了。”陆淮宁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随之站起身,迈步出了家门。留在桌子上是一碗一口未动的米粥。(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四章 最有资格拦你的人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一点东西都没有吃。”陆奶奶抬起头,忧虑地看着陆淮宁离去的背影。 低下头来,却看到钟巡舰吃得无比香甜,将饭碗和面前的牛奶都给清空了。 “太奶奶,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下。”钟巡舰抬起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她。 “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他那样期盼的小眼神儿,瞬间就打动了陆奶奶的心。 “我今天不想去幼稚园了,我想在家里跟你带一天,好不好。”钟巡舰就感觉自己跟一帮四五岁,拖着鼻涕,吃饭还动不动要老师喂的同龄人真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这边想说关于自然界食物链的问题,他们那边却在争论为什么灰太狼无法吃掉喜羊羊。 你这边想说天体宇宙中有没有外星人的问题,他那边却在一起唱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他不否认,这帮幼稚园的铁哥们儿很够意思,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地去大闹订婚现场。而且大家也非常欢迎,并且喜欢自己,所以说钟巡舰多少也能忍下来,反正每一天去了幼稚园,不过是当个乖宝宝,坐在那里发呆而已了。 但是,这些日子,钟巡舰却感到不安,因为那个金发碧眼,如同芭比娃娃一样的琳达,对自己的兴趣是越来越浓厚了,自己在她的眼中,是比世界上任何漂亮衣服和精巧玩具都更令她着迷的。 她整天围着自己转,如同一个小尾巴一样。昨天她甚至朝着自己问出:“男孩子都站着尿尿,我也可以吗?”这样可怕的问题。 搞得钟巡舰面红耳赤,无法开口回答。 钟巡舰现在一想到,要到幼稚园去,看到琳达的那张脸,他就脸上开始发烧。 为避免这样尴尬事情,他特意向陆奶奶提出来申请。 “钟巡舰,你不去幼稚园应该说明理由,让妈咪和太奶奶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来想办法解决问题。不可以这样没有理由就不去幼稚园的。”钟睿瑶认为不能太溺爱孩子了,每天他去幼稚园,就如同大人去上班一样的,这是必须要坚持的事情。 钟巡舰一听这话,立刻就把嘴巴给嘟了起来。 他就知道妈咪不会同意他无缘无故地不去幼稚园的。可是,这里面的个中原因让他开口说,他又感到格外的不好意思。 所以,他这才曲线求救,向陆奶奶发出来信号。 老人家都是格外疼爱孩子的,何况还是钟巡舰这么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孩子呢。陆奶奶一看到这个情况,急忙把钟巡舰给搂到了怀里,对钟睿瑶说:“谁还没有个情绪脾气呢,一个孩子你就别要求太多了,他今天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在家里陪着他就是了。” 陆奶奶这么开口一说,钟睿瑶没有了办法,也只好顺从了她的意思。 吃过了饭后,她跟穆朗皓出来门,上车开往今天要拍摄的场地去。 大概是因为在饭桌上自己怼了陆淮宁,而且还占据了一些上风,所以今天穆朗皓的心情非常不错。 他情绪兴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跟钟睿瑶说个不停。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她转过来看着他。 “为什么要安静,你还不容许我说话开心么。今天早上你有没有看到陆淮宁的脸色,简直是气得要命啊。” 穆朗皓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他伸手对着空中摆出一个“v”字剪刀手。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辆军车开到了他们车子的跟前,尾灯双闪,示意他们在路边停车。 这是一辆悍马,战地风格,狂野彪悍,带着一股威风凛冽的气势。 “什么个情况?”穆朗皓一愣,他以为是钟睿瑶违章了。 钟睿瑶心头一沉,曾经在军队中服役过的她明白,这是专属于京都军区特种部队的车子。 悍马车门一开,从里面先跳下来了四五个健壮威猛的特种军人,手里还拿着冲锋枪。他们燕翅排开,分列在车门的左右。 副驾驶的门一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率先迈下车子,然后陆淮宁高挑匀称的身形也闪现出来。 他狭长凤目微挑,深邃湛黑的眸子明亮而有神。他立体完美的面孔上,是冷峻淡漠的表情。 该死,狭路相逢,跟陆淮宁又顶头碰见了。 穆朗皓心中暗暗埋怨一声,悻悻地开门走出了车子。 钟睿瑶脸色苍白,她现在是希望能离开陆淮宁有多远,就是多远。她有个不不好的预感,陆淮宁这回是朝着自己来的。 “陆淮宁,你有没有搞错,你可不是交警,你凭什么阻拦我的车子?”尽管陆淮宁是军区高干,但他没有权利擅自扣押正常行驶的车子。穆朗皓准备拨打报警电话,他就不相信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就没有人可以收拾得了陆淮宁。京都市是法制社会,不是他陆淮宁的家天下。 “凭什么?”陆淮宁冷哼了一声,俊美的面容上显出了不以为然:“这车,是我们陆家的车子,开车的人,是我陆淮宁的老婆。整个京都市里,我是最有资格拦你车子的人。” 穆朗皓窘迫得要命。 陆淮宁骂人不带脏字,他这个话是暗指穆朗皓在偷车偷人。 可是,这车子是在陆奶奶允许下,从陆家车库里面挑拨给穆朗皓的车子,他可以根据需要随意乘坐,又根本不是他偷的。而钟睿瑶更是他的工作助手,一切光明正大的事情,到了陆淮宁的嘴巴里,却变得面目全非了。 穆朗皓心里清楚,陆淮宁最是个小气的人,他这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故意找自己麻烦呢。 “陆淮宁,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别怕你,我可不怕你。”穆朗皓用手直接指着陆淮宁,非常不客气、 “你不得对我们长官无礼。”陆淮宁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他身后的几名特种兵战士可不高兴了。 陆长官在他们心目中是宛若战神一般的存在,号令一出,全军服从,现在居然会被穆朗皓这么一个油头粉面,奶油小生给指指点点的,他们都已经看不过眼了。 几个人横眉立目地看着穆朗皓,同时,把手中端着的冲锋枪有意无意地晃了晃,示意穆朗皓说话的态度放恭敬些。 穆朗皓看到此情此景,马上联想起上一次,陆淮宁手下的战士们,用几把仿真水枪把自己给吓得魂不附体,到现在一想起来,他还是郁闷满胸。 他穆朗皓不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也是个跺上一脚,娱乐圈摇三摇的人物,就这么被陆淮宁给戏耍如同白痴一样,真是人生耻辱。 被耍了一次,也就罢了。但如果再这么被用同样的把戏给耍第二次,他就愧对穆家的列祖列宗了。 “姓陆的,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的祖辈往上数十八代就是赫赫有名的穆桂英!”就问一句,你到底怕不怕。 陆淮宁嘴角一抽,露出鄙夷轻蔑的笑容。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谁是穆桂英呢,但是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头一偏,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人是谁?好像是一个女土匪吧?” “你欺人太甚。”穆朗皓原本白皙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紫涨的颜色,陆淮宁这个毒舌真是天下奇毒,连他老祖宗都侮辱。 “她是巾帼英雄,敢作敢为,哪里像你做事狡猾奸诈,亮出几个仿真水枪,就以为我会怕你?我再不会上当。”说到这里,穆朗皓猝不及防地伸手,就去夺一个特种兵战士握着的冲锋枪。 “不要动。”钟睿瑶在军中呆过,眼力自然比穆朗皓胜过无数倍,她对这里面的事情最是清楚不过。 她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但是此时,她不得不开口提醒穆朗皓了。 不过为时已晚。 “砰”地一声枪响。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烧灼过后特有的味道。(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五章 请你到军部走一趟 枪,居然是真枪。 穆朗皓倒退了几步,他转头望着身边的钟睿瑶,脸色煞白。 他在拍摄电视剧的时候,也会用到道具枪,但道具枪的子弹和枪体都是经过道具组精心改造的。 射击时候,没有震耳欲聋的声音,没有巨大的后坐力,没有令人心惊胆寒的团团杀气。可现在穆朗皓都体验到了,他宛如从地狱的边缘游走了一圈一样,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冷汗。 他刚才抢夺的枪支是一只真枪,还差点走火伤了人。 而在穆朗皓的对面,那个特种兵战士脸色也非常难堪,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枪。 他本应该把枪的保险给上好的,以备不测,可是,他把这点给疏忽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差点就造成一场悲剧。 “陆长官,我……”他马上立正对着陆淮宁打了一个军礼,想要进行解释。 “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也什么都不要讲。”陆淮宁英俊的脸庞上透出瘆人的冷,那双深邃的黑眸中闪动着愠怒的火焰,“你从现在开始退队,至于以后分配的问题,等待军部决定。” 三言两语之间,他就把这个战士给开除出了特种兵队伍。 “遵命长官。”军队纪律严明,下级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况且这名战士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差点弄出一场大事故。虽然被开除出特种兵部队,这样的惩罚措施非常严厉,他却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陆淮宁,你不要急着去惩罚别人,这个事情都是你的不对。”钟睿瑶一挪步,护在穆朗皓的身前。 她的工作职责之一就是要守护穆朗皓的安全。 刚才的事故,虽然说穆朗皓本身要负上一点责任,但主要责任却是在陆淮宁的身上。 是他恣意妄为,因为私人恩怨,而带着手下战士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堵截他人车辆,差点造成擦枪伤人的事故。 这是在滥用职权。 陆淮宁眸光一偏,落到了钟睿瑶的身上。 这还是今天,他一次有功夫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她樱桃一样鲜艳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带着谴责和质问的神情。因为激动,她如雪一样白的面颊上泛着红润,如同抹上了,最上等、最自然的腮红。 陆淮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从冰冷转为了柔和。无论她是什么样得态度和神情,总是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打动他的心。 感情这个东西,确实没有道理可言。 他不是不喜欢她,他只是不喜欢她站在穆朗皓的身边,全力以赴地去维护穆朗皓的利益。 她就应该小鸟依人地靠在自己的肩头,亦步亦趋地跟自己站在一处。 她被散养了五年,展示给他的都是对立情绪。 但他无意跟她对峙,与此相反,他迫不及待地对她全面示好,希望她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 ““我不否认,这里面确实有私人恩怨。但我今天是奉命而来,准备带你走的。”陆淮宁用手一正自己的军帽,面上淡定自若地说,声调显得格外洪亮。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钟睿瑶给接走。 如果单从私人恩怨来说,他何必等着自己手下的战士跟穆朗皓擦枪走火呢,就该直接一枪干脆地崩了穆朗皓才对。 “是奉你自己的命令吧。”钟睿瑶半讥半讽地说。 她现在是自由之身,只需要对身为雇主的穆朗皓负责就可以了,其它的人都无权管辖到她。而她从回到国内,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甚至连红灯都没有闯过,谁又会这么刻意地跟她过不去呢。 只有陆淮宁。 他昨晚上对自己就已经够为所欲为了,她那么陈恳地祈求,到了今天才发现,全部的话语他都没有听到耳朵里面。反而变本加厉,今天的举动更为嚣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再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不如干脆用行动表达出自己决绝的态度了。 陆淮宁心灰意冷,也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了。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会心灰意冷呢,这个时间进程连钟睿瑶自己都没有把握。 他是一个很坚毅的男人,有足够的耐心和精力,他不仅仅是个善于打闪电战的军事高手,他对于持久战也是深谙其道。 钟睿瑶是很担心,自己在反复拉锯当中,身心摇曳,不能坚持到底。尤其是现在她身边有了钟巡舰,她身处在两难当中,一方面想着跟陆淮宁重修旧好,给钟巡舰一个完整恩爱的家庭。但另一方面,她对五年之前发生的事情难以释怀,无法原谅陆淮宁,无法原谅陆家里给予她伤害的每一个人。 她就是无法决断,所以才尽量避免同陆淮宁的见面、接触。她跟在穆朗皓的身边,真是不是因为她喜欢他,而是因为可以凭借着这个借口,逃离陆淮宁的身边。 陆淮宁洞若观火,对钟睿瑶的这份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想给她这样的机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的手指缝中溜走。 五年以来他错过的,现在要全部弥补回来。 “我今天来是奉命,奉军区司令官的命令,来请你到军部走一趟。”陆淮宁轻轻地将车门一开,示意钟睿瑶坐到副驾驶。 军区司令官?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呢,全国这么多的人口,能坐到军区司令官这一位置上的人,不过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以前她在部队服役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受到司令官接见的荣耀。而现在自己已经离开军队多年了,却突然被告知这么大的长官点名要见自己,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可是,反过来一想,尽管陆淮宁是军中出名的不好惹,必要时候可以跟上级据理力争,但他身为一名军人,想来以陆淮宁觉悟和素质还不至于干出来,因为挽留一个女人,而冒名上级发布命令的蠢事。 这究竟是真是假? 钟睿瑶柳眉轻蹙,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一时之间,她也有些难以决断了。(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六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经过片刻的思索之后,钟睿瑶决定还是相信陆淮宁,跟着他去见军区司令官。 这个事情先不论真假,如果她现在不离开这里,陆淮宁跟这几个士兵,肯定也不会走的。 僵持当中,如穆朗皓跟陆淮宁之间再起冲突,恐怕还要惹出来别的事故。 钟睿瑶想了想,就坐上了陆淮宁的悍马军车。 陆淮宁一直冷峻的面孔上,终于溢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朝着穆朗皓轻瞥一眼,薄唇勾起优雅的弧度,他目光中蕴含的嘲讽与奚落,都在不言中。 “穆大明星,慢慢开车,不要超速。”他丢下这么一句让人感动莫名的话,自己转身上了悍马。 穆朗皓气得鼓鼓的,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勇气当面顶撞陆淮宁。 表面上不管他怎么说,在内心深处,他还是畏惧陆淮宁的。他明白,对面的男人也就是外表俊美,气度优雅,但是一个手段狠戾,毒舌暴力的人。 完全不可理喻。 他无力反抗,也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钟睿瑶上了人家的车子。 待到悍马车扬起一路轻尘,转瞬间飙出了数百米远,在他的视线中成为了一个芝麻粒大小的黑点后,穆朗皓才从移动步伐,回到自己的车子上。 生气固然是生气,郁闷固然是郁闷。 可是他还有正经事情要办,这一天的工作尚未进行,剧组还在场地等他呢。他不能就此陷入到垃圾情绪中,无法自拔,必须调整状态。 所以说,当个演艺明星,也是够苦逼的了,不能像别的行业那样,当情绪低落或者身体状态羸弱的时候,提出请假休息。 只要剧组在照常运转,他就必须按时到位,开始拍摄,并且无论现实生活中发什么样的事情,也不能将这样的情绪带入到工作中,必须喜怒哀乐随着剧本的要求,不断呈现。 穆朗皓坐在驾驶室中,抬脚一踩油门,结果,车身只是朝前晃了一下,却没有驶离原地。 巨大的惯性,差点把穆朗皓给抛出位置,鼻子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咦? 发生了什么状况。 他低头确认,自己的踩的正是油门,车子是自动挡,也不需要他手动操作。 尽管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亲自驾车了,手法有点生疏,但是开车的基本要领和原则,他不会弄错的。 看来是车子出现故障了。 穆朗皓心头一沉,真是倒霉。他开车的技术就马马虎虎,对于车子发生的故障更是一筹莫展了。 他不得不跳出驾驶室,返身出来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穆朗皓的鼻子几乎要被气歪过去了。 车子的后轮都是瘪的,一点气都没有,能开起来才怪呢。 方才车子从陆家开出来的时候,车况是良好的,四个轮胎没有问题,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车胎就都没有气了呢。 穆朗皓略微一想,醒悟过来了。 陆淮宁的手下士兵曾经围着车子打转,当时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边,也顾及不上留心别的东西。 如今想来,一定是陆淮宁指使他们把轮胎气给放掉了。 再回忆起陆淮宁临走时候丢下的那句话,当时他还感觉到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如今想起来,才发现里面充满着讽刺意味。 还慢慢开车,不要超速。现在他这个车子是完全开不起来的好么,速度恒定为零。 穆朗皓气得抬腿照着车子瘪瘪的轮胎狠踹了几脚,就好像它们都是陆淮宁的同谋,联合在一起欺负他一样。 这时,他抬起脸,向左右看了看,尽管马路上车流穿梭不息,可是却没有人能停下车子帮自己解决眼前的困哪。 眼见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果再不启程赶到酒店去,只怕会延误剧组的今天的拍摄进程了。 陆淮宁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你把钟睿瑶带走就算了,大不了他自己动手开车,何必非要把车子也给弄坏了。他穆朗皓也不是个魔法师,从哪里变出来一辆完好无损的车子到眼前。 突然,他想起来,陆家院子中还停着那么多辆车子,要是能够开到这里的话,不是可以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么。 陆家内部,不是没有他的自己人,陆奶奶那可是他才走马上任的经纪人啊。 穆朗皓一拍脑门,果断发现这个主意可行。 于是他迅速地拨打了陆奶奶的电话。 在陆家的庭院中,陆奶奶正站在树荫下,教钟巡舰武功呢。 钟巡舰学得还有模有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陆奶奶的电话响了。她伸手一接,原来是穆朗皓的求援电话。 陆淮宁把钟睿瑶给带走了,还把车子轮胎给放气了,这样的手法颇为具有陆淮宁的风格,要不然就不做,做就把事情给做绝了。 陆奶奶放下了电话,只能对着钟巡舰抱歉地说:“我还想在家好好陪着你呢,可是现在你那个不省心的爹,到处惹事生非的,我要赶去救火,没有办法陪着你了。要不然,你去幼稚园吧。” 钟巡舰感觉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本来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可最后,闹了半天自己就成了无辜的牺牲者。 好容易才算赖到了一天的假期,可以不用去幼稚园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打乱了。 他心里当然不情愿。 可是陆奶奶有自己的考虑,现在陆家上下只剩下了沈曼、陆莎莎,还有梁宇。这三个人可不是善良之辈,对钟巡舰也暗怀恨意,如果她出门了,就把钟巡舰丢在家中,奶奶可是不放心。 “太奶奶,您考虑的周到,那我就去幼稚园吧。”钟巡舰此刻心中有了打算,他摆出一副乖巧无比的样子,胸中却暗怀别样的心思。 陆奶奶一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下来,说:“我去换衣服,你姑父送你去幼稚园吧。” 陆奶奶把梁宇喊了过来,把钟巡舰送到了车子上,扣好了安全带。 “太奶奶,拜拜,我们晚上见。”钟巡舰探出头,笑眯眯地对陆奶奶殷勤道别。 继而,他转回身子,重新坐到车子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了清冷严肃的表情。 “你坐稳了,咱们去幼稚园了。”梁宇的心中感到了报复的快意,别看钟巡舰老成持重,欺负自己一个坏点子,接着一个坏点子的冒不晚。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送到了幼稚园中,妥妥就算是孙猴子带上紧箍咒了。 “我有说过去幼稚园么?”钟巡舰眸光透着犀利,仿佛能把人给看穿一样。 梁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老大,您究竟要去哪里,只管吩咐,我带你去。” “如果太奶奶要是问起来怎么办?”钟巡舰知道梁宇这个家伙不可靠,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我会出面承担一切责任。”梁宇不敢忤逆钟巡舰,他们两个人表面上是姑父和侄子的关系,可实际上,梁宇感觉自己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奴才罢了。 唉,但这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有把柄在钟巡舰手里攥着呢。(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七章 争取到拿一百万的奖金! “我带着你去迪士尼游乐园怎么样?”梁宇专挑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说,用来讨好钟巡舰。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钟巡舰是四岁的孩子不假,但他的心智却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用哄小孩的手段来对付他,显然是无效的。 钟巡舰用手轻托下颚,沉吟片刻,说:“今天京都女子大学有一堂宏观经济学公开课,我想去听。” 这是他在网上查到的信息内容。 他对经济学方面的书看的不多,今天趁这么个机会去蹭课,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了。 梁宇咽了一口唾沫,好吧,钟巡舰的古怪口味,一般人还真是摸不透。正常小孩子喜欢的,他都不感兴趣,偏偏就愿意研究那些生僻冷硬的东西。 这小子果断陆淮宁跟钟睿瑶的亲生儿子,反正都不是按理出牌的人。 主子有吩咐,奴才就照办。 梁宇这边腹诽着钟巡舰,另一边果断开车把钟巡舰给送到了京都女子大学。 礼堂的阶梯教室中,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钟巡舰和梁宇在教室最后的位置上,找到了两个空座。 抬眼一望,教室中全是女大学生。她们清纯的面容,匀称的身段,各色的衣衫,都让梁宇有种目不暇接,百看不厌的感觉。 他伸长了脖子,贪婪地用眼睛偷窥着前面那些美丽的女学生。心里在赞叹的同时,也暗恨自己结婚太早了,现在面对这么美女,只能空怀遗憾了。 “咳咳,这里是学院课堂,你能不能收敛点?”钟巡舰转过头来,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梁宇。 本来这里就是京都女子大学的教室,来听课的都是女生,梁宇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就够扎眼的了,可是他还不安分,目光游移,贪婪猥琐。好多女生看着他们两个坐在教室中,都不由得往这边多瞧了几眼,钟巡舰坐在梁宇身边都替他感到脸红害臊。 “好吧,我自己干我自己的事情。”有钟巡舰在一边震慑,梁宇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他只好收敛起目光,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窝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开始打电玩游戏。 他所玩的正是当下年轻人最为流行的“诺亚方舟”游戏。 这是在方舟集团的主持下开发出的一款生存策略游戏,在游戏中,玩家可以变身为“上帝”,从很多生物物种进行选择,并在方舟上不断繁育,扩张升级生物的战斗能力。等到“大洪水”退却之后,玩家可以在荒芜的地球上建立自己的王国,同那些怪物异类,甚至是太空来的外星人进行交战。 这样的电子游戏,梁宇是玩得津津有味,不亦说乎。可是落在了钟巡舰的眼睛里,却是无聊至极,如果换成他是玩家的话,可以分分钟就打爆通关的。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这款游戏可不是白玩的,可以赚钱啊。”梁宇眼冒精光,对钟巡舰说。 方舟集团为了推广这款游戏,不惜重金悬赏,正在进行电玩高手奖励大赛。根据游戏系统数据,每月评出一位月冠军。 “奖金一百万元!”梁宇竖起一个食指,用夸张地声调向钟巡舰说明。 他现在的经济来源,都是每月沈曼从陆家的日用款项中,挪借出三两万交给陆莎莎和他开销。 梁宇对此深感不满,陆家的财务状况如何,他心里大致有数,不说别的,就沈曼每个月购买化妆品、修复霜的支出也要两三万好么。 自己的岳母就是个吝啬鬼,她是宁可苦别人,不想苦自己。对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也这么斤斤计较,真是人间罕见。 梁宇一边安心理得地吃着软饭,一边在内心当中,又很想自己可以有天突然大发横财,瞬间暴富。 那样他就可以腰杆挺直地一脚踹开陆莎莎这个刁蛮女人,自己想怎么花销就这么花销了,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找女人。 梁宇无意中接触到了这款游戏,知道了方舟集团如此力度的奖金。他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一个满腹经纶,才智高超的精英人物,打这么一款电玩游戏,是何其简单的一件小事。 一个月冠军奖金一百万,如果自己得到十次月冠军,不就是一千万么。 有了这么多钱,下半辈子的人生,还用发什么愁啊。 梁宇因此就一头扎到了电玩游戏中,用电脑、用平板、用手机,反正闲着没有事,他就找机会玩几把。 结果,这个电玩游戏果然是太好玩了,梁宇一接触,立刻就上瘾了。 不过由于玩家众多,高手云集,因此梁宇这么投入到游戏中,但依然战绩不佳,基本上就是混底层的选手,距离那个月冠军,可谓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他这下子才明白过来,尽管只是个电玩游戏,要想赚钱也绝对没有那么容易。现在他心态导致摆平了很多了,这游戏这么好玩,自己整天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没事就玩两把,打发时间呢。 如果哪一天,自己要是走了狗屎运,一下子战胜了其它的对手,拿到了月冠军,天降旺财让自己凭空获得一百万,那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钟巡舰听到了梁宇这么一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不断变化画面的平板电脑。 “你送我回家。” “老大,这课你不听了?”梁宇一愣。他屁股刚坐稳,游戏打开没有十分钟,钟巡舰就说要离开,这不是折腾他玩么,他可不忍心停下玩得兴致正起的游戏。 “我现在要回去。”钟巡舰根本不容他在发问,从椅子上跳下来,径直往教室外面走。 “我要玩这个款游戏,争夺月冠军,争取到拿一百万的奖金!”钟巡舰郑重其事地宣布着。 “就凭你?”梁宇目光惊讶地看着钟巡舰,没有想到这个小鬼居然也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才四岁,就如此拼命向钱看了。 “我怎么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别小看我,在电玩游戏中,我绝对会完虐你。”钟巡舰这么说话绝对不是吹牛,他是技术和智慧集于一身,现实生活中的小娃娃,游戏世界中的无敌战神。 “我怎么敢小看你呢。”梁宇怕惹到了钟巡舰,急忙转回话头,“你的想法固然很好,但这里面有个问题,你不能参加比赛。”他两手一摊,对钟巡舰摆出一个颇为无奈的手势。 “为什么?”钟巡舰眉头一跳。(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八章 可疑的账号 “因为你没有成年啊。” 方舟集团设计这款游戏的时候,考虑到未成年人自控能力差,容易沉湎在虚幻华丽的电玩世界中无法自拔。 因此,在开发这款游戏的时候,事先就设置了一个参玩条件,未成年人不能注册游戏账号,进行娱乐。 别说钟巡舰才四岁,就是十四岁也没有达到标准啊。 钟巡舰听到这里,脸色黯淡了一下子。 他平日了总是会被大人给歧视,瞧不起自己是个小孩子,有些想法和念头很有创新性,说出口后,却不过大人当成了耳旁风。没想到,现在他想要到虚拟的网络世界中玩个电玩游戏,也被拒之门外了。 他用手托腮,陷入了深思。 梁宇看到这个情形,不由得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老大,你可以用我的游戏账号打游戏啊。”他提出了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建议。 “不行,如果我拿到了月度冠军,那一百万的奖金怎么办?”钟巡舰眉头轻蹙,对此表示忧心忡忡。 梁宇听到这里,“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大,世界多远啊,什么大话都说得出口。 现在连游戏都没有打一局呢,已经开始担心一百万奖金的问题了。这不是跟还没有买彩票,就开始设想五百万奖金的分配计划一样的飘渺无影么。 还一百万呢,你先活过前面一百局再说吧。 梁宇心底闪过讥讽和嘲弄,但嘴上他却说得好听:“当然都归你啊,你是我老大,我怎么敢跟你抢奖金呢。而且,这本来就是你赢得的比赛,跟我毫无关系啊。” 他在话语中,把一种未来可能出现的状况,说得好像是已经既定的事实一样。听上去十分鼓励和支持钟巡舰参加比赛。 这其实就是他的一种伎俩。 这款电玩游戏是十分吸引人的,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别说是小孩子,就是像他这样的大人,一旦玩起来还没有黑没有白的呢。 他这么积极地配合着钟巡舰,就是想着把他给诱惑到这个陷阱中来。一旦钟巡舰玩上了瘾,到时候,他就会荒废人生,无心学习了。 电玩游戏基本上等于精神软毒品,沾染上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陆淮宁和钟睿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儿子是由他梁宇亲手推送到电玩世界中的,这个孩子从今天开始,正是踏入到这条不归路上了。 自己跟陆莎莎生不出孩子,那也不要紧。如果钟巡舰成了沉迷虚拟电玩,无心学习进取的人,那陆青山就是瞎了眼睛,也绝不会把这份家当交给钟巡舰的。 陆淮宁妄想举着陆家三代的金字招牌排挤自己的目的,就此落空了。 能够把陆淮宁的儿子就此毁掉,梁宇心中一阵悸动,嘴边不由得浮现了得逞的笑容。 他连忙把自己的平板电脑给钟巡舰塞到了手中。 “啪嗒”一声,一张身份证从平板电脑的套子中落了下来。 钟巡舰好奇地把身份证从地上捡起来,定睛细看。原来这是沈曼的身份证,因为她托梁宇办点事情,因为把身份证交给了梁宇。梁宇随手就夹到了平板电脑的套子里面。 此刻,看到沈曼的身份证,钟巡舰不由得愣了片刻。 从身份证上那一串密密麻麻的数字上,他意识到,这个令他讨厌的女人原来年纪这么老了,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梁宇把沈曼的身份证拿回到手里,他这才想起来,岳母交代给自己的事还没有办呢。 钟巡舰撒手把身份证还给了梁宇。 同时,他打开了平板电脑,按照梁宇注册的用户名,还有密码登录到了“诺亚方舟”游戏界面中。 随着游戏载入后,钟巡舰开始了正式踏入到了电玩游戏比赛当中。 这时候,梁宇的等级很低,才打到三十多级,但是从全部游戏玩家排名榜单上看,第一名的玩家,也就是这个月有望拿到月冠军的人竟然已经是一千五多级了。两者间的差距之大,不言而喻。 钟巡舰双手灵动,在平板电脑上开始了游戏操作。 对他来说,这样的游戏太过简单,跟幼稚园里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难度差不多,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他就连续通过了十几关。甚至当有级别比他高的玩家,开着诺亚方舟跟他火拼的时候,钟巡舰也可以轻松自如地战胜对方,缴获舰船和物资。 而他的实力增强,游戏积分排名也瞬间猛涨,等到梁宇把车子开回到了陆家的时候,钟巡舰这边的游戏等级已经迅速飙升到了一百多级。 按照他这个进程下去,用不上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挤掉现在的月冠军,成功跻身榜首位置。 钟巡舰心中大喜,他现在顾不上其它的东西了,回到陆家后,径直就跑进房间中,埋首在平板前面,开始鏖战。 随着他在游戏中等级不断的提升,他的方舟系统已经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具有战斗实力了。 钟巡舰决定今晚先升到三百级,然后,再利用明后天的时间,一举夺取月冠军的位置。 他操作自己的诺亚方舟,调整角度,准备对另一个迎面而来的玩家开始战斗的时候,忽然间,眼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一闪,接着,游戏画面一黑,闪退出来了。 咦,这是怎么搞的? 钟巡舰有些莫名其妙,他试图再次登录到梁宇的游戏账号上,输入的玩家名称和密码后,但是游戏系统却显示出一行字,本次登录无效,请先行注册。 莫非是我把名字和密码给记错了,钟巡舰不敢确定,只能捧着平板电脑再次下楼来找梁宇帮忙。 而此刻,在网络的另一端,方舟集团总部的游戏策划开发室内,一个工程师正在得意地用手敲下了del键。他的这个操作,刚好是将梁宇注册的游戏玩家账号给删除了。 因为这个账号太过可疑了,短时间内等级狂飙,作战全胜,游戏路线图毫无瑕疵,异样的情况,令人不得不疑心是有人在游戏中作弊。 为了维护游戏的公正性,他将这个账号给删除了。(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九章 名正言顺地出手回击 钟巡舰拿着平板走下了楼来,走到梁宇的房间中,让他帮助自己再进入到游戏中。 可是,这个时候,即便是梁宇也不好用了,他反复地登录,结果也是上不去。 “我明明输入的都对啊,这闹的是什么鬼?”梁宇也感到很是奇怪。 这款游戏性能稳定,他玩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闪退,或者是无法登录的现象呢。 “梁宇,你快去办正经事情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沈曼刚吹好了发型,从屋子中走出来。抬头见梁宇在这里跟钟巡舰站在一处,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冷淡的眼光从钟巡舰面庞上拂过,里面包含着嫌恶。她扬着下巴,仿佛没有看到钟巡舰一样,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她催促梁宇去办“正经”事情,言下之意,就是说此刻梁宇办的事情不够“正经”。 “妈,我马上就去。”梁宇夫妻二人完全是靠着沈曼的供养,岳母发话,他怎么敢不听呢。 只能丢下了平板电脑,跑出去替沈曼办事。 沈曼抬手招呼来一个佣人,吩咐说:“一会儿你要把客厅的地面好好打扫下,最近我们家进出的人多,什么乱七八糟的,有关系,没有关系的人都往这边跑,把地面踩得好脏。” 她用手指着地面,对佣人毫不客气,眉眼中也带着犀利。 虽然钟巡舰只有四岁,但沈曼话里的刻薄与攻击,他都听的明白。 他咬牙站在一边,气得差点没有掉下眼泪来。他心里清楚,沈曼不喜欢自己和妈咪,把他们母子二人视为眼中钉,恨不能立刻将他们从陆家赶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太奶奶不放心把自己一个人给留在家里,生怕沈曼和陆莎莎他们会欺负他。 现在果然是这样,沈曼出来开始欺负人了。 不过钟巡舰可以不是属包子的,他生气归生气,但是知道,对沈曼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你这次认怂了,下次她还要欺负你的。 “老太婆,怪不得你脸上皱纹多,好管闲事。”他伸出舌头,摆着一个鬼脸。 这话可是戳到了沈曼的痛处。 她最注重容颜保养和穿着打扮,每次出门,听到别人夸她气质高贵,容貌娇美,比自己的实际年龄小十岁以上,她心里都跟喝了蜜一样。 可是今天,钟巡舰居然用老太婆这三个字来称呼她,不亚于是当头给了她一记闷棍。 在她心里,只有像陆奶奶那样年纪的人,才会被人称呼为老太婆。自己是青春尚在,风韵不减,怎么就成了老太婆啊。 “你这个爹妈不全,没有家教的东西,你再敢顺嘴胡说,我撕烂你的嘴。”沈曼此刻火冒三丈,彻底扯开了自己外面的一层伪装,说话又狠毒又刁蛮。 “你都五十多岁了,还不是老太婆么?你就是老太婆、丑八怪、大笨蛋。”钟巡舰的嘴巴不饶人,沈曼越忌讳什么,他就越说什么。他刚才看过了沈曼的身份证,对她的出生时间当然了如指掌。 他说得话虽然难听,但不算过分。谁让沈曼说他爹妈不全,没有家教呢。这话也是捅到了钟巡舰的心窝当中。 沈曼是真的动怒了,胸口好像有只兔子在蹬踏她的心脏一样,让她的心扑腾腾地乱跳。 一个四岁的孩子,就敢跟她跳脚对峙,真是无法无天了。 今天陆淮宁、钟睿瑶,还有那个碍眼的老不死全不在家,没有谁出面来给这个小东西打掩护,自己不趁这个机会收拾他,难道还要任由他这么放纵下去? 沈曼一把将佣人手中的拖布给抓了过来,抡起拖布杆朝着钟巡舰就打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说:“我让你知道下,这个家里谁说得算,你跟你妈两个都赶紧滚出去。” 沈曼发疯一样的举动可是把那个佣人给吓够呛了。因为夫人在家从来是端庄文静,仪态万方的,有时候会批评下人,还真是从来没有动过手。况且,现在她要打的人,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这拖布杆要是打过去,钟巡舰那个小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她想拦,是不敢拦,可是不拦,还于心不忍。 不过佣人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了。 因为钟巡舰可是跟着陆奶奶在学习功夫呢。太奶奶告诫他,不可以持武伤人,故意进攻,但遇到危险的境况,却可以自卫反击。 钟巡舰正愁自己练的这些本事没有用武之地呢,如今沈曼主动打人,他正好名正言顺地出手回击。 只见钟巡舰娇小的身子往下一蹲,让沈曼的拖布杆抡空。他顺手把平板电脑给丢了出。 钟巡舰的暗器功夫最近水平大涨,准头十足,所以这一平板不偏不倚,直接就打到了沈曼的额头。 “唉呀。”沈曼大叫一声,用手捂着脑袋,就跌坐到了地上,身子都摔得生疼。 “我的脸,怎么样了?”第一时间,沈曼最关切的问题就是她的容貌。 额角当时就青了一大块儿。佣人看到了,却不敢说。 钟巡舰这时却变得好心起来,从旁边抓过来镜子,往沈曼面前一递:“老太婆,你看看吧。” 沈曼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额上那块可怖的青淤,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用遮瑕霜,或者戴着帽子,都无法掩饰这里的伤处。过两天,她就要参加同学聚会了,这个样子可怎么出去见人啊,就好像是被家暴过后一样。 “没事,我可以在另一边再给你来上一下子,这样子额头两边青淤对称,你就说这是国外最流行的对称行为艺术,就可以了。” 钟巡舰一边用话调侃着沈曼,一边伸手去拿平板电话,就好像他真的准备再度动手一样。 “不要。”沈曼此刻哪里还敢刻薄钟巡舰啊,她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回到自己的屋子中,“砰”地一声将门给关紧了。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钟巡舰就跟他的妈咪钟睿瑶一样,是个蛮不讲理,暴力十足的好斗分子。 不,甚至比钟睿瑶还更为可怕。沈曼心有余悸地想(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章 阶段小目标,开始战斗 虽然是打赢了战斗,但是钟巡舰的心里也是带着一股火气。 从前妈咪在陆家的时候,这个老太婆,就没有少欺负妈咪。而且,他还知道,当初外婆之所以会被气得急病发作,就是因为这个老太婆在那里胡搅蛮缠,说外婆从陆家讹诈了几百万。 这怎么可能,钟巡舰深信自己素未谋面的外婆一定是跟妈咪一样勇敢善良,坚韧的女人,才不是那种唯利是图,贪得无厌的欺骗小人呢。 沈曼这个老太婆,是越来越过分了。 欺负了妈咪,逼死了外婆,现在又过来找他的毛病。 切,忍耐是有一定限度的,自己不能让这个老太婆为所欲为,一定要给她点教训才可以。 自己不是知道她的身份证号码么,这样子,就足够了。 钟巡舰脸上溢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接着他打开了电脑。 他的黑客技术水平高超,当他潜入到银行系统内网的时候,把沈曼的身份证号码在端口上输入进去,接着,所有沈曼名下的银行卡,还有历史账目,以及每张银行卡中的现金余额就全部地清晰显示出来。 “哇塞,这个老太婆名下居然有这么多钱。”钟巡舰看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老太婆所掌控的钱,甚至比穆朗皓叔叔的钱还要多。 他将交易时间调整到了五年之前,不是说外婆陆陆续续借走了几百万么,钟巡舰决定把这个事情给查实一下。 随着一笔笔历史交易记录从他面前的屏幕上滑过,钟巡舰的脸色变得越发奇怪起来。 沈曼的银行卡转账项目虽然多,但备注都是商品购置,说明她用这些钱都用在了消费方面,几乎没有出现往个人的账户中转账的记录。即便有一些,也都是几万块钱的小笔交易,而且还不是往同一个人的账户中转款。 几万几万的转款,那要达到三百万的数额,就意味着沈曼要至少向着同一个个人账户中转款一百多次才可以达到。 可是,截至目前为止,钟巡舰从银行的后台交易中,完全看不到这样频繁的操作。 是不是那个老太婆在说谎,无赖我的外祖母到陆家来勒索,而我外祖母情急之下,无法辩解,气愤之下才导致了旧病复发呢。 钟巡舰感到自己的想法非常切合逻辑。 他决定将这个历史交易截图给保存下来,这样就可以证明沈曼是在无中生有了。 但这些个历史记录数目也太多了,而且沈曼那个老太婆说不定花言巧语地辩解,目前的证据尚显得单薄,必须要有切实的物证才可以。 钟巡舰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之间,他的目光被一段历史交易记录给吸引住了。 这是一段记录,而不是一笔记录。 钟巡舰就看到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沈曼的账户上的钱不断转出,分很多笔,而收款的账号信息居然在银行系统中显示是一串星号。 这是怎么个情况呢。 交易的时间,恰好是在五年之前,而这些笔的汇款总金额他粗略计算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是三百万元。 时间一致,金额吻合,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想要找的东西了。 钟巡舰连忙把这段交易记录给截图留存下来。 外祖母死在陆家,这是妈咪心头一直不能愈合的伤痛,也是她始终不能原谅渣爹的重要原因。 钟巡舰想到,如果自己一举搞清外祖母当年身亡的真相,就可以帮妈咪了却一桩心事,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够让渣爹跟妈咪两个人重新审视对方呢。 当然,这个事情错综复杂,还有好些东西他没有搞清楚呢。今天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往下他还要找机会深入地进行调查。 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他从银行内网系统中退了出来。 今天算是超额完成了预期目标,他决定褪掉黑客身份,转而披上战甲,再去方舟游戏中厮杀一番。 今天升到三百级,那是小意思。 他打开了诺言方舟的登录界面,颇为熟悉地敲入了账户名和登录密码。 结果,电脑屏幕上依旧显示“本次登录无效,请先行注册”的字样。 哦,对了。他差点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方才他就是因为没有办法登录上去,然后才下楼找的梁宇。 不过,即便是梁宇,也没有能够成功地再度登录到游戏中,而明明他输入的玩家名称,还有登录密码都是绝对没有错的。 不是这边的问题,就一定是游戏服务系统出现了bug。钟巡舰老练地想到了这一点。 嘿嘿,服务器出来问题,也难不倒这个小天才人物,因为他可以潜入游戏系统后台,把bug给修正过来。 这个游戏账号他从三十级开始接手,眼见得就要突破三百关的整数关口了,他不想半途而废。 其实,他在当网络黑客的时候,有一条原则,那就是网络世界如同奇幻瑰丽的海底世界,而他就如同一名潜水者一样,他潜入到这里的目标只是为了看,而不是为了破坏。所以,尽管他曾经很多次地进入到银行、大学图书馆、论文网站的后台中,他也就是浏览一下,却从来不动手改变人家网站的内部数据库。 但是,今天钟巡舰却打破了他的这个惯例,他进入到了诺亚方舟游戏的后台,在被删除的游戏玩家名单中,赫然看到了自己使用的那个账号。 开什么玩笑啊,这系统都把自己的账号给注销了,能登录上去才怪呢。 这个系统果然是出现bug了,自己从来没有在游戏中开外挂,或者采用旁门左道的技俩,为什么把他的游戏账号给删除呢。 岂有此理。 钟巡舰手中鼠标轻轻一晃,就把自己的游戏账号从被删除状态,恢复成了正常状态。 太好了,现在可以继续了。 果然,他这么一操作后,自己的账户复活了,他又可以正常在前台登录了。 “阶段小目标,三百级,开始战斗。”随着他兴奋地喊了一声,接着重新投入到了对他而言,节奏和难度都显得有些简单的电玩游戏战斗当中了。 他有个雄心壮志,打算这个月冲击月冠军,赚它个一百万奖金。(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一章 不怒反笑 “啊,这是什么情况?”当方舟集团总部大楼中,游戏技术开发部的工程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久之前,才被自己给删除掉的那个异常游戏玩家,怎么又再度出现在了方舟系统当中,而且如今正玩得正欢,大杀四方,无人能敌呢。 再一看到他当前的数据,已经升到了两百九十级了,比之前又提升了好几十级。 这个提升速度太让人感到恐怖了。一般的玩家一天升十级就算是高手了,更厉害的也就是升个二三十级的水平,而这个玩家居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飙升了两百多级,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而且,自己明明就已经把他的用户名给注销了,他怎么还会出现在电玩游戏当中呢。莫非……这人是一个技术水平颇为高超的黑客,专门潜入到游戏当中来捣乱的。 黑客,这如同是网络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林高手一样,无论你设置下什么样的阻碍和安全机关,都无法挡下他们行进的脚步。 方舟游戏从开服到今天,开始在电玩迷当中火爆起来,这固然令方舟集团赚得锅满盆满的,但也令不少同行感到眼热。 于是很有多身份不明,技术高超的黑客就出现在了网络中,试图攻击或者破坏方舟游戏的服务器。 但是他们的这些计划统统打了水漂,因为诺亚方舟采用了国际最先进的网络防火墙手段,任凭你茅尖枪利,也戳不动这厚重的防守盾牌。 好多黑客都折戟在这里,想要取得突破,都势比登天。 不想今天,居然有这么一个人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方舟游戏的内网深处,修改内部数据,这令工程师有种挫败感。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能力和规模一直保持飞升趋势的那个玩家,连忙起身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进行了汇报。 在方舟集团奢华贵气的总裁室中,老周正忙着打电话,跟外商交涉一批货款的事情呢。 他穿着商务精英的标配衣服——西装领带,尽显了绅士风度。这些西服都是国外品牌的服装厂特意为周总量身订做的衣服。 自从钟睿瑶离开京都市后,陆淮宁就再也没有坐过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周叔,这么多年来很是辛苦你了。现在已经不必再委屈你曲尊贵给我开车了,你全心照顾好方舟集团的生意就好了。” 陆淮宁不想具体解释原因,对老周只是这么一段简短的话。 “少爷,我懂,你保重啊。”跟这陆淮宁朝夕共对这么多年,老周同陆淮宁之间名为主仆,情分近乎父子。他怎么会不明白陆淮宁的心思呢,这辆车子中留下了太多关于他和钟睿瑶的甜蜜回忆与温馨过往。 那个时候的陆淮宁,完全没有勇气坐到车子中,他怕自己一旦坐进来,就会发疯失控。 别说身为当事人的陆淮宁,即便是老周,突然之间惊闻到钟睿瑶不辞而别,消声觅迹的消息后,也是震惊得好久都不能平复情绪。 少爷跟少夫人本来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儿,怎么会转瞬间出现如此变故呢。 他有心想安抚陆淮宁,却又深知,陆淮宁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与其在这里唠叨关切,滔滔不绝,不如给他留下一个安静的、独自的疗伤空间。再说了,按照少爷的吩咐回归到方舟集团当中,自己好好打理集团内部的事务,以后当少爷有所需要,自己从财力物力上,可以成为他的坚强后盾。 因此上,老周没有说什么,对这陆淮宁轻轻一点头,千言万语都包含在了深邃的凝望中,从第二天开始,他跟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再没有出现在陆家门前。 方舟集团这几年在老周的亲自指挥下,生意如日中天,规模越来越发达。不但在传统的贸易领域中,占据稳固的霸主地位,对新型的产业,如直播平台、电玩游戏、电子购物网站等方面也开始涉足,而且,发展形势和前景都颇为良好。 以至于有经济界的人士发出惊呼,这方舟集团是要赚尽天下的每一分钱了。 方舟集团越发展,身为集团一把手的老周也愈加忙碌,恨不得一天可以有二十五个小时可以使用。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有五部电话,他刚刚协调了跟外商的货款问题,方才撂下电话,结果,桌上的另一部电话又此刻响起。 他轻一蹙眉才伸手要拿起听筒,无意间抬起眸子,却看到办公室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他的秘书,另一个人是大汗淋漓,神情紧张的游戏技术开发部部长。 他伸到半空中的手顿住了,朗声问:“什么情况?” 目前,由于他的事务太多,为了分担他的重担,总裁直属下辖的秘书处已经有了十多位专职秘书,帮他料理一些琐碎问题。集团内部的事务也通常有这些秘书汇总,提炼后,向他进行转述,这样可以提高办公效率。 只有那些关系重大,涉及紧要的问题,才会出现由下级当面向他汇报的情况。 此刻,游戏技术开发部部长的脸色,已经表明,游戏电玩那边的业务出现了大麻烦了。 “这个电话,你们那边处理下,详细情况我回头问你。”老周看了一眼依然在响个不停的电话,淡淡对秘书下达了指令。同时他大手一挥,指着老板台前面的椅子,对部长说:“坐,讲。” 用两个简化到了极致的字,代替了一般人繁文缛节的一堆话。 这就是老周的工作作风,也正是方舟集团的工作作风。 效率至上,效益至上。 “周总出事了,我们开发出的方舟游戏,安全屏障已经被黑客给突破了。”部长甚至来不及坐下来,就已经开口说话了。 老周眉头一挑,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激动:“到底什么情况?” 部长于是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把今天工程师发现的那个诡异玩家账号的情况向老周给汇报了出来。 “这个玩家‘死而复生’,这就说明他已经可以突破我们设置的安全屏障,潜入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后台,修改程序,变更指令了。” 部长说到此处,表情痛心疾首。 “好,这个真是太好了!”老周听到他的话不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愤怒和震惊,反而双手一拍,喝彩出来。 “啊?周总,您这是怎么了?”部长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对面的总裁。 不会是总裁被气疯了吧,他心中暗想。(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二章 找到了想要找的人 “我找到了想要找的人。”老周自然明白,属下为何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因为他开发这款方舟游戏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推向市场,大赚游戏玩家的银子。而是要找人,找到一个可以突破这个游戏屏障和壁垒的人物。说明点,他是要找黑客高手。 老周的这番话一说完,游戏部长非但没有搞清楚状况,反而更为迷惑了。 这款方舟游戏,是一款生存策略,再综合了战争策略的游戏。方舟集团为了开发这款游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动用资金不下百万,甚至从国外聘请网络专家为方舟集团的工程师进行讲授。 当游戏终于成熟,投入到市场,获得广大游戏玩家青睐的时候,游戏开发部的每一个成员都喜极而泣,感到自己长久的付出,终于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所以,当今天,有人发现游戏中某个玩家居然是黑客,可以任意潜入后台的时候,全体成员的心情可以说是低落到了尘埃里。 他们精心开发的游戏代码,原来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就好像是眼睁睁地看着长城在炮火中垮塌一样的悲哀和绝望。 部长也是垂头丧气地跑来跟领导汇报,原本以为会老板的心情也会一落千丈,谁料到,周老板竟然是兴高采烈。 还跟他说目的达到了,想要找的人找到了。 拜托老板,你要是想找人,可以用寻人启事的形式满城贴告示,何必是用开发出来的一款游戏找人呢。这都是神马脑回路啊,反正部长是想不通。 “那个人除了到后台把自己的游戏账号给解锁了,还干了什么别的事情?”老周此刻倒是饶有兴趣地问。 “别的到没有干什么,他恢复了账号,然后继续在游戏中不断地征战升级,估计现在已经升到三百级了。” 提起这一点的时候,部长倒是显出迷惑的神情。 如果说这个黑客的网络技术水平已经达到了可以潜入后台,任意复活被删除的用户账号的地步,那么这个人其实可以在后台干更多的事情出来,比如说,直接将服务器给黑掉,或者是把其它账户的装备或者金币转移到自己的账户上。更干脆的,还可以将自己的级别直接调高,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一级一级地逐步上升。 不过,开发部长必须承认,这个玩家的游戏水平却是高,简直可以用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来形容,假设自己这个开发人员要是在游戏中同他进行遭遇战,也未必能够占到什么便宜。 “今天新注册的账号么?”老周问。 “不是,已经是个老账户了,但之前玩家的战绩跟今天的战绩比较而言,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开发部长从后台读取了这个账号的相关信息,然后他感到,这个账号有可能是被黑客给盗号了。 “你去跟黑客联系下,问他这次行动带有什么目的,所谓何来。明天你再向我汇报。”老周感觉到这个黑客挺有趣的,颇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你以为他是潜入到游戏中来捣乱搞破坏的,结果,人家就是开解账号,然后规规矩矩地打游戏,这是很具有孩子气的一种行为呢。 部长不懂得老周此举用意何在,他身为员工,只要遵照执行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的深入挖掘。 他站起身,恭敬地鞠躬,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他走了出去,老周这才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陆淮宁的电话号码。 “周叔,什么事?”听筒另一端陆淮宁的声音压得非常低,可见他所在的环境应该不大适合通话。 “我一会儿再跟你联系?”老周有些犹豫地问,“方舟游戏的安全屏障被人给突破了。” “什么?”听到了这个消息,陆淮宁的语气中明显也染上了兴奋的情绪。 这个时候,他正襟危坐在京都军区司令办公室门前。 走廊上,有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如同挺立的白杨一般笔直地站在那里,他们都悄然无声,气氛十分肃穆。 在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后,京都军区最高长官正在同钟睿瑶之间进行一对一的谈话。陆淮宁抬眼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决定先出去接这通电话。 他来到了走廊的端头,这才放开嗓子,用正常音量说话:“周叔,你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电话那端的老周有条不紊地对他讲诉了一遍经过。 “果断是高手在民间,我这招是用对了。”他漂亮的双眼不由得意地眯了起来。 “你继续跟那个人联系下,探探他的底细,究竟有多少真材实料。等到确认清楚的时候,我再对国防部那边汇报不迟。” 陆青山现在已经升任到了国防部的部长职位,所以陆淮宁这话里虽然说是对国防部进行汇报工作,但是老周却明白,陆淮宁正是准备对自己的父亲转述这个情况。 由于当年钟睿瑶被驱逐出陆家家门,陆青山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所以陆淮宁现在面对他父亲的时候,在心中多少都会有所芥蒂。 所以父子二人,如今几乎全部对话,都是通过公事来完成的,私下当中的情谊交流,几乎为零。 特别是这次,他们父子又开始意见相左了,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所以二人干脆分道扬镳,各自用各自的办法进行工作,看谁到最后可以找到有效的解决途径。 他们两人都是在心中暗含着一股劲头,自己一定要超过对方,令他心服口服。与其说,这对父子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工作,莫不如说是在进行一种男人之间的竞争。 听到了这通电话后,陆淮宁湛黑的眸子中不免洋溢起了得意。他感到自己胜券在握,父亲是根本无法超过他的。 可是当陆淮宁的目光再度落在那扇实木门上的时候,他的想法不免转变了。 人家都说是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如今自己是不比以往,可以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来。 他现在需要处理的重中之重,是钟睿瑶。 算了,不如他退一步,别跟父亲之间搞得的太过剑拔弩张了。 他身为下属,身为儿子,放低点姿态,既有利于工作,也有利于家庭的和谐稳定。 还是把这个黑客事件现在告诉父亲吧,至于他怎么决断,那就是陆部长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三章 将女兵营交给你 钟睿瑶站在了军区司令的办公室中,还是生平第一次,她有机会距离首长如此之近的地方上。 她娇美的面容上是平静,乌黑水润的眼底流露出的神情,却表达出她内心的悸动。 她回想起,在她入伍之初,第一次参加军区大阅兵,她站在队伍当中,看着司令官穿着挂满军功章的元帅服,站在军用吉普上,缓缓从受阅队伍中行驶过的时候,听到他中气十足,洪亮慷慨的讲演之声,她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充满力量,能够有机会入伍从军,将自己的毕生奉献给国防事业,简直是无上的荣耀和最正确的人生选择。 那个时候,司令官脸上挂着淡然而不失威仪的微笑,就跟此刻,他面颊上所呈现的笑容一模一样。 这样的笑容,就仿佛像春风一样具有温暖润物的魔力,让她惊疑飘忽的心情瞬间平复下来。 陆淮宁这点上,并没有欺骗她,这次的确是司令官想要同她会谈。 “长官,您好!”从她玫瑰色的嘴唇中吐出来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立正,右手也跟着抬起来。 尽管过去了多年,但在军营中潜移默化养成的习惯——见到长官需要立正行礼,如同烙印一样体现在她的身上,无法消除。 不过,她的手抬到了肩头的时候,却猛地停下来了。 钟睿瑶骤然间意识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不再是现役军人了,她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京都市民了。 面对长官得时候,她已经没有资格行军礼了。 她握紧了手,将五根指头搅在一处,显得尴尬而难过。 “你为什么不继续?”司令官用明亮平静的眸光望着她,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威严中不失亲切,高贵中不失平易,让她感到心头一暖。 “我……没有资格。”她不得不说出实情。 “为什么没有资格?”不知道是司令官公务繁忙,还是因为事件过去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他已经淡忘了。他居然轻声反问。 “我的军籍……被开除了。”她不由得一怔,接着磕磕绊绊地解释。 因为京都军区有历以来,能够获得被开除军籍这样殊荣的人数不超过十个。 而女兵被开除军队的,她钟睿瑶是唯一的一个,也算是首创了先河。 如此具有里程碑式的事情,司令官也能忘记,不免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听到她的话,司令官凝重地望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你错了,军区从来没有开除过你的军籍。” 这句话如同晴天的霹雳一样,差点让钟睿瑶连呼吸都停滞了。 没有开除军籍?这是司令官跟她开愚人节的玩笑吧,又或者是自己记忆出了紊乱和扭曲。 她脸上是无尽的愕然。 “我的意思是说,开除你军籍的决定,其实是某些人假借军区名义,公报私仇而伪造出来的公告。其实五年前,军部已经调查明白了相关的事件,严惩了事件始作俑者,并发出正式的通报,撤销了对你的不公惩罚,恢复了你的军籍。”司令官随后的一番解释,这才让钟睿瑶感到释然。 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可以说,军区从来没有开除过她的军籍。 “长官,我感到很难过。”阴差阳错的误会,卑鄙小人的从中作梗,让钟睿瑶在不仅失去了她的军籍,也同陆淮宁从此走上了分离天涯的道路。 她的人生为此所付出的不只是个军籍而已,而是人生存在的全部意义。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一个新的生命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也许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假如说,过往的遗憾、误会、曲折能够像她的军籍一样,说恢复就恢复,说纠正就纠正,那么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是完美无暇的。 钟睿瑶的脸上露出来凄凉绝美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地令人心碎。 “虽然,当年薛构亮蓄意陷害你,这个事情军区领导,包括我本人在内,完全不知情,而且事后,我们也对他这种恶劣的行径给予了严惩。但毕竟这说明,军区的工作还存在漏洞,对干部的考察尚有疏忽之处,这才使得薛构亮之辈有机可乘,对你这样的同志构成了伤害。对此,我代表军区上下领导,对你深表歉意,并诚挚地欢迎你可以再度回归到军队的大家庭当中来,你是我们的一份子。” 钟睿瑶可以从内心深处感受到司令官话语中的真诚。 军人,从来都是这样勇于直面错误,敢于承担责任的率真性情。即便钟睿瑶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一兵,可是,军区首长却面对着她,如此坦诚地致歉和邀请,这令她的心底翻涌着激动。 那些军营岁月,与战友们的生死情谊,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鲜明地呈现在她的记忆当中。 说不定哪天,一声军号,一袭军装,就会令她泪倾如泉,无法抑制。 她不是不怀念,而是不敢去怀念。她不是不渴望返回军营,而是她心里清楚,她已经无法重返到军营当中了。 如果是五年之前,当她从司令官的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的时候,说不定会欢呼雀跃,立刻就重新穿好军装,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可是如今,岁月飞逝,她可以接受司令官的歉意,但无法返回到军营,继续她的军人生涯了。 因为她身边有了钟巡舰,她只是打算带着他在陆家小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度回归到海外去。在没有陆淮宁的某个角落中,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过着平静到令人感到无聊的日子。 她如过重返军营,那就意味着,从今以后,她就扎根在这里了。每天面对着陆淮宁,她无法担保自己不动心,不软弱,说不定在某个瞬间会原谅他,重新投入到他的怀抱中。 如果她成为了那样的人,她感到无法面对黄泉中的父母,也无法面对自己。 “长官,我感到抱歉,我……必须离开。”她说出拒绝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忍住了泪水。 “这真是太遗憾了。”司令官的语气为止一沉,将他惋惜的心情表露无遗,“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特种兵战士,我本来是想请你回来,将女兵营交给你管理。” 在获知到钟睿瑶重返国内后,司令官头脑中,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钟睿瑶没有料到,军区领导是想将这么样一副重担交到她的手上。 她一时间,怔楞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四章 难以管理 如果是军区领导,要她重返军营,只是涉及到她个人的军籍和身份问题,钟睿瑶可果断婉拒,但是现在,她明白了,此次军区司令之所以会亲自面见她,是涉及到了女兵营重新构建的问题。 钟睿瑶现在感到迷茫,她如果拒绝了司令官的提议,那表明,她是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而辜负了组织的期望。这令她感到羞愧和脸红。 下级服从上级,个人服从组织。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首要纪律。 她不是军人了,可是在她内心深处,依然受到这样的思想的影响。 她开始犹豫不决了。 司令官表面上不动声色,但钟睿瑶此刻神情的细微变化,已经统统落入到了他的眼睛中。 他嘴边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虽然钟睿瑶离开军队五年了,但是她的觉悟和素质,却依然体现出了军人的风范。 他相信,选择钟睿瑶出任女兵营的营长,这确实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钟睿瑶此刻心情处于纠结和矛盾当中,她在心中进行天人交战。 而司令官清楚,他此刻应该做的事情,并不是对钟睿瑶摆出长官的架势,下达军事命令,强迫她接受这样的委派,而是要采取迂回的策略达到目的。 “你离开军区也很长时间了,我现在陪你去故地重游。”司令官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口。 陆淮宁还有走廊上的那些士兵,一看到司令官的身影,他们全体立正,进军礼。 司令官平和对他们说:“你们留在这里,我跟着钟睿瑶同志去女兵营转一圈。” 说毕,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而钟睿瑶、还有司令官的贴身警卫员,都跟在他的身后。 从军部到女兵营,距离并不远。司机开车的速度很慢,沿途的那些景物都是钟睿瑶异常熟悉的,她有充足的时间一一详看。 当车子到达女兵营后,钟睿瑶跳下车子。 举目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曾经居住过,而后来遭受到火灾侵袭的那间宿舍。 如今,经过了整修和粉刷后,这间女兵宿舍已经焕然一新了,并且又有了新兵入驻到这里。 跌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代新人换旧人。 接着,她看到从营地的操场边,慢跑过来了一群女兵。 她们都穿着崭新的军装,健康红润的面颊上,洋溢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从这些身影中,钟睿瑶恍惚中感到,自己好像是看到了数年之前,方才入伍的自己。 但是,这群女兵跑步的时候,态度却不够严肃,步伐也不够整齐,整个队伍显得散漫凌乱。 她们一边慢跑,一边彼此之间嘻嘻哈哈地笑着,与其说是新兵在进行操练,倒更像是一群大学生们在校园中信马由缰的闲逛。 目睹到这样的状况,钟睿瑶不禁眉头轻蹙,当年她在女兵营的时候,战友们在训练的时候,可是不苟言笑,神情严峻,步伐整齐,虽然是红颜娇质,却昂首挺胸,可以同男兵的威武雄健相以抗衡。 怎么教官也不出面管一管呢。她心中暗想。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就看到一个肩上扛着营长衔章的年轻军官,带着三五个女军干从远处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干嘛,态度严肃点。”这个年轻的军官被女兵们给气得脸色发红,鼻翼急促地忽扇着,显示了他的激动。“这里是军营,不夏令营,你们都是入伍新兵,要从严从难要求自己,有个军人的风范。立正,稍息,不许笑。” 谁料,他不出来说这几句还好点,这么一说,女兵们却反而笑得声音更大了。 “长官,我们到军营是要当军人的,而不是整天踢正步,就是站军姿当稻草人的好么。” “早知道这么无聊,我大学毕业后不如去合资公司上班了,干嘛来当大兵呢。” “连笑都不让笑,你以为你是专制的法西斯么?” 这群女兵多是大学毕业生,心思敏捷,才智灵敏,说起话来不让人,七嘴八舌地一吵,顿时把年轻的营长给顶了一个哑口无言。 他一张嘴根本说不过这么多人。 “我现在罚你们围着操场跑二十圈!”他双手叉腰,对着女兵们发出来一声暴喝。 “我靠,长官,操场一圈四百米,二十圈是八千米,你是准备要我们的命吧。”在大学中,体育课上女生不过是跑八百米而已,大家还感觉非常的劳累呢。这一下子直接要罚她们跑八千,女兵们立刻提出了抗议。 “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你们谁再敢捣乱,我就开除了你们。”军官毕竟是年轻气盛,火气十足,说出来的话带着狠戾的味道。 不过这下子,女兵们也确实有点害怕了。 她们中的大部分人大学毕业后,放弃了高薪或者舒适清闲的工作,选择进入到军营中,其实就是因为在她们的心中,参军入伍是一个无尚光荣,而极其具有吸引力的事情。 她们向往着军队,崇拜军人。 只不过,目前她们在军营中感到,现实和想象中的那种生活有些差距,故而大家难免泄气失望,态度懈怠。 但是,她们没萌生要退出军队的念头。 今天,营长一生气撂下的狠话,让她们心头一颤,顿时,女兵队伍中没有人再敢则声嬉笑了,你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了主意。 眼见得他的威胁起到了效果,营长不禁得意起来,他决定要趁热打铁,一举立下自己的威严,省得这帮女兵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还跟自己对着干。 “八千米,必须跑。谁不跑,我就开除了谁!”他扯着脖子吼道。 钟睿瑶看到这里,不禁一叹气,这个营长年纪轻,又是个男人,所以不大懂得女兵的心理和生理,虽然说是治兵要严格,但是却不是让你生硬粗暴,肆意虐待士兵,这样的行为,只能让官兵之间的关系愈加紧张。 这样难怪女兵营如今管理水平不比往昔,而司令员要另外寻找人选了。 “如果你能出任女兵营的营长,我相信你可以扭转这样的局面。”司令官一看到时机恰当,在旁边轻声地说。 “我能行吗?”她心里没有底,不知道司令官凭什么可以如此信赖自己。 莫非是陆淮宁假公济私,在司令官面前推荐自己,想着用这招棋把自己留在军营中。 “不是,推荐你的人,另有其人。”司令官和蔼地看着她,吐出了一个名字:“安琳琦。” “竟然会是她?”钟睿瑶轻呼起来。(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五章 女兵的胜利 京都军区女兵营,本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团体,可是,因为最近这些年,女军干资源稀缺,尤其是品性果敢,意志坚强的女军干更是如同凤毛麟角一样,使得女兵营管理松散,战斗力、执行力下降。 军部在无奈之下,只能给女兵营中选派了男军干来管辖士兵。但是这些男军干基本是“水土不服”,无法在女兵营中立足,上任不过月余的时间,便被排挤奚落地尴尬下野了。 回想女兵营的历任指挥官,比较出色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陆淮宁,一个就是安琳琦。 只不过,如今陆淮宁负责指挥特种兵部队,无法分心再负责女兵营的管理工作。而安琳琦则是因为有罪在身,拘禁在监狱中,也不可能到任。 现在军队中,本来就是男多女少,这样的一个女兵营的存在,具有标志性的影响力。如今就这么逐步沦落,让军部的领导破感焦虑。 所以他们决定在军区中公开征集女军干,到任管理女兵营,希望可以让这个团体再度焕发出巾帼英雄的风范。 京都军区中的女军干纷纷投递简历,跃跃欲试,结果,她们大多数在军区中从事文职后勤工作,极少有在基层一线部队长期训练、生活的经验,军事技能方面更是薄弱,某些人甚至半年多没有摸过枪了。 看着这些女军官热情有余,可是能力不足的现况,军部领导陷入到一筹莫展的困顿局面中。 难道他们就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挑起女兵营这副重担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封从军事监狱中邮寄到军区的信笺,引起了领导们的注意。 写信的人,是目前正在军事监狱中服刑的安琳琦。 她在信中,郑重地向军部领导推荐了钟睿瑶担任女兵营的营长。 她曾经跟钟睿瑶有很长时间的接触,尽管有些私人上的恩怨,但她却也深知,钟睿瑶的人品正直善良,性格坚毅,在军事技能上,她更是有过人之处,无论是枪械射击方面,还有拳脚功夫方面,可以说在全军区的女兵中数一数二。 安琳琦在信中坦言,因为自己个人的错误,导致进入军事监狱,她心中追悔莫及,时刻想着可以将功折罪,为部队再做出点贡献。 现在听到女兵营的状况,她也跟着心情沉重,经过反复的思量和考虑,她决定摒弃个人的感情因素,真心实意地向军部推荐钟睿瑶。 军部领导看到了她的这封信,感到安琳琦的表述极为客观和公正,绝少掺杂主观的意向。钟睿瑶确实是个担任女兵营的不二人选,但是,长期处在监牢中消息闭塞的安琳琦还不知道,钟睿瑶已经离开军队好几年了,整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样,甚至连陆淮宁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不过,事情偏偏如此凑巧,就在这么一个档口,钟睿瑶带着钟巡舰,以穆朗皓经纪人的身份返回到了国内。 军部领导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兴奋。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请出了诸葛亮,他们决心要把请钟睿瑶回到军中,担任女兵营营长,再度为国效力。 为了体现出军部领导的诚意和重视程度,这件事由司令官亲自出马。 钟睿瑶看着操场上那个年轻的营长,她沉吟片刻,说:“虽然他的工作方式我不大欣赏,可是却起到了相应的效果,至少这帮女兵已经被震住了。” 假以时日,这个营长也许可以把女兵营给带好的。这就是她的潜台词。 司令官目光深邃地看着那边,缓缓摇头,淡淡笑着说:“未必呢,你接下来看吧。” 这群女兵都是大学毕业,个个古灵精怪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收复住了,那军部也不用接连更换那么多的人担任营长了。 果然,事情就如同司令官所预言的那样,这群女兵只是稍微平静了片刻,不过三、五分钟后,她们就想到了一个对策。 有女兵举起手来,对着营长说:“报告长官,我不能跑步,请假。” “这个时候你请什么假,我看你是捣乱,谁我也不给假!”年轻的营长当然不能同意,这群女兵跟他定罪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说,精神头十足,哪里是有病的样子呢,分明在装。 “我请的不是病假。”女兵声音娇滴滴的,但说话的态度却不退让。 “事假也不行。” “我这是例假。” “例假?这是什么假?”营长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 事假、病假、探亲假、婚假、干休假……这些休假名录他都听过,可是,例假是个毛线东西,他确实搞不清头绪。 他目光迷茫,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自己身后的那几个女兵连长、队长。 这个营长太过年轻了,年纪不到三十岁,一看就是个没有结婚的单身汉,以至于都搞不明白,女性口中的“例假”究竟是啥个含义。 一个女连长看不过眼,涨红满脸,半遮半掩地悄声对着长官解释了几句。 瞬间,这个营长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他颇为不满地对着那个提出请假的女兵看了一眼,含含糊糊地说:“你……就站一边儿去。” 这就等于说他算是许可了,女兵的请假理由。 这下子可不要紧了,随后,几乎所有的女兵都把手给举了起来,如同一群叽叽喳喳争相鸣叫的八哥一样,“我也请例假。” “我也请例假。” …… 这下子营长懵了,完了,这么一搞,所有的女兵都请假,那八千米剩下来给鬼跑啊。 他的脸孔被憋得又红又涨,连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这是故意的,你们全部是假装的。”他斥责着女兵们。 “营长,我们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总不能可逐一对我们进行检查吧。”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句话,一出口,就引起了女兵们队伍中的爆笑。她们知道,营长拿她们就是没有办法。 任凭着营长在后面气得直冒烟,大声地说,不准解散的命令,但就是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接着,女兵们发出胜利的哄笑声,四下散开了。(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六章 接受任命 女兵营以前可是先进团体,这下子成了全军区的落后典型了。 钟睿瑶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就明白过来了,如今的女兵营确实跟自己从前呆过的那个女兵营截然不同了。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长官带领,那么女兵营的很难走出目前士气涣散,人心浮动的局面。 “你可以再好好地想一想,时间来得及。”司令官和煦地看着她,平静地说。 这个事情上,不能急功近利,虽然司令官巴不得钟睿瑶可以马上点头同意,但说出的话却给她留下足够的余地。 “我……”钟睿瑶抬起眼,看着司令官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此刻,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几声充满惊喜的呼声,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 “钟睿瑶,是你回来了么?” “小队长,你又出现了?” 几个女兵朝这边飞快地跑了过来。 钟睿瑶转目过去一看,原来是方才站在营长身边的那几个女排长和连长。 她心里还挺奇怪的,她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因为她很久都没有在女兵营中出现了。 定睛一看,原来这些人都是自己曾经的战友,里面甚至还有叶华。 她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立刻朝着她们几个跑了过去,大张开双臂,同自己的战友们给拥抱到了一处。 几年不见,她们的样子倒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肩头上的军衔章和衣装已经从普通士兵的样式,变成了军队干部的样式。 “好啊,你们都已经升官发财了。”钟睿瑶看着这些昔日的战友,半开玩笑地说。 “官是升了,但是绝对没有发财。”战友们同她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她们的眼中就流下了泪水:“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大家都快想你想疯了。” 姐妹们聚到了一处,心里是无比的欢喜,可是却还感到了几分的忧伤。 “你们慢慢说话吧,我不方便在这里偷听了。”司令官看着她们,在一边幽默地说。 他这么一开口,才令大家如梦方醒,尊贵的司令官居然亲临到这里来。她们一看到钟睿瑶,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竟然忽略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她们急忙立正,对着司令官敬礼问好。 “如果你们真的想念钟睿瑶,希望她可以同你们继续呆在一处,续写战友缘分,那你们就努点力好好劝劝她,让她接受军部的安排,到女兵营上任。”司令官的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了一块石头,让钟睿瑶的战友们立刻都兴奋起来。 “原来你要到女兵营当营长了,那可太好了,我们以后又可以聚在一处了,而且,这女兵营除了你,也没有谁有资格和能力来管理了。” 她们心里也看不惯现任长官对待士兵们的粗暴态度,可这是军部委派下来的,她们即便有意见,也只能保留,不能表示反驳。 假如说钟睿瑶来到女兵营当营长,那状况和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她的水平和才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当初在特种兵部队的时候,钟睿瑶身为女兵们的小队长,带着她们一起在训练场上,比赛途中,用能力,用智慧很多次地战胜了男兵,这可以充分表明她是具有领导天赋。 战友们都很佩服她。 后来,钟睿瑶不辞而别,离开了军区和战友们,大家心中都倍感遗憾,为失去这么一位好战友、好姐妹而心怀忧伤。 不料今天,司令官如同神仙一样厉害,亲自来到女兵营的时候,就把钟睿瑶给带到了这里,大家都喜出望外。 她们都抓着钟睿瑶的手不放,七嘴八舌地劝她,接受军部的安排。 “唉,现在女兵营的状况,你刚才也都看到了,咱们都是女兵营中出来的老人,心痛惋惜,却又无能为力。可你来当这个女兵营的营长,我们保证一定全力以赴地辅佐你,将女兵营管理好,重现当年的鼎盛场景。”战友们对她的期望很大,仿佛她就是一个救星一样。 战友们的话让钟睿瑶十分感动,她也恨不得自己可以接下这个任务,全心投入到女兵营的建设当中,跟着战友们热火朝天地干起来,如同她们当年一样。只是她所处的境况却不比之前,另有难处在心。 “现在的状况不同当年了,因为个人的原因,我想我不能留下来。”她轻咬着嘴唇,两弯秀眉轻蹙,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个人难处啊,你怎么忘了咱们入伍的时候写过的自愿书了吗,参军入伍,保家卫国,不畏牺牲,奉献人生。现在不对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在打退堂鼓,你究竟还是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钟睿瑶啊。” “开除你军籍,并不组织的意思,而是薛构亮个人的卑鄙技俩,军部都给你回复军籍和名誉了,你如还这么斤斤计较,真是有点小气了。” “留下来吧钟睿瑶,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你的人生价值,只有在军中才能得到全部的体现。” 战友们握着她的手,言语诚恳,深情挽留。 钟睿瑶的眼眶都湿润了,轻薄的水雾迷茫到了她的眸子上。 是啊,这样的话正是她当时怀着激情,亲笔写在入伍自愿中的话。 选择成为一名军人,就意味着奉献和牺牲,意味着付出和艰苦,意味着无怨无悔。 她真的被战友们的话给打动了。 多少军中先辈为了国防事业,放弃了舒适安逸的生活,而自己却是在这里就纠结个人的得失,而打算拒绝集体对自己的召唤。 这样的行为,令她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她转回身,抬起右手对着司令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虽然她身上穿着便装,但那股英武挺拔之气却从她的身上溢出来,“感谢组织的信任,我愿意重返军中,接受上级的安排。” 她改变了主意,决定接受这个任务。 “钟睿瑶同志,我代表军部感谢你。”司令官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也抬手还回了一个军礼。 这就表明钟睿瑶可以留下来,担任女兵营的营长职务了。 她的战友们瞬间就发出了欢笑声,她们互相击掌庆贺。(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七章 接通那个混账的电话 这样的一幕情景,被身在远处的陆淮宁所看到了。他的嘴角向上勾出优雅的弧度,露出了俊美的笑容。 很好,所有的进展都是按照他的预期进行的。 不得不说,司令官还有钟睿瑶的这几个战友们都太给力了,正是他们的苦心相劝,才将钟睿瑶给留了下来。 其实呢,女兵营缺少一个得力的营长管理,这的确是目前真是存在的实际情况。 陆淮宁身为军区中一介高干,自然对此心知肚明。 他考虑来,考虑去,感觉自己的老婆钟睿瑶最适合来担当此任。 这倒不是他任人唯亲,而是任人唯贤。 抛去钟睿瑶跟他之间的婚姻关系,只是从个人能力和水平去衡量,她是堪当此任。而且,如果她能答应到女兵营中赶任,就可以将她长久地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这是于公于私都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陆淮宁有心促成。 但他心里清楚,现在妻子刚刚回国,对自己旧怨未消,心怀戒备,如果此事由他来出头露面,那么非但不能成行,恐怕还要使得事情变得更糟。 假如请一位威望崇高,令人信服的大人物出来对钟睿瑶提出这样的建议,让她知道这个事情跟自己毫无瓜葛,说不定她还能同意。 没有人比陆淮宁更了解钟睿瑶,他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组织上有需要,她是愿意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 所以他跑去面见了司令官,从客观的角度陈述了任用钟睿瑶为女兵营营长的各种有利之处。 “我看你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司令官明察秋毫,对陆淮宁的提议,他表示认同,但他对陆淮宁心里那点子小算盘也看得一清二楚。 “嘿嘿,这事还要请您亲自出马才行。”陆淮宁淡然一笑,面对长官他是没有什么可否认的。 陆淮宁是司令官最为看重的可造英才,他一直花费心血栽培他。他对于陆淮宁如今在感情上的状况,也是非常的关注。 如果军人婚姻不稳,感情不定,这当然会牵涉他的身心,影响到他的工作状态。一个合格的将军,不仅要严格管理部下,更要关心部下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我出面同钟睿瑶讲,那倒是容易,但只怕效果不佳。”司令官明白自己出面固然会让钟睿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自己以往跟她之间,因为级别和工作的关系,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 自己对她来说,难免有陌生与隔阂感,只怕这样的会谈未必奏效。 “你还要去找几个钟睿瑶的旧朋故友,如果她们从旁劝说,大概要比我起到更大的作用。” “您的提议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们都不肯理会我。”陆淮宁面露难色地说。 自从钟睿瑶失踪后,她的战友们都恨屋及乌,认为这个事情中,陆淮宁要承担很大的责任,没有能看护好钟睿瑶,这样才会使她一气之下,转身离开的。所以她们齐心合力,再不理会陆淮宁了。而像叶华等几个女特种兵战士,更是直接向上级提出了调离的申请,用从特种兵部队退出的方式,表达了对陆淮宁的深刻不满与抗议。 “没有关系,她们那边的工作我来做。”司令官倒是对陆淮宁全力支持,不惜屈尊,同钟睿瑶的那些战友们见面,说服她们同自己一起努力,将钟睿瑶给留在军中。 这是一件有利于集体的大事,她们都是有觉悟的军人,而且是司令官这样级别的人物同她们沟通,大家怎么会表示反对呢。 所以这件事,由此确定下来。 今天,当钟睿瑶向司令官表达了自己的决定服从组织需要,返回部队担任女兵营营长的时候,陆淮宁就感觉到,自己心头的石头也落定到了地上。 这样的话,钟睿瑶就再也走不了,她会永远地呆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春天到了,陆淮宁绽开笑容,眼角眉梢上带着得意而欢愉的喜气。 还是把攻破方舟游戏的那个黑客直接交给老爸陆青山去安排吧,本来在这项工作中,京都军区也不是主导方,而是配合国防部指令来执行的任务。 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工作给推出去,把有限的精力集中起来,以挽回老婆的芳心为今后人生的首要任务。 想到这里,他抓起了电话,拨通了陆青山警卫员的电话。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他跟陆青山父子二人都是一样的倔脾气,有些事情与其直接说出来,不如采取迂回战术,找个中间人传话,这还比较稳妥些。 陆青山的警卫员也是个机灵的人,他一接到了陆淮宁的电话,就马上明白了这位陆大少的意思。 他将陆淮宁的话全部记在心中,半个小时后,他找个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对陆青山将事情给转述出来。 “哦,居然让这个小子给占了先机。”陆青山脸上是淡漠的表情,语气听上去很疏离,带有一丝不服气的感觉。 不过,在他的心里,却隐隐地含着自豪。前浪推后浪,儿子能比自己厉害,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怎么能跟那个人联系上?”陆青山把手中的报纸一合,抬眼望着警卫员。 后者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了了一张纸,递到了陆青山的眼前。 “这是那个人在方舟游戏中的账户名,只要登录游戏,我们就能跟那个人联系上了。”陆青山的警卫员是个年轻人,所以对电玩游戏之类的东西比较熟悉。 可是陆青山对电玩游戏一无所知,他面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个黑客,是陆淮宁长官通过一款名叫诺亚方舟游戏所找到的人。” “所谓的电脑高手,原来就是个沉迷电子游戏的网瘾者啊。”陆青山才算是搞清了一点头绪。 “呃,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警卫员看到首长神情大变,马上就拘谨起来,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简直是乱弹琴,你给我接通那个混账的电话,我要亲自地问问他。”陆青山暴喝道。 这本来是军方很重要的一项任务,可是陆淮宁就用这样玩世不恭地态度潦草敷衍,怪不得他不敢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汇报情况。(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八章 用什么来担保 陆淮宁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本来以为自己通过父亲的警卫员,起到一个缓冲作用,即解决了问题,同时又避免父子通话时候会引起的尴尬和争吵。 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这不但没有避免争吵,反而引得自己的父亲更大的怒火。 “陆淮宁,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瞧瞧你干的好事。”陆青山的暴脾气不是盖的,上来第一句就是劈头盖脸的。 陆淮宁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是让你找网络高手,不是让你去给我找一个打电子游戏的。”陆青山以为儿子是在跟他装糊涂,咆哮的音量更大了。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原来大约在半年之前的某天,国防部情报某处发现在暗网上,居然有人在高价兜售关于巡天战斗机的绝密数据。 “深网”是指互联网上不能被搜索引擎抓取到的内容。 通常网络用户只能在互联网上用标准的搜索引擎进行信息搜索,而能够使用暗网的人却可以利用特殊的技术,对隐秘而被标准的搜索引擎错失掉的数据信息进行搜索。 这些使用暗网的技术高手虽然仅仅是网民中极少的一部分人,但他们能够创造出96%的互联网数据访问量。 深网如同幽暗不见光的海底深渊一样,由于深网的信息很难被追踪到,所以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关于毒品,欺诈,性,军械之类被各国政府明文禁止的非法交易。 当国防部高层获知这一消息后,极为震动。 要知道,为了开发这种新型战机,京都军区花费了数千万的科研经费,组织数千人的团队付出了近十年的心血。 巡天战斗机一经推出后,就引发了轰动效应。各国军界对它的科研含金量表示出了赞叹和惊讶。 大量的订单,如同雪片一样地飞来,大家都希望优先购买到这款战机来壮大自己的空军武装力量。 当然,为了确保军队在武器方面的领先优势,京都军区所售的商品化的巡天战斗机,同内部使用的巡天战斗机相比,在技术参数、战斗性能方面有了很大的保留。 所以,真正的巡天战斗机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这引发了很多人的兴趣。 也有不少的间谍渗透进来,抱着各种目的,准备盗取巡天战斗机的绝密文件。 由于,情报安全部门的工作得力,所以挫败了很多的阴谋计划。 可这次,情报人员在暗网上发现了居然有人售卖巡天战斗机的数据,这个令整个军界上层为止大骇。 国家元首亲自做出指示,要外松内紧,对此事严查到底。首先要搞清楚,暗网里售卖的情报到底是真是假。 根据这样的指示,国防部同京都军区成了秘密联合调查小组,情报人员化妆成军火贩子,在暗网上继续跟对方进行周旋。 可是对方言辞闪烁,总是在刻意强调要先收到保证金后,才会将部分数据公布出来,让买家验证真假。虽然说是保证金,但数额也是在亿元之上,情报人员恐怕这里有诈,所以不敢轻易答应对方的要求,而只能跟对方不断讨价还价,希望从交谈的只言片语中获悉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样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行为,使得对方生出了警惕。忽然有一天,对方就消失不见了,无论情报人员再发出怎样的消息,对方都毫无应答。 当用户消失在暗网的时候,就如同一块石头沉入了**大海中一样,令人无迹可寻。 情报小组宛如没有了指南针,迷失在苍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了。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来,即便是再深的大洋,深到了极致的也就是水平面以下一万多米的马里亚纳海沟,并非是无底之渊。暗网也是一样的,虽然那里包含的信息量巨大,但并非是完全的不可探测。 如果能够找出一位电脑方面的黑客高手出来,就算是那个神秘的卖家消失在暗网中了,他能够也搜索到一些遗留痕迹,从而顺藤摸瓜,找到最终目标。 这样的提议,令已经陷入到绝境中的工作组看到了希望所在。 下面的工作重心,转到了全力以赴寻找网络黑客之上。 不过这个时候,代表国防的陆青山却同代表京都军区的陆淮宁,父子之间在工作上产生了分歧。 陆青山坚持认为,就应该从军政界的可靠情报人员中发掘黑客,因为他们专业素质高、政治立场可靠,寻找堪当此任。 而陆淮宁却认为,网络高手植根在民间,全国上下十数亿人口基数在这里,远远超过了专业情报的数目。而且,以往的经验也说明,大部分黑客都是自学成才,然后秒杀专业精英人士的。 这一对即是同事,同时也是对手的父子之间再次开始了针锋相对。 几番争论后,他们决定带领一部分人,按照自己的思路展开工作。事实胜于雄辩,最终的工作结果可以证明谁才是正确的一方。 陆青山秘密赶赴到了军区某部信息战斗部队,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他所需要的人才。这次离家的目的,他甚至连家人都没有告诉,就带着警卫员飞出了京都市。 今天,陆青山接到陆淮宁的电话,还有些惊喜,儿子到底还是胜过了老子,比自己先行一步取得了成果。 他面上清冷,心里高兴。 结果,再细问警卫员,才知道陆淮宁口中的“黑客”不过是一个打电玩游戏的人。 搞什么鬼,陆淮宁这是藐视军务。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陆青山的儿子,所以就可以敷衍含混,草草交差。 错了,正是因为他是陆青山的儿子,所以更要严格对待工作,无比做到十全十美。 “军纪之前没有私情,别看你是我儿子,我照样送你去军事法庭的!”陆青山说得到做得到,他扬言要把亲生儿子给送去军法处置,那可不只是吓唬人而已。 陆淮宁终于明白了父亲发火的原因所在,他淡然一笑,对着电话平和地说:“陆部长,请你息怒,听我解释一下。我可以担保我没有找错人。” “担保,你用什么担保?”陆青山口吻中饱含讥讽。 “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陆淮宁这边语出惊人。(未完待续) 五百八十九章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了儿子的答复,陆青山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毙了你。”他对着电话吼出了这么一句,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不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陆淮宁外形俊朗,器宇轩昂,学识渊博,带兵打仗的能力更是彪悍硬朗,不愧为陆家的将门虎子。 但是他确实受不了儿子对自己的顶撞。 在陆家内部,父子之间原本已经缓和修复的关系,随着钟睿瑶的出走,而再度陷入到了冷战状态。 儿子忘我而又几乎于疯狂地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陆青山看到眼睛里,说不心疼,那是假话。可是陆青山却一直没有找个机会跟陆淮宁来就这个问题促膝长谈。 一是,他放不下脸面,二是,他很怕自己的这个想法,会被儿子给无情拒绝。所以好多的话他都只能压在心头。 自从升任了国防部长以来,陆青山的工作量倍增,他能挤出来给家人的时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那也就更没有空隙,跟儿子坐下来,一对一地谈话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必单恋一枝花。自己的儿子已经大了,什么事情都由他自己决定吧,他早晚会遇到一个比钟睿瑶更适合的女人,然后再次成婚的。 陆青山这样安慰着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白薇薇这么一个身家和学识,容貌和才干都跟儿子相互匹配的女子出现了。 陆青山心中颇感满意,这才是儿子的终身良偶,比起那个钟睿瑶是强了无数倍。 他本来是要参加儿子跟白薇薇的订婚仪式,结果,因为临时接到任务,需要秘密赶赴到某部信息战斗部队,所以,他连订婚仪式都无法参加,带着对儿子的遗憾与愧疚,登上了直升专机。 也正是由于陆青山离开京都市的时间比较早,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钟巡舰大闹订婚仪式,搅乱现场,而钟睿瑶此刻已经回归到陆家了。 因为他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所以沈曼自然也无法联系到他,及时汇报家中情况, 这样的状况,使得陆青山仿佛生活在一个信息闭塞的穷乡僻壤当中,对发生在自己家中的这一连串的变故,都一无所知。 他还以为陆家跟白家的姻亲结成,儿子和白薇薇不应该在筹备婚礼当中呢。 如果儿子跟白薇薇情感生活甜蜜,他就可以平复掉钟睿瑶那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创伤,进而自己跟儿子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缓和了。 陆青山心底还抱着这样的期望。 可是,当他们父子二人在秘密联合调查小组当中碰面的时候,陆青山本以为儿子会跟自己兵合一处,将打一家,齐心协力地共同努力。 没料到陆淮宁却同他作对,提出的工作方向跟自己的思路大相径庭。 陆青山这时候才明白,他们父子之间的罅隙非但没有平复,反而在扩大,在加深了。 不但在家庭内部,甚至在公开场合,陆淮宁也开始跟他对着干了。 陆青山有点生气,他感觉陆淮宁不懂事,父子间再不和睦,那是他们家庭内部矛盾,自己私下解决就可以了。但是涉及到联合调查小组的工作突破方向问题时,这是个具有原则性的、决定性的决策,大家应该就事论事,陆淮宁怎么可以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呢。 一旦调查或者攻关的方向出现了问题,让暗网中那么神秘的卖家逃跑了,那这样的损失,谁都无法承担。 可是偏偏陆淮宁的一番胡说八道,还真的引起了调查小组中其他一些专家、军干的认可。 这让陆青山不得不决定将调查小组的成员一分为二,分散作战,按照各自的想法进行下去,看最后的胜券掌握在谁的手中。 刚才他听到警卫员的汇报,一开始还高兴,感觉儿子的工作效率高。但冷静下来细细思索,却发现这陆淮宁竟然没有认真对待这个事情,而是随意地从什么网络游戏中抓到了一个人,就塞到他的手中,说这个就是可以进入暗网并完成任务的网络黑客了。 这简直是在藐视他的存在,那军令当成了玩笑了。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他的父亲,所以就能这样是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错了,根据公事在前,私事在后的原则,现在他首先是上级领导,其次才是陆淮宁的父亲。 如果陆淮宁这次找来的这个人,并不是什么网络黑客,那么陆青山就会毫不犹豫地惩戒他了。 “你现在就去按照这个联系方式,跟游戏中的那个黑客联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如果陆淮宁这个小子敢糊弄我,我就拧掉他的脑袋瓜子。” 陆青山脸黑得好像锅底一样,对着警卫员发出了指令。他用力一拍座位上的扶手,整个椅子都跟着颤动起来。 “是的,长官。”警卫员看到陆青山神色阴戾,好像是要准备动刀杀人的样子,不敢怠慢,立刻奉命执行。 他找到了一台电脑,登录到了方舟游戏当中。 根据陆淮宁提供的玩家账号,他迅速搜索到了那个人,正好,这个玩家虽然没有在玩游戏,但是却依然在线。 于是警卫员就通过私密对话的形式,主动发起了聊天。 钟巡舰本来已经完成了他升级到三百级的小目标,把游戏界面最小化,处于挂机状态呢。此刻,他正在网上的军事论坛中摆出经验老道的面孔发帖子,为网友分析当前国际军事动态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低头,就发现自己的游戏头像在不断闪烁。 这是有消息传来的提示。 是不是我今天的战绩不错,所以系统方面对我给予奖励了。 他带着心中的惊喜,点开了对话框,结果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游戏网友向自己发来了询问,问自己是不是一个电网职业玩家? “不是。”钟巡舰用简单的两个字,回复过去。 “那你的网络技术水平怎么那么高,可以闯入到游戏后台,将自己的游戏账号起死回生呢?”头像一闪动,对方的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 钟巡舰看到这个问题,不禁脸上一红,因为系统已经封闭了他的用户账号,他迫不得已,只能采取这样的非常手段。 等等,自己这个行为是很隐蔽的,根本不可能在前台留下任何的痕迹,如果对方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说明现在同自己对话的人——是游戏的开发管理员。 钟巡舰感到有些紧张,虽然他没有损害谁的利益,但他这个做法可不算光彩,而是偷偷摸摸的行为。被人这么发现了,有种当贼被现在捉拿的惊慌感。 “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我?”钟巡舰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面对着这两个问题,警卫员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转过头来,向陆青山进行请示,自己可不可以如实相告呢。 “当然不能说实话。”陆青山决定要先对着个黑客进行一番技术测试,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的含金量。 “我先给你进行一番测试,如果你通过了,我再跟你表明身份,可以么?”警卫员按照陆青山的意思,发出来这样的信息。 电脑另一端的钟巡舰差点没有笑喷出来,对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啊,还准备对自己测试过后,才能表明身份,偶的个神儿啊,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对不起,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么?”他可完全没有把对方当成一回事。 “你是谁?”当警卫员敲下这样字句时候,连陆青山都极为兴奋地看着电脑荧屏,对方这么快就要表明身份了,他倒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是国防部部长陆青山。” 当这样的回复文字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时候,陆青山和他的警卫员都愣住了。(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章 对方的意 陆青山想不通,他的身份怎么会暴露的。 他的警卫员在电脑前输入的每个字都落在他的眼睛中,绝对没有只言片语泄露信息的地方。 可是对方居然看穿了他的身份,这个不科学啊。 “可能,他真是个很厉害的黑客,我们这边上线,他那边就通过网络锁定,查出来我们这边的底细。”警卫员对这个情况,也是搞不明白状况,只能磕磕巴巴地,生拼硬凑地向陆青山解释。 这样的说法,其实毫无依据,只是他感觉网络黑客应该是通过这样途径,弄清楚了陆部长的身份。 陆青山大为震惊,他本身对电脑网络知之不多,平时搞搞word,excel之类的软件还能应付下,但要是说到更深层次的研究,他根本是个门外汉。 他没有想到黑客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水平,仅仅通过几句对话,就可以明白无误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却超出他的预料。 怪不得刚才陆淮宁把话说得那么绝对,如今看来他并不是言过其实,这个黑客的确是高深莫测的网络大拿。 如果他真是具有这样超群的能力,估计在暗网上查找出那个神秘卖家遗留的信息印迹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陆青山一边心中欢喜,一边却又谨慎持重。 就算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也不要紧,他还是要按照既定的方案,对黑客进行一番测试,确认到对方有能力解决问题后,才会将属于机密级别的任务告诉给对方。 所以,陆青山指示警卫员,将一套网络测试题目发给了钟巡舰,这是一个源代码程序的不完整片段。测试要求他在二十四小时内,在某个网站后台中寻找到这段指令代码的全部语句。 当对方询问他是谁的时候,钟巡舰本来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随手在对话框中打下了陆青山的名字。 因为在他的心中,国防部那是统一管理、调遣全国军队力量的神圣部门,而陆青山部长是国防部最大的官,具有无上的威仪和权力,可以调动全国的所有兵力。说出他的名字,可以起到压制敌人,振奋士气的作用。报出这样的名号,可以吓唬一下对方,省得那边步步紧逼,得寸进尺。 钟巡舰却万万没有料到,此刻在网络另一端被他的行为所震惊的人,正是他的亲爷爷——国防部长陆青山。 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使得对祖孙尚未谋面之时,就已经开启了彼此的试探和对话互动。 钟巡舰看到对方并没有被他报出的名号给吓倒,反而还给自己发来了一份网络测试题目,他有点惊愕。看来对方并没有被自己给吓倒,而是看穿了自己所说的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他在题目上瞟了一眼,这是一条指令,让到他将代码程序给补充完整。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个指令内容同突破安全屏障,到方舟游戏的后台潜入内部程序十分的类似。指令对他来说,难度不算太大,但是操作起来会稍微麻烦。 但钟巡舰自己凭什么要做这个无聊的东西呢,他根本不认识对方,也就是今天才在网络上偶然间聊天遇到的,对方提出的这样的要求,很无厘头。 “测试不是免费的,我们可以提供给你劳务费。”对方传来的这条消息,让钟巡舰眼前一亮。 哦,干这个还有钱赚啊,这可是件好事呢。 钟巡舰眼前一亮,他这么积极地参加方舟游戏的目的,其实也就是想着可以争取到月冠军,获取到那一百万的奖金。 因为,钟巡舰知道,妈咪虽然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地微笑着,但其实她工作赚钱养自己是非常辛苦的。 他恨不能可以一下子赚够以后生活的费用,这样妈咪就不用那么辛苦地每天没黑没白地出去工作,可以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全心全意地陪伴自己了。 “你能给我多少?”钟巡舰态度马上变得积极起来。 “你想要多少?”对方反问。 这下子把钟巡舰给难住了。他很想赚钱,但是还真没有考虑好,可以跟对方提出来多少钱算是合适。 自己一个月买书、上幼稚园、吃零食,再加上妈咪的花销一个月是一万块够用,还是八千块够用? 他平日里也没有关心过经济问题,对着日常他们母子的生活成本心里没有数目。 价格报高了,他怕把对方给吓走,而如果价格报低了,他还担心自己吃亏。 由于他长时间没有应答,这反而让电脑另一端的陆青山有些不安起来。 沉默中,他猜不透对方黑客的意图。 有点能耐的人,大都有些古怪脾气,对方应该等着自己先开口报价呢。 陆青山对警卫员一使眼色,在键盘上敲下了二十万这个数目。 可是,还没有等警卫员发送信息的时候,对方却给出来一个报价。 陆青山眼睛盯着对话框中的这串数字,反反复复地查好几遍,一个三后面跟了四个零,没有错,是三万块啊。 就这么点钱啊,他不禁一笑,这个黑客的劳务报酬真是太便宜,比他预计的费用少太多了。他当即表示了同意。 三万块对陆青山这边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对钟巡舰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如果他要用这笔购买军械模型的话,足可以装备出一个航空编队了。 成交了! 他见对方没有犹豫,当即给出了肯定的回复。他高兴的差点把手中的键盘给甩了出去。 生平第一次,他可以凭借自己的付出,赚钱养家了。 他跟对方约定,三天后,他将把最后的结果报给对方。 “三天?”陆青山看到这个时间约定后,不免惊讶起来。 要知道,他发过去的这套网络测试题目,可是军部信息处编写的一套情报人员专用测试题目。 截至目前为止,他用这个来测试过全军数百名网络情报人员。 可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可以通过测试,准确无误地搜索到这段代码的完整语句。 即便是这样,情报人员完成题目的平均耗时也要在一个月左右。 可是,对方却说三天就能交出结果,这速度太令人吃惊了。 “你问他,最快速度可以几天出结果,越快越好,我这边可以提高酬劳。”陆青山下定决心,要探出对方的能力极限。(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一章 这里有鬼,别当我不知道 效率越高,酬劳价格也越高。 这个要求很是合理,而按照钟巡舰的网络水平,他如果安静地坐下来,一气呵成搞定这个测试任务,时间不会超过十个小时。 但是问题在于说,他在现实生活职工没有那么多的大块儿时间可以利用。 因为,他白天要去幼稚园,装乖乖,晚上回家来还要陪在妈咪身边,当个好宝宝。只能见缝插针,利用碎片时间,在不为人所注意的时候,才能上网进行相关操作。 尽管对方提出的条件,很让他心动,但是他却无法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如果就此放弃,眼看着大笔的金钱从眼前溜走,钟巡舰还不甘心。况且他是真心不愿意去幼稚园。 如果对方有能力把幼稚园这边的事情给搞定,让他心情轻松地获得自由空间,那么搞定这桩小事,完全不是个问题。 对方如果是这么急着获得这个结果,何不帮自己个忙,解决掉幼稚园的问题呢。 想到这里,钟巡舰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对方说:“如果你要是能让某某幼稚园关门休息一天的话,我就可以加快速度,交出结果。” 在电脑另一端的陆青山看到这个条件,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关闭幼稚园这个事情,跟对方可以提高速度,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两样事情好么。 但是这个话,却也透露出来一个让他感到吃惊的信息,那就是对方的能力比之前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如果时间足够,可以在一天之中就能够解决问题。 陆青山可以肯定,目前他所接触过的所有专业网络情报人员,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拥有与之比肩的实力。 他对这位技术超群,说话带着神秘兮兮味道的黑客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真相知道,在这电脑屏幕后面,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在同自己进行对话。 “说不定,我们对面的这个网络黑客是个在幼稚园中上班的员工,如果不让幼稚园关门休息,就没有办法空出时间接受我们的测试任务。” 警卫员的一番话,倒是情理上说得通。 “那我们就双管齐下。”陆青山另外想到了一个主意。 一方面,他明天安排这个幼稚园关门休息,让这个黑客可以安心去完成这个测试任务。而另一方面,他安排相关人员暗中彻查幼稚园每个工作人员,甚至是每个跟幼稚园相关的其它公司的员工履历、生活环境,他要把这个黑客从茫茫人海中给揪出来。 “我们答应你的条件,明天幼稚园一定会歇业的。”警卫员按照陆青山的指示,给对方进行了回复。 以京都军区的实力,让一个幼稚园停业,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 哦耶,太好了,明天又是自由的一天了。 钟巡舰接连在床上翻了几个跟头,他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神通,说让幼稚园歇业,就真的可以让幼稚园歇业。 那自己以后只要不想去幼稚园的时候,就来到网上跟这个人联系,那样的话,一来可以逃脱幼稚园对自己的束缚,二来又可以赚好多的钱,替妈咪分担辛苦。 这事情说起来,百利而无一害。 如此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他忍不住要向妈咪分享。他拨通了钟睿瑶的电话。 而此刻,钟睿瑶刚好接受了司令官的提议,决定出任女兵营的营长职务。 她正忙着跟她昔日的几位战友讨论以后女兵管理上的一些问题,所以竟然忽略掉了儿子的这个电话。 钟巡舰听到电话响起了良久,可是妈咪竟然不接电话,他兴奋的心情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冷水,那好心情瞬间被熄灭了大半。 唉,妈咪肯定在辛苦的工作,所以都无暇接宝宝的电话了。这个也不能怪妈咪,她这么拼命地工作,说白了就是想多赚点钱,好给自己提供更舒适的生活和更良好的教育。 不过,以后自己可以赚钱了,这样妈咪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想到这里钟巡舰的心情也跟着好转起来了。 而在军区这边,钟睿瑶跟几位战友讨论完毕事情,回头看来下时间,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要到下午了。 “你们还没吃饭吧。” 钟睿瑶因为这么多年都跟在穆朗皓的身边,当他的经纪人,还有其它的一些辅助事务。早就已经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毫无规律的生活节奏。 而她的这些战友,一直身在部队中,过着极其严谨规律的生活,到时间开饭,到时间休息,如果有所延误,肯定会感到不适应的。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几个后勤炊事兵推着不锈钢的餐车走了进来。 米饭、花卷、还有荤素搭配的炒菜,散发着让人食欲打开的香气。 炊事兵走了进来,依次为每个参加会议的人盛上了饭菜。 “大家先吃好,然后再慢慢继续讨论。”人是铁,饭是钢,光凭着一股热情就这么猛干下去,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她们以后要进行的工作还多着呢。 钟睿瑶同大家一起开始就餐。 “钟营长,你连这样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了,比起之前你是出息多了,你从前可是神经大条,不如现在细致啊。”叶华这个时候肩上已经扛着连长的衔章了,但她说话还是那般的泼辣和直爽。 钟睿瑶不禁一愣,嘴里还咀嚼着米饭,喃喃地反问:“难道这个不是你们安排的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是从前神经大条的问题,就是现在也是个神经大条。好多的事情,如果不有儿子在一边提点她,那她还不知道要捅多少漏子呢。 这顿饭可不是她安排的。 她这么一否认,这几位战友也跟着发愣了,因为这顿饭也不是她们事先安排好的。 “是谁命令你们这样做的?”钟睿瑶仰头去问炊事兵。 可是炊事兵却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是这里面有鬼。你们以为不说,我就找不到人了么?”钟睿瑶放下才吃了一半的饭碗推门就走了出去。 门外的走廊上,陆淮宁坐在凳子上,眉目温柔,军装挺拔。(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二章 爱情不按理出牌 “你没有吃完饭吧。”陆淮宁湛黑的眸子凝望着钟睿瑶,说出的话宛如是在哄小孩子一样:“不好好吃饭,哪有力气工作呢。把饭吃完,其它的事情再头说。” 这个时候的陆淮宁是如此耐心,温润,绝然令人想不到,他在战场上会是杀敌无数,冲锋陷阵的修罗将军,而在军营中,他又是铁面无私,治军严厉的魔鬼教官。 钟睿瑶在接受女兵营营长的时候,就跟司令官有过申请,她请求同陆淮宁在工作关系上互相回避。 事实上,陆淮宁如今算是钟睿瑶的顶头上司,这正如当初安琳琦跟陆淮宁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一样。 在陆家,她每天都跟他见面,在部队中,她还要同他汇报工作情况,那她的生活中,除了陆淮宁,还是陆淮宁,也就没有什么个人空间而言了。 司令官同意了她提出的要求,说让陆淮宁交出女兵营的管理权限。 钟睿瑶这才算安心下来。只是她没有料到陆淮宁此刻出现在这里。虽然这顿饭他安排得非常及时周到,但是她却不想表示感谢。 “陆长官,从今天开始,我来担任女兵营的营长了,而你对女兵营已经没有管辖权限了。”她对着他下逐客令。 “哦,我知道了。”他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浮灰。 按照军事规定,每个部队驻地都是重要岗位。如果是无关人员,哪怕是军区内部人士也不能随便在其它部门或者区域停留。 他把头微微一偏,挺翘高耸的鼻梁,显出了完美的侧颜曲线,漂亮的薄唇勾起帅气的弧度。 即便是他最恶毒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陆淮宁是个英俊非凡的人物。而对钟睿瑶来说,眼前的陆淮宁是在刻意炫耀他的颜值,妄图以此来攻破她的防线。 一瞬间,她的心意有了清波荡漾,如同平静湖面上,一串串的涟漪。 她回忆起来,她跟他第一见面的场景,在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曾偷偷地打量着他,他的侧颜就是如此令人惊叹。 “不过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得意,狭长的眸底含着一份促狭。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会听不懂她话语中隐隐的驱逐之意。可是他脸皮很厚,故意装糊涂,就是不离开,还在这里跟她故弄玄虚。 “陆长官,你宝贵的箴言还是留着给特种部队训话吧,这里是女兵营。”她面无表情,心潮暗涌。 “你有能力,我不否认,但是你缺少管理队伍的经验。我来给你点忠告,怎么样?”他湛黑的眸子,仿佛一潭春水,跌荡着明艳的光晕。 他说的这点,正是钟睿瑶目前最为困顿的方面。她是个优秀的士兵,但从来没有领导超过十个人的团队的经历。 事实上,指挥一百个人协同作战的难度,可要比指挥十个人的难度大上不止十倍。 陆淮宁是个出色的指挥官,在他的管理下,特种部队成为一支精悍威猛、训练有素的队伍。 对于如何带兵管兵的问题上,放眼整个京都军区,没有人能说比他更有成就。 他欲言又止的话,让钟睿瑶有些心动。 女兵营目前所存在的问题可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一系列有待解决的环节。钟睿瑶想找到一个突破口,让女兵营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重振军心,重整军容。 只是这个突破口应该从哪里去找,钟睿瑶确实感到无从下手。 陆淮宁淡然一笑,抬起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抚了下额前的短发,淡淡地说:“刚才我父亲——当然,现在我几乎不这么喊他,在公开场合称呼他为陆部长——给我打了电话,把我痛骂一顿,并且说要送我到军事法庭去。” “为什么?”钟睿瑶知道陆家父子就是那种脾气倔强,气场不合的人,虽然心里深处蓄满了对彼此的浓厚亲情,可是双方一旦开口,却往往是带着火药味的争执。 不过,这样的争执虽然偶尔激烈,但还是家庭内部矛盾,不至于说是到了要送谁到军事法庭的地步。 陆青山一向是极有原则的人,钟睿瑶很难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起因是,陆部长跟我共同处理一项棘手的工作任务,我用非常手段,奇高的工作效率,在陆部长还没有摸到头绪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整个工作,将他要找的人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以为我是在欺骗他,所以才威胁说,要送我去军事法庭。可我有这个自信,当陆部长再深入探查后,就会明白了,我的工作并没有敷衍了事,而是事半功倍。因为我找到了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加以突破。” 陆淮宁薄唇上溢出淡淡的笑容。 其实,当初方舟集团之所以要开发“诺亚方舟”游戏,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帮着陆淮宁实现在庞大的人海中,搜寻到他所需要的网络黑客的目的。 方舟游戏可不是一款普通的电玩游戏,事实上它的后台数据库是模仿暗网络而建立起来的。能够有能力潜入到方舟游戏的后台,进行数据篡改、信息攻击的黑客,才可以潜入到暗网中去执行各种相关任务了。 说白了,暗网等于是真实考卷,而方舟游戏的后台数据则相当于是考前模拟卷。 正是因为如此,陆淮宁在面对陆青山狂怒咆哮的时候,依然可以神情泰然,举重若轻地用项上人头当担保。 “女兵营的管理上,也有它的突破口。”他垂下黑色的眸子,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钟睿瑶。 她心中清楚,他这是在等着自己开口相求。她不求,他不会说。 “你错了,其实现在是我在求你。”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缠绵热切的目光缭绕在她面颊上。 “我求你赐给我一个可以为你效命和效忠的机会,行不行?”他的眉目温静哀婉,口吻是真诚恳切。 很多人都会乞求别人来帮助自己,而现在陆淮宁却是在乞求着,希望钟睿瑶可以给自己个能够帮助她的机会。 爱情就不是能够按理出牌的东西。 即便是高贵的陆淮宁,在心爱女人的面前,也卑微得如同尘土。(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三章 被打断的亲密 钟睿瑶看着他那幽深狭长,望不到底的双眸,感到心慌意乱。 她害羞而胆怯,手指紧张得发抖。全身的血液如同海啸一样,集中向面颊涌过来,她的脸、耳朵、脖子都变得滚烫。 “陆淮宁,我可不是为了你而留下了的,是因为部队,因为组织需要我,我才同意接手女兵营的。”她干哑着喉咙向他强调着说,而肢体上的反应,却出卖了她。 一个女人,当面对着自己嫌恶异性的时候,怎么脸红娇羞,艳若桃花呢。 “我都知道,所以我在这里跟你谈的不是私情,而是公务。” 此时的陆淮宁俊颜如画,身体欣长如松,身上充满了阳刚的男人气质,语调轻缓而平静,展露出稳健淡定的态度。 而钟睿瑶跟他一比,就显得慌恐无章,心思凌乱的样子。 他的手指勾在她小巧洁白的下巴上,如同手中托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 “你需要我的时候,就直接讲出来,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我们是夫妻。”他偏着头,用隐藏着欢喜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从她的脸颊上掠过。 不知不觉中,在两人的互动中,陆淮宁已经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他需要不动声色地,继续同钟睿瑶周旋,抓住这样的有利良机,将她从那偏离和敌对的位置上,给拉回到自己预设的正确方向上来。 钟睿瑶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最清楚。在刚强的外表之下,是一个颗脆弱而极易受伤的心灵。 幼年丧父,迫使她过早成熟,却又没有安全感。 所以,她一旦投入了感情,那就是毫无保留地深爱和付出,而一旦发觉自己遭受到了欺骗与伤害,就会毫不犹豫地决然离开。 五年前的事情,一步一步将钟睿瑶给逼到了绝望的境地,使得她最后采取了极端的做法,不迟而别,远离京都。 昨天,陆淮宁由于心情焦躁,所以面对钟睿瑶的时候,没有把握住自己,让自己的行为和理智都失控了。 结果,非但没有让钟睿瑶原谅自己,反而使得她如同受惊的兔子,对自己更为戒备。 今天,陆淮宁决定吸取教训,依照陆奶奶说过的话,用小火文炖,春风化雨的慢功夫来收复钟睿瑶的心。 他不贪快,而是稳扎稳打,感化钟睿瑶。 他心里清楚,钟睿瑶如果到任女兵营,其实会面临很多的困难。而她又缺少经验,必然是无从下手。 这个时候,自己雪中送炭,施以援手,肯定会让钟睿瑶同自己的紧张关系得到缓和的。 在军中留下钟睿瑶,这只是计划的第一部分,下面就涉及到他要如何化解钟睿瑶的心结了,这是他需要走的第二步。 “去,先把饭给吃完,回头我再跟你详细说。“他低眸望着她,手指插到她乌黑浓密的秀发中,从那滑顺的发丝间抚过,嘴角显出完美的弧度,说话的口吻温柔而不容抗拒。 看到钟睿瑶如同小鸟依人一般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低眉敛容,显示出无比的娇弱,真让陆淮宁的心头兴奋。 对了,这才是夫妻之间应该有的那份甜蜜温馨的感觉。 “好的,我这就回去吃饭……”她抿着嘴边,露出羞涩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看到走廊上,大门一开,叶华手里抓着钟睿瑶的电话风风火火地就跑了过来,“钟睿瑶,你跑哪里去了,电话响了。” 可当叶华跑到近前,看清了眼前这一幕场景,陆淮宁跟钟睿瑶二人亲昵无间地并肩而站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 “啊,不要意思,两位长官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在这里……”她转过身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反倒比两位当事人更显得尴尬。 叶华的骤然出现,这才让钟睿瑶如梦方醒,这是什么场合跟地点,自己跟陆淮宁这样的举动太不合时宜了。 她马上后退了几步,往叶华这边挪了挪身子。 陆淮宁倒是神色淡然,镇定自若。因为在他心目中,他身为丈夫,跟妻子站在一处,也就是举止亲密了些,又没有干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这是光明正大的,何必感到心虚气短呢。 这个叶华出现的有点突兀了,他还有几句话没有说完呢,要是能再给他点时间,恐怕这个事情就能更完美了。 钟睿瑶从叶华那里接过来了电话,拿到了手中一看,是穆朗皓的电话好么。她轻咬着水润的朱唇,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问话:“喂,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早上她一路跟着陆淮宁到了军部这边,同司令官见面,而把穆朗皓独自给丢到了路边,如今看到他有电话打过来了,她才反应过来,应该问候他一下的,也不知道今天他拍戏有没有迟到呢。 “怎么样?我已经快要死了。”从电话听筒里面传出来穆朗皓气急败坏的声音。 “啊?你在说什么呢。”钟睿瑶被她这个老朋友给吓了一大跳。 今天早上看到穆朗皓还是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样子,估计活过九十九不成问题的样子,怎么现在他就说自己要死了呢。 “我就快要被气死了。”穆朗皓咬牙切齿地说。 “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但那个情况我也无能为力的。”陆淮宁就是那么一个霸道张扬的个性,别说是穆朗皓,就是任何一个人,如果跟他对着干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不是陆淮宁一个人的事情。还有钟巡舰,他这个小叛徒,居然出卖我!我告诉你,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了,骨肉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代替的,无论我再怎么疼他,爱他,都是白费,终归到底,钟巡舰还是陆家的人,胳膊肘不会向我拐的。” 说到了最后,穆朗皓的情绪都有点激动了。 钟睿瑶在这里听得一脸懵逼,钟巡舰又哪里惹到穆朗皓了?儿子一向对着自己发誓鸣愿,说不会背叛妈咪,倒戈爹地的,他又怎么会跟陆淮宁串通到一起坑害穆朗皓呢。 她是越听越糊涂了。(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四章 已婚女人的心得 “你先平静下,把话说明白一点,我这里有点听不大清楚。” 钟睿瑶安慰着穆朗皓,同时向他发出了请求。 因为穆朗皓说话的腔调中带几分哭音儿,同时,还有很强烈回声,似乎他身处在某个空旷的环境中。 他说话情绪激动,语速还很快。因此,钟睿瑶听到耳朵中有点,音质就模模糊糊的。 “算了,我……不说什么了,等着我晚上回去的,肯定要找钟巡舰算账。”穆朗皓抱怨连天地挂上了电话。 钟睿瑶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电话。 今天早上明明是陆淮宁突然杀出来,不由分说地把自己从穆朗皓的身边给带走,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是穆朗皓心中委屈,也应该朝着陆淮宁发泄才对。到了这个时候,却口口声声说钟巡舰出卖他,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呢? 莫非,陆淮宁这个家伙,已经绕开了自己,暗地里秘密地对这钟巡舰进行了渗透攻势,让儿子成了双面间谍? 她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下来。 钟睿瑶本身就生在在单亲家庭中,她深知,单亲的孩子在感情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多么大的困境和难题。 她带着钟巡舰住到陆家的目的,是让儿子有机会体验下父爱的感觉。不管她跟陆淮宁的夫妻关系是否能够延续下去,她都希望婚姻状态不会影响到孩子的心态,她要让儿子知道,不管父亲在不在他身边,他都不会缺少不了父爱的。 钟巡舰以后可以坦诚地面对现实,诚挚无私、天真纯洁。 可是现在情况却不是她所预期的那样,钟巡舰表面跟自己这边表示要妈咪不要爹地,背地里却跟陆淮宁这边藕断丝连。这不等于适得其反,把孩子给教坏了么。 “陆长官,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什么叫做泾渭分明。”钟睿瑶收起了电话,语调清冷地对陆淮宁说。 “我跟你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两者之间不可混淆。同时,即便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也是大人的问题,由大人来互相协商解决,不要把孩子给牵涉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由于钟睿瑶这时候,画风突变,让陆淮宁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方才的瞬间出现了弥合,可一转眼,这样喜人的氛围就消失不见了,她褪下了温柔依人的气质,而换上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女兵营的问题,我自己来解决,不用陆长官来费心了。同样的,我儿子的教育和抚养问题,也是我自己来解决,不用陆长官来费心了。” 两句话,把陆淮宁目前想插手涉及的两个方面的通路都给堵死了。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余地可以商量了。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钟睿瑶感到如果自己再不斩钉截铁一点,让陆淮宁参与和纠缠的地方越多,她以后也就越难跟他之间理清关系。 说毕,她转身独自走了回去。 叶华站在旁边,目睹到了这一切,看着钟睿瑶的情绪从热到冷的转变,不免心中吃惊。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说话了,非常抱歉,不是故意的。”她对着陆淮宁道歉,她冒昧的出现,打破了刚才陆、钟二人之间温情的一幕。 她身为钟睿瑶的老战友,老朋友,当然希望她能够跟陆长官冰释前嫌,破镜重圆。 他们夫妻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叶华身为外人不得而知,但她却明白,当年陆淮宁跟钟睿瑶这一对佳偶天成的锦绣良缘,让多少人羡慕而又嫉妒呢。 “没有什么的。”陆淮宁脸上带着自嘲的笑意,看着钟睿瑶的背影眸子微眯。 不管落在别人的眼中,这是个怎么样的情景,但是对陆淮宁而言,心情却是颇有几分欣喜的。 尽管方才的那个瞬间非常短暂,就如同寒冬里面,明媚的阳光那样,虽然尚不足以令冰封的大地绿意千里,但却已经透露出了可喜的春意。 钟睿瑶对自己并不是冰冷无情的,恰恰相反,在不经意之间,她展露出来的潜意识,还是向他表明,这个女人的心底是柔软和脆弱的。 如果他能够坚持不懈,一定可以打动美人心,唤回往昔的感情。 反正钟睿瑶已经同意接受了女兵营营长职务,以后可以长期地留在军区中,一切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恩,长官,你说的太对了。”叶华高兴地一拍手,“钟睿瑶这个人就是属鸭子的,表面上嘴巴硬,其实心里面都是软的。只要你稍微花点心思,哄哄她,肯定就没有事了。” “光我不行,很多地方还需要你们一起帮忙才行。”比如说今天,如果不是这几个老战友出面的一番游说,恐怕钟睿瑶也难以下定决定,重返军中。 “你放心,有司令官的交代,我们几个应该怎么做心里都有数。”在公事上,叶华她们自然是全心全意地辅佐钟睿瑶管理好女兵营,但是在私事上,她们也会想尽千方百计,给陆淮宁和钟睿瑶的复合之路创造出各种机会的。 为了将功补过,叶华回到了会议室的时候,就暗中向其它几位战友通了气,会议下半场,她们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无论钟睿瑶怎么问,她们都不发表建设性的意见。 这样,就可以逼着钟睿瑶不得不去找陆淮宁进行请教了。 “唉呀,哪有这么麻烦啊,你以为你是在拍狗血言情剧呢,还搞这么些扭捏的东西,一点没有咱们军人的霸气直接的办事风格。” 熟料叶华这主意刚一说出口,就被别人给否定了。 “那你说怎么办?”叶华一斜眼,转目看着那个人。 “我看不如干脆把钟睿瑶给绑了,丢到陆长官的床上去,夫妻两个人亲热一通,什么天大的事情不都了结了么。” 身为已婚的女人,性格泼辣,说话口无遮拦,同时也很深谙夫妻之道。这话说得虽然粗俗了些,但却一言戳中了实质。 “我靠,你这个主意真是太给力了。” 此言既出,果然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和掌声。(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五章 你儿子干的“好事” “你们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钟睿瑶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位围聚在一起,纷纷鼓掌,还以为她们是讨论出了什么好主意呢,于是饶有兴致地问。 她哪里曾想到,这些她信赖的老战友兼部下,如今正在讨论一个极为坑她的绑架方案呢。 “钟睿瑶,啊,不是,钟营长。”叶华一向是直呼其名都成习惯了,此刻她意识到,应该对钟睿瑶用上尊称。 “我们大家一致认为,在军队管理和建设上,军区上下没有人比陆淮宁长官更具有魄力和创新意识了,就这些问题,你真的应该好好去跟他讨论一番。” 叶华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地看着钟睿瑶,而她身边,那几个人也都摆出思考状,纷纷点头。 钟睿瑶把嘴一抿,陷入了为难中。 从客观的角度上说,叶华这话说得很在理,而这样的话,方才陆淮宁也跟自己表露了。 但是,她现在却不想去自投罗网。尤其是刚才,在陆淮宁面前,她都放出来狠话,女兵营的问题,她自己来解决,不用他来费心了。现在如果转头去找他,脸上无光,颜面扫地。 “钟营长,借用你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两者之间不可混淆。我们这几个都老人,对你跟陆长官的私人关系也是心知肚明,清楚你们夫妻之间现在有点小问题。” “但是,我们还要奉劝你,以公事为重啊,你往陆长官那里跑一跑、坐一坐、聊一聊,滚一滚……”叶华这边嘴上是劝解着钟睿瑶,但心脑子里却还在考虑着方才姐妹提到的那个“绑架”方案,分心之下,一时失言,连滚一滚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钟睿瑶顿时把嗓音提到了八度,抬头反问。 “不是滚一滚,我是说,你跟陆淮宁长官多多请教,这比我们几个人闭门造军,憋出来的主意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呢。”叶华生拉硬拽,是把这个尴尬的场面给掩过了。 钟睿瑶抬眼一看,与会的人,大概除了自己以外,都赞同叶华说的话。 “会就先开到这里吧,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进行讨论。” 既然已经陷入到了胶着的状态,再继续坐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消耗时间而已。而且,今天只是她回到部队的第一天而已,她需要调整状态,也不必急于一时。 不过,虽然钟睿瑶宣布散会了,但叶华她们几个并没有离开。 钟睿瑶消失的五年,大家都很关心和思念她,这些年经历如何,遇到了哪些人、哪些事,这都是战友们关注的方面。 公事虽然结束了,但私人的话题还是意犹未尽呢。 大家对钟巡舰的身世起来莫大的兴趣,纷纷向钟睿瑶询问,他究竟是不是陆长官的孩子。 而钟睿瑶守口如瓶,坚决不吐露一个字,只是说,钟巡舰是她自己生,自己养的,跟任何男人毫无瓜葛。 大家当然知道这是她的搪塞之词,不过始终问不出个结果。 钟睿瑶漂泊在海外的时候,几乎没有机会找到人进行倾述,这下子回到了战友们的身边,她就仿佛见到了亲人,一下子把积压了五年的烦闷、感想和情绪都宣泄了出来。 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到了最后,把她累得嗓音都些嘶哑了,说话的气息都有些薄弱了。 这样的疲劳感,当她从军区回到陆家的时候,还没有缓解过来呢。以至于她进入陆家,上了楼梯后,看到穆朗皓的时候,都懒得开口跟他问好。 不过,也不用她说什么,因为穆朗皓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的胳膊给拉住了,把她拽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穆朗皓神色阴沉,唇角紧抿,脸拉得好长,一看就是余怒未消。 “你说吧,钟巡舰是怎么出卖你了?”如果真是儿子的不对,那么钟睿瑶可不护短,肯定要让他郑重地给穆朗皓道歉。 “他把我最机密的事情出卖给了陆奶奶。”穆朗皓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钟睿瑶原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但听到了这句话后,心情一下子就放松起来。陆奶奶是什么人物啊,我党我国久经考研的老革命啊,那个觉悟,那个思想,都是居于全国前十名的水平。 无论钟巡舰跟她说什么,都不至于会对穆朗皓产生负面的影响。 钟睿瑶站起身,走到冰箱旁边,打开柜门,一连喝了三瓶依云水,才把喉咙中那份干渴和焦躁的感觉给压制下去。 “这水的味道不错。”她看了一眼水瓶,由衷地赞叹道。 “你太能喝了。”穆朗皓心痛,他也是刚回到陆家不久,嘴巴里也正得要命呢,结果还来不及喝水,却被钟睿瑶给抢占了先机。 “谢谢款待,明天再见。”她丢开了手中的空瓶子,转身要走。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感到身心倦怠,甚至连说话的气力都不足,她恨不能马上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趴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明天就是她正式上任营长的第一天了,一想到今天她在军区中看到的场景,她就明白,那帮大学生女兵,思想活跃,能言善辩,也不是好管理的一个团体。 她必须养精蓄锐,进入备战应考的状态。 钟睿瑶这么一说话,可把穆朗皓给气得够呛。 他原本把钟睿瑶喊过来,是有事情要说的,对她控诉下钟巡舰的恶劣行径。 可是人家可好,一字没听自己说呢,咕咚咕咚地喝下了三瓶依云水,转身跟他道晚安。 她这是拿他当成水吧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再这么故意气我,我马上就跑出去,告诉各大媒体,钟巡舰是陆淮宁的亲生骨肉,我看你到时候该怎么办?”他手里还有这么一个杀手锏呢。 果然,此言一出,钟睿瑶立刻收敛起了满不在乎的神情,回到屋子中,危襟正坐,态度极为严肃地说:“钟巡舰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了,你尽管讲出来,我给你做主。” 穆朗皓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嘟嘟囔囔地说:“这还差不多。” 接着,他讲述出了钟巡舰干的“好事”。(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六章 没有证件,你可以看我的脸 时间拉回到今天的早上。 在陆淮宁将钟睿瑶给“请”到了军区后,穆朗皓这边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且陆淮宁在临走的时候,还格外赠送了穆朗皓一个“大礼包”——暗中命令士兵把汽车轮胎给扎漏气了。 穆朗皓空守着车子,却寸步难行。 幸好,他脑子转得比较快,打电话把陆奶奶这个援兵给请了过来。 陆奶奶这个明星经纪人成了救火队长,也算是正式走马上任了。 “上来。” 一辆粉红色的兰博基尼从远处呼啸而来,仿佛一朵粉色的云朵转眼间就飞到了穆朗皓的跟前。车门推开,一位带着墨镜,身着高档职业裙装,脚踏中跟瓢鞋的时髦女人,伸手对着穆朗皓一勾。 穆朗皓一愣,观察了半天,才迟疑地轻问道:“陆奶奶,是不是您?” 看着身形和面庞,很像。但是看她的穿着打扮,却不敢认。 “当然是我了。”陆奶奶将脸上的墨镜一摘,骄傲地扬起下巴,露出了她那苍老而明亮的双眼。 “我要迟到了。”穆朗皓先是一喜,随后就沮丧起来,垂头丧气地坐上了副驾驶。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那边剧组就该开始拍摄他的戏份了,可是现在他所在的位置,距离目的地差不多有三十公里的距离。 此刻还是早高峰阶段,京都市的每条马路上都塞满了车子,极为缓慢地移动着。 除了飞,穆朗皓想象不到还有什么其它办法可以及时赶到拍摄现场。 一想到在那里,连剧组加上群众演员,不下三百号人,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出现,穆朗皓就心里发紧。 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要是给一些娱乐媒体知道了,进而指着穆朗皓耍大牌,片场故意迟到,那对他的复出来说可是个不良影响。 “你担心什么,我是谁啊,你的经纪人。逢山开路,过河搭桥,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一切。”陆奶奶不过是轻轻一笑,波澜不惊地说,“当年奶奶我在白色恐怖之下,能够带着游击队开展斗争,打出一片解放区来。现在就是有点交通堵塞,奶奶我根本不放在眼睛里面。” “奶奶,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么?”穆朗皓感觉陆奶奶的思维活跃,脑洞极大,他一时间根本理解不了这里面的神逻辑。 “都是一个字,闯!”这个字话音落定,穆朗皓就感觉到身下的兰博基尼仿佛成了一头发怒的公牛,瞬间就冲了出去。 他用恐怖的眼神看着陆奶奶,这么狂野的开车手法,迄今为止他是第一次见到。 抢道、鸣喇叭、超速,陆奶奶简直成了开车的反面教材。 “奶奶,我不去拍戏了好不好。”拍戏不拍戏,信誉不信誉的,那都是成了浮云,穆朗皓心中最大的念头是,他想活下去。 “那不行,这是我当你经纪人的第一天,你就如此消极怠工,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工作不履职,影响了你的工作呢。奶奶我以后在经纪人的圈子里面,怎么混下去。”奶奶要面子,对待工作十分投入。 上了贼船容易,下了贼船难。穆朗皓此刻喊停,都已经毫无作用了。 穆朗皓看着街边的场景,如同录像快放一样地从眼前掠过,他都快晕车了。 以至于,陆奶奶把兰博基尼停下来,用手推他的时候,穆朗皓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中,车已经到达了酒店的停车场了。 低头看来下时间,从出发到现在,时间仅仅过去了二十分钟而已。他竟然比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几分钟到达的。 卧槽,穆朗皓在心中一算,陆奶奶用了二十分钟开了三十公里,也就是说,她的车子在早高峰的时间,居然飙到了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高速。 “唉,新车就是开着不顺手,今天开得太慢,以前我赶时间的时候,速度从来没有低过一百五十。”陆奶奶不无遗憾地走出来驾驶室,语调中带着遗憾。 穆朗皓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用手摸着车身,对着个车子的救命之恩表示了感谢,幸亏这是新车,陆奶奶还没熟练操作呢,要不然时速飙到一百五的时候,他今天不用拍电视,晚上就能直接登新闻头条了。 “著名偶像明星穆某某,因为交通违章,在事故中导致死亡。” 他自己连题目都想好了。 “你快点过来,马上要时间了。”陆奶奶站在酒店门口,对着他招手。 经济人有义务时刻提醒明星,注意时间,准时开工。陆奶奶绝对很有专业风范,认真履行自己的工作。 穆朗皓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既然已经平安到达这里,就没有必要在心里惴惴后怕了,而是应该打起精神来,努力完成今天的工作。 可是,当他跟陆奶奶要进酒店的时候,却被阻拦下来。 “证件。”五星级的酒店,因为今天电视剧组包场,而且听说有个超级大明星到来,所以加强了安全管理工作,没有电视剧的工作证件,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保安伸手要证件,穆朗皓顿时傻眼了。 他不是没有证件,可是他却把那个证件放到了原来的车子驾驶室里面,忘记拿出来了。 像携带证件这类的琐碎小事,通常都是由钟睿瑶负责的,他从来没有为此费神过。 如今钟睿瑶这么冷不丁地离开,让他极为不适应。 抬头仰望,电视剧组应该正在酒店楼上的某个房间中拍戏呢,他只要进到酒店中,那么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证件忘带了,但是你可以好好看看我的脸,我就是穆朗皓。”他对着保安展露出来一个招牌性的标志笑容。 以往他在舞台上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无数粉丝都会在台下尖声惊叫,高度兴奋中晕倒好几个。所以,他颇有自信,即便自己不带证件,凭着自己的脸也可以,畅通无阻走天下。 “啊,我认出来你了!”保安双手一拍,大声地喊了出来。 穆朗皓颇为得意,自己真是个名人明星,天下虽大,无人不识。他正想抬腿往酒店里面走呢,忽然,就看到这个酒店保安不知从什么地方抓起来一块砖头,猛地朝他脸上就拍了过来。 “穆朗皓,你这个龟儿子,老子跟你拼了。”保安凶神恶煞般地说道。(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七章 尴尬的老毛病 如果这个板砖拍到穆朗皓的脸上,他轻则毁容,重则殒命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陆奶奶呵斥一声,身影飞现,抬脚正好踢到了保安手中的砖头上。陆奶奶这一脚功力十足,威力完全可以断碑裂石。 保安虽然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但他却远不是陆奶奶的对手。他手中的板砖应声而碎,他的身子也摔出去五六米远,撞到了酒店门廊的大理石柱子上,才算是止住了势头。 陆奶奶马上赶了过去,一手抓住了这个保安的衣领,把他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穆朗皓。”陆奶奶心里气得要命,这是她第一天开始了经纪人的工作,结果就有人企图伤害穆朗皓,这不是故意跟她做对么。 “别问我为什么,穆朗皓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就是该死。”这个保安朝地上吐了口含血的唾沫,依然忿忿不平地说。 “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穆朗皓无辜地一耸肩。 演艺圈本来是个很乱的圈子。各种潜规则,明规则无处不在,尤其是男女生活作风上颇为开放。 但穆朗皓却是出于淤泥而不染,面对那些诱惑,心中不为所动,所有的感情都系在钟睿瑶的身上,连娱乐狗仔记者都捉不到他的绯闻。 所以今天他面对着保安的指控,感觉到莫名其妙。 “王艳,你认识不?”保安大声质问穆朗皓。 这个名字虽然有些久远了,但穆朗皓却马上从脑海中,记忆起了这个名字。这是他最为疯狂的一个女粉丝,对他的迷恋和倾慕都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范围,以至于混淆了臆想与现实的边界。她对所有出现在穆朗皓身边的女性都饱含嫉妒和憎恨,曾经两次对钟睿瑶进行攻击。 后来,这个女粉丝好像是被警察带走,转交给了精神卫生机构进行治疗。 再后来,穆朗皓在国外同钟睿瑶偶遇,为了照顾钟睿瑶母子而选择了暂时中断了国内的事业,开始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国际演艺圈中了。对王艳这个曾经令他感到嫌恶与恐惧的名字,也就逐渐淡忘下来。 直到今天,他从这个愤怒的保安的嘴里听到了这两字,才有唤醒了他昔日的记忆。 “我是她爹!”保安表明了他的身份。 如此一来,他袭击穆朗皓的理由也就不言而喻了。 王艳虽然是出生在经济状况颇为一般的底层市民家庭,可是她的父亲,也就是眼前的这位保安却不惜一切满足女儿的要求,对孩子溺爱过度。 可是这个王艳非但没有成才成凤,用优异的学业来回报父母的付出,反而荒废人生,走入到了疯狂追星的歧途。 明眼人都会明辨是非,在这件事情上王艳,以及她的原生家庭,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对王艳的父母来说,他们坚信,错都是穆拉皓的错,如果不是他在电视上、演唱会上搔首弄姿地以色惑人,自己那乖巧聪明的女儿怎么会性情大变,好像是换了个灵魂一样呢。 现在,王艳的家庭过得困顿落魄,每况愈下,而他今天却看到了穆朗皓风采依旧,远胜当年,这当然令他心中不平衡,冲动之下,抓起砖头就想攻击穆朗皓。 如果不是陆奶奶及时出手,恐怕穆朗皓已经身受重创了。 听到这个保安的一番讲述,陆奶奶看着他,感到这个保安真是又可怜,又可气。 “你去上楼拍戏吧,这边的麻烦我来处理。” 身为经纪人,陆奶奶知道自己的职责就是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替穆朗皓解决一切麻烦,让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中。 “奶奶,拜托你了。”他对着陆奶奶深深一望,转身踏上了楼。估计剧组那边,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里只剩下了陆奶奶跟这个保安。 “你上车。”陆奶奶用手一推保安,命令他。 保安估计陆奶奶是准备送自己去公安局。此刻,他感到了后悔。 他的工资虽然微薄,但却是支撑整个家庭的唯一经济来源。现在要是被送到了公安局去,肯定会被拘留,追究刑事责任的。好容易找到的酒店保安工作,由此砸锅了。 一时的冲动,代价却是惨痛的。 “我不是要送你去公安局,我是要去你家看看。”陆奶奶把墨镜重新戴在了眼睛上,遮挡了强烈灿烂的阳光。 “这事跟我女儿可是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有什么事情,从我一个人来好了,放我女儿吧。”保安听了,以为这个凶巴巴的老太太想要去抄家呢,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陆奶奶一开始很恨这个保安,但此刻她反而很同情他。 陆奶奶本身就是穆朗皓粉丝官方粉丝团的团长,她本身就是穆朗皓的铁杆粉丝,同时也接触过了数百名形形色色的穆粉。陆奶奶一直倡导理智追星,文明追星。她曾经帮很多人,将过激追星心态给调整到了正常状态。 所有,陆奶奶此番去王家的目的并不是要彻底清算,而是要去给予王艳一些帮助。 看着王奶奶那慈祥而平静面容,从她的脸上,王保安仿佛依稀看到了母亲影子。这么一个五尺高的汉子,热泪盈眶,差点失声痛哭。他上了车子,领着王奶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些事情,穆朗皓本来并不知情,等到他结束了戏份的拍摄工作的时候,恰好陆奶奶也从王家返回到了酒店中,他才知道了他的这位新经济人竟然跑到王家去了。 而这个时候,穆朗皓往陆奶奶的车上走,结果步履蹒跚,步态古怪。 “你怎么了?”陆奶奶奇怪地问。 穆朗皓顿时满脸通红,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含糊地说了句:“老毛病犯了,一点小问题,养一养就好了。” “哦,是痔疮复发了吧。”陆奶奶马上说, 穆朗皓猛地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陆奶奶。 这么隐秘而尴尬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的。 “钟巡舰告诉我的。”陆奶奶到底很坦诚,没有隐瞒,直接把罪魁祸首给供了出来。(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八章 十人九痔,果断治 穆朗皓得的是外痔,一旦发作起来,不但出血比较严重,而且那个小疙瘩会又痛又肿,害得他连走路的步态都会发生改变。 可是穆朗皓身为偶像明星,他非常注重保护自己的隐私,尤其是像痔疮这样令人难以启齿的毛病,他绝口未曾跟人提过,连钟睿瑶为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对此毫不知情。 不料,他身体上的这个秘密,却被钟巡舰给知道了,还报告给了陆奶奶。 穆朗皓顿时又羞又怒,仿佛是被谁扒光了衣服一样的尴尬。 他感到自己一直视钟巡舰为己出,五年以来在孩子的身上花费巨大的经济和心血。结果,这个钟巡舰才到了陆家几天的时间,就把他这点子秘密给八卦了出去,让他感到颜面无光。 听到了这里钟睿瑶才算是明白了,原来穆朗皓口中的出卖是这么一回事。 “唉呀,不就是个外痔么,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她满不在乎地说,用手一摆,“十人九痔,可见这个东西很普遍的,你身上长就长了呗,钟巡舰说就说了呗,你至于气成这个样子么?” “我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分外引人注意。”钟睿瑶轻飘飘的语气,让他感动十分不满,“我得外痔的这个消息一旦散播开来,你说会对我的形象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啊。” 啊啊啊啊啊,一想到这那些八卦狗血小报会连篇累牍地凳载报道,说这么一位芳华正茂,帅酷无边的偶像明星居然患有外痔,穆朗皓恨不得立刻去死。 看着穆朗皓抓狂的样子,钟睿瑶反而大笑起来了。 好吧,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有遇到比这个更好玩的事情了。 “钟睿瑶,你刚还有脸笑,你应该好好管下你的儿子。”穆朗皓很后悔,早知道她这么没心没肺的,那三瓶依云水才不要给她喝,渴死她算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冷不防的,陆淮宁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穆朗皓吓了一跳,他跟着钟睿瑶谈论的可以涉及他个人隐私的话题,最怕这个事情被人听到并传扬出去。尤其是陆淮宁,一向腹黑狠辣,对自己又恨又烦,巴不得将自己的名声给搞臭,这要是被陆淮宁给获悉了这个消息,自己以后还活不活了。 他对钟睿瑶使了个眼色,要她赶紧闭嘴,不能继续说笑了。 陆淮宁星眸轻转,就把这一幕给收纳到了眼底,他嘴角挂着冷笑,心里却是怒火横蹿。 穆朗皓这个小子身在陆家,却不知道收敛行径,鬼鬼祟祟地将钟睿瑶给拉到了自己的房间来,孤男孤女的共处一室,他果然没有安什么好心思。 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今天不应该把车胎给扎漏了,而是应该一刀扎到穆朗皓的身上。 他抬起眸子,幽幽地看着穆朗皓说:“我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你都清楚的。别以为你现在拉拢奶奶当经纪人,你就靠山稳固,不把我放在眼睛里面了。这是我的家,车子是我陆家的车子,钟睿瑶也是我的女人,跟你统统没有关系。今天给车胎放气,那就是个小警告而已,下次我就直接给你放气了。” “我跟钟睿瑶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穆朗皓因为激动,面颊从雪白变成了绯红色。 “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陆淮宁逼得倒是紧。 穆朗皓下哑巴了,刚才谈的东西,他还真是不能告诉陆淮宁。 “不讲,也没有关系。”陆淮宁暗沉的眸底闪过了得意的颜色,“钟睿瑶今天已经同意重返部队,接受司令官的提议,出任女兵营的营长了。我们夫妻两个人,现在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空闲,你不讲她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他在故意地炫耀,用来气穆朗皓。 “你……今天是去京都军区了,你决定留下来了?”穆朗皓清清楚楚地记得,钟睿瑶曾经跟自己说过,她不会原谅陆淮宁的,她以后还是想着要带着钟巡舰到海外去。 可现在,按照陆淮宁的说法,钟睿瑶接受了营长的委任,这就是说她以后要留在京都市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准备跟陆淮宁复合了呢。 穆朗皓心中失落,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现在情况跟那个时候不同了,有了变化。”钟睿瑶知道穆朗皓未曾当过兵,所以他不会明白一个当兵的人在军队,在组织需要的时候,进行选择的时候,个人的利益得失恰恰是最不重要的。 “你不是为了陆淮宁而留下来了?”穆朗皓不关心其它的,关注的东西全在这个点上。 他的眼神悲痛而沉郁,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动物一样。 从带着钟睿瑶和钟巡舰回到国内,他就一直担心,钟睿瑶会不会被陆淮宁再度强走呢。事情一步一步的发展,都让他的这种危机意识越来越浓厚了。 到了此刻,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有了一种满盘皆输的感觉,钟睿瑶会留下来,然后跟陆淮宁消除旧怨,夫妻合好,而钟巡舰也跟着认主归宗,一家和睦团圆了。 而他曾经幻想过的,那个美好的未来,就此成为了一个破灭的泡影。 他满心失望,浑身无力,仿佛身体上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 他双腿发软,重重地朝下一跌,坐到了凳子上。 可是,下一秒,他马上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大声地喊道:“好痛!” 他悲伤而忘情,就忽略了那个又红又肿的痔疮,这么一屁股坐下去,就好像是坐到了钉子上,那样的痛锥心挖骨,令他痛不欲生。 他这声呼喊刚刚脱出口,就看到房门一下子被人给撞开了,只见陆奶奶一脸关切地跑了进来。 “是不是痔疮又开始痛了?”她大声地问。 这下子,即便是个傻子也听明白了,穆朗皓原来是得了痔疮。更何况陆淮宁不是个傻子,他秒懂了这里面的玄机,原来刚才穆朗皓支支吾吾隐瞒自己的就是这个东西。 他不禁抿嘴偷笑。 穆朗皓又羞又恼,但陆奶奶也是一片对自己的关心,他又不好意思冲着陆奶奶发火,只能闷哼几声。 “热水、纱布、棉花、剪子……”陆奶奶朝着楼下的佣人喊出了一系列的物品名称,让他们去着手准备。 “奶奶,您要干什么?”钟睿瑶不解其意。 “你跟陆淮宁都出去,我要给他动手术。”陆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了袖子。(未完待续) 五百九十九章 风马牛,正相关 手术? 穆朗皓以为自己听错了,面露愕然地看着陆奶奶,不知所措。 他转眸看了下钟睿瑶,发现她也跟自己一样,瞠目结舌地望着陆奶奶,绯红色的朱唇微张着。 这个时候,陆淮宁俊美的脸上倒是溢出不怀好意的微笑,黑色的眸底闪过讥讽和嘲弄。 “穆大明星,你有福气了,我奶奶的医术可谓一门绝技,现在已经不轻易示人了。”陆淮宁从小跟着陆奶奶长大,时常听她老人家谈起在战争岁月中,在战地医院充当临时护士,救治伤员的事情。 奶奶还会医术,还能动手术?钟睿瑶对此表示闻所未闻啊。 “您老人家是内科、外科、还是肛肠科?”本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态度,穆朗皓大着胆子,问陆奶奶。 “嘻嘻,我没有科。”陆奶奶的脸上露出来颇为自豪的笑容,说话还挺谦虚恳切的:“反正我那个时候,在战斗之余,闲下来没有事的时候,经常往战地医院跑,反正看到伤员们需要什么样的医疗救治,我就能提供什么样的医疗救治。算是个自学成才吧,也没有正经学过,就是胆子大而已。” 穆朗皓喉结一动,咽下了一口唾沫。自学成才这四个字,落在他的耳朵里,就跟听到立即执行死刑的宣判一样。 “您胆子大,可我的胆子小。”我靠,自学成才也敢动手术?开什么玩笑呢。 “没事,不就是个痔疮么,我上去一下子,就给你处理好了。”陆奶奶笑眯眯地看着穆朗皓,手中的锋利的剪子“咔嚓”一声,在半空中剪了一下。 穆朗皓吓得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我的妈呀,怪不得陆奶奶刚才吩咐佣人准备剪刀,原来她就是想用这个东西把自己的那个痔疮给剪掉啊。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位医生会用剪刀给病人进行切除手术好么。 “不用了,奶奶,这个小痔疮其实是我自愿长的。偶尔间它疼那么一次半次的,我还感觉挺有意思的,要不然身体太健康,我会感到无聊而乏味。”穆朗皓双手捂着屁股,用惊惧地眼神看着陆奶奶手中寒光四射的剪刀,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了。 今天早上,他坐在陆奶奶的车子中,看到陆奶奶开车的状态,就只能用狂野二字来形容了。可是他到现在才知道,仅仅用狂野二字,怎能足以涵盖住陆奶奶的彪悍和勇猛,卧槽,她老人家这般的霸气与豪迈,足可以带领地球人,攻占银河系,统领全宇宙好么。 “唉,其实奶奶理解你的恐惧心理,但是咱们要用坚定的意志战胜懦弱,接受手术,剪出痔疮,这样才能为你以后的演艺事业清除阻碍。”陆奶奶神情极为严肃,就好像这不是一个外痔,而是一个隐藏在良善百姓中敌方间谍一样,不把它给处理掉,奶奶会寝食不安。 “奶奶,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么?”穆朗皓再次被陆奶奶的神逻辑给绕晕了。一个挂在体外的小疙瘩,跟他的演艺事业,又是从哪里搭界的。 “两者直接相关。你不把外痔给去除,它就会毁了你的演艺事业,身为你的经纪人,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陆奶奶说到此处义愤填膺地用剪子在虚空中又是果断地一剪。 穆朗皓条件反射一样地,身子跟着一抖,颤巍巍地说:“不会那么严重吧。” 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么放到了陆奶奶的嘴里,就是风马牛,正相关呢。 “假如有天你召开一场演唱会,当无数聚光灯朝你投射过来,照亮了你俊美的容颜,华丽的演出服,你伴随着动感的音乐开始歌舞表演的时候,台下的粉丝却没有人关注你的全情表演,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到你的下半身,用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透视目光,盯着那个挂在你身上的小疙瘩。” 陆奶奶用语重心长地口吻,为穆朗皓描绘了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可怕场景。 穆朗皓此刻的表情,已经囧得不能再囧了。 与此同时,陆淮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幸灾乐祸地笑喷出来。 “奶奶说得对,穆大明星,你就乖乖脱下裤子,让奶奶给你动手术吧。”他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一个痔疮手术,那对奶奶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你知道么,在战争的年月,奶奶曾经用木工锯给伤员进行过截肢手术,还用菜刀和绣花针进行过开腹手术。” 本来穆朗皓的精神就已经到了紧张到了极致,现在陆淮宁的话,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忍不住了,冲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了呕吐。 “唉呀,你看你这个孩子,奶奶我是个低调有内涵的人,这点优秀革命事迹咱们陆家内部知道就可以了,你又何必到处传扬呢。你看把穆朗皓给激动得,都吐了。” “奶奶就凭着他对您的这份膜拜和敬仰,你一定要认真地给他手术,把痔疮给清除干净才行。”望着奶奶手中的剪刀,陆淮宁眼含笑意地说。 一想到穆朗皓在奶奶的恐怖剪刀之下,生不如死的场景,他心里乐开了花。 钟睿瑶狠狠地朝着陆淮宁丢过去几个飞刀眼,如今穆朗皓都已经这样了,连坐凳子都费劲了,陆淮宁还在这里不依不饶地落井下石,真是欺人太甚。 “奶奶,我看明天还是让穆朗皓去医院吧,虽然您的医术高明,可家毕竟不是无菌环境,要是引起伤口感染,那就不好了。”钟睿瑶说话很是聪明,既把陆奶奶给夸奖了一通,同时又不着痕迹地为穆朗皓解开了困境。 “这话说得不错,那好吧,我明天就陪小木木去一趟医院吧。我身为经纪人,必须对雇主负责到底,痔疮虽然小,但不可忽视。”陆奶执着而敬业,凡是跟穆朗皓切身利益有关的事情,她一丝不苟。 “明天上医院去。”刚才吐过,从卫生间出来的穆朗皓马上就积极地响应了这个提议。 再可怕的医生,也比亲切慈祥的陆奶奶让他有安全感。 “我感觉累,要好好睡一觉。”准确地说他是心累,反正穆朗皓现在就想自己安静地呆一会儿。 钟睿瑶哪里听不明白穆朗皓意思,换成是谁别这么一番惊吓,此刻也是精疲力竭了。 她很知趣地要离开。 可是这时候,陆奶奶又说话了。 “稍微片刻,我这里有个东西需要你们三个都过目一下,或许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吧。”说着,陆奶奶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未完待续) 六百章 照片再现,清白得雪 今晚,陆奶奶本来就是想把陆淮宁、钟睿瑶还有穆朗皓三个都喊到自己的房间中,因为她手上有一件东西,需要他们过目鉴别一下。 可是还没有等她喊人呢,隔壁的穆朗皓就因为那么一坐,挤压到了痔疮,疼痛难忍之下,先喊了出来。 陆奶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自然全速就冲了房间。 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到要不要给穆朗皓动手术的问题上了,而暂时把自己准备要办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可是现在,穆朗皓已经决定明天去医院看病,这个事情算是暂告了一个段落,陆奶奶就把她自己的事情给想起来了。 正好这三个孩子还都在房间中,她就把那件东西给拿了出来。 陆淮宁围拢到奶奶的身边,低眸细看。原来奶奶掏出来的是一张照片。 这是多年前的一张老照片了,是很多人在一起的合影。坐在人群正中的,是一个眉目温和,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站着一群容貌清秀的少年,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从照片上的场景来判断,这是一位老师同一群学生之间的合影留念。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照片中这位中年男子他的容貌和气质,同钟睿瑶有相似的地方。 陆淮宁心中一动,莫非这个人就是自己那位未曾谋面,英年早逝的岳父? 当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钟睿瑶差点喊出来,这不就是那张五年之前莫名失踪,消失不见的照片么。它竟然会在出现在陆奶奶的手中,只能用离奇两个字来形容了。 不止是她,此刻,穆朗皓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五年前,正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搞丢了这张照片,才使得钟睿瑶陷入到了被谣言攻击的地步。尽管钟睿瑶一再辩解,她同穆朗皓之间关系清白,是因为要查证这张照片的来历,两人才会见面约谈的。可因为钟睿瑶拿不出这张照片当证据,进而饱受非议,被人扣上了劈腿私通的帽子,她和陆淮宁的感情也逐渐出现了裂痕。 钟睿瑶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照片,从陆奶奶的手中拿了过来,她心情激动,指着照片上的人像对陆淮宁说:“你看到了么,这个就是我的父亲,这个人是穆朗皓,这个人就是方令涛,而这个人呢,是史良的哥哥——史文俊。” 现在这张照片可以重见天日,就还给了钟睿瑶清白,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她没有欺瞒过、背叛过陆淮宁的感情。 “你现在相信我了么,正是因为这张照片太过奇怪了,甚至是诡异地存在,我必须要搞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所有才会几次三番地去找穆朗皓的。”钟睿瑶指着照片,声音颤抖地对陆淮宁说。 终于是水落石出,剥开云雾见青天的日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感受到的却是莫大的委屈和心酸。她很想流泪,为了这张照片的失而复得,也为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经受过的一切。 陆淮宁脸色有些发白,他看着钟睿瑶,心中千言万语,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也许声音和语言太过苍白了,不足以表明他此刻内心的滔天波澜。他干脆一张手臂,将钟睿瑶给紧紧地搂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捧起来她的脸,那上面早已是珠泪翻涌,打湿了面颊。 他感到了心碎。 那些泪水就仿佛是浓烈的毒药,每一滴都令他的心中产生无比的灼烧和痛苦感。 男人宁可自己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不希望女人为自己流下一滴泪。 在没有见到这个照片之前,其实陆淮宁的心中也始终坚信,钟睿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的女人。也许她跟穆朗皓走的比较近,这确实让自己时常吃醋,但是,如果说她跟穆朗皓之间有什么苟且龌蹉的事情,那他是第一个不能相信的人。 因为,他了解妻子的人品。从军队,到陆家,再到两人的相互接触,没有人比他更近距离地观察和感悟过钟睿瑶。 善良单纯而时不时还能冒出歪点子,执着坚韧而又比较脆弱,她就是这么样一个真实而矛盾的人物。 尽管陆淮宁相信钟睿瑶,但他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那个时候,关于妻子跟穆朗皓之间暧昧不明的谣言四下传播,无孔不入,甚至还有狗仔记者偷拍到了钟睿瑶和穆朗皓二人共处的画面。 钟睿瑶当时还拿不出这张照片来为她自己进行辩解。 身处在舆论漩涡,家庭压力,以及情感纠葛当中的陆淮宁也是痛苦万分,他会相信她,也会质疑她,看到她跟穆朗皓在一起的时候,他醋意滔天无法自控,可是他心中对她情愫深厚,又舍不得同她离婚。 他感到很多的事情出现得过于凑巧,就好像是被什么人给精心策划过一样。每件事的发生,发展都令自己跟钟睿瑶越发疏远、猜忌。但陆淮宁那个时候,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好地进行一番追查。 最后,恶果一点点的积累,从量变到质变,让夫妻分离的悲剧最终上演。 “你可以恨我,打我,怨我,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知道我错了。”陆淮宁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抚摸着她满头的秀发,很温柔的语调中,却带着无比的沉重。 钟睿瑶看着他脸上痛彻心扉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推开他,擦干脸上的泪水,用非常淡薄的声音说:“也许五年之前,我还有气力恨你,打你,怨你,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个精力了。我是清白的也好,我是邪恶的也罢,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也不没有资格给予你原谅。一个人只要行得端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也就足够了,别人的原谅真有那么重要么?” 她苍白的面容上,挂着令人心碎的笑容,大彻大悟的眼神里,是摆脱了恩怨纠葛的,如同琉璃一般的澄明。(未完待续) 六百零一章 陆家的门对你敞开着 钟睿瑶明明站在陆淮宁咫尺之地,但却给他一种极为遥远的感觉。 他可以理解她。 这张照片的出现,是有力的证据,将她那些不白之冤给洗刷干净了。令陆家曾经怀疑过、质问过她的每个人都闭嘴。 可是这钟睿瑶心中对自己的怀疑和质问,他却无法拿出相应的证据,来给她一个圆满的解释。 沟壑依然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翻越的阻碍。 陆淮宁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很是清楚,钟睿瑶最大的心结就是钟妈妈的故去。 印象里,他的岳母是一个孀居多年,生活简朴,性格坚强的女人。甚至,自己曾经借钟睿瑶的手,给她老人家多次送去钱款,这样钱虽然不多,累计叠加起来,也有几十万之多。 可是,直到老人家去世后,这些钱都完好的躺在银行账户中,一文未动。 这样的岳母怎么会背过身后,在暗地里不断地伸手敲诈陆家呢。他高度怀疑,是自己的继母沈曼在那里信口雌黄地进行污蔑。 陆淮宁对于当初的事情也进行过调查,甚至曾经派人到银行中重新检查了流水。可是,他所看到的情况就,却恰恰验证了沈曼的话,在一段时间之内,从沈曼的账户中,陆陆续续地给钟妈妈转了三百多万。 他也就此困顿,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相了。 他明白,如果岳母的去世,自己不能给钟睿瑶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她就永远不能会原谅他,也不原谅她自己。 陆奶奶一看到这个情况,走过来,用手抓住了孙子的臂膀,不动声色地说:“这个事情缓缓再说。” 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就好像是她现在拿到的这张照片一样。而当时机未到的时候,似乎无论人们如何的努力与挣扎,都无法争取到任何的进展。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谓的好事多磨。 取经路上,唐僧师徒四人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才到达西天,取得真经。而对于自己的孙子来说,他的磨砺尚未结束。 不管这么说,这张照片的发现,帮助钟睿瑶重返陆家的道路上,扫清了不少的障碍。这是一件值得可喜的事情,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点一点地办,不能期望可以毕其功于一役。 陆淮宁目光沉郁地盯着奶奶的脸,好几秒钟,终于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这张照片您是怎么得到的?”他转脸问奶奶。 “这是王艳送给我的。” 陆奶奶跟着王艳的父亲,来到王家的时候,发现房间狭小阴暗。从摆放的几样简陋家具中,可以看到这个家庭确实是如王父所言,是经济条件极为拮据。 家里这么多年的收入,基本上都给王艳进行精神治疗费用了。 五年过去了,如今王艳从一个十多岁的青涩少女,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沉默木纳的青年女子。 陆奶奶给王家留下了一千块钱,同时跟王艳促膝而谈,开解她的思想,劝她要振奋精神,从跌倒的地方站起来,不能再沉迷在追星路上,而是应该学习明星偶像身上努力拼搏、奋斗敬业的积极精神,在现实的生活中去迎接困难,战胜挑战。 王艳这么多年来被人一直看成是精神病,没有人这么推心置腹地跟她说话,也没有人如陆奶奶这般地慈祥亲和地向她微笑。 王艳感到无比,扑到陆奶奶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临别的时候,她看着自己家中徒有四壁,竟然什么都拿不出来回馈陆奶奶,她感到了羞愧。 她想来想去,想到了这张照片。 这是当年,她趁乱的时候,从穆朗皓的房间中摸出来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她也不知道,但这上面有少年时期穆朗皓的身影,应该是比较有纪念意义吧。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看得透了,当年的自己是何其的糊涂,所有的付出和经过,都是不值得的。 现在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跟穆朗皓有关的消息和物品了,所以她就把照片送给了陆奶奶。 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这张对钟睿瑶来说极为珍贵,而又将她陷入风口浪尖的照片,再度回归到了她的手中。 “奶奶,谢谢您。”她对奶奶饱含感激。 “不用谢,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陆家的门永远对你敞开着,你想通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奶奶等着你。”陆奶奶的话里也是内有深意。 “行了,夜深了,明天大家还各有各的事情要办,你们都早点去休息吧。” 陆奶奶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酸痛的肩膀,今天的奔波,确实让她很疲倦了。 钟睿瑶拿着照片从穆朗皓的房间中走出来,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本来她今天还想着可以早点回来抱抱儿子呢,结果,因为这一串事情的耽误,回到房间的时间反而比平时要晚了很多呢。 不过,钟巡舰也没有睡觉,他正全身关注地坐在电脑之前,屏幕上是一片黑屏,上面密密麻麻地显示着一系列的代码语句。 他是那么地投入,甚至当钟睿瑶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 钟睿瑶看到这里,不禁眉头一皱。 难道儿子这么一整天休息在家,别的事情没有干,就是一直趴在电脑前面么? 她伸手一下子将电脑屏幕给关闭了。 钟巡舰一愣,这才发现身后有在。扭头一看,原来是妈咪。 “你该睡觉了。”钟巡舰目光清冷,嘴角紧抿,回身铺床,“明天你可不能接着赖在家里了,必须去幼稚园的。” 如果不是今天有陆奶奶的说情,她本来是不想给儿子放假的。 钟巡舰这么聪明灵透,一看妈咪的脸色,就明白她不高兴了。 他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乖乖地爬到床上,笑嘻嘻地对妈咪说:“没事的,明天幼稚园闭园休息……” “你说什么?”她抬起眼睛,好奇地看着儿子。 她今天并没有接到幼稚园闭园休息的通知啊,儿子这一天都在陆家,也没有去幼稚园,他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我是说,如果明天幼稚园闭园休息……那就是不可能的。”钟巡舰赶紧用别的话,将话题给岔了过去。 其实,他现在心里也没有底,谁知道今天在网上跟他沟通的那个神秘游戏玩家,到底有没有能力办到这一点呢。(未完待续) 六百零二章 我们有各自的任务去做 知子莫如母,钟睿瑶听到儿子说的话,就明白他那点小心思,完全不想去幼稚园。 钟巡舰是个心理思想的成熟度,完全超过了他的实际生理年龄。在国外的时候,他这些独特的个性,在幼稚园的老师眼中是鲜明而值得开发的,因为国外的教育体系强调开发孩子的动手能力,鼓励孩子思维的发散性。 所以,那个时候钟巡舰幼稚园中,同小朋友跟老师们的相处比较融合。 而现在回到了国内,人们崇尚的教育体制是强调孩子的服从性和集体性,鼓励孩子同一化,标准化的生长。 这样的模式下,钟巡舰会感到约束和限制,自然而然地产生反感和抵触。 这段日子,钟睿瑶比较忙,配着穆朗皓赶戏,没日没夜。而今天,她在军区中接受了司令官的委任,明天就要正式到女兵营去报道了,估计未来的时间里,更会忙碌。 以后,自己守在儿子身边的时间也会随之越来越少,钟睿瑶想了想,自己不如利用这个时间,跟儿子好好谈下。 免得当变化来临的时候,孩子会感到不适宜。 她洗漱过后,躺下来,伸出双臂,把儿子柔软温暖的小身子给搂进到自己的怀中。 “妈咪想跟你说个事情,其实妈咪以前当过兵。”这段历史,她一直对儿子隐瞒,因为对她来说,回忆这段过往岁月并不是个愉悦的经历。 “你是什么兵种?”钟巡舰睁着大眼睛,无比惊奇地看着妈咪。原来妈咪也曾经是军人啊,太出人意料了。 “我是特种兵。”说到这里,她口吻中隐隐带着一股自豪。放眼整个军区,虽然不乏女兵和女军干,但能够有幸穿上迷彩服的女兵,不过是她们五六个人而已。 钟巡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圆圆的,粉红的小嘴巴成了一个o形。 女特种兵,这真是太酷了。妈咪这么温柔乐观的人,竟然曾经是军人,太令人难以想象了。 “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他有点不满意,这么一桩好事,妈咪竟然不同他分享,独自隐瞒了这么久的时间。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她盯着儿子,绯色的红唇挂着绝美微笑,不无得意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对妈咪崇拜的更深了一步?” 钟巡舰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妈咪一个甜蜜的吻。 钟睿瑶一看儿子的情绪非常不错,就把自己明天准备去军区,担任女兵营营长的事情告诉了儿子。 “妈咪以后会更忙,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了,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她用手指托起儿子的下巴,非常认真地说。 虽然钟巡舰才四岁,可是她一直都认为,不论孩子年纪大小,他的权利和需求应该被尊重,自己身为父母也要用平等的态度跟他说话。 “你为什么要回军队去,是为了挣更多的钱养我么?”钟巡舰其实很想告诉妈咪,他现在有能力赚钱了,如果他明天可以提前完成那段代码的填写工作,对方答应给他一大笔酬劳的。 但这个话他不敢说,一旦说出来,恐怕妈咪会批他。 小孩子就应该干小孩子应该干的事情,而生活上的难题,有妈咪在,不需要你去担忧,钟睿瑶一直这么对儿子说。 钟睿瑶对儿子摇了摇头。事实上,到部队去担任这个工作,她获得的报酬可比给穆朗皓当经纪人要少多了。 “这是我的责任。”钟睿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兵营如此混乱下去,自己却袖手旁观。 “每个人,都有他的责任,而不能逃避。”她用手搂着儿子,把自己的额头同他的额头抵在了一起。这对母子状态亲密,所谈的东西却意味深长,“妈咪有妈咪的责任,我本来就是军队的战士,我要遵守上级命令,担起我的责任。而你有你的责任,每天按时去幼稚园去,跟老师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生活学习,让妈咪安心工作。” 钟巡舰听到这里,嘴巴一动,刚想开口说话,只见钟睿瑶伸出一根手指头,按住了他的嘴巴。 “妈咪知道你要说什么。” 儿子无外乎想说,老师教的那些东西太过肤浅了,小朋友们跟他的思想不对接。 “其实,妈咪送你到那里去,想让你学的东西可不仅仅美术、语文和外语,你还要去学习书本之外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东西呢?”他不能理解母亲话语中的深刻含义。 “学着怎么样去跟人相处,无论这个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可以跟他们相处愉快,必须容纳,这就是一门最了不起的学问。” 因为人是群居性动物,每个人都无法离开团队而独立生存。单独的人是渺小脆弱的,而团体的人则是伟大雄壮的,当人们团结协作的时候,才能实现一个又一个的目标。 国内的教育体系。从幼稚园开始,是更有利于帮助孩子任何和建立人际关系的能力。 钟巡舰半信半疑地看母亲,他感到她的话过于夸张了,即便他跟一群幼稚园的小破孩搞好关系,又有什么深远的用处和含义呢。 “你不是一直有个梦想,将来要当将军么?假如说,你手下有无数的士兵,但是你都不能跟他们搞好关系,让他们信服你,你怎么可能会打得赢战斗呢。连幼稚园这些你认为很肤浅的小孩子,你都不能跟他良好相处,那么以后你长大了,也不可能跟其它的人相处好的。”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所谓的人和,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和谐关系。 “好吧,我明白了,妈咪。”钟巡舰熟读兵书,这句话他经常在书中看到,而直到今天他才真的体味到了其中的含义。 钟睿瑶看儿子,抬手跟他双掌相击,算是两个人定下来盟约。 “睡觉吧,明天我们都是有各自的任务去做的,一起加油啊。”她的吻落在了儿子额头上。 母子两个人亲密地拥在一处,进入了梦想。(未完待续) 六百零三章 好像是在耍流氓 第二天,天气并不好,密集的雨丝从阴沉的乌云间落下来。 钟睿瑶早上起身,洗漱过后,在镜子之前,将一套崭新的军装穿到了身上,肩上扛的衔章表示,这套军装的主人是一位营长。 “妈咪,你好漂亮。”钟巡舰听到了动静,也跟着从床上爬起来,用圆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才算是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钟睿瑶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柔美秀丽,而她身上笔挺英武的军装却彰显了她的坚强和精干。 他没有料到,平时看上去温柔的母亲,在穿上了军装后,却摇身一变成了英武气概的巾帼英雄。 “我今天要提前赶到军区,你再睡一会儿,然后起床让太奶奶送你到幼稚园去。”她蹲下身来,用手抚摸着孩子的小脸,殷切地叮咛着。 “妈咪,我们一起努力,加油啊。”钟巡舰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十分听话地回到了床上。 钟睿瑶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她到了院子中,开着车子,驶出了陆家。 等到钟睿瑶到达军区的时候,军区上下依旧处于一片安静当中,因为还没有到战士们起床的时间呢。 她走下了车子,手里举着雨伞,伫立在空旷的操场上。 大概十分钟后,嘹亮的起床号响起在半空中。 阴沉的雨丝中,她可以看到远处,其它的营区宿舍的灯纷纷亮起,而女兵营这边只是稀稀落落的房间有灯光亮起。 又过了好一阵子,才看到三三两两的女兵打着呵欠,伸着懒腰推开门,从宿舍楼上慢吞吞地走到了走廊上。 “唉呀,下雨了,怪不得天气这么黑。”不知道有谁伸出手,发现了外面的雨下得还不小呢。 “咱们还用不用晨练啊。”女兵们开始犹豫起来。 “外面下雨呢,还练啥啊,咱们回去补觉去。”看着外面下雨直冒泡的操场,女兵嘻嘻哈哈一阵,就散开转身回房间了。 钟睿瑶手打着雨伞,站在那里,脸色比今天的天气更为阴沉。 她看来下时间,已经超过晨练集结时间二十分钟了,耳边隐约传来了其它营地士兵们晨练喊口号的声音,而与此相反,在这块属于女兵营的操场上,除了她还有密集的雨丝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她举着雨伞,洁白漂亮的面颊上显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报告,钟营长,我们小队已经全部就位了。”身后一声洪亮的报告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沉闷的氛围。 她打着伞,缓缓转回身。 站在她后面的是特种兵第二十小队的全部队员。 在小队长戴明德的带领下,这些战士们昂首挺胸,队伍整齐精神十足,眼神明亮,仿佛是一颗颗的星辰,与这阴沉的天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请你们来帮我个忙。” 钟睿瑶如今是女兵营的营长,而戴明德却是隶属于特种兵大队的,虽然都属于京都军区,但她实际上并没有对特种兵小队的调拨权力。因为戴明德是她的老战友,有个情面在,所以他才带着手下的兄弟们赶了过来。 “尽管吩咐吧。”第二十小队的这些战士都跃跃欲试了。 “你们去到女兵宿舍楼上,把还在赖床的女兵给赶出来。” “啥?”听到了钟睿瑶的话,二十小队的全体战士都已经懵逼了。 军区中,虽然有男兵,也有女兵,但是森明的军纪却规定,除了工作上,训练上必要的接触之外,如果哪个男兵动机不纯,敢去随便骚扰女兵的话,轻则受到纪律处分,重则被开除军队。 男兵们见到女兵的时候,都是目不斜视,眼不旁观,办事说话都简短扼要,以免瓜田李下,落得嫌疑无法说清楚。 可是现在,钟睿瑶却要他们去上楼闯女兵宿舍,这群男兵可是都傻了。女兵们现在没有出来操场晨练,估计她们是在宿舍中补觉呢,女兵们个个都是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睡得安然,自己这么一帮大老爷们儿,就这么闯到宿舍中,翻被子,把人给抓出来,这……怎么好像是耍流氓,猥亵女性呢? 如果钟营长现在命令他们端枪冲过去跟敌人拼命,这帮汉子二话不说,拔腿就迈步。可是让他们进到女兵宿舍楼里面,这些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红耳赤的,没有人应答。 “我不是让你们犯错误,我是在让你们教女兵营的战士们,什么是军队铁一般的纪律。”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只要上级下达了指令,身为士兵必须义无反顾地执行。 起床号,并不仅仅是晨起训练的号声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它更代表着不容抗拒的一个命令。任何军人听到这个声音,都必须按时起床,出操训练。 而女兵们就因为天阴降雨,所以懒怠不起,不参加军事训练,这就是她们抗拒执行上级命令的表现了。 “既然她们不出来,就由你们把她们给赶出来,让她们明白下,这里是哪里,她们是谁,在这时应该干什么。”淅淅沥沥的雨声,钟睿瑶的声音却十分清晰,传到了战士们的耳朵里面。 这些特种兵战士在他们身为新兵的时候,谁没有被长官掀过被子,谁没有被罚过跑圈。所以钟睿瑶这么一说,他们就明白过来了,钟睿瑶这是新官上任,要给这帮散漫而骄傲的女兵来个下马威。 戴明德于是带着自己的小队战士们,跑到了女兵宿舍中,挨个敲门,喊人,闭着眼睛进到屋子中,把还懒在床上的女兵给抓了起来。 女兵宿舍中惊呼之声四下而起,女兵们睁眼看到了居然有男兵跑了宿舍楼上,凶神恶煞一般地驱赶着自己,她们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又惊又羞地纷纷跑下来楼来,甚至有人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五分钟后,尽管女兵们衣衫不整,惊魂未定,但所有的人都出现了钟睿瑶的眼前,一个不少。 “大家好,自我介绍下,我是女兵营新任营长——钟睿瑶。” 钟睿瑶手撑雨伞,一双明眸透过雨帘,注视着眼前的这群人。她嗓音轻柔,但说出的每个字都十分清晰。(未完待续) 六百零四章 命令既出,莫敢不从 女兵们听到了钟睿瑶的话,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军官的身份。 但是钟睿瑶只凭一个名号,却并不能收服这些女兵的心。相反,她让男兵进到女兵宿舍中,将大家给驱赶出来的举动让这些年轻气盛的女子感到气愤不已。 由于出来的匆忙,她们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带着伞,身上的衣服也是从睡衣到军装,穿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赤足散发,整个队伍狼狈得就好像是刚完仗,溃退下来的残兵败将一样。 天上雨丝飘落,将女兵们单薄的衣衫打透,冷风一吹,让她们感到了透骨的寒意。她们看向钟睿瑶还有男兵们的眼神中,全部都是敌意与不忿。 营长多什么,营长就可以漠视人权,对女兵们恣意侮辱么。第一天到任,就这么折磨我们,如果她长期留任下来,我们是不是就没有活路可以走了? “我们要联名到军部那里去告你!” 这群女兵都是大学毕业,个个能言善辩,不服管束,法律维权意识很强,接连气走了好几任女兵营的营长。因此,她们面对着钟睿瑶,却毫无畏惧,准备跟她了硬碰硬对抗到底。 她们想要转身就走。 “你们给我站住。”钟睿瑶大喊了一声,从后面赶了过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们凭什么去军部告我,可以在这里说说理由。”在朦胧的雨丝中,她的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不施粉黛而白皙干净的面庞上带着满满镇定。 “凭什么?你竟然一群男兵进到女兵的住处来,这是你侵犯我们的人权和隐私权。”她们是受害者,她们是占理的一方。 “你们低头看看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整个女兵营在起床号响过四十五分钟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到操场上来进行训练,也没有一个人穿着一身军装走出宿舍来。你们跟我讨论人权和隐私权,我倒想先问问你们,你们究竟什么人,还是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军人了。” 她的眼神中带着犀利的光,缓缓从每个女兵的脸上掠过。她的质问,让这群自诩为新一代高知女兵的人,都哑口无言了。 一时间,四下寂静,雨滴打在伞面上所发出的声音,愈加清脆了。 “你是在偷换概念,我们现在不是在跟你讨论出晨操的问题,我们是说,你为什么纵容男兵进我们的宿舍,男女有别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身为营长,难道不明白么?” 安静了片刻后,女兵中有人反驳着钟睿瑶的话。 她们意识到这个新任的营长,似乎跟之前的那些营长不大一样。态度柔中带刚,思维敏捷,她们差点就按照她的思路进行下去,然后被她给质问住了。 “我当然知道男女有别,但是战争不知道男女有别。试问,刚才如果闯进你们宿舍中的人不是特种兵战士,而是敌人的突击偷袭,那么敌人在闯进的时候,回考虑到什么性别差异,基本人权的问题么。他们会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举手敲门,温和礼貌地等待你们梳妆打扮,穿戴整齐后,再逐一走出来么?” “不会的,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扣动扳机,把你们一个一个地杀死在原地。”钟睿瑶秀美纤细的手紧紧地攥着伞柄,说出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她虽然没有亲临过战场,但她曾经几次现身在险地危境当中,也被人用冰冷的枪口逼住胸口。 战争是残酷无情的,践踏所有人类的文明以及道德底线。 无论你的性别、年龄、肤色、种族,当你一旦被卷入战争的时候,那么你所面临的选择只能是一个二选一:战斗还是死亡。 “钟营长,你这话也太言过其实了吧。现在是和平年代,哪里有什么敌人偷袭,根本不着边际。”虽然大多数的女兵都已经沉默了,但队伍中依然有人不服气。 “我们是军人,和平年代,不能忘记战争。每天都枕戈待旦,时刻警惕,这才我们要做得事情,而不是每天懒散懈怠,娇里娇气,天上零星飘落了一点雨,就懒在床上,不参加晨练。” 别说下雨点,就是下刀子,只要有命令,也应该出来参加晨练。如果没有这样的精神,以后这帮女兵要是真的到了战场上,面对着枪林弹雨,九死一生的场景,估计不是当了逃兵,就是当了叛徒。 “钟营长,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躲到伞下面,赏着小雨,训着话,又威风又气派,而让我们在雨里挨淋。当领导都没有出现在晨练操场上,凭什么让我们当战士的辛苦训练?” 逃兵还有叛徒,这样的字眼确实刺激到了女兵们的心。她们虽然懒散,但她们依然有着很强的军人荣誉感和神圣感,否则当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放弃了高薪工作,跑来报名当女兵了。 钟睿瑶的话句句在理,令人无法辩驳,女兵们自知理亏,没有了最开始的气势,说话的口吻也从强硬对抗,变成了讥讽和嘲弄。 钟睿瑶听到这里,绯红的唇瓣勾出一丝冷笑,她将手中的雨伞朝后一抛,任由它被风吹到了旁边。 她不怕别人讲这话,她怕的就是别人不讲这个话。 冰冷的雨点,密集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到一分钟,她全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她抬眼看着面前,跟自己一样浑身衣服都被打湿的女兵们,说:“现在我跟你们一样了,你们淋雨,我也在淋雨,你们衣服湿透,我的衣服也湿透了。” “现在,我要求你们跟我一样,晨练跑步五千米!不准任何一个人离队。”一滴雨珠挂在她浓密微卷的睫毛上,随后掉落到她如玉一样的面颊上,又迅速地同其它雨珠汇合,形成了蜿蜒的一道水渍。 “现在离队的,我视你为申请离开军队。有一个算一个,我马上批准,绝不挽留。哪怕你们都离开了,女兵营就剩下我一个人,那也不要紧,只要有一份永不泯灭的精神和信念在,女兵营很快能再度重建。” 她话音放落,自己就已经开始在操场上跑起步来。 而那群女兵都已经被钟睿瑶的言语和行动给震住了。 她们看着钟睿瑶的身影在雨丝中逐渐远去。 接着,有三三两两,零零星星的女兵开始追随她的身影跑去,然后越来越多的女兵逐渐都跟了上去,直到最后,全体女兵都跟随着她在操场上开始跑步了……(未完待续) 六百零五章 人生何处不是坑 雨下得不小,从半夜就开始下了。 陆淮宁本来心中有事,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再加上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更平添愁绪,让他更睡不着了。 他几乎睁着眼睛熬到两点多钟。 然后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快要六点半了。 他猛地一惊,随即从床上跳了起来。 今天可是钟睿瑶去女兵营正是上任营长的第一天,他要开车把她送到那里去。而且,他还要在那里稍作停留。 这一批女兵可是比较个性的一批,不服约束,软硬不吃,都挤兑走好几位营长了。今天她们肯定也会给钟睿瑶出难题的,如果说钟睿瑶不能在第一天就煞住这些女兵,而被她们给欺负住了,恐怕在以后的时间中,钟睿瑶就再难管教和控制她们了。 虽然,她昨天已经明确地跟自己说,拒绝他的帮助。但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想着要陪她过去看一看,如果说万一她遇到了不能化解的困境,自己多少还能起点作用,帮她镇住场子,树立形象。 想到这里,陆淮宁赶紧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来到了钟睿瑶母子的房门前,呼唤她:“时间到了,我们该去军区了。” 房门一开,从里面出来的人不钟睿瑶,而是睡眼惺忪,呵欠不断的钟巡舰。 “妈咪四点多就走了,开车到军区了。”回笼觉总是比较香甜的,而且今天外面天气阴沉,虽然说是早晨,但是看天色却近乎于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再加上他昨天摆弄电脑的时间过长,所以钟巡舰感觉自己是越睡越困。 她已经走了? 他下意识地朝着屋子中一望,果然,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在。陆淮宁心中一惊,俊脸上掠过失望。 这个女人,性子一点都没有改,为了避开自己,竟然提前离开陆家,让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还不相信我是不是?”钟巡舰眼睛尖,捕捉到了陆淮宁那个下意识的眼神。他心里顿时不高兴起来,被人怀疑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陆淮宁没有想到他年纪小,脾气却不小,这个细节问题他也跟着挑刺。 “不是啊,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向小家伙解释。 “那你往房间里面看什么?”钟巡舰本来心里就对这个渣爹有意见,刚才他睡得正香,却被陆淮宁的敲门声给打断了,一股起床气正好无处发泄。 “我是看看你妈咪有没有在里面……” “我都告诉你了,妈咪走了,你还往里面看,这不就是不信我的话么?”钟巡舰得理不饶人,蛋清一样滑嫩的小脸,酸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呃……” 好像自己解释了半天,转了一圈,从起点又回到了起点。 一向辩才涛涛,足智多谋的陆淮宁在儿子的连连追问下,居然词穷无语了,怎么说也绕不开这么这一个怪圈子。 他真的只是无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钟巡舰,感觉到这个小家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自己的毛病。 钟巡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洁白的小尖牙,抬着头同陆淮宁对视,眼底露出了挑衅的目光。谁惹他睡不好觉,他就让谁心情不爽,这就是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击原则。 父子二人,从清早就开始了对峙。 外面彤云密布,大雨如泼,室内气氛凝固,火药味十足。 穆朗皓昨晚睡得很深沉,直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外面砸下雨。 他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看到陆淮宁父子二人,一高一矮,四目对视。他吓得把迈出屋子的一只脚又给收了回来。 是不是钟巡舰这小子准备跟陆淮宁父子相认,认主归宗了? 穆朗皓心里马上涌出一股子醋意,他当然不希望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把陆淮宁给放到第一的位置上,而把他给置于其下,尽管陆淮宁是孩子的亲爹。 不过,当他在仔细观察了片刻后,却发现了端倪。 气氛好像并不和睦,而且陆淮宁和钟巡舰脸上的神色也不大对头。 再三确认后,他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父子相认,这是在父子相怼呢。 他不禁心中大喜,很好,钟巡舰这个臭小子,可算是干了一件帮自己出气的正经事。这个陆淮宁腹黑刁钻,专门跟自己不对付。现在轮到他被人怼,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怼,真是现实打脸。 钟巡舰的战斗能力穆朗皓心里清楚,真的可以匹敌陆地巡航舰的战斗能力了,因为他自己就曾经被钟巡舰给怼了无数次,然后全部惨败,无一胜绩。 他可以押上两包红烧牛肉面,打赌这一次,陆淮宁会输,钟巡舰会赢。 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是百分百地会押对了的。 坐山观虎斗,慢慢看好戏。抱着这样的心情,穆朗皓从屋子中缓慢地踱步出来,站到了走廊上。 他斜靠在墙壁上,双臂抱在前胸,邪魅地望着处于对峙状态的二人,说:“陆淮宁,你以大欺小就不对了,虽然钟睿瑶不在家,但我还在的,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拿孩子撒气。” “怎么哪里都有你来管闲事?”陆淮宁的五官轮廓顿时凌厉起来,眸子间含着愠怒。 “钟巡舰是从小跟我长大的,他的事情我都了解,他的事情我也都有权力管。”穆朗皓决心跟钟巡舰联手,二对一,好好收拾下陆淮宁。 但是,他没有料到,他说出的这句话却反而给了陆淮宁一个转守为攻的契机。 “还不是你跟我说,一到阴天下雨钟巡舰就容易尿床么,所以我才找个机会,往屋子里面瞧了瞧,想着如果他有需要,我就帮点忙。可是……我看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出现啊,真不知道你在背后这么黑钟巡舰是为了什么?” 陆淮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出了一番让穆朗皓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话。 接着,陆淮宁一耸肩膀,把一口黑锅往穆朗皓的身上一甩,自己潇洒地抬步走下了楼梯,出门上班去了。 “穆小胖叔叔,你竟然在背后这么议论我,太过分了!”钟巡舰攥着拳头,愤怒无比地对着穆朗皓抗议着。 直到这个时候,穆朗皓终于明白过来,特么的,自己又被陆淮宁给坑了。(未完待续) 六百零六章 无处可躲 谗言污蔑,总是箴言忠告更容易获得人们的信任。 陆淮宁轻悠悠地丢下一句话,甩手就离开了,但是他却把穆朗皓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因为穆朗皓以前曾经取笑过他,说他尿床的时候,水量充沛,一下子就把他们母子二人从国内冲到了国外。 可是,钟巡舰真是不记得他尿床的光荣历程,因为他从两岁开始,晚上就已经不用带尿不湿睡觉了,而且从来没有尿床过。 穆朗皓不但自己说,还把这样的话告诉给陆淮宁。 到这个时候,钟巡舰依然能够清晰回忆起刚才陆淮宁看似无心,朝向房间中淡淡地一瞥。这个定格镜头,让钟巡舰羞愤不已。 这背后是穆朗皓在搞鬼。 “我没有说过这个话。”穆朗皓感到自己冤枉透顶,要不是陆淮宁溜得快,他想把他给抓回来,三个人当面对质,弄清真相。 “干了坏事,你当然不承认了。”穆朗皓曾经有过“劣迹”,所以钟巡舰轻而易举地相信了陆淮宁的挑拨之言,“你以为你是啥,你身上没有毛病么?你近视眼、鼻炎、痔疮、鸡眼……,我马上全给你曝光出去。” 穆朗皓在粉丝面前是光鲜亮丽,毫无瑕疵的,但那样完美无缺的形象是被设计出来的。其实身为一个人的穆朗皓在现实的生活中,他是立体而多面的,也是跟普通人一样有着小毛病,小缺点。 这样的小毛病如果出现在普通人的身上,都是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而出现在公众偶像身上,那就容易成为一大堆的黑料。 钟巡舰知道,穆朗皓如同鸟儿爱惜羽毛一样,对自己的形象十分珍视,甚至有自欺欺人的心理,对于这些毛病不愿意正面承认。 他现在偏偏就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翻出来,让穆朗皓感到颜面扫地。 果然,穆朗皓的脸一瞬间就气得变了颜色,白净的面颊涨得通红,仿佛黄昏时候天边的火烧云。 因为钟巡舰这话刺到了他的痛处。 本来穆朗皓已经把痔疮个这话头给忘了,结果钟巡舰这么口不择言地一说,他马上就想起了。 “我的痔疮这个事情陆奶奶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大嘴巴说出去的?”穆朗皓昨天心里积压了一本账,今天正好跟钟巡舰一并算明白。 钟巡舰本来伶牙俐齿地怼穆朗皓,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好像一挺小机关枪一样,占尽优势,可是当穆朗皓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他马上就卡了。 这事确实是他说的。 因为陆奶奶答应了他的请求,同意教授他武功,而他感觉自己无以为报,做为一种回馈,就把穆朗皓这些琐碎隐秘的小事全部说了出来。 陆奶奶是个慈祥、温和的长者,她绝对不会干出有损于人的事情。钟巡舰对她敬重而信赖,因此才放心地把这些话讲了。 不过,钟巡舰心里清楚,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把人家穆叔叔的隐私说了出来,这事毕竟不够地道。 现在事情被穆朗皓给发现了,他知道是理亏。 钟巡舰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从刚才气愤紧绷的战斗脸,变得成了陪笑的甜蜜脸。 他腮边梨涡浅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笑嘻嘻地对穆朗皓:“从我出生就你在照顾我,我对你的感情啊,比天还高,比海还深,比地还辽阔,咱们不是父子,情同父子,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他那一双幽深乌黑的大眼睛盯着穆朗皓,里面流出了可爱而又可怜的目光,说出的话奶声奶气,显示出来无比的娇柔和稚嫩。 “哼,又跟我来这一套,没有用的。” 穆朗皓跟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对他见势不妙,卖萌求和的糖衣炮弹已经十分熟悉了。 如果是平时,说不定自己还能心动原谅,自己一个成年人没有必要跟一个四岁的小朋友计较的,高高手,原谅他,以后大家该斗嘴斗嘴,该玩手游就玩手游,日子过得如同从前那样没心没肺,鸡飞狗跳。 但今天这个情况不同。穆朗皓只怕自己如果轻易地原谅了他,就会让他以后更为是无忌惮。自己那些囧事他跟陆奶奶讲,也就是罢了,陆奶奶德高望重,又是他的经纪人,不会干出什么损害他的事情来。他是担心以后钟巡舰再这么大嘴巴到处说,让外人知道了,他这样的偶像明星竟然有这么一堆羞于启齿毛病,以后自己还怎么有脸站在舞台和表演场中。 “你说我尿床,我说你痔疮,这个事情一还一报,我们算拉平了好不好。”钟巡舰一看求和不成,就换了一个策略。 “我根本没有说这个话。”这根本就是陆淮宁给他挖的坑。他情绪激动,朝钟巡舰这边猛地迈了几步,动作幅度过大,一下子牵扯到了痔疮,一阵剧痛从下而上贯来,让他疼得呲牙咧嘴的。 “痔疮也不是大问题,你认真治疗就好了,我去给你买点药来吧。”钟巡舰一看就知道,穆朗皓这是痔疮发作了,以至于走路都困难。 “我可不治。”穆朗皓以前不是没有用过药,但那都是治标不治本,摸上去一时爽,回头吃点辣的,照样犯病。 如果想要去根,那就必须要动手术。 这时候,陆奶奶刚好吃过了早餐,从楼下走上来,目睹了这一幕。 陆奶奶穿着一套端庄大方的职业女装,脸上化着淡雅的妆,显得干练而精神:“你不能讳病忌医啊,痔疮虽然问题不大,但却非常痛苦,一咬牙,一狠心,去根就好了。” 穆朗皓想起了昨天晚上陆奶奶手中那锋利的剪刀,寒光闪闪的眼眸,顿时一股冷气顺着脊背就蹿了上来。 “奶奶,我可不要……”他露出恐怖畏惧的神情,表示拒绝。 “我是你的经纪人,你必须听我的,今天我们去医院动手术!”陆奶奶哪里管那么多,不由分说,伸手拉起来穆朗皓,把他给拖下了楼去。 “穆叔叔,不要怕,痔疮掉了,碗大个疤,过几天还能重新长出来。”不嫌弃事情大,钟巡舰还故意在后面说风凉话,恐吓穆朗皓。(未完待续) 六百零七章 美丽的女人,自信的营长 穆朗皓被陆奶奶给拖到那辆兰博基尼跟前,打开车门,抬手把穆朗皓给丢了进去。 她脚下穿着漆皮镶钻的瓢鞋,脸上带着遮光墨镜,嘴角紧抿,让穆朗皓把满腹的牢骚都给咽了下去。 “奶奶,咱们注意安全,不要飙速度。” 穆朗皓总是感觉,陆奶奶以前肯定开过赛车或者是过山车。要不然你,没有办法解释,她这么慈祥淡定的一位老人,为毛一旦坐到驾驶室中,就喜欢横冲直撞的飞车了。 “赛车和过山车别说开,我连坐都没有坐过。”陆奶奶嘴巴一撇,遮光墨镜的镜片上闪过一道犀利的光束,“不过,当年我们部队解放京都市的时候,我可是开着坦克进城的。” 在如今的和平年代,别说开坦克,就是看过坦克的人都没有几个。 穆朗皓终于找到了陆奶奶开车如此彪悍霸气的原因了,在陆奶奶眼中,她现在开的不是车子,也就是个大型的玩具碰碰车而已。 “奶奶,我想下去……”他惨叫一声,准备跳出驾驶室。 可是,他的行动太慢了。 陆奶奶一伸手,把安全带给抓过来“咔嗒”一声地扣上了,把穆朗皓给固定在座位上。 “这车子我已经磨合好了,安全有保障,奶奶我今天慢点开,你不用担心。” 接着,陆奶奶看着前方自信地一笑,发动了汽车。 然后穆朗皓看到时速表盘,指针一直在一百八那个数字的位置上,左右晃动。 这就是陆奶奶口中的慢点开了。 同陆奶奶“慢速”相比,陆淮宁开车的速度可以用停滞不前来形容了。他的车速不过是四十公里左右,但这已经是道路限行的最高速度了。 陆淮宁开车进入军区后,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开到特种兵大队,而是把方向盘一转,径直开到了去往女兵营的道路上。 天色渐明,已经不像方才那么阴沉了,但雨势并没有减弱的意思,银色稠密的雨丝从天空垂下来,密密麻麻的。 陆淮宁把车开到了女兵营操场这边,摇下车窗,往外一看。 他看到在雨中,女兵们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顺着一缕一缕的黑发往下滴水。 队伍不十分整齐,穿着也颇为奇怪,几乎没有人穿军装,而是穿着睡衣或者家常衣服,不少人都穿着拖鞋,甚至有个别的人是赤足踩在雨水中奔跑。 如此狼狈的形容,让陆淮宁不禁眉头轻蹙,怎么这群女兵好像是被人从被窝里面直接拽出来,丢到这里跑步的感觉一样,狼狈到了极点。 唯一一个形容严谨,军装整齐的人,正是带领着队伍,跑在最前面的钟睿瑶。 她身上的军装也早就湿透了,白皙漂亮的面庞上挂满了雨水,更衬得她皮肤透明水润。 虽然是奔跑在冰冷的风雨中,身上还穿着沉重的湿衣,但她没有显得疲倦与懈怠,她步伐矫健,动作标准,一边跑,一边喊着口号,鼓劲女兵们的气势。 陆淮宁忍不住想要推门下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帮她挡住风雨。 可他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轻咬着嘴唇,把已经踏出驾驶室的腿给重新收了回来。 他很心疼她,怕她会着凉生病。可他一位军队指挥官,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军干必须身先士卒,起到榜样和旗帜的作用,比士兵吃更多的苦,做比士兵更多的事,这才能赢得士兵们的信服和敬仰。 如果只是两手叉着腰,舔胸叠肚地站在上面空喊几句口号,就以为自己可以令战士们服从的人,早晚会被战士们给逐出队伍。 钟睿瑶就是他带着出的兵,所以她在训兵的时候,颇有自己的风格,不辞辛苦,以身作则。 他坐在驾驶室中,看着她带领女兵们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过来一会儿,他发动了汽车,如同来时那样的悄然无声,静静地离去了,以至于并没有钟睿瑶发觉。 最后一圈,最后一百米,最后一步……整整五千米的晨跑结束了,钟睿瑶这才停了下来。 幸亏她这么多年虽然离开了军队,但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拳脚功夫,坚持进行锻炼,保存了很多好的体能储备。所以,五千米过后,她喘息有些急促,但还不至于累瘫在地上,身形挺立依旧。 而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女兵们就已经没有她这么好的状态了。 一个个完成五千米后,也顾不上地上雨水和泥泞,直接累得瘫倒在地上。任由脸上滚烫的汗水,还有冰冷的雨水交织在了一起。 她们自己都感觉到奇怪,平时跑上三千米,都有很多人半途掉队,可是今天她们跑了五千米,却全员坚持到底了。 一方面,这是被逼的,因为钟睿瑶已经明确跟她们说了,不完成晨训的人视为申请退队,马上就可以回宿舍楼去收拾行李,立刻开路。而另一方面,她们心中也有不服,她们误以为钟睿瑶干文职的女军官,被上面委任个营长职务,就忘乎所以了。她们不相信她能完成五千米的长跑,而准备跟在她的身后,当她精疲力竭,倒下去的时候,再对她冷嘲热讽,一鼓作气把她赶出女兵营。 只是她们没有料到,钟睿瑶看上去是纤纤弱质,但身体强韧却远远超了她们的想象。 五千米,钟睿瑶轻松完成了,迫使得身后的女兵们也步步跟随,完成了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距离。 看着女兵们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样子,钟睿瑶的嘴边浮现了满意笑容。 “我们女兵营,不分级别,不分职务,军训上一律平等,每一天战士们训练多少,干部们就要陪着训练多少。不能吃苦,不能完成任务的,随时欢迎退队。” 她站在那里,雪白的面容仿佛是一朵经过雨水滋润之下,风姿愈发迷人的花朵一样。 美丽的女人,自信的营长,钟睿瑶十分坚定,她可以把女兵营给带好,让它重新成为一支虎虎生威的战斗集体。(未完待续) 六百零八章 尴尬的体检 等到叶华她们几个人赶到女兵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情景,都十分讶然。 因为这批女兵性格特立独行,身体素质一般,自从她们入营以来,很少有跑过三千米的时候。而现在钟睿瑶竟然带着她们跑了五千米,这是前所未有的。 钟睿瑶命令女兵们回到宿舍楼去更换衣服,稍微休息后,开始有关军队优良作风的课程学习。 叶华她们几个看到不仅是女兵,钟睿瑶身上的军装也已经是从头湿到了脚,她们就劝她赶紧去换上干衣服,暖和下身子。 此刻,雨势好像减弱了一点。 钟睿瑶走到了车子旁边,打开车门准备上去。结果,她低头一看,却发现除了自己的车子以外,还有一个车辆的辙印。 这辆车子来而又走,在这边停留了一段时间。 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观察我?钟睿瑶不免很是疑惑。 她犹豫了片刻,也没有想出头绪。她打开车门,把车子行驶到了女兵营营长办公室的之前。 几年之前,当钟睿瑶还是个才入伍不久的新兵战士时,她来到这门前,敲门之前都要报名号,得到安琳琦的允许后,才可以推门而进。 在那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女兵营的营长。 办公室门口,有两个穿着白大褂,拎着药箱的医务兵。 “报告,钟长官,我们奉命来给你检查身体。”医务兵立正,朝她敬礼,十分流利地报出了他们的目的。 他们不过是两个中士而已,钟睿瑶是营长级别,按照上下级的关系,他们称呼钟睿瑶为长官,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长官这两个字落在她的耳朵里面,却让她感到不适应。 “咳咳,你们奉谁的命令?”穿着一身又湿又冷的军装,她感觉十分难受。才张口一说话,嗓子还发痒,她忍不住轻咳起来。 两个医务兵对视一下,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长官,你可能是感冒了,我们来帮你看下。”他们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她本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但看着两个医务兵年轻的面庞,她不想为难他们。 于是,轻轻一笑,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温度计,夹在了腋下。 “请你把衣服给掀起来,我们听下肺音。”医务兵打开药箱,掏出来听诊器挂在耳朵上。钟睿瑶轻微的咳嗽,需要检查她是不是肺炎。 对一个女性来说,对着异性掀开衣服,这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虽然说在进行医疗检查过程中,这是十分必要的步骤,但她却难以逾越自己的心理关口。 “咳咳,我肺子没有事情。”她咳嗽着,对着医务兵一摆手,“不用检查了。” “钟长官,我们是奉命而来的,如果不能给你认真检查的话,你病倒了,我们会被骂的。”医务兵拿着听诊器,神情紧张不安,就好像说缺失了检查内容,就像是遗漏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我们闭上眼睛,保证不看。”他们明白钟睿瑶为难的地方在哪里,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这话钟睿瑶刚才对女兵们说过,现在她面对着两个倔强而固执的医务兵,上级交代他们来对钟睿瑶进行检查,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任务,肯定不会离开的。 钟睿瑶沉吟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咳咳,那好吧,我配合你们。” 虽然钟睿瑶依然感觉别扭,但为了配合医学检查,也没有那么多好顾忌的东西了。她很想让这两个医务兵离开,她洗个热水澡,把身体和头发都弄干爽。这样穿着湿漉漉的军装继续站下去,她就是没有病,也要冻病了。 她伸手,准备解开衣襟。 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宁高大魁梧的身影,好像一座屏风一样地严严密密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谁让你们过来的?”他几乎是厉声斥责,狭长幽邃的眸子中透出瘆人的冷。 他本来是藏在暗处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他在不出面阻止,恐怕自己老婆的身体就要被别的男人窥探到了。他可不管是出于医学目的,还是什么别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个行为本身,他就坚决不同意。 “陆长官,不是你跟医务队说派人过来,为钟长官看病的么?”医务兵还挺委屈的样子,他们奉命,奉的就是他陆淮宁的命令。 “医务队没有女兵么?”他几乎要被眼前的医务兵给气死过去了。给女军干看病,为什么派男兵过来,这又不是战争状态的非常时期,是多么令人尴尬的一件事情啊。 “这段日子,女兵都去军医院进修了。” 医务队里只剩下了男兵,又恐不执行陆长官命令,有违军纪,所以只能大发男兵过来,到底是有胜于无。 “你们都滚吧。” 陆淮宁脸色铁青,把两个医务兵给哄回去了。 他明白如今钟睿瑶对自己抗拒而回避,所以他能不露面的事情,尽量不露面,以免引起她的反感。他看到她带着女兵们在冒雨奔跑,也只能悄然转身离开。 自己的话她不听,那么医生说的话,她总要听从的吧。他找来医务兵,本想借着医嘱,让她休息几天,不要太过拼命了。 但他没有料到,医务队居然没有女兵了,却派了男兵过来。他听到他们跟钟睿瑶之间的对话,忍不住了,突然现身了。 “咳咳。”一阵凉风吹过来,钟睿瑶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身上这套湿漉漉的军装,又冷又硬极为不舒服,好像是铁片做成的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把衣服给脱下来么?” 听到她咳嗽的声音,陆淮宁转回身,看到她面色苍白,嘴唇发青,黑色的头发黏在额角,依旧穿着湿透了的军装站在那里,身子颤抖得好像是秋风中的树叶一样,他眸中的愠色更深了。 他抬起腿,一脚就踢开了办公室的门,把钟睿瑶猛地给推了进去。 把门一关,他伸出手,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未完待续) 六百零九章 赖着不肯走 钟睿瑶还没有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上装已经被脱掉了,只剩下一件吊带小背心。巴掌大的一块布料,穿在里面固然很舒适,没有任何的束缚感。但是它却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她胸前春色诱人,后背玉肌秀美,腰肢紧实玲珑,臀部圆润饱满……半遮半掩之间,她的女性特征却被如此醒目和夸张地显露出来。 这如同艺术品一样精美无暇的通体,足可以令任何一个雄性动物陷入到情欲的迷乱当中。 那一根细细窄窄的带子,从她光滑清秀的肩胛骨掉下来,幸亏她手疾眼快,用食指钩住了带子,这才确保最后的防线不至于彻底沦丧。 可是,她的这个举动却让陆淮宁更为不满起来。 “你为什么不脱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部的线条紧绷,低醇的嗓音中隐藏着压抑的怒火。 钟睿瑶转开自己漂亮的眼睛,将目光投向了地上,低声说:“这个没有湿,不用脱。” 她在说谎,她如今从上到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从里到外全部湿透了,这个贴身的小背心自然也是被浸着雨水。它贴在肌肤上,其实感觉并不好受。 可是,女性的自尊心,还有羞耻感,让她并不想在他眼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她可以脱掉衣服,但他必须要离开这间屋子才行。 刚才,当着那两个医务兵的面,她准备掀开衣服,让他们进行医学检查。而现在,面对着自己,她却如此扭捏和抗拒。这个举动,严重地刺激到了他男性自尊心。 “你是故意的么?”他的俊脸骤然之间朝她压下来,占据了她全部的视野,“你的身体我有什么地方没有看过,没有享用过?” 他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但眼神儿越来越冷。 他后退几步,安然地坐到了本该属于她的办公椅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了一处,他的目光一丝不错地盯着她。 他是她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权利观看、欣赏并享用她的身体的男人,合理合法,让任何人都无可挑剔。 钟睿瑶气得脸颊以及脖颈都红了。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东西虽然刺耳,但都是事实,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相爱过,如同一对交颈鸳鸯一般,抵死缠绵,彻夜不分。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中,他们的身体对彼此而言,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眯着眼睛,露出威严而霸道的目光,“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掉,防止感冒,我不会碰你。” 说话的语调很温润,可里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他这算是让了一步,这是他可以做出最大的容让了。 他是个男人,在长久的压抑之后,在面对着妻子美丽如同雕像一般的身体时候,那种欲望是如此强烈,他真的想扑到她眼前,将她搂到怀抱中,同她融为一体。 可是,他却不想强迫她,不想伤害她。 同样是做,有感情和没有感情的差别,可谓大相径庭。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好好休息,恢复身体。今天只是个开始,她以后要面对更多的困难,经受更大的考验,他不希望她带病上阵,坚持训兵。 他就是不走,坐在那里,钟睿瑶拿他就是没有办法。 陆淮宁这个家伙,来硬的,自己打不过:来软的,人家已经声明了,他是柳下惠,只要她能乖乖地把衣服换好了,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这样的时候,钟睿瑶能说什么。 正像他说的那样,她身上有什么地方没有被他看过呢。 穿着这身湿衣服,确实很难受,她不想生病,就应该马上脱下来。矜持,那是在有条件,有资格的时候才能成行的奢侈品。 看就看吧,她不会掉块肉,不会少片皮。 她这么一想,心情反而坦荡了,把陆淮宁视为无物,把身上的湿军装给脱了下来。 顿时,身上轻松起来。 她的身体寸缕不着,肌肤白腻,凝脂温润,曲线必现,性感迷人。 陆淮宁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眯起,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一刻,他感到胸中涌现的感觉,是不沾染任何欲望的激动与赞美。他仿佛是置身在一件绝世的艺术品之前,她的身姿优美匀称,每寸肌肤都闪耀着莹莹微光,流露女性柔美和妩媚。 这一刻的她诗如此崇高而端庄,带着一种母亲纯洁神圣的光芒。 成为一个母亲之后,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衰退和松弛,反而愈加魅力迷人了,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钟睿瑶迈开双腿,将一条宽大的浴巾裹到了她的身上,她转过头来。 “看够了没有,可以走了么?”她鼻梁挺直,前额光滑,面容十分的平静,只是那白皙的面颊下,隐藏着一抹羞怯的红晕。 陆淮宁点了下头,从座位上站起身,大步流星,毫不留恋地从她的面前走过。 男人,就该说话算话。 他身体昂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带起一股风。 钟睿瑶突然弯下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开始了不断的咳嗽。 裹着湿衣服,确实很容易让人着凉,尽管她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可现在也有所反应了。 此时,陆淮宁刚好走到她的面前,钟睿瑶的咳嗽声,让他立刻停下步子了。 他剑眉轻蹙,用怜惜的目光审视着妻子。 她面容苍白,原本红润丰盈的红唇,此刻是被寒气侵蚀成了一种青紫色。因为咳嗽,她身体呈弓状,后背不断剧烈起伏。 不会是被冻成肺炎吧,他眸底掠过了疑问。 可是,如果要确诊这一点,就要重复刚才的步骤,把医务兵喊过来,用听诊器给她听胸。 让男兵给她检查身体,这是他所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电光火石的瞬间过后,陆淮宁决定了,自己亲自来给她听胸。 “你怎么还不走?”看到他停留在自己的面前,钟睿瑶心中生出一种不安全感。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俊美而淡然的弧度,突然伸手,抓住了她裹在身上的浴巾,扯了下来……(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章 说话不算话 这是钟睿瑶所万万没有料到的。 她惊慌失措,羞愤恼怒,伸手捂住身前的羞处,对陆淮宁说:“你这个流氓,说话不算话。” 这么一激动,更引起了她的咳嗽。 “我不是想对你干什么,别误会,我是想帮你听听肺音。” 陆淮宁的眼光中透露着淡漠,就好像他所面对的不是爱人的身体,而是一支斯通纳轻机枪一样。 他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不至于意乱情迷,无法把持自己而在冲动之下要她了。那些渴望和澎湃的情绪都被他完美地给掩盖下来。 但是,无论他此刻表露出什么样的态度,都已经无法获取钟睿瑶的信任了。 什么听不听肺音,这都是他编撰出来的无赖理由。他下流无耻,恣意妄为的个性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一次又一处地欺骗愚弄自己,并以此为乐。 “你给滚出去,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她驱赶着他。 接下来,她又是一阵咳嗽。 陆淮宁的脸色沉了下去,他走过来,俯下身子,逼视着钟睿瑶,“你给我表现的乖点。” 如果医务队今天有女兵在,他肯定决然转身离开,才不会留在这里,一边承受而拒绝她身体散发出来的致命诱惑,一边还要摆出来无动于衷的脸孔,经受她的抱怨和指责。 “虽然,他们是男人,但他们是医生,进行正常的医疗行为,比你可是坦荡得多了。” 如果非要她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她宁可要医务兵,而不是陆淮宁给她听肺音。 陆淮宁英俊的面庞上,渗出凌厉的戾气。她把他说得太不堪了,就好像是满脑子里面,都是饥渴难耐,急于发泄的动物一样。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朝外面一翻,使得她胸前四下大开,毫无防备。 “你不乖,就不要怪我不体贴。”他的声音清冷而低沉,终于,他心底的怒气开始朝外四溢了。 他把大手按到了她优美的后背上,往自己这边一推。 她雪白的酮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丰腴优美的胸部,朝着他贴了过来。 钟睿瑶呼吸一窒,扭身想着躲过,但这样剧烈的挣扎,却使得她气息急促,引起了一阵咳嗽,让她的抗争化为乌有。 陆淮宁冷哼了一声,大手又加上了几分力气,将她身体固定,不让她有任何躲避的空间。他头稍微一偏,面颊就贴到了她双峰之间的胸膛。 钟睿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很想推开他的头,但她一双手腕被他紧紧地固定住了。让她无计可施。 她的胸脯起伏很剧烈,皮肤滑嫩得好像是柔软的绸缎一样,这令陆淮宁很难固定位置,并听到她的肺音。 而且更糟糕的是,女人的挣扎,肌肤之间的摩擦,阵阵娇声的喘息,都好像是鱼饵一样,将他体内那被压抑的欲望给勾引出来了。 陆淮宁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每一处的变化。 他喉结急促地滚动着,眸色愈加暗沉,仿佛可以渗出浓墨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一下子擒住了她线条完美的下颚,扳着她的脸蛋,迫使她面对自己。 “听过肺音,我就走,不会碰你。”他沉醇的嗓音好像是鸣钟,余音袅袅。 刚才他也说,自己换下湿衣服,他就会走,不会碰自己。而现在他得寸进尺,纠缠不去,他这样的话,钟睿瑶已经不信了。 她的目光下划,从他的军裤上掠过。 他身体部位上的变化,裤子已经无法再掩盖下去了。她是结婚,生过孩子的女人,什么不明白。 陆淮宁说出来的话,可以当成是放屁了。所有的都是借口。 她把嘴角一抿,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她的力量如此之大,差点就成功脱出了他的掌控。 陆淮宁星眸微眯。 骤然之间,他伟岸的身躯如同雄狮一样跃起,猛地将钟睿瑶给扑倒在地。 两人一起摔倒在那条宽大的浴巾上。 陆淮宁的舌头凶狠蛮横地闯了进来,就好像一根长矛一样,在她的嘴巴里面不停地搅动。那些饱含侵略的雄性气息,灌入到她的口鼻当中。 “咳咳,你终于是露出真面目了。”她鄙夷地看着他,脸上挂着冷笑。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听话我没有别的选择。”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似笑非笑说:“你体力太好了,不配合我的指令,那我就要想个办法,帮你消耗下多余的精力。” 他一口含住了她前胸的敏感。 她的眼睛蓦然睁大,温柔细腻的摩擦,让这里仿佛成了一眼泉扣,阵阵欢愉从这里涌出。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面颊红得绯艳,身子愈发软绵了。 她扭着腰肢,想把他从身上给掀下去,可是,这样的举动却被他轻易地压制了。 他用手扣着她的腰,手指熟练地朝下面滑去,分开了她的双腿。 她试图阻止,“你想女人,就直接说,不用打着那么光明正大的旗号。我早就知道,你是个骗子。” 他气喘吁吁,轻轻地在她胸上咬了一小口。 “我不是骗子,我本可以放过你的,但你太不识时务了,一再地挑衅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好听,说出如此警告的时候,却带着情人间的呢喃温存。 他垂下眸子,面容俊美,眼光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桀骜,钟睿瑶知道,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手稍微用力,向上微微一托,让她迎合向了自己。 他猛地进身,就好像是冲锋陷阵的时候一样,闯入到阵地当中…… 在他的猛烈冲撞之下,她的灵魂好像是被震成了碎片。 从这一个时刻开始,她感到意识开始模糊了。 时间在流逝、体力在流逝……但她并没有因此虚弱,而是不断地被充实…… 她抬手想推开他的胸膛,让两人身体分开,可结果,她的手指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却变成了纠缠和攀附,反而使得两人结合得更紧密了。 这种情况,就仿佛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明想拉开并疏远,结果愈发贴近,纠缠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一章 温柔 而不容抗拒 这一天的运动量确实很够了。 她先是在雨中跑了五千米,此刻在他的身下,被他亲吻、冲撞、碾压、爱抚着。 她感到身体中那些寒气以及精力,仿佛都随着汗水,从每个毛孔中被挤出来。 她身体温暖、精疲力竭,瘫软在那里,连手指都不想动一动。她仰倒在浴巾上,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 经过了剧烈的运动,还有激情的释放后,陆淮宁所消耗的体力其实比她大了很多倍。 但他此刻却明眸如星,神采依旧,丝毫不见疲惫的样子。 他的手指插到她头发中,一瞬不瞬地欣赏着她美丽的面庞,雕像般优雅的身躯。 她的双唇已经恢复了娇艳欲滴的绯色,双眼如同含着一汪清冽的晨露,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上沾染着湿润的汗意。 看起来她疲惫慵懒,欢爱过后,她乖巧安静,与之前那倔强反抗的刚烈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温柔地问:“这下子你累了吧。” 话语中带着笑音儿。 钟睿瑶漠然地瞥了他一眼,懒得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咳嗽了一下。 陆淮宁再次俯下身子,把俊脸一侧,将耳朵贴到了她的胸口。 她的心跳节奏平稳,十分有力,血流速度很快,发出“呼呼”的声音。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右乳,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毅然将面颊贴到了她的肋骨间。 她的呼吸声,就像是拉风箱的声音,略为沉闷,但很清楚,不过他的耳朵却敏锐地扑捉到了一种杂音,类似于哨子的鸣音,虽然微弱,但那却证明在她的肺部中有炎症,积蓄生成了痰。 陆淮宁不是医学专业,但是每个特种部队的战士都学过一些基础医学和急救技术,这样在千变万化的战场上,可以最大程度地确保他们自己以及战友的生命延续。 所以,他大致可以判断出来,她是寒气入侵,肺炎早期的症状。 他在她的眉心印下了一个悠长的吻,从她的身体上站起身子。 凭他此刻的体力和精力,可以连续作战,再要上她很多回。但看到她此刻的情形,陆淮宁只能作罢。 “你需要休息几天。”温和轻柔的话语中,却带着不容易抗拒的意味,就仿佛他是在给下属发布命令一样。 她身体强健,稍微着凉,还不至于出现严重的症状,好好睡几觉,她就彻底恢复了。 我不!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提出来抗议,但却没有敢把这个话给说出。敌强我弱,她没有实力硬碰硬,就没有必要顶撞他。 她怎么能够休息呢,今天带着女兵们晨跑训练,她其实可以清晰地从战士们的眼睛中,看到怀疑、轻蔑、否定,还有排斥。 今天,到达终点的时候,全体人员中,只有她可以站立在终点,其它的人都累瘫在泥水里面。 这个时候,她才从女兵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敬佩、惊讶的目光。那一刻,钟睿瑶的身影在她们的眼睛中,是那么地高大威仪。 这说明女兵们不是不可以被驯服和收编的,但是要有个人凭着能力,让她们口服心服才行。 她都已经把话给放了出去,说以后要跟着战士一起参加晨练。结果,第一天跑步,还威风抖擞呢,第二天就要跟大家说,营长被累成了肺炎病号,无法继续训练了。 这样的她不但不能带领女兵营,反而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无论如果,明天的晨练她不能缺席,必须出现在战士们的眼前。她趁着现在良好的开端,一鼓作气,将女兵营涣散的军风士气给整顿下。 “我会去看医生的,不会耽误病情,也不会耽误工作的。”她将浴巾往身上一裹,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对着陆淮宁一扬头。一对黑珍珠般漂亮的眸子中,闪动着倔强的光晕。 “我不想去看医生。”到了军医院门口,看到了那块肛肠专科分部的大牌子后,穆朗皓感到菊花一紧,后背一凉,顿时就胆怯得连车子都不敢下了。 “我是你经纪人,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陆奶奶伸手往他衣领上一抓,干脆地把他给拖了下来。穆朗皓感到自己不像是陆奶奶的雇主,倒像是她押送的囚徒一样。 他带着口罩和墨镜,走进医院,以防止别人把他给认出来。 陆奶奶给他挂号,陪着他去进行检查。 到了诊室中,脱下裤子,让医生检查了下菊花后,根据他的病情,建议他进行手术。 “能不能保守治疗?” 刚才的治疗过程虽然尴尬,但好歹是平安无事,这要是进行手术,可就是有血星之灾了。趁着陆奶奶不方便进到诊室中来,这里只有穆朗皓跟医生两个人在。 穆朗皓想要贿赂大夫,给他甩个红包,求他放过自己。 只要大夫金口一开,说他的病情无需动刀,那陆奶奶必然不会有异议了。 但穆朗皓显然是低估了大夫的觉悟。人家低头一看到他手里的红包,就用手推搪表示拒绝。 他怎么会死心呢这个,这个时候,钱不重要,保全菊花才重要,于是他跟着医生,你推我挡,红包在两人当中一来一往。 医生一个不留神,手臂一挥就把穆朗皓脸上的墨镜和口罩给碰了下来。他绝美无比,足以颠倒众生的脸由此露了出来。 “哎呀,穆朗皓,你居然是大明星穆朗皓!”医生一看到这张脸,兴奋地双手一拍,跳了起来。 “嘘,不要声张啊。”穆朗皓满脸红涨,紧张得无以复加。 这要是被娱乐记者给知道了,再宣扬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可是这个医生明显高兴过头了,大步地冲出诊室,还一边跑一边高喊:“穆朗皓来我们医院了,他的菊花我亲手摸到了。” 穆朗皓告诉他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结果人家是大张旗鼓地放礼炮,让整个肛肠医院从上到下,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穆朗皓双手一捂脸,感到天旋地转,自己的名誉彻底毁了。(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二章 菊花残,满地伤…… 于是,肛肠医院里的大夫们都不看病人了,都挤过来堵到门口,伸头看穆朗皓。 他们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很难相信长得如此完美英俊的明星,也会长痔疮。 “你脱个裤子,让我们看看呗,内痔外痔还是混合痔啊。”他们借着大夫的身份掩护,想着要看到穆朗皓的那点子隐私。 最好可以在患处拍个照片,发到朋友圈去,就表明这是穆朗皓的菊花和痔疮,卧槽,那简直牛叉透了,点赞能爆屏。 “奶奶,我就说不来看病,你不同意,你看这个情况怎么办?”看着医生们一双双色得发绿的眼睛,他抓紧裤子,躲到了陆奶奶的背后。 陆奶奶将墨镜给摘了下来,不愁反喜,笑呵呵地说:“咱们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这说明你的人气旺啊,深得大家喜欢呢。” 陆奶奶是胳膊肘往外拐,因为这里是军医院,这些医生都跟她一样是军人,所以奶奶自然很偏心袒护。 “奶奶,他们要拍照我的菊花,发朋友圈。”穆朗皓不得不说出了这个重口消息。 “这是有点过分了。”听到了这个消息,陆奶奶才意识到,大家热情太高,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咱们两个跑吧。”穆朗皓一刻都不想留下来,继续经受周围人投向他的目光。 他相信凭借着陆奶奶开车的速度,还有那股霸气,肯定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 “跑什么啊,咱们还没有把病看好呢。我是你的经纪人这个,事情我来解决,你就瞧好吧。”陆奶奶对那群医生问:“你们主任呢,让他出来见我。” 这群医生显然没有把陆奶奶给放到眼睛里面。 他们的主任,那可是正师级别,享受军部津贴的人物,他每天只给高级军干看病,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也不可能被一个瘦弱的小老太太呼来唤去的吧。 而且,主任这个人是个六十多岁的呆板老军医,对娱乐圈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和八卦根本不感兴趣,再大牌的明星到他跟前,也就是最普通得患者。 “唉呀,你们这帮小兵蛋子,吃过几碗饭,吃过几袋盐,见过什么世面。”陆奶奶把嘴一撇,袖子往上一挽,底气十足地说:“问你们主任,他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时候,是谁带着他的?” 说毕,老人家大刺刺地把自己军干证件往前一递,送到了这群医生的眼前。 看到陆奶奶的军干证的时候,所有的医生都呆住了。 他们的神情瞬间就变了,从嘻嘻哈哈地散漫样子,变成了肃穆严正的样子。全部立正,齐刷刷地对陆奶奶行军礼。 陆奶奶是截至目前为止,他们所见到过的级别最高的离休军干。 在有人通报过后,肛肠分部的主任军医,在刚结束一台手术后,立刻匆忙赶了过来。 在看到陆奶奶身影的一瞬间,他立刻上前,热情地握住了奶奶的双手,“老首长,您怎么回到这里来?”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当年英姿飒爽的红颜女将,成了皓首霜发的耄耋老人。而当年畏惧胆怯,不敢上手术台的医务兵,却成了一位军医大家。 “小鬼,你现在老了,成了老鬼了。”陆奶奶幽默地哈哈大笑。 “老首长,你现在是风采依旧,比之前更漂亮了。”看到陆奶奶如今穿着时髦的职业装,脸上化着优雅的淡妆,让他这位老部下,大开眼界啊。 “看到他没有?”陆奶奶用手一指穆朗皓,“这是当前演艺圈中最帅、最火、最有人气和实力的大明星,我现在是给他打工,当经纪人呢。” 主任军医礼貌地对着穆朗皓点点头,后者则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他长了痔疮,现在发作起来,连走路都费力呢。我本来不想麻烦你了,但是你们手下小年轻的军医都是追星族,看到穆朗皓也就没心问诊了,都想着爆料呢。” “还是我亲自来吧。”对于老首长交代的病人,主任军医哪里敢怠慢,将穆朗皓给请到了贵宾诊室中,进行细细地问诊。 根据穆朗皓的情况,主任军医也建议用手术的形势来除去他的外痔。 推进手术室中,大夫手起刀落,就把痔疮给切除下来。等到手术结束,穆朗皓被推出来的时候,时间也刚过来半个小时而已。 当穆朗皓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陆奶奶正站在那里,带领着那群军医们一起玩“天黑请闭眼”的游戏呢。 “你正好出来了。”陆奶奶明显是抽到了杀手牌,别人都闭眼的时候,她还睁着眼睛,正准备要“杀人”呢,抬眼却看到穆朗皓已经回来了,立刻就双手一击,站起身来。 “奶奶,我们走吧。”穆朗皓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有的一切可算要过去了。他发誓从今后一定要少吃辣,少熬夜,爱护菊花,绝不再到这里来了。 “你等会儿。”陆奶奶却拦下了他。 穆朗皓一愣,痔疮都手术完毕了,还留这里干嘛? “我刚才都跟这群小兵蛋子说了,你到这里治疗痔疮的事情,他们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外传的。”陆奶奶绝对相信这些年轻人的保证,因为他们跟自己一样都是军人,这就是最大的信誉。 只要他们不说,那么穆朗皓的隐私也就保住了,不会对他的演艺事业构成节外生枝的影响。 “可是他们有个条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也需要穆朗皓给予一定的回馈。 “朋友圈,晒菊花,求点赞?”穆朗皓用惊恐地眼神看着陆奶奶,虽然手术后的创口麻药的效力尚未消散,但他却感到火辣辣的疼。 “当然不是,他们要你唱首歌。” “这个容易啊。”他放下心来,这要求很合理。这帮军医帮自己保守秘密,他献唱一首,问题不大。 “他们要听菊花台。” 穆朗皓一怔,总感觉到这个歌好像那里有点不大对劲。但是还好,这个歌他还会唱的,于是乎,在军区医院肛肠分部这边,就飘来了穆朗皓的歌声:“菊花残,满地伤……” 如泣如诉,反正谁心里苦,谁心里最知道。(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三章 你骂得越凶,我吃的越多 沈曼非常看不惯钟巡舰。 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丑、笨、懒、坏,恰恰是因为他很漂亮、聪明、智慧、机敏。 为什么自己的女儿跟儿子,没有办法生出这么优秀完美的孩子来,却让他投胎到了钟睿瑶的肚子里面呢。 早餐桌上,看到钟巡舰坐在自己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沈曼气得肝疼,一口粥都喝不下去。 “你快去快回,我这等着车子用。”她对着家中的司机吩咐。 此刻,距离送钟巡舰去幼稚园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左右。可是,沈曼非常讨厌他,所以催司机马上出门把钟巡舰给带走。 外面大雨正猛,而屋子内,钟巡舰这边还没吃完饭呢,沈曼这么一催,明显是不让他吃饱。 “老太婆。”钟巡舰嘟囔了一句,以示抗议。 “你把碗给我放下来,吃着我们家的东西,还敢骂人,你真是没有规矩。”沈曼被气得浑身打颤。 “我是你们陆家的客人,你这么样大呼小叫的,让客人连饭都吃不好,才是没有规矩呢。”钟巡舰丢下筷子,站起来,转身跑上了楼。 趁着沈曼不注意的空挡,他已经偷偷把两块蛋糕放到了口袋里面,这样子他回屋里可以继续吃。跟沈曼这个老太婆固然要战斗下去,但是却不能亏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一怄气,就不吃不喝了,那是彻底的大傻瓜。正确的战略是,你骂得越凶,我吃的越多,吃的越香。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钟巡舰没有好气地说。 梁宇带着一脸的谄笑,推门走了进来。 “你没有必要生气,好男不跟女斗。”他卑躬屈膝地向钟巡舰,示好。 沈曼这个人,其实脾气和秉性并不比陆莎莎好多少。只是她更为老道,明白审时度势,目前陆家虽然是她掌家,但在她上面却有陆奶奶在。陆奶奶表面上是悠闲散漫,对家中事务从不过问的样子,可是陆家上下发生的每件事都落入到她老人家的眼睛里。这对沈曼起到了最直接的约束作用。 沈曼恨陆奶奶、恨钟睿瑶,自然也恨钟巡舰。 陆奶奶一出门,她自然就没有了天敌,可以对着钟巡舰大发淫威了。 梁宇本该坚定地同沈曼站到一处,打击、伤害钟巡舰。但是他却另有自己的目的。 一来,他有把柄攥在钟巡舰的手中,二来,他在看到了钟巡舰的电玩游戏中的出色表现后,感觉这个小家伙绝对是游戏界中难得一见的黑马人物。按照他的游戏进程来看,用不到月末,他就可以杀到月榜冠军的位置。 冠军的奖金,那可是整整一百万! 钟巡舰借用自己的账号打方舟游戏,他怎么不得给自己点借用费么。就是十分之一,那也是十万块啊,及得上他小半年的经济收入了。所以梁宇决定不惜余力地跟钟巡舰搞好关系,不惜代价,一切向钱看。 只要能分到钱,就是让他立刻跪下来,喊钟巡舰为姑父,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这年头,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就是孙子,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么。 “一会儿我送你去幼稚园,你想吃什么,我半道给你买。”他想到了,从陆家到幼稚园的道边有很多好吃的蛋糕店。 “我今天就不想去幼稚园。”钟巡舰小脸拉得老长,就好像得罪他的人是梁宇一样。 梁宇可不敢答应他这点要求,因为今天沈曼和陆莎莎都在家里,如果她们发现了钟巡舰竟然不去幼稚园,肯定要向陆奶奶还有钟睿瑶打小报告的。这个事情纸里包不住,他可不想惹是非在身上。 “幼稚园歇业的事情,怎么还没有通知呢?”钟巡舰已经开始怀疑了,自己是不是遇到了诈骗犯,接到了一个假任务啊。对方完全没有那么神通,不过是装成很厉害的样子,拿自己取笑而已。 “你打电话帮我问。”他转头过来吩咐梁宇。对方要是连这点都办不到,可见就是骗子而已。 梁宇脸上殷勤的笑容,“好,我帮你问。” 他心里却在腹诽钟巡舰,以为自己是龙子皇孙啊,外面掉两滴雨就不去幼稚园了,真是娇气得要死。外面又不是下刀子,幼稚园怎么可能歇业呢,如果歇业,又怎么会不提前通知到位呢。 他拨通了幼稚园的办公室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好一阵,才有人接听。 “你好,我是钟巡舰的姑父……”用得次数多了,他自称姑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啊哟,我差点忘了,全体都通知了,就剩下钟睿瑶小朋友的家长没有通知了。”电话另一端的女声焦急地说:“今天幼稚园歇业,您家不必送孩子过来了。” 梁宇怔在那里好几秒,怎么回这么巧啊,他这电话一过去,对方竟然如同跟钟巡舰对过台词一样,张口就说要歇业。 这小子是未卜先知么? 他举着电话,疑惑地看着钟巡舰,同时嘴里却在问:“你们歇业,是因为下雨么?” “不是,因为昨天我们接到通知,京都军区要借用我们的场地进行防恐演练。”对面那个女声继续解释到:“明天一切恢复正常了,您不用担心。” 难道是专门要演练营救小孩子的军事行动? 梁宇本身也是在军报干过记者的,他多少懂点军事常识的。从来没有听过军区借幼儿园进行应急演练呢。 “你的预感应验了,幼稚园今天休息。”挂上电话后,梁宇满腹狐疑地对钟巡舰说。 钟巡舰听到这话后,稍微愣了几秒中,随后发出一声欢呼。看来对方并不是个骗子,说让幼稚园停业,还真的就做到了。 “你赶紧出去。”考虑到自己接下要干的事情,需要一定的保密条件。钟巡舰一把就将梁宇给推出了房间去。 外面雨声密集,他的心情却非常的兴奋,接下来,他要大干一场了。 他打开了电脑,找来昨天突然联系到自己的那个玩家后,把自己已经填写完整的代码语句给发了过去。 六百一十四章 陆青山没有料到,那个黑客这么快就把代码语句给补充完整了,这个速度之快,令他大为惊讶。 其实根本不用什么幼稚园停业,黑客只是利用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就足够完成任务了。 “你们核对下,看正确率是多少?”陆青山把情报科的人喊了过来,让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核对测试代码的内容。 只用了不大一会儿功夫,情报科的人就进行报告,这段代码的填写率为百分一百。 看来这黑客并不是靠着瞎蒙胡猜,或者随便到网去搜查出的源代码程序儿随便填了一气的。他是确确实实地进入到了网站数据库中,搜索到了那段代码,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全部正确的结果。 看来,陆淮宁对这个黑客的描述,并不未过,的确是有能力潜入暗网中,完成军方的指令。 “还要没有其它的测试题目了,我看可以再发过去一些,以便更好地摸清对方的情况。” 陆青山虽然脾气火爆,能干出来翻桌子骂人的事情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蛮干的人。于此相反,陆青山其实还是一个粗中有细,办事周到的人。 他总感觉面对着电脑屏幕,他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决定了人选,似乎过于仓促了。 “陆部长,没有必要了,对方这个水平已经远远超过我们情报系统任何一个工作人员了。”情报科的人再次检查了这段代码后,面露惊愕地对陆青山汇报说。 “这话怎么说?”陆青山还真不是相信,数千人的信息情报部队中,还真找不出一个能够超越这个黑客的人。 “真的没有。”情报科的人将刚才那段代码又一次地递都了陆青山的面前,请他过目。 “对方不仅仅把语句填写都对了,而且还用最先进的指令公式,把这段代码中一些初级功能,进行了升级和优化。”情报科的人说:“我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网站原开发者,也不会想到这的语句和功能替代。” 而当时,军方为了开发这个暗网模拟网站,几乎是出动了全军区的信息工程师。 这个人竟然如此厉害?只能用天才这样的字眼才能形容了吧。 “陆部长,对方急了,问我们验收到哪一步了,他希望我们尽快付款。”陆青山的警卫员一直守在电脑前,现在他及时地将钟巡舰那边发布的信息汇报给了陆青山。 “让他把银行卡号发过来,我们打款。”陆青山丝毫没有犹豫,命令警卫员如此进行回复。 他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容。因为如果对方告诉他银行账户后,他就可以根据这些信息,到银行中调出黑客所有的档案了。 还藏在电脑后面干什么?我要把你找出来,好好培养,这样的人需要为国报效。陆青山用手在电脑桌上重重一敲。 钟巡舰正等待的心急,不知对方会不会真的支付自己的酬劳呢,却看到对方发来的而消息,需要他的银行卡账户。 他傻眼了。给钱这肯定是好事情,但自己未成年,身份证都没有呢,从没有在银行会给自己开账户啊。 用妈咪的账户呢? 也不行。如果妈咪看到账户上无端多这么多钱,回头问到自己,发现自己竟然敢不去幼稚园,背着她搞这么一套东西。那钟巡舰肯定是没有好结果吃的。 正在钟巡舰犹豫的时候,突然,他的房门再次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他心里正烦着呢,说话自然也是没有好气。 扭头一看,梁宇的脸又从门缝外面探了进来。 “老大,幼稚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把情况都通禀过了,你今天又可以在家自由了。”他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来。 “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钟巡舰皱着眉头,还发愁找不出办法回复对方呢。 “哦。”梁宇本来过是是想着溜须拍马的,结果,却适得其反。 他只能灰溜溜地关上房门,要退出来。 突然,钟巡舰又喊了一句:“你给我回来。” “我在啊,老大。”梁宇马上滴溜溜地就滚了回来。 钟巡舰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梁宇,心里一下明亮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人不就是个现成的可以利用的资源么,他肯定有银行的账户啊。 “你银行卡借我用一下。” “老大需要干啥你可以直接吩咐,要好吃的,我马上给你去吃,要好玩的,我马上带你去玩。”梁宇稍微一愣,转而把话题给岔开了。 梁宇的银行卡、信用卡都是同一个密码,他怎么会愿意把这个密码透露给钟巡舰呢。 “我不是要你的钱……我是有一笔钱要打进来,但我没有账户。”梁宇几乎就是钟巡舰的唯一希望了,如果他拒绝,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多少钱?”梁宇一愣,还有会有人给钟巡舰汇款。这样的好事怎么从来就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呢。 “能有几万吧……”钟巡舰有点犹豫,话说到现在他有点后悔了。 “老大,你干什么可以赚这么多的钱?赶紧告诉告诉我。” 梁宇都要跳起来了,几万?他现在寄人篱下,一个月跟陆莎莎的花销是多是少,全凭他那个老丈母的心情赏赐。他不明白,像钟巡舰这么一个四岁的小包子,这几万是从哪里赚来的。 看到梁宇那贪恋的目光,急不可待的心情,钟巡舰发现自己果断犯了个错误,他这个不成器的姑父,是确确实实的小人,只能够利用,不能够信任。到了关键时刻,他是会出卖自己的。 “我是说我在方舟游戏中,卖了几万金币的装备,人家要把现金给打到账户上。”钟巡舰灵机一动,改口了话题。 梁宇盘算了一下,方舟游戏金币跟现实中的货币是一百比一的关系,几万块的金币装备折合成现实中的货币也就是几百而已。 他顿时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待到梁宇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后,钟巡舰立刻坐到了电脑前面,给对方发出一行信息:“不提供银行账号了,我们还是现场进行交易吧。”(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四章 现场交易 陆青山没有料到,那个黑客这么快就把代码语句给补充完整了,这个速度之快,令他大为惊讶。 其实根本不用什么幼稚园停业,黑客只是利用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就足够完成任务了。 “你们核对下,看正确率是多少?”陆青山把情报科的人喊了过来,让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核对测试代码的内容。 只用了不大一会儿功夫,情报科的人就进行报告,这段代码的填写率为百分一百。 看来这黑客并不是靠着瞎蒙胡猜,或者随便到网去搜查出的源代码程序儿随便填了一气的。他是确确实实地进入到了网站数据库中,搜索到了那段代码,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全部正确的结果。 看来,陆淮宁对这个黑客的描述,并不未过,的确是有能力潜入暗网中,完成军方的指令。 “还要没有其它的测试题目了,我看可以再发过去一些,以便更好地摸清对方的情况。” 陆青山虽然脾气火爆,能干出来翻桌子骂人的事情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蛮干的人。于此相反,陆青山其实还是一个粗中有细,办事周到的人。 他总感觉面对着电脑屏幕,他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决定了人选,似乎过于仓促了。 “陆部长,没有必要了,对方这个水平已经远远超过我们情报系统任何一个工作人员了。”情报科的人再次检查了这段代码后,面露惊愕地对陆青山汇报说。 “这话怎么说?”陆青山还真不是相信,数千人的信息情报部队中,还真找不出一个能够超越这个黑客的人。 “真的没有。”情报科的人将刚才那段代码又一次地递都了陆青山的面前,请他过目。 “对方不仅仅把语句填写都对了,而且还用最先进的指令公式,把这段代码中一些初级功能,进行了升级和优化。”情报科的人说:“我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网站原开发者,也不会想到这的语句和功能替代。” 而当时,军方为了开发这个暗网模拟网站,几乎是出动了全军区的信息工程师。 这个人竟然如此厉害?只能用天才这样的字眼才能形容了吧。 “陆部长,对方急了,问我们验收到哪一步了,他希望我们尽快付款。”陆青山的警卫员一直守在电脑前,现在他及时地将钟巡舰那边发布的信息汇报给了陆青山。 “让他把银行卡号发过来,我们打款。”陆青山丝毫没有犹豫,命令警卫员如此进行回复。 他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容。因为如果对方告诉他银行账户后,他就可以根据这些信息,到银行中调出黑客所有的档案了。 还藏在电脑后面干什么?我要把你找出来,好好培养,这样的人需要为国报效。陆青山用手在电脑桌上重重一敲。 钟巡舰正等待的心急,不知对方会不会真的支付自己的酬劳呢,却看到对方发来的而消息,需要他的银行卡账户。 他傻眼了。给钱这肯定是好事情,但自己未成年,身份证都没有呢,从没有在银行会给自己开账户啊。 用妈咪的账户呢? 也不行。如果妈咪看到账户上无端多这么多钱,回头问到自己,发现自己竟然敢不去幼稚园,背着她搞这么一套东西。那钟巡舰肯定是没有好结果吃的。 正在钟巡舰犹豫的时候,突然,他的房门再次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他心里正烦着呢,说话自然也是没有好气。 扭头一看,梁宇的脸又从门缝外面探了进来。 “老大,幼稚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把情况都通禀过了,你今天又可以在家自由了。”他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来。 “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钟巡舰皱着眉头,还发愁找不出办法回复对方呢。 “哦。”梁宇本来过是是想着溜须拍马的,结果,却适得其反。 他只能灰溜溜地关上房门,要退出来。 突然,钟巡舰又喊了一句:“你给我回来。” “我在啊,老大。”梁宇马上滴溜溜地就滚了回来。 钟巡舰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梁宇,心里一下明亮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人不就是个现成的可以利用的资源么,他肯定有银行的账户啊。 “你银行卡借我用一下。” “老大需要干啥你可以直接吩咐,要好吃的,我马上给你去吃,要好玩的,我马上带你去玩。”梁宇稍微一愣,转而把话题给岔开了。 梁宇的银行卡、信用卡都是同一个密码,他怎么会愿意把这个密码透露给钟巡舰呢。 “我不是要你的钱……我是有一笔钱要打进来,但我没有账户。”梁宇几乎就是钟巡舰的唯一希望了,如果他拒绝,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多少钱?”梁宇一愣,还有会有人给钟巡舰汇款。这样的好事怎么从来就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呢。 “能有几万吧……”钟巡舰有点犹豫,话说到现在他有点后悔了。 “老大,你干什么可以赚这么多的钱?赶紧告诉告诉我。” 梁宇都要跳起来了,几万?他现在寄人篱下,一个月跟陆莎莎的花销是多是少,全凭他那个老丈母的心情赏赐。他不明白,像钟巡舰这么一个四岁的小包子,这几万是从哪里赚来的。 看到梁宇那贪恋的目光,急不可待的心情,钟巡舰发现自己果断犯了个错误,他这个不成器的姑父,是确确实实的小人,只能够利用,不能够信任。到了关键时刻,他是会出卖自己的。 “我是说我在方舟游戏中,卖了几万金币的装备,人家要把现金给打到账户上。”钟巡舰灵机一动,改口了话题。 梁宇盘算了一下,方舟游戏金币跟现实中的货币是一百比一的关系,几万块的金币装备折合成现实中的货币也就是几百而已。 他顿时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待到梁宇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后,钟巡舰立刻坐到了电脑前面,给对方发出一行信息:“不提供银行账号了,我们还是现场进行交易吧。”(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五章 不是普通的吃瓜群众 当陆青山看到了这行文字的时候,肃穆漠然的脸上不由得涌上了一丝欣喜。 看来自己都不用那么费力了,还通过什么银行账号来摸清对方的根底,现在人家要求面见。这很好,自己直接就可以跟这个数码黑客面见了。无论对方开什么条件,他都要答应下来,千方百计地要把这个人留在军中效力。 陆青山此刻并不在京都市,他立刻调来了军用直升飞机,准备马上飞回去。 “陆部长,这个情况很奇怪,我建议您不要立刻出现,以防有诈。”陆青山的警卫员果断地拦住了他。 身为部长的警卫员,有着机敏的头脑和高度的警惕性。 尽管陆部长异常兴奋,但警卫员却发觉都了这里的不寻常。 如今是电子支付时代,年轻人购物、吃饭、缴费等等一系列的活动,都是无现金完成的。用手指轻轻一点,各种生活事务就此完成,多么轻松、多么惬意,现在有谁还会愿意拿着几万块的现金,放到包里面满街乱窜,又麻烦,又不安全。 可是这个黑客,却否定了陆部长银行转款的提议,要求双方面见。 这显得何等的不寻常啊。 联想到从最开始对方可能就已经知道了陆部长的身份,警卫员感觉,这个黑客要求面见的目的应该非常不寻常。如果这个黑客是敌对势力派过来,准备行刺或者伪造而成的,那该如何是好呢。 陆部长是国家大员,如果在安全方面出现什么问题,对国家而言是无可估量的损失,甚至会在国际政坛上都引起轰动的。 “这件事情以防有诈,我建议您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尽管陆青山是上级,但此刻警卫员的语气沉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陆青山跃跃欲动的心情,被他这样的一段话给按压下来。他低头沉吟片刻,这话虽然跟他的意见相左,但不无道理。 权衡再三,陆青山决定自己还是乘军用飞机返回京都,但却不去跟那个黑客见面,而是派几个特种兵战士将那个黑客给带到自己的面前。 自己再亲自跟他面谈,这样就可以搞清黑客的真实面目了。 最后,陆青山决定采取这套方案。 钟巡舰提出的见面地点是在京都少年科技馆旁边的一间冰点店。 他喜欢吃冰点,爱不释口,但妈咪总是跟他说,冰点好吃,却不利于健康,并用这样的理由限制他冰淇淋的食用次数和食用量。 这很不过瘾,今天他想利用难得的机会,一举两得,自己跑去尽情地品尝冰淇淋,顺便还可以从别人手里拿到酬劳。 钟巡舰感到自己的制定的计划非常完美。 他让梁宇开车送他到冰点店。 “老大,我没有带现金。”梁宇看着冰点店,知道钟巡舰要去那里大快朵颐。他心疼兜里的钱,所以愁眉苦脸地跟钟巡舰说。 “今天我请你。”钟巡舰一心一意想去吃冰淇淋,而无暇跟梁宇计较太多。没钱就没有钱吧,反正等一会儿就能有人过来给他送钱了。几万块到手,吃点冰淇淋又算什么呢。 “嘻嘻,老大,那我就不客气了。”梁宇一看到自己可以不花钱,白吃冰淇淋,自然心花怒放啊。 他跟钟巡舰面对面坐着,他看着冰点店中各式各样的冰淇淋,也没有客气,点了四五十种五颜六色的冰点,摆满了整整的一个桌子。 细腻柔滑、清凉甜蜜,还有什么能比尽情享用冰淇淋的人生更为幸福的事情呢。 梁宇也真没有客气,冰淇淋甜筒还有甜球他一气就消灭二十多个。 而钟巡舰此刻,第三个冰淇淋才吃了不下一半。 “我们快点吃,天热啊,冰淇淋一会儿就会化的,多么可惜啊。”梁宇伸手,又把另一碟子坚果奶油冰淇淋球给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他下一个准备消灭的目标。 “你吃那么多,肚子不会疼么?”钟巡舰用小舌头舔了舔手中的蛋卷甜筒,好奇地看着梁宇。 一般到这里来,妈咪顶多会让他吃俩个冰淇淋甜筒而已,他现在吃的已经是超过限额了,他感到自己的肚子都快要被装满了。他真是想不到梁宇如何把那么多的冰淇淋给吞都嘴里的。 “什么痛啊,那都是大人骗小孩子的……”梁宇吃得正在兴头上,哪里能轻易罢手呢。 仿佛要给他一个教训,就在这个时候,梁宇突然感到腹痛如绞,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那些他吃进去的冰淇淋开始在他的肚子里面发威了。 上一秒还在吹牛皮,吃得不亦乐乎的人,下一秒就已经面白如纸,抱着肚子喊痛了。 “我要上个厕所。”梁宇一溜小跑,从座位上站起身,跑到了卫生间中。 因为吃得太凉了,所以他开始腹泻。 等到他把肚子里面的存货都给卸干净后,提起裤子,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走路都跟飘着一样。 我坚决不能再吃了,他踉跄着走到了前面。 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停下来步子,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好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把钟巡舰给团团围住了。 从气质上一看,他们就不是普通的吃瓜群众,周身散发着凌厉威武的气势。 是不是因为我们吃了冰淇淋儿没有给钱啊,店家以为我们是吃霸王餐的呢,所以找人出来收拾我们了。 钟巡舰毕竟是个小孩子,几个大男人还不好对他动手,我正好是个大男人,这么一露面岂不是直投落网,正好被人家暴打一顿当出气筒呢。 想到了这里,梁宇赶紧把身子一蹲,隐藏在屏幕后面,不敢现形了。 几个黑衣服的男人,跟钟巡舰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几个人把他给带走了。 梁宇又偷偷地躲了半天,确认自己是安全的,这才偷偷地跑到了自己的车子上,启动车子,飞快地逃了出去。 一开始,他感到恐惧和害怕,钟巡舰被自己带出门,却没有带回家,这事要是被陆淮宁和钟睿瑶知道了,岂不是自己小命不保么? 但他随后一想,不由得心情又平静下来。 自己带着钟巡舰出门,也没有被人看见啊。陆淮宁两口子,还有陆奶奶、甚至是穆朗皓都不在家,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不说出去,那就没有问题。 钟巡舰就此失踪,还是一件好事呢,除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六章 这就是黑客? 钟巡舰被几个黑衣人带到了车子里面, 不过,他一点都不紧张或者害怕,将自己手中的蛋卷冰淇淋飞快地吃完了,然后就兴奋地扒着窗户,往外探头看。 开车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么一幕,就轻咳了几声,然后按动手边的电钮,玻璃上的遮光板缓缓上升,遮蔽了窗外的风景。 “我还想好好看看呢,你们究竟把我带到哪里去?”钟巡舰有些失望地说。 一般小孩子被陌生人给带走,不都应该是哭闹不止或者惊恐成一团的么,可钟巡舰非但不闹,好像还兴奋得了不得呢。 这个情景让车上的几名身着便衣的特种兵不由得面面相觑。 上级命令他们到冰淇淋店中,把等在那里的人给带过来见面。结果,他们杀到那里一看,偌大的一个冰淇淋店中,就有这个小孩子在,正慢悠悠地低头吃着冰淇淋呢,就好像是在等着大人来接他一样。 这几个特种兵战士,以为上级所描述的那个目标人物尚未出现呢,因此就坐到孩子身边旁边,一边跟他闲谈聊天,一边向他打听,用来确认,刚才这里是不是出现什么可疑人物。 孰料,聊着聊着,这个几个特种兵战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小孩子怎么说的话都能跟上级交代的目标人物对应上呢,头头道道的都是门儿清。 莫非上级派自己来,要抓的就是这个身高一米出头的小朋友? 几个人犹豫纠结,最后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把钟巡舰给“请”到了车子上。不管怎么样,也要回去向上级复命呢。 可这个钟巡舰也是与众不同,人家不愁不闹,大大方方地坐上来车子,就好像是上了观光游览车。 “小鬼,你就不害怕么?”坐在钟巡舰身边的特种兵战士不由得感到郁闷,他感觉自己不像是按照上级领导命令来抓人的,怎么像是过来哄孩子来的。 “怕?为什么要怕,你们又不是坏人,都是部队里面的军人叔叔,我又什么好怕的?”钟巡舰还一脸奇怪,反问这名战士。 什么,居然被识破了身份。 钟巡舰这句话,让车子中的几个人都很十分惊讶起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孩子年纪小,这个眼光却精明老道。为了做好保密工作,他们都穿着便衣,没有穿迷彩服和简章,这个小家伙是怎么看穿他们身份的。 钟巡舰面对众人投来的,充满崇拜和好奇的目光却十分淡定,因为在他看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啊。 这个几个人手指上有老茧,一看就是长期开枪进行射击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几个人低头一看,在他们的手上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果然都有老茧,这是军人特有的职业痕迹。大家不仅佩服钟巡舰的观察力,确实很细致。 不过钟巡舰经常阅读有关的军事书籍,对于军人的手有什么特征,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可是有些坏人,也是经常开枪的啊。”一个特种兵战士故意反问钟巡舰。 那些火拼的黑帮,或者是雇佣杀手之类的亡命之徒,也是经常摆弄枪支的人。 “但你们走进冰淇淋店的时候,气势不同啊。”钟巡舰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难住的人。他双眼如同宝石一样明亮,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坚信自己的结论不会有错。 这几个男人虽然身穿黑衣,衣服上并没有明显可以说明他们军人身份的标志,但是他们走进店面的时候,步伐流畅简洁,手臂、腿的动作整齐划一,气势无与伦比。他们下巴微扬,颇为自豪感,有种睥睨天下的气质。 尽管他们试图掩盖,但钟巡舰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身上留有军人踢正步、排正队的痕迹。 只有训练有素的军人,才能走出这样的步伐,如果是流里流气的黑帮分子,他们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集体气质。 钟巡舰这么一说话,车子中的几名战士没有人说话了。因为,按照纪律来说,他们在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不能表露身份,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钟巡舰观察和分析到的都是正确的。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感觉到,也许他们并没有找错人,这个小孩子绝对不一般,非常的特别。 “报告,人已经被带到了。”陆青山这边刚放下饭碗,那边他的警卫员就敲门来汇报。 “好啊,我过去看看。”陆青山把筷子一丢,站起身就朝外面走。 “咦,你怎么是这个样子。”他转目一看,警卫员非但不高兴,反而脸上有种忧虑和困惑。 “您自己去看看吧,我感觉他们……反正带来的人很奇怪。”警卫员轻蹙眉,表情十分别扭,吞吞吐吐地说。 陆青山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甩开大步走了过去。 他推门而入,走进了国防部的接待室。 自己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几个战士站成笔直的一排,看到他走进来的一刻,他们都抬起右手向他敬礼。 陆青山把手一挥,表示他们不用这么繁文缛节,他很急着要看他们所带回来的人。 然后,他低头看到,在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孩子,低着头,正在专心致志地用白纸折叠一驾飞机。 孩子年纪不大,粉红的小脸儿上有可爱的小酒窝,唇红齿白,黑眸乌发,仿佛是一个陶瓷娃娃一样。 他的两只小手又白又胖,手背上是十个小肉坑儿,手虽然胖,可是他手指非常灵活,几下之间,就把这只纸飞机给折成了。 他把纸飞机的机头放到自己的嘴里,呵了呵气,然后抬手一扬,纸飞机就飞了起来,在屋子中盘旋了两圈,“啪”地一声落到了陆青山的脚下。 陆青山垂眸一看,这个纸飞机竟然是用他还没有过目的,最新一期的军事内刊给折叠成的。 他心头冒火,但是他看了孩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他堂堂一介国防部长,不至于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人呢?”他目光微愠,扫过那几个战士,话语中隐隐透着怒气。 “这个就是了。”几个战士不约而同,一起伸手指向了钟巡舰。(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七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陆青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他本来以为这个孩子是跟着那个黑客一起被带过来的,也许这个黑客就是一个年轻的父亲呢。 可是现在他却被告知眼下这个小不点儿,就是那个黑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战士们说的话。 “你们敢跟我开玩笑,是不是饭吃得太多,都撑着了?”陆青山压抑的那股火气,一下子就喷发出来。他脾气本来就暴,愤怒如失控的洪水一样,冲着那几个人开始咆哮。 “息怒,息怒,请您听我们解释。”这几个人知道陆部长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但这就是事实,这个小孩子就是陆部长所要找的人。 “你们是去执行任务了,还是去幼稚园接孩子,送错地方了!简直是乱弹琴,瞎胡闹。”陆青山坐着军用飞机专程飞回来,他可不是要来看这个胎毛未退的奶娃子的,他是要见到那个技术厉害,如同传奇一般的黑客。 “这位爷爷,你干嘛生那么大气呢,有话好好说嘛,孙子说过:主不可怒而兴兵,将不可慍而致战。我可以保证他们并没有找错人。我的天啊,爷爷你居然是个正军级的大员,级别这么高啊。” 钟巡舰并没有被陆青山汹汹气势给吓倒。反而高兴起来。他并不认识陆青山,但是他却认出了陆青山军装上的军衔。正军级,这是最高级别了。 他开始兴奋起来,自己居然可以见到这么高级别的领导。 而此刻,陆青山也十分外惊讶。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可以如此流利地引用出孙子兵法上的话,这令他大感意外。 “你知道我让他们找的是什么人?”陆青山心里对着孩子另眼看待,但表面上神情却依旧肃穆。 “爷爷,您这么高级别的干部,咱们可别赖账哦。你发我的代码,我可是全部填写完毕了。我到冰淇淋店去等你,本来就是咱们约定好了的,谁料你没有露面,却让人把我给弄到这里来了。”尽管周围的人看到陆青山发怒的时候,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的,但是钟巡舰却不害怕他,侃侃而谈,说话有理有据的。 钟巡舰看到陆青山依然不信自己,于是将他们双方之间对话的一些细节给讲述出来。他记性不错,可以说是复述得一字不差。 陆青山这个时候心中的惊讶越发大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孩子说的东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不会如此详实和准确的。 难道那个被情报科誉为天才般的黑客,就是这个孩子? 他想起来,当时他让对方用加快速度进行代码的完整过程时候,对方曾经提出过要求,让某个幼稚园关门歇业一天。当时他还以为那个黑客是幼稚园的工作人员呢,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其中上幼稚园的一个小破孩。 他的内心极为矛盾,相信与怀疑的势力旗鼓相当,令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示意那几名战士离开,然后屋子中就剩下自己跟这个孩子面对面了。 他手托着下颚,目光炯炯地看着钟巡舰,仿佛在研究着一种新型的军械装备一样。 小孩子记忆力好,如果,他刚才跟自己说过的话都是别人告诉他的,那么就是说,自己所见的不过是别人所操纵的一个傀儡木偶而已,而自己居然相信了他,以后自己沦为笑柄,还是个小事。更关键的是,会延误时间,让真正的那个黑客隐身遁走,使正经事情耽搁下来。 “你年纪太小了,能够把那么复杂的编程代码给填写完全,我不相信。”陆青山摇着头。 “自古英雄出少年,老爷爷,你不用这么瞧不起人吧?”钟巡舰年纪小,所以他最忌讳别人说他小。他自己亲力亲为的事情,却被人简简单单地用年纪小,这三个字就全面否定掉了,着实无法令人服气。 他甚至都有心说,你这是不打算给我钱了吧。但后来一想这是个正军级的大干部,至于这么抠门么。 “我要对你再进行一次考验。”事实胜于雄辩,陆青山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从现在开始,对眼前的孩子进行一场加试。 从这一刻,陆青山可没有把钟巡舰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正经的大人来看待的。 陆青山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也曾经像钟巡舰这么远的不服输,大人一说他小,他就非常恼火。后来,他在六岁的时候就参加了革命儿童团,拿着红缨枪还曾经抓到了企图渗入到革命地区的敌方间谍人员。 自己当年还曾经那么早熟呢,何况是如今的小孩子,个个鬼精鬼灵的,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本事呢。据说有的小孩子三岁就可以学习微积分,也有的小孩子可以也读文言文的作品。 有些事情未必不存在,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活血眼前的小家伙,也是这样的天才之一吧。 “如果我通过呢?” “该给你什么,就给你什么,我决不食言。”陆青山态度非常郑重。 “就这么定了。”钟巡舰果断地答应下来。 陆青山让警卫员给钟巡舰抱过来一个笔记本电脑。 “给你三个小时,把这个网站后台给攻破。”他对钟巡舰报出来一个军队内部测试网站。 这个条件很苛刻了,就是军队内的电脑技术工程师,要想突破这个网站的安全措施,取得深层数据,也要消耗两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钟巡舰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争这口气,他欣然决定接受这场加试。 “比我想象的有点难?”在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后,他皱着眉头对陆青山说。 “你慢慢来吧。”陆青山伸出手安慰性地拍了拍钟巡舰的肩膀,他很少出现这么慈祥关爱的一面。 此刻,他不再是身份高贵的国防部长了,而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者,在鼓励一个聪明机敏的孩子而已。 他对这警卫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以免他们坐在这里,会让这个孩子感到精神紧张,从而影响了发挥。 “部长,您说他会成功么?”警卫员小心翼翼地在外面关上了门,对陆青山说。 “有些事情,不能断言的。我们先去休息室,等他一会儿。” 陆青山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钟巡舰从门里面探出小脑袋,兴奋地对陆青山喊道:“老爷爷,我把那个网站给攻破了。” 他一脸的自豪,腮边梨涡浅现。 “你不是说有点难么?”陆青山低头看了下表,发现仅仅过了一个小小时而已。 “是有点难啊,如果不难的话我半个小时就可以拿下来的。”钟巡舰双手一摊,无奈地叹息说。(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八章 祖孙对话 钟巡舰终于用事实证明自己卓越的能力。 陆青山大为惊讶,但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眼前这个小孩子,确实有远超常人,匪夷所思的能力。 他非常郑重地坐回到接待室中。 他跟钟巡舰依然是面对面,但此刻他的态度却出现了很大的转变。初见的时候,他认为钟巡舰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可是这时,他望着钟巡舰的神情却是十分认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态度。 “你知道我是谁么?”陆青山双手相握,十指相叠。 钟巡舰摇了摇头,他感到自己面前的老爷爷是很威严的大官,因为国内正军级的干部为数不多。 “我是国防部的部长——陆青山。” “啊?”钟巡舰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这位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戎装老爷爷原来就是国防部的陆部长。 前几天他还在电脑上冒用过他的名义,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亲眼见到真人。 他吓得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出来,站得笔直笔直的。 陆青山脸上溢出笑容,把钟巡舰的小手给握住了。 “我并不是要赖账,因为你是个小孩子,就毁到我们事先的约定,不给你钱。” 陆青山是军中有名的铁血将军,他脾气暴、品质刚、治军严,可以说是鹰派中的硬派。他公务繁忙,很少有时间跟一个孩子坐在一起进行对话。他努力地让自己的笑容平易和蔼,在孩子眼中是个老爷爷,而不是国防部的部长。 虽然他一开始对钟巡舰的身份和才能表示高度的怀疑,但现在他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事实,这个孩子就是跟自己在网上联系沟通的那个黑客。 陆青山看着孩子潮气蓬勃的小脸儿,感到自己确实是老了,在这个时代中很多事情出人意料。电脑和网络,那是他所不了解的一个世界层次。也许他在现实世界中是个驰骋疆场的将军,可在那个虚拟的网络中,他却是一片迷茫,而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却是那个能够自由出入的精灵。 “爷爷,我找你来其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有一伙坏人他们盗取了京都军区最秘密的一些军用资料,他们准备用这来换大钱。可是这些军用资料如果流传出去,就意味着我们花费了很多钱和很多人心血所研制开发的一款飞机会成为一块废铁了。” 陆青山尽量用孩子所能理解的话,将艰深晦涩的军事任务给化解成简明简单的语言。他感到这样的思维转换,比给军事大学的学员们讲课还要烧脑子。 “您说的是巡天飞机么?”钟巡舰很机灵,通过只言片语之间,就已经判断出来了。 “你知道巡天飞机?”陆青山眉头一挑,脸上出现了兴奋的光,看来这个孩子确实很关注军事,他早熟聪明,远远超过他的年龄。 钟巡舰嘴唇勾出微笑的弧度,大眼睛中闪动着得意的神采。巡天飞机他不仅仅知道,还曾经坐过呢。 那个时候,陆淮宁跟他一起坐在飞机中,从高空中鸟瞰京都市,为他细心地进行讲解,甚至还带着他跳伞。每次回想起来,他都感到那个时候幸福非常。 巡天战斗机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一款战斗机,可以说他就是巡天的忠实粉丝。 尤其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领导巡天战斗机设计研制工作的人,就是他的父亲陆淮宁,他现在对巡天战斗机的感情变得更为不同了。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跟陆淮宁父子相认,甚至还保持着对立的立场,但着不妨碍他在心里秘密地抱着对陆淮宁的好感和崇拜。 居然有坏人敢打巡天战斗机的主意,这个消息让钟巡舰感到愤怒。他感到这些坏人实在可恶,要是让他们的恶行得逞,把巡天战斗机的秘密给公之于众,那就是意味着巡天战斗机没有办法再领先世界,无法在傲据天空了。 这简直是要毁掉钟巡舰的心头大爱。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把头伸过去,蝶翼一样的长长睫毛不断地忽闪着,大眼睛专注地看着陆青山。 他的话语中用到了我们这个词,这表明此刻他已经跟陆青山站到了同一个战线上。 “要潜入到暗网中,找出那些坏人所留下的痕迹,顺藤摸瓜,帮我们发现他们。”陆青山用手击掌,表明出他心中的急迫。 “没有问题,我要抓到他们。”钟巡舰此刻斗志昂扬,真是仿佛是准备出发,投入到战斗中的战士一样。 陆青山点了点头,这大概是他所经历过的最为困难的动员谈话了,请一个四岁的小朋友来帮助军方的忙。不过现在看起来,效果还算是不错。 “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出来。你现在就等于是一名小战士了,战士都是讲究铁一般的纪律,我跟你说得话,你不要告诉别人,甚至是你自己的爸爸妈妈也不可以。”陆青山用郑重,但又不至于吓到孩子的语言对钟巡舰嘱咐道。 需要? “我不要去幼稚园了。”这个就是钟巡舰的第一反应。 “可以。”陆青山不由得笑了,在这个一刻,他才感到钟巡舰是个四岁的小朋友。 按照他本来的安排,接受了这项任务的人,也需要另外安排工作环境的。现在呢,他想着给钟巡舰另外一个安静而舒适的环境。 “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您指挥过的那场战役。”这是他的第二个要求。 那场战役是陆青山二十年前指挥过的边境战斗,动用数十万军队,历时三年,将在边境刻意挑衅的敌对势力给打了一个心服口服。 当时陆青山凯旋而归,成为国民心中的大英雄。 在军方领导的部署下,在数位秘书的帮助下,陆青山整理出版到了一套《战争回忆录》的军事纪实作品。 这套书钟巡舰曾经看过,越深入阅读,他越感到这位陆将军了不起。 今天他有机会亲自见到这位已经升任了国防部长的心中英雄,岂能放过这个珍贵的机会。 他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面对这个孜孜不倦的孩子,陆青山摊开一张军事地图,为钟巡舰开始进行了回忆与描述。(未完待续) 六百一十九章 打击 陆青山一手抱着钟巡舰,一手在军事地图上比划着,讲述着那已经随着岁月而逐渐远去的硝烟战场。 钟巡舰当然不只是听,更积极地与陆青山进行互动提问。 他的提问可不仅仅是出于一般的孩子好奇心,而是很具有军事素养和深度的提问,颇有军事专业的水平。 这个时候,陆青山一方面惊叹于这个孩子的睿智和多识,一方面这样的情景,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二十多年前,当是陆淮宁大概四五岁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喜欢缠着自己讲军事战争的往事。 年富力强的自己也是这么样一手抱着年幼的陆淮宁,一边指着地图,给他讲述战场上的点点滴滴。 他侧目观察着怀中的孩子,清秀的眉目,闪亮的眼神,粉红的双颊,饱满的额头。 一瞬间,陆青山愣住了,这个孩子俨然就是幼年陆淮宁的翻版。 他身为严父,在子女面前极少表露出柔情和温存的一面,他对儿女就跟对手下的士兵差不多,严格要求,绝不姑息。但这并不表示说陆青山就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只有坚硬和棱角。 其实在他的内心当中,他对孩子的那份喜爱是深沉和博大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成为军中优秀的人物,不怕牺牲,勇于奋斗,能够扛起陆家将门的大旗。 如今他跟陆淮宁父子之间依然会爆发出争执,但他却是以这个儿子为荣耀。 陆淮宁很出色,这是军界中人所共识的,他身出名门,但并没有依仗这个出身,而是凭着自己一步一脚印地跋涉,取得了今天的成就,成为军中少壮派的代表人物。 有时候,看着陆淮宁身着军装,英武欣长的身影,陆青山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遗憾,时间过得好快啊,自己的儿子好像是一瞬间就长大了,跟自己之间再无父子亲昵之状了。 今天,陆青山抱着钟巡舰,就恍惚间回到过往的岁月中。 他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钟巡舰的小脸儿说:“你这样的孩子我很喜欢,你以后来参军吧,男人都要当兵,这样的人生才完整。” 如果自己要有这么一个孙子的话,他肯定要好好培养,让陆家的第四代以后也能当兵入伍,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 “好啊,我以后长大了,当兵就来找爷爷您啊。”能够当兵,这是钟巡舰未来理想中的职业。 他天生就应该当兵,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他心中就是这么的坚定。 “时间不早,我向把你送回到家,明天爷爷我再接你来这里,我们一起到暗网中把坏人找到,好不好?”陆青山抱着钟巡舰和蔼地问。 “好。”钟巡舰一想到可以回家了,自然十分高兴。今天他可是亲眼看到了国防部的陆部长,这样的大新闻一定会让妈咪目瞪口呆的。 “好孩子,你告诉我家住在哪里?”陆青山微笑着问钟巡舰。 “我没有家,我现在是跟着妈妈借住在别人家里。”钟巡舰如实地回答。 “哦?”陆青山没有料到这个可爱的孩子居然身世这么可怜,连一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他想了想,国防部招待所应该有地方,要不然就命令他们腾出来几间房子吧。 这小朋友如今可是重要人物,对他的照顾必须要安全周到。 而且现在陆青山对他是越来越喜欢了,从私人感情上来说,他也有心偏袒,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他尽量给予钟巡舰更好一些的生活条件。 “地方我可说不好呢,不过我认识那个地方。” 那个大别墅具体在什么街道上,钟巡舰还真的难以说清。因为他每次出门都是别人驾车,他坐在后面,根本没有在意过。现在陆青山这么一问,他果断挠头了。 “没有关系,我送你回去。” 陆青山想着趁这个机会,可以见见孩子的父母。不管这么说,这个事情要征得孩子家长的支持才好呢。 他喊来了警卫员和司机,一起坐到了车子中。 白薇薇打着伞,在暗沉的天色下和密集的雨丝中穿行漫步。 在军区中,大部分的人都穿着制式军装。像她这样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望之下,就非常醒目。 身为军区中为数不多的科研开发人员,如此穿着是她的一种特权。 周围过往的军人都对她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不过白薇薇对此已经非常淡然了,像她这样内在外在都无可挑剔,用实际行动来诠释了优秀和完美的女人来说,别人对她的羡慕,那是再正常不过的眼光了。 她如同白瓷一样光滑的面颊挂着恬静内敛的笑颜,下巴微扬,步伐轻盈。偶尔有一两颗冰冷的雨滴打到她的脸上,却没有令她表情出现任何的变化。 只不过,白薇薇的心情跟她此刻脸上挂着的微笑,呈现出相反的态势。 她内心很焦虑,自从钟睿瑶母子二人搬进到陆家后,她的情绪就从来没有好转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在自己即将可以跟陆淮宁订婚,顺利步入陆家的时候,不早不晚,钟睿瑶母子偏偏在这个时刻出现了。 现在,整个特种部队的人都开始意识到了,这段时间陆长官的心情转好了,脸上有笑容了,说话的时候带着欢快腔调。 大家都在揣测原因,而白薇薇却是一清二楚,她知道让陆淮宁欢乐的源泉,真是令自己倍感痛苦的钟睿瑶母子。 但她现在不能贸然杀入陆家去,因为她几乎是手无寸铁,她现在必须等待着那个亲子鉴定的结果,一旦结果出来,就会成为她最为得力的一件武器。 可惜,天不遂她的心愿,本来一个亲子鉴定结果七天就可以拿到了。 只是此刻,京都市内刚好发生了一件恶性重大杀人案件,京都公安局技术鉴定处得到命令,停止一切无关工作,全部人力和物力投入到这起案件的物证排查当中。 所以,白薇薇渴望的,期盼的那个亲子鉴定结果竟然被无限期的延后了。 一队女兵排着整齐的队伍,刚好同她相向而行,插身而过。 白薇薇就听到这群女兵一边走,一边在低声抱怨着:“是谁把钟睿瑶调到女兵营当营长的,真是坑死我们了。” “我也不喜欢她。” 这样的话声音虽然低,却一字不落地灌入到白薇薇的耳朵中。 钟睿瑶调到女兵营当营长了?我没有听错吧。 一阵狂风吹过,白薇薇手中的雨伞竟然变形了,然后如同一只大鸟一样,乘风飞去瞬间脱手了。 雨伞飞出去了十数米,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朝着白薇薇身上打过来。 她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雨伞在空中飘飞,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章 自救的办法 “你的雨伞飞了。”一个女兵看到了这个情景,急忙从队伍中跑了出来,帮着白薇薇将雨伞拾起来,交到了她的手中。 “谢谢你。”白薇薇对着眼前的女兵一笑,虽然非常勉强,但那笑容却是绝美的 此刻,在带队女兵营的人正好是叶华。 她跟白薇薇曾经在特种部队里共事,当然认识彼此。而且,白薇薇这样高学历的人,很受到战士们的尊敬。所以,虽然两人平时没有亲密私交,但叶华对白薇薇却很是客气。 白薇薇看着叶华这张友好而熟悉的面孔,明澈的黑眸中闪过了隐隐的喜色,有了熟人好办事,正可以成全她呢。“ “实验室里喂白鼠的鼠粮没有了,我要去搬一些过来,十来个箱子,能有一百多斤重呢。你能不能借我两个人手用下。”白薇薇秀美的黛眉轻蹙,显得无助而无奈。 叶华轻叹了一口气,一百斤的分量对于普通特种兵战士来说,不算是回事,但白薇薇这样纤弱文静的美人来说,就让她搬一座小山没有什么的了,她可是连一柄雨伞都拿不住呢。 “多谢你帮忙了。”白薇薇高兴地选了四个女兵出来。 从表面上看,她是抬手随意地选了四个人,可实际上,白薇薇却是凭着刚才那一瞬间的记忆,选出来刚才在队伍中低声抱怨钟睿瑶的几个女兵。 鼠粮这个东西,其实在实验室中很是充足的,至少一个月内不用发愁的。白薇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另有一番打算在心中。 于是,叶华带着女兵们继续往前走,带着她们到军部不去,在那里领着战士参观下军区传统优良作风的展览室,而被白薇薇选出的四个人则留在了原地。 这四个女兵心不甘情不愿,她们早上可是冒雨跟着钟睿瑶跑了五千米,一个个累成了狗。现在别的战友去轻松地参观展览,她们还要去干体力活。 白薇薇的目光从她们的脸上掠过,将她们心中的那份抱怨看了个明白。 “你们跟着我走吧。”她没动声色,把手中的伞一收,径直走到了餐厅中。 四个女兵一看,都愣住了,不是要去搬运老鼠饲料么,这进到餐厅里面是几个意思?而且,这里是京都军区为数不多,对军干开放的几个高级餐厅,她们身为新入伍的战士根本没有资格进入。 “现在外面雨这么大,你们都没有雨具,那些鼠粮要受潮了,就更不容易保存了。”白薇薇回眸轻笑,细雨如织,显得不染凡尘的仙姝之态,说话亲和自然,又那么温柔动听,“时间来得及,我们进去先坐一会儿。” 她带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剩下的是个女兵相互看了看,犹豫了片刻后,也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白薇薇要了一个包厢,率先坐下来,拿着菜谱点了十多道菜。 这些女兵看到眼前丰盛的菜肴,顿时就发出了欢呼声。每天在部队中,作息严格有序,饮食清淡营养,这些在校园中自有习惯了的女孩子们还真是感到不能适应,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掉眼泪了。 她们本来以为被喊出来搬运鼠粮是苦差事,却原来可以吃大餐啊。本来她们今早跑了五千米,个个体力消耗,饥肠辘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现在有这么丰盛的菜肴摆在眼前,她们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来不及客套谦让,来不及扭捏矫作,四个人一起动手,大吃大喝起来。 白薇薇端庄地坐在那里,手里托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葡萄酒,她朱唇轻抿,姿态优雅,眼光镇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四个人。 “军营生活苦,你们一定要自己保重好身体才行。”她素手轻晃,将杯子中的葡萄酒旋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个话说的让眼前的女兵心中一暖,鼻子一酸,差点落下眼泪来。她们都以为当兵是个光荣的事情,谁料,这是人前光荣,背后受罪的事情。她们据理力争,齐心合力地赶了几任指挥官,还以为从此以后能够和平幸福生活了呢。 天上掉下来个钟睿瑶,性格坚强,手段非常,今天第一天到任女兵营就给了大家立下了规矩。她们都预感到,在这个新营长的手下,女兵营肯定没有之前轻松散漫的日子好过了。 想想钟睿瑶那个拉长的黑脸,再抬头看看眼前白薇薇知性高贵的仪态,听到她体贴的话语,她们心的天平自然立刻就倒向了这边。 “钟睿瑶,我可知道她,从前是特种兵部队中仅有的几个女特种兵之一。她军训刻苦,极为拼命,连男兵都不如她,当年为了练习游泳,差点淹死在水池里面。她现在这样对你们都算是客气了。”白薇薇说话很有技巧,没有使用一个贬低的词汇,却能令听到她这话的几个女兵感到心头一震。 一个对自己的性命都毫不在乎的人,有怎么可能珍惜手下士兵的生命呢。她要是在女兵营中也推行这么一套高强度的军训计划,那大家恐怕还没有渡过新兵期呢,就先因公殉职了。 如果说今天的五千米只是一道开胃菜,正式的大餐还要陆续端上来,想到了这里,这是个女兵顿时都没有了吃饭的胃口了。 “这有什么好发愁的呢。”白薇薇看着她们面露难色,心里自然很是高兴的。 “钟睿瑶已经说了,如果谁敢不参加训练,她当即可以批准谁的退队申请。” 以前的长官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女兵都能看出来,那不过是一句空洞的威胁而已。但钟睿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中却流露出来狠绝和坚定,一看就是说到做到的样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啊。你们每个都是大学毕业生,难道就想不出个办法进行自救么?”她以手托着下颚,目光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白博士,您读过的书多,办法多,人还这么善良,求您教我们个办法来自救吧。我们保证绝对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四个女兵誓言旦旦地说。 “我送你们点蜂蜜吧。”白薇薇突然说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大家感到莫名其妙的。(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一章 小心反击 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钟睿瑶从座位上站起身的时候,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坐得时间比较长,她感到双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能支撑她的身体。而更糟糕的是,她此刻的体温应该是在三十七度以上了,这在医学上可以被诊断为是低烧。 她感到胸有点闷,轻咳了几声,这才让症状有所缓解。 这是她第一天到女兵营来上任,需要过目的文件、制定的计划、还有那些尚未完成的交接手续,繁多复杂,让她应接不暇。她恨不得可以加班,在办公室里面熬个通宵,一下子解决掉所有堆积的公务。 可是,她也知道,别说熬一个通宵,就是熬上几个通宵,这些公务也未必能够全部处理完毕。而且,现在她也不能不按时下班,因为儿子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她都答应过钟巡舰了,今天早点回家,身为母亲怎么能够失言呢。 她用手摸了下额头,依然是温热的状态,但还算不上是高烧。她想了想,将办公桌上尚未过目的文件拿起来厚厚的一摞,放到了自己的背包中,没有办法在军区加班,回到陆家加班,这样总可以了吧 雨这时已经停了,但天还是很阴沉的。 她来到车子跟前,从包中掏出车钥匙,准备打开车门。猝不及防之间,一阵带着潮湿水意的凉风迎面吹了过来,让钟睿瑶不免浑身打了一个寒战。低烧,让她的身体感到极为不舒服。 钥匙瞬间就掉落到了地上。 她想弯腰捡起,可是一只白净匀称的手却比她的动作要快上几分,抢在她前将钥匙给抓了过去。 陆淮宁轻轻地甩甩钥匙上的泥水,将钥匙插进车门中,略微一转,打开了车门,对着她一挥手,极为自然地说:“上车吧,我们回家。” 钟睿瑶都愣住了,他怎会出现在这里,陆淮宁自己不是有车子么? “车子有,但我不想开,反正我们两个都要回陆家,一路同行不好么,还响应了国家号召,节能减排。”他悠然的地笑着,阴沉的天色下,他的脸却仿佛一块水润的羊脂玉,散发着温淡的光泽。 从钟睿瑶离开后,他五年都没有笑过,可如今这么一笑,依然是魅力无边,颠倒众生的神采。这样的笑容对别的女人来说,如同天边的彩虹一样的珍贵和难得,但对钟睿瑶来说,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陆长官,你如果一直这么喋喋不休地纠缠我……”钟睿瑶表情淡薄疏离,低垂着眸子,好像是作弊被抓的学生在面对监考老师的态度一样。奇怪,为什么每次蛮横无理的人是他,而感到心虚和不安的人,却永远是自己呢。钟睿瑶也不能解释这个事情,她在别人面前一贯是勇敢而坚定的啊,见到他的时候却好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你能如何?辞职,还是打算去司令官面前告状?”他没有恐惧和慌乱,薄唇勾起不屑地笑容。 她所想出的两条路,他都清楚无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不仅仅将兵法应用在战场上,情场上他也占据先机。提前点出了她的念头,在心理上处于了优势地位。 “上车吧,外面太冷。而我不想用今天早上的方式,陪着你再热身一次。”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深沉幽暗,渗透着危险的气息。 事实上,他还真的很想用那种方式,再跟她进行一次。今天早上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到现在让他感觉到意犹未尽。 他心里这么想,但话却不能直白地表露出来。大灰狼必须装出来清心寡欲的样子,才能把小白兔欺骗到自己的床上,啊,不是,是车上来。 “上车吧,你不是想早点看到儿子么?”他这时反倒是正色起来。 一个女人体内深藏的母性才是她最为刚强,也最为柔软的情感触点。 他状似不经意的一句提醒,才让她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跟陆淮宁的僵持毫无意义,损失的分秒都是她跟儿子相处的时间。 想到儿子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溢满泪水,眼巴巴翘首以待的样子,钟睿瑶不再坚持了。 陆淮宁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人的。如果他胆敢对自己的动手动脚的,那她也不会客气,一个耳光就响亮地反击回去。想到这里,钟睿瑶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的时候,还故意用重重的手法关车门,以示警告。 陆淮宁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狭长的凤眸轻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初次上任,打算要在女兵营中有所作为,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采取的方式操之过急了。”他从容地开着车子,转过头来却对她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你还挺怜香惜玉的,是不是心上有疼着的人呢?”她故意用嘲弄的口吻来应对他的话。 “我心疼的是你。”陆淮宁眼神儿认真,笃定,还带着一股坦然浩荡的神色。 钟睿瑶瞥了他一眼,闭上了嘴巴。这个话题她不能纠结下去,她怕自己会输。 他的心为了自己疼也好,痛也罢,这个事情她就装成不知道。 “你在特种兵大队,训练的手法和强度可比我严格多了,你能够成行的事情,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成呢?”钟睿瑶有意要模仿特种兵大队的那种训练模式,来对手下的女兵们进行训练。 练得越苦,越出成绩,练得越难,越出效果。她要用最短的时间,帮着女兵们最快地提升。 “特种部队跟女兵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你不能一味生搬硬套,必须改良变革,然后再进行应用。” 在陆淮宁看来,特种兵部队仿佛是重点大学的研究生,每个人技术好、水平高、功底还扎实,本身在入选特种兵部队之前,每个人都是独挡一面的突出人物了,为了让他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然训练可以从难从严。 而女兵营这些新兵,就好像是才进入到小学的孩子们一样,毫无基础,对部队和军人的概念和含义都认识不清,这样的情况下,给她们布置艰苦而艰难的训练任务,非常不能激起她们的积极性,反而会引起逆反心理。 “她们能连着将几任女兵营的营长给驱逐出去,说明她们可不是那么容易驯化的人,你可要小心,只怕你见给她们一招,明天她们就还你一式。”陆淮宁意味深长地说。(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二章 翻箱倒柜找儿子 钟睿瑶认为陆淮宁的话不无道理,但也有点问题,那就是他在危言耸听。把问题给夸大,让她感到束手无策,他可以趁虚而入,成为她的靠山和有力支持。 她不想依赖他,因为这样的依赖是有代价的。况且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身出女兵营,成长在特种兵部队。那么严酷和艰难的军事训练都未曾令她退缩和放弃,现在她面对难题的时候,也没有失败的理由。 如果这个事情不难,军区领导何必把这么一个任务交给自己呢,随便找个什么人不都可以来干这个营长么? “知道么,我在女兵营的时候就是个刺头。”当年钟睿瑶在女兵营的时候,可没有少跟安琳琦斗,结果呢,她胜多负少,“各种歪点子我都用过,现在她们想着用歪点子来对付我,这不是小巫见大巫么?” 招数都是她玩剩下的,所以她并不担心。 她的两弯眉毛如同柳叶一样清秀,白皙的面庞里透着几分红润,明亮的眼睛中透出着倔强和警惕的目光。她此刻看起来就如同一只任性的小猫,样子可爱,但也有牙齿和尖爪。 这样的神情十分迷人,又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此刻,陆淮宁很想把她搂到怀里,狠狠地在吻啄在她柔软的唇上。不过他在开车,有心无力,什么举动都无法施展,他勾起漂亮的唇角,伸手在她的脸上拧了一下,“就让我看看,你如何以毒攻毒……” “你起开。”钟睿瑶把头一扭,想躲开。 陆淮宁人前是个清冷禁欲的军中高官,在她的跟前,就是个流氓而已,豆腐是必吃的。 他就是如此的恶趣味,看着这个在别人跟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却在自己面前无可奈何地逆来顺受,他有成就和满足感。 她柔软光洁的脸庞,仿佛绸缎一样滑润,但是温度……。 “你在发烧?”他的手指感受到了她体温的异样。 “没有,穿多了,有点热。”如果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发低烧,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闹着让自己休病假的。 “你过来,我再看看。”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哄过去的。 钟睿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车子还没有停稳当,她就推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车子已经开到了陆家的停车库前,她现在无心跟陆淮宁纠缠,她急着想到屋子中看儿子。 小家伙今天在幼稚园中过得好不好,吃的饭是不是可口?这一刻钟睿瑶心中切切念念的都是儿子。 尽管她还是感到头重脚轻,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走进了陆家的玄关。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卧室,推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她接下来又跑到了客厅、书房、健身房、厨房中……然而都没有钟巡舰的影子。 人呢? 钟睿瑶的心立刻就被揪了起来。正常来说,钟巡舰的幼稚园早就放学了,他此刻应该安静地在家中等待她才对。 “会不会是跟着奶奶他们一起出去了?”陆淮宁也感到眼前的情况奇怪,钟巡舰那么聪明的宝贝儿不会干出来离家出走的事情。 “不可能的,今天奶奶跟着穆朗皓去医院看病,怎么会带他走呢。”钟睿瑶心浮气躁的,总感觉儿子应该是跟自己玩做迷藏的游戏呢,在门后,又或者是柜子里面,她一打开就能看到他那张调皮嬉笑的小脸了。 她像发疯了一样,拉开每个柜子,推开每扇门,搜寻每个有可能藏身的空间。 她的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沈曼的不满。 沈曼是陆家的掌家人,柜子中的衣服、化妆品、皮包这类东西都是她和女儿的私有物品。现在每扇柜子门都被钟睿瑶打开查验,让沈曼有种屈辱和愤怒感。 “你这是打算抄家么?”她从一旁走过来,身子挡在了钟睿瑶的跟前,用冰冷而怨恨的目光逼视着。 “我在找儿子,也许他比较顽皮,躲在什么角落里。”钟睿瑶心急如焚,别说是沈曼挡在她面前,就是一道山梁横亘在这里,她也不会放弃寻找。 “钟睿瑶,这里是陆家,不是给你寄存儿子用的地方,京都是那么大,你哪里都不去,偏偏就蹲到陆家,凭什么,你儿子跟陆家有血缘关系么?” 沈曼以高傲的姿态抱臂在胸,眉目流转,眼底闪过鄙夷的神色。 她忍了很久了,整天看着钟睿瑶母子在陆家出出进进,她坐立不安,心烦意乱,甚至连睡眠都不稳当。 钟巡舰丢了,那才好呢,敌人的悲伤,正是她欢乐的源头。无论钟巡舰究竟是不是陆家的血脉,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心头大患就此消失。 “你等我找到儿子后,我会带着他离开的,不用你来赶。”钟睿瑶把沈曼给推到了一边儿去。 沈曼肯定不是她的对手,身体单薄,柔弱无力,被钟睿瑶这么一推,她朝前踉跄了几步。沈曼干脆身子往下一沉,自动自觉地跌到了地毯上。 “莎莎,梁宇,你们快点出来啊,我这个当妈的都要被人家给欺负死了。”沈曼将地板拍得啪啪作响,扬声高喊,呼喊援兵。 陆莎莎和梁宇此刻正在房间中一人抱着一个平板电脑在那里组队打电玩呢,两人正因为配合不协调而彼此埋怨呢,却听到沈曼在客厅里面的呼喊。 “我妈好烦,屁大点的事情,也值得惊天动地的。”陆莎莎打得正紧张,舍不得丢下游戏。 “你妈虽然烦,可你妈给我们钱啊。”梁宇知道他和陆莎莎就是打一百年电玩,也打不出来一分钱。可是他老丈母娘却每个月给他真金白银花呢。 梁宇拉着陆莎莎走出来房间,正好看到沈曼坐在地毯上,钟睿瑶站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 “你敢动手打我妈妈?”陆莎莎看到此情形,尖叫一声跑来过去。 “我才懒得打她,怕脏了手。”钟睿瑶不屑跟这对奇葩母女理论,“我就问一句,我儿子呢?” 梁宇听到钟睿瑶说这话,心里有亏,不禁神色一变,该来的还是来了。(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三章 杀母之恨,刻骨铭记 一听到孩子没有了踪影,陆淮宁心情不比钟睿瑶好多少。但他知道争执无助于解决问题,你就是把沈曼给打成了肉饼,也不能找回钟巡舰啊。 “今天是谁送孩子出门的?”他镇静地问。 “快把老王喊过来。”这句话提醒了沈曼,她为了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是被钟睿瑶给冤枉的,所以连声高喊,把今天陆家的当值司机给找到了跟前。 “但是今天我没有出门送孩子去幼稚园啊。”老王更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而梁宇是心中一片澄明,他最明白钟巡舰的去向在哪里。但他什么都不敢说,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一个劲地劝沈曼和陆莎莎不要过于激动。 听到老王这么一说,钟睿瑶心里更急了,钟巡舰也没有长翅膀,难道还能飞出陆家不成。莫非是沈曼她们几个人对自己心怀不满,所以趁着自己和陆奶奶都不在家,故而对钟巡舰暗地里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钟睿瑶不寒而栗,她的母亲曾经就是在陆家,硬生生地被沈曼给气死,如今难道连儿子也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测? 都怪自己太疏忽了,怎么能放心把那么小的孩子放到这群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家伙当中呢。 钟睿瑶上前一步,从酒架子上抓过来一瓶高档的西洋酒,猛地朝墙上一砸。顿时,玻璃碎片四溅,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深红的酒渍顺着漂亮的壁纸流下来,形成了一种骇人的场景。 钟睿瑶一把便将沈曼从地毯上给抓了起来,用手中那半截酒瓶子尖锐的玻璃碴口抵着沈曼的脖子,她咬牙切齿地说:“五年前,你害死了我妈,这笔仇恨我一直记在心里。现在我儿子又无缘无故地在陆家失踪了,你难辞其咎。要是钟巡舰找不回来,我就了无牵挂了,直接捅死你,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杀母之恨,刻骨铭记,钟睿瑶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每次看到沈曼的时候,心里总是难以抑制地腾出杀意。可是她考虑到,如今身边有了钟巡舰,不能任意妄为,无所畏惧。自己一旦出了事情,以后孩子的人生将如何是好呢。 可是,现在她发现孩子居然莫名其妙地在陆家失踪了,激动的情绪瞬间转化成了可怕的力量,她仿佛魔鬼附身一样。 沈曼浑身打颤,手脚冰冷,她感到颈部刺痛,但她却不敢移动半分,生怕那尖锐的玻璃会刺破自己的气管。 “快点报警啊,杀人了!”陆莎莎被眼前的情景给刺激到了,连滚带爬地逃命。 陆淮宁赶紧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沉声说:“你冷静点,孩子丢不了。” “他如果回不来,我要这里所有的人都来陪葬。”钟睿瑶情绪失控,反过头来朝着陆淮宁大喊。 钟巡舰是她的命,因为他在,痛苦也变成了幸福,阴霾也成了晴朗,心酸成了甜蜜。在漫长而黑暗的人生中,他就是自己手中一盏温暖明亮的灯火。 他如果有个好歹,她便没有存活的意义了。 当听到钟睿瑶说要所有的人都来陪葬,梁宇看着她杀气腾腾的样子,心知不好,转身就往大门跑。 一路上,陆青山跟钟巡舰交谈甚欢,不夸张地说,他们已经成了忘年交。 别看钟巡舰年纪小,说话奶声奶气的,但他的知识广博,侃侃而谈,很多的方面均有涉猎。陆青山甚至有点怀疑,这个小孩子不会是个人形机器人吧,否则,自己都无法解释,他怎么懂这么多的东西。 “我真的要好好拜望你的父母,跟他们商量下,以后你的教育培养问题了。”陆青山心中一叹,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亲孙子该多么好,这样子他可以倾注全心投入在孩子的身上,他相信,自己是无意中挖掘到了一个军事的小天才,就好像是一块上等碧玉一样,精心雕琢后,就会成为惊世名品。 “部长爷爷,我想跟你说件事,其实……我没有爸爸,所以,你见到我妈咪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关于我爸爸的任何事情。”钟巡舰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神情。 这个本身他最深的秘密,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可是他很担心,这位部长爷爷跟自己的妈咪见面的时候,提起来关于他父亲的话题,这肯定会让妈咪感到伤心的。 他现在这么说话,就是提前打个预防针。 陆青山的神情霎时凝重下来,这个孩子看似无忧无虑,笑容甜美,可是却不料他身世如此凄凉,生长在单亲家庭中,而且生活窘迫,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而只能借宿在别家的屋檐下。 “好的,爷爷答应,绝对不会在你妈咪面前提这个事情的。”陆青山望着他,心中满是怜悯与慈爱,“我现在更佩服你了,也更佩服你的妈咪了。” 身为单亲妈妈,钟巡舰的母亲一定是个坚韧不拔、睿智豁达的女人,唯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孩子。 “部长爷爷你真好,要知道,当年很多的人,也包括我的亲爷爷看不起我妈咪,硬生生地拆散了她跟我爹地的婚姻,把她给干出了家门。那个时候,妈咪困顿绝望,要不是她发现了肚子里面有了我,说不定她就自寻短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钟巡舰的眼睛里面闪动着泪花,妈咪那个时候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的爷爷也太过分了,他没有福气,所以错过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陆青山越发感叹了,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如果他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孙子,哪怕国防部部长不干,他也要腾出时间来尽享天伦之乐。 “爷爷,你真好,你要是我的亲爷爷就好了。”钟巡舰扑到他的跟前,惦着脚在陆青山的面颊上,给他印上了一个大么么。 “好好,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爷爷了。”陆青山把钟巡舰拥到怀里,喜笑颜开。 他真是想把钟巡舰给抱回陆家,反正他现在膝下无孙,而陆家房间有的是,安放钟巡舰的母子绝对没有问题,省得他们寄人篱下。自己以后要是有机会看到钟巡舰的亲爷爷和父亲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批批他们,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不能相互包容,却要弄个分崩离析呢。 “部长。”在陆青山心情大好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警卫员却突然回过头来,表情奇怪地跟他说:“我怎么感觉这个道路越来越像是到你家去的那条路呢。”(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四章 惊心动魄的一幕 陆青山抬起头,朝车外面看,果然前面三百米的位置,就是自己家那座宽大美丽的庭院,还有鹤立鸡群的独楼别墅。 “停车吧。”当车子正好开到门口的时候,钟巡舰马上开口,让司机停下来,接着他推开车门,蹦了下去。 “我就住这个房子里面,部长爷爷,你跟着我来啊。”钟巡舰用手一指,兴奋地对陆青山说。 车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闹了半天原来这个小家伙就住在陆部长的家里啊。警卫员和司机偷眼看着陆青山,却见后者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陆青山不动声色,走下车子。 钟巡舰拉着陆青山的手,来到了别墅的门口,才想要按动门铃,却看到大门一开,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个人。 定睛细看,原来是梁宇。 梁宇是准备逃命的,他打开房门却看到外面有人站在台阶上,他正准备撞到对方,自己好夺路而逃呢,结果却发现眼前魁梧威仪,戎装肃穆的军官竟然是自己的岳父陆青山。 “爸,快点救命啊,我们全家马上都要被杀死了。”梁宇顿时跪到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陆青山去外地执行任务,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却在此刻最为危机的情形下出现,可见老天是不绝人之路。 陆青山想不到,跟女婿一见面,他却说出来这么惊人的话。 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家里竟然有人行凶? 陆青山虎躯一闪,闯入到了别墅当中,与此同时,他伸手把腰间的手枪给拔了出来。 只见砸大厅当中,自己的女儿陆莎莎披头散发,好像老鼠一样瑟缩在沙发背后。而在大厅当中,就看到一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般的女人正抓着沈曼的衣领,一手握着半碎的玻璃酒瓶,正抵在沈曼的咽喉脖颈之上。 只要这个女人稍微一用力,沈曼的小命就瞬间归西了。 不过还好,陆淮宁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双手禁锢住了女人的手腕,令她不能对沈曼构成进一步的伤害。 陆青山端起枪口,大喝一声:“不许动!”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屋子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老公,你快救我!”沈曼伸出手,拼命地向陆青山比划,恨不得他可以马上开枪打死钟睿瑶。 如今情况紧急,陆青山根本无暇分心跟沈曼对话,他双手握枪,死死地瞄准眼前的女人。他的食指稍微用力,就会扣动扳机,射击子弹出去。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他不能不慎重。 那个女人抬起头来,面对着陆青山,投射来了目光。 凌厉的目光,苍白的面容,紧抿的嘴唇……这张面容,他怎么会不认识呢。 而眼前的这个场景,又跟五年之前的情况何其相似啊。 五年在军区医院里,五年后在自家的大厅中,钟睿瑶都是这样的怒不可遏,不管不顾,如同哀兽一样地凶狠。 陆青山手中的枪差点掉到了地上。 “部长爷爷,不要打,这是我的妈咪!” 钟巡舰奋不顾身地从后面跑了过来,冲到钟睿瑶的跟前,双臂大展开,掩护住了母亲的身形。 他毫无惧色,面对着枪口,镇定而无畏地看着陆青山。 为了确保妈咪的安全,他勇敢地选择直面死亡。 “我的儿子!”钟睿瑶没有想到儿子会从天而降,跑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儿子就是她生命中的阳光,离开他,她的心境将是寸草不生的荒原。那个瞬间,她心中的绝望、死意、杀戮全部一扫而空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衣襟,温柔了容颜。 她把沈曼丢到一边,扔掉了手中的半个酒瓶,蹲下身子把钟巡舰给一把搂入到怀中,俯首在儿子稚嫩的肩头,喜极而泣。 “啪嗒”一声,陆青山手中的枪也掉到了地上。 他感到头晕目眩,身形摇晃。 陆淮宁飞身过来,一把扶稳了父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他抓住儿子的手,用深深的眼光看着儿子。 眼前的陆家一片狼藉,而陆青山的心情和思绪,比这糟糕的场景更为混乱。 陆淮宁此刻,是家中唯一镇定的人。 他让警卫员和司机,把处于情绪激动的陆青山给扶到书房去。让梁宇跟佣人把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沈曼母女给抬到了卧室当中。 他自己则走到了钟睿瑶的跟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看到孩子没有事,我也放心了,我送你们回房间去。” “不,我要走,在这里我真的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钟睿瑶脸上还挂着泪珠,但她说话的口吻却很坚决。 尽管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场虚惊,钟巡舰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但以后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孩子单独留在陆家了。这里的一切都太可怕了,甚至包括她自己,都是那么地失控与疯狂。 如果钟巡舰真的有了不测,钟睿瑶发誓,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的。 她把儿子给抱紧,站起身,想带着他走出去,一起离开陆家。 可是她刚一起身,就感到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萦绕,如同一个漩涡一样地把她给吸附了下去。 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她倒了下去。 陆淮宁手疾眼快,及时出手,抱住了她的身子。此刻她的身体温度在骤然攀升,从低烧转成了高热。 “妈咪,你没有事情吧。”钟巡舰抓着她烫人的手,急得哭了出来。 陆淮宁把钟睿瑶给抱起来,上了楼梯,放到了卧室的大床上。钟巡舰如同一只雏鸟一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妈咪你醒醒……”眼泪无济于事,可是看到妈咪现在的样子,钟巡舰还是无法抑制自己。 “你妈咪没有事情,她是生病了,休息片刻就好了。”陆淮宁挖下腰,用手指从钟巡舰的小脸上轻轻擦过,非常温柔地说:“好孩子,你是个小男子汉,要坚强,不可以随便流眼泪的。 看到钟巡舰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和鼻子都变成了粉红色,真是让人感到心疼。 “不哭了,有爹地在,就是天塌地陷了,你都不用害怕。”他张开双臂,将儿子给搂到了怀中。(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五章 父子之间 妈咪这么突然病倒了,对钟巡舰来说,无疑于是他人生中所面临的最大危机了。 在这个时候,陆淮宁的怀抱和话语,给予了他最大的鼓励和信心。 亲情的力量,血缘的关联,在这一刻凝聚成了宽厚如海的父爱,轻易地就冲垮了那些不足为言的阻碍,涌入并温暖了钟巡舰的心灵。 他转过身去,抱住了陆淮宁的脖子,大声哀求着说:“爹地,可不能让妈咪有事啊,我好爱她,我不能失去她。” 爹地这两个字,在他心中可不仅仅是一个称谓,更是一种信仰般的存在。因为陆淮宁跟他说了,只要有他在,那么任何坏事都不会发生。所以钟巡舰此刻紧紧地抱住了陆淮宁,就仿佛是抱住了一根擎天的柱子一样。 陆淮宁抱着儿子,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安慰他说,妈咪只要稍微睡一会儿就可以恢复精力了。他耐心地满足儿子的要求,给他讲那些他最喜欢听的军事历史故事。 他的嗓音低沉,与窗外逐渐变浓的夜色形成了奇妙的照应。 “陆长官……”陆青山的警卫员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把声音压低了,“部长让你过去下……这里我来看护吧。” 他用手指了指已经在陆淮宁的怀抱中熟睡的钟巡舰。 这个警卫员可是陆青山的心腹亲信,平日里他跟陆青山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陆淮宁跟父亲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是个绝对可靠的人。让他守护在这里,陆淮宁也很放心。 陆淮宁将身子软如面条的钟巡舰轻轻地放到了沙发上,又为他盖上一条薄被子,这才转身走了出来。 他来到父亲的书房之前,一看门是虚掩的,于是他在外面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入。 在吃了救心丹之后,陆青山此刻的脸色已经平稳下来。 他用炯炯地目光盯着儿子。 虽然,陆青山已经离家很久了,而且因为工作保密性的缘故,他一直未曾跟家里的人进行联系。不过,在方才他见到了钟睿瑶,以及钟巡舰跑过去跟她喊妈咪的那幕情形后,他就已经彻底明白了一切。 钟巡舰,为什么他会姓钟,这个孩子为什么总是会让他联想起幼年时候的陆淮宁,而他又为什么会说自己是单亲家庭,自从出生开始就未曾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在他嘴里那个如同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一样冷酷无情,拆散他父母姻缘的爷爷,陆青山都找了对应的原型。 陆青山不是没有想到过,如果上天能够赐给自己如同钟巡舰这样俊朗、聪明、可爱的孙子来到陆家的话,他就将会是何等的欣喜若狂。 而令人深感讽刺的是,他现在发现,也许自己跟钟巡舰之间真的存在着至亲血缘关系的时候,他反而惴惴不安起来。 这个孩子,他不是不喜欢,但他跟钟睿瑶之间,却是关系不睦,罅隙无数。 刚才,他认真地审视了儿子。发现陆淮宁的神色和精神与以往不同了,那隐藏在眼角眉梢间的忧郁和晦暗,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在他镇定的眸子中,在他斯文清秀的面颊中,陆青山可以轻而易举地捕获到富于朝气与幸福的神色 五年以来,他从未曾在儿子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颜色。 不用任何语言,只是看到儿子呈现的变化,陆青山就读懂了儿子的心意。 “你想要跟钟睿瑶复合吧?”陆青山自己都明白,他问出的是一句废话。 陆淮宁点了点头,“我亏欠她的太多了,甚至……如果不是跟她重逢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淮宁感到鼻子发酸,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而且现在奶奶已经找到了确实的证据,可以表明当初对钟睿瑶品质的那些质疑和指责都是捕风捉影,她跟穆朗皓之间清清白白,绝没有干出苟且的事情。” 陆淮宁不想指责父亲,可是他说话之间,仍然难以避免地流出来抱怨。如果当年父亲不是急躁武断,能够静下心来,多给钟睿瑶一点解释的时间,一点努力的余地,也许就不会导致后面的遗憾了。 “你奶奶找到证据的?” “也是她老人家拍板定案,将钟睿瑶跟孩子给留下来住的。”陆淮宁是由衷地佩服奶奶,她才是陆家真正的掌家,一举一动看似无意,待你思量过后,却发现她那么地深谋远虑。 陆青山是个孝子,他可以反驳任何人,但对于自己的母亲却笃定坚信。 而他也十分了解母亲,虽然年过八旬了,老太太却不是糊涂的人,为人处事越发精明老道,慧眼独具了。 难道当年赶钟睿瑶离开陆家竟然自己犯下的一个大错? “谁对谁错,有那么重要吗?” 陆淮宁望着父亲,父亲已经日益渐老,精力不再,很多时候他跟父亲争执或者冷漠的时候,心中却又忍不住责怪自己。 一方面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一方面是他的父亲,全部都是他陆淮宁的至亲之人,他现在不想纠结对错,只想着双方可以冰释前嫌,和谐相容。 “那个孩子……”陆青山开口说。 “他是我的儿子!”陆淮宁斩钉截铁地说,钟巡舰的每一细胞上都有着他的深刻烙印,即便是个瞎子,仅仅靠着双手的触摸,也可以感知到,他跟钟巡舰之间的血脉关联。 如果父亲想用这点,企图再次来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团聚。陆淮宁不惜跟父亲之间决裂。 曾经失去过的人,更明白拥有的可贵,如今失而复得,又岂肯再度轻易放手? “我是想说我很喜欢那个孩子,从第一眼看起,跟你小的时候,非常像,我怎么亲都亲不够。”陆青山把自己的话给补充完整了。 他一贯冷峻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温情。 陆淮宁感到心底的某处突然被戳了一下,他惊愕地看着父亲。 “其实,我本来想的是尽力来帮助你避免坎坷和陷阱,实现一个幸福和完美的人生,可是……我的选择跟你的方向好像总是背道而驰的,这五年来,当钟睿瑶离开后,你就郁郁寡欢,脸上失去了笑容。每每目睹到这点,我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内心中一直在不断地检讨,我虽然是你的父亲,但我有什么资格插手你的感情问题呢,我本来就是个失败者,我跟你妈妈之间……” 本来陆青山话说得好好的,但此刻他却像是踩到了电线一样,骤然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无意中提及了陆淮宁的亲生母亲,这是他们父子间的禁忌。(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六章 生活比戏剧更要令人惊讶 父子两人同时看着对方,满脸都是惊诧,然后两人又都小心翼翼地转开了目光。 沉吟了良久后,陆青山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才重新开口:“你能够守护住自己的孩子,守护住自己的女人,从这点上来说,你比我更像个男人。” 他长叹一句,用手掩面仰在了靠背上。 陆淮宁听懂了父亲这句话中的暗示。对父亲这样的人,在话语中流露暗示,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转变了。 他心情复杂,想去安慰父亲,但又感到父亲并不可怜,今天所有的遗憾与伤心,都是当年他负心绝情的报应。 他转身想走,可陆青山仿佛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地喊住了儿子,“你知道今天为什么钟巡舰会跟我一起回家来的么?” 陆淮宁摇了摇头,由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还无暇思考细枝末节的东西。可如今父亲这么一提,他马上反应过来,却是很是奇怪。 怎么会那么巧合,儿子是跟着父亲同时回来了呢。 “因为那个黑客,就是钟巡舰。”陆青山语意深沉,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尽管如此,他说的话内容却依然令陆淮宁吃惊到不敢相信的地步。 “我推荐给您的黑客,就是那个能够潜入到方舟游戏中的黑客,他是钟巡舰?”陆淮宁不得不再三跟父亲确认信息。 他知道儿子的电玩水平非常高,至少穆朗皓就不止一两次地哀求过儿子,说想着共同组队打怪物。但是,他却没有料到,儿子不止是电玩水平高,他的电脑知识已经达到了顶级黑客的程度。 “我最开始比你还要惊讶,但是经过再三核实与现场测试,我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生活比戏剧更要令人惊讶,陆青山也没有料到,现在他要接受另一个更为让他惊讶得事实,钟巡舰竟然会是自己的孙子。 陆淮宁英俊的脸庞全部浸在了诧异当中。 当他派军方的技术人员,协同方舟集团进行游戏开发的时候,可不仅仅抱着开发游戏,商业运作的目的,他更深的心意是想着要可以将那些有可能攻破暗王技术的电脑高手从民间给挖掘出来。 所以,方舟集团可以大张旗鼓地高调宣传,参与游戏的月冠军奖金高达百万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必有游戏高手,也会引来那些企图走捷径又或者想着搞破坏的黑客们。陆淮宁等在那里,为的就是可以调上来一条大鱼。 可这个厉害人物,却是自己才四岁的儿子。 陆淮宁心情迷茫而复杂,跟着儿子的接触,他很欣喜地看到他的睿智和天赋,绝对是远远超过常人。但同时,身为一个父亲,他却不希望儿子因此过早成熟,失去了天真而快乐的童年。 “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了?”他希望儿子每天按时出现在幼稚园中,背着装满零食的小书包,跟小朋友们一起吹水打闹,而不是跟军区情报部的人一起,讨论关于技术漏洞,暗网痕迹之类的专业术语。 “目前,尚未找到能够跟他能力相提并论的人。” 从最开始陆青山发现,原来所谓的黑客高手就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他也跟情报部门紧急联系,是不是又什么人,哪怕能力稍逊一些的可以在此刻顶上来。用一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参与到军事机密任务里,总是让人感到不妥。 但是情报部门却非常歉意地反馈,截至目前为止,无法提供备选人物。因为钟巡舰的黑客能力实在太过突出了,在全世界范围内,排到前五名,问题不大。 陆青山也是在内心中,经过了复杂的权衡,最后敲定了,就放手一搏,让钟巡舰担当此次任务。 他本来想着面见到钟巡舰的父母,跟家长陈述利弊,如今既然知道了,钟巡舰就是自己的孙子,那么这个问题好解决多了,在陆家内部进行沟通就可以了。 “淮宁,时间紧迫,任务重大,我们不得不下决心。” 现在军方的人也不敢断定,那家所谓高价出售巡天战斗机机密技术资料的店铺究竟掌握了真实的干货,还是拉虎皮扯大旗,为了博人眼球在释放空壳彩蛋。 本着安全谨慎为第一要义,抱着能可信其有,不可无的原则,必须尽快到暗网中把那家店铺给搜找出来。 万一真有什么机密数据泄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等到任务完成后,他就回归到普通正常儿童的生活节奏中,不会产生任何的遗留问题。”陆青山走一望三,很多问题都考虑到了前面。 他理解陆淮宁的爱子之心,但是身为军人,面对家庭利益和国家利益冲突的时候,应该怎么抉择,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这个决定不会因为钟巡舰的身份,不会因为他是陆家的子孙,而发生任何改变的。 这一刻,陆青山不止是陆淮宁的父亲,也是他的上级领导。 “明白。”更多的话都毫无意义,陆淮宁用一个军礼,向父亲表达了他的同意。 “我要休息下了。”陆青山疲惫地对儿子摆了摆手。 陆淮宁也惦记着钟睿瑶以及儿子,所以他从陆青山的书房中退了出来。 重新上楼后,他却意外地看到警卫员站在走廊上。 “不是让你在屋子里面看着么,你怎么出来了?”陆淮宁心中一惊,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这对母子出点什么意外。 “我是被赶出来的。”警卫员也很无奈,用手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陆淮宁安排他在这里看护,他不能擅离职守,可是他还不能留在房间中,因为钟巡舰已经睡醒了,这个小没良心的起身后就变脸,把警卫员给哄了出来,因为妈咪是女人,妈咪睡觉的时候,男人不能停留在房间中看。 “钟睿瑶情况怎么样?”陆淮宁也紧张她的身体。 “吃过退烧药后,温度降下来了。” “我去看看。”他是钟睿瑶的老公,自然有权利进出她和儿子的卧室。 他来到门前,用手推门,却听到了从房间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是钟睿瑶跟钟巡舰两人的对话。(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七章 妈咪,是不是可以原谅爹地呢 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只能听出来是一大一小在说话,具体的内容听不清。 陆淮宁轻蹙剑眉,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就在这个时候,“呼”地一下子,门突然被打开了。 陆淮宁差点就摔进房间中,他及时往前踏了一步,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他不免有些尴尬,抬头往里一看,钟睿瑶半卧在床上,因为发烧使得她粉面桃花,双颊红润,明眸中仿佛盛着一汪水,仿佛西子弱不胜病,少来昔日倔犟刚强,添了几分妩媚娇柔。 而站在门口处,以手叉腰仰头怒视自己的人,正是钟巡舰。 “你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听什么?”他小嘴巴高高翘起,几乎都可以拴住一头牛了。 “我是关心你们,不知道这里情况怎么样了?”他蹲下身来,展开手臂,准备拥抱儿子。 可是,钟巡舰却灵巧地身形一闪,躲开了他的手臂。 “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钟巡舰清秀的眉头紧皱,小脸拉得老长,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就是钟睿瑶的翻版。 陆淮宁心头奇怪,刚才钟巡舰还搂着自己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又可怜又可爱地喊着自己为爹地。怎么他一转身的功夫,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小家伙翻脸不认人了。 “我喊你爹地?有么,我怎么不记得了。”钟巡舰用手托着下巴,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否认。 “唉,怎么没有过,就是刚才啊。”陆淮宁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儿子这是过了河就拆桥啊。他妈咪病倒的时候,他孤立无援了,所以抱着自己哭,亲昵到了不行。 现在钟睿瑶精神头恢复了,他腰杆子马上就硬了,扭头就不承认了。 “幻觉,你刚刚说的都是幻觉。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也不缺爱,没有必要满世界认爹地。”钟巡舰伸手过来,朝着陆淮宁的胸口猛地一推,愣是把他给退出了卧室门口。 陆淮宁眉弓一挑,刚想说话,就看到钟巡舰把小手伸过来,抢前堵上了他的嘴巴。 他趁势在陆淮宁的耳边,悄声地说:“爹地,你先别那么急,饭要一口口地吃,戏要一集集地演。” 他的大眼睛不断地朝着陆淮宁飞快地眨着,一看就是另有深意。 可是,还没有等陆淮宁弄清楚,他这个宝贝儿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钟巡舰已经迅速地跑回了房间,抬手把门给关上了。 陆淮宁心头产生了喜悦,钟巡舰刚才又明白无误地朝着自己喊了一声爹地,而且,他说的话语里面没有那么多的敌意,反倒很是耐人寻味的暗示。 这意味着,他跟自己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步。 宝贝儿本来就是个聪明机灵的小人,即便是自己,也不能明白他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自己且配合着他的行动,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朝着警卫员一挥手,两个人离开了这里。 钟巡舰回到了房间中,听到了两人远去的脚步声。他给钟睿瑶端起一杯水,递到了母亲的唇边,说:“喝点水吧,病好的会快些。” 低头看着儿子一双充满期许与关切的眸子,钟睿瑶感到心头温暖。 她身为一个单亲妈妈,从怀孕到生育,从哺乳到工作,几年中经历了无数的艰辛,而在今天,孩子的目光和体贴的话语,让她所有的付出都变成了值得。 她把水杯一饮而尽,这水喝到嘴里,真的比蜜糖还甜。 如果刚才儿子不及时出现,她真的会癫狂失控,杀掉沈曼的。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不是假的,每个自认为理智的人,都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值得他疯狂的人和事。 “妈咪,刚才生气时候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啊,妈咪是因为太爱你了,害怕失去你。如果你真的发生什么……妈咪不想活了。”她的眼泪如同珍珠一样瞬间掉落下来,摔到了地上,碎裂了。 “没有怕,妈咪是最爱我的人,而我也是最爱妈咪的人了。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我才害怕呢。”钟巡舰少年老成,很多时候他表现出的成熟度甚至超过了钟睿瑶。有的时候,遇到了事情,按照钟睿瑶的脾气早就挥拳而上了,倒是钟巡舰拉住妈咪,为她分析形势,谋划对策。 可是,妈咪刚才昏倒的霎那,他确实手足无措,慌乱到了极点。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场景,但儿子大哭不止,凄楚可怜的样子,她能够想象到。自己跟儿子一向相依为命,儿子在心目中的重要程度,正如自己在儿子心中的重要程度一样。 世事无常,命运难料,天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每个人今天脱下的鞋子,明天能不能穿上都是不确定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昏倒了,却不能醒过来,那么又有谁能够照料钟巡舰呢? “你刚才不该对他那么凶的,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如果妈咪有什么不测,这个世界上,真心疼爱你的人,只有他了。”血浓于水,这是牢不可破,天生而来的牵绊。 “妈咪,那你就原谅爹地吧,这样你可以重新生活幸福,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向人宣布,我不是单亲家庭,而是有父亲的孩子了。”钟巡舰抓住机会,开始劝说钟睿瑶考虑复合。 一瞬间,钟睿瑶心情复杂,她不的不承认,从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几乎令她立场动摇。 她不是不想复合,她对陆淮宁不是毫无感情,她不是不希望孩子能有个父亲。 只是,如果她跟陆淮宁夫妻重聚,又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母亲呢。 “妈咪,假设说外婆的死跟爹地,有或者陆家都一点关系没有,你是不是可以原谅他呢?”钟巡舰很认真地问。 “孩子,事情如果是那个样子,就什么都好办了。”钟睿瑶亲吻着儿子的小脸儿。 孩子的童言童语,总是会把事情想象成完美的童话一样。 可惜,童话完美,现实却是残酷的。 她母亲在陆家被怼的那天,她就在当场亲眼目睹了一切。陆家资金账户上出现了三百万的缺口,沈曼说这都是被钟妈妈给讹走了。 这一切能说跟陆家无关么?她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以免戳伤孩子的情绪。 “孩子,事情如果是那个样子,就什么都好办了。”钟睿瑶亲吻着儿子的小脸儿。(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八章 咱们应该留下来 钟巡舰的眼睛一霎间变得神采奕奕。 “好办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能证明,外婆的死跟爹地没有关系,你们就可以复合了?”他像一条强健的鲤鱼一样跃动,差点就要撞到钟睿瑶的鼻子了。 “你能证明什么啊,我的小傻瓜,外婆去世的时候,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呢。” 她感到儿子说的话很好笑,但却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他的内心深处对陆淮宁抱有好感,至少不是敌意,否则的话,他也不必如此积极地表现了。 “妈咪跟爹地的事情,比较复杂,其实连妈咪自己都搞不懂呢。”她可以轻易感知到儿子的期许,但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获得一个答案。 未来究竟如何,她跟陆淮宁,是否会在一起,大概只有老天才晓得。 她捧起来儿子的脸,十分认真地说:“等着妈咪的病好了,咱们马上就离开这里,飞去海外好不好?” 此刻的陆家别墅,虽然装修气派,庭院精美,但却让她毫无安全感。本来沈曼,还有陆莎莎夫妻跟她就是势同水火,经过刚才那么一番闹腾,只怕他们对自己以及儿子,更是恨之入骨了。 以后她要是离开的时候,谁又能确保儿子的安全呢。她根本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让儿子远离这里,她才能彻底安心。 “妈咪,我不会走的。”钟巡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钟睿瑶并不知道,儿子利用黑客技术,已经潜入到了沈曼的银行账户中,把一些他认为可疑的历史交易记录都给截图下来了。钟巡舰当时就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这些东西很可能跟外婆的死有关系。 而现在他有听到了钟睿瑶的回答,虽然妈咪语气犹豫,字句含糊,可是却依然向他透露出欣喜的音讯,如果可以查明外婆的死因,同陆淮宁毫无瓜葛的话,妈咪是愿意痛爹地复合的。 想着一家三口幸福温馨地生活在一处的场景,想着在未来他可以左手牵着爹地,右手牵着妈咪,用骄傲的态度带着他们一起参加幼稚园的亲子活动,钟巡舰就感到动力满满。 他要为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把那些误会和阻碍,从他们复合的路上一一铲除掉。 这个时候,钟睿瑶跟儿子谈离开的问题,钟巡舰显然不会答应。 “妈咪,你爱不爱外婆?” “当然,就像你爱我一样,我也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晶莹的泪光在她眼里闪动。 钟睿瑶自小跟母亲相依为命,那种亲情是任何东西都无替代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对母亲的去世耿耿于怀,不能释心,从而无法消除掉她跟陆淮宁之间最大的阻碍。 “那我们就不能走,留下来,查明白这件事情,让外婆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的。”钟巡舰的态度很坚决。 不明不白? 这四个字触动了钟睿瑶的心,确实如同儿子说得那样。 自己母亲的去世,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用她的人格发誓,她敢保证一贯善良简朴的母亲绝对不会干出来那些龌龊和卑鄙的事情。母亲爱她如命,巴不得她跟陆淮宁可以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又怎么会以她的婚姻为筹码,不断地从陆家讹诈金钱呢。 可是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她有又无法解释,那些明白无误的银行流水账单是怎么打印出来的。 为人子女,却让母亲一直顶着不名誉的事情,含恨在九泉,这让钟睿瑶感到很是内疚。 儿子那如同明星一样闪亮的眸光,给予了钟睿瑶无比的力量和信心。 “那我们就留下来?”她轻声问儿子。 “留下来。”钟巡舰郑重地点了点头,表情如同大人一样的深沉。 “可是,妈咪很担心你的……” 如果放到几年前,钟睿瑶是什么都不怕的,因为她一无所有,就算是同归于尽,一命抵一命,她也不吃亏。可是现在不同,钟巡舰是她的最大牵挂,最大的弱点,她可以不爱惜生命,但无法不顾及儿子的安全。 “妈咪,你太小看我了。身为一个男子汉,我怎么可能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钟巡舰唇角一勾,显出了绝美凌厉的笑容。他从笔筒中拿出了一支碳素笔,把手一扬,瞬间这支笔就以极快的速度脱手了。 “啪”第一声,戳穿了挂在墙上的壁画。 钟睿瑶可是练家子出身,又在军中经过了专业的格斗术训练,身上的功夫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儿子这一手暗器功夫的水平,连她都是望尘莫及的。 “你是跟谁学的?”她愕然地看着儿子,又看了看依然钉在壁画上的碳素笔,感到自己也许是因为高烧所以导致神智不清了吧,否则,眼前怎么会出现如此离奇的景象呢。 “跟着太奶奶呗。”见妈咪一副难以置信,惊诧满脸的样子,钟巡舰颇感得意。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一直背着钟睿瑶跟陆奶奶学习暗器手法,态度认真,勤奋刻苦,所以进步十分神速。现在依照他的水平来看,对付一两个专业拳师,那是绰绰有余了。 但钟巡舰很内敛低调,他牢牢记得陆奶奶当初告诉他的话,学习武功不是为了恃强凌弱,不是为了炫耀人前,而是要将武功和能力发挥在该用的地方。所以,他的这手暗器功夫,除了陆奶奶心知肚明,连钟睿瑶都被蒙在鼓里,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原来深藏不露如此惊人的绝技。 “太奶奶的水平才高呢,她可以用牙签射穿玻璃,我跟她比那差着十万八千里呢。”钟巡舰谦虚地笑了笑,踩着凳子,将碳素笔从壁画上给拔了下来,“我水平虽然不行,但是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吧?” “你早告诉妈咪啊,我就不会那么急了。”把儿子独自放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用担心他会受到伤害了。 “妈咪,所以我们不用离开,我们要留下来,战斗到底。欠钱就还钱,欠命就还命,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他说话狠绝冷厉的态度,既有陆淮宁那萧杀冰冷的气韵,又兼具了钟睿瑶的干脆果断。(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九章 到底谁冤枉 当钟睿瑶跟钟巡舰正在屋子中进行母子对话的时候,在楼下,陆青山的书房中,也正进行这一场家庭对话。 但是,屋子中的氛围显然不够和谐,反而充斥着愤怒和对峙。 沈曼瘫坐在沙发上,一贯优雅高贵,端庄持重的她,现在面色惨白,浑身颤抖,面颊上泪痕四溢,将她精心涂抹的遮瑕霜都给冲刷掉了,平日里被掩盖住的眼角纹和褐色斑点全部暴露出来。 梁宇弯腰站在一边,殷勤地端着水和毛巾,一副深宫禁院侍奉太后老佛爷的奴才相。 而此刻,趾高气昂、言辞激烈的人正是陆莎莎。 陆莎莎自认为她就是武则天再世,穆桂英重生。文治武功,没有一样拿不起来的,没有一样是她所不能的。 可是陆家上下没有人发现她是一块被埋没于泥土中的金子,而一谈到她,不外乎说她娇生惯养、宠溺无度。 这都怪奶奶太能活了,今天八十三岁了,还耳不聋眼不花,心里精明鬼道得跟个老妖精一样。这都怪自己的母亲太抢眼了,每天保养护肤,以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化妆得跟三十出头的少妇一样,还把家里的每分钱都攥得紧紧的,从来不肯多给自己花销。 再优秀的人物,没有她可以表演的舞台,那些天赋和才能又将如何施展呢。 陆莎莎为自己感到了悲叹,她就如同孙悟空一样,被压在两座大山下,永世不得翻身了。 不过今天,这两座大山,一座没有在家,另一座却因为受到了极度的刺激,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于是给陆莎莎充分表演和施展的机会到了,她决定要以此为契机,在父亲面前上奏一本,将钟睿瑶和那个小杂种一并从陆家赶走,这样才算是斩草除根了。 陆莎莎感到自己有理有据,所以说话的声调格外高昂,气冲牛斗。 “爸爸,您不在家,这里都已经翻天覆地了。一个被陆家赶出门的弃妇,居然带着来历不明的孩子,就此登堂入室,大摇大摆地住了进来。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今天居然还敢动手,想要杀人。”她把自己的两只袖子一撸,“您的枪呢,给我用下,我要一枪毙了这个不要脸的。” 陆莎莎从来没有摸过枪,虽然她也曾经入伍,但是在新兵营还没有住满三天,就被沈曼利用各种资源,将她给调到了安逸轻松的一个文职部门。 但她今天偏要这么说话,显得有底气,也很帅酷,这样才符合她将门虎女的人物风范。 陆青山也不含糊,从身上把手枪拔了出来,重重地往陆莎莎面前一摔,冷冷地说:“枪在这里,你拿去用吧。” 啊?陆莎莎低头看着那把手枪,顿时懵逼了。 她并不是真的要去杀人,她就是虚张声势,要一个范儿。可现在老爸就是这么耿直性情,女儿说要,就真的给了,她该如何是好? 生平长这么大,父亲对她的要求从来没有答应得如此痛快过,即便是她要一条裙子,要一件首饰,陆青山都是黑脸拒绝。 今天她说要拿枪杀人,他竟然就给了。 陆莎莎失去了语言和思考的能力,看着那把手枪,脑子里面在卡壳,就如同一个戏剧演员上台的时候,面对着成百上千的观众,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忘词了。 梁宇在她身后,不仅眉头一皱。 就特么陆莎莎这个猪脑子,遇到了问题不说躲远点,还冲到前面大显神威,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他赶紧转身走过来,将陆莎莎给推到了一边儿,对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陆青山说:“爸,您不要生气。莎莎这个人没有别的心眼儿,就是孝顺,一看到妈妈被钟睿瑶这么欺负,她心里急,所以口不择言。钟睿瑶自从带孩子住进陆家,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被他们给闹得乌烟瘴气的,大哥和奶奶不分青红皂白,还一味偏袒着她。妈妈跟莎莎一味忍让,结果,她反倒是越闹越凶了,今天要不是您及时赶回家,恐怕就跟我们阴阳两隔了。” 说到了最后,梁宇的声音中带着哭音儿。 他毕竟是记者出身,写文漂亮,这说话也颇有技巧,这么听起来比陆莎莎的激愤抱怨,不知道要高明了多少倍。 当初把钟睿瑶从陆家给赶走的时候,陆青山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所以梁宇知道,虽然在别的问题上,岳父并不跟他们三个人保持立场一致,但在怼钟睿瑶的问题上,他可是战斗力十足的。 “我赶钟睿瑶走,因为那个时候听说她作风有问题,在外面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的,我不能让陆家名誉受到损失,所以力主把她赶走。”陆青山皱着眉头,目光幽幽地:“可是我听说,现在已经有证据,可以表明她是清白的,而且这个证据还是奶奶发现的,是这样么?” 他这么一说,梁宇跟陆莎莎都楞了。老爸才回家门,可是消息却灵通着呢,如此神速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不用说了,肯定是陆淮宁为了争取老爸的支持,给钟睿瑶洗白,所以迫不及待地就讲了出去。 “这事……我们不怎么清楚,详细情况您还是问奶奶好了。” 梁宇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所以只能语意含糊地推了出去。 “爸,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现在讨论的东西是刚才钟睿瑶差点把妈咪给杀死,你却有心在这里说什么钟睿瑶洗白的证据,和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好么?” 陆莎莎不甘心被梁宇推开,重新站到了陆青山的面前。 “她为什么要杀你妈咪?”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说自己儿子不见了,非逼着我妈交人,交不出来,就要杀人。”陆莎莎很高兴父亲的思维终于走上了正规。 “那孩子怎么会不见呢?” “谁知道他怎么跑出去的?”陆莎莎把嘴一撇,“那个疯女人非往妈妈身上赖。” “唉,就是家的监控摄像坏了一个礼拜,也没有修好,所以妈咪受到了这样的冤枉,我们却拿不出有利的证据来。”梁宇顿足搥胸,懊恼不已的样子。 其实,他分外开心呢,就是因为这个监控录像坏掉了,所以他偷偷开车带钟巡舰出去的事情,才没有人知道。(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章 你敢说不亏欠? “孩子难道不是你开车送出去么?”陆青山此刻连拉得很黑,就仿佛是暴风雨之前,已经阴云密布的天空。看着就令人感到害怕。 梁宇听到这话,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能承认啊。 如果钟睿瑶知道了,是自己把她宝贝儿子给弄到了冰点店,然后丢下孩子,自己跑了,钟睿瑶肯定会手撕了自己不可。 眼前自己的岳父也是来者不善,上来问话就是这么地犀利,一针见血。 他仔细地回想当时的场景,在冰点店中,自己去上厕所了,几个黑衣大汉把钟巡舰给围了起来,然后把人给带走了。 全部过程,自己根本就没有露过面的。 也许这只是岳父在故意使诈,好诱导自己主动自首。 梁宇心中一阵冷笑,自己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掉到这个陷阱中来。 他一口咬定,“我在家好好的,一步没有离开,这个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钟巡舰跟我说,你开车子送他到那里的。”陆青山这时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但梁宇此刻还未察觉,依旧耍着小聪明,巧舌如簧地辩解,“爸,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而已,在法律上都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他说的话您也能信?这个孩子从小没爹,被钟睿瑶给惯得不成样子,说谎能开出花来。他看到我们跟钟睿瑶不对头,自然就跟他妈妈沆瀣一气,招摇生非。” 梁宇不知道,陆青山跟钟巡舰不是偶然地碰到一处,这一老一小今天可是尽兴畅谈了。 陆青山一向绝少有机会同小孩子接触,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耐性。但此次他跟钟巡舰的交谈,却让他对这个聪明早熟、灵心慧志的小朋友留下了极为良好的印象,跟梁宇所描述的完全相反的印象。 钟巡舰不但没有说谎,反而令人感到诚实恳切,绝对是个无忧无虑,单纯明朗的孩子,可不是那种痞气十足,缺少教育的样子。 陆青山派到冰点店去执行任务的几个战士回来到军区的时候,也跟他反应,有个成年男子开车送这个孩子到冰点店的,他们曾经一度认为那个男人就是上级所要找的人,结果,经过一番询问,才明白过来,眼前的小不点好像才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才把钟巡舰给带了回来。 陆青山不是偏听偏信的人,他这么问梁宇,可不是简单地诈,而是他已经心里有了大概的底数。 梁宇厚颜无耻地否认,还试图污蔑钟巡舰的丑陋嘴脸让陆青山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很长时间以来,他就看不惯梁宇和陆莎莎窝在家里,一副游手好闲,当米虫的样子。只是因为沈曼一直努力地游说和资助这对不成器的夫妻,才没有让陆青山抓到批驳他们两个的机会。 今天,陆青山不忍了。 他猛地从桌子上抓起来那把手枪,朝着梁宇狠狠地撇了过去。 “事情都是你搞的,你还当我不知道?你偷着带走了孩子,哪个身为母亲的能不急,你不敢站出来认错,钟睿瑶只能向着沈曼发火了,她还以为这一切是沈曼搞得鬼呢。” 陆青山洞若观火,虽然不是亲眼所见,可已经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 梁宇的额头被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上。 现在形势骤变,陆莎莎不明白,怎么转眼之间,父亲就开始朝着梁宇动手的了。 她冲过来,扶住梁宇,张口对陆青山抗议,“您怎么能动手打梁宇了,到底有没有搞清谁对谁错啊。” 陆莎莎并不知道梁宇背着她干出来的好事情,她还以为她老公是被冤枉了呢。 “您是不是以为钟巡舰是陆家的孙子,可以继承陆家血脉,所以拿他当成了凤凰蛋,连他放个屁都闻着香!”陆莎莎跟梁宇结婚这么久,也没有能生育出孩子来。 当钟睿瑶领着钟巡舰出现在陆家的时候,她就感到了深深的威胁。现在她固执地认为,父亲根本不是公平客观的,他已经被钟巡舰陆家第四代的身份给迷惑住了心神,听到有人非议他的宝贝孙子,父亲就开始发飙了。 宝贝孙子?狗屁,谁知道钟睿瑶从那里抱来的那么一个杂种。她心理愤愤不平,父亲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天平全部倒向了钟巡舰、钟睿瑶那么一边。 陆青山暴躁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指着门:“你给我出去,究竟怎么回事,我比你心里清楚。你们夫妻两个人都没有工作,在家里不说安分守己,还这么惹是生非,闹得鸡飞狗跳的。这家里留着你们什么用!” “我没有用,你有个儿子,有个孙子,就已经够了,还要女儿有什么用!我走,彻底离开这个家。” 陆莎莎一贯坚信,自己的父亲是重男轻女,如果不是说什么她还有个亲妈在,她这个爹恐怕早就把她给驱逐出门了。她在家里生活得根本不自由,如今彻底离开家,她还求之不得呢。 陆莎莎扯着梁宇愤愤不平地从陆青山的书房中走了去。 “你这是干什么嘛?”沈曼这才强打着精神,发出来了质问。 “钟睿瑶刚才差点就要把我给杀了,你不但不主持公正,还要那女儿和女婿开刀,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儿们三个么?”沈曼声泪俱下,她还指望着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钟睿瑶母子彻底赶出陆家呢。 谁料到,反而成了自己的女儿被赶出了陆家。 “你的女婿坑拐人家的儿子,钟睿瑶就把这个账算到你头上了。不是我要逼死你,是你差点被你女婿给逼死。”陆青山不糊涂,眼光看得透彻。 “钟睿瑶她可以生气,也不能动不动就想着杀人吧。”沈曼非常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毕竟她刚才差点死在钟睿瑶手里,“我又不欠她什么。” 沈曼拍着胸脯,都有些义愤填膺了。 “你欠她一条命,你敢说她母亲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陆青山目光炯炯地说。(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一章 斩草不除根,后患现在都生出来了 沈曼愣在那里,几秒钟后,她双腿一软跌回了沙发上。 钟妈妈死了,已经五年了,沈曼真的把这个事情给忘在脑后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非常害怕,夜里甚至不能闭眼睛,总感觉冤死的钟妈妈会化成厉鬼,站在她的床头跟她索命。 而且,陆青山也在事后询问过沈曼,钟妈妈这么一再勒索陆家,她为什么不早把事情给公之于众。三百万,陆家不能说承受不起,但对陆家来说也绝非是一笔小钱。 家庭的财政上出现了这么大的窟窿,可是自己竟然一无所知,那就说明沈曼要在别的地方隐瞒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况且,虽然沈曼变戏法一样地甩出来一堆银行流水清单,证明自己是给钟妈妈打了三百万的钱过去。可是,陆青山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地细想一遍,越发感觉可疑。有哪个人会给别人转账打款的时候,将每一笔银行交易小票都留存得那么完好呢。 这明白摆着就是打算留着当证据,日后好揭发或者控诉用的。也就是说,沈曼从给钟妈妈第一笔转款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未来的某一个场合。 陆青山确实看不上钟睿瑶的出身,但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喜欢不喜欢都坦诚地表达出来,不会背后搞阴谋手段,也绝对看不惯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采用阴谋手段来陷害别人。 对于,丈夫的质疑于询问,沈曼无法给出一个圆满的答案。她神经兮兮地整天对着镜子,为面颊上那一道被钟睿瑶划出的伤疤而黯然神伤。她夜里睡不好,白天萎靡,更没有精力去面对陆青山源源不断的发问了,她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陆青山跟沈曼之产生罅隙,他心里藏着对妻子的怀疑。 不过沈曼并没有一直颓废下去,因为白薇薇意识到,如果自己的这位盟友出了问题,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整个事情功亏一篑。 为此,白薇薇特意将沈曼给约了出来。 “别管大家还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只要钟睿瑶已经走了,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成果。如今不好好享受着份胜利果实,难道反而颓废不成。”白薇薇永远是脱尘出俗的,高雅秀丽,说着温温柔柔的的话,令人非常容易生出好感。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沈曼不是不知道,她原本以为钟睿瑶走后,自己可以过上舒心惬意的日子,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白薇薇可以站在制高点上,说这些漂亮话,给她当成了心灵鸡汤。因为,凡事都是她在背后拿主意,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冲锋陷阵地干了,不公平! 沈曼永远都记得钟妈妈当时嘴唇发紫,面色铁青地一头栽倒在地上的样子。 虽然她恨钟睿瑶,不惜用污蔑的手段来败坏钟家的名誉,但是她绝对没有想过要弄出一条人命来的。她的本意就想着让钟妈妈带着钟睿瑶尽快滚出陆家就可以了。 “我每天晚上都没有办法睡觉,那个女人瞪着可怕的眼睛,要吃了我一样。”沈曼颤抖瑟缩地摸着面颊上的伤疤,满脸的惊恐失措。 她现在是独霸着陆家的财产,但她已经没有了享乐的心情了。 “我为了完成博士论文,杀了几百只的白鼠,也没有见到什么冤魂宿命的事情来。”白薇薇用手安慰性地拍了拍沈曼的肩头,从自己爱马仕手提包中掏出来两个晶莹剔透的,如同香奈儿一样好看的瓶子。 一个是疤痕修复霜,另一是助于睡眠的镇定剂。 靠着白薇薇给予的特效药物,沈曼的心灵才从那段痛苦的岁月中恢复过来。随着时间流逝,有关的记忆变得模糊了,进而被她给遗忘了。 如果不是今天陆青山如此提起,沈曼是真的就忘记了,原来她欠着钟睿瑶一条命。 “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我不怕鬼敲门,干出亏心事的是钟睿瑶母女两个。”沈曼咬着牙,眼里露着凶狠的眸光,把纷乱的头发给抚平了。 现在想起了这份仇恨,也来得及。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软弱下去,自己跟钟睿瑶继续斗争,她们现在的矛盾已经不是谁留谁去的问题了,而是誓不两立,不共戴天,不是她死,就是自己死。 如果自己颓废下去,那么所有到手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了。 一分钱不能到手,自己跟女儿和女婿被赶出陆家,流离失所,曾经自己给予钟睿瑶的伤害,恐怕要今天全部在自己的身上重演了。 沈曼在陆家熬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个软脚蟹,她优雅绯艳在曼陀罗,最必要的时候,她可以绽露出狰狞的面孔。 “一家人,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么?”陆青山不解地看着沈曼。 他跟她是多年的夫妻,她面容上的每个细微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心头一沉,感动起自己的心意已经深渊般地令人不可琢磨了。 陆青山语气中的异样,令沈曼意识了自己的失态。 现在陆青山话语中提到了一家人,这显然说明,他已经在内心深处,接纳了钟睿瑶和钟巡舰的母子回归。 一家人?我什么时候跟钟睿瑶算成是一家人了,这个就好像说猫跟老鼠是一家人一样的荒谬,沈曼心里发出一阵冷笑。 她在丈夫的面前,一向是温柔端庄,贤惠通达的人设,怎么能够在此时崩溃呢。 沉吟了半天后,沈曼的表情缓和了。 “我是坦荡的,每件事都是凭着良心,为着这个家任劳任怨。钟睿瑶恨我,那也没有办法了,我不想跟她斗。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一笔勾销了,但如果她继续这么嚣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曼感到万分后悔,为什么当年自己就那么放钟睿瑶走了呢,应该斩草除根,这样就没有后患了。 现在后患已经冒出来了,这就是年方四岁,却毒舌腹黑,战斗力爆表的钟巡舰。 沈曼感到如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如果自己再不绝地反击,只怕就会被钟睿瑶母子给碾压得尸骨无存了。 不得不说她的这个预感十分准确,因为几乎实在同一时刻,钟巡舰跟妈咪正在房间中商量着,怎么能够查明外祖母的死亡真相呢。(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二章 清早时分,男人都很容易兴奋 钟睿瑶的体格好,睡了一夜后,就从那种令人感到煎熬的病态高温中解脱出来了。 她抬眼看来下时间,黑暗中,手机屏幕上跃动的数字显示,此刻是凌晨四点。 该是起床的时间了,否则就来不及赶上女兵营中出早操的时间了。 她昨天已经对女兵们都说过了,以后每天她都会来督导出操,也会亲自下场陪着她们一同军训的。 今天别说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即便是还有高热,她也会咬着牙坚持进行的。否则,昨天掷地有声的话,今天就成了无端的泡影,这岂不是让那帮女兵嘲笑么。 到时候,自己恐怕没有脸面留任女兵营了,恐怕连累得司令官都会一头土灰。 身边的儿子睡得安然,她轻轻地在儿子的脸上吻了一下,接着跳下床来。 还是有点头重脚轻,但她还是坚持起身,穿戴好了军装,打开了门。 房门才被打开,就看到陆淮宁那性感迷人,帅得超越了人类认知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心中大惊,被这突兀出现的情景给吓了一跳。 顿时慌了手脚,要把房门给关上。 陆淮宁手疾眼快,抬手就把门给撑住了,另一手以飞快的速度抓到了她的肩膀,猛地用力,把钟睿瑶高挑的身形从房间中给拽到了自己的怀抱中。 “陆淮宁,你……” 钟睿瑶才张口说了四个字,她的嘴巴就被他给封印了,用一个炙热亲密的吻。 “嘘,你小声点儿,儿子在睡觉呢。”陆淮宁脸上露着邪魅的笑容,贴着她白雪一样的面颊轻声地说。 提到了儿子在睡觉,钟睿瑶果然不出了,只是有幽怨地眼神瞪着陆淮宁。 但陆淮宁这个人长相俊美,脸皮深厚,被瞪几眼又不会少块肉,而占到了便宜,吃到了豆腐才是最要紧的,所以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 他用手抚上她的额头,感到她的体温恢复到了三十七度以下,高兴地说:“这样还算勉强,要不然,我才不会同意你去军区的。” 陆淮宁悄悄地将门给关上,拉着钟睿瑶的手走下了楼。 外面的空气中,还残存在昨天雨水过后的清冷和清新。 “你鬼鬼祟祟地在我们房间门口干什么?”离开了陆家,当然不存在会打扰到儿子睡觉的问题了,所以钟睿瑶说话自然就放开了音量。 她把手一摔,想让玉臂从他那里恢复自由,结果,却使他的手扣得更紧了。 “我在等你啊。” 陆淮宁略微偏头,完美的侧颜线条俊美得几乎令人窒息了。 昨天,因为钟睿瑶突然早起,令他猝不及防,都没有赶上来送她。今天,这是第二次了,如果还能让钟睿瑶从自己的眼皮下逃出去,他陆淮宁干脆把陆字倒过来写算了。 像钟睿瑶这么脑回路直接而有不服输的女人,肯定会不顾病体,跟昨天一样地早起去军营督导操练的。所以陆淮宁今天穿好衣服站在门口守株待兔,果然还没有五分钟呢,她就开门现身了。 “我呸,我才不笨,是你太狡猾了。”看到他把自己比喻成了撞树的兔子,她感到有点恼火。她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在阴谋诡计这方面自己比起陆淮宁要差好几个档次呢。要不是这样,自己这朵鲜花怎么会插到他这坨…… “你说什么?”坨这个量词后通常不跟着什么好听的话,他黑眸微眯,露出威胁性的光芒。 “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词汇当然也跟着发展,你以为一坨后面跟的是贬义词?坨就是个量词,一坨豆腐,一坨肉,一坨泥巴……”她看到他目中凶光,就预感到大事不好。 但陆淮宁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糊弄的。他起个大早,苦逼兮兮地守在她门口,准备送她去军营,表现得已经够三从四德了,如今还要被老婆给这么样揶揄,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钟睿瑶,我告诉你,清早时分,男人都很容易兴奋,你如果不明白这样的生理状况,我现在让你体验下。”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开了车门将钟睿瑶给推了进去。 尼玛,这系那个来车震的节奏么? 钟睿瑶当然知道男人在清晨的时候,身体会充满了活力,仿佛一台永动机一样,尤其是像陆淮宁这号人物,喜欢热衷于搞越弄的劲头,不次于他打仗的劲头。自己万万不该这个时候招惹陆淮宁,这是羊入虎口,主动给人递把柄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一坨这个词后面可以跟好多好词语啊,你不可以耍流氓。”钟睿瑶紧紧地抓着衣襟,大声地喊着,仿佛陆淮宁马上就要侵犯她一样。 不过下一秒,她的嘴巴就被塞上了,不是用陆淮宁的嘴唇,而是一块香甜温热的面包。 还有一盒牛奶也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陆淮宁冷着脸,把车门给关上,自己走到了驾驶位置上。 发动了车子后,钟睿瑶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自己这算是比较安全了。陆淮宁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一边开车一边搞震动。 她偷眼瞥了下他的侧脸,立体深邃,清冷优雅,紧抿着嘴角,带着酷酷的意味。 她起床后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正饿着呢,看着牛奶和面包,她不由得由衷感谢他的细心和体贴。 其实,如果完全按照陆淮宁的心意,他今天根本不会准许钟睿瑶离开卧房半步的,一定要她卧床再休息一天才算勉强可以的。 “今天,你不要带着女兵跑早**。”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前面的道路,薄唇轻轻启。 “那怎么可以?我要身先士卒么。”她一边大吃大喝,一边说得含含糊糊地。她昨天才跟人家夸下海口,今天就不履行诺言,绝对不可以的。 “这个事情我来安排,早操正常进行。” “你?这怎么可以?” “我们是夫妻,这就好像是你借了一笔高利贷,没有办法偿还,我有义务帮你分担的,懂吗?” “你不要偷换概念好么,这根本不是一回事的。”那帮女兵也不瞎,自己不亲身下场进行带练,肯定会受到非议的。 “我会让这帮女兵自动自愿响应这个安排的。”陆淮宁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三章 突发状况 车子开到了军区里的时候,钟睿瑶刚好将手里的面包和牛奶吃完。 她整理下自己的军装,准备以威严肃穆的形象去同自己的士兵们见面。 “你回来。”陆淮宁一把将她给拉了回来。 钟睿瑶还以为他又要轻薄自己呢,可是,陆淮宁却是非常正经严肃地,不带着一丝猥琐意味地伸漂亮的手指把她嘴边的牛奶渍和面包渣给擦了干净。 她的脸顿时羞了个通红,感觉十分尴尬。 “吃的比较急了。”她掩饰性地辩解着。 但是吃的速度不快也不成啊,陆淮宁给她的面包那么多,而那一盒牛奶是一升装的,她不快点吃,难道还要拎着面包牛奶走下去,站到士兵面前么? 陆淮宁轻叹了一声,摇头说:“我给你多少,你就要吃多少?真是个实在人,我给你的是两个人的份额。” 他这么一说,钟睿瑶才反应过来,由于出门这么早,不仅自己,他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呢。 怪不得,他就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在车上强迫自己跟她一起搞运动。 因为没有吃饭,就没有体力。 钟睿瑶在心里暗中一笑,饿就稍微饿一点吧,过一会儿,军营中是提供早餐的。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不知道心疼人么?”他伸手将正要下车的她给拉了回来,用手指板着她的脸,猛地用啄上了她的嘴巴。 他的舌头在里面搅来搅去的,强力吮吸地着,仿佛要把她给抽干一样。 “味道不错,鲜美无比。”他满意地砸吧砸吧嘴,性感的薄唇上带着水润的柔光。 钟睿瑶推开了他,自己逃命一样地下了车子。 女兵营的操场上,跟昨天一样的空荡,并没有人站到这里来出操。 “看到了吧,士兵可不像你想象当中那么容易被驯服的。”陆淮宁对眼前这一切见怪不怪,因为他早就预料到这点了。 “现在时间还差五分钟,再稍微等下。”钟睿瑶看了下表,说话口吻平静,但心里却不免有点急了。 她抬眼望着那栋女兵营宿舍楼。 而此刻,身在女兵宿舍中的人心情也很是紧张,她们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看到钟睿瑶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她们就感到情绪不安。这个女人看上去很漂亮,很柔弱,可是穿上了那么一身军装后,却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味道。 女兵们不想下去,生怕这个钟营长又带着她们开始五千米的长跑。要知道,昨天的跑步,就已经令很多人都感到腰酸背痛,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今天,如果再跑五千米,估计连命都没有了。 可如果不下去,只怕又会有凶神恶煞一般的男兵冲上宿舍楼,挨个从房间中往外赶人。那个狼狈而难堪的场面,大家谁都不想再经历了。 “在这里抱怨,有什么用,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 “人家后台硬,难以轻易撼动。” “钟睿瑶后台不一般,可是军区司令亲自委任过来的。这也就可以说明了,为什么同前几任长官相比,钟睿瑶特别的凶悍和泼辣,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道行。咱们就是没有根基的弱小士兵,可别蚂蚁跟大象较力啊。” 曾经跟白薇薇见过面的那四个女兵,此刻不但没有阻拦,反而阴阳怪气地鼓动大家下去出操。 一说起钟睿瑶具有强硬的背景,这反而激起了女兵们的反感,大家都感到了不平。 “咱们闹也没有用的,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吃点东西,补充些体力,乖乖下去吧,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这四个女兵相互交换着眼神,从手中拿出了白薇薇送给她们的那罐子蜂蜜,另外又拿出来几盒军区后勤部生产出的内酯豆腐。 她们把蜂蜜淋到了豆腐上,金黄色的蜂蜜浓郁粘稠地从莹白色的豆腐上流下来,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她们每个人端着这特制的,奇怪的东西,分发给其它的女兵吃。 别的女兵看到这个东西,都显得有点犹豫,因为从来没有人想过在早上就吃内酯豆腐啊。 不过这几个女兵说话很具有蛊惑力,令大家对她们产生信任感和亲近感。所以,女兵们犹犹豫豫地拿起来放到了嘴里面。 这个东西的味道并不大好,但也不算难吃的,带着香甜和清凉的味道,毕竟可以咽下去的。 就在此刻,出早操的军号声音响起了。 女兵们心中不甘,却又不得不走了下去。一想到今天大概还要经受那么艰苦的军事训练,有的人几乎沮丧得都要哭出来了。 可是,在这群女兵当中,却有人脸上挂着难掩的喜色。 不用说了,这就是那四个女兵。她们混在人流中,不愁反喜,是因为她们心里都在期盼嗯和等待着某一个事件的发生。 在出操的军号声吹响过,钟睿瑶看到了有陆陆续续的女兵从宿舍楼上走了出来,到操场上来汇聚。 虽然这群女兵步履拖沓,情绪不高,多少带着那么样的不情愿。但比毕竟她们是按时出**,这比起昨天情况要好了很多。 这就是进步了,钟睿瑶心头大喜,感到自己昨天的汗水没有白流。 “你今天高烧刚退,不要领跑了,还是我来吧。”陆淮宁劝阻着她。 “身体没有问题,今天这事还是要我上阵。”钟睿瑶一心想着要趁热打铁,把女兵营的给规整到位,怎么在意陆淮宁的提议呢。 女兵们今天穿戴整齐,军装统一,虽然从精神看去,并不算是斗志昂扬,可是全员出操,一个不差。 “大家今天的表现值得表扬,我们既然选择军人的职业,那就表明我们的选择了吃苦和牺牲,每天早起出操,这只是军旅生涯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片段,但却可以锻炼我们的体格,磨练我们的意志。” 她在队伍的最前面,虽然昨天的高烧令她感到身体微虚,可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宏亮,底气充足。 “今天,我们早操,接着跑五千米。”她把手一挥,示意大家跟着她一起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女兵队伍中,突然有人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很快,接二连三的人捂着肚子,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四章 群体事件 钟睿瑶楞住了,她不明白,眼前怎么会出现如此的突变。 倒下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十多个人。 女兵营的队伍瞬间就乱了,大家都围着那些倒下的女兵,紧张地议论着,喊叫着。 钟睿瑶也慌了,她望着那些倒地的女兵表情扭曲,身躯挣扎,一看就是非常痛苦的样子。 陆淮宁上前一步,握住了钟睿瑶那冰凉的手,“别慌,这里有我在。” 他拿出手机果断地拨通了医疗卫生队的电话。 时间不长,只见救护车打着尖锐的鸣笛声,刺破了军区静谧的清晨,从远处赶了过来。 医务兵拿着担架,将女兵们都给抬走了。 一共有十七个人,这么多士兵同时出问题,可不是个小事情。 钟睿瑶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让女兵们进行训练了,她解散了队伍,跟到了医务队那里去了。 由于一时间倒下的人数太多了,医务队也没有那么多人值班,所以就到处借人手,甚至把在特种部队实验室中值班的白薇薇都给喊了过来帮忙。 “钟睿瑶?”白薇薇装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半惊半喜地跟她打招呼。 钟睿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白薇薇,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从这次回到了京都市,那么白薇薇已经跟陆淮宁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她曾经非常欣赏并羡慕白薇薇的美丽与学识,但是此刻,她面对这个差点就要将自己取而代之的美丽女人,实在没有办法面露笑容。 “这些女兵,拜托你了。”她很公式化地握了握白薇薇的手。白薇薇是药学博士,这些女兵身体出来状况,她到场并不为怪。 跟她的手比较起来,白薇薇的手非常细腻、柔软,仿佛是一块羊脂白玉一样,如同婴儿的手一样。 “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你还是这么漂亮魅力,不怪乎陆淮宁一看到你,就不要我了。”白薇薇笑得那么好看,白里透红的面颊上满是容光。即便她在提到如此令人尴尬话题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憎恨与嫉妒的情绪,听上去,她只是在自嘲命运不济而已。 “我们不谈这些。”钟睿瑶此刻却好像是干了亏心事一样,回避着白薇薇的目光。 尽管陆淮宁已经跟钟睿瑶解释过了,自己对白薇薇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因为受迫于某种压力,万般无奈之下才需要跟她订婚的。但为了维护白薇薇的个人名誉和隐私,陆淮宁并没有对钟睿瑶详细讲出究竟是出于何种压力。 在心里,钟睿瑶对此有着介意。现在看到了白薇薇,她毫无同老战友见面的欣喜,感情显得十分生硬。 “以后有时间,我好好跟你聊天吧。”白薇薇很是聪慧灵敏的女子,她的眼光温柔缓慢地从钟睿瑶的脸上划过。就已经明白了她对自己所抱有的抵触情绪。 她来到了病房中,十七位女兵已经被安置好了,整齐地躺在病床上。 白薇薇换好了白大褂,清洗了双手后,帮着这些女兵进行体检。 跟那些气质冷漠高傲的医生不同,白薇薇语气轻柔,眼光温和,举止文雅,尤其是她面颊上那亲和的笑容,让这些痛苦而无助的女兵感动不已。 经过了一番的检查,白薇薇转身对医务兵说:“应该是肠痉挛或者是腹肌痉挛,可以开点止痛药。” 这并不是很大的毛病,但是如果身体出现了这样的症状,病人确实会感到非常的痛苦。 “白博士,我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犯过这样的毛病,今天跟着战友们一起病倒了,这可不是偶然。”一个女兵躺在床上,对白薇薇发问。这并不是别人,而是那四个去跟白薇薇会面中的女兵里面的一个。 “一下子倒了十七个人,这肯定不是偶然。也许你们吃的东西不适应,或者身体运动剧烈,这都会引发这样的问题。”白薇薇侧着头,思索状地回答着这个问题。 “啊,今天在宿舍中我们吃的内酯豆腐,会不会有问题啊。”有人突然想起来了,早上吃过得甜丝丝的内酯豆腐,也许就是这次集体腹痛事件的罪魁祸首。 “哪有啊,这里面我们四个人根本没有吃过的那东西,不也一样病了么。” 果然大家一看,在这十七个人当中,有四个女兵并没有吃过内酯豆腐,然后现在也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喊痛。 这样就表明了,不是饮食问题,而是因为剧烈运动造成的痉挛腹痛。 剧烈运动,不言而喻,这明显就是昨天早操五千米的长跑所造成的了。于是,病房中的女兵们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都在抱怨,说钟睿瑶独断专行,拿人不当人,现在把大家都给练病了,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科学训练,循序渐进。 白薇薇一边给女兵们发止痛药,一边安慰她们说:“你们不要这么激动,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具体情况上级领导自然会妥善处理。” 一下子病倒了十七个人,这可是军区中发生的群体事件了,相关的情况军部肯定是要派人来调查的。 她的这个话一下子提醒了这帮女兵,“对啊,等着军部领导来调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给钟睿瑶参上一本。就算她是司令官空降来的营长又怎么样,可以随便用残酷的军训方式虐待战士么。” 病房中,女兵们的情绪不但没有安定下来,反而更加激愤。医务兵们都不得不几次三番地要这些女兵闭嘴,保持病房中的肃穆安静。 看到眼前这样的场景,白薇薇嘴边显出若隐若现的微笑。 女兵营中出现了这么一个状况,使得所有女兵都在抱怨她,钟睿瑶恐怕就很难长久地留任在女兵营的营长位置上了。 要想坐稳一个位置,需要头脑,需要手段,像钟睿瑶这样的女人,要什么没有什么,还妄图头上顶着营长的职务,那是做梦。 先把她从军营中赶出去,再把她从陆家赶出去。 赶走? 其实,如同五年之前那样,白薇薇将要逼得钟睿瑶再度无路可走。(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五章 这事关乎老婆,哪能不急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军部派出的调查员就已经来到了病房中。 如同白薇薇所预料的那样,这些女兵们都异口同声地说,是因为钟睿瑶的野蛮训练,导致她们的身体不适应,出现了痛苦的生理反应。其中,控诉感情尤为激烈的就是暗中同她有所勾结的那四个女兵了。 军部派出的几名调查员将文字记录简要汇总后,递交给了给了他们的上级领导——现任京都军区司令的机要秘书徐明渠。 从前这个位置是薛构亮,如今换成了徐明渠。 比较起来而言,徐明渠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世的水平,都要高出薛构亮不止一个档次。他玲珑八面,周到全面,无论是军中上层高干,还是下面的基层战士,都对徐明渠给出来高分评价。 徐明渠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军阶提升到了跟陆淮宁一样的大校军衔,而且在职务上,还能压倒陆淮宁一头,这多少挽回了当年他被陆淮宁从特种部队大队长的职务上给顶替下来所丢的脸面。 而陆淮宁自从钟睿瑶离开后,就一蹶不振,整天低头不问其它,只是忙着眼前特种部队这点事情。 徐明渠看到陆淮宁已经不对自己构成任何的威胁,所以也就不刻意为难陆淮宁。 毕竟他们从小是在一个军区大园中长大的伙伴,徐明渠只是不忿陆淮宁处处比自己优秀,嫉妒心稍微重了点,但是,还远远未到需要赶尽杀绝的地步。 反而是现在,陆淮宁身居在他下属行列中,才能更加酣畅淋漓地体现出这种胜利的快意。 司令官将钟睿瑶委任为女兵营营长这个事情,身为军区高层的徐明渠自然也是全部知晓。 徐明渠当年也曾经正儿八经地暗恋过钟睿瑶一段时间,后来几番同陆淮宁过招儿,无论玩阴谋阳谋,还是正面攻击地下斗争,反正他都败在了陆淮宁的手下。 徐明渠不得不空叹一句,他跟钟睿瑶有缘无分,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五年前,钟睿瑶一夜之间从国内消失,没有了音讯。这还让徐明渠黯然伤怀了一段日子,如果当初自己勇敢点,将钟睿瑶从陆淮宁那里抢夺过来,细心呵护,百般关爱,又岂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也正是因为薛构亮使出了卑鄙伎俩,开除了钟睿瑶的军籍,这令本已对他颇为不满的徐明渠心中生恨。男人之间的斗争,何必要把一个无辜的女人给牵扯进来呢。 因此,在陆淮宁跟薛构亮清算旧账,把他拉下台的这一过程中,徐明渠表面上是不偏不倚保持中立,暗中却是给予了陆淮宁一臂之力。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于是,干出来这么一桩良心事的徐明渠就得到了回馈。 薛构亮下台后,司令官身边空出了机要秘书这个关键职位。本来高层都比较钟意让陆淮宁来担任这个位置。可是,陆淮宁因为情场受挫,心灰意冷,感觉还是在特种部队中,自己同战士们一起冲锋陷阵,流血流汗的生活更为踏实。所以,陆淮宁婉拒了这个任命。 这个职位从天而降落到了徐明渠的头顶,这让他顿时喜气洋洋,得意万分,仕途逢春,人生又跃上了一个新高度。 徐明渠本来打算在自己工作稍闲的时候,可以到女兵营中区看看钟睿瑶,分别五年后,看看这位昔日暗恋对象究变化如何了,再有他想帮着她站脚助威,那帮新入伍的女兵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要不然,就不会出现几任营长连续辞职的事情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钟睿瑶才上任营长两天的时候,还没有等着自己过去探望呢,女兵营就出事了,今天早操的时候,倒下去了十七个人。 他赶紧派出几个军干赶过去调查,结果,最后形成的东西他拿过来一看,与其说是调查报告,倒更像是一封联名控告信。这群女兵几乎异口同声,都在指责钟睿瑶,她待兵苛刻,完全不顾及女兵们体能上的不足,强行加大训练量,导致今天女兵们集体出现了身体不适。大家请求军部为民主,接触钟睿瑶的营长职务。 徐明渠眉头一皱,女兵营中果然不消停。前几任长官是受不了这帮女兵的顽劣作弄,主动提出辞职的,而现在钟睿瑶新官上任,第一天算是把女兵们给收拾了一回,结果今天就立刻遭到了集体弹劾。 “这个事情我们要慎重啊。”徐明渠拿着这张重若千斤的报告,对身边的人说。 钟睿瑶是司令官亲自点的女将,出任两天,就这么灰溜溜地下台了,别说钟睿瑶,就是司令官都跟着脸面无光。可是,如果不处理钟睿瑶的话,只怕这些女兵联合起来造反,到时候,闹得全京都市都知道了风声,那可就是整个军界的丑闻了。 “要慎重啊,要慎重啊。”徐明渠就这么在屋子来回踱步,却迟迟不发表具体意见,指示下面的人该怎样做。 下面的人当然不敢则声,领导说要慎重的时候,谁又能在那里死命催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徐明渠不满地朝着门口瞪了一眼,讨厌,他刚才捋顺出的一点思路就此被打乱了。他紧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在外面敲门的人,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推门就闯了进来。 徐明渠张开嘴,刚想呵斥,结果他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后,硬生生地把即将脱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淮宁,你过来干么?我们正在开会研究问题呢。”徐明渠不得不挤出一丝艰难的笑容。 陆淮宁却是满不在乎地朝着他一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了徐明渠的跟前,问道:“事情研究得怎么样了?” 不用说,他身为钟睿瑶的丈夫,所以对此事异常关注,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他说的口吻令徐明渠感觉不爽,这哪里像是下级对上级说话啊,怎么感觉像是上级跟下级问话呢。 “唉呀,线索纷乱复杂,我们要好好研究……慎重啊,慎重啊。”徐明渠这里确实也没有考虑明白这件事。 “就这么点子事情,也叫线索纷乱复杂?可真是够废物的。”陆淮宁一声冷笑,淬不及防地将徐明渠手中的调查报告抓了过来。 “你干嘛那么心急啊。”徐明渠想把它抢回来,但并没有奏效。 按照原则来说,陆淮宁是钟睿瑶的丈夫,这个事情他要采取回避原则,这些调查报告不能给他过目的。 “废话,这事要是关乎你老婆,你能不急?”陆淮宁快速地翻看着调查报告。(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六章 这事交给我处理 陆淮宁一目十行,很快就把这些调查报告给看了明白。 “这事你怎么看?”陆淮宁凤眸微眯,露出深邃清冷的光,他把这个调查报告丢回了徐明渠的手中。 “这个事情影响不小,必须慎重啊。”徐明渠只能在这里打太极拳,因为他不太能够明白,这里面到底这么回事。 徐明渠也曾经担任过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在他看来,早操跑个五千米,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那根本不存在着野蛮训练的说法。要知道,特种兵经常要搞负重越野三十公里,每个特种兵要背着重达二十到三十公斤的枪械进行急行军。 这要放到女兵们的嘴里去,岂不是变成了法西斯的虐待刑罚么。 但徐明渠看到今天这个事情发生,一下子就倒下去了十七个女兵,他还真是不敢随便乱说话了。因为他没有带过女特种兵,而是带着清一色的男特种兵进行训练。 这男兵和女兵之间,会有多大的差异,他还真不敢断定。也许对女兵来说,跑五千米就好像跟男兵跑五万米那么样的消耗? “男兵和女兵之间,除了不能上一个厕所,不能用一个浴室洗澡,不能睡一张床之外,就没有什么分别了。”看到他吞吞吐吐,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样子,陆淮宁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陆淮宁在训练特种兵的时候,一再对战士们强调,战场上没有男女之间的分别,所以在训练场上也没有男女之间的分别。男兵要完成的训练科目,女兵也也要完成,男兵跑多远、跳过高、负重多少,女兵也要跑多远、跳过高、负重多少。 不能按要求完成训练,又或者唧唧歪歪龟毛起刺儿的士兵,陆淮宁跟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滚! 特种部队是训练精英特种兵的地方,不是怡红院那种花街柳巷养大爷的地方。 在特种部队中唯一可以拿自己当大爷的人,就是陆淮宁。 “跑个五千就这么多破事,这帮女兵以为自己都是三寸金莲的裹足小脚呢?” 陆淮宁脸上露出鄙夷,当初在特种部队的时候,钟睿瑶还有叶华那些女兵整天泥里土里地跟着男兵一起摸爬滚打,也未见有人敢有任何的抱怨。 而且,十七个女兵一起倒下去,听起来人数不少,算得上是群体事情了。但是整个女兵营一共有两百多人,这十七个人也就是占了十二分之一而已。如果说是钟睿瑶的训练强度过大,那么女兵应该成片地倒下去,至少应该三十个以上的女兵都出现了生理反应才对。 “会不会是食物中毒,或者是什么传染病呢?”陆淮宁用手抵着下颚,非常专注地思考着。 “如果是传染病,人家医务兵能看不出来么?说食物中毒,那也不是啊,这十七个女兵中,有四个人什么都没有吃,还不是一样喊肚子疼么?”徐明渠总算是找到了他能说得上话的地方,不至于显得自己是一无所知。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这里闹事,给钟睿瑶设陷阱?”陆淮宁用手指滑过自己的额头,淡淡地说。 “没凭没据,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是钟睿瑶的老公,这是军区中人所共知的事情,再发表不负责的言论,你可是要承担后果的啊。”徐明渠语重心长地对陆淮宁说。 要是这几个女兵们串通到一起来合谋对付钟睿瑶,明明肚子不痛,就是喊痛,明明跟训练无关,就偏偏往钟睿瑶的身上栽赃,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徐明渠却担心,如果陆淮宁在自己面前,说话如此的是无忌惮,要是被什么人给听了去,还以为他再跟陆淮宁串通呢。如果以后自己做出了什么决定,不管是不是客观公正,只怕都会被人诟病。 明哲保身,这个时候的徐明渠即便心里对着钟睿瑶依旧存留了些许的好感,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因为对于他来说,眼前更为现实的东西是他得来不易的职位与未来的仕途人生。 “这个事情,你且办着,证据方面的事情我来收集。”陆淮宁见徐明渠胆小如鼠,生怕树叶掉下来砸破头的样子,眸底闪过了鄙夷的光晕。 “咱们军区是讲规矩,将纪律的地方,你不能胡来!”徐明渠满口官腔,告诫着陆淮宁。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陆淮宁想胡来,那恐怕就不是别人可以阻拦的了。 “今天你把这些女兵转到军区医院去吧。”陆淮宁脸色表情淡漠,给人以清冷高傲的感觉。 “为什么?”徐明渠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这些女兵在医疗队的治疗下,好像情况已经大为好转,没有什么问题了,今天之内可以悉数归队了。 “第一,这显得你徐长官对士兵们非常重视,没有大事,也好按照有大事的情况来对待。第二,军区医院的医疗条件比咱们医疗队的诊疗条件高出许多倍。可以做出很多精细化的检测结果,这样可以为你调查这个事情,提供出客观有利的证据。反正对你是百利无一害啊。”他此时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可是他这番话却明显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 “对我是百利无一害,那么对你呢?”徐明渠承认这番话在情在理,无比正确。但他一向很了解陆淮宁的,无利不起早,没事不献殷勤。他这么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一堆,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好,而他本人毫无关系? “对你没有坏处,你办就是了。”陆淮宁的嘴角勾出一丝俊美的弧度。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钟睿瑶一脸严肃,面颊白得如同冬雪一样。 看到陆淮宁走出来,她急忙迎了上去。 还没有等她开口问,陆淮宁伸出手指,按压到了她红润的唇瓣上。 “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急。你现在回到女兵营去,该怎么操练就怎么操练。这边的事情,你交给我来处理,明天我就能告诉你一个真正的答案。”他胸有成竹地说。 应该怎么样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此刻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大概。(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七章 巧遇熟人 钟睿瑶惊讶得看着他。 在这么敏感而关键的时间,他还告诉自己该怎么样训练就怎么样训练。 如果训练量不减,那么不是会让更多的女兵身体出现问题么? 到时候,她就会成为女兵营历史上,最为短命的一任营长了。而且,还不止是她自己的问题,恐怕连司令官都跟着受到牵连…… “没有关系,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你这里,而是另外方面出了问题。”陆淮宁意味深长地说。 所有军训的方式和训练量,不仅仅是出现于指挥官们的头脑一热,拍这额头冒出的主意。 这样的训练方案,都是有相当的科学依据为标准的,不大会存在超出负荷,损害人体的负效应。 “你如果没有错,就坚持下去,如果连你自己都否认了自己,那么别人又有什么理由来相信你呢?”陆淮宁语气坚定地鼓励着她,让钟睿瑶有所动摇的情绪又稳定下来。 钟睿瑶瞬间身上充满了力量,她转身向着女兵营走去。 陆淮宁说得对,越到这个时刻,越应该坚持下去。既然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为什么又半途而废呢。 但是,她心里也不免持有疑虑。 那么今天这十七个女兵的事情,又将如何解决呢? “我来解决。”陆淮宁淡淡地说,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在她惊异的表情中,陆淮宁大步流星地离去。 此时,医疗队正在徐明渠的安排之下,将十七名女兵给转送到军区医院去,美其名曰进一步做详细的检查工作。 “这样有必要么?”白薇薇看到这个情况,感到有点异样。几个女兵稍微休息下,今天都可以归队了,可现在转到了军区医院中,这是小题大做了吧。 徐明渠下达这样的指令究竟是谨慎小心呢,还是另有用意。 她清丽漂亮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为了以防万一,白薇薇还是找到机会,借着给女兵们发药的名义,来到跟她暗中有联系的四个女兵之前,小声地叮嘱她们,去了军区医院后,说话办事方面更要小心注意。 这四个女兵感激白薇薇的关心。她们对钟睿瑶心中抱有不满,她们现在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了,已经是没有退路可言了。她们决定要坚持到底,以便争取把钟睿瑶从女兵营中彻底给赶下台去。 医务兵将这些女兵都请上了车子,开车走出军区,往着军区医院开去。 这些女兵们心里一点不紧张,反而感觉挺高兴的。自己本来就对早操训练表示头疼,如今有这个机会到军区医院中休息,混几天病号待遇,算是因祸得福呢。 陆淮宁的军用吉普车从运送女兵的大巴旁边一闪而过。 有些女兵从车窗上瞥到了陆淮宁那俊美无比的侧颜,顿时引发了她们的一阵惊呼。 陆淮宁转过头来,对着大巴车上的女兵们唇角一勾,现出了颠倒众生,优雅绝伦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差点让女兵们都哭了出来。 没有想到军区这么重视她们,居然可以派陆淮宁这样级别的高官来护航。 当然,陆淮宁那对女性来说有巨大杀伤力的高颜值才是引发女兵们感到的重要原因。 陆淮宁的车子速度很快,比女兵们的车子提前二十多分钟就先行到达了军区医院中。 军区医院的领导早就得到了相关的消息,已经组织了军医和护士在医院中待命。 “陆长官,请您给我们指示。”带队的主任医师一看到陆淮宁,立正敬礼。 陆淮宁抬起右手,表情冷峻地还以军礼。 他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从这帮军医和护士的脸上扫过,然后摇了摇头,“这些人不行,要换。” 带队的军医都蒙了,他刚才嘴里说请陆淮宁指示,那就是个客气话。可这个陆淮宁长官就太不客气了,开口就是要换人。 换人?说得容易,实际办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呢. 这里的军医都是消化科的骨干专家,放眼全军那也都是一流的。再换一批,肯定找不出比他们更资深的了。这里的医生大夫可是经验丰富,很多人曾经参与过给领导人进行会诊。派他们给女兵们看病,颇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了。 “我不是说他们技术不行,我是说他们的长相不行。”陆淮宁眸子轻转,朝着这个带队军医解释说。 “陆长官,给病人看病也要看颜值么?”这个带队军医已经无法跟上陆淮宁的思路。 军区上下不少人还在夸奖陆淮宁,说他如何如何的英武精明呢,今天这么一看,我呸,就是个绣花枕头,皮囊长的帅,肚子里面都是草,要不是会投胎托生到了陆家,他这个样子的能混到今天的级别么? 带队的军医感觉如果继续跟陆淮宁对话,就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按您这么说,是不是我要挑一批一米八上下,长相不俗,还会甜言蜜语,讨女人欢心的一批大夫来给这帮女兵来看病?”军医的话里饱含着十足的讽刺意味。 “你说得不错,就这么办吧。”谁料,陆淮宁居然点头称赞。 “您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请示医院领导去。”这位军医感到忍无可忍,这陆淮宁是在给女兵们挑主治大夫呢,还是给女兵们挑面首呢?他准备去到军区领导面前去告状。 这位军医忿忿地转身离去。 陆淮宁仿佛没有看出他的怒气,依旧淡然自若,极有耐性地站在那里进行等待。 “长官,我感觉您刚才那么说话不妥当,医院这边好像是生气了。”连给陆淮宁开车的特种兵战士都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尴尬气氛。 “我准备干什么,我说过什么,我心里有数。”陆淮宁不以为意地说。 大家这个时候,都摸不清陆淮宁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着什么药。 陆淮宁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却还没有见到那个军医返回来,他不免有些急了。 如果,医院不配合他,给派点长相英俊的军医过来,只怕他准备的计划还无法实施呢。 就在这个时候,陆淮宁凤眸往上一瞥,竟然在楼上瞄到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陆淮宁心中一喜,自己期望的人出现了。 “楼上是什么科室?”他转头来问其它的人。 “肛肠科。”漂亮的小护士们抢着回答。(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八章 去勾个妹子 穆朗皓今天是跟着陆奶奶过来,对他手术后的情况进行复查。 他今天打扮得很是谨慎,鸭舌帽压得很低,勾魂妖孽的桃花眼被墨镜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即便如此,他那高人一头的身材,浑身上下能收敛的明星气场,还是让周围的患者纷纷侧目。 穆朗皓站在走廊上,等着候诊。看着别人盯着自己的目光,他心里惴惴不安。 到肛肠科动手术,这事情不好被人知道的,影响他光辉高大,完美无缺的明星形象。 “穆朗皓。” 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三个字的名字幽幽地被人喊了出来。 穆朗皓不由得一哆嗦,这是哪个人故意触他的霉头。他愤然转身,想伸手堵上那个人的嘴巴。可是,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后,他把手给缩了回来。 “陆淮宁!”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果然,好事找不到,坏事从来不少的陆淮宁。 “你认错人了。”穆朗皓果断否认,同时扭头就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陆淮宁哪里能容他轻易脱身,抬手一抓,就把他给拉了回来。同时,伸手想要把他的帽子和墨镜给摘下去。 “你让我好好看看呗。”陆淮宁笑得魅惑人心,但是这笑就是不怀好意。 “你够了。”穆朗皓低吼着,拼命护住了自己的伪装。 他们两人在这里纠缠,很多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如果现在穆朗皓的真容暴露,那肯定是被无数的闪光灯给包围了。 于是,第二天,各打娱乐报刊的头条,估计就会刊登出来穆大明星菊花不保的事情了。 穆朗皓费力半天的劲,可算是把陆淮宁给拉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中。 “这里是军医院,你的诊治病历我可以轻松地调出来,到时候,你还想瞒我?就是你菊花上缝了几针,用的什么针法,我都一清二楚的。估计娱乐狗仔队的记者对此更感兴趣。”站到了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陆淮宁也不用掩饰什么了,彻底暴露了他威胁于人的面孔。 “这是奶奶带我来的,你要是把我的隐私给出卖了,奶奶就会掐死你的。”穆朗皓腰杆子硬,如今他可是有后台撑腰的人。陆奶奶是他的明星经纪人,保障他的人身和隐私安全,陆奶奶当仁不让。 “奶奶人在哪里?”陆淮宁朝着四下张望。 这里还真没有陆奶奶的身影,因为陆奶奶以为肛肠科这边,上次她已经带着穆朗皓把关系都给趟平了,万事无忧。所以这次复查,她就把穆朗皓单独安置在这里,而她今天则去跑帮穆朗皓谈一个商业演出去了。 她以为安全的地方,如今却是四下危机。 穆朗皓没有被别人认出来,却被陆淮宁给一眼认了出来。看样子身为公众人物,是走到哪里都没有隐私的。 “奶奶在哪里?你这是拉虎皮做大旗,打着奶奶的名号就以为我怕你?”看到不奶奶的身影,陆淮宁剑眉一蹙,歪着头问穆朗皓。 穆朗皓没有办法回答,他并没有说谎,但是陆奶奶此刻也确实不在医院里面。 “我是来这里就医看痔疮的,也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穆朗皓感觉自己越是退缩容让,陆淮宁越咄咄逼人。 “我现在就开始喊了。”陆淮宁陡然提高了音量。 好吧,这么一个瞬间,思前想后,犹豫再三的穆朗皓还是认怂了。 “陆淮宁,你说吧,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穆朗皓决定有条件地 太过分的事情,比如陆淮宁要是让自己吃屎,或者陪他睡觉,那穆朗皓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脑子里有虫子吧。”陆淮宁用嫌恶地眼光看着穆朗皓。 他嘴里居然能冒出来这样的话也是让人够敬佩的,这脑洞开得,都飞出九霄云外了。 就算是到了世界末日,女人都死绝了,自己也没有必要找穆朗皓陪睡的。不用说这个行动,只是提到这样的想法,就够把自己给恶心死了。 穆朗皓看到这个情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么重口味儿的话题,他也不想提起。但是,陆淮宁这个家伙心黑手辣,没有下限,谁知道他脑袋里会突然冒出什么想法。 “我还真是需要你帮忙。”陆淮宁不否认,他就是来找穆朗皓求援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对穆朗皓说了一遍。 穆朗皓听到了以后,目瞪口呆地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让我去干这么下流卑鄙的事情呢。” 他居然想让自己去勾引妹子。 “这在兵法上是有名的美人计,怎么能说是下流卑鄙呢?”陆淮宁当然不肯承认。有些东西,虽然是同一个本质,但你换个说法和称呼,听起来就高尚大了很多。 穆朗皓刚才明确说了,不肯陪男人睡,这说明他取向正常。现在让他去勾搭妹子,他还唧唧歪歪个毛线啊。对正常的男人来说,这不是美差一件么。 如果是换成歪瓜裂枣的,颜值影响市容的,还没有机会得到这个荣幸呢。 “你自己长的就不错,比我不相上下,你怎么不亲身上阵,过去勾搭?” 放到一般情况下,穆朗皓是打死也不会承认陆淮宁外貌跟自己是不相上下的。虽然事实上,他在内心中也不得不承认,陆淮宁明明是一个在军队中动枪动刀的糙汉子,却特么的长得这么英俊清秀,简直就是违反了人类的进化规律。 “我怎么能去勾引妹子呢?”陆淮宁把嘴一瞥,两片薄唇上显出了狡黠的坏笑,“我又没有进行过痔疮手术。” 纳尼,这是什么规律,为什么非要做过痔疮手术的人去勾引妹子。 穆朗皓表示对此不服,表示坚决不同意。 “穆朗皓,我好话说尽了,你别跟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来回绕,我告诉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否则我立刻拔下你的裤子来,让大家都好好看看,军区肛肠医院的医疗技术水平。”陆淮宁的俊脸骤然间凌厉起来,眉目间都是渗人的寒气。 “好啊,我去,我没有说不干啊。”穆朗皓见势不妙,立刻改口了。 “不过我不能保证完成任务啊。” 穆朗皓不是故意推脱,他是真心没有勾引过妹子,通常来说,都是妹子在主动勾引他的。(未完待续) 六百三十九章 蜂蜜和豆腐 十七名女兵被安排进了病房中。 护士给她们每个人都抽取了血液,说是进行相关的检查。 虽然说无端受了这一针之痛,但对这些女兵来说,她们却感到痛有所值。 这军区医院环境清幽,病房开阔,床铺舒适,比起女兵营的条件那是天壤之别了。 其实,按照她们的身体状况来说,本来无需入院治疗的。当然,这是基于医务工作者的角度而言。如果在陆淮宁的眼中看来,她们是需要入院,那么她们就必须住院。 而且,陆淮宁还特别给予安排,将那四个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但也表示自己有腹痛症状的女兵给放到了一间病房当中。 “你们说,要是检查了半天,医院发现我们其实没有病,那么怎么办?”等到房间中的护士离开以后,只剩下了这四个人在病房里面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兵忧心忡忡地说。 来到了军区医院后,看到那么多高尖端的设备,这个女兵有些不安了。这些仪器可是铁面无情的,会把人体相关的指标都逐一反应出来。 她害怕谎言会被戳穿。 “知道什么是神经性腹痛么?”看到同伴是如此的胆怯,另一个女兵说话时,带着看不起她的口吻,“就是病人一直喊痛,然后无论医生怎么查都查不出来问题的那种腹痛。只要你自己不说破,谁都拿你没有办法的。” “咱们四个不管痛不痛,都说痛,就把野蛮训练这顶帽子硬扣到钟睿瑶的头上去。” “就是啊,那另外十三个人可以真的腹痛,咱们只是混入了其中而已。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换成是谁也分辨不清楚的。” 病房中其余的三个人一人一句,算是把那个动摇分子的情绪给安抚下来。 只要大家守口如瓶,那么就是神仙都没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病房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了病房,他手中推着一辆不锈钢的车子。 这个大夫身材高大,双腿又细又直,每迈出的每一步,都给人以舞蹈般的优美和优雅姿态。 虽然带着一个大口罩,但是这个大夫看起来眉目中是说不出的俊朗和帅气,眸光中蕴含着粼粼秋波,但他一眼望过来的时候,总给人以含情脉脉的错觉。 当他一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女兵们立刻停止了说话,不是因为她们的警惕与戒备,而是因为她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附到了这个大夫的身上。 “吃药,口服液。”这个大夫带着口罩,说话带着一股生硬和闷闷的感觉,听上去不够自然,仿佛此刻他比病房中的病人们更为紧张。 这里面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一个大夫而不是护士过来为病人送药。 但因为这个大夫帅气的面庞,使得女兵们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们乖巧地从大夫的手中接过了口服液——暗红色的液体,分量看上去也相当的足。 喝到嘴里……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一点酒精的辣味,就仿佛是葡萄酒一样。 嗯,对没有错,这就是葡萄酒的味道。 到了这个时候,这四个女兵们才想着要发觉到了一点异乎寻常的味道。 可是,好像有点为时过晚了。 她们的喝下去的那种液体开始在她们的身体中发挥着奇怪的效应,扭曲她们的意识,吞噬她们的体力,让她们感到头昏脑涨,四肢无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女兵中有人发出了带着惊异的质问。 穆朗皓叹息了一声,把带在自己脸上的口罩给抓了下来。 “啊?这怎么可能。” 这些女兵都是年轻人,即便她们并不是狂热的追星族,但对穆朗皓这张脸却都熟知。她们看到穆朗皓后,情绪瞬间就激动起来,甚至有点手足无措的地步。 穆朗皓知道,这是里有自己个人的魅力,但更重要的,恐怕是要归功于那掺杂了高度酒精的葡萄酒的功效。 他心里发出一声苦笑,自己还是趁着她们酒意正浓的时候,抓紧时间进行询问吧,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么个店了。 不能向陆淮宁交差,那都是小事情,最关键的是,钟睿瑶急切需要这个东西呢。不看僧面看佛面,穆朗皓决定要把这个事情给办好。 “你们病的真不是时候,本来我打算到军区来举办一个演唱会,而后从女兵营中挑选就像你们这么样漂亮的女生来伴舞,或者是充当礼仪小姐。可是现在女兵营里面却突然爆发了这样的传染病,我沮丧的心情简直无法言表。” 穆朗皓有着深厚的表演功力,他的表情和语气此刻配合得天衣无缝,把一桩连影子都没有的演唱会给说得仿佛明天就要开始一样。 话里有着漏洞,但他刚刚诱骗这几个女兵喝下去的那些酒精,还有他那如梦如幻的颜值,都恰到好处地扰乱和分散了女兵们的辨析力。 “我们兵营……并没有……呃……发生传染病。”女兵打着酒嗝,面红耳赤,舌头打结对对穆朗皓说:“我们就是对钟睿瑶不满……她太太太太强势了……我们装病……赶走她。” “你们十七个人一起装病?”穆朗皓心头狂喜,这样对话正和他的心意。 “就我们四个……在装,别的不是……她们真的肚子痛呢。”这个女兵在回答的时候,眼神中还带着酒鬼特有的那种迷离感。 “为什么?” “我给她们吃了点特别的东西。”女兵嘻嘻地笑着,她不把话说明白,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 “你给她们下药了?”穆朗皓感到头皮发紧,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投毒。在军营中,敢对战友投毒,这可是够判死刑的了。 “不是。”女兵对着他一摆手,就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样,开始一起大笑。 “蜂蜜和豆腐。”她们得意洋洋地说了出来。 穆朗皓发怔,蜂蜜和豆腐这两样都是平常的食材啊,大家经常吃的,这跟腹痛有什么关联呢。 他还打算继续问,却看到这四个女兵都摇摇晃晃,身子栽倒在床上,精神无法抵抗过酒精的侵蚀,开始呼呼大睡了。 他还想问,但却什么都问不到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章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第二天,当这些女兵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她们都出于一种迷蒙的状态。 头脑昏沉沉的,不能分辨出昨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梦幻还是真实的。 就在她们混沌的时候,陆淮宁带着一批军部的人出现在她们的病房中。 “你们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军区吧,既然没有病,不用在这里占病床了。”陆淮宁神情淡薄,居高临下的目光让这几个女兵感到了不安。 “陆长官,我们有病没有病,这是要听大夫的诊断,这是医学上很专业的事情,您是军事指挥官,但不等于是医学上也专家吧。” 他的话让这四名女兵如坐针毡,因此,立刻就引发了她们的反驳。 陆淮宁白皙的面颊上露出讥讽的神情。 他一转身,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来一摞化验单,对着这几名女兵说:“昨天在入院后,大夫已经给你们十七个人全部都进行了血液化验。” 当人体剧烈运动,训练过度的时候,血液中的红血球、血红蛋白、磷酸肌酸激酶等生化指标的数值会出现变化。而昨天可以从这些女兵体内抽取的血液,经过化验表明,各指标都处于正常值范围。也就是说,她们的身体对于军训的运动量完全适应,根本不存在钟睿瑶有任何野蛮过量训练的问题。 这四个人顿时慌了,她们没有料到,现在的科学检验技术如此发达,身体究竟是不是疲劳,不仅仅是靠嘴巴来说,甚至可以化验结果就能表明一切。 “这个血液指标也就是参考项目之一吧。我们这么多战友一起腹肌痉挛,引起的了腹部疼痛,难道这个就没有可信度?那” 证人证言也是有力的证据之一,这是不容忽视的部分。 “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腹痛呢?”面对质问,陆淮宁倒是一丝不乱,双手负在身后,沉声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让大家在出操前吃了蜂蜜和豆腐的缘故么?” “这两样都是好东西,早上喝点蜂蜜水,补充糖分,补充体力好进行操练,而豆腐清凉可口,营养价值人所共知。” 被陆淮宁突然这么发问,她们做贼心虚,暗里不免在咚咚地打鼓。可是,她们却抱着侥幸心理,这个两样也不是毒药,就是给战友们吃了,那又能如何呢? “单独来看,这两样东西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放到一起给人吃,恐怕就出问题了。”陆淮宁发出了一声冷笑,感到这些女兵不自量力,一点不够聪明,到了现在还想着要隐瞒。 他若不是有备,又怎么会到此而来呢。 他已经派人查过相关的资料,当蜂蜜跟豆腐掺杂到一起食用的时候,就会在人体内发生化学反应,导致食用者发生导致腹痛和腹泻。这样的症状,正好跟女兵们目前的状况一致。 “但我们这几个人没有吃,不也是有腹痛的症状么,这说明根本不是吃东西的问题,是因为钟睿瑶的训练太多残酷了,让我们的身体都受不了。” 她们四个人都已经说好的了,神经性腹痛这样的症状,即便医院中设备再先进高档,医生经验再老道,也不可能进行确诊的。所以,她们一口咬定就是自己的肚子疼,陆淮宁也没有办法拿她们如何。 陆淮宁沉静地伸出手,拿出来一支录音笔。 他按下了播放键,继而在房间中回响起她们几个人的说话声,“就我们四个……在装,别的不是……她们真的肚子痛呢……” 这赫然就是昨天她们亲自说出的话。 原来昨天的穆朗皓进到房间的时候,可不仅仅只是带着酒,他身上还暗藏了录音笔,把这些女兵昨天说出的话都给记录下来了。 这就如同白纸黑字画押了一样,不是那么容易想否认就否认的。 昨天来到这个病房里面的穆朗皓,明显就是被陆淮宁给派过来,从她们嘴里套话的。她们当时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脑子发晕,嘴巴也没有看门的,糊里糊涂的就什么话都说了。 现在很后悔,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而在陆淮宁的嘴边却泛起了隐隐的笑容。 在京都军区中,钟睿瑶面对着眼前的场景,却根本笑不出来。 现在除了几个像叶华这样的女军干,站在她的这一边之外,其它的女兵都已经摆出来了跟自己对峙的架子,坚决表示罢训。 她们不想步那十七个女兵的后尘,此刻的钟睿瑶在她们的眼睛里,都已经妖魔化了,与其说是女兵营的营长,更像是集中营的看守。 “军部已经派人调查了,如果最后事情的结论证明我是错的,我钟睿瑶会引咎辞职的,这个不用你们担心,但现在尚未有任何的结论性的东西出来,上级也没有指示停训,或者女兵营休假,你们这样的罢训,是不对的。”钟睿瑶挺胸抬头,双手负在背后。她记得陆淮宁说过的话,你如果相信自己是对的,就要坚持下去。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支持你的话,别人就会怀疑并反对你的。 “我的训练是科学的,根本不存在超量,或者刻意虐待战士的问题。” 钟睿瑶这点可以保证,其实她施加给女兵营的训练量,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而已,根本谈不上是超额训练。 “我们不想也倒地不起,被送到军区医院去进行治疗。”女兵们情绪有些紧张过头了。 她们还以为那十七个人被送到军区医院去,是身体发生了很严重的状况。 虽然说从参军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宣誓要准备着为了祖国献身。但真是出现了什么危及生命的情景,每个人心里都是打退堂鼓的。 正在双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刻,就看到昨天运送那十七名女兵到军区医院大巴士车又从远处开回来了。 车门一打开,那十七名女兵一个不少地悉数走了出来,站到了众人的面前,而走在她们身后的则是陆淮宁,还有军部派来的几名调查员。 看到了这么一幕,钟睿瑶,以及这帮女兵全体都愣住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一章 我们之间何需用谢字 “你们都归队吧。”陆淮宁把手一挥。 在他身前站着的那十三名女兵,一瞬间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还剩下四个女兵,低着头,看上去就是出了问题的样子。 陆淮宁走到了钟睿瑶的身旁,侧着头对满脸不解的她微微一笑,“我说过今天早上会帮你解决掉问题的。” 好像天大的事情,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他的笑容里被化解。 “她们已经全体罢训了。”钟睿瑶的心情显然很沉重,因为气愤,她的面颊呈现出来了几乎是苍白的颜色。 陆淮宁收敛起笑容,用目光从女兵的队伍中巡回。 “关于这次的突发事情,军部已经查明了,这并不是钟睿瑶营长的问题,她的训练科学,安排合理,这次入院的女兵经过血液检查,没有人是因为训练过量,而疲劳导致腹痛。”他的目光犀利,仿佛可以穿透每个人的身体,说话的声音不大,可里面是无比的威严。他强大的气场,令那些女兵都屏息聆听,非常的专注。 “至于说为什么会有部分女兵出现了腹痛的症状,我身后的这四个人比任何人都明白。”陆淮宁用手一比划,在后面低着头,毫无精神的四个人被推到了前面来。 在很多人的面前,检讨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在检讨罪行,令这四个人有种羞愧到极点,无颜面对他人的感觉。 这就是阴谋的代价,她们这次没有能够成功地把事情给搞起来,令钟睿瑶黯然辞职。那么就是她们四个人面临着,被开除出队伍的结局。 其实,即便陆淮宁不去宣布开除的决定,她们这几个人都已经没有在队伍中立足的空间了。 “所以,本次发生的突然事情,军部已经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也在此向你们做出澄清和解释。” 他的身子一侧,退了两步,把钟睿瑶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钟营长的行为和做法没有任何的不当,如果有人继续刻意地违抗她的命令,不服从安排,这样的行为将被视为不再适合继续留在军队中。你可以选择同这四个人一起离开军队。”陆淮宁做事喜欢直截了当,不需要很多的铺垫和委婉,也不需要那么华而不实,浮夸的词汇,用实际行动表达你的决心和态度,这才是军人的行为方式。 开除,这绝对不是个玩笑,此刻敢有人站出来半步,马上就表明她准备退队。 陆淮宁的话音一落,在场所有的人都神色都变得凝重而严肃起来。 这群女兵都非常清楚,如果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而被开除出军队,这样耻辱的痕迹可是要伴随自己未来人生的。 沉默了良久之后,钟睿瑶开始对着女兵们发号施令。这一次,再没有人敢反抗她的命令,整个队伍整齐如一,迈着匀称有力的步伐前进着。 直到此刻,钟睿瑶的脸上那种阴沉的忧虑才被如释重负的轻松所取代。 女兵营的营长果然是一个听上去很高尚大,但实际上每前行一步,都要付出很大辛苦的职务。 “陆长官,这个事情,很谢谢你的帮助了。”钟睿瑶对着陆淮宁行了一个军礼。 她曾经说过,自己不希望让陆淮宁来插手女兵营的事,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次没有他所给予的帮助,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度过这个难关的。 “我们之间用谢字,不是太过于见外了么?”老公跟老婆之间帮个小忙需要道谢,还需要报以军礼。这也许就是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奇怪事情。 不过经过了这样的事情,钟睿瑶算是明白了,尽管她非常努力地想要把女兵营给建设好,仅凭着她的热情和干劲这是不够的,她必需要去学习指挥官的管理艺术。同女兵们进行心灵沟通,而不是走入到彼此的对立面。 这时一队身材魁梧高大,长得浓眉大眼的特种兵战士来到了陆淮宁跟前。他们全副武装,阳刚立体的面容在阳光下闪动着灿烂的光。 “报告陆长官,我们第三小队全员到位。”领队的人是第三小队的队长。 “你们开始吧。”陆淮宁满意地点了点头,分秒不差,果然很守时间。 他这边话音一落,就看到这群特种兵开始了军事项目上的表演。 在远距离上用身佩戴的飞刀扎气球,每一刀准确命中目标,气球应声而碎;徒手抓绳攀爬五十米,凌空穿越过火圈;单掌碎裂转头,一击之下,十块转头齐齐开裂…… 这些只能从电视上看到,近乎于特技一样的表演,令女兵们都目瞪口呆。内心中受到的震撼无法形容。 她们感觉到,眼前的这些特种兵战士完全不是肉身,而是金刚铸铁一样的身子。 “他们跟你们一样,在没有走入到军区,穿上这身军转之前,他们就是普通的人。可是,他们现在变得完全不一样,是因为他们的坚持与刻苦。三十公里的长跑越野训练;深水潜入练习,马拉松游泳;每天坚持做100个俯卧撑、100个蛙跳、100次握力棒练习......在泪水、汗水、血水的洗礼之下,他们不断地挑战自我、激发潜能,这样才能成为你们今天所看到的样子。” “只有在训练场上,你们吃了不能吃得苦,经受了别人不能经受的磨难,在战场上才能战胜别人,才能成为优秀的军人。” 陆淮宁指着这队特种兵战士,对女兵们说:“假如说他们是你们在战场上所遇到的对手,那么你们中谁有信心可以战胜他们?如果你们可以具有战胜他们的能力,你们从今之后可以不用参加军训的。” 女兵们都有自知之明,彼此对望了一眼,感到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战友,都没有哪个人的眼中出现了这样的自信。 “但是,当年在特种兵部队的时候,你们的营长钟睿瑶却带着女兵,战胜了男同特种兵,而且不止一次。” 陆淮宁带着自豪感,对着女兵进行了宣布。 女兵队伍中很多人不由得发出来诧异的轻呼声。(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二章 奥斯卡小影帝 外面的阳光很好,灿烂而温暖,金灿灿的让人喜欢异常。 但是,对于住在陆家别墅里面的人来说,这样美好的阳光在不拉开窗帘的时候,是无法感受到的。 那奢华厚重的窗帘将阳光给严密地屏蔽在了室外。 直到佣人来敲门,陆莎莎和梁宇才从床上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他们两人眼睛浮肿,头发散乱,一看就是彻夜没有睡觉的样子。 陆莎莎跟梁宇昨晚争论了好长时间,她是决意要离开陆家,以出走的方式对父亲重男轻女,有了孙子不要女儿和女婿的行为表示严正的抗议。 但梁宇一直不同意,努力地游说陆莎莎放弃。 这个年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他们两人走出陆家大门不难,关键是以后他们的吃喝用度都从哪里来的。 这可不是美少女战士,双手一摆,柳腰一扭,说代表月亮消灭你,然后专注去打怪泡帅哥,而不考虑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梁宇关上门来,一开始是劝,后来看到陆莎莎执迷不悟,他没有了耐心,又是讽刺挖苦,又连损再骂地才算是把陆莎莎那个任性决定给压制下去。 所以两个人浪费了大半夜的时间,最后疲劳至极,才算是睡去了。 佣人的敲门声,提醒他们出去吃早餐,这才让两人醒了起来。 陆莎莎感觉,自己没有能半夜离家出走,还要厚着脸皮来吃这次早餐,让自己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不高兴,但是又不敢表露出来,她怕自己这么说出来,又要遭到他的辱骂。 可是,反观身边地梁宇,若无其事,悠然地梳洗着,步出了房间,仿佛昨天在他和陆青山之间的不快冲突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 别的都是浮云,吃好早餐补充好体力,填补肚皮才是真的。 当他们两人正在往客厅走的时候,却迎面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跟他们两个人精神状态正好相反,睡得充足,小脸红润饱满的钟巡舰。 “哎呦,老大。”梁宇下意识地开口,朝着钟巡舰热情地打招呼。 “你在胡说什么?”陆莎莎转头过来瞪了梁宇一眼,他是不是睡眠不足,脑子开始发乱了,怎么回开口跟这个小兔崽子喊老大呢? 梁宇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这个是他失态了,嘴巴一张都没有经过大脑就喊了出来。 陆莎莎往中间一站,寸步不让。 钟巡舰往中间一站,寸步不让。 两人当场对峙起来。 “你要道歉。”陆莎莎怒目相对。 梁宇从身份上来说,可是陆家的名份正式的女婿,却开口跟钟巡舰喊了一声老大,让她感到是吃了大亏。 而且,昨天正是因为钟睿瑶在那里发飙,使得她的母亲受到了伤害。陆莎莎今天说话的口吻中,也有着要替母亲报仇的意味。 她不敢对面钟睿瑶单挑,但是对这么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来说,陆莎莎可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地方。 她比这孩子高出一大截,年龄超出好几倍,身边还有个人高马大的梁宇在,她有必要怕? “我又没有错。”钟巡舰把嘴一撇,满是不屑的情绪。大早上醒过来,他没有见过妈咪,他知道妈咪肯定又是提前去军营了,他的心情原本就是失落。现在迎面而来就是陆莎莎的挑衅,他情绪也马上激动起来。 “我说你错了,就是错了。”陆莎莎用手指着钟巡舰,没有料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还会顶嘴,气场一点不输给自己。 “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国家宪法还是国家元首?连个工作都没有的人,就会窝里横。” 钟巡舰不是因为年龄小,就会被欺负的。 在愤怒时候的,他的毒舌功力得到了全方位的发挥。他用这句话评论陆莎莎真是一点没有错,犀利无比。陆莎莎窝在家里当米虫,这个事情不光彩,她干出来了,但却从不许任何提及。 现在被钟巡舰这么一吐槽,她有一种被抽了耳光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她感到好像此刻,佣人投到这边来的目光中都带上了鄙夷和鄙视。 她恼羞成怒,钟巡舰那张白里透红,光鲜水润的小脸在她眼中,成了丑陋扭曲的标志。 看起来跟钟睿瑶是那么地相仿,同时又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陆淮宁的影子。 大哥跟钟睿瑶两个本身跟自己做对,现在生下来这么孩子,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地跟自己做对。 陆莎莎她越看越恨,抬手照着钟巡舰的面颊就抽了过去。 陆莎莎出手的速度很快,可以说出于任何人的意料。 不过这样的动作落在钟巡舰的眼睛中,却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因为,他跟陆奶奶学习武功之后,眼神比起之前可大有不同了。陆莎莎的动作在他看起来,就如同电视剧中回放的慢动作片段一样。 躲开,很是容易。 不但能够躲开攻击,钟巡舰甚至找到了可以容他反击的空隙,狠狠地给陆莎莎的脸上来那么一下子。 但就在钟巡舰打算出手,但尚未出手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陆莎莎的斜后方。 霎那之间,他改变了决定。 钟巡舰没有出手,而是把双腿屈膝来往下一沉。 他这么一躲,陆莎莎这个巴掌就轮空了。 “啪”地一下子她这掌击打到了墙上。 “好痛。”陆莎莎的手顿时就感到了入骨的刺痛,红肿起来。 “好痛。”钟巡舰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朝着陆莎莎一起喊起来,“你居然打我耳光。” “什么?”陆莎莎一愣,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打到这个小家伙了,她这掌明明是打到了墙壁上,连他的汗毛都没有碰到了。 钟巡舰还表现的如此痛苦,谁打到他了。 “陆莎莎,你真是太有出息了,连小孩子都欺负。” 随着一声咆哮,陆青山从她的斜后方走了过来,把钟巡舰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 “我,我,我……”陆莎莎抓着自己受伤的手,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她确实没有打到钟巡舰,可是由于角度和距离的问题,陆青山并没有看清楚细节。再加上钟巡舰“逼真”的表演,她的罪行就此落定。(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三章 离家出走,WHO怕WHO 陆莎莎转过头来,向着身边的梁宇求助。 “我可没有打他,你可以证明啊。”梁宇是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人,他可以清楚地看明白一切。 梁宇眉头一皱,自己这个老婆啊,太让人无语了。人不可貌相啊,她以为钟巡舰是个四岁的孩子,却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腹黑难测,毒舌吐槽,还有那么一身连自己都应付不了的好功夫。 陆莎莎惹了他,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的麻烦。 可自己跟陆莎莎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也不能不帮着她。 “爸爸,莎莎刚才并没有打到孩子的身上。”尽管昨天才被陆青山给打过,但是梁宇能屈能伸,所以今天跟陆青山说话的时候,依旧满脸春风,陪笑如常。 梁宇话说得一点没有错,不过钟巡舰的应变能力更胜一筹。 他一直用手捂着脸蛋儿,把小手挪开之后,这半边儿脸就被小手给捂红了,看起来仿佛被打了一样。 他嘴角下弯,亮晶晶的泪珠在他眼眶中滚动,三滚两滚便顺着那苹果一般的脸颊滚落下来。 “爷爷。”他嗓音颤抖地对着陆青山喊了出来,就仿佛包含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行动胜于语言,这一声的喊话,这一滴眼泪,就抵过了千言万语,其间的那种心酸、悲伤让陆青山马上为之动容。隔辈人对孙子的宠爱在一瞬间化成了愤怒就爆发出来了。 “你们两个昨天不是在我面前誓言旦旦地说,你们要离家出走么,怎么现在还不走?” 陆青山用手一指门口。 女儿女婿这对不工作的米虫混在陆家这么多年,已经够让陆青山厌倦了。如今看到女儿还背地里欺负一个弱小的孩子,这令富于正义感的陆青山火上浇油。 “爸,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要赶走亲生女儿?我并没有打他啊,他在污蔑我,他在说谎。”陆莎莎气得半死,两片嘴唇颤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过,陆莎莎这么说话,听在陆青山的耳朵里,就是一种狡辩。以往当陆莎莎生气砸东西的时候,当他开始追责的时候,女儿也绝对不会承认的,而是不断推脱责任。 女儿在他的印象中,就已经是劣迹斑斑了,所以,即便她这次说的是实话,可陆青山也不能给予信任了。不管什么原因,陆莎莎一个成年人对一个四岁的孩子动手,还是很过分的事情了。 陆莎莎喜欢背地里搞小动作,阴人害人,现在却被钟巡舰这么当面给设计了一次,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梁宇,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们走!”陆莎莎嘴里喊着梁宇的名字,可是眼睛却是一直注视着父亲,完全是挑衅和愤然。 陆青山抬手把佣人给招呼过来了,“你们去帮着小姐和姑爷把行李收拾好,送到大门外面去。” 陆青山一贯的强硬,在谈判桌上和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退让或者软弱过。这次面对女儿,他也毫不手软,正好借此机会把女儿女婿这对啃老米虫给赶出陆家。 他弯下腰,脸上冷峻的表情溶解了,转成了罕见而和煦的笑容,对钟巡舰说:“走吧,跟爷爷吃过了早点,然后一起去军区,今天你可是有重要的任务哦。” 他准备要安排钟巡舰去跟情报部门的工作人员去见面了,天才的小黑客即将进入到二次元无边无际的深网当中了。 很多的老人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而陆青山今天则是带着天才的孙子一起去国防部上班,那种快乐和自豪,并非语言能够描述。 钟巡舰仰着头,给予了陆青山一个非常乖巧的笑容,“爷爷,我们赶紧吃吧,妈咪说过,必须守时,不能迟到的。” 他伸出小手拉着陆青山的大手,往早餐桌上走。 爷孙两个人身影亲密温馨,却把陆莎莎和梁宇两个人给晾在这边。 陆青山是个言出必行,办事果断的人,在家中发号施令,就如同在军营中对下属发布命令一样。 佣人得到指示,根本不敢延误,再加上他们心里对陆莎莎和梁宇这对奇葩夫妻早就看不习惯了,所以到房间中,帮着他们两个去收拾行李速度极为神速。 还没有等陆莎莎和梁宇从震惊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行李就已经被打包在几个手提箱中,并被推到了陆家大院的门口了。 “小姐,姑爷,你们两个请吧。”佣人走过来,十分礼貌地说。 “我的面膜、口红、精华素、高跟鞋、超短裙……都装进去了么?”陆莎莎尖细的眉毛一挑,扬着下巴傲慢地对佣人说。 “都装进去了。”佣人恭谨地回答。 陆莎莎轻轻地咬着嘴唇,看着父亲跟钟巡舰坐在了餐桌旁边,笑意洋洋地聊天和互动,她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梁宇,我们走,哼,等我以后有了能耐,即便是有八抬大轿来迎我,我也不回到这个家。”她把头一仰,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梁宇把脚一跺,万般无奈地跟着走了出去。 “咱们出去住两天,然后找个机会回来吧。”梁宇一直低声地在劝陆莎莎。 在陆家的大院门口,足足摆了二十个行李箱,这样的体积和数量给予了陆莎莎极大的安全感。 “一个月之内,我不会回陆家的。”她眼睛一瞄,预估了下化妆品的资源数量。 但梁宇心里关注的,却不是这些被装在行李箱中的乱七八糟的物件,他关心的东西就是一个字——钱。 “一个月你们就想回来,这是痴心妄想。”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声,虽然声线是孩子的稚嫩之声,但口吻中却带着如同大人一般的漠然和讥讽。 “只要有我在陆家,你们永远没有机会再踏进这个门。我的妈咪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刀子嘴豆腐心,总是无法下定决心,对别人真正下手有所行动。但我不一样,我可是个行动派。”此刻,钟巡舰抱臂在胸,脸上带着邪魅而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他们两人的身后。(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四章 欺负妈咪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钟巡舰此刻出现这里,陆莎莎的眉眼马上就立了起来。 “你在撒谎,我根本没有打你。”她用手指着钟巡舰,气愤地喊道。可是这次她学聪明多了,不再动手动脚了。 她要提防着钟巡舰,免得又进一步跌入到陷阱中。 “确实没有打到。”钟巡舰用手摸着自己光滑红润的面庞,嘴角上溢出同他年龄不符的阴险狡黠笑容。 “啊,他终于承认了。”陆莎莎转头在身边寻找,却发现周围除了梁宇以外,根本没有其它人在,也就是说没有证人。 她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钟巡舰这次会讲出实话了。 实话再实,没有人听,就是成了废话。 “老大,你不要再闹了,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梁宇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跟陆莎莎就是智商绑定到一起再乘上十倍都未必能跟得上钟巡舰的水平,这么玩下去,他们两个真的会被玩死。 陆莎莎是没有漂流在外生活经历的,她还以为次被赶出陆家不过是换种方式进行旅游呢。但是,梁宇可是从社会底层慢慢地爬上来的,他知道这一点不好玩,尤其当你没有钱的时候,生存是个很严酷的问题。 “这就是以恶制恶,你们用过这样卑鄙的手法来欺负过我妈咪,时刻想着要把我们给赶走。现在我用同样的手段把你们给赶出陆家,你们不应该感觉冤枉,而应该感觉有成就感啊。” 钟巡舰知道,梁宇现在跟自己喊老大,但他却是个背地里将自己弃之在冰淇淋店,一去不复返的小人。 “你们一路走好,这么多行李箱,出租车不怎么好打哦。”他带着有淡淡的自豪感,对着狼狈的两人挥了挥手,手转身走了回去。 把这两人给赶出来陆家,顿时感觉是把两袋垃圾给丢出门的感觉一样,说不出的轻松。 钟巡舰此时将眼光投到了沈曼卧室的窗户那边,他心中暗道,老太婆,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准备接招儿吧。 欺负过我妈咪,伤害过我妈咪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钟巡舰的眸底闪过类似金属一样冷酷的光芒。 他回到客厅的餐桌上,陪着陆青山一起吃完了早点。 当陆青山那帅气的警卫员和司机按照时间,准时来到陆家启动车子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陆部长居然在陪着钟巡舰一起在玩猜手指的游戏。 “看什么,我们去国防部。”陆青山抬头的时候,刚好瞥到这两个人惊讶的目光,他坚毅的脸孔有点不好意思了。 铁汉不乏柔情,但是却极少流露出这么童真和温柔的一面。能如此耐心地陪着一个四岁的小朋友玩游戏,这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明白的事情。 坐在陆青山的车子中,钟巡舰回头的时候,依然可以看到梁宇和陆莎莎两人颓废地坐在一堆行李箱的旁边,满脸茫然和失落。 钟巡舰在离去的车子中,还热情地朝着他们招手,脸上挂着亲切而嘲弄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却如同刀子一样,让陆莎莎和梁宇感到一阵心痛。麻痹的,就这么被一个小崽子给耍了。 国防部的会议室中。 五六个身穿制服的军官整齐地坐在长桌前,身姿挺拔,直如松柏,面容严肃。陆部长可是一位要求极为严格的人,完美回答他的一个提问,与打一场战争无疑。 会议室的大门一开。 “起立,敬礼!”这些军官齐刷刷地从位置上站立起来,右手敬礼。 可是,从会议室门口出现的并不是陆青山,而是一个身高一米左右的,粉妆玉砌的小娃娃。 在这个娃娃的手臂下面,夹着一个跟他的身形比例不够协调的大号文件夹。 “我叫钟巡舰,我的……部长爷爷临时有点事情,稍后会过来。”钟巡舰看到会议室中的军人敬礼姿态如此标准,他感到一种兴奋感。 他大模大样地走到了会议室的主位上,把文件夹放到了桌面上。由于身高比较矮,所以他坐在这里只能露出一个圆圆的头,但他把双臂端到了桌面上,双手合拢,十指交握。 “我们可以先来交谈下,彼此熟悉,因为今后这段时间我们要在一个工作组中工作,从深网中找到那个神秘店铺的痕迹。” 声音是典型的细声细气,年纪一看就是学龄前,而他说话的口吻,和脸上呈现的表情远远超过其年龄的成熟与老练。 在会议室中的军官全部都震撼了,大家彼此对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今天说陆部长会带一个电脑技术大牛来这里,指导情报人员一起工作,难道说的就是这个小孩子? 怀疑、惊诧、好奇……诸如此类的目光都投射到了钟巡舰的身上。 钟巡舰瞬间秒懂了这样的含义,他对这些人的反应一点不奇怪。 “其实潜入到深网中,去挖掘到那些信息,这样的本质是脱壳免杀技术。”钟巡舰口气淡然,随口甩出了几个专业名词。 几个军区的情报人员顿时都被震住了,一个四岁的孩子还都是跟爸爸妈咪争夺手机,玩开心消消乐的时候,而这个小孩语出不凡,一语中的,言简意赅地指明了本次任务的核心。 军人是光明磊落的,他们承认强者的能力,尽管眼前的小孩子看起来不大,可水平非常高,因此他们都已经认定了,这就是部长准备派给他们的团队领导。 十五分钟后,当陆青山迈着急匆匆的脚步,带着自己的警卫员从楼下走到会议室门前的时候,他脸上呈现了焦急的神色。 “我们不到位,小家伙肯定搞不定的,人家还以为他是从幼稚园偷跑出来的呢。”陆青山一边说,一边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瞬间,当他的目光瞥到了屋子里面的情景时候,立刻闭嘴了。 钟巡舰宛若一位长官一样,稳当当地坐在主位席上,满脸的清淡,目光平静,用手指点着面前的液晶电脑屏,跟那几位军部情报人员正进行着技术交流。 陆青山愣在原地,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个厉害主儿,年纪小,气场大,居然可以这么镇场。(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五章 弥天大谎的背后真相 时间的流逝,无声无息中,钟巡舰已经跟这些情报工作人员交谈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钟巡舰刚开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初次见面,他的形象让大家感到比较惊讶。可是随着他跟别人的交谈,他流畅的表达,新奇的脑洞,还有那深厚的站点入侵技术,都牢牢地吸引住了情报工作人员的注意力。 在听到他讲话的时候,工作人员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这个四岁的小孩子,而是感觉在聆听一个老成的技术工程师的授课。 “我要休息下。”钟巡舰伸了一个懒腰,在这一刻,他那严谨专注的表情马上在面颊上融化,转眼恢复成了一个四岁的小朋友。 这个时候,会议室中紧张的气氛也随之就放松了。 情报工作人员倒了些茶,喝水润喉,精神上虽然略有放松,但他们那军人的坐姿却没有懈怠走板,每个人都坐得非常端正。 钟巡舰年纪小,当然不适宜喝咖啡这类的东西。他从自己的随身零食袋中掏出来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 会议室中的场景如此奇特,一帮大人都喝着茶,坐得端正如松,而他们都围着一个含棒棒糖的孩子,目光中并没有观看孩子的宠溺和关爱,反而是看待师长与同事的那种专注和崇拜。 钟巡舰说要休息,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的休息。 他将那张从沈曼银行卡账户上得到的资金往来的截图给调了出来,他皱着眉头,不断地思索着。 沈曼从自己的账户中调用了很多笔的资金,总计大约三百万左右,都打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用一连串代码符号来表示的秘密账户中。这个举动很是奇怪,而更为令人生疑的地方在于,沈曼操作账户的时间是在五年前的某一天,也就是在外婆去世前两三天而已。 这么密集的操作,而资金额度又恰恰是三百万,这不能不引起钟巡舰的注意。可是他通过多方面的考证或者联系,也并没有破译出来,这个一串代码所表示的秘密账户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 “哦,小天才,你看这个干什么?”当钟巡舰凝视着那张截图的时候,几个情报工作人员也围了过来。 其实,如果不是钟巡舰的电脑这么高超,也许他们跟钟巡舰在生活中碰面的时候,喊他小朋友而已,可是现在,他们都恭恭敬敬地喊钟巡舰为小天才。 “咦?怎么会是这个东西呢。”一个情报员看到钟巡舰所看的截图,不由得发出来惊讶的反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听他这么说,钟巡舰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个人肯定是懂得这个东西。他用小手指着那串代码,向那个人问道。 “这是保密账户。” 钟巡舰很聪明,但他并不是无所不知。他年纪这么小,甚至在银行中都没有机会开个正常的账户,提到保密账户这个概念,他双眼迷茫,满脸的不解。 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个情报人员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此刻,他们在心灵上获得了一个重据上风的机会。 在刚才谈及深网突破技术方面,钟巡舰这么一个小孩子,在逆着年龄,用严谨的逻辑,高超的黑客技术给予他们这么一帮大人做指导。而现在,钟巡舰懵懂的样子,恰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以师长的身份,对小孩子给予指导,这样的情景才符合大人们心理和身份。 他们坐到了钟巡舰的旁边,用简洁的语言为他讲解什么是保密账户。 比如军情部门、科研部门在进行资金调用,购买或交易物品资料的时候,为了起到保密的作用,防止别人窥探到资金动向,可以向银行申请保密权利,将对方的银行账号屏蔽掉,用一串特别的代码符号来代替真实的银行信息。 当然,能够用这样权利的部门,都是国家高级别建制部门,一般的企业向银行提出相关申请,肯定会被驳回的。 “可是,如果这样的交易出现了问题的话,那么根本没有人可以进行追究啊。”钟巡舰不免有些泄气,尽管自己可以突破到银行后台了,却依然无法窥见沈曼这些交易的具体情况。 “如果我从银行的前台打印出这些交易的记录会怎么样?”钟巡舰想知道这些神秘的交易,同自己外婆的故去会有什么关联。 “如果从前台打印的时候,这些记录可以根据事主的要求,变换到别的部门或者别人的名下,这样就可以起到掩护的作用了。”因为他们从事机密工作的情报人员,他们的工作中曾经接触过这样的事情。而国防部恰恰就是具有这样权利的部门。 “连时间和账户名称都可以变化。”钟巡舰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一瞬间明白了,沈曼将这些资金打到了某个保密账户中,然后可以在银行前台打印银行流水的时候,收款方的账户被替换上了外婆的信息。 沈曼还说她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被外婆讹诈的呢,狗屁,现在从这里来看,她分明就是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这么多笔的交易款项,精心炮制出来了这样的银行流水。 一个三百万的弥天大谎,就此成立了,然后沈曼强行把它给冠到了外婆的头上。无论是谁,被栽赃的时候,都会愤怒而激动,尤其是外婆这样本来心脏就脆弱的病人,身体更不能承受猛烈的冲击,结果被打击得旧病复发了。 虽然这是发生在他出生之前的旧事,但钟巡舰感到了气愤。回想起自己跟沈曼交锋时候,她那高傲鄙夷的神情,还有她阴沉冰冷的口吻,他可以想象到当外婆面对如此污蔑的时候,承受了何种的侮辱。 他感到了气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曼自以为聪明,用非常隐秘的行为将无端的罪名栽赃到了外婆的身上。 五年的时候中,沈曼所密谋出的一切都安然无恙,但现在他钟巡舰发现了真相,他可以为外婆报仇雪恨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六章 睁开眼睛,已经变天了 沈曼非常吃力地睁开了眼睛,从柔软宽大的床上坐了起来,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明媚,甚至是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令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的。 昨天,陆青山跟她说话的时候,提到了五年前,钟妈妈故去的那些往事。这些触动了沈曼心底中最为深渊的部分,曾经犯下的罪恶,内心中的亏虚,让她分外不安。 黑暗的夜晚中,她独自躺在床上,紧张不安中,她总是感觉到床旁边站着一个人。而且,她脑补出来,这个人影与当年的钟妈妈无比酷似。 她发冷,慌张,恐惧,她不得不吃了安眠药,这样才能勉强自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中。 沈曼看了下时间,时间快要接近到中午了。真是没有想到,她起来得竟然这么晚了。 她感到有些饿,非常想吃东西。可沈曼是一个非常注重外表的女人,尤其是现在,她的面颊上有道伤疤,这极度影响她的容貌,所以她每天必须先坐在镜子前面,化好精致厚重的妆容,这样才能走出见人。 “中午的时候,炖点鸽子吧。”四十分钟后,沈曼走到了客厅中,准备吃点点心的时候,已经把午餐的菜品给考虑了一个大概。 陆莎莎这几天嘴馋,吵着要吃鸽子。虽然女儿不争气,不听话,但她毕竟是沈曼的亲生骨肉。身为母亲,她当然将女儿的需求给记得牢牢的。 “可是小姐和姑爷已经走了。”佣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 “那明天弄吧。”陆莎莎和梁宇经常会去泡夜店,偶尔会闹到凌晨,然后再蹑手蹑脚地溜回家。沈曼对此感到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她低下头来,刚想用银叉把一块戚风蛋糕送到嘴里,却听到了佣人说:“小姐和姑爷走了,是带了好多的行李,再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沈曼眉毛一挑,“不回来?” 昨天她是亲眼目睹了女儿和女婿跟陆青山之间的冲突,女儿当时放出口号,说要离开陆家。但是她很了解女儿和女婿的性格,他们游手好闲地在家这么长的时间,已经习惯伸手要钱成了自然,毫无独立性。 说离家出走,百分之百就是个空炮,他们能真的离家出走? “今天早上,小姐跟小少爷发生了冲突……”佣人讲述缘由。 沈曼把手中的银叉往面前的盘子中一摔,把那块戚风蛋糕给碎成了数块儿。 “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跟陆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是你哪门子的小少爷!” 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憎恨钟睿瑶母子,甚至听到了别人对他们称呼上使用敬语,就会激起她的愤恨。 “……老爷生气了,就让我们收拾了二十多个行李箱,把小姐跟姑爷给送出门了……”佣人学聪明了,一边偷眼打量着沈曼的脸色,一边胆战心惊地说。 沈曼怔了片刻,最后才从佣人的嘴里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详细过程。 她气得脸色铁青,女儿是他亲生骨肉,就是打了钟巡舰又能如何,老公骂几句就罢了,怎么还真的能把孩子们给赶走呢。 平日里她总是听到女儿抱怨地控诉,说爸爸和奶奶都是重男轻女,一颗心全偏到了陆淮宁的身上去,她有时候还要替老公辩解几句,以防止父女关系僵化。 可是现在呢,钟巡舰是不是陆家的血脉都尚未明确的情况之下,老公就已经被这个所谓的“陆家第四代”给迷得神魂颠倒,不辩是非了。昨晚上就可以看出这样的苗头,而到了今天,在自己睡觉的这么一段时间段里,这事情就已经彻底成型了。 “准备车,把小姐和姑爷给接回来。”沈曼扬声命令佣人派车出去。 同时,她掏出了电话,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号码。 “喂,宝贝儿,你究竟在哪里?妈咪现在就派车去接你。”沈曼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后,一张口,眼泪差点就落下来。 “妈咪,我现在跟梁宇在酒吧里面。”没有料到,她的声音中没有被赶出家门的痛苦感,反而是慵懒而散漫的。她的声音显示,她此刻已经半醉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此刻应该干什么?”沈曼腾地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心里全部是失望。 中午时分,距离陆莎莎被赶出陆家不过短短的四个小时而已,她此刻不是跟梁宇坐在一起,考虑如何进行复仇返家的大计,居然有心喝酒。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妈咪,我这是借酒消愁啊,因为我是被冤枉的,钟巡舰别看年龄小,却是个阴险恶毒的人,他诬陷我,我根本就没有打到他。” 听到妈咪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说话的口吻也充满了斥责,陆莎莎满心的委屈爆发了。 她借着酒疯进行哭诉,向沈曼说出来如何被钟巡舰给栽赃的整个经过。 “你现在给我回家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如果说沈曼以前没有跟钟巡舰交手过,她肯定不能相信,自己的女儿跟女婿加一起,居然会被一个才四岁的孩子给收拾了一顿,然后被扫地出门。但是,她现在相信,女儿说得不假,钟巡舰确实是个远远超过他年龄的那种小阴谋家。 “我不回去,我被一个四岁的孩子坑,被我爸爸给赶出来了,我这么回去,多么没有面子。我要我爸亲自来接我,跟我道歉。” 陆莎莎感到这是人生的奇耻大辱,没有找回面子,没有八抬大轿不能回陆家。 “那你来跟钟巡舰当面对质,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行,我说不过那个孩子,我也对付不了他。妈咪,就靠你来帮我了。”陆莎莎认怂,她感觉根本没有可能搞定钟巡舰。 “废物。”沈曼气得丢下了电话。 沈曼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如今不是自己要不要把钟睿瑶母子给赶出陆家的问题了,而是钟巡舰正在着手把自己跟女儿往家外面赶。 再不绝地反击,马上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七章 闹到了国防部 沈曼的心一沉。 她有着很敏感的预知心理。 她跟钟巡舰不是没有交手过,她能感觉到这个小孩子从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仇恨与鄙夷。 从那个眼神中,沈曼可以感觉到自己曾经触犯过他的地方,曾经触犯过钟睿瑶的地方,钟巡舰肯定都要找回来的。 他甚至比钟睿瑶的城府还要深,而睚眦必报的性格则同陆淮宁如出一辙。 钟巡舰不可再留在陆家,必须马上离开,沈曼决定,即便要跟陆青山因此夫妻反目,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 沈曼此刻心中的担忧和预感,钟巡舰并不清楚。 他现在满心的欢喜地看着眼前的银行后台资金流水截图,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希望,自己可以把沈曼的阴谋罪行揭发出来,替外婆沉冤昭雪的机会。 早知道这样,他今天早晨就没有必要那么急地将陆莎莎跟梁宇赶走了,还不如一并将他们三个人给赶出陆家呢。 “谢谢叔叔们的帮助。”钟巡舰非常有礼貌的向着那名情报工作人员表达了感谢。 他爱恨分明,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绝对是个聪明乖巧的完美宝宝。 由于有了这样的活动,钟巡舰跟国防部的情报工作人员的交流距离拉近了很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他们之间的配合与互动更为协调了。 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如同是深海潜水员一样,进入到深网中借着依稀的光,在黑暗的海底世界中,进行探索。 直到陆青山的警卫员进入到会议室中,提醒钟巡舰到了回家的时间,他才跟着几个情报人员依依不舍地分别。 “叔叔再见,我们明天再见。”钟巡舰摇着小手,跟几个情报人员道别。 “再见小天才。”一开始见面的那个种尴尬消失了,几个人没有感到钟巡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相反还感觉这个小家伙很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跟着他一起工作,有着新奇和特殊的体验。 钟巡舰跟着警卫员一起往着陆青山的办公室走去。 “你在这里稍微等下,陆部长换好衣服后,就带你回家。”警卫员将钟巡舰送到了陆青山的办公室中,用手指了下办公室内间,对他说。 陆青山此刻正在更衣间中换衣服呢,以陆部长雷厉风行的风格,应该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就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可是,此刻却从内间虚掩的门缝中传出了吵架的声音,一男一女,这是陆青山和沈曼两个人在吵架。 “你毫不顾忌莎莎的心情,就把她给赶走了,她那么小。”可以听到沈曼的声音非常激动,几乎是带着哭腔了。 从她的口吻听上去,不了解情况的外人还会以为陆莎莎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一样呢。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咱们别在这里谈你丢人的女儿,丢人的女婿,可以么?”陆青山没有料到,沈曼居然会不请自来,径直找到他的办公室来跟他唠叨这些事情。 堂堂一界国防部长居然回因为家庭琐事而让老婆闹到了单位来,陆青山又气又恼,但还不便发作。 “瞧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她只是我的女儿,而不是你的女儿么?”沈曼对陆青山如此无情无义的话,表示十分愤慨。 “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她一无是处,游手好闲在家啃老,她心里又为父母想过。”陆青山摆脱了沈曼的拉扯,把门一开,从内间里面闪身走了出来。 沈曼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她本来还想着继续求下陆青山,可是当她的目光瞥到了钟巡舰的时候,她马上闭上了嘴巴,五官紧绷,目光中流出了仇恨。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看到钟巡舰。她很明白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一向公私分明,绝对的铁面无情,从来不会允许家人参与到公事当中来,也不会允许家人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张扬横行。 所以,沈曼、陆莎莎等人所办的事情一向都是瞒着陆青山的。 自己的丈夫憎恶女儿,却对这个小东西不离不舍的,甚至上班的时候也要把孩子给带到国防部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国防部长转瞬间就成了孙子的奴隶,乐此不疲地开始准备含饴弄孙了。 “我不是带他来玩的,我带他到这里来有正事。”陆青山向着太太解释。 不过,因为这个任务具有机密性,所以陆青山不便向沈曼说得太透彻。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一个四岁的孩子到了国防部能干什么正经事,是准备六一儿童节的发言么?你以为我是白痴么,编个谎也太漫不经心了。” 沈曼明白过来,怪不得钟巡舰如今气焰一天比一天嚣张了,今天都赶出陆莎莎和梁宇,那是因为陆青山在背后给他当依靠。 带个四岁的孩子到国防部办正事?这话说出去,凡是有点正常智商的人,谁能相信。 “陆青山,你现在都成了邪教分子了,你执迷不悟,满眼里除了这个钟巡舰,你谁都不放在眼睛里面了。你以为你有了宝贝大孙子,别的人对你都不重要了是吧。你以为我们娘三个都挡你孙子的路,碍你孙子的眼,所以开始驱逐我们了,是吧?” 沈曼现在满心的委屈,化成一颗颗眼泪,夺眶而出。 陆青山颇为尴尬,他不怕敌人的子弹炮弹,就怕女人流眼泪。沈曼这么一哭,他顿时慌了手脚。 转回身,用压低声音对沈曼说:“你别这么样,多不好,让人看了笑话。” 沈曼一贯优雅矜持,是真是绝少出现如此失态的行为。 陆青山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哄女人,他又不会说软话,又不会甜言蜜语,而这里还不是家,是他的办公室。 他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被动过,他挥手让警卫员从这里离开。 “我不怕人看笑话,你把女儿和女婿都从家里给赶跑了,我都孤苦无依了,还怕什么人家笑话。”沈曼抽泣中,偷眼看到陆青山窘迫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高兴,自己这次拍马杀到,借着国防部的宝地这么一闹,不怕他不投降。 “你是想让莎莎他们回家来?”陆青山心中当然不情愿,他早上才把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给赶出去,想着借着这个机会逼着女儿和女婿可以独立自强,而不是在家啃老吃老,这才到了晚上,就在妻子的胁迫下改变决定,他自然感觉别扭。 “不止如此,你还要把他。”沈曼抬起头来,用手指着钟巡舰,对丈夫说:“给赶出陆家。”(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八章 揭发 陆青山明白沈曼的心情,她一向拿陆莎莎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样。今天获知了女儿受了委屈,肯定不会平静接受。 但是她驱赶钟巡舰是毫无理由的。 “你被骗了,莎莎根本没有打过他,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这个孩子在演的戏。”沈曼跟陆莎莎沟通过,她明白女儿是被冤枉的。 “莎莎打人不是这么一次,而是在家经常发脾气,砸东西,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我是亲眼所见,你就别替她说好话了。钟巡舰就是个四岁的孩子,他住进陆家没有几天,又何必非要说话陷害谁呢。” 钟巡舰也没有什么错,而是陆莎莎抬手打人的,这个是他亲眼所见。 陆青山对女儿以往的劣迹都是心知肚明的。 “因为钟巡舰恨我们,他是在报仇。”沈曼看到丈夫执迷不悟的样子,又是焦急,又是伤心。 也许钟巡舰在别人的眼中,是聪明可爱的天才宝贝,但是在她的眼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她是要坚持到底,把一切事情给揭穿了,让陆青山认识到他可怕的一面,以便阻止钟巡舰再踏入到陆家。 现在,沈曼看起来面目有些吓人,面露仇恨,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不过,钟巡舰并不感到害怕,自己是一个小男子汉,这敌人送到了门上来,不能胆怯落败,而要勇敢地进行战斗。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为什么要恨你们呢,还不是你们干了那么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么?”钟巡舰冰着小脸,抬着眼睛,回敬给沈曼同样尖锐的目光。 “我嫁入到陆家这么多年,从上到下都知道我的为人,如果真有不好的地方,陆家早就不能容让我了。你跟你妈妈两个人才住进来几天,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沈曼居高临下地看着钟巡舰,脸上露出鄙夷的冷笑,钟巡舰这么说话,是在陆青山跟前暴露了他的轻狂。 四岁的孩子,还打算反客为主,挑战她在陆家这么多年树立起来的地位么? 别说钟巡舰,就是陆淮宁也无法办到这个事情。 “那是因为你所作所为,陆家的人并不知道而已。”钟巡舰眼睛中的闪烁准备开战的决心和坚毅,这个瞬间看去,他的面容越发同陆淮宁酷似了,“你究竟有没有干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这个不要急于此刻表态,你可以好好想想。” 他的嘴边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话半含半露,留下来足够的空间让人遐想。他不是四岁的孩子,流露出的远远超过他年龄的成熟和冷峻。 陆青山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转头过来问沈曼:“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平日公务繁忙,家里的事情顾及不上。而这次,当钟睿瑶母子重回在陆家的时候,他并不在京都呢,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事情。 钟睿瑶跟沈曼、陆莎莎之间是有旧怨的,要是因此曾经发生了冲突而被钟巡舰看到眼里,这确实会引起孩子的仇恨心理。 “我在陆家这么多年,一向掌家辛辛苦苦的,你都没有这么质问过我,今天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个四岁的孩子过来质问我?” 沈曼咬着嘴唇,扬起脸,面颊上除了拿到伤疤,还挂着骄傲的冷笑。 不过,此刻她的心里是打鼓的。脸上越是显得桀骜,而心里越感到发虚。 这段时间里,她跟钟睿瑶,尤其是钟巡舰之间发生的冲突,还真不是假的,家里的佣人都有过目睹。 说不定,会有人跑到陆青山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 幸亏这里是陆青山的办公室,而不是陆家,这里也就是这么三个人而已。钟巡舰就是想找个可以替他说话的证人都没有。 “你不要只是想到眼前,你要往回想,想五年之前,甚至是我还没有出生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生活当中那些琐碎的小冲突,就好像是一个个的小虱子一样,就算都讲诉出来,也不会让对方有什么痛苦反应,不过就是挠挠痒痒而已。 钟巡舰现在要说的是一头狮子,一旦放出来,就是血盆大口,让沈曼受到重创。 “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沈曼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瞬间就放下心来了。 孩子就是个孩子,才四岁,一时半刻装出大人的样子,张嘴说话就暴露了他懵懂的本性。他还以为是在幼稚园么,连告状都不会。 沈曼感觉如果自己衣兜里个棒棒糖的话,估计可以把钟巡舰给收买下来。 “你没有出生的时候?”这次连陆青山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现在大人之间为了他的缘故,都要打得头破血流了,孩子居然有心情在此刻开玩笑,他这么顽皮是不对的。 “我想知道,我外婆是怎么死的?”钟巡舰不管别人的眼神如何,说起话来却是一本正经。 沈曼的身子抖了一下,她愕然地看着钟巡舰深邃黝黑的眼眸,一股寒气顺着脊柱有染而升。 两把刀锋一样犀利的目光,里面绝对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为幼稚和玩笑的意味,而是令她颤抖的认真。 她仿佛置身在法庭被告席上,而钟巡舰则是居高临下,面露杀气的法官。 “你外婆的死,为什么要问我?”沈曼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用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襟。 “因为就是你害死我外婆的。”钟巡舰站在沙发上,用以弥补自己身高的不足,他的目光同沈曼是平视的。 “你胡说八道。” “三百万,你以为你有银行前台的流水账单,就可以把你所作所为给掩饰得一丝不漏么?” 钟巡舰将他从银行后台得到的那份真实的交易记录给拿了出来。 沈曼当然看不懂银行后台这些专业的数据,但她却能够从上面看到从自己的银行账户,看到自己的名,还有一笔笔资金的转移记录,并且那个日子,正是五年前自己胆战心惊地在银行进行操作的日期。 沈曼不清楚钟巡舰他怎么会得到这份银行后台记录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完全都搞不懂。”沈曼内心慌张,但强制镇定地否认。 可这样的东西,对陆青山来说一点不陌生。 陆青山的脸色越来越暗沉。 “就这么一张截图,还不到是用什么手法ps出来的,放到你眼前,你就信?”沈曼根本无法相信,钟巡舰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懂这些东西,又能够发现这些东西。 她现在认定,钟巡舰不过是个枪而已,背后操纵他的人不是钟睿瑶,就是陆淮宁了。 “这截图是真是假,还有一方法可以证明。”钟巡舰提议说。“部长爷爷可以打电话跟银行有关高层进行核实。” 陆青山是国防部的部长,他有权限从银行方面获取保密信息。 “好,我马上打。”陆青山满腹疑惑,也正想着要核实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九章 穷途末路 陆青山拨通了银行高管的电话,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并指定要求从银行内部网中看到真实的交易数据。 国防部长的需求,而且是看自己妻子的银行账户信息,这对于银行来说,是必须提供的资料。 不过十分钟后,银行方面就为陆青山报出了结果。 从时间、账户、还有那些金额上看,毋庸置疑,银行方面提供的信息,同钟巡舰这边给出的证明信息一致。 并且银行人员还特别提到,像类似这样的具有保密权限的交易记录,在前台出具相关记录的时候,可以按照当事人的要求,变更交易的时间和交易人姓名。 陆青山重重地挂上了电话,此刻,他明白了一切。 钟睿瑶的妈妈,没有干出那些讹诈和勒索三百万的勾当,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沈曼在精心策划。 不怪钟妈妈事发的时候那么激动,以至急病突发。谁被无端地栽赃,名誉受损,谁的情绪可以安若泰山,不为所动。 长时间以来,陆青山对着这事都心存疑问,而今天所有沈曼不能自圆其说的部分,他已经全然了解了。 “沈曼,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尽管陆青山的脾气火爆,但结婚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对妻子喊过一次。可眼下,他无法控制脾气了。 沈曼的行为太过严重了,说是间接杀人也不为其过。 “青山,你听我解释……”沈曼一把拉住了陆青山的手,用哀婉的眼神看着他,眼眶中都是盈盈泪水。 “你要解释什么?”陆青山皱着眉头,黑着脸。 他其实曾经无数次地因为这个事情而询问过沈曼,可是妻子每次都不能自圆其说,甚至是刻意躲避。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陆青山心底里还抱有一丝幻想,还想着去赌最后一次机会。 “我……” 听到陆青山的反问,沈曼却又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很想去为自己开脱,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头脑中完全是空白的一片,反反复复出现的画面,都是钟妈妈满脸的气愤,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场景。 尤其是钟妈妈那悲愤无助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这样的场景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黑夜里,出现在她的床边。 “啊,不要,我怕我怕,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沈曼蹲下了身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发出了惊恐的呼声。 她的情绪太过紧张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太阳还没有下山呢,她却看到了钟妈妈出现在眼前。这太过可怕了,以至于沈曼失去了镇定,她不打自招了。 这下子不用再解释什么了,陆青山心底对妻子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沈曼,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陆青山不明白,沈曼自从进到了陆家,过着衣食无忧,豪门阔太太的日子。 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选购衣服、装饰房间,每个生活的细节,都是富贵而奢华的。他工作时间会比较忙,所以将一切生活上的自主权都给予了沈曼。 她什么都不缺,为什么却要干出这样的恶行。 凭良心来说,沈曼生活在陆家,真的是什么都不缺了。但凡她喜欢的东西,可以尽情购买,而陆青山都不会过问半个字。 可是她担忧的是自己的女儿。 陆莎莎不争气,跟陆淮宁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都不像是同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孩子。 她担忧陆淮宁会分走陆青山给予女儿的父爱与关注,她担忧陆淮宁会分走家财,她担忧陆淮宁会憎恨继母和继妹。 陆淮宁跟钟睿瑶结婚,这就意味着他在陆家的地位愈加稳固了。说不定,哪天陆青山就要向儿子交接大权,顺便也让自己将管家的权利转交给钟睿瑶。 沈曼能不急么?她所以才不择手段地破坏陆淮宁的婚姻,把钟睿瑶给赶出陆家。 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可如今,面对陆青山的质问,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的理由是什么,都不能成为她污蔑栽赃别人的正当理由。 陆青山这么正义满满的人,是不会原谅她的。 陆青山本来想用最严厉的态度,把沈曼给狠狠批一顿,他甚至都想动手给沈曼一个耳光,好把她给打醒。 但手抬起来,悬在空中,却久久没有落下来。 看到沈曼满脸泪痕,憔悴衰老的样子,他迟疑半晌,到底还是无法下手。 “你暂时不用回陆家了,自己去找个比较适合的地方好好反省吧。” 陆青山最后一跺脚,拔腿朝外面走。 沈曼心中一惊,她当然明白陆青山这哪里是暂时让自己找个地方反省啊,这分明就是要把自己永远驱逐出陆家。 沈曼想要拉住丈夫,结果被后者用力一摔胳膊,她没有站稳,直接跌倒在地。 陆青山冷冷地朝她看了一眼,心里隐隐感到心疼,但确实无法原谅她如此卑鄙恶劣的行径,他转身离开。 她的眼泪成串儿,成串儿地掉落下来,将她面颊上那精心描画的妆容冲刷了一个稀里糊涂。她追悔莫及,不知道今后该去哪里落脚。 钟巡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站到了沈曼的跟前。 “老太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今天你所承受的一切,那都是活该!” 在他看来,沈曼的眼泪就如同是鳄鱼的眼泪一样,不让人产生同情,而是满心地嫌弃。 沈曼害死了外婆,欺负妈咪,还曾经试图对自己也不利。她根本就是不知悔改的人,没有什么必要可怜的地方。 如果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先行出招,揭发了她的罪行,只怕遭殃的人就是自己跟妈咪了。 五年前,妈咪被她给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离开陆家。 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了沈曼母女自吞苦果的时候了。 “小兔崽子,我掐死你。”沈曼看到了钟巡舰,气得怒发冲冠,眼睛里面爆血丝。 既然她都已经杀一个人了,也不必再顾及再多杀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她出其不意地用手一抓钟巡舰的衣领子和裤子,拎起他的小身子,地面上狠狠地摔了下去。(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章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那一刻,钟巡舰的脑子是空白的。 他就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失重。 他太过于得意了,以至于忘记了,恼羞成怒,不顾一切这句话了。沈曼即便再柔弱,她也是个成年人,而他即便再聪明灵巧,也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 用脑力比拼,沈曼不是他的对手,但在肢体发生冲撞的时候,他根本无法用娇小的身躯同沈曼抗衡。 这么一下子,如果被摔在地上,结果毋庸置疑,至少会是个脑震荡,甚至被摔成植物人,从此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也说不定。 不管钟巡舰是天才也好,是老成也罢,这一刻,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他本能地喊出来:“妈咪,救我!” 孩子这句可怜而凄惨的呼声落在沈曼的耳朵里面,不但没有令她动作迟缓,反而激发了她的杀意。 她面目扭曲,头发披散着,她的目光如同野兽一样地凶狠。 “谁都救不了你的,你跟我作对,就去死吧!”沈曼现在是毫无理智的状态,她的心里就是一个念头,杀人。 就在钟巡舰即将被摔到地上的时候,一个昂长的身影突然破门而入,冲到了沈曼的身边。 他一下子伸出双臂,将钟巡舰给抱住了。 沈曼就感到一股自己无法对抗的强大力量传递过来,令她招架不住,不得不松开手,让钟巡舰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她身体趔趄了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一个文件柜上,才算是止住了跌势。 她把挡在额前的头发撩开,映入眼帘的是陆青山愤怒而震惊的面孔。 原来,陆青山刚才自顾自走了出去,快要走到电梯那边,才猛地想起钟巡舰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出来。 他返回身去,准备把孩子给叫出来。 结果一开门,迎面却目睹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沈曼仿佛疯了一样,正抱着钟巡舰往地上摔。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狰狞可怕的沈曼,不,准确地说,他认为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沈曼,而是一个魔鬼了。 这么恐怖而丑陋的面孔,与往日里优雅娴静的沈曼判若两人。 不过时间紧迫,千钧一发,根本没有留给他继续震惊和诧异的时间。再不出手,钟巡舰的小命就不保了。 因此,陆青山大踏步走了过去,同沈曼进行争夺。 虽然沈曼情绪亢奋得几近疯狂了,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不能跟陆青山这样的出身行伍的人相提并论。所以,陆青山一用力,她这边就脱手了。 “爷爷,呜呜。”在受到过度惊吓后,钟巡舰这次再没有了什么少年老成的样子了,紧紧地抓着陆青山的衣襟,痛哭失声。 他差点就死在了沈曼的手里,这经历太可怕了。 “不怕,不怕,爷爷来救你了。”陆青山用手抚摸着钟巡舰的头,安慰着他,声音异常的温柔。 但是当他转过头来,看向沈曼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变得极为严厉。 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平日所认识的温文尔雅,笑容满面的妻子,不过是沈曼的一个侧面而已,在她发怒的时候,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暴力,疯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毁灭的杀气。 那种狂妄肆虐的架势,跟陆莎莎完全是如出一辙。 回想起五年之前,沈曼逼迫钟妈妈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样的亢奋,目光中都充盈着非人类的光耀。 但那个时候沈曼掩饰得很好,尚没有像今天这样,将她的贪婪和残暴都表露无疑。 陆青山不明白,她怎么会去将那么一盆脏水泼到了无辜的钟妈妈的身上。可今天,当他目睹了沈曼的行径后,他明白过来了。 无论是谁,无论他无辜不无辜,只要他妨碍或者威胁到了沈曼,那么她就能够毫不犹豫地施加伤害。钟巡舰揭露出来了沈曼旧日的罪行,因此沈曼也就没有必要在坚持什么温柔的伪装了。 幸亏是自己去而复返,要不然,钟巡舰真是生死未卜。 “对,我就是要杀了他!”沈曼现在已经红了眼睛,她的心里装满了仇恨。 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后路可言了,一旦被赶出陆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婚姻、名利、地位、金钱等等此类种种,那些以往贵族般的奢华生活,从今后将不再出现。 她将顶着豪门弃妇的名声,在穷困潦倒中度过下半辈子。 不行,这样的日子她当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甚至连想象都成了一种折磨。 “沈曼,你真是太可怕的女人了,不但不能悔改,还变本加厉!”陆青山一手抱着钟巡舰,一手直直地指向沈曼的鼻子尖。 “我不可怕,我都是被逼的。”沈曼犹在叫嚣,“是你不分青红皂白!” “明天在民政局,我们办理离婚手续。”他本来还想着给沈曼留下一定的余地,但现在看起来没有必要了。她不但不适合当她的妻子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人性了,她怎么能够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使用暴力呢。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居然会这么对待我?”沈曼瞪着陆青山,她不敢相信,离婚这两个字能从丈夫的嘴里说出来。 “都是他挑拨离间的。”沈曼的眼光转到了钟巡舰的身上,一瞬间她明白了答案,在钟巡舰没有出现在陆家的时候,她的人生顺风顺水。而在他出现后,她的人生才逐步变衰的。 她恨死钟巡舰了,她的人生都被这个兔崽子给毁了。 她张开双臂,朝着陆青山扑了过去,试图将钟巡舰重新给抢夺过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房间中响起。 沈曼怔了几秒钟,随后从面颊上传来的火辣和痛楚才使她反应过来,自己被陆青山给抽了一记耳光。 从她认识陆青山以来,第一次,他动手打她。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当初我怎么会娶你为妻呢,其实我根本都没有认清你的面目。”陆青山伸手将沈曼一把给推倒在地上,紧抿着嘴角,抱着钟巡舰转身离开了。(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一章 抓住救命稻草 沈曼想站起身来,但脚下一滑,她又跪在了地上。 膝盖不痛,脸颊也不痛,但是心却很痛。沈曼就这么跪在那里,她哭了好久。 明明所有恶行都是出于她的手笔,可是她还是感觉到委屈。 陆青山不应该打她。她办的事情也许伤害到了别人,但从来没有伤害到丈夫,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怨气。 沈曼哭了很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意识模糊,忘记了时间跟空间。 直到国防部的工作人员走进来,看到堂堂的部长夫人居然跪在地上,一个人哭泣,他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部长夫人,您没有关系吧。”几个人将沈曼给扶起来,七嘴八舌地找人来叫车子,好吧沈曼送回到陆家去。 依稀的泪光中,沈曼一开始还以为是陆青山回来找自己呢,但是后来才看清,原来不过是国防部的工作人员而已。 “不用,我自己回去。方才想起了点旧事,心里难过所以失态了。”沈曼收住了眼泪,尴尬地向着工作人员解释说。 她了解陆青山的性子,如果她现在回去,肯定会被拒之门外的。如果要工作人员送自己回去,无疑于说是把自己被驱逐去陆家的事情公之于众。 她只能选择自己离去。 从国防部的大楼走出了,沈曼的眼中都是茫然。 京都市的夜色绚烂美丽,霓虹灯五彩斑斓,在这繁华而偌大的都市中,在人流涌动当中,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 家,回不去了。丈夫,已经恩断义绝了。女儿和女婿,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她想打个电话给陆莎莎,结果却发现,手机没有电了。 她甚至连个可以充手机电池的地方都找不到,她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她就这么信马由缰,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好。 “这位同志,请你留步,不可以进了。”一个威武的男声在沈曼的头顶响起,这才让她在懵懂中,猛然醒悟过来。 迎面是一块“军事重地,闲人免入”的牌子,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走到了京都军区大门的门口。 以往她是跟着陆青山一起进出,自然是畅通无阻的。可是今天,她一个人来,身上没有通行证件,看门的哨兵当然会进行阻拦。 沈曼看着京都军区那块巨大的牌子,一时间有些怔愣,她不明白自己到来的目的是什么。 足足缓解了一分钟后,她才反应过来,她到这里来的目的,是要找钟睿瑶和陆淮宁算账的。 沈曼根本不相信,钟巡舰这个四岁的孩子能够独自去想到,并查找到关于五年前那桩旧事的证据。 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陆淮宁和钟睿瑶打得一手好牌啊,他们两个躲在幕后,而让自己的儿子出马。 钟巡舰是个小孩子,利用隔辈人之间那种天然深厚的亲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俘获陆青山、陆奶奶这样当权派的心意。 说得话有深有浅,这都不要紧,谁又能够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反正他们就这样,再慢慢地渗透谣言,一步步地进行瓦解,利用孩子就可以达到将他们的目的。 等着把自己这边的势力从陆家给驱逐完成后,陆家还不就成了他们的天下了么。 沈曼站在军区的门口,她知道自己无法躲过哨兵的眼光,偷偷溜进到军区中,但她在这里等。 一旦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她就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反正陆家她已经回不去了,不如就在这里跟他们两个大撕一场,把家庭这点丑事都抖出去,让他们两个以后也没有办法在军区里面大摇大摆地到处得意。 沈曼站到军区大门口,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里面的动静。 她没有进入到军事警戒区内,所有哨兵也没有权利驱逐她,但她就这么站着,也不离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军区内部,这让人也感到了不安。 哨兵因此一直用怀疑而警惕的目光观察着沈曼,他感觉这个女人似乎不怎么正常。 正在此时,一辆车子开着车灯从军区内部中徐徐出现,准备通过军区大门,要驶离出去。 开车的人,正是军区中才貌兼备,高知美丽的女博士白薇薇。 她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疲惫,今天的实验任务比较重,她宰杀了差不多二百多只大白鼠,直到这个时候才完成工作,离开军区。 “请让我通行。”白薇薇尽管很倦怠,她依然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的声音中流露出疲惫。 “白博士,您开车要小心点,门口有个女人,好像精神不好。”哨兵一边殷勤地为她抬起了栏杆,一边用眼神偷偷瞄向了沈曼,以示意给白薇薇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漂亮的女人,大家都会给予更多的关注和同情心,所以他要特别地向白薇薇叮嘱一声。 白薇薇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由得惊愕起来。 哨兵嘴里所提到的,这个精神不好的女人,怎么看起来很像沈曼呢? 这个脸庞和五官都极为相似,但是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是苍老,头发散乱,眼角处是深深的鱼尾纹。 况且气质也大为不同,沈曼是个高傲温婉的女人,举手投足都是贵妇的婀娜姿态,而这个女人却是落魄潦倒,目光呆滞的样子,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可以称之为优雅的地方。 不,只是像而已,不可能是沈曼的。 白薇薇歪着头,暗笑自己是实验干太久了,所以眼睛发花,难辨其人了。 她发动车子,正想行驶离去的时候,却看到这个苍老的女人一下子冲到了车子跟前,毫无畏惧地张开双臂,拦在她的车子正前方。 “白小姐,你装成不认识我么?你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沈曼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已经把白薇薇给认了出来。 她心中一阵激动,连想都没有细想,就不顾安危地跑出来,拦在车子面前。 此刻的白薇薇在沈曼眼中,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她必须要抓住救命稻草。(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二章 一个孩子而已 沈曼不得不承认她是老了,也许是从钟巡舰用嘲弄而轻蔑的语气开始喊她老太婆的一瞬间,她就开始衰老了。 她的记忆力变得奇差无比,如果不是现在她看到了白薇薇,几乎就要忘记了。 五年前,自己之所以会炮制出那么一个三百万的事故来,其实背后的主谋,不正是白薇薇么? 车灯的光照亮了白薇薇那美丽不可方物的面容,同时也在黑夜中照亮了沈曼的心,她有救了。 白薇薇听到沈曼的声音骤然之间响起,她再凝神细看,不由得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车子之前这个五六十岁的,面露皱纹的苍老妇人,居然是沈曼? 这样的事实把她惊愕得无以复加。 记忆中的沈曼,是那个坐在陆家别墅中,在绿茵深浓的庭院背景下,穿着时尚的服饰,化妆着精致妆容,面露优雅笑容的年纪看起来了不过三十上下的贵夫人。 白薇薇黑眸微眯了眯,怔愣了片刻才从震惊中恢复了神智。 “你上来吧。”她打开车门,让沈曼坐到了副驾驶上。 沈曼如获大赦,迫不及待地坐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薇薇看着她哭得有些浮肿的脸,还有那不断发颤的身体,语气沉重地问。 陆家似乎出了大事。 “我,还有女儿和女婿,全部被赶出陆家了,从今天开始,陆家就是钟睿瑶母子的天下了。” 车窗外,路灯明亮,沈曼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一头绝望的母狼,看上去让人感到又悲哀,又恐怖。 如果钟巡舰此刻就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死他。 白薇薇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原本开得平稳的车子,也跟着猛地一晃。 幸亏白薇薇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这才没有令车子发生什么擦碰事故。 陆家这块阵地如此重要,她还指望着沈曼能够在那里抵御钟睿瑶呢,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如此迅速地失败了,被人家给从陆家赶了出来。 “有什么理由?是钟睿瑶干的?”白薇薇轻声地问,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钟睿瑶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直肠直心,没有那么多心思和手段。而沈曼在陆家经营这么多年,根基颇深,地位不易被撼动。 正因为如此,所以五年前,会最终获胜的一方会是沈曼和自己,而让钟睿瑶落魄离开。 五年后的今天,钟睿瑶却来势汹汹,攻城掠地,仅仅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打败了沈曼,让她们母女被驱逐出门。 她究竟是用什么样足够而强大的理由去说服陆青山的呢? 白薇薇满腹狐惑,不能相信这个事情。 “不是钟睿瑶,是她的那个宝贝儿子。”现在说起了钟巡舰,沈曼仍旧气的浑身发抖。猎鹰的人,最后却被一只小麻雀给啄瞎了眼睛。 她以为他还是个小孩子,都没有把他给放在心上,防不胜防。结果到了此刻,她才明白过来,这个长着粉嫩小脸儿的娃娃,绝对比他的妈咪更为彪悍,比他的爹地更为腹黑和阴险。 当然,她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陆青山,多年的夫妻恩情,他完全弃之不顾,那么一个巴掌打得她脸痛,心更痛。 白薇薇倒吸了一口冷气,如同黑珍珠一样的眸子里面,闪过了诧异和冷酷。 原来这么一桩事情,不是钟睿瑶,而是钟巡舰干的。 如果是别人听到了沈曼的话,也许会觉得完全难以思议,一个四岁的小破孩怎么能够有如此计谋,甚至可以逼宫老谋深算的沈曼。 但白薇薇曾经见过钟巡舰,从打第一面开始,那个孩子周身洋溢的气质,令她感到了戒备和紧张。 从钟巡舰的身上,她看不到可爱与乖巧,而是感受到了可怕与深不可测。劲敌出现了,白薇薇的潜意识对她发出了警告。 如今一切果然应验了。 五年前,甚至还是发生在他出生之前的旧事,居然也会被他给扒出真相。 真是后辈胜前辈,他可比钟睿瑶那个蠢女人强多了。 白薇薇红润的唇角撩起妩媚的弧度,一场完美的战斗,需要有个实力相当的对手,这样取得的胜利,才值得她回味和欣喜。 对手太弱了,她没有斗志,没有享受和喜悦。 上次的订婚仪式,就是钟巡舰给闹砸的,今天的旧事重提,也是钟巡舰奉送上的好礼。 虽然钟巡舰才四岁,不过,白薇薇感到他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喜悦?我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 沈曼对白薇薇极为不满。 她现在沦落可怜,连今晚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可是白博士还有心在这里说什么享受战斗之类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们之间是同盟关系,我并没有在陆青山的面前把你给招出来,为什么呢,因为我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出卖别人。我现在无处可归,该怎么安置,我都听你的了。” 沈曼的话语中是柔中带刚,隐隐透着威胁的意味。如果白薇薇对她不管不顾,她是要把一切都给说出去的。 不过事实上,她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她当时之所以没有在陆青山面前提及白薇薇的事情,不是因为勇敢和无畏,而是因为她当时惊恐而悲伤,情绪过于激动,脑筋无法转动,确确实实地把白薇薇给忘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她反而为自己给留下了一条后路。 “安置你这不是个问题,但是,你难道想低头认输,永远地离开陆家?”白薇薇心知肚明,但却不开口点破沈曼,她们是同盟关系,相互利用而已。 现在沈曼的价值还没有彻底被利用完毕,她又何必说穿一切呢。 难得糊涂,这才是高明的办法。 “我当然不想,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沈曼心有不甘,可是一想到今天陆青山的绝情,她感到心灰意冷,前途渺茫。 “半途而废,这可不是我的风格。”白薇薇纤细黛眉轻轻一挑。 “这由不得人。”沈曼看着白薇薇,冷哼了一声。 钟巡舰就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当初,不也正是因为他,所以白薇薇跟陆淮宁的订婚仪式都夭折了么。到现在,也没有看到白薇薇如何地进行报复,还不是半途而废,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了么。 “钟巡舰,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伯母你居然连他也对付不了?”白薇薇眼睛中亮着轻蔑的光,她盯着沈曼。(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三章 落魄之地、决杀之意 丰盛的菜肴,高档的酒店,奢华的包间,轻柔的灯光。 身处在其间,沈曼有种恍惚的感觉,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一场梦境而已,她此刻如果回到陆家去,站在那个别墅大门前,依旧会有成群的仆人跑过来,诚惶诚恐地迎接她,而陆青山会带着一脸的愧疚,展开双臂拥抱她的。 不过,坐在她对面,正低着头狼吞虎咽的陆莎莎和梁宇两个人却在提醒着她,这里并非陆家,而只是白薇薇为他们三个人所订下的一个酒店而已。 无论多么华贵的装修和饮食,这里也不是他们的家。 他们三个人,已经无家可归了。 目前所拥有的财产,不过是早上陆莎莎和梁宇离开陆家的时候,所带的那二十多个行李箱子而已。 别看东西多,里面却没有什么实用的物件。 陆莎莎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几乎占了总体积的百分之八十。这样的做事风格非常符合陆莎莎华而不实,虚荣浮夸的性格特征。 但对于他们今后的生活来说,这些行李箱子,却都是毫无用处的破烂而已。 也不能说是毫无用处,至少现在沈曼还是从行李箱中找出来了粉底液和口红、睫毛膏,以及彩妆,并利用这些东西把她的脸给重新修饰了一番。 沈曼素颜的时候,在镜中,是一张连她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苍老面容。而经过了化妆以后,沈曼立刻减龄成了一位三十多岁的贵妇人,她整个人重新焕发出来了神采,仿佛灵魂重新回归到她的身体当中一样。 “妈,你怎么不吃呢?多么好吃的东西啊。”陆莎莎间隙性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沈曼。 她是真的感到饿了。 今天跟梁宇从陆家离开后,他们就直接去到酒吧去买醉了。打着庆祝自由的名义,她喝了一个酩酊大醉,将身上仅有的现金全部挥霍一空。 她心情感到爽了,身体轻了,头脑晕了。 不过等到酒醒过后,天色都已经黑了,她睁开眼睛,面对着的却是梁宇那张苦大仇深的脸。 他们两个已经身无分文,今晚连同这二十多个行李箱,连在哪里落脚都不知道。甚至,陆莎莎感到肚子饿,他们两个都找不到钱到卖点东西填肚子。 陆莎莎这个时候才真的傻掉了,没有钱的感觉这么可怕啊。 她跟梁宇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下去,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只能拿起电话,拨通母亲的号码,希望这个时候,她那美丽而无所不能的妈咪能够带着银行卡从天而降,从水深火热中把自己给解救出来。 电话拨不通,说是关机。 陆莎莎彻底是绝望了,难道不仅仅是父亲,连妈咪也不要自己了?她现在还欠着酒吧两千多的账单没有了结呢,这要是不买单,她和梁宇就要被扣留下来了。 当酒吧服务员过来催他们买单的时候,陆莎莎身上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而在这个时候,沈曼的电话过来了,她询问了陆莎莎和梁宇所处的地方,然后她坐着白薇薇的车子赶到了酒吧门前。 一家三口会面,百感交集。 白薇薇倒是大方,帮着陆莎莎结了账单,又为他们三个人订了酒店房间,这才转身离去。 陆莎莎倒是不上火,反正高档酒店客房这么宽敞,虽然说比不上家里的条件,但也马马虎虎地过得去,自己可以在这里对付几夜,就当是忆苦思甜了。 她饿了,所以吃起饭菜来,格外地香甜。 可是她抬眼看到沈曼却是一脸愁容,面前摆放的饭菜,她连一筷子都没有动。 “我们三个人如今都被赶出了陆家,以后没有落脚的地方,该怎么生活下去呢?”这时候,沈曼突然羡慕起女儿来了,她是那么地没心没肺,甚至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有心情去酒吧买醉。 “妈,你就不要骗我了好吗,这一定是你跟我爸合谋演出的苦肉计。想着让我经受不住,最后逼着我回家去跟爸低头认错?”陆莎莎冷哼了一声,自作聪明地摇着头说:“不可能的,这次我爸必须跟我道歉,这样我才肯回心转意。” “莎莎,这是真的,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欺骗你,我也被驱逐出了陆家,你爸还打了我。” 一说到这里,沈曼的眼眶发红,泪水在眼圈里面打转。她抽了几下鼻子,才勉强控制住眼泪,否则一旦决堤,她刚才化的妆就全部白费了。 “好像是真的。”梁宇用手肘碰了碰陆莎莎,很严肃地对她说。 他还是比陆莎莎聪明多了,察言观色颇为老道。 沈曼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否则她不会不化妆就用真面目示人的。化妆对于沈曼来说,就如同阳光和空气一样地重要。 刚才一见面的时候,沈曼那张素颜而松弛衰老的脸孔,真的把梁宇吓了一跳,简直跟平常在陆家赫赫扬扬,威仪无比的她判若两人。 梁宇相信,就算是沈曼要跟陆青山联合在一起演苦肉计,也一定不会这么狼狈地出现在别人面前的。 这是触及到了沈曼底线的重大问题。 “啊,原来妈咪说的都是真的!” 直到此刻,陆莎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切地一切不是个玩笑,全部是真实地发生。 爸爸和妈咪这么多年,坚不可摧的婚姻就此终结了? 她差点就从凳子上掉下来。 “妈咪,我们……该怎么办?” 陆莎莎一瞬间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她们如今吃的和住的,都是白薇薇的施舍,可是这样的施舍也只能是临时的,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 “那是我们的房子,我们的财产,我们不能放弃,拱手于人,便宜钟睿瑶母子。”沈曼非常坚定地望着女儿。 “说得倒是容易,可是光那么个小野种,我们都对付不了的。”陆莎莎低声嘀咕着,如果真能有什么办法,何必他们三个人都被赶了家门呢。 “这就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狠心了。”沈曼脸上溢出冷笑,仿佛一条毒蛇。 “妈咪,你啥意思?”陆莎莎骤然间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把小野种弄出来,搞死他。”沈曼用手比划了一个勒脖子的动作。(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四章 认错 钟巡舰坐在陆青山的车子中,回到了陆家。 此时,钟睿瑶、陆淮宁,还有陆奶奶和穆朗皓,他们都已经回到了陆家宅院中。 今天在军区中发生的事情很多,这让钟睿瑶感到了疲惫,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不过,今天陆淮宁的兴致不错,他坐到了钟睿瑶的身边,好看的薄唇微勾,轻声地问:“我帮你按摩下?” 嘴里的话音还没有落,这边他就已经动上手了,一双手覆在钟睿瑶的肩头,帮她按摩肩颈。 陆淮宁的手干净而漂亮,骨节分明,修长而不失男性的刚劲,在特种部队中,为了能够帮助战士解除训练疲劳,迅速恢复体力,陆淮宁可是学过专业按摩手法的,因此,他施用的力度恰到好处,柔中带刚,轻中有重,令钟睿瑶感到十分享受。 这样的技术水平,真的堪比那些保健医生的手法了。 不过,钟睿瑶却不好意思享受太长的时间。因为,穆朗皓也是别的地方不挑,专门就大刺刺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他斜眼瞟着陆淮宁,目光中都是酸气十足的样子。看着陆淮宁那一双手,在钟睿瑶的身手揉过来,按过去,他的心里多少不是个滋味,但又找不到什么出气的地方。 人家是夫妻,就是有身体接触,你气也没有什么办法。别说是光明正大的按摩,就是有更亲密的举动,那都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看着穆朗皓那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陆淮宁感到极为好笑。 “陆淮宁,我感觉你三观不正。”穆朗皓憋一阵子,终于找了挑衅的借口了,“客人在这里,饭还没有吃上呢,你不管不问地就光顾着给你老婆按摩,这是什么家教?” 他今天在外跑了一整天,又累又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陆淮宁轻声冷笑,“世界目前粮食短缺,你饿死了正好省下一份口粮给非洲儿童。” 钟睿瑶感到头疼,这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凑到一起就是斗嘴,比钟巡舰都让人感到幼稚。 不过,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沈曼去哪里了? 按理说,她是要在陆家来安排晚饭的,结果她现在人影不见,厨房上佣人也没有开工烧饭,到了晚餐时间,桌子上却连一个菜都没有端上来。 不怪乎会把穆朗皓饿得直抱怨。 不只是钟睿瑶,陆奶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今天沈曼不在家,也没有告诉厨房该做什么饭菜,佣人们都群龙无首,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院子中有汽车响动的声音,是陆青山带着钟巡舰回到了陆家。 “妈咪。”钟巡舰赶紧跑了下来,一头扑到了钟睿瑶的怀抱中。 “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儿子面颊上依稀的泪痕,还有那惊魂未定的样子,钟睿瑶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抬眼看了下陆青山,只见他面沉如铁,神情极为肃穆,根本没有下班后回到家中的愉悦和轻松,倒像是进行战前准备的样子。 本来陆家的气氛很是平和,陆青山这么一出现,身上冒着火药味道,使得屋子中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人都去了哪里?”陆奶奶眼神老道,一眼就看出来,儿子心里有极重的心事,再联想到沈曼和陆莎莎他们都不在家,她意识到,里发生了什么状况。 陆青山进门来,把鞋子脱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客厅当中。 “他们都走了,以后也不用回家了。”他环顾下大厅,皱着眉说。 “再不回家?为什么?”陆奶奶焦急地问。 虽然有说她一贯看不惯儿媳,还有孙女和孙女婿的做派,但无论如何说,他们毕竟都是自己家人。离家出走,永不归返,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分裂。 “是因为我么?”钟睿瑶马上就敏感地意识到了。 从她返回到陆家后,可以看到沈曼和陆莎莎她们就如坐针毡,没有一时半刻能闲下来的,无时无刻不在搅动脑筋,想着怎么对付自己。 恐怕她们是看到自己驻扎在陆家后,稳如磐石,又受到了陆奶奶的庇佑,无法找到方子驱逐自己,所以情急之下,就集体离家出走的方式进行抗议。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没有事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陆淮宁走过来,站到她的身边安慰着她。 “对啊,别人怎么做都好,任由他们去吧,你只要没做错什么事情就可以了。”在心里的天平上,陆奶奶毫无保留和倾向地偏着钟睿瑶。 就算是沈曼、陆莎莎他们三个人加一起,那分量也不及钟睿瑶母子的百分之一好么。 她转过头来对陆青山说:“你不用在这里拉长脸,影响家庭气氛。你那个媳妇跟女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看到眼里很久了,也懒得跟你说。现在她们还闹起革命,学会离家出走了?哼,还当真是翻天了呢。” 在五年前,钟睿瑶被迫离开陆家的时候,陆青山可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陆青山对钟睿瑶的出身颇为不满。因此,陆奶奶以为儿子进门时候的这副样子,是因为他心疼沈曼和陆莎莎呢。所以奶奶不但不给予安慰,反倒一顿痛批,将儿子的气焰给压制下去。 “妈,你理解错了。我并不是偏袒沈曼和莎莎,事实上,我今天已经跟沈曼摊牌了,我要跟她离婚。五年前,沈曼曾经说过,钟睿瑶的妈妈长期敲诈勒索陆家,前后共拿走了三百多万。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钟睿瑶的妈妈是无辜的,而这一切都是沈曼一手编制的谎言。” 陆青山的话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万分的震惊。 尤其是钟睿瑶,她站在那里,心头的翻涌的五味,令她不能分辨出这情绪中究竟包含的是欢喜,还是悲伤。 陆青山转头过来,看着钟睿瑶说:“人难免会犯错误的,我在这里正式向你还有你的母亲道歉。当年我的失察,造成了你家庭的不幸,也造让我的儿子失去爱人,五年来生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我感到羞愧和难过,请你原谅我。” 堂堂的国防部长,陆淮宁的父亲,此刻弯下腰,对着钟睿瑶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充满了歉意的鞠躬。(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五章 值得庆祝 陆青山是一个非常正直而坦率的军人,但不免因循守旧,眼光呆板。而沈曼就是利用了他的性格弱点,从而对他施加了欺骗,让陆青山对钟睿瑶产生了极大的意见。 今天,陆青山不惜降低长辈身份,当着众人的面真诚地向晚辈鞠躬道歉,这样的举动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他的心意。 钟睿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但此刻她却感到鼻子发酸,盈盈的泪珠就在眼睛中打转。 “爸,您不要这样,当年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我们还是一家人。”钟睿瑶走过去,将鞠躬道歉的陆青山给搀扶起来。 孤独的人,分外懂得珍惜亲情。她如今没有了父母,身边除了钟巡舰,就再没有了血亲。她开口能对着陆青山喊出一声爸,这是发自肺腑的声音。 她的人生中已经失去了一次父亲,现在她不想再错过一位父亲。 “妈咪,你曾经说过的,如果我可以证明外婆的去世,跟爹地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你就会原谅他的。” 钟巡舰抱着钟睿瑶的大腿,抬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妈咪,不失时机地问。 她不由得一怔,如果儿子不提起这个话茬,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答应过他这个事情了。 “复合没有那么简单……你让妈咪再想想好么。”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在她的心里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 自己母亲故去的真相,陆青山的坦白认错,这样的事情她尚没有消化完毕,转瞬间,儿子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令她感到十分为难。 同陆淮宁复合,似乎是一件需要跨越千山万水的艰难跋涉,又似乎是近在眼前的一桩小事。 “你可不能因为我是小孩子,所以就说话不算数哦,那么样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看到钟睿瑶犹豫不决的样子,钟巡舰立刻用半是撒娇半是威胁的口吻,软硬兼施地恳求妈咪。 钟睿瑶有些无奈,拿儿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有人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刚刚转回身去,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貌,就已经被人展开双臂,拥抱到了怀中。 温暖宽厚的怀抱,坚定有力的心跳,令她熟悉而又感到陌生的气息,不用看,她就已经明白过来,这个人是陆淮宁。 她睁大了眼睛,扬起头,用呆呆的目光看着自己头顶上的一张俊脸。男人的脸立体深邃,带着无法形容的魔力,比她这些年游历过的世界上任何一处风景都更吸引自己。 “我们之间误会的太多,伤害的太深,分开的太久,到了现在你还在犹豫,你不感觉这样对我恨残忍么?” 陆淮宁的眸子湛黑,嗓音低沉浑厚,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性感得一塌糊涂,带着蛊惑的力量,直接敲打在了钟睿瑶的心头,不轻不重,却令她心弦乱颤。 不想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了,陆淮宁的嘴唇瞬间吻在了她的唇上。 火热而滚烫,带着他的气息,霸道而凶悍,带着他的执着,如同一支勇猛的队伍一样,突破了钟睿瑶唇齿之间的防线,也碾压过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的一双大眼睛中流动着如泣如诉,缠绵复杂的情感。五年来,她和陆淮宁两个人,都过得十分辛苦。 明明两个人都没有错,但两个人却彼此错过了。 说一句我爱你,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而朝思暮想,苦苦守候,在绝望守护着爱情的理想和方向,这可是要经过两千个的日日夜夜的证明。 相爱容易,相处难,但相思最苦。 这是上天对他们的磨练与考验,幸而他们的心从来没有变更过,从一而终,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如今一切的问题都已经得到了澄清,再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给分开了。 身为妻子的温柔,久违的爱情力量就让钟睿瑶低下了头,顺从地靠在了陆淮宁的肩头。 “咔擦,咔嚓。” 钟巡舰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拿过来手机,按下快门将这样的瞬间给固定下来。 “你在干什么?” 钟睿瑶这才意识到,这里可不只有她跟陆淮宁两个人,客厅里,陆青山、陆奶奶、钟巡舰,还有那个满脸懵逼,伤心落寞的穆朗皓,已经陆家上下的佣人在。 她跟陆淮宁的亲吻,完全是现场直播的效果。 她嗔怪着儿子,顿时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用手推开了陆淮宁。 但是陆淮宁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推开,他不过是身形微微一退,接着却用了更大的力量将妻子给拥抱到怀中。 他的情绪已经被她给点燃了,怎么容许她再轻易离开。 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相反,他感到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尽情表达出他内心的激动,他站到了巅峰之上,人生从未有经历过这样巨大的幸福,如果这一生能够就此停留在这样的瞬间,那么该有多么的好。 他曾经一个人孤苦地支撑着,但现在一家三口重新团聚到了一起。 陆淮宁甚至感到了眼角有点发湿了,温润的泪意在眼眶中旋转。 比起同妻子的深吻,他感到让旁人看到自己的落泪,才是更为难堪的事情。 为了掩饰这样一点,也为了能够尽情地表达和宣泄他积压多年的情绪,他重新将钟睿瑶搂到了怀抱中。 一个更为缠绵、深入而持久的长吻,印到了她的唇上。 这个世界上,无所谓旁人的目光,只要你能同我站到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咱们要开个香槟庆祝下,今天就当过年了,我给每个人派红包!”陆奶奶高兴无比,她不嫌事情大,举起双手,开始鼓掌,接着她身旁的人,也开始跟着鼓掌起来。 “你够了。” 钟睿瑶低声哀求着丈夫,此刻,她脸颊滚烫,连耳朵和脖子都已经跟着红了起来。这么一个长吻下来,她感到天旋地转,都有点缺氧了。 “我真的是没有够。”陆淮宁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别忘了,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呢,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把这个给补上。”他用手托着钟睿瑶小巧洁白的下颚,眼睛中却是认真至极的眸光。(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六章 主动送上了门 当初,陆淮宁跟钟睿瑶是领了证,但一直没有办上婚礼。事情各种各样地频出,以至于他腾不出时间来放个长假,带着妻子去国外度蜜月。 不过这个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始终都放在心中。 如今他们夫妻破镜重圆了,没有什么比一个结婚仪式更为适合用来迎接爱人的回归。 马尔代夫、威尼斯、东京、巴厘岛……世界上有这么多美好的地方,陆淮宁感觉即便是自己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了,只是带着妻子跟儿子去旅行,恐怕也难以走完的。 “我给你们当婚礼策划人!”陆奶奶举起手来,积极地毛遂自荐。反正奶奶的脑洞有的是,最不缺的就是创意。 “我给你们花童!”钟巡舰不甘落后,也举起手来。 钟巡舰转过头来,看到身旁的穆朗皓默默不语,紧抿着嘴角,眼睛中透露着嫉妒。 “穆叔叔,你可以给我爹地当伴郎吧?”他感到此刻穆朗皓的气场同这里欢喜和睦的氛围不符,因此特意提议。 毕竟钟巡舰从出生以来,身边就有穆朗皓的陪伴,尽管偶尔会斗嘴或者互坑,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穆朗皓是钟睿瑶小时候的玩伴和朋友,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钟巡舰的长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钟巡舰虽然嘴巴上称呼他为叔叔,但心里却更愿意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哥哥。甚至有时候,他感觉穆朗皓还不如他成熟度高呢。 目睹着钟睿瑶跟陆淮宁复合成功,当众亲吻。而自己孤家寡人地站在这里,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等待,不过成为了一个回忆片段而已,这让穆朗皓的心情沉重。 整个陆家别墅里面的人,除了自己以外,都在欢喜雀跃,为了少夫人的回归鼓掌庆祝,可是穆朗皓的的心里就已经打翻了几百个醋坛子,连强装欢颜的力量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他再听到了钟巡舰的问话,有种雪上加霜,刀子扎心的感觉。 尽管钟巡舰是诚心诚意地问,但落到了穆朗皓的耳朵中,听上去,就是说不出的讽刺和嘲弄。 “我不是伴郎,我当的该是伴狼!” 穆朗皓恨恨地瞪着陆淮宁。 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情场上遭受挫折的这么一天。女人,终究是还是回到了人家老公身边,儿子,终究还是跟着亲爹站到一个战壕里面。 自己是当了好人,义务奉献了。 “孩子,你奶奶了解你的痛苦。”陆奶奶见多识广,也不是没有年轻过,对穆朗皓的情绪是心知肚明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奶奶从今天开始,不但要做好你的经纪人工作,更要把你的婚姻大事列到首要位置。” “奶奶,你真是我的亲奶奶。”穆朗皓都热泪盈眶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满心的委屈,只有陆奶奶能够理解。 “咱们今天不在家吃饭了,到酒店里面吃大餐来庆祝一下吧。” 陆奶奶心底善良,带人平易近人。 家中厨房本来就没有准备什么东西,现在要是开始弄饭,时间不仅晚了,家中的佣人也会跟着忙乱受累。 他们在陆家尽心竭力地服务了这么多年,大家相处起来都跟一家人一样的。今天碰上了这样的喜事,全体出门庆祝下,佣人们跟着出去享受一顿,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这个提议非常顺应人心,立刻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况且,陆奶奶在陆家是个老祖宗,说话一言九鼎,陆青山此刻心里情绪复杂,一方面为儿子和儿媳两个人感到高兴,同时,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惦念起来沈曼,还有陆莎莎了。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也是骨肉相连的父女亲情,就算陆青山是铁血硬汉,一时半刻,也无法挥剑断情,彻底了结一切。 可看到家中此刻欢欣热闹的氛围,但他不好表示拒绝了,硬着头皮同意了母亲的提议,随着大家一起走了家门。 陆家全体人员,乘着几辆车子,浩浩荡荡地往酒店而来。 他们要了最大的一个包厢,足足三张桌子,全体人员才都坐了了下来。 “要酒,什么贵来什么,人头马、茅台、五粮液,好酒统统上。”陆奶奶热情洋溢地朝着服务员喊道。 无酒不成席,酒是宴席中不可或缺的饮品,没有了酒,就无法烘托氛围,也无法让人们的感情进一步宣泄。 “穆朗皓,今天奶奶没有带钱,这酒钱你先垫付下。”陆奶奶口号喊得响彻连天的,可伸手一摸,信用卡忘带了。 她十分自然地转头向穆朗皓求援。 她如今是穆朗皓的经纪人,这员工有了资金短缺的是,开口跟老板说,并不丢人。 穆朗皓只能苦涩地一笑,他本来参加这宴会心情就够虐了,结果,还要他负责掏腰包,心里的滋味不要太酸爽了。 “不好意思,我想冒昧问个问题……这位先生是不是就是穆朗皓,穆大明星?” 酒店中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点名要如此高档的宴席,对酒店来说可是一笔大生意。因此,一般的服务员上不得台面,而是酒店的大堂经理亲自站在包间中伺候着。 穆朗皓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经理这么精明机灵的人当时一听,心中便另外冒出主意。 “今天这酒水我们酒店免费供应,但是,能不能请穆大明星为我们酒店留言题字?” 像穆朗皓这么大牌的明星,极其具有市场号召力,酒店平日里请都请不到的人物。如今他竟然自己主动送上了门,大堂经理立刻就顺竿子就往上爬。 “没有问题,我是他经纪人,这事我同意了。”还没有等着正主回答呢,陆奶奶一拍胸脯,直接拍板定案了。 “好的,非常感谢。” 大堂经理心满意足地跑了出去,召唤厨房端上来酒店最有名的菜肴,供应最昂贵的酒水。 一时间,穆大明星来到酒店用餐的消息,传遍了整座酒店,不但是餐饮部,甚至连客房部也传遍了这个消息。 此刻,沈曼和陆莎莎正坐在客房中,跟着女儿哭诉自己如何被赶出家门的经过呢,就看到梁宇探头探脑地推门而入,神色慌乱地对着岳母和老婆说:“陆家的人来到咱们这间酒店了。”(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七章 一本万利,值得冒险 京都市那么大,有成千上万家的酒店,好巧不巧,陆家人选择就餐的这件酒店,却正是沈曼他们三个人避难入住的酒店。 “都谁来了?”沈曼和陆莎莎听了梁宇的话,不由得一怔,脸上隐约透露着兴奋。 陆莎莎马上跑到了窗户旁边,居高临下一看,果然,在酒店停车场中,自己家的那些车子非常醒目地停在下面。 不是一辆,而是好几辆车子,估计是陆家所有的人都赶到酒店了。 陆莎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会不会爸爸感到后悔,所以,带着家人集体跑到这里来向她认错,并迎接她回家呢。 毕竟,她跟着梁宇离家出走的时候,可是放出了豪言壮语,必须陆青山赔礼道歉,迎接她回去,她才算是挽回面子。 “你想的有点多了,事情刚好相反。” 梁宇用奇怪的眼神瞧了莎莎一眼,却是感到她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同。 人家集体出动,不是为了赔礼道歉,而是在下面大排筵席,隆重欢庆呢。 “这不可能。”沈曼心有不死,她不相信陆青山会如此无情,将自己母女赶出门后,心里没有一丝的忧愁和落寞,竟然转眼就开始了欢庆活动。 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还特意走出房间,偷偷地溜到了陆家的包厢门前,一看究竟。 事实总是比人们的想象要残酷得多,沈曼所目睹的场景,正如梁宇所言的,是一幕欢庆的场景。 陆家所有的人,包括佣人们都在,大家面对这精美的菜肴,手中端着芳醇的美酒,坐在一起欢声笑语的。 有人举杯祝福陆奶奶健康长寿,有人举杯祝福陆淮宁和钟睿瑶恩爱永久,有人举杯祝福钟巡舰未来辉煌…… 包房中气氛活跃,人影交错,满满盛装着喜气,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及到关于自己,还有女儿和女婿离家的事情。仿佛他们三个人从来没有在陆家出现过一样,如今消失了,也合情合理,不为人所注目。 陆青山坐在桌子上,虽然他的表情不像别人那么欢乐十足的样子,稍微显得严肃,但他也是赫然在座。 沈曼的心感到了刺痛,这就是陆家,她为之辛苦奉献的陆家,居然可以这么忘恩负义,对她绝情到底。 成者王侯败者贼,她这一方失败了,所以就只能被遗忘,被忽视,被人践踏成泥。 沈曼回到楼上客房的时候,脸都黑了,仿佛是被炮烙后一样。 “莎莎,我现在只能自己靠自己了,陆家,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沈曼眼神空洞,里面盛满了泪水。 一时间,陆家的别墅、庭院、那些财产、地位,距离她无比的遥远,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了。 “妈咪,那些东西都是你日夜操劳,才能积攒下来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陆淮宁和钟睿瑶。我们跑过去大闹一场,我们过得不好,他们也别想过好了。我们没有脸,也别让他们风光荣耀了。” 这么多酒店,他们去哪里不好,偏偏跑到这个酒店来开怀大吃,这分明就是故意挑衅。 “莎莎,既然他们可以这么狠绝,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要不然就做,做就要做到底!” 沈曼脸色铁青,五官扭曲,目光中全是阴毒和仇恨。 此刻她仿佛是被魔鬼附身了一样,往日里高雅精致的风范已经全然无踪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话,陆莎莎那气势汹汹的态度却瞬间一扫而空。 因为她心里明白,母亲口中所谓的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是准备要杀了钟巡舰。 陆莎莎恨钟巡舰,不但是这个孩子,乃至钟睿瑶和陆淮宁这一家三口一起统统死掉,她都是乐意看到如此结局的。 但是,如果说让她亲自动手去杀人,她可没有这么个胆量。 “妈咪,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不敢……”她目光游弋躲闪,眼底全是怯懦。 刚才,沈曼就曾经跟她和梁宇说过一次,准备要弄死钟巡舰,当时她还以为母亲是因为一时气愤,而口不择言呢。 可如今看来,妈咪绝对不是一时逞口舌之快,她分明是认真地准备动手呢。 “莎莎。”沈曼伸手将女儿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妈咪虽然柔弱,但绝对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欺负和宰割的女人。如今看来,我身边可以值得信赖的人只有你和梁宇了。这事具有很大的风险性,但我们不得不做,你懂吗?” “妈咪,我怕,咱们不行就算了吧,杀人这个事,我真的不行……” 陆莎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小时候,沈曼逼着自己学习,她就无力反抗,现在妈咪居然逼着自己去杀人,简直比噩梦还可怕的现实。 “价值千万的别墅,还有股票、商铺、上千万的现金。更重要的是,你奶奶手里还有一件珠宝,居然说是当年外国皇室来访的时候,因为跟你祖父交谈相投,所以特意赠送的。前些年,投行来估计价格,说是世间孤品,无价之宝。” 陆家的家底没有人比沈曼更清楚。 她把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说出来,陆莎莎和梁宇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发亮。 卧槽,这么多的钱,可以说如果完全由他们夫妻掌握的话,就是不吃不喝活三五辈子没有问题的。 马克思曾经说过,要是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可现在何止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啊,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莎莎,我们豁出去干吧。”梁宇此刻也坚定地给沈曼投赞成票。 杀一个人也许很难,很危险,但如果杀了这个人,断了陆家的血脉,就可以得到这么多钱财,风险意识同巨大的获利相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的。 如果他们不这么干,以后的结局也就是穷困潦倒,流浪到死而已。 “妈咪,我干。” 在沈曼和梁宇的劝说下,在那件传世珠宝的诱惑之下,陆莎莎的心动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 沈曼对着女儿和女婿描述了她的计划,接着,他们三个人开始了分头行动。 沈曼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和衣服,走出了客房,来到了陆家聚会的包房门外。(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八章 人在哪里? 沈曼抬手敲了敲房门。 在包间中吃饭的人们还以为是酒店服务员进来上菜呢,结果打开房门一看,全部都大惊失色。 看着人们脸上那兴高采烈的笑容转瞬间就僵硬起来,灯光灿烂的包厢中的氛围骤然紧张,人们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从座位上站立起来,沈曼的心理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里的享乐已经到头了,她的到来就意味转变,她带着复仇和痛苦而来,绝不允许这里的人比自己快乐欢愉。 她步伐稳健地走进到了包厢中,脸上挂着美艳而冰冷的笑容。这笑容中有讥讽、恨意、还有恶毒,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沈曼在临行前,特意在客房中对镜好好描画了一番。 她知道,自己越是在落魄的境遇当中,那么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越要完美,越要动人。让陆家的人都好好看看,自己气场依旧,靓丽不减。 “我走了以后,这陆家很是热闹啊,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是不是用不了太长的时间,陆部长就应该再迎娶新夫人了?” 沈曼的眉毛又细又弯,她轻轻一挑眉弓,抬眼看向陆青山的时候,眸子全是抱怨和憎恶。 多年的夫妻,事到如今成了仇人。 “沈曼,我们在这里吃饭,是为了庆祝淮宁跟钟睿瑶夫妻复合,并没有任何针对你的意思。”陆青山看到了沈曼突然出现,心中先是惊喜,转而变成了忧虑,他感觉沈曼是来者不善。 “你还有心替他们庆祝复合呢,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沈曼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但没有落泪或者气愤,反而是笑出声音来,不过这是讥讽的冷笑,而不是发自肺腑的开心的笑。 此言一出,屋子中所有的人都怔愣了。 陆青山跟沈曼结婚这么多年,甚至从来都没有红过脸,怎么突然之间就提到离婚呢?尤其是陆家的佣人,晚上他们没有见到沈曼,还以为是夫人临时有事呢,都没有多往心里想,如今看到沈曼突然出现,听到她这么讲话,却没有人敢相信。 依旧个个对着沈曼弯腰点头,表示恭敬。 沈曼看到这个情况,也不客气,扭身坐到了宴席的座位上。 别人不了解沈曼的底细,但陆奶奶却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儿媳表面是个十全十美的贤惠女人,背地里是实打实的嫉妒恶妇,这么多年来,她冷眼旁观,早就心知肚明了。 可是自己的儿子对沈曼信赖不疑,奶奶也不好过多说什么,好像是自己在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一样。因此陆奶奶并不与沈曼公开发生冲突,陆家发生的事情,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事装糊涂,大事有定数。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私下解决商量,这个场合下并不合适谈这个话题。”陆奶奶对陆青山使了一个眼色。 陆青山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沈曼的身边,低下头说:“咱们出去谈一谈,你不要那么激动。” 夫妻这么多年,陆青山对沈曼不可能说一点感情没有的。当时在国防部中,他是因为被沈曼的所作所为激怒了,所以提出来离婚的话。但此刻想起来,他感到有一些后悔。所以,他现在说话,在尽力地把话题往缓解与缓和的方面来引导。 不过,他这样的行为落在沈曼的眼睛中,却成了懦弱和示弱的标识。 “我不出去,有事就在这里谈好了。”沈曼把手一甩,推开陆青山,“我没有干亏心事,不用躲躲闪闪地回避别人。” “沈曼,我妈是怎么死的,你敢说同你没有关系?”钟睿瑶一下子跳起身来,用手指着沈曼的方向,大声斥责。 如果不是陆淮宁和穆朗皓的联合阻拦,她肯定要跃上饭桌,冲过来就会撕碎沈曼的。 看到钟睿瑶这样的举动,沈曼的脸色就变得惨白,她回想起,上次自己在陆家中,就差点被钟睿瑶给掐死的事情。 “我没有害死你妈,当时是闹了点误会。你妈身体不好,自行发病了,这个都是她的命不好,怎么要算到我的头上来呢?” 沈曼的气焰马上就灭了大半,说话底气不足,磕磕绊绊的。 钟睿瑶情绪激动,她感到这是她所听过的最厚颜无耻的话,她抓起眼前的一只碗,朝着沈曼就掷了过来。 陆青山下意识地把往前一站,用自己的身子掩护住了沈曼。 这碗并没有打中沈曼,而是打在了陆青山的手臂上,随后掉落到了地面上,摔个粉碎。 但是沈曼却惊叫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昏厥过去。 陆青山距离沈曼最近,他看到沈曼这边发生了变故后,心里发急,已经顾不得他跟沈曼之间的恩怨了,将沈曼抱起来,对着佣人吩咐:“快去喊救护车!” 房间中的人,尤其是那些佣人,在他们的眼里,沈曼依旧是陆家的女主人,权威之上,高傲无比,现在昏了过去,这可是大事一桩啊。 他们瞬间开始了慌乱起来,有人跑出去招呼酒店服务员,有人去拨打急救电话。 房中顿时乱作了一团,而更为糟糕的事情是,此刻,包房中的灯光开始诡异地闪动,随即全部熄灭了,黑暗中,包房里面人影乱串,电源开始跳射出了火花儿。 形势越是乱,就越有添乱的地方。 “大家赶紧撤出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中,陆淮宁的声音压盖过了纷乱的人声,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大家这才从纷乱无序的慌乱中恢复过心神,摸索着找到了包房的门口,从里面依次退了出去。 酒店的大厅中,还是灯光明亮,电源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经理和服务生在那里不断地向客人赔礼道歉,表明说已经让电工赶出去维修电源了。 不多时间,急救车打着鸣笛和红蓝相间的灯光开到了酒店的门口,穿着白大褂急救员抬着担架跑到了酒店中,急切地朝着人们询问:“患者在哪里?” 他们这么一问,大家才如梦方醒,沈曼呢? 断电前,她昏倒在包厢中,大家都撤离出来,结果把她给遗忘了。 而这个时候,钟睿瑶发现了一个令她心惊肉跳的情况,那就是钟巡舰也没有了身影。(未完待续) 六百五十九章 与其杀,不如留 大家分头去找,结果无论是包厢里,还是酒店厅堂中,都没有沈曼和钟巡舰的身影了。 钟睿瑶感到眼前发黑,四肢无力,她“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面上毫无血色。 “一定是沈曼把孩子给劫走了。”钟睿瑶用手往大理石地面上重重一砸,她心急如焚,都感觉不到手疼了。 “我们大家分头找下。”看到重孙子没有了踪影,一向镇定的陆奶奶也不坐不住了,连声指挥大家分头去找。 陆家人乱纷纷地往酒店的厨房、娱乐室、健身房,甚至客房里面跑去,想着能够发现钟巡舰的影子。 “小孩子可能一时躲到什么角落了,酒店里别的地方你们可以随便找,但是各位,不要到客房里面去啊。”大堂经理看到这里不由得急了。 如果要是任由陆家人进到客房搜查,这是侵犯了客人的隐私权利,尤其是酒店中还住着不少的外籍人士,弄不好酒店可是要吃官司的。 儿子失踪,说起心情来,第一焦虑的人是钟睿瑶,而第二焦虑的人就是陆淮宁。 但在这个场景下,他心中虽然急,却不失去理智。 陆淮宁明白,这间酒店从上到下数百个客房,要想逐一查找,人手肯定不够,而且正如酒店经理说所的那样,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权利。 “我是陆淮宁,某某酒店发生了儿童失踪事件,你们带着军犬过来执行搜查任务。” 他果断地拨通了特种部队的电话。 在接到这样的命令后,特种部队的战士们可以在十分钟内集结完毕,估计不到半个小时后,就可以赶到酒店当中了。 半个小时,已经是特种部队的最快速度了,但对于钟睿瑶和陆奶奶来说,却仿佛是一个世纪一样地难熬。 “我们先看下,沈曼她入住在哪个房间中。”钟睿瑶以前也在特种部队受训过,在这方面很是专业,她马上就反应过来。 但是,她跑到前台去调取客人入住的资料,却发现没有找不到沈曼的名字。 “她应该是用别人的名字和身份定下的房间,甚至是她根本就没有住在这间酒店中。”陆淮宁对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 “难道我们现在只能等么?”钟睿瑶看到陆淮宁如此的淡定,顿时心中升起了不满。 “我巴不得可以立刻打开酒店的每一扇门,找到我的儿子。但是这种情况之下,我们没有权利进入客房搜查,除了等,别无良方。” 陆淮宁心中饱含痛苦和急切,但他不能表露出来,这里这么多的人都是慌张无措的,甚至连陆奶奶都已经方寸大乱了,必须要有人可以镇定住局面。 “法律再重要,也比不过我儿子的性命重要。我现在就去挨间去找,谁愿意追究我的责任,就让他去追究好了。”钟睿瑶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儿子,其它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数百个房间,你怎么找?而且,搞不好,还破坏了现场的证据……”陆淮宁很理解妻子的痛苦,但在这个场景下,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不管,找不过来也要找,总比什么都不干的要好。”钟睿瑶眉目横立,对丈夫斥责说:“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是跟着我生活,甚至你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你对他没有感情,我可以理解。你可以不找,但你不要阻拦我去找,否则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她说话到此,推开了陆淮宁的阻挡,径直走去将客房的门一一敲开,探寻里面的情况。 幸亏,特种部队来得速度很快,几分钟后,一百二十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战士,带着十条军犬出现在酒店当中。 而此时,钟睿瑶不过才敲开了几间房间而已。 陆淮宁向战士们描述了下钟巡舰的样貌特征,命令他们在十五分钟内搜查整个酒店。 “陆长官,这孩子不就是你的儿子么?”奉命而来的第二十小队的队长戴明德,一听到了陆淮宁的话,马上就反应过来。 “对他确实就是我的儿子。”陆淮宁语气沉重,口吻中难掩痛苦和悲伤。 但他转瞬就反应过来,身为一个指挥官,他必须冷静应对,不能因为个人情绪的低落,就影响了整个队伍的战斗士气。 “你们只要认真执行任务就可以了,其它的东西,不需要你们考虑。”陆淮宁沉声命令。 特种兵战士迅速跑到了各个区域当中,开始了搜查。 钟巡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屋中。 自己面前坐着的两个人是陆莎莎和梁宇。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捆着一条绳子。 “哼,没有想到吧,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梁宇狰狞地阴笑着。 在陆家的时候,梁宇一直低眉顺目地喊钟巡舰为老大,现在钟巡舰成了他手里的猎物,他正是扬眉吐气,可以一雪前耻的时候。 根据沈曼的安排,沈曼到了陆家聚会的包房中,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陆莎莎跟梁宇则留在外面,伺机破坏包厢中的电源。 在黑暗和混乱中,沈曼趁机将钟巡舰给劫走了。 现在他们三个置身在一个黑店旅馆中。 “小兔崽子,你在陆家的时候,是何等的刁钻伶俐,我没有动手打你,你偏偏在我爸面前诬陷我动手打你。”陆莎莎盯着钟巡舰,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现在我准备动手杀了你,有种你再跑去告我的状啊。” 陆莎莎的手中有一截绳子,跟此刻绑在钟巡舰身上的绳子是同一材料。 钟巡舰转头打量了下这个房间,然后十分鄙夷地看着陆莎莎,说:“如果你动手杀了我,我不会去找到别人面前告状,我会每天晚上站到你的床边跟你算账。” 陆莎莎看着钟巡舰眸子中投射过来的凶厉目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其实,她跟梁宇本来早就该动手绞死钟巡舰的,但两人一直互相推诿,谁都不敢真的动手,现在让钟巡舰这么一说,两个人几乎都吓破了胆。 “其实,你们又何必对我下杀手呢,让我活下来,对你们的好处更大,我可是很值钱的哦。” 钟巡舰十分认真地说。(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章 身价一个亿 陆莎莎从小学习不好,数学成绩尤其的差。 但是她可以算明白一笔账目。 杀了钟巡舰的话,她要背负上杀人罪,眼前还要多出一具四十斤重,需要掩埋的尸体。 而留下这个孩子的话,他是可以用来换钱的。 用钟巡舰自己的话来说,他可是很值钱的。这话语中没有什么夸张的成分,因为,用他来敲诈陆淮宁的话,估计可以换回几千万。 也许陆淮宁自己并没有那么多钱,可是任谁都知道,他背后的方舟集团可以是全世界企业排行榜上位列前茅的集团。 沈曼曾经跟他们两个说过,把钟巡舰给除掉后,陆家的财产就可以落到他们三个人的手中。但是到了现在,他们却感觉到这个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他们杀了钟巡舰后,虽说是断了陆淮宁的根子,但是,这样一来,就彻底成了陆家的叛逆,到时候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接管陆家的财权。 除非是把陆家从上到下,从陆奶奶开始到家中的佣人,一个不剩地都干掉,才能全是杀人灭口,保证了他们的罪行不会暴露出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杀了钟巡舰,可以说也就是报了一口恶气而已,其它在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了。但如果留下钟巡舰的小命,那整个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可以换来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即便到时候,陆家人或者是公安机构准备追究他们的责任,那么他们可以用钱买通出路,偷渡到国外去,改名换姓,即便不工作,也可以用手中的钱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怎么盘算,都是这条路更为实际和划算。 陆莎莎跟梁宇对视一眼,感到彼此的心思都开始活络了。 “那就要一千万吧。”陆莎莎对梁宇说。 “有点少了,两千万还差不多了。”外国的消费水平高,不多要点,怎么够长远打算。再说了,反正也是冒次风险,为什么不多要点。 “那就一个亿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陆莎莎贪婪地把价码翻了几倍。 陆家的家资绝对没有一个亿。不如自己拿了钱去海外潇洒度日,让陆淮宁跟钟睿瑶守着陆家,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反正他得到的,肯定没有自己多。 再说了,方舟集团有的钱,这些对陆淮宁来说,不过是几个零跟一个一组成的一个数字而已,毕竟没有他儿子性命重要。 “赶紧给陆淮宁打电话,告诉他,宝贝儿子在我们手里,让他把钱打过来,如果敢少一分钱,他儿子小命就归西了。” 陆莎莎的声音中带着控制不住的激动,三千万啊,这就意味着说她每天花一万,都可以花上三十年的。 下半辈子的生活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能打电话啊。”钟巡舰眉头一皱,提出了异议。 “你给我闭嘴。”陆莎莎白了他一眼。 不用电话告知,怎么能让陆淮宁知道他儿子被绑架了呢?难道要写匿名信么,拜托,那么样的话,时间周期可就长了,要拖上好几天的时间了。 陆莎莎想着速战速决,可不要白养活钟巡舰,因为她手里一没有钱,二没有粮。 “你给我爹地打了电话怎么说?就直接说,你绑架了我,然后让他付账?”钟巡舰粉嫩的小脸上显出了几分的鄙夷,看起来对陆莎莎的智商很是担忧的样子。 “对啊,我现在也不用隐瞒身份的,我的账户你爹地也不是不知道,我就跟他摊牌,让他给钱,他那边打款,我这边就放人。” 同陆莎莎的化妆水平呈负相关,她的脑筋却简单直白得令人发指。用更通俗的话说,比较二。 尽管她跟陆淮宁是同父所出,但根本没有什么兄妹之间的亲情,从小以来她就视长兄为仇人。 蛋糕只有一块,有陆淮宁吃的,就没有自己吃的。 如今到了这个田地里,她也不怕跟陆淮宁公然撕破脸皮了。 “我爸不是普通人,是京都军区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你这么公然报告出了名号,让他追溯电话,将你们落脚点给找了出来。回头表面上说在筹款当中,实际却暗中派几个特种兵到这里夜袭,趁着你们睡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用机关枪突突突地一顿扫射,最后,你们都死翘翘了,而我则被平安救了出去。” 钟巡舰三言五语之间,就给他们两个描绘出了一副可怕的场景。 陆莎莎立刻改变主意,不给陆淮宁打电话了,她可不想死在乱枪之下。 “那你说该怎么办好呢?”此时,她反而转头问钟巡舰。 “依我来说……”钟巡舰侃侃而谈,正准备说呢,结果他才张嘴,话却被梁宇给打断了。 “你等会儿,这个小子可不一般,心眼子比大人都好用,贼精八怪的。你也不想想,他既然知道,如果给陆淮宁打了电话,就可以将自己给解救出去,为什么他要把这话告诉我们两个人呢?” 梁宇眼珠一转,发现了里面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是绑架者,钟巡舰是被绑架的人,怎么闹到了现在,他反而是替这边出主意了呢? 难道钟巡舰这么快犯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不过梁宇看着他那张酷似陆淮宁的脸,凭直觉他认为钟巡舰是另有阴谋诡计。 “这个很容易解释的,我从小跟着妈咪在一起生活,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个爹地。陆淮宁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一次,陪伴我一天,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从来不认为他是我爹地,我恨他的无情无义。” 为了增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钟巡舰说到此处,情绪骤然间低落下来:“他没有为我花过一分钱生活费,现在就让他给我花出来一个亿!” “你难道不恨我们?”梁宇带着疑虑,眯着眼睛打量着钟巡舰。 “我现在落到你们的手里,只求着可以确保平安无事地回到妈咪身边。陆淮宁付出的越多,你们就越满意,我的安全也就越有保障的,不是么?” 钟巡舰扬起小脸儿,神情肃穆地回答。 这下,连梁宇都忍不住点头起来,这个逻辑没毛病。(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一章 只有二十四小时 不过,必须要通知陆淮宁啊,否则的话,难不成要梁宇和陆莎莎养活钟巡舰一辈子么? 他们两个连自己都养不活。 杀钟巡舰,可是一个脏活。 所以沈曼并肯来做,而是自己躲到了一边儿去,借口说自己神经不好,不能受到惊吓,而梁宇是个男人,所以让他来搞定钟巡舰。 不过梁宇跟陆莎莎一样,心里恨钟巡舰,但说到要杀个人,这个真有点下不去手。 没料到,事情峰回路转,钟巡舰主动为他们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向,这让梁宇心中兴奋起来。 “能不能先松绑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有钱可赚,我平安回到妈咪身边。”钟巡舰笑嘻嘻地说,此刻看起来他不像是被劫持的样子,倒像是在幼稚园跟小朋友们做游戏一样了。 钟巡舰是个小孩子,身高才一米多点,比个鞋柜高不了多少,也没有什么威胁性。所以,陆莎莎伸手准备给他松绑。 可梁宇却伸手把她给拦下来,他摇了摇头。 “老大,你有武功在身,那可是奶奶亲传的,我曾经领教和见识过,你别当我是个傻子好么?” 梁宇可不傻,他明白,这一旦松绑了,钟巡舰就不是个孩子了,而是一只小老虎了。到时候,自己跟陆莎莎肯定敌不过他的暗器招数。 尽管钟巡舰对他说的这么一番话,听上去没有破绽,但梁宇对他还是不算彻底放心。 “你先说该怎么办,回头我们再考虑这问题。”他朝着陆莎莎使了一个眼色,十分慎重地说。 钟巡舰明白,眼前这两个人当中,陆莎莎比较容易糊弄,但是梁宇就要聪明而多疑了,自己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不能令他信服。 “我们可以用发邮件的方式。”钟巡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不是可以通过服务器来查到ip地址的么?”梁宇发出一声冷笑。 他可不是个电脑盲,最起码也是打过方舟生存游戏,具备一定电脑基础知识的人,钟巡舰想这么糊弄他,比较难。 “你说的那个是普通的邮件,当然会暴露ip地址了。但我说的发邮件的方式,是采用了国际先进的虚拟服务器技术,这样的ip地址是随机变化的,而不是一直固定的。这是最新的电脑反追踪技术。” 钟巡舰眸中出现了骄傲的神情,显得十分专业和老道,语言中的深层含义就是,这些技术方面的问题,解释了你们也未必动,因为我才是内行,而你们是外行。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说,梁宇跟陆莎莎面面相觑,钟巡舰讲了半天,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惜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梁宇不知道他具体到了什么程度,但一定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反正梁宇是亲眼目睹过,他在打方舟游戏的时候,分分钟就碾压了其它的玩家,那战绩是令人惊讶和恐怖的。 “你发邮件,如果陆淮宁十天半个月不看,那该怎么?”陆莎莎还是担心时效性,那可是一个亿的巨款啊,耽误了一天,那利息就要损耗进去好几个精华润肤露了。 “京都军区有一套内部专用的军情秘件系统,这边有邮件发到,那边就会有人接收到,他们那边可是二十四小时专人值班的,发给陆淮宁的邮件,及时可以让他看到,信息加密,除了陆淮宁,别人都无法获知信息内容。我是个黑客,完成这样的事情,对我是小事一桩。” 陆莎莎对电脑完全不懂,而梁宇也是个二百五,可以用打电玩的水平来判断一个人的电脑水平,这也是让人醉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钟巡舰一个绝好的机会,他无论怎么发挥,都不会暴露什么破绽。因为眼前的两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钟巡舰的主意听上去,真的很不错,用那个什么虚拟服务器技术发邮件,不会被追踪,还迅速及时。 梁宇跟陆莎莎都感觉这招可行,如果不用这么一手,难道还要他们打电话或者亲自上门递交勒索信么?他们绝对没有那么个胆量。 估计到时候,他们钱财未到手,脑袋会被陆淮宁先给拧下来的,弄不好就是个碎尸万段。 “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如果到时候,陆淮宁不露面,不付钱,我们就立刻干掉你。” 梁宇恶狠狠地威胁钟巡舰说。 因为,沈曼本来是安排他们两个来把人质给处理掉的,结果现在他们却把钟巡舰给留了下来,这事情拖延得久了,他们心里也不踏实,生平会有变故发生。 这样的事情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现在他们已经踏上了犯罪的道路了,即便想回头,也是不大可能了。尽量希望可以获得更大的利润吧,那么因为犯罪所承担的风险也就值得了。 梁宇给钟巡舰找来了一件大衣服,包裹到了外面,以防止有人看到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然后将他扛在自己的肩头,走出了旅店。 他们栖身的小黑旅店位于京都市偏颇的郊区,放眼一望,远处就是田野和村落了。 因为是个黑旅店,所以住在这里,不需要身份证,不过登记客人情况,只要你肯给钱,店主就会给你客房钥匙。 到这里来的人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不是早恋偷尝禁果的学生情侣,就是混迹黑道,搞赃物交易的小偷小摸,还有网瘾少年,为了躲避家里的管束,躲到这里来上网游戏,消磨时光。 所以,尽管说旅店非常破旧,房屋狭小,但居然会有一个设备齐全,硬件条件相当不错的网吧在。二十四寸的液晶屏幕,带闪光灯的机械键盘,好多人都埋头在电脑屏幕前,打着电玩游戏,看着视频节目。 梁宇把钟巡舰给放到了一台电脑前面,将他身上的衣服打开,小心翼翼地将捆绑他的绳子给解开了。 他和陆莎莎一左一右,将钟巡舰给夹在正当中。 “你老实点,要不然,我就算是在这里杀了你,也没有会人管的。”梁宇用刀子抵在了钟巡舰的肋间,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二章 坐等收钱 钟巡舰知道,梁宇说的话没有错。 别看在网吧中人很多,但是这些人一看就都是精神状态不够正常的。 有的人是喝酒了,有的人是吸毒了,有的则是明显的游戏上瘾的症状,在电脑屏幕前看着电玩游戏的时候,如痴如狂,但对与发生在身边,现实世界中的大事小情却会冷漠无视。 在这里,如果自己出个意外,真的没有人会管。 人家只会抱怨,这样的事情打搅了他们的游戏进程。 钟巡舰被夹在陆莎莎和梁宇的中间,想呼喊,想夺路而逃,好吧,那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现在只是两只手获得了解放,但两只脚依旧是被绳子给绑着呢。梁宇和陆莎莎没有那么笨,对钟巡舰看守还是很严密的。 钟巡舰淡然一笑,两腮边出现了浅浅的小梨涡。他不慌不忙地打开了电脑,十个小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击起来。 梁宇一手拿刀逼住了钟巡舰,一边却在全神关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他害怕钟巡舰会在这里搞什么鬼,所以,连眼珠都不错。 钟巡舰并没有按照通常那样的操作程序,打开ie浏览器,而是三摆弄两摆弄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界面当中。 这是梁宇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这里有枪支、弹药、还有各种军用匕首的图片和画面,在每张图片下面都有是标价和说明,但是进行说明的文字,他完全看不懂,竟然是一种他所不认识的文字。 “这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了起来。 这个界面上的信息他完全看不懂,这令他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安,就好像是一个文盲走进了图书馆的感觉一样惴惴。 他下意识握紧了刀子,加重了几分力道。 “姑父你注意点,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的一个亿也就飞了。”钟巡舰垂下眸子,看着那把抵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口味淡淡地提示梁宇。 梁宇这才如梦方醒,他奶奶的,光顾着紧张了,他都要忘了,眼前这个小人质如今比金子做的人像都更珍贵,可是身价一个亿呢。 他马上就减轻了几分力道,害怕伤到了钟巡舰。 钟巡舰不慌不忙地用手指着屏幕,向他们两个睁眼瞎介绍说:“这就是那个京都军区的军情秘件系统。这些图片都是军火供应商发出来的信息,以供军队选购的时候进行参考。购买军火的事情,都是军队的绝密信息,不能走公开的情报都采用这套内部系统来进行联系了。所以这上面的文字也都是加密文字,你们无法阅读的。” “嗯,这个我知道,我以前在报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有些涉密信息,我们都单独走内部渠道的。” 梁宇不懂装懂地附和着,他感觉如果自己再不说上两句,就显得太白痴了。让一个四岁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而自己却连一句话都插不进来,这不符合他知识分子的人设好么。 陆莎莎听到梁宇这么说,眼光瞬间就明亮起来,充满了崇拜和敬仰的神情。 梁宇这么有知识,有胆量,有时候在大骂自己的时候,还那么样的男人气概。自己以后跟着他,到了海外去生活,只要负责整天美美美就可以了,反正有了一个亿元在手,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事如果被岳母知道了,咱们可要口径一致才可以,你别让我单独背锅。” 被女人膜拜的时候,梁宇感到了一种飘飘然,身体仿佛瞬间轻盈起来。 不过他也不想高兴得太早了,他现在跟陆莎莎的行动,可是背着沈曼干的。如果到时候,沈曼大发雷霆,他恐怕自己难以支撑。 “梁宇,咱们这样干是对的,心里有什么可怕的。我妈咪夸奖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你呢。”陆莎莎把嘴巴一撅,露出她大小姐的高傲气质和凌厉本性,“她现在身边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如果再跟我们闹掰了,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了,她会有那么笨?” 沈曼如果不必之前了,不再是陆家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女主人了,而只是一个下堂妇人罢了。如果不化妆,再穿上廉价的衣服,那就跟早市场买菜的,领着退休金的市井大妈没有任何区别的。 “你说,咱们两个出国的话,还有没有必要带上你妈?” 梁宇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倒把陆莎莎给问愣了。 也对啊,一个亿的金额是固定的钱数,如果说供应三个人花销,每个人可以花到三千三百万,跟供应两个人花销,每个人可以分到五千万。一千七百万,那一线城市都差出来两套房子了,真是好多的钱呢。 “看情况吧,如果妈咪不听话,我们就不理会她了,现在这个事情,我们是主导。” 陆莎莎口吻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她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绝了。 看着妻子,梁宇眼底闪过了一丝讥讽,嘴边溢出冷笑。 陆莎莎真是太简单了,她以为自己只是想把沈曼甩开?不,他本意是想着把沈曼母女都给甩开。 干嘛要三个人,或者两个人分钱,那一个亿他自己独得,跑海外逍遥,岂不更爽。 当然,他不会在此刻将心里的主意表露出来。这就好像是火箭发射一样,他准备逐渐地跟这对母女进行剥离。 想到了这里,梁宇把心思一收。心中暗自提醒自己说,别在这里空欢喜了,想把这一个亿弄到手里,落袋为安,回过头来,再说以后的事情。 他把关注点重新落到钟巡舰的身上,就看到钟巡舰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出来一大堆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字句。 “你写的是什么东西?”梁宇皱眉问到,这些加密的字句他真是一点看不懂,如同在看天书一样。 “时间和地点,还有金额钱数。”钟巡舰爽快地回答,然后用小手一敲回车键,将那些字句发了出去,“大事完成。” 陆莎莎和梁宇发出一声低微的欢呼,两人击掌相庆。 而此刻,钟巡舰也是双眼看着电脑屏幕,粉色柔嫩的唇角一勾,显出来高深莫测的笑容。 该是坐等收钱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三章 该死的,还活着 将近凌晨的时分,沈曼才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了这个黑旅店中。 老板打着呵欠给沈曼开的门,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在看到沈曼的时候,却迸发出来色迷迷的目光,他贪婪地上下打量了沈曼好多眼。 旅店中,经常有那种干皮肉生意的女人进去,又或者有那种含羞忍且,身体尚未完全发育的早恋女学生出现,老板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前者太风尘,后者太青涩,而如今沈曼这样的女人出现,则不免让人眼前一亮。 面容精致,气质优雅,穿着打扮,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高贵和温柔,一看就从内到外油然而生的,绝对不是矫揉造作,生硬摆造出来的。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旅店中,真如同一只金凤凰落到了鸡窝中,突兀得连老板都惊讶。 老板质疑的目光,让沈曼感到了心惊肉跳。她急步冲上了楼,躲开了那两道讨厌的目光。 她如今可不是沈什么高门贵妇,而是头上顶着绑架罪的犯罪嫌疑人。 以往出门,她打扮得光鲜靓丽,巴不得可以达到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可是现在,她却低头掩面,生怕别人看穿她的身份。 不料想,即便如此,也是无法隐藏掉她那一身与众不同的气质。这已经说不上是一份荣耀,还是一份悲哀了。 她半夜跑了出去,因为白薇薇介绍给她一个可以制造假护照的地方。 她一口气连做了三本护照,没料到时间竟然也拖延到了现在,她感到又累又困,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汗水,散发着她自己都无法忍受的酸臭气味。 她真的希望可以站到花洒下,冲个热水澡,再盖上柔软轻薄的蚕丝被,美美地睡上一觉。 但是她知道,在这样的旅馆中,根本没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在陆家如同皇宫中一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成果,在最后的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都怪钟睿瑶的妈妈不好,死到哪里不好,偏偏情绪激动,一头栽到在陆家,随后就在医院里面咽气了。 都怪钟睿瑶不好,都离开陆家五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好端端的又带着个孩子跑回来干什么? 更要怪钟巡舰不好,这个有娘没爹的孩子,就不能干点四岁孩子正常该干的事情,在幼稚园中玩个游戏,吃点棒棒糖,偏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银行后台的真实数据,把沈曼苦心隐瞒了五年的事情给揭发出来。 好吧,你们让老娘我过不好,老娘也让你们过不好。 沈曼临出门前,已经特意交代了女儿和女婿,把钟巡舰这个麻烦给处理掉。 她好想亲眼目睹下,钟睿瑶和陆淮宁看到他们儿子尸体时候的那个场景。 应该是伤心欲绝,生不如死吧。 沈曼面颊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这样的悲伤永无绝期,会令他们两个人感受到比死亡还可怕的痛苦。 她终于走到了房间门口。 走廊上的节能灯估计是用了好几年的老旧灯管了,所以光线十分昏暗。沈曼从衣兜里摸索出来了钥匙,拧开了房门的锁头。 房间中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将钥匙丢到了一边儿去,自己倒头往床上一倒,想着尽快入睡。 不过,沈曼却突然发现,情况不大对头。 有人在正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十分香甜呢。 难道是自己的女儿? 不对啊,女儿应该跟着女婿睡在另外的一间屋子的,而且,从黑暗中,她勉力地睁大眼睛看过去,感觉这个躺在自己床头的人影,身体娇小,根本不是陆莎莎。 沈曼感到十分诧异,她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啊?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伸手触到了电灯开关,按亮了灯光。 刺目的灯光突然开启,令她感到头晕眼花。 她垂下目光,看到在床上,距离自己不到一尺远的地方,躺着的那个小人,赫然是钟巡舰! 这个孩子不是死了么,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床边,难道是鬼混出现了? “啊!”恐惧包围了沈曼,她发出一声尖锐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一下子从床头跌落到了地面上。 这声音如此之大,在寂静的深夜里,在破旧而隔音不好的旅馆中,惹得上下楼层全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夜色中,陆续传来了旅馆其它房间中被惊扰客人的咒骂声。 “妈咪,你什么时候会来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喊那么大声。”陆莎莎跟梁宇两人撅着嘴巴,揉着眼睛,步伐摇晃地走到了这边的房间当中。 钟巡舰也被沈曼的喊声给惊醒而来,虽然身上依然绑着绳子,他还是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勉强睁开了眼睛,颇为不满地盯着沈曼。 “他,他怎么还在这里?”沈曼惊恐地看着钟巡舰,差点对着女儿脱口而出,为什么还没有把孩子给弄死。 居然还让钟巡舰睡她的床,这是多么晦气的一件事情。 “妈咪,你别生气,先过来下,我有话说。” 陆莎莎把沈曼拉到了一个房间中。她们之间要谈秘密的东西,要回避钟巡舰的。 “我们决定把他留下来,用来敲诈,陆淮宁肯定愿意为了他的儿子支付高额赎金的。”陆莎莎不无得意地说。 “你混账。”沈曼扬起手,直接就给了女儿一个耳光。 她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斩草不除根,终究留着是个祸害。你不把他给弄死,回头我们绑架的事情传了出去,就该我们死了!” 留下这么个活口,不是等着人家当证人,进行控告么。 触及法律的事情,不是个玩笑。而弄死了钟巡舰,就可以杀人灭口了,死无对证。 沈曼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最近京都市发生了一系列的刑事案件,他们可以伪装现场,将钟巡舰这条命案,推卸出去。到时候,他们三个可以大摇大摆地重新入驻陆家,看着钟睿瑶和陆淮宁痛苦绝望的样子。 如果实在不行,她手上有伪造的护照,他们三个可以远走高飞到国外去。 “你打我干什么?”陆莎莎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陆家那才能有几个钱,够干什么用的。” “够你下半辈子的生活了。”沈曼受不了女儿这样轻狂的口气说话。 “可是,我跟梁宇准备用钟巡舰来敲一个亿出来。”陆莎莎幽怨地看着母亲说。(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四章 故意被绑架 沈曼感到自己的女儿是疯了。 一个亿!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把整个陆家都给变卖了,也换不到这么多的钱。 “陆淮宁背后有方舟集团,只要他张口,没有拿不到的钱。”陆莎莎看着自己的母亲,发现了她面颊上的皱纹,母亲果断是老了。 没有气魄,没有胆量,听到这么一个数字就已经被震住了。 “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梁宇,当然,我也有参与的。”陆莎莎说出来,还挺自豪的感觉。 沈曼就知道,女儿头脑简单,这么异想天开的主意,肯定是出自梁宇。 梁宇在陆家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软饭,花销的每一分钱,都是沈曼供应的。如今他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教唆着陆莎莎同自己做对,这令沈曼怒气冲天,无可抑制。 “留下钟巡舰,就是留下了一条祸根,他不是个简单的小孩子,早晚要报复到你们的头上,别梦想着一个亿了。你们能吃上碗一饱饭,就应该感谢我了。” 沈曼毫不留情,转过身来,把梁宇就给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妈,你这是犯的哪门神经病?”梁宇并没有任何的惧色,说话的口吻中带着轻慢和蔑视。 这里不是陆家,沈曼手里已经没有了财政大权,不会再给梁宇一分钱了。在梁宇的眼睛里,她一无是处了,自己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点头哈腰地想着岳母低头了。 “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沈曼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这个历来在自己面前惟命是从的女婿,却突然露出如此忤逆的神情。 “有什么不敢的?我之前忍你,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对你言听计从了。”梁宇坦然面对质问,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岳母,翻了一记白眼。 “你整天游手好闲,吃是我供着,喝是我供着,你到头来敢说我是神经病。你这个畜生,白眼狼!” 沈曼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她感到浑身无力的,但挥出一记耳光,教训女婿的力气还是有的。 打女儿的时候,她多少还有点心疼,没有使出来全身的力气。可是现在这下,她绝对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 但梁宇早有防备,一下子就抓住了沈曼的手腕。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没有必要在恭敬着你了。”梁宇反手一用力,就把沈曼给推倒在地上。 他指着沈曼的鼻尖说:“这里我说了算,钟巡舰的小命留下来,好让我发财。你敢挡我的路,老子就先弄死你!” 他说完了,还感觉不解气,抬腿照着沈曼又踹了两脚。 反正沈曼现在也没有用了,带在身边反而更像是个累赘,他即便跟沈曼撕破脸皮,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 梁宇因此行为之上肆无忌惮。 沈曼没有料到女婿会如此恶劣,对自己又是打骂,又是叱责。相比之下,陆青山同自己发生的冲突,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了。 她想哭,但又怕激怒了梁宇。因为在这里,她是个弱势,根本没有办法同梁宇抗衡。 “妈咪。”陆莎莎走过来,扶起了沈曼,“你就应该识时务,有眼色,梁宇说的话,绝对没有错。” 此时的陆莎莎已经财迷了心窍,色迷了双眼,一心倾向着梁宇,话语中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 亲生女儿这样对自己,这下子,让沈曼体味到了心痛欲碎的感觉。 “别总哭咧咧的了,赶紧睡觉吧。”三更半夜的,梁宇本来睡得很死,现在被打扰起来,他已经感到了格外的光火。 他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倒,蒙上被子,重新开始补觉。 “妈咪,我也困了。”陆莎莎也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对沈曼说:“你赶紧找个地方睡觉吧。” 不过沈曼这个时候,又能够去哪里睡觉呢? 床被女儿和女婿占据,她总不好爬上去,三人睡一起吧。她自己的那个屋子,她也不想回去,虽然说钟巡舰是个四岁的小孩子,睡在一起没有不方便的地方,但是,同处一室,她总是感受到钟巡舰的身上,有一种巨大而难以言表的威胁感存在,这个令她感到恐惧。 利用钟巡舰,能换出来一个亿,这个事情怎么想,都令人起疑。 沈曼坐冰冷的水泥地上,思来想去,最后,抵不过困意,还是睡着了。 这样的睡觉姿态,实在谈不上舒服,像沈曼这样娇生惯养,习惯了席梦思柔软大垫的身体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一种折磨。 但沈曼被冻醒过来的时候,她打算从地上站起身,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双腿和腰,已经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姿态,而僵硬麻木,不能移动了。 陆莎莎跟梁宇睡得很实在,都没有人能扶她一把。 沈曼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时间尚早,刚刚五点而已。 窗外天色未明,周围一片安静。 沈曼想抓过来一床被子,裹到身上,用来保暖。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另一个房间中传来了动静。 那个房间里面住的人正是钟巡舰。 沈曼大吃了一惊,钟巡舰不是被绳子给绑起来了么,手脚都捆着不能动弹的。现在怎么会从那边传来声音呢,是不是他准备要逃跑啊? 沈曼心中起急,要是让人质跑了,那怎么得了呢。 看着床上那两个烂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她也顾不上喊他们起来,自己踉踉跄跄地就走了过去。 她推开房门,往里面一看,顿时愣住了。 钟巡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绳子,好端端地坐在窗子前面,用手托着下巴在朝外面不断地张望呢。 “老太婆,你怎么会醒这么早?”钟巡舰一回头,看到了沈曼,不由得一怔,但他并没有慌张,反而还朝着沈曼笑了笑。 沈曼诧异地看着他,她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钟巡舰摆脱了绳子的束缚,却不急于逃脱,这个事情不符合常理。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眼前这诡异的场景。 “莫非,你是故意让我们抓到的?”她颤抖着声音发问,心里却在祈祷,希望钟巡舰还不至于会城府与可怕到如此的地步。 “恭喜你答对了,老太婆。”钟巡舰泰然自若的笑了出来。(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五章 窝里斗 沈曼说钟巡舰是故意被抓到的,并不是她一时兴起,随口胡说的话。而是她突然想了起来,钟巡舰的身手非常不错。 据说他好像是跟着自己的婆婆学了武功。由于陆奶奶跟钟巡舰都守口如瓶,所以沈曼并不了解其中的详情,无法辨别这个消息的真假。 但以前在陆家的时候,钟巡舰曾经跟自己动过一次手,他并没有落到下风,反而是自己吃亏了。 而这一次,他们将钟巡舰掠走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怎么挣扎,就被捆上了绳子,堵上了嘴巴,顺利得让人喜出望外。 沈曼当时又欢喜,又是紧张,便没有更多地注意到这点。而现在她回想起来,感觉前后对比,钟巡舰简直是判若两人,已经是不能不令人生疑了。 更何况现在,钟巡舰身上的绳子都已经被解开了,他却不跑,还在这里悠然地趴在这里欣赏风景,哪里像是被劫持的人质呢,反倒是像过来旅游观光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沈曼警惕地问。 “没什么目的,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呗。”钟巡舰耸了耸肩膀,“但是你太狠毒了,非要杀了我才甘心。我死了,谁能陪你们玩下去啊。” 微微的曦光从窗户中投射过来,钟巡舰的皮肤泛着白皙柔美的光泽,仿佛上等的绸缎,浓密纤长如同蝶翼一样蜷曲上翘的睫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有调皮的光晕在荡漾。 昨晚沈曼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过来。一直侧耳倾听着屋子中的动静,直到沈曼爆发出来那声惊呼的时候,他才假装从深度睡眠中被惊醒过来的样子。 沈曼跟梁宇他们之间在那里发生的争执,他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沈曼执意要杀了自己,以绝后患,可是梁宇却因为那一亿元的勒索金额,而拒绝伤害到钟巡舰。 钟巡舰的笑容,俊美而不是可爱,但落在沈曼的眼中,却是如此的恐怖与阴森。这个孩子年纪虽小,但他身上却有着远远超越其年龄的心机和冷酷。 “你别得意,你的生死现在可是捏在我们的手心里面。”沈曼心里在打鼓,不过她还算是比较冷静。 因为女儿和女婿就睡在自己身后的那个房间中,只要自己转身大喊,不出三秒钟,他们就能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眼前来协助自己的。 就算是钟巡舰再有什么出神入化的武功,他一个小孩子,也不能抵挡过三个成年人的进攻吧。 有了这样的念头,沈曼说话的时候比较有底气。 “你错了,现在的情况是,你们三个人的生死捏在我的手心中。”钟巡舰把头一歪,寒星一样明亮璀璨的眸子中闪过了犀利的光。 “我们就试验一下呗?”沈曼眉弓轻蹙,显出了气愤的神情。 她虽然落魄到了连梁宇都敢打骂她的地步,但她还不至于被一个孩子给吓唬住。她正好可以把梁宇和陆莎莎给叫起来,让他们亲自目睹下钟巡舰的阴谋技俩。 什么一个亿,那都是空中浮云,如今当即立断,是要杀了钟巡舰,以绝后患才对。 “我劝你别喊,到了那个时候,梁宇是不会相信你的,他只会相信我。”钟巡舰不慌不忙地劝阻沈曼,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丝毫不见焦虑的之处。 沈曼冷哼了一声,嘴边露出讥讽的笑容。 无论梁宇昨晚跟她吵架有多么的严重,毕竟他们是站在同一个立场的人,怎么会出现梁宇倒戈,相信钟巡舰,而不相信自己的情况呢。 “梁宇,莎莎你们快点过来看看,这边出来状况。”她扭回头急促地呼喊着。 梁宇和陆莎莎即便睡得再实在,一听到沈曼说钟巡舰那边出了状况,也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直蹦着这屋而来。 一个亿,可不是个小数目,不能出半点损失。 梁宇三并成两步,来到了这屋之前,用手一推门,就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陆莎莎紧紧地跟在后面。 “妈咪,发生了什么状况?”陆莎莎问沈曼。 “钟巡舰是在骗你们,他是故意被我们抓来的,他自己把绳索解开了,但他却不逃走。这里面另有阴谋,你们两个人上当了,我们必须杀了他,不能留他的活口,否则咱们谁都活不成了。” 沈曼向女儿急切地说。她要揭穿钟巡舰的真面目,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妈咪,你在胡说什么呢,钟巡舰这不是捆得好好的么?”陆莎莎表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用手一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沈曼看了过去,随后,她愣住了。 只见钟巡舰蜷缩着身子,躲在床上的角落来,脸上显露出凄楚和胆怯的表情。 最神奇的是,那根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的身上,看起来将他给绑得很紧实。 梁宇的脸色越来越黑,看向沈曼的目光带着不悦和凶狠。 “咦?”沈曼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他刚刚分明是挣脱了绳子的,现在这都是他在伪装。” 她急切地想证明自己,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 “我没有想逃跑,这绳子都捆得结结实实。老太婆,刚才走到我眼前,准备想对我动手,说什么宁可不要一个亿,也要出透心里的一口恶气。我左躲右闪,让她根本没有办法碰到我。她现在就这么诬陷我。” 钟巡舰可是窃听了昨天这三个人吵架时候,窝里斗的内容,非常清楚,他们各自所站的立场。 他这番话,可以说是精、准、狠地把沈曼给坑了进去。 梁宇本来就是怒气难掩,准备爆发的阶段,现在看到钟巡舰依旧好好地绑在床上,纹丝未动,又听到他说出来的话。 心里对岳母的愤慨达到了顶点。自己越说不要动钟巡舰,留着换钱花,沈曼却偏偏深夜潜行,过来杀人,这不是专门跟自己做对的意思么。 女人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为了出这么一口气,居然想杀掉人质,连那一个亿都要放弃了。 疯了,她真的是疯了。 梁宇干脆又找出来一截绳子,三下五除二,把沈曼也给绑了起来。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再敢给我添乱,我就先杀了你。”他凶神恶煞一样地说。(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六章 来者不善 折腾了半天,天光也逐渐大亮了。 梁宇和陆莎莎也没有心情睡觉了,他们两个干脆走出房间,出去吃饭。而把沈曼和钟巡舰两个人给反锁到了房间中。 美其名曰,让沈曼好好看着钟巡舰。 听到房门锁的“咔嗒”声音,以及逐渐变轻的脚步声。 沈曼知道那两个蠢货是走远了。 房间里面,就剩下了她和钟巡舰在,他们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房间中气氛诡异,静得仿佛可以到羽毛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簌簌”一下子,就看到钟巡舰身上的绳子,如同变魔术一样松散下来,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他粉嘟嘟、滑润润的脸蛋上,是得意而腹黑的笑容。 沈曼紧张得呼吸都要凝滞了,她紧张万分。她努力地摇晃着身子,试图把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也给挣扎开。 结果,一切徒劳,梁宇把她给捆得太结实了。 “老太婆,用不用我帮你?”钟巡舰笑嘻嘻地凑过来,盯着沈曼看,在他的眸底却没有笑意,而是冰冷到极点的淡漠,“你本来想绑架我,结果现在,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却被绑了起来,这究竟该叫是作茧自缚呢?还是叫自食其果呢?” “你究竟在搞什么把戏?”沈曼又气又怕,脸色憋得通红。 眼前,这个小孩子说话奶声奶气的,面容精致俊美得如同瓷娃娃一样,可在沈曼看来却比恶魔还可怕。 这房间中,就他们两个人在,自己还不能动弹,现在如果钟巡舰要杀了她,或者是逃跑的话,那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跑,我是不会跑的,你,我也是不会杀你的。”钟巡舰慢悠悠地说,“你要知道,我可不是被你们绑架来的,而是我自己自愿被你们绑架来。” 这话听着很绕口,但实际上并不难理解。 钟巡舰跟着陆奶奶学武功,那可不是花拳绣腿的空架子。 他是踏踏实实地辛苦练习,又加上他天资聪颖,所以取得了极大的进步。按照他目前的武功水平来说,自我防身没有问题,应付起沈曼这三个人,从他们手上逃脱,那不是个难事儿。 但钟巡舰是另有打算的。 如果他不配合着,而是努力抗争,那么这三个人就无法顺利地将自己给绑架走,那么他们三个人的罪行就无法落实。 在法律上,犯绑架罪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的,而如果是绑架未遂,则是从轻、减轻处罚的。 “老太婆,你们三个人都被赶出了陆家,也没有地方吃饭,也没有地方睡觉,我就想做做好事,给你们找一个长期免费吃饭,睡觉的地方,你说我是不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宝宝呢?” 钟巡舰扬头看着沈曼,深邃漂亮的眼眸,和精巧的五官,让人很容易地就联想起来了陆淮宁。 “你真是太善良了。”沈曼咬牙切齿地说。 此刻,她才搞明白过来,为什么在劫走钟巡舰的时候,他居然不怎么反抗,就轻易地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又为什么他解开绳子以后,根本不想逃走,还居然悠闲地依窗眺望。 这个小孩子的目的,居然就是为了成全他们的绑架。钟巡舰这是将计就计,准备反戈一击呢。 她真恨不得梁宇和陆莎莎此刻就站在这间屋子中,好好地听听钟巡舰嘴里都冒出来什么话,好好让那两个混蛋打打脸。 这两个家伙就是被钱财蒙住了眼睛,什么一个亿,那都是空中楼阁。别看钟巡舰不过是个孩子,但他就是祸根,一天不清除干净,永远都是遗留后患。 “你现在是在等警察来抓我们?” 沈曼看到钟巡舰,又像刚才那个样子,用双手托着脸颊,趴在窗口进行眺望了。 看情形,他好像是在张望着什么人一样。 如果是绑架罪成立,不用说了,他们三个人一股脑都进监狱了。 “最开始,我确实想着要报警了,不过后来,我的目的改变了。”沈曼害死了他的外婆,从陆家逼走了自己的妈咪,让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分隔数年,甚至自己都没有机会见到过父亲的样子,钟巡舰感到,就这么让沈曼三个进监狱,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吃饭睡觉,太过便宜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沈曼感到心惊肉跳,什么,就算是把自己送进监狱里面,钟巡舰还感觉到是便宜自己了。 这个让人无法摸清底部的孩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主意我有,但我不告诉你。” 钟巡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那乌黑柔亮的头发下,覆盖着他睿智机敏的小脑瓜。多少个古灵精怪的主意,还有那些滔滔不绝的坏水儿,都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再等一会儿吧,老太婆,你差不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钟巡舰看了看天色,感觉他等的人,差不多应该要出现了,“你们三个人,不用进监狱,还可以废物再利用下。” 梁宇和陆莎莎在下面混乱填塞了些早饭后,就急匆匆地往房间走。 他们倒不是担心沈曼,而是担心钟巡舰,这可是一个亿啊,随便掉跟汗毛,破坏皮肉,恐怕都是意味着数百万的损失呢。 货品要卖相好,才能有个高价格。 回来的路上,陆莎莎还跟着梁宇不断地絮叨着,关于那一个亿的一千钟花法,这让梁宇心烦意乱。 “闭嘴,废话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马上要到房间的时候,梁宇忍不住低吼了一句,这才算止住了陆莎莎的势头。 钱还没有到手呢,想得再多都是个屁。 梁宇瞪了陆莎莎一眼,打开门锁,走进了屋子。 然后他就愣住了。 房间里面钟巡舰和沈曼都在,一个不少。 只不过,钟巡舰身上已经没有了绳索的束缚,他双腿交叠,神情悠然地坐在凳子上,手中还握着一支棒棒糖。 而沈曼却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蜷缩在地上,嘴里还被堵了一块大毛巾。 除此之外,屋子中还多了七八个男人,个个满脸横肉,身材彪悍。(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七章 到底谁卖谁 梁宇心里产生了恍惚,一瞬间他感到,现在不是他们在打劫钟巡舰,而是钟巡舰在打劫他们。 沈曼被绑着,如同一条狗一样蹲坐在地上,而钟巡舰却仿佛掌控生死的帝王一样,脸上是得意而愉悦的笑容。 陆莎莎想冲过去,把自己的妈咪给救起来,但是看到那几个凶恶而强悍的壮汉,根本迈不出一步路。她咬着嘴唇,哆哆嗦嗦地站在梁宇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回来的有点太快了,我这边还没有谈好呢。”钟巡舰两弯清秀的眉头一皱,把含剩了一半儿的棒棒糖从嘴巴里面给拽了出来。 “这就是货?”壮汉当中有一为首的男人,用手点指着陆莎莎和梁宇,开口问钟巡舰。 “他们两个,还有这个老太婆。一共是三个,我打包卖。”钟巡舰生怕对方漏掉一个,赶紧提醒着说。 打包卖?梁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钟巡舰跟眼前的这帮男人在搞交易,进行人口贩卖。不用说了,买的正是他们三个人。 这可真是颠倒了乾坤,遭到绑架的人质,居然在公开贩卖绑匪。现在都没有办法分清,究竟谁是受害者,谁又是迫害者了。 要说昨天钟巡舰被绑架回来后,身上连手机都没有,根本没有同外界取得联系的途径,唯一可能的点,就在于说,昨天他让钟巡舰上网发过的那个邮件。 当时钟巡舰说是通过军部的内部系统网,给陆淮宁发去了求援信,现在看来他是彻头彻尾地在欺骗自己。他是用那封邮件,把这个人口贩子给勾搭过来了。 “你说的没有错啊,看来你比白痴还强那么一丢丢。”钟巡舰鼓掌大笑起来。 按照钟巡舰的本意,他是故意陷落到沈曼等人的手中,然后好坐实他们绑架的罪名,而后趁机发出警报,让警车或者是特种兵敢到这里,将这三个烂人给一网打尽的。 但就在昨天,他却临时灵机一动,改变了念头。 因为他们的蓄意破坏,使得妈咪漂泊异乡,独立抚养自己,吃尽了各种苦头。送他们三个坏人到监狱去,未免太让他们享福了。 应该是以恶制恶,甚至要干得比坏人还决绝,用这样的惩罚手段对付他们,才算是过瘾。 因此,钟巡舰昨天利用坐在电脑前的机会,进入到暗网中,找到了一家从事人口贩卖的黑店。用密码暗语向他们发出了信息,报告了方位,并说自己的手中有三个货色,请他们过来验货。 在暗网上,做着买卖毒品、交易军火、贩卖人口的店铺都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正是因为在暗网上可以肆意进行法律所不容的,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交易,所以,充斥这样负面交易的网络才被人们称之为暗网。 钟巡舰当然痛恨这些在暗网中进行的罪恶勾当,但是有些时候,对付恶人,却是可以借助这样的途径。这就好比是把狗屎给倒进了茅坑中,正好是对口出处,不会造成环境污染。 他昨天睡的不错,今天早晨起来,自己弄开了绳子,无聊地趴在窗台上,就是在张望着这帮人贩子的到了,希望他们尽快到来,好把这个三个人给带走。 梁宇猛地想起来了,昨天钟巡舰在发那份邮件的时候,特意说了一句“坐等收钱了”,当时自己还以为他的意思是在说,自己很快就可以得到那一个亿呢。原来,钟巡舰真正的意思是说,贩卖了他们三个,他可以收到一笔钱。 这小子真是太阴毒,比起陆淮宁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梁宇现在感到了后悔,当初沈曼警告他,他还各种不相信呢。 结果,现在看来,果真钟巡舰就是个祸根,不斩草除根,必成后患。 不过,此刻梁宇再后悔也晚了,他现在不在妄想,那一个亿了,而是想着要保全自己。 落到了人贩子的手中,那还能有什么好呢,在监狱里面,警察至少可以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及基本人权。可是如果被贩卖到人口黑市的话,那就是成了生死未卜,任人宰割的现代奴隶了。 此刻,梁宇已经顾不上陆莎莎,也顾不上沈曼了。 他转回身去,夺路而逃。 “哎呀,你等等我。”陆莎莎见到这个情景,也跟着慌了手脚,追着梁宇往外逃。 “咱们是有道上规矩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如今货要是没有了,咱们的生意就告吹了。不过,我们兄弟们却不能白跑一趟的。”看到这两个人逃跑,人贩头目却并不焦急,斜着眼睛打量着钟巡舰。 今天,他带着兄弟来到这个旅店的房间中,如约来跟卖家见面,不料却被吓了一跳。 他混在这个缺了八辈子大德的行当中很多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贩子,可是,眼前这个才四五岁的小孩子,却口口声声说他正是昨天在网上跟他们联系的卖家,这确实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交谈下来,他发现这个小孩子的确非比寻常,气场镇定,不慌不忙,应答流畅,简直就是一个被囚禁在孩童身体里的成年人。 按照道上的规矩,大家干的是交易,图的是钱财,买卖双方不得过问彼此的信息。 所以,他也就不再计较什么,跟着钟巡舰讨价还价起来了。 不过现在,在钱货并没有交易的时候,如果梁宇跟陆莎莎跑掉了,那就是卖家钟巡舰的责任了。 人贩子的头目,可以据此为理由让钟巡舰赔偿,或者干脆绑了钟巡舰,进行贩卖。 在人贩子的眼中,陆莎莎不过是个残花败柳,沈曼已经徐娘半老,梁宇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子,根本都是些劣等货色。 而钟巡舰长相清秀俊美,说话敏捷灵透,举止高贵优雅,智慧超人,而且还是个男孩子,这是绝世难寻的好货色,如果要是拐卖到了手上,放到黑市去买,肯定会要到一个奇高无比的价格。 所以,人贩子这边不但不会阻拦梁宇他们两个逃跑,反而还巴不得他们能赶紧逃跑呢,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钟巡舰下手了。 钟巡舰这么聪明的孩子,自然一眼就看透了人贩子的心思,明白他们对自己动了歪心眼儿。 可是他艺高人胆大,并不害怕。 “真是个笑话,他们能从我手里逃掉么?”随着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噗通”“噗通”两声响动,梁宇跟陆莎莎竟然一起摔倒了。(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八章 盗亦有道 没有人能够看清楚钟巡舰是怎么出手的,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如同闪电,如同流星,人们都来不及眨眼睛,他那边已经收手了。 这时,人们才看清楚,梁宇跟陆莎莎的腿上缠着一条绳索,把他们两个人的腿绑到了一处,他们就仿佛在进行“三人两足”的游戏一样,不跌倒才怪呢。 钟巡舰丢出去的绳子,正是昨天梁宇他们用来捆绑他的那条绳子。如今物归原主,反倒让梁宇他们吃苦头了。 钟巡舰的暗器手法,可是获得了陆奶奶的真传,他的功底自然不同陆奶奶相提并论,可是落在旁人的眼中,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按照正常来说,抛掷一个重物,比如砖头石块儿之类的东西,会比较容易。而抛掷绳子之类的轻软物体,却是非常困难的。 可现在钟巡舰不但出手如电,将一条软塌塌的绳子给撇得老远,更是利用这条绳子发挥了极大的威力,竟然把两个成年人给一并撂倒了。 怪不得这个小孩子如此淡定自若,面对自己毫无惧色,原来人家也不是白给的,身上藏有绝技。 那帮人贩子们彼此对视,,刚才还居心叵测地妄图打钟巡舰的主意,现在见到了钟巡舰的身手,顿时没有了气焰。 两三个人走了过去,把梁宇和陆莎莎给拖了回来,然后用另外的绳子把他们给重新捆了个结实。再把他们两个人往地上一推,让他们跟沈曼靠到了一处。 梁宇看到自己如同待价而沽的牛羊一样,任人摆布,却无法抗争,心里对钟巡舰的恨更添了一层。 他悔不当初,没有听沈曼的话,将钟巡舰给处理掉,结果现在三个人一个没有跑掉,全部都被钟巡舰给贩卖到了人贩子的手中。 “我们不值钱,这个小子才值钱呢,他老爸和爷爷都是军中的高官,你们就是张口一个亿,那都不是个问题。” 梁宇知道,这帮人贩子唯利是图,他如果说出来钟巡舰的身价如此,人贩子肯定就会调转矛头,把钟巡舰当成重要的目标。 他现在是打算破釜沉船了,既然自己无法从这里脱身,那么就把钟巡舰也给拉下水,要死大家一起死,让钟巡舰也没有好果子吃。 谁料想,因为刚才钟巡舰露出的那么一手,已经令人贩子感到震撼了,不敢出手为难钟巡舰了,如今再听到钟巡舰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军中高官,他们俱都是心中大惊。 他们就是再狂妄,也就是混黑道的帮派,无论如何没有那个实力能够跟正规的军队抗衡的。 如果惹到了钟巡舰,这不等于是给自己弄了一张催命符么。 再说了,梁宇口中的这一个亿,听上去有点像是天文数字,让人怎么想都感觉到不切合实际。 人贩子的头目沉吟了片刻后,对梁宇说:“我们道上是有规矩的,盗亦有道,买卖双方不能没了本分,那样传扬出去,以后我们没脸继续干生意了。” 他这话说得就很有技巧性了,明明是他们这帮这人意识到了钟巡舰是个他们惹不起的硬头货,所以才退避三舍不敢下黑手的,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颇有道义的感觉。 接着,他大手一挥,命手下把梁宇的嘴巴也用一块毛巾给堵了起来,以免他在胡言乱语的。 “来吧,小兄弟,咱们坐下来谈买卖,这三个货你想要多少钱?”头目重新坐到了钟巡舰的身边,这次他说话的口吻,可是比之前要客气恭敬了许多。 他不像是对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而是像在对着一个成年人讲话的态度。 “三十万!”钟巡舰也不知道该要多少钱,随便开口喊了个价格。反正他也不在乎钱,就是想着赶紧把这三个烂人给处理掉,他好回家去找妈咪。 “有点贵,我看就十万块好了。”人贩子眉头一皱,把价格直接压低到了三分之一。 眼前这个三个人,他已经在心里暗中估量过了。这两个女的,如果放出去卖,好歹还能换点钱回来,而这个男的,纯属就是个废物点心,体质单薄的,干不动什么体力活,人口黑市上,这样的货色最难出手。 “成交!”钟巡舰答应得很干脆,反正也是无本生意,到手的每一分都是他格外赚的。 他把自己的小背包给拿了过来,让人贩子点了十万的现金,放到他的小背包中。 一手钱,一手人,双方就这么达成了交易。 而梁宇他们三个人最悲催,费了那么多气力将钟巡舰劫了过来,不但没有讹诈成钱财,反倒被钟巡舰将他们三个人给卖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在离开之前,钟巡舰特意站到了梁宇,这三个人的跟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们。 看到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心里没有任何的同情,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狠心。如果钟巡舰没有任何防身的本领,就真是被他们给绑架了,那么下场肯定比这个还要糟糕。 “人就交给你们了,想怎么处理,都可以的。”仇人此刻惨兮兮的,这让他感到很是开心,他嘴边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还特意叮嘱那帮人贩子。 在暗网中从事交易的人,都是冷血动物,为了钱,他们什么折磨人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这个人,我们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花钱买下来的,要不然,真是没有什么用处啊。”人贩子的头目用手指着梁宇,唉声叹气地说,仿佛他真的吃了大亏一样。 “没有什么斗兽互博的项目么,你可以让他去啊。”钟巡舰记得曾经在暗网中看到过相关信息,一些地下搏击台,为了吸引赌博者前来下注观赛,就把人跟野兽放到一起相互搏击,就如同古罗马的斗兽场一样。 “他这个样子能去跟野兽搏击?”人贩子的头目摇了摇头,就梁宇这个小身子骨,别说跟野兽搏击,估计连头家猪都赢不了。 “我不是让你送他去参加比赛,你可以把他送到野兽的身边儿,好歹一百多斤的肉,就当给小野兽了一份外卖快餐吧。”钟巡舰半是玩笑,半是嘲弄地说。 可梁宇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听了这话,吓得脸色煞白,双眼一翻,昏死过去了。(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九章 目击者 这一晚上,包括八十多岁的陆奶奶在内,陆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未曾合眼。 每个人都熬红了眼眶,心急如焚。 大家都期盼着,特种部队的细致搜查,可以发现钟巡舰的踪迹。可是结果,一队又一队的战士陆续返回来,他们向陆淮宁提供的报告内容几乎一样,未能发现目标人物。 陆淮宁面沉似水,神情肃穆,他内心中早已波澜翻腾了,但是为了不让奶奶和父亲,跟着焦虑,他也只能强自镇定,在这里主持局面。 他担心奶奶和父亲年纪大了,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所以劝他们回到家中去等待消息,这边如果发现到钟巡舰情况,马上就派人告诉他们。 可这样的劝说,却被拒绝了。一向不动声色,刚毅坚强的陆青山,此刻却是失神落魄的样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酒店大厅中不断来回踱步。就算他此刻回到家中,也没有可能会安心休息的,还不如守在这里,随时关注事态的变化。 不过无论他们心情如何,也绝对没有钟睿瑶这个当亲妈的更为急切了。 孩子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钟巡舰的失踪,使得她心痛如绞,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人给掏空了一样。 她不断地在谴责自己,当时在包厢中,灯光熄灭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赶到儿子身边去,把他抱在怀中,确保他的安全。 钟睿瑶面颊苍白如雪,因为昨晚一夜未面,所以两个眼眶发红,眼圈显出淡青色。 “我有话跟你说。”陆奶奶这时走过来,钟睿瑶给拉到了一边儿。 不得不说,虽然陆奶奶是高龄老人了,但她精力却是超人的旺盛。一挽没睡觉,她的精神状态却比钟睿瑶还要饱满。 “孩子应该没有大事,你不用太担心。”陆奶奶可不是信口开河,在这里说吉利话来安慰钟睿瑶。 她说出这样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没有人比陆奶奶更了解钟巡舰的武功实力,他如果使出全力来,对付三五个成年人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他随手抓起什么东西来,都可以当成暗器使用,极为具有攻击力。 所以那天晚上,即便是沈曼在黑暗中趁势将他给掠走,只要钟巡舰决意反抗,那么毫无武功的沈曼根本不是钟巡舰的对手。 “说不定,钟巡舰这是故意没有反抗,顺势使出了引蛇出洞的一招儿呢。”钟巡舰为什么不反抗,这个原因确实令人费解,陆奶奶思来想去也没有考虑得太明白,只能有个大概的方向而已。 所以,她没有轻易开口跟别人谈这个话。只是现在看到钟睿瑶却是情绪极差,几乎有崩溃的先兆了,奶奶这才对她讲述了自己的设想。 听了陆奶奶的一番话,钟睿瑶也感到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儿子的功夫水平,以前自己也曾经亲眼见到过,一两个人恐怕无法掌控儿子的行动。 “会不会是沈曼利用麻药把钟巡舰给麻醉了,然后带他走的呢?”钟睿瑶一向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凡事都往阳光和积极的方面去想。 可现在钟巡舰的失踪,却令她心神慌乱,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阴暗和忧虑。 她害怕那些极坏的结果出现,可是思路却又不由自主地往那些方面飘去,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不会的。”陆奶奶摇了摇头。 如果沈曼在包厢中释放麻醉剂,那么昏迷的人,就不可能是钟巡舰一个人,而是其它人也会出现眩晕、嗜睡这样的症状。而眼前的情况是,陆家上下的人一夜未眠,不像中了麻醉剂的样子。 “不过,有一点却很令人奇怪。”陆奶奶低头,有些犹豫地对钟睿瑶说。 “什么地方奇怪?”钟睿瑶敏感地意识到,这有可能会成为事情的突破口。 “沈曼身上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沈曼昨天不亲自来,闯进包厢中的时候,一堆佣人见她神情异样,脸上怒气十足,都毕恭毕敬地垂手环围在她的身边。 在厨房的负责掌勺师傅,鼻子比较灵,他站立的地方距离沈曼比较近,他隐隐地闻到从她的身上飘来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虽然味道很轻,但他不会认错。 “福尔马林不是防腐用的吗?”钟睿瑶的父亲是化学老师,所以她这种化学制品有基本的认知,挥发性很强,刺激性强,还具有腐蚀力,接触到人的口部和面部会造成人体中毒。 像沈曼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的肌肤爱护有加,怎么会去接触福尔马林这样有毒的物质呢。 “所以我就说奇怪呢。”陆奶奶也感觉这违反沈曼的生活习惯。 “接触福尔马林的地方,应该是医院。说不定,沈曼是去了军区医院,然后才出现在酒店的。我看你可以赶过去进行一番调查,说不定会找到什么样的线索。” 陆奶奶自己也感觉到,这样设想不着边际,但是现在也别无良方,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你别怪陆淮宁,他心里比谁都惦念孩子,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私废公,这是我们陆家的家训。” 陆奶奶回头看了下陆淮宁在远处忙碌的身影,焦虑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奶奶我懂,我也是一时情急……”钟睿瑶看到陆淮宁的样子,感到很心疼,但她此刻无暇顾及更多人了,她的儿子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钟睿瑶拿着沈曼等三个人的照片,从酒店出来,上了车子,准备开车到军区医院去进行询问,看看能不能大海捞针,挖掘到有用的信息出来。 她发动车子,一路疾驰,用了极短的时间,到达了目的地。 她停下车子,对着门口的哨兵说:“我要进去……” 这时,她猛然反应过来,哨兵?军区医院如今都可以面向社会进行经营了,怎么会有哨兵站岗呢。 她讶然地抬起头,仔细一看,原来自己上了车子后,根本未做思考,依照习惯开车,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军区大院门口,而不是开到了军区医院。 她坐在驾驶室中,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下步自己应该怎么办。儿子不在自己身边,她就如同失去了灵魂,不会思考,也无法呼吸了。 “钟营长,您还好么?”军区门口站岗的哨兵注意到了她面色难看,神情恍惚的样子,特意走到她车旁边询问。 “没事,我有点头晕。”她用手揉着太阳穴,喃喃地说。 她方一抬手,就把放在身边的包给打翻了,装在包内的那几张照片,滑落出来,撒在了驾驶室中。 今天好像一切都不对劲,她无论干什么都非常的不顺。 钟睿瑶一皱眉,轻叹了一声,弯腰去捡起那些照片。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她车旁边的哨兵突然开口说话了:“那不是昨晚的女精神病么?” 钟睿瑶顺着哨兵的目光看去,发现原来他盯着的竟然是沈曼的照片。 “你昨天见过这个女人?”钟睿瑶一把抓着了哨兵的衣领,急切地发问,她的心脏猛烈地跳着。(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章 可疑之处越来越多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钟睿瑶自己无意间走错了,没有转到医院去,而来到了军区这边,反而误打误撞,获知了沈曼的情况。 哨兵被钟睿瑶如此突兀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面庞上闪过了惶恐。 “你确定是这个女人?”钟睿瑶是举着沈曼的照片,让哨兵仔细地辨认。 因为这事情涉及到了钟巡舰的安危,她是异常的急切,想要确认沈曼的行踪。 哨兵将照片接过来,谨慎地反复核实,最后才坚决地表态,“没有错,就是这个女人啊,昨晚出现在军区大门口,当时我在值班。我感觉她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不过,白博士好像是认识她,让她上车子了,两个人一起离开的。” 白博士,那不就是白薇薇么。 偌大的一个军区中,高端人才很多,但姓白的博士只有她这么一个人。 钟睿瑶当机立断,去找白薇薇把事情给问个明白。 她把车子开到了特种部队,生化实验室中。 刚一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因为在试验中,保存着很多的生物样本,为了防腐,必须浸泡在福尔马林中。 虽然,这样的味道很刺鼻,但钟睿瑶却是心中一喜,她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沈曼的身上会沾染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了。白薇薇整天在实验室中穿梭,身上肯定会有这样的味道,而沈曼同白薇薇坐在一辆车子中的话,身上也染这样的味道,那就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了。 这也似乎才能够侧面印证了军区大门的哨兵说话的真实性。 钟睿瑶走到了白薇薇的专用实验室之前,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她正穿着一件雪白的大褂,坐在试验台前,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镊子,从大白鼠身上取出内脏组织,浸泡到福尔马林中。 她带着一个白色的大口罩,将口鼻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长而黑浓的睫毛翻卷着,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微微地扇动着。 钟睿瑶不得不承认,白薇薇是个很漂亮,很知性的女人,但是自己对她,偏偏喜欢不起来。 她不想伪装自己,如果这次不是需要向她打听事情,她根本不想勉强自己走到这间实验室中。 她轻轻地敲了敲窗户。 白薇薇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朝这边看。 在她的目光接触到钟睿瑶的一瞬间,她的身体明显是怔了一下,不过仅仅一瞬之后,她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她放下了手边的工作,推门走出了试验中。 “你怎么会来这里?”白薇薇轻轻摘下了口罩,面容静美,声音温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钟睿瑶。 从钟睿瑶的脸上,她不费力气地就捕捉到了那中悲伤和绝望的神情。 白薇薇在内心深处不由得发出暗自窃喜的笑,这样就对了,这说明沈曼她们行动十分顺利,已经把钟巡舰给劫走了,说不定到了此时,那个让她颇感头痛的小孩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了。 这个计划,是她跟沈曼一起谋划的。沈曼已经被驱逐出了陆家,根本没有任何的后路可言。白薇薇极力地游说她,要将钟巡舰给杀掉灭口。 沈曼本来还有些犹豫,因为她也明白,杀人可是要赔上性命的大罪,所以不敢动手。但是经不住白薇薇的言语攻势,再加上,真是因为钟巡舰揭发了她之前的罪证,这才让她被驱逐出了钟家,沈曼对钟巡舰的仇恨正是在顶峰之上,因此她不顾一切,动了杀机。 可是沈曼不知道,她如果杀了钟巡舰的话,也正是无意中帮助白薇薇除掉了心头的大患。 失子之痛,足可以令任何一个母亲精神崩溃。如果钟睿瑶疯了,那么陆家还能要她?即便钟睿瑶不疯掉,心里也受到了重创,根本无暇分心其它的东西,到时候,自己可以不战而胜,将陆淮宁重新夺回来。 成也钟巡舰,败也钟巡舰,白薇薇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决定性的因素。她现在并没有弄脏手,而是借着沈曼这把刀就除掉了心头大患,何乐不为呢。 她对于钟睿瑶为什么如此焦急的原因,心中十分明了。但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钟睿瑶会过来找到自己。 按照正常来说,她不应该是四处寻找孩子的么。难道说,她发现了自己同钟巡舰的失踪有相关的地方,所以跑过来兴师问罪? 想到了这里,白薇薇的情绪骤然紧张起来,她面上强制平静,但心里却是警惕戒备。 “我的儿子,也就是钟巡舰失踪了。这件事同沈曼很有关系,你知不知道沈曼去了什么地方?” 钟睿瑶心急火燎,恨不能可以用自己来把儿子给交换出来。 她跟沈曼无论有怎么样的恩怨,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她愿意承受任何打击和痛苦,但是却不料,沈曼那么卑鄙,居然会向一个小孩子伸出毒爪。 “哎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这是太出乎意料了。”白薇薇面颊上迅速地掠过一抹喜色,果然如她所料,沈曼把钟巡舰给绑架走了。 “我很想帮你找到孩子,但是,我也不知道沈伯母到哪里去了。”此时此刻,白薇薇需要摆脱同沈曼之间的瓜葛,她赶紧撇清自己。 “可是昨天有人看到,你在军区的大门口用车载着沈曼一同离去的。”钟睿瑶眉头一挑,紧紧追不舍。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白薇薇跟沈曼搅和到了一处,而她还如此干脆地否认事实,这不能不让钟睿瑶感到怀疑。 白薇薇面色一僵,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了嫌恶的光,该死,昨晚上她在军区大门口,用车搭载着沈曼的时候,旁边可是有哨兵目睹了,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这次,这回钟睿瑶可是有备而来,为了她的儿子安危,她已经拼出全力了,自己必须小心谨慎才行,不能被她抓到把柄。 “这个事情其实很好解释了。”白薇薇淡然一笑,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失态给掩饰过去了,短短一瞬间,她已经编好了一个理由出来。(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一章 已经记不住了 “昨天我确实是在军区门口看到了沈伯母,我得知她跟陆伯父夫妻两人发生了些误会,她负气不肯回家。我对她心生可怜,所以就用车子载上她,给她找个可以住的地方。”白薇薇眉目温柔,语气轻缓,但字句间却饱含着讥讽,“沈伯母她是陆淮宁的母亲,也差点成为我的婆婆,我可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见她落魄了就转身离去,不施加援手。” 白薇薇巧妙地把她救助沈曼的真实目的给掩盖了,同时,白她在此刻提起来这个旧事,状若无意,其实却饱含着目的。 她知道,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对钟睿瑶而言,都是一根扎心的尖刺。自己跟陆淮宁准备订婚这样的事情,是横在钟睿瑶心头的一道疤,无论何时提起了,都会令钟睿瑶感到心痛的。 尽管白薇薇明明知道,陆淮宁对自己并没有感情,那个订婚仪式说到底还是靠着自己的欺骗和威逼,才令他艰难同意的。 但那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事实可以伤害到钟睿瑶,那就足够了。 果然,听到了白薇薇的话,钟睿瑶脸色微微一变,两弯弯柳叶黛眉抽搐了一下。 她本来就已经很糟糕的心情,更添上了一层阴霾。 这算是白薇薇人生的得意之笔,却是钟睿瑶最为心痛的一个时刻。 白薇薇跟陆淮宁订婚的场景,她并没有亲自到场,因为她不想对自己那么残忍,目睹着自己的丈夫西装革履,意气英发地牵着别的女人,接受众人的祝福和掌声。 但这并不表示她不在意,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过在意,才选择了逃避。 尽管白薇薇眉目温柔,一脸善良无邪的样子,但钟睿瑶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张扬和炫耀。 钟睿瑶的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如此几次之后,她才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回儿子,而不是跟白薇薇在这里纠缠不休。 “确实是差了一点,如果不是我儿子出现在会场进行搅闹的话,也许今天我应该称呼你为陆太太了。但是,命运就是如此巧合离奇,让你可望而不可得。” 钟睿瑶缓缓地开口了,她目光古井无波,极为平静。可她说出的话,却令白薇薇无言以对。 不错,那一天,隆重奢华如同梦幻童话的订婚仪式,本来应该顺利进行下去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钟巡舰的话,那白薇薇的人生将会是何等圆满。 功亏一篑,功败垂成,白薇薇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在钟巡舰身影闪现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化为了乌有。 白薇薇脸色骤然血色褪去,愈加惨白起来,她的双唇微微颤抖,可是抖了半天,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这样的颤抖化成了一抹恶毒而隐晦的笑意。 不错,正是因为这个钟巡舰这么讨厌,正是因为他是钟睿瑶跟陆淮宁的孩子,所以他必须要去死。 昔日里,是他令自己的订婚化为泡影,现在,自己让他赔上了一条小命,这一来一往之间,自己可是没有吃亏呢。 白薇薇的心情从抑郁转成了狂喜,她差点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了,她真想亲口告诉钟睿瑶,你儿子已经死了,沈曼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我才是背后真正的主谋。 然后,她就可以慢慢地看着钟睿瑶,这个原本坚强的女人,如何崩溃、如何疯狂、如何绝望痛哭的。 那样的滋味将是何等的美妙诱人。 不过,白薇薇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这个癫狂的念头。她的最终目标可是要嫁给陆淮宁,成为他的妻子,陆家的掌门女主人。她当然不会把这样的一桩罪行公之于众,而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沈曼的身上,让她成为自己的替罪羊。 她将以光鲜亮丽,完美无瑕的姿态入主陆家。 “是你给沈曼找的住处?”这时,钟睿瑶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对啊。”白薇薇有点不耐烦了,她那强装的笑颜快要装不下去了。 “那你给沈曼到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为什么不用真实姓名呢?” 特种部队的战士检查过酒店中客人的信息,发现沈曼他们在入住时候,并没有用真实姓名,而是编造了虚假信息。 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就令人生疑,有种见不得人的躲闪意味。 白薇薇怔了一下,当时她已经跟沈曼商量敲定了准备对钟巡舰下手的事情了,为了隐秘起见,沈曼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地真是的身份登录入住,所以,白薇薇就拿了假身份证,帮他们住进了客房中。 如果是心中无鬼,办事无愧,自然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白薇薇无法自圆其说,她那睿智聪颖的头脑中第一次出现了断层。 她木讷沉默,高雅知性的美女博士,也有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她的眼神回避开了钟睿瑶的逼视,侧着头,摆出思忖的样子:“我记错了,我并没有帮着沈伯母去酒店中办理入住手续,我是半路让她下车了,我昨天弄了一天的实验,太累了,开车回家便直接睡觉了。” 不过,白薇薇这样心虚的表现,却不能够瞒过钟睿瑶的眼睛。她在特种兵部队中,曾经学习过抗审讯的课程,明白当人在压力条件之下的时候,脸上的微表情会透露出人们的真实潜意识。 白薇薇并不知道,当她风轻云淡地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动作和表情,已经将她出卖给了钟睿瑶。 “你在什么地方让她下车的?你带我们过去,特种部队可是有好多条军犬,它们嗅觉灵敏,可以从沈曼下车的地方进行追踪。”钟睿瑶步步紧逼。 白薇薇开始慌乱了,她向后退了一步。 她刚才说的话就是随口一编,根本没想到后续的问题。如果她胡乱指定一个地方,可以瞒得过别人,但是却瞒不过军犬,这一下子就暴露出来她是在说假话。 但如果她现在二度改口,那么别说钟睿瑶了,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语。 “我要好好想一下。”白薇薇的额角渗出了冷汗,她发现自己陷入都了一个矛盾的困境中,无论从哪边走,都走不通。 “白薇薇,你别装腔作势了,一个高智商的博士,怎么会记忆力差到了这种程度,连自己昨天干了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钟睿瑶冷笑一声。(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二章 罪有应得 看到梁宇竟然被自己给吓昏过去,钟巡舰感到十分开心,他哈哈地大笑起来。 他蹲下身来,用手拍了拍梁宇的脸颊,说:“瞧你这个恶心的样子,狗都不想吃你的肉。” “梁宇,你没事吧。”陆莎莎现在是毫无主意,只知道哭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本来是他们三个人是劫匪,准备用钟巡舰去换钱的,怎么到了现在,却变让钟巡舰把他们三个人给卖掉了呢。 陆莎莎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到梁宇的脸上,把梁宇给唤醒过来。 梁宇并不是那种深度昏迷,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导致的暂时性的脑缺氧。 他睁开眼后,干的一件事,就是立刻跪下来,给钟巡舰磕头。 同时,嘴里呜呜地,如同狗一样地哀鸣。他努力地甩着头,好容易把嘴里塞着的毛巾给吐掉了。 “钟大爷,我求求你啊,饶了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沈曼的错,是她放着好日子不过,逼着我干丧良心的事情。我在陆家从来没有欺负过你的妈咪,也根本想绑架您,你可不能把我跟她们母女混为一谈啊,你救救我啊。” 梁宇曾经当过记者,他可是接触过那些社会的阴暗面,他知道如果被人贩子给卖到黑市上去,自己难以避免地沦为现代的奴隶,不是被关进黑煤窑中,就是被送到黑工厂里面,没有人身自由,没有尊严和食物,没日没夜地干活,不断受到毒打和虐待,除非死,要不然一辈子都难以脱离那样的地狱。 光是想一想,就已经够令梁宇心惊肉跳的了。他现在不奢求一个亿了,只想着可以安然逃脱出去,自己过好下半辈子就可以了。 人贩子都是冷血残酷的家伙,拿人都当货物和畜生一样地对待,求他们那都是白费力气。所以梁宇抱着一线希望,转头来求钟巡舰。 梁宇为了打动钟巡舰,洗白自己,所以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沈曼母女身上,而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无辜的形象。 不过,梁宇这话说出来,可是得罪了陆莎莎和沈曼。 沈曼也被捆绑着,嘴巴也被毛巾给堵上了,她可没有梁宇这样的气力,把毛巾给吐出来。所以她只能以恶狠狠地眼神瞪着梁宇,用来表达她的愤恨跟不满。 而陆莎莎境遇比她的母亲要好了很多,也没有被堵上嘴巴,也没有被用绳子个捆上,算是他们三个人当中唯一的自由人。 因为,这帮人贩子也看了出来,陆莎莎除了脸蛋漂亮点儿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优点了。胆怯懦弱,愚蠢贪婪,你就是放她一个人跑,她都找不到逃脱的路径。 所以,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捆起来,你就是放她跑,她都不会跑的。因为,不依靠着别人,她很难独立生存下去。 “梁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跟妈咪并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情啊。”陆莎莎听到梁宇对妈咪跟自己的恶评和贬低后,再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 梁宇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出去工作过,他的吃穿用度,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沈曼和自己提供的。 而梁宇非但不表示感激,却在心中暗藏了这么多怨恨。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农夫和蛇的故事。 梁宇对着钟睿瑶母子抱有恶意,在背地里出了不少阴损的招法和缺德的主意,可这些事情他都执口否认,全部推到了沈曼的头上。 更为可恶的是,正是因为梁宇被那所谓的一个亿迷惑住了眼睛,才自作聪明地将钟巡舰的性命给保留下来,美滋滋地打算用此来要挟陆淮宁,达到自己的富贵梦。如果他们两个要是听从妈咪的话,果断地出手把钟巡舰的小命给处理掉,又怎么会被钟巡舰卖到人贩子手里呢,落到这样悲惨的境地,说来道去,都是梁宇的错。 “我们三个根本就是同谋,我跟妈咪好不了,你也别想好!”陆莎莎可不打算让梁宇洗白白,然后自己独自逃离,却把妈咪跟自己给丢下来。 大家要受折磨,就一起受折磨。 “什么受折磨,是我自己受折磨好不好,你们母女两个不但不受罪还要想享福呢。”梁宇急于要摆脱陆莎莎的纠缠,他可不能让陆莎莎把他的老底给揭露出来。被钟巡舰知道了自己以往干的坏事,那他真的是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 “你们母女这么有姿色,以后会被多少男人恩宠啊,可以说是天天当新娘,夜夜换新郎,那些男人各式各样的,长相俊的,出手豪的,坚持时间长的,能让你跟你妈咪获得多少满足啊,肯定比你爸那个风烛残年的身子骨强多了。” 梁宇说的话已经超出人伦的范围,他丧心病狂地对自己的妻子和岳母进行公开的侮辱。 那帮人贩子听到梁宇这番话,顿时哄起了一阵的淫笑声。 “梁宇我跟你拼了!”陆莎莎又气又羞,脸色紫涨得可怕,她飞身扑了过去,十指弯弓,左右开工,照着梁宇的脸上就是一通乱抓。 顿时间,梁宇那油头粉面的脸上就出现了十几道鲜红的创口,渗出了鲜血。 “我也跟你拼了。”梁宇感到脸上剧痛,就知道自己是中了陆莎莎的“九阴白骨爪”了,他岂能这么随便地吃亏啊,也立刻给予反击,用头朝着陆莎莎撞了过来。 这两个人,纠缠扭打到了一处。 又踢又打,又咬又骂,活生生就是两头野兽。 人贩子们赶紧走过来,用脚朝他们狠地踹了几脚,这才把他们给分开了。 这些货现在已经到了他们的手中,如果出现了破相或者身体受伤的事情,那出售价格可是要打大折扣地。 梁宇气喘吁吁地住了手,这时他再环顾四下,这才发现钟巡舰早就没有了影子。 “别走啊,别走啊,钟大爷,你是我亲爷爷啊……”他扯着嗓子开始叫唤。 不过还没有喊两声,就被人贩子给当胸一拳,梁宇只好闭上了嘴巴。 人贩子的头目走了过来,睨看着他们三个人,畏畏缩缩的样子,眼中浮现了阴戾和下流的邪意。 他撇了撇嘴,说:“大家今天很辛苦,开心一下,然后我们再回去。”说毕,他首先上手将陆莎莎给抓了过来,搂到了怀中,把头一低,埋在了她的胸前。 “啊,不要!妈咪,快来救我。”陆莎莎发出了凄厉的呼声。 但是现在沈曼根本没有能力救自己的女儿了,她如今落的境地比女儿还悲惨,她的身体被人给推倒在地上,胳膊和腿被拉开,强行摆成了一个大字的形状,三四个男人正在她身上,对她施加凌辱。 梁宇口中所谓的“享福”这么快就降临到了她们母女二人的身上。 梁宇目睹这一幕,他感到双腿发软,脑子中嗡嗡地响。事到如今,连他都有点感到看不下去了。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竟然有一个男人走到了梁宇的身边,伸手去解他的裤子。 “啊,你要干什么?”梁宇感到头皮发紧,身子都僵硬了。 “娘们儿就两个,排队的人太多了,老子等不及,先用你泄火。”这男人欲火中烧,亟不可待地说。 话音未落,梁宇就感到身后传来剧烈的刺痛,,他差点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他明白,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幸免于难,被人家给侵犯了。(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三章 杀入股市 钟巡舰背着自己的小包,从黑旅店走了出来。 他可不傻,知道梁宇这样的人,不过是一只白眼狼而已。当他需要你的时候,可以摇尾献媚,甜言蜜语,当他不需要你的时候,就会翻脸无情,狠毒凶恶,反咬一口。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可怜,无可救药。 梁宇、沈曼、陆莎莎,他们三个人得到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钟巡舰用一己之力,为外祖母了报仇,替母亲出了一口恶气。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个黑旅店,粉妆玉砌的小脸上露出了得意骄傲的笑容。 黑旅店是在荒凉的市郊,这里连出租车都没有。 钟巡舰站在路边等了很长时间,总算是拦下了一辆到市内的运砖车。 司机看到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独自出现在这里,不禁感到奇怪。 “叔叔,我是跟着幼稚园的老师出来进行远足的。我跑去小便,结果回来后,却发现老师和小朋友们都不见了。”他仰头望着司机,一双大眼睛中含烟凝露,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司机感到颇为同情。 “现在的老师就知道挣钱,一点不负责任,孩子都丢了,竟然没有发觉。”司机替钟巡舰打抱不平,同时,推开车门,让他进到驾驶室中。 钟巡舰抱着自己的小背包,乖巧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叔叔,你真的好能干啊,一个车子上运了这么多的砖头。”钟巡舰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子上,那些堆积得如同小山一样高的砖头。具体数目数不清,估计能有个几万块。 他的小嘴巴就是个神奇的开关,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吐槽、毒舌,可以让对方颜面扫地;而对着他喜欢的人,赞美和马屁则是源源不断,如同是嘴巴上含着蜜糖。 “唉,这不是为生活所迫么。”听到钟巡舰夸自己,司机把头一摇,很是遗憾地说:“我现在这是落魄了,不得不靠跑运输维持生计。当年,我可是证券公司里赫赫有名的操盘手,那个时候,我面对着电脑屏幕,每天买入卖出的股票都是好几十万股。” 回想起那些得意的场景,司机眉飞色舞的。看上去同他身后的一车红砖,完全不搭调。 可惜后来,他不甘心为别人炒股当赚钱工具,所以自己跟几个朋友成了私募基金,自己进行炒股。 刚开始的时候,遇到了股市中的牛市行情,股票价格节节攀升,使得他们的资金迅速地翻倍。 他开始信心膨胀,贷款炒股,结果,却遇到了股市中千股跌停,大盘雪崩的股灾。结果,不但盈利的部分和本金全部清零,还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金盆洗手,退出股市。为了维持生计,他跑到工地上,找了个运输砖头的差事,赚点微薄的工资,算是糊口续命了。 “现在股市形势变好了,可惜我也没有钱投入进去了,只能晚上看看大盘k线图,在脑子里面分析下形势,过过干瘾罢了。我观察方舟集团这只股票很久了,这只股票业绩好,盈利高,k线态势马上就要向上爆发了,在未来它绝对是一匹黑马。” “方舟集团是不是就是那个开发了诺亚方舟生存游戏的公司啊?”钟巡舰感觉这个名字听起来异常的熟悉。 “对啊,就是他们家的股票啊,你们小孩子肯定都知道的,现在这款电玩游戏火爆得不得了,成为了方舟集团的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司机开着车子,发出了遗憾的叹息声,“唉,我现在如果有钱的话,不用多,十万就可以了,我就全仓杀入方舟集团这只股票,拿上一月,就可以至少翻一倍,如果握上一年,那翻个四五倍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现在的心情,好像是捧着一个金饭碗讨饭一样,看着这只股票心痒难耐,但就是口袋空空,无钱可投。 他这话说得无心,纯属于是自己因为境况不佳,对身边这个小朋友发出的感叹和遗憾。这话要是被他的朋友或者亲戚听到,知道他又准备杀入到股市去,肯定要把他臭骂一顿的。 这个司机这么多的话,一直都憋在心底,也是感到了压抑,如今看到了钟巡舰,正好有个机会痛痛快快地全部说了出来。 有个四五岁的小朋友,就算听了自己的这番话,也没有什么影响的。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坐在他身边的这个小朋友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在他那稚嫩可爱的小脸下,却藏着一颗比大人更为镇定、胆魄的心灵。而在他那个小背包中,鼓鼓囊囊的东西也不是儿童零食或者玩具,而是整整十万块钱。 钟巡舰听到司机这么说话,心中不禁一动。 股市可是个风险与机遇,幸运和霉运并存的地方,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身价过亿,有人在这里变成了赤贫,赔得连裤衩都穿不上了。 钟巡舰是个乖宝宝,知道妈咪挣钱不容易,所以他从来没有自己留存过什么私房钱。 可现在他卖了那三个烂人后,手里一下就多出来十万块,他还正在这里发愁呢,自己回家后,可怎么跟妈咪解释这笔钱的来历呢。如果妈咪要是自己,竟然勾结人贩子,贩卖了人口,还不要被气死么。 如今他听到这个司机的话,突然心里产生了灵感,不如自己把这钱投到股市吧。 他好好地学习下k线图,还有各种买卖交易的技术,利用这十万块当成本金,在股市中闯出来一条路。 “小朋友,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不知不觉间,这辆运砖车已经开到了城乡结合部了。 根据京都市的规定,在白天的时候,重型卡车不能在市区的道路上行驶,因此,司机不能把钟巡舰给直接送回家。 但是在这个十字路口上,却有一名交通警察在指挥交通。 “你去跟这个警察说下情况,他自然会送你回家了。”司机打开车门把钟巡舰给放了下来,自己对着他挥了挥手,开着车子离去了。 回家?钟巡舰抬眼瞧了瞧那个正在忙碌指挥交通的警察,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空回家去。 一个小时以后,在某证券交易所中,钟巡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淡定地给自己开了一个证券户头,将十万元钱存了进去,而后又全仓杀入股市,购买了方舟集团的股票。(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四章 少爷惹不起 钟巡舰这下子可是一身轻松了。 他走出证券公司后,坐着出租车回到了陆家。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让大人出来付钱。”钟巡舰开始后悔了,自己当时应该一百块钱好了,省的像现在这样,连出租车费都付不起。 他走到陆家的别墅前,看到这里大门紧闭,心里还有点奇怪,平时陆家可是车来人往的,大门基本不锁上的,除非是到了晚上。 他踮起小脚,手指头勉强够到了门铃。 “叮咚,叮咚。”他按响了门铃。 结果,大门一开,陆家的人他是一个都没有看到,却发现跑出来了好几个穿着很迷彩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战士。 双方对视一下,都愣住了。 还没有等钟巡舰反应过来,他就一下子被特种兵战士给围了起来。 “太好了,你安然无恙啊,我们带你去见陆长官。”他们发出了欢呼声。 这大概是他们所经历的最为紧张和沉重的一次人质解救了,因为这次被劫持的对象,竟然是陆淮宁长官的儿子,所以每个人的心头都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 可是,这又是他们所经历的最为轻松的一次人质解救了,因为特种部队的各种营救方案还没有开始施展呢,人质竟然自己轻轻松松地跑回到了家里,就仿佛是去进行了一趟远足郊游一样。 这真是意外之喜。 这时钟巡舰才反应过来,虽然在这场风波中,他才是最后的赢家,甚至把梁宇和沈曼都坑到了人贩子的手里去受罪了,但是在别人眼中,他才是受害者,而且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这不能不令人担忧。 “我要去见妈咪。”妈咪那么爱自己,从来未曾跟自己分开过,这次自己离开她那么长的时间,她一定是担心无比的。 想到了这里,钟巡舰心里生急,转身就往外跑,恨不能马上可以见到钟睿瑶。 他身轻体灵,不像是身后那几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身上背着的枪支弹药,足有好几十斤,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跟得上钟巡舰的脚步。 钟巡舰跑了出去,才转个弯,就看到眼前人影一晃,接着他双脚离地,被人给拎着衣襟,抓了起来。 “放我下来。”钟巡舰双手双脚乱摆,激烈地挣扎着。 出租车司机等了这么半天,也没有看到钟巡舰出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一个小孩子给耍了。 可是他望着陆家那奢华庄严的别墅,郁郁森森的庭院,就知道,这家人来历不凡,非富即贵,他还没有勇气走过来,敲门问个究竟,生怕会从这里跑出来几个保安,或者是一条大狼狗,把自己给弄得遍体鳞伤,那就是不是几十块钱出租车费可以弥补的事情了。 他只能自认倒霉,正在他准备开车返回的时候,却看到钟巡舰又从那个方向跑了回来。 这下子,出租车司机怎么能放过他,推开车门,几步就蹿了过来,把钟巡舰给抓到了手中。 “钱呢?”出租车司机把五指大张,把手一伸,放到了钟巡舰的鼻子底下,他面目扭曲,十分可憎。 “我忘记要钱了。”被司机这么一问,钟巡舰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付车费呢。他刚才光顾着要去见妈咪了,把这个事情都给忘了。 “你先把我给放下,一会儿有人过来付钱给你。”钟巡舰自己兜里肯定是没有钱了,但他想着,那几个特种兵的身上应该是有钱的吧。 “哼,你还想骗我。你这是拿我当礼拜天过呢。刚才就跟我说,你是下车去取钱了,结果等你到现在,一分钱没有。现在有改口说成是一会儿别人过来付钱,你耍得别人团团转,心里感到很高兴是不是。” “我今天就替你爸妈,好好教训教训你。”出租车司机朝着自己的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挥起蒲扇一样的手,照着钟巡舰的脸颊就扇了过去。 钟巡舰暗器功夫再好,也没有用了,此刻他双脚离地,身体悬在空中,根本无法躲过这么一个巴掌。 可怜的钟巡舰,从小长这么大,钟睿瑶从来都没有舍得碰过他一个手指头,结果在今天,却因为这么点出租车费,而被人家给暴打了。 就在出租车司机的巴掌距离钟巡舰的面颊还剩下不到一毫米的距离时候,突然,一声枪声骤然响起。 一枚子弹擦着出租车司机的头皮,飞快掠过。 出租车司机陡然打了一激灵,身子一僵,手上一松,把钟巡舰给丢到了一边,自己差点栽倒在地上。 还来不及他再有任何举动的时候,那几名从后边刚好敢过来的特种兵战士,已经如同猛虎出洞一样,冲到了他的跟前。 一脚踹到出租司机的膝关节后部,让他跪到地上,而后将他的双臂反扭过来,“咔哒”一声,手铐就扣到了上面。 这些事情从开始到完成,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不许动。”几只泛着金属寒光的冰冷枪口,已经抵到了他的脑袋上。 “我不敢了,我不要钱了。”司机闭着眼睛,把头埋在胸口,大声地哀求着。 “你现在才知道后悔,已经完了,他给带走,送到军部去进行审问。”这几个特种兵以为出租车司机就是绑匪呢,尾随钟巡舰而来,想要再把他给抓回去。因此对他没有客气,直接动枪了。 “你们是不是搞误会了……”钟巡舰此刻一脸尴尬地解释说。 虽然这个出租车司机态度很粗鲁,准备动手打人,但还不至于犯了大罪,需要送到审讯室去。 这个时候,特种兵战士才知道,自己是闹了乌龙,抓错人了。 他们悻悻地将司机给放了。 “你们谁身上带着钱呢?”钟巡舰可不是故意赖账的人,他刚才确实是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几名特种兵战士一起摇了摇头,军队有规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得佩戴任何的私人物品。所以,他们几个人都没有钱。 “好吧,那你明天到国防部找陆部长好了,他是我爷爷,肯定会把钱给你的。”钟巡舰无奈地一摊手,对着司机颇为遗憾地说。 真是一分钱憋到英雄汉,区区一点出租车费,他居然拿不出来。 什么?眼前这个小孩子居然国防部的陆部长的孙子!司机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这么多特征兵会紧紧地跟在他身边,荷枪实弹地保护着他了。 早知道这样,就是鬼抓着自己的手,他也不敢对钟巡舰动粗了。 “我该死,我瞎了眼睛,我不要钱了。”出租车司机扬起手一连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然后飞一般地跳上出租车,逃命似地跑了。(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五章 妈咪,我好想你 “我有个会,马上要赶过去。”白薇薇被钟睿瑶给问得哑口无言,眼珠一转,就找个借口准备遁去。 “你还是先跟着走一趟吧。”钟睿瑶岂会让白薇薇溜之大吉,她抬起腿,一下子踹都了门框上,“砰”的一声,仿佛整个实验室都在随之震颤。钟睿瑶清秀的脸上,如同凝结出了 “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想走出这个屋子,除非是从我的身上踩过去。” 就是联合国开会,那也没有她儿子的安危重要。钟睿瑶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心中疑窦大增。 白薇薇历来是优雅从容的女人,可是现在她面色苍白,脸上神色凝重。 她没有办法正面回答,究竟她是把沈曼送到了哪里去。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真不了。 京都军区的军犬嗅觉灵敏,判断准确,可是比大型的科技仪器管用多了,白薇薇就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人穿过的物品和藏匿的地点,存即便过了半年之后,军犬也能嗅够准确地搜寻出来。 如果自己被钟睿瑶带走了,那么被军犬采集了自己的气味标本,毋庸置疑,她的昨晚行动的踪迹就全部暴露了。 “钟睿瑶,我这里是军区重点实验室,你不可以这么冲动!”白薇薇目光闪速,言辞磕绊,但她不想露出胆怯的的样子。 而且,这实验室中好多的设备仪器,都贵重无比,如果出现了损坏的地方,白薇薇感到心头掉了一块肉。 “我现在要给军部领导打电话,你儿子失踪了,我无比同情你,但是却不允许你在我面前这么放肆撒野,粗鲁的女人,太无法无天了。” 白薇薇的嘴唇褪去了血色,不断地颤抖着,就好像是在暴风急雨中的一朵无助的娇花一样。 也说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焦急。 她从白大褂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军区司令官办公室的应急电话。 手机号码是一串数字,而白薇薇还没有把完整的号码给输入完毕的时候,就看到钟睿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她那里将手机一把给夺了过去。 白薇薇还来不及反抢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手机已经飞出了窗子外面! “你……”白薇薇花容失色,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手机摔在坚硬的柏油路上,成了一堆零件。 她一向是鄙视钟睿瑶的,这个女人粗鲁、野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又不得不承认,在此时此刻,她跟这个女人在一对一进行较量的时候,自己如何的聪明绝伦,艳冠群芳,那都是一堆虚夸而无用的优点。 竟然比不过钟睿瑶的蛮横和粗暴。 “白薇薇你今天高兴,也要跟着我一起去,不高兴,也要跟着我一起去。我们当面对质,如果我错怪你,那么我可以向你道歉,如果是你联合沈曼,对我的儿子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哼,你别怪我钟睿瑶心狠手辣了。” 现在没有什么比自己儿子的安危更重要了。 钟睿瑶既然得罪了白薇薇,就不惜将她得罪到底。她伸过手来,瞬间就扣住了白薇薇的腕子。 “好疼啊。”白薇薇感到自己的胳膊几乎要断了,她不由得蹲下身子来,泪水已经润湿了眼眶。 她几乎想要开始哀求了。 这很伤尊严,但远比胳膊断掉要好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身影从后面跑了过来,从背后一下子就抱住了钟睿瑶。 “妈咪,我好想你啊。” 钟巡舰的粉嘟嘟,如同大苹果一样的小脸儿带着满脸的喜悦,从后面露了出来。 钟睿瑶的心情是压抑和悲伤的,对儿子的牵挂,重若千斤压在她的心头。 可是现在她一看到钟巡舰的立刻转忧为喜,满脸的怒容瞬间就化为了一脸春水般的柔情。 “宝贝!”钟睿瑶欣喜若狂,她现在顾不得白薇薇了。 一转身就把儿子给搂到了怀抱里,狠狠地吻啄着儿子,仿佛要把他脸上的小肉都给咬下来一样。 随后,身影欣长,俊朗的面容跟钟巡舰如出一辙的陆淮宁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特种兵将钟巡舰扛在肩头,走到陆淮宁的那一刻。 亲临阵前,指挥镇定自如的陆淮宁激动得,差点就落下了眼泪来。 他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泪,狠狠地干咳了几声,这才让把眼圈中的眼泪给忍住了。 而陆家上下所有的人,从陆奶奶到陆青山,还有那么多的佣人,全部围了上来,把钟巡舰给围在最中间,抚着头,拉着手,问他这么长时间去了哪里,问他有没有受伤,又问是谁把他给劫持走了。 “这事情是谁干的?立刻把他给我枪毙了。”到这里这样紧要的关头,陆淮宁已经没有心情慢条斯理地询问了,他那如父亲一样暴烈焦躁的脾气露出了狰狞,瞬间就炸裂开。 他一伸手将身上的配枪给抽了出来,拉开了保险栓。 他双眸中闪动着愠怒的光,仿佛熔岩一样,似乎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就记那个毁灭一切了。 即便是跟随了他多年的那些特种兵战士,也很少见到陆长官露出如此可怕而骇人的表情,不禁也感到一阵惧意。 “是谁都可以说么?”钟巡舰的眼睛忽闪着,那浓密微微卷翘的睫毛下,漆黑的眸子中闪动着机敏睿智光晕。 “在这里给你做主,你不要怕,有事只管说,就是天被捅出一个窟窿来,太奶奶给你补上。” 陆奶奶看到钟巡舰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一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的革命老前辈,现在也是开始念起了阿弥陀佛。 “我不大敢……”钟巡舰装出惴惴的样子,嘴里喃喃地说着,而盛满委屈的小眼神儿,却一直在朝着陆青山那边儿瞟。 “难道说是……沈曼?”陆青山阅人阅事无数,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钟巡舰不断瞥望自己的原因。 如果说放在以往,他绝对不会相信沈曼能干出这样令人惊讶的事情来的,但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因为他那天曾经在国防部办公司中看到过沈曼企图伤害钟巡舰。 当时那幕情景,仍然印象深刻地保留在他的记忆中。 “不只有她的……”钟巡舰依然表现得怯生生的样子,低着头,声音很小。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劫持,犹在后怕当中的样子。 “莎莎和梁宇也参加了?” 陆青山的声音陡然间提高了八度,里面带着颤抖。(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六章 记得哄老婆 也不仅仅是陆青山,在场的所有陆家相关的人,都为之一震。 他们本来心中对沈曼和陆莎莎等人抱有高度的怀疑。大家都把目光汇集到了陆青山的身上。他们都明白,此刻他承受的打击,并不比挨了一记炮弹的程度更轻。 但是无论怎么样的怀疑,跟完全落实这件事情,毕竟性质不同。 转眼间,自己的妻子跟女儿和女婿,就成了绑架自己孙子的重大嫌疑人。 陆青山那伟岸魁梧的身子,也不免摇晃起来。 “他们几个人现在哪里?”他阴冷狠厉,痛心疾首地问。 他以为用离婚这样的话来警告沈曼,可以令她知错悔改,回头是岸。可熟料到,她却是执迷不悟,不但自己以身试法,甚至还把女儿也给一并拉下水了。 沈曼是自己的妻子,陆莎莎是自己的女儿,这事情是他们干的,自己也不用儿子动手了,以免儿子背负上了道德和伦理的责任。他还不如自己过去,亲手清理了门户呢。 “我被他们劫走后,就关在一个小黑屋子中。我后来找到一个空隙,这才偷偷地割断了绳子,跑出来的。他们去了哪里,我不知道。”钟巡舰摇头,表示否认。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将计就计,反制恶人的事情,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公布出来。 那可是以恶止恶的事情,他用的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岂能轻易说出去。 而且,他也不希望沈曼他们三个被人给发现了踪迹,再绳之以法,押送到监狱中。对他们来说,如果在监狱中渡过后半生,就仿佛是天堂一样的幸福生活了,那跟他们惨无天日地生活在人贩子的手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他们气死了外婆,又把妈咪给逼出了陆家,带着他在外面整整漂泊了五年。其中的艰辛和痛苦,根本不是用一句两句话可以说得完的。 就让沈曼他们好好为自己曾经犯下过的罪行,付出点代价吧。 钟巡舰的眼底,闪过一抹不为人所察的冷酷。 “淮宁,你组织人全力以赴地搜查沈曼他们三个人的行踪。把照片和通缉令发往京都市的各各角落中,尤其是港口、机场、火车站这样的交通枢纽。” 陆青山知道,在案件发生后的7小时内是破案黄金期,一旦错过,侦破难度会加大。现在已经不能再计较陆家脸面的问题了,沈曼他们胆大妄为,犯下如此的罪行,纸里包不住火,早晚要漏出的。 何况,陆青山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干出来徇私舞弊,因私废公的事情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位国防部长知道,国法永远是在家规之上。 “我马上命人去办。”陆淮宁跟父亲交谈和相处的时候,父子间绝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但今天情况是个例外。 他十分认同父亲的果敢和安排,因为这也正是他准备着手安排的事情。 “如果抓到了他们三个,先别送到公安部门去。你先告诉我一下。”陆青山看着儿子,说话的口吻干脆利落。 但是陆淮宁却能从父亲的眼神儿和脸部的微表情中,以后他说话间那一份旁人无法体味的沉重中,发现到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纠结和痛苦。 陆淮宁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也理解父亲的情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假设说自己今天跟父亲的角色,互换一个位置的话,陆淮宁不敢相信,自己在如此激烈的情感冲撞之下,还能有如此的自持力,镇定如常地站在这里,进行部署和安排。 他抬起右手,对父亲给予了一个极为标准而郑重的军礼。 这是他身为儿子,也身为下属,对父亲所表达出的崇高敬意。那些肉麻的话,感激涕零的动作,他真是做不出。 他跟陆青山,就如同是两只刺猬一样,父子间的对彼此的理解,还有那份感情,是深刻而透彻的,远超过旁人的想象。但他们偏偏身上都有刺,一旦接近,就会互相伤害到对方。 陆奶奶不是不心疼儿子,不是不心疼孙子,但是如果当她的重孙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么陆青山和陆淮宁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 此时,陆奶奶用手抚摸着钟巡舰的头,慈祥而关切地问他:“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太奶奶亲自下厨房给你做。” 她这慈爱有加,深情呵护的样子,就一个极为典型的,可以无限满足孩子,宠溺孙辈的太祖母形象。怎么样也使人无法相信,六十年前,陆奶奶在战场上,手使双枪,百发百中,杀得敌人望风而逃的女将风范。 “我倒是不怎么饿,我想见妈咪。” 刚才在送他来酒店的路上,钟巡舰就已经把几位特种兵战士所带着压缩饼干给吃了好多。现在的他是一不缺觉,二不缺食,精气神十足。 但是现在,他都已经离开钟睿瑶快要二十四个小时了,对妈咪的想念,让他看上去有些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要知道,自打他出生后到今天,从来跟妈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你,马上带着孩子去找钟睿瑶。”陆奶奶马上指着陆淮宁说。有要求,就照办。 现在她对钟巡舰提出的要求,是百依百顺。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陆奶奶也会立刻安排人去拿梯子。 “奶奶,我……还要在这里指挥呢。”陆淮宁脱不开身,这里有很多的人等着他安排,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处理。 “孩子已经被人给劫持过一次了,亏你还是当爹的,就那么心大,还敢放任他离开视线?”现在钟巡舰的人身安全最重要了,陆奶奶深知,无论多么精干的特种兵战士,那身上的本事也不及陆淮宁的百分之一,除了他亲自去,旁的人陆奶奶都放不下心。 “这里由我坐阵。”陆奶奶把眼睛一瞪,到显示出几分凛凛杀气。 “奶奶,我马上照办。”陆淮宁这才放下心来,有奶奶在,他不用担心的。其实,从本心来说,他现在是巴不得将儿子绑在身上,片刻都不让他离开自己才好呢。 只是因为手边有这么的事情,他分身乏术。现在奶奶自愿接手,他是求之不得。 “见到钟睿瑶的时候,你别忘了哄哄老婆。”陆奶奶想起来,因为在搜查酒店的问题上意见不统一,钟睿瑶跟陆淮宁还小小地怄了一场气。 因此孙子这次行程,一是带娃找妈,二是给老婆低头认个错。 “我知道了。”陆淮宁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被奶奶这么直接了当地挑明了,他面颊一红,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七章 你少废话,我要听干货 钟巡舰找特种部队微生物实验室的时候,正好是钟睿瑶抓了白薇薇的手腕,后者疼痛难耐,蹲下身躯的时候。 因此,钟巡舰一开并没有的看到白薇薇,只是看到连自己妈咪的背影,他怀着对妈咪的无比思念,急匆匆地扑了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妈咪。 钟睿瑶以大力的拥抱来回应儿子,在他那光滑水润的脸蛋上,留下来密密麻麻的吻。 她这个宝贝儿子,如同她的灵魂一样,没有了他在,她是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妈咪,你可不可以轻点儿。”他捂着小脸儿,抱怨着说。 虽然说妈咪看到自己很激动,但是这个亲吻能不能轻一点啊,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要被妈咪给亲下来一块肉了。 钟睿瑶这才看到了,儿子的小脸蛋原本是粉嘟嘟的,现在被自己给亲得已经开始发红了。 “妈咪,太心急了,对不起。”爱之深,情之切。看到儿子的一瞬间,她的心情亢奋过头了,所以吻起来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这个力道的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儿子皮肤又嫩又软,如同甘美润滑的果冻一样,让人亲了一口又想再亲第二口,欲罢不能啊。 也不只是她,当周围的人看到钟巡舰后,几乎都会夸赞他那白皙晶莹,仿佛绸缎般的完美肌肤。 尽管钟睿瑶不想承认,但她却明白,儿子这一身令女孩子都分外嫉妒和羡慕的肌肤,肯定不是从自己这里继承去的。 那是某个人的引以为傲的特征之一, 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某个人仿佛跟她有心灵感应一样,紧跟着钟巡舰就走过来,站到她的身边。 “老婆,我把儿子给你亲手送回来了,完好无损。”口吻中是难掩的得意,湛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喜色。 昨天的事情上,也不能说是全是陆淮宁的不对。自己当时救子心切,情绪急躁,满脑子里面就一个念头,想着要冲入到宾馆的每个房间中去搜寻。恨不能马上就可以看到儿子。 如今,冷静地回想,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当。 看着陆淮宁的笑意温和的样子,她也知道,这是丈夫在向自己主动示好。 不过,钟睿瑶也就是撇了下嘴巴,轻哼了一声而已。 “妈咪,你对爹地笑一个吧。”钟巡舰抱着妈咪的腿,身子扭得好像是软糖一样,声音嗲嗲的。他知道这手撒娇的绝活儿对妈咪最好用了。 他非常懂事,一看情形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昨天失踪后,妈咪又气又急的,无处发泄,就拿爹地当了替罪羊。 他可以体会到,其实爹地对自己非常的好。刚才用车子搭载自己来这里的一路上,他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事情都过去了,有爹地在就不要害怕。陆淮宁轻言细语的,那个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 他都是用手握着自己的小手,就好像说,自己如同氢气球似的,不紧紧地拉着,就会飞上天去一样。 他对自己的满满父爱,让钟巡舰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这样的滋味绝对不是棒棒糖和汉堡薯条,所能够媲美的,甚至,妈咪也从来没有带给过自己如此强大和稳固安全感。 往往钟巡舰跟妈咪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时刻想着自己是个小男子汉,必须挺起胸膛开动脑经,时刻想着替妈咪分担忧愁。 钟巡舰充满感激地看着陆淮宁,乖巧地依偎在父亲身边,闻着从他身上飘过来的、隐隐的,柠檬一样的气息。 幸福确实幸福,但是钟巡舰还是有小小的不安。如果爹地知道了,这次自己并不是被沈曼他们给绑架了,而是自己自愿配合被绑架,并且反手又把那三个人给卖了的话,爹地是不是就不会喜欢自己了? 他感觉自己是在欺骗爹地一样,内心里抱着愧疚。所以当现在一看到妈咪开始怼爹地,他就赶紧帮着陆淮宁说好话。 “你懂什么?小东西,这么快你就开始转变立场,开始胳膊肘朝外拐了?”钟睿瑶用手轻轻地掐起儿子的小脸蛋,对他这个样子感到好笑,又有点小气。 从生下了钟巡舰,自己可以日夜不停地抚养了他五年的时间,如今带着他回到京都市,住进陆家才几天的时候,这个小子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朝着陆淮宁那边靠拢了。 当初刚住到陆家来的时候,说好的坚持立场不动摇,守护妈咪不变心的呢。 虽然,钟睿瑶也清楚,这父子间的天性是自然融合与亲切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吃起味儿来。 “不是朝外拐,而是说爹地也不容易,看他眼睛都熬红了,也是为了宝宝一夜担心,没有睡好觉呢。他还亲自开车送我过来,跟妈咪见面。” 钟巡舰不遗余力地替陆淮宁美言,希望妈妈可以原谅他,一家三口可以和和美美地聚在一起。 但是,他没有料到他这番话却带给了陆淮宁另一场更大的麻烦。 因为钟睿瑶感到了这里不对头的地方。 陆淮宁是怎么知道自己身在特种部队实验室的呢? 当时她离开的酒店,出来进行调查的时候,可是只有奶奶一个人知道她的行踪啊。而且,即便是陆淮宁问过了奶奶,那他也应该跑到军区医院才对啊。 自己的原定目标是军区医院,因为脑袋一时间短路,才阴差阳错的走到了军区这里,而后跑到这里来找白薇薇的。 陆淮宁却好像是一点不费劲,直径就带着钟巡舰到这里,找到了自己。 这个,不科学啊。 “陆淮宁,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钟睿瑶眼睛微眯,发出了疑问。 “咳咳。”陆淮宁干咳了几声,表情有些狼狈。 他垂下眼睛看了钟巡舰,深刻地理解了坑爹这个词语的真正内涵。 这熊孩子,言多必失啊。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可以感应得到。”他故弄玄虚地说。 “你少废话,我要听干货!”钟睿瑶柳眉轻扬,根本不信他的歪理邪说。 “老婆,我说实话,你可不能生气。”他有点胆怯地试探询问。 “好的。”她轻轻冷笑,果然他刚才就没有说实话。 “真的?”他心里了期望,她不生气,他就敢说了。 “我保证。”语气中已经颇不耐烦。 “那好,我就坦白交代了。”他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八章 你们当我是透明的么 陆淮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在你身上放了gprs定位系统。” 钟睿瑶地惊愕地眨了眨眼睛,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开启。 她的功夫不错,也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觉察敏锐的人。可是,陆淮宁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下把定位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陆淮宁的功夫比自己要高出许多个层次,别说一个钟睿瑶,就是十个二十个钟睿瑶也未必能够抵得过一个陆淮宁,这点她自己也心服口服。 可是,陆淮宁却自持武功高,往自己的身上装定位装置,这有点欺负人了。 她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钟睿瑶说是不生气,可实际上,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什么时候干的?”顿时,她眉眼横立,秀美绝伦的面庞上渗出清冷的寒气。 “昨天晚上。”陆淮宁轻抿了下嘴巴。 他看到钟睿瑶因为孩子的事情,情绪不好,失魂落魄。他自然担心她这边。可是他当时需要指挥部队执行搜查工作,不能分神安慰她。同时,他看他对自己也有点误会在,只怕是越解释妻子越气,所以只好采取冷处理的措施。 为了掌握钟睿瑶的行动情况,所以他只能采取了非常手段,将一个gprs定位放到了她的衣服上,以便知道她的行动情况。 “这是完全没有恶意的,我承认我的方式有待商榷,本心赤诚,可表天日。”他将右手举起来,三指朝天,摆出发誓的姿态。 钟睿瑶摸了半天,终于从自己的衣服领后,找到了那个定位装置。她把那个小东西狠狠朝地上一摔,感到不解气,又上去使劲踩了一脚。 “陆淮宁,你卑鄙!”她撅起嘴巴,眼神犀利,仿佛能够迸射出火花一样。她就知道,他能够如此顺利地找到自己,肯定有问题。 “你说好不生气的,你现在这样是说话不算数啊。”陆淮宁轻轻地笑了,说话慢条斯理的,不像是和妻子在吵架,倒像是两人一起到咖啡厅里约会一样。 钟睿瑶双手叉腰,往前走了一步,准备跟陆淮宁继续理论。 “爹地,妈咪,我们要建设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用太奶奶的话来说,家和万事兴,家和国家旺,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火气不要太大。”钟巡舰轻蹙眉头,仰着小脸,颇为无奈地看他们两个:“连我在幼稚园里,都不屑会为了这样事情而争论呢。” 钟睿瑶满脸的愠意,紧绷着面孔,现在听到了儿子的话,不由自主地被他这充满孩子气,又很大人的话语给逗笑了。 “妈咪,抱。”钟巡舰张开两只小手,对着妈咪无比撒娇地说。 钟睿瑶轻声一叹,微微摇了摇头,她对谁都有办法应付,可就是对自己的儿子无计可施。 在他没有爹地的时候,钟巡舰一直很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孩子。有时候,看到幼稚园的小朋友诚惶诚恐地跟自己说,其实有的时候很羡慕他,因为他只有妈咪,而没有爹地,家庭生活虽然有点孤单,但不会发生父母吵架这样的可怕的事情。 钟巡舰对此不理解,父母吵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够劝和就可以了,要是连父母斗嘴,这样的小事都搞不定,他怎么配称得上是个天才搞怪小宝贝儿呢。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现在用语言对他们进行说服教育,只怕力度不够了,他必须使出强硬手段,用实际行动把他们两个给摆平。 钟睿瑶弯下腰,把儿子柔软的小身子给抱到了怀中。 “爹地,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钟巡舰这边一只手搂着钟睿瑶的脖子,另一只小手则伸过来,向着陆淮宁招呼。 陆淮宁在别人面前一身的轻傲高贵,不管是富贵人物,还是政治要员,他不高兴的时候,谁喊都不屑一顾。可是他在妻子跟儿子跟前,却是态度截然不同,听到儿子对自己的召唤,立刻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他站到了钟睿瑶的跟前,几乎快要贴带她的身子了,他满脸陪笑地看着她,有几分的洋洋得意。 钟睿瑶的目光淡淡地从他那俊脸上扫过,表情漠然。 两个人的脸此刻相对不过是三四十公分而已。 钟巡舰一看时间成熟,突然出手开始行动了。 他一手抱着钟睿瑶的脖子,一手抱着陆淮宁的脖子。 双臂一用力。 在外力的作用下,钟睿瑶跟陆淮宁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防备,猝不及防之间,两人的嘴唇就吻在了一处。 陆淮宁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但随后他秒懂了儿子的意思,这恶作剧一样的行为,其实很是有效的举动。 他可没有钟睿瑶那般的羞涩,战机刻不容缓,稍纵即逝,他从短暂的吃惊中清醒过来,便不满足了这种表面上的浅尝辄止,开始叩开她皓贝一样的牙齿,来一个法式的深吻。 钟睿瑶羞涩难当,她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用乌黑明亮的眸子中,倒映出近在咫的那张俊脸,她愕然无比,没想到居然会中儿子了的坑妈黑手。 而陆淮宁也不是善辈,这个时候还想着得寸进尺,打算把便宜占到底。 她脸颊涌上红晕,又羞又恼,将自己抱着的钟巡舰往陆淮宁的怀中一塞,自己退步抽身。 这对父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陆淮宁就是腹黑,而钟巡舰更是把这样品格发扬光大,成了浓缩高浓度的腹黑,一大一小都不是好东西。 看着钟睿瑶那个吃亏说不出的样子,陆淮宁哈哈大笑,用手摸着钟巡舰的头,无比自豪地说:“果断是我的儿子,知道老爸我心里最想的东西是什么。” 说毕,他照着儿子的脸响亮地吻了一口。 在任何场合下,有白薇薇的地方,她都是受万众瞩目的焦点,如同公主一样,头顶闪动着骄傲的光环,可是现在她在这里半天,却无人理睬一下,她华丽丽地被人给无视了。 在一旁当观众,看了半天的夫妻恩爱和父子情浓的戏份,她此刻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心里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苦辣酸咸涩,反正每种滋味都让她感到难受至极。 “你们都够了!”她从地上跳了起来,愤然地看着眼前打情骂俏的一家三口,咬牙切齿地说:“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当我是透明的么?”(未完待续) 六百七十九章 装可怜,没有用 白薇薇自动自地跳出来,还真是把这一家三口给吓了一大跳。 钟巡舰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到实验室的时候,确实看到了这位漂亮好看,但自己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的白阿姨。 而陆淮宁这边更是干脆,从他进到实验室来,就压根没有看到白薇薇。有钟睿瑶在的地方,他的视线了基本就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仅仅只有他们,还有这么一个白薇薇呢。 “你怎么会站在这里?”他不解地问。 “这是我的实验室好么,你应该问你老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才对。她又是摔我的手机,又是动手打人,简直是不可理喻,精神病发作。” 终于看到了陆淮宁的注意力投到了自己这边来,白薇薇的眼泪脱框而出,倾翻满脸。一颗一颗的泪珠,晶莹得好像是晨曦时分剔透的露珠一样,流淌在她花朵一样娇嫩美丽的脸颊上,有种梨花带雨的别样韵味。 再加上白薇薇那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好像是她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无限可怜。 她特意将自己发红的手腕递到了陆淮宁的眼前,希望这个男人可以好好看下自己遭受的痛苦。 她那只被摔碎的手机当然也是罪证,但是因为已经在楼下的地面上成了一堆零件了,所以她现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捡起来。 否则的话,她肯定也要好好下去收集起来,因为这都是钟睿瑶的“罪证”。 “你这不是都挺好么。”陆淮宁的目光从白薇薇的手腕上迅速掠过,态度淡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因为在他的眼中,这都不是个问题。 特种兵的战士,无论是在训练当中,还是在实战演习的时候,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破皮流血都是家常便饭,见惯不惯的事情了。 白薇薇这手腕在他看来,一切正常,毫无异常的地方。 白薇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道红印子如同一条红色的丝带一样,赫然出现在自己如同冰雪一样白皙的皮肤上。 要知道,白薇薇对自己一向是呵护有加的,这样的创伤在她的眼里,已经是触目惊心了。 可陆淮宁亲眼目睹,却是无动于衷? 他是故意的,他这是枉顾事实,偏袒钟睿瑶。 “当然要偏袒了,因为她是我老婆么。”陆淮宁脸上挂着微笑,语气中都是宠溺,一双深邃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钟睿瑶。 白薇薇是个聪明人,她心里清楚自己在陆淮宁的心目中,不过是砂砾一颗,而钟睿瑶却是当空皓月,两者之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可是,她就是这么样的不甘心,明明知道自己会被撞到南墙,头破血流,却仍然想着一再去试探。总是期望着,某一次或者偶尔,可以从陆淮宁那里流露出一丝半毫的温柔。 她的心已经够疼的了,现在听到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更是刀上加刀的感觉。 “行了,白薇薇,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陆淮宁把手一摆,对白薇薇不以为意。 陆淮宁对白薇薇是敬而远之,即便是工作中必须而躲不开的接触,那么他也尽量以最快的速度交代完任务,然后,转身走人。 不管当初是自己被欺骗也好,还是因为某些巧合跟误会,使得他认定自己曾经侵犯过白薇薇,这样才导致了他跟白薇薇的订婚。 这件事情闹得家喻户晓,在军区中尽人皆知,虽然到了后来,订婚之事并没有进行下去,最后他跟白薇薇的婚事夭折了。 但现在,只要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接触,就未免会产生诸多的联想和猜测。如果因此流传出什么陆长官跟白博士之间旧情未了,藕断丝连的话,只怕自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果刺激到了钟睿瑶,肯定又免不了一番感情波折。 陆淮宁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真心被五年前妻子离家出走的事情给闹怕了。 他可不想那些噩梦重新上演。 瓜田李下,他知道避嫌的重要性。 目前,既然暂时无法将白薇薇从特种部队中调离出去,那么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避免同她的任何接触,甚至完全隔绝接触。 “什么叫一点小误会,她涉嫌参与绑架了钟巡舰。”钟睿瑶阴沉着脸,在一旁提醒陆淮宁。 陆淮宁不禁一愣,他原本以为白薇薇跟钟睿瑶之间是因为从前的事情,发生的过节,可绝没料到事情会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此刻表情也凝重起来,将怀中的钟巡舰给放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白薇薇。 他并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将他的谴责和质问,给全部表达出来。 白薇薇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还不如让钟睿瑶给自己抽上几个耳光来的干脆。 那不过是脸皮疼而已,而现在却是心痛。 钟睿瑶在站一旁将白薇薇那些可疑之处,全部给详细说了出来。这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而是白薇薇的确嫌疑巨大。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可以被收押了。”陆淮宁冷冷地,毫无感情地说,他表情阴戾,投向白薇薇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 “陆淮宁,你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么?”白薇薇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扬起头来,用理直气壮地回应着他。 她感觉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所干的一切,并没伤害到陆淮宁,而她针对的是钟睿瑶母子。 像钟睿瑶这样粗鄙的丑陋女人,像钟巡舰这么顽劣的讨厌孩子,有什么资格登堂入室进到陆家。 她白薇薇难道不是完美无缺的么,难道她白薇薇不能生养出一个比钟巡舰更好的孩子来吗。 可惜陆淮宁怎么就不了解她的心意呢。 陆淮宁的嘴角溢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他曾经信任她,将她视为自己的好战友,好朋友,但是她反过来利用这点来骗过他,那么信任也就随之瓦解了。 “白薇薇,事实可以说明一切。如果你真的参与到绑架我儿子的行动中来,那我跟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别说是你,就是沈曼、陆莎莎,我都会逐一清算,绝不放过。” 陆淮宁没有再继续浪费时间,喊来了两个高大的特种兵战士,把白薇薇从这里给押解出去。 他完全不想再跟白薇薇多说一句话了,他现在只是想看到她的口供。(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章 要有礼物,才是诚意满满 白薇薇被逮捕了,这个消息一经传播,让军区上下都是一片惊讶。 这么一个优雅高知的海归女博士,怎么会跟犯罪分子这个词语搭上瓜葛呢,这令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听说军部正在开展紧张的审讯工作,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大家谁都莫不清楚底细。因为这个事情保密工作做得好,所以有关绑架案的具体消息都没有对外泄露出去。 陆淮宁考虑不要打草惊蛇,因为沈曼他们三个人到目前为止,还尚未查找到任何的线索。无论是发布到机场、火车站的通缉布告,还是四下派出的便衣特种兵,没有挖掘到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三个人就仿佛石沉大海一样,没了音讯,这点让陆淮宁感到十分的不解。 按说,沈曼、陆莎莎她们没有经过专业的反恐反跟踪的训练,如果找个地方躲避一时,还情有可原,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却依然没有露头,这个现象就不正常了。 况且,他也派人监视了沈曼等人的银行账户,可是这些天并没有什么资金变化的情况出现,这说明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取用过一分钱。 这个情况也很异常,别人不说什么,陆莎莎那个公主脾气,他是最知道的,一天不花钱就难受,吃喝用度讲排场,摆阔气,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而且,他们还在逃亡当中,办理黑证件,还是准备偷渡到国外,这个可都是需要大量资金的。 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他们却变得如此吝啬节省,放着银行中数十万的资金闲在那里,却不取出来用,让人感到颇为费解。 难道说是另有幕后黑手,将沈曼他们三个人给杀掉灭口了,或者是囚禁到什么地方,让他们无法现身? 陆淮宁思来想去,感觉唯有这个推论还算是成立的。 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心里拟定的这个能够将沈曼等人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自己那个笑得开心,聪明又调皮的儿子——钟巡舰。 陆淮宁如今充分体验到了,为人父母,操心劳神的感觉了。 有的时候,赶上了陆青山需要加班,钟巡舰也会跟着爷爷稍晚些的时候才能回家。那么陆淮宁在家里等待的时候,就已经是坐立不安,心烦气躁了。在他的心里,他一直以为儿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容易被人当成攻击目标的弱小 儿童。所以,即便是钟巡舰这么多天,一直跟着陆青山在一起,每天坐着部长的高级小轿车,如同上下班一样地进出国防部,也没有能够让陆淮宁放下心来。他特意从特种部队中选派了两个精明强悍的战士,便衣随行,寸步不离地看护着钟巡舰。 这样之后,陆淮宁才感到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而钟巡舰如今过得十分滋润,他白天就坐到了国防部当中,指挥着情报工作小组,到暗网中去进行搜索工作,而晚上回到家,他陪着爷爷陆青山,还有太奶奶吃过饭后,就一头扎到了书房中,埋头苦读。 直看到半夜时间,才走回到卧房中,上床睡觉。 钟睿瑶搞不清楚儿子这是在干什么,毕竟他才四岁,也用不到高考吧,现在就这么起早贪黑的,睡眠不足,身体发育可是要受到影响的。 她曾经问过儿子,可是得到的回答不过就是一个敷衍的呵欠,和一句“妈咪我困了,你搂着宝宝睡觉。” 钟睿瑶明白自己的儿子肯定又在谋划着什么东西,他这个小家伙精力旺盛,绝对没有一时一刻能让他闲下来的时候。 你问不说,那就证明他不想说。如果你要是强迫他说,他也不会吐露真情,而是会编出上百个看起来真实无比,实际上却毫不沾边的理由来糖塞你。 钟睿瑶可是甘拜下风,老实地承认,自己的智商跟儿子不在同一级别,搞那些外门邪道的,她绝对不是儿子的对手。 反正钟巡舰从小长这么大,始终是个明白事理,懂得规矩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干过违法乱纪,危害人间的事情,所以,钟睿瑶对他是一百个放心。 她是个神经大条,心思简单的超级懒妈,晚上的宝贵时间,她可是要充分利用到睡眠上,才没有功夫跟在儿子身后穷追不舍,喋喋不休地询问呢。要知道,白天在女兵营的辛苦工作,已经让她筋疲力尽,身体和头脑都被榨干了。 每天当钟巡舰爬到她床边的时候,她连眼睛都不睁开,在黑暗中伸手把儿子一拥,然后就沉沉睡去,再度进入梦乡中。 钟睿瑶是个粗心大意的妈咪,可陆淮宁却是个心思细密的爹地。 他看到儿子每天回到家,匆匆吃了几口饭,再对陆青山和陆奶奶摆出萌死人不偿的笑容后,放下了碗筷就往楼上跑,把自己关到书房中,连个人影都不见。 他就感到这里边问题可是大了,这样的生活安排,完全不符合一个正常的四岁男孩的天性啊。 经过反复观察,和阅读了大量科普书籍后,他得到了一结论,儿子这是心智过度早熟,导致心理上的青春期提前到来了,儿子有了自己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也出现了叛逆的苗头,警惕而戒备着别人的偷窥。 身为一个父亲,他决定要找个机会,跟儿子好好地谈一谈。少年老成,这可是会让儿子失去美好和单纯的儿童时光的。 这天,陆淮宁吃过了晚饭,眼看着钟巡舰又急匆匆地往书房那边跑,他不动声色,将自己碗中最后一点八宝粥也喝完,随后放下了碗筷,跟着钟巡舰的身影,就走了过去。 来到书房门口,他用手推门,果不其然,门已经被钟巡舰给反锁上了。 陆淮宁抬手来,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钟巡舰颇不耐烦的声音。 “是我啊。”陆淮宁亲切地对儿子说。 “什么事?”沉吟了片刻,钟巡舰这才回应。 “那天,在实验室中,你帮我同你妈咪和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特地来向你表示感谢。”陆淮宁说到这里,不禁回想起,在儿子的大力帮衬之下,自己跟钟睿瑶之间那个突兀而甜蜜的吻。 充满了惊喜感,而唯一的不足,就是持续时间太过短暂了。让人意犹未尽,却不得不结束。 “大恩不言谢,你改天拿点东西来对我表示感谢,这样才算是诚意满满。”钟巡舰臭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好吧,口头表扬这样的形式对他来说,太过简单了。有点物质奖励,才是真的实惠到位。 陆淮宁在门外摇了摇头,他开始怀疑,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么?怎么跟自己讨价还价起来,这么犀利精明啊。 不过,幸好他提前准备了糖衣炮弹,要不然,还真的搞不定这个小家伙呢。 “我确实准备大礼了,可你不开门,我怎么给你啊?”陆淮宁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让钟巡舰开了门,自己能够进到书房去,这样就算是成功了。 果然,这话一说,屋子中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了,钟巡舰打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伸出一只白嫩可爱的小手,对着陆淮宁说:“让我看看是什么礼物?” 他目光中闪动着怀疑和戒备的神色,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臭爹地敢欺骗他,用些山楂卷、干脆面之类的东西敷衍他,他就会生气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下次看到陆淮宁再有难的时候,他就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了。(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一章 龙阳十八式 陆淮宁面对威胁的时候,从来没有就范过,一般都是你强硬,我就比你更强硬地反怼过去。 但这一次面对钟巡舰的威胁,陆淮宁是自愿屈服的。 他知道,儿子这个小脾气很像钟睿瑶,性子里面有倔强不屈的成分在。吃软不吃硬,如果自己不放低态度,那么两个人的对话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就好像自己跟父亲一样,两个人的脾气都倔强到了一处,结果,就没有办法沟通,父子感情很深厚,但却时不时对立和冷战。 陆淮宁当然是个聪明人,将从自己身上吸取的教训,转化为经验,跟儿子对话的时候,他有技巧多了。 在面对钟巡舰的时候,陆淮宁自己都不得不由衷地感叹一声,钟巡舰,你知道你有多么幸福么。 有我这么一个能文能武,能屈能伸,长得爆帅,温柔至极的爹地,遍寻世界也难找到同类型第二款。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你怎么就不知道关爱呢。 “我就想知道,你准备的大礼包在哪里?”钟巡舰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陆淮宁抒发情怀,他清秀绝伦的五官紧紧地绷着,显出了远远超出其年龄的严肃感。他用幽幽的目光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大块的男人。 现在跟他说什么父子情深的话,那都是华而不实的漂亮话,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究竟感情有多真,礼包代表老爸心。如果爹地敢拿出来什么汪汪大礼包之类的东西来敷衍他,可别怪自己翻脸无情。 如今时间对他来说极为宝贵,一分一秒都意味着财富,他可有要紧的事情准备处理呢,可是没有耐性在门口陪着老爸一直闲聊下去的。 陆淮宁看着儿子,越发感觉他这么小,却如此物质和成熟,所以自己怀疑他是生理年龄正常,心理年龄已经到了青春叛逆期,这绝对是有道理的。 陆淮宁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放出干货来,只怕小家伙就要翻脸了。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了事情预备好的东西。 钟巡舰半信半疑地看了过去。 当他看清楚在陆淮宁手中的那件东西的时候,目光瞬间就明亮起来,那紧绷而严肃的小脸蛋上表情柔和下来,呈现出兴奋和热烈的笑容。 原来,陆淮宁掏出了的是一张京都市国际航空展览会的入场门票。 京都市国际航空展览会是国内唯一举行的、也是最具有影响力的、历史最悠久的国际航空展览会。各个国家都会际航空设备供应商和生产商将自己生产的最为先进的民用和军用飞机,拿到展览会上进行展示和销售,以便争取到巨额的订单。 可以说,这个展览会规模盛大,是航空爱好者的饕餮大餐。因此展销会的票可谓一票难求,在黑市上一张门票,可以被炒到上万的价格,但仍然是有求无供的局面。 所以,别看这只是一张小小的门票,但对钟巡舰来说,诱惑力巨大无比,他的眼睛仿佛被胶水固定住了一样,盯着这张门票,眼光不瞬,嘴巴微张,流露出惊讶的态度。 “怎么样,爹地对你好吧。”儿子如此反应,早就在陆淮宁的预料当中,他准备下这份礼物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到了它会起到如此的效果。 他将门票轻轻地放到了儿子的小手心中,同时伸出手,揉揉了儿子头上那乌黑光泽如同真丝缎一样的头发。随后又得寸进尺地,趁着儿子不反抗的宝贵机会,在他的红润柔软的面颊上,狠狠地吻啄了一口。 这要是放到了平时,钟巡舰肯定要拼死反抗的。因为他现在长大了,感觉到了不好意思,有的时候连钟睿瑶亲他,他都会扭捏地逃走。而陆淮宁更是对儿子这张小脸只能看在眼中,馋在心里,奇痒难耐,却又找不到机会来亲上一口。 现在,用一张宝贵的门票,换来了这么一个吻,他心里还分外高兴,感自己是赚大发了。别说用一张门票换,就是用十张百张门票换,他都认为是值得的。 他亲了这一口,本来还想着要亲第二口,可是他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次来,可不仅仅是为了亲儿子来了,他可是有正经事情要办的。 他垂下眸光,看到钟巡舰依然盯着那张门票,爱不释手,聚精会神的样子,并没有在意周围的事情。 于是,陆淮宁悄悄地用手将钟巡舰身后的那扇门给推开了,使得缝隙变大变宽,随后,他轻盈地侧身,从钟巡舰的身边掠过,走到了书房中。 陆家的别墅虽然大,但书房却只有一个,这里原本是陆青山的地盘,供他在这里办公、读书以及思考使用。 除了佣人进行必要的清扫之外,其它的人,包括沈曼在内的人,都不可以轻易踏足到此。如果将陆青山的文件和书籍给弄乱了,这位脾气暴躁,嗜书如命的将军可是会大发雷霆的。 可是,自从钟巡舰撒娇地抱着爷爷的脖子,娇滴滴地请求说,自己晚上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之后,陆青山就大手一挥,把书房让了出来,以供宝贝大孙子专用,他则将办公和看书的地方挪到了健身室中。 都说隔辈人亲,钟巡舰受到如此的待遇,只能让陆淮宁自叹在家中地位不如儿子啊。 现在陆淮宁走到这里来,就看到在书桌上,一盏护眼灯投下来柔和的光。 书房的四周全部是落地书架,那里摆放着陆青山视如珍宝的一万多本书,而此时,陆淮宁的目光集中到了一本书上。 那本书反扣在书桌上,明显是钟巡舰刚才正在阅读的书籍。 陆淮宁凤眼一眯,便看到了印在书脊上几个字“龙阳十八式”。 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没有跌坐到地上。 卧槽,他的儿子居然每天躲在书房里面看这么重口的书! 妈的,儿子的青春叛逆期来得太诡异了吧。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就看到钟巡舰如同一头小老虎一样,飞身扑了过来,将那本书给掩在了身下,同时,转过被气红的小脸,愤怒地对陆淮宁说:“你给我出去!”(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二章 父子斗法 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陆淮宁怎么可能会出去。 他现在已经被儿子给气得暴跳如雷了。 才四岁的孩子,还没等离开幼稚园呢,就开始看这些个歪门邪道的东西,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败坏家风,辱没门庭的事情呢。 “你把书给我!”陆淮宁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伸到了儿子面前,大声地呵斥着。 娇养忤逆儿棍棒出孝子。什么说理式教育啊,那都是狗屁,现在小树长杈,不用强硬手段来修理修理,这孩子可就毁掉了。 “我不给,这书房是爷爷借给我用的,你凭什么进来,你出去。”钟巡舰气急败坏的。 他刚才看到了那张航展门票的时候,还欣喜万分,幸福满满地感激着爹地,可是没有料到,这只是陆淮宁放出来的一个诱饵罢了。他是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伺机闯到书房中,来窥探自己的举动。 渣爹啊,跟自己儿子玩这样的手段,太过分了。 钟巡舰现在是奋力保护着这本书,生怕被陆淮宁抢了过去,那么自己保守的秘密就会泄露出去了。 不过他的抗议并没有效果,陆淮宁现在已经是火冒三丈,怒气冲心了。他一手就探了过去,把那本书给抓到了手中。 可是,钟巡舰哪里是容易放弃的人,他坚决地反抗陆淮宁的霸权行为,死命地抱着自己的书,不撒手。 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四目愤怒而对,手里都抓着书,如同在进行一场拔河比赛。 “你给我!” “不给!” “再敢顶嘴,老子就打你!”陆淮宁摆出一个威胁姿势,把手给高高扬起,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打到钟巡舰的身上一样。 “你敢,动手一个试试。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依仗着自己是大人,就可以随便欺负小孩么。可见你就是个小人,你故意欺骗我,连自己儿子都欺骗的小人。怪不得妈咪当初离开你,我看她这么做就对了。” 武斗不行来文斗,钟巡舰知道跟陆淮宁动粗的,自己肯定打不过他。但他的毒舌功力可是绝对的不容小视。他说话来用词犀利,语意刻薄,滔滔不绝,理直气壮,把陆淮宁给贬得一无是处。 陆淮宁以门票为诱饵,让他丧失警惕性,继而闯到书房中,强行来夺他看的书籍,这样的行为侵害了他的人权和隐私权,他可是受到侵害的一方。 就算他是自己的爹地,也不可以这么独断蛮横。哼,真是恩将仇报,早知道他是个这样的渣人,自己就不该在妈咪面前帮着他说好话,还协助他跟妈咪打了个kiss。 钟巡舰是越想越后悔。 陆淮宁本来摆出一个姿态里,就是想吓唬吓唬钟巡舰而已。他根本舍不得打儿子。 儿子的小脸粉琢玉雕的,眼睛乌黑明亮的,身子娇小可爱的,小胳膊和小腿都是白嫩嫩,如同刚出水的莲藕一样,全身上下无处不是爱人肉,他可怎么舍得动手呢。 可是,现在他被儿子给怼,居然听到了他说出来“妈咪离开你就对了”这样的话,一下子就触动到了陆淮宁的逆鳞之处。 钟睿瑶离开自己,是他人生中遭到的最沉重的打击,而没有之一。 如果不是还在心底里对未来抱有幻想,时刻向老天祈求着有一天奇迹会发生,他跟钟睿瑶会有重聚的一天,那么陆淮宁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 在失去爱人的时候,每一秒都如同一年那么长,每一刻都仿佛是身在炼狱一样的痛苦。 可是他们夫妻分离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渣,而是因为有小人作祟,不断地制造矛盾,令他和钟睿瑶之间产生误会和罅隙。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过后,这才让钟睿瑶心生绝望,离家出走的。 钟巡舰对这些他出生之前的事情完全不了解,随口便开始胡喷,这些话如同钢针一样地戳到了陆淮宁的心头。 他脸上显出那一抹盛怒的愠意,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狠了狠心,将高扬的手臂落了下来,抽向了钟巡舰。 动手体罚孩子,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现在他别无选择了。 钟巡舰最是个机灵的孩子,他这边施展毒舌大法,用语言谴责陆淮宁的不是,而这边他可是一双眼睛紧紧地观察着陆淮宁的举动。 刚才,因为自己的注意力被一张门票给吸引了,劲儿放松了警惕的教训,可是刚刚发生过,他记忆犹新。 所以这次他一心二用,两边都长着精神头。 眼见陆淮宁手臂挥动,他就心知不好,知道自己皮肉要受苦了。 他赶紧从书上撒开了手,身子一团,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将这下攻击给躲了过去。 “看你还敢不敢跟我没大没小的了。”陆淮宁阴沉着脸,瞪着钟巡舰,薄唇微翘,勾尚未消除的怒意。 钟巡舰蜷缩在角落中,用仇恨地目光回敬着父亲,小嘴巴撅起老高,几乎可以栓住一头小驴子了。他小脸儿涨红,一点泪花盈盈闪动,在他眼睛中打转。钟巡舰极力地忍住委屈,身为一个男子汉,他可不想让自己在敌人面前落泪。 陆淮宁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是生气,也是升出了不忍。 他都有心想要把钟巡舰给抱到怀里了,后来,费力好大力气,他才控制住自己。严父这个角色,他可是要一直扮演下去的,不能半途而废啊。 他低下头来,正准备好好看看那本书的时候,毕竟刚从他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连书名都没有看完全呢,就已经跟钟巡舰发生了冲突。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钟巡舰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大喊:“太奶奶,爷爷,妈咪,你们都过来救我啊,有人打我了!” 陆淮宁一怔,抬头看着儿子那委屈而倔强的小脸儿,心里还挺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打他了,明明就是连根汗毛都没有碰到好么。 而就在他愣神的空挡,陆奶奶和陆青山,这两位钟巡舰的大靠山,已经杀到位了。(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三章 掐头去尾,看中间 “发生了什么情况?”陆奶奶看着屋子中这对父子,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她刚才听到了钟巡舰的喊声,还以为是家里哪个不要脸的佣人,正在暗处偷偷地欺负钟巡舰呢,结果跑过来一看,却是他们父子间在对峙。 这一个大的,是自己的亲孙子,这一个小的,是自己的重孙子,而且近日来陆奶奶细心观察,发现他们父子之间从疏远到亲近,感情日益融洽亲密了,她就搞不懂了,为什么陆淮宁要打自己的儿子。 钟巡舰应该是他亲生的吧,而不是什么充话费送的吧。 “太奶奶!”一看到陆奶奶那慈祥温和的神情,钟巡舰马上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源源不断地泪珠从眼眶中落下来,在他粉嫩的脸颊上形成了两道蜿蜒的小溪。 他抽泣着,手脚并用地从自己蜷缩的地方,连滚带爬地一头扑到了陆奶奶的怀里。 小鼻头红红的,小眼睛肿肿的,小泪花盈盈的,看得陆奶奶心疼不已,她抱着钟巡舰心肝宝贝儿地连声叫着,自己的眼泪差点也被他给引落下来。 别说陆奶奶,陆青山看到这个情景,也是鼻子发酸,心里难受。 “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嘛,一个四岁的孩子,你动手打他干什么?” 陆青山手里拿着自己尚未批改完的一份文件,不断地点指着陆淮宁。 都说是隔辈人亲,这话真是一点没有假。 他在陆淮宁来说,就是个严父,家教苛刻,但在钟巡舰来说,他可是可亲可敬的好爷爷,可以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陆青山看到陆淮宁打钟巡舰,简直是如同被摘去了心头肉。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转头开始狂喷自己的儿子。 陆淮宁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老爸怎么还好意思来问自己呢,自己小的时候,可三天两头就要挨顿打,可是从来不见父亲如此进行过自责呢。 现在自己还没有动手打孩子呢,就是比划了那么一下子,结果,孩子哭,奶奶急,老爸跟着发脾气,omg,到了他当父母,使用教育权利的时候,怎么就这么虐呢,这可不公平。 “爸,第一我并没有动手打他,第二,我这么生气,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这个孩子不学好向上,而是躲到书房里面,看些不能见人的坏书,如果我不对他进行教育,长大以后该怎么得了啊。” 陆淮宁眉头轻蹙,对着父亲和奶奶进行辩解。不过,此刻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原告,怎么感觉倒像是个被告呢。 陆青山感觉不大对劲,钟巡舰这个孩子一贯懂事听话,在接触了这么多天后,连国防部的那些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他可不像是个会看坏书的孩子呢。 不过,这事也未必说得准,小孩子好奇顽皮,遇到了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总是愿意多看几眼,也许钟巡舰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书上究竟写的、画的是什么东西。 “他看的什么书?你给我看看。”陆青山沉吟片刻,明白了这里也许另有缘故,所以凌厉的眉目顿时缓和了几分。 陆青山这么说的同时,也用偷眼用余光观察着钟巡舰,发现他的小表情紧张起来。 哦,看起来这里面真的有问题,陆青山心中暗道。 陆淮宁将那本书递了过去,陆青山接到手中,翻到封皮一看,原来是一本关于股票k线图分析的书,书的名字叫《教你股海淘金——潘龙阳十八式抓黑马》。 潘龙阳,这是目前经济学界的一个名人,是股市的理论技术派。他经常出没于各大电视台的股评节目当中,为那些股民分析k线技巧。 由他出的这本书,其中的内容,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全部是一些关于股市k线图的案例、分析说明。 而陆淮宁由于他所站角度的关系,看书的题目并没有看到全部,掐头去尾地看了一个中间,就看成了令他心惊肉跳的“龙阳十八式”了。 这误会闹的,当陆淮宁从父亲的手上看到了整个书的全名后,不禁吃惊得目瞪口呆。 “孩子看这个书,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好,要你唬他?”陆青山看到这个书名后,当时脸就黑了下来,他对陆淮宁低吼着说。。 “闹了一个小误会,他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疑心。”陆淮宁只能左顾言它,他如果跟父亲说,他是把这个书名看成了龙阳十八式,陆青山肯定要吼他,你这么大的人了,满脑子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不学好,还好意思怀疑孩子。 “乖孙子,你最近想要学炒股,你开账户了?有资金吗?”陆青山转回身,对着钟巡舰说话的时候态度却颇为温和,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爷爷问的这话,却一下子让钟巡舰情绪紧张起来。 他之所以每天晚上躲到书房里来,苦苦钻研这本书,而又不想被人看到,就是以为他害怕被人问到这个问题。 他股市里面有十万块钱,而这十万块可是来历不明的“黑钱”,是他把沈曼和陆莎莎她们给卖了之后,拿到手里的。 这个事情是万万不能被陆青山给发现的,所以,他极力地避免让别人知道,他正在着手研究股票的事情,而选择自己每天晚上在书房中独自钻研。 那十万块,他全部投到了方舟集团的股票中,如今在他学习了k线知识后,他采用波段操作,高抛低吸,他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成功地将这十万块给翻了一倍。 十万变成了二十万,这是一个多么喜人的成果啊。 可是钟巡舰却必须严守这份喜悦,任何人都不敢透露一个字。 “爷爷,问你话,你就如实说,不用害怕。”陆青山温柔地用手抚摸着钟巡舰的柔顺头发,他还以为这个孩子是被陆淮宁给吓到了,以至于都不敢说话了。 “我就是……晚上看看大盘k线图,在脑子里面分析下形势,过过干瘾。”钟巡舰马上回想起来,他炒股的启蒙着,那个开着运砖车的司机,立刻就把那个人说的话,依葫芦画瓢地复述出来。 “啧啧,这孩子真是又懂事,又可怜,让人不能不喜欢啊。”陆奶奶听到这话,感到一阵的心酸。 “你不用这么可怜兮兮的,学习炒股,是个正经事,你想干,爷爷支持你。”陆青山豪情万丈地,竖起一跟手指,问钟巡舰说:“一百万,够不够!” 他可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口头革命派,既然决定了要支持钟巡舰,那么就要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四章 坐地起价 翻一倍 “爷爷,你真是太好了。”钟巡舰这算是因祸得福啊,本来被陆淮宁给一顿教训,又加上被陆青山这么一问,他都有些支撑不住了,生怕会有人想到去证券公司查他的账户。 不料陆青山话题一转,竟然同意给他这么多钱来炒股,钟巡舰真是喜出望外,乐得差点就蹦了上去。 陆奶奶确实眉头一皱,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外刚内柔的男人,别看表面上板着脸孔,轻易不露出笑容,非常威严而沉闷的一个人,其实他内心却是温柔至极的。他跟陆淮宁父子之间动不动会怼上一下,但他却无条件地疼爱这个小孙子,仿佛如获至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不过再喜欢也要有个限度,这么摔手就是丢出一百万,拿去给钟巡舰到股市当启动资金,虽然说陆家不差这些钱,但这样的举动,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钱不是我拿,而是从陆淮宁那里出。”陆青山可是个大孝子,一看到陆奶奶不高兴了,急忙进行解释。 他很想满足钟巡舰的心愿,给他启动资金,好让孙子能够在股市中尽情地施展下本事,不用眼巴巴地每天在书房里面模拟操盘。 可是现在老妈表示了担忧,他就必须听从老人家的建议。 于是陆青山就考虑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个钱照样给,但不是自己这里出,而让陆淮宁负担。老子给儿子钱,天经地义,还顺便把自己给撇清了。 陆淮宁正在这里感叹老爸出手慷慨,一百万的转给钟巡舰都毫无压力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口大黑锅朝着自己的头上飞来。 怎么回事,这钱,这事情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转到了自己手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淮宁无奈地一摊手,这个钱是老爸答应孩子的,豪情万丈,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可是现在老爸在奶奶面前认怂,让自己来为这一百万买单,很没有道理啊。 陆淮宁感到自己成了一个冤大头。 “你是谁,你不是他爸吗?”陆青山冷哼一声。 “我是他爸,可我也用不着拿出一百万啊。”怪不得有人说过,父亲背负着世间最沉重的担子。好家伙,上来就是一百万,这担子确实不轻松。 他不过是个京都军区中的大校军官,就是不吃不喝,这一百万也要存上好几年。 “你少跟我喊穷,你今天闹出了误会,打了孩子,这钱就应该你出,当做是赔款好了。”陆青山知道,如果单论收入,儿子是阳光工资,一分钱的额外收入都没有。但儿子可不是穷人,只要他开口跟方舟集团说一句话,那就是调动几个亿也不是难事。 毕竟,儿子才是方舟集团各项技术研发和专利创新主动力,相当于打下来大半个江山。他要是哭穷,那天底下也就没有什么人好意思炫富了。 “爸爸,我……”陆淮宁颇为无奈,一脸惆怅地看着父亲。 “行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再罗里吧嗦的,我没有空听。”陆青山性子急,最讨厌翻来覆去的反复纠结一个事情。军人就是讲究一个干脆利落,简明扼要。而且,他这边还有一堆的公文没有批阅完毕呢,刚才是听到了孙子凄厉的喊声,这才不顾一切跑过来看情况。 如今一看孙子并无大碍,他返身继续去办公了。 看着老爸的背影,陆淮宁满脸苦笑,“奶奶,我……” “你就当破财免灾,花钱买个教训吧。这事也不能怪别人,要说就是怪你,瞧你那个眼神儿,怎么就跟你爷爷当年一样不济事呢。”陆奶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白了陆淮宁几眼。 陆奶奶嫌弃一撇嘴,也转身走了出去。 书房中,又如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剩下一大一小,父子二人。 “咳咳,儿子,我……”陆淮宁尴尬地轻了轻嗓子,准备郑重地表达下自己的歉意。 可是,钟巡舰却把手一举,止住了陆淮宁的话。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即便是一瓶云南白药,也不可能治愈我心头的伤痕。”他俊美的小脸上是冷峻,凝重的神情,眸底是高深莫测的光晕,如同是一位倨傲的小王子,气场十足。 他现在掌握着主动权,原谅还是不原谅,这确实是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那就是说,咱们父子之间从此一刀两断,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陆淮宁可不想事情会严重到那个地步,他辛辛苦苦地才跟儿子的关系缓和下来,这么一闹腾,岂不是前功尽弃么。 都怪他那一眼,看得当不当正不正的,还差点动手打了儿子。 想到这里,陆淮宁真是追悔莫及。 “看到那张航展会门票的面子上,你就原谅我吧。”陆淮宁弯下腰,用手去抚摸儿子的脑袋,企图用这样亲昵的动作缓和紧张尴尬的气氛。 但钟巡舰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向着旁边一闪身,躲开了陆淮宁的手。 他微眯着湛黑的眸子,轻扬起下巴,显得清冷而傲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没有那么简单。”这个渣爹企图用区区一张门票就收买他,让他回心转意,再度父子和睦,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他钟巡舰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那就加上一百万!”陆淮宁剑眉轻抬,终于彻底缴械投降了。谁让自己是理亏的一方呢,多出点银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百万?你打发要饭花子呢?”钟巡舰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发出了一声冷哼。 然后他伸手比划了一个v字剪刀手,“两百万!” “什么?”陆淮宁发现,儿子真很腹黑啊,简直是小天使的外表,小恶魔的内心。他那个肉嘟嘟的小嘴巴,比狮子的嘴还大,这么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把价码给翻了一倍。 注意,这里的价码基数可不是十万八万,而是整整一百万好么。 他这样知道占据了道理,而自己又急于求和,所以在趁火打劫,坐地起价。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陆淮宁决定以后谁要是敢说自己腹黑阴冷,他一定要把那个拖过来,好好让他跟钟巡舰过过招,然后,估计可以帮助那个人重新塑造三观了。(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五章 妈咪,姗姗来迟 世界什么最重要,是钱么,当然不是,而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 所谓黄金有价,情义无价,就是这个道理了。 陆淮宁考虑了,如果两百万能够让儿子跟自己冰释前嫌,不再生气的气,这价码并不贵。因为这笔钱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要他愿意,老周可以立刻从方舟集团敢过来,将空白的支票放到钟巡舰面前,想要多少钱,只要写数字就可以了,老周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这两百万,放到一般人家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普通的工薪阶层,一年挣不到十万块钱,这两百万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二十年不吃不喝的收入总和。 让一个孩子,轻易地就得到这么一大笔钱,恐怕不是一件好事,这也正是刚才奶奶所担忧的地方。 “钱我是可以给你的,不过,这个钱,只是让你用来购买股票使用的,你不可以用它干其它的事情,日常的零花钱,仍旧是你妈咪提供给你,而且你在幼稚园里,不可以跟小朋友们说这个事情,进行炫耀。”陆淮宁殷切地叮嘱儿子,这钱是可以给钟巡舰的,让他多接触到些社会的方方面面,这没有什么不好,但要使用起来在约定的范围之内,不能让孩子恣意挥霍。 远的不说,就是他的亲妹妹陆莎莎,那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在陆家娇生惯养着,要金要银,为所欲为。结果,长大之后,根本不成器。 他知道,钟巡舰是个有担当的小男子汉,因此,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了。”钟巡舰不耐烦地一点头,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冷笑:“一个割地赔款方,直接拿钱就好了,还要附带这么多条件,这么多话,我不是个小孩子好么。” 老爸说了这么多道理,其实,钟巡舰全部都懂得。他都已经四岁了,又不是个三岁的小屁孩,也不需要穿着开裆裤,还用得着这么唠唠叨叨么。 他现在怀疑,他这个英俊非凡,冷峻英武的老爸是真的老了,莫非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这对父子,当爹地的怀疑儿子是过早成熟,心理进入青春叛逆期;而当儿子的却忧心老爸是早衰更年期。 这两个人的思路,都是如此地清奇和一致。 陆淮宁没有想到,儿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鄙视自己。 原来自己目前是“割地赔款”方,连说话的权利的都没有啊。而人家却是占据道理的一方,这气势有点咄咄逼人了。 陆淮宁拿起了电话,让告诉老周,准备好两百万。 老周当然是二话不说,干脆地应承下来。 “过来,让爹地亲亲。”现在道过歉了,赔过款了。陆淮宁想要跟儿子亲近,亲近。 刚才对着儿子吼,还动手想要打孩子,那是因为他被气急了。 如今冷静下来,看着儿子那张小脸,臭屁而傲慢,又回想起刚才,他连滚带爬躲到陆奶奶怀中,寻求帮助的委屈样子,让他觉得又可爱,又可怜。 陆淮宁比任何人都跟心疼,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他蹲下身,张开双臂,准备用一个拥抱当成句号,为跟儿子的这场冲突来个了解。 陆淮宁将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钟巡舰睥睨地看着陆淮宁,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屑。 “我说过要原谅你?”他小眉头一挑,目光中饱含着狡黠与无赖。 陆淮宁一怔,心下一沉,这个小家伙这是翻脸不认账了。 “原谅,还是不原谅,这个我要慢慢考虑下。”钟巡舰慵懒地伸个懒腰,慢悠悠地说。 虽然,说刚才差点就被爹地给打了。 但是这么一番苦头还是没有白吃,最终换来了这么多小钱钱,外加一张他渴望已久的航展门票。 怎么想怎么都是划算。 “钟巡舰,你太黑了。”陆淮宁感觉自己被坑得不要不要的。 “坑的就是你,怎么样,有能耐你过来打我啊?”钟巡舰一撇小嘴,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露出两排小白牙。 这样子看起来,确实很欠扁。 但陆淮宁真是不能动手,一来是舍不得,二来他不敢。 刚才那么一下子,他根本就没有碰到钟巡舰一根汗毛呢,这家伙吱哇乱叫,就把陆奶奶和陆青山都给喊了过当靠山,硬生生地从自己这里讹了两百万。 如果现在他要是打了钟巡舰的话,不用说啊,自己还不要被扒皮抽筋么。 “爹地,原来你也有不敢的时候啊。”钟巡舰是仰头哈哈大笑,“你这个表情很好,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陆淮宁。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准备好好读书了,挑选两只好股票,回头那两百万到了账户上,重仓杀入,抓黑马。”钟巡舰两手一伸,把陆淮宁给推出了书房门口。 “儿子,别啊,让老爸亲一个呗。”陆淮宁花了两百万,儿子却依然如此嫌弃自己,连个吻都不给。这冤大头当的,让他感觉欲哭无泪。 他陆淮宁几时吃过这样的大亏,怎么着也想要亲亲儿子的小脸蛋儿,用自己的胡茬子扎一扎这个腹黑加财迷的小东西。 “才不要,你赶紧走。”钟巡舰一眼就看穿了他老爸的险恶居心,皱巴着小脸,偏偏不肯就范。 父子两个人就在书房门口开始了推搡拉锯战。 正在此,就看到打着呵欠,睡得两眼惺忪,一脸倦意的钟睿瑶从卧室里面,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儿子,你刚才喊妈咪干什么?”她眯着两只眼睛,拖着长音儿懒洋洋地说。 钟巡舰朝着自己的妈咪看了一眼,幽怨的小眼神儿中充满了无奈和无解的表情。 他刚才在救助的时候,喊了声一句话:“太奶奶,爷爷,妈咪,你们都过来救我啊,有人打我了!” 关键是从他喊完了这句,到现在,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太奶奶和爷爷,都已经来到他身边摆平而来陆淮宁后,就去而复返了。而自己更是已经把那两百万给坑到手里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妈咪才姗姗来迟。 让他这个做儿子的该说什么好呢。(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六章 伟大的“母爱” “半个小时?会有那么久?我记得我听到了你的喊声后,在床上纠结了一下,然后就下地了。”钟睿瑶说到这里,又不禁打了一个呵欠。 她确实太累了,每天早上到了女兵营,第一件事就带着女兵开始早操训练。 如今有了她的严格管理,女兵营的面貌已经大为改观了。从前,那些喜欢吹毛求疵或者偷懒请假的人,如今都已经不敢再冒头了。钟睿瑶以身作则的行为,获得了绝大多数女兵的认可和支持,她们如今都非常敬佩和尊重这位美丽而泼辣的女兵营长。 不过,钟睿瑶每天都陪着女兵们训练,体力消耗大,白天又要操劳各种事情,从上报训练方案,到筹备物资、安排教官,事无巨细,都要她亲自过目,脑力消耗也很大。 真可以说是从里到外,所有的精力都消耗殆尽。每天她晚上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都感觉脚步轻飘飘的,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所以,现在睡眠对她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过程。 说实话,这也就是因为钟巡舰喊,她才在半梦半醒之间,母爱战胜了本性,从床上爬起来,出门是看看状况。 如果是换别的场景,哪怕是发生了地震,恐怕其它人都能慌不择路地拼命出逃,而钟睿瑶估计未必能醒过来呢。 “这就是母爱的伟大,你懂了么儿子。”她慢吞吞地说着,因为刚才的那个哈欠,眼睛中泛起了盈盈泪意,所以现在她看儿子的身影是朦胧和模糊的。 “妈咪,从我喊你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 钟巡舰看着钟睿瑶那困倦的面容,蓬乱的头发,无精打采的神情,就明白了,妈咪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状态,依然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荡呢。 半个小时啊,这要是他真的遇到什么危险的话,等钟睿瑶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就这个办事效率,妈咪还好意思跟他谈什么母爱呢。钟巡舰森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钟睿瑶亲生的。 “啊,这个事情要告诉你实话,不是亲生的。”钟睿瑶用手挠了挠头发,仿佛在尽力回忆似地说:“好像是五年前,我去超市购物,售货员没有零钱找我,顺手就塞给我一个孩子,就这样我把你抱回家了。” “……”钟巡舰。 “妈咪,你能不能正经点!”他跺着小脚,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他这个妈咪,该让自己说什么好呢。从心理年龄上来说,感觉比他还要小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 能不能用严肃认真,郑重其事的大人态度,好好说话。 “哎呦,你这是干嘛么,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看到儿子黑了脸,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也许自己说笑有点过度了。 “你既然没有事,我接着回去睡觉了。”她又伸个懒腰,转身往回走,“好困啊。” 陆淮宁一直没有说话,以旁观者的角度,近距离地看完了一场好戏。 到了这个时候,他漂亮的唇线一勾,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还以为钟巡舰是天大地大,无所不怕呢,原来,他在钟睿瑶的跟前却是个操心又受气的小包子。 别个当妈的,都是把孩子当成了掌中宝,针头线脑的一点儿小事,如果发生到了孩子身上,那也当成天塌地陷的大事。 而钟睿瑶心宽无比,地动山摇的事情在她眼里看了,也就跟坐了一次过山车,没有什么分别。即便是出来什么她应付不来的场景,她也不会手足无措,而是转头把事情往钟巡舰这边一推。因为,她的儿子是个小男子汉,不能被娇生惯养,应该学会独立生活。 有个这样的老妈,对钟巡舰来说,生活好像有点苦逼兮兮的意思。 “你笑什么笑?”钟巡舰在钟睿瑶面前,是变得毫无脾气,如同一只温柔的小猫咪。但是一转眼,他看到了陆淮宁脸上的笑意,马上就变脸成了一头愤怒的小公牛。 “我笑我自己,上赶着不是买卖,千方百计对着你好,可你不领情。你妈咪对你散养教育,连你高呼救命的时候,都不及时现身,而你却非她不可。唉,儿子,一个神经大条的妈咪,一个温柔细致的爹地,你就没有个对比么?”陆淮宁俊脸如玉,风华绝代,面颊上挂着蛊惑的笑容。 对钟睿瑶那种马马虎虎,不拘小节的个性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所以,他很可以理解儿子的痛苦。 虽然从血缘上来说,钟巡舰是钟睿瑶的儿子,可是实际情况,往往要这个才四岁的小男子照顾、关怀、提醒,包容自己的妈咪才行。 否则的话,钟睿瑶就会忘记手机、丢掉钱包、甚至在开车的时候迷失方向。 反正钟巡舰心里应该挺累的。 “我妈咪独自抚养了我五年,她有很多的缺点,但我依然很爱她。你即便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又有钱,又有权,还有个高颜值,我还是看不上你。” 钟巡舰对着陆淮宁摆出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然后,他迅速退回到书房中,把门给关上了。 陆淮宁冲上去推了推门,结果发现,儿子已经比他快了一步,将书房的门在里面给反锁上了。 臭小子,早晚老子能收拾了你。他想闯进去了,但稍微考虑了片刻,又停下了脚步。 陆淮宁今晚可不能再惹钟巡舰了,否则的话,老爸跟奶奶会再度出现,并杀了自己的。 不过,他心里始终都是有点遗憾。 但当陆淮宁转回身,准备回房间安歇的时候,却发现,虽然书房的门对自己关闭着,可另一扇门却对自己敞开着,仿佛是在邀请自己的进入。 这扇门,就钟睿瑶卧室房间的门。 门半敞着,陆淮宁的目光探了进去,发现钟睿瑶此刻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正侧身睡得香甜,一床被子斜盖在她身上。 她眉目宁静,玉一般无瑕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清秀淡雅,仿佛一朵悠然开发的昙花,而她那一双长腿笔直修长,不经意地露在外面,十分诱人……(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七章 投入点,配合着我 无意间目睹了这个场景,陆淮宁就感到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全部都集中到了头顶。 他面红耳赤,头重脚轻,就如同是喝醉了一样。 任何一个雄性动物,都无法承受这样的诱惑。 仿佛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是麻醉剂和兴奋剂,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这个钟睿瑶,就是这么地神经大条,她回到卧房,争分夺秒地想着要把刚才失去的觉给弥补回来,结果,忘记了锁上房门。 这个大尺度的场景,落在自己眼里就罢了,他们是夫妻关系,比这更劲爆的场景他也经受过。 可问题在于,这个家里可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男性在,穆朗皓、陆青山、还有家中的那些佣人,如果他们目睹到了这个场景,那么事情就闹大发了。 陆淮宁轻轻地走到了房间里面。 钟睿瑶睡得很沉,整个房间中都是她身体所散发出的甜美而馨香的味道,嗅到鼻子里,让陆淮宁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就仿佛是在胸膛里面装进了一个小兔子。 他可不想趁人之危,在子这里占什么便宜。 因为他明白,对女人来说,不事先通知的亲密行为,那就跟强行侵犯没有任何的区别。 尽管很难,陆淮宁还是将自己的情绪给压制下来。他伸手抓过来被子,轻轻地为钟睿瑶给盖好了。 但现在,钟睿瑶睡得那么沉静,那清秀绝美的面颊上流露着如同孩童般单纯的神情,他不忍心打扰她,可又实在舍不得就此离去,于是弯下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现在钟睿瑶才转身回到床上没有多久的时间,回笼觉睡的不是太实在。这个吻,如同是一根羽毛从钟睿瑶额前抚过一样,细微的痒感,令她秀眉轻蹙了一下。 “你不要闹,快过来跟我睡觉。”通常在晚上,这个时间段里,钟巡舰都会回到卧室中,爬到她的床上来。 在迷迷糊糊当中,她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不是儿子,而会是陆淮宁啊。 于是,她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地说,伸手如同往常一样,将陆淮宁给揽入自己怀里。 陆淮宁的动作凝固,身体一僵。这倒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害怕,而是喜出望外。 陆淮宁进到屋子里来,是帮着她来盖好被子,免得着凉,免得老婆春光外泄。他想着做好事不留名,不图回报的。 结果,好人有好报,他没有想到钟睿瑶会如此地积极主动,睡相娇憨,声音温柔地对自己说:“过来跟我睡觉。” 这真比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更要令人心情激动啊。 既然人家都这么盛情了,自己怎么好意思退却呢。 他低下头来,深深地吻到了她的颈间。 那水嫩滑润,如同豆乳一样的肌肤,散着女人身上特有的清香气息,令他感到沁人心脾。他的双手也跟着滑到了被子里面,触手可及,是她温暖弹性的躯体。 陆淮宁的身体仿佛注入了亢奋剂,瞬间他就化身为了一头强健有力的雄狮了。 他将被子一掀开,整个人全部都压了上去,用嘴,用手,对钟睿瑶的每寸肌肤开始了征服和掠夺。 简单而干脆,带着粗鲁的性质的爱抚,让钟睿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毕竟,这个感觉太不正常了。平日里,自己把钟巡舰给搂过来后,小家伙都会手脚齐上地将自己给抱住,然后就趴到自己的怀里,安静得如同小猫一样就睡着了。 可是今天的情况完全是失控的,这个动作和感觉,完全就不是儿子。 有外人闯进来骚扰自己? 她心中一惊,立刻睁开了眼睛。 尽管屋子很黑,可是她却依然能够看出来,此刻正在自己身上,动作急切,气喘吁吁的男人那张妖孽俊美的脸。 那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立体坚毅的五官,还有那健壮滚烫如火如山的身躯,从头看到脚,陆淮宁男人就是让她挑不出一点瑕疵的地方。 啊?我不是在做梦么。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床上。 “你还看什么?” 陆淮宁双手抱在她秀美圆润的肩头,不满地抿了下嘴唇。 他正在竭尽全力,要给她最热烈,最持久,最狂野的深爱,可是她却不跟着自己一起互动,反而好像置身事外一样,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望着自己。 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分神想其它的东西,这是对他的技术和身为男人的掌控力,表示异议么? 陆淮宁眉头一皱,唇角轻轻地勾起露出了一迷人的笑容,然后低下头来,在她小巧的鼻子尖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痛啊。”钟睿瑶还在那里,看着陆淮宁的俊脸,思考着他为什么会出现的问题。 陆淮宁这个出其不意的举动,让她鼻尖一痛,身上打了一个激灵。这一下子,她的精神状态也完全恢复过来,从迷离梦游中彻底清醒过来。 “投入点,配合着我。”陆淮宁看到她眼睛中那如同水汽一样的薄雾散退了,就如同一个在课堂上溜号的学生,被老师惩罚后,才重新精力集中一样。他便知道了自己的手段起到了效果,于是他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语意温柔地提醒她。 投入?配合? 钟睿瑶现在感知到了黑暗中,他唇在自己的肌肤上如同熨斗一样地辗转移动,他的两只手强有力抵在自己的身体上,不断地撩拨挑弄,使得她情绪和身体都不断地高昂起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淮宁,你给我滚。”钟睿瑶又羞又气,自己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这个陆淮宁也不放过自己,偷偷摸进来,趁着自己没有反抗能力,就想干这样的事情。 “咦,你这人真是变化快啊,刚才还对我说你不要闹,快过来睡觉,怎么转脸就不认账?”陆淮宁还很奇怪,他以为钟睿瑶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伸出手来,在她的粉腮上捏了一把。 卧槽,钟睿瑶那个窘啊。 她当时还没有完全清醒,以为是儿子呢,所以才习惯成自然地说了一句,过来一起睡觉,她哪里想到这人不是钟巡舰,而是陆淮宁呢。(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八章 为了孩子好,再给他添个弟妹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她尴尬地辩解。 “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按照那个意思办。”陆淮宁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哪里还有时间跟她在这里计较口舌。 他的呼吸急促,喉结若同一枚珠子一样上下跃动,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亢奋的霞色。 他牢牢地压制着她,一只手挤进了她的两腿之间,沿着她细腻如丝绸一般的肌肤不断向上滑动。 他坚硬挺立,魁梧如山,她身软妩媚,轻柔似水。 “你每天都陪着那个小魔头睡,今天也该轮到我一回了。”他的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对儿子每天都霸占妈咪,而从来不给他任何同钟睿瑶亲近的空间,他早就深感不满了。 “儿子一会儿就要回来了,你还不走,怎么好意思。”钟睿瑶也是被他撩得情动,气喘吁吁地说。 她可是比任何都清楚,陆淮宁不但攻势凶猛,而是那个持续战斗力绝对不是一小会儿就能结束的。 如果儿子回来后,发现了这个场景,那可就尴尬大发了。 “我们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偷情男女,干嘛每次都偷偷摸摸的。”陆淮宁对钟睿瑶的态度表示不满,在她的心里,儿子的地位名明显比自己高出一大块。 春宵一刻价千金,可是现在她根本无心面对自己,所以的情绪全部都集中在儿子身上。 无论她想什么,儿子永远是第一位,自己就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了二等公民。陆淮宁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他现在可没有时间,正看书呢。”刚才钟巡舰从陆淮宁这里崩了两百万去,估计如今正是心里美滋滋地,看着那些花花绿绿,长长短短的k线图呢。 他花了两百万,儿子却连这点宝贵时间都不给自己,真有点不够意思了。 “你别满心都想着儿子了,你该好好想着我。”陆淮宁用手捏着钟睿瑶的下颚,眸子中闪过了饱含酸意的光晕。 “咱们就该再生一个,让个小魔头身后有个小尾巴跟着,这样就没有功夫霸占着你了。”他绝美无比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这个办法不错,要让一个孩子无法纠缠母亲,可没有什么比一个依赖哥哥的弟弟或者妹妹更能有效占用时间的了。 而且,虽然陆淮宁目前很享受如今的静好岁月,妻子和儿子都在自己的身边,他身为人夫,身为人父 尽管他为自己这个聪明绝顶的天才儿子感到自豪,可是他但是他的心中始终留有一种遗憾。 在钟睿瑶怀孕的时候,在钟巡舰出生的时候,在儿子蹒跚学步和咿呀学语的时候,他都缺席,未曾经历过。 这样的空白,令陆淮宁感到,他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他渴望可以有机会去体验这一切。现在钟巡舰已经都长大了,那么如果再有一个新生儿出现,就可以让他的心愿达成了。 这次,他可是准备从孩子出生第一天开始,就做到二十四小时不离开宝贝儿的身边。当一个事无巨细,全天候随叫随到的好爸爸,绝对不要错过孩子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瞬间。 “你想的美,准备生二胎?我不干。”钟睿瑶瞪了他一眼。 男人考虑问题就是这么顾头不顾尾的。 一个女人怀孕的时候,几乎就要折腾进去半条命了。她那个时候怀着钟巡舰的时候,害喜反应十分厉害,胃部始终都是火烧火燎的感觉,吃什么吐什么,从苦胆汁到鲜血,她什么没有吐过。 一天往卫生间跑好几十趟,看到马桶,她都就开始出现心理恐惧了。 怀孕期间连睡觉的姿态都有大学问,孕妇的最佳睡姿是向左侧卧,仰卧容易影响呼吸,右卧容易压迫胎儿。 钟睿瑶平日在床上睡觉喜欢滚来滚去,不是把被子踢到地上,就是枕头飞到脚边去,怀孕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每天晚上都要惊醒好几次。 她生怕自己睡觉的一个不小心,就伤害到了腹部中的宝贝儿。 终于怀孕十个月到了,她终于是以为自己终于是盼到了解放的时候了,卸货之后,可以尽情吃,随便睡了。 可是,哪里知道,孩子出生后,其实一切真正的苦难才开始。 哺乳期每天晚上要醒来四五次,给孩子喂奶;在孩子蹒跚学步的时候,弯腰弓背抓着他娇小的身子,不断地练习行走;自己一边为穆朗皓跑电视节目录制,一边还要叮嘱家庭保姆,如何给儿子制作婴儿辅食……当然,这还只是劳神费力,而最虐心的是,当钟巡舰发烧生病,小脸通红,体温超高的时候,自己大半夜背着他去跑医院,又挂号,又输液,又要付款的时候,自己筋疲力尽,孩子哭闹不止,却没有人可以帮忙的时候,钟睿瑶真的几乎扛不下来了。 孩子固然可爱,但是钟睿瑶只要想到了以往心酸而辛苦的一切,就开始打了退堂鼓。 “你现在不是回到我身边了么,有我在,怎么舍得你独立抚养孩子呢?”陆淮宁说起这事,心里总是范上来难过。 一个女人漂流在异国,独自抚养孩子,这其间遭到了多少磨难,即便她不说,他也能够想得到。 不过,现在形势不同。陆家雇佣两、三个转职看孩子的保姆,用来分担钟睿瑶的养育负担,这完全都不是个问题。 况且,他也会全力投入地履行自己的父亲责任,让这个孩子一定要从生开始,就沐浴在满满的父爱中,不要像钟巡舰那样,父亲这个角色缺席他的幼年生活中。 “独生子女很是孤单,咱们再生一个,也是给钟巡舰做个伴儿。要不然,等我们以后老去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跟他有血缘关系了,那是多么孤单和无助啊。” 陆淮宁换了一个角度,不从自己这方面说,而从钟巡舰这边为出发点来说服钟睿瑶。 果然,这话一说,钟睿瑶也承认,他的话非常有道理。自己就是个独生子女,结果当父母先后离世,自己无论遭受到什么样的境遇,都只能自己独自扛下来,身边没有人可以商量,也没有人可以帮忙。 为了钟巡舰好,再给他添个弟妹,这事确实不错。这时,钟睿瑶态度没有方才那么样地抵触了。 陆淮宁心中一喜,他能感受得到钟睿瑶态度的转变。 正他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卧房的门被人敲得响天动地的。 不用说了,是小魔头钟巡舰回来了。(未完待续) 六百八十九章 锁门也没有用 陆淮宁不禁剑眉轻蹙,这个小家伙为什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都说儿子是妈咪上辈子的情人,上辈子没有爱够,所以这辈子追到了身边来。 现在陆淮宁可是理解了这句话,有了儿子在钟睿瑶的身边后,就好比一个小尾巴一样,时时刻刻寸步不离。 到现在,尽管钟睿瑶距离自己近在咫尺,日日可见,但是陆淮宁想找个时间伺机作案都无法成行。钟巡舰如同 今天好不容易抓到点空当,准备跟老婆亲热一番,再来个生二胎的长远规划。谁料,这么个紧要关头,小家伙却跑过来搅局。 他不是要认真看k线图,准备抓黑马么。那本书那么厚,至少要看到半夜才算是正常。这么快就跑回到卧室里面,对得起那两百万么。 “不去管他。”陆淮宁把脸给埋到了钟睿瑶的胸前,满不在乎地说。 他现在浑身热得发烫,身体中的能量控制到了极限。 就让那小魔头在外边呆着吧,他刚才在书房里面,可是占尽上风,儿子怼老子,他一点都没有吃亏,反而是让陆淮宁吃了大亏。 白白花了两百万,就是一只国宝熊猫的身价也不过如此啊。可是人家钟巡舰居然让他连抱都没有抱一下。 说是自己要看书办正事,硬生生地地就把他给推了出来。 如今,两者之间地位和形势发生了逆转。陆淮宁此刻占据了主动。 现在这个时候,陆淮宁才不要理会那个小东西呢。 就让那个臭儿子在外面等着吧,他现在要干的也是正经事情。 “你疯了吧,连儿子都不管不顾的。”钟睿瑶气喘吁吁的,她发现他的动作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是无忌惮、 而门外响起了儿子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就好像是敲在了她的心头一样。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情在床上陪着陆淮宁造人啊,恨不得一步就跳下来,给儿子开门。 不过,她却挣扎不过陆淮宁。 他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沉重而牢靠地禁锢住了她,使她那些防抗的企图都难以成行。同时,他的唇和手,仿佛是能量吸收器,从她的肌肤上掠过,就将她身体中那些精力和体力给吸收得所剩无几了,使得她四肢百骸软弱无力,身躯如轻柔的棉花,意识都飘荡在了空中。 她的双腮泛着娇艳嫩粉的绯色,双眼中含露凝烟,秋波潋滟。 看到她此刻如痴如醉的神态,陆淮宁的唇边勾起一抹得意而坏坏的笑容。 儿子,你就在外面慢慢等着吧,老爸我这边可是才开始,时间有点长。 一寸一寸的沉入,一点一点地沉沦。 随着他的嘴里发出一吟声,如同宣告一样,接着两具纠缠着的赤裸身体合成了一处。 卧室中原本静谧清幽的氛围,随着他的不断律动,变得暧昧而妖冶。 她在他的疾风暴雨的攻击之下,也忍不住发出了连连的娇声。 “你,最重要的男人,是我。这辈子是,下辈子是,永远都是。”他气喘吁吁地说,黑色的短发,在他光洁而闪烁着汗水的额头上,随着动作飞扬。 他如同一头雄壮威武的狮子,正品尝着身下面,这充满了香甜诱人味道的酮体。 如果说儿子是她上辈子的情人,那么也就截至到那一世为止了。从这一辈子开始,她是他专属的女人,生生世世,轮回不止,契约不息。 钟巡舰在卧房的门口,他感到很奇怪。 每天晚上自己看完书后,回到卧房的时候,妈咪都是虚掩房门在等候自己的。只要他轻轻用手一推,就可以走到卧室中,黑暗中再往前走几米就到了大床旁边。他上了床后,妈咪就会张开热情的双臂来迎接他了。 而后,他就会在妈咪那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中安然入睡了。 不过今天情况好奇怪,妈咪居然把卧室的门给反锁起来了。 这个情况太不正常了。 妈咪一向都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做事马马虎虎的。出门忘带个钥匙,或者阴天的时候忘记雨伞那个都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她何时这么细心过,在自己困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居然还想着会把门给反锁上,这个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 钟巡舰眉头一皱,他的第六感敏锐地察觉到,在房间里面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他在外面敲了这么半天,可是里面毫无动静。妈咪有可能是睡死过去了,深度睡眠中,她根本听不到敲门声。但更可能是,妈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钟巡舰联想起来,前不久的时候,妈咪曾经因为高烧而昏倒过一次。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要失去妈咪了,所以被吓得魂不附体,一直不停地流泪和发抖呢。 不行,今天这情况也是反常,他现在必须闯进去看看妈咪的状况,这样才能安心。 他脸上表情严肃,抬起头来,用清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面前的这扇门。 这么一扇门,是极品上等紫檀实木门,厚度达到五公分,他要想打破这扇门,那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说钟巡舰拿它就毫无办法了。 他低下目光,落到了门边那把镀金的门锁上。 听说这个门锁可是当初陆家别墅在装修的时候,沈曼特意从世界著名的制锁公司订制购买的,是安全可靠,永远无法被撬动的门锁。每把门锁的价格高达三万人民币以上。 永远无法被撬动? 他就不相信了,沈曼买的锁,有那么了不起。沈曼那个老太婆,最后都他给处理掉了,这么一把破门锁就可以困阻得了他? 他冷哼了一声,英俊的小脸上泛起了同他年龄不符的桀骜和疏狂,嘴边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他的小手一翻,一个金属的小物件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他如今暗器手法精炼纯熟,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手指对物体的精细控制,还有力道的运用都堪称完美。 撬个门锁,那根本不成个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开始撬门锁。(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章 宝宝有技术,啥也挡不住 “这是什么声音?”钟睿瑶可是没有陆淮宁心那么大,她一边承受着陆淮宁给予自己的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爱意,同时,她的注意力却无法全部放在这里。 她还要分神出来,担心自己的儿子呢。 他可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跟自己分开过,不管白天里说话和举动多么成熟,多么睿智,到了晚上太阳下山后,晚上必须抓着自己的胳膊才能睡得安稳的小家伙。 陆淮宁不高兴她此刻依旧在溜号,关心他的那个小情敌。 让那个小家伙在门外急一急吧,他怼自己的时候,要不留情,那个高傲清冷,恨有大义灭亲的架势,完全不顾自己是他的老爸。 自己不能对他施加体罚,那就让他在门外多站一会儿吧。儿子跟老子做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你给我专心点。”想到这里,他用冰冷的眼神朝着她瞥了一眼,接着猛地朝前一挺,狠狠地深入到了她的身体。 在越来越剧烈的冲撞之下,她忍不住发出来娇滴滴的吟泣。她几乎感到自己仿佛坐在一个颠簸过山车上,身体几乎要被晃成零件了。 “不是,你仔细听,确实有声音呢。”她喘息着,如同白壁一样耀目的胸脯在黑暗中,剧烈地上下起伏,上面有微微的汗意。 因为亢奋,她十根如同青葱一样的手指,紧紧地嵌入到了陆淮宁那强健,结实的臂膀中。 这样的力道,连陆淮宁都感到有些吃痛。 他不得不从高度的幸福中,抽出一丝心神,来感应此刻,屋子中的情景。 侧耳倾听之下,他发现,真的如同钟睿瑶所说的那样,有一种细小而轻微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力道不大,但确实很耐心而精细的操作,窸窸窣窣地从门口传来…… 陆淮宁自己也干过多年的特工,他曾经无数次,用开锁工具打开过数千扇各种不同的样式的房门。也曾经蹲伏在黑暗中,端着轻型冲锋枪,守候着敌人开门而入,对他们进行伏击。 多年的实战和训练,已经把他的感知阙值提升得远远高于了常人。 这个声音,他一点都不陌生,这是有人在外面开始撬门。 干这事的这人还能有谁?不用脑子都可以知道,肯定就是他那个精准坑爹的天才宝贝儿子——钟巡舰了。 陆淮宁以为一扇门就可以阻挡住儿子骚扰他的脚步,令小家伙手足无措,毫无办法。他在卧室里面,春情浓好,跟钟睿瑶尽享鱼水之欢,而让儿子在外边,面壁思过,冷静反省。 结果,人家用实力打了他的脸,上天入地,这个小家伙就好像是个惹不起的孙猴子一样,根本挡不住。 更要命的是,陆淮宁经验丰富,根据钟巡舰撬锁时候发出的声音,他马上判断出来,卧房中使用的门锁一共有七组弹子,现在已经被拨开了五组了,仅仅还剩下了两组弹子了。很快地,这个扇门上被反锁的锁头,就要被儿子给成功突破了。 如果儿子冲进来,看到自己跟钟睿瑶此刻的情形……,那个场景他不敢去想。 但要说让他就跟钟睿瑶分开,那他宁死都不愿意的。两个人正嵌合着身体,享受着彼此给予的美好和幸福,情致渐浓,越发缠绵之际,世界上没哪个男人肯在这个时候,停下来这样的极致过程,哪怕为此丢掉性命。 更糟糕的是,陆淮宁的身体状况颇佳,距离子弹出匣的时候,还有一定的距离。 该死,他当时以为那本书的厚度和内容,足够消耗掉儿子的时间和精力了。 不料想,他阅遍天下兵书战录,千算百算,就是没有能够算出来,儿子的出其不意。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钟睿瑶此刻也慌了。她在儿子面前一贯是温柔不失严肃,端庄不失幽默,可一直是正面形象。 儿子要是此刻突然闯进来,目睹到她和陆淮宁此刻的这一幕羞羞,她宁可现在就开窗户跳下去。 死都不要! 看着一贯果断干脆的陆淮宁,此刻却剑眉轻蹙,双眼中是难舍难分,纠结犹豫的表情,她就明白了,这个色色的臭家伙,到现在还在贪恋着呢。 要是再继续考虑下去,自己跟他可就要被儿子给捉奸在床了。这样的丑事闹出去,以后自己怎么面对儿子。 想到这里,钟睿瑶轻咬着朱唇,直接用上了她的简单粗暴的解决招数。 她抬起了腿,狠了狠心,照着陆淮宁的胸口,用力一踢。 钟睿瑶身上有功夫在,她又是情急之下,骤然出脚,所以这个力道可非比寻常。 就听到“噗通”一声,陆淮宁猝不及防之间,从床上就被老婆给一脚踢到了床下。 这声音很大,几乎把他们两个人同时给吓了一大跳。 别说是他们两个人,就是门外,正在专心用小物件撬门锁的钟巡舰也被吓了一跳。 钟巡舰可是第一次撬锁,他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不过他依据从电视上看到过的情景,再配合上自己从太奶奶那里学来的精妙手法,他是一边摸索实践,一边开锁头。 他最开始因为自己三五分钟就可以把门锁给搞定呢,可是结果,现在看起来,时间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自己还没有将这个门锁打开。 看来,这个门锁果然是国外订制的安全系数超高的产品。 钟巡舰心急如焚,情绪浮躁起来,反而感觉手指在微微打颤,无法自控。 结果,越急越乱,越乱越急,他那肉嘟嘟的小鼻头上都渗出汗水了。 就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间,他猛地听到卧室里面传出来的动静。 钟巡舰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怔,双手不由自地发抖。 结果,因祸得福了,这么抖了一下子以后,居然十分凑巧地,他手上一用力,把门锁中最后两个弹子给拨开了。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在他的眼前闪出一条缝隙。 太好了,我成功了。 钟巡舰心情大振,他推开门,一下子就冲到了房间中。 “妈咪,你没有事吧。”他焦急地喊着。 可是接下来,他看清了房中的情形后,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一章 情况反常 在进入到屋子之前,钟巡舰想过,妈咪也是睡死过去了,她的那个睡瘾之大,可以说是地动山摇都不会被吵醒。又或者是,妈咪生病了,所以自己在外面敲门那么久,她也听不到声音。 可现在,他走进卧室后,却发现了,妈咪一没有病,二没有睡,而是瞪着一双水汪汪,明亮亮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 “妈咪,你居然没有睡?”他感到了古怪。 屋子中只有他和钟睿瑶两个人在,他站在地上,而她躺在床上。房间中空空如也,但钟巡舰却察觉到了一种异样。 自己的妈咪是个大睡包,刚才跟自己对话完毕后,走回到房间的时候,依旧呵欠连天,懒腰不断,仿佛眼皮被两个根火柴棍给支撑着,一旦撤了火柴棍,她立刻就能睡过去一样了。 这么慵懒的妈咪,对着儿子都可以见死不救,现在回到了卧室中,居然清醒无比,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不睡觉,这个科学么。 “当然科学了,我儿子那么辛苦地看书,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懒惰傻睡呢,我正在考虑,明天上去到军区后,怎么安排女兵营训练呢。”钟睿瑶轻咳了一下,以控制住自己因为心虚而发抖的声线。 儿子可是精明着呢,智商高得就好像是把她和陆淮宁的智商浓缩提纯后,然后弄个n次方一样。 自己要想蒙混过关,必须一丝不乱,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来。 唉,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钟睿瑶感到身体累,从头到脚酸痛无比,就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这是刚才被陆淮宁给折腾的一顿。同时,她也感到心累,面对着儿子那炯炯的目光,她有种无处遁形,如置身放射线中被透视的感觉一样。 身累心累,她感觉自己早晚会死到一大一小两个臭男人的手里。 “儿子,快点过来,跟妈咪一起睡觉,我今晚给你讲个小霸王龙征服丛林的故事。”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想感觉把儿子给哄睡。 什么小霸王龙征服丛林,这个故事到现在为止,在她的脑海里面还没闪出一个字呢。 她就知道儿子喜欢听这些远古大蜥蜴的故事,先把儿子给安抚住了再说,至于具体的故事情节,临时现编好了。 她展开双臂,脸上含着温柔地笑,一个劲地蛊惑着儿子。 但是她却没有料到,她如此过分热情洋溢的态度,反而引起了钟巡舰的疑问。 一般情况而言,当他晚上回到卧室的时候,自己的妈咪应该都是睡得七荤八素,人事不省的样子。他自己脱了衣服,爬上床,抱着妈咪的胳膊就睡觉了。 可今天,妈咪却是前所未见地在迎接自己,态度固然很好,语言固然很动听,但是落在钟巡舰的耳朵里,他感觉很别扭,有种矫揉造作的意味。 在他的小脚下面,正踩着是一张柔软的波斯地毯,地毯那柔软、长厚的毛,几乎可以淹没了他的小脚丫。 他凝视着地毯,对钟睿瑶的召唤恍若未闻,就好像是准备要用目光将地毯给看穿一样。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来,此刻,他刚才冲进房间时候,眸子里那种急切和担忧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了,替代与此的是漠然和冰冷的目光。 “既然妈咪你醒着,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呢。” 他的眼神,锐利而明亮,尖锐而锋芒,即便是在黑暗中,看上去,也不禁令钟睿瑶心中一颤。 完了,儿子开始怀疑自己了。 “妈咪……没有听见。”她结结巴巴地说。 怎么感觉她现在不像是钟巡舰的妈咪,而他也不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呢。 倒感觉自己是未成年的少女,在房间里面跟男朋友私下相会,而钟巡舰倒好像是个家长在检查孩子的早恋问题一样。 卧槽,瞧自己这个妈咪当的多么失败啊,这简直是被儿子给逆袭碾压了,好么。 “你不是没有睡着么,为什么会听不到?”钟巡舰敏锐地察觉到她话语中自相矛盾地地方,眼神中的那份锐利变得更为尖刻了。 “我在你勤奋好学的鼓舞之下,决定也充分珍惜时间,利用夜间的光阴,思考人生、宇宙和未来,但这些东西很深奥啊,思考起来费脑子,脑缺氧,血缺糖,然后妈咪就犯困,刚才就稍微眯了一小会儿。” 她语无伦次,思路凌乱地白话了一大通。其实,从自己嘴里究竟说出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在那里停留盘旋,直接就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通鬼话是不是可以瞒得过儿子那个小精灵,反正她是说得口干舌燥,已经尽力了。 钟巡舰用澄静如水的目光打量着妈咪,半晌没有说话。 这样的眼神,竟让她觉得如芒在背,脖子后面冒凉气,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钟睿瑶几乎都要扛不住了,她真恨不得直接跳下床来,跟儿子坦白一切,你不用再怀疑了,你老爸现在就躲在床下,有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那可就不知道了。 以前,钟睿瑶在特种部队的时候,陆淮宁就曾经评价过她,只适合跟随大部队,在正面战场战斗,绝对不适合搞潜伏,进行特工情报工作。 如果委派钟睿瑶去干地下工作,她绝对是摧毁我军情报工作网的大杀器。 钟睿瑶当时听了他的评判,心中还不服气,现在一看,这个点评十分的准确。 真要命,她就是喜欢有事说事,直来直去,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对峙。 幸而,就在她这个话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钟巡舰开口说:“妈咪,我很困了,咱们睡觉吧。” 说着,他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床边,钻到了钟睿瑶的被窝里面。 “好的,妈咪给你将故事了。”钟睿瑶如释重负地轻松了口气,把儿子的小身子搂在被子里面,给他开始讲述那个胡编乱造的恐龙故事。 用时不多,她就感到儿子的脖子耸下来,呼吸也均匀平稳了。 真是太好了,她心头大喜,用脚踢了踢床边,示意躲在床下的陆淮宁,现在安全了。(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二章 被儿子给捉奸在床 陆淮宁从来床底下滚了出来,大概这辈子他没有这么窝心过。 自己跟钟睿瑶是明媒正娶的两口子,现在想睡到一处,合理合法的事情,怎么就跟偷情男女一样呢。 他感到憋气、窝囊,他的胸口也感到隐隐地痛。 刚才,钟睿瑶那一脚,真是下脚狠戾,要不是自己身体结实,估计小命就能交代在她这里了。早知道有如此脚力,她还当什么女子防身术教练,又从军入伍干嘛,就应该去女足,踢个世界杯,六十米开外的超远距离射门,简直是飞火流星,球球必进。 他当时挨了这么一脚,也顾不得停顿,就地十八滚,在儿子破门而入之前,先藏身到了床上。 回想起上一次,他藏身床下的时候,差不多十多年前了。当时他接到外勤任务,将一个黑帮头目给处理掉。他为了任务可以成功,硬生生地在床上躲了二十个小时,其间禁食禁水,最终,从床下一跃而起,将那个作恶多端,杀人无数的头目给击毙了。 现在跟那个时候一样,也是藏身床下,但是,现在自己是让儿子给逼得无处可躲,不得不隐匿在这里。 情景大为不同,陆淮宁从猎手变猎物的画风。 他悄然地站起身,用埋怨的眼神白了她一眼。 “赶紧,穿上衣服,走。”钟睿瑶从枕头下面,将他的衣服翻了出来,往他怀中一摔。 陆淮宁在此刻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有了孩子,自己这个当爹的,在老婆心里就沦落成了多余的累赘了。 什么都是以儿子为中心,儿子高不高兴,儿子愿不愿意。怎么不问问他心里是不是高兴,是不是愿意呢。 他恨恨地瞪了钟巡舰一眼,真心拎起那双白嫩如藕的小腿,直接把儿子给甩出门去。 都四岁了,也到了该分床的年纪了。 现在还这么搂妈咪睡,什么时候能把权利重新归还到自己的手上。 本来以为钟睿瑶回到了自己身边,以后可以夫妻恩爱,朝朝暮暮。熟料,自己的儿子却成了一条银汉天河,让他只能对妻兴叹,渴望不可及。 好容易,今晚有个空隙,可以摸索到了她的身边。 压抑已久的情绪和精力,他准备大干一场,结果,才到进行了一半儿,意兴正渐渐浓厚的时候,硬生生地让儿子的突袭给打断了。 这个半途而废的滋味,真是还不如从一开始,两人就不在一处呢。 钟睿瑶垂下目光,刚好接触到了他的下半身。 那里的情况,形势紧张,一触即发,她不是看不出来。 可见,刚才陆淮宁躲在床下的时候,也是一直咬牙在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 “噗,瞧你现在的样子。”她居然伸出手指,在那上面弹了一下子,戏谑地说:“你这真是大雪压青松,松树挺且直。” 按照陆淮宁的身体情况看,估计这后半夜,他没有办法睡舒服了。只能这么样,刀剑林立地煎熬着了。 想到了陆淮宁的窘相,钟睿瑶不禁用手捂着嘴巴,羞红满脸地嗤笑起来。 这个举动,可是严重地刺激到了陆淮宁的自尊心。 “笑什么笑,这样子,说明老子枕戈待旦,只要有机会我就继续战斗。”他紧抿起薄唇,没有丝毫的笑容,脸上露出了羞恼的愠意。 随他眸中寒光一闪,接着人影就朝着钟睿瑶欺身而来。 她心知不好,但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她动若脱兔,他这边快似苍鹰。兔子再机灵也躲不掉老鹰的利爪,钟睿瑶再想逃也逃不开陆淮宁的动作。 一瞬间,她又被他给死死地压在下面了。 “咱们来继续战斗,当逃兵,那可不是我的风格。”他用手托着她的下颚,口吻中带着宣战公告一般的盛气凌人。 刚才,他那受搓的自尊心,还有那被迫中断的狂热运动,现在他要从她的身上给弥补回来。而且,还不仅仅是弥补,他需要索取数倍的赔偿。 “孩子……你疯了。”她当然明白他的意图,刚才还以为儿子的出现,可以让陆淮宁行为收敛,以后再不能进行这样胆大妄为了。 谁料想,他现在反而是愈加嚣张。儿子就躺在这边儿上,他居然也不避讳。 “他睡得那么沉,不会轻易就惊醒的。”陆淮宁转目了下儿子的小脸。 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黑凤蝶的尾翼一样,微翘,蜷曲着,然而却是一动不动的。 这说明钟巡舰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中,这样的状况下,不容易苏醒。再加上如果自己动作幅度和力道都掌控恰到好处的话,可以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完成他想干的事情。 “你快点走。”钟睿瑶用力推了他一把,但是,却如同推到了一面墙上一样,毫无反应。 “今天跟你算清账目,再收点利息,然后我再走。” 陆淮宁笑得绝美,性感迷人,邪魅动心,在黑暗中,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好像是晶莹的宝石。 钟睿瑶想要挣扎,她却又生怕自己弄出的动静大了,把钟巡舰给惊醒过来。可是如果自己不挣扎,就这么任由陆淮宁为所欲为,那么就在儿子身边出现那些羞人的场面,有令她面红耳赤,无法想象下去。 就在她颇为尴尬,进退两难的时候。 突然,就看到原本还安稳地躺在床边的钟巡舰,此刻却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他飞扑到了墙壁边上,“啪”地一声按亮了电灯按钮。 霎时间,刺目的光线从吊顶白炽灯中散发出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通透。 这令钟睿瑶和陆淮宁两个人都感到了一阵眩晕。 钟巡舰沉着一张脸孔,用乌黑的眸子逼视着自己的老爸,那目光中饱含这愤怒与阴冷。 “我刚才都说装睡呢,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到了。你居然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到屋子里来欺负我妈咪,我饶不了你!” 钟巡舰双手叉腰,指责着陆淮宁。 完了,陆淮宁跟钟睿瑶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居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捉奸在床了。 “儿子,你听我解释……”陆淮宁知道,儿子这么小,当然不懂得夫妻之间恩爱的事情,他刚才听到自己说要跟钟睿瑶算账,就误以为自己是在找钟睿瑶的茬。 “我不听,我现在就把爷爷和太奶奶喊过来。”钟巡舰一摇头,张开了嘴巴。 运足气力,准备把那两位哼哈二将给召唤出来。(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三章 爹地,在妈咪房间耍流氓 钟睿瑶看着儿子,目瞪口呆,满脸羞红。 儿子这一嗓子喊出来,如果是把家里的人都给召集过来,那么她和陆淮宁之间,就毫无隐私可言了。 除了钻地缝,也没有别的出路可走了。 “呜呜呜呜……” 就在钟巡舰这声呼喊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陆淮宁猛地用手把儿子的嘴巴给封堵上了。 这下无论钟巡舰怎么努力地喊,也无法发出响亮的声音了。 “你别喊,我没有欺负你妈咪。”陆淮宁急切地告诉儿子,劝他安静下来。同时,他用手肘一捅钟睿瑶,后者立刻就领悟过来。 “你爹地确实没欺负妈咪,我们在商量事情。”钟睿瑶心里埋怨陆淮宁,如果他不是那么贪婪的话,早点放手出门,不就没有这么个事情了么。 现在惹出这么麻烦来,怎么好意思跟儿子解释呢,她现在感到脸部在发烧,连耳朵根子都在发烫。 “妈咪,你不用怕他,有我保护你呢,你就实话实说吧。”钟巡舰返身过来,挡在钟睿瑶的身前,双眼中怒火中烧。 从他进了门,就感到这房里气氛不对头。所以他刚才根本没有睡着,假装闭着眼睛,两个大人之间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在钟巡舰的心里,现在陆淮宁是在自己跟前吃了大亏,可是爹地不敢再跟自己较劲,所以过来,趁着妈咪睡觉的功夫,对她不利。 这是令钟巡舰最无法忍受的,他跟爹地两个人都是男人,有什么话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可是爹地却跑过来,在暗处欺负妈咪,这令他气愤不已。 “我欺负她?你好好看看这个,这是你妈咪刚踢过来的脚。” 陆淮宁用手指着自己胸口处一个微红的印子。那是钟睿瑶飞起一脚,所造成的痕迹,到现在还隐隐发痛呢。 钟睿瑶看到这个,有点心疼,她很想去给陆淮宁拿点红花油过来。刚才是自己一时急躁,也没有想着留意出脚的力道。不过,钟巡舰此刻坐在她的怀中,她还真不能把他推到一边儿去,而给陆淮宁拿药。 儿子身上的醋意已经够浓重了,如果自己不顾及着他的感受,而想着去照顾陆淮宁,只怕,儿子就该闹翻天了。 钟巡舰俊眉挑了挑,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伤痕,这时脸色才阴转晴,看到这个就说明妈咪没有吃亏,还有能力反戈一击呢。 他这次彻底放心下来。 “但是,你晚上不自己回去好好睡觉,跑到我跟妈咪住的房间来干么?一个大男人,没事往女人住的房间来跑,你不害羞么。”钟巡舰口吻郑重,就好像是一个长辈在教训晚辈一样。 现在钟巡舰有一种利益被侵害的感觉,这里,是属于他跟妈咪的房间。他的妈咪,也是专属于他的妈咪。 现在不靠谱的渣爹如此诡异地潜入到这里来,让钟巡舰产生了危机感。 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爹地是来跟自己争妈咪的,还想着要把妈咪给完全霸占过去。 “身为一个军人,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呢,三更半夜地往女生住的地方钻,这是在耍流氓。”钟巡舰直接给陆淮宁扣上了一个恶劣的罪名。钟巡舰越说声音越激昂,他现在已经把陆淮宁给化成了敌对一方,他坚决捍卫自己的领土和利益,努力地想把渣爹从这里给赶出去。 “你给我小点声。”陆淮宁生怕儿子这尖细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会最终将旁人给招惹过来,于是压低嗓子,威胁着他说。 他真想跟儿子吼一声,如果当初我害羞的话,不往你妈咪的房间跑,不耍流氓的话,那么你根本就不会存在于今天的这个世界上,更不用说现在这么趾高气昂地教训起老子来了。 “我跟你妈咪在进行特勤演练,因为过不了几天,你妈咪就要去准备执行一项绝密的卧底任务了。”陆淮宁故弄玄虚地说。 “什么任务?”钟巡舰一愣,他疑惑地看着爹地。 尽管他不得不承认,爹地颜值高,不过他的可信任度却是跟颜值成反比的。 “我都说了,是绝密卧底任务,你又不是军方内部人士,我怎么能向你透露呢。”陆淮宁脸上显出郑重的表情,可是深幽的眸底中却闪过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小孩子,说到底还是好骗的。 岂料,如果用他这招来对付一般的孩子,那么也就罢了,可是对付钟巡舰,却收效甚微。 钟巡舰根本没有被陆淮宁的话给迷惑住,他反驳着说:“我怎么不算是军方的人了?我现在不是每天跟着爷爷往国防部跑么。” 他现在每天领导那个情报小组,在暗网上搜寻那个神秘的军械店铺的蛛丝马迹,如今小组的工作已经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绩。 估计用不了很久就可以把那个藏匿在暗网中,自以为是的家伙给抓出来。 不是他吹牛,只怕他接触到的绝密情报的数量和级别,都远远超出陆淮宁的想象。 别以为他年纪小,就好被骗。这样的错觉很容易害死人,比如说,沈曼那三个人就是陷入这样的错觉后,不但没有把钟巡舰给处理掉,反而作茧自缚,被钟巡舰给处理掉了。 任何轻视自己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即便是自己的爹地,那也不例外。 “你可不准骗我。”他眉心拧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陆淮宁。 “没有骗你。”没有骗你,那我骗谁去。 “好吧,我相信你。”钟巡舰用手托着自己的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到这此刻陆淮宁跟钟睿瑶的心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好歹这次家庭内部的隐私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惴惴不安的眼神儿,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安和胆怯。这个如同小天使一样可爱,如小魔鬼一样狡猾的儿子,真是父母天生的克星,太难对付了。 “爹地,我去给你拿点药吧。”钟巡舰看着陆淮宁胸口上的足印,扬起笑脸说,接着他从床上跳下来,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看儿子多么可爱啊。”钟睿瑶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感慨个激动地说。 不过,陆淮宁此刻却高兴不起,他感觉钟巡舰的这个转变太突兀了,绝对是个九十度的急转弯。 情况好像不大对头啊,他的心上掠过了一片阴霾。 果然,在三分钟后,这个念头被现实给验证了。(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四章 看破了,不说破 钟巡舰回来了,笑眯眯看着陆淮宁,此刻,他的手里拿着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红花油。 可是陆淮宁看到他的时候,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宝贝儿子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人——冷峻深沉的陆青山。 “爹地,你不是说你没有欺骗我么,我并不相信你,嘻嘻嘻嘻。”钟巡舰在笑的时候,两只大眼睛眯成了弯月牙。 即便是最高级别的绝密任务,在国防部长这个级别的人物面前,也是无所谓保密二字了。所以,他特意把陆青山找来了。他审问不出来的东西,爷爷大驾一到,那么爹地就没有什么隐瞒的理由了。 钟巡舰的脸白里透红,干净莹润,让人越看越喜欢。可陆淮宁知道,自己的儿子,脸蛋儿漂亮的没有话说,心里却是腹黑得不要不要的。 专业坑爹没有商量。 “你让爷爷过来干什么?”陆青山正在埋头批阅文件的时候,钟巡舰就闯了过来,拉着他就走。这样是换成别人,敢打断他的办公时间,陆青山肯定是火冒三丈,气冲牛斗了,但是面对着钟巡舰,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陆青山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 “爸,这里啥事都没有,您回去忙公务吧。”陆淮宁忙站起身,请陆青山回去。 “爷爷,不能走,您必须要留在这里主持公证。”钟巡舰伸手抓着陆青山的衣袖,坚决地表示阻拦。 “爸,您这里没有事,您应该走。” “爷爷,这里有事,你应该留。” 一个让自己走,一个让自己留,陆青山感动自己都快被扯成两半儿了。 “你给我住手!”他对着儿子吼道:“你跟一个孩子抢什么发言权。” 在他的心天平上,钟巡舰是重如泰山的,而陆淮宁则是轻如鸿毛的。孙子是命根子,儿子就是一把芥菜籽。 “乖宝宝,你来说。”别看陆青山怼儿子的时候,毫不留情,铁面威仪,但他一转头,对着钟巡舰的时候,却是满脸春风,和颜悦色。 而钟巡舰也没有辜负爷爷对他的希望,一张口就是语出惊人。 “爹地大半夜不睡觉,趁着我不在房里,他溜到这里来欺负妈咪。”他用自己的小手指着陆淮宁,义愤填膺地说。 本来,陆青山还很认真地倾听着钟巡舰的话,以为他跟自己要说什么严肃的问题呢。 结果却听到这话,这把陆青山给窘得,用眼睛看着钟巡舰,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脸红涨就如同关公再世一样。 虽然说童言无忌,可是听到大人的耳朵里面,怎么都是个难堪。 “你们两个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避讳点呢。”陆青山手里攥着文件,口吻责备地说道。不过,他却故意将目光投到了无人的角落中,而不去同儿子和儿媳对视,这真是令人难以直面的场景。 有些事情,就是可以做不可以说,成年人都懂得闺房情致,但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爸,这都是我们两个不好……”一向能言善辩的陆淮宁这是也羞愧起来,白皙斯文的面上犹如抹上了一层轻薄的胭脂。 钟睿瑶坐在床上,把头垂得低低的。 她现在感到不仅仅是脸和脖子了,甚至连整个身子都仿佛置身在高温炭火当中被烧灼一样。 真是太丢人了,这个事情要是说起来,她完全是无辜的,主要的错都在陆淮宁这里。 而现在陆淮宁此话一出,无异于是不打自招,将整个事情合盘拖出了。 她心里感到自己很冤枉,自己本来是被动受害方,现在却要陪着他一起在这里丢人现眼,这个不公平。 她抬起头来,朝着陆淮宁飞去了无数个刀眼。同时用手暗中一掐陆淮宁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事情都怪你不好,现在你必须给我圆过去,要不然,我一辈子不理你。” 这话威胁性不大,听上去有几分嗔怪的味道。可是,她此刻双颊赤红,粉润娇羞,眼中泪光盈盈,在眶中不断地打转,秋波粼粼,楚楚可怜,让男人一看自然就生出了想要保护和援助的心意。 陆淮宁知道,钟睿瑶是个要强好面的人,如今当着孩子的面,却被公公如此教训,自然是又气又羞,又恼有愧,却有无可发泄。 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应该由男人挑起担子,怎么能够让女人跟着自己一起丢人现眼呢。 想到这里,陆淮宁急忙改变了嘴里说的话。 “爸,这都是我们两个不好……我们在这里进行模拟单兵室内作战,因为钟睿瑶准备明天安排女兵进行训练这个项目,但有几个技术要领,她还没有掌握。”陆淮宁现在是强词夺理,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钟睿瑶在一边差点就要吐血而亡了,夫妻两个共处一室,大半夜不睡觉,却在这里搞什么单兵室内训练,这话说出来后,那个思维正常的人能相信啊。这谎话说得,简直是欲盖弥彰,足可以给差评了。 钟睿瑶深感,自己当时踹陆淮宁的那一脚,为什么还留着几分力气呢,不如当时使出全力,踢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言语无法表述,那就好了。 “哦,你们原来在进行军事训练啊,干嘛不早说呢,跟孩子解释清楚,他就不会害怕么。”陆青山听了这话后,不仅没有提出质疑,反而点头表示赞许。 看到陆青山如此就轻易地相信了这样破绽百出的借口,连陆淮宁跟钟睿瑶两个人自己都难以置信。 “行了,乖孙子,时间很晚了,你该上床睡觉了。爷爷还有点事要跟你爸妈说。”陆青山大手一横,将钟巡舰给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爷爷,爹地说的话,我不相信。”钟巡舰用双手搂着陆青山的脖子,在他的耳畔悄悄声说。 “爷爷也不相信。”陆青山一反在人前严肃凝重的态度,俏皮地朝着孙子眨了眨眼睛。 “但有些事情,你看破了,却不能说破,大人们可是很要面子的哦。”他的脸上露出了很是罕见的温情笑容。 “他们虽然比你年纪大,但没有比你更让爷爷省心的。”陆青山在他的小脸蛋儿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子。 钟巡舰咯咯地笑了,心满意足地盖好被子,向着陆青山道了声晚安,转身睡着了。 “你们两个跟着我出来,有事要跟你们说。” 在直起身子的一瞬间,陆青山的表情已经从一个宽容宠溺的爷爷,转变成了态度冷峻严谨的一位家长了。(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五章 特别任务 陆淮宁和钟睿瑶心情惴惴地跟着陆青山来到了健身室,仿佛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 陆家别墅中的健身房能有一百多平方,里面摆着跑步机、举重杠铃、舞蹈把杆等各种健身器材和设施。 陆青山平日公务忙,几乎没有空闲时段,可以到这里来挥汗如雨。这里往往是沈曼和陆莎莎减肥、练瑜伽和芭蕾的地方。 不过现在,为了腾出书房来给钟巡舰,陆青山就把他的那些公务文件都摆到了这里。 他来到临时搭设的办公桌前,坐到了椅子上。 而陆淮宁跟钟睿瑶两人并没有任何的座位,他们只能站在这里。 “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是小孩子的父母了。因此,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瞻前顾后,不能任性恣意。”陆青山面色如水,唇角紧抿,威严无比,气势逼人。 钟睿瑶偷眼看了下健身房中,那面与墙壁面积一样大小的镜子,就发现自己如今依然是粉面桃花,娇柔妩媚的姿态,只要是有生活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样的面容说明了她刚才经历过了什么样的体验。 陆青山这个话很有针对性,但又不露骨,可以说是点到为止,分寸拿捏的很是老道。 钟睿瑶不禁偷偷地一吐舌头,感到十分难为情,脸上火辣辣地又烧成了一片。 她把头垂得愈低了。 陆青山淡漠地瞥了儿子跟儿媳一眼,知道他们都听得懂自己的意思,话不可说得过深。 他将手中的一份文件甩了过去,对他们说:“这个文件,你们好好看看。” 根据情报部门提供的信息,有一个犯罪分子目前混迹在京都市的灰色地带,需要有个特工去执行一个抓捕缉凶的任务。 文件看到这里的时候,陆淮宁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钟睿瑶是执行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 陆淮宁心情一沉,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一份看起来刺激惊险的任务背后,却时刻危机四伏,甚至是生死一线,如果钟睿瑶去,他真的是放心不下。 “不能另外换人么?”陆淮宁对父亲提问,两道浓黑的剑眉已经紧皱到了一处。 钟睿瑶现在可不是特种部队中的普通一员,她现在还担负着女兵营营长的职务。在军区来说,职位不算很低了。 况且,通常情况来说,男特工的生理、心理、情绪稳定性方面,都要远远优于女性。所以特勤任务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情况,都是男性执行。 从情报部门的描述来看,这个任务难度不大,陆淮宁考虑,如果换成他或者特种部队职工其它的士兵来执行,应该更合适。 “已经有两个特工,执行任务失败了。”陆青山摇了摇头,叹着气说。 假如说是通常的特勤任务,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摆在陆青山的案头。 这个犯罪分子残忍狡诈、警觉多疑,先后派去的两名特工都先后暴露,导致了任务的失败。 犯罪分子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对凡是接近自己的陌生人都警觉异常,稍有怀疑,就立刻诛杀。 情报部门在权衡之后,建议上级最好能够派出一名优秀的女特工执行任务,这样可以大为提高任务成功概率。 这个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说,放眼整个京都军区,也没有那个女特工堪称优秀。甚至,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有当年钟睿瑶、叶华那么一批六个女兵,能够咬牙坚持下来,经受了特种部队的严酷训练,其它的女兵甚至连报选特种部队的勇气都没有,而能坚持下来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 陆青山这个时候也只能让钟睿瑶这些前任女特种兵,再度披挂上阵了。 从条件上来说,钟睿瑶是那一批女兵中各方面条件最为突出的一个,要貌有貌,要武有武,适合诱骗,亦可以随机应变,干脆利利落地完成全部工作。 “现在我们谈的是公务,你不要掺杂个人的感情进来。”陆青山提醒着儿子,身为一个指挥官,在考虑任务,要以理性和冷静的态度,从成功率、安全系数等客观方面去着手研究派哪个特工执行人去。 而身为一个丈夫,陆淮宁优先考虑的是妻子的安危,这两者之间,显然是对立的。 曾几何时,身为一个父亲,陆青山也曾经在公利与亲情间发生过纠葛。 所以他非常理解此刻儿子的心情。 但是,无论何种原因,都无法改变这么一个事实,派钟睿瑶出去执行这个任务,最为合适。 “陆部长,我接受任务,请上级领导放心,坚决完成任务。”钟睿瑶对着陆青山,没有使用父亲这个称呼,而是用了官职的称谓,这表明,她态度的正式和坚决。 “钟营长,辛苦你了。”陆青山也站直了身子,用赞许而坚毅的目光,看着钟睿瑶。 “夜深了,你们回去休息吧。”陆青山低头收拾着那些文件,一边轻声地说:“今晚,让钟巡舰跟着我一起睡吧,我那个卧室里面现在也没有其它人住,一张大床空着,我还觉得寂寞。” “你们两个人,接着回去搞实战演练吧。不过动静小点,别影响了别人。”说到最后一字的时候,陆青山那昂长的身影已经迈出了门去。 钟睿瑶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几乎身上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害羞得要死。 说好的看破不说破呢,这怎么闹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呢,太尴尬了。 与她的反应截然不同,陆淮宁倒是称心如意,喜上眉梢。 平日里父亲都是一本正经,冷漠严苛的,没有想到,在关键的时候,还真是给力。 “还愣什么,走跟我实战演练去。”他伸手将钟睿瑶给搂在了怀里,眼睛中闪动着邪魅迷人的眸光,而后又纠正自己的说法:“不对,不是实战演练,而是真枪实弹。” 当他再度抱着钟睿瑶返回到他们卧室的时候,发现钟巡舰果然已经不在床上了,已经是被陆青山给抱走了。 陆淮宁嘿嘿一声坏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千万不能被浪费啊。(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六章 神秘人物 外面黑色的夜幕,被缤纷闪烁的霓虹映照,比白天还要多姿多彩。 而在酒吧中,一群男女都在舞池中,随着劲爆的音乐不断扭摆着身体,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根据情报部门提供的线索,这个酒吧,是奎哥,也就是钟睿瑶此次行动的目标人物曾经出入过的地方。 钟睿瑶也身处在这间酒吧中,这样的氛围她并不喜欢,重金属感十足的音乐落在她的耳朵中,就如同噪音一样地刺耳。但是为了执行特勤任务,她必须忍受下来。 这个时候,她并没有穿着军装,分别进行了化妆。钟睿瑶扮成了一个妆容浮夸,神情慵懒的女子。 她此刻翘着二郎腿,依靠在沙发中,洁白纤细的脚上穿着一双恨天高的鞋子,将整个腿部的线条拉长。她红唇烈焰,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目光看似迷离,实则专注地在酒吧中不断地穿梭,不放过每一个可疑的身影和场景。 “小姐,这是你要的蓝色妖姬。”酒吧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叶华的跟前,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放到了叶华的跟前。 她不由得一怔,她并没有点什么鸡尾酒。 不过下一秒,她就领会到了服务生的用意。 那人趁着弯腰的机会,在她的耳畔轻声说:“目标人物出现,在南十七号包厢附近。” 原来这个服务生,竟然是军方暗插在酒吧中,协助钟睿瑶执行任务的眼线。 在钟睿瑶还来不及对他说声感谢的时候,这个人已经端着托盘,离去了。 只把一杯鸡尾酒和一个背影留给了钟睿瑶。 没有办法,在这个鱼龙混杂,背景复杂而危险的环境中,每一个执行潜伏任务的人,都必须谨慎万分,过着刀头悬命的生活。 钟睿瑶只能在心里对那人表示了敬佩和感激,接着她站起身,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仿佛醉意十足地往那包厢而去。 她当然没有醉,在执行这么重要任务的当口,别说是酒,就是水她也不敢多喝一滴。她是在装醉,一个醉掉的女人,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而这样的情况下,即便自己的行动上稍微有点过格的地方,也比较去解释。 她来到了距离南十七号包房十多米远的地方,果然就看到这里的情况跟酒吧中其余的地方,氛围不同。 仅仅是在通向包厢的走廊上,就有十多个保镖,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黑色的墨镜,分成两排站立,神情萧杀,表情冷酷。 这样的阵势,让平时见惯了场面的酒吧侍者,也都不禁紧张。在往里传送酒水和零食的时候,脚步都在打颤。 看到这个情景,钟睿瑶的心中反而一喜。真是太好了。 她已经在酒吧中游荡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了,真的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将目标人物——那个奎哥给解决掉,这样她就可以带着成功的光环和胜利的喜悦回到家去,好好亲一亲自己的儿子了。 从儿子生下后,她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呢,不知道儿子是不是能够适应,有没有哭闹或者情绪低落,也不知道陆淮宁跟钟巡舰他们父子之间,关系相如得如何了。 反正钟睿瑶在任务空隙的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儿子。 当然,陆淮宁那张英俊而邪魅的面容,时不时也会浮现在她的眼前。 呸呸呸,不去想他,那是个坏家伙。 在临出发的那天夜里,他把自己按在身下,用尽了各种姿态去大力“折磨”。弄得自己体力透支,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差点没有办法接受这次特勤任务。 回想起了那些亲密而羞人的场景,她顿时就若同喝了高度白酒一样,从内到外,浑身都散发着热量。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猛地一撞钟睿瑶的身体。 这才令她从失神怔楞中恢复过来,同时她手中的酒也倾翻了出去。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执行任务呢,怎么可以如此的麻痹大意,还分神出去想念孩子跟男人呢,这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她才准备抬眼,仔细地打量着对方来人。 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对自己恶毒的咒骂声:“瞎女人,你这是赶着去投胎么?” 撞人的这一位比钟睿瑶还理直气壮,率先嚷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能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头发染成了青紫色,颈间挂着如同手指粗细的金链子。她一张口不但语言粗俗,而且酒味十足。 可见,钟睿瑶只是装醉,而这个女人却是真的醉了。 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染上了酒渍。 这个事情显然不能怪钟睿瑶,而且这个女人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 钟睿瑶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下,跟着一个醉鬼过多地纠缠。 公事要紧,她必须想办法混到十七号包房中去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奎哥。 因此,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转身想走。 但是她没有料到,那个女人却反手一扣,抓住了她的手腕。 “衣服,你要赔我。”女人说话含糊,态度却是蛮不讲理的。 “到那边去,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钟睿瑶表面上装醉,可是心里却十分焦虑,她的眼神一直都瞟向了那个包房中。 “不行,要赔钱,我要你给我钱。”那个女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瞬间她们两个人成了酒吧中众人焦点的所在。 钟睿瑶很是着急,干特勤任务,越是不引人瞩目越好。 现在她们两个人争执起来,她想不引人关注,都不可以了。 那个女人松开了钟睿瑶的手腕,伸出手来,照着钟睿瑶的面门而来,准备动手抓住钟睿瑶的头发。 钟睿瑶此时心中突然生出来一计。 她借势连退了好多步,就如同是被女人给猛地推了一下子一样。 根据精细的计算,她连退了十八步,刚好身子就来到了包房的门口。 她心中大喜,眼见得再退一步,就可以闯入到包房当中一探究竟了。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排场如此张扬,她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七章 爱妃,免礼平身 就在她马上就可以突破了包房这扇大门,可以闯入进去的时候。 突然,就看到几个站在走廊中的保镖都围了上来,将她的身形一下子给拦住了。 “小姐,这个包房不可以进。”保镖们五大三粗的,几个人站成一排,如同一堵高墙一样,将钟睿瑶给拦在了外面。 “你们好凶的样子啊。”钟睿瑶眯着眼睛,仿佛是带着恍惚的醉意。 “并不是我要这样的啊,是那个女人她刚才推我的。你们再这么凶,人家好怕怕啊。”钟睿瑶一脸无辜地表情,眼神中带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刚才那么幕情景,保镖们也都目睹到了眼睛中,他们明白,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却是吃亏了,本来没有任何的责任却被人家给无端地给赖上了。 听到钟睿瑶这么一说,那个喝醉了的紫发女人可是不高兴了。 她刚才分明没有动手退钟睿瑶,钟睿瑶自己却像个皮球一样滚到了那边去。 现在还好意思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来? 以为谁是好欺负的么。 这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她已经喝醉了。所以行为更加放肆,张牙舞爪地就朝着钟睿瑶这边扑了过来。 钟睿瑶一看,吓得连连闪身,花容失色,步履踉跄,仿佛她真的很惊慌一样。 保镖们心里当然明白孰是孰非,很清楚钟睿瑶是在理但很弱势的一方。 可是路遇不平,却和他们的保镖工作内容无关。他们心里虽然对钟睿瑶的遭遇表示同情,却没有人出手干预。 这次雇佣他们进行保护工作的人,可是个出手阔绰,举止神秘的人物,一看就是很有背景和来头的人。这样的人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很是老道干练的人物,不能轻易糊弄过去。 所以,这些保镖都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头,不敢分神,做好防卫工作。 可是现在,这个紫发的女人完全是自己触霉头,偏偏就往枪口上撞。 这帮保镖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顺手把这个女人给收拾一顿。 他们朝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钟睿瑶的身前,胳膊一伸,就把那个女人的手臂给反剪起来。 紫发女人感到吃痛,身子一蹲,乘着酒意开始哇哇大叫。 这时候,这里的场景比之前更乱了几分,很多人都开始驻足围观,往这边张望,看着紫发女人在地上耍酒疯。 就是这个机会。 钟睿瑶心中大喜,她这是因祸得福啊。如今紫发女人把大家,也包括保镖们的注意力都给吸引去了,自己眼前却出现了可遇不可求的一个绝佳空当。 想到这里,钟睿瑶猛地朝前走了几步,闯到了包房当中。 偌大的包房中,其实只有一个人在的。 完美无缺的面庞,仿佛天底下最为精美的一件艺术品。高大的身躯,优雅的气质,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 陆淮宁一个人占据着这个足有二百平方米的包厢,宛若高贵傲慢的帝王一样,慢条斯理地享受着面前丰盛的食物。 钟睿瑶的眼珠差点没有掉下来,怎么会是他在这里,说好的目标人物奎哥呢? 今天也不是四月一日,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她脚下的高跟鞋一下子踩到了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她身子一歪,“噗通”一下子,就摔了大跟头。 这当然并不痛,因为她正好摔到了地毯上。 她气得把脚上的高跟鞋给抓下来,直接给摔到了一边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物件。她本来就穿不惯这个,只是为了任务需要,不得不穿起这么一双鞋子来。 在酒吧中混的女人,整天穿着一双休闲旅游鞋,怎么想都是很别扭的事情。 “爱妃,免礼平身。”陆淮宁用手托着下颚,眉开眼笑地看着钟睿瑶,薄唇勾起性感撩人的弧度。 “这是我来执行特勤任务。为什么你过来掺合一脚?”钟睿瑶对陆淮宁表示了不满。“你身为军中官员,应该知道,我在执行公务。” 她可是要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军区中立足,也不想依靠陆家,也不想凭借着陆淮宁名号获得额外的照顾。 而陆淮宁这样的行为,其实可以算是妨碍执行公务了。 “老婆,我就喜欢你这样有个性,又独立的女人。”他不但不生气,反而举起双手为她鼓了几声掌。 他自己都说明不了原因,那么多热情洋溢,投怀送抱的女人自己不要,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倔犟的女人。 “我可不是来妨碍你执行公务的,我是来这里消费,放松娱乐的。工作很繁重,自己老婆不在身边,业余休息日我,还不能开心一下?”他剑眉一挑,面颊上显出了不以为然的笑容,“不巧,我找的地方,偏偏是老婆你所潜伏的酒吧。唉,冥冥之中注定,我就离不开你。” 钟睿瑶就知道他说的分明不是实话。他雇佣这么多的保镖,搞这么大的排场,明显就是摆出来给自己看的。 “陆长官,你要想开心,就尽情开心呗。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丰盛的佳肴菜品,偌大一个包房,你不嫌弃寂寞么?”钟睿瑶走了几步,来到他的桌边,从盘子里面抓了一把开心果。 她用纤细秀美的小手将果皮剥脱,将一个果仁丢到嘴里。 她平日里并不化妆,一向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从头到脚散发着自然清新的美。 而今天,她因为任务的需要,脸旁涂上了浓妆,双眉翠黛浓黑,鼻梁挺直分明,唇瓣莹润绯艳,五官如画,风韵妩媚,看起来别又一番情致。 而她还故意依身在桌子上,将腰肢一低,将自己的衣领往下一拉,那胸前的饱满和沟壑就清晰无比的显露在陆淮宁的面前。 她抬起了双眼,秋波盈盈,含情脉脉地看着陆淮宁。 她那深邃黝黑的眼眸,就如同一支小巧的羽毛,从他的心头抚过,痒痒的,轻轻的,勾心,撩人…… 没有哪个雄性动物可以抗拒过这样的眼神儿,如此的女人。 陆淮宁自然也是不例外,钟睿瑶的眼神儿就如同一根火柴丢到了汽油桶中,他就感到浑身发烫,血脉喷张。 他登时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她的跟前,用手环着她的腰。 他俯下身子,低下了脸,两个人鼻尖相距还不到三厘米。 “我确实感觉寂寞,但你一来我就不感觉寂寞了。”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她。(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八章 雨露均沾 钟睿瑶的身影不出现在陆家的时候,陆淮宁整个人就仿佛掉了魂儿一样地萎靡不振。 看到她安然无恙,那他也就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应该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了,所有主动示好,以为回报。陆淮宁不得不说,钟睿瑶被之前很有进步,解风情,懂情致了。 她身上那如同花蜜一样清新,香甜的味道往他的鼻子里面钻。他调皮地用鼻尖沿着她柔润的面庞滑行而来。 她让他心痒难耐,现在他也要让她心痒难忍。 但钟睿瑶却不中招,她也知道,自己可禁不住他的撩拨,万一被他勾起火来,那麻烦就大了。于是,她用手一推挡,转开了头。 “你急什么?再稍微等会儿。”她的三个根手指抵在了陆淮宁那如同斧劈刀雕一样的下颚上。 “等什么?”陆淮宁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想干点开心事,夫妻两个在一起,不就够了么,难道说她还嫌人少,等着别人过来当灯泡? 行了吧,这里不是陆家,钟巡舰这个超级大灯泡随时可以过来突袭,为她保驾护航。 在这里,没有他的允许,哪个要是敢随便迈进到这个门里面,他就掐死谁。 “我是身上有公务,正待执行,可没有心情陪你在这里耗下去,不过我可给你找了可以陪你开心的人。”到了这个时候,钟睿瑶一下子收起了脸上的柔情蜜意,美目中是清冷理智的光晕。 “谁也不用,我就看上你了。”到了嘴边的肉,他岂能让她从指缝里面溜走呢。 他也不理会她的抗议或者是建议,低下头,用嘴巴在她光滑的面颊和雪白的脖颈间狠狠地吻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敲包厢的门。 “陆先生,你点的公主到了。”保镖在门外说。 酒吧中的公主,这是比较隐晦的说法,其实就是那些陪酒陪唱的,甚至可以从事风情服务工作的小姐们。 陆淮宁一愣,他并没有喊什么公主来啊。 “快让她们进来吧,陆先生已经迫不及待了。”趁着他失神的功夫,钟睿瑶马上就从空隙中挣脱开来,高声应和着保镖的话。 “是你搞的鬼?”陆淮宁拧着眉头,看到了钟睿瑶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神情,立刻明白过来,这都是她使的鬼。 “对啊,陆先生,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么,让你尽情开心下。你看我不嫉不妒的,是不是中国好太太。”她飞快地掠身冲到了包房的门口,她转过头来朝着他眨着眼睛,闪过了讥笑的光芒。 在包厢中,为了方便客人召唤公主和少爷们进来进行服务,所以酒吧为客人们在包房中都设置了按钮铃铛。 只要轻按下电铃,在休息间的等待召唤的公主或者少爷们,就能够按照相应的包房号码,过来找到客人,进行服务。 这个包厢中,那个按钮就设置在了桌面上。 所以,刚才钟睿瑶靠着桌子上,露出了妩媚姿态的时候,可不是为了撩拨陆淮宁的,其实她是用身体在掩护自己呢,她偷偷地用手按下了铃铛。 次数,也不是很多,就是十次左右。 这也就意味着说,她点了十位公主。十位女人,纠缠陆淮宁一个人,那是足够了。 “你太能够胡闹了。”陆淮宁惊愕得目瞪口呆。 “你这么赫赫扬扬地来到了这里,不是为了开心么?我在干正事呢,你别出来妨碍我,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包房的门给打开了。 二十个打扮妖艳,姿态各异的公主们一股脑儿地从包房外面冲了进来。 “陆先生,我来侍候你啊。” “陆先生,我来陪你喝酒,不醉不归。” …… 二十个小姐,立刻就把陆淮宁给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这个情景,连钟睿瑶都没有想到,她明明就是按了十下电钮,她心里查得清楚着呢,怎么会跑来二十个公主呢? 难道现在连酒吧也开始搞买一赠一的促销活动么。 这个数目别说陆淮宁了,就连她也感觉有点太多了。原本空敞的包厢中,一下子就拥满了人。 原来,陆淮宁来到酒吧中,这个场面,这个阵势,再加上他神邸一般俊美的面容,已经吸引了酒吧中所有人的注意力了。 这些公主们都在暗中摩拳擦掌啊,急切地期盼着,如果这位财神爷可以点人的话,一定要点自己出台,这是从天上掉下一笔大财来。 所以,当她们听到了自己期盼依旧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们个个都亢奋得要发疯了。 也顾不得听从妈咪的安排了,个个争先恐后地跑过来,到了这个包厢中,来为这位财大气粗,又英俊无比的陆先生来提供服务。 因此,这么一下子就来了二十位。 面对这么二十位,漂亮妖艳的女人,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肯定是乐意融融,不辨南北了。 但陆淮宁却是满脸的愁容,目光中都嫌恶的目光。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军装必须一丝不乱,皮鞋必须一尘不染,被子和床铺必须是整齐的豆腐块儿才行。 而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他完全不喜欢有任何的身体接触。现在这些女人如饥似渴地伸手朝着他身上乱摸,这令他感到恶心。 世上的女人很多,但他无福消受。钟睿瑶对他的脾性当然十分清楚,可她却给自己点来了这么多公主,她在故意地使坏。 “你好好享受,尽情开心,我还有正事要办呢。”她笑嘻嘻地依靠着门,双手抱臂在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钟……”他心头一急,差点就喊出她的名字来。 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执行任务呢,这酒吧中龙蛇混杂,她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因此只喊出了一个字,他就收口了。 但这却引起了一个误会,钟这个字,音同中。 在某地的方言里,回答一个“中”字,就等于是表示同意,赞同的意思。 “你看你这快就同意了。”她也知道他是忙中出错,用手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陆淮宁对自己的老婆已经表现五体膜拜了。 别的女人都是紧紧地看着老公,连走在路上,男人多看其它女人一眼都要吃醋,发飙。可是他的这个笨老婆,却是还把自己男人往外推,一口气给自己找了二十个公主。 这是没心没肺,这是无情无义。 “陆先生,这里有二十朵娇花等着你怜惜。狼有点多,肉有点少,你可要雨露均沾,节省体力哦。”目睹他囧相百出的样子,她非但袖手旁观,还在一边冷嘲热讽。(未完待续) 六百九十九章 眼珠子掉下来 还二十朵娇花?看着身边这二十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闻着刺鼻呛人的廉价香水味道,他心里根本毫无欲望,除了讨厌,就是反胃 “你给我等着,落到我手里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努力躲闪着女人们对他的围攻,同时用阴沉愤然地目光瞪着钟睿瑶。 “你说得我好怕怕哦。”她故意用手臂抱着自己的身子,装成很冷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接着,就恢复了正色,对他说:“我的事情,我自己来,不用你插手来管闲事。” 说毕,她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特勤任务,她既然能够接手下来,就要自己独自完成,才不要别人胡乱插手呢,那样没有成就感。 钟睿瑶走到了卫生间中,对着镜子补了下妆。 她化妆的手法生疏,口红涂得过浓,粉底液不够均匀。对她而言,口红和粉底使用起来,真的没有子弹和手榴弹摆弄得更为称手呢。 但是,因为任务需要,她不得不化妆。 她重新返身回到了酒吧前厅,这里依旧是人声鼎沸,乐声强劲,灯光炫目。 直到她重新踩到大理石地面得时候,她才意识到脚下冰冷。 糟糕,刚才走得太急了,自己把那双高跟鞋子给丢到了陆淮宁的包厢中,忘记穿出来了。自己现在竟然是双脚赤裸。 唉,这个事情闹的,还要回去拿鞋子。 她猛地一转身,在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如同芭蕾舞的演员一样轻盈。 动作虽然优美,但却过于突然,这令跟在她身后的人猝不及防。 “唉呀。”两个人就撞到了一处。 “你没有事吧。”两个人几乎同时伸手,将对方给扶住了。 这是一个身材修拔的男人,头上带黑色礼帽,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嘴唇上留着两撇精心修剪的八字胡子。 他的目光炯炯,从礼帽下面的阴影中投射过来,清冷宁静,明波闪动,眸底仿佛是幽泉。 钟睿瑶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她又感觉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认识的男人中没有留在八字胡的。在当今的社会中,绝大多少的男人都没有留胡子,八字胡,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个可以令人过目不忘的特种。 虽然她在日常的生活当中,比较神经大条,时常忘东忘西,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和场景下,她绝对不是个糊涂的人。 尤其是现在,她身负特勤任务,对身边发生的事情,出现的人物,都具有高度的敏感性。 这个男人,一露面就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但她想要详细分辨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又无从回想。 她一时怔楞,一双明亮乌黑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人,玫瑰花瓣一样嫣红的嘴唇诧异地微微张着。 “你怎么没有穿鞋子?”八字胡的男人垂下目光,落在了她那白皙小巧的双脚上。 在酒吧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在霓虹闪烁的光线当中,它们看上去就如同两只天鹅的翅膀。 “我……”钟睿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个事情。 这个都是怪她自己,平时从来不穿高跟鞋,现在乍然一穿上,就有种束缚和痛苦感。如今,那两只鞋子应该还躺在包厢的地毯上呢。 “知道灰姑娘的故事么?”男人的薄唇一动,两撇八字胡子也跟着动。 性感迷人,不同寻常的帅,在当今清一水儿不留胡子的男人中,显出来了另类和特别。 “灰姑娘丢掉了水晶鞋,赤着脚,而后来,是王子把鞋子还给了她。”男人粉嫩的嘴唇一勾,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个笑容,这个眼神,又令钟睿瑶产生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们应该是见过的吧。”她不由自主地喃喃地发问。 同时,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进行ps,如果去掉这个男人的帽子,去掉八字胡子,再去掉金丝眼镜……她想要知道,如果这个男人的脸上没有这些东西的话,他的脸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酒吧屋顶上,悬挂着球状的镭射灯,球灯旋转闪烁,将五颜六色的光投射到了男人的脸上,令他的形象好似在不断变幻当中,很难以固定和还原。 “我们见过的。”男人的声音轻柔,低沉,含着笑意。 “见过?”她不由得紧张起来,面容开始严肃起来。她此刻是在化妆后执行特勤任务,如果说遇到了熟人,还被认了出来,那么真是个麻烦事情。 “在梦里。”男人的笑意,终于冲出了薄唇,宛如低醇的大提琴的一样,说不出的好听,满是魅惑的力量。 原来他是在开玩笑,钟睿瑶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地上。 “你以后走路要小心啊,如果你再这么猛然转身,或者退身,说不定还会撞到别人的。” 男人收回了手臂,直到现在钟睿瑶才发现,原来他的手方才一直环绕她的腰肢,而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呢。 尽管刚才事情发生的一瞬间很具有突然性,双方都没有什么准备,但是这样的动作,发生在男女之间,很亲昵的行为了。 钟睿瑶感到眼前的男人,虽然说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但举止过于轻浮了,她心中对他不免浮出了负面评价。 “后会有期。”男人对她微微地点了下头,轻轻地笑了一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钟睿瑶怅然地站在原地,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在镭射灯不断变幻的灯光下,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男人,似乎熟悉,似乎又不熟悉,仿佛有层迷雾笼在她的记忆中,就是无法掀开。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酒吧中,某一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充满了恐惧的惊叫声。 “好可怕!”在酒吧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穿着吊带齐b小裙的酒吧公主,此刻花容失色,面目惊骇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因为,她此刻所看到的这幕场景,可以说是令她永生难忘的恐怖场景。 她所陪伴的这位客人,在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喷嚏后,眼睛中的眼珠居然脱眶而出,一下子掉到了酒杯中。 看着那颗浮动在殷红酒水中的眼珠子,这个酒吧公主已经要昏厥过去了。别说是她,就是周围几桌的客人,看到了这边的情景后,也是吓得都纷纷离席,不敢继续停留了。(未完待续) 七百章 爱而不得,忘而不能 “有什么可怕的,臭娘们儿。”这个客人咒骂了一声,露出了两颗大金牙,用自己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浑身发抖的公主。 他满不在乎地伸手将杯子中的那个眼球给捞了出来,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略微冲了片刻,然后又塞回到自己的眼眶中。 “假眼,没有见过么?男人在道上打天下,砍砍杀杀的丢点小零件,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他指着自己的那只义眼,对公主说骂骂咧咧地说:“我花钱消费的大爷,你就是出来卖的货,唧唧歪歪的喊个屁啊。” 他身上有这样的残缺,本来就忌讳被人看到嗤笑,现在被这个公主这么一喊,弄得众人皆知,他顿时感到没有了颜面。 这个客人从腰间拽出来一把弹簧刀,往桌子上一插,非要把这个公主的嘴巴给割开,这样才算是平息自己的怒火。 看着桌上那明晃晃的刀子,这个客人凶神恶煞一样的面孔,这个公主吓得双眼一翻白,昏死过去了。 场面瞬间混乱失控。 可是钟睿瑶却是感到眼前一亮,喜上眉梢。 那个客人令人毛骨悚然的假眼,落在她的眼中,却恍如一颗无价的宝石。 这不正是她苦苦等待多日的目标人物奎哥么。 当别人慌不择路四下奔逃,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逆着别人的方向,朝着事情发生的地点走了过来。 “大哥,你来这里是找开心的,何必那么生气呢?”她走到桌前,一伸手将那边插在桌面上的弹簧刀给拔了下来,递过了那个怒气冲天的独眼客人面前。 她面上露着春花一样灿烂美丽的笑容,丹唇轻抿,黑眸如珠,翦水秋瞳明亮,澄澈。 这个假眼客人本来是暴跳如雷,准备打开杀戒,用这个公主来消气。不料,从天而降,一位绝色难描的美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令他大感意外。 这美人身段婀娜,肤如凝脂,五官玲珑,他活了这么多年,即便是电视上的女明星,也没有人能同眼前这个女子相提并论。 尤其是她那弯弯的峨眉下,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勾魂慑魄啊,让他浑身酸麻酥痒,说不出的舒服,又是说不出的难受。 他一个劲儿地往肚子咽口水,同时痴呆呆,傻乎乎地回答:“对,你说的对。” 看着这个男人色迷心窍的样子,钟睿瑶沉静的目光闪过了一丝嘲讽。 这个男人心里有什么龌蹉下流的念头,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的。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以为自己是看上他了,其实呢,钟睿瑶用目光打量他的目的,是在进行精心的观察和分析,以这个男人的身高和体重,自己应该用多大的力道,和多快的速度出击,才能把他给制服。 这正是她所要完成的任务和目标。 不过,就在钟睿瑶此刻站在桌前打量这位客人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在距离自己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酒吧的一个暗门处,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紧紧地用目光追踪着她的一切。 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刚才同钟睿瑶无意撞到一起的那个八字胡男人。 男人的目光中带着贪恋,但又不失去沉静。 他将礼帽、金丝眼镜,还有上唇那两撇八字胡这些伪装全部都卸下去,丢到了身后,自己的属下兄弟的手中。 “老大,你不怕暴露么?”那个随从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焦急起来。 “不会暴露的,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撤离了。”方令涛在卸下所有的伪装后,恢复出了自己原本的样貌。 他从衣兜中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起来,然后深吸一口。 他的目光透过缭绕的烟雾,变得复杂而凌厉起来。 他本来是到这里来,准备跟奎哥接头的,却万万想不到,居然会遇到了钟睿瑶。 这个女人,他爱而不得,忘而不能,寻而不见。 多年前的恩怨情仇,他依然历历在目,印在他的心头。 他获得了关于她的最后消息,得知她跟陆淮宁的婚姻触礁了,她从陆家愤然出走了。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后,他欣喜如狂,离开了陆家的保护,也被军队开除了,这个女人就无依无靠了。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自己骤然出现,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意,对她想爱就爱,想杀就杀,反正她令自己活得魂不守舍,日夜难捱,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让过她上舒服日子。 可奇怪的是,从此以后,无论他再怎么派人打探,却都无法查询到她的只言片语,从此以后她的离去,成了杳无音信的失踪。 方令涛也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就是是爱,还是恨,但他却很清楚一点,自己想要再度见到这个女人。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蛰伏后,方令涛以及他的组织死而不僵,终于又重新恢复了元气。 他又回到了京都市,开始再度出击了。 陆淮宁,这个在战场上,在情场上斗战胜过自己的男人,方令涛无法忍受同他继续存在下去。 堵上一切,他要毁了他。 今天,方令涛在精心伪装后,来到这个酒吧中,本来是打算同奎哥接头的。 可是他竟然无意中,在酒吧里面瞥到了钟睿瑶的身影。 在经历过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后,他居然又再次看到了她! 那一刻,他的震撼、激动、憎恨、爱恋等等滋味混杂成一团,无法用语言描述,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究竟是爱更多,还是恨更深。 他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走过去,到跟前好好确认下,这个女人的面容到底是不是钟睿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是京都市,这里是军警布防的地方,自己是个被通缉多年的恐怖分子,只要有一个不谨慎,就会身陷在重重危机中。 而钟睿瑶,是什么样的身份,有什么样的背景,他也心知肚明。 对自己而言,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具威胁性。自己曾经毁在她手里一次了,他不想毁掉第二次。(未完待续) 七百零一 老子要包间,里面有张大床 方令涛拼命地提醒自己要躲开,要远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如同被下了降头一样,步子完全是不由自主地移动,等到他来到了钟睿瑶的身后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大胆和鲁莽。 他想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刻,她却偏偏转身了。 她今天化着浓艳的妆容,但她脸上精巧秀美的五官,却明白无疑地表露出来,他并没有认错人。 在他记忆中,她从来不化妆的,素面朝天的样子,也从来不会出来到这样的娱乐场所来游荡。 这些反常的举止,都向透露给他出一个可怕的迹象,她应该是来执行任务的。 说不定,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了,军方正在派人来抓捕自己,而他们都清楚,没有人比钟睿瑶当成诱饵更为合适了。 即便隐藏在她美丽的身影下,是决然的杀意和对自己的仇恨与嫌恶,那也不要紧。 他只要看到她的面庞和眼眸,那就足够了。 他凭仗着自己的伪装,艺高人胆大地同她进行对话,舍不得浪费掉这么一个宝贵的机会,就此决然离去。 他知道这无异于是刀口嗜血,那自己的性命当赌注,但他却带着狂热的心情,不顾危险,停留在这里。 甚至,他心里隐隐地产生期盼,希望她能够把自己给认出来。 那证明她的心中,有着关于自己的深刻记忆,即便因此殒命,他感觉也是值得付出的。 连他自己都承认,他一看到这个女人,他就是疯了。 最后,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将她揽入怀中,疯狂亲吻与抚摸的念头,带着些许遗憾从她身边离开。 当方令涛回到了隐蔽的角落中,头脑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真的是疯狂了。 这样的举动,完全不是平日的自己正常的思维和心性。 但他依然在角落中,暗中观察她的举动,他想知道,她究竟到这里来是所为何来。 当他看到钟睿瑶来到那个假眼睛的客人跟前的时候,他明白过来了。 她这次行动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准备进行接头的奎哥。 “奎哥,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方令涛转过头来,对属下简明地吩咐了一句,眼眸中是冷酷和残忍的光。 “我马上去处理掉。”属下心领神会。 “这里有京都军区的特工,所以你不能弄出来动静。”方令涛的吐了一口烟圈,语气沉重地说。 “老大,哪个是?”属下听到他的话,马上呈现出紧张的表情。 “刚才,我跟她说话的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特工。”方令涛的眼神在触及到钟睿瑶的时候,立刻就从生冷尖锐的冰块,融化成了一汪温柔动人的春水。 属下顺着他的目光过去,才发现那个绝色的女人距离自己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远,而她居然会是个特工。 虽然他明知道,那个女人是敌人,但却不妨碍,他对这个女人美丽的由衷赞叹。 “需要我干掉她么?”他手就朝着怀中的佩枪摸去。 方令涛没有回答他,直接抬起胳膊肘,用飞快的速度扼住了他的脖子。 那个属下的脸孔立刻变成了可怕的紫红色,肿涨得像一个猪头。 “如果我需要干掉一个人,自然会下命令,还需要你多嘴多舌么?”方令涛表情阴森可怖,目光中毫无温度可言。 因为,用力他的手指节骨变成了青白色。原本修长白皙的手,如今看起来竟然如同鬼爪一般。 他将手指中剩下的半截烟头,一下子按压到了属下的面颊上。 “吱吱”一声轻响,皮肉被烧灼的焦糊味道,随着一股青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那个属下疼的治牙咧嘴,但是由于他的脖子被方令涛狠狠地扣制着,连氧气都无法呼吸到,因此也无法喊出任何的声音。 如果这个情况持续下去,再用不了三个数,这个人就要死在方令涛的手中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方令涛突然就放手了。 “滚,去干你该干的事情。”方令涛都不屑垂下眼眸,瞥望一眼那个差点就被他给杀死的属下。 “咳咳咳……是……多谢老大不杀。”那个属下用手捂着脖子,连咳嗽都不敢大声出气,还要对方令涛表示感谢。 然后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 方令涛站在暗处,又朝钟睿瑶那边凝视了一分钟的时间,接着他转身,从一道小门走出了酒吧。 此刻,钟睿瑶当然不会发觉到方令涛的存在,虽然她也曾经对那个留着八字胡子的帅气男人心里产生了疑虑,但是,她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去思考和回想方才相遇的一幕,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面前,这个带着假眼的男人身上。 经过分析,她已经判断出来,如果动手,自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制服这个男人。别看这个男人凶,放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酒囊饭袋而已。 但这个场地不行,酒吧中客人很多,还有那些穿梭忙碌的服务生,陪着酒,强颜欢笑的公主和少爷们。 如果动手,容易造成无关人员的伤害。 她想把这个男人给诱骗到一个隐秘,安静的角落中,方便自己动手。 这对她来说难度不大。 “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这里人多、气味杂、又闷又热。”她用手当成扇子,一边烦躁地扇风,一边不断地抛去妩媚的眼神儿。 “好好,我们马上就走。”这个男人用衣袖擦了下已经流出嘴角的口水,连忙就站起了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钟睿瑶的身后,离开了酒吧的大厅。 “给老子准备一个包间,里面要有张大床。”这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对着服务生吩咐说,他尤其把大床那两个字咬得很重。 说实在话,床不床的都无所谓了。如果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都恨不能立刻脱下裤子,把眼前这个美女给推倒在地,然后就当场开始活塞运动。 钟睿瑶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然后就率先迈进到了包厢中。 而这个男人一把将开门的服务生给推到了门外边,“咔哒”一声将门给反锁上了。(未完待续) 七百零二 看也不可以 “这样我就放心了。”钟睿瑶点头,微笑着说。反锁上了门,这个男人,更是无路开逃了。 照这个情形看,今天自己差不多可以捉到活口了。上级交代的任务是,可以拘捕,如果反抗,可以就地清除。 用这个标准来衡量,她算是高标准地完成了任务。 “美人,我来了。”男人如同色中饿鬼,用手胡乱地抓扯着衣衫,朝着钟睿瑶扑了过来。 钟睿瑶唇角一勾,脸上的笑容愈加妩媚的同时,她的右腿已经暗中运足了气力,准备照着男人的裆下部位给予有力一击,把他那不干正事的功能给彻底废掉。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门外响起来敲门声。 这个敲击声又大力,又沉重,将整个门板都震得直颤,一看外面的人就是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我靠,是哪个短命的鬼找死!搅合老子的好事!”这男人的衣服还没有脱完,距离钟睿瑶不到一米远了,眼见得马上就能把天鹅肉吃到了嘴里,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这令他火冒三丈。 “你现在滚出来,我饶你不死!”谁料到门外的这个人,比他的脾气还大,说起话来更为嚣张狂妄。 钟睿瑶一听门外这个清冷、雄浑的声音,不禁眉头一皱。 陆淮宁这个家伙,自己都警告过他了,不要插手自己执行这次任务,怎么他又跑过来,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横插一杠子。 “别管他,咱们继续,彻底完事后再说其它的。”她不满朝着门口甩过去几记眼刀,仿佛这样无形无影的刀可以穿透门板,把正站在外面的陆淮宁给戳上几个窟窿一样。 “美人说得对,咱们完事后,再说其它的。”男人看着钟睿瑶不耐烦的样子,以为她是急于从自己这里获得满足呢,所以发出了连声的淫笑,故意提到了音量,充满着自豪感地大声重复出来。 但他没有料到,他这边儿话音放落,下一秒钟,就看到包房那扇门“轰隆”一声倒了下来,直挺挺地砸到了地上。 接着,一个身形魁梧,满脸怒容的英俊男子,现身在门口的位置上。 “完事以后?你是准备办完丧事以后么?”陆淮宁双眼仿佛是两挺火焰枪,喷薄出了滔天的烈焰,神情阴冷,带着凛然的杀气。 这个带着假眼睛的男子都已经看懵逼了,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么一扇完整而结实的大门,居然硬生生的地别人给直接踹倒了。这个闯入者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堪比大象和狮子,更令人感到恐怖啊。 这个时候,陆淮宁已经逼到了他的面前。 “饶命啊。”现在除了这三个字,他已经什么都不会说了。他呆呆地站在地上,想挪动脚步,离开这个令人恐怖的地方,可惜他双腿打颤,完全不能动。 他不能动了,可是钟睿瑶还能动呢。 她一步迈了过来,双臂一挡,将男人给庇护起来。 “你别妨碍我执行公务。”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咔嗒”一声就扣到了这个男人的手腕上。 抓铺这个男人归案,这是她的任务和使命,不需要陆淮宁帮他一根手指头。 “你这公务执行的好啊,把老公卖给那么一堆女人,而自己却跑出来跟别的男人开房,你脑子里面究竟灌了多少水进去?”陆淮宁俊脸上凝结着一层冰霜。 包房中,钟睿瑶帮他点的那二十个公主,他是打也不成,骂也不成,最后,只能用破财免灾这么一招儿,给每个公主发了大红包,这才算是逃脱了重重包围。 当然了即便是这样,还是惹得很多的女人不高兴。 平心而论,她们所来的目的,也不单是为了钱,像陆淮宁这样英俊的外貌,潇洒的气度,就是没有钱,甚至倒贴,这些女人也是心甘情愿的。 陆淮宁只要嘴里吐出愿意两字,她们会乐不可支地飞扑过去。 陆淮宁看到好些个公主就是领了红包也纠结徘徊,不愿意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只得把门外的保镖喊了过来,帮着他清理现场。 他趁着空隙,从包房中走了出来,心里带着怨气,出来寻找钟睿瑶。 结果,他出来后,就看到钟睿瑶跟这个满脸横肉,腮边流着口水的龌龊男人在一起,让服务员给他们两个人开房间。 以色诱人,使用美人计,这对于特工来说,是一门必修课程,无论男女。 陆淮宁身为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当然明白,这是一种战略战术。 不过,即便他心里再明白,如今亲眼看到自己老婆对着别的男人,大展媚术,娇美芳菲的样子,心里早已经是醋意横飞。 别说抓个独眼龙奎哥,就是上级要抓一条真龙回来,他陆淮宁动动手指头,就没有不能完结的事情。自己的男人,就算依靠下,央求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 而现在钟睿瑶非要独自逞能,强行出头,摆脱开陆淮宁,自己跑来抓人。结果,却要牺牲色相,取悦这样下流的男人 看到他们两人先后走进屋子,还把门给反锁起来,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大致是个什么情形了。 陆淮宁怒发冲冠,开始敲门,敲门不成,他直接把门给砸开了,一步就闯了进来。 什么执行公务,什么诱敌深入,这样的话他懒得听,现在他就想要把眼前的男人给扁一顿,大卸八块。 不过,钟睿瑶当然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她可是在这里苦等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算是遇到了这个独眼男人,眼见得可以生擒活捉,交差完结了,却被陆淮宁横插一腿,搅乱了局面。 公私分明,陆淮宁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呢。 再说了,她并没有被男人占去什么便宜,这男人连个手指都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她哪有牺牲色相啊,话到他的嘴里,怎么就变得那么难听呢。 “他看你了!”陆淮宁亲眼看到,那个男人邪淫的目光在钟睿瑶的身上、腿上、胸上打转,他就感到仿佛一把刀子在割他的胸膛一样。 钟睿瑶是他的女人,她的每根汗毛,每根头发都是他的,别的男人就是看一眼,也是触犯了他的权力。(未完待续) 七百零三 夫妻档,惹不起 钟睿瑶又好气,又好笑,天底下有没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她又不是个透明人,就是别人看她一眼,这样的事情也不成,那她以后真是连屋子都不能迈出了。 “大哥啊,兄弟我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我对嫂子动了邪念,求你原谅我啊,放过我一马啊。”这个假眼男人站这边看了这么久,才算是搞明白,原来眼前这一男一女竟然都是两个特工,还是两口子。 怪不得这两人精神十足,干劲无比的样子。夫妻档,惹不起啊。 这事情闹的,他偷腥不成,白弄得一身骚。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可没有心情全程奉陪下去,所以,主动开口向陆淮宁求饶。 尤其是现在,自己手腕子还被扣上了一副手铐,搞得他心惊肉跳的感觉。这对夫妻太狠了,是不是平时也很喜欢蜡烛、皮鞭、捆绑之类的重口节目,所以,连手铐子都是随身佩戴。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贪色的小毛病,但真的没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希望自己可以抽身离开,剩下这两口子,在这里怎么打,怎么吵,都跟他没有关系。 “你求饶也没有用,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钟睿瑶转过脸来,居高临下,正义凛然地朝着这个男人宣布着:“奎哥,我是京都军区派出来执行抓捕任务的特工,我现在正是宣布,你被捕归案了。” 根据情报显示,奎哥是个黑市军火商,负责走私贩卖的工作,她现在把他给活抓到了,估计军区可以从他身上挖掘到很多有用的消息呢。 “你回去录口供的时候,必须据实交代,不得隐瞒,但是……关于我们吵架这段,你不能说出来一个字,敢泄露半点风声,我打折你的腿。”钟睿瑶是个坚强要脸的女人,可不想把夫妻两口吵架,都吵到抓捕现场这样的糗事给宣扬出去。 那样的话,整个京都军区八卦界可是有了足够炒作一整年的话题猛料了。 这个假眼男人听到了这个话,差点没有瘫倒在地上。 一瞬间,黄豆粒大小的冷汗就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他面目惨白,抖抖瑟瑟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奎哥,特工大哥,特工大姐,你们抓错人了。” “错?”钟睿瑶红唇一勾,露出了妩媚而冷艳的笑容,虽然是绝美的神态,但看起来就是令人不寒而栗。 每个被抓捕的犯罪分子,落网之后,通常都会执口否认,大喊冤枉,但是最后,还是会在侦讯人员的面前低头认罪的。 这情况她看得多了,因此,根本不以此为意。 “我说的是真的,我有只假眼,那个奎哥也有只假眼,所以道上的人,经常会把我当成是他,闹出来不少的乌龙。”这个男人几乎要哭出来了。 往常的小误会也就算了,今天他居然替奎哥背锅,让特工给抓捕了,这个必须要解释清楚。 他弯下腰来,将自己的裤腿掀开,露出了下面的金属的一条假腿。 原来这个男人不仅一只眼睛是假的,就是这条腿,也是假的。 钟睿瑶看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他真的不是奎哥,她的心情顿时低落到了谷底。 奎哥有一只眼睛是假的,但是他四肢健全,并不是假的。因此,这个男人的假腿,已经可以向她证明了,她确实抓错了人。 “你为什么不早说!”钟睿瑶银牙咬着朱唇,用手指着男人的鼻子。 “特工大姐啊,我当初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啊,我也不知道你在找什么奎哥啊。”这个男人双手抱拳,不断地作揖。 陆淮宁看到这里,不由得轻声冷哼出来。他用手轻托着下颚,湛黑的眸子在狭长的眼窝一转,看着钟睿瑶露出讥讽的目光。 “放进篮子就是菜,你抓到了一个假眼睛的男人,就认为是奎哥么?白摆了那么多妩媚造型,白放了那么的桃花电眼,如今一看,都是付诸东流了。”他薄唇一抿,勾起一个慵懒散漫的笑容,“口号喊得再响亮,也没有用,离开了我的帮助,你能就是不行啊。” 意识到了自己抓错了人,钟睿瑶已经是恼羞愤然了,如今听到了陆淮宁这两句阴阳怪气的话,真如同火上浇油一样,她胸中的怒火骤然间被点燃了。 “你给我过来。”她把满心的愤恨都发泄到了假眼男人身上。 她伸手一抓,把这个男人给拽到了墙边,将手铐的另一边给扣到了的管子上。这样子,这男人就彻底被栓到这里。 “我不是奎哥,我没有罪……”这个男人用手拽了拽,发现手铐子扣进自己的皮肉中吗,越发紧固了,根本无法挣脱。 “你给我老实点。”钟睿瑶知道,即便这个家伙不是奎哥,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看他刚才在酒吧中掏出刀子,威胁别人那个劲头,就是个欺行霸市,危害社会的家伙。罪也许没有奎哥那么大,但肯定也有事情犯在身上。 她出手如电,从他的眼窝中一下子将那枚假眼给扣了出来,往地上一摔,就把那只假眼给砸碎了。 “你再喊一声,下一个碎的,就是你的脑袋。”钟睿瑶紧紧地赚着拳头,往男人眼前晃了晃。 这个时候,男人才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不过,钟睿瑶不放心,从别的地方找出来一只一次性拖鞋,折叠了几下,塞进了男人的嘴巴中,把他的臭嘴给堵上了。 她叉着腰,站在这里,用目光逼视着这个男人,仿佛自己今天任务的失败,全部是因他而起一样。 “算了,你连鞋子都没有穿呢,还站这里干什么。”陆淮宁看着她依旧赤足站在这里,怕她着凉,出言提醒。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双高跟鞋,此刻还躺在陆淮宁的包厢的地毯上呢。 陆淮宁一伸手,把她的手给抓起来,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就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回去穿上鞋子,着凉感冒了,我可饶不了你。”陆淮宁用手一握,她的脚在地上站了这么久,一片冰凉。(未完待续) 七百零四 不准你用美人计 钟睿瑶用手抱着陆淮宁的脖子,满脸的不高兴,今天的事情诸多不顺。 他把她给抱回到自己的包厢中,放到了床上。将钟睿瑶刚才丢到地上的高跟鞋子给捡起来,准备给她穿上。 结果拿鞋子一看,他不由得皱了眉头。 怪不得钟睿瑶不愿意穿这双鞋子,他手用一拎,马上就知道了,这个鞋子的质量非常差,肯定是小作坊出来的高仿品。鞋帮硬,鞋跟高,鞋底薄,这双鞋子就是个样子货,乍一看光鲜靓丽的,内在质量一塌糊涂。 他在转目一看,她的脚跟和拇指的地方,果然被磨红了。 “为什么穿这样的鞋,花个三五千,买双能穿的鞋子行不行?”他想都没有想,双手一用力,把那劣质鞋子给掰成了两截。 “不要啊。”钟睿瑶出声阻拦,但为时已晚了。 她平时都是穿着平底鞋的,舒适轻便,从来不穿高跟鞋。这双鞋子,她是为了执行任务,特意买的一双高跟鞋子。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她特意就选了一双便宜样子货,以为把这次任务执行完毕后,这双鞋她就给抛掉了。 可是现在,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了,这鞋子就已经被陆淮宁给分尸两半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穿什么了。 “任务终止了,你不需要再潜伏到这里了。”陆淮宁将那双破鞋子给丢到了一边儿去。 “我还没有抓到奎哥呢。”她诧异地望着他。 刚才抓到的就是个冒牌货而已,她心头正为这个事情郁闷呢,他现在居然就命令自己收队,这怎么可能呢。她办事情,从来都是有始有终的,如今目标人物还没有抓到,她回去后怎么向上级交代。 再说了,自己接受任务,也不是陆淮宁布置下来的,他有什么权利命令自己收队。 她拒不执行。 “你现在已经暴露了。”陆淮宁担忧地望着她。 这个酒吧本来就是鱼龙混杂,各色人物俱全的地方,刚才他们两个在包厢中把那个假眼男人给收拾了一顿,还用手铐给扣住了。这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警察也许都能赶过来,钟睿瑶的伪装身份必然暴露出去。奎哥或者是他的手下,如今正值风声鹤唳,亡命躲避的期间,被他们发觉到了钟睿瑶的存在,她的安全就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任务固然重要,但她的人身安全更为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陆淮宁据此终止了她的任务,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我不还没有暴露么,你干嘛那么紧张兮兮的。”无功而返,钟睿瑶心有不甘。 这在她的军人生涯来说,可是败笔一记。她在特种兵部队中受训那么长的时间,执行过集体任务,还真是从来没有机会,单独执行过特勤行动呢。 她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对她综合素质的实战考核,就这么样戛然而止,她感到十分难受。 “钟睿瑶,我现在是以一个指挥官,而不是你丈夫的身份,命令你离开。”这个事情上,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抓不到目标人物,这固然是个遗憾,但如果钟睿瑶受到伤害,那别说一个奎哥,就是一百个奎哥,也抵不过她的一根手指头。 “这事都是你闹的,不好好在家待着,你跑到这里来干嘛,我的计划都让你给打乱了。”她的郁闷和怨气,化成了尖锐的字句,朝他喷了过来。 不过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把失败的主因推到陆淮宁的身上,有点不大公平。 “你那个也叫计划?分明就是临时起意胡乱搞。” 她一提这个事情,陆淮宁马上就想起来了,当时她跟着那个男人去开房的场景了。她用其它的方法,他都可以忍下来,可是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对着别的男人乱放电,明知道她在使用美人计,这个他真是受不了。 “是不是除了对我,你对别的男人都是风情万种,百媚千娇的。”他质问着她,“别说这次任务,以后你所有的特勤任务,一概取消了。” 钟睿瑶被气个半死,她当时哪有在眼中放电啊,她那是用眼睛打量着男人,心里在紧张地计算自己的胜负概率呢。 一本正经的事情,到了他的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入耳了。 而且,他还这么霸道妄为,将她以后的路子都给封死了。 “你胡说八道。”她抬起脚,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腿。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凡能动手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多费口舌。 尽管她的出招很凌厉,但是到了他的面前,就如同泥入春水一样,瞬间就被他抬手化解了。 他用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小脚。 她的脚依旧很凉,那凉意好像可以透过他的掌心,渗入到他的肌体中来。 他二话不说,将她整个人给抱起来,往床上一丢。然后扯开了自己的衬衫,不顾她的剧烈反抗,将她的两只脚都纳入到了怀里。 她的两脚不驯服地蹬了半天,却也没有能把他给踢到一边儿去。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了好几下,接着,泪水落了下来。 这是被陆淮宁给气得,也是被她自己给气得,没有想到,她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就这么出师不利。她感到自己是个废物。 也许在旁人面前,她还可以强颜欢笑,把这些委屈和埋怨压抑在心底。 但是,在陆淮宁的跟前,她却没有办法控制泪水。 本来他的心扉中愤怒滔天的,但是她落下的泪水,却一下子熄灭了整个火焰。 “你没有错什么,你就是实战经验缺乏。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搅乱你的任务,我本来想着能够助你一臂之力的。”他先是怔楞了片刻,随后俯身过来,用嘴唇将她的泪珠轻轻地吮吸干净。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才对,你不是为我点了二十个公主么?”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就变得讽刺了。 他这个老婆可真是奇招倍出,令人防不胜防。 “老公,你不会是把她们逐一都给临幸了吧。”她夸张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是不是你突然发现她们当中有一个人竟然是个独眼龙,他竟然是个男的!” 这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支撑不住了,开始笑出声来。(未完待续) 七百零五 时间地点不合适 陆淮宁的脸瞬间就红了,洁白的面颊上泛上来桃花一般的艳色。自己当时窘相百出,这都是她干出来的好事。看来她还是剩余精力无穷啊,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取笑自己。 “你还有脸高兴呢,我现在就临幸了你!”他决定帮着她把那些剩余精力给消耗一下。 他这边说着,那边手掌一翻,就把她给仰面推倒了。 接着,扑身上去,把她给压到了下面。 她惊愕无比,没有想到,一句不慎,惹祸上身。 “我错了。”她知道,正面对抗,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求饶也没有用了。”他就要是霸王硬上弓,好好使用男人的权利,惩罚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婆。 她明明知道自己有洁癖,完全不能接受别的女人,可是却偏偏用这么可恶的招数来捉弄自己。 “这个场合,这个地点,你干这个事情,合适么?”她提醒着他。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他气息急促,“你找什么借口都没有用,外在的条件合适不合适,我不在意,我们在一起合适就行了。” 他的手已经顺势而上,摸索到了她的腰部。眼见得她的防线就要瓦解了。 她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先把那条的线索给说完了,如果据此可以找到奎哥呢,别耽误了正经事情。”她现在心里惦记着还没有完成的任务呢。 “你不是说,要独立完成任务,不用我帮忙的么?” 他此刻还端着架子,不打算轻易吐口。在军事工作中,情报的价值比黄金都珍贵,堪称无价。交易双方要公平买卖,别看眼前的人是他的老婆,也必须付出代价才行。 “老公,你快说吧,我要你帮忙,离开你还真是不行。”她眼中明波跌宕,柔情蜜意,勾魂摄魄的,令人难以自持。 美人计这个东西,不仅仅可以用在敌人身上,对付自己的老公,那也是一记猛药。 “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玩笑归玩笑,陆淮宁心里有底数,大事当前,还真不是任由性子可以胡来的时候。但最终理智战胜冲动,他喘着粗气,心有不甘地把她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他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如果不是现在时间和地点不合适,他真的很想要了她,而且,一次肯定不够,要无数次才可以…… “你给我点的那二十个公主,在这里胡搅蛮缠的,为了打发她们走,我不得已,破财免灾,就每人派发了一个大红包,才把她们给打发走了。”陆淮宁说,“这个时候,我听到有的人就说了,幸亏没有听从奎嫂子的安排,自己冒然过来赶场子,这才得到了这笔额外的收入。” “她们嘴里的奎嫂,就是酒吧中负责安排她们出台接客的一个妈咪。” “奎嫂?”钟睿瑶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奎哥,奎嫂,这不明摆着是两口子么。 怪不得情报说,奎哥会偶尔出入这间酒吧呢,原来他的老婆是这里的妈咪。 “我们马上去找这个女人过来。”她双手一拍,神情立刻兴奋起来。 但是,不用钟睿瑶去找,这个被称为奎嫂的女人,已经找上了门来。 “陆先生,以后您可要常来常往啊,我手下的姑娘们都喜欢你。”奎嫂不愧是当妈咪的人,人影未现,笑声先传了过来。 染着一头紫发,醉意十足的奎嫂,扭着挂满赘肉的腰肢,脸上挤出浮夸的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 可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钟睿瑶的时候,那笑容立刻就凝固了。 哎呀,这不就是刚才撒酒,弄脏了她衣服的女人么。 还没有等着她缓回神呢,这女人就消失不见了。冤家路窄,在这里,她们两个人又见面了。 奎嫂是个妈咪,最喜欢多金英俊,又高兴照顾自己的买卖的客人。 像陆淮宁这样的,一气点了十多位公主,随手大撒红包的客人,简直就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一个大礼包。 奎嫂想着过来多跟陆淮宁套个近乎,拉近关系,能让这位客人成为自己的老客,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过现在看到钟睿瑶在这里,跟陆淮宁情态亲密,这奎嫂马上就反应过来。 怪不得自己手下二十位公主,个个娇艳欲滴的,却没有让这位陆先生动心。 原来是有这么一位狐狸精在,迷惑着陆先生的心呢。 这不是明睁眼露地抢自己的生意么。 而且,刚才在门外,奎嫂跟钟睿瑶还发生了争执,新愁与旧恨,叠加到了一处,奎嫂的心里火就往上冲。 “这是我的地盘,跑这来抢生意,你穷疯了吧。”奎嫂以为钟睿瑶是混别家场子,到处游荡的流莺呢,说话格外刻薄。 因为钟睿瑶化的妆本身就是带着颓废风格,又不失妖艳的风格,再加上她面容漂亮,身姿曼妙,坐在陆淮宁身边,真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这也不能怪奎嫂发生了误会。 “你男人就是奎哥吧?”钟睿瑶并不惧怕,语调轻佻地问。 奎嫂听到这个话,脸色不禁一僵。其实,她跟奎哥并不是一对正式夫妻,他们两个只是情人关系。 只不过,当年奎哥在道上混得十分风光,威风凛凛。她狐假虎威,打着一个奎嫂的旗号,就很能够镇场子,那些无赖小混混都不敢过来招惹是非。没料到,如今情势大变,风声日紧,连奎哥都要销声匿迹,躲避搜捕,何况是她呢。 奎嫂这个称呼,她好久不用了,也吩咐了周围的知情人,以后不能这么喊她。却不知道今天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人,竟然出卖了她。 “我不知道什么奎哥奎弟的,我这是过来找陆先生的。”奎嫂见势不妙,一口否认。 钟睿瑶一双秀目轻眯,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么急于否认,慌里慌张的样子,反而说明了奎嫂心中有鬼。 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她有办法让奎嫂自己吐出真情来。(未完待续) 七百零六 相好见面 “你呀,赶紧跟奎哥撇清关系才好,你要知道,他现在也是穷途末路了。”钟睿瑶将脑后的秀发撩到了一边儿,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我原本以为他在道上这么多年,那些积蓄足够我两个享受后半生了,谁料到,他就是个勾三搭四脾性,永远也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沉下心来。” 陆淮宁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但随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激将法。 果然,这个奎嫂因为喝了酒,神智有些模糊,判断不够准确。再加上,她跟钟睿瑶刚才就有不愉快。 所以她立刻就中计了。 奎哥逃跑了这么长时间,只是偶尔才偷偷地露小面,跑到这里跟自己会上一会。她就不相信了,奎哥这样的色中饿鬼,能够管住自己裆下那二两臭肉,不去跟别的女人勾搭成奸。 只是,她没有料到,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漂亮情妇,跑到自己的酒吧中,公开把事情给说穿了。 即便她跟奎哥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是一个为色,一个为财的互相利用而已。但每个女人都有强烈的嫉妒心啊,她哪里能够容下这样的挑衅。 “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我要跟他拼了,以后也不得好死的东西。”奎嫂用手直戳着地面,开始咒骂。 “奎哥,他藏在哪里?这样忘恩负义的男人,连我都看不惯了。你告诉我,我去灭了他。”陆淮宁在一边不失时机地插言诱导着。“ “陆先生,那个丧良心的如今是连我都瞒着,藏身的地方隔三差五就变一次,却从来不告诉我具体地方。只是他缺东少西的时候,才会像幽魂一样地跑到酒吧来见我。”奎嫂这个时候还以为陆淮宁是一片好心呢,把实话都给抱怨出来了。 陆淮宁跟钟睿瑶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样的失望。虽然可以确定了,这个奎嫂跟奎哥之间有一腿,但是如今看来,这个线索毫无用处。 看来这个奎哥还真是心机深,连自己的情妇都时刻防备着。 “陆先生,如今世道不好,我们这样的生意很艰难。你能来这来多照顾我的生意,我把您视为再生父母啊。”奎嫂的年纪比陆淮宁要长出来一块呢。 但是,为了讨好陆淮宁,她也顾不得更多了,肉麻兮兮地喊陆淮宁为长辈。 “也没有什么,以后有空我再来就是了。”陆淮宁对奎嫂这么生硬地吹捧,显然也不太适应,神情淡淡地回答道。 他想着带钟睿瑶两个人赶紧走。 “陆先生,我这里本小利薄,您一时大展神威,把我那个门给踢碎了,您一定要可怜可怜我啊。”直到这个时候奎嫂才露出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原来她是怕陆淮宁跑了,没有人赔偿那包房中的损失。 “一万块够了吧。”陆淮宁对着保镖一使眼色,后者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摞子钞票。 “够了,够了。”奎嫂看到了这些钱,真比看到她的父母还热情,眉开眼笑地把钱搂到胸前,不肯放手。 “我送您出门。” 尽管有一堆保镖簇拥在陆淮宁和钟睿瑶的身边,根本不需要奎嫂引路。但这个当妈咪的人,极为机灵势力,她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 钟睿瑶脚上还没有鞋子呢,她双手搂着陆淮宁的脖子,被他拥在宽厚的怀抱中,宛如一位娇贵的公主一样地,缓缓地通过酒吧的走廊。 酒吧中的那些陪酒的公主们,都纷纷地伸着脖子朝这边看。对着钟睿瑶获得陆淮宁这般的宠爱与呵护,简直嫉妒得要命。 等到经过了那个被陆淮宁砸坏门的包房时候,钟睿瑶才想起来,在包房里面还扣着一个男人呢。 虽然说他不是奎哥,但也不什么好人,需要找警察过来,把这个人给带走才行。 因此,她把嘴贴到了陆淮宁的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这时,陆淮宁也才想起来这事。 他对奎嫂说,“这房里面有个人,让我给扣起来了,一会儿你想着把他交给警察吧。” 奎嫂是个什么人物,她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刚才陆淮宁之所以会把包房的门给砸开了,是因为跟别人发生了争执。 “陆先生,您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有不长眼睛的惹你不快。他对您不恭敬,就是跟我不对付。不用等一会儿了,我现在就把他带出去送到局子里面去。”她本来就急于在陆淮宁面前卖好,撸起两只袖子,径直冲了进屋中。 屋子中果然有个人在,靠在墙边儿,一看身影就是个男人。 这奎嫂也没有多想,她本来就是喝多了,颇有醉意,因此抬起手了,照着男人的脸就是狠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的手被震得发疼。 疼痛令奎嫂的醉意驱散了不少,她的朦胧模糊的视野也澄清了不少。 她凝神朝眼前的人仔细一看,却不由自主地发出来一声惊呼。 “奎哥!怎么会是你?”她一下子将被打的男人给抱了起来。这个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经久不见的情夫,独眼龙奎哥。 这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呜呜地发出狗一样的哀鸣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男人的嘴巴里面堵得严严实实的,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她伸手将堵着奎哥嘴巴的东西给拽了出来,这才发现,原来丝一只一次性拖鞋。而且,平时奎哥为了掩饰自己的缺陷,总是带着一只高仿真的义眼,今天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那只假眼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眼眶,看起来,让人感到害怕呢。 “呸呸。”奎哥这时嘴巴才算是重新恢复了自由,他连接着往地上吐了好几口口水。 这只一次性拖鞋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倒霉鬼穿过,臭不可闻。 “你又喝多了吧,不马上把我给救下来,还打我耳光干什么?”奎哥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儿,就明白,自己的老相好酒瘾又发作了。 “你到了酒吧里面也不事先告诉我下,你怎么还被人给绑起来了?”奎嫂一看,他的手臂是被手铐子给拷住了,跟一根铁管子绑在了一处,自己没有钥匙,竟然无法开解锁头。(未完待续) 七百零七 一声枪响 “你别提了,我今天是倒霉了,遇到了两个人,居然是军方派来抓我的特工。幸亏我随机应变,骗他说我不是奎哥,只是跟他一样有只假眼,所以才经常被人误会为奎哥,这才死里逃生,躲过一劫啊。你快找根锯条来,把这个手铐子给锯断。”奎哥赶紧吩咐情妇。 “奎哥,你真是高明呢,这话说得果然天衣无缝啊,但你能不能解释下,你的假腿是个什么情况呢?” 骤然之间,陆淮宁清冷,饱含着讥讽的话音从半空中飘然而落。 听到了这个声音,奎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他的目光朝着后一望,就看到了陆淮宁此刻正站在门口,而美丽绝伦的钟睿瑶正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用手搂着陆淮宁的脖子,小鸟依人,温柔无比。 俊男靓女,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不过此刻奎哥看到他们两个,真比看到了黑白无常还要感到恐惧。 这对夫妻可是军方特工啊,他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恐怕已经被他们给听去了吧,糟糕啊。 “你快点喊兄弟们过来帮忙,他们两个人就是我刚才说的军方特工。”奎哥惊恐地看着陆淮宁跟钟睿瑶,一边提醒自己的情妇。他可不想落入法网,从此吃牢饭。 奎嫂已经蒙逼在当场,她醉眼惺忪地看着陆淮宁跟钟睿瑶,又看了看身边的奎哥,头脑已经短路。她怎么也反应不过来,到底哪两个人才是奎哥嘴里说的军方特工。 本来她就很愚蠢,现在喝了酒以后,神智反应更加迟钝了。 不过,钟睿瑶明白,一个女人无论多么迟钝,她对一件事情的反应可是永远不会迟钝的。那就是吃醋。 于是,她嘴边泛起一丝妩媚动人的坏笑,唇瓣张开,声若黄莺一般地说:“奎哥,咱们总算是好过一场,虽然我现在另有所爱,投到了陆先生的怀抱中,但你也没有必要污蔑我们是军方特工吧。我把你还给奎嫂,你放我条通天大道。” 这话一说,不但巧妙地将她跟陆淮宁的身份给掩饰过去了,同时,还把主要的矛盾给偷换了,搞得她跟奎哥以前真的有过段风流韵事一样。 奎嫂听到这里,立刻就回忆起来他们三个人刚才的那段对话了。 看来,奎哥跟这个美艳的女人是真的有一腿啊。他因为吃醋,所以不顾一切,追杀这对鸳鸯都追到自己的酒吧中来了。 “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王八蛋。”背着自己去偷腥,这个独眼男人着实可恶。而且事到眼前了,他还妄图欺骗自己呢,真是死性不改。 奎嫂满怀愤恨,扬起手,照着奎哥的面颊又甩过去一个耳光。 结果,一耳光过后,就看到奎哥的头朝着旁边无力地一垂,脖子好像是断了一样。 在他的太阳穴处,有一个圆窟窿,正在冒着血浆。 奎嫂已经疯了,她等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上那沾染了鲜血的手,大声地喊出来:“死人啦。” 她搞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打了奎哥一个耳光而已,后者的脑袋上面怎么回多出来一个弹孔呢。 钟睿瑶却马上反应过来,她清晰地听到,就在奎嫂挥手打耳光的那么一个霎那间,一声枪声响过了。 但这枪口上装了消声器,因此听起来沉闷,混沌。 有人在暗处,射杀了奎哥! 为的就是杀人灭口。 身为训练有素的一名特工,面对这样的危机时刻,她临阵不乱。 “我去抓刺客!你留这里”钟睿瑶对着陆淮宁轻声丢下一句话,腰肢一扭,身体仿佛一根柔韧的弹簧一样,转眼间就已经从窗口跃了出去。 陆淮宁想张口说话,但是还没有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就感觉怀中分量骤然变轻,钟睿瑶仿佛惊鸿清影,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了办法,这里场面混乱,毫无秩序,还需要自己主持局面呢。 陆淮宁来到外面,对着那些保镖吩咐,让他们去报警,同时,又安排了几个人把奎嫂给看护起来,后者因为目睹了杀人现场,而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如今心神凌乱,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已然处于半疯半傻的状态了。 陆淮宁布置了这边,快步地走到了奎哥的身边。 子弹所造成的伤口依然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陆淮宁走到奎哥的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 陆淮宁那两浓重的剑眉,眉弓不由得轻蹙。 接着,他反手将奎哥的裤脚给掀开了,露出来那条假腿 因为陆淮宁一直感到奇怪,情报显示,奎哥有只眼睛是假的,怎么他有条腿也是假的。 情报部门在提供信息的时候,居然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问题,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结果,陆淮宁把奎哥的裤子给掀开后,才发现这条所谓的“假腿”,原来是奎哥自己一手炮制的。 他用金属护腿一样的东西,将自己的腿给包裹起来,这样掀开裤子的话,不知情的旁人就会以为这并不一条完整的腿,而是金属的假肢呢。 陆淮宁这才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情报部门提供的消息准确无误。这条假腿的问题恐怕是狡诈的奎哥自己想出来的迷惑计策,借此来把自己的形象给伪装起来,妄图逃脱军方对他的追捕。 这一招果然有效的。自己和钟睿瑶刚才就信以为真了,让他给滑过去了。 不过,事情又没有那么容易,奎哥终于还是在劫难逃的。 陆淮宁这时转过头来,望着钟睿瑶离去的方向,不禁流露出来担忧的神色。 钟睿瑶出身自特种兵大队,经受过非常严苛的训练,也有相当的实战经验。身为指挥官,陆淮宁知道,她绝对是一名绝无仅有的优秀女战士。可是,身为她的爱人,关心则乱,他的情绪竟然有些忐忑不安,真的希望她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可以顺利平安返回才好呢。 就在陆淮宁心中隐隐为她担忧的时候,钟睿瑶这刻早已经离开了这件发生了凶案的酒吧,迈开双腿,在深夜的街头开始狂追。(未完待续) 七百零八 打中了! 在距离钟睿瑶身前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有另一个身影也在全力奔跑当中。 不用说,这正是刚对奎哥下黑手的那个人。 几乎是在看到了奎哥头上的那道枪伤瞬间,训练有素的钟睿瑶就即刻根据创口的大小和子弹入射角度,大致判断出来,射出子弹的枪手应该藏身在什么地方了。 所以,她判断果断,行动迅速,追击的方向准确,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教科书一般的完美行动,唯一欠缺一点儿的地方在于,她的脚下没有鞋子。 她一开始追击出来的时候,因为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追击杀手的目标当中,对这一点居然毫无觉察。但是,在狂奔了五百米后,砂砾和粗糙的泊油路面同脚底摩擦,产生了的刺痛感,才让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是赤足的状态。 不行啊,无论自己感觉有多么糟糕,都必须咬牙坚持下去。这不是实战模拟,失败后给你总结与提高的机会,这就是最为紧张和残酷的现场实战,稍微分神,自己就会失去目标,甚至是生命。 身为一名军人,她深切地知道,任务的成败关系到自己的荣誉和名号,比她的一双脚受到的损伤可是重要得多了。 妈的,奎哥本来是上级交给她的目标人物,结果,没有等她动手呢,却被别人给抢去了先机。她可不高兴坐享其“成”,从敌人手中得到这么一份大礼,这样凭空而落的结果,真比一个响亮的耳光还打脸呢。 钟睿瑶不想接受这样的耻辱。 她看着眼前那个人的身影轮廓,可以大致判断出来,应该是男人。而且,从他开枪把握的时间、手法、以及出逃路线看来,这个人绝对是个职业杀手,而不是临时起意的人。 对方体力占优势,耐力远远高于自己,而自己脚下还没有鞋子,如果这么持续追击下去,恐怕对方就能够逃脱了。 时间延误的越久,对她这边越是不利。 速战速决吧。 对于这样危险的人物,身为一名特工有权限根据现场情况,做出临时判断和行动。因此,她一边努力狂奔,一边将手上的配枪给抓了出来。 这支漂亮的左轮手枪,枪身非常薄,结构简单,精巧轻灵的造型,刚硬而不失优美的弧线,握在钟睿瑶那白皙的手中,仿佛是一件充满了浪漫气息的装饰品。 但是当钟睿瑶拉开保险,略微瞄准后,抬手扣动扳机后,一枚子弹在炫目的亮光后,脱膛而出了。 此时,这支口径九毫米的手枪,才在自己主人手中,瞬间从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变成了可以致人死地的武器,真正地展示出了它那巨大的攻击力。 听到后面的枪声响起,处在被钟睿瑶追击状态下的这个男人不禁心头一颤。这女人还真是厉害,不是个好斗的角色呢。 自己的当头老大——方令涛已经提醒过他了,这个女人是个军方女特工。 说实话,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这女人看起来那么美丽,如同一颗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即便是脸上那么些浓重的胭脂与油彩,都无法遮盖住她倾城倾国的容颜。 身为一个男人,当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就无法不被她给吸引。 那个生性冰冷,残酷无情的方令涛之所以会对自己那么愤怒,差点动手要了自己的小命,应该也是对这个女人心动了。 男人么,不都是一个德行,看到漂亮的女人就会心猿意马,没有了章法。 方令涛甩手出了门,而把自己留在这里,让他把奎哥给处理掉。他在酒吧中里里外外地转了几圈,勘察好了地形情况,这才开始寻找奎哥打算动手。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奎哥早都已经让人给铐住了,而且,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眼见得下一步,就要被军方给扭送走了。 从职业角度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可是情势所迫,他又不得不动手。 如果奎哥被抓走了,又抗不过审讯那一关,把方令涛给招供出来,自己没有完成老大布置的任务,岂不是性命不保么。 一想到方令涛那冰冷残酷,毫无人性和温度的眼神儿,他就不由得脖子后面冒冷气。 他看到那个漂亮的女特工就在当场,她赤着脚,被一个长相英俊出众的男人宠溺地抱在怀中,看上去那么娇嫩柔弱,完全就是个小家碧玉,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模样。 他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什么军方女特工,狗屁,估计除了这点子色相资本,以诱惑男人为手段之外,再没有什么本事了。 她不过是徒有虚名的货色罢了,他以轻蔑而泛酸的心情,抬手朝着奎哥的脑袋就是一枪。 随后,转身就跳出了现场。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引起他注目,又令他无比轻视的女特工,在那一刻突然动了起来,带着凌厉的杀气,以极为敏捷的速度朝着自己这边追了过来。 那种契而不舍的气势,同上一秒娇弱依人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真是静若兔,动若虎,鲜明的反差。 他跑到了现在,还满心以为只要能够坚持下去,就可以用自己体力和耐力上的优势,将女特工给甩到身后呢。 不料,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对方根本没有心情跟他继续周旋下去,果断地开枪了。 听到了身后枪声一响,他就知道了大事不好,往前一个飞扑,就地翻滚。 子弹贴着他的肩头,呼啸而过,十分凶险。 这个女人也就是看上去很美,交手的时候,就这么心狠手辣,没有半点情面可言。外貌不过是伪装和迷惑而已,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简单,可以一望到底的事情。 方老大警告过他,不可以伤害到这个女特工。但是,目前情况下,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啊。现在他不杀女特工,那么就意味着说,自己马上要死到她的手里了。 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活下去罪重要。 他也毫无含糊,收起来那惜香怜玉的心情,掏出手枪,扭身朝着后面就是一连串的射击。 他的手枪上装了消音器,因此,只有沉闷、迟钝的声音而已,让射击失去了听觉上的享受。不过在漆黑的夜色中,火花从枪口处的迸溅,从手柄上传来的后座力,多少可以弥补这样的遗憾。 “唉呀!”身后几十米开外,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声,还有身体失去平衡后,摔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打中了!(未完待续) 七百零九 绝世而独立 男人的心头涌起了成就感。这些年来,他杀过来很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毋庸置疑的,这个女人是所有被杀害的人当中,最为美丽迷人的一个。 这时,不远处的公路干线上,一辆打着“空车”顶灯的出租车从空无一人的转弯处拐了过来,前面的两个大灯,放射出明耀刺目的两道光柱。 凌晨时分,有辆空车可以乘坐,真是意外而让人兴奋的事情。还是赶紧回去跟方老大会面,跟他汇报情况吧。而且这里是案发现场,自己不宜过多停留,还是及早走人吧。 他想到这里,便放弃了走到那边去,确认女特工状况的打算。 他收起了手枪,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流星地冲到了路面上,拦下了出租车,坐了上去,然后让司机开车离去。 看到这一幕,钟睿瑶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抬腿想追,但是却因为脚下的疼痛,而不得不又蹲下身来。她用手一摸脚底,感觉湿漉漉的,黏黏的,那是她的血。 刚才她之所以会跌倒,发出了惊呼声,并不是因为她中枪了,而是因为她踩到了一块小石头上,脚下一滑,人就摔倒了。 从她摔倒到爬起来,一共也没有十秒钟的时间,但是杀手已经利用这个空挡逃走了。 她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公路边,眯着眼睛,看着那辆出租车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她心有不甘。 难道自己的任务,就这么宣告失败了么? 在深夜时分,在自己的车上拉着一个神情惶恐,体格健硕,衣服上还沾染着泥土的男人,这令出租车司机感到紧张异常。他后悔了,自己刚才停车的时候,为什么不好观察下情况,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载客呢。 现在可好,车子拉上了人,可是不空了,但是自己的心一下却没有底了。 出租车司机的心,就在这种惊恐疑虑中颠簸着,直到半个小时后,他到达了客人指定的地方,一个厂矿居民小区旁。 乘客抬眼看了下外面,随手丢了一张大钞给他,无视车前计价器上显示的数字,没有等着司机找零钱呢,已经迈步走出了车子。 很奇怪的客人,不过出手还算很大方。司机终于松了口气,打着方向盘,架车离开了。 在国企繁荣的年代里,这个厂矿曾经无比辉煌过,那个时候单位经济效益好,职工收入多,因此这个厂矿小区也是风光无两,光鲜亮丽。 但是,随着经济体制的转型,这个厂矿逐步衰败,乃至破产倒闭了。因此,这个厂矿小区也就成了贫民窟,下岗职工聚集地。 如今,这里陈旧的居民楼入住率不到百分之五十,很多都空着,显得冷清荒凉。 在这片毫无生气的楼盘中,有一栋楼却是灯火通明,人气火爆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小区居民的活动娱乐中心,后来,被某一个老板给承包了,改建成了品茶会馆。 会馆中消费项目贵的令人咋舌,随便一杯红茶,价格就是两百多块钱,而且还不给续杯。据说,这里服务质量一般,茶水味道一般,内部装修一般。 反正除了价格贵,保安守卫森严之外,这里好像就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特点了,除了贵,就再没有其它的特点了。 不过这里却是火爆异常,每天到了晚上,各种豪车蜂拥而至,在楼下停了好大的一片地方。 男人从出租车上走出来后,便径直来到这栋楼里。 这是事先他跟方令涛约定好的地方。 一眼望过去,大厅里灯火通明,富丽堂皇,但这里却没有几个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保安和礼仪小姐在。 他们用一种警惕和戒备的眼光盯着走进来的男人。 “先生,你来干什么?”几个保安迅速地围拢过来。他们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迎接客人的服务行业,倒像是审问犯人的警察一样。 男人也没有说话,把手一扬,展露出来掌心处握着的贵宾vip卡。 保安脸上的神色这才缓解下来,对男人摆出了一个邀请进入的手势。 男人也不耽误时间,大步流星地往里面走,进入了电梯中。 电梯并没有往上面的楼层走,反而是下降进入到了地下室中。 电梯门一打开,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同楼上的冷清场景截然相反。 一个长方形的木台,铺着红地毯,足有两米高。在台子四周之下,摆着很多张桌子,围坐的人里面有男有女,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牌子,上面显示是数字的号码。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贪婪和亢奋,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台面上那边的情况。 在台子上方,有一个主持人,手里拿着麦克,他正在大声地吆喝着:“四万八千第二次了,还有没有哪位客人出价更高?举起你们手中的牌子,让我看到。不要错失了良机啊,三号拍品可绝对是个好货,品相端正,起价低廉,物超所值……” 他用手指着身前不远处,那个所谓的品相端正的好货。原本并不是一个货品,而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强撑欢颜,可以看出来在浓厚的粉彩之下,却是遮掩不住的愁苦。她在台上摆出一个风情下流的姿态,胸前衣服上挂着一个写着三号的大牌子。 这里在进行的是一场肮脏可怕的地下人口拍卖会。丑陋的罪行在灯火明亮,豪气奢华的大厅中开展着。 “五万五千!”某个客人举起了代表自己的号码牌,喊出了一个价格更高的数字。 “五万五千啊,谢谢七十一号客人的价格,将我们的拍卖会推向了高潮。”主持人看到这个数字后,就好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立刻用充满蛊惑性的语言,煽风点火地说。 周围那些看客的情绪也犹如火上浇油一般,变得更为病态和亢奋了。 就在这么多人当中,只有一位客人显得与众不同。 朦胧、恍惚、如梦似幻,让他那俊美无比的脸容更添了一层神秘清冷的神采。 周围的人狂热、病态的表现,如同一个鲜明的背景,将这个客人的绝世独立,潇洒风度给烘托出来。(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 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客人穿着样式但简单,但做工和用料都极为考究的休闲服,两条修长笔直,长度逆天的腿叠放在一处。他带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帽子,上唇上留着俏皮的八字胡,他那干净漂亮的手指中捏着一根正在冒着袅袅白烟的香烟。他那深邃狭长的眼眸,挺直分明的鼻梁,还有那冷漠无情的薄唇,都被笼罩在这层如同面纱一样的烟雾当中了。 可说,他就如同暗夜当中的一轮明月那样,清冷高傲、与众不同,虽然是个沉默而宁静的人,但却偏偏在这混乱喧闹的场景中,却是个最引人瞩目的角色。 很多在拍卖场中的女客人,还有在这里服务的女人都,忍不住将火辣辣的,饱含深意的目光投到这位客人的身上来。 在她们心里这样一位英俊多金的男人,不是富豪家中寂寞至极,寻找刺激的纨绔子弟,就是在道上从事肉皮生意的贩子。 但是,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已经通缉了数年的国家要犯——方令涛。如果现在有人将他的行踪通报给政府,就会获得高达六位数的奖金。反正有史以来,方令涛应该是国家通缉犯中身价最高的人,没有之一。 方令涛用镇定,讥讽的目光看着台上的主持人,还有所谓的拍卖品。 这在他的眼睛中,几乎就是一个类似是于幼儿园游戏一样的闹剧,无聊透顶了,还让他感觉很恶心。他今天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参与拍卖,只是想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栖身而已,等到事情结束后,他巴不得马上抬腿走人。 这里是从事地下交易的地方,所以尽管他十分嫌恶这里的氛围,但不得不忍受,因为这里应该是安全的,绝对不会有什么抓捕他的警察和特工在。 就在他内心的反感越来越盛的时候,几乎无法容忍的时候,属下回来了。 “老大,我回来了。”属下几步来到他的身边,低下头来,在方令涛的耳边轻声汇报说。 “奎哥处理掉了?”他口吻淡淡地说。 “很顺利,一枪打中了太阳穴,老大可以放心了。”属下脸上露出了炫耀和邀功的喜色。 方令涛缓缓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衣服上,迈开大步,走了出去。属下点头哈腰地跟在后面。 当两人回到了地面上,那个人气稀薄的大厅上的时候,方令涛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来问属下。 “你怎么会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眉头轻蹙,提出来质疑。只身潜入京都市,可以说他是深入虎穴了,忽略一个细节,踩错一步路,他可能都无法全身而退了,再说,方令涛本来就是多疑、阴枭的男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每一个可疑的点。 属下不意方令涛会突然停下来,因此差点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没有想到,老大心细如发,洞察如此犀利。自己跟他汇报一切很是顺利,那么执行任务的时候,消耗的时间就应该比较短才是。而现在一方面是任务顺利,一方面却是时间延误,这两者之间对应不上。 属下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说假话,任务执行的确实顺利,他当时是一枪就把奎哥给撂倒了。但是时间耽误却是耽误到了那个女特工的身上,谁能料到,她居然会在第一时间追出来呢。不但追得紧,还下手狠,拔枪就射,差点让自己中枪,殒命。 “你对她动手了?”方令涛此刻的容颜立刻大变,声音低沉可怖,目光炯炯地逼视着的属下,眼底隐隐缱倦着杀意。 他不管什么人,用什么理由,只要敢动钟睿瑶一根手指头,伤了她的一根汗毛,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曾经,他纠结恶劣万分,都舍不得触及半分的女人,怎么舍得她在别人那里吃一点亏。况且,他刚才已经告诫过属下了,不准对钟睿瑶有任何的企图,否则他肯定是杀无赦。如果属下敢忤逆他的意思,他一定要动手清理门户的。 “没有,我就是为了摆脱她,这才不断地绕路,折返,所以耽误了一段的时间。”在他如炬目光的逼视下,属下不由得低下了头,错开了同他的目光对视,小声地说。 他冒然开枪,射杀了那个女特工,已经违背方老大的意思,这个事情只能瞒,不能说破。 否则,自己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方令涛沉吟了半晌,唇角紧抿,看着属下好一阵子,这才从衣服内怀里面掏出来一小包东西,递到了属下的面前。 “你去找地方用点吧,省得一会儿有麻烦。”此刻,他的语气还有表情,已经缓和了很多,依然没有什么过多的温度,但只是不再冰冷残酷了。 他递给属下的东西,是一包cxp。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金钱更具有吸引力,和牵制力,那一定是毒品无疑。 正是因为他用毒品控制住了手下的身体和精神,这才有所谓的忠心耿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可以放心,他的属下绝对不会为了通缉布告上那高额的赏金而出卖自己的。 对瘾君子而言,钱和生命、亲情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毒品却是必不可缺的。 而这个世界上,能够提供出cxp的人,仅是他方令涛一人而已。 他的属下双手伸过来,毕恭毕敬地捧着那么一小包cxp,如获至宝,不耽误时刻,小步溜到了卫生间中。他的瘾头马上就要犯了,现在得到cxp,刚好及时。 方令涛看着属下那急不可耐的样子,眸中闪过了一丝蔑然的神情。 大厅中,人气十分清冷,方令涛那修长完美的身影清晰地印照在光亮的地面上。此刻,除了他一个客人以外,只有那些负责监视和防卫工作的保安和服务员了。 方令涛正在心中暗自盘算,他跟属下两个人应该从哪条路径上逃走的时候。 忽然,“叮铃”一声,那个秘密的电梯从下面的地下拍卖场升上来,电梯门打开了。(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一 赤足女人 几个穿着华丽服饰,肥硕臃肿的女人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眼角余光瞄到这个场景,方令涛一闪身,就躲到了一个圆柱的后面。现在是非常时期,越少人目击到他,越省事,越安全。 她们一边走还在一边抱怨着。 “怎么搞的,今天拍的都是女人,根本没有帅哥、肌肉男好么。” “本来都计划好了,我们今晚买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家一起玩玩爽爽,现在都成空了。我们别消耗在这里了,趁着时间还早,去到俱乐部里弄几个小白脸子的少爷解馋吧。” 可见这个几个女人就是传说中那些变态重口味,毫无下限的富婆们。 “刚才在场子中,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戴着帽子,留着八字胡,帅得要死,身体爆有型,你们都没有注意到么?天啊,如果我能跟他睡上一个晚上,我就是花十万,我都愿意。”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豹皮纹,十个指甲涂着如同浓墨一般的黑色指甲油的女人,举起双手夸张地比划着。 结果,她的话,得到了大家的纷纷响应,这几个女人都说自己目睹到了那么样的一个独一无二,前所未见的帅哥,搞得她们浑身难受,欲望攀升,可惜,转瞬间那个大帅哥却不见了。 因此她们几个再无心留在拍卖场上,也就急匆匆地追了出来。 找不到帅哥,就去找鸭子,反正今晚要泄泄火。 几个人匆匆往外走,而也有一个人匆匆地往里闯。不经意间,就撞到了一处。 别看这几个富婆长得又圆又粗,如同白色的脂肪罐子一样,结果,她们却是身体虚胖无力,脚下无根,这么一撞,她们仿佛保龄球瓶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 撞倒她们几个的就是一个女人,身材纤细苗条,四肢匀称,腰肢婀娜,眉清目秀,五官俏丽标志。 而一眼落到她的脚下,却发现这个女人双脚上居然没有穿鞋子,脚上还有着血迹。 这个神态焦急,行色匆匆的赤脚女人,正是一路追踪而来的钟睿瑶。 虽然她脚下有伤,不便行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杀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给甩到了身后,但是对她来说,这么一个美丽漂亮,看上去无比柔弱的女人,在半夜伸手拦下一辆车子,获得司机的同情和帮助,还不成什么的大问题。 所以,其它她并没有被完全甩开,不过稍微落后而已。 现在她赶到了这里,满心焦急,就想把刚才动手行凶的人给抓捕到手。她步伐匆匆,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几个脂肪罐子,想刹住步子,却已经太晚了。 “对不起,我有急事。”她对着倒在地上的几个富婆表示歉意。 接着就抬腿,继续往里走。现在时间紧急,来不及过多解释了。 “小姐,你是我们的特别会员么?我们这里是不对外经营的。”几个保安如同猎狗一样,立刻就围拢了过来,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钟睿瑶。 “我是来找人的,刚才有个穿着灰色夹克衫,蓝色牛仔裤的男人进来了吧?”钟睿瑶所描述的这身打扮,正是方令涛那个属下的打扮。 保安们互相交换了眼神儿。 这个会所从事的勾当,是肮脏而隐秘的,与这个建筑物高大的华丽的外表截然相反。他们在这里面供职,当然明白,守口如瓶,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也不能放任身份不明的外人闯入到这片禁区当中。 “小姐,你是我们的特别会员么?我们这里是不对外经营的。”保安们不理会钟睿瑶的提问,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但他们交换眼神儿的举动并没有瞒过钟睿瑶。 她马上就意识到,这里的人有问题,他们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却选择不予回答。既然这样,那么就靠着自己来获得答案好了。 于是钟睿瑶,脚下步子一变,来了一个分花绕柳,从保安们的身边闯过去,大步流星,直奔电梯而来。 这些保安不由得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个赤足的女人真是太奇怪了,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都没有搞清面前的状况呢,女人就从眼前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神出鬼没的,令他们无法应对。 这个电梯可以通到地下拍卖场去,那是整个会所的老底,只有少数的会所vip客户才有权限知道,并知道的秘密,万万不可被外人知道。 因此保安们立刻就按下了遥控器,停止了电梯的运行程序,这样无论钟睿瑶怎么按电钮,电梯也无法响应。 与其同时,他们还通过手中的无线对话机,通知整个会所的中枢指挥室,说在大厅中有闯入者,请求人手支援。 霎时间,就听到有很多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接着四十多个人纷纷出现在大厅当中。这些人绝非善类,每个人的手中抓着棒子、电棍、还有砍刀等凶器。 钟睿瑶现在明白到自己犯了错误。急中生乱,犯了忌讳。 一个杀手能逃窜而来的地方,肯定是一个不简单的地方。刚才那些人眼神交换,讳莫如深,现在又陡然出现了这么多手持凶器的歹徒,都可以证明这里是龙潭虎穴,深不可测的地方。 她即便再能打,而且身上有一支枪,但里面子弹有限,怎么也无法对付几十号的人啊。 “唉呀,各位大哥,你们这个阵势也太吓人了,我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儿了。我的那个臭男人经常找女人鬼混,我这是来抓那个死鬼回家的。”钟睿瑶把双手给举过头顶,说话时候神情惶恐。但是她的一双美目中却闪动着镇定的眸光,她靠说话来拖延时间,冷静地四周观察着旁边的环境,为自己的突围,选择一个绝佳路线。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都已经告诉你了,这里不对外经营,不接待外客。你还故意破坏规矩,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保安们并没有被钟睿瑶的话语给迷惑住,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准备要将钟睿瑶给拿下。(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二 跳出来的老公 眼前的女人可谓放着好日子不过,自己偏偏往地狱门里面闯。最近地下拍卖会,这是日益火爆的时候,特别缺货,尤其是缺少品相好的货色。 凭她这个俏丽无双的面容,婀娜有致的身材,如果好好梳洗打扮,装饰一番,一定可以拍卖出个好价钱。 这个会所可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黑吃黑,唯利是图的所在。到了这里来,人只有两个身份,要不然就是当客人,参加拍卖会买人;要不然,就是当货品,等着被卖。 这个时候,那几个被钟睿瑶给撞倒的富婆才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站起来。她们被气得脸色通红,浑身肥肉乱颤。 “你们等着!”她们露胳膊挽袖子,怒气冲冲地从一边闯了过来,“我们要动手打她,出出气,然后再归你们处理。” 她们被撞倒了,也没有看到钟睿瑶痛哭流涕地跪地认错,简简单单地丢下了“对不起”三个字而已。 她们都是自持很有身份和面子的人,这么当众一摔,感到颇为丢脸,无论如何也不能那么轻易地就放过钟睿瑶。 这个女人,比脂肪罐子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年轻、漂亮、魅力、苗条,如此完美的女人,可以说就是上帝故意设置出来的,跟她们作对的天敌。现场中,这些男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分出一星半点的注意力落在她们的身上,此情此景让她们心中冒着嫉妒的火焰 “这个女人……我们还想要个好价格呢,如果破相了,恐怕……” 在会所中,人的价值基本是靠着一张脸。有个漂亮的脸蛋儿,那就是拍卖高起价的保证。这几个重口女富婆可是会所的老客,经常会花大价钱在拍卖场中买下来面目清秀的男人,带回去后尽兴娱乐。所以,是得罪不起的。 保安跟她们说话,都是陪着笑容的。 “你们今天没有拍我们感兴趣的货,但这个货我们要了。”几个富婆今天决定改改口味儿,不要男人了,而选个女人。 她那张美丽的面庞,对男人来说是百年不遇的尤物红颜,但对几个富婆来说,却是象征着邪恶与狐媚。 这么完美无暇的脸庞,这么黑白灵动的眼眸,这么红润丰盈的唇瓣,如果都在棍棒和刀子的重击下,血肉翻飞,烂成一摊,任由这个女人哀嚎和痛苦,那将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和激动的事情啊。 一想到了,自己可以亲手毁掉这样美丽的面孔,这几个富婆眼中放出狠毒和变态的凶光,下巴上的肥肉都跟着在不停抖动。 她们从旁人手中接过来了棍子和刀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朝着钟睿瑶一步一步地逼近过去。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钟睿瑶放下了胳膊,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身躯,颤抖着,哀求着。 可怜,这当然只是她摆出来的假象,而实际上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配枪。 虽然她也明知道,面对这么多的人,自己开枪射击,也未必能够杀出重围,但是如今情势危机,她别无选择,如果再不绝地反击,只怕真的要被这些变态的女人给虐死了。 大不了就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让死亡痛快地降临,也绝不能活着落到他们的手中,让身体承受那些无法想象的痛苦。 “一、二……”她眼看着那几个富婆朝着自己逼近,心里默数到三,她便拔枪射击了。 不管自己最后结果如何,反正打死一个人,就是够本儿,打死两个人,就多赚了一条人命。 “有话好好说,这么剑拔弩张的,又是何必呢?”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如同秋天中缠绵淅沥的雨滴一样,从天而降,飘落下来,在气氛紧张,一触即发的大厅中回荡。 一个欣长修拔的影子,从圆柱后面飞身出来,仿佛一只苍鹰那般稳稳地落在了钟睿瑶的身前。 钟睿瑶抬眸一看,压低的帽子,精致的面容,金丝眼镜,还有上唇处一抹标志性的八字胡子,没有错,这个突兀出现的男人,就是刚才自己无意中在酒吧中撞到的男人。 浓郁的烟草味道,混合着男人特有的体香,从他魁梧昂藏的躯体上飘散出来。 “你没有被吓到,老婆?”方令涛转回头,侧脸上挂着一丝戏虐狡黠的笑容,淡淡地问背后的钟睿瑶。 她的脸上一红,她知道他这个话是承接着自己说话的前文而来。 自己那时是临时编了个借口,说闯进来找男人的,不想,如今真的有人自愿来扮演假老公,跳出来保护自己。 “你出现了,我就不害怕了。”她尴尬地回答,同时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已经摸到配枪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至少从目前情况看起来,这个男人好像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自己同他配合一下,应付了这个危机的场面才好。 “老婆,你究竟有多么爱我,我才离开你这么一小会儿,你就想我想得受不了了,跑出来找我。”方令涛伸手将她给拉到了身边,非常自然地抬起胳膊,将她那柔软的娇躯揽到了怀中,让她的头靠拢到了自己胸口。 他垂下目光,洞若观火,将她脸上的难堪和羞涩给一览无遗。 他感到心里好笑。 这不能说是自己刻意地占她的便宜,应该说这个便宜是她特别给奉送出来的,自己不占白不占啊。 真是没有想到,今生今世有这么机会,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大庭广众之下,亲亲密密地喊她老婆,而她开口应承,还不能拒绝。 他非常享受这个情形,他甚至有种贪婪的感觉,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情形所迫,如果这不是两人假意地相互配合,而一切是真实的、长久的,那么该多么地美好。 “我们现在赶紧离开吧,有话回家再说。”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温柔地开腔回应。从表面上看,是两人非常亲昵的互动,但是,只有她心里明白,自己的腰扭得多么酸,脖子弯得多么僵。(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三 入戏太深 钟睿瑶发誓,除了陆淮宁以外,她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现在的这一切,逾越了正常的礼仪范围。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抗拒,只能尽力地配合着他。 如果老天再能给她个机会的,她可不会信口开河地说,自己过来是找老公的,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如今“老公”现身救自己,一口一个老婆地占便宜,自己还要笑意温存地回应。即便是现实中,她对着陆淮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乖顺过,动不动还要怼上一番呢。 非常时刻的非常计策,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此刻老公老婆秀恩爱,回头分道扬镳不见面。她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安慰自己。 “是该回家的,孩子还等着呢。”他明知道她尴尬无比,然后还故意温存十足,爱意无边地补了一刀。 这次,她实在没有心情回答了,她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要对着来人破口大骂,你占便宜也要有个限度好吗,还孩子?你还想再编出个龙凤双胞胎么。她环顾了下了周围,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的那即使好人,只紧咬牙关,默默地点了点头,脖子仿佛是没有按时上油保养的轴承一样生硬。 方令涛跟钟睿瑶之间这番临时拼凑的,毫无默契可言的“夫妻恩爱秀”,已经让那几个脂肪罐子般的富婆女人都傻了,她们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感到五脏俱焚,绝望失意。 她们说话时候提到的拍卖场大帅哥,其实不是旁人,正是方令涛。 她们还打算追出来,找到帅哥,来一场桃花艳遇,彻夜风流呢。谁料到,这个帅哥是名草有主了,老婆在,孩子有。 老婆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个连鞋子都没有,被他们给逼得无路可走的女人。 天底下,不是没有好男人,可惜好男人都被狐狸精给迷惑了。眼前这么一个大帅哥,可惜自己睡不到,却温柔亲密地跟一个狐狸精厮守到了一处。 啊,让人完全不能忍耐的烦躁和嫉妒。 “你们都滚开,我不想弄脏了我的手。”方令涛仿佛一位高贵威严的帝王,负手站立在那里,惜字如金,气势如虹,声音不大,可是他的话却不断在大厅中回荡。 他深邃的眼眸中,怒火仿佛闪电一样,在湛黑的眼底不断地跃动着。 “哗”地一下子,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们,现在都如同乖巧的绵羊一样,自动地分成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 方令涛用手指抿了抿薄唇上的八字胡子,俊朗的面颊上现出了满意的神色。 但是,当他垂下眸子,眼波从她的一双赤足上掠过,当视线触到她脚上的血污时候,不禁出现了痛惜的神情。 难道从方才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穿鞋子么? 很倔强的女人,肯定是为了执行追击任务,所以对自己身上的伤情都未曾顾及。 他拥抱着她,舍不得她的脚再接触地面,受到任何的磨砺和创伤了。 他将手臂一抬,把钟睿瑶给抱了起来,迈着大步往外走。 钟睿瑶愕然地看着这个男人,心如鹿撞,天啊,他们两个人今天是初次见面好么。虽然她很感谢他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帮助自己化险为夷,但是这样的举动,确实大大超过了她的心理底限。 如果说刚才,她还能勉强地配合他的演戏,那么到了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将戏给演绎下去了。 这个男人身上不仅弥漫着烟草的味道,还有一种危险迫人的味道,那是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似乎入戏过深,已经不能分辨出现实和虚幻之间的界限了。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丈夫的角色,而自己则是定位成了他的妻子。 她茫然地望着他,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亲爱的,你干嘛这么紧张呢。”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情绪上的异动。他凝视着她美丽而略呈惊慌的脸,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白里透红,光洁莹润的面颊,仿佛一个鲜嫩可口的苹果,不断地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味道。方令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心头蠢蠢欲动的念头,没有突兀地将自己的双唇印在那上面。 她身体距离自己这么近,身为一个男人,他难免心驰摇曳,他的理智和情感一直极力在纠缠挣扎当中。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只是跟她在演一出戏,而并不是现实。 当然,只是在目前来说,并不是现实,在不久以后的未来,在他的努力之下,这可以成为一种现实。在那个时候,当钟睿瑶归属自己的时候,他对她可以为所欲为,让她的心灵,还有每寸躯体都为自己敞开。在任意的时间和地点,把她推倒在床上,恣意地享受到她的美好滋味,而不必像今天这样的隐忍和克制。 不过,身处现在的时空,他却不能透支未来的权益,这就如同一个人透支了无力偿还的信用卡一样的可怕。他知道,她现在之所以这么乖顺地同意让自己拥抱、揽入,那都是因为她以为,这是当前之下,为形势所迫,不得不采取的行动和策略。 如果,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又或者透过了这些伪装,窥探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他保证,现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如水如花的俏丽佳人,一瞬间就会变身成最为锐利的武器,毫无犹豫地置自己于死地。 她的决绝和强硬,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曾经,她在面对自己枪口的时刻,都是那么地大义凛然,未曾动摇。 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贪婪,目前还不能操之过急。 “放轻松点,我只要安全地把你带出去,仅此而已。假戏真做,如果我们连自己都欺骗不了,又怎么能够欺骗周围这些人呢。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歹徒呢。”他俯首,在她小巧玲珑的耳畔轻声地说。 钟睿瑶这才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搂住了方令涛的肩膀。(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四 这是为了掩饰 不过,钟睿瑶并未有那么用力,也未曾将头完全地贴付到他的怀中,两人身体间留有一定的距离。 她抬起眼睛,仰望着八字胡男人那坚毅、棱角分明的下颚,刀刻斧劈般立体的五官,烟草和充满男性荷尔蒙的体味萦绕在她的鼻尖,令她陷入到了沉思中。 依稀的迷惑涌上心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佛一层薄雾一样弥漫到了心头。自己应该是见过他的,这个样子,这个角度,还有烟草的味道…… 这个时候,她深恨自己的记忆力,为什么这么差。如果能像陆淮宁那么心思缜密,若干年前的细节都记忆犹新的话,她就可以明白无疑找到结果了。而不必像现在这样,疑神疑鬼,总是在恍惚和朦胧中,感觉似是而非。 不过,真的想不起来啊,自己见过和认识的男人中,有谁留有八字胡呢。 等等,她猛地想起一个事情,男人的胡子,就如同女人的头发一样,可以留起来,也可以剃干净的。如果说自己以前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还是下颚干净爽,而没有这个八字胡子的话…… 一个英俊而可怕的男人形象,仿佛气泡一样,从如同幽暗深渊的记忆最底层,慢慢地浮现到了心头。 正当她马上就要回忆起来的时候,忽然,就在此时,方令涛一下子松开了手,把她从怀抱中放了下来,放到了地上。 她不由得一愣,头脑中回忆的路线瞬间中断了,马上就可以浮现心头的气泡骤然间破碎了。 却看到方令涛放下她以后,一转身,悠然地迈步,走到了一个身材肥硕的女富婆的面前。而后者正用眼睛瞪着钟睿瑶,双眼中燃烧着敌意与仇恨的火焰。 不知道什么原因,方令涛停步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笑吟吟地望着这个女人。 “大帅哥,你今晚来陪我好不好。”看到天神一般英俊潇洒的男人,驻足在自己的面前,女富婆顿时有种受宠若惊,中了彩票头等大奖的感觉。 她激动得都要哭泣了,用自己胖得手背出坑的手,从提包里面抓出来一把钞票,捧送递到了方令涛的面前。用哀求和恳切地目光,看着这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只要能睡他一个晚上,自己就此生无憾了,她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儿,她是我的女人,你需要表现出恭敬和卑微。”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严肃和深沉的表情。 “她有我这么有钱么,能让你富贵么?我可以包养你一辈子。”女富豪都恨不得能给方令涛跪下来,她不明白,她睡过那么多的男模特,男明星,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不肯定臣服于自己的男人呢。 而偏偏是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可以颠倒众生,流光溢彩的脸,他的个性就如同他的面容一样地超群出奇。 方令涛唇角一勾,冷哼了一声,接着他猛然伸手,从这个女人的手中,将她原本握着的那根棍子给夺了过去了,握在手中。 反手一击。 “啪”地一声脆响,棍子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女人的天灵盖上。女人双眼一翻白,昏厥过去,沉重的身体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方令涛一撒手,将那根棍子给丢到了一边。 他的眼中闪动着残酷和阴冷的杀意,八字胡子微动,嘴角显出了一丝绝美狠戾的笑容。 尽管从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的头脑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外伤,但他却知道,此刻女人的颅骨中正在发生严重的内出血。如果不及时抢救的话,这个女人就会死掉,而即便是及时抢救的话,她的下半辈子恐怕也就是个整天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了。 方令涛喜欢这样,杀人,也是可以是很干净利落的事情,他从来不把杀人现场搞成血肉模糊,气味呕人的样子。他是个有品味的人,做任何的事情都要优雅而从容。 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仔细而温柔地擦拭着双手。 “我说过了,不想弄脏了双手。但是我实在在受不了,她用那种污浊的眼神瞪着你。”他将手帕给丢到地上,用脚一踩,转过头,清冷的眸光在金丝眼镜镜片后面闪动。 其实这个女人完全可以不必死掉的,她注视着钟睿瑶那种仇恨的眼神,也并非是她触怒方令涛的原因。 让方令涛下手,真正杀掉她的原因在于,方令涛在抱着钟睿瑶往前走的时候,他那敏锐地察觉到了,钟睿瑶的眼光一直注视着自己,那眼神迷惘而混沌,显然,两个人之间这样的接触,不仅仅令他感到心意躁动,同时,也令她的回忆在复苏。 如果钟睿瑶认出自己,这说明自己在她的心目当中留有深刻的印迹,这是方令涛所喜欢看到的事情。只是这个,事情不能发生在当前,否则,对自己就意味着是灭顶之灾。因此,方令涛就采取了一个极端但非常有效的方式,转移钟睿瑶的注意力,打断她回忆复苏的进程,那就是杀人。 杀谁都无所谓,灭了一个人,在方令涛的眼中,就如同是拍死一只蚊子一样的淡然。他挑到了那个富婆,带着很大的随意性,她距离自己那么近,他也懒得再多费什么心思去选什么别的目标了。 仅此而已,举手投足,方令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让她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半死不活的一堆肥肉坨。 他的这个举动,令在场的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他的狠戾,如同地狱中修罗一样,他的俊美,如同天堂中的神邸一样,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双重性,都体现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这其中最为惊愕的人,当属钟睿瑶不可。 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中,上一刻还呈现着对这个男人的迷惘和猜测,但此时,已经全部换成了诧异和惊惧。 好吧,她早就应该想到这点,一个男人,无所事事地出现在那个鱼龙混杂的酒吧中,此刻,又出现在这个戒备森严,神秘莫测的会所中,即便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但也不能就此说明,他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五 竟然是她 钟睿瑶尽量不去往最差的方向去构想这个男人,但到了现在,事实证明,这个男人邪气凛然,嗜杀成性。 她身为一名特种兵战士,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罪犯和凶徒,凭她的经验可以判断,也许这里所有的人加到一起,都未必抵得上这么一个男人的凶险程度。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事一个糊涂的猎人一样,为了躲避群狼的攻击,却躲避到了老虎的身后。 钟睿瑶眯起眼睛,用凝重而戒备的目光打量这个男人,双手不有自主地紧握成拳。方才,他们两人之间那短暂的亲密与联系,已经荡然无存了。 “亲爱的,你先走吧,我在这里惹了点小麻烦。”方令涛背对着钟睿瑶,他不想看到她眼中浮现出的对自己的敌意和斥责,他喜欢在自己的记忆中留下她那多情的眼波,她妩媚的姿态,还有她听到自己喊她老婆的时候,雪白光洁的面颊上浮现的娇羞红晕。 他更怕自己目睹她离开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上去,将她拥抱到怀中,再不放手。 今天的见面,对他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礼物了。在分别数年之后,他活着,她风采依旧,这就够了。方令涛需要韬光养晦,积蓄力量,他心里很清楚,必须要打倒了陆淮宁以后,这个女人才会真正地属于自己。 而在陆淮宁没有死亡之前,他对她的拥有,不过就是像今天这般的一时半刻而已,比夕阳停留在天空的时间还要短暂。 今天的分开,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厮守。 “我的灰姑娘,你就回家去等待吧,王子会带着水晶鞋来找你的。”方令涛抬手,对这钟睿瑶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无论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有多么的缠绵温柔,也无字句里面是多么的浪漫唯美。这都无法令钟睿瑶的心,产生悸动或者涟漪。她不想多停留在这里一分一秒,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如同一个幽深的黑洞,致命的吸引力,无边无际的冰冷,无法被看透,不可被预知。 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升到头顶,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在刚才,自己竟然是被这么可怕的一个人给挽救了。 钟睿瑶不清楚,他出手帮助自己的动机是什么,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仔细分辨,她只想尽可能地远离这里,离开这个如梦魇一般可怕的男人。 夜风中,那斑驳的树影,脚下踩着冰冷而坚实的路面,这些感觉上的反馈,明确无意地向她传达了一个信息,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建筑物,也远离了那个神秘残酷的八字胡男人。她置身户外,抬头看着天上一轮尖尖弯弯的皓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儿子那洁白圆润的小脸儿。她刚刚平复的情绪,瞬间又凌乱起来。 从她接受任务开始,到今天为止,算起来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儿子了。 这是从他出生以来,母子间分隔时间最长的一次。她现在感到又累又冷,又饿又困,但是她此刻最想办的事情,并不是去解决这些饥寒交迫的问题,而是想要把儿子拥入到怀里,亲上一千遍,一万遍。 她能够活下来真的是幸运。她不惧怕死亡,而是害怕在死亡后,就跟儿子阴阳两隔,无法再见了。 什么任务未完成,什么杀手未逮捕,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就想回家,抱住儿子。 钟睿瑶抬头,在夜色中分辨了一下方向,而后她决定从这里往北行走,穿过这片破败的厂矿居民小区,以最短的距离达到公交主干道。 那条干道,如同是京都市的一条主干血管一样,二十四小时都会有车辆往来穿行,自己可以拦下一辆车子,重新返回到充满光明和温暖的正常人的社会当中去。 如今她也顾不得脚下的疼痛了,抬腿就朝着那个方向奔跑。 可是仅仅跑了十来步后,她却停了下来。 她伫立在夜风中,侧过头来,仔细倾听。 她的耳力很好,比起普通人要敏锐很多,尤其是在这么寂静的深夜中,周遭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之所以会停下步子,是因为背后传来了声音,那是有人的脚步声,并且正朝着她这边不断靠近。 莫非是那个八字胡男人镇不住局面了,会所中的人闯出来搜寻自己了?要不然,就是有人对自己的身份产生疑问,故而在后面跟踪,想要看看她究竟会到哪里去。 钟睿瑶自然是非常渴望能够到达安全地带,但是她心里更清楚,自己如果行事不够谨慎,暴露了军方的背景,那么无疑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所察觉,那么就会为以后的行动和部署增添无穷无尽的麻烦。必须把身后的跟踪的尾巴给清除掉才行,她心中暗想。她的想法没有错误,只是在这个时候,钟睿瑶并不知道,其实她的军方特工的身份,早就被方令涛给识破了。他们两个人处于信息不对等的状态下,他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而她对他,却是无法窥探。这并不是因为她太笨了,只是因为对手太过于狡猾和城府了。 此刻,钟睿瑶屏息凝神,听着脚步声距离自己所处的位置是越来越近。 她的右手早就摸到了配枪的位置上。如果发生任何的异动,从拔枪到射击,她可以一气呵成,在两秒钟内完成全部动作。 终于,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是一男一女,男人走在前面,花白的头发表明,他的年纪至少在五十以上,他手里拎着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是系在女人的脖子上。 也就是说,男人如同牵着一条狗一样地牵着这个女人。在这么诡异的行进方式下,这个女人居然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如果事情仅此而已,那么也就罢了。最让钟睿瑶感到无比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她竟然还认识。 沈曼! 对,没有错,这就是沈曼无疑。(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六 奴隶身份 尽管现在的沈曼已经没有了那份雍容优雅,轻狂傲慢的贵妇气质,脸上也没有了昔日里三层,外三层的精致妆容,只剩下了满脸的麻木和漠然,还有面颊上的斑点和眼角的皱纹,人仿佛在一瞬间就老了十岁一样。 当时钟睿瑶还是一眼就把她给认了出来,因为她们之间太熟悉了,曾经在一个屋檐下朝夕共对过,无数次地对峙和对视过,那样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即便沈曼化成了灰,钟睿瑶也不过忘却她模样的。 自从发生了钟巡舰被劫持的事件后,沈曼,以及陆莎莎和梁宇,就没了音信。尽管陆淮宁这边派出诸多人力,进行周密的排查,但依然毫无所获。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把他们几个人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毕竟钟巡舰平安返回了陆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这就是让人最满意的结果了。而沈曼等三人,平日里在陆家就很没有口碑,所以她们的消失非但没有令人怀念,反而让所有的人产生了如释重负,天地豁然开朗的感觉。 可是钟睿瑶却始终对沈曼等人的去向问题,不能释怀。倒不是她有多么惦记着沈曼,而是因为仇恨。 钟妈妈的含恨故去;自己被逼无奈从陆家出走,远赴大洋彼岸,独自产子抚养;再到今天,沈曼三个人又兴风作浪,将黑手伸向了钟巡舰的身上。可以说,这是新仇旧恨叠加到了一处,钟睿瑶对沈曼的恨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像自己妈妈那么善良苦命的女人,隐忍坚强,却没有善终,在沈曼的污蔑之下,冤枉死去。而沈曼等人,干出来这么多缺德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的报应,这不由得让人抱怨老天的不公平,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每次,当她想到,也许沈曼等人正手里拿着一笔巨额财富,躲到不知名的角落中,尽管已经没有了在陆家时候那般的风光,却依然过得逍遥自在,无忧无虑,这样的场景总是让她的心中升起了忿然。 可是,她却没有能够想到,自己居然在这样的时刻和场景下,再度见到了失踪已久的沈曼。 从沈曼那呈现灰暗和绝望的脸上,还有那如同狗一样被人牵引的身躯上,钟睿瑶就已经知道了,沈曼过得非常糟糕,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经受了巨大的磨难。 “沈曼,你还认得我么?”她眉头轻蹙,声音淡漠地开口询问。钟睿瑶的唇角边显出了冷笑。 本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问话的声音虽然轻,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沈曼的耳朵里面。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沈曼是无法忘记的。她的身体就如同踩到了电门上一样,激灵打了一个冷战。 沈曼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距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钟睿瑶。她那干枯无光的死鱼眼睛,此刻才闪过复杂的情绪,而她那青灰色面容上,也泛起了红润。 从某种角度来说,沈曼跟钟睿瑶之间是关系紧密的家人,但是,此刻沈曼的眼底却没有任何喜悦与激动的神采。 遇到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遇到了钟睿瑶呢?沈曼嘴唇颤抖,呼吸急促,五官扭曲。 上一次,同钟睿瑶见面的时候,她还是赫赫扬扬的陆家女主人,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可是眼下的情景,她的命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地下拍卖会上挂着一个号码牌子,像是货物一样被贩卖转手,又被不同的男人给推倒侮辱、殴打、呵斥……那些前所未闻的肮脏罪恶,如今却要她逐一地亲身体验。 而陆莎莎、还有梁宇被人贩子给卖到了什么地方去,她早就不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比自己经历的东西好到哪里去。 沈曼感觉自己是生不如死,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无尽的煎熬。 落到今天的境地,该埋怨谁?这都是钟睿瑶母子所一手造成的。 钟睿瑶返回到陆家,步步紧逼,对自己和陆莎莎的生存空间进行压榨,而钟巡舰更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儿,正是他挖坑设陷阱,把自己跟女儿和女婿给卖到了人贩子的手中。 现在,钟睿瑶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亲眼见证自己的落魄,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断地践踏自己,就好像一只猫戏弄老鼠一样,通过侮辱和耍戏,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钟睿瑶把自己一家人折磨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得意洋洋地跑过来炫耀,这个恶毒的女人啊。 “我跟你拼了!”沈曼愣了片刻后,瞬间就发疯了一样,张着双臂,朝着钟睿瑶猛地扑过来。 但是,她忘记了,她并不是个自由身,脖子上面还有一条铁链子呢。 她这样突兀狂躁的表现,引起了她的“主人”——那个手里牵着铁链的男人的不满。 男人双眉一皱,手中猛地往回一拉。沈曼就感到脖子被勒的生疼,好像着铁链子是箍到了骨头里面一样,她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扑倒在地上。 男人把手中的铁链往手臂上一缠,两步赶过来,抬起腿,狠狠地踩到了沈曼的后背上。 他抬起头,用凶横霸道的目光看着钟睿瑶,瓮声瓮气地问:“你认识她?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可是我花了钱,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奴隶。如果你想把她要回去,必须给我赔偿。” 钟睿瑶倒吸了一口冷气,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她刚才逃离出来的,那栋金碧辉煌,但是有神秘诡异的会所,原来是个地下人口贩卖集市。 怨不得,那些人手持武器,围攻自己的时候,还要特别强调说,如果破相了,价格就会大打折扣。原来,自己在那帮凶徒的眼睛中,并不是个人,不过是一个可以放到拍卖会上去的货品而已。 连她这样胆大无畏的人,都不禁心头冒出寒意。 一时之间,钟睿瑶呆立在那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七 控诉 男人看到钟睿瑶并不走,而且,她刚才还喊出了沈曼的名字,心里就产生了危机感。 他买这个女人回去,无非就是感觉这个女人年纪大,皮相还不错,价格还算便宜,自己先弄到手里开开心,然后可以利用她的身体干点生意。就算没有办法赚到大钱,但接一个客人,赚个三块五块,积少成多,也可以有点收入。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深夜空旷,钟睿瑶不过是个孤身只影的女人,再看她的面容,才发现她竟然是个绝美清秀的大美人。可以说,比自己拍下的这个半老徐娘,要超过数十倍啊。 他的脸上涌出了邪淫和贪婪的神色。 自己干的灰色行当,早就把良心丢给狗吃了。他有什么可怕的,他应该高兴才是啊,这不是白上门一份大礼么。自己把这个女人给劫下来,收到手里,无论是自己享用,还是推出去招揽生意,那都是上佳的选择。 早知道这样,自己不应该在拍卖会出手了,还浪费了一笔小钱。他一边在心中遗憾着,一边伸手从腰间拽出一把匕首来。 “既然你们两个认识,我就干点好事,让你们两个聚到一起,共侍一夫。”他握着匕首,眯着眼睛,幽幽地对钟睿瑶说:“乖乖跟我走,我对小美人儿很有耐心,但我的匕首可没有耐心。” 不过,他却不知道,比他匕首更没有耐心的是钟睿瑶的枪口。 很精致小巧,工艺和造型堪比装饰品的一把手枪,此刻枪口已经抵到了他的额头上。 “你给我站到一边儿去,老实地等着。我认识这个女人不假,但我却不会救她,因为她是我的仇人。目睹到她落到今天的境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钟睿瑶的手指纤细漂亮,如同青葱一般好看,她拿枪的姿态却是威风凛凛,高傲冷艳的,让男人感到惶恐无措。 男人丢下了匕首,双手抱头,退后几步,蹲到了地上。他果断是老实下来,不敢起任何的邪念了。 钟睿瑶走到了沈曼的跟前,居高临下,用蔑然地神情看着沈曼:“看到你落魄到了这样猪狗不如的境地,过得这么悲惨,我也就放心了。” 从她的本性来说,钟睿瑶是个善良勇敢的女人,如果是路遇到别的女人遭受到这样的惨况,她会拔刀相助,出手解救的。可是,今天情况不同,目睹沈曼这样的状况,她感到欣慰和高兴 她以前恨不能可以亲自将沈曼他们给逮捕归案,让法律给予他们的惩罚。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们所遭受的惩罚,远比法律手段严厉和残酷得多。那就让沈曼这几个人,这么渺无音讯下去吧,直到最后死于籍籍无名的角落中。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把沈曼逮捕后,再投到监狱里去服刑,对沈曼而言,大概是比天堂还要享受的待遇了。 对敌人给予同情心,是一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钟睿瑶可不是一朵白莲花,她没有那么泛滥绝堤的善良。因此,她会记住这次相遇,但永远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真不亏是母子啊,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连说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狠毒。”沈曼咧开嘴巴,咯咯地笑了,眼角和嘴边,都是笑出了皱纹。她以前皮肤保养得水嫩,如同新剥壳的鸡蛋一样,毫无瑕疵,但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后,她老态毕现,失去了昔日的风采。 “钟巡舰是个好孩子,狠毒的人是你们!”身为母亲,钟睿瑶不高兴听到有人用贬义词来诋毁自己的儿子。 钟巡舰是个聪颖、单纯的好孩子,他没有伤害到谁,却被沈曼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还被沈曼他们给合谋绑架了。他有什么错,他又怎么会是狠毒的呢,犯下错误,本性狠毒的女人,正是沈曼好么。 钟睿瑶对沈曼颠倒黑白是非的本领,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她这么歪曲事情,攻击钟巡舰,让她感到生气。 “你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儿子,他怎么自愿被我们给绑架的,又是怎么去同人贩子联手的,将我们几个人给买了处理品的价格,而那笔带血的钱,他又是怎么花出去的。”沈曼用手将脖子上勒得很紧的铁链子给松了一下,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他的那份心黑手辣,你见识过么?” “你现在精神正常么,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钟睿瑶自然是不能相信,沈曼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栽赃和污蔑他们母子二人,都已经是习惯性的举动了。 自愿被绑架,还能勾结着人贩子把沈曼他们给卖了一笔钱出来,钟巡舰才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曼不是在编造弥天大谎,就是在这里发癔症,说胡话呢。 “我没有精神病,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用我们三个人的眼泪和血珠凝成的。”沈曼勃然大怒,眉目横立。 她要把一切都给说出来,在那场绑架中,从一开始,他们三个人就是无辜的牺牲品,而钟巡舰才是深沉毒辣的谋划者。她感觉委屈无比,三个加到一起年纪一百多岁的成年人,居然栽倒在一个四岁孩子的手里。他们以为每一步就更靠近了财富,却不知道,这是自掘坟墓,每一步都靠近了深渊。 沈曼情绪激动,满嘴冒着白沫子,手舞足蹈,如疯如狂,也不管钟睿瑶有没有在听,反正她将那场闹剧一般的绑架事件整个过程,还有自己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和恨意,全部都给喷发出来。 “钟睿瑶,现在你终于听明白吧,我现在落到这个境遇中,都是你儿子干出来的好事!”沈曼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母子不是好东西,从你们来到陆家门上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可惜,就是我心慈手软,当初没有把你,还有你肚子里面的孽种给除掉,才导致了我今天的败局。” 这一番话说了这么长的时间,消耗掉了沈曼大半的体力,她气呼呼地喘着,脸色铁青。(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八 意外的收获 “你都说完了么?”与沈曼的癫狂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钟睿瑶神情平和,安静地听着她的话。直到沈曼闭嘴,她才开口发问。 刚才沈曼说,是钟巡舰坑了他们三个人,钟睿瑶还有些不相信。不过,等到沈曼这么一番话说完之后,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真的就是儿子干的。 如果这只是沈曼捏造的事情,逻辑上和环节上必然有矛盾的地方。但是现在,整个事情发展过程,环环相扣,条理明晰,一丝不乱,更重要的是,这个事件的手法和风格一看就是带着钟巡舰的鲜明特点。这是沈曼怎么编都不可能编出来的。 “钟巡舰干出了这个事情来,我这个当妈的应该怎么描述我此刻的心情呢。”钟睿瑶侧着头,清丽的面容上呈现出思索的样子,仿佛在挑选一个合适的词语。 “四岁的孩子就这么阴毒,长大以后,那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大奸人!你惭愧无颜,都恨不得自己可以去死了吧。”沈曼此刻的语气已经近乎于诅咒了。 “不,”钟睿瑶一摇头,漂亮的面颊上显出了微微的笑意,“我挺自豪的,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儿子被我强多了。 “你到底分不分黑白是非啊,你儿子从小就勾结人贩子,干来贩卖人口的勾当,缺德丧良心。”沈曼猛地抬起头,用惊讶得目光看着钟睿瑶,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同样一件事情,那要看他对待谁了。如果说我儿子贩卖了无辜的妇幼儿童,那么我就不会留情,严惩他的罪行。但如果,他是贩卖了你们几个,嘿嘿,我不惩罚他,还要奖励他呢。因为你们几个是罪有应得,报应及时。”钟睿瑶才不是黑白不明呢,恰恰相反,她头脑很清楚。 如果不是沈曼她们动了邪念,首先起了歹意,绑架儿子的话,那么后续的一切事情就不会存在了。因此,儿子的举动也就是个自我防卫,虽然说手段过激了些,顶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坏人,就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儿子这事干的没有毛病。 现在沈曼才想起来用缺德丧良心这样的话来进行指责,因为她现在成了受害者。而五年之前,她用那些虚伪的银行数据,污蔑钟妈妈的时候,又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将自己逼出陆家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想到道德和良心,这样的字眼儿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利益既得者,结果重要,而手段无所谓了。 钟睿瑶感觉儿子真给自己争气,想方法,动智谋,借机使力,好好地惩罚了沈曼他们几个烂人。 以恶制恶,出手干净漂亮。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我儿子这么有出息呢。”钟睿瑶抿嘴一乐,脸上容光焕发,使得天上的星月都为之失色了。 沈曼被气得浑身乱颤抖,她脖子上的那条铁链子都跟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钟睿瑶,你现在得意吧,陆家也是你的了,陆淮宁也是你的了,可是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有人会来收拾你的。”沈曼扬起脸来,那干枯蜡黄的面庞上,显出来怨恨。 他们这边虽然失败了,但是白薇薇还依旧安然无恙,那个女人才是计谋的源头,幕后的黑手,心机多变,运筹帷幄。 沈曼寄希望在白薇薇的身上,凭借她博士的智商,于缜密的计划,应该可以将钟睿瑶给击败吧。也许这样的胜利,她已经无缘分享了,但那样也不要紧,只要知道了钟睿瑶母子二人,最终没有获得好结果的话,她哪怕死,也瞑目了。 她说的这个人是白薇薇吧?钟睿瑶心中一动,如果沈曼不这么说话,她还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呢。 白薇薇因为涉嫌同沈曼勾结,合谋绑架钟巡舰的事情,而被陆淮宁下令逮捕,收押起来。但白薇薇可不是白给的角色,到今天为止,她一直是零口供,无论询问她什么问题,她都回答,但回答的话都是漫无边际,与案件毫不瓜葛的东西。 白薇薇没有必要聘请律师,因为她就曾经自学过法律方面的知识,可以说她的水平也不亚于专业的律师了。所以她在收押这段时间的表现,可以说是毫无破绽的。尽管她并没有洗白身上的那份嫌疑,但却也没有让人抓到可以定罪的把柄。 钟睿瑶深切地怀疑,白薇薇同沈曼之间有着很深的联系,否则,在被驱逐出陆家,无路可走的境况下,为什么沈曼不去找别人,而单单跑去找白薇薇呢。 既然从白薇薇那边得不到任何的突破,那么说不定可以在沈曼这里获得意外的收获。 因为,如今的沈曼已经非比昔日了,她再不是以往那个优雅从容,办事举一望三,百面玲珑的豪门贵妇了。她如今外貌苍老枯萎,精神恍惚,情绪波动很大,随便一个动作,或者话语都会引发她过激的反应。 容易冲动的人,往往都是获得口供的绝佳来源,因为这样的类型的人,总是脱口而出,实话实说,而没有经过大脑的伪装和掩饰。 钟睿瑶明眸在眼眶中轻灵一转,一个计谋涌上了心头。 “你应该不知道状况吧,白薇薇已经被逮捕了,她跟你串通在一起所干出的那些事情,她全部都交代出来了。你还指望着她能来收拾我?哼,那要看她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吧。”钟睿瑶的话是半真半假。 不过她知道,沈曼这阶段一直都落在人贩子的手中,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私牢里面,连外面是阴是晴都不知道,更无从获知京都军区内部发生的事情了。所以,她即便在说假话,沈曼也无法验证出来。 沈曼的脸色骤然大变,因为失望至极,她脸上血色褪去,只剩下来如同泥土般的暗灰色。 如果说白薇薇也被抓起来,准备判刑的话,那么完了,最后一个阻击人物也没有了,钟睿瑶可谓是畅通无阻,以后扶摇直上入青天了。她心里的一线希望,仿佛风中蜡烛一样,被扑灭了。 瞬间,沈曼的脑子里面好像是飞进了数百只苍蝇,不断地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和嘈杂。她行为慌乱,眼神茫然,她把手指给放到了嘴里,不断地撕咬着那根手指。 目睹她精神上的崩溃,钟睿瑶微微颔首,她的这个反应,已经在自己的意料当中了。 很好,她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事了。(未完待续) 七百一十九 浮现出来主谋 “沈曼,你知不知道白薇薇有多么地恨你,她说,是你毁了她。你许诺说可以促成她跟陆淮宁的婚事,用此为诱饵,威逼利诱,让她干那些不见天日的事情。”这些事情,当然不是白薇薇说的,但是,钟睿瑶根据一些事情的迹象,可以推测出来,沈曼极力地促成白家和陆家的婚事,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你才是阴毒的人,无论跟你关系远近,只要靠近你的人,都会被你拉下水,得不到好下场。” “白衍现在已经放下了专家的架子,到处找关系,挖门路,想着让女儿可以尽快出狱,不受惩罚。你知道么,他连美人计都用上了,现在正积极热心地往陆家介绍续弦夫人呢,以求平息陆家的怒气,不要再追究白薇薇的责任了。” 钟睿瑶不是个没有智谋的人,她平日里神经大条,从不计较细枝末节,是因为她不想将心智浪费在你争我斗的无聊事情上来。她不在乎钱,不在乎富贵权势,她就想过着平静淡然的生活而已。 但树欲静,风不止,她的容让不争,却只是换来了别人愈演愈烈的逼迫和谋害。 如果说五年前,当妈妈倒在她眼前的时候,钟睿瑶还心思迷茫,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来问题的时候,那么到了现在,钟巡舰被绑架的事件,就如同当头一棒,令她彻底清醒过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要想很好的捍卫自己的权益,守护住儿子的平安,那就必须奋起反击,直面战斗。 自己的儿子,都已经用实际行动给她做出来一个榜样,对待沈曼之流的恶人,不必手下留情,而是严惩不贷,这样才是永固无忧。 当钟睿瑶也愿意放下身段,去设心机,搞陷阱的时候,那么白薇薇跟沈曼绑到一起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此刻,她兰舌轻转,唇瓣微启,将一番话给说出口后,就已经成功地离间了沈曼和白薇薇那本来就不牢靠的同盟关系了。在海外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波折以后,钟睿瑶已经不是当年单纯懵懂的小女生了,她明白人性中的脆弱,轻轻戳中了这么一点,那么效果能够胜过千钧之力。 沈曼如今沦落了,没有了尊严和地位,没有了光耀和权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彻底放弃了对人生最后期望。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真的不如一死了之,简单而直接地脱离苦海。 她的苟且偷生,是因为她还抱着幻想,终于有一天,自己会被人给解救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么一刻。她知道,成婚这么多年,陆青山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他毫无保留地将整个陆家的掌管权利悉数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这就说明他对自己的信赖,尽管丈夫不是个外露而善于表达的男人 她要找到陆青山,当面向他揭发出来钟睿瑶母子的真面目,他们才是造成一切不幸的最终根源。她要痛改前非,请求他的原谅,重返陆家。 沈曼固执地抱着这样的幻象,这成为了她忍受磨难,顽强生存的一根悬线。 不过,此刻这根线却断了,是被钟睿瑶的这番话给剪断的。 自己失踪后的这些日子里,白薇薇也深陷囹圄,同时还反咬一口,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卸到了自己的身上。更为过分的是,白家人居然为了给陆青山献媚讨好,开始给他介绍续弦人选了。如果陆青山转移感情,另有新人的话,这是切断了沈曼的生路,让她无有立锥之地了。 也对啊,事情败露后,没有人被白薇薇更期望自己死掉了。这很符合人性的,在顺境的时候,齐心合力,在逆境的时候,树倒猢狲散,曾经的有力同盟,就成了最可怕的出卖者。 白薇薇的美丽,人所共知,但她的心机和城府,却只有自己明白。每一件针对钟睿瑶的计谋,每一次暗中隐秘的策划,从来没有缺少过她的参与。 自己在幕前横冲直撞地与钟睿瑶短兵相接,落到现在这样的悲惨境地,而她却深藏幕后,未曾暴露过。即便现在她暴露了,但也可以把大部分的罪过都推到自己这边来,她仅仅承认个轻描淡写的小错误后,便能幡然悔悟,彻底洗白了。因为她是被自己威逼利诱,才误入歧途,迫不得已同流合污的,这足能赢得别人的同情与谅解,以后她依然是优雅迷人的美女海归,继续扮演清高孤傲的白莲花人设。 我们一家三口,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每天承受着不能说出口的侮辱与折磨。而你却独善其身,想着未来的东山再起。这样不公平,你不但有罪,而且你才是真正的主谋,你应该跟我们一起下地狱。你既然赶尽杀绝,也就别怪我鱼死网破了。 白薇薇,你聪明无比,机关算尽,但是你算计到了今天,我居然有机会跟钟睿瑶在这里见面么。 “钟睿瑶,我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个将死的人,过来今天,未必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再欺骗你,也没有什么必要和意义了。我并不是推卸罪过,但是我要告诉你,真正的情况跟你所知道的截然相反。并不是我威逼利诱白薇薇的,恰恰相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暗中谋划,然后威逼利诱我的!”此刻,沈曼的手指已经被她给咬破了,鲜血从创口流出来。但沈曼仿佛对此毫无知觉,说话的口吻麻木和淡薄,就仿佛是在陈述着别人的事情。 “你想借刀杀人,利用我去除掉白薇薇?我看起来,就是个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人么。”钟睿瑶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质疑着沈曼。她当想要知道得更多,可又不想被沈曼看穿心意,以此她表面上只是淡漠的应对。 而她的心脏在胸中狂跳,她本来只是向试探下虚实,看看能不落实白薇薇的罪行,没有想到,居然从她的嘴巴里面掏出了如此惊人的内幕消息。 “你好好回想下,你跟陆淮宁的婚姻危机,究竟是从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从白薇薇归国,到特种部队报道以后,才出现的?”(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 可恶之人 可怜之处 沈曼还以为钟睿瑶是真的不相信自己呢,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她举出来一堆的例子。反正这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也不用她临时现编,她说起来滔滔不绝的。 “白薇薇主动找到了我,跟我协商,如果我能帮她上位,嫁入陆家,那么以后陆淮宁这个人归她,而陆家的财富地位,都归我。” “用那三百万的银行假账单来污蔑你的母亲讹诈陆家,这主意是白薇薇出的;煽动娱乐媒体,大造声势炒作你和穆朗皓的桃色绯闻,这是白薇薇拜托她新闻界的朋友苦心挖掘的,甚至,这次绑架钟巡舰的事情,也不完全是我的主意,白薇薇也有参与了,还向我推荐了一个制造假护照的人,安排我们偷渡海外。只不过,还没有等我们处理掉钟巡舰,远走高飞呢,我们三个人就被你儿子给先下手为强,给处理掉了。” 沈曼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如今想起来,再多的金银名利都是身外物。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接受白薇薇这样的蛊惑,走上这样的邪路。现在想回头,但却已经太晚了。 “你有证据么?”钟睿瑶沉着脸孔,一双眼眸寒若秋水。 “那个制造假护照的人,姓名和地址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可以告诉你,我反正没有说谎。你真正该找去算账的人,不是我,而是白薇薇。”沈曼话语一转,突然变得讥讽和轻慢起来:“钟睿瑶,说实话,我不看好你。你神经大条,腹部没有成算,你跟白薇薇斗,你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我还是要把这些话告诉你,因为我喜欢看到你们斗得两败俱伤。 “我不是她的对手,那是因为我从来不屑用阴谋技俩来斗,如今我要是想斗,那白薇薇肯定没有胜算。”钟睿瑶居高临下,眸中闪烁着晦暗明灭的光晕,那里仿佛蕴含着一场风暴。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了昂扬斗志的钟睿瑶,仿佛一个威严高贵的女神,令人可望而不可亵渎。 她面临过很多的挑战与危机,出生入死。同以往她经过的那些比较而言,白薇薇根本就够不上什么具有威胁性的敌人,不过是个自以为聪明,善于耍弄手段的小女人而已。钟睿瑶对她是不屑一顾。 白薇薇执迷不悟,自恋地以为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控制一切,这样的日子到头了。钟睿瑶现在要让她看看,真正的战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惨烈。 她这样的气场,把沈曼都给看愣了。这是以往她前所未见的。 “不会两败俱伤的,失败的那个人只会是白薇薇。我会让白薇薇落到比你还惨的境地中。”钟睿瑶的嘴边泛着冷酷的笑意,说话掷地有声。 正当钟睿瑶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曼突然开口,喊住了她。 “我有个事情求你。”沈曼此刻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眶中有盈盈泪意。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心酸。 钟睿瑶瞥目,看了一眼依然蹲在那里,双手抱头的男人。她明白,一旦自己离开后,这个男人马上就会凶相毕露,把沈曼从这里带走,拖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去,侮辱她,折磨她。以后,沈曼的结局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预料到。 “你想让我救你?”钟睿瑶淡淡地反问。 “我没有那么愚蠢,你是不会救我的。”沈曼惨笑着,露出的笑容比哭相还难看。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先是害死了钟妈妈,又妄想绑架杀掉钟巡舰,可以说自己是钟睿瑶不共戴天的敌人。钟睿瑶没有当场把自己给大卸八块,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还指望着钟睿瑶把自己救出去,那就跟指望着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地不可能。 “我是想让你给陆青山带一句话。”沈曼用手抚了下凌乱的发丝,长叹一句,“我跟他夫妻缘分尽了,他该娶续弦就娶个续弦,我也奢望以后跟他还有再度聚首的那么一天。但是,陆莎莎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希望他能够……救出我们的女儿……她不要受太多的……苦……呜呜呜。” 说到后面的时候,沈曼没有忍住泪水,泣不成声,呜咽起来。 虎毒不食子,即便她是个作恶多端的女人,但在如此艰难时刻,她最顾及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女儿的安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要看沈曼此时可怜,当年她风光得意的时候,对别人可是没有半点仁慈呢。 等到沈曼停止了哭泣,抬起眼睛的时候,她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钟睿瑶的身影,只剩下无边的夜色,和呼呼的风声。 “你别哭了,赶紧跟老子走。”正如钟睿瑶所预料的那样,她一旦离开后,那个男人立刻就活了起来,用脚一踹沈曼,抓着她脖子上的铁链子,像牵着狗一样地把她给带走了。 沈曼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她脸上的眼泪被风给吹干了。悲伤、激动、憎恶等等种种神情都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只剩下麻木和漠然,就好像说她的灵魂已经被抽离了,只剩下了一具躯壳一样。 她迈着机械的步子,顺从地跟在男人身后,一步一步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在阔别了半个月后,钟睿瑶穿着英武挺拔的军装,出现在女兵营众多女兵面前的时候,她获得了女兵们送给自己的无比热烈的掌声。 因为钟睿瑶完成了特勤任务,荣立三等功劳的嘉奖通报,已经从军部发布出来,在整个京都军区传开了。 钟睿瑶是军区有史以来,第一个荣立军功的女性,可以说是载入史册的女性。 女兵们都感到无比的荣耀,为自己有这么一位巾帼不让须眉,英勇出色的营长而感到骄傲。她们激动的心情,真的就跟自己获战功表彰一样的高兴。 但是,钟睿瑶的表现却异常平静,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身为一个当事人,她却比任何一个旁观者都更冷静,仿佛军功这种东西,于她而言,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 因为,钟睿瑶心里清楚,她在这次特勤任务中,留下的遗憾,远比喜悦更多。(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一 笨笨的妈咪 钟睿瑶原本有机会将奎哥给生擒活捉的,这样非常有利于军方进一步挖掘情报。但她却没有抓到机会,如今的奎哥只是太平间中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没有办法吐出一个字来。交了出去。当然,在陆青山向她布置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交代了,奎哥这个人狡诈奸猾,很难对付的角色。钟睿瑶此次执行任务难度较大,她有权利根据现场情况对奎哥进行处置。 现在奎哥虽然死掉了,但这依然说明,钟睿瑶是合格地完成了特勤任务,所以军部才给予她相应的军功奖励。 但奎哥死亡的消息,并没有流传出去。陆淮宁为了诱敌深入,引蛇出洞,对外散布出的消息是因为救护及时,奎哥并没有死掉,而是在军区医院重症救护室内中进行抢救呢。他不但在那个病房中设置了很多的机关,安排了严密的守卫,他自己也亲自化妆潜伏到其中。 他心里有种隐隐的意识,这次他的对手可没有那么简单。 陆淮宁平日里慵懒散漫,但一旦进入到了战斗状态,他就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带着人,在病房中二十四小时潜伏,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了,更没有机会回家了。 这引起了钟巡舰的极大不满。 自己的妈咪出去执行任务,一个礼拜没有回家。现在她刚回来,结果自己的爹地又跑出去执行任务,几天几夜不露面了。 他本来还想着跟着爸妈一家三口跑出看航空展览呢,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自己爸妈俱全,却偏偏过着单亲家庭的生活,从来没有享受过合家团圆的感觉。这充分说明了,自己在爸妈的心目中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作,是任务! 因此,在钟睿瑶结束任务,回到陆家的这么多天,他的小脸儿却一直没有放晴过,拉得好长。 他这份不高兴的情绪,钟睿瑶看到了眼睛里,她想找个机会跟儿子好好谈谈,可是,钟巡舰还上来了倔脾气,即便是晚上在家的时候,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避而不见钟睿瑶。 反正爹地和妈咪也不要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要他们了。 “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晚上,在餐桌上,陆奶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小家伙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吃得比一匹马驹还多,可是现在,钟巡舰才吃了半碗饭,就把碗筷给放下了。 钟睿瑶坐在钟巡舰的身边,不动声色。一贯深沉的陆青山用神情复杂的眼色,看了孙子一眼,大概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我减肥。”他避重就轻,不肯透露实话。他抬手抹了下嘴巴,腮边梨涡浅显,对着太奶奶现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转身跑到书房去。 他最近有心事,处在情绪矛盾的时候。他一方面跟着钟睿瑶开始冷战对峙,另一方面,却有巴不得妈咪赶紧过来哄哄自己,抱抱自己。 一个孩子跟妈咪堵气,多半的原因不是因为恨,而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关爱。 钟巡舰用钥匙打开了门,进到了里面,考虑了片刻后,从书柜上找出来了《军械设计工艺学》、《点股成金》两本书。今晚,他决定耗在这两本书上了。 可是翻开了书,他却感到那些昔日熟悉的文字,就好像是飞在白色背景上的苍蝇一样,乱哄哄地在眼前乱撞,完全看不清一个字。 他知道,其实乱的不是文字,而是自己的心。他不想跟妈咪冷战下去了,他很想开门跑出去,一头扑到她温暖的怀里,撒娇打滚,亲亲她那香香软软的面颊。 可是,他那骄傲的小性子,桀骜不驯的小脾气,又阻止了他的动摇。 “儿子,你在里面么?”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钟睿瑶的声音,亲切低柔,却带着穿越的魔力,透过了门板落到他的耳朵中。 妈咪!他的心头狂喜,差点就跳下来,跑过去开门了。 但是,到了最后,他却只是启开了嘴唇,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在。” “把门打开好不好,妈咪想跟你说话。”在敌人面前,她是绝美狠厉的特工,百发百中,契而不舍地追击。但在这个时候,她不过是一个温柔如水,说话都软绵无力的小女人而已,语气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宠溺和无奈。 这个书房是陆青山的专属地,不过为了自己的孙子,祖父忍痛割爱,将这里的使用权独家给予了钟巡舰。除了钟巡舰以外,甚至陆淮宁和钟睿瑶也没有钥匙能打开这个房间。 “不开,不开,你走开。”他气鼓鼓地扬起脖子,对着门喊了起来。 现在她才想到要跟他谈话么,那么她在去执行任务之前,为什么不跟他告别一声呢,那么她在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也不来抱一抱他呢,却要在办公室中熬夜,写什么该死的陈述报告。后来,还是他从爷爷的嘴里边,才知道了,妈咪已经执行完任务,胜利归来,而他的爹地则又开始了新的战斗。 他原本以为妈咪是爱自己的,结果现在看起来,她跟爹地都一样,那自己完全不当一回事。 她现在有时间了,但他没有心情了。他要她也尝尝,被亲人忽略和拒绝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好吧,那我睡觉去了。”门外沉默了片刻后,响起了钟睿瑶略带失落的声音。接着,拖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步一步走远了。 声音消失了,安静了,钟巡舰的心一下就空了。他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满脑子都是惊讶,妈咪就这么走了,她真的不要自己了。 他慌不迭地跳下来,跑到门口,把锁头打开,出来一看,走廊上安静空旷,一个人影都没有。 巨大的委屈从心底冲上来,他感到鼻子一酸,泪水顿时脱眶而出,滚下了面颊:“臭妈咪,笨妈咪,我再不理你,什么都不懂……” 他就是故意耍耍性子,她再能多哄几句,自己很快就会开门的,她怎么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难怪爹地有事没事,就会说她笨,确实太笨了。(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二 母子和谈 “唉呀,你说谁又臭又笨呢?分明就是你蛮不讲理,脾气又倔又硬的好么。人家让你开门,你不肯开门,人家听你话,乖乖走开了,你又不让。小少爷,天底下还有比你更难伺候的人么?” 钟睿瑶带着嘲讽的清冷声音,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钟巡舰一怔,用手胡乱地擦了下脸蛋儿,猛地转回身去看。 钟睿瑶悠然地坐在书房中,手里真在翻弄着他的书,一双秋水盈盈,灵动剔透的大眼睛中带着戏虐和狡黠的光,看着自己的儿子。看到他那俊俏的脸上,泪痕跟鼻涕四溢,小巧挺翘的鼻头哭得通红,她想笑,又强忍着笑。 钟巡舰用小牙轻咬着嘴唇,他自己反复无常,自食其言,他心里都清楚。 “臭妈咪,笨妈咪……”他一边埋怨着钟睿瑶,一边张开双臂,朝着妈咪扑了过去。 他一头扎到她的怀中,把脸深深地埋到了她的臂弯中。他是个男子汉,顶头立地的,不应该流眼泪的,可现在他却哭得淅沥哗啦的,这挺丢人的。现在他将头藏到钟睿瑶的怀中,即是因为他想要跟妈咪好好亲近下,同时也是因为,他感到了不好意思 钟巡舰的小脑袋瓜在钟睿瑶的怀中乱拱,她心里洋溢起了幸福感。在执行任务的那一个礼拜的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儿子,不想这么样将他搂入到臂弯中。 在想象中,这样的拥抱应该是甜蜜温馨的,但是在实际中,这样的拥抱却是让她却是猝不及防的。因为有一样东西的存在,严重妨碍了钟睿瑶的幸福体验感。 “儿子,你的眼泪就算了,你可别把鼻涕蹭到我身上。”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儿子刚才哭的时候,脸上可不是只有眼泪,在他的鼻子下面可是挂着亮晶晶的两道鼻涕呢。 “臭妈咪,笨妈咪,就往你衣服上蹭。”钟巡舰的声音闷声闷气的,说话中带着一丝的笑音儿,他的心头带着报复的快意。 谁让妈咪注重工作,不关注他,谁让妈咪刚才欺骗他,明明没有走,偏偏戏弄人。现在她不能嫌弃自己脏,不能拒绝自己的鼻涕。所以,他不但没有停下来自己的举动,反而更用力地往她身上蹭。 “你是个臭宝宝,笨宝宝。”钟睿瑶明白了,儿子什么都明白,他是故意的。 她马上开始了反击,十个指头齐齐开动,往儿子的脖子和肋下乱戳。 钟巡舰身上有痒痒肉,最受不了这样的咯吱,立刻就笑得前仰后合,又跳又蹦。 母子两人不分心,他们之间那点子小小的芥蒂,就在这样的亲密互动,欢乐无比的笑声中,化解无踪了。 “儿子,我跟你爹地都爱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有国才有家,国重于家,我们都是军人,在面对工作的时候,不得不暂时把你给丢在边,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你读过很多的书,应该明白并且支持我们。” 趁着儿子的心情好转,钟睿瑶细致耐心地跟他讲道理。她将他搂到了怀里,用柔软的纸巾,将他的小脸儿给重新收拾干净。 “明白是明白,但我还是舍不得你。”钟巡舰把脸颊贴到了妈咪的脸庞,撅着嘴巴,嘟囔囔地说。 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不要明白那些家国命运的大道理,他就想要呆在妈咪的怀里,撒娇,依赖。 “唉。”钟睿瑶用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不禁长叹一声。自己跟陆淮宁工作这么忙,一旦遇到了事情,几天几夜都不能回家,仔细想想也确实对不起儿子,“你想要什么,妈咪可以补偿你。” 零食、玩具,平日里儿子不轻易到手的东西,她这次可以稍微解除下限制。 “你好好跟我说说,这次特勤任务你都干了什么,怎么战胜坏人的?”小家伙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母亲,一本正经地说。 他现在每天都跟着陆青山到国防部去上班,所以对钟睿瑶这次荣立三等功的事情,早就有所耳闻了。他平时就很喜欢听到那些战斗故事,如今母亲这次行动的完整过程,自然成为他最关注的事情。 “可以啊。”钟睿瑶点了点头。 这次任务是涉密事件,所以她在为儿子进行讲述的时候,非常谨慎地将有关部分情节加以隐蔽和变换。 钟巡舰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以往的那些故事,都是写在书本上,关于别人的故事,而今天的他所听到的,却是妈咪亲手谱写的英雄事迹,这听到他的耳朵里面,感触尤为不同。那些离奇紧张的经过,听起来真的比任何的小说更为传奇。 他心里充满了自豪,感觉妈咪真的好厉害,好威武。 “快讲啊,你从会所那里跑出来后,接下来怎么办的?”他正听到了兴致浓厚的时候,钟睿瑶却偏偏停了下来。钟巡舰急不可待啊,他明明知道妈咪如今微笑恬静地坐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就是说明她肯定找了平安出逃的路线了,可是,整个过程没有听完的时候,他就是忍不住内心狂跳,生怕妈咪会再遇到什么闪失和意外。 “我接下来,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钟睿瑶盯着儿子,眼光意味深长。 “遇见了谁?”他扬起小脸儿,用紧张兮兮,而又充满了祈求的目光望着妈咪。 “沈曼。”这两个字,她说得音量不大,但却咬得极为清晰。 很明显地,她感觉到了,在自己的怀抱中,儿子的身体一僵。 “妈咪,你……你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个老太婆?”钟巡舰马上将自己的脸给低了下去,没有了刚才兴致昂扬的样子,声音中带着胆怯和颤抖。 他感到了心虚。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可是欺骗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妈咪。他分明是联手人贩子,将老太婆他们三个人给倒手转卖了,但是却一直对别人说,他是自己逃出来的,完全不知道那三个人去了哪里。(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三 我们自己动手干 “儿子,不是我为什么突然提到她,而是我确确实实地遇到她了。”钟睿瑶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一种凝重,她看着儿子的眼光不是在看一个孩子,而是在看着一个成年人的感觉,“她过得挺惨的。” 具体怎么样的惨况,她并没有叙述出来。人性的黑暗一面,就同深渊一样的可怕,她并不想希望儿子知道到那些东西。所以,一言带过,点到为止。 从她的神情上,钟巡舰明白了,自己干过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妈咪肯定都知道了。 他从她的怀里跳下来,站到地上,脸上呈现出远远超过他年龄的深沉和冷静。转瞬间,那曾经天真烂漫的孩子气,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个老太婆,还有他的女儿,女婿,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您知道么,他们都是坏蛋,他们气死了外婆,是他们欺负妈咪,他们要拆散你跟爹地的婚事,他们还想着要绑架,并杀掉我的。她现在不是可怜,而是活该。” 萧杀和冷酷缱倦上了他的眼角,胖嘟嘟的小圆脸上呈现的不是可爱,而是决然和果敢。 他明白妈咪是个善良的人,表面上厉害,其实心里最为不忍和柔软,总是犹豫而下不去手,自己可是要用实际行动来保护自己跟妈咪的安全。 谁对不起他一分,他就要谁付出三分的代价出来。 “妈咪,没有说你错,他们确实不是好人,劣迹斑斑,不值得同情。”钟睿瑶淡淡地回应着儿子。这一瞬间,她感觉儿子真的长大的了,不是个幼小的儿童,而是个值得自己去依靠的男子汉了。 出乎他的意料,妈咪不但没有批评他,反而赞同了他的说法。他吃惊地看着妈咪,脑子里面有点转不过弯儿来。 “从这点来说,妈咪真是个又蠢又笨的女人。妈咪要向你学习,改变自己。”钟睿瑶的脸上凝着一丝苦笑。 有人欺负自己,儿子可以挺身出,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奋起反击保护自己。那么自己呢,空有着一身的功夫和战斗,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守护好自己的儿子,让他受到欺负,甚至遭到绑架。 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了,她要向儿子学习,对待敌人冷酷无情,战斗到底,不胜不休。 “不用啊,妈咪,沈曼那个老太婆已经被我给打败了,从此后你可以高枕无忧,想睡懒觉,就可以随便睡到几点了。”钟巡舰双手一拍,露出了放松开心的笑容。 自从沈曼他们三个从眼前消失后,他感到这里才真真正正地让他有安全感,舒适感。他从心里开始认同了,这里是自己的家。 “儿子,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她拉着儿子的小手,将他肉乎乎,柔软温暖的掌心贴到了自己的腮边。 沈曼虽然消失了,但并不意味着说,就没有人包藏祸心了。 如果不是这次她跟沈曼的偶遇,她都没有想到,那个漂亮知性的白薇薇,居然参与了幕后的谋划,甚至她还是主谋。 真是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里,自己看不惯白薇薇,但却都料想不到,她居然恶毒到了这样的地步。 如果自己继续放任着她,她也许又会谋划出阴险诡计来,谋害儿子。这次的绑架,儿子凭着睿智的头脑,和超人的能力躲过一劫,但是下一次呢,结果如何呢,钟睿瑶甚至不敢去想象。 为了守护好自己的孩子,她必须排除万难,将白薇薇这颗定时炸弹给拆除。 “妈咪,不是我说你,我早就看那个姓白的阿姨讨厌了。”早到什么程度呢,从钟巡舰看到白薇薇的第一眼起,他在心中就生出无限的反感。这样的反感说不清,道不明,连钟巡舰自己都感觉奇怪的。 那个阿姨明明很漂亮,笑得也温婉,说话也像是风铃一样动听,完美得就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缺点了,但自己就是不喜欢她。 直到后来,他去搅闹陆淮宁跟白薇薇订婚仪式的时候,他才搞明白了,原来这个白阿姨是居心叵测,想着把妈咪给推到一边儿,自己替代上位。 钟巡舰不是不想找机会,给白薇薇个教训,好让这位漂亮的阿姨搞清楚,自己的爹地专属妈咪所有,外人勿近勿动。 但白薇薇心思缜密,筹谋严密,从来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再加上在陆家内部,沈曼和陆莎莎一直闹得凶悍,成功地将钟巡舰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了。所以,钟巡舰就把白薇薇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现在钟睿瑶提起来,他这才重新想起来。 “妈咪,现在那个白阿姨不是被抓起来了么,这就是她罪有应得。” 钟睿瑶摇了摇头,“白薇薇比沈曼罪过还大,而且更为狡猾多谋,到现在她都在拖延,审讯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点进展都没有。” 指望着通过法律手段,来惩治白薇薇,这个难度太大了。因为白薇薇熟悉法律,对法律条文上的空子,心里一清二楚。 而更为重要的是,钟睿瑶感觉那样的惩治,对白薇薇来说,过轻了。 从头算起,白薇薇对自己坑害那么多次,几乎都把自己给逼到了绝路上,如果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了白薇薇,她钟睿瑶三个字就可以倒过来 “妈咪,我们自己动手干吧,我支持你。”钟巡舰伶俐聪明,马上就看懂了妈咪的心思。他好战的性情在此刻,被激发出来,两只眼睛熠熠生辉。 “这件事情上,妈咪确实需要你的协助。”钟睿瑶轻轻地颔首,幽深湛黑的眸底闪过了冷厉。 她要让白薇薇的下场,比沈曼更惨。(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四 意想不到的来访 一只秀美白皙的手在从容不迫地翻阅着书籍,一页一页整齐而密集的文字记录的都是法律条文。 白薇薇坐在桌子之前,目光淡然地从那些文字上掠过。 在她的眼中,这些都不是简单的油墨字迹,而是一个一个的小零件。当把整本书上,这些数以万计的小零件都组合起来的话,那么就会形成天底下最为有力的武器。有这样的武器护身,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到自己。 她很清楚,自己到目前为止,只是具有嫌疑,而并没有被人抓到任何实质的罪行证据。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就逐步接近胜利了,因为她的羁押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自由,马上就要恢复自由了。 白薇薇轻轻地将书本合上,用手指抚摸这书脊上烫金的标题。 “白博士,有人来看你了。” 因为白薇薇并没有被定罪,所以在这里站岗负责看守她的士兵,说话和态度还都比较客气。 是父亲来了么?白薇薇心头一颤,自从她被抓起来后,白衍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十岁一样,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美丽优雅的女儿会跟罪犯这两个字联系到一处。他现在也无暇科研工作了,每天不是为了女儿去奔走呼吁,请求释放白薇薇,要不然就是来到这里,探望白薇薇。 可是她这次是猜错了,从门外走进来的,却是一个清秀文静的女孩子。 “薇薇,你怎么被关起来了?”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而是白薇薇的同窗好友,京都公安局的首席技术鉴定员——周卫婷。 “你不是工作忙么,怎么会到这里来?”一股暖流从白薇薇的心头流过,自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可是周卫婷并没有嫌弃自己,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白薇薇一向是矜持而骄傲的,可是此时此刻,她也不由得情绪激动起来,张开双臂同周卫婷拥抱起来。 “那么多破东烂西的事情我才算忙出个头绪来,还想着找你出来见面呢,谁料后来问伯父才知道,你居然……到了这里。”周卫婷的语调中带着一股冲天怨气,对白薇薇眼前的遭遇,她带着打抱不平的心情。 白薇薇是多么善良完美的人啊,脸上永远挂着春风般的笑容,眼中闪动着春水般的眸光,喜欢出手助人,从来不会生气翻脸。周卫婷本身就在公安局工作,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罪犯,她就搞不懂了,白薇薇跟那些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歹徒根本就是搭不上边儿,为什么她会被逮捕。 军方的人都是有眼无珠的瞎子、废物。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情上,都怪我的不谨慎。”白薇薇拉着周卫婷坐了下来。 白薇薇被关在这里,她可不是整天傻吃懒睡,她可是思前想后考虑了很多问题。 她一贯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一举一动不留痕迹。而这次,之所以会被钟睿瑶给盯上,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同沈曼的接触被暴露出来了。 那天她在军部门口看到沈曼,这本身就是个意外事件。那并不是她想见沈曼的,而是沈曼浑浑噩噩地冒然出现,把自己给堵下来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她应对得就比较仓促,难免就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她又不是诸葛孔明,可以掐指预测出未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次疏忽,便被钟睿瑶给盯上了。幸好,她已经从白衍的嘴里了解到,沈曼等人绑架钟巡舰不成,已经畏罪逃亡了,到现在都音讯皆无,找不到踪迹。 白薇薇感觉自己被关,也不完全是冤枉的,也不完全是个坏事。 这就是当头警钟一鸣,给自己提了个醒,自己的对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女人哦。 当然,这些真实的内幕,她不会对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说出来。所以,目前白衍,周卫婷,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都认为白薇薇是被冤枉的,对她抱着同情心。 “沈曼那个人本来名声就不大好,外面的人都说她内外不符,两面三刀,我就应该远离着她,而不要跟她接触。可是,我跟陆淮宁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差点就结婚了,沈曼对我来说并不是个陌生人,她那天向我开口求助,说无路可走,我心中一软,就点头同意用车搭载她一段路,谁料到,她到了后来,居然赶出来绑架孩子,那么可怕的事情来。”白薇薇秀眉轻蹙,显出了诧异和懊恼。 “你又怎么不谨慎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好么。要怪就怪沈曼有病,好好的陆家夫人不当着,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的孙子呢,而且还好死不死地跑过来找你,结果,把你也给牵连进来了。”周卫婷愤愤不平地说,“更让人生气的是陆淮宁,就因为你向着钟睿瑶抱怨了几句话,他居然就能下令把你给抓进来了,没有良心的东西,枉费他那么一张好皮囊。” 发生了一件事情,经过数人的嘴巴一传,就会变形变样。反正,周卫婷从白衍那里听到的“真实情况”,已经是面目全非的事实了。 “只有新人笑,谁闻旧人哭。如今,钟睿瑶带着孩子回到陆家,跟陆淮宁两个夫妻恩爱,破镜重圆,好得蜜里调油的,看着我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哪里能容下我呢。”白薇薇轻叹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酸楚,“而陆淮宁急于讨好钟睿瑶,所以这次看到钟睿瑶对我发难,自然就要积极表现了。他应该是非常后悔曾经跟我有过订婚的事情,对我的态度越恶劣,就越是在给老婆和儿子表忠心。人的本性就是这么样现实,没有办法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折射出一个人真实的想法。 陆淮宁凝望钟睿瑶的时候,眼波中的柔情蜜意,缠绵温存是骗不了人的。而在他望着自己的时候,从来未曾在眼睛流露过这样的东西。白薇薇一想到那个时候,陆淮宁跟钟睿瑶,还有钟巡舰一家三口,在实验室中说说笑笑,旁若无人,拿自己就跟透明空气一样的场景,她又是伤心,又是生气。 陆淮宁本来就是她的,是钟睿瑶带着孩子跑回来横刀夺爱。 这时,周卫婷突然发出来一声冷笑,“孩子?就陆淮宁那样的渣男也配有孩子么?”(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五 丑闻 白薇薇一怔,抬起头来,懵懂问:“你在说什么啊?” 不过,懵懂只是她浮在面颊上的表情而已,内心深处,如她这样精明灵透的人,早就意识到了,接下来周卫婷要说的话了。 “以前的时候,陆淮宁曾经跑到公安局来,拿着几根头发来,说要进行亲子鉴定。只是那个时候,京都市内发生了特大的刑事案件,我手头有数百个样本需要进行鉴定和比对,所以就把这个亲子鉴定给拖后了。” 对于周卫婷来说,这是涉及到了当事人的私人隐私,需要进行保密的工作内容。但是,她今天却把这个事情给说了出来,因为,她身为一个女性,实在太受不了陆淮宁这种忘恩负义,花心薄情的渣男了。 她要将一桩丑事曝光出来,给自己的同学报仇。让陆淮宁,乃至整个陆家颜面扫地,扯掉钟睿瑶的伪装面具。 “经过鉴定,那个孩子跟陆淮宁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陆淮宁的好老婆,给他当头带上了一顶大绿帽。”周卫婷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是那种看到电视剧中的坏人,终于获得了报应,没有吃到好果子的,称心如意的笑容。 “啊,怎么回事这样呢?”白薇薇表现出来了大吃一惊的样子,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这样的吃惊,当然也是摆设出来给周卫婷看的。其实,她被手遮挡在下面的嘴巴不是在惊讶,而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露出了隐秘的笑意。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正是她的得意之笔。她寻找到一个机会,利用到市公安局借用设备,进行科学实验的机会,已经将周卫婷准备进行亲子鉴定的生物样本,也就是那几根头发给调换了。 神不知,鬼不觉,连鬼神都无法勘破的精妙手法。 一想到这里,白薇薇的手指都激动得开始发颤了。 可是,周卫婷却以为白薇薇是过于震惊,所以手指才发抖呢。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将手机拿了出来,将自己是偷偷拍下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照片找了出来,让白薇薇过目。 照片从眼前闪过,白薇薇美艳的脸上呈现出欣喜与狂热。 自己才在钟睿瑶这边吃了亏,马上就获得了弥补,这份报告对她来说可是比圣旨还要珍贵呢。 “谢谢你了。”她握着周卫婷的手,由衷地说。再有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她的羁押期就要到了。那个时候,军方必须把她给释放出来。 到时候,这份亲子鉴定报告,就会成为她对钟睿瑶发起最后一击的致命武器。 “薇薇,你就动手干吧,我支持你。”周卫婷用手握了握白薇薇手,传递了鼓励。她的支持可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她可是用实际行动,体现出来了支持。 在铲除渣男和荡妇的行动中,她义无反顾地站到了老同学这边。 白薇薇轻轻地颔首,幽深湛黑的眸底闪过了冷厉。 她要让钟睿瑶的下场,比沈曼更惨。 钟睿瑶跟白薇薇是势不两立的对手,她们双方发出战斗宣言的时候,所处的场景,所说得话语,乃至心底中的想法,竟然如此巧合而诡异地一致。 早上七点四十,在国防部的大楼前,那辆红旗轿车准时停到了车位上。 凡是在国防部上班的人都知道,这是陆青山部长的座驾。不过这段时间里,乘着车子来上班的人,可不仅仅是陆青山,还有他的孙子,一个才智卓越的天才儿童——钟巡舰。 陆青山拉着孙子的小手,祖孙两人站在上升的电梯中,他一贯深沉的脸上出现罕见的温情笑意。 “昨晚,你跟你妈咪和解了?”他弯下腰,轻声地问钟巡舰。 钟巡舰把嘴巴一撇,未置可否。 “那天你不是还在车上,跟我立誓说,以后再不理会爹地跟妈咪了,就跟爷爷一个人好么。这话才说过没有三天,就不算数了?”陆青山用手捏了捏孙子那粉琢玉砌的小脸儿。 “时间超过三天了,是三天零十五个小时。”钟巡舰一扭头,撇开了脸,躲开爷爷的黑手。 讨厌,爷爷干嘛提起这个事情来,很糗好么。这电梯里面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有司机跟警卫员呢。 他知道,虽然这两个人都站得笔直,标准的立正姿态,五官呆板,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这两人的四只耳朵可不是摆设,将爷爷的话一五一十地都听了过去。他们肯定是在心里偷偷地暗笑呢。 “听说你昨天看不到妈咪的时候,还急哭了?”陆青山显然没有容易放手,丢开这个话题,继续揶揄着孙子。 其实,他昨天钟睿瑶母子二人和好如初,各种亲昵依偎的场景,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他深知,这几天钟巡舰茶饭不思,心事重重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事情。如今心病解开,孙子立刻就神清气爽,今早出门,脸上一团红光,看着就让人放心。 但是问题在于说,当钟巡舰跟钟睿瑶冷战的那两天,他在自己面前,各种发誓,表态,批评陆淮宁跟钟睿瑶两个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不把他当成一回事儿,只有爷爷最好,始终陪着自己,以后,他谁都不认,世上只有爷爷好。 结果,昨天他们母子和解后,钟巡舰立刻就变了。今天早晨,在来到国防部的车子上,他手舞足蹈地向着陆青山描述,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的妈咪是如何的英勇和智慧。 反正,张口就说妈咪棒,闭口就讲妈咪好,他就跟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了一路。 现在他满口都是妈咪好,爷爷这两字已经绝口不提了。 孩子都是黏着妈咪的,这个是天性。陆青山心里懂,但是还是有些吃味儿。 所以,这才忍不住了,下车后,在电梯里面故意地揶揄着小孙子。 “爷爷,我可是听太奶奶说了,你小的时候经常跑到河里去,光着屁股洗澡,被太奶奶给打了好多次,哭得那个凄惨啊,哈哈哈。”钟巡舰手里也掌握着陆青山的黑料,直接爆了出来。 陆青山原本笑眯眯的面庞,突然变得尴尬而通红了。(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六 白家的窘境 陆青山没有料到,孙子会突然转移话题,反过来给自己一击。他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电梯“叮铃”一声地停了下来,门自动打开了。 “我去开始工作了,爷爷,拜拜。”钟巡舰给陷入难堪当中的陆青山一个补偿性的飞吻,转身就跑了出去。 “噗呲。”在陆青山的身后的两个人,司机和警卫员终于无法保持住缄默了,笑了出来。 陆青山正在难堪的时候,听到了轻笑声,更是火上浇油,他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去,对着两个人暴吼了一声:“笑什么笑,严肃点!” 这两个人也明白自己惹了祸事,立刻嘴角一抿,五官一凛,收起了笑容,来个标准的立正姿态。 陆青山用含着愠意的目光的瞪了他们一眼,接着,双手在背后一负,踏步走出来电梯。而这两人也互相对视,交换了心领神会的一眼,紧跟着陆部长也跑出了电梯。 钟巡舰背着自己装着零食和果汁的小背包,走起来一蹦一跳的,看起来就跟任何一个早起去幼稚园的小朋友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当他推开门,走入到了国防部的特别情报小组后,他脸上的那份单纯稚气,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的脸上呈现出了冷峻和深沉的表情。 而所有的情报小组工作人员,看到他走进来后,全部起来,抬起右手,对着他来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军礼。 他们跟钟巡舰已经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钟训舰的优秀和卓越之处。在这个孩子天真可爱的外表下,是一颗睿智冷静、老谋深算的心灵。 从暗网上搜寻情报,这是网络情报工作中难度最高的一项任务,但正是在钟巡舰的领导和指挥之下,如今情报小组的工作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突破,那个曾经出售的巡天战斗机相关情报的店铺,如今已经显露出来了隐隐的痕迹。 因此,这些军容整齐,风华正茂的军人对钟巡舰的天才是由衷的敬佩,每当钟巡舰出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们给予他的礼节,正如部下士兵见到长官时候一样,行标准军礼。 “你们坐吧。”钟巡舰显然对他们给予自己的崇高敬意,已经习以为常了,伸出小手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礼毕,坐下。 他来到桌子跟前,熟练地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又从背包中那出来了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然后引导着情报小组,开始了新一天的搜寻任务。 但是,今天钟巡舰却观察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情况。 在情报工作组中,有一个叫侯小刚的上尉军官,他此刻的神情不对劲,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侯小刚,你跟我过来下。”钟巡舰将嘴里边的棒棒糖给拿了出来,点了侯小刚的名字,对他一招手。 他的声音虽然是稚声稚气的,但却带着一种清冷肃穆,不容抗拒的威严,颇有几分他爷爷陆青山气势如山的味道。 “好的,长……官。”别看候小刚年纪是钟巡舰六七倍那么大,可以说,如果两人走到路上,钟巡舰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候叔叔,但是在这里,在此时此刻,钟巡舰却是候小刚的顶头上司。 在军队中,下级要无条件服从并尊敬上级,而跟什么年龄、性别这些因素无关。别说他四岁,就是他只有四个月,那他说出的话也是命令。 因此,侯小刚应声而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钟巡舰扬起头,看着侯小刚,他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样地展开,又俏皮又可爱,而他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心灵一样。 孩子的面庞,大人一般凌厉和透彻,这样矛盾的两件事,却完美地统一体现在了钟巡舰的身上。 其实,他早就看到了,方才侯小刚的电脑界面上,显示的画面是某一只股票的日k线图。那些红红绿绿,高高低低的图形,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虽然他接触股票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他的潜心研究,精密的操作,如今他的股票账户上资金早就翻了好几倍,达到五百多万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钟巡舰可算是股市中的一个小股神了。 “我……”面对钟巡舰澄明的目光,侯小刚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通常来说,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够分清楚什么是小鸡,什么是大象,这就可以说得上是发育正常了,但是你不能用这样的标准来衡量钟巡舰。钟巡舰是个早熟而天才的孩子,他很难被欺骗的。 根据情报工作规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工作人员的电脑,不能随便连通非目标网址之外的ip地址。他刚才偷着打开了股市,这是违反工作纪律的。 这样的行为,轻则会被调离情报部门,重则会背上一个纪律处分。身为一名具有八年军龄,在情报部门工作超过五年的人来说,他什么都是清楚的。 但是他又不能不这样做,因为这个事情是白衍来拜托他的。 侯小刚是白衍教授的在职博士生。 自从白薇薇因为涉嫌绑架钟巡舰一事,而被军方“参与调查”后,白衍已经是方寸大乱了。他年近花甲的人,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现在遭到如此变故,他不禁老泪纵横,日夜不干。 白衍坚信女儿是无辜的,他无心工作,四处奔走,哀求和打点各方面的人员,请求将白薇薇释放出来。 这段日子里,他透支了太多的精力、体力,还有财力。 最近这几天,白衍教授面临着一个国家级的课题研究的验收和审计。他需要整理各方面的资料,包括阶段性的技术成果和财务方面的账目报表,都需要进行提交。 可是,白衍这阶段为了能将女儿给营救出来,挪用了部分的课题资金,这么大一个窟窿不堵上,那肯定是无法在审计部门面前过关的。 白衍一着急上火,再加上他最近哭得太厉害了,视网膜脱落了,视力急剧下降,几乎跟个盲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七 通情达理的“长官” 白薇薇深感内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把父亲牵连进来受罪。这时,她告诉白衍,她在股市中有一部分的股票,可以抛售出去,好让父亲能够渡过难关。 白衍这个人,是个典型的学术知识分子,一心都扑在工作中,埋首书堆里面,对什么股票投资这些事情,根本没有接触过。再加上他现在眼病发作了,连日常的生活都成了问题,跟不用说进行股票操作了。因此,他只好委托自己的大弟子——候小刚来帮忙。 侯小刚如今都忙成了狗,白天情报工作部门的事情就够繁重了,几乎榨干了他的精力。可是他现在晚上还要替白衍执笔,撰写课题的汇报材料,催促那些跟他一样在白衍手下读研究生、博士生的师弟师妹们上交试验数据,还有实验论文。 昨晚他一夜没有睡,今天他坐到了办公室中,这才想起来,老师还交代自己一个账户,让把里面的股票都给抛出去。 侯小刚一时脑筋短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电脑,顺手就点开了股市页面。谁料到,他刚进行操作,就被钟巡舰给看到了。 候小刚本来是个白面俊俏的人,可是通宵了几夜过后,眉目浮肿,眼眶青乌,精神也有些恍惚了。 “买卖股票?这个我最在行了。”钟巡舰一听到这里,马上就起了兴奋的神色。 “你连这个也懂?”侯小刚不禁惊讶起来,他真想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脑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的东西。网络技术上,他的水平就已经是个世界顶级的黑客了,而现在股票证劵上面,他也有涉猎。 要知道,什么k线图,成交量,各种各样的指标连侯小刚都看不明白,他真是想不到,钟巡舰是怎么研究明白的。 钟巡舰的嘴边浮出一抹得意的神情,两只洁白而圆润的小手,在键盘和鼠标上噼里啪啦地一通操作,就打开了自己的股票账户。 侯小刚的目光望屏幕上一看,就看到了钟巡舰的账户上,资金量已经到达了七位数。而且,从历史操作的数据上来看,钟巡舰的每次买入和卖出,都精巧地掌握在了股票价格的适宜点上。 只有盈利,从来没有割肉损失过。 “长官,你真是个高手啊。”侯小刚看到这里,不禁心服口服了。 要知道,他现在就很为股票的卖出价格而纠结,虽然白衍告诉他,只要他看着合适,股票抛出去了就可以了,但是对操作者来言,那股票的价格随时进行波动,可能上一分钟,跟下一分钟,就差出来成千上万的收益。因此,侯小刚的内心鸭梨巨大,生怕把股票卖赔了,对不起老师。 现在他看到了钟巡舰原来是个股票的行家,于是赶紧发出了请求,“你能不能抽空帮我看看,选择一个恰当的价格?” 侯小刚有点鸵鸟的逃避意识。这个股票只要不是他操作的,而是别人卖出的,那么无论选择的价格高低,好像他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以跟白老师进行交代了。 “没有问题。”钟巡舰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他正很好奇呢,想着好好看看,白薇薇的股票账户中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侯小刚输入了白薇薇的账号和密码,登录了上去。 在白薇薇的股票账户中,只有一只股票,一万股。 钟巡舰微眯着眼睛,定睛在那个界面上看了半天,并没有说话。这上面的股票虽然不多,但他却从这个账户里面看到了值得人深思的事情。 “你看什么价格出手比较好呢?”这么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侯小刚的心里有些没有底。 “白衍教授需要多少钱?”钟巡舰直接回答侯小刚的问题,反而提出了问题。 “大约三十多万。”侯小刚犹豫了一下,回答出来。 白衍申请的国家课题经费是两百万左右,也就是说,他为了白薇薇的事情,挪动大约七分之一的资金。 “从历史k线图上来看,这支股票非常具有黑马的实力,未来别说翻倍,就是翻个五倍十倍,那都不是个问题。如果现在卖出,就太可惜了。”钟巡舰用手指着屏幕上,那只股票的历史数据,对候小刚说。 候小刚拧着眉头,低头看了半天,但是,他对股票并不了解,所以对他来说,看的时间再长,那也不过是一些无规律上下起伏的线条而已,看不出什么翻十倍的黑马样子。 不过,他知道钟巡舰是个很厉害的小家伙,这样的话,可不是个玩笑。 “留着这个股票,也许未来会有很高的收益,但是白老师那边需要钱,也等不了的。”候小刚心里也感觉可惜,为难地说 “这样吧。”钟巡舰用手揉着自己的下颚,若有所思地说:“白教授那边需要的三十多万,暂时就从我的账户上挪借给他,而这个账户上的股票就不要动了。但是这个资金来源,你不用告诉他,只是说卖股票得到的钱就行了,省得他着急加重病情。” 目前,钟巡舰可是拥有五百万的隐形小富豪,即便借出去三十万,对他来说,不算个大问题。 “这好么?”侯小刚感觉这个办法确实很好,但在这个事情上,钟巡舰比较吃亏了。 而从某个角度来说,白薇薇跟钟巡舰的战场是对立,钟巡舰如此帮助白家,有些不情理。 “其实我不是为了什么白衍,也不是为了什么白薇薇,我跟他们也不认识。我只是很心疼你,毕竟我们共事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忍心让你再这么劳累了。这个情报工作小组中,你可是一员干将,不能没有你啊。”钟巡舰对着侯小刚解释说。 “谢谢,长官。”候小刚获得了如此高的评价和表扬,心中激动,他目光中露出了欣慰。 “你现在不用工作了,回去好好补个觉,明天再来工作好了。”钟巡舰十分大方,直接给侯小刚批了假期。(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八 纠缠不休的男人 候小刚没想到,自己犯了错误,不但没有挨批评,反而还获得了钟巡舰的理解和宽容。他带着感激的心情,收拾了东西,提前离开了办公室,回去休息。 钟巡舰站在楼上,望着侯小刚离去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闪动着复杂光晕。 他之所以劝候小刚不去动白薇薇股票账户中的股票,目的绝非他解释的那么单纯。 外行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对钟巡舰来说,那里面是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这个股票账户本来是白薇薇很私人的东西,连白衍都不知道的东西,但这次白薇薇被羁押起来,外面的情势发展和变化已经不是她所能掌控和预知的了。她的这个账户的信息居然被自己给看到了,估计这是她万万预料不到的东西吧。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到了钟巡舰享用上午间食的时间了。 这是他特别享有的权利,因为他还是个小孩子啊。所以,当情报小组中其它的人,都在电脑之前马力十足地敲着代码程序的时候,他却可以大摇大摆地打开背包,拿出美味零食来吃。 不过今天,他不仅拿着零食,还把手提电脑给拿走了。 “我出去吃零食了,回来验收你们的工作。”他嘴里含着香脆的薯片,双手抱着电脑,这边还不放心地叮嘱着。 “遵命,长官。”这屋子中十来个穿着军装的成年人,齐声恭谨地回答着。 他们都知道,别看着这个长官才四岁,不穿军装,还挺贪嘴的,但是当他验收起工作的时候,那种一丝不苟,还有严格的工作作风,却绝不亚于任何一个成年人。 如果出了任何的问题与纰漏,钟巡舰小脸一沉,开始批人的时候,教训这帮年纪跟自己爹地相仿的大人们,可是没有什么情面好留。 钟巡舰溜了出来,在国防部的大楼找了僻静的地方,打开了电脑,将他刚才从白薇薇股票账户上看到的那个股票名称输入到了搜索栏中。 接着,好几百条有关利西生物股票的信息跳到了他眼前。 钟巡舰用小手滚动着鼠标,浏览,并点击着这些标题。他坐得端正,神情严肃,时不时还在停下来,托着圆腮思考着。 随着他的浏览,对这家公司背景的不断了解,他看到了越来越有意思的东西。 要说这个白薇薇阿姨,非但读书厉害,可以完成博士的学历,同时,在敛财赚钱方面也是个中好手,用这么秘密而高明的手法来获取利润。 怪不得她跟妈咪一样挣着军区中几千块的工资,却用得起好几十万一个的爱马仕包包,还用得起上千块一支的口红。 只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再是个聪明厉害的女人,也没有比自己更聪明厉害,自己已经抓到了她的把柄了。 想到这里,钟巡舰嘴边溢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拿起来电话来,拨通了妈咪的号码,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但是,当电话被接通的时候,钟睿瑶却没有像儿子想象中的热情和高兴,反而声音中带着几分奇怪的情绪,“儿子,妈咪这里有点问题,如果你不是有很急的事情,我们回家再说,可以么?” “那好吧。”钟巡舰一抿嘴,刚才兴匆匆的劲头,仿佛被当空一盆冷水给泼熄了,“妈咪,么么哒,我爱你。” 他依然抓紧了有限的丁点时间,对着电话听筒撒了一个小娇。 “么么哒,我也爱你,儿子。”钟睿瑶对着电话,简单地回复了一句。 她挂上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儿去。她的面色沉重,带着阴霾。 此刻在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在盒子外边贴着一张标签,在收货栏上,很清晰地写着钟睿瑶三个字。但是发货人的姓名、地址,却完全是一片空白。 打开礼盒,里面摆放着一双漂亮的鞋子,点缀着水钻和珍珠,看起来璀璨耀目,巧夺天工,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漂亮。即便是像钟睿瑶这样不怎么重视修饰的女人,她也无法转移开自己的目光,这就仿佛是传说故事那双水晶鞋子,从童话故事中穿越到了现实世界一般。 在这双鞋子的旁边,斜插着一张小小的贺卡,那上面有一行字,“水晶鞋,送给我的灰姑娘。”在落款的地方,没有署着人名,而是一个八字胡子。 这双鞋子,是谁送的,钟睿瑶已经全然明了。 是那个压低了帽子,容颜半遮半掩,留着八字胡子的俊美男人。 那应该是自己的恩人,如果没有他的出手相助,自己很难活着从那座会所中逃出来。 任务结束之后,钟睿瑶回到了军区中,她面对的事情很多,除了在撰写任务简述报告的时候,她还回想起了那个男人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没有空闲,再度回忆起那张似曾相识,却又令她无从回忆的一张脸孔了。 但是今天,这双礼物形势出现的鞋子,却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个八字胡的男人,居然认识自己!知道自己的所有信息,名字、地址,都无比正确,没有一丝错误的地方。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接升到了头顶。 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出手帮了自己,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是善良正直的品性。钟睿瑶可是亲眼目睹到他出手杀人的场景,当时他杀了人,却仿佛从超市刚购物归来一样的轻松,甚至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而从他身上散发出可怕和邪恶的气息,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现在搞不清楚,那个男人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军方特工身份,还是在事情结束之后,又对她进行了打探,这才发现了她所有相关情况。 不管怎么说,她对那个男人来说,已经毫无隐秘的地方了。可是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却依旧是重重谜团,无法看透。 鞋子上、盒子外面、乃至标签上,没有指纹,没有气味,所以可以被当成追踪的线索都被擦拭个干净。 也许,他唯一留下了的痕迹,就是跟在钟睿瑶的脑海中的形象。 压低地帽檐、邪魅迷人的侧颜,精致醒目的八字胡,浮动在空气中的烟草气味……似曾相识……无从回忆…… 她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个男人的出现,没有偶然,都是安排和刻意的场景。钟睿瑶感到头疼,这个男人是算透了一切,他精准地踩着危险的边缘线,从自己的指尖缝中溜走了。 她凝视着盒子中光彩夺目,令人无法直视的鞋子。 这不是一份礼物,这是他对她的嘲弄和讥讽,身为一名特工,无法分辨敌我,无法注意到异常,甚至无法自保。 钟睿瑶猛地站起身,用手将盒子中的鞋子给拿了出来,用手把上面的水钻都给抠了出来。 叮铃铃的声音不绝于耳,水钻掉落一地,钟睿瑶心口起伏,呼吸急促。 战斗远没有结束。(未完待续) 七百二十九 隐秘之所 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这坐落在京都市技术开发区的一家上市公司,这家公司发行就是“利西生物”股票。 中午十二点半,正是公司午休的时候,公司内院中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连门口负责保安工作的门卫,都在不断地打盹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褐色的suv行驶到了公司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从车上走下来两个男人,他们都带着墨镜。 他们略微一驻足,仰头看了下这栋大楼,然后迈步往里面走。 “两位,现在是午休时间,外人不能进入的。”门卫勉强撑着惺忪的眼睛,探出头来,提醒两位不速之客。 一个男人身材昂长,虽然帽檐压得很低,鼻子上架着墨镜,但仍然不能遮蔽掉他那风采夺目,俊朗非凡的风姿。听到了门卫的提醒后,男人并没有说话,薄唇上的八字胡微微一动,发出了轻笑声。 他用两根细长漂亮的手指,从衣兜里面夹出来一张名片,往门卫的眼前一甩。 门卫抓起那张名片,眯着眼睛,在正午刺目的阳光下阅读着上面的字。 “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董事比斯洛安” 门卫抬起脸来,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八字胡男人,嘴巴微微张着,足有一分钟的时间,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成立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只是听到人们在传说,外籍的董事比斯洛安先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虽然他在公司中没有股份,没有职务,但是董事长却要定期向这位先生进行汇报和请示。如果没有他的点头同意,那么董事长甚至没有权利从财务调拨一分钱。 好吧,他就是个门卫,对于公司运营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他却很想知道,这位能把董事长都管得服服帖帖的比斯洛安先生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年轻,跟他那个到现在连老婆都找不到的儿子样子差不多。 比斯洛安先生从随手中接过了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上了火,深吸一口。 一个又白又圆的香烟圈从他那八字胡下面喷了出来,把发愣的门卫呛得直咳嗽,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看到门卫狼狈的样子,他八字胡一动,露出了桀骜轻狂的笑容。 “赶紧开门。”倒是跟从在比斯洛安先生身后的随从脾气比较暴躁,十分不客气地命令着门卫。 门卫这才反应过来,按动了电钮,将门口的栅栏给收了起来。 比斯洛安以及他的随从,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门。 他们径直坐上了电梯,来到了位于公司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 随从抬手敲了几下门。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睡午觉呢。”从门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愤怒的骂声。接着,一个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应该是屋子中的人光骂还不够出气,所以操起来什么东西,摔到了门板上,以进一步泄情绪。 比斯洛安没有说话,吸了一口烟,给随从使了个眼色。后者心灵神会,稍后退了两步,而后猛地冲过来,抬起腿一下子就踹到了门上。 “咣当”一声,这扇看起来坚固无比的门,就如同一块脆弱的饼干一样,瞬间被打开了。 他们两个人快速地闪身闯进了办公室中。 办公室中,内裤、胸罩、皮带……这些东西纷乱散在地上。 在沙发上,一个男人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肆意地狂动着。 此刻,这对野鸳鸯的原始活动被这突然现身的陌生人给打断了。 男人愕然地看着他们,愣了几秒钟后,才喃喃地开口:“方先生……” 还没有等他吐出第四个字来,就看到那位看起来安静优雅的比斯洛安么,已经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勾拳。 男人发出痛苦的喊声,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下,鼻子、嘴巴都在冒着鲜血。 “啊!”女人用手捂着脸,蜷缩着身体,惶恐地大叫起来。 “别叫。”倒是挨打的男人,缓过神来,不顾脸上鲜血四溢,咬牙切齿地呵斥着那个女人。 “你把人带过去处理下,我要单独问他几句话。”比斯洛安对随从简单地吩咐着,脸上挂着淡漠的表情。 随从干脆地点了下头,走过来,伸手就抓住了女人的头发,把那个无力挣扎的女人给拖了出去。 男人用痛惜而绝望的目光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他明白,在方令涛的嘴里,处理下这三个字被用到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说,终止一条生命的意思。 方令涛迈着优雅的方步,将门给虚掩上。 他看了一眼凌乱无比,还留有**痕迹的沙发,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嫌脏,不打算坐了,宁可就这么站在地上。 “你现在可以喊我方先生了。”他叼着香烟,居高临下看着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的男人。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的手下,即便是身在京都市,形势这么严苛的地方,也敢如此放纵,大白天就睡女人。按照他的脾气,真想一枪就毙了眼前这个熊货。但是,有些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他即便再生气,现在也不能动手。 “您怎么会来到这里啊,很危险的。”这个在公司担任经理职务的男人,虽然好色,但并非全无优点。 他很机灵,尤其擅长察言观色,对人的心思琢磨得很透,知道哪些人可以被利用,知道哪些人是不能接近的,知道哪些人可以被收买。所以,他在这个公司中主持工作这么久了,外人只是知道,这里是从事生物药剂研究,生产的上市公司,却没有知道,每到深夜时分,在公司的某个秘密车间中,大量的cxp被生产制造出来,又通过隐蔽的渠道被转运走了。 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堂堂的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这么一个上市公司,居然是潜伏在京都市的一个制毒工厂。 更让人吃惊的是,在这个公司的客户名单中,京都军区赫然名列榜首。(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 他的目的 在利西公司有个公开的秘密,京都军区特种部队中,那位负责生物武器开发的美女博士白薇薇,是利西洛安公司的老主顾了。细胞、菌种、试验用的纯种白鼠,以及其它的仪器设备,都是从这里购进的。 “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地方。”方令涛此刻已经不需要伪装了,他将帽子给丢到一边,同时将黏贴在嘴唇上的两撇八字胡给取了下来。 “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将巡天飞机的全套技术资料给收集到手,可是,有人已经在暗网上发出了有关高价出售巡天战斗机机密数据的消息,我想知道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令涛曾经亲身领教过巡天战斗机的超强战斗力。可以说,如果不是他这样的人物,换成另外的任何一个人,肯定都会死于非命了。 从天上到地上都弥漫着如同地狱烈焰和浓烟,而头顶上巡天战斗机的轰鸣声就仿佛是催命的号角。 时至今日,方令涛也经常在噩梦中,回到那个令他颤抖与恐惧的场景中。 而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他被陆淮宁给杀死了,钟睿瑶则是抱着他的尸首痛哭失声。 梦都是相反的,他认为,这反而是预示着,在未来的现实中,他跟陆淮宁的对决中,死掉的人是陆淮宁,而钟睿瑶会抱着胜利存活下来的自己,脸上挂着如梦似幻的笑容。 方令涛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地英明和大胆,居然敢将cxp制造点,设置到了京都市,距离京都军区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他这么做了,然后收到了出乎意料的成功。 实事求是地说,他的这份成功,有一大半要归功于白薇薇的。 如果不是她的运筹帷幄,包括发动了自己的父亲白衍的人脉资源,来帮着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通过各项的审核,那么此刻方令涛的成功是无法实现的。 通过这个表面辉煌、荣耀的上市公司,方令涛不仅将cxp的生意逐步扩大了,同时,他还利用白薇薇收集了相关的军事情报,也转手贩卖到了国际间谍黑市中。 高额的,源源不断地利润,以无法想象的飞快速度向他的手中汇集与积累过来。 目前,在国际军械市场上,巡天战斗机是最炙手可热,身价最高的武器,可以说得巡天战斗机者,得到空战制胜权。很多的政府为了能够可以将巡天飞机引入到本国,不计成本,纷纷豪爽地开出来天文数字的价格。 即便大家都知道,可以放到市面公开出售的巡天飞机,其实都精简版,很多高精尖的战斗技术和武器配备都已经删减了。即便如此,巡天飞机任然是一机难求,有价无市。 因此说,巡天战斗机原始的机密数据图纸,可以堪比当年西天真经的价值,无可估量。甚至有国际军火商开出了百吨黄金的价格,在军械黑市上求购。 天底下,没有方令涛不敢干的买卖,只要有足够的利润。所以,他一边从事着cxp的生意,并用cxp来控制团伙中成员的忠诚度,同时,他还插手进入到军情贩卖的活动中。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世界上得到巡天飞机机密原始图纸,获得百吨黄金的人。 当然,付出跟收益都是成正相关的,正是因为,盗取这套图纸的任务难度极大,所以,它的价值才奇高无比。 方令涛时至今日,所取得的图纸,也不到全部数量的十分之一。因此,突然从暗网中,有消息传来,说有人公然贩卖巡天飞机的机密数据,这令整个军械界,还有各国间谍情报网络都为之震撼。 方令涛也想知道,这个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所以他不顾危险,亲身潜入到京都市前来验证这个消息。 根据小道儿消息说,一直混在京都市的,搞黑市军火的奎哥好像了解点内情,因此,方令涛想尽办法,跟逃亡中的奎哥取得了联系,希望能够见面接头。 不过,就在他来到酒吧的时候,却在那里同钟睿瑶不期而遇。 也许是巧合吧,但方令涛更愿意相信这就是宿命。 他知道,奎哥的行踪也许暴露了,所以军方出动了钟睿瑶这样的优秀特种兵,化妆潜伏在这个酒吧中。 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他果断下令,让属下将奎哥给射杀了。 奎哥挂掉了,他的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但是方令涛却不能因此松一口气,因为,他却很长时间都没有能跟白薇薇联系上了。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的话,按照事先的约定,她手中应该是有一批军情信息递送给他的。 所以,方令涛才不得不今天,冒着很大的危险,来到了这里。虽然这座公司在名义上跟他关系不大,但实际上却是有他一手缔造的秘密基地,他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感到自豪而骄傲,同时又感到隐隐的不安。 “白博士确实是出事了,被军方给抓起来了。”经理这时插话进来,他掌握的信息,对方令涛来说是有价值的,他赶紧说了出来,算是将功折罪。 “是我们的事情暴露了?”方令涛淡漠清冷的俊颜,因为震惊和激动,瞬间就变化了。 他的眸子中闪动着恐惧和愕然,鼻翼急促地闪动着,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的佩枪上。 这里是京都市,全国精兵囤聚的地方,这里是最为安全,但也最为危险的地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意味着全军覆没。 “不是,不是的。”这个经理急忙摇手,让方令涛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可不希望老大一时冲动开枪,让自己成为一个冤死鬼。 “跟我们这里完全没有关系,无论是cxp的事情,还是窃取军机情报的事情,都没有暴露。是因为白博士,跟陆家发生了什么冲突事件,然后被陆淮宁下令给押了起来。”这位经理在京都市能够支撑开一个有限公司的局面,也是有信息渠道和人脉网络的人。因此,京都军区中发生在白薇薇身上的事情,他略知一二。 方令涛听到这里,无情的薄唇微微轻勾,露出了残酷而俊美无比的笑容。(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一 撞见 原来她是被陆淮宁给抓了起来了,这下子,白薇薇对陆淮宁的那一片痴心妄想,应该是彻底泯灭了吧。 “让个律师过去,把她给弄出来吧。” 听到了白薇薇的被捕,同自己的公司和军机情报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关系,方令涛瞬间放松下来。他的手从枪柄上撤了下来,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白薇薇受到了一次教训,知道了陆淮宁是个怎么可怕,而石头心肠的男人,就足够了。不能让她在那里被关太长的时间,事情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容易生成变数来。而且,在白薇薇的手中,应该还握着一些情报呢,不及时地将这些消息传递出来,延误了时机,只怕情报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了。 “我想找律师来着,但是白小姐拒绝了,她说自己可以应付,拒绝援助。”这位经理本身不仅仅负责公司中cxp生产的事情,也负责跟白薇薇的接头联系工作。所以当白薇薇被军方收押后,他就已经通过隐秘的渠道同她进行了联系。 “她太骄傲,太任性了。”方令涛轻叹了一声,望着自己手中的那支香烟,眼眸中古井无波,闪动着冰冷的光晕。 “你给我准备下东西,明天,我去见她。” 方令涛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落到了这位经理的耳朵里,却不次于是晴天炸雷一样。 “方老大,白博士被关在京都军区!”他手脚并用,爬着来到了方令涛的跟前,仰着头,用手抱着方令涛的大腿,急切地提醒着。 他知道方老大是个精明强干的人,身手厉害,胆大心细,还有一副冰冷残酷,不为外情所动的心肠。可是,即便方老大再厉害,也万万不能到京都军区去。 京都军区那是什么地方,戒备森严,兵将万千,弄不好,随便踩死一只蟑螂,都会出发警报鸣笛。 京都军区抓捕方老大多年不得,至今为止,方令涛仍然是以第一高的悬赏数额,高居在通缉榜的榜首。 现在方老大想要自己跑去,这跟自杀没有什么分别。 “也没有什么的,京都军区也不是龙潭虎穴,以前的时候,我曾经闯进去一次,然后不也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么?”方令涛一抬腿,将自己的那条腿从经理的手中给抽了出来。他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 他知道白薇薇的性子,那是个外面美丽,内心高傲的女人。她从来不允许自己有不完美的地方,不允许自己出现失败。 一般人被捕入狱后,会巴不得别人可以前去解救她,只有白薇薇,她不喜欢外界目睹到她的困境,她不屑依仗外界的援助,而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立起来。 他明白她的心理,但是现在情况严峻紧急,不能任由着她的性子来。如果别人去见白薇薇,任何的劝说和努力,都会被她给轻易地拒绝。 而他跟白薇薇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非比寻常。他知道,只有自己亲自出马,才会让她心服口服。 闯入京都军区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他不得不去干。 “就这么定了。”方令涛简明扼要地说完了自己的意图,将手中的香烟熄灭,拿起了帽子,将八字胡给重新黏贴都了嘴唇上。 方令涛那绝美英俊的面庞顿时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又变成了那位帽檐低垂、八字胡精致的比斯洛安先生。 “你给我老实点,勤奋点,会有你的好处。如果你再敢不分黑白,荒淫无度,被我发现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虽然容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那种俊朗的面容,还有冷酷的气势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老大,放心,我对你要是有一点异心,不得好死。”经理知道,方令涛今天没有杀了自己,算是给了自己好大的一个机会。方老大纵容属下贪财,吸毒,但却最不喜欢他们贪色,沉沦迷失在欢场中。 以前的时候,听说方老大有很多的女人,各式各样,黑白胖瘦都是很漂亮的女人。不过后来,好像是发生什么变故,方令涛一下子就性情大变,对女人兴趣索然,再没有了兴趣。 今天自己在白天公然睡秘书的事情,可以说是触犯了禁忌。 一想到自己那妖娆妩媚的女秘书,现在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一具血肉模糊,冰冷僵硬的尸体,他的身上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连京都军区那么可怕的地方都敢出入,天底下没有方老大不敢的事情。他要是想杀了自己,那么跟他灭手中的那只香烟的难度差不多。 重新装扮成比斯洛安先生的方令涛,从容地带着自己的随从,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您不杀了他?”随从跟在方令涛的身后,用不满的语调向他发问。 这位随从的心里有些抱怨,认为方老大不公正。自己在酒吧中,并没有犯什么事情,不过开口问了一句用不用动手收拾了那个女特工,方老大就差点动手掐死自己。可是今天,那个谄媚狡猾的精力,公然在办公室中睡女秘书,可是方老大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了那人的狗命,还让他依旧过得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了。他感到了委屈。 “只是现在不杀,以后不会不杀的。”方令涛当然听出来了属下的不满。他转回头,用眼角余光,看着那个伫立在几十米开外的公司大门处,依旧不停地殷勤招手的那位经理。 此刻在他的眼中,那位经理已经跟一具尸体没有什么两样了。 方令涛稍微一停步的时候,却看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旁边跑了出来,慌慌张张地一头就撞到了方令涛的身上。 “哎呀。”那个小小的身影发出了一声惊呼,身子晃了两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小兔崽子,你没有长眼睛么?”方令涛身后的随从马上朝前迈了一步,探手过来,将那个小人儿一把给抓了起来。 方令涛扬起眉眼,仔细一看。 原来刚才匆忙跑出来,撞到自己的人是个小孩子,四五岁的年纪,唇红齿白,鼻直口正,粉红的小脸儿,乌黑的大眼睛,满头柔顺的头发,已经被额角上渗出额汗水给打湿了。(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二 无意之举,救己一命 方令涛又向他的身后看了一眼,明白过来,这个小孩子原来是从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围墙里面跑了出来。 方令涛嘴角紧抿,眼眸的光立刻暗沉下来。 这个公司不是个随便让人参观的地方,这个小孩子竟然从这里面跑了出来,还这么慌慌张张的,莫非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了? “小弟弟,你怎么了?告诉叔叔,你在那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方令涛用手一抚自己唇上的假八字胡,语气轻柔地询问着。 钟巡舰喘着粗气,小胸脯起伏上下。 他的体重才四十斤上下,而方令涛是个魁梧高大的成年人。两人相撞在一起,肯定是钟巡舰受到的冲击比较大。 他的脑袋,到现在都感到嗡嗡发响。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绝美妖孽,俊朗脱尘,单从颜值来说,绝对是个百里挑一的人物,不回比他那个一心扑在任务上,都没有时间回家的渣爹陆淮宁逊色多少。 而且,男人的脸上展露着温存和熙的笑容,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钟巡舰感觉,这个人还是很好的。 比较可恶的,则是这个男人身后的随从,脾气暴,态度凶,到现在还用手拎着自己的脖领子,不肯放手。 他可不是故意撞到人的,他刚才是被吓的好么。 他在电脑上找了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地址,发生这家公司就坐落在京都市中,距离自己所处的方位也不算远,因此心中忍不住好奇心,就偷偷地跑过来探查情况。 一个生物技术公司,守卫还挺严的,他想从正门溜进去,还被门卫给呵斥出来了。 他当然不会就此甘心罢手,哼,防护技术再森严的网站后台他都可以突破进去,这么一个公司有什么进不去的。 他绕着公司的围墙跑了三圈,终于发生了某处铁栏有个破洞,刚好可以让他小小的身子钻进去。 钟巡舰都没有犹豫,当即立断,像只小狗一样地,潜入了这个公司中。 他很想知道,这家跟白薇薇有千丝万缕练习的公司究竟在干些什么。要是能够找到什么公司文件和章程,白纸黑字上面提到了白薇薇,那就更好了,可以直接拿出成证据了。 可是让钟巡舰深感失望的是,这个公司虽然外面防守严密,但在里面根本就是啥都没有。车间寂静,设备都在停工,产品仓库比体育操场还空荡呢。 钟巡舰进行炒股也有段日子了,他一看就知道,就这样的状况还是什么高利润的上市公司呢,呸,现场实地一看就捏造了财务数据报表的空壳骗子公司好么。 他拍摄了好几张内部场景的照片,才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在仓库后院中,发出了一声闷响。 是不是有人来卸货了,他立刻警觉起来,躲避起来。 可是他顿了半天,再没有听到动静。他心中还挺奇怪的,是不是自己刚才过于紧张,神经过敏了,说不定是什么野猫野狗的在那边闹腾的响动呢。 他站起来,朝着那边一看,结果却被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女人赫然地趴在地上,黑长凌乱的头发仿佛乱草一样地覆盖她的脸上,暗红的血污从她的身下慢慢地扩散出来,就好似打翻了的番茄酱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死人! 钟巡舰的心脏差点就从嗓子眼儿中跳出了胸膛,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而已,而眼前这样的场景,即便是个成年人也会被吓昏厥的。 他愣了几秒钟,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具可怖的女尸,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喵”骤然间,一声诡异而突兀的猫叫声响起来。 野猫被这里浓厚的血腥气味给吸引来了,带着贪婪的眼光,迈着轻盈无声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了女尸的旁边,伸出鼻子仔细地嗅嗅了,然后发出了鸣叫声。 猫叫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仓库中,混着空气中的尘埃在他的耳边回荡。 钟巡舰仿佛被叫回了魂魄一样,他转回身,不顾一切地跑。 他就这么疯狂地奔跑着,甚至不知道自己跑过了怎么样的路,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往哪里跑,直到他撞到了方令涛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也才意识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公司的外边。 “叔叔,赶紧报警吧。”冷汗从他的额头掉下来,明明是阳光万丈的晴朗天气,他却感到了阴风阵阵。 “为什么要报警?”方令涛的笑容不由得一僵,他犀利的眸光从帽檐下面透射出来,直勾勾地盯着钟巡舰。 他不想杀掉小孩子,面对一个毫无挣扎和防卫能力的幼小生命,他体会不到杀戮的快感,但是如果这个小孩子是窥探到了公司中的隐秘情况,那么确实必要,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暗中运足气力,充满了整个手臂,如果他出手,估计用不上三分气力,钟巡舰那细小白皙的脖子就可以被折断了。 “我跟幼稚园的阿姨走散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钟巡舰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用双手捂着小脸儿,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他考虑了一下,自己在这个公司中目睹到的可怕情景,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这不是演电视剧或者是写小说呢,而是真切地杀人事件。如果自己说出来,眼前的叔叔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相信自己,他会认为不过是个四岁孩子的胡言乱语。要知道成年人虚谎报警,可是要受到法律追责的。他如再想着要去实地探查一番,确定了情况后决定去报警,那么黄花菜都凉了,弄不好,被那家公司的发觉了动静,他们这一行三人,统统也要被灭口的。 钟巡舰不想死在这里,他想着要找到最快的途径去报警。 一个小孩子,说自己目睹了杀人事件,恐怕没有人相信,但是如果他说自己迷路了,那么恐怕没有人会不相信。 所以,就在他即将口吐真情之前,他稍微一犹豫,更改了自己准备要说出的内容。 钟巡舰不知道,就是他此刻的犹豫和思考,正是起到了救自己一命的作用。(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三 被一个孩子给耍了 “小朋友,你太调皮了。叔叔有事要办,没有空闲带你去报警。”方令涛此刻也松了一口气。他对着随从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将钟巡舰给放下来。 他带着手下,大步走上了车子,发动了车子,沿着宽阔的干道飞速行驶。 方令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双深邃清冷的眼睛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个长相可爱的小家伙已经跑远了。 “我一旦找到了合适的替代人选,马上就把他杀掉!”他嘴角紧抿,用冰冷无情的口吻说。 很显然,他这里提到的人,就是那个公司经理。 他不但在白天公然睡女人,而且对公司的防护措施显然也是极其疏忽的,从表面上看,有很多的监视设备,还有守卫人员,但这一切都是形同虚设,否则怎么会有一个小孩子从公司里面跑出来呢。 幸好,只是个迷路的小孩子,如果要是个别有用心的成年人,察觉到了公司的秘密,那么就麻烦了。 “也没有什么麻烦的,谁妨碍到了我们,我们就干掉谁。”开车的随从脸上显出了轻狂自大的神色,他的眸光中闪动着异样的亢奋。 动手杀了一个女人,又服用了足量的cxp,此刻,他感到自己就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战神,势不可挡。如果刚才不是方老大下令,他真的好想把那个小孩子给干掉,用来发泄自己已经要爆棚的精力。 “这里是技术开发区,地广人稀,一个半个人跑丢了,都不是什么问题的。” 如同任何地方的开去区一样,这里聚集的都是些工厂和公司,到处是日夜不息的车间和生产流水线,工人们每天过着宿舍和车间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没有什么民宅和生活区,也没有购物中心和娱乐场所。 道路虽然宽阔,但根本没有什么车辆,根本不会出现如同市区中心那般水泄不通的拥堵。 “等等,你说什么?”方令涛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打断了随从的话。 “我说了什么?”随从愣了一下,看到方令涛面色瞬间暗沉下来,五官棱角都尖锐和犀利起来。他心中吓了一大跳,手上一抖,方向盘也跟着打滑,车子猛地变向,差点就撞上了道边树。 “你说这里都是工厂和生产车间,而没有居民生活区?”方令涛十指紧紧地扣到了一处,由于用力,他的手指骨节显出了青玉色。 他的手很漂亮,精巧干净,却又不失男人的棱角和力量感。他平时很爱惜自己的手,甚至没有让香烟将手指给熏黄了。而向今天这么用力地揉戳自己的手指头,对他而言,是极为罕见的。 “对啊。”因为老大的反常表现,随从也不免跟着情绪紧张起来。 “那么这里怎么会有幼稚园呢,这个孩子又怎么会找不到家呢?”方令涛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车门上。他的力量很大,整个车门,甚至是车体都开摇晃了。 幼稚园一定是要开在民居聚集的地方,需要很大的人口数目支撑的,绝不可能是十个八个小孩子就凑成一个幼稚园的。而在这样的技术开发区中,除了工厂就是公司,连住宅楼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幼儿园了。 “妈的,我们居然被一个四岁孩子给耍了。”到了这个时候,随后也恍然大悟起来。 他急忙调转车头,朝着刚才地方,原路返回来了。 刻不容缓,因为那个孩子可是很明确地说,要求他们带着他去报警的。 报警?报什么警?幼稚园根本不存在,他也根本不是迷路找不到家了,那个孩子有很大的问题。 一旦感到了情绪变化,不论是焦虑,还是欣喜,方令涛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吸烟。 可是他现在手指中间捏着一支烟,却没有心情想点燃。 这就是给他一个教训,无论是当好人,还是当坏人,就应该做到底的。方才如果把心一横,不分青红皂白,将那个孩子给掐死,就彻底没有后患了。而如果他当时心中一善,多管闲事地让孩子上车子,带着他去找幼稚园的话,也可以半途上发现孩子谎言中的破绽。 可自己偏偏就是在两者之间稍微一犹豫,没有能够果断决定,使得眼前出现了最糟糕的局面。 方令涛双眉紧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思忖了片刻后,他醒悟过来了,因为那个孩子的面容,可爱,漂亮……但最重要的是,他的五官轮廓,跟钟睿瑶有说不出的相似。 他的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面飞快掠过的景物。 “看到那个孩子之后,你就立刻干掉他。”他口气淡淡地说。 “是的,老大。”开车的随从干脆地应答道。 车子再度回到了利西洛安公司的大门前,但是,很显然,钟巡舰那娇小的身影,已经渺然无踪了。 方令涛走下了车子,点燃了香烟,眯着眼睛遥望向了远方,那里是公路的尽头。 “老大,我们不会因此而暴露吧。”随从也是心情沉重,他忧心忡忡地看公司的大楼。 “我心里有数,这不影响大局的。”方令涛低着头,略微思考了片刻后,心中已经明白了,他应该怎么去做了。 他嘴里叼着香烟,袅袅烟雾中,他的唇角一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京都市的技术开发区确实是个地域广阔,但罕见人踪的地方。尤其是现在,正值厂矿企业下午开工的时候,宽阔的道路上除了浓郁的林荫之外,再没有其它的景物了。 钟巡舰也不知道哪里有警察,他完全是随便信马由缰的随便跑,反正就一直朝前跑就是了。他只是知道,自己每多跑一步,就距离危险也就远了一分。 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他可算是发现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交警。 交警正在拍照,写罚单,并逐一地贴到那些违规停靠车辆的车窗上。 “叔叔。”钟巡舰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来了个冲刺,来到了这位交警的身边。 “不要好了,有人死了,你快跟我去看看。”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交警的手,急切地对他说。(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四 一个电话打到了国防部 一听说有杀人事件,这个交警马上就紧张起来,可是当他低下头来一看,原来向着自己报案的就是个小孩子而已,他的脸上只是浮现了苦笑。 “人在哪里呢?”他不得不停下来手边的事情,低下身子,看着这个小男孩儿。 “一个女人,咣当就掉下来了,流了好多的血,就在那边。”钟巡舰用手指着利西洛安公司的方向,气喘嘘嘘地说。 “那边是哪边儿?”交警抬头看去,只看到了一栋栋整齐林立的工厂大楼,还有空旷笔直的道路,但是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那边儿,就是那边儿的生物公司。”钟巡舰都要哭出来了,他只是反复强调,却说不出来具体的地址。 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这是一个非常拗口的名词,如果不是特别用心地记忆过,还真是没有办法顺利地说出来。 而钟巡舰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有狂跑了这么远的路途,他脑子缺氧的状态下,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这个公司的名称了。 “小朋友,叔叔在工作呢,你不要捣乱啊,如果妨碍了叔叔的公务,你可是要被打屁屁的哦。”交警歪着头,用很认真,却又很玩笑的口吻,警告这钟巡舰。 在整个技术开发区中,有二十多家生物公司呢,这个根本不是个有价值的信息片段。 四五岁的小朋友总是很富有想象力,他们会说门外有要抓自己的大灰狼,他们会说天上有喜欢跳舞的天使和仙女,反正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会开始编故事了。 杀人事件,怎么会那么容易地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呢。他是个交警,也不是个刑警,这完全不是他的对口业务。 钟巡舰泄气了,他想要报警,如今可是看到了,可是警察却完全不信任他。 好吧,这也不能完全责怪这位警察叔叔,如果说他现在拨打110的话,无法说清楚案发的地址和方位的话,那么接到电话的人也会认为,这就是个孩子的恶作剧罢了。 眼见得这个交警就要贴完所有的罚单了,准备发动摩托车离开这里了。 钟巡舰急中生智,马上想起来了一个好办法。他猛地抱住了交警的摩托车,楚楚可怜地望着交警说:“叔叔,我说实话吧。其实是我迷路了,跟妈咪失散了,我刚才不好意思说这么窘的事情,所以才骗你,那边发生了杀人案件。” 没有办法,因为年龄在这里摆着呢,当他说实话的时候,会受到人的怀疑,而如果他讲假话的时候,反而会让人相信,因为大人们会愚蠢地认为,这符合一个孩子的思维和认知能力。他的这招果然起到了效果,交警那半信半疑的脸色,转变成了笃信的神态。 “记不记得你妈咪的电话?”交警掏出了手机,准备帮着钟巡舰拨打号码。 钟巡舰报出来钟睿瑶的电话。 交警拨通了这个号码,然后放到了耳边。 片刻后,他把电话放了下来,面色非常严肃地说:“这个电话号码根本没有人接。小朋友,我警告你,开玩笑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可是要把你给抓起来的。” 如果一个女人弄丢了孩子,那么她必然苦苦地守候电话,连大气都不敢出。怎么会出现电话没有人接的情况呢,可见眼前的小朋友是在说谎。 钟巡舰仰面长叹,不用说了,这肯定是妈咪在开会,或者忙什么军营事务呢,所以没有空闲听手机。如果等到她有时间看手机的时候,那还不定要到什么时候呢。 亲妈指望不了,自己的那个渣爹如今执行着特勤任务,更是没有可能接电话了。 他看着交警充满愠意和质疑的眼睛,咽下了一口口水。他感觉,如果自己再耽误下去,这个警察真的会对自己不客气。 他偷偷地潜入到了技术开发区中,可是没有跟别人说呢,这要是被关进了小黑屋中,直接就成了人间正蒸发的失踪人口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号码。 “警察叔叔,求你再帮我打个电话吧,如果电话还是接不通,我真的是骗你了,你就把我给抓起来吧。”钟巡舰咬着嘴唇,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 交警沉吟了片刻,有些不情愿地按照钟巡舰说的号码拨了出去。 “您好,这里是国防部信息征集专线,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不经意间,一个温柔舒缓的女声,从听筒中冒了出来。交警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这个号码居然拨到了国防部去。 这个熊孩子,这不明摆着是耍自己玩么,这玩笑开得都上天了。他手一抖,差点把电话给摔了出去。 钟巡舰手急眼快,腕子一翻,不着痕迹地将电话给接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耳朵旁边:“喂,我是钟巡舰,让情报小组来接我。对了,还要记得把警察给喊过来啊。” 国防部信息征集专线,是国防部对外公开的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电话,可以及时有效将人们发现的线索和情报汇集到国防部中进行甄选。 这个电话是时刻有人坚守的,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无人接听,无法打通的现象。这个电话拨通后,国防部会将通过gprs定位到他的准确方位,然后会派人找到他的。 “叔叔,你的电话。”挂上了电话后,钟巡舰双手托着手机交换给满目惊讶的交警。 “你闯大祸了!你呆在这里不准走!”交警一把抓回了自己的电话,怒气冲冲地吼着钟巡舰。 卧槽,一个电话打到了国防部,你怎么不一个电话打到联合国去呢。 而且还是用他电话拨打的,从国防部追查下来,发现是狗屁事情没有,他都没有办法交代,一个智力正常的公务员,怎么会让一个熊孩子耍团团转呢。 “叮铃铃。”他的电话才沉寂了不到五分钟,就又响起来。 “75,你是不是在技术开发去xx路的路口,身边有个四五岁的孩子,叫钟巡舰的?”电话中传来了上级的声音。(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五 大部队赶到 “是的。”交警一个立正,大声地回答。 75正是他的警号。 完了,他一听到上级那急切而暴躁的语气,就明白大事不好了。肯定是国防部那边跟上级进行沟通,所以上级才有了这么明确的反馈信息,连身边这个熊孩子的名字都说得一字不差。 “你看好他,不准动,马上有人赶到!” “是的。”交警爽快地回答。 挂上了电话,交警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这漏子桶的不是一般二般的大。现在他就是想抽身离开现场,也不能挪动半步了。 “你立正,好好站在那里,你闯大祸了,你知道么。你是个孩子,但是回头你爸妈吃不了兜着走。”他气得要命,将自己的警帽一摘,双手叉腰教训着钟巡舰。 “这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妈咪和爹地闯祸的比我都大呢,每次都是惊天动地的,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钟巡舰满不在乎地,双手插在裤兜中,小腿一叉么,显得又痞又酷的与样子。 我们的75同志被他的话给噎得半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真是对不上来一个字。 忽然,从天空中传来马达的声音。 75抬头一看,一架小型军用直升飞机赫然出现在湛蓝的天空上。盘旋了几圈,这架直升飞机高度下降,停在了距离自己大约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 螺旋桨高速旋转着,掀起了微型的飓风,地面上的尘土纷纷扬起。 飞机门一打开,四五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跳了下来。他们用手紧压着帽子,顶着风艰难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都是年纪在三十上下的年轻人,75并不大了解军队中的军衔制度,但是他凭着感觉,知道他们应该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军官。 他呆呆地看着那架涂满迷彩的直升飞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国防部绝对是个很牛叉的地方! 直升飞机的发动机安静下来,螺旋桨也停止了转动。 那么巨大的噪音瞬间消失后,过分安静的背景几乎让人感到不能适应,仿佛整个世界上只剩下这个几个军人足下的军靴同地面撞击的声音了。 这个年轻军官来到了他的面前,全部里立定,齐刷刷地抬起右手,神情郑重地行了军礼。 75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啊,从等级制度上来说,军人是正规的武装力量,而警察则是半军事化的队伍,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连枪毛毛都没有摸到过的交警。 这么多军官对他敬礼,让他有种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抬起手,忙不迭地还礼,同时嘴里解释着:“长官们,你们是从国防部来的么,这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不要误会,确实是我的手机,但电话不是我打通的,是这个熊孩子……” 他用手指着钟巡舰,以撇清自己的责任。 “长官,我们来晚了。”几名军官同时说。 75一愣,长官?自己不过是个交警而已,还没有资格被军官给尊称为长官吧。他的脑回路完全不能反应过来,在他的面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只见一直站在他身边,刚才还被他挖苦教训的钟巡舰却迈着悠然的步子走了过。 “我的零食包呢?”他刚才跑了这么久,又累又饿。 “在这里呢。”那几名军官麻利地将他的百宝箱一般的零食包给拎了过来,拉开了拉锁取出了一瓶果汁饮料。 “长官,这瓶饮料的口味对头么?”这几名军官诚惶诚恐地问。 钟巡舰用嘴巴吮吸着饮料,满意地点着头。 75看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刚才是自己还以为这几名军官朝着自己敬礼喊长官呢,现在一看,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们口中所喊的长官,竟然是这个小破孩儿。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跟军队长官怎么会联系到一起呢。 国防部的值班专线接到了钟巡舰的电话之后,马上同情报小组进行核实。到了这时,情报小组的工作人员才发现,自己埋头苦干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发觉到钟巡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自己的长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国防部,还在技术开发区迷路了,这可怎么得了。 要知道,钟巡舰主持的情报小组目前承担着极为秘密的军事任务,如果那个小人儿出现了什么意外,对整个情报战线工作来说,是无可估量的损失。况且,钟巡舰还是陆青山部长的亲孙子,陆家的四代独苗,于公于私来说,他们必须确保钟巡舰的安全性。 因此,整个情报小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分兵几路,有同公安系统进行联系的,有根据gprs进行方位确定的,还要一组直奔飞机场,乘坐着直升飞机径直就飞到了钟巡舰所处的位置上。幸好,当他们登机出发的时候,有人顺手将钟巡舰的零食包给拿了出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处。 “我不说还要警察过来的么?”钟巡舰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探头向着他们的身后望去。 他的这几名部下虽然赶到的非常及时,但是,他们都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文职军官,在破案侦缉这方面,全部是门外汉,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所以,这里还是需要刑警来才可以。 “应该快了吧,接到长官的电话后,我们已经安排人跟公安部门联系了……”一名军官对钟巡舰进行着汇报,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从后面传来了动静。 一队警车从后面的路上浩浩荡荡地开赴过来。 开头的是几辆警用摩托,后面跟着的是警用面包车,甚至还有警犬。 接到了国防部的通报后,说是有一名军方重要的人物走失了,公安系统高度重视,立刻派出了最精英的警队来进行处理。 这个队伍中,警种、警械齐备,可以适应各种情况的需要。 尽管他们的出警速度很快,但是却无法同军用飞机的速度相比,因为他们到来的时候,军部的人早就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六 重兵来袭 位于在队列最前面,负责开道引路的人,是一名年纪较大,资格老道的刑警罗申。 当警察队伍来到了眼前,全部停了下来。 罗申急忙从摩托上跳下来,快步来到75的跟前,急忙问:“那个小孩儿呢?” 75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钟巡舰。 罗申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个孩子虽然小,但是牵涉到的人和事却非常重要,只要人没有丢就好了。 他回头一看自己的身后,那么多的车子,那么多的警员,还有警犬,他从警这么多年,感觉这样的排场和阵容已经足够迎接国家领导的检阅了。寻找一个孩子,出动普通警员就好了,何必把刑警也给喊来呢。 “同志,请你们看好孩子,我们警察工作也很繁忙,不是专职找孩子的。”他用手对着75比划了一下子,示意收队,说的话好不客气。 在警察职位上干了几十年,罗申是个有资历,有威严的警界老人,即便是当着上司的面前,有什么样的意见他也直抒胸臆,并不隐瞒。 现在看到几个跟自己儿子一般年纪大小的军官,虽然知道他们是国防部那边的人,但他仍然很耿直地进行批评。 “请你说话客气点,这个是我们的长官。”听到这么刺耳的话,军官们也表示出来不满。他们不是吃饱没有事情干,故意在这里兴风作浪呢。钟巡舰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绝对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长官?”罗申垂下目光,轻蔑地看了钟巡舰一眼,发出了冷笑。 国防部的人是睁着眼睛说假话呢,管这么一个四五岁的奶娃子喊长官,按照这么说,以后国防部可以改成幼儿教育中心了。 “喊你们过来,不是为了找孩子的。虽然我是个小孩子,但是我并没有迷路,我是过来报警的!”钟巡舰这时刚好把手边的饮料喝完,他将手中的包装一丢,扬起小脸儿看着罗申说。 即便他现在不辨方向,但假如他要找到路,回到国防部去,他有一百种的方法。他是因为目睹了人命案件,所以才跑出来急于报案的。因为75认为他是个小孩子,所以不相信他的话,没有别的办法,他这才说出来自己是迷路了。 “你身为一名警察,应该知道,凭借着年龄、外貌、财富来判断出一个人,往往会导致错误的结论。警察不注重证据么,你可以带着人去实地勘察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钟巡舰理直气壮地说。 罗申身为一名刑警,办过这么多年的案子,他当然知道,必须注重证据和事实,这可以说是每个案件的破获的根基。而一个人的外在,往往会让刑警的认识歪曲或者偏差。 他见到美丽的女杀人犯,也看到过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建立了传销组织,也看过满脸横肉的屠夫,却是个见义勇为的道德模范。 虽然这个孩子年纪很小,但他说出的话却很有道理,自己是无形中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凭着相貌取人了。 “真的,有这事么?”他转过头来,神情严肃,目光犀利地看着75。 “一开始……他这么说,我没有相信……因为……”75这名可怜的小交警,在罗申如电般的眼神儿下,舌头都在打结,很想把事情给说明白,结果却让人听得更糊涂了。 “行了,你别说了。”罗申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了,他把手一摆,对着身后的警察开始发出命令,“整队出发,去现场搜查。” 根据钟巡舰的说法,到现在为止,距离那名女子的死亡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在这一百二十分钟内,现场会发什么情况,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罗申希望,情况不要变得更加复杂了。 在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顶楼的经理办公室中。 方令涛正在伫立在窗口,他的眼光远眺,望着从长街尽头开过来的那支警察队伍。 “老大,我们赶紧走吧。”他的随从站在他稍后的地方,正在努力地从摘下手上摘下白手套。 他也瞥到了窗外的场景,不禁心头一凛,感觉队伍规模判断,应该不下二百名警员。 他有点难以想象,就那么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虽然说狡猾了点,会说谎骗人,会跑出去报警,那么顶多来三五个警察就算了,怎么会引出这么大的动静。 幸亏老大事先察觉到了,所以领着他回来进行处理现场。 “现在走不掉了。”方令涛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手一抿嘴唇上的八字胡。 他明白,如今这片园区的道路肯定都已经被封堵上了。任何一个路口,都会有警察进行盘查和询问。 他那比斯洛安先生的假身份,是不是能够隐瞒和搪塞过去,这个不好说。他不想自投罗网,冒着巨大的风险跟警察部队正面交手。 “如今,这里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静静地等着就可以了,在警察们开始忙碌的时候,我们再离开。”他压低了帽檐,带着随从走出了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他最后环视了一眼屋子,目光停留在经理那充满了惊恐和空洞的脸上,嘴边不由得溢出得意而残忍的笑容,接着关上了大门,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开了。 在方令涛他们撤离后的十五分钟,罗申他们已经带着警察部队来到了利西洛安公司的大门口。 罗申朝着门卫亮出来警官证件,而后,门卫惊讶的目光中,指挥着手下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赴进来。 根据钟巡舰的指引,他们立刻就找到了仓库中那具女尸横陈的地方。 法医立刻就地开展了勘验工作。 “我应该向你道歉,曾经质疑过你。”罗申看着那具女尸,转回脸来,对这钟巡舰说。事实证明了,他说出的话全部是真实的。 “赶紧破案,抓到坏人吧。”再度回到了凶案的现场,钟巡舰吓得大气不敢喘,他根本不敢朝着那具女尸多望一眼了。 几名军官簇拥着钟巡舰,把他抱在怀中,转身离开了这里,坐上了军用直升飞机,飞回到国防部中。 在这里就剩下了罗申,还有众多的刑警在。 经过了一番的搜寻,在公司相关人员的辨认下,确认死者是经理的女秘书,今天中午的时候,员工还看到她在食堂用餐呢。不知道为什么,下午的时候,就丧命到了这里。 罗申带着警员们来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外。(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七 高官召见 在利西洛安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顶楼的经理办公室中。 方令涛正在伫立在窗口,他的眼光远眺,望着从长街尽头开过来的那支警察队伍。 “老大,我们赶紧走吧。”他的随从站在他稍后的地方,正在努力地从摘下手上摘下白手套。 他也瞥到了窗外的场景,不禁心头一凛,感觉队伍规模判断,应该不下二百名警员。 他有点难以想象,就那么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虽然说狡猾了点,会说谎骗人,会跑出去报警,那么顶多来三五个警察就算了,怎么会引出这么大的动静。 幸亏老大事先察觉到了,所以领着他回来进行处理现场。 “现在走不掉了。”方令涛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手一抿嘴唇上的八字胡。 他明白,如今这片园区的道路肯定都已经被封堵上了。任何一个路口,都会有警察进行盘查和询问。 他那比斯洛安先生的假身份,是不是能够隐瞒和搪塞过去,这个不好说。他不想自投罗网,冒着巨大的风险跟警察部队正面交手。 “如今,这里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静静地等着就可以了,在警察们开始忙碌的时候,我们再离开。”他压低了帽檐,带着随从走出了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他最后环视了一眼屋子,目光停留在经理那充满了惊恐和空洞的脸上,嘴边不由得溢出得意而残忍的笑容,接着关上了大门,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开了。 在方令涛他们撤离后的十五分钟,罗申他们已经带着警察部队来到了利西洛安公司的大门口。 罗申朝着门卫亮出来警官证件,而后,门卫惊讶的目光中,指挥着手下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赴进来。 根据钟巡舰的指引,他们立刻就找到了仓库中那具女尸横陈的地方。 法医立刻就地开展了勘验工作。 “我应该向你道歉,曾经质疑过你。”罗申看着那具女尸,转回脸来,对这钟巡舰说。事实证明了,他说出的话全部是真实的。 “赶紧破案,抓到坏人吧。”再度回到了凶案的现场,钟巡舰吓得大气不敢喘,他根本不敢朝着那具女尸多望一眼了。 几名军官簇拥着钟巡舰,把他抱在怀中,转身离开了这里,坐上了军用直升飞机,飞回到国防部中。 在这里就剩下了罗申,还有众多的刑警在。 经过了一番的搜寻,在公司相关人员的辨认下,确认死者是经理的女秘书,今天中午的时候,员工还看到她在食堂用餐呢。不知道为什么,下午的时候,就丧命到了这里。 罗申带着警员们来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外。 他们在外面敲门很长时间,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罗申突然看到在门口的地垫上,有一抹不易被人发现的血迹,呈现出暗红色,点滴状。 “不好。”不详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罗申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动作却干净利落,他抬起腿,猛地一踹,将门给踹开了。 门锁落了下来,几个人一起进到了屋子当中来。 在奢华宽大的沙发中,利西洛安公司的经理,坐在上面,身体僵硬,四肢诡异地扭曲着,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空洞的表情,唇角和鼻子上依然留有血迹。 罗申马上就看出来了,这个人至少已经死亡了半个小时了。 在他的手里捏着一张字条。 罗申带上了手套,将字条给抽取了出来,在眼前展开了。 此刻,一辆车子正在以近二百公里的速度,沿着笔直的大道,飞快地行进着。 方令涛俊美的侧颜清晰地映在车窗玻璃上。 “老大,我们安全了。”随从开心而得意地说。 “恰恰相反,我们好像是惹到了大麻烦了。”方令涛的眸光从压低的帽檐下射了出去,远眺着碧蓝的天际。 在那里有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刚刚消失。 第二天,早上八点十五分。 罗申穿着一身崭新而整洁的警服,来到了国防部的大楼之前。 此刻,在他手中的文件包里,是一摞材料,全部都是昨天那起发生在生物公司中的人命案件的汇报资料。 只是罗申有点想不通,自己就是汇报也应该去市公安局或者公安部去进行陈述,为什么会来到国防部呢? 他昨天至少跟上级确认了三遍,直到上级都毫无耐性地说,“没有错,你明天去国防部,而不公安部进行汇报,至于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罗申想了想,那个被尊称为长官,而又被杀人现场给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子一看就是跟军方有很密切的关系。大概的原因,肯定是跟他有关的。 来到了国防部,他表明身份后,就被带进了大楼内。 “警官,你可以进去了。”警卫员带着他站到了一间办公室前,停下了脚步。 罗申抬头一看,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子“接见室”。 他推门而入。 这个接见室面积不大,二十多平左右,陈设简练干净,而又不失尊贵郑重的风范。 在里面早已经坐定了两个人,一个是年迈苍苍,神容矍铄的陆奶奶,而另一个是戎装在身,威武凛然的陆青山。 “陆……部长?”任凭罗申见多识广,此刻也不免动容起来,看着陆青山那经常出现在新闻连播中的巍峨身躯,此刻就距离自己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他顿时紧张起来。 “罗警官,请你坐下来吧。”陆青山双臂抱胸,对着罗申一点头,虽然说话客气,不过他神情很严肃,无法让罗申放松。 “昨天的案件,在权限许可的范围之内,可不可以跟我们谈一谈?”陆青山很是军人的爽快,说话开门见山,“不瞒你说,报案的那个小孩子,就是我的孙子。” 罗申轻吸了一口气,他立刻反应过来,为什么钟巡舰会有那么隆重的排场了,甚至让军方动用直升飞机了。 “我的宝贝曾孙子,昨晚被吓了够呛,谁吓到了他,我绝对饶不了他!”陆奶奶平日里温和慈祥,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可是声色俱厉,威严无比了。(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八 母子做局 “我们昨天经过了初步的调查,发现是一起殉情事件。公司中的经理和他的女秘书两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发生争执后,女性被从楼顶推下来,而男的则在办公室内自杀。” 罗申从提包中,将昨天那张在经理手中的字条拿了出来,那正是一份遗书,上面写明了事情的经过。同时,在女性死亡者的体内,发现了男性的液体,经过法医的鉴定,佐证了她跟经理之间的情事。 陆青山看着那些材料,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情,沉吟半晌,开口说:“从刑事案件中,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涉及到军方的地方,又或者是有针对陆家的地方?” 昨晚,钟巡舰一夜都没有睡好,时不时就惊醒过来,因为他目睹的杀人现场画面,总是会浮现在脑海中。陆青山和陆奶奶心中揣着百般的疑问,但为了不再次刺激到孩子那脆弱的心灵,他们还不能亲自向钟巡舰进行询问,于是只能把负责这次案件的刑警找到了国防部里,好好进行问询。 听到了罗警官的陈述后,他总是感到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的简单,自己的小孙子,聪明懂事,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溜出国防部,跑到技术开发区那边去。 “这家公司还在继续生产经营么?”陆奶奶眉毛一拧,慈祥的脸上显出了严厉的表情。 “我们把涉案的仓库和经理办公室给封锁起来,其它的地方照常。”罗申如实回答,警察是按照相关制度办事,不能滥用自己的权利,妨碍这家公司的正常营业。 “不行,这家公司把我的小宝贝给吓成这个样子,必须封查,不能让它继续经营了。”陆奶奶用手拍着桌子,恨恨地说。 隔代人都是溺爱娇惯的,陆奶奶对钟巡舰的那份心意,比对陆淮宁更为用心。昨晚看到孩子又是哭,又是吓的样子,把奶奶给心疼的要命,因此奶奶是发了狠。 “妈,这发生了人命案件,也不是这家公司事先安排下来的,你因为不顺眼,就逼着人家公司关门,这不合理啊。”陆青山明白,别看老妈如今和善慈祥,当年可是一员凶悍的女将,她一旦发狠,那事情阻拦不住。 “什么合理不合理的,当年敌人的炮楼和碉堡,我看着不顺眼,说端就端了,今天我就看着这个什么利息公司不顺眼,我就要关了它。”那么拗口的名字,陆奶奶也记不住,只是把利西二字记成了利息,这样的谐音,反而很好说出口。 “太奶奶,威武霸气!”这时候,接见室的门一打开,钟巡舰背着零食背包从外面,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头就滚到了太奶奶的怀里。 “你怎么不好好在家睡觉,又跑到这里来干嘛?”陆奶奶双手捧着钟巡舰的小脸儿,心疼地问。 昨晚钟巡舰没有睡好,小脸儿的神色就黯淡了,眼圈发黑,原本光彩的大眼睛,也不像往昔那般的灵动了。今天,为了让孩子能安心休息,陆奶奶特意下了命令,让钟睿瑶请假留在家里,不准去女兵营。 可是没有想到,她跟陆青山才到了国防部没有很久的时间,钟巡舰后脚就跟到了。 “太奶奶,我现在可不是个去幼稚园的小朋友,我是个不穿军装的军人,我身负重要任务的,我不能因公废私啊,自己的身体再不舒服,也要坚持,不能耽误情报小组的任务进度。”钟巡舰把小脸一扬,对陆奶奶说:“我要以爷爷、太奶奶为榜样。” 他的小嘴巴噼里啪啦的,说的话又甜又动听。 “我的小宝贝最乖了,奶奶好喜欢。”陆奶奶脸上笑容绽放。 “乖什么乖,他要是真的乖,就不会偷偷地到处乱跑了。”说话之间,钟睿瑶也跟着儿子身影走了进来。 昨晚,钟巡舰没有睡好,时不时惊醒,身为母亲的钟睿瑶自然也没有办法合眼了。她此刻也是精神萎靡,脚下步子发飘。 “我不是乱跑,那个利西生物公司有问题,我才会跑过去的。”钟巡舰不满地瞪了妈咪一眼,他本来是功臣,现在却要受到埋怨,这不公平。 “有啥问题,跟太奶奶说,我关了它。”陆奶奶马上兴起,她正愁找不到可以替孙子出气的地方呢。 “那个叫白薇薇的阿姨,她的证券账户里面持有利西公司的股票!我亲眼看到的。” 按照法律规定,现役的军人不能进行证券方面的交易活动,只能从事债券和基金的交易。所以,从这点来说,白薇薇是违反了规定。 “确实不妥当。”陆青山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淡淡的。 白薇薇这个做法,虽然违规,但还不算是特别的严重,顶多受到点纪律警告,那就差不多了。 “爷爷,你不炒股,你当然不懂了,那个白阿姨手里的股票还不是一般的股票,是原始股份。” 昨天钟巡舰从白薇薇的账户上,清楚地看到了,那股票的来源信息。这些股票可不是白薇薇花钱从股市上购买来的,而是在利西公司组建之初,她就是创业者之一。也就是说,白薇薇是利西生物公司的幕后老板之一。 “我上次去白阿姨的那间实验室中,可是看到了,她那些大白鼠,小白鼠,还有什么鼠粮饲料、试验器材,可印着‘利西生物’的字样呢,这就是我为什么昨天要跑到那里去看的原因了。”钟巡舰这双大眼睛可只是好看,还很毒辣,上次到白薇薇的实验室中,匆匆一瞥,就已经将那些细节问题,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白薇薇可是太有经济头脑了。”钟睿瑶冷冷地说。 再联想到了白薇薇账户中的持股情况,人们很容易得到了一个结论。 如果说,白薇薇背着组织,弄点股票交易,还是个小问题的话,那么她暗地里,弄出了一个上市公司的原始股东身份,这是触犯了底线问题。而且,她自己既是老板,又是客户,这涉及到了内部交易的问题。 “太奶奶,那个公司,还有那个白薇薇阿姨,我们要追查到底啊。”钟巡舰握着太奶奶的双手,态度坚决地说。 不过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陆奶奶,而是投向了自己的妈咪这边,他们母子之间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儿。 因为,这番对话和场景,可是他们母子在家里事先商量好的。(未完待续) 七百三十九 神秘律师 昨晚,钟巡舰闹了大半宿,到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反而困倦袭上心头,睡意沉沉了。等到了,陆青山和陆奶奶离开家后,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这时候,他才将昨天自己发现的情况向钟睿瑶说了出来。 钟睿瑶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带着儿子,到国防部当面向二位长辈说明一下比较好。 “我们可以不动声色,跟警方联系下,借着这次利西公司发生的命案,好好检查下他们的财务往来账目。”钟睿瑶相信,只要白薇薇从事过不法的营生,就一定会留下相关的痕迹。 “正好,负责刑侦的警察就在这里。”陆青山听到了儿媳和孙子的话,也显得十分惊愕。他无法相信,出身高贵、满腹才学的白薇薇居然能干出这么苟且的事情来。 白家在军界很有名望,白衍是资深的军械研究专家,在国内国际上都有影响的,而白薇薇是他的独生女儿。目前陆家跟白家的关系正处于非常紧张的时刻,如果从陆家这边轻举妄动,却又找不到什么实质凭证的话,那么反而会陷自己于不利。 而警察是第三方,处于客观和公正的位置上,如果他们能举证出来的话,这样的证据更具说服力。 钟睿瑶这时才注意到了,在屋子中,除了自己人之外,还坐着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官。 可是,当她凝眸细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警官虽然不是陆家的人,但对自己来说,却也不是一位外人。 “罗警官!”她诧异地轻声喊出来他的名字。 “我们又是很久没有见面了,你越过越好,孩子也这么聪明健康,真是太让人高兴了。”罗申百感交集地站起来身。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跟钟睿瑶遇见。而那个身份显赫,思维缜密,言语敏捷的孩子,居然是钟睿瑶的儿子。 人生中充满了无法解释得巧合。当初,因为钟父被害的案件,他跟钟睿瑶母女相识。如今,又因为一场命案,他跟钟睿瑶的儿子碰面了。 只是,他希望这次的案件可以顺利地被侦破,而不要像钟父被害的案件一样,成为一桩旷日持久的悬案。 “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们警方愿意协同军方一起工作。”罗申面含微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真是太感谢您了。”钟睿瑶向着罗申一鞠躬。 “利西公司出的状况,白薇薇那边应该还不知道,所以,你要注意封闭她的消息来源,以免她已经有了准备。”根据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罗申好意地提示钟睿瑶。 “好的,我马上就去!”钟睿瑶恍然大悟,将钟巡舰安顿好后,她马上离开了国防部,开车赶到了京都军区。 从时间上来说,她意识很快和行动高效。而白薇薇又处于羁押期,根本没有能力对抗或者阻止她。 但是非常不幸,这次她的对手,可不单只有一个白薇薇,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神秘游弋的方令涛。 就在钟睿瑶身处在国防部的同一个时间段里,方令涛已经穿着一身干净、正式的西服,打着领带,手里提着文件包,以一名律师的身份来到了京都军区中。 “我是白衍教授,也就是白薇薇的父亲雇佣的律师,要同白小姐见面。”他亮出了名片,压低的帽檐虽然将他清秀的眉目给遮挡了,但人们依旧可以从他挺直的鼻梁,漂亮的薄唇,已经精致的八字胡上看出来,这绝对是个美男子。 “白博士的羁押期马上就要到了,你还跑过来?”看着他的名片,守卫的哨兵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疑问。 “白衍教授目前眼病发作,视力几乎丧失了,但他有很想女儿,所以只能派我来看看。”面对质疑,方令涛并不慌张,沉稳地回答。 他知道,完美的谎言,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打消怀疑跟猜忌。 果然,他很顺利地取得了士兵的信任,随身后,走了进去。 “我不想见的,完全没有必要的。”白薇薇听到说,父亲居然还找了律师来,果断表示了拒绝。 真是好笑,自己的羁押期马上就到了,可以恢复自由了,父亲何必多此一举呢。 她本身的能力,已经可以媲美任何法学专业的人士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用什么律师,不也是很好地应对了军方的侦讯么。 她被关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不是平白受罪的,等到她一旦离开这里,马上就把那份亲子鉴定的报告公布出去。 让全天下的人,都好好知道下,在名门望族的陆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丑闻。 一个跟陆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居然被当成了陆家奉为掌上明珠。这份亲子鉴定报告,还是陆淮宁自己主动到公安局申请进行鉴定的,里面没有一丝一毫跟她有关的痕迹。 她想象到了,这则丑闻一旦曝光出去,带来的轰动效应,陆淮宁的愤怒,钟睿瑶的震惊与羞辱,铺天盖地指责声会让陆家陷到口水阵中。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受到沈曼的牵连,而涉嫌到绑架钟巡舰的这点子小事,就会如同狂风中的一颗砂砾一样被人们给遗忘到脑后了。 而那个时候,自己则要发声力挺陆淮宁,这样可以强化自己苦命善良的弃妇形象,还能让陆淮宁在一片负面声音中,看到自己对他始终不渝的支持和爱意。 完美! 她越想越得意,甚至开始忍不住在头脑中构思,自己发表声明的措辞语句了。美艳妖娆的笑意,浮现在她的双唇之上。 “白小姐,你这么高兴,是因为在欢迎我的到来么?”骤然之间,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这瞬间,白薇薇唇角边的笑容凝固了。这个声音中,低沉、冰冷,轻缓的语调中,却遮掩不住里面蕴含的阴森。 她睁大了眼睛,猛地转回身去。 眼前的男人带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帽檐,留着乌黑浓密的八字胡,薄唇轻微地勾起。(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 与虎谋皮 白薇薇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但是这个声音…… “我是一名律师,受白衍教授委托而来。”他缓慢地回答说,他的身上弥漫着幽香的烟草味道。 白薇薇深邃的眼睛中,那份诧异越发浓厚了,这个声音,这个气味,她可以确定这就是方令涛无疑了。 当哨兵撤离之后,这个男人抬手取下了帽子后,一双明若寒星,狭长幽深的眸子显露出来的时候,她心中那份猜测终于有了一份明确的答案。 方令涛居然乔装改变,潜入到这里来见她。 “你疯了!”她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 方令涛如果在这里被抓到,那么自己所有的一切也就跟着毁掉了。 她一个在军区任职的博士,有什么样的理由,需要跟这么一个恐怖分子见面和联系的理由呢。 “我没有疯。”跟她的失措相对,方令涛却闲庭信步,镇定从容,将西服扣子给解开了,坐下身子来。 “陆淮宁不在军区,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其它的人在我眼睛里面,就是废物。”他低下头来,点燃了一只香烟。 他确实有轻狂和自傲的资本,因为他这次潜入进来,可不是光凭着大胆和运气,而是他经过慎重的研判和考量。 军部对外散布了消息,说奎哥没有死,而是重症救护内进行抢救。陆淮宁带着一队特种兵战士正在不分昼夜地潜伏在那里,准备诱敌深入。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这样的计谋,居然被方令涛给看穿了。 同样的计谋,他不会第二次被骗的。 所以,在他的眼中,此时的京都军区反而成了一座空虚的城池,只要没有陆淮宁在,有谁能够识破他,阻拦他呢。 又有谁可以想象到,声名如他这样显赫的通缉犯,居然敢大摇大摆地闯到军区禁地当中来。 “白薇薇,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我给的。”方令涛轻眯着凤眸,眼底泛着别样的光彩,“我受人所托,一直在照顾你,帮助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说,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欠朋友的情分,但我并不欠你什么东西。” “你不要跟我提起一个死人!我总不能为这样一份根本不存在的爱情,而付出一辈子吧。”他说的这个话,不由得刺痛了白薇薇的心,她那漂亮的面颊上,血色因此消退,显出了惨白和苍青的颜色。 在她的心中,自己的成功,百分之九十九归咎于她的天资,聪慧,还有潜心苦读的努力。还有百分之一的因素,才是外界的机遇和促进。 那些事情,不在她的掌控当中,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成行了。 有些男人暗恋着自己,深爱着自己,但是却从来没有跟自己当面表白过,自己怎么会知道情况呢。 她是无辜的,什么都没有干,就无缘无故地被这些情债给缠了上来。方令涛因为受到朋友所托,所以尽心竭力地帮助自己,这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她开口去摆脱他的。 “不错,他已经死了,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表白的时候,就死掉了。他在临终的时候,才把自己的暗恋给说了出来,把你托付给了我。你没有必要为此而背负着一辈子,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情跟婚姻。但是你偏偏爱上了陆淮宁!”方令涛说到这里,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了,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直勾勾地逼视着白薇薇,眼底深处的那层坚冰消融了,而变成了熔岩一般的怒火。 “白薇薇,当初我让你给陆淮宁注射含着艾滋病的病毒的血样,可是你呢,却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将血样偷偷更换掉了,给陆淮宁注射了普通的血清。” 方令涛一直以为陆淮宁身中了绝症,过不了很久就要死掉的。却没有能够料到,陆淮宁是借机行事,装成了病秧子来欺骗自己。 上次,他因为轻敌,惨遭失败,本来一次好好的东山再起计划,却变成了他的滑铁卢。 他好容易逃出了生天,认真地回想了有史以来的所有细节,越发感到,最有可能出现偏差的环节,就是在白薇薇这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薇薇对着陆淮宁的心意,越发清晰无疑地表露出来,乃至到了后来,白家和陆家都开始商议起了订婚的事宜。方令涛这才最终确信了,陆淮宁之所以没有感染上艾滋病,并不是什么医学上的奇迹,而是白薇薇手上玩的猫腻。 对于背叛和欺骗自己的人,方令涛的态度极为明确必须干净地清除掉。 不过这次,面对着白薇薇,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白薇薇跟一般的人不同,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朋友托付而来,方令涛不想背弃自己曾经的诺言,所以他不能对白薇薇下杀手。 但是,方令涛也不是个善良的人,他想到了,纵然是饶过了白薇薇的一条命,但自己对她也不能轻易地放过。他开始要挟白薇薇,逼迫她加入到自己的团伙当中,成为替自己收集军事情报的一个有力人物。 白薇薇这样的身份,再完美不过了,她供职在京都军区的核心部门,出身在名门望族,自己身还带着高知的人设与光环。 谁能想到,在背地里,她竟然会从事情报的盗窃工作。不过这样更好,越是别人料想不到的,那才越是间谍的最佳人选。 白薇薇最初也是想着反抗过,不想跟方令涛这样的恐怖分子同流合污,因为她十分清楚,这是死路一条,而且方令涛还是陆淮宁的生平对头,两个人中除非一死一活,否则这场战斗不会有平息时刻。她跟方令涛联合起来的事情,如果被陆淮宁给知道了,那以后她跟陆淮宁就成了敌人。 不过,白薇薇也明白方令涛是怎么样的人,在死亡和合作之间,她必须进行选择。 而她还有很重要的把柄握在方令涛的手中。(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一 路牌的指引 不管最开始白薇薇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但最后她的选择却是非常明确的,她开始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开始将军事情报偷偷地输送到了方令涛的手中。 这些消息在国际情报黑市上,为方令涛换取了大把的银子。而方令涛也没有亏待白薇薇,将优厚的利润也拨放到了白薇薇的口袋中。 时间一长,白薇薇从最开的惊慌和反抗,慢慢地变成了享受和适应。钱是个可怕的东西,但也是最可爱的东西。 白薇薇愿意当一个清高的女人,却不想当个清贫的女人。她那些高档的衣服,多姿多彩的化妆品、还有光泽闪耀的珠宝,甚至在收买沈曼的过程中,如果没有钱的话,都是无法实现。 白薇薇在情场上失利,她的感情无法在陆淮宁那里获得回应,她空落、寂寞的心意与精力无处安放,在暗中收集并贩卖情报,竟然成为了她获取刺激和财富的一种方式。 她开始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在白天,她是军区中亭亭玉立,为人尊敬的博士军官,而在夜晚,她则成了行踪神秘、收集情报的美女间谍。巨大的反差和双重身份,让她获得了巨大的快意。 目前的状况,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在目前为止,她不能够将钟睿瑶给驱逐离去,那么她就要努力的将巡天战斗机的情报给收集全面,贩卖出一个高价,这既是自己的战利品,同时也是她对陆淮宁的一种报复。 你毁了我的爱情,我就毁掉你的事业,这算是公平了。 “方令涛,其实,你不但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当初救下来陆淮宁的话,那么他就活不到今天,也没有办法开发什么巡天战斗机了,你也就没有买卖好干了,是不是?”白薇薇知道,方令涛恨陆淮宁,但又很欣赏陆淮宁。说出来,也许方令涛会生气,但事实上,他就是在自卑,在嫉妒陆淮宁,因为他的潜意识中明白,自己不如陆淮宁。 巡天战斗机在世人的眼中,是艺术和战斗性能的最佳结合体,令人赞不绝口。 而这样的绝世武器,出自陆淮宁的手,而方令涛却只能向老鼠一样地暗中找途径进行偷窃,这其间孰优孰劣,孰上孰下,一眼就看出来了。 “白薇薇,你不要自持太过了!”方令涛是个骄傲自负的男子,他身上有不完美的地方,但他从来不想承认这点。他最忌讳的就是承认自己不如陆淮宁。 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方令涛勃然大怒,他眉弓一挑,顿时变了脸色。 “方令涛,巡天战斗机的情报价值几何,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我给你干的最后一票,然后,我就收手。”白薇薇知道,即便方令涛再生气,他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因为这里是京都军区。因此,她优雅地抬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年纪大了,想找人嫁掉,生个孩子,好好地过生活。” 有了那份亲子鉴定的报告后,白薇薇突然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曙光。 对一个女人来说,爱情和婚姻永远是她渴求的归宿。陆淮宁的怀抱,他的温度,都令她感到无比向往。 “想嫁给陆淮宁么?你痴心妄想。”方令涛点破了她的心意,他终于找到了反唇相讥的机会,“你没有机会的,陆淮宁不会对你动心的。” 他身为一个男人,而且见识过无数的女人,在品评的方面,他很有发言权。如果将白薇薇单独拿出来,她确是个完美无暇的,笼罩在耀目光环下的女神。但她的美,却是高高在上的,没有烟尘气,没有温度的美,仿佛高空中月亮。 而钟睿瑶却不一样,尽管带着性格中带着小毛病,会马马虎虎,会神经大条,但她却是立体而真实的,就好像是冬夜里面的暖手炉,抱在怀中,却是让人不忍释手。 白薇薇是一等一的美女,她适合让人去崇拜和欣赏,但钟睿瑶却是值得用心品味一生,握在手中,疼爱一辈子女人。 这样的差别和道理,他身为一个男人,心知肚明,而陆淮宁也是个聪明的男人,怎么能不懂呢。 白薇薇的脸色顿时一凛,“你说我不如钟睿瑶?你别胡说八道,现在的陆淮宁是瞎了眼睛,他早晚会清醒过来的,我会让他彻底认识到钟睿瑶的真面目。” “好吧,你既然这么愿意头撞南墙,你就放手去做吧。”方令涛既然劝不住,他倒乐意坐享其成。 如果白薇薇能够将陆淮宁从钟睿瑶的身边给带走,那么他还更是愿意,这样的话,除了他以外,谁还能有能力去爱钟睿瑶呢? “咱们先不争这些东西,你手上应该还有一批情报,放到哪里了?”这才是方令涛今天赶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 如果不是白薇薇意外被羁押起来,按照正常来说,那批情报早就该递送出来了。 在国际情报黑市上,信誉这两个字,也分外重要的东西。方令涛已经跟买家都预定了时间,他不想爽约客户。这样的话,以后他的生意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虽然这些情报总计到一处,也没有巡天战斗机情报的万分之一重要,但是有胜于无,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白薇薇发出了一声冷哼,她就知道,方令涛的到来肯定有明确目的的。 “我放在家里,在我书桌的右桌角下面。”白薇薇随手拿起笔,给方令涛画了一张示意图,“你顺便看看我爸怎么样了,他这段日子又不知道去哪里为我运作了,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的。我只是被陷害进来而已,早晚是要出去的。” 白薇薇并不知道,她的父亲白衍并不是在忙,而是生病了,几乎就快要瞎掉了。 方令涛带上了帽子,拎着他的手提包,以律师的身份走了出去。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白家,到那里把情报给取出来。 他走在京都军区的街道当中,心中洋溢着得意与轻狂,他感到自己就是单人独骑闯百万敌营的赵子龙,尽管周围有很多荷枪实弹,军装严整的军人,可是他们都是废物点心,没有人会想到,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走过的自己,竟然是个通缉要犯。 他一边走,一边在头脑中努力地记忆着京都军区的每一栋楼房,每一条道路走向,这些东西不是亲身实地而来,是无法准确获知的情报。 猛然见抬头,看到一个路口的牌子上写着四个字“女兵军营”。(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二 突袭之吻 方令涛顿时停下了脚步,注视着那个军营,他马上反应过来,钟睿瑶不就在这里当营长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她? 他心里还在犹豫的时候,脚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女兵营的方向,迈动了步子。 钟睿瑶开着车子,火急火燎地从国防部赶了过来,她还不等车子,就从驾驶室中跳了出来。 “虽然白薇薇的羁押期是就要到了,但是在目前,没有接到军部的命令时,她仍然是嫌疑犯。你们要注意对她的看管,不能让外人随便进来见她,就是家属和朋友也不行。”这是一个信息化的年代,在别处发生的事情,很容易通过网络传播出来。尤其是利西公司内出了两条人命,而且这公司还跟白薇薇相关,这样的信息很容易引起跟她周围人的关注。 不过,她这话说的已经晚了一步。 “但是,有个律师,说是受雇而来的,代替她的父亲来探望她的。”哨兵这时一脸的尴尬,他当时其实心里有了疑问,只是却没有进一步的阻拦。如果早知道这个情况,他怎么也不会放行的。 “我进去看看。”钟睿瑶感到有点意外,清秀的眉头一跳。 白薇薇的羁押期马上就要到了,很快就恢复自由了,现在白家还派个律师过来,这有必要么?明显是个可疑的点啊。 不过,说不定可以将白薇薇的同伙给一并抓到网中,她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兴奋。 “刚刚才走的,一个男律师,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帽子,留着八字胡,钟营长要是开车过去,说不定可以赶上他呢。”像方令涛这样的人物,即便是乔装打扮,他可以改变外在的形象特点,但那身气质却很难令人忘记的。 听到了哨兵的描述,钟睿瑶差点就跳起来。 我的天啊,居然是那个男人,她正愁找不到人呢,现在他居然会自动地送到了门上来。 还没有等到哨兵把话说完了,她就转身坐到了车子上。现在每一秒钟都是珍贵的,她可不想让这么危险而奇怪的人物,从自己的眼皮子下面消失。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同时,另外一只手将手枪给掏了出来,子弹推上了枪膛,随时准备射击。 她开着车子,沿着京都军区的几条道路上巡回了几圈,可是,沿途之上,却没有见到那个八字胡的男人。 自己晚了一步,真是该死。 她用银牙轻咬着自己的红唇。 车子油箱的指针,已经慢慢地停到了零字的下面。 就算她心情再迫切,想着开出军区去追人,但是车子油料不够,也没有办法让她的意图成行。 她一转方向盘,开到了女兵营中。只能先加油,然后,她再继续去追人了。 “营长,你今天怎么还过来了?”叶华她们几个人看到了钟睿瑶出现,还很奇怪呢。 因为,事先她们接到了电话,说钟巡舰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钟睿瑶要请假,呆在陆家守着孩子, “情况有点特殊,我的车子要加满油,然后我还要出去的。”钟睿瑶简单地说,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向叶华她们解释得清的。 “那你稍微等下吧,正好有人来到这里来找您。他说是您的一位熟人。”叶华说着,用手一指钟睿瑶的办公室。 他一再强调说,自己是钟睿瑶多年前认识的朋友,本来还为她的遭遇打抱不平呢,而如今听到她重返陆家,还荣升了女兵营的营长,心中实在替她高兴,今天到这里来,虽然看不到人,那么看看她的办公环境就好了。 本来钟睿瑶并没有来上班,她们是应该拒绝来人要求的。但是,那个男人实在是容颜出众,帅得无以复加,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就仿佛会放电一样,让女兵营中几个未婚恨嫁的女军官,心神缭乱,无所适从了。 叶华还来不及阻止呢,那几个人都已经热情洋溢地答应了。 “车子加满了油,你过来告诉我下。”钟睿瑶也想不出是哪位熟人今天来找她。 不过,既然现在还有点空闲时间,自己应该去见一见的。 所以,她迈着步子,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烟草气味,浓郁但却不令人反感,在整个房间中游荡,白色的烟雾仿佛飘渺的轻纱。 在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双造型华美,优雅高贵的鞋子,虽然那上面的水钻已经掉落了不少,但是,仅仅是目前残留在鞋子上的装饰,已经足够让它绽放出迷人的魅力了。 这正是前天,钟睿瑶亲手毁掉,并丢弃的那双水晶鞋子,不知道怎么的它此刻,竟然如此鬼魅般地重新出现在这里。 在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笔直地站立在窗前,徐徐袅袅的香烟从源源不断地从男人身前飘散出来。 “你是什么人?”不详的预感一下子蹿上了心头,她第一次意识到,这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变得如此可怕。 男人转回身来,压低的帽檐,挺直的鼻梁,漂亮完美的薄唇,还有那么一抿精致乌黑的八字胡。 “我的灰姑娘,是我啊。”他声音低醇,温婉动听,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俊美而邪魅笑容。 钟睿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的思路仿佛一时间都断掉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这个她苦苦追寻的男人,竟然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在意识出来怔愣的空白,她身上那些经过了特种兵严酷训练后,形成的条件反射技能还存在,并且它们已经感应到了主人此刻所处的环境是不安全。 她的手一下子就按到了枪柄之上。 她掏出枪,握在手中。 窗户边上,男人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转眼间,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还没有等她做出任何的反应,手中分量一轻,手枪已经被缴械了。 “我送你的水晶鞋,你不喜欢么?你把它给丢掉,我的心都要碎了。”男人的口吻中充满着温柔和遗憾,接着他随意地一抬手,就把枪给丢到了角落中去。 仿佛那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块废铁。 但是枪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跟自己的生命差不多。因此,钟睿瑶并不想放弃,她伸出去想把枪给接回来。 男人正好趁势将她的手腕一扭么,将她的纤腰一揽,带入到了怀中。 他低下了头,吻在了她的唇上。(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三 胆大妄为 这吻突如其来,钟睿瑶还没有任何的防备呢。上一秒,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势不两立的敌人。而这刻,他们之间接吻中,却是举止亲密,气息交融。 男人的唇带着烟草的香味,在她的雪白的面颊上,滑腻的长脖上碾压而过,他就仿佛一个贪婪的捕食者一样,尽情地品尝着她的柔软和温暖。 钟睿瑶想挣扎,但着男人的大手却紧紧地按着她的头,禁锢着她的身体,让她无计可施。他的唇是温柔的,但他的气势却是霸道而不同抗拒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在他们之间,时间却仿佛停止了,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凌乱地起伏。 终于,他恋恋不舍地抬起来头,终止了这吻。 不过他并没有放开她,强有力的臂膀,就她的头给按入到自己的怀中。 “你这么多年过得好么,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并不恨你,我一直担心着你。”他的坚毅的下颚抵在她洁白光滑的额头上。他喃喃地说,语气中有着隐隐的痛惜和幽怨。 这句话,他还是问了出来。本来那次在酒吧见面的时候,他就很想问起,但是那个时候和场景下,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今天在这里,他不想继续忍耐了,每多等一分一刻,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揉搓着,这样的温柔的触感,多少次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今天才算是成了现实。 “我们以前见过?”钟睿瑶曾经浮现在心头的疑问,在这时,获得了确证。 “你究竟是什么谁?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么?”她抬起手,准备掀开他的帽檐。 他们见了几次面,但她还没有机会完整地看过这个男人五官全貌,他就像是乌云缭绕之下的山峰一样,给人以半遮半掩,神秘莫测的感觉。 诚然,这个男人是俊美异常的,但这样天使一般的外表下,却一颗残酷的心灵。 “你不能看,这样是作弊的表现。你必须猜,你必须想,用你全部的精力和心神,你会找到答案的。”男人早有准备,将她的手给抓住了。他将她如同青葱一般的手指放到了嘴巴里面,轻轻地咬了一下。 方令涛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明白,钟睿瑶是个执着的女人,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么没有意思了。他就是要把悬念,留在她的心头,让她日思夜想,能够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他的身上。 虽然,目前来说,他还不能把她给带走,但他却有办法,让她的心思的每个角落中,都是自己,而不是陆淮宁。 钟睿瑶轻蹙眉头,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在过去的接触中,她就已经发觉到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抱着不纯的动机。但那个时候,面对着生死的危机,她没有办法选择,必须跟着男人的节奏,一起进行着合作。 但是现在,在这里,她不喜欢那样地被陌生的异性占侵犯。 女兵营中,不缺士兵和枪支,只要她喊一声,门外就会至少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 “别拿死来要挟我,因为我不怕。”从男子的鼻子尖出喷了阵阵湿热的气息,让她的脖子发痒,很是难受。 方令涛知道,在自己的脚下的步伐开始转向女兵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半条腿迈入到了地狱中。身处在敌人的大本营中,他还敢这么胡乱地为所欲为,这事情的本身,根本就无法用理智去评判的。 她的那张如同芙蓉花一样的粉面,始终在诱惑着他,近在咫尺,却这么错过了,他是不会就此甘心的。 看到她的白皙的长颈上,浅蓝色的血管,柔软细小,在呼吸下变摇曳而动的汗毛,方令涛眼中骤然升起了欲望。 他低下了头,狠狠地吻啄在她的脖颈上,任凭她在自己的怀中,奋力地挣扎,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不想止步于此,他的手开始摸索到了她的胸口,手指一动,一刻扣子被打开了。他脖子上的喉结,仿佛一个珠子一样地上下跃动。他整个人都被点燃起来。 他想要了她,在这里。 方令涛曾经有过很多的女人,他的床上从来不曾空缺过。 但是,自从认识了钟睿瑶后,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某种能力。未着衣衫的身体,扭动妖冶的面容,妩媚勾人的眼神,反正无论其他的女人怎样地表现与缠绵,应到了他的眼底,都成了百无聊赖而已。 不过,当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能力,就神奇地开始复苏。不仅仅是复苏,甚至是开始膨胀和暴裂,他的身体坚硬,火热,亢奋得几乎要将衣服给撑开了。反噬的力量,如同海啸的巨浪一样,铺天盖地而来,令他根本无法招架。 在本能的召唤下,他就一具充满了可怕力量的雄性动物而已。 第二颗纽扣也被打开了。 他的手抚摸到了她身前的柔软。 钟睿瑶心中一沉,不要,她可不想这样的侵犯更进一步。这个男人很享受着她的身体,但她却感到一切都是梦魇。 对女性而言,这样的伤害不仅仅在身体上,更是会深刻在心中,这是比死亡还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既然无法逃脱,她宁可选用决绝的方式,她想咬舌自尽。 不过,方令涛是何等的聪明,他马上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出手如电,他的手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嘴巴。 他是不给她任何机会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钟营长,车子的油箱已经加满了。”叶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是事先钟睿瑶下过的命令,所以她要过来进行通报。 屋子中没有声音回答。 “钟营长,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叶华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眼前的门。是钟睿瑶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么,她为什么不回答呢。 她明明是在屋子里面的啊。按照军队的规矩来说,在下级进行汇报和通话的时候,必须得到确认答复,这才算是证明,信息传递到位。 虽然说她跟钟睿瑶的关系不错,私交深厚,但是在女兵营中,她们毕竟是上下级的关系。钟睿瑶这样迟迟不答复,叶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刚才看钟睿瑶的样子,可是很焦急地等着车用的样子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再多发问几声好呢,还是应该推门进去看看。 她站在外面,脚步犹豫。(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四 要你送我走 在室内,两人僵持着。 “我们讲和。”此刻,他的眼睛中那种混沌和疯狂已经褪去了不少,清冷的眸光开始澄明。 他的声音中带着嘶哑和疲惫,他尽力地控制身体,不过肉体上的冷却速度,却是如此的缓慢。 “你不要伤害自己,我也不会再进一步。”他看了看那扇关闭的大门,脸上露出了坚硬的棱角,“当然,你可以开口大叫,让人闯进来,让她们开枪把我打死。” 钟睿瑶乌黑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狠戾。面对着一个侮辱她的男人,她恨不能够将他碎尸万段。他让她喊,她就能喊出了,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她才刚刚准备一启口。 方令涛用手指又按上了她的樱唇之上。 “你喊人进来之前,要慎重考虑。我们这样的暧昧姿态,一旦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你是怎样都解释不清楚的。”说到这里,他的眼神还非常暧昧地朝着她那敞开的衣襟处看了一眼。那里若隐若现,透露出来大片的肌肤和春光。 他忍不住又咽下一口口水,稍微冷却的身体又开始喧叫起来。 钟睿瑶本来是打算鱼死网破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喊人进来援助。 可是,她听到这个话后,心头的怒火瞬间熄灭下来。 她可不是个单身,而是陆淮宁的妻子,钟巡舰的母亲,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的暧昧场景被曝光的话,那么不但自己的名誉要受到影响,而且,丈夫和孩子也要受到牵连。 她返回到陆家后,日子才算是稳定下来,如果在这个时候,再起风波,那么所有的局面化为了乌有。 “你是个阴险的人。”她恶狠狠地说。 这个男人很会发现别人的弱点,他的要挟起到了作用。 “我救过你的性命,功过相抵。”他的嘴边溢出了得意的笑容,“另外,你就不好奇么,我今天来找白薇薇,是为了什么?我可跟你保证,这样的事情,只有我才肯告诉你,而你是无法从白薇薇的嘴里掏出来半个字的。” 方令涛吊足了钟睿瑶的胃口。 他很清楚,白薇薇什么招认出来。眼见得她的羁押期就要到了,钟睿瑶心里的焦虑程度应该是如何的。 “我就告诉给你一个人听,如果你打死了我,再没有机会了。”他就好像在下棋一样,每个子该落到哪里,心中是十分清楚的。 钟睿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自己又置身在那个会所当中,迫不得已地跟着这个男人联手到了一处。他们两个人心思不同,各有所需,但是他偏偏就是能够将自己给绑定到他的贼船上。 思忖了十秒钟后,她点了点头。 “叶华,我知道了。”她对着门外说。 “好的,钟营长。”听到了回答,叶华这才安心下来。 “你还是舍不得我。”他心满意足,脸上是成功而得意的喜悦。 赌徒如押对了筹码,只是获得了物质上的奖励,而他这是在赌命,赌对了,他心中的狂喜无法言语。 “你送我走吧,亲爱的,我的律师事务所距离这里很远的,我们可以在路上慢慢地谈。”他抓着她的手,十分暧昧地说。 “你总要让我拿车钥匙吧。”钟睿瑶一挑眉,眸光清冷地说。 男人看着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你温柔体贴的时候,是这么样的美,我的心都要被你融合了。” 他终于是放手了。 钟睿瑶用手慢慢地系上了被解开的两只扣子,突然,她猛然出手,探手来掀男人的帽子。 “宝贝儿,你可不够乖,我的帽子,你可不能动。”男人不慌不忙地说,抬臂来阻挡她。 但,这只不过是钟睿瑶的一个虚招而已。她用这手来当掩护,实际上她的目标却是她的手枪。 她的身形往地下一滚,一下子就来到了那柄手枪旁边。 捡起了枪,起身,瞄准。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有了枪在手里,她一瞬间就感到了勇气和力量。 只是,当她定睛一看前面,瞄准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离去了。 原来,刚才在耍弄虚招的人,并不是她一个人,他早就看穿的了她的目的。 钟睿瑶把脚用力一跺,这个狡猾可怕的男人。 她收起了枪,打开了门,气急败坏地对着叶华她们吩咐说,“今天女兵营停止训练,准备接受临时任务,全体出动去排查律师事务所。目标任务是个留八字胡的男人!” 她就不相信了,掘地三次,找不出来那个可恶的男人。 叶华她们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钟睿瑶颜色大变,怒意滔天的样子,根本不敢怠慢,于是传令下去。 不多时候,女兵营分成了数个小组,集体出动,按照钟睿瑶的命令,对京都市内的律师事务进行逐一的排查。 这些车子从军区的大门出发,沿着公路,朝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 其中的一辆车子,是一辆军用的吉普车,上面坐着四个女兵。她们坐在车子上,用兴奋而好奇的目光朝外面进行张望。 进入了女兵营这么久,她们还没有机会出营,看看外面世界的景色。曾经,京都市对她们来说那般熟悉而普通的场景,在这时,都成为了她们新奇而向往的所在。 “咱们怎么排查律师事务所呢?”其中一个女兵好奇地发问,“营长就说找个八字胡的男人,这也太笼统了吧。” “你进去后,看到男人就张口问呗,问问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如果他正好是单身光棍呢,你就把他拿下来,这不就可以对他彻底排查了么?”其它的几个女兵嘻嘻哈哈地拿她开这玩笑。 “你们几个都是不正经。”车子当中,女兵们打闹成了一团。 尽管她们是身负任务,但依然不能阻挡她们那年轻而顽皮的性子。 就在她们打闹得不亦悦乎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在车子的外面,有一条身影从车顶上腾身而下,落到了路旁边的林荫带中。 车子的速度很快,于是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街道的转弯处。 而在这个时候,在一棵大树后面,那个从军车顶飞身而下的身影,才缓步地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五 送到嘴边的肥肉 方令涛西装革履的,手中立着公文包,看起来文质彬彬,斯文儒雅。 他看着军车远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了讥讽和操弄。 钟睿瑶果然是上当了,按照他指出的方向进行侦查活动。他怎么会是个律师呢,他就是故意那么说了一嘴,让她走上了错误的歧路。今天是因为他另外有要事办理,所以没有对她更进一步。他说出的话就当成是余兴的节目吧,让她发泄下多余的精力和怒气。 想到她那粉面薄怒凶巴巴的样子,想到她在自己的怀中,软玉温香的身躯,方令涛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她的性子没有变化,倔强却又不失女人的味道。 自己的身体没有出任何的状况,一旦贴近了她的娇躯,就勇猛得无以伦比。如果条件都允许的话,自己可以细致而耐心地去征服她。 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身体就是一个战场,他跟陆淮宁短兵相接的地方。经过几个黑天和白昼,他就会让她品尝到,女人可以享受到的极致快乐。到了那个时候,陆淮宁在她的眼里,就会变成粗俗愚笨的家伙,她的婚姻瞬间就成了无趣无味的累赘。 占据了女人的身体,也就占据了她们的灵魂。 用这样的方式跟陆淮宁在情场上一较高下,真是太有意思的方式了。 方令涛的心中怀着对钟睿瑶的留恋,还有不可言状的恶趣味,抬腿拾阶而上,沿着小路行走。 最后,他一所独楼别墅之前停下了脚步。 这虽然也是别墅,但是庭院和建筑物都无法同陆家那样排场相提并论。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主人,虽然也是具有名望的人,但却不是陆家那般的上流望族。 这里是白衍父女所住的地方。 方令涛来到这里是要取出那些情报的。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子,出来开门,并把方令涛给让到了屋子中。 “这位是方律师,他说是小姐让他来到家里的。”这个老妈子对着白衍介绍说。 白衍的眼睛上缠着纱布,他坐在书房中,他的书桌上堆积着密密麻麻好几摞的书和资料。 在他身边的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轻人,清秀的面庞上带着疲倦的颜色。 “陈大姐,你去给这位律师先生倒杯水。”听到方令涛是女儿让他到家里来的,白衍的神情马上就激动起来。虽然他看不到什么,可是光听到这个人说话的内容就足够令他激动的了。 将方令涛带到屋子中的那个老妈子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白教授真是令人敬佩啊,现在眼睛不舒服,却还如此努力地工作,让我们这些晚辈汗颜。白小姐其实就是担心您这点,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您。”方令涛站在那里,摆出很谦逊儒雅的知识分子的架势。 “唉,我这是因为薇薇的事情上火,就生病了。现在不工作也不行啊,国家马上要来审计课题专项了,我不能懈怠。不过还好,现在有学生帮忙,所以我就是动动嘴,其它的事情都是这帮年轻人在忙。”白衍用手一指,坐在自己身边的侯小刚。 候小刚是他的在读博士生,白衍生病后,他不得不替老师承担下来了重任。今天他来到了老师的家里,汇报课题方面的进展情况,再请老师帮自己把关论文。白衍的眼睛失去了视力,但是耳朵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侯小刚就把自己的论文带过来,把内容读给老师听。 白衍和侯小刚这边才开始了不长的时间,方令涛就不请自来。 “白教授,请您二位继续吧。白小姐叮嘱我说,她有件东西放在了书房中,让我取过来,给她送过去。”方令涛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耽误时间,他要赶紧把情报拿到手里。 “我让陈大姐领着你上楼去。”白衍对方令涛说。 可是,还没有等白衍开口呢,就听到从厨房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惊呼,接着,传来了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 陈大姐因为一时不慎,将被滚水给烫伤了手腕,摔倒在了地上。 白衍不由得一愣,想站起身来,过去看看。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近乎失明的病人了。 “老师,我看看情况,您坐好。”侯小刚马上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自己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赶到厨房那边去。 房间中,只剩下了方令涛和白衍两个人了。 方令涛走到了白衍身边,用手抚着他的胳膊,轻轻地说:“白教授,您不要急。” 他帮着白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这个时候,方令涛的眼光似有意,似无意地从白衍身前的那堆资料和文件当中扫过。 忽然,他的身体定住了,目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一般。 映入他眼帘的正是候小刚今天带过来,请白衍来点评的论文。在论文的首页上,清晰地打着“机密级”三个字。 白衍是国内著名的军械武器研究大家,他带领着手下多名博士生和研究生正在从事的研究,是一种新型武器的研发工作。这是国家级的课题项目,同时也是机密级的研究项目。 按照保密原则规定,课题相关的资料是不能随意被带离开研究工作室的。 但是,因为如今情况紧急,国家的课题验收小组马上就要来进行验收和审计了,而白衍又病得这么重,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凑足资料的话,那么整个课题组都要被批评了,白衍的名誉上也会受到影响。 因此,侯小刚在非常时期,采取了非常的行动,就把这些涉及国家机密的资料和论文带到了白家。白家就是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有自己跟白衍在,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侯小刚想的并没有错,但是他把情况考虑得太简单了。生活中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和突发事情。 比如方令涛的到来,比如说陈大姐的意外跌倒,所以这些因素叠加到了一起,就造成了重大的失误。 方令涛目前正急需情报呢,看到眼前这些机密的军事方面的资料,他就如同一只嗅到了血腥味道的狼一样,怎么会轻易放过呢?(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六 两个女人的交锋 方令涛将自己的帽檐轻轻地一抬,让自己的视野可以更为清晰。 他侧目看了下白衍教授,只见他脸上那厚重的纱布,将他的眼睛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方令涛的薄唇轻勾,露出了一个狂傲得意的笑容。很好,这些意外的收获让他越来越感觉到,此行不虚了。 大约不到一分钟,侯小刚处理好了陈大姐的事情,返身回到了书房中。 他推门进来,看到自己的老师白衍,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处,而那位英俊斯文的律师则坐在白衍的对面,手里正在翻阅着今天的报纸。 书桌上那些些资料,还有自己的论文都是原封不动的样子。 侯小刚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刚才陈大姐的摔倒,是个意外的状况,自己当时也着急,赶着过去看那边的状况,却把重要资料和文件给忘在了这里。 这位律师是白薇薇派过来的人,想来应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且自己的老师虽然视力不好,但身体其它方面都没有问题,他能听到或者感知到周围的动静。如果有人来到他的身边,打算偷窥这些文件的话,老师肯定会进行阻止的。 侯小刚坐回到老师的身边,将自己的论文还有那些资料给简单地整理一下。 方令涛看到这里,眼底闪过了一丝嘲弄的光晕。他将手中的报纸丢到一边,站起身来,跟着手部缠上了纱布的陈大姐一同走上了楼,去往白薇薇的书房。 白薇薇有自己的书房,这里虽然跟其它的书房一样,在书柜中摆放着书籍和文献,但是却能让人从这个房间的布置中,例如窗子上粉蓝的窗帘,书桌上典雅芳香的鲜花,感受到浓郁的女性特质。 方令涛来到书柜之前,装模作样地寻找书本。 “书找到了。”他把手上的书一扬,示意给陈大姐看,然后将那两本书放入到了手提包中。 白衍想让自己家的司机开车送方令涛离开,但是被后者礼貌地婉拒了。 方令涛走出白家后,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吹着沁人心脾的微风,他的情绪无比的喜悦。 他伸手摸了摸处在手提包角落中的东西,确定它们安然无恙地栖身在角落中。 他不但得到了白薇薇预先准备好的那些情报,还意外地获得了白衍课题小组最近最新的科研数据,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丰收日。 钟睿瑶坐在女兵营中,面沉如水,沉默不语。 经过一天的时间,她派出去的小队陆陆续续地返回来。这些小队按照区域划分,将京都市内所有可能发现的律师事务所给通通排查了一遍。 所谓八字胡的男人,根本就是杳无踪影。 那个男人的特征如此明显,醒目,即便不知道他姓名,但只要见过他的人,就很难忘记的。 如果他确实在律师事务所里面工作,那么提及之下,肯定会有线索反馈出来。 现在,钟睿瑶派出的人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这不能说明她们没用,而是说明了钟睿瑶自己没有用。她意识到了,自己被欺骗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个律师,他却故意把自己指到了一条歧路去。 “告诉大家收队吧,没有必要找了。”钟睿瑶扭过头来,对这叶华说。 “钟营长,那个人不是你的熟人么?”叶华感觉很奇怪,钟睿瑶跟那个男人见面后,为什么神情如此阴沉,就仿佛随时可以杀人一样。 “以前见过面,但是他可不是什么熟人。”钟睿瑶咬牙切齿地说。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身体上,让人占便宜,心理上,也没有占据上风,被人给戏弄于股掌之间。她以前还是女子防身术的教练呢,现在一看,却什么用都不顶。 那男人跟白薇薇倒是熟人,所以蛇鼠一窝,能跟白薇薇臭味相投的人,确实也是阴险狡诈之辈。 “钟营长,既然我们这边毫无所获,你不如去问问白薇薇好了。”叶华了解钟睿瑶的个性,知道她个性直爽,无法忍气吞声,将痛苦憋闷在心里。 叶华这句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钟睿瑶。 自己从头到尾的倒霉,说起来,全是拜白薇薇所赐。今天这个臭男人也是过来找白薇薇的,他们之间肯定没有好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男人找不到,可是白薇薇还在。 她拍案而起,推门走出去,直奔着羁押着白薇薇的地方而来。 “白薇薇,你该交代的问题,还没有交代明白呢。”钟睿瑶走到了白薇薇面前,双手叉着腰,面上愠意呈现,眼睛里面几乎要喷火了。 白薇薇抬起头,看了钟睿瑶一眼,红润的双唇一勾,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她低下头来,又不紧不慢地用手翻着书。 一页又一页的,看不看倒是其次,关键是她在用无声的行为跟钟睿瑶进行对峙。 在白薇薇的心里,钟睿瑶不过是个泼妇而已,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除了打打杀杀的,也没有什么别的能耐了。再有十六个小时,到了明天早上八点,她的羁押期就到了,她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 到时候,虎归山林,龙入深潭,究竟是谁更厉害,谁取得胜利,那未曾可知了。 “我没有需要交代的东西,我是无辜的,我是被沈曼给牵连的,你别再小题大做,栽赃陷害我好吗?”白薇薇眼波一动,秋波粼粼,很是动人,只是那眸底里蕴含的并不是温柔善良,而是清冷和讥讽。 “你是被沈曼给牵连了,还是沈曼被你给牵连了,你敢摸着良心,说句实话么?你美丽的面孔,智慧的心灵,这些是上天赏赐给你的优势,你应该将它用到正当的地方,可是你呢,却依仗着这些,玩弄别人,使坏下套,你真是天使的面庞,恶魔的内心。”钟睿瑶这次可不会再让她那么容易地糊弄过去。 因为,沈曼已经把底牌都给钟睿瑶看过了,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她和白薇薇联手炮制出来的。(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七 他偏偏喜欢我 “白薇薇,我这个人喜欢有话当面说,有事当面办。今天,我到这里来,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幡然悔悟,把事情坦白出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还可以给你个出路。如果你认识不到这点,我不客气了。”身为一名军人,钟睿瑶还是喜欢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跟敌人打,不屑搞这些内斗的技俩。 “你又能怎么样?”白薇薇扬起下颚,反问着。 钟睿瑶是不是以为自己傻啊,再有不到二十个小时,她的羁押期就到头了,她就要重获自由了。现在要她交代,哼,完全是痴心妄想。 “你会玩阴的,你当我就不会玩阴的么?”钟睿瑶秀美一挑,面颊上梨涡浅现,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阴谋这是需要头脑和心思的,就你,有这个么?”白薇薇往凳子上一坐,轻笑了一声。 “那咱们就试试呗。”钟睿瑶说道:“你以为你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我凭借着我自己的能耐,干着我自己想干的事情,而你呢?你有什么啊。”白薇薇把手中的书本“啪”地一合上,她把嘴一撇,“你也不漂亮,也不聪明,你有什么能耐啊,要是没有陆家的话,你能在军区里面混得得意洋洋么?” “我入伍的时候,只是个毫无背景的新兵,我跟陆家的关系从来没有对外宣扬过。我之所以走到了今天,是我自己流汗流血,凭着过硬的本事闯出来的。”钟睿瑶在训练场中摸爬滚打,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生入死。包括这次她被军区司令请回到女兵营担任营长,包括这次她荣立了三等功,这也是因为她个人优秀和凸出的特质,同陆家没有什么关系。 “你又有什么能耐啊,你连正步都没有踢过吧,你连枪的保险怎么打都不知道吧,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可以穿上军装呢。你就会躲到试验室里面,今天杀一只小白鼠,明天杀一只小白鼠,要是按照这么来说,那屠宰场的人都有资格当将军了,人家今天杀一只猪,明天宰羊的,技术含量比你可高多了。”白薇薇这样的女人,娇美柔弱的样子,也许会让男人很心动,但是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说,她真的不太合格。如果不是她的父亲是白衍,而她个人又有极其强烈的愿望,千方百计地想要靠近陆淮宁的话,她恐怕没有什么机会入伍到军区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真实依靠家庭背景的人,不是钟睿瑶,恰恰是白薇薇。 白薇薇从来对外标榜自己是个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高知女性,她的成功都是源于自身的努力和付出。可今天她这样的人设,却被钟睿瑶给彻底揭穿了。而且,钟睿瑶还将她的科研说成了跟屠宰场工人一样的工作,这让她产生了受到侮辱的感觉。 “钟睿瑶,你就会死命地赖着陆淮宁,可是实际上,你根本配不上他。瞧瞧你现在说话的样子,真是跟你学历相符,一个不入流的野鸡大学!”白薇薇是海归的博士,一口外文说得比母语还要好。她这样的美女学霸,鄙视钟睿瑶这样的小本科,可以说颇有资本。 但是钟睿瑶并不是学习成绩渣,才没有考到一个好大学的,而是因为她父亲身故后,家庭条件艰难,影响到了她在学业的继续深造。 “我什么都不好,陆淮宁偏偏喜欢我,喜欢得要命,你哪里都好,可是陆淮宁就是看不上你。你费尽心机,投怀送抱,主动靠前,好容易把陆淮宁给一时蒙蔽了,同意跟你订婚了,婚纱都穿了,宾客都请了,酒席都摆了,结果呢,现在陆淮宁他依旧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如果说非要有那么一丢丢关系的话,你算是帮助他认清了,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是他真爱。”钟睿瑶用夸张的语调和夸张的手势比划着。 想当初,白薇薇跟陆淮宁订婚的时候,白薇薇的心情高兴得几乎要飞上天了。可是如今什么都过去了,这场闹剧一般的订婚仪式结束后,反而成了白薇薇人生里面最不堪回首的一笔。她自己不能回忆,别人不能提及。但是今天,钟睿瑶不但提及了,还是用这样讥讽和挖苦的口吻提及的,白薇薇感觉自己的脸是丢在了地上,被人家无情地践踏着。 她就了陆淮宁的一条命。如果不是她那个时候,趁着方令涛不注意调换了注射器中的血样的话,那么陆淮宁还能有今天么,应该是吃着抗艾滋病的鸡尾酒药物,一直苟延残喘呢吧。 白薇薇感到自己的人生如此悲剧,就像是海的女儿中那个善良、可怜的小公主一样,救下来英俊的王子,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到其它女人的怀中。 莫大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她鼻子一酸,接着两颗珍珠一样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手中那边厚重的法律书,也直接飞出了手,朝着钟睿瑶的额头而去。 她巴不得那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块钢铁,直接砸死这个可恶的女人,省得她在自己面前神气活现的。 不过白薇薇没有学过什么武功,也没有经受过什么正规的军训,她这下攻击,在钟睿瑶的眼里,就跟个小孩子发脾气差不了多少。她伸手当空一抓,准备把那本书给抓到手里。 但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凭空出现了另一只手,稳稳地将书给抓住了。 这是一只男人的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在清秀中又不失男人的坚毅风范。 陆淮宁眼圈通红,带着满脸疲倦的神色,走了进来。 “好好说话就是了,为什么要动手呢。”他将书重重地放到了桌面上,淡漠地瞥了白薇薇一眼。他面色铁青而阴戾,冰冷刺骨的目光中,蕴含着盛怒和激烈的意味,似乎空气中都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儿。 白薇薇还从来没有见过样子如此可怕的陆淮宁,她瞥了一眼,气焰顿时就灭了大半。 “没有打到你吧。”他转过目光,神情款款地看着钟睿瑶。他伸出臂膀,将她给拥入到了怀里。(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八 多关你半个月的禁闭 因为在军医院中执行任务,陆淮宁好多天都没有回家见到妻子了。今天,上级根据目前的形势分析,考虑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来到重症病房中,对奎哥的情况进行刺探或者是行动了,所以很可能是对方已经识破到了这里的陷阱,不会踏入到圈套中了。因此,军部下令,特别行动小组动军医院中撤退,就地解散。 陆淮宁没有回家,径直赶到女兵营中来见钟睿瑶。不料,叶华她们却告诉他,今天钟营长情绪不佳,她跑到白薇薇那里去问话去了。 他因此随后赶到了。才来到这里,就看到白薇薇发脾气,朝着钟睿瑶丢书本。 虽然他心里,白薇薇出手不会对钟睿瑶造成任何的伤害,因为两者之间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但是,看到那本书在空中直奔着钟睿瑶而来,他的一颗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他心里很是不高兴,但他又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假如白薇薇要是个男人的话,那她扔书的臂膀应该是早就废了。 “我没有事。”看到了丈夫出现在身边,钟睿瑶的心里充满了惊喜,她双臂拥着他高大的身躯,乖巧地将头抵在了他宽阔的胸口。 夫妻这么多天不见,一时重逢,那些思念无可压抑地迸发出来,因此,两个人的举动颇为亲昵。 “你就应该在女兵营中办正经事情,来到这里干什么?”陆淮宁伸手抚摸着她黑长柔顺的头发,口吻关切地说。 言外之意,白薇薇根本就不值得一顾。 他认识了白薇薇好长的时间,一开始把她当成好战友好同志,后来被她欺骗一番过后,如今他对她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的话,而现在又看到她竟然对着钟睿瑶动手,可以说陆淮宁对她的印象已经变成了负数值。 “今天有个身份可疑的男人来到这里看望白薇薇,他自我介绍是律师,可是我让人排查了京都市的各大律师事务所,根本没有这个人。”钟睿瑶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带着深刻的恨意。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恣意凌辱,她心中满是羞愤,可是现在面对着陆淮宁的时候,她还不能提起。 她要找出那个男人来,亲手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钟睿瑶这么说话,白薇薇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钟睿瑶这是听到了风声,知道了方令涛到自己这边来了。她心中先是生出一惊,生怕会因此将自己窃取情报的事情给牵扯出来。不过,她冷静下来,暗中观察了一番,感到钟睿瑶对方令涛的身份有所怀疑,但还没有能够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 甚至,她还能隐隐地发现,钟睿瑶带着一股愤怒,她大概是在方令涛那里吃了什么亏。 白薇薇眸底闪过了一丝冷笑,活该,这个粗鲁的臭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终于还是被人给摆了一道,虽然自己被关押在这里,但有人替自己教训了她一顿。 “嫌疑?这就是你们扣押我的理由,连我找来的律师也被你们用给怀疑上了。好啊,你们就好好去调查吧,不过你们的速度要快点,明天早上八点,我的羁押期可就到了。”白薇薇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开始铺床。这显然就是一种驱逐的意思。对于陆淮宁和钟睿瑶之间的亲密互动,她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 明天早上八点,她就自由了,可以不用再睡这张生硬而简陋的破床了,她要回到家中去,躺在自己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好好地睡个饱觉。然后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并没有失败,她也不能显出任何落魄跟狼狈的景象。 她是美丽优雅,智慧聪明的白博士,她最终会取得胜利。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暂且就让钟睿瑶一时得意,等到她把那份亲自鉴定报告书拿出来后,就是改天换地的时候了。 看到白薇薇这么桀骜不逊,一副叫嚣对立的架子,陆淮宁脸上飘过了一阵阴云。 “谁说你明天早上可以被释放的?”他剑眉紧蹙,轻启嘴唇,沉重缓慢地说。 “根据国家法律,在办理案件的时候,相关人员的调查羁押期限是不超过……”白薇薇这些天在这里,虽然足不出户,但把那些法律书籍翻开了滚瓜烂熟。她想都没有想,开口就把法律条文给背了出来。 法律是缜密的、严谨的,并不是完美的,毫无瑕疵的。像白薇薇这样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法律规定,进行狡辩。 “根据军队纪律条例,以下犯上,不服从管理的人,要被处以半个月的禁闭。”陆淮宁毫不客气,打断了白薇薇的话。他对于军队的纪律条例,也是倒背如流,熟悉异常。 “刚才钟营长找到你,请你协助调查,可你非但不予配合,反而对她进行武力攻击,你已经触犯了纪律条文。虽然说按照国家法律规定,你的羁押期已经到了,但是你刚刚的举动却触犯了我军的纪律规定,半个月的禁闭,你逃不掉的。”陆淮宁的手握成了拳头,一下子砸到了那本被白薇薇当成了武器的法律书上。这么一拳下,书本上坚硬的封面,就赫然出现了清晰的拳印。 白薇薇目前的军衔才是个少尉,而钟睿瑶身为女兵的营长,已经是少校军衔。虽然白薇薇并不是直接隶属于在钟睿瑶的部下,但从军衔来说,她依然是钟巡舰的下级。她刚才情急之下,对钟睿瑶动手了,的确是触犯了军中的纪律规定。 虽然说陆淮宁是护妻心切,但是也不能说他这是生搬硬套,毫无根据地陷害白薇薇, “你敢!”白薇薇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淮宁。 她刚才举动的确有不当的地方,但是那一下子连钟睿瑶的半根汗毛都没有碰到,她要是因此再被关上半个月,那可是有冤说不出的。而且,如果是别人对她施加这样的惩罚,那也就算了,居然又是陆淮宁! 他这是第二次下令,对自己进行关押和处罚了。(未完待续) 七百四十九 你要陪着我 如果说最开始,白薇薇还可以勉强替他辩解,说他当时没有搞清状况,偏心着钟睿瑶。可是现在,她就感到了彻骨的冰冷,他并不是个糊涂的人,他思维敏锐,判断准确,他根本对她无情无义,郎心如铁,根本没有任何的情谊。 “我又什么不敢的。”陆淮宁周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气,俊美的面容上凝结着秋霜,仿佛一尊神祗一样,“胆敢伤害我的孩子,我的妻子的人,我能让你活下去,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半个月的处罚算什么,要是按照陆淮宁的心意来说,真恨不得关她半年才好。 “陆淮宁,你不能这么对我!”巨大的悲伤向她袭来,白薇薇一头倒在了床上,呜呜地痛哭起来。 她的脸上哭得凌乱,披头散发的,再没有了什么风范和风度了,只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女人而已。 陆淮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用手拉着钟睿瑶,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人联手欺负我一个,你们不会得到好报应的。钟睿瑶,你就是个废物,离开了陆家,离开了陆淮宁,你什么都不是!”白薇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被褥上,大声地辱骂着。 陆淮宁眉弓抽搐了一下,怒气从心胸直冲到了天灵盖上。他从来不动手打女人,但是现在这个情形,让他忍无可忍。他本来都走了出来,现在停步转身,想回去。 “算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就是故意挑起事端,你如果真的生气,反而中了她的计策。” 钟睿瑶用手拉住了陆淮宁,提醒着他。 现在白薇薇正巴不得把事情给闹大呢,如果陆淮宁动她一根手指,她手里就有了把柄。 陆淮宁也明白,这是白薇薇的激将法,但是依然被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跳。 “把白薇薇的嘴给堵上。”他对哨兵下令。 “是,陆长官。”哨兵一个立正,拿着一条毛巾,走到了白薇薇的屋子当中去。 不到一分钟,白薇薇那激动而刺耳的骂声就从空中消失了。 转眼间,哨兵又走了出来,不过那条毛巾依然拎在他的手上。白薇薇是个聪明人,她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自己应该闹到什么地步,一见陆淮宁对她动了震怒,见势不妙,干脆地闭上嘴巴。 “还算她知道好歹。”陆淮宁冷冷地说,他拉着钟睿瑶的手,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陆淮宁在值班潜伏的时候,每天跟着战士们在病房中轮流换岗,同时还要根据上级的指令以及相关的情况,事实调整战斗方案。因此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因此,他上车坐到了副驾驶以后,在车辆的颠簸摇曳下,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突然,车子刹车停下来,他的身体因为惯性,不由自主地朝前一晃,他猛地就醒了过来。 他本以为已经到家了,可是当他解开了安全带,跳下车子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并不陆家,而是一个小饭店。 “我已经跟家里说了,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钟睿瑶从后面走过来,站到他的身边。 “你今天陪我在这里吃点东西吧,就我们两个人好好说说话。”她伸过手来,跟他十指相扣,拉着他走到了饭店中。 这是一个门脸不大的小饭店,不过是十来张桌子而已。这是典型的街边大排档,烤串儿的香气,鱼肉在炉火上发出了滋滋的轻响声,勾得人口水直流。 陆淮宁看着油腻腻的桌子面,粗糙的方便筷子和劣质的餐巾纸,俊朗端正的五官不禁皱成了一团。对于他这样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场景看到眼睛里面,不但没有食欲,反而让他的胃部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 “我们换个地方吧。”他双眉轻蹙,提议着。 假如说他出门就餐的话,低于五星级的酒店即便上不予考虑。这样的街边档,还真心没有来过。 “就这里,你今天来是陪我,你如果不喜欢,那也要忍着。”她就是这么地不讲理,明知道他不喜欢,却还要他坐在这里。 陆淮宁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只不过,他通常都是伸着的,无论是面对着他的上级,还是面对着他父亲的时候,他就好像一只螃蟹一样坚硬,从来都坚持原则,不会让步。但是他也有能屈的时候,当他面对着老婆,还有那个专业坑爹一百年的宝贝儿子的时候,他就好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了脾气。 钟睿瑶拿着菜谱,点了好多的菜,烤肉串,烤鱼、烤扇贝之类的东西摆满了眼前的小桌子。 “扎啤,我要五杯。”她伸手,五指大张,对着服务员吩咐说。 “你还喝酒?”陆淮宁吓了一跳。 他可是知道钟睿瑶什么酒品,等她喝了酒后,那就好像直接变身成了另外一个人。举手投足,疯狂中不失妩媚,迷乱中不失妖冶,到处放电,浑身都是风情,自己都未必能够控制得了她,要是在这个饭店里面闹开了,那样的场景,想想就让他尴尬无比。 “干杯!”钟睿瑶根本不理会陆淮宁的惴惴不安。伸手抓起一把羊肉串,一口下去,就撸完了一串。肥而不腻,充满了焦香的羊肉更加刺激了她的味蕾。 在芳香四溢,泡沫丰富的杯子中,晶莹剔透的冰块漂浮在其中,喝下去口感极为爽快。她低下头,“咕咚咕咚”地就喝完了半杯扎啤,毫不费力,意犹未尽。 陆淮宁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老婆这个架势哪里像是吃饭啊,根本就是不醉不休啊。因为这里的扎啤不是普通的啤酒杯,而是一杯一升的大容量。也就是说,这半杯扎啤,就等于是灌进去了一瓶啤酒了。 陆淮宁知道,钟睿瑶的酒量不好,这么喝下去,她马上就要醉了。到这个时候,他反而希望钟睿瑶可以多喝点,最好可以烂醉如泥,这样还比较好糊弄些。自己把她往车后排一放,自己开车就可以回家了。 这要这位喝到了半醉不醉,彻底自我放飞的状态,那他可是就遇到大问题了。(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 不喝就是不爱我 “淮宁,今天听到了白薇薇的话,我感觉很是郁闷。”钟睿瑶将手里的一把签子给丢到了桌子上,端起了杯子,又猛喝了一大口,啤酒的液面明显下降了一大块。 在酒精的刺激下,钟睿瑶开始滔滔不绝地倾诉起来了。 本来她这段日子,心情就不怎么好,一直是郁闷压抑的状态。 她执行了特勤任务后,虽然军部给予她三等功的奖励,但是她却懊恼无比,本来可以活捉奎哥的,结果她没有抓住机会。而接下来,她又遇到了那个神秘男人,连连受挫。被他用一双水晶鞋子给吓了一次,今天又被他给捉弄,给侮辱。 她倾尽了全营的兵力,结果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今天,她想到了白薇薇讽刺自己的话,她感到这里面不无道理。好像没有陆淮宁在的这段日子,她就是把周围的事情给弄得乱七八糟的。 她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她确实是个废物吧,头脑简单,有勇无谋,根本就不适合当个营长。 如果说回到了陆家,那么家中有长辈在,还有那么个精灵古怪,喜欢吃醋的儿子在,她根本没有空闲跟陆淮宁在一起谈这样的话。所以,她今天特意不要回家去,而是选择在这里吃饭。喝点酒,让她好好倾诉一番,否则,她真的会憋出病来的。 看着她那一副忧愁郁闷,楚楚可怜的样子,陆淮宁张开口,刚想说话,就看到钟睿瑶将手中的酒杯一递,送到了他的唇边。 “在酒桌上的规矩,你到底懂不懂?”她明眸秋波,跌宕剔透,就仿佛一泓清冽的泉眼一样,看起来好像是浅,但里面实则幽深。 她张口的时候,扑面就是一股酒香。 似醉非醉,妩媚玲珑,这个时候的钟睿瑶雪白的肌肤上泛着嫣红,温柔中带着妖冶,如同一朵含苞摇曳的花朵。 她自己各种不知道,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眼前的一杯酒中,但是这种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有人味道,却令男人变得激动起来,所有的感官都变得灵敏和贪婪起来,在空气中嗅吸她的芳醇。 她比那么一杯酒更容易醉人。 陆淮宁感到自己的喉咙发干,发痒,他咽下一口口水,用手推挡杯子说:“不喝酒,我还可以开车。要是都喝醉了,我们怎么回去呢?” 他这个时候要抗住糖衣炮弹,不能任由着她的胡作非为。夫妻两个人必须有一个要保持清醒呢。 “我就说你笨呢。”她不依不饶,伸出右手那根白皙纤长,柔荑般的食指在他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一戳。 平时,总是听到他充满宠溺和戏谑地说她笨,而她还从来没有说过他笨。 “你身上没有电话吗,你不会把家里的司机喊过来么?”她的双唇红软润泽,整齐而皓白的牙如同瓠籽,她的雪腮边露出了小小的梨涡。 她反手一把攀上了陆淮宁的肩头,轻盈的身子顺势就坐进了他的怀中。 他不由得一愣,身体发僵,手足无措地望着怀中这个积极主动,风情万种的大宝贝儿。 这里是酒馆,这里是公众场合,虽然他们现在穿着便服,可这么搂搂抱抱的好么? 他囧,他尴尬而害羞,从脖子到脸上,瞬间就红了一个透彻,连耳朵就开始泛红。 “这样多不好,咱们在吃饭呢……”他轻声地劝她。 不过,这并没有用,已经喝下去了一杯扎啤的钟睿瑶,此时微酣薄醉,举止放肆无忌。 他这么一张口,说出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反而却看到了一个机会。她用手抚到了他的面颊上,固定了他的下颚,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酒给倾倒进了他的嘴巴里面。 看着陆淮宁张皇失措,却又无可奈何地将酒给喝了下去。 她却笑了,甜笑盈盈,梨涡浅现,绝美清丽的脸上带着顽劣的俏皮,还有说不出的坏。让人看着又是气,又是不能气。 她又把几块烤得又焦又嫩的肉串抓了过来,从签子上拽下来,塞进他的嘴里。 陆淮宁没有想到,这个肉串儿看着是发黑,视觉不佳,但是入口却是香气四溢,滑嫩柔软。一口吃进来,他居然有种要点赞的冲动。 “果然好吧,我可不是骗人的。”钟睿瑶颇为自豪地一扬头。 “你当然很好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娶你呢。你不要不自信啊,我凭着良心说,你绝对是个要能力有能力,要个性有个性的女人。有的时候,即便我忍不住想伸手多帮你点,还不是被你干脆利落地给拒绝了么。人的状态,就跟心情差不多,有高低起伏,也许你这段日子就是不怎么顺利,那么坚持过去就好了,又何必把白薇薇的话放在心上呢。”他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垂下湛黑的眸子,眼中蓄满了深情。 “我就喜欢你大模大样、没心没肺、不顺不羁的样子。你什么都好,很能干的一个女人。如果你不够好,你怎么能生出来钟巡舰那么聪明,可爱的宝贝儿呢。”他用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就当成对她刚才举动的一种报复。 在他的眼里,她的优点永远是优点,她的缺点永远是可爱。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但三千弱水里面,就这么一个可以打开他的心门。 “说得好!”被心爱的男人这么夸耀,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融化成一滩水的。但是钟睿瑶却是反而燃起了心中的豪情,她从他的怀中站了起来,端起两杯扎啤,自己一杯,递给陆淮宁一杯。 “老公,干杯!我先干为敬。”两个杯子“叮当”地撞到了一处,然后她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陆淮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整整一杯扎啤都给喝了下去。 “看什么看,你也给我喝下去。”她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却看到陆淮宁这杯子中还是满满的一杯,立刻不高兴了,撅着嘴巴,满脸的娇嗔,扬手托着那杯啤酒,迫使陆淮宁不得不也跟着干杯。 “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喝口酒怎么这么费劲儿呢?我平时不喝酒,但是今天心情不好,你必须要陪着我。你喝,你不喝,就是不爱我。”钟睿瑶醉态初显,眼荡秋波,柔媚如丝。(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一 不良意图都暴露出来了 扎啤这个东西,表面上看酒精含量不高,但是后劲却很大,钟睿瑶喝了那么多啤酒,如今酒精开始返攻上来,她面色红润,眸光惺忪,已经半醉了。 她说话的声音里拖着娇媚和任性的长音儿,嗲声嗲气的。 “喝酒跟爱你有关系么?我看你是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陆淮宁知道,现在她开始神志不清,胡搅蛮缠了。 如果此时不走,后面她肯定还有其他的招法呢。 他伸手揽着她的肩头,想把她给带走。 “不回,你必须喝,必须陪我。”她双手抓着他的臂膀,来回使劲地摇着,身体也一边扭动着,一边朝他身体欺过来。 小饭店中,旁边几桌的食客看到这幕场景,连面前的食物都忘记吃了,纷纷转头,朝着这边投过来好奇的目光,不知道这对俊男靓女是什么关系,又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陆淮宁一双凤眸微眯,带着冷峻和深沉的眸光,朝着四下环视了一圈。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怒自威,透露出来强大的气场和威严,这令旁边那些看热闹的食客不由得浑身冒寒气,他们意识到了,人家这对虽然长的好看,但可不喜欢被注视,咱们要收敛行径才可以。 因此,他们立刻收起目光,低下头来,专心地吃饭,再不敢多往这边投一个眼神儿了。 陆淮宁知道,这个事情上还真是不能埋怨旁人。钟睿瑶现在的样子,无法不引起围观。 这个场合下,自己还不好对她又抱又拽的生硬下手。 “好吧,我喝,喝完了酒,咱们就走,有话回家去好好说。”他采取了比较温柔的态度,像哄孩子一样地劝慰着她。 适当地低头,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她高兴地点了点头。 陆淮宁平日是滴酒不沾的,因为他身份特殊,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如果喝酒误事,那耽误起来的,可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故。 不过,今天迫于无奈,他只能端起杯子来,将扎啤都给喝了下去。 因为,他现在明白,自己的老婆现在是个惹不起的魔头,要是抗命不从,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清冽甘甜的啤酒,加上冰块带来的凉爽,结合到一起,产生了无比的舒畅,自己那种疲惫和倦怠不禁消除了大半,这么一杯啤酒一旦入口,根本令人停不下来了,瞬间便被陆淮宁给喝了个精光。 他用手一擦嘴巴,竟然还产生了意犹未尽的感觉。 “真棒,老公继续加油。”看到这个场景,钟睿瑶感到称心如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陆淮宁平日里不沾酒,但他的酒量不错。军营中要是有不服气的战士跟他拼酒,不但不能让陆长官出洋相,反而是让自己成了一滩烂泥。 因此他心里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他吃着鲜美可口的烤肉串儿,一边豪爽地喝着冰凉沁人的啤酒,从心里往外都感到无比的舒畅。 他这才明白过来,钟睿瑶选择到这里来的目的。在大排档吃饭,不仅仅是吃饭而已,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种可以令人彻底放松的氛围,不必拘束身份和地位这些身外事情的约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因此,他也干脆不顾形象地开始大吃大喝,埋头苦干起来,直到风卷残云之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把满桌的菜肴都给一扫而空,而且,喝掉了五六杯的扎啤。 他顿时有种大功告成的荣耀感。 他略微坐了片刻后,伸手拉过来钟睿瑶,起身朝外面走。 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步子发飘,脑袋有些沉重。他心里一惊,感觉不好,自己这也是要醉倒的前奏了。 五六杯的扎啤,其实也就等于十多瓶普通啤酒的量,对于陆淮宁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陆淮宁连日执行任务,昼夜不息,所以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的疲惫,所以这酒虽然喝起来的时候,十分惬意,但现在酒力反噬的时候,也是来势汹汹,让他无法招架。 想到这里,他脚下的步子不禁一绊。 幸好身边有钟睿瑶在,他并没有跌倒,就算两个人都醉了,但是好歹比一个醉鬼独自行走要稳当一些。 不过,钟睿瑶却不肯白做贡献,她趁着陆淮宁身子一晃,自己伸手扶着他的时候,小手就偷偷地伸入到他的衣襟里面,在他那坚硬紧实,如同石块一样棱角分明的腹肌上摸了一大把,占了好大的便宜。 她心里美滋滋地,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你这个猥琐的小色女,喝了点酒,那点子不良意图就都暴露出来了。”他垂下醉意朦胧的眼睛,朝她瞥了一眼。 她的小手如同一条又凉又滑的小鱼,在他那滚烫温暖的胸肌上游弋拨弄,这分明的感觉,比那么一杯冰啤酒还让他感到舒服和畅快淋漓。 不过,他知道,如果不控制下去,这份舒服马上就要变成难受了。 这个场合下,自己一旦被她勾起火来,可是没有办法扑灭下去。 他咬着牙,伸手把她的小爪子给抓了出来。 “不许闹,也不看看场合地点。”他的嗓音低醇柔绵,里面带着艰难的压抑。他拉下了脸,用严肃阴沉的目光看着她。 只不过,这种阴沉是浮在表面之上的,如果细心看去,便可以轻松地找到他那深藏在眸底中的兴奋和欢喜。 男人不禁挑逗,但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挑逗呢? 钟睿瑶一点没有害怕,她现在已经是八分醉了,那些喝到肚子的扎啤,明明是凉的,但如今已经在她的肚子里面开始作怪,搞得她浑身都感到发热。 她抬起头,对着陆淮宁吐出来舌头,扮出一个鬼脸:“过……来,笑一个嘛!你装得不累么,我的大长官。” 她的声音魅惑迷人,混着浓郁的酒香,拖着的妩媚至极的尾音,就仿佛一只毛茸茸的小猫爪,正好按到了他的心头。(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二 特别牛X的车子 钟睿瑶这么一主动搞得陆淮宁心驰神荡,一瞬间,忘情地低下头来,想要同她拥吻。可是,他的一片深情,却落得了一场空。 她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扬起脸蛋儿,看起来似乎要回应着他。结果,她只是踮起脚尖来,出其不意地在陆淮宁的面颊上咬了一口。 陆淮宁的一张俊脸顿时就黑成了一块炭,卧槽,还带这么玩人的。 他本来是古井无波,她偏偏伸手过来搅,如今他被撩起来万丈烈焰,她那里还不紧不慢的。 “你给我过来,老子今天连你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有脸出去收拾别人。”他恨得牙根直咬,又爱得欲罢不能。 特种兵大队里面,个个都是精壮高大,如狼似虎的汉子,在他面前个个温顺服帖的跟只小绵羊一样。如今,他眼前就有只小绵羊,他怎么会落到了下风呢。 他要吃了她,就好像是撸串儿一样。 想到了她那通身洁白胜过牛乳,柔软胜过绸缎的肌肤,在自己的指尖和嘴唇下,产生的轻微颤抖,他的胸心扉里就掀起了狂风巨浪。 他伸手一抓,却当空抓了个空。 机智如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坐以待毙,落入敌手呢。只见她一扭身,飞快地跑开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来,飘荡在半空中。 她在前面逃,他就在后面追。 人在喝醉之后,情绪都变得亢奋而活泼,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孩子一样地追逐,又是笑,又是闹。 不过,这里并不是什么游乐场,而是在大排档饭店的外面。 这里空地不够宽敞,还停着几辆车子。 就在他们跑的时候,就听到了身旁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碰撞声。 一辆半旧的灰色轿车,在倒车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撞到了旁边停靠的车子上面。 “奶奶的,今天真是晦气!” 随着一声低沉粗鲁的叫骂声,一个穿着骷髅头t恤衫的壮硕男人推开车门,从驾驶室跳了下来。 他酒糟鼻子通红油亮,仿佛一个冬天里面的红辣椒一样。周身都是浓重的酒气,步伐摇晃,双眼猩红,嘴里还叼着一串儿尚没有撸干净的烤肉串儿。 而随后,有个穿着吊带短裙,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跟着,迈着踉跄的步伐走下了车子。女人一手夹着一只烟,一手拿着一罐啤酒。 不用说,这两位也是从那个大排档里面,吃过了饭,准备要走的客人。他们两个喝得烂醉,根本就不应该开车的。 这女人来到了那辆被他们的车子给撞到受害车子跟前,弯下腰,眯着醉意熏熏的眼睛看了看那辆车子的情况,而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哎呦,老公,可是不得了了,咱们撞的这个车子是辆悍马,还挂着一个特别牛x的都是八的车牌子呢。”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咱们可没有买车险啊,修车钱掏不起!” 他们的车子不过是一辆二手的杂牌代步车,连三万块钱的价格都值不上。而一辆军用悍马,价格百万以上,随便掉块指甲盖儿大小的油漆,就是上万的维修费用。 而他们现在由于倒车不慎,把悍马车车的车体给撞出来一个皮球大小的凹陷区。不用说了,就想把他们这辆车子都赔进去,也不够赔偿的。 “赶紧跑,还楞个屁啊。”醉汉把嘴里剩下的烤串儿直接丢到地下,急不可耐地提醒女人逃逸。 女人倒是也想跑,可是当她回身的时候,不料却跟钟睿瑶一下子来了个顶头碰。 “撞到了别人的车子,你们也不等等车主,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就这么跑掉了,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吧。”钟睿瑶拧着眉头,鄙夷地谴责他们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女人楞了片刻,而后才反应过来:“关你毛线事啊?” 她身后的醉汉也几步赶了过来,同女人并肩而站,用凶狠的目光瞪着钟睿瑶。 人醉酒以后,是酒醉三分醒,不是清醒的状态,但也不是完全的糊涂。醉汉本来就很心性恶劣的地痞无赖,现在这个时候,他喝醉酒后,好心眼更是一个没有,坏心眼却是蠢蠢欲动。 他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坏主意。 他用手一指钟睿瑶说:“臭娘们儿,你还有脸说呢,我刚才要是不为了躲你,怎么会跟别人的车子撞到一处呢?” “对了,事情都是要怪你的,这辆车子,另外还有我们的车子,都要你出修理费。”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显然也不是个好东西,瞬间就秒懂了男人的意图,跟着帮腔。 他们这下可高兴了,抓到了一个替罪羊后,不但自己不用包赔损失,还可以趁机把自己的车子也给修一修呢。 “我刚才距离这边足有十几米远,都没有靠到近前呢,你们倒车出来问题,就是自己的事情,不用往别人身上推。”钟睿瑶当然不会吃亏的,她是有点喝醉了,脑子里面混沌沉重。但即便如此,她那些剩下来的清醒也足够对付眼前这两个孬货了。 “这不是普通的车子,是军车,是悍马你懂么?说别的都没有用,我们的车子,连同这辆军车加一起你给我赔五万钱。” 醉汉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地痞心性,追究责任还是修缮车子,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找到了一个可以讹诈的好机会。 眼前这个小女人,一看就是弱质娇羞,自己趁机从她手里敲诈一笔钱,连换新车都够了,再转身上车逃逸,至于军车不军车的,那维修费用就让那个傻大兵去认倒霉吧。 他看到钟睿瑶这边不肯就范,于是干脆动粗,伸出纹着刺青的臂膀一把抓向了钟睿瑶的领口。他也正是想着借着机会吃人家的豆腐。 一般的女人,也许他就成功了,但是这个人是钟睿瑶,他的如意算盘就没有办法打下去了。 只见钟睿瑶后退半步,身子一侧,反手扣住了这醉汉的手腕子,借力使力用手一推。 结果这个醉汉不但没有占到女人的便宜,反而一个狗吃屎,摔了个满脸花。(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三 老公我想要 钟睿瑶此刻也是酒力正盛,醉意正浓的时候,一旦动起手来,心情亢奋,抑制不住地冲动。 她一脚踏到了这个醉汉的身上,冲过来就是一顿暴拳。 醉汉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势,抱着头,呜呜地哭。 直到她打过瘾了,钟睿瑶才算收了手。 “滚吧。”她朝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这时候,这一对男女才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彼此拉扯着往自己的车子上走。 可是,才来到他们的车子跟前,探手刚要开门。 就看到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只乌亮的皮鞋,一下子就踩到了车门上面。 他们两个人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转回来一看,身后站着面色冷峻的陆淮宁。 “你又是干什么的?”他们现在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问话中带着心虚。 “刮蹭了我的车子,你们就想走?”陆淮宁用手一指那辆军用悍马车。 那正是他和钟睿瑶两人开过来吃饭的车子。 他本来以为这两个人也是来吃饭的,不小心刮蹭了,也不必要太计较,自己回头去4s那里维修下就可以了。 熟料,这两个人竟然是一对狗男女,开始欺负起钟睿瑶来了。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老婆,那是外表美丽柔弱,内则喜欢暴力。所以他就冷冷地站在一边,并没有插手。 果然事情如他所料,这两人在钟睿瑶这里吃了大亏。 现在该是轮到他出场了。 “我身上没有钱,我不是故意的,大兵哥,求给个出路。” 已经鼻青脸肿的一男一女,现在没有了嚣张气焰,反而痛哭流涕地哀求,样子狼狈而难堪。 这不是装,悍马的维修费他们确实掏不起。 “那不行,没钱你就想办法去给我凑。”陆淮宁眉宇英挺,带着凛然的气质,虽然喝了些酒,但那薄薄的醉意反而给他更平添了一层迷离潇洒的姿态。 “没钱怎么凑啊,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到了如今,那个醉汉也不敢耍无赖了,他知道陆淮宁可不是个好惹的,如果真是有钱,他果断就掏出来了。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跟陆淮宁、钟睿瑶两个到这里吃饭,找地方抒发和宣泄不同。这两位确实是没有钱到高档饭店胡吃海塞,才来到这个小酒馆中,应付了事的。 如今除了身上还剩的一两百块之外,再就是眼前这辆三万块钱的二手车。 “算了,我要等你再卖车,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陆淮宁抬眼看了下,自己的悍马上那些清晰的刮痕。别说三万,估计十三万还差不多。 而眼前这辆破车,估计连两万都买不上。 “咱们公平点,你刮了我的车子,我把你车给砸了,出出气。”陆淮宁说道。 “大兵哥,你要这么说,就这么来吧。”醉汉一听,反而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自己这辆车本来就是破的,再被砸出来几个凹坑,那都不算是个事,只要四个轮子还能转,他就能开。 陆淮宁对着那辆车子,露出一个邪魅的冷笑,然后一抬腿,照着那辆破车一踹。 那个醉汉瞠目结舌地看到,自己的车子在地上翻滚了一周后,四轮朝天地趴在了那里,玻璃都碎了,车头头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车门凹成了一个伞面。 基本上就已经是一堆零件了,毫无修复价值了。 这两个人酒也被吓醒了,真的开始怀疑,自己如今遇到的这位究竟是不是地球人,这个爆发力太太太太震撼了吧。 他们两个跟看到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活该。”钟睿瑶看着他们的背影,朝着地下啐了一口。对着恶人,你就不能惯着他,要不然这些人更无法无天了。 刚才那么一顿暴打,她消耗了一些体力,身上冒出了一层微微的汗,风中一吹,感觉十分舒服。 “行了,吃也吃过来,打也打爽了,咱们应该回家了吧?”陆淮宁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 他了解她的个性,就知道,她刚才是拿别人当成了发泄沙袋了。如今她肯定不会在郁闷了。 “你可别这么说,其实你动起手来比我狠多了。”她扬起头来,望着他。 她动手打人,那还是常规的打架模式,而他直接上去一脚,就把人家的车子给废掉了,这完全超出了别人的预料范围。 “敢动我老婆者,杀无赦。”他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本来杀气腾腾的一句话,偏偏让他说得温柔缠绵,甜蜜动人 钟睿瑶跟着陆淮宁回到了车子上,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我给司机打电话吧,让他过来接我们。”陆淮宁现在也感到自己头发昏,四肢发沉。 两人都喝酒了,根本无法开车。现在他们体内的酒精肯定都超过了标准值,数十倍以上。 可是他拿出手机来,却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不够灵活了,电话号码都拨错了好几次。 钟睿瑶此刻忽然转过头来,用手将手机给抓了过来,往旁边一丢,眼媚如丝,声音婉转地说:“要不然,咱们就疯狂一把?” 陆淮宁先是一怔,随后摇头否定:“酒驾这个事不能干。” 他们身为军人,必须要比一般群众更富有责任感,怎么能够任性而为,要是伤害了无辜路人,那该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呢?”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奇怪怪的。 “那你又在说什么呢?”他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可是接下来,钟睿瑶什么都没有说,反身一扑,一下子就扑到他的身上。 她双手捧着他的那坚毅的面颊,一字一顿地说:“老公,我,想,要。” 陆淮宁就感到脑子里面一下子变得很空旷,只剩下无数个无影无形的声音在回荡,老公我想要、老公我想要…… 眼前的视野中,只剩下了钟睿瑶那艳丽的面容,漆黑的眼眸,还有那妖冶莹润的双唇。她的身体温暖而轻柔,紧紧地贴合到了他的身躯,暧昧旖旎的气氛瞬间充盈了整个车厢……(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四 不回家的理由 陆淮宁感到了燥热,也感到呼吸都凌乱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现在饮酒半醉,如同一朵灼灼怒放的花朵,正在开放中。花朵开放,自然需要雨露的滋润,这样才能摇曳舒展。 可是现在他们是在车子里面,她就准备要开始进行? 而抬眸一望,他就能够看到外面的夜空和远处的灯火霓虹。他能看到这些,外面的人当然也能够看到车里面的状况。试想一下两人正亲密一处,难分难舍的时候,却突然转目看到外面站着无数的吃瓜群众,那个画面让人不敢想象。 可是,他的担忧在她这里都只是推脱的借口而已。 她红唇轻轻一勾,脸上露出了诱人妩媚的笑容,那因为酒力而呈现绯艳的双颊,粉嫩光润,就好像是涂抹了一层胭脂。 她伸手按动了一个车子上的电钮,然后,黑色的遮光薄膜徐徐升起来,将外面所有的景物给隔绝起来。 黑暗中,她那明亮的眼睛好像是星星一样闪烁,“你欺负我不知道这个开关的用途么?” 陆淮宁很是无语,如果悍马车的设计者,知道他的设计产品居然在钟睿瑶的手下,被开发出来这么个新的功能用途,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我要,你就得给,懂么?”她用手钳住了他的下颚,居高临下,霸气十足地说。 在陆淮宁离开家,在军医院里,执勤的这段日子,从表面上看去钟睿瑶日常生活如旧,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念着身处在紧张环境中的丈夫。 她也会感到一张大床的空旷,以及自己的寂寞。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慕和依恋有多么深,不仅仅情感和心灵上,在身体也是这样的。 对这一方面的事情,她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的羞涩和忸怩,同她平日里外向的个性完全不相匹配。 从来都是陆淮宁主动,她顺从地依从,又或者是不依从。 今天,她喝过了酒,马上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酒令她变得无所顾忌,令她性感撩人,也令她的身体上产生了无可遏制的需求和渴望。 陆淮宁无奈地苦笑下,她如此主动和风情,对他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情,他巴不得可以一亲芳泽,同她融在一处。 这么长时间以来,感到压抑的人,可不只是她一个人。 但是今天,他才从执勤岗位上撤下来,也没有回家露个面,跟奶奶、老爸、儿子问候一声,夫妻两个人直接跑了过来。吃饭也就算了,如果要是这么在车上来一场,有点过了,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中呢。 陆淮宁就知道她这是喝醉后,开始心性大变,将那些潜意识行为都给翻涌上来,所以,判若两人了。要是等着酒力过去后,她可绝对没有这么疯狂的样子。 车厢中,光线幽暗,可是他却偏偏能够看清她那白皙晶莹的肌肤,红润娇羞的面颊,还有灿若明星的眼眸,他感到自己好像是一条已经被钓到岸上的鱼,除了急促的呼吸、嗓子烧灼干渴之外,其它的意识似乎越来越弱了。 此刻的他处于矛盾当中,身体也开始产生了需要和渴望,但是意识上似乎还想着要挣扎下。 “家里的……床,不是比这里……咱们回去……”他气喘吁吁地,想着说服现在异常亢奋和活跃的她。 一想到自己可以跟她,在家里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尽情翻滚,那份纵情和恣意,就已经够让他浮想联翩了。 “你在说什么呢,可别忘了,家里有个小魔头。”她娇嗔地嘀咕了一句。然后,她的嘴唇就吻了上来,在他的薄唇上,辗转揉搓。 他头脑中最后那一丝企图辩解和劝说的火苗,如今已经如同风中之烛一样,彻底被熄灭了。 他光想着家里的环境舒适、隐秘了,怎么就忘记了家里那个专业坑爹的宝贝儿子了呢。儿子在家里简直就是禁欲委员会的,多少次,他跟着老婆想要亲密或者激情下,刚刚有个前奏,还没有等进入到主题呢,儿子总是会在不请自来地出来,打断一切,毁掉本该甜蜜的夜晚。 如今听到老婆也这么说,可见,拿钟巡舰当障碍物的可不止是自己一个人。 他心中感到了一阵窃喜,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夫妻还是同心同德的。 他正感觉到了嗓子干燥,冒着火星,而她的那张小嘴巴,又软又嫩,清凉滑嫩,就如同果冻一样地诱人。他回应着她,从她那里吮吸着甜蜜和美好。 既然都醉了,何必不乘着酒性,一鼓作气呢,辜负了这样的风月佳境。 此时此处,他们正可以抛弃一切的束缚,彻底放纵。 “啪”的一下子,某样东西轻轻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用手一摸,发现是个柔软而散发着芳香味道,还带着她体温的文胸。 他感到身体里面所有的血都涌上来脸颊,抬眸一看,她正骑在自己的身上,上半身已经不着寸缕,仿佛一个通体发光的白壁玉人,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 眼中的那份睥睨、桀骜、妩媚、风情都交织到了一处,令她绝美的脸上呈现着艳丽多姿的神采。 她唇角一勾,露出妖冶的笑容,开始动手,解他的衣装。 黑暗中,可她的手法却非常纯熟,不过几下子,就搞定了那些小扣子。 她俯下身子,贴在他那轻微颤抖,散发着强烈雄性荷尔蒙的酮体上,用她的嘴巴开始啃噬。 由于常年训练的结果,他身上的肌肉都坚硬紧实,仿佛军火弹药库中堆积的炮弹一样,摸上去光滑冰凉,但如果遇到了火星,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而他现在遇到的不是火星,完全是一团烈火。 她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串嫣红,小巧的牙印,就如同一个个小火苗,她的力道用得恰到好处,令他微痛又奇痒。 “小东西,你怎么这么……讨厌呢。”他心口不应,嘴里说着讨厌,可是胸中都是惊喜和欣然。他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儿子那么调皮,那么擅长作弄人,都是拜托她所赐好么。 他精壮的腰身一扭,想要把她给反压到身子下面,而后开始对她的疯狂掠夺。(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五 今天我要在上面 “不要,今天我要在上面。”谁料,钟睿瑶并没有顺势,乖巧地伏下身子,而是双腿跨在他的身上,将他给抵在了下面。 他不由得一愣,这个家伙今天真的耍酒疯了,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姿态。 “今天正是可以实践下啊。”她现在就想弄出点新花样来,否则,感觉不到刺激和乐趣。 她终于除掉了身上最后的一点衣服,身体得到了彻底的解放。 “你看我美么?”她把胸一挺,腰肢轻扭,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连一根汗毛上都没有遮挡。 车厢很黑暗,但她就如同一颗明珠一样,难以言喻的莹润剔透的光,仿佛从她的躯体中自然地放射出来。 她美艳至极,曲线蜿蜒起伏,玲珑毕现,肌肤细腻,吹弹可破。她的美,平日里都深藏在严整的军装下,还有那一副坚强倔犟的面容之下。如今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她才开始展露出迷幻妖娆、性感魅惑的风貌。 她仿佛女妖一样,喝了酒,便开始显露原形。 任何一个男人,目睹到了这样的一幕,要是还能忍耐,那他就应该去医院检查身体了。 陆淮宁是个身体健壮,心理正常的男人,目睹到眼前的场景,他那本来就已经干燥得噼啪干裂的心,如同秋天的枯草一样,遇到了熊熊的大火,然后漫山遍野地开始燃耗。 “你赶紧开始吧。”他舔了舔嘴唇,恨不能立刻生剥活吞了眼前的女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再拖延和浪费了。纵然他们以后要在人生路上携手数十年,但他真的是一秒都不要浪费。 “好啊。”她点着头,异常认真地说。 可是,她的动作却与此相反,她笑嘻嘻地用手指甲在他的肋下开始抓挠。 她是故意的,在报复着他。谁让他刚才假扮正人君子,她提议的时候,他还不矫揉造作。他现在开始急了?可是她偏偏要拖着,让他多难受一会儿。 指甲骚过皮肤,这样的痒,仿佛透过了皮肤和肌肉,直接钻到了他的骨髓里面。 车子的温度这么高,根本无需空调,就已经令他汗流浃背了,现在他更觉得无法承受了。 “你给我过来!”他又气又恨,干脆一咬牙,用手把她给拉过来,按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瞬间,一声低吟脱口而出,那无以伦比的接触感,将他给拯救出来。 每次,当他们纠缠到一起的时候,感觉总是这么地美好至极,让他好像是飞到了天堂一样。 她娇嫩的面颊,这时更为红润起来,她用手扶着他宽阔有力的臂膀,生涩地开始扭动腰肢。 他们从来没有着做过,这还是第一次。他们都有些紧张和不自然,配合得也不算完美。不过片刻以后,他们就开始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 他们都是气喘吁吁的,呼吸的气流在狭窄的车厢中交织,纠缠。 整个车体都开始微微摇动,仿佛是随着他们一起摆动,又仿佛为自己窥见这么隐秘的情事而害 他们亢奋而激烈地运动着,开启了一段属于他们的疯狂而香艳的旅程。 也不知道经历多久,两个人几乎都要筋疲力尽了,这个时候才携手,一起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她的身子从紧绷的状态软了下来,娇躯上还带着运动后的余温,以及细密晶莹的汗珠,她好像一只小猫一样地趴到了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他怜爱地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搂到怀中,盖上了衣服。 他们头贴着头,脸贴着脸,一对鸳鸯交颈,这才沉沉地睡去。 体力上的透支,还有令人头晕目眩的快乐过后,睡眠也就格外的深沉和香甜。 直到有叩击声在车窗上响起,他们这才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点动静。不过他们的身体实在感到酸乏,依旧贪恋着梦境的美好,所以尽管耳朵听到了声音,可是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过,这叩击声却一直持续着,如同下雨天里从房檐上掉落的水滴一样,根本不曾间断。 钟睿瑶终于受不了了,她皱着眉头,举起拳头,愤怒地朝着车窗上猛地一击,希望可以让那个声音停止。 “少爷,少奶奶,你们在不在里面?”外面,响起了仆人恭敬而孱弱地询问声。 “什么事情?”陆淮宁也被打扰醒了,打着长长地呵欠,慵懒地问。 “太好了,你们原来在这里啊。”外面忽然传来了惊喜地欢呼。 钟睿瑶这时才从半梦半醒之间彻底惊醒过来。 她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车子里面,身上没有穿衣服,再转头一看,距离自己不到十厘米,就是陆淮宁的那张脸。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到自己和他的身下都是零散的衣服,车厢的空气中浮动着暧昧后的气息,还有浓郁的酒味。 啊,这是什么情况?她用手掩着身体,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陆淮宁。 “你不用这么惊愕吧,事情还不都是你闹的。”他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不屑。 总是个样子,喝了酒就开始耍酒疯,然后记忆断片,具体干过什么,跟谁一起干的完全不知道。还好昨天自己在这里,满足了她所有的需求,虽然环境条件简陋了些,但至少保证了老婆没有睡错人。 “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她又羞又愧地反驳着,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涌现在脑海中,不过,好像昨天的事情,能全归到陆淮宁的头上。 “少爷,少奶奶,你们没有事情吧。”那个叩击声音,又在车窗上响了起来。 这次钟睿瑶听了出来,是一位在陆家当差多年的司机。 “唉呀,没有事的,急什么啊。”钟睿瑶本来就心思凌乱,听到司机的问话,有种被催促的感觉。她颇不耐烦地伸手抓过来遥控器,按下来车窗上的遮光贴膜。 她也懒得说话了,还不让司机亲眼看看呢,他们陆家的大少爷啥事没有,精神饱满的。(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六 车子在摇动、震颤中…… “你疯了,快住手。”幸好陆淮宁反应快,赶紧把钟睿瑶手里边的遥控器给抢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这要是给外面的人看到,还不把人家给吓死过去。 钟睿瑶一拍额头,太阳穴隐隐发痛,醉得太沉,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呢,脑子里面是浆糊一团。多亏老公提醒的及时,才没有弄出来大错。 虽然司机在外面催促得紧,一句一句地关切起来,问个没有完,但是两人也只穿好衣服再出去。 军用悍马车,车身算是比较宽大的了,但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共处于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中,仍然是窝手窝脚的。 说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一起疯狂的时候,这样的狭小幽暗,再加上车身随他们一起的轻微摇曳,都为他们的情事增添了兴致。 可到了现在,这却成了他们穿衣服的巨大阻碍。 不过,准确地说,这是成了钟睿瑶穿衣服的巨大阻碍,而对陆淮宁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影响的。 他那喜好整洁和放置物品极为有序的性格,使得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每样衣服的叠放位置和穿脱次序,他这样的性格曾经不止一次地帮助着他高效地完成了夜间军事任务,同时也使得他即便在昨天那么混乱而迷醉的时刻,依然能够准确而秩序地摆放自己的衣服。 所以他穿衣服的时候,看起来不紧不慢的,但是伸手一抓,就能恰到好处地找到自己所要的衣服。 而到了钟睿瑶这边,事情就截然不同了。 不时之间,就听到黑暗的车厢里,浮起她略带焦躁,却不得不放低的声音。 “我的文胸呢,你有没有看到?” “袜子怎么也找不到了,我的天啊。” “这裤子怎么只有一条腿儿……不对,这不是我的裤子,这是你车上的车围……” 拿起的东西都不对,想找的东西都没有,各钟凌乱无序,令她开始了狂躁。 “都怪你,昨天你为什么要那么饥渴,就好像不办不行了一样。”她心头郁闷,无处发泄,嘀嘀咕咕地开始抱怨起陆淮宁来了。 “怪我?”陆淮宁感到真是委屈,昨天如狼似虎非要吃掉自己的人,明明是她好不好,自己如同小绵羊一样,不断地躲闪和推却,千方百计地规劝她。结果呢,还是抵不过她的酒疯,被她给拉下了水,榨干了体力和精力。 “那你就是没有坚持到底,你如果硬扛起来,我还能强上了你不成。”她现在完全是不讲理的状态。不怪自己的主动,却怪人的软弱。 半推半就,我虽然推了,但你不能就。 “你就是强了我,好么。”他两手一摊。 “你就是不要脸,欺骗我喝酒了,把我灌醉了,各种下流无耻。”她怎么也不想承认,昨晚那个积极主动的人,风情万种,需求旺盛的那个人是自己。 好害羞啊,她脸涨得连脖子和耳垂都发红了。 “哼,怪不得你的功夫那么好,原来你的师傅是猪八戒。”陆淮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而嘲讽的笑容,“倒打一耙,这招用得如此精妙,令人称叹。” 他此刻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给穿好了,不过现在却用将衣服给重新解开了。 “咦,你要干什么啊?”她摸不到头脑。自己这边想穿衣服,还穿不上呢。他倒好,已经穿上的衣服反而给脱下来了。 “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我要干!”随着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他那魁梧昂藏的身影,已经如同一只猛虎一样,瞬间朝她扑了过来。 钟睿瑶愕然地看见,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邪魅而轻佻的表情。 这个表情她熟悉,每当他想要吃掉自己的时候,总是这么一副表情。 不要啊,外面可是有人在呢,陆大少千万别开始耍性子。 “你刚才噼里啪啦地说了那么一大通话,给我扣上了那么样一顶帽子,你说我要是不真干出点什么来,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老婆你的期望呢。”他说得很慢,眼中含着笑意,可是嘴上说的话却很认真。 陆家的这个司机,年纪不大,也就五十出头,不过在陆家当差将近二十个年头了,他这次是奉了陆奶奶的“懿旨”,出来找陆淮宁跟钟睿瑶的。他找了这么大圈子,正好感到肚子饿,跑到酒馆中想吃点东西,不料,却十分巧合地看到陆淮宁所开的悍马车,就停在旁边。 他确认少爷和少奶奶就在里面的时候,心中感到意外而开心。 他正准备拨电话回去,给陆奶奶报告平安呢,突然却看到这辆悍马车开始摇动、震颤。 他不禁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有地震了。但是,他稍微冷静片刻,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异状。既然不是地面在震动,那么就车子自己在震动了。刚才少奶奶说,他们马上就出来了,可是到了现在,悍马车的车窗遮光屏还没有放下来呢,车门也没有被打开。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了吧。 他心中诧异,伸手又开始敲车窗和车门,急促地问:“少爷,少奶奶,你们在里面还好吗?” 几秒钟手,传来了陆淮宁气喘吁吁的声音:“好着呢……就是车钥匙找不到了……我正努力……” 司机脸上露出了迷惘的神情,少爷一向是个精明细致的人,今天怎么马虎到了如此程度,连车钥匙都找不到了。怪不得,他们两个人吃吃不出来。 “那好吧,你们慢慢找,不要急,我在外面等你们一会儿。”司机很是善解人意。 他理解一个人想要找东西,却找不到的痛苦感觉。尤其是少爷,这么要求完美生活的人,遇到了这个状况,更是会抓狂了。他那个急性子上来,一点不比老爷好到哪里去,他肯定是在车厢里面四处乱翻,跺脚踹地的,你看那么沉重的悍马车子摇晃成什么样子了,可见他力度之大。 司机这么在外面站着,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终于车子的震颤是停了下来,又过了几分钟,悍马车窗的遮光屏,缓缓降下来。驾驶室中,是形容整洁优雅的陆淮宁,坐在他身边副驾驶位置,是面色通红,目光惴惴的钟睿瑶。(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七 一夜未归 “咱们现在可以开车回家去了。”陆淮宁口气轻飘飘地说,好看的嘴角边挂着心满意足微笑。 他刚才一时兴起,在车厢里面,马力全开,把钟睿瑶给吃得渣都不剩。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娥眉轻蹙,娇羞迎合,又不敢张口声张的样子,真是令他开心。昨天她是女王,她高高在上,今天他君主,可以居高临下。 自己占据主动,掌控一切,这样的才是真男人风采。刚才那般的酣畅淋漓,让他感觉难以言喻。不过偶尔一次,让她在上面逞逞强,也别有一番滋味的,以后可以不时地搞一下子,满足她的小心思,也当成是夫妻之间换换口味了。 钟睿瑶转头鄙夷地瞪了陆淮宁一眼,心中腹诽道,他绝对是个衣冠禽兽。穿上衣服,如此优雅迷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颠倒众生的气质,可是脱了衣服,他就是一个禽兽,那么大力,横冲直撞地好像一辆火车头一样,弄得她骨架子都要散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车外面就有个大活人在。想到了这里,她不禁眼光偷偷地瞟向了陆家的司机身上。 不料,她这下子的举动还是被人家给发现了。 司机很憨厚地问她:“少奶奶,你没有事吧,我看你脸好红啊,额角都是汗水。啊,不只是你,连少爷也是,这脖子和脸上都是汗。” 钟睿瑶听了这话,更感觉囧了,就撇过脸去,将目光投到其它的地方。而让陆淮宁来应对这么关怀备至,又让人尴尬无法回答的问题。 “车厢里那狭小,手脚都舒展不开,我费力好大的力气呢。”他一本正经,说起话来面不改色心不慌,淡定镇静得让钟睿瑶想踹他。 “怎么现在的时间,才行晚上七点?”陆淮宁当然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纠缠,所以想找个别的话题,好把司机的注意力给引到别的地方去。不料,当他垂下眸子的时候,却看到了车上自带的液晶电子钟显示的数字很奇怪。 他明明听记得两人喝了酒,打跑来那对无赖男女后,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是七点多了,他们又那么疯狂地折腾了一大顿,又睡了那么一个长觉,怎么如今时间反而倒退了呢?搞的陆淮宁有种置身在错乱时空的幻觉。 “才七点?少爷,您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司机年纪比陆青山差不了几岁,在陆家服役的年头也多,因此跟陆淮宁说话也就比较随便了,“昨晚您跟这少奶奶一夜未归,今天早上老夫人都炸锅了,把家里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分片寻找。我都已经开车在街面上转了快十二个小时了,这才落脚要吃饭,就遇到你们。幸亏是这样,要是明天还看不到你们,老妇人就决定要给公安部和军区司令打电话,让他们出来帮着找人了。” 司机的脸上出现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就好像是陆淮宁和钟睿瑶是打算私奔出逃的一对儿。 居然一夜未归! 陆淮宁跟钟睿瑶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现在不是什么时间倒流的科幻场景,而是自己已经在车子里面整整地渡过了一个晚上。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直到此刻,他们才感到了肚子空空,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东西,那些啤酒和烤肉串所带来的能量早就被身体给消耗空了。 在开车返回陆家的途中,钟睿瑶忐忑不安地问:“要是他们问起来,我们该怎么回答呢?” 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便是第一次跟着陆淮宁回陆家,她也是好奇心胜,只顾着不断地张望着外面的风景了,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紧张情绪,就已经来到了陆家。 “照实说呗,我们喝酒了,吃肉了,身体也很累,一时性起,做了两次,第一次你在上,我在下,时间持续了……”陆淮宁嬉皮笑脸地说。 反正车子上就是他们两个人,说这些也没有别人知道了,而司机另外开一辆车,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根本不可能听到任何东西的。 “讨厌,我不理你了,从来没有个正经的样子。”钟睿瑶就很难想象,在一个索取无度,看见老婆就难忍欲望的男人形象,和一个清心寡欲,严厉铁腕的军官的角色之间,陆淮宁是如何完成跨度如此之大的转变的。 “你就个变态。”又联想起,他刚才在车上对自己的那些疯狂举动,她就又气又臊。 “我没有变态,我口味很正常的。我一直劝你说回到家里,有张大床,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反而是你,非要在车子里面骑到我身上……啊,不过我好喜欢你主动的样子呢……今天天气不错啊,呵呵呵呵了。”他转眸看到她正在用刀剑一般犀利的眼神儿看着自己,于是马上收住了话题。 她撅着嘴巴,也跟着收回了目光。 唉,酒真的很误事,自己本来想着是借酒浇愁,最后却变成了一个笑话,让陆淮宁取笑着自己,还占着自己的便宜。 以后戒酒,再不碰一滴了。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陆家。 陆淮宁跟钟睿瑶走下车子的时候,她那灵敏的鼻子,就已经在第一时刻扑捉到了,从别墅中溢出的扑鼻清香。 而他们两个走进到餐厅里面,看到那上面摆放着的丰盛菜肴,顿时感到自己的口水往外流。 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还进行了那么大的体力消耗,再面对这样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他们两个有种饿狼看到肉的感觉,顿时眼睛里面都放绿光。 坐到桌边儿,端起碗筷,夹起一筷子菜,正准备往嘴里送呢。 忽然他们就感到手背上一疼,然后整个胳膊都开始发麻,连筷子都握不住了,撒手掉到了桌子上。 抬眸一看,集天使与恶魔特质于一身的,腹黑与毒舌两大邪性技能于一体的钟巡舰,正双手叉腰站在不远之处,用严肃和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八 车子能比家里还舒服么 “你居然敢对父母下手,连饭都不让我们吃了,你真是反了!”陆淮宁把筷子一摔,立刻腾身站起来。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回到家里来,饭菜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呢,就被儿子给当成了暗器训练目标靶了。刚才,钟巡舰以两枚绿豆为武器,打到了他们的胳膊上,所以才会令他们产生酸痛的感觉。 再喜欢儿子,可是却不能无限制放纵儿子,居然向着父母攻击,这样的行为在陆淮宁看起来,就大逆不道。 他把脸往下一沉,用阴寒森冷的目光盯着钟巡舰,他正准备进一步教训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 “你别吓着孩子,有能耐冲我来。”随着声音,板着脸孔的陆奶奶从钟巡舰身后走了过来,“你们两个人夜不归宿,连声招呼都不跟长辈打,我看你们才真是反了呢。” 钟巡舰就陆奶奶安排过来的,站在桌边进行值守的,这桌子饭菜,给看不给吃,要是陆淮宁跟钟睿瑶吃,就用暗器飞他们。 陆奶奶布置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不是为了迎接他们的,就是为了折磨他们的。 陆奶奶心疼孙子,一般情况下,不会跟陆淮宁发脾气,但是这一次,老人家被气得肝火旺盛。 从昨天开始,陆淮宁和钟睿瑶就不知所踪了,打电话问过了军区,说陆淮宁今天特勤任务结束,他是跟着钟睿瑶一起离开军区的。为止,军区领导甚至调取了监控录像,逐帧确认。 听到这个回复陆奶奶跟陆青山的心,更是悬起来了。这么两个大活人,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呢,会不会是像钟巡舰那样,也被谁给绑架了啊。 可是转念一想,也是不对,他们两人还有那么好的一身功夫,联起手来,对付几十个人不在话下。 要是这样都能被人劫持了,那早就闹出了该上电视新闻的公众事件了,京都市哪里还能如此平静呢。可是这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陆奶奶的心难免就悬了起来。 她拿着陆淮宁,就是当成了心尖肉,他下落不明,她就好像是被人给掏心剜肝了一样。于是,陆奶奶果断决定,将陆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沿途寻找陆淮宁跟钟睿瑶的踪迹。她本来是准备陪着穆朗皓飞到外省,参加一个电视节目的录制,如今却只能遗憾地退掉了飞机票,让穆朗皓独自离去,她则留下了坐镇京都市。 陆奶奶已经想好了,如果到了今天晚上,再没有陆淮宁跟钟睿瑶的消息,她就要打电话给公安部的部长了,让那个她曾经的警卫员放下所有的事情,专心去给她找孙子去。 晚饭的时间,陆奶奶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肴,还有那两个空落落的位子,心里就感觉难受。 儿子和儿媳没有按时回家,陆青山心情也跟塞进了铅块一样。可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母亲,他还只能强撑着说:“他们偌大的两个人,能出什么事情,弄不好就是陆淮宁才结束了工作任务,钟睿瑶那边也没有事情,两人一起跑出疯了呢。” 陆青山其实就是无心之语,却恰好说中到了事情。 不过这话落到了陆奶奶的耳朵里面,老人家不高兴了,把脸往下一沉,“你儿子比你懂事多了,才不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呢。” 陆青山看到母亲心情不好,出言也带着气儿,自己很是识时务地借口又工作未完成,放下碗筷去加班了。 陆奶奶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面色深沉,肃穆。家里边的人,都不敢违抗她的话,很快出了门,执行搜查陆淮宁的任务了。 只有钟巡舰,走过来,把温暖柔软的小脸贴上来,安慰着太奶奶。 “你在这里等着吧,你们爸妈差不多要回来了。”陆奶奶站起身,用凄凉而悲伤的目光看来一眼,桌上那些已经由热变凉的菜肴。 “他们不会有事的,太奶奶安心了。”钟巡舰的心灵有强烈的预感,科学原理不清楚,这也许是他跟着的陆淮宁和钟睿瑶有着父子、母子之间的亲情感应。 “你可比他们两个强多了,按时知道回家,他们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奶奶我操心。”陆奶奶站起身,要往回走,这时突然转头对曾孙子说,“他们两个要是回来了,你就马上告诉我,我要好好把他们俩个打一顿,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 陆奶奶现在对他们是又心疼,又生气,即便回了屋子中,奶奶也是忧虑异常,什么都干不下去。 不过,这句话,钟巡舰却记在了心里。 等到陆淮宁和钟睿瑶回来后,进到到家门口,钟巡舰看他们两个红光满面,精神饱满,一看不像是遭了什么坏事,倒像是旅游刚回家的状态一样。 而且,他就在餐座旁边,他们两人居然对他视而不见,拿碗拿筷地开始准备大快朵颐了,钟巡舰当时心里就不高兴了。 自己的爸妈太不靠谱了,都没有拿自己当成一回事,也不说回来后,好好亲亲宝贝儿子,就知道吃吃吃。 我让你吃不到,哼,钟巡舰起了小脾气,扬手就用一根筷子当成暗器,朝着陆淮宁的麻穴就是一记。 结果,陆淮宁这么一发脾气的时候,陆奶奶马上就现身了,反而把陆淮宁给教训了一顿。 真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陆淮宁有天大的胆子,但不敢对奶奶发脾气。他态度恭敬地站立在那里,如同一颗挺拔的白杨。 “说吧,你们两个昨晚去哪里了?你们知不知道,奶奶为了你们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闭眼睛呢,我本来要去外地工作的,结果我都给推了。”陆奶奶把钟巡舰给搂到怀里,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个。 “没去哪里啊,我们就是下班后,有点烦心事,跑出去喝了点酒,然后喝多了,就在车子里面睡着了。”陆淮宁低着头,陪笑满脸地对奶奶说。 “那就一个晚上没有回家啊,车子里面再好,能比家里还舒服么?”陆奶奶眼睛一瞥,给了孙子一记白眼。 对陆奶奶这样的年纪的人来说,有些事情无法理解。 她就不懂得,舒服不舒服这个问题是相对而言的,如果身边有软玉温香在,就是躺在钉板上,那也比单身一人,空守一张大床感觉好多了。(未完待续) 七百五十九 不想对着情敌低头 “确实喝的太多了。”陆淮宁也知道,自己的说法有点问题,就是喝醉了,也不至于醉得二十四小时不省人事。关键是他们两个中间还干了点不好对人说的剧烈运动,体力消耗也很大,再加上他执行特勤任务的时候,一直熬夜值班疲惫得很,所以黑甜一觉就到了第二天。 “奶奶,你就原谅我吧。我知道是我错了,我赔罪。”瞬间,陆淮宁一步来到了陆奶奶的跟前,双手揽着奶奶的肩膀,非常殷勤地给奶奶揉捏着肩膀。 他知道自己是理亏的,完全禁不住奶奶的步步审问,因此他干脆主动检讨认罪,争取奶奶给他宽大处理。 他心里清楚,奶奶是吃软不吃硬的,况且,奶奶一向心疼自己,自己会来事,溜须拍马的,奶奶马上就能被自己给软化下来。 果不其然,见到陆淮宁这么乖顺的样子,奶奶心里那团气,立刻就消了。自己的亲孙子,他夜不归宿自己固然生气,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自己担心他的安全。 “你啊,这么大的人了,都当爹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任由着性子胡来了。”陆奶奶用手指着孙子的鼻子,虽然还是内容还是谴责的,但说话的口吻却带着宠溺的味道 “去给少爷和少奶奶把饭菜给重新热上。”陆奶奶吩咐着家中的佣人。 几个人走过来,将饭菜端了下去,开始重新加热。 陆淮宁心里美滋滋地,心里不由得开始洋洋得意了。陆淮宁心里偷着乐,太好了,奶奶原谅自己了。自己这次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不过,当他垂下目光,落到了窝在奶奶怀中的钟巡舰的时候,他就乐不出来了。 儿子的目光清冷淡漠,幽幽地看着他。 陆淮宁意识到要坏事了。儿子心眼小,好记仇啊,又跟自己不怎么对付,而且如今在奶奶面前,他现在的比自己得宠啊,早就取代了他在奶奶心中的地位了。 “奶奶,您为了我们两个担心,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我们两个心感不安,哪里还能吃下饭去啊,你好好去休息吧,这样才能减少我的愧疚感。”陆淮宁请奶奶赶紧回去,免得事情生变。 “哦,对了,我要打电话问问穆朗皓呢,电视节目录制得怎么样了?”陆奶奶身为穆朗皓的经纪人,现在放下这头的心思,立刻想起了那边的事情。 就在陆奶奶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钟巡舰开口了。 “太奶奶,你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他们了?”他仰着小脸儿,用稚嫩的声音发出疑问。 “他们两人身为军人,却不能严格约束自己,喝酒便醉,也不事先跟长辈进行汇报,这样的形象是负面的,如果您不对他们进行告诫,就怕他们下次还犯错误,而且,还会给我带来不良的影响。”钟巡舰口齿伶俐,理由罗列充分。让陆奶奶一听,感觉很有道理。 恩威并罚,这不仅是在治军的时候,就是在家庭管理当中也是适用的。尽管自己疼爱孙子,但对他的错误,却不能随便放过。 “你说该怎么办?”陆奶奶低下头,认真地问钟巡舰。 陆淮宁就知道了,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喝醉了,彻夜不回家,耽误了您的休息,也耽误了您的工作。那么就让他们两个以后把这个事情给弥补上。”钟巡舰用手托着下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小脑袋中就冒出来一个好主意,“半个月后,穆小胖叔叔不是要跟太奶奶您准备搞一个军区义演么,我爸妈正是现役军人,他们当义工,台前幕后的帮着干点活,出力帮忙。太奶奶,您说好不好?” “好!”陆奶奶听到钟巡舰这么说,立刻高兴得捧起他的小脸儿,在上面狠狠地吻了一下。 为了给穆朗皓在国内打造正面形象,陆奶奶已经跟军区部门联系了,安排穆朗皓到军区走,进行一场义演活动,一分钱不收,为广大子弟兵专门开演唱会。 开一个演唱会,听歌的人自然是最享受的了,不用操心费力,安静地坐着听歌就可以了。但听众永远想象不到,在光鲜亮丽,灯火辉煌的舞台之下,后台是一片无法想象的忙碌跟嘈杂。 到处都是问题,每个环节都会失灵,反正组织一场演出,总是漏洞无数,然后人手奇缺。 如果能把陆淮宁跟钟睿瑶叫过来帮忙张罗义演的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家人,还特别能干,估计一个可以顶三个用,陆奶奶能够省心不少。 因此,陆奶奶感觉,自己的曾孙子真是聪明,想到了绝妙的主意。 “奶奶,我不干!”陆淮宁剑眉深蹙,表示坚决地拒绝。 他给奶奶搭把手,帮个忙,他是没有意见的,但是他拒绝给穆朗皓的演唱会当小杂工。 穆朗皓对他就是情敌啊,在钟睿瑶离开陆家的几年当中,就是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他对钟睿瑶那么好,为了照顾她,乃至放弃了自己在国内的演艺事业,就是出于友情?我呸,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意,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他吃在陆家,住在陆家,还用陆奶奶当他的明星经纪人,让奶奶为他的事情奔波忙碌,陆淮宁早就是对他抱有不满了。要不然一直陆奶奶给他当靠山,陆淮宁真的很想把他给一脚踢出家门。 如今让他给去给穆朗皓的演唱会当小工,他怎么能够甘心呢。 穆朗皓穿得衣冠楚楚,在台上挥洒放歌。而他却要在台下当个杂工,被指使忙碌,跑来跑去,这个事情让人很不是滋味儿。 士可杀不可辱,不争名利争口气。 无论如何,他可不能向着情敌低头。 钟巡舰啊,心里明知道他跟穆朗皓之间关系紧张,一贯看对方不顺眼,还偏偏跟奶奶说这个话,明显是触他的霉头。 “不去?你想干什么,奶奶的话你都敢反驳?”陆奶奶顿时就不高兴了,“我说行,就必须行。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同意,以后不要再进陆家的门,也别跟我喊奶奶了。”(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 精彩节目稍后上演 陆奶奶当机立断,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钟巡舰看到陆淮宁的脸上露出的无奈,好像是吃了黄莲一样的苦楚,心里却是高兴。他用手撑开嘴巴,吐出舌头,对着陆淮宁露出一个鬼脸儿,然后还不等陆淮宁有所举动的时候,就飞快地跑到了书房中去。 陆奶奶都撤了,他可不要留在这里跟渣爹对峙,没有靠山的时候,他容易吃亏。见势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过是去帮个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何必固执己见,惹得奶奶不高兴呢。”钟睿瑶以前就是穆朗皓的经纪人,对于开演唱会什么的事情,再熟悉不过了,而且,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她对穆朗皓的事情也比较上心,才不理解为什么陆淮宁这么扭扭捏捏的呢。 饭菜热好了,重新摆上桌子,六菜一汤,荤素搭配。 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还进行了大体力消耗的运动,钟睿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因此她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陆淮宁也很饿,但是他却郁闷满胸,看着那么多香喷喷的饭菜,却毫无胃口了。 看着自己的老婆吃得分外带劲儿,没心没肺的人就是幸福,不用思前想后考虑那么多,不由得羡慕起来。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就过。 到了这一天,正逢休息日,“弘扬正能量,高歌军人魂——穆朗皓军歌专场义演”的横幅从一大早的时候,就已经悬挂在了京都军区的体育场入门口了。 不过,此刻已经在体育场的外面围了不少的人,都是穿着军装,年轻活力的新兵。他们都是二十出头的人,在同龄人上大学,或者刚刚走入到职场上的时候,他们却身在军营中,过着规律严谨的生活。 在业余时间,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爱好,也喜欢追星听歌,对穆朗皓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其中还有不少的人,在入伍前就是铁杆的穆粉呢。 因此,在得到了有机会可以在军区中,亲眼领略到偶像风采的时候,他们当然是积极主动,起床号响过后,第一时间他们就从四面八方赶到了演唱会现场。 可以说,穆朗皓的演唱会还没有开始呢,气氛就已经非常热烈了。 穆朗皓这时穿着一身炫目的银色礼服,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旁边,手里拿着今天的节目演出单,正在跟陆奶奶研究着细节问题。钟巡舰跟在钟睿瑶的身边,母子二人身上佩戴着工作人员缎带。 “炊事班的位置在三区五排到十排的区间。” “信息班的位置在北门入口处。” “特种兵部队的位置的在一区。” 他们手里拿着座位安排的单子,为那些找不到座位的士兵们指引方向,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在演出现场最为忙碌的人,应该说是陆淮宁。 他今天应着陆奶奶的命令,来到这里帮着忙活,他此刻没有穿军装外,而是穿上了工作服,他爬上爬下地调试着舞台周围的各项设备。 “我感觉那个麦克位置有点低啊。”穆朗皓隔着那么远,用手指着他,开口说话了。 陆淮宁瞥了他一眼,抬手将麦克风的位置挪上去了一些。 “不行,又变高了。”穆朗皓淡淡地开口了。 陆淮宁手臂顿了一下,接着把麦克风给调低了些。 “过头了,又变低了。”穆朗皓还在继续挑毛病。现在他是演唱会明星,而陆淮宁就是个小杂工,不折腾白不折腾,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收拾下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陆大少。 陆淮宁也不调整麦克了,他明白现在该调整的不是麦克,而是穆朗皓。 他三步两步就从舞台上跳了下来,来到了穆朗皓的身边,脸被气得煞白,漆黑的眸底闪烁着如同雷电一样的光。 “要不然,你自己来吧。”他伸手一下子抓住了穆朗皓的胳膊,冷冷低说。 “唉呀,好痛好痛。”穆朗皓感到自己的手腕子仿佛被铁钳子给扣上了一样,疼的要命。 “你干什么,还不放手。”陆奶奶知道,穆朗皓的身子骨可禁不住孙子的揉捏。 她瞪了陆淮宁一眼,后者只能悻悻放了手。此时,钟睿瑶和钟巡舰母子也走回到了这边。 钟巡舰是何等地聪明机灵,一看陆淮宁的脸色,就明白了,他肯定是被穆朗皓给气得够呛,而在陆奶奶跟前还不好发作。 他在心里偷偷暗笑,自己的招果然很有效。 大家聚在一起,正在进行演唱会开始前最后,而又最紧张的准备工作时,突然有个意料不到的人物,来到了演唱会的现场。 面容美丽,气质优雅的白薇薇,穿着一身军装,踩着漂亮的皮鞋,从观众席的位置上走了过来,来到了大家的跟前。 陆淮宁和钟睿瑶看到她,不由得一怔,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白薇薇因为冲撞了钟睿瑶,被陆淮宁看到后,又以对抗上级的罪名,将白薇薇的禁闭期给延长了半个月的时间。 按照如此计算,白薇薇也不过是前天才被放出来的,可是没有料到,她今天就会来到这个演唱会的现场。 而且,白薇薇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憎恨与愤怒的神情,双颊上挂着喜悦的微笑,就好像来参加隆重庆典一样。 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周卫婷神情很奇怪,尤其是她的目光碰到陆淮宁身上的时候,眼底泛着鄙夷和嫌恶。 “奶奶,我听到说这个演唱会是您组织的,因此特意地跑过来看。”她抬起眼眸,看着那个五颜六色的舞台,还有个悬挂起来的巨大的投影屏幕,不住地点头称赞,“您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就这个创意和策划,一般人绝对想不出来的。” 此时,陆奶奶还不知道白薇薇的真面目呢,在她的心目中,这依然是那个乖巧努力、富于学识的小姑娘呢,虽然她没有进入到陆家的缘分,但是她对自己的心意,还是很令自己高兴的。 因此陆奶奶笑着说:“你能来,就是给奶奶捧场呢,看到你来我心情大好。你找个地方坐好,精彩的节目都在后面上演呢。”(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一 任她折腾着,回头我再收拾她 陆奶奶今天穿着粉色的一身职业装,胸口别着珠花,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洋溢着骄傲,她精神焕发,矍铄充沛。 自己的辛苦付出,能够获得别人的高度好评,这令她感到了兴奋和自豪。 “奶奶,我整天都在实验室里面忙,很少有机会来听演唱会,如今这个场景下,我挺好奇的,我想好好看看舞台,还有后台的情况,这样可不可以呢?”白薇薇声音娇媚,好像是山谷中的黄莺一样动人。 “当然可以了,本来这里就是我们弄的。”陆奶奶对此不以为然,大大方方低表示了同意。因为她以前是穆朗皓的粉丝的时候,每次到参加现场演唱会的时候,心中也是有这样强烈的欲望,恨不能可以走到后台去好好看看,那些工作人员都在忙碌些什么。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当初都那么跃跃欲试呢,又何况白薇薇这么的年轻呢。 白薇薇喜上眉梢,两只眼睛笑眯眯的,对着陆奶奶鞠了一躬,然后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上了舞台。 钟巡舰用手轻轻地拽了下母亲的衣襟。 “妈咪,我怎么感觉这个白阿姨,今天很奇怪呢,咱们要小心点才是啊。”因为钟睿瑶已经告诉过他了,白薇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多的事情都是她跟沈曼联手搞出来的,只不过,白薇薇一直在背后搞鬼,所以几乎无人意识到她深藏的阴险。 “我知道,我会留心的。”钟睿瑶拉着儿子的小手,目光沉静而警惕地注视着白薇薇的一举一动。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一天,白薇薇对着她张口大骂,疯狂失控的样子,再看到白薇薇此刻挂着唇角的美丽,而浮夸的笑容,感觉到这个女人此行不善,绝对没有她嘴里说得那么简单。 白薇薇来到了舞台上,围着舞台上的美术布景转了转,看了看旋转镭射灯,摸了摸投影设备,看起来确实很好奇的样子。 “美女,帮个忙,帮我这个麦克给放到舞台上。”穆朗皓趁机从陆淮宁手里把那个立式麦克风给抢了过来,递到了白薇薇的手边。 既然陆姓小杂工不愿意干活,那么就不用他了,眼前这个大美女刚好在舞台上,让她摆麦克风,穆朗皓感觉心里更舒坦。 “我还挺奇怪呢,这个舞台上没有麦克风,穆大明星一会儿怎么唱歌啊。”白薇薇看到了麦克风,眼睛不由得一亮,同时她嘴里说着:“您可要好好表现啊,。要知道,我们京都军区的女兵百分之九十,都是您的粉丝呢。” 她嘴里不着痕迹地恭维着穆朗皓,但一双清澈如水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麦克风,仿佛在看到什么宝贝一样。 “哈哈,美女,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穆朗皓容光满面,他没有料到,军中还有如此娇柔文静的女人,他还以为军中女兵都应该是膀大腰圆,如同男人一样的强悍呢。 不过穆朗皓对她给出的好评还没有持续十秒钟,白薇薇的一个举动就打破了他的印象。 她把麦克风放到了身前,然后就动手按开了麦克风的电源开关。 瞬间,整个体育场中立刻响起了一声巨大而尖锐的声音。 “啊?美女,你快把那个开关给闭上。”穆朗皓就是让她把麦克风摆正个位置,可没有让她启动麦克风啊。难以置信这样个优雅的女子会如此没有教养,随手乱**戳舞台设备,他宁愿相信,白薇薇只是无意中按动开关而已。 麦克风一打开,随便说句话,都可以被放大,并传到全场的每个角落。 因此,穆朗皓的这句话,就开始在整个场地上空回荡。 可以说,在场的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楚,所以白薇薇不可能是听不到这句话的。 但她偏偏置若罔闻,双眸朝着穆朗皓淡淡地一扫,显出了轻狂和蔑然的神情。 一个靠脸吃饭的戏子,不过算是个下九流而已,有什么权利这样态度跟我说话呢。今天本小姐借着你的演唱会现场一用下,这其实很给你脸面了。 白薇薇并不是误触开关的,她本来就是想着要打开麦克风的。她今天要在这么一个场合之下,站在舞台上,对着泱泱众人,宣布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大家好,我是特种部队药物研究室的主任白薇薇。***;她站在麦克风之前,态度从容,用温柔的声音宣布着。 她的声音在麦克风的扩大效应之下,传遍到了体育场的每个角落中。坐在观众席中的士兵现在能有了八层左右,他们听到了白薇薇说话后,还以为这是演唱会节目组的安排呢。虽然说距离正式开演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可能是白博士走上来宣布下现场距离,或者说下安全事项什么的。 军队是最讲求纪律的地方,大家在观众席上立刻正襟危坐,屏息静听。 整个体育场顿时安静下来,甚至掉下来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可闻。 而舞台下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蒙了,他们不知道白薇薇这时要干什么,她刚才只是说要去参观下舞台场景,而现在却是打开麦克风,直接开口说话了,这完全不在安排和部署当中。 陆淮宁展身正想上台去把白薇薇给拉下来,但是陆奶奶却制止了他。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一动不如一静,还不如好好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然后再理论。”陆奶奶知道,如果陆淮宁上去,强行把白薇薇给拉下来,反而是明珠弹雀。还不如看她说完了话,再根据情况进行应对。 陆淮宁没有了办法,只能忍了下来。他双眸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薇薇,他就知道,她今天是来者不善的,自己多关了她半个月的禁闭,她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轻易忘却呢。 “妈咪,她果然要搞事情了。”钟巡舰拉着钟睿瑶的手,脸上呈现出与陆淮宁如出一辙的沉郁严肃的神情。这个女人笑得很好看,但是心机却这么深渊,真的好阴险呢。 “没事,任她折腾着,回头我再收拾她。”钟睿瑶红唇一勾,如雪霜一样洁白的面颊上现出来讥讽而清冷的笑容。 如今看来,白薇薇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自己不得不出头露面,开始风火登场了。这样很好,因为处于明面的敌人,永远比置身在暗处的敌人,更令容易对付。(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二 亲子鉴定非亲子 现在,白薇薇此刻摆的阵势越大,闹出的动静越大,这样以后钟睿瑶反打的时候,她出的丑就越大。 不作死,就不会死,所以,白薇薇现在以为自己在干着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落在钟睿瑶的眼睛里面,她就是在作死。 在舞台上,白薇薇甩了下自己的长发,继续说着:“大家都知道,我曾经跟特种部队的大队长陆淮宁订过婚的。这对我个人来说,可是人生中最难以忘记的时刻,因为就在我的订婚仪式进行到了最隆重,最喜悦的时候,我的订婚现场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陆淮宁的妻子,那个早已离开陆家,五年来杳无音讯的钟睿瑶,刚刚回归了。她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她跟陆淮宁所生的孩子一起回来的。我的订婚仪式上,这个孩子在他母亲的授意之下,大闹一切,好端端的现场翻天覆地,我的订婚仪式至此夭折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整个体育场顿时哗然起来。 白薇薇跟陆淮宁、钟睿瑶三个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恩怨情仇,一直是军区中大家很好奇,却又搞不清的秘闻。 不过,碍于陆家的声望和陆淮宁在军区中的影响,几乎没有人敢把这样的话题给放到明面上公开说,可是今天,白薇薇不仅说了,而且还在这个几千人聚会的现场公然说了出来,这令人感到十分惊奇。 大家再不顾什么军中纪律了,议论纷纷,现场一片嘈杂。 “大家请安静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薇薇在麦克风前,提醒着观众,才爆出来了一个话题,他们就蠢蠢欲动了,却不知道重量级的节目在后面呢。 现场再度安静了,全部的声音都消失了。白薇薇成为了回荡在现场的唯一声源,几千双眼睛汇聚的焦点。 “如今,陆淮宁和钟睿瑶夫妻恩爱,一家三口团圆亲密,我却是孤家寡人,到现在毫无着落,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笑柄。”脸色铁青,唇边挂着可怕冷笑,声音却依旧平静。也许此时,只有上帝才明白她的内心是何种的痛苦。 “我是搞科研出身的,只相信唯物主义,从不信什么命运、缘分这套的说法,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钟睿瑶的回归拿捏得如此的精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选择在我订婚仪式的那天回来。我忍辱负重,探寻着事件背后的真相。后来,在一个场合下,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对于钟睿瑶的回归,不止是我,连陆淮宁都在暗中质疑。他不仅仅怀疑到了钟睿瑶,同时也怀疑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份。” 说到了这里,她突然抬手向后面一挥,示意观众的视线投到她背后的,那张足有四十平方米的巨型投影屏幕上。 在那张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份亲子鉴定书的照片,这正是白薇薇从周卫婷手中拿到的电子照片。原来刚才,她登上舞台的时候,假装观察着舞台上的设备,而实际上,却是把这几张电子照片给导入到了投影设备当中。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上面的委托者,是陆淮宁,而鉴定机关是京都市公安局技术鉴定中心,而这里的结论是:他跟那个孩子毫无血缘关系!”她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钟睿瑶说:“所有的事实真相,会被蒙蔽一时,却不会被永久蒙蔽。我在这里揭露出了事实,是希望如同陆奶奶这样的善良宽厚的长者,不要再被钟睿瑶给欺骗了,她的孩子跟陆家毫无关系,而是另有出身的。” 白薇薇闭上了嘴巴,可是在整个体育场中,观众们却爆发出来如同洪水一样的声音。 有震惊、有错愕、有嘲笑、有惋惜……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到了处,让人无从分辨,又无从躲避。 陆家是军中名门,陆青山、陆淮宁、钟睿瑶在军中都是中流砥柱的人物,可却在生活这方面暴露出来了私生子如此劲爆的丑闻,还是当着几千人的面,由着白薇薇现场宣布出来的,这样消息对人心的冲击力,可以想象。 演唱会不演唱会的,都是浮云了,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这个消息当中。 舞台下面,穆朗皓瞠目结舌,喃喃地说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弄来的东西都是什么鬼。” 他转过头来看着钟睿瑶和钟巡舰母子,却发现,这两个置身于漩涡正中的人,却是波澜不惊,神态淡然,反而不如自己这么激动。 “她没有疯啊,我感觉她还是很厉害的,时间场合的选择,再到证据的公布,都可以称之为完美的。”钟巡舰眯着眼眸,用冰冷阴枭的目光看着白薇薇,“只是不过,她却是下了一招烂棋。” “让大家先议论着,抒发下激动的情绪,等他们能安静点了,回头我再上去。”令人感到吃惊的是,钟睿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后,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的急躁脾气,镇定沉稳得让人吃惊。 “还等什么啊,你赶紧上去讲啊,钟巡舰就跟你跟陆淮宁的亲生儿子,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穆朗皓都开始急了,屎盆子都扣到头上了,钟睿瑶怎么还能忍呢。 “好饭不怕晚,本来还想等下下,好让白薇薇多得意一会儿,再反打她的脸。你既然这么催,那么我就上去吧。”就好像是人设颠倒了一样,平日里比较容易急的钟睿瑶,这是却不紧不慢的,而往常温吞吞的穆朗皓,这时反而急不可待了。 可是还没有等钟睿瑶登上舞台呢,有一个人却先于她站到了舞台上。 这个人不是旁人,而是德高望重的陆奶奶。 “奶奶,您有话说吧,那么这个麦克风就让给您吧。”白薇薇看到陆奶奶满脸盛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她一点都没有怕,反而是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她如今把陆家的丑闻给公布出来,可以说,就是彻底断绝了她嫁到陆家的路径了,所以说,陆奶奶对她的印象是好是坏都不重要了。她希望陆奶奶越生气越好,这样以后,惩罚钟睿瑶的时候,陆奶奶也就会更加给力了。(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三 不被承认的报告 本来白薇薇还想着,她仅仅在陆家和白家这么一个小范围内公布出来这个消息,这样可以把钟睿瑶母子驱逐离开,她借机上位,坐到陆家少夫人的宝座上。不过,在她亲眼目睹陆淮宁对钟睿瑶的浓情蜜意,以及对自己的薄情寡义后,她就明白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陆淮宁是不会爱上自己的,反而增添对自己的嫌恶和憎恨。 既然得不到了,还不如干脆毁去呢。 白薇薇甚至后悔了,当初自己不如听从方令涛的指示,给陆淮宁注射艾滋病病毒血样就好了。那么样,自己如今就不必这么绝望而伤心了。 今天的报复,白薇薇很是高兴的,她用着欣赏风景一般的心情观察着现场的每个人在听到了她的话以后,露出的震惊和愕然。 不仅仅是陆淮宁,钟睿瑶,甚至是陆家三代人累积下来的名声都跟着毁了。 以后每当有人提起陆家的时候,首先冒出来的想法是今天爆发出的丑闻,而不是曾经悠久多年的辉煌历史。负面的消息,总是比正面的消息更容易传播和被人记忆的。 所以,她很能理解,并欣赏陆奶奶此刻的愤怒。 陆奶奶要复杂而锐利的眼睛深深地看了白薇薇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因为老人家明白,站在这里,自己的行动和说出的话语都在众目睽睽之下,稍有不慎,不但不能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反而授人以柄,落了口实,将事情越描越黑。 她心里恨不能撕烂了白薇薇的嘴巴,但表面不能显露出来。 她一个比白薇薇高出几个辈分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陆奶奶站到了麦克风前,表情凝重地抿着嘴,不怒自威,足有一分多钟没有开口说话。现场的人看到陆奶奶站在麦克前,就明白过来,这位陆家的老太君是有话要说的,因此他们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现场的嘈杂议论声逐渐减小,乃至消失。 直到这个时候,陆奶奶才开口说话了。她虽然年纪耄耋,但底气深厚,穿透力绝非白薇薇的娇柔声线可比。 “有点情况,我要在这里说明的。这个亲子鉴定,并不是我的孙子陆淮宁要做的,而是我提议出来要做的。我并不是不信任孙媳妇钟睿瑶的人品,恰恰相反,从她加入到陆家那天开始,我就认定她是个心里善良坦荡,堪配我孙子的好女人。”这是陆奶奶的心里话,在此之前,她几乎没有在公开场合下表扬过钟睿瑶。 “而钟巡舰毋庸置疑,是我们陆家的骨血,因为他的样貌举止,可以说是跟陆淮宁小的时候一般无二,就是用模子刻,都刻不出来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我之所以让陆淮宁去做一个亲子鉴定的报告出来,是因为我察觉到了,在我们周围一直有那些心怀不良,蠢蠢欲动的奸佞小人,四处寻找机会诋毁或者破坏我们家庭的安定和谐。因此,我就想提前打个伏笔,如果有跳梁小丑蹦出来,朝着我的孙媳妇和曾孙子身上泼脏水,那么这份亲子鉴定的报告,足可以当成凭证,堵住那张破嘴了。” 陆奶奶一向是个宽容仁慈的长者,尤其是对着晚辈,一贯笑眯眯的,从来不说这么重的话。 但是,今天她这话里一个会儿一个“奸佞小人”,一会儿一个“跳梁小丑”的词语冒出来,这明显就是矛头指向了白薇薇的。 白薇薇这么狡猾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陆奶奶的话锋呢,但她也没有办法反驳什么,因为人家说话的时候,可是没有提名道姓。 她在心中暗骂,不怪沈曼总是抱怨说她命不好,有个贼精八怪,老而不死的婆婆,当时自己还不能理解她的抱怨,如今看来,这个老家伙真是可恶,字字句句替着在钟睿瑶撑场子,不断地在打压自己。她只能狠狠地咬着嘴唇,尴尬地站在奶奶身后,聆听着比钉子还扎心的话语。 陆奶奶站在前面继续说道:“白小姐如今拿出的这份亲子报告,我却是不承认的。因为这是涉及到当事人隐私的检测事项,公安机关怎么可能随意将结果透露出去呢,而白小姐供职在军中,并不是公安人员,又跟我陆家的毫无瓜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这么一份东西,在未经陆家任何人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公之于众,对我们陆家的声望,以及成员名誉都构成了侵害,对此我表示绝不姑息纵容,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讨回公道。同时,我也将向公安部门发出要求,请他们好好整顿管理人员,将渎职泄密的害群之马给楸出公安队伍。” 陆奶奶着一番话说过后,就已经向众人表明了态度,白薇薇纯属于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陆家跟她毫无关系,她偏偏要过来当个搅屎棍。 如今,这份报告来历不明,陆家不承认,还要反过来追究白薇薇的违法侵权行为。 听了陆奶奶的话,白薇薇心头大骇,她本来以为用这个手段激怒了陆奶奶,好让她把钟睿瑶母子给开除陆家,谁料如今,奶奶非但不上当,还把矛头对准了自己。陆奶奶是何等的人物,她随便动根手指头,就能捏死自己。 这个时候,感到无比恐惧的人,还不仅仅是白薇薇一个人,站在台下的周卫婷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当时她偷拿了这份报告结果出来,是因为头脑一热,本着替朋友出口气,报复渣男的想法。包括今天,她跟着白薇薇来到现场,也是想着要在近距离观察到陆淮宁这个渣男的崩溃,还有钟睿瑶的垮塌。 结果现在看到陆奶奶镇定应对,听到她底气十足地说要追究法律责任,周卫婷的心里别提有多么后悔,多么害怕了。 她本身就是公安人员,自然明白自己这样的行为,足可以开除公职,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她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个人情绪所左右,破坏了工作纪律和原则。 陆奶奶的话一番话说完后,体育场中依旧寂静一片,那些数千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因此他们此刻有一种感觉,他们不是在听一位苍老的妇人在发言,而就好像是站在将军面前接受检阅一样。 她说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含着坦荡和正义之气。(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四 反败为胜(一) 在场的观众心理出现了变化,他们甚至都开始产生了惭愧的想法,自己刚才不应该在白薇薇煽动之下,对陆家的事情妄加评论。无论钟巡舰是谁的儿子,也无论陆淮宁有没有进行亲子鉴定,着都是人家的隐私,自己窥探别人的私密,对自己毫无益处,还隐隐地感受到了良心和道德的亏欠。所以,即便陆奶奶已经收口了,但是所有聆听她发言的观众并没有从那种情绪走出来。 此刻,站在台下的陆淮宁差点要拍手给奶奶喊好了。 奶奶真是陆家的老太君,有她在这里镇场,无论多大的妖风,多么恶劣的逆势,都无法对陆家构成任何的打击。 就从这点来看,自己的人生修为跟奶奶还有着巨大的差距,以后还要多多跟着她历练才行。 陆淮宁才想到这里,就看到又有一个人走上了舞台。 身影窈窕,步伐从容轻缓,正是这次事件涉及到的女主角——钟睿瑶。 陆淮宁心里有点忐忑,他知道自己的老婆个性直爽倔犟,她不会是被白薇薇给激怒了吧,准备走上台去,直接开始动手打人。 要是那么一来,奶奶好容易扳回来的场面,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这次他是想错了,钟睿瑶这次上台,是早有准备的,而不是简单地动手。 她走到了奶奶的身边,对着陆奶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 在这么被动的时刻里,面对着严峻的形势,而奶奶对自己的支持是全力以赴,没有任何保留的。激动的心情在她的胸扉中涌动,如果不是在台上,她真的好想拥抱奶奶。虽然不是亲生的奶奶,但她待自己的好,真是比对亲孙女还要好。 可是一切归咎到底,今天白薇薇的开炮,主要目标就是她。关于她的事情,还是应该由她自己来澄清,才更为具有说服力。 看到钟睿瑶那如同一泓清泉的眼睛中荡漾的自信和勇敢,陆奶奶的心中有了一定的底数,钟睿瑶可以自己处理这么被动的局面。 于是她轻轻地移步走到了一边儿去,将麦克风前面的位置让给了钟睿瑶。 钟睿瑶轻了轻嗓子,用淡定的眼波扫了下坐在场中的人。此刻几千双的眼光都凝视到她的身上,而偌大的场中,却没有任何的杂音发出来。 无形的压力感,弥漫在空气中,看不见,却令人时刻感受得到。 “我是钟睿瑶,曾经特种部队的一名女特种兵,现在担任女兵营营长的职务,想必座下有很多的人都认识我。”到了这个时刻,她说话的时候居然颊上可以带着微笑,显得非常镇定从容,游刃有余,“关于我儿子的身世问题,这本来是属于我们家庭当中的隐私问题,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但是今天,既然有不怀好意的人率先发难,将这件事情给公之于众了,为了保护我儿子,我的家庭,还有所有关心爱恨我的人们,在这里我不得不站出来澄清几件事情。” “第一,当初我因为一些事情,跟我的丈夫陆淮宁直接发生了点误会,所以我离开了陆家,也离开了我心爱的军营,找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独自生活了五年。后来,我带着儿子回到京都市,回到了陆淮宁的身边,这根本不存在什么拿捏时机的问题,因为从法律上来说,我一直是陆淮宁的合法妻子,任何时候,只要我想,就可以回归,因为这是我的权利。我倒是在这里很想问下白博士,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是用什么手法来逼迫和诱骗陆淮宁跟你订婚的?” 钟睿瑶这个时候气度从容,尤其是后面的几句话,她说得非常有力度。因为国家是一夫一妻制,她是陆淮宁唯一合法的妻子,而白薇薇是什么东西,跟本就是个趁虚而入的名不正,言不顺小三罢了。 况且,当时她可是设下了骗局,又上演了自杀戏份,这才让陆淮宁不得不违背心意,本着对她负责的态度,勉强点头跟她订婚了。 可是,假的永远真不了,发现了事实的真相后,陆淮宁已经果断解除了跟她的订婚。但考虑到白薇薇的名誉和身份,陆家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对外透露出一个字的原因。现在这个场景下,既然白薇薇彻底撕破了脸皮,当众诋毁钟睿瑶和陆家的声誉,那么也就没有人会替她再做遮掩了,钟睿瑶直言不讳地问到了白薇薇最难以启齿的地方。 白薇薇脸沉着,即便是精致的妆容,鲜艳而不浓艳的腮红,却也没有能够遮掩住她的双颊逐步泛起的死灰色。 她能说什么?她哪里有脸来说什么啊。 那些卑鄙的手段,下流的陷阱,如今回想起来,令白薇薇自己都感到恶心。她现在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呢?那不是不打自招,就承认了罪状了么。 她的脸上一贯优雅高贵,却又矫揉造作的笑容消失了,冰冷尴尬的呆板神情,浮现在她的面容上。 “当时,我订婚的原因,这是我个人的隐私,你凭什么来问,我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你。”白薇薇咬着牙,从唇缝里面挤出来每个字。她的双腿在发抖,但她极力地控制着,以免让别人看出来她从里到外透出的心虚。 “那关于我儿子的出身问题,这也是我个人的隐私,你又凭什么未经我的允许,就在这里广而告之呢?”钟睿瑶微微一转头,犀利而明亮的目光投到了白薇薇的身上。 你既然利用隐私为防卫武器,但却忘记了,你所干的事情,正在侵犯别人的隐私。这岂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么。你的隐私就是隐私,别人的隐私就是一堆狗屎。 这样的自相矛盾,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结,即便巧舌如簧,脑筋灵动的白薇薇这个时候,也被问得哑口无言了。她伫立在舞台上,目光躲闪,根本没有跟钟睿瑶对视的勇气。她现在很想走下舞台,不想留在这里,承受着那么多人的注视了,而就在刚刚几分钟前,她还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为自己的表现打了满分,心中盛满了骄傲和欢喜。 钟睿瑶这个女人,学历比自己低,教养比自己差,就是个四肢简单,头脑平滑的粗鲁女人而已,怎么现在,她竟然会如此敏捷犀利,一字一句都令自己无法招架呢。难道,她真的就如同她说过的那样,以前之所以会被自己欺负,给坑害,是因为她当时并没有发觉到自己就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也不屑把心思花到这样的争斗上来?(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五 反败为胜(二) 就在白薇薇呆若木鸡地站在台上,被钟睿瑶问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中却爆发出来潮水一般的议论声。 不满、抱怨、谴责,大家现在意识到了,白薇薇真的太不道德了。就算是私下有恩怨,可以私下来解决,拿到这个场合下,随意曝光别人的隐私,真的好么? 此刻白薇薇在大家的眼中,头顶上已经冠了无耻的头衔。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不是陆淮宁的孩子,亲子鉴定的报告就在这里,你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不是么?”白薇薇沉默了良久,终于勉强地吐出来一句不算反驳的反驳。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她最后的一件武器了。这上面的结论也是确定无疑的。 但是钟睿瑶,用极为轻蔑的目光瞥了白薇薇一眼,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伸手按下了投影仪器的遥控器按钮,这时候,在观众的惊呼声当中,白薇薇就看到,在投影屏幕上,她带过来的亲子鉴定报告的照片一闪而过,用来替换这个画面的却是另外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封皮和内容。 这是一份外文报告,但是白薇薇曾经有过留学经验,她的外语水平跟母语的水平相差无几。她看到了这份报告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由费尔兰斯实验室出具的。 白薇薇从事科研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对这个世界顶尖的一流实验室的大名早有耳闻。可以说,这个实验室就是技术鉴定方面的世界领头羊,他们对于样本来源的确认,过程的操作、还有结论的确认过程都极为严谨。 通常都是引发矛盾和争论,或技术疑难的鉴定任务,一旦交到了这里,基本上可以获得最终的结果,这里出具的结论,也在世界范围内获得各国司法界、科研界的首肯。可以说跟它的相比,京都市公安局的技术鉴定中心的分量比一根鹅毛还轻。 当然,与这个实验室崇高的权威性相配套的,是它的收费价格高昂,无论那项鉴定收费都是令人乍舌的天文数字。 在这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结论上,明确无疑地用外文写着一行字,钟巡舰同陆淮宁的生物学关系亲密度达到99.99%。 这表面,他们两个人是父子关系。 “白薇薇,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以说?”钟睿瑶秀美的眉毛一挑,明眸如星。 原来,这就是刚才她在台下的时候,在自己的背包中翻找的东西。 钟睿瑶带着钟巡舰回到国内,她产生了一个想法。 尽管她从一开始,就不想告诉儿子陆淮宁是他的父亲,但是不可否认,钟巡舰跟陆淮宁之间的血缘关系。现在儿子只有自己一个亲人在身边,可是如果说,自己有一天遇到了意外,或者出来什么事情,以后不能再照顾儿子的话,那么他该被托付给谁呢? 因此即便不想让钟巡舰知道身世,但钟睿瑶却暗地里,利用她跟儿子入住到陆家,可以近距离接触到陆淮宁的机会,暗地里收集了陆淮宁的生物样本,连同儿子的生物样本,一起邮寄到了费尔兰斯实验室去,申请进行亲子鉴定研究。 当然,这个时候,钟睿瑶抱着的想法,还是跟儿子临时住到陆家,以后有机会,她还想着要跟儿子远走高飞的。但之后,随着事态的逐渐变化,她和陆淮宁之间感情修复,钟巡舰跟陆淮宁之间也是父子融洽,眼见得一家人团圆和睦,气氛温馨,她还曾经暗里感到肉疼,早知道这样不做这个亲子鉴定实验,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 没料到,今天在这里,这个亲子鉴定报告居然会拍上大用场。 “你如果还是不服气的话,那也没有关系,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里,可以随时随地去进行亲子鉴定,我相信,结论一定会跟事实相符的。”钟睿瑶倒是心情坦荡,钟巡舰就是陆淮宁的儿子,这是个事实。她就知道,白薇薇拿出来的那份亲子报告,一定是有猫腻的,也不知道白薇薇动了什么手脚。 当然,无论什么猫腻在,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事实就是事实,经得起千锤百炼的。 而白薇薇的美人画皮早晚会被揭破。 这个时候,整个现场的观众席上,大家的情绪都已经高涨起来,尤其是女兵营所属的席位区域,以及特种兵所属的席位区域,这个地方可算是钟睿瑶和陆淮宁的嫡系部队,因此,他们此刻的情绪也最为激动。 “白薇薇,滚下去,我们要听歌,不要看你的臭脸!” “插足离间别人家庭,卑鄙无耻,小三一个!” “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白博士,就是白读博士了!” 各种各样的谴责声,还有辱骂声铺天盖地,朝着白薇薇这边压了下来。 她还以为今天自己站出来,爆出这么重磅的消息后,钟睿瑶会成为千夫所指,万夫所骂的丑恶对象呢。 现在她别的地方都预料对了,但却没有想到,置于风口浪尖的人,不是钟睿瑶而是自己!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有苦衷的……你们被欺骗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想不出什么东西,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她说出的每个字都被观众的声浪给淹没了,根本无法传播出去。 她的话与其是说给别人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断地朝后面退,仿佛这样就可以躲避掉那些劈头盖脸的骂声一样。 她只顾着退,却忘记了看脚下,一个不留神,脚步踏空,她惊呼一声从台子上跌落下去。 舞台有两米多高,几乎就是一层楼的高度。人从上面摔下来,不会死掉,但肯定也是要受伤的。 陆淮宁此刻,正站在舞台下方,他抬头望去,白薇薇失足掉落的地方,距离他并不远。以他的身手来说,如果他愿意,及时出手的话,想接住白薇薇,那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眼中泛着冷漠的光,眼睁睁地看着白薇薇摔在地上,近距自己三米远的地方。他别说迈步,就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你……救救我……”白薇薇感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摔散架了,她感觉不到疼痛,但趴在地上,就想没有办法站起来。 她不再矜持和高傲,朝着陆淮宁可怜兮兮地哀求着。(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六 自作自受,一切都是活该! “穆朗皓,你刚才好像说后台起落架,好像有点问题,是不是?”陆淮宁置若罔闻,转过头来,跟身边的人说话。 “对啊,升起的时候,架子不够稳当,有些摇晃。”穆朗皓会意地说,“你赶紧去帮我看看。” “好的,没有问题。”陆淮宁爽快地答应着。 两个男人从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而团结的时候,今天成了一个例外。 “陆淮宁,你居然见死不救?我都摔这么惨了,你……怎么可以转身离开,凭着人道主义来说,你也不能走的。”白薇薇脸上被地面蹭破了伤口,还落了一层的灰尘,她说话的时候眼泪如注。这下子睫毛膏、眼影、遮瑕霜、粉底,连同那些灰尘都混到了一起,她流下的每滴眼泪,都如同山间溪流一样,留下了一道灰痕,纵横交错,变得掺不忍睹。 她所跌落的不仅仅是这个舞台,还有人生高点。即便她以后依旧美丽动人,也不再担起学霸女神的人设了,她彻底垮塌成一个心机毒女了。 听到她的话,陆淮宁突然停下脚步,转回身来。 白薇薇的眼光瞬间明亮起来了,她的心中升起了希望。她现在不希望陆淮宁在心里对自己还抱着什么感情了,但只是期待他还能够以一个军人的身份,出手搭救自己,就像是对待一个路遇的陌生人一样。 “你自作自受,一切都是活该!”他目光森寒,毫无温度,仿佛经年不化的冰块儿。假若说,白薇薇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的话。那么陆淮宁现在就可以把她给拖出去,让她好好品尝下自己的重拳滋味了。 他感到异常可笑,这个女人刚刚在舞台上,那么样地侮辱了他的妻子、儿子,已经整个家庭,现在还好像意思张口向他求助,说什么人道主义?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如今在他的心里,连只狗都不如了。 白薇薇的心情顿时低落到了极点,他们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她可以清晰地从他的眸子中看到毫不掩饰的憎恶,他嘴边泛着桀骜而嘲弄的冷笑。 当他转身迈开大步,快速离去的时候,白薇薇感到,每一步好像都踩到她的心头。 完了,从此以后,他们连陌生人都不是了。 舞台上,钟睿瑶扶着陆奶奶走下了,她们经过白薇薇身边的时候,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瞥到她的身上,就仿佛,她是一颗地上的灰尘一样。 直到这个时候,正式的节目主持人走上了舞台,在五彩斑斓的背景前,在灯光辉煌的舞台,他先给观众们说了两个逗笑的段子,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调整了现场的氛围,然后他才向观众们正式宣布,穆朗皓的军区义演正式开场了。 观众们掌声热烈,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好像是星星一样地闪耀。 神采奕奕的穆朗皓踏着音乐的节拍声,走到舞台上,落落大方地开始演唱。 此时,人们的注意力都关注到了舞台和明星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人再记起来,刚刚白薇薇大闹现场的那一幕丑剧了。更没有人会留意到,白薇薇跌下舞台后,到现在还在地上,连一个过去伸手扶她的人都没有。 这么多的人,这么热闹的场景,但却没有人同情和理解,白薇薇的心中突然感到了极度的委屈和痛苦。 她不禁以头触地,开始放声大哭。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她的哭声当然不会对观众欣赏音乐会造成什么影响了。 过来很久,才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 白薇薇抬起头,隔着眶中依稀的泪水,她看到这个人原来是周卫婷。 她们对视一眼,满腹心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片刻后,周卫婷这才白薇薇从地上扶起来,两个人互为支撑,迈着艰难的步伐,从这里走出去。 当她们经过观众席的时候,不断有水果皮和水瓶子,朝着她们两个砸了过来。 这些东西打到了身上,让白薇薇感到很痛,但是比这个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那些伴随而来的指责和骂声,直接刺痛了她的心灵。 军区体育场并不是很大,但白薇薇感觉这里她人生中走过的最长,也最艰难的路了。 终于,她们来到了场地的外面。 这里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再没有了伤害和辱骂了,跟体育场内的环境相比,可以说是天堂跟地狱之间的差别了。 白薇薇此刻才转头来看周卫婷,发现她的情况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头发上也挂着好多瓜子皮、衣领上是一条香蕉皮,还有好多水渍和唾液渍。 “是我……害苦了你。”白薇薇靠在周卫婷婷的肩头,忍不住抽泣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她成了千夫所指,成了大家鄙夷和攻击的对象,唯一个对她好的人,就是周卫婷了。 想到了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拿周卫婷当成一回事,之所以跟她关系走得比较近,是因为想利用她,成全自己的事情。可是周卫婷对自己却是掏心挖肺的好,白薇薇此刻扪心自问,发现自己亏欠她很多东西了。 “也不能这么说,是我看不过陆淮宁对你薄情寡义的样子,所以才把亲子鉴定报告交给你了。事到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说到这里周卫婷也是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缓了好阵子,她才又开口,“有件事,我想求你。” “求我?”白薇薇一怔,随后露出了苦涩无奈的笑容,“我现在还能值得你求么,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大家争先恐后地踩我,也就你不嫌弃我了。” 说到这里白薇薇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滑脱了眼眶。 “不,不,我确实要求你,这个事情也就你能办得到,你要肯这么做,可是相当于救了我一条命呢。”周卫婷急切地说,双眼泪意盈盈的,看这样子她都想给白薇薇跪下了。 “什么事情,置于这么严重?我能帮的,我肯定帮的。”白薇薇看她的态度,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七 意外发财 周卫婷很够朋友,为了替白薇薇出气,把本该保密的资料都主动送到了她的手上,而且刚才在体育场中,那里根本没有人可怜自己,又是周卫婷出手,才把自己给扶出了体育场的,对此,白薇薇还能说什么,人家有求,她必应。 “那好吧,我就直接说了。”周卫婷叹了口气,“万一,我是说万一的话,有人问起来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来源,你可千万不要提到我。” 她今天站在台下,听到陆奶奶在上面说,陆家以后要对这个事情追究到底,用法律手段讨说法的时候,周卫婷的心差点没有从嗓子里面跳出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跌进了一个无底洞,公职保不住,那是肯定的了,没准儿,自己还要从警察变成一个囚犯呢。下半辈子的人生,美好的前程,还有到现在为止尚未遇见的爱情,从此以后都化成了灰烬。 她又害怕又后悔,如今想了想,只能求求白薇薇了,不要把自己供出去才好。 白薇薇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理解周卫婷的意思呢,这份报告被大风刮来的也好,自己偷的也罢,反正就不能说是周卫婷给的。 这么说来,周卫婷是打算跟自己划清界限了?她刚才对自己那么好,原来不过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请求做铺垫的。 “我懂了。”白薇薇勉强挤出一抹凄美的笑容,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周卫婷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她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分手吧,以后有事情,再联系。”周卫婷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后,如释重负。她知道,现在白薇薇可是跟陆家公然撕破了脸皮,双方势同水火了。 而陆家几代军门,积淀的人脉和影响力,绝非白薇薇所能相予抵抗的。所以说,现在的白薇薇就好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启爆呢。她可不想被牵连进来,离得越远越安全。她嘴上说以后再联系,心里想的却是再也不要联系才好呢 她看到周卫婷也像避开瘟疫一样地躲避着自己,心头的那股难受滋味,无法言喻。一个人被丢弃到路边,如同无根野草一样,形单影只,无人顾及。 白薇薇一瘸一拐地走到军区外面,打了辆车子,来到一家小医院进行简单的包扎。 她多个部位软组织戳伤,其中膝盖和手腕的伤情最严重,这个大概是因为在掉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本能地启动了保护机制,所以,用手和脚来着地,缓解对身体的冲击力。 在医院里面,白薇薇自己费力地上楼下楼,交款、化验、检查、取药所有的事情,她都只能是一个人完成。而不像其它人一样有家人或者朋友的陪伴。 尤其让白薇薇感到虐心的是,那一对的情侣的出现,看样子女的也没有什么大病,脸色红润,精神良好的。可是人家就娇滴滴地靠着在男朋友的肩头,小鸟依人地求关怀,求安慰。 这哪里是在看病呢,分明就是把谈恋爱的场所从公园换成了医院好么。 白薇薇轻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着自己病好以后,就开始寻找目标了。不管是谁,她都可以鎵,但是这个男人必须比陆淮宁更强,更优秀。她要让世间的人都看看,她白薇薇不是嫁不出去的,她非但可以嫁,还能嫁得非常不错。 陆淮宁算什么,不过是有眼无珠罢了。 白薇薇的身上包扎了好几处地方,身上就如同一个木乃伊一样,到处都是纱布,还有苦兮兮的药味儿。 她不想回家,她心里感觉难过。 她不想面对人的目光,因为她感觉每个人的眼睛中都流露着鄙夷的神情。尽管她也明明知道,这些都是无关自己的路人,根本也没有人会知道今天自己闹出了多大的糗事。 就在这个时候,她背包中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里?”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性感而魅惑,如同一架竖琴。 “医院里面。”每次听到方令涛的声音,白薇薇又感到兴奋,又是紧张。兴奋的事,这说明那批情报已经顺利脱手,方令涛准备给自己汇款了。而紧张的时候,这可是她跟着一个恐怖分子进行的秘密通信,如果被别人发觉,她就要掉脑袋了。 白薇薇快速地闪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中,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压低了声音对着听筒说话。 “病了?”方令涛的声线里面,可算染上了一点点的情绪。 可就这么两个字,却令白薇薇感到激动。整整一天,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句算是关切的话。 “我跟陆家人彻底决裂了,以后我跟陆淮宁连陌生人都做不成了,我们是敌人了。”白薇薇的把手指头放到了嘴里,狠狠地咬下来一块指甲。 “这样不好吧。”方令涛在电话另一端,脸上闪过讥笑。 这个女人一贯喜欢自欺欺人,他分明从她的声中听到了不甘和不舍,还什么敌人?那是陆淮宁没有理会她,如果陆淮宁稍微给她一点恩惠,这女人立刻就能推倒自己今天树说的话。 “巡天飞机的情报还没有到手呢,你这么跟陆家决裂了,我们以后的生意怎么开展呢?”原来,方令涛所担心的跟白薇薇毫无关系,他别有所图。 “随便你找谁吧,我以后死都不想再看到陆淮宁了!”她恶狠狠地说出来那三个字的名字。 “你今天的情绪果然很差。”轻笑的声音,从方令涛的嘴里发出来。 他跟白薇薇认识这么久,习惯了她用故作轻松,又不失高傲的方式,拿腔做调地说话,她这么情绪爆发,当真是第一次领教到。 “钱已经到了,一百万五十万!”他说。 “居然这么多!”她有点惊诧,她预估的那批情报的价格也就是五十万左右,不料居然会翻三倍以上的价格。 “因为你表现出色啊。”他的口吻中带着嘲弄的笑意。(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八 著名夜店 白薇薇搞到的那批情报,其实根本买不了这么高的价格。他是把那次从白衍手上盗取的情报也一并卖了出去,这才获得了如此丰厚的利润。说起来,这也算是跟白薇薇有关的,因为正是她为方令涛创造了进入白家,并可以接触自己父亲的机会。 白薇薇显然还被蒙在鼓里,所以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感激的成分。 方令涛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把人给玩弄在股掌之间,而那个人却毫不知情,还对自己千恩万谢的感觉。猫玩弄老鼠,应该跟着获得的乐趣差不多吧。尤其是白薇薇,一贯自诩聪明才学的美女精英,如今看来,骨子里面也是蠢货一枚。不过这样也正常,天底下的人,如果跟他方令涛放到一起比一比,谁又能比他更出色呢? 方令涛得意万分,他点上了一只香烟,抽吸了一口,“你记好地址,然后过去取钱。” 跟往常一样,他们是现金交易,这是个很笨的办法,但也是最安全的办法。如今是信息时代,每个人的电子账户,要比银行现金账户更活跃,但方令涛却深知那样的方式不安全。银行的后台有程序,时刻记录着每个人账户的变动情况。如果自己的资金账号被军方给盯上,那么自己的信息和地点,也就暴露出去了。 只听了一遍,白薇薇就已经将地址给牢牢记住了。 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她立刻跑到了洗手间中,用水彻底冲洗了脸,又掏出背包中的化妆品,补对着镜子化上来明艳的妆容。 她对着镜子,从不同的角度欣赏着自己。 漂亮的容颜、高雅的气质、曼妙的身姿,今天早上,在体育场中被无数人唾弃和侮辱过的女神,现在又重新复活了起来。 什么男人,什么婚姻,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金钱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才是最为坚固可靠的。 得罪了陆家,大不了我以后不在京都军区当兵就是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凭我的学历和科研成果,到哪里找不到一个职位呢。我白薇薇是个自立自强的女人,经济自由,精神独立,生活自主,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白薇薇将身上的衣袖仔细地放了下来,遮盖住自己手腕上的纱布,一甩头,走了出去。 此刻的她容光焕发,唇含微笑,跟走进来之前比较,可以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打上了出租车,对司机吩咐说:“我要去女王娱乐城。” 司机转过头来,用复杂而奇怪的目光瞅了她好一会儿。 “小姐,您要去那个地方干什么?”不仅他目光奇怪,连他的问题都很奇怪。 一般情况下,司机知道客人要去的地方,就直接发车了,根本没有必要问询客人此行的目的。 “哪里怎么了?”白薇薇根本不明白她只是提到了一个地名,为什么会引起司机这样的反应。 她根本没有兴趣去那些低端的、庸俗的娱乐城,像她这样优雅知性的女人,适合在午后的阳光下,阅读诗集,或者在装潢富丽的音乐大厅中,欣赏请音乐会。如果不是今天方令涛告诉她要去那个地方去拿现金,她才不会踏进到那个地方呢。 “哦,没事,大概是我想多了。”司机看到她满脸费解的样子,马上就收住了话题,启动了汽车。 女王娱乐城,这里曾经是京都市最高档,最著名的夜店。 在京都数以万计的娱乐场所中,它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是因为,它的服务对象很特殊,只针对女性提供服务。 从美容美发、到按摩理疗,以至于感情安抚、陪聊陪酒,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你是个女人,只要你衣兜里面有钱,你在这里就可以享受到女王般的待遇。而这里的工作人员,清一色是二十五岁以下,身高在一米七八以上的俊男帅哥。 所以,也可以说,这里其实是京都市著名的牛郎夜店,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不仅仅在富婆圈内广为流传,甚至连出租车司机都是心知肚明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白薇薇坐到车子上,说自己要到女王娱乐城的时候,司机才会那么惊讶。。 他无法相信这么一位气质高雅、文静的美丽女子,竟然也有那么恶俗的口味儿。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位司表达出来了惊愕,当白薇薇从车上走下来,站到女王娱乐城门口的时候,那些打扮妖娆、中性的夜店牛郎和少爷们,也都表现了这样的惊愕。 他们见过很多的女人,准确地说,是很多丑陋、衰老、空虚的女人。凡是到这里的女人,就跟具有酒瘾、毒瘾、烟瘾的人一样,她们索取的,并不什么正常的需求,而是色、性、刺激,乃至是暴力。 可是,白薇薇跟她们所有的人不同,她太过漂亮了,就恍如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散发出温润华美的光彩。 她一出现在这个门口,在这里负责迎宾的男服务生都看傻了眼睛,以至于忘记自己的本职责任是什么了。等到他们缓解过来精神,蜂拥而上的时候,还真是把白薇薇给吓了一跳。 “你需要服务,我愿意为您效劳。”面对这么美丽的女人,他们都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亲身进行服侍。不仅仅是为了钱,而是他们第一次遇到了一个从心里愿意提供服务的女人。 “我不需要服务,我过来是找人的。”白薇薇当然不明白,这些人嘴里的“服务”有着怎么样的内涵,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们所谓的服务就是美容、美发、或者健身指导之类的项目呢。 “我要找一条健希,方先生让我来的。”她感觉这个名字好拗口,带着浓厚的东洋风,她说起来一点不顺口。 她并不知道,这并不是男人的真实姓名,只是个在艺场中的代号而已。 之所以起这样的名字,是因为富婆女人们也跟男人们一样有猥琐的兴趣,她们也会看岛国片子,对里面男优们的勇猛表现欢喜不已。所以,起个这样的名字,在欢场中混,感觉比王小二,刘小三之类的名字更有逼格,更受客人瞩目,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赚钱机会了。(未完待续) 七百六十九 头牌的魅力 “哦,那您请跟着我来吧。”这听到白薇薇的话后,这些服务生的脸上明显出现失望的神色,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认识方先生,那她可是来历不凡,不是自己的身份可以侍候的女人了。 白薇薇跟着一个服务生,走到了娱乐城里面。她这才发现,这里有很多的客人在,清一色都是女人。有的在美容,有的在美发,还有的在泳池里面嬉戏。但不管在干什么,每位女客的身边都至少有一个打扮入时,英俊而殷勤的男人陪伴着,有的女人身边至少有两、三个男人陪着。 这些男人的脸上挂着笑容,态度极为恭敬,就好像是仆人对待主人的i样子。而女人们或者是放肆地大笑着,或者孟浪地扭动着,甚至还有人跟男服务生们发生着肢体接触,情状好像是情侣那样的亲密。 她真是搞不懂,在这样的时候,为什么那些男服务生也不生气,或者拒绝,依然陪笑着。如果是在其它的美容店或者健身馆,这样的行为可以算是构成骚扰了。 这些毕竟不关她的事情,她这么样一个高尚优雅的女人,也干不出来那么恶心下流的举动,甚至也不应该看那样的场景,以免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想到这里,她急忙转开目光,心无旁骛地跟着前面的服务生,都走到了一个包厢中。 “您稍微等下,健希哥马上就过来侍候您。”这个小男生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上还依稀有高中生那般的青涩和羞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他言语上的失误,于是急忙纠正着说:“不是侍候,而是跟您过来见面。” 这个女人不是客人,而是来找健希办事的,所以不能用侍候这样的词语。 白薇薇当然不清楚,也不会计较侍候,跟办事之间有什么样的区别。她现在很想拿到那一百五十万,然后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面积不到十五平方的包厢,装修的风格和色调都非常的奢华、迷离、朦胧的气息。尤其是白薇薇身后的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面铺着高档的印花绒丝被,桃粉色,带着嫩绿的三叶草,撞色搭配而不突兀,带着温馨甜蜜的韵味。在床的上方,还有幔帐垂落,半遮半掩的,十分暧昧旖旎。 她感到有点迷惑,仿佛自己此刻不是置身在什么娱乐城中,倒更像是置身在宾馆卧房,或者是私人的寝室那样的感觉。 反正到了这里,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了昏昏欲睡的那种感觉。 她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显示,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一条健希,当然这只是这个男人在欢场中使用的一个代号而已,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此刻他正在女王娱乐城的**娱乐室中,站在一张桌子前面,陪着六 七个女客在玩掷色子,猜大小的游戏呢。 身为女王娱乐城的头牌红人,如果他一次只能服务一个女客,那对娱乐城来说,就不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了。 他同时招待六、七个客人,这样的创收效应可以说,才算是发挥出了当红头牌的潜力。 一条健希此刻在桌子这里扮演的是荷官,而几位女客每次下注押宝,都是一万块的起始筹码。每局都是二十分钟的时间,客人们在赌桌上每坚持一局,作为回馈,一条健希就脱掉一件衣服。输光了的客人,对不起,只能请出**室了。 而能够坚持到最后,健希脱光了衣服,然后也没有出局的人,那么将获得最终的大奖,同这位俊美妖冶的男人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所以坐在桌前的每位女客都如同搏命一样地赌博着,她们都希望自己能坚持到最后,而自己的对手早早出局,好让自己一个人独自享用一条健希,而不是跟别的人分享。 刚好到了二十分钟的时限,一局结束了,一条健希大大方方地将上身的背心给甩了出去,露出一身小麦色,棱角分明,散发着微微光泽的肌肉。 这引起了女客们的一阵欢呼,这样的肌肉太完美了,霸气张扬,雄性魅力尽显出来。 “你们要好好表现哦,因为接下来,我要展示的东西会更吸引人的。”说到这里,他语调轻佻暧昧,还故意做出来一个夸张摆胯的动作。 “健希,我恨不得立刻就吃掉你。”赌桌前面的女人们,顿时抓着自己的钞票,大把大把地朝着他甩了过来。 飘飘扬扬的钞票雨中,健希眼中泛着桃花,嘴边露出了邪魅性感的笑容。 要他脱光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了,他的下半截可是穿了五条裤子,还有两条内裤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十七八岁的服务生,从一旁走了过来,来到健希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健希听完后,把头一低,略微思考了片刻后,抬手将自己的一个得力助手给喊到了身边。 这个助手在欢场中的代号叫平藤,虽然外形不能跟健希相提并论,但也绝对是个经验老到,外形出众的美男子。 “你去把那一百五十万交给那个女人。”健希说。 “可是,方先生不是指定你过去么?”平藤一皱眉头。 方先生具体什么身份,平藤也不清楚,他只是明白一点,在女王娱乐城中那些秘密出售的cxp,都是由这位方先生提供的货源。一个人能够干毒品生意,肯定就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一笔一百五十万的货款由他去出面进行交接,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呢。 健希的脸上浮现了讽刺性的冷笑,绝美而妖艳,令人不愿转眸。 “一百五十万,我一分钱货款都没有少他的,他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这里需要应付客人,没有空过去。不过,我不想让这笔钱轻易地从娱乐城飞走,他这次派来的可是一个女人,你明白?”他的眼睛中浮现出来奇异的光彩。 平藤马上就会意了。他们干的行当就是服侍女人,赚女人的银子,如今这么一个身携一百五十万现金的女人,可以说就是送到嘴边的一块肥肉。如果他们让这个女人带着钱,分文不花地离开了这里,那以后女王娱乐城还有什么脸面呢。 这一百五十万,他们按照规矩全额付清了,但是这个女客随后又消费在娱乐城当中,这就是客人自己的行为了,并不是他们没有遵守信用。 头牌可不仅仅面容好,就可以当得上了,同时要心思敏捷,善于观察和应酬才可以的。(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 漂亮的女人,何必那么急呢 这么漂亮的招法,也就健希的头脑才能够想出来。 “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下点药,催化一下。”健希说的都是内部行话。在这样的场所中,那些有助提高情致的药物,无论是针对女人的,还是针对男人的,都应有尽有。为了确保成功,适当用一点,这无可厚非。 “我明白了。”平藤一抿嘴,对着健希竖起了大拇指。 他随后离去,来到了白薇薇所在的包厢门口。 而这个时候,平藤的手上多了一个大口袋,鼓鼓囊囊的,好像是个大书包一样。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上,则端着两杯橙汁饮料。 “小姐,您好。”随着一声礼貌而温柔的招呼语,平藤推门而进。 当他的目光同白薇薇在空中碰撞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一下。 平藤没有料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遇到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子。 她肌肤娇嫩,五官精致,气质清雅娴静,如同油画一般地端庄,令这里奢华富丽的装饰都为止黯然失色了。她用优雅姿态坐在沙发上,同时,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自己,但她的紧紧抓在背包上的双手,还有那不自然弯曲的腿部线条,却告诉了平藤,她此刻外面淡然,内心惴惴不安。 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平藤都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 百里挑一,毫无瑕疵的女人。 在娱乐圈或者模特圈中,大概不乏这样绝美的尤物。但对于从事牛郎行业的男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这样的女人。来到这里寻找服务,肯于一掷千金的,都是那些又老又丑、精神空虚,腰包鼓鼓的富婆们。 为她们服务过多了,以至于平藤现在看到女人的时候,根本无所从提起兴致。就好像是一个杀猪的屠户,每当看到猪肉的时候那种从内到外生出的厌倦和嫌恶一样。 可是现在,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这个玲珑曼妙的尤物时候,他的内心里升腾起来欲望。 即便没有一百五十万的巨额钱款,即便没有一条健希吩咐给自己的密令,只是单单看到眼前的女人,他现在也很想把这个女人收入囊中。 “你现在看起来有点紧张,没有关系的,放松点。”平藤把橙汁饮料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他的手臂非常自然地揽到了白薇薇的肩头,他的身体以一种亲密的方式贴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举动不着痕迹,平藤干得堪称完美。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此刻早就会迷倒在他英俊的面容和伟岸的身影之下了。 但是,白薇薇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个有身份的女人,端庄贤淑,可不是轻浮孟浪的人,如果不是今天她要按照方令涛的指令,到这里地方来取钱,她有怎么会轻易涉足到一个庸俗浮夸的娱乐场所中呢。 不管平藤的举动多么隐秘,但跟异性身体上的接触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这让白薇薇意识到了不妥当。 本来这个包厢中的装修和陈设就令她感到不安,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相英俊,但是周身却散发一种媚态。 一个大男人,漂亮的眉宇间流露着阴柔气息,这里本身就包藏着说不出的怪异。 是非之地,白薇薇不想久留,她要速战速决。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对平藤说:“我就该走了,耽误您这里的生意,方先生会责怪我的。” 她把方令涛的名牌给抬出来,以便起到一种震慑作用。 她伸手去抓那个平藤手中鼓鼓囊囊的大口袋。 很简单,那里应该是钱,整整一百五十万。 不过,还没有等白薇薇的手指,触及到那个袋子的时候,平藤却先行一步,伸手抓住了白薇薇的手腕。 “漂亮的女人,你干嘛那么急呢,难道我们除了钱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好谈了么?”平藤也顺势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笑眯眯看着她,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白薇薇的腰肢。 他的肢体已经把他的用意完美地表达了出来。 不过,白薇薇岂肯轻易就范呢,她用手一推平藤,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提包,挡在胸前,她激动地质问:“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方先生派过来的人。” 谁料,平藤却不以为意,歪着头,嘴边泛起邪魅的笑容,“方先生还是圆先生派来的人,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个女人,而这里又是女王娱乐城。你到这里来,就应该享受到女王般的待遇,我会全身心地侍候好你的。” 说到这里,平藤用手指了下包厢中,那张宽大奢靡的双人床。 白薇薇这时才明白过来,女王娱乐城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而当自己在出租车上报出来这个地名的时候,司机为什么会呈现出那样奇怪的表情和言语。 “无耻!”白薇薇当然不会就范,她可是身出名门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失身给一个牛郎呢。 她一甩手,转身想离开这里。 不过平藤却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他将她一下子重新拉到沙发上,将她强行按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不要脸,我是来取钱的,不是来收你们侮辱的。你敢用粗暴的手段伤害我,我发誓,以后平了这座娱乐城。”白薇薇像是发疯了一样,用手打,用脚踢,披头散发地挣扎着,不顾一切。 平藤一皱眉,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很文静漂亮的女人,到了关键的时刻却如此地烈性刚强。 这里是女王娱乐城,每一个到这来的女人都要享受到女王般的待遇。所以,平藤从来接受的训练,就是要用柔软的手段,感化、魅惑住女客人,而不能用暴力和粗俗的手段来进行逼迫威胁客人,除非,有些特殊的客人愿意承受虐,这个时候他们才可以应客人要求进行某些措施。 因此,看到白薇薇反抗如此剧烈,平藤也是感到出乎意料。他还以为靠着自己俊朗的外形,潇洒的体态,就可以令这个女人心悦臣服呢。 “你坐下来,我让你看点东西,如果你看了之后,还是决定要走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强行扣留你。”平藤很郑重地说。(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一 令人作呕的表演 白薇薇经过这里这么一番剧烈的挣扎,体力也消耗了大半,累得气喘吁吁的。 她的心理正感到焦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却听到平藤这么说话,她感觉态度还很正式,不像是在欺骗自己,莫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她也没有了力气。 看就看,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难道她看到了之后,就会改变心意了? 呸,白日做梦。 因此白薇薇从平藤身上站起来,用手将自己的散乱的头发给梳理好,平静了自己凌乱的呼吸,冰冷高傲地说:“要我看什么,你抓紧速度,我不想浪费时间。” 平藤讪讪地朝着她笑了下,抓起手边的一个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白薇薇惊愕地看到,包厢的一面墙居然缓缓地升了起来。 原来着不是一面真正的墙,而是一个类似于屏风一样的活动机关。这上面贴着跟其它墙壁一样花色和样式的壁纸,因此,很难被人辨认出来。 屏风启动,露出了隐藏在它后面的是玻璃墙,从顶到地,干净透明,恍若无物的一面玻璃墙。 透过了玻璃墙,她看到了隔壁的包房,此时此刻正在上演的惊人场景。 隔壁的包房,陈设和装修都跟她现在身处的这间包房一模一样,也有那么一张宽大的双人床。 此刻在那张床上,一个壮汉正压着一个女人,猛烈地冲撞着… 她不是个小孩子,明白男女之间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可是,她毕竟只是从理论上知道,而自己从来未曾亲身体验过,也未曾亲眼见过如此真实的场景。 玻璃墙是如此的剔透,毫无阻挡地表露出来一切,那种震撼,仿佛可以穿透她的心灵。 他们身上的每个部位,从肌肤中渗出的汗珠,随着动作不断颤抖的肌肉,一黑一白,两具交缠的躯体,沉重的呼吸声,又像是饮泣,又像是欢喜的吟声,所有这些都在视觉和听觉上猛烈的刺激着她。 是那个仰面躺在男人身下的女人,她的眼睛中泛着空洞、幸福、迷离的神情,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又仿佛在体验着无比的欢乐。 尤其是那张脸,五官轮廓……,不禁让白薇薇倒退了几步。 一时间,白薇薇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汹涌而来的就是急促的呼吸、肢体的冲撞、不堪的画面。、 平藤看到这里,嘴角一勾,显出了轻佻与得意的笑容。 有的时候,为了提高客人的兴致,这里会安排一些“助兴”节目,比如,现在隔壁正在上演的一场“大战”,这就是很高端的节目。 在女王城中,专门有人负责干这样的表演,必要的时候,听从安排,即刻上演。 只要目睹过这样的场景,再冷淡寡情的客人,也会变得兴致高昂起来, 如果这个机会,再适时地加上一杯添加了助情药的饮料,恐怕天底下,就没有女性能够再抗拒了。 想到这里,平藤将橙汁饮料递到了白薇薇的唇边,含着笑意,温柔低沉地说:“来吧,宝贝儿,喝了它,然后我陪着你一起度过激情的夜晚。” 听到了他说得这句话,白薇薇才如梦方醒过来。 她低下头,看到那杯橙汁饮料,白色的杯子中荡漾着橙黄色的液体。 但是,从杯子中散发出来的味道,却并不是橙子的清香味道,而是里面还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甜腻刺鼻的味道。 她是个药学出身的人,对待各种化学药品的性状、气味、作用等等都十分明了,如今看了这个情况,她怎么会不知道平藤的意图呢。 只见她抬起手来,将杯子猛地打翻在地,扬手就抽了平藤一个耳光。 “无耻至极!”她朝着平藤的脸色啐了一口。 她感到越发的恶心,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多留在这里了。只不过,她别的可以不顾及,钱总是要拿的,于是她伸手把那个鼓鼓囊囊的口袋抓了过来。 打开往里面一看,白薇薇顿时感到身子被气得发抖。 再那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钱,而是一堆废纸。 闹了半天,他是在欺骗自己,拿自己当个傻子一样地戏耍。不但妄图对自己非礼,居然还把这笔钱都吞掉了。 正在这个时候,平藤从后面拥抱住了她的身体,手臂如同章鱼腕足一样地纠缠上了她的躯体。 “你难道不想么?我现在想得不行了。”他吻着她的面颊和脖颈,像梦呓一样呢喃地说。 他无赖般的举动无疑是不适合,正值白薇薇最愤怒的时刻,她的心中都是怒气和愤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跟他纠缠到一处呢。 白薇薇漂亮的面颊,已经被气得煞白,失去了血色。她伸手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来一瓶防狼喷剂。 抬起手,照着身后平藤的脸上一喷。 “啊!我的眼睛。”平藤顿时就倒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辛辣的液体流进眼睛中,针刺一样的痛楚令他无法忍受,他发出来悲惨的嚎叫声。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从外面给撞破了,好几穿着服务生衣着的年轻人冲了进来。他们看到了平藤的状况,不禁都大吃一惊。 “平藤哥,你没有事情吧?”他们手忙脚乱地围着平藤,却又不知所措,只是开口不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现在的平藤,除了痛苦之外,什么都无暇顾及了,他不断地喊叫着,任由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从眼眶中宣泄而出。 白薇薇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个跟自己见面,而又企图对自己不轨的男人,根本不是她指名要见的一条健希,却是另外的人。 “我要见一条健希,快点让他出来见我!”白薇薇用防狼喷雾剂对准了一个服务生的眼睛,威胁性地喊着。 “好的,我,马上就去。”这个小男生立刻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出门。 白薇薇又命令另外一个人,“你去让隔壁的一男一女停下来。” 那么恶心的场景,她不能再看一眼了,否则真的会吐出来。(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二 其实我很喜欢这里 在女王城中,女人都是女王,客人享有无上的权利。客人说停下来,那就必须停下来的。尤其是这个客人,个性如此刚烈,连平藤这样在女王城中可以排名前十的人都搞不定,吃了大亏。那么其它的人,更没有胆量跟白薇薇唱反调子了。 因此,另一个服务生马上起身,到隔壁去通知,双人表演可以收场了。 “你站住。”那个小男生才走了两步,白薇薇却喊住了他,“你把那个女人给我喊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小服务生疑惑地看着白薇薇,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当他迎上了白薇薇那怒气冲冲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接着马上就跑到了隔壁。 隔壁的双方正在纠缠一处,可谓难分难解的时候,此刻却有人走进来了,让他们停下来着,让这对沉醉在“表演”状态中的男女感到诧异。 “那就算了。”男人双臂一撑,准备起身。客人不想看了,他们就收工。 “你干嘛,人家还没有够呢。”谁料,他身子下面的女人,却发出来娇媚慵懒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儿,明显是意犹未尽,打算继续求欢。 她伸出白皙柔软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有把腿盘上了他的腰,殷勤地邀请和挽留着男人。 “一会儿指不定,还有客人需要我们出力呢,我可要留存体力。”男人用手指弹了下女人潮红未褪的面颊,不怀好意地嘲笑着:“你可真是个喂不饱的无底洞。” 女人看到自己挽留不住男人,也只能慢吞吞地起身穿衣,她的脸上挂着悻悻的神情,十分落寞地抱怨着说:“才这么短的时间,刚开个头儿而已,客人就说停,我真是没有见识过这么样儿的,估计也是个心理变态的。” “确实心里变态,她刚才用防狼喷雾剂把平藤哥给伤了。”站在一边儿,看着她穿衣服的小服务生一五一十地说。 女人一听,心里顿时感到心痛。她刚刚跟平藤勾搭上没有几天,暗暗地才偷过了几遭,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如听到平藤受伤,不禁神情大变。 “平藤在哪里?那个傻x变态的女客人又在哪里?我要去找她算账!”女人一生气,抓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摔东西,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么样,美少被母亲和父亲训斥,但她就是改不了。仿佛生气的时候不摔东西,那股怒火就不能彻底发泄出来一样。 现在她到了女王城中,反而更自由了,因为即便摔东西,也没有人管她。 “那个客人……还说要见你呢。”小服务生低着头,小声地说。 “好啊,老娘正好要会一会这个不要脸的呢。”女人听到这里,先是一怔,随后兴奋地叫嚣起来。 她简单地穿好了衣服,来到这个小服务生跟前,用手臂轻佻地搂住他的脖子,说:“你带我去见她。” 这个小服务生,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当年,精力旺盛,他涉足这里还不深,心里的良知和感情尚未完全泯灭,所以看到女人如此凶猛地扑了过来,他苦苦地哀求起来:“红姐,我求你,别这么样,被看到了不好,公司内部有纪律,不让员工之间……” 他的脸上呈现着羞涩与惊慌的红润,甚至鼻尖上都凝出了晶莹的汗水。 这个被称为红姐的女人,看到这个情景,不由得怒容转笑,放浪地伸手朝着小男生的双腿间就是一抓,轻佻地说:“怕啥,姐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你。以后时间长呢,咱们两个慢慢处。” 说毕她放开了这个可怜的,被调戏的小服务生,转身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居然有女人敢伤害平藤,那可是她的心头第二所爱呢,真是的,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啊。老娘当年也有钱过,也奢华过,结果呢,现在呢。 想到了前尘旧事,女人的嘴边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笑。 她抬手推开了门。 红姐走进了包厢中,就看到这里边,平藤已经不在了,估计是被人给抬走了。 只剩下一个漂亮而带着怒意的女人,正坐在柔软富丽的沙发之上。 “陆莎莎,你还认得我么?”白薇薇坐在沙发上,语调中带着阴冷。 此刻,红姐那浓妆艳抹的脸上,腮边的肌肉不禁一抖。 “白薇薇,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眼珠子几乎就要快掉到地毯上来了。 自从她被卖以来,再没有人用真名称呼过她,这样的三个字,几乎都要被她自己给遗忘了。她来到了女王娱乐城中,以红姐的艺名出现在这个欢场里。日夜放纵,醉生梦死,在男人身下承欢,为那些女客人进行各种各样**污秽的表演,她过得乐不思蜀,忘乎所以。 可是她没有想到,今天,她在这里居然会遇到熟人! 在她的真名陆莎莎被唤起的那一霎那,耻辱和羞愧的意识仿佛才开始在她的心灵中复苏。她没有脸面见故人。 红姐呀,准确地说应该是陆莎莎突然大叫了一声,捂着脸,扭身就朝外面跑。 可是,白薇薇却比她快了一步,抢步过去,把陆莎莎的去路给挡在了身后。 对于沈曼她们的失踪,她心里一直存有疑问,今天意外地发现了陆莎莎,正好想详细询问下,怎么会让她轻易离开呢。 谁料到,陆莎莎看到白薇薇后,她的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拒绝。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双手抱着白薇薇的大腿,恳切地央求着:“我求求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千万不要把我从这里带走,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的事情。” “你不用害怕的,有我在,他们这些人不敢把你怎样的。”白薇薇打算出门后,就报警,要把这个差点害到她的**场子给端掉。 “我不是害怕,其实……我是很喜欢这里,我享受这样的生活,我舍不得放弃这样的日子。”陆莎莎语出惊人。 白薇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说的是真的。”陆莎莎由衷地说,嘴边露出了惨淡却又释然的笑容。(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三 美男头牌登场 在陆家,有什么好呢? 她花钱,父母会约束着她,她想放纵激情的生活,可是那个家里气氛正统森严,从穿的衣服鞋子,到梳理的发型,都有规矩跟说法。陆莎莎认为自己在陆家就是笼子中的小鸟,看起来是锦衣玉食的,可是却被关在金丝笼子中。 而在女王娱乐城里,这些条条框框统统都没有了,她想怎么样地来,就怎么样地来,再不会有人来约束着她。 她只要把腿分开,就可以跟各式各样的美男纠缠到一处,有高有白,有俊有帅,只有你想不到的男人,却没有她睡不到的。 到这里来的女客人,还要花大笔的钱,才会得到的男人,而她却有特权,可以免费地,轮换着跟他们在一起,随心所欲地满足自己。再回想从前,她只守梁宇那么一个无用的男人,真是让她生出了虚度人生的悲哀。 说起来可能有人不会相信,但是,陆莎莎宁可不当豪门千金小姐,也喜欢在这里风月欢场沉沦。 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这正是最适合她的人生方式。 这样扭曲而变态的想法,白薇薇是无法理解的,她愕然地看着陆莎莎好半晌,才确定这个曾经任性骄纵的陆家大小姐并没有疯。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人各有志,既然陆莎莎高兴留在这里,白薇薇也不想花什么大力气来解救她。凡是对自己没有太大利益的事情,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但你总该告诉我下,是谁把你们给害到这个地步的吧?”白薇薇对此却很感兴趣。 能把沈曼那么精明女人给打败的,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要了解内情,以便日后防备。 “钟巡舰。”陆莎莎涂抹浓厚唇膏的嘴上绽出了一抹冷笑。 “什么?”白薇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有听错,就是钟睿瑶那个四岁的崽子。”陆莎莎用手一抚自己的头发,讥讽地说:“你可能认为你自己跟聪明吧,我感觉你也是很厉害的女人。但是,如果你跟钟睿瑶母子斗,我其实不怎么看好你的。” 一般都是沈曼跟白薇薇接触的比较多,而陆莎莎跟她没有什么联系。不过,白薇薇此刻不得不承认,陆莎莎这话说得还真是正确。也许以往她的胜利,并不是因为她的智慧跟实力,只是因为她运气好,钟睿瑶还没有认清谁是敌人的时候,就被打败了。她顶多是偷袭得手,根本没取得过正面战场的胜利。 而今天,在体育场中,白薇薇才算是跟钟睿瑶发起了正面的战斗。她本以为自己抛出那份亲子鉴定的文书可以起到决定胜负的效果了,但结果呢。 胜的人,是钟睿瑶,而她一败涂地。 她对自己的那份自信瞬间被击溃了。可能从某个角度来说,如今的白薇薇内心中装满的都是失望和落魄,甚至远不如陆莎莎的精神状态更为活跃呢。 一条健希正在用手按着骰盅,准备启开,让赌桌上仅剩的三个人,来决出这轮的胜负。 三位女赌徒,还有她们身后的跟班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这赌局的结果,关系是不是有人出局,还关系到健希脱衣服的问题。 健希故意拖延着,用很慢的腔调说着。他明白,越是缓慢和拉长,越是会勾起客人的兴致。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胜负结果。”他用手捏紧了骰子盅,这就好像是捏紧了客人的心脏一样。 就在他正要抬手的那一刹那,忽然,有一个小服务生的身影出现在**室的门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健希一看,心头顿时一沉。 这个手势意味着说,出了很紧急的状况。 他只好匆匆地翻来了骰盅,揭晓了赌局结果后,就几步跨出了**娱乐室。 “什么情况?”他看到双眼紧闭,红肿得像桃子一样的平藤,无力地垂着头,被左右两个人搀扶着。 平藤有气无力地讲自己的遭遇给说了出来。 “你真是个废物!”健希听过以后,非但没有表达同情,反而给了他一脚。 平藤牙关紧咬,闷哼了一声。 “还是我去看看吧。”健希想了想,最后决定亲自出马。 “那边怎么办?”小服务生胆怯地用手指了指**室。 “换别人。”健希丢过来一句话,而人已经走出去几米远了。 赌局再来的时候,客人们却发现荷官换人了,这惹得她们十分不满。 害得服务生一顿苦劝,说健希马上就回来了,这才让三位客人勉强留坐在了赌局上。 健希此刻迈着流星大步,已经走到了包厢里面。 他突兀地出现在门口。这让正在交谈中的白薇薇和陆莎莎两个人停了下来。 “啊,健希哥。”陆莎莎马上停下嘴巴,站起身子。 如果说,平藤是陆莎莎在心中占据着第二情人的位置。那么,一条健希正是陆莎莎心目当中第一恋慕的对象。他帅,他酷,他带着一股王者般的风范,每当他一出场,那些女客人们,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地尖叫和抓狂! 他可以说是女王城里生意兴隆的最重要,最秘密的法宝。 陆莎莎还没有得到健希呢,征服他,这是陆莎莎梦寐以求的目标。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她说。”一条健希显然并不大理会陆莎莎的主动示好。他的身体一扭,灵巧地躲过了陆莎莎朝自己袭胸而来的魔爪。 陆莎莎讪讪地,她低着头,乖顺地走了出去。她知道,健希可是这里的帝王,他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他想单独和白薇薇说话,那么自己必须离开,不能留在这里当障碍物,否则,等待她的将是严酷的惩罚。 陆莎莎走后,健希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他坐到了白薇薇的对面,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才是陌生人之间该有的正常距离。他翘着二郎腿,目光轻浮地打量着白薇薇,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都收入到眼底。 他现在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刚才平藤会那么冲动了,以至于任务失败了。(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四 很有意思的男人 这个女人气质高贵,一看就是知性优雅的白领高端的女人,绝对不是平时那种进入到女王中,买欢逐乐,放纵浪荡的女客人所能媲美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很漂亮,从面容五官,到身材曲线,都完美得不像话。 健希在心中冷笑一声,平藤这个傻帽,面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强攻呢,明明就应该是智取的才对。 不过此刻,他已经注意到了,从自己走进到房间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的目光就紧紧地追随着自己,一瞬不瞬,还带着惊愕与诧异。 这是个好事情,按照他的经验来说,当他被女人瞩目的时候,那么他距离成功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他不动声色,坐在那里,再被这个女人打量的同时,他也在暗中地观察着她。 从健希走进屋子中的那一霎那,白薇薇看到他面容的时候,她立刻就呆住了、。 斜飞入鬓的剑眉,挺直高耸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面容,深邃多情的双眸……眼前的这张脸,居然同陆淮宁的脸有六七分相像之处。 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滞了,她完全没有想象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另一个脸会跟陆淮宁的面容相似。 她吃惊不已,一双秀美灵动的眼眸不断地在健希的脸上巡回,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陆淮宁,但却偏偏无法说服自己转开目光。他脸上那六七分相似的地方,也足够令她感到怦然心动的了。 “咳咳,小姐,你有没有看够?”终于,连健希都扛不住了,他不得不先开口了。 “啊,我……不好意思。”她如梦方醒,脸顿时红透了,低下头来不安地揉搓双手,心如鹿撞,几乎都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 “我们来谈点正经事情。”他的唇角勾起一个邪魅而得意的弧度。 在他的面前,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不为之所动呢,如今看来,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他把一个小巧的皮箱推到她的面前,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百五十摞钞票。 “这钱你可以清点下,一分不少。我是个生意人,不想坏了生意场的规矩。同时,我要向你道歉,刚才那个人是我的手下,我刚才一时有事脱不开身,本来是让他来代替我跟你说明一声的,谁料到,他竟然会对你有失礼的举动,我肯定不会饶过他的。”健希口吻恳切而温柔,态度一本正经,让人心中顿时升起信赖感。 她匆匆地瞥了下箱子中那些钱,顿时感觉,其实这钱好像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这些钱更能够激起她的兴趣。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毕竟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她扣上了皮箱的盖子,但却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依旧坐在那里跟他说话。 “不过,说句失礼的话,刚才即便我的手下一时糊涂,办出来了错事,这也不能全部怪他,你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健希说。 “为什么?”她不由有些担心,这男人不会又生出什么变故,故意为难自己吧。 “小姐,您可以自己对着镜子看看你的样子,是多么漂亮美丽的一个人啊。别说一个男人会为你发疯,就是一个天使,都愿意为了你沉沦到地狱去的。本来我还想要重重地惩罚我那个手下,不过现在见到你之后,我改变注意了,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能单单怪他一个人的。”健希说话的时候,带着散漫不羁的表情,明明是具有掌控一切的巨大威仪,却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这话与其说是指责,不如说是绝妙的奉承。 白薇薇忍不住轻笑出来,面颊上的粉红色,又更加浓郁鲜艳了一些。 “你这个人真是挺有意思的。”她抬眼看了健希一眼,一贯清冷高傲的眸子中竟然罕见地出现了脉脉温情。除了陆淮宁外,大概再没有那个男性受到过她如此的待遇。 “我可没有趣,恰恰相反,我手下的人见到我,都会怕得要死。”这话他说得不夸张,他在面对女客人的时候,是个深情款款,温柔无限的绝佳情郎,但是在面对着内部人的时候,他的管理严苛,足以令任何人都瑟瑟发抖。 “是么?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呢。”她努力地设想着他生气,或者发怒的样子,结果,她发现自己的努力终归还是徒劳的。 忽然,健希把脸一板,腮帮子凸起来,双眉紧皱,摆出一个气鼓鼓的表情。 不过这个造型一点不吓人,反而更像是个小孩子摆出的滑稽鬼脸儿,这逗得白薇薇又是一阵轻笑。 “我今天才经历了很让人伤心的事情,一整天我都是绝望而苦闷的,只是遇到了你,我的心情顿时就好了。”她很认真地说,心里涌动着暖流与激动。 “心情好了,你就赶紧走吧。”转眼间,健希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脸上那可爱的鬼脸表情消失后,剩下了一张英俊而清冷的面容,说话的口吻也是淡漠的,跟放刚才比,简直判若两人、 白薇薇不由得一愣,她还从来没有被人下逐客令的时候。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过来就是进行金钱交接的,如今着钱都拿到手里了,又有什么必要停留在这里呢。 她用手拎着皮箱,准备起身要走,但几秒钟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要赶我走,再坐一会儿,不行么?” 这口气中有不甘和委屈。 “因为你不属于这里。凭你的气质和举止,我就能判断出来你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很有知识和修养,带着上流贵族气息的女人,绝不是什么暴发户或者庸俗的富婆可以的。你来到这个地方,不合适,玷污了你。”健希阅人无数,他眼光精深老道,判断十分准确。 一语中的,就仿佛一根箭只见插到了白薇薇的心头那样。 从来没有人把她看得如此透彻,入木三分地说出她的特质和性格。 这让她对健希愈发感到好奇与向往了,他不仅仅相貌跟陆淮宁相仿,甚至这样精明的头脑,犀利的眼光,也丝毫不次于陆淮宁。 “再有,我不知道你跟方先生是什么关系,方先生这个人很神通,也很神秘,他可以令你生,也可以令你死,如果你想过上平淡隽永的生活,还是离他稍微远一些的好。”健希这一番话说出口,就更令白薇薇感到佩服了。 对这个男人说得简直太准确了,方令涛的确就是这么个人。(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五 相似的面容 如果没有方令涛的帮助,白薇薇的留学之路恐怕未必可以成行的,也不会有机会念到博士的。但是,也正是因为有了方令涛,她被迫牵扯进了制造提纯cxp的研究工作当中,同时还要收集相关的军事情报,这固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但也无形中增加了她的人生风险。 所以白薇薇不得不暗中同制作假护照的人保持联系,因为她考虑哪天万一事情暴露后,她可以带着父亲白衍一起远走高飞到海外去。 方令涛对于她来说,是巨大的幸运,也是万劫不复的灾难。 “跟你交谈真是很愉快的事情。”她感到身心放松,虽然才第一次看到了健希,但她却感到两人已经相识很久了。 “我?我奉劝你,不但是我,就是这里的其它人,乃至女王娱乐城这个地方你都要忘记了才好。”健希淡淡地笑,显出了让人心疼的颓废和落寞,“比如说你刚刚遇到的红姐,你们好像是认识吧?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曾经认识过的。但现在你出去了,就不要跟人提起到你在这里遇到她的事情,因为你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了,生活中不应该存在任何的交集。” “如果像你这样一位如同孔雀一样美丽高贵的女士,却跟红姐这么一个低贱放荡的女人认识,那么你周围的人又该用何种眼光来看待你呢?同理可以知道,你跟我也不应该存在交集的。” 健希说的话是正确的,白薇薇深知这点。女王娱乐城中的男人和女人都是肮脏的,如果她被人知道了居然出入这样的场所,那么传出去,她的脸面何在呢? 她抬起眸子,凝重地看了一眼健希,这个绝美妖冶,聪明过人的优秀男人,他们才见到了一面,但却又不得不立刻分开。 白薇薇越发感觉,像健希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沦落到女王娱乐城这么肮脏的地方。他的相貌不比陆淮宁差,头脑不比陆淮宁笨,而人生境遇却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不能不说是命运的捉弄。 陆淮宁他有什么呢,如果不是仰仗着一个好出身,他那个脾气,那个绝情寡义的样子,真是无可救药的渣男。 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健希,而健希为什么没有能托生到一个高官豪门之家,如果事情是那样的话,自己跟健希的见面,是不是会令自己的人生出现另一番的境遇了。 白薇薇提起箱子来,想着要离开。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皮箱,再加上一百五十万的巨额钞票,分量可没有那么轻松,至少对于她刚刚受过伤的手腕子,还有摔伤的双腿来说,这个分量是承受不起的。 就听到白薇薇唉呀地叫了一声,身子就栽下去,皮箱里面的钱也散落出去。 健希一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走过去,抱住了白薇薇失去平衡的身体。 他的衬衣扣子并没有系上,而是敞开着,半遮半掩地展露出来他结实的肌肉线条,如同刀劈斧削地深刻在皮肤之上。不夸张地说,不用看他的脸,只是这么一具躯体本身就会让女人痴迷和疯狂了。 如今这具躯体就紧紧拥抱着白薇薇,令后者血脉喷张,心跳狂乱。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伤呢?”健希用手抚摸着她凌乱的长发,语调沉重地问。 他将白薇薇的手臂抓起来,看到从袖口处有白色的纱布脱落下来,露出一节在外面。 “今天我从高处摔下来了,所以身上有伤口。”她从来没有机会跟一个异性如此亲密的肌肤相亲过。她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让陆淮宁拥抱自己,亲吻自己,可是这样的设想,也终归只是个设想罢了。 可是现在,白薇薇仰起头,看着健希那跟陆淮宁相仿的五官,感受着他有力的拥抱与支撑,心醉神迷,无从辨别方向了。 健希打横将白薇薇给抱起来,她也没有表示反对和抗拒,双手十分自然地搂在了他的肩头。她的这份主动,完全是出于下意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健希把她轻轻地给放到了那张宽大,富丽的大床上。 “你不要动我,把你的伤口重新包扎下。”说着,健希从包厢的柜子中拿出来了伤药,一边为她进行包扎,一边帮着她重新涂抹了药物。 他手指的动作很轻柔,温柔的气息仿佛透过了皮肤,进入到白薇薇的五经六脉当中。 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那华丽的床幔从天棚,一直垂落到地面。 “你怎么搞出这么重的伤口?被人打的么?”他皱着眉头,低沉地问。 “不是,我摔下来了,从一个两米高的台子上。”她口吻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旁边没有人么?就不能拉你一把?” “人有的是,不过他们没有人伸手拉我。”体育场中几千人,到最后,都在唾弃和辱骂自己,他们都恨不得把她给推下悬崖,根本没有人向她伸手。 “世界上人有成千上万,但是那都是跟你无关紧要的人,你伤了,痛了,对他们来说,毫无关系。而爱你和关心你的人,天底下就那么一个人而已,你应该守在他的身边,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他摇着头,叹息地说。 白薇薇本来极不愿意回想起体育场中那一幕场景,她完败,败得惨烈。但现在健希的话,却令她的脑海中重新浮现了那段梦靥般的经历。 “我爱的那个人他当时就站在下面,如果他伸手,就能够接住我,但是他却没有!不仅如此当我,摔下来后,不得不忍着剧痛向他开口求助的时候,他却冰冷无情地丢给我两个字,说我活该,然后就转身离去了。”她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同时声音凄厉而颤抖。她失声痛哭,梨花带雨,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的未婚夫,他变心了,取消了我们的订婚仪式,跟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苟合到了一处。我那么全心全意地爱他,可是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白薇薇孤寂无助,她需要一个依靠,她的面前只有健希在,她一头就扑到了他的怀抱中。他用宽厚的双臂,温存地拥抱着她,就好像是抱着一个受伤的宠物一样。手指从她的发丝中穿过,将她的头牢牢地按到了自己的身躯上。 任由她冰冷而悲伤的泪水流淌过自己温暖紧实的胸口。(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六 冥冥中等候的男人 痛苦地恸哭,也是痛快地释放和宣泄,白薇薇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她哭得心情畅快了,才止住了泪水。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泪水竟然将健希的胸口润湿了一片,微敞开的衬衫上也出现了一大片的泪渍。 “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控制住。”她伸手来帮着他进行擦拭。 她用手擦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用手抚摸他的胸口,虽然她的本意不是如此。 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贴服到了自己的面颊上,温柔呢喃:“这不怪你,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男人,他太渣,太可恶了,居然会这么对待你,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唉,不说了。”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急忙收住了嘴:“伤害你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以后老天自然会惩罚他的变心负义。” 他的眸子中含着柔情似水。 “你相信么?”白薇薇有些痴迷地看着他的面颊,如同梦呓一般地说:“你的脸跟他的脸,很像,从轮廓到眉眼。” 从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她就无法转开目光了。 她的手指缓缓地从他英挺的眉、方正的鼻梁、还有淡粉色的薄唇上掠过,她心情激动,手指颤抖,恍惚之间,她已经分辨不清,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陆淮宁,还是一条健希了。这个那男人对着她有致命的吸引力,短短的时间当中,自己已经深陷而不能自拔了。 一条健希低下头深情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不要那我跟他相提并论,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我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他是这么地幸运,可以拥有你的爱情,而他又是这么地可恶,居然背叛了你。如果换成是我的,我该如何地幸福和喜悦啊,情愿每天每夜守在你的身边,一时一刻不分离。”一条健希说到这里,明朗俊逸的面容突然黯淡下去,嘴边浮出了苦涩的笑意,“我在胡说什么啊,我根本没有机会的。” 他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神情,却一下子点燃了白薇薇心中勇敢的火花。 她伸出手拥抱住了他,用青涩地用唇吻在了他面颊之上,“对的,你不是他,他就是个垃圾,而你是拯救我的人。” 健希此刻也放开了顾忌,异常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衫,同她拥吻在了一处。 白薇薇从来没有跟异性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她好奇而羞涩地抱住了健希,内心中充满了渴望,却又含着一丝的惶恐。 跟她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是个老道的高手,添柴加油,将她心头的火苗越烧越旺,给不废吹灰之力,就将白薇薇从一个矜持禁欲的淑女,给挑弄成了一个饥渴难耐的风情女子。 低头看着白薇薇粉嫩水滑的双颊,情波跌宕的黑眸,微微张开的红唇,祈求盼望的眼神儿,健希眼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易为人所察的笑意。 其实,征服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越是清冷雍容的女人,内心的感情防线却往往越脆弱。找到弱点之后,她们就是不设防的蠢货,可以任人宰割了。 如此容易办到的小事,平藤居然给搞砸了,真是没有用的废物点心。 到了最后,还不得不让他放下了**那边的事情,亲自出马,才搞定了这个女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女人确实长的不错,模样俏丽,风采迷人,比**中那几个衰老臃肿,皱纹横生的女客让人的感受是好多了。而且,陪着她睡觉这么一晚上,感受也应该是很愉悦的吧。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一个抽屉,摸索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本应该放在里面的套子。 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啊,这样的必需用品服务生都是应该及时补充到房间的。现在没有东西,他怎么干事情啊。 “你怎么了?”白薇薇意识到了他的停顿,睁开眼睛,奇怪地问。 “没有什么,我爱你,所以要把措施做好,我不想伤害到你。”他双臂支撑,低下头来,黑色的眸子闪着明亮如同闪电一样的光耀。 “你等下,我去让他们给我拿一个过来。”虽然这是很扫兴的事情,但他却不得不做。除非是在客人非常强烈的要求之下,他才会赤膊上阵。 干他们这一行的,常在水边走,容易弄湿鞋。 身体是他们生存的本钱,如果不把保护做到位,感染到什么奇怪的病,别说赚钱了,就连命都会赔上了。 因此,健希小心翼翼地,不抱着侥幸心理,为了一时之快,而让自己身体受到伤害。 他的中断和离去,让身体正处在亢奋状态,心情激动的白薇薇感到不满。 她拉住了他的臂膀,身子滑入他的怀抱中。 “不要去,我不想离开你。”处在浓情蜜意之间,她连一秒钟都不愿同他分开,“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是需要你陪着我。” 她心里也隐隐地知道,健希是打算取什么东西的。但她认为,那个无关紧要。她现在不是危险期,身体状况很安全。 看到白薇薇如此的坚持,健希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她如花的面庞,凸凹有致的身体,莹白如玉的肌肤,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看着她的模样,可不是久经风尘的浪荡女子,应该是身体干净的,而且为了那一百五十万,拼一下,也值得了。 于是,健希也就不再坚持了,反身将她给抱紧,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在撕裂般的剧痛中,白薇薇交出了自己。 她勇敢地承受着,抓着健希宽厚结实的臂膀,咬着嘴唇,皱着眉头。 倒是健希愕然地停止了动作。 他惊讶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是……第一次?” 是不是第一次,感觉上就是根本不同的。 白薇薇低下头来,眼光一扫,停留在被单之上,那如同白雪般的背景之下,是几滴刺目的绯艳。 她的脸上出现了羞涩的笑容,轻声地说:“你满意么,冥冥之中,在这个世界上我在等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了。”(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七 破财免灾 “这太让人感到幸福了。”这是健希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 他彻底放下心来,这个女人果然是白璧无瑕,在自己之前没有经历过别的男人,身体纯净。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感觉咱们两个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深情款款地说。 在这宽大的床上,他们尽情地缠绵爱恋着,如同大海中鱼儿,随心所欲地自由欢畅着。 销魂蚀骨的一夜,他们两个人都差不多消耗掉了全部的体力和热情,而后才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白薇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健希的踪影,只剩下了自己遍布羞痕的身体,凌乱不堪的床铺,空气中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她想爬起来,但感到腰肢酸软,四肢无力,懒洋洋的,完全不想动一下。 昨天晚上的每个场景,都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白薇薇拥着被子,脸上挂着羞怯而幸福的笑容。男女之间的事情是这么美好,她还曾经以为书上的描写语句都太过夸张了呢,如今看来,并不是夸张了,而是保守了,竟然没有将那种奇妙美好的体验描述出来百分之一。 她躺在奢华柔软的床上,什么都不干,沉醉到了自己的小幸福中。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打破了房间中的安静。 “是谁?”白薇薇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赶紧翻身坐起来,用手抓着被子,掩住了自己的身体。 “是我。”陆莎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莎莎走了进来,脸上厚重的妆容,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嫉妒和蔑然的笑。 “昨晚是销魂一夜吧?”陆莎莎点上了一支烟,朝着白薇薇的脸上喷了一口烟雾。 看到白薇薇被呛得直咳嗽,陆莎莎得意地笑了。 昨天还好意思,摆出义正言辞的脸孔,用鄙夷而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呢,而今天呢,她的高贵呢,她的气节呢,统统都变冲到马桶里面了。什么贞洁烈女,都是狗屁,说到底,白薇薇跟来到这里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她也是喜欢并愿意沉沦在男人的怀抱中。她如果是失去了地位和身份,也沦落到下层当中来,她又能比自己多少呢。 白薇薇不由自主地咳嗽,面色绯红,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问:“健希,他在哪里?” 在女人的心目中,没有什么会比自己心爱的男人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出事了,你赶紧走吧。”陆莎莎有些不耐烦地说。 “出什么事了?”白薇薇愣住了,心中一沉,仿佛落入了没有底的深渊中。 如今,对她而言,没有比健希更重要的人了,因为,那是她的男人。 “昨天你用防狼喷剂对付他的人,叫做平藤。本来平藤跟健希就不对付,他得不到你,现在却看到你们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怎么肯善罢甘休呢。所以,他就把健希给告到了老板那里。如今健希应该正被老板处罚呢。”陆莎莎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但落到了白薇薇的耳朵里,却如同当空霹雳。 “为什么要处罚他,这不公平,那个平藤是个坏蛋,他蓄意对我不轨。”白薇薇气愤地控诉着,她真希望,可以跑到那个老板的面前去,陈述实情,让老板放过她的健希,而狠狠地惩罚平藤。 “你别去添乱了,昨天健希就是因为光顾着跟你在一起,而没有去接待客人,搞得客人大为抱怨,又加上平藤进谗言,老板因此大发雷霆,你说,你如果现在跑了过去,不是火上浇油么?”陆莎莎端着肩膀吸烟,斜着眼睛,用余光瞄着她,“你赶紧走吧,这样才是对健希哥最大的帮忙。” 这话提醒了白薇薇,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是她的家,本来就不该留下去呢。况且现在健希还有麻烦上身,自己更不可以继续呆在这里了。 白薇薇匆忙地穿好了衣服后,伸手抓那个装钱的口袋,准备离开。这里袋子里面可是一百五十万呢。 “你等等。”陆莎莎伸手却拦住了她,“这钱你不能拿走。” “为什么?”白薇薇的眉目瞬间就立了起来,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亲姐妹之间都是明算账的,她跟陆莎莎之间也就是认识而已,不会为了她而连钱都不要的地步。 “当然不是为了我了,而是为了健希。如果你这一百五十万,能够计算到他昨晚工作的业绩上,那么老板见钱眼开,怒火平息,健希不就免于被罚,安全脱险了么?”陆莎莎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小生硬,因为这原本就不是她的想法,而是有人为她设计的台词,她不够连贯和熟练。 不过,白薇薇此刻情绪激动,注意力都着重落在健希的问题上,无暇顾及到这样的细节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为了健希好,她愿意付出一切,这钱对她来说,不过是身外的一堆废纸罢了。 “你记得告诉他……有时间,到白家来找我。”临出门的时候,她恳切地对陆莎莎说。 这样的举动说明,白薇薇对着健希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只是一个晚上,她身心俱付,态度极为认真和郑重,绝对不是逢场作戏。她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信息都告诉健希,因为她是想着以后的人生,他们是要一起走下去的。 陆莎莎斜依在门口,看着白薇薇的背影,眸底中闪过来冰冷的讥诮。 臭女人,装什么假清高啊,昨晚跟男人滚到一起的时候,不也是丑态百出,浪声淫语么。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图打算长期霸占健希哥?呸,天底下的好事情还都让你给占了呢。 陆莎莎想到这里,才转身回到房间,将那个装钱的大口袋拿了出来,抗在肩头。 她背着钱,走到了一个大房间中。 这里的陈设布置,跟白薇薇所在的那个小包厢的风格很类似,但面积很大,足有五十多平方米。尤其是房间正中的那张床,华丽奢靡,尤为引人注目。 此刻,床上床下一片狼藉,男人女人的衣服,小饰物什么的都丢得乱七八糟的。 健希正躺在被子中,双目紧闭,睡得很深沉。(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八 连累 “健希哥,我把钱给取回来了,你要不要奖励人家?”陆莎莎把钱袋子往床前一丢,自己就扑上了床,挨着健希的身体,同时,她的手从被子下面伸了进去,毫无顾忌地摩挲着裹在被子中,健希未着衣衫的酮体。 瞬间,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你够了。”健希睁开了眼睛,不满地将她那只捣乱,四处在自己身体上扇风点火的下手给抓了出来。 他昨天真是太累了,上半夜陪着白薇薇,而下半夜,趁着她熟睡的时候,还要偷偷地溜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来平息那三位女赌客的怒火跟怨气。 就在这张床上,他以一对三,用尽了各种招数和姿态,才让那些贪婪的女人满意离去。 他感到身心俱疲,才合眼休息片刻,陆莎莎就过来捣乱。 “那么多的钱,分量很重,我的肩膀都酸了。”她撒娇地说,一个劲儿地往健希的怀里蹭。 “你滚开。”健希根本没有精神头理会她,伸手就把她给推到了一边儿。他从被子中站起身,全身上下如同大卫雕像一样的雄健阳刚。 他朝着浴室走去。 “你是不是看上白薇薇了,所以才不理会我的。我告诉你,你们之间没有可能的。”陆莎莎看着健希的背影,气得牙根儿都痒。这么一块可口的嫩肉,她怎么就吃不到呢。 “看上她?”健希侧过头来,用眼角余光淡淡地扫了陆莎莎一眼,不屑地从鼻子里面发出一声冷哼。ta 白薇薇从女王娱乐城走出来,看着那已经移过头顶,略微偏西的阳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面度过了一天多的时间。 怪不得,这里令那么多女人流连忘返,美好的时光、美好的人物,总是显得如此短暂。 她要好好努力,为了健希,她的健希,可以早点脱离这个肮脏的场所,来到正常的生活中,同她长相厮守在一起。 白薇薇回到了家中,敲了好半天的门,陈大姐才过来开门。 “啊!小姐,你居然回家了,你没有被他们给抓走,真是太好了。”陈大姐带着激动,拥抱住了白薇薇。 在这强力的拥抱下,白薇薇身上的伤口感觉开始发疼。旋即,她急忙就把陈大姐给推开了。 “什么被抓着啊,我不是好好的么,我爸呢?”她还不至于那么倒霉,才去了一次欢场就被警察给抓起来吧。她才不要听陈大姐这么的乌鸦嘴呢。 白衍的眼病现在有所好转了,虽然视力不能跟正常人相比,但已经恢复了大半。 “抓走了啊,小姐,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我,还以为你也是被抓走了呢。”陈大姐双手朝天一举,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爸被抓走了?为什么?”白薇薇差点就撞到了墙壁上,她这个时候才真正弄明白了陈大姐话里的含义。 “不知道啊,好多军队的人,穿着迷彩服,拿着枪,凶巴巴的。”说到这里,陈大姐双手猛地一击,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对了,带头的人是姑爷。天啊,姑爷不是我们家自己人么,为什么要把老爷给抓走呢。” 白薇薇虽然没有结婚,但她跟陆淮宁曾经准备订婚,事情折腾了很久,白家的佣人们也都跟着凑趣,喊陆淮宁为姑爷,讨得白薇薇的欢喜。 当然,陆、白两家订婚不成以后,就再没有人敢明面上这么称呼陆淮宁了。今天,陈大姐头脑一发昏,口不择言,乱讲出来。 “呸,谁是你的姑爷,你家姑爷还不知道死在那个娘胎里面了。”白薇薇当时把脸就给沉了下来。 陈大姐吓得溜溜,不敢在张口了。 不过对白薇薇而言,呵斥住了陈大姐,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父亲已经被陆淮宁抓走,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她必须要把父亲给救出来。 陆淮宁这是仗着自己手里有兵有权,所以霸道耍狠呢。先前自己在被羁押的时候,他就随便找个借口,将自己的关押期延长了半个月。 不用说了,原因那是明摆着的,肯定是因为昨天自己在体育场中,又得罪了他的心肝大宝贝儿——钟睿瑶,让他们陆家颜面无光了。陆家奶奶不是说要运用法律手段来追究么,所以陆淮宁今天反手就开始报复自己了。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在家,他就那自己的父亲出气了。 自己的父亲白衍那也是国家级的功勋科学家,军械武器界的奠基石,凭什么他陆家说抓就抓,他真的以为没有国法军纪,监狱就是他们陆家私人经营的么。 白薇薇决意,就是闹翻京都军区,闹到国家最高法院,也要把事情给说清楚。 两个小时后,白薇薇就怒气匆匆地杀到了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 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但今天她到这里的目的,却是来跟着陆淮宁正面硬刚的。 “陆淮宁,我爸爸在哪里,你如果不说明白,我就把军区司令请出来,让你跟他说个明白。”白薇薇跟着陆淮宁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话了,上来就直奔主题。 “你们陆家恨我,就朝着我来,不要暗中下黑手,阴我爸爸好么。你不是个自诩为一条汉子,自诩光明正大的男人么?”她说这话的时候,如此的理直气壮,就好像她从来不曾阴损伤害过别人一样。 “我逮捕了白衍教授,这个并没有错。我是奉命行事,具体下逮捕命令的是军情局反间谍科。”陆淮宁端正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声音清冷,不带有一丝波澜。 军情局反间谍科! 听到这个部门名称的时候,白薇薇双腿一软,顿时瘫在了地上。 现在,她最怕的就是这个部门。她自己干了些什么,向方令涛贩卖了多少的军事情报,她心如明镜。 够不上死罪,但判个二三十年的罪行,应该差不多了。 血色从白薇薇的面颊上褪去,她用手死命地扣着地面。精心保养的手指甲被折断了,她都没有留意。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我爸爸放了,抓我进去吧,大不了就是吃个枪子,一条命罢了。”她外厉内荏,如同困兽一样,做着最后的挣扎。 应该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军方找不到自己,于是就把父亲给抓了过来。(未完待续) 七百七十九 这个时候,她能够怪谁? 白薇薇心如死灰,也许在她的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来临,从她被方令涛给拉下水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后果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昨夜她的身心经受了爱情雨露的滋润,支离破碎的心才得到修复,可是今天,命运就宣判了她的死刑。 这个时候,她能够怪谁? “白薇薇,你说到这是什么话,国家法律明文规定,谁触犯了法律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白衍虽然是你的父亲,但不代表他犯罪了,可以由你来顶替的。”陆淮宁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白薇薇,他眼波淡定、清冷,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犯了什么罪,我爸爸他能犯什么罪?”白薇薇诧异地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听懂了陆淮宁话语中的含义。 好像,这个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而是另有蹊跷。 不过,自己的父亲是个正直而古板的人,他不善于钻营人情,生活简单规律,就仿佛是一架刻板的古董钟表那样。 他兢兢业业地为国家效力,怎么会涉及到犯罪的问题呢。 想到了这里,意识到自己窃取贩卖情报的事情尚未暴露,白薇薇突然恢复了心情。 她要去见见父亲,把事情问个清楚。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很有可能,就是被如今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陆淮宁,还有他身后那个势力庞大的陆家给栽赃陷害的。 “我们陆家,世代军人家庭,光明磊落,坦荡无私,根本不屑动用什么卑鄙手段。”好男不跟女斗,陆淮宁不愿意跟白薇薇一般计较,太失身份了。 “奶奶已经找了律师,准备去法院对你败坏陆家名誉,造谣中伤的行为提起诉讼呢。白薇薇,你就等着吧,这回的事情,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他用手支着自己的下颚,声音中蕴含着阴戾的气息。 正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上次他多关了白薇薇半个月的禁闭,她没有接受任何的教训,如今变本加厉,现在惹得陆奶奶动了真气,这娄子就捅大了。 “我现在跟姓陆的人没有什么话好说的。”白薇薇从地上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她心中一片冰冷,她对陆淮宁已经彻底死心了。昨天,在她最危难和困苦的时刻,她还会开口向他求助,但到了今天,她认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同陆淮宁,势不两立。 陆淮宁一摆手,在门口的士兵会意,将白薇薇给带了出来,在前面引路,领着她一路来到了关押白衍的地方。 准确地说,这不是关押,而是软禁。 因为白衍的身份和地位,所以,军情局的人并没有将他投到幽暗的禁闭室去,而是让他单独呆在一个房间当中,生活设施俱全,三餐按时供应,但不能看电视和报纸。 当然,在外面的防守也十分严格,二十四小时,三班哨兵轮岗。 白薇薇看到,陆淮宁并没有欺骗自己。虽然是他带人把白衍给抓来的,但真正负责询问和看守工作的人却都是军情局的。 白薇薇本身就是心中有鬼,她打量着军情局的人,目光就不那么友善,带着敌意与对峙的情绪。 她自报了身份,请求军情局的人同意她的探视要求。 经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这样子,军情局那边传来了回复。同意,白薇薇的要求,但必须有人在旁边监视。 白薇薇冷笑一声,她知道,就算是没有人在场监视,也肯定会有窃听或视频监视设备放在不知名的暗处,偷偷地记录着她跟父亲的会面。 当白衍被带到会见室的时候,白薇薇看到父亲的时候,不由得惊呆了。 只是一天一夜没有跟父亲见面,他怎么居然就一下子衰老了。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中,居然出现了几根银色的白发,双眼目光呆滞,心事重重的样子。 “爸。”白薇薇想扑过去拥抱父亲,但却被军情局的人给阻拦下来。 他们父女之间不能有肢体接触,以防止在这一过程当中,有刀片、毒药、或者小纸条之类的东西被暗中传递。 白衍看到女儿的时候,情绪也不由得激动起来,他大声地喊着女儿的名字,想着要拉到女儿的手,结果,也是被军情局的保安人员给控制住了。 如今,他们说话,只能隔着一张一米多宽的桌子。 “薇薇,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呢?”白衍现在身陷囹圄当中,不过,比起自己的安危来,他更对女儿的彻夜不归牵挂在心。 “我是去周卫婷的家里了,我昨天在体育场跟陆家人发生了冲突,心里难过,就被她拉到家里去吐槽,结果一不小心就喝醉了。”白薇薇找来了闺蜜当挡箭牌,轻而易举地就骗过了父亲。 她平时一贯的作风严谨,行为端正,所以白衍立刻就相信了女儿的话,他怎么也想不到,昨晚白薇薇是去到换场中,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了一个牛郎。 “爸,这个时候你就别顾着我了,您快告诉我,你怎么会被抓进来呢,是不是陆家人在背后动的手脚?”白薇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尽管陆淮宁刚才已经跟她重申过了,陆家人不屑玩弄阴谋伎俩,但是她根本不相信。 但她却坚信,父亲肯定是被冤枉的。 不料,白衍却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是被冤枉的,因为情报确实泄露出了,可是我又很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白衍的脸上带着愁苦和迷惑。 昨天,白薇薇到了天黑之后都没有回家,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让人打听了下,说是今天在军区体育场,白薇薇当着数千人的面,揭露陆家的隐私内情,用来报复陆淮宁对自己的抛弃和辜负。 “唉,她这个孩子,就是太聪明,太重感情了,到最后害苦了自己。”白衍养育女儿这么多年,满心对她都是无尽的疼爱。他不理解为什么陆淮宁有眼无珠,难道天底下,还有比自己的女儿更出色,更完美的女人么。 白衍坐立不安地在书房中,等不到女儿回归的身影,他根本无法安定心情干事情。 夜色渐浓,他的焦虑加深,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他看到有一行车队开着明亮的车灯,沿着公路行驶而来。稳稳地停靠到了白家的别墅门前。 几十个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兵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走进自己家的院子,而为首的军官,正是陆淮宁。(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 不动声色 白衍目睹到这一幕,心中马上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又联想到白薇薇到现在也没有回家,他第一反应就是,女儿出事了。 他的视力水平,尚未完全恢复,所以跌跌撞撞地从楼上跑下来。 正好,陆淮宁带着士兵走进了客厅中,两人来了一个迎头碰面。 本来可以成为翁婿的人,如今再见,气氛有些尴尬。 “白教授。”陆淮宁神情严肃而凝重,抬手先是一个军礼。 “是不是薇薇出来什么事情?” “我这次来跟她的并没有什么关系。”陆淮宁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份公文:“军情局反间谍科委托我请白教授过去协助调查。”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白衍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个话题的跨越度太大,让人无所适从。 军情局反谍科,这个传说中又神秘又森严的部门,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淮宁沉重地叹息一声,虽然他很嫌恶白薇薇,却不影响他对于白教授人品和学识的欣赏。他缓缓地开口:“情报部门发现,在国际谍报市场上,已经出现了神准激光系统的机密资料,数据详实,内容清晰。” 白衍因为眼疾,视力大打折扣,但是他的耳朵并没有问题。或者说,正因为视力受到了损伤,他的听力反而更加灵敏了。 如今陆淮宁的话,如同一击闷棍,打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神准激光系统,是由他领导的科研小组,经过数年的潜心研制而开发的一款精密制导系统。一枚普通的导弹,如果安装上了这个系统后,可以将命中概率提高一倍以上。 正因为这系统威力无穷,所以白教授申请到了国家重大科研课题的项目。 如今课题已经到了将要结题的阶段,不巧白教授生病了,所以他只能把大部分的结题工作交到了自己信任的博士生——侯小刚的手中。 眼看着,这个项目就要完美结题了。不想,平地生波澜,竟然会爆出机密外泄的丑闻来,这是在白衍数十年的武器研发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危机。 “不仅仅是您,也包括您的学生,整个课题组的相关人员,都已经被军情局给喊到了。”陆淮宁把身子一侧,让出了通向大门的一条路,用以不言而喻。 “如果小姐回家,你让她先睡觉,不要等我了。”白衍强制镇定地吩咐陈妈。 此时,他的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 神准系统的数据和成果,一直掌握在他和他学生的手中。这个课题进行了数年之久,如果他们当中真有人受不住诱惑,对外出卖情报的话,那么早就会将数据外泄出去,又何必拖延到今天呢。 所以,一定是情报部门搞错了,他们不了解神准系统的研制情况,看到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了。 在半个小时候,但白衍跟随着陆淮宁的车子行驶进了京都军区特种兵大队,走到军情局临时审讯室的时候,他这份侥幸心理,崩溃了。 他惊愕地看到,放到自己眼前的资料,那每一行文字,每一个数据,都是他们科研组尚未公布的神准系统的研发成果。这本来应该是机密级的资料,如今看来,真的是发生了泄密事件。 “薇薇,我……”白衍说到了这里,老泪纵横,满心的委屈哽咽在喉咙,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白薇薇目瞪口呆,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父亲。 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在进行军事情报收集工作的同时,竟然也有人在偷窥和注意着父亲的科研成果。她的行为伤害了别人,而也有人在伤害着她的家庭。 “爸,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您是清白的,就坚持到底。我要聘请最好的律师来为您辩护!”她安慰着父亲,同时心里咒骂着,偷盗父亲研究成果的人,不得好死。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白衍听到女儿提起了律师两个字,猛地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因为神准系统是国家秘密研发的成果,因此,相关资料不准人员外带出实验室。 可是有一次,因为自己生病的缘故,侯小刚曾经违法了保密纪律,把相关科研资料,还有项目论文拿到了白家来,然后读给自己听,请自己审阅。 这件事情,白衍几乎都要忘记了。可是听到女儿提到律师这两个字来,他马上回想起了这么一段。因为侯小刚到自己家来的那天,刚好女儿也委派了一个律师到白家来,说是来取东西的。 “那个律师,是男的,带着一顶帽子,留着八字胡,对不对?”她强行压着狂跳的心,问父亲。 “对啊,就是这个人啊。”白衍拍着手说。 “那就对了!”白薇薇猛地站起来,差点就弄翻了自己身后的凳子。 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回事,她已经明白了。 这事情真的跟陆家无关,是方令涛的手笔。 像方令涛这样的人,冷酷无情,为了谋财获利,可以制毒品、搞军火、买情报,他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他那天到自己家去,本来就是去取情报的,弄不好,就是顺手牵羊,将神准系统的研发资料给顺手牵走了,害了父亲。 “你在说什么对了?”白衍诧异地看着女儿。 坐在一旁监听他们谈话的军情局的人,看到白薇薇如此失态,也跟着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戒备地看着白薇薇。 在这里不能轻举妄动,自己稍有疏忽,别说把父亲给救出来,连自己干的那些不能见人的事情,也要跟着被牵出来。 “我是说,那就对了,他确实是我派过去的律师。”白薇薇用眼光看了一下,那两个军情局的人。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身后的凳子重新摆好,坐了下去。 “爸,这说明你在平时的工作中,还是没有做好保密环节。您应该仔细想想,全面回顾,把各种迹象都跟组织上反应一下。你是无心之过,又这么积极配合调查,相信组织会宽大处理的。”(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一 你现在赶紧逃吧 白薇薇是系统学习过法律的人,她明白,故意泄密谋利,也就是犯下间谍罪行,跟无心之举发生的泄密,这两者之间也许导致的结果差不多,但在量刑和处罚上,却是天壤之别。 她这么说话,官腔官调的,十分正面,不会令军情局的人疑心。她不单单是安慰父亲,也算是在偷偷地提醒着他。 跟父亲见过面后,白薇薇从京都军区走了出来。 她没有回到白家,而是一气之下,将车子给开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 这里四下无人,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方令涛的电话。 “喂,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他们之间约定的秘密联络号码,没有重大事情,不能启用。所以方令涛接到了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诧。 “你这个王八蛋,下三滥的东西,不得好死!”她将自己能够想到的恶毒语言,全部对着电话喷了过去。 一口冷空气呛入了肺子,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时才终止了骂声。 “白博士,你今天没有吃药么?”方令涛冷冷地反问,语气听上去很是平静,但从电话里面却隐隐地透过了杀气。 敢这么骂他的人,好像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的。 “你敢不敢承认,神准系统的机密资料,是你盗取出来的?”她骂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光顾着发泄了,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正经事情。 “这有什么不敢的,是我干的。”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带着轻蔑,“就为这么点无关紧要的小事?” “无关紧要?你不知道,神准系统的开发者就是我爸爸,现在你把情报给到手出去,赚了金山银山,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因此被军方给逮捕了!”白薇薇气炸了,生平第一次,她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我知道。”方令涛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很轻松淡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无耻,这件事你赶紧想个办法,出来收拾局面,让我爸爸脱离危险,否则,我……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都给说出去!”她很想威胁下方令涛,但到了如今,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很过硬的东西,可以对他构成威胁作用。 “你省省气力吧,白博士。”他当然很清楚,她的底牌是什么。他根本不因她的威胁感到丝毫的恐惧。 他本来就是军方的缉拿榜上悬赏金额最高的恐怖分子,没有之一,所犯下的罪行就是掉十次脑袋都不足为过,现在就算是再添上一条间谍罪,那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了。 而对白薇薇来说,这样的事情如果暴露出去,她前半生为止奋斗的一切努力都化成乌有了。 所以,其实不如说,如果两者角色对调,方令涛以此来要挟白薇薇,大概能够起到不错的效果呢。 “当然,我获得了这样的情报,不能不说跟你的帮助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白薇薇让他去到白家去,恐怕方令涛也无缘获得这么丰硕的战果。 他是个办事分明的人,因此,在这次给白薇薇拨付的钱款数额上,也体现了这么一点,一百五十万里面可是包含着神准系统情报的价值了。 “你……”白薇薇但是看到钱的时候,还着实高兴了一番,她还挺奇怪的,自己这次取得的情报怎么会值那么多钱,如今她恍然大悟,原来里面有卖她爹的钱。 这真是太让人感到恶心了。她宁可永远没有碰过那些钱。 她抓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她想杀了方令涛。 不过她明白,别说现在方令涛不在眼前,即便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给她一把刀子,让她动手,恐怕她也没有成功的机会。 那是个强大而阴险到你无法想象的男人。 “他临死的时候,曾经有过遗言,要你呵护好我的,你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做到。我求求你,帮我救出我的父亲来。”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放软了口气,哀求着方令涛。而且,她也不得不把那个已经故去的人给搬了出来。 如果还有人可以触动方令涛心灵的话,那么活着的人,就是钟睿瑶了,而死掉的那个男人,则是方令涛不能辜负的挚友。 “我答应过他,守护你,但没有答应他守护你的父亲。所以,你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哪里承想,方令涛异常冷淡地回绝了。 “我可以额外给你提供个情报,已经有公安人员搜查过利西公司了。还把公司的财务往来账目,尤其是跟京都军区的那部分账目给封存起来了,正在进行审核。我很担心那些内部交易的痕迹会被发现,所以,你最好准备下,尽管撤离。” 方令涛感动万幸,并没有迹象表明警察发觉到了公司生产cxp的问题,他们所感兴趣的,只是公司跟军方的业务往来。 “白博士,你早就不安全了,已经有人在暗中调查你了。” “难道是陆家的人?”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白薇薇接二连三地受到了打击。 她是个聪明的人,所以猜测出的答案有点靠边儿,却不十分准确。 对她的暗中调查主要发起者,正是钟睿瑶。 随着审计人员的努力工作,白薇薇以往所犯下的,隐秘的事件正在慢慢地浮现出来。这个行动悄然无声地进行,钟睿瑶牢牢地封锁着渠道,不使消息对外扩散,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时至今日,白薇薇对此都一无所知。 奈何,方令涛是个天生就具有狡猾心性和敏感嗅觉的人,可以瞒过白薇薇的事情,却无法逃过他的耳目。 “你现在赶紧逃吧,不用管其它的事情。你到我这里来,别忘了cxp的进一步提纯精炼工艺,没有你的参与可不行,至于你的父亲那边的事情,我会着手安排的。”方令涛显得落落大方,提供给了白薇薇一个去向。 可是,落在白薇薇的耳朵里面,他伸出的援手,却显得城府阴深,不怀好意。因为在之前的时候,方令涛曾经跟白薇薇说过了几次,她能不能放弃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跟着他专心研制cxp的事情。 白薇薇当然是一口否决了,她怎么回放弃阳光下生活的权利,跟着方令涛走到那个黑暗危险的世界呢。 她借口说自己还要继续尝试,打算把巡天战斗机的机密数据给盗窃出来,这样才把方令涛的“邀请”给委婉拒绝。(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二 去找自己的爱人 现在方令涛这一招,可谓一石双鸟,他将白衍研制出的秘密武器情报给贩卖出去了,赚到了一大笔钱,然后又将白薇薇给逼到了一条他事先安排和规划的道路上去。 “我不相信你。”她知道方令涛是个很可怕的人,但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所以她在心中还抱有幻想。以后某天,当自己为方令涛干的事情可以令他满意了,他或许可以放自己一条生路。但是,现在这样的幻想,已经被可怕的事实给击碎了。 方令涛是为了目的,不顾一切的人。 “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你继续留在这里,非但不能把你父亲给救出来么,等到以后,你搞内部交易的事情被警察查处出来,连你也一并会被关进去的。白薇薇,我去京都军区看你那么一次,就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了,我不会再干第二次了。你如果不听我的话,就回家收拾行李和衣服,做好下半辈子蹲牢房的准备吧。”他说话的口气骤然严厉起来,带着教训和胁迫,“你肯听我的话,你到我这里来干事情,那么我就着手营救你父亲的事情。” 单纯的胁迫,说不定会把人逼到相反的方向上去,而如果说留下一线希望,这才是威逼加利诱,会让人更为顺从和服帖。 他懂得人性,所以,在说话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份承诺。虽然,他心里明知道,这个营救活动他永远不会去干。白薇薇是药学博士,在研究cxp的时候还可以发挥出很大的利用价值,而白衍已经人老年衰,对他来说一文不名。 “好吧,方令涛,我答应你。如果你不遵守诺言,等我见到你的那天,就是我们两个同归于尽的时候。”白薇薇沉吟了半晌,犹豫再三,发现自己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否则,别无出路。 “我在这里恭候你。”他称心如意地说,挂断了电话。 电话中“嘟嘟嘟”的忙音传来,在白薇薇的耳边响了好半天,她却依然拿着手机,保持着接听时候的姿势。 四周旷野荒凉,狂风大作,沙尘飞扬,她望着远方,感到心中迷茫,她应该怎么办? 她白薇薇就这么样地触动了自毁的按钮,她要从一个堂堂海归博士,军区女军官,变成一个追随恐怖分子的逃亡之徒了。以后,她的名字和肖像也要出现在军方的通缉名录之上,一切辉煌成为前尘往事,她会成为罪恶的代名词。 不过,如果她拒绝了方令涛的提议,那么又会怎么样呢,她和父亲双双入狱,家破人亡,白家毁于一旦。 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是获得一个可怕的结果。 她一个人在这里徘徊,纠结,不知道怎么样做才能摆脱厄运的纠缠。 她从未曾感到如此孤寂和惶恐过,她是多么期待身边能有个人替她分担下焦虑,跟她商量下事情。不要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连个依靠都没有。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英剧的面容,一条健希。 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他是她的男人,他们之间一见钟情,那个春意盎然的夜晚热烈奔放、激情四射,恩爱无比。 如果没有感情,他们之间是无法水鱼交融的。 她现在身处绝境之中,不向着他伸手,不去依靠着他,那还有人可以值得自己去托付呢。 自己为了他不受到惩罚,毫不犹豫地将那一百五十万给留在了女王娱乐城中,现在,他跟自己携手踏上逃亡之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不是很合情合理的么。 别人的蜜月都是赶赴名胜景区,度过浪漫温馨的时光,而他们的蜜月旅行,却是艰苦和凶险的逃亡之路,但如果健希跟自己是真心相爱的,那么无论怎么样的艰难都不会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白薇薇没有犹豫,转身跳上了车子,她要去找到健希,那是她的爱情和人生依托。 她的车子开得飞快,也不再顾及红灯或者单行道的规则,在路面上横行肆意。 她走进女王娱乐城的时候,脸上带着萧杀的神情,浑身散发出秋霜一样的寒气。 “一条健希,他在哪里?”她高傲地睥看着那些在门口迎宾的男服务生。 “健希哥今天有客人,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服务的。”看到白薇薇气质不凡,样貌美丽,这些人都知道这是一位很特别的女客,所以都积极地表现自己,妄想获得这个机会。 甚至有人干脆伸手去拉白薇薇的胳膊,想着先下手为强。 但是,白薇薇回馈他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下子,就把那个人给打翻在地。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用脏手动我?”她眉目横立,双手抱臂在胸,仿佛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女王,在教训一个奴才,“我要去见一条健希!” 面对着个性如此刚强,态度恶劣的女客人,这帮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小男生都蒙了。他们彼此看了看,不知道所措,最后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怯生生地在前面为白薇薇带路。 在一间舒适隐秘的包厢中,一条健希正坐在沙发上,双臂平直接地展开,搭在沙发扶手上,他闭合着双目,脸上泛着又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表情。他身上衬衣敞开,在他那麦色的肌肤上,有很多玫瑰色的齿痕。 一个女人低头埋首在他的腰间,不断地蠕动着…… 正当情事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一条健希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爆炸了。 忽然,门被人给撞开了,明亮的光从走廊照射进来。在刺目的光线中,白薇薇窈窕的身体曲线,形成了完美的剪影。 “怎么回事……”情致正浓的女客人愤怒地抬起来脸,朝着门口的方向责问着。 今天她包了健希的场子,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这个男人都是她一个人的。她为此花了一笔巨款,而现在居然有人敢闯进来,打断她的好事,这令她羞恼不已。 白薇薇的脸上露出了穷凶极恶的表情,她没有用语言回应这个女客人,而是直接用上了动作。(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三 上半夜 下半夜 白薇薇伸手将女客人从健希的身上给拉了下来,当胸一推,就把这个女人给推倒在了地上。 健希是她的男人,绝对不容别人染指。而这个丑得好像一只猪一样的女人居然趴在健希身上敢这么恶心的事情,令她忍无可忍。 “你是谁,我可是花了钱包场的,我要去投诉你。”女客人吃了亏,当然不甘心,她从地上趴起来,叉着腰,对着白薇薇乱喷。 花了钱,却不能尽情享用男人,还要被打,这是什么事情。 看到两个女人之间为了自己发生了冲突,健希一跃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身为女王娱乐城的第一头牌,经历了很多次这样争锋吃醋的事情,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 他迈着步来到了那个女客人的身边,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但女客人脸上的愠意立刻就退却了,转为了一脸的笑意。 “达令,你最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女客人满眼柔情似水,充满盈盈爱意地看着健希。 她一边说,一边扭动腰肢走出了房间。只是在即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才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白薇薇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一句神经病,走了出去。 健希干笑了几声,这才关上了房门。 他按亮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屋子中充满了橘色的柔光。他缓步走到了白薇薇的面前,张开双臂拥抱住了她的身体,“你生气了?” 因为愤怒,白薇薇的身体在颤抖着,健希用手抚慰着她的后背,帮助她平静情绪。 “你何必生气呢,我这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些女人,都令我恶心嫌恶,她们加到一起不如你的百分之一。我对她们毫无感情,我的心里只有你。”健希用下颚抵到她的头顶,温存地说。 “你不要再做了,如果你爱我,你就跟着我走,好不好?”她抬起头来,双眼中盛满了泪水,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依稀的微光。 她委屈、嫉妒,抱住了健希,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准备带着我走?”健希的眼睛中闪烁出了奇异的光彩。 只是过了那么一夜,白薇薇就阔绰地将那一百五十万给留了下来,如果说自己以后跟着她走,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豪门生活了? 这么说他的人生目标提前实现了,过上了被一个亿万富婆包养的日子,而这个富婆小模样张得还不错,跟着他的时候,还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结局完美得好像是童话一样。 “对,我们一起走,我放弃目前所有的一切,远远离开京都市,就你跟我厮守相伴,你不用再过这种迎来送往,强颜欢笑的日子了。”说到了未来,她的语气有些激动了。从此后,她就跟着这个男人相依为命了。 有了他在身边,她可以不要陆淮宁了,她也可以勇敢地面对着生活中的磨难了。 健希呆怔地站在地上,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那脉脉含情的眸光仿佛瞬间被冻结的溪水,骤然冷却下来。 搞了半天,原来白薇薇想的跟他想的完全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 这个女人是不是头脑发热啊,自己身为当红的头牌,身价暴涨居高不下,可以说日进斗金。要是让他放弃欢场中的生活,那么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必须提供给他比目前更好的物质生活待遇才行,否则,一切免谈。 他在欢场中沉浮经历多年,见过的女人没有成万,也有数千,不分黑夜白昼地应付着她们的需求。他的情感早就变成化石了,死掉了很多年。 别说白薇薇了,就是七仙女落到他的面前,也无法打动他的心。 对于健希来说,白薇薇也就是他接待的女客中的一个,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就是年轻了点,漂亮了点,花钱大方了点,除此以外,他可没有投入半分情感进去。 什么深情款款,什么蜜语甜言,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是他工作中的一部分。 可是白薇薇却动了感情,还以为这就是海誓山盟,永远的承诺了。想着要他放弃如梦似幻觉欢场生活,陪自己过颠沛流离,穷困潦倒的私奔日子。 这女人真是神经病了。 健希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他冷冷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是什么身份的人啊,根本配不上你这样美丽高贵的女人。”他的眉头轻蹙,嘴角斜撇,语气中隐隐透露着不耐烦。 他的客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他的时间就是金钱,不想继续在这个疯女人面前浪费掉了。 “你配得上,我不会嫌弃你的。”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女人,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傻瓜。她还没有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变化,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幻觉当中。 她重新扑到了健希的怀中,仰着头,寻找他的嘴唇,用力地亲吻着。 健希感到心烦意乱,他最后一丝耐性也终于消耗殆尽。 他把白薇薇狠狠一推,将她摔到在沙发上。 “是我嫌弃你!”他撕下了最后的伪装,五官扭曲,穷凶极恶地对着她咆哮着:“你以为你是谁,公主还是女王?你没有钱,就什么都不是。我放着好日子不过,跟你去经受苦难,凭什么?你当我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发疯发狂啊。” 白薇薇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瞬间就从一个温柔情郎,变成了一个野兽饿狼,她目瞪口呆,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你不是爱我么,你那天跟我说了那么多的话,你跟我还过了……那么缠绵难忘的一夜。”她喃喃地说,“你一定是感到自卑,不想连累我,所以才这么故意发脾气,想让我知难而退,是不是?” 她努力地寻找着理由,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了说服健希。 “无论我见到哪个女人,我都会对她说那样的话,只要她兜里有钱,走进到这个娱乐城中,她就是我的女王,就是我的主人。同样的话我不只是对你一个人说,我是对着每一个女人都说,从我入行到现在,几年的时间,这样的话我说了至少上万遍!我每天都要陪着好几个女人睡觉,所以你认为那是缠绵难忘的一夜,但对我来说,却是体力和精力的透支。你知不知道,我上半夜侍候好你以后,下半夜还应付了另外三个饥渴无比的女客人,差点我就要因公殉职了。”(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四 流浪街头 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和无情,宛如一位美丽的仙女,在面纱掉落后,呈现着丑陋邪恶的巫婆面容。 每个从健希嘴里吐出来的字,都仿佛钉子一样,扎到了白薇薇的心头。 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因为震惊,几乎都要昏厥过去了。 “因为你上次付款了一百五十万的高价,所以这次我才纵容你,即便你把我的客人给赶跑了,我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你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毫无底限,所以我不得不拉下脸来,告诉你实情,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上次见面,我们只是进行了一场交易而已,你如果还想我继续侍候你,那么必须继续拿出钱才可以。” 健希的面容仿佛一块坚硬冰冷的大理石,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我真是太愚蠢了,哈哈哈。”从震惊中缓解过来,白薇薇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自己被一个牛郎给欺骗了。他们之间不过是睡了一场的陌生人而已。 她是聪明算尽,反被聪明误。把这么一个肮脏下流的男人,看成了终身过所托。 付出金钱,付出感情,付出了身体,却一无所获。 健希紧抿着嘴角,毫无表情地看着失态狂笑的她,一言不发。 白薇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来,这才慢慢地收住了。 “你早这么说话多好,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白薇薇唇角轻勾,现出来一个蔑然地冷笑,“你跟育种站里面的猪、狗、驴、马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是个畜生而已。” “我从不顶撞客人,你怎么说没有关系的。”他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由她骂。 “既然你说,我们是交易关系,那么好,我们就按照你的身价来费用,多退少补,你把那一百五十万中剩下的钱还给我。”她现在要逃亡出京都市,需要钱。这么来看,钱真的比男人要可靠多了。人们都会背叛爱情,但没有人背叛金钱。 只要有钱,每个人都把你奉若神明。 既然他撕破了脸皮,她就没有必要再保留什么了,可以明码实价地张口讨钱了。 健希轻佻地笑了:“你说得很有道理,按照我的身价来说,陪着你一晚上就收取一百五十万,确实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当温柔的笑容浮现在他双颊的时候,那个俊朗动人,魅力诱惑的一条健希就又回到了这里。 他缓步走到了白薇薇的跟前,伸手抚摸她的面颊,说:“按照女王娱乐城的规矩,凡是客人付到账目上的钱,绝对不能返还的,所以这钱你拿不回去的。但可以算是你消费的预付款,只要你高兴,来到这里,我随时随地侍候你,全身心地投入,就同那个晚上一样,我们之间那么完美那么尽兴,到现在我都回忆起来你当时欢愉的叫声,还有那旖旎的神态,我技术不错,让你欲仙欲死了吧?” “你无耻!”白薇薇知道,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他就是摆明了要赖账,吞掉那一百五十万。 但她已经不会再度被他欺骗了,她扬起手,朝着他的面颊抽了过去。 他嘴里噙着笑,说着甜蜜的情话,但眼神却十分戒备,早就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 “别给脸不要脸,你休想从这里拿走一分钱,我说的话,就是最大的让步了。”他轻微闪身,就躲过了她的巴掌,同时,还将她的手腕反制住。 白薇薇疯了一样,叫骂着,挣扎着,哭喊着。 她闹得太凶了,健希把守在外面的平藤,还有几个打手给喊了进来。 “你们收拾她,我没有时间了,那边还有客人等着我呢。”说毕,他迈步离开,头也不会。 平藤跟白薇薇有仇,上次,他的眼睛被防狼喷雾剂喷个正着,要不是送到医院诊治及时,差点就瞎掉了。 这么一病,好多天不能接待客人,心里正是郁闷光火的时候。现在白薇薇再度来到这里,还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正好连本带利一并都收了回来。 几个大男人,面对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女子,拳打脚踢的,如狼似虎。 白薇薇好容易找到一个空挡,连滚带爬地从包厢中夺门而出,在客人和服务生惊惧不解的眼神中,跑出了女王娱乐城。 “一个没有钱,跑来吃霸王餐的,当我们这里是好欺负的么?”平藤带着人这才罢了手,他安抚着女客人们说:“大家继续,别让一颗老鼠屎腥了一锅汤。” 娱乐城中,那些醉生梦死的女人们这才又继续欢乐进行下去。 白薇薇一路狂奔,直到她精疲力竭,实在跑不动了,这才一头载到在地上。 她喘着粗气,汗水从每个毛孔中涌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衫。 真是没有受不了的苦,只有享不起的福。 从前她在家的时候,对床品的质量十分挑剔和讲究。冬天,必须是天鹅绒的手工被,夏天,必须盖上等的真丝,如果不纯天然的制品,她那娇嫩的皮肤就会过敏,起红疹子。 可是现在,她在地面上,周围那些脏乱的杂草,还有坚硬的石子砂砾,仿佛都不存在一样,她感到这么躺着,甚至比睡在家中的席梦思上,还让她感到踏实和舒服。 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醒睁开眼睛。 能活着,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而要继续活下去,还要面对着,更不容易的事情。她身体的体力算是恢复了,可是她所面对的困境却丝毫没有缓解。 父亲被羁押收监了。 家里的钱款,因为父亲前段日子营救自己而奔走、求助,已经被花销得所剩无几了。 她被一个欢场中牛郎给骗了,人财两空,一百五十万一分都讨不回来。 而更要命的是,现在警察正在调查着她涉嫌内部交易的问题,说不定,军方也随时会发现她盗窃情报,从事间谍活动的痕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突然出现,将冰冷的手铐扣到她的腕子上。 白薇薇想到这里,不寒而栗,一股惧意顺着脊梁骨蹿升到了天灵。 不行,现在连家也不能回了,自己的父亲不就是被陆淮宁动家里面给带走的么?说不定,此刻,也早有人埋伏在那里了,打算将她抓捕归案。 思来想去,好像除了方令涛,她确实无人可以投奔了。 她行尸走肉般地游荡在路上,看着身边红男绿女笑语欢歌,望着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幸福仿佛可以触手可及,却又距离她那么遥远。(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五 峰回路转 白薇薇想吃饭,想找个地方睡觉,结果摸了摸口袋,根本没有钱。 她的钱包放在了车子中,可是车子却停靠在女王娱乐城的门口。她根本不敢去拿,生怕再遇到平藤他们,这一次,她真的会被打死的。估计当自己横死在那里的时候,健希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触的,那个时候,他也许正忙着陪别的女客在上演恩爱缠绵的戏份。 她就这么麻木痛苦地游荡着,步伐拖沓,神情恍惚,仿佛断了线的木偶一样。 要不然,干脆去死吧。 毫无征兆地,这个念头就冒了出来。 眼前的大街上,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热闹时候,往来穿梭的车子,轮子转得飞快,如果说她纵身一跃的话,只是短短一个瞬间,她所有面的这些痛苦,就都消失了。 白薇薇是美丽的,知性的,高雅的,成功的,完美的,而如今的自己,从感情到身体,从事业到未来,都是千疮百孔,无可收拾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活着呢。 她仿佛看到了新大陆一样,顿时兴奋起来。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就什么都过去了。 看着一辆大巴从长街的尽头行驶而来,白薇薇嘴角滑过一丝的决然,接着,她猛地朝马路当中冲了过去…… 巨大的力量撞击到她的身体上。 不是车子撞到了她,而是在她即将要命丧车轮之下的时候,身旁有人大力地撞了她一下,把她给重新撞回到了路边人行道上。 “你找死啊!”客车司机从窗口伸出脑袋,对着她破口大骂。车上的乘客也对着她指指点点,表达不满。 人行道上,好多人围了过来,各种眼神儿,各种表情都有。 无所谓了,反正她是要死的人了,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她努力摆出一个高傲的冷笑,回敬这些市侩庸俗的人们,可是她的嘴一张口,没有笑成,哭声却脱口而出。 就在她嚎啕大哭的时候,有人走过来,拥抱住了她。 “白博士,你不要哭,不要死啊,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活着总是比死要好啊。” 白薇薇擦了一把眼泪,努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拥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是一个身材粗壮,肤色黝黑,面色红润的中年女子,齐耳短发,面相憨厚。 刚才,就是她从路中间把自己给救了下来。 这个女人开口就称呼自己为白博士,可见她是认识自己的,但是白薇薇却没有印象,自己曾经见过这么一张脸。 “白博士,俺叫大春,是在利西生物公司里面当保洁员的。以前,你去那里办事的时候,我在走廊里面遇到你好几次呢。俺家里穷,读到初中二年级俺就出来打工了。俺最崇拜你这样漂亮有文化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啊,你寻死觅活的,不如跟我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女人坦诚地开口。 白薇薇是个细心的人,她记忆很好,观察力也细致。但是,即便她再仔细,也不可能记住所有的人和事情。 以前,她确实到利西公司去了好多趟,不过,究竟有没有遇到保洁员工,这个场景她真是无从回忆了。 但是这个女人能准确无误地称呼出自己的身份,同时,又说出了自己曾经到过利西公司的事情,想来不会有错的。 “俺离婚了,正好一个人住着,你要是不嫌俺脏,就到我那里落脚吧。”大春在这个时候,盛意地邀请着。 在如此孤寂无助,绝望困苦的时候,有人能伸手帮自己一把,着对于白薇薇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自杀,往往是人走投无路的表现。如果,有一条路铺在眼前,一般人都会放弃死亡的念头,毕竟,人对生命怀有眷恋的生物。 白薇薇跟着大春回到她住的地方,一间位于城郊结合部的破旧民房。 这里真的就如同大春自己说得那样,就是个窝而已。低矮、破旧、脏乱,就如同一个大垃圾场一样。 不过,白薇薇用眼睛巡视一圈,眉头轻蹙,她却没有说什么,这里条件再差,却也比自己露宿在街头要好吧。 大春是个很能干的女人,为白薇薇张罗饭菜。只是很简单的粗茶淡饭,白薇薇平时都不屑一顾的食材,但今天却让她感觉香甜异常,连吃了好多碗。 “饥饿就是最好的调味料,我做得不好,只是因为你饿了。”大春质朴而直爽,谦逊而温和,从里到外透着一股亲切的劲头儿。 放到从前,白薇薇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接触的,怕失掉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今天,她成了掉了毛的凤凰,自然没有了那么多的讲究,吃着大春的饭,从心里感激她的善良。 “白博士,你这么样的人,顺风顺水的,为什么想不开,闹自杀呢?”说了半天的话,大春话锋一转,绕到了这个问题上来。 一时之间,白薇薇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问题,促成她要自杀的元素太多了,她又不能对大春全部讲出来。可是她抬眼一看,大春好像没有看出来她面露难色,不欲人言的苦衷,反而一脸地好奇,满心地期待。 唉,大春再好,却也不免市井女人喜欢刨根问底,八卦长舌的毛病。白薇薇有心不说,但自己吃着人家的饭,住着人家的房,面子上过不去。 她握着饭碗,纠结了一阵子,这才开口:“我被人给骗了。” “啥子人啊,居然能骗到白博士?”大春大口地往嘴里拨着饭,同时挤出点空挡来问。 “男人,他不但欺骗了我的感情,还欺骗了我的钱。这样的事情太丢人了,我感觉没有脸面。”白薇薇心头郁闷,眼泪差点要掉到饭碗里面了。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大春应该是感情受到过伤害的人,所以此刻她很是激动,撸起两只袖子,愤愤不平地说:“你跟我说说,是哪个混蛋,我替你去讨回公道。” “你可以不行,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她摇头表示不同意,大春就是再结实,也就是个女人而已,没有办法对付一帮男人的。 “白博士,你这就不懂了吧,俺当然不会一个人了。俺们那个村子里有一堆人,都跑到了京都市来打工的,我可以把那些人都叫上,去给你讨公道。当然了,如果俺们帮你把钱给讨了回来,也替你出气了,你多少破费点,给大家发点幸苦钱救可以了。” 大春说到这里,咧开嘴憨厚地一笑。(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六 表面憨厚,内心精明 不过白薇薇发现,大春是大智若愚啊,表面憨厚,心里挺精明的。她帮自己也是有利益需求的,想分点钱出来。 白薇薇思考了片刻,如果她是在潜逃藏匿的阶段,不能公开报警,也不能寻求法律援助。如果说同过大春的手,让一帮人找到女王娱乐城去,能帮着自己把那些钱给要回来的话,岂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绝路逢生了么。 虽然说出点钱给大春,但总比全都被健希那么一帮人给吞了的好。钱回到了自己的手上,那么她就可以摆脱困境,偷偷地潜逃出去了。 “你真有心帮我,就去女王娱乐城,找到一个叫健希的男人,他是那里的当红头牌,就是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又骗取了我的钱财。一共一百五十万,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的钱,当成酬谢。”尽管白薇薇不想让大春知道的太详细,但是需要她帮忙,自己又不能将所有的信息全部隐瞒下来。 花十五万,当成封口费和劳务费,还是值得的,毕竟还有一百三十多万可以回到自己的手中。 “白博士,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大春眯着眼睛,深沉地发问。 “我……工资……” “军人有那么高的工资?”大春眸光复杂,表情严肃,显得极为正式。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白薇薇恍惚之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坐在被告席的犯人,而大春就是个女法官,正在审判席上,居高临下地审问自己呢。她如同惊弓之鸟,立刻警觉起来。 “你别激动啊,我就是随口问问。”这一瞬间,大春脸上那种森严沉静的表情消失了,她又成了一个憨憨的农村妇女,对白薇薇解释着:“俺有个弟弟,就是当兵的,他常年都不给俺爹妈生活费,说自己工资不高。我就想跟你打听明白了,究竟是他在说鬼话,糊弄二老呢,还是真的当兵穷得叮当乱响,腰包里面掏不出钱来。” 白薇薇听到这里,刚才惊慌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原来是大春家里内部有矛盾,所以她才这么计较着个问题。 “当然不只是工资,还有别的收入,我乱七八糟存的。”白薇薇用筷子混乱地往嘴里夹着饭菜,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蒙混过关。 “别的收入,嘿嘿,是不是你每次去利西公司采购的时候,也有回扣可以拿啊。”大春笑眯眯地说。 一语惊心,白薇薇差点把手中的饭碗给扣到地上。 这些都是她暗中进行的密事,甚至,她还握着利西公司的原始股票,算是一位股东呢。大春连着都知道,她会不会知道更多的惊人内幕,比如利西公司生产cxp什么的事情。 她双手颤抖,用惊恐地眼神儿看着大春,“你究竟是干什么的?”一个普通得农村妇女,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呢? “白博士,你可不要误会啊,我就是在利西公司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大春把双手在白薇薇面前一摊开,让她看到自己掌中的老茧。 “你不知道啊,这段时间,因为出来人命案子,所以很多警察入驻到了公司中,到处查,又翻账目,又核对资金的,把公司弄了个底朝天。然后慢慢有消息说,白博士你你好像吃了不少的扣回啊,数钱数到手软。” 大春的这个话,刚好同方令涛那边传来的情报两相对应了。 白薇薇心中一沉,果然自己不回白家是个正确的选择,要不然正好落到警察的手里边。 “你想怎么样?打算报警么?”白薇薇如今是破罐子破摔,她冷眼看着大春。她估计打不过大春,但是她手边就是一盆滚烫的菜汤,跟大春闹翻脸了,她立刻把菜汤泼到大春的脸上,自己就能趁机逃走了。 “报警?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么。”大春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说什么?”白薇薇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 但旋即大春就改口了:“不是,我是说,报警那不是太坑害你了么。我千辛万苦地把你从死亡线上抓回来,是为了什么啊,因为我崇拜白博士啊。你吃回扣,就吃回扣了,反正也没有从我衣兜里面掏钱。而且我把你交给了警察,对我有什么好处,奖金没有几个钱的,而我要是替你办事,我可以拿到十五万的啊。” 大春那种市井底层,重利贪财的嘴脸暴露出来。 白薇薇对此,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她跟大春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大春对她无缘无故就这么好,只是因为她们曾经檫肩而过,见过几次面,这有些过不通呢。而如果说,大春对自己是有所图谋的,这才把自己给安顿在这里,她反而放心下来。 “啧啧啧,白博士,到底是你们念书的人有能耐,不费力气,就有人把钱给到你手中,哪向我们民工啊,整天拼命干活,一年赚不到三万块。”大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唠唠叨叨地没完没了。 白薇薇是何等精明剔透的人,她马上就明白了大春的言外之意。 “那笔钱如果你帮我要回来的话,我给你二十万!”额外多了五万块钱。 果然啊,大春眉开眼笑的,热情劲头比刚才高出了一大截。 白薇薇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虽然说是善良人,但也不免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底层心性。 “大春,你如果有了钱,就搬到一个条件好点的地方去吧。”白薇薇用嫌恶的眼光,看着那堆积满屋的破东乱西。 “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当初俺被逼迫从家出来的时候,可是孑然一身呢,俺走投无路,差点就想着要死了。”说到这里大春的声音低沉了下去,隐隐透着悲愤,“如果不是我发现了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的话,我应该已经死掉好几年了。” “你男人可真不是东西,你怀孕呢,居然还把你给赶出了门?”白薇薇经历过被健希抛弃和背叛,对此那种状况下的心境深有体会。此刻她跟大春算是同病相怜吧,对于负心的渣男,都是恨得牙根直咬。(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七 逃亡的代价如此昂贵 “摸着良心说话,俺那个男人还算是不错的。问题是出在一个小三身上,她比我读书认字,能说会道的,表面扮人,背后弄鬼。她看上了俺男人,于是,她就制造了一系列的事端,散布俺跟别的男人之间不干净,还诬陷我娘从婆家偷钱,硬生生地把我娘给气死过去了。她还诬陷,说俺的孩子不是我男人的种儿。”大春脸色铁青,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她的这种愤怒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 “你说她可恨不?”她扬起脸来问白薇薇。 “可恨!”听大春说了这么多,白薇薇都感到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呢。 “大春,你好好替我办事,我可以教你个法子,来整治这个恶毒的女人。”白薇薇是药学出身的,稀奇古怪,毒药良药她什么都一清二楚。她就不相信了,凭她的手腕,还解决不了一个可恶的小三。 “好啊,这可真是要感谢你了呢。”大春冷冷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为了安全考虑,白薇薇整天不出门,就呆在大春的小屋子中。而大春每天出门,替白薇薇去办事,同时,四下打听消息。 大春还是个很能干的女人,不出几天,她就带给白薇薇一个好消息,她已经带着人,将女王城给端掉了。 “健希呢?”白薇薇自然很关系这个问题。 “让我们一顿胖揍,给你出气了。”大春抿着嘴一笑。 “活该。”白薇薇称心如意,大仇得报。 “那一百五十万,一分不少地都收回来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大春问她。 “那里面有二十万是你的,我会给你留下来。而剩下的钱,我打算先办个假证件,以后好偷偷地跑出去。”白薇薇准备正式踏上逃亡之路。 “现在警察已经通缉你了,车站、机场这些地方都有你的照片,你就是拿着假证件,也很难蒙混过关的。”大春摇头,否定了白薇薇的想法。 这几天,白薇薇是出于封闭的状态,根本无法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所有的信息来源,只剩下了大春。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如此严峻了。 如果不能逃出去,自己留在京都市,那岂不是更危险么。自己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躲在这个破旧的小屋子中,那个滋味跟坐牢都没有什么分别了。 “你不如整容之后,再进行逃亡。”大春眼珠一转,想到出人意料的办法。 整容过后,人的相貌就会大为改观,完全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即便是亲生父母站到面前,都不会辨认出来。到时候,即便那些用在悬赏通缉上的照片彻底就成了废物。 这确实是个办法,可以让自己很安全地逃出京都市。 但是……白薇薇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心意难定。 美丽容颜是每个女人的人生追求,很多人为此不惜一切。而白薇薇是上天的宠儿,天生一张秀美绝色的脸,如花如玉,可以说是女人中的佼佼者,让人羡慕,让人嫉妒。 她为了呵护住自己的容颜,用尽了各种办法,花费了无数的钱财。 如今要是整容的话,肯定会把自己搞成一个面目全非,跟以往判若两人才算是达到了目的。简而言之,以前自己有多么美,那么现在就要搞成多丑,这样才能够彻底摆脱以往的影子。 舍弃自己的美丽,而变成一个丑陋的女人? 白薇薇摇着头,不,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让她去死呢。 “那你肯定没有办法逃出去了,现在警察撒开了天罗地网,你是寸步难行。其实,你应该这么想问题,如果你现在逃出去了,以后你还有机会营救你的父亲——白教授,你不是说他是被人给陷害进监狱的么。你不为了自己想,要考虑你的父亲啊。再说了,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强大,一头猪可以整容成美天仙。你本身底子就这么好,现在先整丑,等到以后,再整形回来,肯定比现在更要美上数十倍。” 大春劝说着她,还向她保证,自己认识的那个整容医院,绝对是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医生只管那钱办事,不会泄露出白薇薇的行踪。 “我……我再好好想想。”白薇薇听到大春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态度终于出现了松动。 对啊,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光想到自己的得失,而不顾及自己的父亲。父亲从小抚养自己,含辛茹苦,如今他马上就要到了退休的年级,可以安享晚年了。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他给卷入到了一件间谍案中。 身为一个女儿,她不可能弃之不顾的。 一方面是自己深陷苦难的父亲,一方面是自己美丽如命的容颜。白薇薇在大春的小屋子整整纠结了三天。 终于,她想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先逃走,不管是投奔方令涛也好,还是逃亡到其它的地方也好,暂时先避开风头,等到以后自己有了资本,要想办法来营救父亲。 “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大春知道了她的决定后,意味深长地说。 为了起到保密的工作,防止有人窥见白薇薇的容貌,所以大春把自己的头巾和帽子,全部都围到了白薇薇的脸上,将她的脑袋给遮蔽了一个严严实实。 白薇薇的双眼都看不到脚下的路了。不过还好,有大春在,可以在前面牵引着她。 她现在体会到了盲人的感觉,只有双耳能够听到声音,而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车鸣喇叭声、孩子的欢笑声、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脚步声……在这些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生活中的,被她忽视的背景音,如今听到耳朵里面亲切而令人留恋。她在大春那狭窄的房间中躲了好几天,就跟坐牢没有什么区别。对于外面的世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很想揭开面纱,看下外面,但是她一想到,外面满大街都贴着自己的通缉布告。说不定,有那个路人瞥到了她的样子,转身就报案去了。 她想到了这点,吓得立刻就停住手了。(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八 后悔了,但为时已晚 大春带着她上了公交车,又转了地铁,弯弯转转的,最后才走进到一个门里面。 “咱们到地方了。”大春让她坐到一张椅子上,这才揭开了她眼前的那些遮挡。 白薇薇的视力这才恢复,她看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个手术室当中。雪白的墙壁,淡绿色的地面,房顶上有无影灯,下面是一张手术台。 “你坐上去吧,医生们马上就要到了。”大春用下巴一点,示意白薇薇坐到那个上面去。 手术中的空气中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白薇薇感到鼻子发酸,她想哭。 对她来说,那张手术台就跟断头台没有什么区别,一旦坐上去,手术开始了,那么她美丽的容颜就要发生颠覆性的改变了。 “有镜子么,我再看看可以吧。”白薇薇的声音都哽咽了,心里开始后悔了。 她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对着大春说。 大春看了她一眼,伸手递过来一面镜子。 白薇薇一手捧着镜子,凝视着里面的那张漂亮的面容,双眉青黛如若远山,眸子明亮乌黑如同珍珠,红唇绯艳仿佛玫瑰花瓣,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 这张脸,在今天就要跟自己说告别了。 她用诀别的心情看了好长时间,直到最后,手术的大夫们都走进了手术室中。 “你赶紧手术吧,这个时候没有必要了。”大春看到时机差不多了,伸手抢下了她的镜子。 “让我再看看,看一眼好不好。”白薇薇大声地喊着,似乎那面镜子就是她的盾牌,有了镜子在,她就不会失去容颜了。 “白薇薇,到了这个时候,你拖延是没有用的,最终你还是要手术的。”大春似乎在这个时候起了脾气,她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和善了,口吻强硬带着命令性。 白薇薇抬头环顾下,那些穿着绿色手术衣,带着口罩的大夫,目光也是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一种莫名的,不祥的预感升到了心头,这个情况不对劲啊。 白薇薇这才反应过来,医院进行手术之前,必须要征求患者和家属的同意才行,如果病人有抵触情绪,这个手术是不能进行的。现在自己这样的态度,这帮医生怎么没有一个人开口帮着自己说话呢,建议暂缓手术。 与此相反,从他们的眸子中,却透着一股急切,巴不得立刻将她拉到手术台上才好呢。 “你今天来了,手术就必须进行了。”大春发出一声冷哼,“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大春憨厚的面容变了,露出了冷峻,阴森的神色,她嘴边不再有质朴温和的笑容了,紧抿着嘴,显得不容抗拒。 那些医生听到了大春这么说,走过来,想把白薇薇给拉到手术台上去。 白薇薇终于知道了,大春可能不是在帮助自己,她是个另有图谋的女人。 “放我出去,我要走,我不要动手术了。”白薇薇大声呼喊着,用手推挡着医生,想要冲出手术室去。 她这么一闹,力量居然打得出奇,几个医生都按不住她。 大春走了过来,站到白薇薇的跟前。 “你是不是为了钱,而要谋害我?”白薇薇怒视着大春。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上了那个手术台,然后就下不来了。 “不是。”大春轻轻地否定了。 “你人面兽心,贪得无厌,我当时看错了人,还把你当成好人呢,还想着帮你收拾那个小三,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讽刺。”被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这样的痛苦,足可以搅碎她的五脏六腑。 可以说,大春对她的伤害,不次于健希对她的伤害。 大春转眸看了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和分针已经指向了预定的手术开始时间。 “白薇薇,我有很多话对你说,但不是现在,等你手术过后再慢慢说。”话到此处,大春猛地抬起手,照着白薇薇的脖子就一击。 她的手法非常老练纯熟,力道收放自如,这一下子就把白薇薇给击昏了。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她自称是一个保洁员,却具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看到白薇薇昏迷了,几个医生七手八脚地将她抬到了手术台上。 “手术的方案,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按计划进行就好了,拜托你们了。”此刻,大春说话的腔调突然变化了,就如同换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声音清脆,语意简明扼要,已经毫无那个憨厚女民工的影子了。 “明白的。”几个医生点头回答。 大春朝着手术台上,已经昏迷的白薇薇不屑地瞥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无影灯亮了起来,手术正是开始了。 可怜的白薇薇意识全无,任由别人的摆布。 麻药的效力过了,白薇薇仿佛睡了一个长觉。 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躺在一间单人病房中,手腕上,还挂着点滴。她用眼一看,吊瓶上的字迹向她表明,这是一种消炎药物。 还好,自己居然能够活下来,她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她伸手摸到了自己的脸,发现脸上被包裹上了层层的纱布。不言而喻,整容手术已经完成了。 她刚刚放下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她想从床上坐起来,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病房外面突然传来了有人说话和走动的声音。 白薇薇知道,这里的医生都是跟大春一伙的,说不定,早就是被用钱给收买了。自己在这里的情况,他们肯定是要汇报给大春的。 她因此急忙重新躺好,双目紧闭,依旧装出昏迷未醒的样子。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名大夫,还有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有苏醒呢,这个麻药不会是过量吧?”护士低下头,凝视着白薇薇的脸。 白薇薇的脸上大部分的区域都覆盖着厚厚的纱布,她只要闭上双眼,就没有人能够发觉到她的异样。 “药效早该过了的,说不定,是她在手术之前挨了那么一下子,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再合并麻醉药力,所以昏迷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医生也不能够确定情况,但是他可以凭借经验,做出一些猜测。 “估计她是要醒了,你就要在这里守着她,有情况随时报告我。”为了以防万一,医生将护士给留下来,他转身出门继续查房。 白薇薇很有耐性,她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宛如一具偶人。她心里清楚,自己越沉着不动,那么就越容易麻痹对方,她逃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了。(未完待续) 七百八十九 逃脱 果不其然,护士一个人守在这个病房中,面对着一张床和一个处于昏迷中的人,也没有跟她说话,也没有人跟她互动,不由得感到十分无聊。干脆拿着一个凳子,坐到了角落中,开始玩王者农药。 游戏一旦开始了,人的心神就沉迷进去了。护士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了,完全走入到了游戏世界当中了。 正当她玩得兴致正浓的时候,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 “不要啊,我这边马上结束。”她一抖肩膀,想要那个人距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那人并不离开,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真是讨厌啊。”就因为她的手一抖,结果没有逃过致命一击,游戏角色挂在了当场。护士心里马上冒出了无名火,她扬起头怒视着那个打扰自己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包裹着白纱布的面孔,只有两只眼睛,仿佛两个黑窟窿一样地注视着自己。 “啊,你醒了……”护士心中先是一惊,以为自己是遇到鬼了。可是,稍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那位病人,已经从术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 她忙把手机给塞到了衣袋里面,工作时间被人看到自己在玩游戏,这是要扣工资的事情。 她站起身来想要去报告给医生,但一团饱浸麻药的纱布已经堵到了她的口鼻处。 护士的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白薇薇冷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手中的那团纱布给丢到了一边去。她趁着护士在玩手机的时候,早就想好了心中的饿计划,她偷偷地拔下来针头,下床来找到麻药了,做好一切的准备。 时间宝贵,不可浪费。她手脚麻利地将护士的白大褂给脱了下来,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同时用一块头巾蒙住了脑袋。她把护士给搬到了病床上,让她面朝屋子里面,盖上被子,装成自己的样子,继续在这里昏迷。 白薇薇来到了病房门口,往外一看,走廊上只有三四个闲逛的病人而已,并没有大春的身影。 她心中一喜,赶紧推开门,迈着小快步,沿着走廊往医院的大门走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医生刚好查完了别的病房,拿着一摞病案往回走,两人在走廊上擦肩而过。 医生有些迷惑地朝着白薇薇看了一眼,这个护士打扮得好奇怪啊,怎么头上裹着那么严密的头巾,这是打算逃班出医院干什么私事吧。 唉,医院就是这么样管理不严,护士个个都懒散得要命,大夫吩咐的事情从来不好好干。 想到这里,这个大夫又来到了白薇薇的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一看。 房间中,只有病床上的病人,看样子依旧是昏迷未醒的状态。而他刚才安排的护士,早就没有了影子,一张摆在床头的凳子空荡荡的。 “这个小丫头,肯定又是跑哪里去玩电子游戏了,一点工作责任心都没有!”医生摇着头嘴里不断地埋怨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其实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那位护士,而房间中的病人,已经跟他擦身而过,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 白薇薇穿着这个护士的衣服,摸到衣兜里面有一部手机,还有一个钱包。 打开钱包一看,里面的现金不多,才几百块钱,却有好几张银行卡。 总比没有现金的好,现在都流行电子支付了,带现金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白薇薇决定,现在去女王娱乐城那里看看情况。 她的车子就停在那里,车上还有她的钱包,她要去取回来。 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进行了一场手术。术后效果如何,她并不清楚,因为面纱还没有揭开,但现在的她样子,已经没有人会把她跟白薇薇这个身份给联系到一处了。 因此,再回到女王娱乐城去,她就安全多了。 白薇薇坐到了出租车上,也不管司机打量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的奇怪,她只是淡淡地吩咐,让车子往女王娱乐城开。 她坐在后排坐上,此刻她终于可以掀开蒙在脸上的头巾,看看外面的情况了。 阳光明媚娇艳,都市的风景繁荣,人们的步伐匆匆。 这个世界上一切如常,并没有谁会为别人的不幸而停留,也没有谁会为别人的幸福而分心。每个人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空间中,她白薇薇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对别人不构成任何的影响。 白薇薇的目光贪婪地从窗外的景物上掠过,不舍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开始心情还挺欢快的,但是逐渐地,她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地铁站口、公交站、甚至是派出所门口的宣传布告栏上,她都看过了,并没有关于自己的照片通缉布告。 这个情况显然同大春跟她所描述的,完全不符。 按照大春的描述,好像整个城市都悬挂着她的通缉信息,她成为了警方目前最想抓到的人!白薇薇足不出户,一直躲避在大春的出租房中,她唯一的信息来源就是大春带回来的只言片语。大春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在那个时候,她还把大春当成了好人。直到进入到手术室后,大春才露出了蛛丝马迹,让她意识到了问题。 现在走出来医院,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她亲眼目睹的到了真实的场景,她才赫然发现,大春是从头到尾一直在欺骗她。 可恶的女人,什么通缉布告张贴的满大街都是,根本都是她捏造出来的谎言。白薇薇到了这个时候,心如刀绞。她所做的一切,应该还没有被警察发觉,她根本无需做这个整容手术,就可以安全地逃出京都市的。 是大春欺骗了她,毁了她。白薇薇眯着眼睛,眸子中都是憎恨的目光。 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么一个粗鄙的女人,也敢往踩着她,任意欺负了。 不行,那一百五十万,是她的钱。如果大春真心帮助她,她分给大春一些,无可厚非。但如果大春暗怀着鬼胎,从开始就是抱着坑害她的目的,那么一百五十万,她绝对不会让大春到手一分钱的。 “到地方了。”出租车司机小声地提醒着她。 白薇薇的思路被打断了,她丢下了车钱,推门走了下来。 这里是女王娱乐城么? 看到眼前建筑物的景象,白薇薇呆怔着,好一阵子没有缓解过来。(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 她身上的谜团 建筑物确实还是女王娱乐城的那栋大楼,但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女客人们花枝招展,男服务生殷勤送往的景象,已经不存在了。 大门紧闭着,上面贴着封条。 白薇薇观察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因此她快步地走到了大门前,看着那两张成“x”形状的封条上的字迹。 一个穿着橘红色马甲的清洁工,拎着扫帚和簸箕,差点跟白薇薇撞了一个迎面。 “啊,好吓人。”清洁工看到白薇薇满脸裹着纱布,吓得干脆地把手里的工具都丢了出去。 这个情节,仿佛一把刀子一样戳进了白薇薇的心里。以往,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惊艳一片,惹人注目。可是现在,自己就好像一个怪物一样,落在别人的眼中是惊倒了一片。 “我的脸过敏,不能见风的。”她解释着,心里祈祷着,在打开纱布之后,自己的面容变化不要太大了。 清洁工听到这里,歉意地对着白薇薇点了点头。 “你都病了,就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这里已经出事了。”清洁工以为白薇薇是这里的旧客呢,所以好心地提醒着她。 “这里出事了,我就放心了。”白薇薇幸灾乐祸地说。 尽管大春再坏,但至少她有一样事情是干得不错,女王娱乐城被封,肯定是她带着人来闹事了,引起了治安事情,这样才会把封条都贴到了大门上。 女王娱乐城本来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健希、平腾,还有陆莎莎他们都是狗男女,被打了,那都是活该。谁让他们当初坑害自己来着,这就是恶人有恶报。他们坏,终于还是有比他们更坏的人来收拾他们。 “不是公安局,是军队派来的人,好多的军车和士兵,把这里给人给抓了不少。尤其是这个里一个最红的,叫健希的男人,第一被抓的就是他。”清洁工用手一指封条上面的落款。 白薇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封条的落款处不少公安局字样,而是京都军区。 她感到很是奇怪,军区跑到这里来抓人干什么,要说治理斗殴群架,或者是扫黄打非,这都是警察管理的事项啊。 “谁知道怎么一回事啊,也没有见到人打架闹事,就跟以往一样生意兴隆呢,那帮军人仿佛从天而降,直接就把这里给端了。”清洁工拿着扫帚一边扫地,一边唠叨着:“可见,人就是要走正路啊,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碰不得,否则有命赚钱,没有命花钱。” 她的后半截话,白薇薇都已经没有听到了。 白薇薇转身走到了停车场上,昔日里,连针都插不进的停车场上,如今只剩下了她的那一台车子。 她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室里,她想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 这段日子里,她几乎是过着半逃亡的日子,所接触的人,只有大春一个。自己听到的消息,都源自于她。 可是现在,随着她逐步发现,越来越知道了,大春这个人不可以被信任,她说的几乎没有真话,全部是经过了精心的编造。 通过刚才清洁工说出的那么一番话,她了解到,原来大春根本没有领着什么人找到女王城替她出气。 她清楚地记得,大春曾经亲口跟她说过,健希被她带着人给胖揍一顿。 不过,刚刚清洁工的话已经证实了,女王娱乐城这里根本没有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而是军区部队突袭而来,就把这里给封闭掉了,也把一条健希给抓走了。具体什么原因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大春他们下的手。 大春真是个表面老实,内藏奸诈的女人,把自己从头骗到尾,一句实话没有。 白薇薇回想起,自己准备撞车自杀的时候,大春解救自己的迅猛身法,还有她昨天在手术室对自己出手的时候,那招式架子,很具有专业性。根本不是一个保洁大妈,天天跳广场舞,就能锻炼出的成果。 越想她就越感到害怕,大春这个人完全是深不可测啊。自己对她根本什么都不了解,所有的信息,都听她一张口说出来的。而她对自己却是一清二楚,从见面的时候她就准确无误地称呼自己为白博士,而且她还了解自己跟利西公司之间有联系。 白薇薇感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到了自己喉咙上。 “叮铃铃”手机的声音骤然在车厢中响起,把她给吓了一跳,这个并不是她的手机铃音,难道说自己的车子中还藏着别人? 缓解了半天后,她平静下来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这是从那件护士服的衣兜里面发出来的。 护士的手机响了,发出了她从未听到过的铃音。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号码,白薇薇沉吟了片刻,接通了电话。 “白博士,你在哪里呢?”大春的声音。她能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就说明,自己逃出医院,又偷偷穿走护士衣服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我在哪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对我干什么?”白薇薇此刻也没有必要保持什么高贵矜持的态度了。 她感觉大春就是一个谜团,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她的真面目,而她对自己却是了如指掌。 “博士,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你现在说话的口气,让人感到害怕。” “你才让你感到可怕。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什么都发觉了,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笨。”她的怒火对着电话直接喷了过去。 从某个角度来说,大春比健希更可恶。健希就是欺骗了自己一夜,转头过后,当她再去跟他会面的时候,他就摊牌说明了。可是大春呢,在她最绝望孤寂的时候,救了她,给她温暖和依靠,自己跟她说了那么多的知心话,将未来都交到了大春的手里,结果这一切,等到揭晓的时候,却让人发现都是陷阱。 投入了越多的感情和信任,才会越让人倍受伤害。 “你很生气的样子,有些东西在电话里面根本讲不清,我跟你见面解释下吧。”大春语气淡漠,毫无起伏地说。 “好,我正好也想见你呢。”白薇薇咬牙切齿地说。(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一 你究竟是谁! 如果说健希已经被抓走,女王娱乐城被封门关闭了,别管是谁下的手笔,只是都给她报了大仇。那么现在,就该轮到自己找大春去算账了,要把那一百五十万给拿回来,还要把大春欺骗她,强迫她动手术的事情,逐一地算个明细账。 白薇薇当然明白,见面会有风险性,大春这个人满口谎言。如果说她带着几个人一起过来,自己非但不能讨回公道,还有吃大亏的。 因此,白薇薇提前做好了准备。她来到商店,买了大号的水果弹簧刀,还买了防狼喷雾剂,还有便携式的电棍。 有了这些东西,恐怕十个八个人,都无法对付她了。 估计大春没有想到吧,像她这么样柔弱的女人,居然可以变得这么凶狠。 这没有办法,都是被逼无奈。自己只能以恶制恶了。 武器补充齐备了,白薇薇开着车子,来到了她跟大春约定的地方。 她提前下了车子,步行走到了那一片荒凉的山麓。 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一片安静,而抬眼看过去,可以看到大春坐在一块石头,只有她一个人在,并没有其它的人的身影。 大春的表情很放松,她在手里捏着一块面包,她将面包撕成小块儿,扬撒到周围的地上,好多的小鸟都落下来争抢着吃。 大春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黑红的面庞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白薇薇想不通,这个明明就是个很善良质朴的女人,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你还挺有闲心的。”白薇薇确认这里没有什么埋伏,这才缓步走过来,站到了大春的跟前。 “白博士,你不该出来的,才动过手术,你现在应该在病房里面静养。”大春看到她来了,站起身,用手拍了拍,将面包渣都给抖落下来。 “你就别装好人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弄明白了,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欺骗我。”白薇薇用手直指着大春的鼻子,声音尖利地质问着。 幸亏,她偷偷地从病房里面逃了出来,看到了外面的这些情况,这才如梦方醒。如果她躺在病房里,那么还不知道要被欺骗到什么地步呢。 “大春,你把我从死亡线上给救了回来,我把你视为恩人,视为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什么都不隐瞒你。可你呢,却以此来伤害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听到了那一百五十万后,你就开始起来贪婪的念头了。” “为了钱,你就出卖自己的良心,践踏我对你的信任。”白薇薇说到了激动的地方,眼泪就滚落下来,被脸上浓厚的纱布给吸收了进去。 如果人生只是初见,没有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该有多好。她想不到,短短时间之内,大春在她的心目中,就从最可敬可爱的人,变成了最可憎恶和仇恨的人了。 “我本来就走到了绝路困境,连死的心都有了,你何必对我苦苦相逼迫。” 大春这哪里是帮助她,分明就是在折磨和戏弄着她。大春在给了她希望,现在又把希望变成了绝望,如此的反复,这还不如从一开始大春就没有救过她,直接让她去死,这样多么地干脆。 说到这里,白薇薇突然蹲下身子,用双手抱着头,开始呜呜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将那些吃面包渣的小鸟儿都给惊飞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让你去死,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么。”大春看着白薇薇,没有任何的同情,反而说话极为冷酷无情,“你身处在困境绝路中,感到痛不欲生,那你怎么没有回忆起来,你曾经把别人给逼到了这样的地步当中,让别人也产生了走投无路,打算一死了之的地步呢。我就是要你亲身体验下,这样的经历究竟是何种的可怕。” 大春的心里满满都是仇恨。从她说出的每一个字中,含着阴森的味道。听到白薇薇的耳朵里面,震得她耳膜都在发痛。 “你究竟是谁!”大春憨厚平静的面容,让白薇薇心中升起了恐怖的寒意。这个女人如此对待自己,跟钱没有关系,而是在她心里对着自己刻骨铭心的仇恨。 回忆中,她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女人。 “我这些天跟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竟然还没有发觉到有什么地方,是会让你感到熟悉,或者内心惊讶的地方?”大春冷笑一声,她用手将短发别到了耳后,“你这样的表现,可不像是个在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啊。” 白薇薇回想了下,大春跟自己说过,她是个因为第三者插足而被夫家扫地出门的女人,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你是不是在我们白家帮过工,然后比辞退了,你生活因此陷入到了困顿,所以你也就特别的嫉恨白家。现在我们家落魄了,你正是称心如意,可以落井下石的时候了,对不对?” 白薇薇交往的圈子,不是留学海归的学术圈,就是上流社会小姐夫人们的奢侈圈,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跟一个农村妇女会有什么产生恩怨的交集。自己有不是插足破坏她婚姻的小三儿,她哪里对自己来的那么大仇恨。 如果说大春以前曾是白家雇佣的工人,那么一切好像还有说通的可能性。 “你这个人啊,只能记住别人对你的伤害,却永远不会想起,自己曾经伤害到别人的地方。怪不得,你始终都摆出来高贵的架势,因为在你心里,你自己的确就是一名公主。只是,现在你彻底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往日的荣华富贵,还有你优雅知性的人设都已经垮塌了。你活生生地把一手好牌给打烂了,成功地作死了自己,还有你的父亲。这就是报应到头了。”大春说到这里,哈哈地大笑起来。 她说话毫不留情,白薇薇心底的伤疤,全部被她给揭开。 “你这个坏女人,我跟你拼了。”白薇薇从地上猛地站起身来,此刻她朝着大春扑去。她一只手中握着一柄弹簧刀,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瓶防狼喷雾剂。 她知道,即便大春身边没有帮手,单打独斗之下,自己没有办法能将大春制服。因此,她开动了心机,利用刚才蹲在地上痛哭的时候为掩护,偷偷地将刀具和电棍握在了手中。(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二 不会让你从轻发落的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白薇薇实力不行,但可以运用偷袭的方法,将大春给打倒。 只要那么一下子成功了,她就取得了胜利。至于大春的身份啊、目的啊,还有那一百五十万块钱,她可以慢慢地从大春嘴里都问出来。用刀子捅,用电棍击,怎么样都好,酷刑之下,她不怕大春不说实话。 昨天,她不想动手术,结果被大春给打昏了,硬生生地完成了手术。那么今天她要给大春的脸上来个“整容手术”,让她大春以后变成大鬼。 白薇薇冲到了大春的跟前,把刀子和电棍一起朝着大春扎了过去。 大春并没有慌乱,她上身朝下一蹲,右腿伸直,照着白薇薇就是一记扫堂腿。 白薇薇并不是练武的人,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她以为自己会偷袭成功,把事情和对手都想得过于简单了。她一记不成,其实就已经没有了胜利的机会了。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什么状况都没有搞明白呢,就发现自己就躺倒在地下了。 大春马上冲过来,扼住了她的咽喉:“白薇薇,你给我老实点。”大春眼中精光四射,满脸容光散发,那里还有那个农民女工的愚笨样子呢。 而她说话的声音,也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个让白薇薇很熟悉,又很反感的声音了。 “啊,怎么会是你!”白薇薇大叫起来。 这个声音就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紧闭的大门,光明照射进来。那些悬在她心头的疑问和死结全部打开了。 “你终于认出我来了,这么多天的伪装,已经不必要了。”大春此刻露出了得意而轻蔑的笑容。 接着她伸手将覆盖在自己脸上的化妆面具,还有头上的假发都给拿了下来。 乌黑闪亮的长发如同在水底招摇,在风中飘荡飞扬,一张白皙柔美,仿佛皓月一般的脸上,是柳叶一样的弯眉,黑曜石一样的双眸,樱桃一样鲜艳红润的唇瓣。 钟睿瑶的脸,就这么样出其不意地展露在白薇薇的眼睛中。 “你就是个魔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白薇薇伸出双手,十指如钩,朝着钟睿瑶的脸上努力地抓挠着。 白薇薇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她发疯一样在地上乱踢乱咬,竭尽全力地却伤害到钟睿瑶。 不过,她跟钟睿瑶的实力相差还是太多了,她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却无法碰倒对方的半根汗毛。 “你才是那个恶魔一样的狠毒女人,这样的封号你就自己保留吧,不要转交到别人的头上。”钟睿瑶用手遏制白薇薇的喉咙,令她根本无法起身。同时高高地举起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朝着白薇薇的脸上就是一拳。 “啊,好痛。”白薇薇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打击。 她就感到眼前金星乱冒,整个头颅都发出嗡嗡地轰鸣声。她的脸刚刚过了手术,在重拳的打击之下,每个针脚,每个的创口都火辣辣地痛,就好像是要把包裹自己脸上的纱布都给烧成灰烬了一样。 她抱着脸在地上乱滚,疼得无法自持。 钟睿瑶不理会她,镇定冷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白薇薇在那里痛苦。 “这么一拳,你就受不了了?我在特种兵大队接受训练的时候,每天都要进行击打训练,少说要被同伴击打数百拳,我一滴眼泪都不会落。” “你不是个人,你在故意陷害我,你想要弄死我!”白薇薇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除了嘴里的话,她已经没有其它的武器可以使用了。 “恭喜你答对了。”钟睿瑶走过来,伸手抓起来白薇薇的头发。这突然起来的疼痛,让白薇薇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是想弄死你,却不想那么轻易地让你死去。你跑到车前面,飞身一撞,就再没有痛苦了,你想得很好,但我不会让你成行的。”钟睿瑶的手臂晃了两下,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增加了白薇薇的疼痛指数。 “当初,在你操纵之下,小报期刊都在炒作我跟穆朗皓之间的绯闻,使得我跟陆淮宁的关系由近渐远。我的母亲,被你和沈曼活生生地气死过去。我一个人飘零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身怀有孕,却一分不剩。那样的的时候,白薇薇,你都在干什么呢?你应该在高兴和欢庆自己的胜利吧,你应该是依偎在父亲的身边撒娇任性呢吧,你应该在幻想着你跟陆淮宁携手并肩的盛大婚礼吧?” 五年的时间里,钟睿瑶一直感觉这么多不幸,接二连三地出现,是因为自己的命运不济,是因为她跟陆淮宁爱情不牢靠,门第又相差太多的缘故。 可是,当她回到了京都市以后,重新走入了陆家,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的迹象都表明,她当年遇到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怪就怪在她太过善良单纯了,一直都认为要跟身边的人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退一步风平浪静。所以,并没有太过于计较。不料,她在沈曼和白薇薇的眼中,却是劲敌和死对头,不除不足以后快。 不过风水轮流转,如今,当她再度回归的时候,倒霉的人就换成了沈曼了,就该换成白薇薇了。 “白薇薇,现在你跟五年前的我一样了,家破人亡,声名扫地,除了死就没有别的出路可走了。”钟睿瑶轻勾着嘴角,沉鱼落雁的脸上出现了绝美而恶毒的笑容。 “你太狠了,连死都不让我好好去死。”白薇薇的头发被钟睿瑶抓住,搞得她感觉脸上的创口都在流血,每处肌肤都产生剧痛。该死,昨天那几个庸医,究竟在她的身上,动了多少刀子。 她清楚,钟睿瑶是故意。在特种兵大队中,有专门的课程是训练士兵如何对敌方人员进行侦讯。所以说,折磨人这方面,钟睿瑶可是行家里手。自己落到了她的手中,恐怕想要去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我本来是想搞死你的,但现在不会这样了。你跟着我走,我要把你带到京都军区去,你干过的那些罪行,你就坦白交代出来吧。”钟睿瑶的语气忽然就变得轻揉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你知道吧。但你放心,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得到从轻发落的。”(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三 女囚 在钟睿瑶化妆成大春,跟白薇薇同住的这段时间,她的身上可以带了监听设备。白薇薇那个时候还把大春当成了恩人,为了让她明白那一百五十万块钱的来历,好更积极地帮自己的去办事,将自己跟利西公司之间的内部交易,还有拿到高额回扣的问题,讲了不少。 如今这样好说的话都成了证据,白薇薇想否认也来不及了。 “钟睿瑶,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原来就是凭借着这样的技俩,跑过来装好人套我的话啊。”白薇薇的语气中带着不屑。 她的气势完全没有减弱,甚至话语里面,还带着狂妄骄傲的成分,就好像是说她取得了某种胜利 因为,白薇薇其实身上犯着两种罪行,一个是经济罪行,而另一个是非常严重的间谍罪行,以及协助制毒的罪行,两者相比,就好像是芝麻跟西瓜之间的差距一样。 这一百五十万,其实是她贩卖了情报,而从方令涛那里获得的报酬。她当时对大春说话的时候,还是保留了很关键的部分。她并没有说出来这一百五十万的真实来源,而承认了,这是利西公司给自己回扣好处费。 现在看起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谁能料到大春不是大春,而是钟睿瑶装扮的呢,又有谁会料到,那个笑得又憨厚,又质朴的大春身上会背着监听设备呢。 不过,这样的举动,还是替自己扳回一城。 白薇薇因此生出了得意,虽然她是败了,但好歹不算是彻底的失败。钟睿瑶这么愚蠢的女人,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真正的底线在哪里? “白薇薇,我现在就带你回到京都军区,接受审讯的时候,我看你的这份傲气,还可以保持多久?”钟睿瑶把手一撒,将白薇薇给推倒在地上。 “哼,你别忘了,我可是学习过法律的人,不是说审讯对我就有用的。你跟陆淮宁两个人能不能玩点新东西出来,总是这么一套,我都感觉口味发腻了。”白薇薇摔倒了地上,感到手和膝盖都很痛。但她这次没有流泪,而是站起身来,眼睛里面透露着讥讽和不屑的神情。 “这次跟上一次是不同的,你还以为能逃脱?”钟睿瑶将白薇薇方才意图行凶的刀子和电棍都给捡了起来,这都是证物。 事实黑白分明,不容颠倒。就是白薇薇再能巧舌如簧,都没有办法可以推翻自己犯下的罪行。钟睿瑶十分坚信这点。 也不仅是她,白薇薇自己也很清楚,不管她现在怎么在钟睿瑶的面前装强悍都好,事实上,她却改变不了什么的。就算经济问题是个比较轻的罪过,但是如果被确定下来,那么对她,对白家的名誉来说,也是个重大的,毁灭性的打击。 像她这般心高气傲的女人,在军区中出来进去的,都被人敬仰为博士的人,怎么会甘心沦落成阶下之囚呢。 她不接受失败,不接受侮辱,不接受审判。 这片山麓荒凉,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但坡上却有很多树木。白薇薇把心一横,转身朝着背后的一棵大树撞了过去。 想死:哪里有那么容易啊。 钟睿瑶不动则已,一旦动起来,虽然出发比白薇薇晚,却比她身形先到。她用手一抓,就把白薇薇的胳膊给扣住了,向背后一个反剪,直接将白薇薇按到了地上。 “你让我去死!你这次不要再装好人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白薇薇挣扎着,虽然没有什么作用。 钟睿瑶抬起手来,照着她脖颈上的一击。白薇薇头一歪,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白薇薇被钟睿瑶给带回到了军区中,从开始到结束,她所谓的逃亡生活都没有能够逃出京都市。她不缺头脑,但太缺乏生活的磨练与经验了,跟钟睿瑶相比,她就好像是一只兔子,躲不开老鹰的利爪那样。 为了防止白薇薇自残,每天都有女兵对她进行看守,每半个小时一观察。所有的可能被当成武器或实施自杀的物品,比如说,裤带、发卡、鞋带,全部都被卸掉了。甚至是床单和被子都没有,白薇薇只能每天睡到坚硬,冰冷的木板床上。 从女兵营中被调过来进行执勤的女兵,在轮岗换班的时候,都会用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来打量着白薇薇,就仿佛是在动物园中看野兽那样。 白薇薇表面上对此十分漠然,任由她们打量,她是一句话都不说,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她如今能够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三个平方,除了必须的排泄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蜷缩在木板床上,双眼空洞幽怨地看着那个巴掌大笑的透气孔,那里是唯一可以望到外面世界的地方了。 根据白天和黑夜的变换,她大概知道,自己被抓回来一个礼拜的时间了。她不明白,钟睿瑶是拖延干什么,为什么不立刻对自己动手。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全然明白了真相,她对自己的恨意那么深,自己肯定是没有希望可以逃脱了。 她应该是在考虑用什么方法折磨自己吧。也许这帮女兵大概知道一点的,不过她们都已经被下了禁口令,才没有人敢跟她说一个字呢。 现在是法制社会,禁止用私刑逼供,这里是军区,钟睿瑶也没有办法公然对她使用酷刑的。 所以说这个女人还是很笨的,如果要是换成了自己的话,才不会把她给带到什么军区来呢,而是会把她给秘密地关到一个地方,谁也不知道,自己研发的药物正好没有经过人体试验呢,就一样一样地添加到她的身上,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白薇薇脑海中浮现出来各种血腥而变态的场景,她的眼睛中发出奇异的光亮,嘴角边溢出了残酷的笑容。 就仿佛说,这样的幻想可以真的降临到钟睿瑶的身上,给予她痛苦一样。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这时还不是吃饭的时间,走进来的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准备要对我下手?”白薇薇用眼一瞥,就看清了印在白大褂上的字迹,知道这几个人是军区医院的大夫。(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四 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们是奉命来给你拆纱布的。”医生们看出来白薇薇的对立情绪很大,说话的口吻和善,表达出来了自己的来意。 白薇薇的脸上一直包裹着纱布,那次手术过后,但现在都没有拆下来。她这么多天在牢房里,脸上一直包裹着这个东西,不知不觉中,她自己都习惯得已经要忘记了。 要感谢这个牢房中没有镜子,否则,白薇薇看到仿佛怪物一样的自己,真的一刻都活不下去。 直到医生们的出现,才让白薇薇意识到了,怪不得那些女兵们用那样的眼神儿打量自己。 “我不要拆。”一直都显得麻木而冷漠的白薇薇,此刻却突然高声尖叫,表达出了抗议。 她的脸,已经不是原来的面容了,经过了手术后,五官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真是巴不得永远不知道,也不看到才好。还不如就此,一直带着纱布,不揭开答案,也是一件好事。 她讨厌这几个多事的医生。 她的抗议显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医生都是奉命而来,怎么会就此罢手呢。 因此,他们将白薇薇给制住了,用剪刀轻轻地剪开了她头上的纱布。 纱布一圈一圈地被拆下来,白薇薇感到脸上一凉,最后的纱布也就掉落了。 这一刻,她有些呆怔,随后慢慢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脸。 脸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但是她手指抚摸自己的脸颊,却发现,鼻子、脸颊、双腮,好像脸上的每个部位都跟以前的感觉不同了。 眼前的几个大夫,看着她,脸色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看这个地方可再垫高点……这个地方一看就是持刀不稳……这里的角度有问题……”他们几个人用手指着她的脸,比比划划地讨论着,就仿佛是在面对一个模型一样。没有人考虑到她的内心感受,只是在进行着纯粹的医学研讨。 “大夫,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她惶恐地开口询问,心急如焚。她不是个模型,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女人最关心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容颜了。 如果说白薇薇早知道,大春就是钟睿瑶所装扮出来的,打死她也不会接受她的建议,进行这个整容手术的。事实上,她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后悔了,但为时已晚。 她的问题,依旧如同石头沉海,没有激起任何的浪花。因为医生们已经得到了命令,不得同犯人进行交谈,以防止泄露任何的信息。 “你们告诉我,你们告诉我。”这里没有镜子,又没有人跟她讲一句话。白薇薇真的是要急疯了,她就是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是最基本的人权吧,这跟案情无关吧,为什么没有人讲呢。 她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想留他们说出个子丑寅末来。但是,医生们拂袖离去,什么都没有说。 牢门再次被锁上,医生的脚步声远离。这下白薇薇的询问是彻底没有人回复了。 那些负责执勤的女兵,如今在看到她后,不再显出好奇的表情,而是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更令她心中没有底了,白薇薇问女兵,结果,依旧是没有回答,女兵们不能违反命令,擅自同犯人说话。 她真的是要疯了,她用手在脸上胡乱地摸着,不断地自言自语,向着空气询问,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白薇薇现在已经顾不得白天和黑夜了,时间对她来说,才成了最为漫长的折磨。 当钟睿瑶再度出现在白薇薇面前的时候,她都已经几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你这个女人,你果然太狠了。”白薇薇立刻就扑了过去,想要抓住钟睿瑶。 但是她的步伐踉跄,动作迟缓僵硬,还没有等触及到钟睿瑶的衣襟,就已经先行,摔倒在地上。 钟睿瑶蹲下身子,她勾起手指,抬起了白薇薇的脸,凝神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如果说白薇薇天生的脸,是上天的杰作,那么她此刻的脸,就是自己的杰作。应该说整形的医生们还是很给力的,将她的设计理念都给体现出来。 这才是最适合白薇薇的一张完美面容。 “谢谢你能用狠这个字来形容我,这样的赞誉令我有受宠若惊的感觉。”钟睿瑶玫瑰色的唇微微勾起一个妩媚而又令人生畏的笑容。 她曾经讲过,自己不是不会斗,只是不屑出手而已。可是这样的话,落在沈曼和白薇薇的耳朵里,还以为是她的虚张声势而已。现在白薇薇真的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就让她好好尝尝自己的手段。 自己不想当个坏人,只是再面对坏人的时候,要成为一个比坏人更坏的人才行。 “现在不是谈私人话题的时候,你准备下,我马上带你去审讯室。”钟从旁边走过来两个女兵,将白薇薇给架起来,准备押出牢房。 “我一个字不会说的。”白薇薇毫无血色的脸从散乱的长发之下露了出来,显得有些骇人。 你钟睿瑶不是带了监听设备偷偷进行了录音么,既然如此,你还需要我讲什么?反正你不能对我采用刑讯的手法,那么我们就慢慢地拖着,反正我白薇薇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早交代早死,晚交代晚死,左右一算,不如不交代,看你能耐我何? 即使落到了此间地步,白薇薇依旧是傲性不改,顽固抗拒。 钟睿瑶却不慌不忙,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面化妆镜,还有一只淡粉色的润唇膏。她一手举着化妆镜,一边慢条斯理地涂抹自己的双唇。 她平日里,是个喜欢素面朝天的女人,从来清水出芙蓉,不刻意装扮自己。但是,今天她化妆的时候,却架势十足,姿态轻缓。 “白薇薇,你就不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么?镜子就在我的手里,只要我轻轻地一翻手腕,你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新脸孔了。”每个女人在购买了新衣服的时候,都会迫不及待地试穿,何况现在白薇薇是换了一张脸,她心头那份悬而未决的疑问,如火般的焦灼,可想而知了。 明明知道钟睿瑶是在诱惑自己,可是白薇薇却无法控制自己,令心情不随之动摇。 “好好配合审讯,我就送你一面镜子,让你看个够。”钟睿瑶的微笑,落到白薇薇的眼中,如同绯艳诱人的罂粟,美丽不可方物,但确实有毒的。(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五 提审 “你休想。”白薇薇当然不会上当。 缄默和拖延,就是她对抗钟睿瑶的绝佳武器。 “你不肯合作,那就算了。”钟睿瑶把手一挥,那两架着白薇薇的女兵立刻就撒开了手,把她丢到地上。 “你以为你用拖字诀,就是在折磨我?” “难道不是么?”白薇薇眉弓一挑,笑容中都是桀骜和鄙夷。 她也是在京都军区服役的人,当然懂得,承办的每个案子都是有时限要求的。到时间不破案,上级催促件,就跟催命符一样地飞来,会令人喘不过气来的。 在牢房中,自己虽然难过,但相信在牢房外面的钟睿瑶,其实承受了比自己更大的压力。 “我忘了告诉你,你的案子呢,跟其它的案件不同。所以军区领导交代,勿急勿躁,办案需详需细,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查得透彻。所以,你可以随便的拖延,这样我正求之不得呢。自从我当了女兵营营长的职务以来,早出晚归,连回家睡觉都是掐着秒表计算时间的。现在接了你的案子,女兵营的工作上级让我暂时放一段时间。你这边不交代,我无所事事,等于是带薪休假了。” 钟睿瑶语气轻松,表情惬意,显出逍遥无比的样子。 白薇薇看到她如此得意,心里自然十分不满,但她拿钟睿瑶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不过,她心里清楚一点,事情绝对没有钟睿说的那么简单。如果钟睿瑶长期不过问女兵营的事情,军区难道还要让女兵营成为一盘散沙么,肯定要安排个新人接手替代。这么一来,钟睿瑶岂不是就实权旁落,为了一个案子,丢了一个营长职位么。 如果这么看,钟睿瑶此刻面上的轻松,可掩饰不了她心中的沉重啊。她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了自己。 “我不会上你当的。”白薇薇冷笑一声。 “你还以为我愿意当这个女兵营长啊。”钟睿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一身笔挺的军装,显得严肃威武,可此时脸上呈现的笑容,却娇美动人,风姿绰约,真是军中红颜,干练刚劲中不失女性温柔。真是很令人难以想到,她当初假扮的大春,又怎么会那么地逼真酷肖。 “陆淮宁的身家,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军中工资不多,但就凭他在方舟集团那边的影响力,我从军队中辞职后,随便找个职位干干,年薪百八十万是有的。而且,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歇着。我回到陆家,孝敬长辈,教育孩子,跟着陆淮宁日日夜夜,恩爱缠绵,再响应国家号召,及时生个二胎。”钟睿瑶平时很低调,甚至有一部分女兵营的人都不知道她竟然就是陆淮宁的夫人。但是,一旦把她的身家翻出细数一遍,就会发现,还真是一般二般的牛叉。 老公又优秀,有俊美,天上有,地下无,她其实本来没有必要在军营中吃苦受累的,回去当个高官太太衣食无忧,尊贵奢侈,可以活得风生水起的。 但是,钟睿瑶却是舍不得身上的军装,还有珍贵无比的军中生涯,因此才义无反顾地扛起了女兵营的重担。 她说得每个字,扎到了白薇薇的心头,都有种锥心剜骨地痛。 白薇薇一直以为,钟睿瑶是个粗鲁愚蠢的女人,但是如今跟她怼在当面,却发现自己处处受到挫败。 打不过她,算计不过她,连斗嘴也被她给压制得死死的。钟睿瑶怎么一瞬之间,就变成了如此强大的对手,当年那个被她和沈曼联手排挤走的弃妇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自己真的太轻敌了? 白薇薇悔之晚矣,早知道如此,自己就该收手的,沈曼不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么。曾经,她还感叹,沈曼三口人落得那么悲惨,都是沈曼太无能太恣意了,如果换成自己亲自出马,肯定不会落得那般结局。 可是按照眼下的情形发展,自己的结局很可能还不如沈曼呢。 “你就拖着吧,反正我真的不急。”钟睿瑶歪过头来,端详着白薇薇的脸,语调揶揄地问:“反而是你,刚得了这么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就不好奇么?” 钟睿瑶淡然一笑,转过头来,却把脸一沉,用异常严肃地口吻命令女兵们说:“严格看守犯人,不准你们跟犯人说一个字,否则记大过处分!” “是的,钟营长。”女兵齐齐地立正,敬礼。 从钟睿瑶走出门的那一刻,白薇薇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她跟钟睿瑶之间的僵持战打响了。 她们两个都在拖延和消耗对方,看谁能忍,能更坚持。 白薇薇很明白这样的道理,因为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但是,她却忽略了一点,她首先是个女人,还是个注重有关自身一切,力求完美的女人。 她整天在牢房中,可以摸到这张脸,感觉到容颜发生了变化,但却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脸,这份折磨对她来说,其残忍程度就跟凌迟差不多。 她没有办法再保持着以往的淡漠与麻木,也没有办法睡觉,甚至恨不得找到一把刀子,将脸皮割下来,拿在手中好好看看。 熬到了第三天,再又是通宵未曾合眼的状态下,白薇薇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把钟睿瑶给我喊过来,不就是那么几句话么,我可以说,但是她要把镜子给我!”她从铁栅栏里面伸出手,双臂在空中胡乱地抓挠。她眼窝深陷,呈现铁青的颜色,眼白上爬满了鲜红的血丝,好好的一个绝代佳人,如今却仿佛是个女鬼一样。 既然,白薇薇主动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案件侦讯小组也立刻就行动起来了。反正这么多天,他们也是枕戈待旦,未曾休息,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就是为了迎接这个时刻的到来。 不出五分钟,审讯人员和设备,就已经全部到位了。 在进入到牢房差不多半个月后,白薇薇第一次有机会离开了那里,来到了审讯室中。 这里没有什么刑具,只有两位主审官,还有一位军警,不过气氛却是凝重如铁,令人窒息。(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六 证人 白薇薇用枯槁的眼睛看了一眼主审官,两个人都是花白头发的军人,还好,钟睿瑶并没有坐在上面,这令她的心情为止好转了一些。 “你们写吧,我该说什么我都清楚。”好多天没有休息,白薇薇的嗓子嘶哑,混沉,与她以往那娇莺嫩燕一般的声线判若两人。 两个主审官不由得对视一眼,他们都是从军事法庭上抽调来的专职人员,可是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发现居然有这么态度凌然的犯人。搞得她不像是在招供,倒像是老板口授文件,让文秘记录一样。 白薇薇的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她说出的话很有条理,在什么时间地点接受了多少钱的回扣,或者在进行内部交易的时候,涉嫌到那些项目和事务,她都说得狠完备。 两主审真的是只有低头伏案记录的时间,都没有了主动询问的功夫。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可以问的?”白薇薇说了这么一堆话后,这才有时间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 破罐子破摔,大概指的就是这种。她感觉反而轻松,把问题交代出去了,一直压在她心头的重负好像就此消失了。 随着白薇薇话音落下后,两个陪审官这才匆匆停笔,结束了记录。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透露出来犹豫。 看到他们的样子,白薇薇就已经心知肚明了。他们两人不过是傀儡而已,幕后有真正的指使者。 “你们不用虚张声势了,我知道,钟睿瑶肯定是在,瞒不过我的眼睛。”白薇薇从鼻子里面挤出来一声冷哼。 两个主审官怔愣了,这个白薇薇不愧是海归博士,她聪明劲头确实不同一般呢。感觉现在是她占据了主动权,而不是由审判人员掌控着这里的局面。 钟睿瑶确实在这里,但她能不能现身,可不是由他们能够决断的。 正在两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就看到钟睿瑶一闪身出现了。 她其实就在隔壁,在那里有实时监控设备,这里的影像跟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考虑到了白薇薇对她的仇视心理,如果现身在这里,那么审判室的情形肯定会僵持而对峙。 没有想到,白薇薇却早就料到了这点。既然如此,她也就没有必要藏头缩尾的了。 “白薇薇,你避重就轻,说些皮毛小事,妄图蒙混过关?”钟睿瑶军装笔挺,气势凛然,表情肃穆。 “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你总不能对我刑讯逼供吧?”白薇薇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钟睿瑶。虽然她现在身处在被审讯的位置上,但不意味着她就彻底服软了。 “方先生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一百五十万?”钟睿瑶幽幽地问。 白薇薇心中暗是吃惊,她怎么知道方令涛的?自己跟方令涛的交易可都一直是现金来往,没有任何的凭据留存下来。 “什么方先生,圆先生的,我不认识。”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白薇薇明白,自己是不能随口乱说话的,否则会被人家给抓了把柄过去。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钟睿瑶红唇一勾,冷哼了一声。她伸出双手,轻轻一拍,对士兵吩咐说:“把人带上来,跟她对峙。” “是的,钟营长。”两名士兵干脆地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白薇薇的心被揪了起来,什么情况,难道说方令涛被京都军区给抓起来了?这样可就麻烦了,自己窃取情报的事情,恐怕全部都要败露出去了。 一瞬间,她面旁煞白,血色褪去,手心中渗出了冷汗。 钟睿瑶不动声色,但将对方的细微表情都收入眼底。她的眸底滑过冰冷犀利的光晕,这个高高在上,骄傲自恋的女人,也有这么样的一天,真是自作自受呢。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两名士兵将一条健希给带了进来。 一贯玉树临风,妖娆多情的健希现在低头弓背,没精打采的,头发散乱,同那个女王娱乐城的头牌红人形象判若两人。 白薇薇看到了他,心里头顿时涌上了五味复杂的情感,又是爱,又是恨。这个健希毕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又那么可恶薄情,所以白薇薇投向他的目光是冰冷中,还带着隐隐的关切。 不过,健希看到白薇薇的时候,却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反应。他的目光十分冷漠地从白薇薇的脸上扫过,转而就撇到了别处。 因为此刻的白薇薇已经进行了整容手术,在健希的眼里,她已经面目全非,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了。 “钟长官,我该交代都说出来了,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健希目光殷切,口吻卑微地询问着钟睿瑶。虽然明知道希望不大,但他知道,眼前这位美丽清秀的女军官就是可以掌控自己自由大权的人,说不定她看在自己主动交代,配合审讯的份儿上,可以说一句话,可以让自己离开这里了。 他也搞不清到底怎么一回事,本来在女王城中他干得好好的,却突然受到了军方的逮捕。 健希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他十分配合需要,对方问的问题,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考虑自己不过是干了些皮肉生意,顶多是拘留一段日子,不会犯什么大错。所以就想摆出一个积极配合的架势。 谁料到,军方的审讯人员可不是那么轻易好被打发的,绝对不是被三言两语就给迷惑过去的。 经过深入地挖掘,对女王娱乐城内部人员审问的不断进展,健希参与贩卖cxp的事情已经初现了端倪。直到这个时候,健希才知道,自己这次是栽倒在大事情上了。他如今每天都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面临死刑。 就连今天,那两个士兵到牢房中提审他的时候,他的心都是悬挂再嗓子眼儿的。生怕他们是拉他到刑场去执行枪决。还好,当他看清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是审讯室的时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关于那一百五十万的交易,从头到尾,你再详细跟我说一遍。”钟睿瑶用手托着下巴,踱步问道。(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七 看到了自己的真容 “那一百五十万是我跟方先生进行cxp交易的货款,尚未支付呢。后来有一天,方先生给我电话,说有个女人来到女王城找我,让我把那些钱付给她。我后来一想,一百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而既然来到这里的是个女人,那么正是好对付的,我不如让她左手赚钱,右手再花出去,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这些钱再消费到女王城中。后来,我先是派我的手下平藤,后来又亲自出马,这才搞定了一切。后来,那个女人知道受骗了,找到女王城来跟我算账,我并没有理会她,因为还有客人在等着我呢。”健希不明白钟睿瑶为什么还要听这一段,在以前的审问中,他都已经交代过了。 “你们双方都知道这个就是cxp的货款么?”对于这样的口供,钟睿瑶自然早就知道了,可是她今天还是要健希好好地复述一遍。 “是的。”健希肯定地说,那个女人也是知道方先生的,因为她还曾经用方先生的招牌来威胁过自己。 “你胡说!”白薇薇已经听不下去了,如果健希再这么说下去,恐怕就将自己给推上断头台了。 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别人不知道自己跟方令涛之间有联系,但是健希却是知道的。而且早在自己被抓到之前,健希已经被军方给抓到了。 cxp,这可是确定无疑的毒品,自己涉嫌到毒品的交易当中,这样的事情要是被军方知道了,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活路呢? 白薇薇冲上去,抓住了健希的衣领,给他狠狠地一个巴掌。 这个渣男,欺骗了自己的金钱、感情、身体,难道现在还要把自己给害死才算罢休么。 白薇薇这样的举动,可是把健希给吓了一大跳。他被抽了一个耳光,却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他捂着脸,看着眼前愤怒而陌生的一张面孔,神情怔楞。 士兵赶紧过来,阻止了情绪激动的白薇薇,把她给拉回到座位上,强行按住。 “你这个渣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可以,非要害死我不行么?我告诉你,按照国家法律,如果涉及到了毒品交易,主犯从犯都是死刑。你以为你积极主动交代出别人,自己可以保住性命,再被释放出去?呸,你是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别人的蠢货。” 白薇薇的身体被按住了,但是嘴里可没有停歇,她在大叫。 她可是明白毒品犯罪的严重性,她也是旁敲侧击地告诉健希,如果这个事情被人发觉了,那么无论健希如何地配合军方,最后也是难逃一死。 健希的脸颊都被打肿了,又红又烫。但是比起脸上的疼,他却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惊住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一张他陌生的面容,但是这个声音……虽然嘶哑,干涩,但是嗓音却大体不变。 “你是白薇薇?”他瞠目结舌地问。如果不是这样,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要打自己的耳光。 “就是我,你没有想到吧。”白薇薇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她要是知道健希能把自己害到这个地步,当初就应该杀了这个无耻的男人。 “你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样子?”健希诧异地望着她的新脸孔,脑袋中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说,你告诉我!”她很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到现在也没有能够如愿以偿。而健希他分明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却不认真地告诉她,只是说“变成了这副样子”,那含在语气中的鄙夷、嫌恶,难以置信,再次伤害到了白薇薇的心。 她感觉健希一定是跟钟睿瑶一伙的,他欲说还休,完全都是故意的。 她再次爆发了,伸出双手,准备要掐住健希的脖子,完全是搏命的架势。 “她最近精神上有些问题,你先走吧。”钟睿瑶对健希说,顺手打开了门,将健希给推了出去。 健希也不想面对一个癫狂的女人,他赶紧闪身跑了出去。现在他回到牢房,心中竟然生出了十足的安全感。 钟睿瑶抬起腿,照着她的膝盖一踢。 这下正中了白薇薇的膝盖麻穴,后者顿时感到双腿麻木无力,就好像变成了两块石头一样,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白薇薇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即便她心中再愤怒,却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了。 钟睿瑶用手抓起白薇薇的头发,反手抓过来杯子,将茶水都倾翻在了她的脸上。 温热的、褐色的茶水浸湿了白薇薇的头发和衣服,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落,将她的衣服给污了一大片的茶渍。 “这里是讯问室,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如果这么装疯卖傻下去,可别管我手下无情。”钟睿瑶的手指仿佛利钩一样,深深地抠进了白薇薇的下颚。 疼痛让白薇薇从癫狂地状态中清醒过来了。 眼前并没有了健希,只剩下了钟睿瑶,还有那两个惊诧愕然的主审官。 “我什么都不说,这都是污蔑!这个男人恨我,他是被你们指使的。”白薇薇干脆一推三不知,咬定青山不吐口。 “白薇薇,没有用的,你既然自学过法律,应该明白,就是你这边一个字都不说,零口供。如果其它的证据都齐备的话,我们照样可以定你的罪。”钟睿瑶的眼睛好像是x射线一样,穿透人体一样地通透。 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她越来越发现了,白薇薇这个事情牵涉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广的多。 cxp,一个方先生,这样的证据片段拼凑在一起,就拼成了一个令她触目惊心的名字,方令涛。 真是没有料到,白薇薇居然会跟这样可怕的人物纠缠在一处。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不是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么,我可以满足你。”钟睿瑶把手一撒,将一面镜子给递到了白薇薇的手中。 白薇薇的手都在打颤,她捧起了镜子,鼓起了勇气朝里面看去。 那是一个她所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一双细小的眼睛,如同金鱼一样的肿眼泡,肥大低矮的蒜头鼻子,那张可怕的大嘴,唇角似乎都裂到了耳朵根子,还有宽厚的双颊,双层下颚,如果演猪八戒的话,几乎不用怎么化妆。 这个讨厌、丑陋的女人,拧着眉头,用空洞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是谁?”这个女人启开了厚厚的双唇,率先开口发问了。 这个声音毋庸置疑就是自己的声音。(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八 愉快的理由 白薇薇的手开始哆嗦了,镜子在她的手中剧烈的颤抖,无法固定和安稳。 最后终于,镜子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变成了无数碎块儿。而每一个碎块儿中,都有那么一个如同魔鬼一样的丑女人脸孔。 “天啊,这个人不是我,镜子在骗我。”白薇薇没有想到,她那么一张倾国倾城,精致无比的面容,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怪不得,刚才健希看到时候,是那么样的眼神儿。 这哪里是整容手术,完全是毁容手术,把她完完全全地给毁了。 白薇薇用手捂着自己脸,遮挡上了双眼,就好像说,不看到那个女人,自己就不会变成那般丑陋的样子了。 她的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涌现出来,她的哭泣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钟睿瑶用清冷的目光看着白薇薇,脸上带着一种视有若无的笑意。白薇薇不是珍爱她的美丽容颜么,现在就让这张脸变成一堆烂肉。白薇薇这个女人,曾经把自己害到了绝望之路,让自己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力量。如今自己所办的事情,就是把她所拥有的每样东西都给一一剥夺。 曾经施加给自己的痛苦,如今要白薇薇也亲身体会一遍。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中没有什么怜悯,只是感到痛快和舒畅。 白薇薇的容貌是无法恢复的了,因为,在进行手术的时候,钟睿瑶已经特别叮嘱了大夫,给白薇薇注射充填面颊的那些硅胶都是最为劣质的。当这些材料注射到白薇薇体内的时候,它们都是呈现分散状的,融进到了身体组织中。 即便白薇薇有了医学条件,再度开刀实施手术,那些填充物也绝对无法被清除出来。 这个手术后果是无法逆转的。 白薇薇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丑陋的,在心灵上遭受到凌迟一般的刑罚。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太……太可怕了。”白薇薇脸上哭得泪痕纵横,本来肿大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更为肿胀了。她现在看起来格外苍老,年龄足有四十开外。 她到现在才意识到钟睿瑶是个可怕的女人,不过已经太晚了。 “没有什么啊,我跟你算是半斤八两吧,我不过是将你曾经给予我的东西一一回敬而已,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钟睿瑶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来一张单子。 她将这张单子在白薇薇的眼前展开,“说起来那个整容手术,我还要附赠给你一样东西,这对我来说是很惊喜的东西啊,就好像是你当初手里握着那张亲子鉴定书一样的心情呢。” 钟睿瑶说话中暗藏锋芒,讽刺着白薇薇。 白薇薇面带怒容,这令她那张丑陋的脸看起来,更为掺不忍睹了。 她明白,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是另外一样钟睿瑶拿出来打击自己的东西。 还有什么东西,能比那么一面镜子中呈现出的残酷景象更让她伤心呢。 在钟睿瑶的手中,拿着一张化验单。这是白薇薇在进行整容手术的时候,进行血液化验的单据。 “看到了么我要恭喜你,白薇薇小姐,你中了大奖了,感染上了艾滋病毒。”钟睿瑶用手指比划着单据上的那么一栏。 而事情正如她所说得那样,在hiv这一栏,检验结果是阳性。 那一瞬间,白薇薇忘记了呼吸,她的耳边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安静的可怕。 艾滋病,这个词语对白薇薇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她是从事药物开发的,对于这种吞噬人类免疫系统的疾病,早就心知肚明的。 一旦感染上,永远没有办法治愈的。 “钟睿瑶,你究竟对我干了什么?”白薇薇回想从自己被抓到军区的整个经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儿的。通过饮食和日常接触,自己不会感染艾滋病的。 “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作死。”钟睿瑶将化验单非常用心地折叠好,重新装到自己的衣兜里面,“健希这个男人长得非常好看,而你又是个颜控,一见之下,你就被他给吸引了。不过你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像他那样乱性的男人,接触过的女人成千上万,感染上这样的疾病,不足为奇吧。” 白薇薇听到这里,身子一抖。 对她来说,那么缠绵热烈的一夜,原来不止是带来了她心灵中的创伤,还给她的身体中带来了这样的疾病。 她应该能想到一切,但她却没有想到这些,因为那个时候的白薇薇不过是个被情感蒙蔽了双眼的女人。 如今想起来,当时健希还流露出了犹豫,想着要去让人把套子给拿过来,而自己当初居然因为不想被打断情致,所以阻止了他。 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是自己在作死啊。 自己是不是被魔鬼给附身了,为什么做出那么糊涂的决定呢。 “哈哈哈。”白薇薇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她看到那些碎裂成无数块儿的镜子里面,那个丑陋得无法形容的女人,露出了讥讽和嘲弄的表情。 真的是太滑稽了。自己的人生,从一个白富美,高知女军官,转身就变成了一个丑陋、卑鄙、感染艾滋病的阶下囚。 什么都没有了,一样一样的东西,宛如握在手中的沙子,从自己的指缝中流逝而去 白薇薇如今发觉自己好可笑,自诩为聪明的人,可现在却连一张脸都没有能够保住,身上还感染了艾滋病,好像再谈人生和未来,都好遥远的感觉。 她感到空虚,身子轻得没有重量,似乎只要风一吹,就会灰飞烟灭一样。 心如死灰,说得感觉应该就是这样了。 “钟睿瑶,现在你心满意足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们的角色颠倒了,你现在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现在落魄潦倒,什么都不是了。”白薇薇露出了惨兮兮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是啊,确实感觉不错。”钟睿瑶是个直率的人,而且她丝毫不想掩饰她此刻的愉快心情。 她的目的达到了,甚至超过了她的预期。 白薇薇如今容毁、身病、家破、名败,已经到了惨得不能更惨得地步。 她有什么理由不愉快呢,(未完待续) 七百九十九 连亲情都没有保住 “你真是不出击则已,一旦出击了,就是置人于死地啊。”白薇薇抽了一下鼻子,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滚进嘴里,无比苦涩。 “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钟睿瑶五年前可是差点被白薇薇跟沈曼两个人联手逼死。到了今天,她不认为自己很过分,她只是自卫反击罢了。 “你说我搞内部交易也好,说我涉嫌毒品交易也好,反正我招供不招供的,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我不如说点新鲜的,你没有听过的东西吧。”白薇薇抬起眼睛,看着钟睿瑶,那原本干枯无光的眸子中,此刻闪过了狠戾的光晕。 “你说吧。”钟睿瑶对着那两个主审官一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记录。 审问中是会有这么样的阶段,一旦犯人的心理防线被攻破的时候,犯人就会出现一种彻底坦白,毫无抵抗的崩溃状态。 白薇薇也是人,她也不会例外,所以,此刻她的口供最是重要,也最是容易。 “我的爸爸是冤枉的,神准系统的资料,是我窃取和贩卖的,你们把他放了吧。” 白薇薇此刻的世界,五彩缤纷的天空成了暗灰色的苍穹,已经毫无希望可言了。 她如今感染了艾滋病,容貌也毁掉了,对生命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不如把一切都承认下来,这样的话,自己还可以把父亲给营救出来。 父亲本来就是被自己牵连了,如果自己没有允许方令涛到白家去的话,那么也就不存在什么神准系统的泄密事件了。 她不如都承认下来,反正她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一条命,背上罪名多少或者轻重,对她已经是无所谓了。 “你干的?你居然背叛你自己的亲生父亲?”白薇薇的这个口供,让钟睿瑶也大感意外。 就算是沈曼那么样唯利是图的女人,在落魄悲惨的时候,最后依然牵挂的是自己的女儿。骨肉亲情是世间上最牢靠的情感,父母跟儿女体内流淌着共同的血液,如果连这样的感情都可以背叛,那白薇薇太没有底线了。 “对啊,因为钱啊。”白薇薇脸上露出了自嘲的冷笑。 “你知不知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钟睿瑶很是慎重,跟白薇薇进行确认。她有理由怀疑,这个女人因为刚才受到的刺激过大,所以开始胡言乱语了。 “死刑么?这吓不倒我的,我反而感觉速死是一种解脱呢。” 白薇薇此刻没有疯,她心里是很清楚的。仅仅凭着她涉嫌到了毒品的交易这么一条罪状,就够重判了。而如果再加上盗窃军事情报这么一项,那么必死无疑了。 “不是,我说得不是讨论你的罪行,而是说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父亲么?”钟睿瑶是个很孝顺的人,她的父亲早逝,只剩下她跟母亲相依为命。她把亲情看得很重,不夸张地说,如果可以让钟妈妈在此刻复活,她宁可自己折寿。 “我很对得起他了。为了钱啊,我努力赚钱,这有什么错呢。” 白薇薇当然是爱自己的父亲,她从小是白衍教授辛苦培养起来的,让父亲消耗了无数的心血。她今天这么干脆地承认了罪名,恰恰是为了父亲着想。 她说出这个话尚未落音,忽然就看到了审讯室的门一下子被人给打开了。 只见神容憔悴的白衍教授此刻出现在门口,在他身后站着两个军警。 白薇薇没有料到,她的父亲居然在此刻露面了。 原来,在隔壁来观听本次审讯的人,可不止是钟睿瑶一个人,还有白衍也在。 对于白衍来说,这真是心如刀绞的时候。自己的女儿,被自己奉若掌上明珠,貌美,学优,孝顺,聪明,她是自己一生心血的凝聚,也是自己人生的寄托和希望。可是,现在,随着审讯的不断进行,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这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白薇薇,经济收入不能说明来源,涉及到毒品交易当中,还跟那些欢场中的牛郎牵连到一起,感染上了艾滋病。 因为白衍的眼睛有病,他无法看清楚监视屏幕上的人影,只能听到声音。因此他坚定地认为,不,这不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这不过是个跟女儿声音相似的人而已。 到了最后,当白薇薇承认,是她偷窃的神准系统的情报时候,白衍再也坐不住了。他离开位置,来到了隔壁的审讯室门口,他要确认,这个是不是他的女儿。 “爸爸……”白薇薇不由自主地张口喊了出来。 “你不要这么喊我,你不是我的女儿。”白衍粗暴地打断了她的称呼。他的视野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轮廓,而无法看清这个人的模样。 不过他不能否认掉,这个声音是自己女儿的声音无疑。 “我教育你,养育你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如今……你居然这么对待我,你不应该叫白薇薇,而是应该叫白眼狼!”白衍教授用手指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咆哮着说。 白薇薇从来没有见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他一贯是个斯文儒雅的男人,慈爱宽容的父亲。可是现在他却把自己视为了敌人和耻辱,白薇薇满腹的委屈还有话语,但又不能在这里对父亲解释。 “钟睿瑶,你太卑鄙了,你审问我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让我的父亲也过来观看!”白薇薇只能转头质问钟睿瑶。 “这不是我的安排,而是白教授因为担心你,所以特别提出了申请,想要过来听听实况。” “他身体不好,你这不是在刺激他加重病情么?”白薇薇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为接二连三受到打击,多年积劳成疾的问题,如今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 钟睿瑶冷笑了一声,“你的父亲,身体不好,受到刺激会加重病情。那么我想问问你,你当初跟沈曼两个人联手罗织罪名,诬陷我的母亲从陆家讹诈钱财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母亲也是个身体不要好的人,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后,她是会疾病突发,因此殒命的。” 多年前的一幕,是钟睿瑶心头永远无法愈和的伤口。(未完待续) 八百章 爹地在吃醋 “那是个意外,我当时并不在现场,一切都是沈曼搞出来的。”白薇薇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这个事情。钟妈妈的死,确实不在她的原计划当中,她只是想着可以通过这个事情加大,加深钟睿瑶和陆淮宁之间的裂痕而已。 “你当时不在现场,不过是在幕后参与了策划,所以我母亲的死就跟你没有关系么?”钟睿瑶大声地质问着白薇薇。 “我不是故意的,而你今天让我父亲到这里来,你是故意的,这两者之间性质不同。”白薇薇负隅顽抗,她无法直视父亲的脸,也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这张已经面目全非的丑脸。她只能想着把一切斗推卸到钟睿瑶的身上。 可是,她这么一说话,毋庸置疑,就算承认了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 白衍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自己的女儿,今天所说得每句话都仿佛是在揭开一个黑洞。她犯了那么多的罪行,居然又害掉一条人命。 生平第一次,白衍对着女儿举起了巴掌。 他高高地扬起了手,但是,却没有落下去。因为,他感到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昏厥过去。 “爸爸。”白薇薇看到父亲倒下去的时候,她往前扑了过来,想要扶住他的身躯。 不过,两个军警伸手按住了她的身体。 而白衍则被他身后的人给扶住了,半抬半拖地弄出来审讯室。 “这都是你害的,我爸爸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白薇薇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转过头来,目光凶狠地看着钟睿瑶。 “我没有害你,这全是你作出来的。”钟睿瑶并没有被她给吓倒,嘴角勾起冷笑,对白薇薇说:“你现在才知道心疼你父亲了,那么当初你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事情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呢。” “不过也很有可能是,你白薇薇的人设太完美了,上天给予你美貌、智慧、才学之后,发现自己也看不过眼了,所以根本没有把良心装到你的身体里面。”钟睿瑶语调嘲讽。 白薇薇此刻也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了。 “我不想看到你了,我感到很累。”沉默了半晌,白薇薇终于抬起头,对钟睿瑶说。 白薇薇今天受到的打击接二连三,她真的有种心力交瘁,精疲力竭的感觉。 钟睿瑶让士兵将白薇薇给押解回到了牢房当中,并且叮嘱女兵们对她要严加看守。 当她走出来,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候,她的心中那份压抑的感觉才顿觉消散。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风水轮流转,五年后,她钟睿瑶从绝境走到了今天,而白薇薇从辉煌无比的时刻,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按照今天审问的进程来看,白薇薇的罪行甚重,难逃一死。收拾了白薇薇,她感觉可以告慰自己的母亲了。 钟睿瑶来到了女兵营中,更换下军装,出门一看,陆淮宁的车子已经停在院子中,早已等待自己了。 “你今天累够呛吧。”陆淮宁看到她坐到副驾驶,急忙关切地问。 “白薇薇没有那么好对付,你知道的。”钟睿瑶系好安全带,对他说。 “那也要看是谁来主审啊,她再厉害,也比不过你,我心里有数。”他淡然一笑。他的眼光从来都是不错的,挑选女人就跟挑选士兵一样的道理。 只有最为精良强悍的士兵,才有资格进入到他的特种部队当中,也只有最为优秀的女人,才有资格成为他的老婆。 “要不然,今晚不回家了,我陪你去喝点酒?”他剑眉一挑,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想起来,上次他们两个人喝多了,然后在车子中的胡作非为,很是疯狂,很是过瘾,让他回想起来,竟然感觉惊险刺激,乐趣无穷。 平日一本正经,紧张严肃的军人风范,总那么绷着让人有点累,不如偶尔放纵一下,彻底释放。 “我不去,赶紧回家吧。”一想到家里那个小宝贝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回去,她可不想在外面浪呢。上次,他们疯狂了那么一次,就已经够了。要是再有一次,估计钟巡舰都不愿意跟她喊妈咪了。 “这次还是你在上面?”他不死心,还在继续诱惑着她。那次的姿势跟以往不同,所以他感觉别有乐趣。 “你该死!”她白了他一眼,伸出粉拳给他肋下一击。 夫妻两个人打情骂俏地,说笑玩闹了半天,这才发动了车子,从军区往陆家赶。 车子刚行驶进来,停到了陆家的院子中,就看到钟巡舰从一边儿跑过来,打开车门,一下子就扑到了钟睿瑶的怀里。 “妈咪,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宝宝?”他说着就搂着钟睿瑶的脖子,左右两边在她的面颊上各亲了一口。 “当然想了,你是我的心肝儿。”钟睿瑶也热情地回应着儿子。 母子两个人其实才分开了十三个小时而已,却好像几年没有见到那么样地亲热。 陆淮宁看到眼睛里,就开始吃醋。他就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一回到家里,自己这个专业坑爹的臭儿子就开始黏上了钟睿瑶,像个小尾巴一样地甩不掉。 自己别说想跟老婆亲热,就算勾勾手,搂搂腰的机会都没有。 “你干嘛这么地看人?”钟睿瑶抱着儿子,正准备下车呢,转头一看,却见陆淮宁神色不对劲,一看就是暗中运气的样子。 “我看你们母子亲密无间,连跟针都插不进来的样子,心里真的是好感动啊。”他把后面几个字加了重音,听上去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的提议被老婆果断否定了,因为老婆想着回来陪儿子。可见,在老婆的心里,儿子的分量比自己重啊。 “妈咪,爹地在吃醋。”钟巡舰大眼睛好像是晶莹剔透的黑水晶,一下子就看透了陆淮宁的心意。 “那怎么办,要不然,你也跟他亲一亲,让他消气吧。”钟睿瑶给儿子提醒。 从小孩子就是跟她生长在一切,所以母子感情很亲密,父子之间感情显得有些生疏。 而且还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当陆淮宁跟钟巡舰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之间是父子关系的时候,两人谈话投机,见面亲切,好得要死要活的。但是一旦他们之间明确了父子关系后,情形好像马上就对立起来了。(未完待续) 八百零一 爹地比我亲的多一倍 钟睿瑶感觉,这有些不符合规律啊,不是应该父子二人知道了彼此的血缘关系后,关系和谐,情感深厚的么。 “妈咪,这说明你不了解男人啊。”钟巡舰宛如一个小大人一样地给钟睿瑶进行科普。 当时,他跟陆淮宁两个人一见如故,越接触越感觉亲密,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而没有什么矛盾冲突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彼此欣赏喜欢对方。可是现在不同,父子两人共同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什么爱好和兴趣之类的东西都靠后了,而两个人都在争夺着对钟睿瑶的控制权,这就是尖锐的矛盾。 身为丈夫,陆淮宁巴不得跟老婆同吃同睡,日日夜夜不离开床,好把那失去的五年恩爱都给弥补回来才好。而身为儿子,钟巡舰自然希望妈咪回到家后,对着他笑,陪着他玩儿,时时刻刻围着他身边转才好。 因此,如今这对父子是矛盾大于利益,所以两人看对方就是不顺眼,感觉对方是绊脚石。 “那妈咪也没有办法被劈成两半儿啊,咱们就一家三口一起玩儿,好不好?”钟睿瑶也感觉到颇为无奈,丈夫和儿子是自己的手心手背肉,她谁也离不开。 “不好!”没有任何意外地,父子二人只有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才是出奇地一致。 陆淮宁心心念念想着的,是想跟老婆床头床尾干点不可描述的事情,这样的活动能带上儿子一起么? 而钟巡舰想着的是自己要独占妈咪,才不要这么帅的爹地在一边当大灯泡呢,那么样的话,妈咪肯定就会为此分心,不那么专注地陪着自己了。 “既然你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那么咱们就以男人的方式来解决矛盾,咱们公平地安排妈咪的使用权好不好,一三五归我,二四六归你,怎么样?”陆淮宁对儿子发出来提议。 “星期天怎么安排?”钟巡舰立刻跟上来一句。 “朝天上丢钢镚儿,正面归你,背面归我。”陆淮宁心里早就想好了,这是随机而不可控的公平挑选方式,完全是比人品,看天意。 “……”钟睿瑶看到这幕感到好无语啊。 现在她感觉,陆淮宁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完全是被钟巡舰给带到了四岁的思维模式上去了。谁家父子两个是这么排班,跟轮流值日一样,好无奈呢。 男人啊,无论多少岁,都是孩子啊。 钟巡舰低头考虑了片刻,坚决地否认了:“不行,我不同意,妈咪是我的,从星期一到星期日,都是我的,跟你没有关系。” 他用手抻着嘴角,对着陆淮宁吐出了舌头。 “你这是在耍赖,你可不像个男人,小屁孩。”面对儿子的耍赖,陆淮宁也是无奈,打不得,骂不得。可怜自己命运不济啊,好容易盼着跟老婆破镜重圆了,可惜在家里还是没有办法尽享夫妻恩爱的甜蜜。 “妈咪,爱我,愿意跟我在一起,因为我乖,因为我讨人爱,因为我会献殷勤。”钟巡舰故意说话气陆淮宁。两只白胖的小手,摆在了一处,好像是两片叶子一样烘托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儿。 “你不就是会等到妈咪回来后,左右两边儿亲一口么,这算什么本事?”陆淮宁突然发出来一声冷笑,一双黝黑的眸子讥讽地看着儿子。 话音未落,淬不及防之间,他转过身来,双手捧起了钟睿瑶的脸旁,用自己的唇在妻子的面颊上,上下左右来了四个又深又响的吻。 这个举动,钟睿瑶也毫无防备,等到他都亲完了,这才反应过来,顿时面颊上就如同烧了两盆炭火一样,又红又烫,仿佛都要淌下血来了。 她朝着丈夫甩过去几记飞刀眼,以示警告。心中暗道,他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干这么羞人的举动呢。 不过陆淮宁却不以为然,别管怎么说,他先解馋了。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找到理由,跟老婆亲吻,机会难得啊。他感觉很是过瘾,只不过,这瘾过得不尽兴,四个吻还是有点少啊。 如果这要是他们两人私下在一个房间中,他一定要从头到脚,吻遍她的全身。 一想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有令人遐想无限的画面,他不由得薄唇轻勾,露出了俊美邪魅的笑容。 钟巡舰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爹地能干出这样的举动来,他看了看羞怯娇羞的妈咪,又看了看得意狂狷的爹地,顿时感觉自己吃了大亏。 他才亲了妈咪左右两下,而爹地却是上下左右的四下,比自己吻得多了一倍。 又气又委屈,他咧开嘴巴,大哭起来:“你欺负人啊,渣爹,臭爸爸!” 他的童音尖细,宛如一根利箭一样划破了陆家大院的平静。顿时,陆家别墅很多的窗子都打开了,那些不明原因的佣人都探头出来张望,同时询问着:“是不是小少爷哭了,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下子,陆淮宁可是慌乱了手脚,他刚才那样的举动也就是想逗逗儿子玩,打击一下子他那骄傲霸道的小性子,可是没有想到居然给他弄哭了。钟巡舰这么一哭,要是把奶奶跟老爸给招惹过来,那他就是吃不了兜着了。 钟睿瑶一边暗暗怪着他,这边却还要替他做解释,哄儿子情绪平复下来。 “不要哭了,妈咪以后专心陪着你一个人,才不用排班又掷钢镚儿呢。”她用手搂住儿子,同时不断地吻着儿子的小脸。 尽管他们夫妻在这里努力地灭火,但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就看到车子外面黑影一闪,气势威严,神情肃穆的陆奶奶已经飞身现在了外面。 “你们怎么又把孩子给惹哭了?孩子眼巴巴地在家里巴望了一天,可算把你们给等了回来,你们不好好照顾孩子,怎么当的父母啊。”陆奶奶看到曾孙子哭,泪流如雨,立刻心疼肉疼。她不由分说地将钟巡舰抱到了怀里,对着陆淮宁和钟睿瑶说:“你们两个给我下来,好好说说情况。” 陆奶奶脸色沉得跟锅底一样,陆淮宁跟钟睿瑶两个人谁敢违抗她老人家的意思啊。他们乖乖走下来,站到了奶奶跟前。 “他们欺负你了?”奶奶低头问钟巡舰。 “嗯。”钟巡舰点了点头,撅着小嘴巴,一百二十分的不高兴。 “你们怎么欺负他了?”奶奶转头问孙子跟孙媳妇,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 陆淮宁跟钟睿瑶两个此刻十分默契,闭口不言,他们两个并不是故意地跟奶奶做对,但具体的情况他们不好意思开口说。 “我亲妈咪,才亲了两口。可是爹地亲妈咪,却亲了四口。他比我亲的多,我不干。”他们不说,但不等于没有人替他们说。钟巡舰饱含委屈,对着太奶奶陈述冤情。(未完待续) 八百零二 死讯传来 童言无忌,说话也没有深浅。听到了钟巡舰的话,陆淮宁跟钟睿瑶的脸一下子都紫涨起来。 “你别胡说,快住口。”陆淮宁眉头一蹙,对儿子下了禁口令,不过为时已晚了。 陆奶奶听到了钟巡舰的话,脸上也是很尴尬的表情。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私事,她无意听到,比当事人更感觉难堪。 “巡舰啊,你跟妈咪、爹地都是一家人啊。你亲妈咪,说明你爱妈咪,爹地亲妈咪,说明他也爱妈咪。爹地很爱妈咪,你应该感到高兴,跟爹地和睦相处,父母恩爱亲密,这正是你的幸福呢。”陆奶奶低下头,语重心长地对钟巡舰说,“别的小朋友,跟着爸爸妈妈一起上街,或者星期天出去玩,这不正是你向往的生活么?” 这样的话,切中到了钟巡舰的心里。在他的内心深处,对着家庭和父爱有着十分深厚的渴望。 其实他这么样地粘着妈咪,或者跟陆淮宁对着干,说白了,就是因为他想获得父母的关注,寻求安全感。 “你回到屋子里面去吧,已经准备了你爱吃的饭菜。”陆奶奶蹲下身,在钟巡舰柔软滑嫩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钟巡舰点了点头,听话地转身跑了进去。 “你们两个啊,太不谨慎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被孩子给看到呢。下次,知道小心防范。”陆奶奶看到钟巡舰跑远了,这才转回头,用手点指着陆淮宁,声音中责怪中带着关切。 不过,奶奶点到为止。谁都是从年轻的时候经历过来的,年轻人犯错,也是可以原谅和理解的。 陆奶奶转身也往屋子里面走,只把钟睿瑶跟陆淮宁两个人剩在了这里,就如同是两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学生一样。 “咳咳,咱们也进去吧。”陆淮宁干咳了几声,伸手来拉钟睿瑶的手。 “都怪你不好,跟着你在一起就是丢脸。”钟睿瑶又羞又恼,抬手一打,打在了他的手上。平时两个人拉手都够不好意思了,又何况是这个时候。 “我知道错了,咱们两个确实应该深刻检讨下。今晚你就跟我到房间里面,咱们两个好好地,检讨下?”陆淮宁并不生气,笑嘻嘻地看着妻子,俊美的眉宇间反而是流淌着令人无法瞬目的光彩。 “去你的吧。”钟睿瑶啐了他一口,自己转身往屋子里面走。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向响了,是京都军区的来电。 下班的时候还要接到工作电话,这确实会令人心情不爽,但是钟睿瑶还不能不接电话。 “喂,什么事情?”随着电话那边的陈述,钟睿瑶的脸色变得深沉严肃了。 她用手捂住了电话听筒,转脸来问陆淮宁:“白薇薇对看守提出要求,说想见你。” “现在?”这很出乎意料,陆淮宁也没有想到这点。 “对,是现在。”钟睿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别扭和生硬的味道。 身为陆淮宁的妻子,在夜晚时候,却接到一个电话,说有另外的女人想见丈夫,而且这个女人对丈夫就是深怀情愫,说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意见,那都是假的。但是她再感觉不好,也没有理由对着陆淮宁表露出来。 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是丈夫的错,她心里不是个滋味,但也要忍着。 “我不过去。”他的态度很坚决。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要陪在妻子的身边,而不是去别的地方,跟其它女人见面。 如果说白薇薇想要说的东西是跟案件有关的,那么她完全可以明天一早,对着专案组的工作人员交代。他陆淮宁也不负责这个案子,没有必要听她的口供。而如果说白薇薇只是感觉牢房艰苦,情感寂寞,想要找他过去回忆旧情的,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旧情,他之所以会跟她有过一些旧事,还不是因为当初被白薇薇的谎言给蒙蔽了,一时间难辨方向,才会稀里糊涂地同意跟她订婚么。 白薇薇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谁知道她这是演的哪出戏份,他还是避得越远越好。 “我跟她没有见面的理由,不只是现在,就是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她。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他淡漠地说,湛黑的眸子中都是嫌恶。 钟睿瑶的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陆淮宁这样的表态,正是她所期待看到的。白薇薇也许以为可以靠着可怜,靠着卖惨,所以搏得到陆淮宁的同情心吧。不过在这次,白薇薇是失算了,她做得事情太过分了,已经让陆淮宁忍不可忍了。 她拿起了电话,干脆利落地转述了他的意见,然后挂上了电话。 “高兴一点,别让那个坏女人搅乱了我们的心境。”他自然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所以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让她看起来有些笑容。 “不管她怎么折腾,已经没有办法逃脱法律制裁了。”她想到这点,情绪才稍微好了一些,总归是善恶到头都有报。 她没有必要在不愉快的人和事上浪费感情了,在温暖明亮的屋子中,有她的家人在座,对她来说,那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她要用快乐的心情面对他们。 当钟睿瑶跟陆淮宁走进屋子中的时候,就看到了钟巡舰跟陆奶奶坐到一起吃饭呢。 这祖孙二人正在热烈地聊着什么东西,小家伙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陆奶奶的情绪跟方才比,判若两人,她笑眯眯地看着钟巡舰。她一抬头看到了孙子跟孙媳妇走进来,赶紧挥手把他们给招呼到了眼前。 “你们两个下礼拜必须休息,无论什么紧急公务都必须推掉,带着孩子出去好好玩一玩。享受下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陆奶奶跟钟巡舰聊天,知道他对科技很感兴趣,因此特别想到了这点,只有跟孩子多接触,多关爱,这才能促进家庭和睦。 “奶奶,遵命。”陆淮宁十分痛快地答应,聪明如他,自然对奶奶的心意全面领会了。多创造点机会跟孩子在一起,才能让父子关系更和睦完美。 全家坐到一起,说说笑笑地享受着安静幸福的晚餐时光。 “叮叮”刺耳的电话声突兀响起,打破了餐桌上的温馨氛围。 “我去接个电话。”钟睿瑶低头一看,又是京都军区的电话。她心中往下一沉,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陆淮宁不动声色,继续在餐座上谈笑风生,为奶奶讲述那些有趣的网络段子。 不过五分钟以后,钟睿瑶又走回了这里。她面色苍白,柳叶双眉紧皱,一看就是有发生了什么状况。 “你要跟我去一趟军区了。”她对丈夫说,“白薇薇自杀了!”(未完待续) 八百零三 这个人是谁 消息公布出来,不要说是陆淮宁,连着陆奶奶都跟着神色为之一震。 “不是有哨兵值班么,怎么会让犯人自杀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不是白薇薇搞的什么把戏。毕竟她以前就曾经在自己的面前上演过假自杀的戏码。在牢房中,连被单和毛巾都没有,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自杀。 要不然,就算白薇薇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军方施压,以求减轻自己的判决。 总之到了这个时候,白薇薇在陆淮宁的眼中,已经成了欺骗的代名词。 “具体情况要到了那里才能知道。”钟睿瑶也是满腹的狐惑。 结果,这么一顿晚饭还是没有能吃个安生,他们重新披上军装,再度出发去京都军区。 等到他们两人走到关押白薇薇的牢房中,这里已经站满了很多的人,包括看守、军医、还有一些专案组的工作人员。 见到陆淮宁跟钟睿瑶到达,人们立刻自动地分成燕尾两排,对着他们抬手敬礼。 在牢房的那张床上,白薇薇平躺在那里,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都是发青的。在她的左手手腕上,有着一道深而长的创口,那里血肉模糊,血流了一地,现场惨不忍睹,又令人感到骇然可怕。 陆淮宁看着那张丑陋而陌生的面容,感到十分惊讶。 “这根本不是白薇薇好么?”他感到奇怪,白薇薇跟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这么大的一个纰漏,为什么周围的人都视而不见呢。说别人糊涂也就罢了,难道钟睿瑶也没有发觉到这点? “为了逃脱抓捕,白薇薇自己进行了整容手术,所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果你比对她的指纹,你就会知道了,她就是白薇薇无疑。”钟睿瑶十分平静地说,语气中隐隐地含着讥讽。 “她可真是疯了,心理变态了。”陆淮宁摇了摇头,对着这个女人的行径表示不可理喻。 “还能不能救回来了?她事前有什么异样举动,又或者接触到了什么人?”钟睿瑶转头询问守卫的士兵,还有军医。 “已经是没有救了,她割开了动脉,失血过多,时间来不及了。”军医摇了摇头,同时他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朔料口袋,那里面有一块带着血痕的三角形镜子碎片。 这个就是白薇薇自杀所用的凶器,并没有人给她递送东西,应该是她当时在审讯室的时候,趁着别人不备,偷偷地从地上捡起来,藏到袖子里面的。她摔碎了镜子,可不仅是情绪失控的举动,从那个时刻,她就已经暗藏了准备自杀的心意。 她现在的状况,除了一个惨字,就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形容了。她从一个高贵骄傲、光辉明艳的公主,跌落成一个丑陋不堪,身败名裂的囚犯,甚至连她的父亲都唾弃她,她还有什么理由和脸面继续活下去呢。 自杀,对她来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体现一点气节,表达出一点骄傲,如果她被押到军事法庭,当着数千人的面进行公审,那样的境遇,她更是无法承受了。 “也没有看到她有异样的举动,从审讯室回来后,她坐在那里发呆,后来对我们提出要求,说她想见陆长官,有话要说。后来,从陆长官那里得到了拒绝的回复后,她也没有怎么生气或者悲伤,而是对我们说要写东西,于是我们她准备了纸笔,她就坐到哪里写。再后来,我们就看到她趴在了书桌上,我们当时还以为她是写累了呢,并没有过问。可是她睡得时间有点长,我们进来喊她去到床上睡觉,用手一推,才发现她身体冰冷僵硬,身子下面一大摊的血……”哨兵在复述那个场面的时候,声音中带着怯意。犯人自杀身亡,她难逃玩忽职守的罪名。 “把她的尸体收拾起来,送到太平间吧。”白薇薇间接地害死了钟妈妈,现在她算是以命偿命了。钟睿瑶冷静地吩咐周围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今白薇薇算是提前伏法了,什么恩怨纠结,也就是完结了。 “这里有一封遗书,是她留给陆长官的。”哨兵将一个信封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中。 在这个信封上,是白薇薇的字迹“陆淮宁亲启”。 钟睿瑶转手把信封交到了陆淮宁的手中,不过后者十分憎恶地将那个信封给丢到了地上。 “没有什么必要看,这个女人满口谎话,留下的信件里,也都是假惺惺的东西。我已经受够她了,如果不是她,我跟你本该一直幸福生活,不会经受五年的折磨,如果不是她,岳母也不会病发故去。”陆淮宁冷漠地看着那个信封,连碰一下都感觉到恶心。 “她刚才想要跟你通话,你给拒绝了。现在她留下这封信,你应该看看,万一里面有帮助破案的信息呢?”平心而论,钟睿瑶也愿意把这个信封直接丢到焚化炉去,让它随着主人一起化成灰烬。但是从理智而言,她感觉还是应该看看里面的内容。 “好吧。”听到钟睿瑶这么说,陆淮宁感觉也有道理,这才弯腰将白薇薇的遗书给捡起来,打开进行阅读。 在陆淮宁进行阅读的时候,房间中的军医和士兵并没有闲着,他们将白薇薇的遗体给清理出去。 “她说什么了?”对于遗书的内容,钟睿瑶十分关切。 “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说自己是清白的,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被人陷害和冤枉的。”陆淮宁淡淡地说,转手将这个交给了身边的士兵,吩咐道:“拿过去烧了吧。” 白薇薇的遗书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多字,里面涉及的内容很多,不乏倾述衷肠的语句,抱怨陆淮宁薄情负义,将自己弃之不顾。同时,还贬低钟睿瑶,说她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自己惨况都是她拜她所赐。 不过在这里遗书中,倒有两个情节让他感觉有点吃惊的地方。一是白薇薇对他说,当年之所以陆淮宁没有感染上艾滋病,是因为自己当时将准备注射到他体内的含有病毒的血液进行了调换。从这个意义而言,她对陆淮宁是有救命之恩的,希望在她身死之后,陆淮宁可以不念前嫌,照顾自己的父亲。 另外一个地方,白薇薇告诉陆淮宁,方令涛如今的力量正在不断地积蓄,势必会卷土重来。他恨陆淮宁入骨,已经将刺杀陆淮宁的事情放到了计划行程当中。 陆淮宁没有料到,在时隔多年后,他又会得到了方令涛的消息。看来他们之间的恩怨,真的是不死不休,必然要有一个人挂掉了,才会平息一切。(未完待续) 八百零四 见过这两个人 从白薇薇遗书中看到这样的消息,尚是真假难辨,如果把这样的消息转述给钟睿瑶听,无非是平添了她的烦恼而已。所以,他没有透露什么,而是只言片语给掩饰过去。 “看来她到死都没有悔悟。”钟睿瑶冷哼了一声,白薇薇可真是给顽固的女人,一直把过错都推挡到别人的身上,到死都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 “都过去了,她罪有应得,让她到地狱去接受审判吧。我们是要幸福地生活下去,不要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了。”陆淮宁伸手抱过来妻子,温柔地安慰着她。 这是一个略显阴沉的天气。 一辆军用悍马车,行驶进了京都市郊的一处公墓。车子停下来,陆淮宁跟钟睿瑶,以及钟巡舰三口人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他们都穿着颜色寡淡的衣服。钟睿瑶的手中捧着一束黄色跟白色菊花的混合花束。 “我先去那边了。”钟睿瑶拉起了钟巡舰,朝着自己的父母墓地那边走了过去。 “我很快就过来。”陆淮宁则迈步,朝着与妻子跟儿子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行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才来到了此行的目的。 一块黑色的大理石石碑上,刻着白色的字迹“爱女白薇薇之墓”。 在墓碑之前,头发斑白,面容憔悴的白衍正坐在地上。他的视力尚未完全恢复,所以眼前的世界如同蒙上了一层白纱,朦胧而模糊。 他欲哭无泪,看着眼前这块黑色的墓碑,他明白这就是自己女儿留在人间的最后印迹了。他美丽鲜活的女儿,如今已经成了一块冰冷毫无生气的石头,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女儿不是温柔高贵,知性优雅的人么,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贪婪阴险,唯利是图,不折手段的人了,甚至为了钱财不惜盗取他的科研成果,把自己给牵扯到一桩间谍案中。 幸而,在最后时刻,她承认了这点,总算说出来实话,为自己洗清了污渍。 不管怎么恨她,白衍还是在墓碑上题了“爱女”两个字。 “白教授,你应该回去了。”这个时候,一个低沉轻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墓园中的寂静。 “陆淮宁么?”白衍茫然地转过来目光,看着眼前高大魁梧,却模糊朦胧的身影。 “是我。”陆淮宁伸手从地上将白衍给扶了起来。 “当初,你没有跟薇薇订婚我,还曾经怨恨过你,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她竟然……用了那么多卑劣的手段,唉,我感觉很对不起你们陆家啊。”白衍的声音颤抖,他扶着陆淮宁,面上露出了惭愧的颜色。 “一切都过去了,她是她,您是您,并没有什么关联的。”陆淮宁安慰着白衍。 当年意气风发,学识深厚的白教授,如今已经被一连串的突发事件给打击到了不行的地步,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不过陆淮宁低头暗想,才意识到,其实白衍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小两岁呢。 究其源头,这都是白薇薇作孽。她如今已经到了另外的世界,而她身后的痛苦跟耻辱都承受在她的父亲身上,这真是现世报应。 在陆淮宁的劝解下,白衍这才拄着拐杖,在他的搀扶下,起身离开了这块墓地。 与此同时,钟睿瑶正带着儿子伫立在父母的墓前,她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了墓碑之下。同时,在心中告慰母亲,当年将母亲给害死的两个人,沈曼和白薇薇,如今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一个过得生不如死,一个则是绝望自杀,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钟睿瑶还以为是陆淮宁赶了过去来,她循声看了过去。 却发现来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曾经侦查办理父亲身亡案件的警官——罗申。 罗申的手中也拿着一束白花,显然,他过来也是来祭拜钟睿瑶父母的。 “罗警官?你怎么回到这里来?”钟睿瑶显得非常意外。 罗申对钟睿瑶并不陌生,而他跟钟巡舰也曾经打过交道的。罗警官礼貌地朝着钟睿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罗警官将鲜花也放到了墓碑之前,并鞠躬三次,算是进行了祭拜。 “年纪不饶人啊,我下个月就该退休了。我从警三十五年,处理的案子成千上万,你父亲被害一案,经过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悬而未决,我感觉很不起你父亲,也对不起你的母亲。”罗警官注视着墓碑,语气中是浓浓的遗憾。 “罗叔叔,别这么说,您已经尽力了,我是非常感谢您的。”钟睿瑶领着儿子,对罗警官鞠躬,她心里是很感激的。罗警官兢兢业业的,他跟钟家非亲非故的,但这么多年来对钟父被害一案一直不遗余力地追查,这样的态度,确实令人感动。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手提包中那出来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 “这是我父亲当年跟学生们一起拍摄的照片,我今天来到他的幕前祭拜,刚好就给带了过来,我想,对一个老师来说,跟学生们的合影,应该是他人生中值得纪念的时刻吧。” 在钟睿瑶的手中,那张照片虽然陈旧泛黄了,但依然可以看到钟父笑容亲切和煦,面露愉悦的神情。 而在他的身旁的那群学生当中,不仅有少年时候,看起来圆头圆脑的穆朗皓,还有眉目清秀,眼光深邃的方令涛,另外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人就是史良的哥哥,史文俊。 这张照片从发现之日起,就一直带给了钟睿瑶很大的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方令涛会出现在这张照片当中,而史良的哥哥居然也在,他们怎么会跟父亲有所交集呢,这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她把这张照片带来,就是想着,也许冥冥中父亲会给自己指引,让自己找到揭开悬案谜底的正确方向。不想在这里意外地遇到了罗警官,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说不定这位当年侦办父亲被害案的警察会能对此有个解释。 罗申接过来这张照片,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上面的人物。 他沉吟了一阵子,最后开口说:“这张照片我并没有见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钟睿瑶感到十分的遗憾,看来她在罗警官这里是找不到答案了。有关这张照片的事情,她曾经问过穆朗皓,但是穆朗皓却说时隔多年,他记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了。而且,他很肯定地说,这上面的人物,他大部分都没有记忆。应该只是在某个场合下,偶尔的聚会,然后大家合拍了一张而已。 那一刻,钟睿瑶真想暴打他一顿,这个笨蛋,幸亏还有一张模样说得过去的脸,要不然,凭他这么臭的记忆力,真是没有地方可以吃上一口饱饭了。 “不过,这上面有两个孩子我是见过的。”罗申用手一指,他准确地在人群中将年少清秀的史文俊,还有方令涛给点了出来。(未完待续) 八百零五 微妙的感觉 钟睿瑶心中一顿悸动,太好了,她就感觉这个绝对不是巧合,在自己小时候的年代,照相留影可绝对个很郑重的事情,可不像今天这么普遍,随便举个手机,就能随时随地留下自拍影像。 所以,父亲的这张照片一定是为了保留纪念,才特地拍摄的。 “你怎么会见过他们两个?”钟睿瑶急切地问,说不定,这是具有突破意义的信息。 “当年,钟老师被害后,我们对他的同事,还有曾经教授过的学生都进行了非常认真的排查。”说到此处,罗警官突然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那些已经尘封了多年的记忆片段,如今拂去灰尘,逐渐清晰鲜明起来,又串联成了一体。 应当说,钟睿瑶的父亲是一个非常低调,但很有成就的人。他在化学研究方面,可以说走到了当时科研的前沿阵地。而他在化学教学方面,也是一位成绩卓越,工作颇为突出的优秀教师。 为了能够充发挥钟老师的工作才能,他不仅仅在本校承担日常教学的工作,还是全市化学尖子特训队的辅导老师。 这个化学尖子队,就是集合全市五十多名化学成绩最优秀,最具有潜力的中学生组成的队伍,他们在这里接受远远超过同龄人的学习难度的化学题目和知识。每当举办国家级的竞赛时候,就从这里选拔队员,代表京都市参加比赛。 由于这些孩子学习认真刻苦,天资聪颖,同时加上钟老师的悉心栽培,正确教学,因此,京都市的化学特训队常年蝉联国家知识竞赛的冠军。 因此,这些优秀的少年虽然不是来自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但他们也都是钟老师的学生,这点毋庸置疑的。而方令涛和史文俊正是这个特训队中的两名成员。 在钟老师遇害后,办案人员也对特巡队的队员进行了询问和调查。 在五十多个孩子中,罗申警官却独独对方令涛和史文俊印象很深刻。方令涛那个时候是整个特巡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学习成绩也是整个队伍中倒数第一,面临着随时会被勒令退队的压力。 但是,在同他的谈话中,罗申警官却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言语和神态中,流露出来的成熟度要远远超过其它的人,甚至不亚于一个成年人。心思缜密,逻辑思维强,顽皮胆大,同时很是自负骄傲,是整个特巡队中最为聪明机灵的一个,罗申警官很难相信,他为什么却是成绩最差的一个。 而史文俊跟方令涛个性正好相反,他是个非常文静内向,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羞涩的少年。他的学习成绩是整个特训队中最好的一个,每次选拔赛成绩从来没有下过前三名。要知道,这个特训队可不同于一般的班级,每个入选的人都是学习精英,实力不凡。而他们面对的题目都是难度高超,古怪刁钻,连专业学者都未必能够轻易解决的竞赛题目。因此每位学生的成绩波动很大,起伏不定,而史文俊这样稳定地名列前茅,可谓是学霸无疑。 这两个人性格和经历反差如此之大,但他们偏偏是一对关系要好的朋友。 特训队的老师,也包括钟父在内的老师,曾经劝诫过史文俊,希望他谨慎择友,不要跟方令涛这样玩心过重的孩子交往过密。但是,这样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们两个人关系要好如常,史文俊依旧占据榜首,而方令涛则是始终游荡特训队的末尾。 听到了罗申警官的话,钟睿瑶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想到,方令涛居然曾经是父亲的一个学生,而史文俊也是父亲的一位学生。 直到这个时候,钟睿瑶好像才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来,有一次,母亲带着年幼的自己去接父亲下班,在学校办公室里,好像看到过史文俊正坐在父亲对面,在研究一道题目。 在一番激烈的探讨后,父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文静清秀少年所做出的题目答案,居然比参考书中的方法更为简单。 自己对史文俊的印象匆匆一瞥,所以竟然会那么深刻。因为,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他算是击败了父亲的人。 人在当下,谁能够预料到未来,谁能够猜测命运呢。多年后,曾经入选过化学特训队的方令涛却成为了从毒品到军械,无所不为的恐怖分子。而史文俊的弟弟,也就是史良,却跟自己在京都军区中碰面,还成为了彼此的死敌。 当然,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预料到,学习成绩中下游,长相一般的穆小胖,日后会成为声名显赫的娱乐大明星。 钟睿瑶看着手中的照片,心里不免产生了感慨。 “其实,我不知道这个话该不该跟你说。”说话到这里的时候,罗警官突然犹豫起来,他皱着眉头,仿佛在纠结着什么事情,“当时在跟这两个孩子进行谈话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但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好,这大概是出自于警察的职业特征。” “您这话什么意思?”她听得十分费解。 “一般人见到警察询问的时候,就算没有干过坏事,但也不免感到紧张,这个是正常的反应。可是这两个孩子却让我感觉,他们对答如流,镇定从容,即便是听到了钟老师遇害的消息后,流露出震惊和伤心的情绪,总让我感觉不够自然。” 身为一名刑警,罗警官当然明白,心里上的主观感觉是个很虚无飘渺的东西。办理案件,讲究的是客观证据。如果以主观印象代替客观证据,办案人员将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特别是,他所怀疑的人还是两个未成年人,在询问调查方面不注重技巧,一味施加压力的话,会造成对方心里的阴影。 罗警官一直将这样的感觉隐藏在心头,只能找些机会旁敲侧击,装成不经意间的样子,来到化学特训队进行调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这两个孩子对话,他都找不到什么疑点,但心里那份诡异的印象总是挥之不去。(未完待续) 八百零六 遭了罪还不能跟人家说 “那么后来呢?”钟睿瑶的心跳加快,虽然她明明知道父亲被害的案件尚未侦破,但此刻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后来,我去那里调查的次数比较多,又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所以有关部门就提出来抗议,说办案需要适可而止,警方频繁出现在特训队中,不但干预了正常的教学和训练,同时也会影响到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我就被上级勒令停止了调查。” 时隔多年,他早就把这些给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张照片,看到了那两张青涩的面容,他也根本不会追忆起往昔的旧事。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能以主观印象进行判断。如今想来,什么奇怪不奇怪的感觉,都是无稽之谈,我并没有发现确切证据,也许当时自己承办案件,无法突破,所以造成了心理压力,风声鹤唳,看什么人都感到可疑。你要知道我那个时候很年轻的。”罗警官摇了摇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当年青葱气盛的小伙子,如今成了两鬓斑白,将要退休的老人。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上级的命令是正确的,而自己对被调查对象的无根据猜测,确实过于鲁莽了。 “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后会有期。”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聊了很久,罗申这个时候提出来了告别。 “罗叔叔,有空到我们家来吃饭吧。”钟睿瑶盛情地发出了邀请。 在罗申走了之后,钟睿瑶立在父母的墓前,她望着上面的碑文,怔怔地出神。 “妈咪,你在想什么呢?”钟巡舰是个聪明而细心的孩子,他自然察觉到了母亲情绪上不对劲的地方。 钟睿瑶是在回想罗警官的话。这些话帮助她揭开心里的一个谜题,但一个谜题揭开了,却带来了更大的谜题。 自己父亲的被害,究竟跟那两个人有没有关系呢。多年前,罗警官曾经怀疑过的命题,自己是不是能够进行验证呢。这也许会对侦破父亲的被害悬案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在考虑,你姥爷如果能活到现在,该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啊。”可惜,自己以后没有能够继承他的事业,将他的取得的成就给发扬光大。 他的那些学生中,也许有人从事了化学研究,取得了成功。 念及至此,钟睿瑶突然回忆起来,以前的时候,自己曾经在白薇薇的手机中,见到过史文俊的照片。那个时候,史文俊显然已经是一位风华正茂的青年学者了,他站在异国他乡的课堂上,正在给下面的人进行授课。 “宝贝儿,妈咪要教给你个任务。”她弯下腰用手指轻勾了一下儿子肉肉的小下巴。 “我把姥爷所发表的那些论文整理出来,让你看看,然后你在到网上搜索下一个叫史文俊的人所发表的论文,你比对下。”她想看看,父亲对学生的影响力究竟有多么大。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化学研究界的大家,这也算是父亲的心血没有白费。 “没有问题,钟长官。”钟巡舰仿佛一位士兵在面对长官时候那样,抬手敬礼。 钟睿瑶被儿子小大人一样的举动给逗笑了。他可真是自己的小棉袄,跟自己最是贴心了。 儿子在计算机方面才能显著,让他上网查找资料,这可有点大材小用了。如果是别人对儿子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会被儿子回绝的,但自己是他的妈咪,具有绝对特权的。 想到这里,钟睿瑶不免洋洋得意。 “都好了么,我们准备回家吧。”正在这个时候,陆淮宁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好了,我们走吧。”钟睿瑶拉着儿子,跟在丈夫的身后,一起朝车子走过去。 他们上车的时候,突然钟巡舰开口了:“我要坐副驾驶,妈咪坐到后排。” 陆淮宁一怔,不过随即眉开眼笑,对儿子说:“是不是最近越发感觉到老爸我英明神武,睿智果敢,令人敬佩和膜拜,所以想着跟我拉近距离,加深感情啊。” “没有。”钟巡舰冷冷地瞥了爹地一眼,转身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扣好了安全带,“我是以防万一,省得妈咪做到这里,你又开始亲她了。” 他心里的这个节,到现在没有打开。虽然他有时候表现出堪比成年人一样的城府和心智,但说到底,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大部分的时候,仍然是恋母,而又计较小气的。 陆淮宁脸上的喜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变得冷冰冰的。他脸拉得老长,太阳穴跳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说实话,到了现在他真感觉应该进行个亲子鉴定了,他现在开始严重怀疑,钟巡舰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果不是亲生儿子,自己是不是能够名正言顺地抓起这个小东西,然后给飞出车窗外呢。 看到了儿子怼陆淮宁,并且又一次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钟睿瑶忍不住偷着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在后面捡笑话,不用花钱是不是?”陆淮宁从后视镜中望见了妻子的模样,冷哼一声,语气讥讽地说。 这儿子不是亲的,妻子也不是亲的,两个人联合一起,整天以怼自己为乐。如今一想,他倒是有些同情穆朗皓了。在国外那几年里,穆朗皓是如何在这对母子噎死人不偿命的毒舌下挺过来的。 不过,他黑眸一转,里面闪过了狡黠的光。 儿子是他惹不起的,因为钟巡舰会溜须拍马,找到了陆奶奶和陆青山这两大金刚当靠山。可是钟睿瑶就不同了,她是自己的媳妇儿,没有事关起门来,丢到床上去好好教训一顿,奶奶和老爸就是听到了动静,也不会出面干涉的。 想到这点,他不由得薄唇微勾,嘿嘿地笑出了声音。 跟着陆淮宁生活了这么久,钟睿瑶自然十分了解丈夫的脾性,现在一听到他发出的笑声,明显是不怀好意,她不由得身上打了激灵。 她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偷笑惹到了陆大少,他如今在搜肠刮肚地挤坏水儿呢。自己可不想落到他手里受折磨,这个家伙一旦起来性子,可是会要个没完没了的,恨不得能把自己的骨头渣子都给吞到肚子里面。 第二天一早,自己就会腰酸背痛,胳膊腿儿都给断了线儿一样。 而且遭了罪还不能跟人家说,否则,会让人家笑掉大牙的。(未完待续) 八百零七 究竟是谁陪谁出来玩? “咳咳,孩子你这是什么话啊,你爸爸是最关心你的人了,昨天他就跟我说了,到墓园祭拜后,要带着你去游乐场玩儿。我们一家三口,要尽享天伦之乐。”钟睿瑶为了自己不受折磨,马上调转口风,开始帮着老公说好话。 “真的?”钟巡舰紧绷而清冷的小脸儿一下子就变了成了一朵花,他用兴奋地眼光看着陆淮宁。 能够一家三口一起去玩,这可是他多年的心愿。虽然很简单,但又很难实现的一个目标。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只是跟妈咪生活在一起,连爸爸的样子都没有见过。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的呵护,他嫉妒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现在回到了京都市,可算是爸爸在身边了,但是他和妈咪却工作繁忙,不是这个临时公务,出门半个月不露面,就是那个执行特勤任务,日夜坚守,不回家。反正这一家三口能够聚到一起的机会,真心不多。他怼陆淮宁,其实不是真的讨厌他,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获得关心和关注。 现在,钟睿瑶的话正好说到他的心坎儿上。他最渴望的事情,就在今天实现了。 钟巡舰乐得小脸儿开了花,心里头好像流淌着蜜糖。 “啊……对,我们一起去游乐场。”陆淮宁一见儿子喜笑颜开的模样,只能接口应承下去。 其实,他昨晚根本没有跟钟睿瑶研究这个问题,他准备将妻子跟儿子给送回到陆家去,然后自己要赶到军区办公室去加班,还有两个工作报告没有完成呢。 可是现在看到儿子的样子,他真是不忍心打破孩子的期待。况且,他们一家三口还真没有到游乐场呢,仔细想想他心里也是颇为亏欠。 他一咬牙,今天就彻底放开了,陪着孩子好好玩一天,大不了搞通宵熬夜写报告吧。 “我们去哪里?”他转头来问钟巡舰。 “爹地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钟巡舰的小脸红扑扑的,双腮边梨涡浅现,笑得真好看。 “那我们要去哪里?”陆淮宁转头来问钟睿瑶。 后者微微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两个人平时工作都忙,满脑子里塞满了工作计划、报表总结、军训科目,这些军中要务。如果说是要去导弹基地,也许他们会马上找到方向,但要问起儿童游乐场在那里,他们真是摸不到地方。 如今脑子空空,当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咦?”钟巡舰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东西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们不说两人都商量好的么,怎么到了现在都没有想好要带我去哪里?” 他那两只乌黑明润的眸子中,透出了犀利而不满的情绪。 这跟去超市购物,然后装了一车的商品,最后却发现没有带钱包一样的令人郁闷。 “我跟你妈咪没有计划这个,是准备让你来亲点的,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陆淮宁的脑子反应灵敏,马上截住话头,将选择权利交到了儿子手上。 这样的话,他就省事多了,儿子说去哪里,他只需开车到达目的地就可以了,而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去什么地方玩。 儿子虽然才四岁,可是那心思想法不一般,不是他所能够猜想得到的。 “孙子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这句话啥意思,你不该比我跟明白么?打仗要想取胜,筹谋准备方面必须放在前面。那么你带我出来玩儿也是一样啊,要到哪里玩,走什么路径去,这样的事情你都不想好了,还要我来想,究竟是你陪着我出来玩,还是我带着你们两个出来玩儿?” 钟巡舰的毒舌可不是一般的耍贫嘴,他本身就读了不少的军事典籍,所以,就是批起人来,也是引经据典,令人无法反驳。 他往副驾驶的座位上一靠,一言不发,板着小脸儿,拿出来平板开始自顾自地玩。 这个用意十分明显,这事交给你们办,我不说话。 陆淮宁苦笑了一下,本来是想着讨儿子欢心的,结果弄巧成拙了。 他朝后视镜中一看,发现钟睿瑶正在对自己使眼色,不断地朝前面努嘴巴。 他顺着钟睿瑶指的方向一看,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让自己用导航仪定位,这样就不愁找不到儿童游乐场了。 嗯,真是好办法,自己刚才头脑进水,怎么没有想到这招呢。 陆淮宁在导航地图搜索栏上面输入了“游乐场”三个字。瞬间,就有好几个儿童娱乐场出现在地图上。 现在高科技就是好啊,关键时刻救人命,陆淮宁不由得满心感激。 他定位到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地点,然后开着车子,飞快地赶了过去。 这一天是休息日,所以有不少的家庭都是集体出游。妈妈穿着靓丽的衣衫,领着可爱萌人的小宝贝,爸爸则是在后跟随,不是抓拍照片,就是背着鼓鼓囊囊地大包干着后勤供应的力气活而。 陆淮宁跟钟睿瑶走下车子,这才发现,自己是把孩子给带到了游乐场,但是零食饮料小食品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准备。 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兴高采烈,吃得不亦乐乎,自己家的儿子怎么显得如此清苦呢? 眼见得中巡舰的小脸儿又开始逐步转阴,钟睿瑶马上给儿子买了一个冰淇淋甜筒。 钟巡舰慢条斯理地吃着清凉甜蜜的冰淇淋,这心里的情绪才算是平息了一些。 陆淮宁买到了游乐场中最全的一组套票。 这样的话,只要儿子想玩的项目,就绝对不会错过的。 小火车、旋转木马、摩天轮、碰碰车……钟巡舰的目光从套票上滑过。 “怎么样?儿子,你想玩哪一个?”陆淮宁殷切地问。 还没有等钟巡舰说话呢,钟睿瑶倒是先跳过来,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这个碰碰车我从小就想玩了,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借我儿子的光,我要过把瘾。” 钟睿瑶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困难,只是靠着钟妈妈一个人的工资维持生计,懂事而早熟的她明白妈妈的难处,因此就算是很想如同学们一样到游乐场中来畅玩,但多少次,也都因为并不十分昂贵的票价而退缩了。 今天她来到了游乐场中,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游戏,那被压抑了许久的童年时代的向往在这一刻复活了。(未完待续) 八百零八 摩天轮上少一人 “啊,是么,我也很喜欢玩碰碰车的。”陆淮宁也十分兴奋地说,“我从小还好想去坐摩天轮,哇,能够从那么高的地方上鸟瞰京都市的市容市貌,真的就好像是飞在天空中一样的景象呢。” 陆淮宁虽然从小出身在高门府邸,但是因为陆青山一直是严父形象,加之他公务繁忙,根本没有机会带着儿子享受下欢乐时光。而沈曼则是继母,对陆淮宁自然不管不顾,都巴不得他可以早点摇着,也更不会说带着他到游乐场了。 因此,陆淮宁从表面上看生活得衣食无忧,内心当中却颇为苦闷寂寞。 好多游乐项目对他来说,也是童年中遥不可及的场景。 手里拿着套票,他跟钟睿瑶心情那个高兴劲头,真比钟巡舰还要来的激动。 两个人一拍即合,手里拿着套票,先是来到了碰碰车场地,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开着车子,横冲直撞横扫了整片场地。而后他们又跑了到旋转木马场地,各自乘坐上了一匹木马,在优美的音乐声中,在瑰丽绚烂的灯光中,两人一上一下的起伏中,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岁月。 “快点啊,那边的摩天轮人不多,我们过去排队。”这场选择木马刚结束,陆淮宁跟钟睿瑶立即兴冲冲地杀到了另外一边。 他们的运气不错,站了没有几分钟的队,就登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按顺时针转动,坐上梯间座位,人随着时空不断地往上升,下面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小。刚才还需要仰望的高楼大厦,这个时候都变成了小巧的玩具房屋。 “淮宁,你快看啊,那个灰白色大楼,就是我以前的学校。”她兴冲冲地指着那些她熟悉的建筑物和街景,向着他介绍着。 “广场旁边的那个草坪,你看到了没有,我以前经常跟同学到那里踢球的,唉,如今想起了,如果我没有参军的话,说不定会干体育行业呢。”随着摩天轮高度的不断上升,那些童年往事也历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高度上升,他们两人的笑声也不断加大,欢呼雀跃的心越跳越烈了。 远眺碧蓝如洗的天际,他们真的有种世界渺小,伫立天地的感觉,一时间,多少豪迈和感慨涌入心底。 正好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阳光投射进来,将整个梯间给照射得璀璨无比。 “儿子,快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在这里合影。” 多么美丽而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啊,钟睿瑶想着将这个瞬间固定,用来纪念他们一家三口的第一次亲子游。 但她伸出去的手却落空了,没有拉到儿子那肉乎乎,温暖暖的小手。 咦? 她心头泛起怪异,回头一看,顿时感到头皮发炸。 身后的梯间是空的,座位上并没有儿子的身影。这里除了她和陆淮宁外,再没有第三个人! “儿子呢?”仿佛当头泼下来一捅冰水,钟睿瑶从里到外感到刺骨的寒意。 “我也不知道啊。”陆淮宁也显得很懵,搞不清楚状况。 儿子不应该一直在他们的身边么,现在什么就没有影子了呢。 两个人顿时转喜为忧,陷入到了沉默中。 任凭窗外风景再优美,此刻他们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两人都坐了下来,四目相对,惶恐而疑惑地看着对方的脸,仿佛能够从那看到答案一样。 冥思苦想了一阵子,陆淮宁才迟疑地说道:“好像……从我们坐碰碰车开始,就没有看到儿子。” 钟睿瑶侧着头也略想了片刻,不得不认同了丈夫的说法。 从一开始玩的时候,自己就没有看到儿子了。只是因为当时他们都太过投入了,因此,忽略了这点。 正是不知道怎么当的父母,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呢,连孩子丢了都不知道。 他们这下子一点玩乐的心情都没有了。刚才嫌摩天轮转得快,看风景看不够。如今嫌摩天轮转得慢,巴不得立刻回到地面上,可以立刻去找孩子。 不过,不管他们的心情如何。摩天轮的速度始终平稳如常,缓慢得让钟睿瑶感到抓狂。 终于,好容易挨到了梯间临到地面的时候,大概距离地面还差三、五米的高度,他们两个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见陆淮宁一脚踢开了反锁的铁门,接着他和钟睿瑶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里面跳了出来,轻盈无声地落到了地面上。 这样的情景让在排队等待的游客,还有游乐场中的管理人员都看了个目瞪口呆。 管理人员急忙跑了过来,却发现这两个不守规矩的鲁莽游客竟然毫发无损。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也够匪夷所思的了。 “顾客,你们怎么可以无视我们这里的安全规定……”管理人员怀着怒意,准备朝着他们两个开喷。 但是没有料到,这两人的火气比管理员还要猛烈。 “现在没有空跟你废话,我们的孩子不见了。”陆淮宁四下张望,同时急匆匆地回复一句。 一听这个话管理人员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位如此急切了。 陆淮宁跟着钟睿瑶沿着来路往回找,旋转木马场地、碰碰车场地,都看过了,但却还没有钟巡舰的影子。 “怎么办啊?”一向很坚强而淡定的钟睿瑶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了,她面色发白,双眼迷茫地看着身边围观的层层人群,真的好希望下一秒,儿子那娇小的身影就突然跑过来。 “去游乐场服务台吧,到那里播报寻人启事,说不定你的孩子是贪玩,独自跑开了。如果他听到广播,就会回来找你们的。”还是管理人员经历过类似事情,所以比较镇定地想到了办法。 这个提醒非常及时到位,陆淮宁跟钟睿瑶马上转身往服务台那边跑。 “同志,麻烦你播报一个寻人启事,我们的孩子不见了,男孩,四岁,上身穿着蓝色米奇连帽衣……” 钟睿瑶气喘吁吁地向着工作人员求助。 “你说的这个孩子么,他来过这里的。”还没有等她的话都说完,工作人员就给了她一个充满惊喜的结果。 “他到这里来了?那现在他在哪里?”钟睿瑶听到此处,喜出望外,不过但她四下寻找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 “他来了,但是又走了。”工作人员的答复让钟睿瑶满心的希望再度成空。(未完待续) 八百零九 不可描述的味道 钟巡舰怎么会走呢?自己曾经教育过他的,如果不小心跟妈咪失散了,要在原地等待,或者是向着警察叔叔进行求助。 儿子都已经来到了服务站,居然有可以自己跑开,这个太不符合情理了。 而且,这里工作人也不负责,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离开呢,如果发生了什么问题,由谁来承担责任呢。 “那小孩子还留下一封信,说如果是他的父母来找他,就让我们把信转交。”说着,工作人员真的就那出了一封信。 看着信封上面儿子熟悉而稚嫩的字体,钟睿瑶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急忙把信封拆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笺。 钟巡舰的留言不多,就是两行字而已。 “爹地、妈咪:这个游乐场中的项目都太幼稚了,根本不适合我。我们之间有代沟,完全不一个频道上。你们两个好好玩儿吧,恕我不继续奉陪了。” 看到这里,钟睿瑶跟陆淮宁真哭笑不得。 根本不是他们两个把钟巡舰给弄丢了,而是从一开始,这孩子就嫌弃父母了,人家自动自地跑开了。 陆淮宁看着自己手上套票印的字,“xxx游乐场,儿童欢乐天堂。” 心中升起了莫名的讽刺感。 他冲上战场,打得敌人落花流水,他号令麾下士兵,莫敢不从呜呜呜,怎么就没有办法搞定自己的宝贝儿子呢。 这个套游乐票,明明就是最适合儿童娱乐的套餐组合。现在可好,儿子人家嫌弃肤浅幼稚,扭身走了,倒是他们夫妻两个玩的不亦乐乎。 究竟是儿子太早熟了,还是他们两个太多幼稚了呢。 钟巡舰这么不告而别,顿时让他们两个也感到毫无兴致,不想继续留在娱乐场中了。 两个人决定回家去。 开车回到了陆家的别墅中,早就已经过了午餐的时间了。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因为穆朗皓有个商业活动,陆奶奶已经把家里所有的人都给发动起来,加入到粉丝团去站脚助威了。 而陆青山因为国防部有会议,所以今天没有在家。 说到底,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 这可是十分难得的现象,平日里陆家怎么也要留几个佣人值班当守的。 他们两个感到肚子饿,因为都没有顾得上吃午餐。 “老婆,你下个厨房呗,让我尝尝你的手艺。”陆淮宁突然想起来,从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还真没机会吃过钟睿瑶的手艺。 家里一般都有佣人在,所以钟睿瑶可以说是从来不下厨房的。 钟睿瑶一偏头,柳眉轻挑,反问:“你想吃什么?” 陆淮宁看此情况,兴奋地搓了搓手。 “糖醋大虾。”这个可是他最爱吃的一道菜。 长年以来,他都是吃奶奶的烧制手艺。如今还真是好奇,这虾子从老婆的手里烧制出来,该是个什么味道呢。 “换一道,这个不会。”她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这道菜可是陆奶奶的拿手厨艺,压箱底的名菜,其制作水平之高,连酒店大厨都要甘拜下风。钟睿瑶可没有那么傻,绝对不想挑战那么高难度的一道菜品。 “那就换个鱼香肉丝。”酸甜菜品的不行,那就来一道川菜,香辣的口味也可以让人食欲大开。 “这个也不会。” “炖菜比较容易吧,炖只鸡算了,我们正好补一补。”他只能退而求次。 “还是不会。”她笑眯眯地将双手一摊,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轻抿,浅浅的梨涡显露在雪腮边。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个笑容很有杀伤力,甜美无暇,看起来可爱俏皮,却又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但问题是再好看的笑容,只能满足精神,没有办法安抚肚皮。 陆淮宁捂着肚子,态度恳切地说:“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我不挑嘴的。” “我会做炒鸡蛋。”她脸上露出来明艳而自豪的笑容。 陆淮宁听得有些瞠目结舌。 炒鸡蛋这也算是个菜么? 算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挑剔什么,老婆能下厨房就可以了。要说山珍海味,他陆淮宁有什么没吃过的食材呢,他不是馋这么口饭吃,关键是难得小夫妻两个人清净地共处在家,有机会尝尝老婆的手艺,体验下美好的二人时光。 要说钟睿瑶还是个麻利干脆的人。虽然在选择菜品上有些困难,但一旦决定了要弄炒鸡蛋,那个成菜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不出十分钟,一盘炒鸡蛋就端了出来。 陆淮宁闭上眼睛,提着鼻子用力嗅吸,果然很不错的味道,蛋香的味道混合着油脂的香气,闻起来,就是那么样的勾人食欲。 他急忙睁开眼睛,往手中的盘子里一看。 傻了。 哎呀,炒鸡蛋的颜色好奇怪啊,鸡蛋不应该是金黄色的么,软嫩滑腻,松而不散。怎么眼前的盘子里面鸡蛋却是黑褐色,看起来还干巴巴的样子呢? 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钟睿瑶。 “我往里面倒了酱油,好像有点加多了。也许看着一般,味道应该还不错吧。”她伸手递过来一双筷子。 陆淮宁搞不懂,为什么炒鸡蛋需要加酱油? 好吧,每个家庭烧制饭菜都有自己的方法和套路,也许她的方法有点奇怪,但味道没有什么毛病。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放到了嘴里。 一瞬间,他那充满期待喜悦的笑脸顿时扭曲皱成了一团。 “你这是什么味道啊,又甜又咸的。”他经过几次努力,想要把鸡蛋给吞咽下去,但均告失败,最后不得不把它给吐了出来。 他在当特种兵期间,执行过多次特勤,也曾经在野外训练中喝过雨水,吃过昆虫和野果子。说真的,那些他都成功克服了。但是钟睿瑶弄的这个炒鸡蛋,真是让他给跪了。 完全是不可描述、和不可想象的味道。 现在他才明白,他老婆不但笑容具有杀伤力,这个菜肴更是具有杀伤力。以后如果再遇到难以审讯的敌方顽固分子,不用动刑,直接让钟睿瑶给他炒盘子菜吃,他相信,没有能够扛得住的人。(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 双人床上来健身 “啊,不好意思,我对厨房也不熟悉,手忙脚乱的,烧菜没有烧好。” 钟睿瑶一时间把糖当成盐给放到鸡蛋里面了,后来她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多加了几勺盐,以为能把味道给纠正过来,谁料到,更难吃了。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做过菜?”他皱着眉头,不断用地开水漱口。 对厨房环境和调料摆放位置不够熟悉,完全不能解释明白她为什么会犯下如此错误的原因。就是在战地上烧饭,炊事班也不至于弄出这么难吃的菜肴来。 “咳咳。”她尴尬地一咳嗽,双颊边如同烧起了两朵红霞:“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至少可以老坛酸菜、红烧牛肉、红油爆椒牛肉、小鸡炖蘑菇……” “你会这么多菜?”他心中不免怀疑啊,她能会这么多道经典大餐,怎么至于弄不好最简单的炒鸡蛋呢。 “……等各种口味的方面便。”她的这句话才算是说了个完整。 他真是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煮个方面便也好意思叫做烧菜么,自己老婆这个胡搅蛮缠啊,让人无语。 “陆淮宁,国家哪条法律上说,我必须要会烧菜了。你当初跟我结婚的时候,也没有问我会不会烧菜啊。我参军这么长时间,在军营里面不是打靶训练,就踢正步高抬腿,整天吃部队食堂,我也没有经过厨师培训啊,能做出这个样子就不错了。哼,只怕你进了厨房还不如我呢。” 钟睿瑶一时感到尴尬,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行,所以反唇相讥。 可是谁能料到,这并没有难住陆淮宁。 “我在部队吃食堂的时间比你还长呢,但是,我进了厨房肯定你比强。”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有请陆长官去烧个饭,让小女我尝尝,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伸手抓起了电视遥控器,按开电视频道,收看节目。 陆淮宁则迈开流行大步,朝着厨房走去。 因为平时公务忙,再加上孩子需要照顾和陪伴,钟睿瑶很难少有时间静下心来看电视节目。 如今,她正好利用这个时间看看自己喜欢的综艺节目。 不知不觉间,已经节目已经将近了尾声。她抬头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她心头不免扬起了一丝得意。 笑人不如人吧,陆淮宁还好意思嫌弃自己呢,如换成了他,比自己还不如呢。她好歹是五分钟内把炒鸡蛋给端了出来,可是他呢,到了现在都没有个回音。 “陆大少,你的饭菜弄好了没有?”她阴阳怪气地扬声发问。不用说炒鸡蛋了,就是老母鸡现下蛋,也应该都下出来了。 “再等五分钟就好了。”他忙不迭地回答。 钟睿瑶循声而望,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陆淮宁身上系着一条围裙,那高大魁梧的身形,被锢在小巧粉嫩的围裙中,在不和谐中透露出了一丝幽默感。他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就仿佛是一位临战指挥的将军,但在他英挺的鼻梁上,却染着一块黑色的油污。 看起来很是傻,却又真的很可爱。 “笑什么?”他还犹未察觉自己的滑稽样子,一头雾水地发问。 “没事,你要是没有办法搞定,就直接说好了,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谁也不会笑话谁。”她倒显得落落大方,以示自己跟他的小气形成截然的对比。 “你过来吃饭吧。” 谁料到他伸手将她给拉起来,按到了饭桌上。 “你让我吃什么,空气么?”她看着眼前的空荡荡的餐桌,感到十分好笑。 他转身去了厨房,变魔术一样,端出来了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 春笋炒肉丝、红烧鳊鱼、生煸豆苗、鲜虾莲藕汤。 钟睿瑶顿时看傻眼了,眼前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如果随手拍一张照片,丢到美食杂志上,绝对不会丢水准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在厨房中消耗了那么长的时间,人家不是随便搞个小炒,而是直接端出来了四道硬菜。 “确定是你做的?”她难以置信地指着菜肴问他。 “这家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么?”他一耸肩膀,露出来洋洋得意的笑容。 她拿起筷子在每道菜上都夹了一口,细嚼慢咽地品尝。味道居然非常正宗,令人吃了一口,就忍不住接着吃下去。 “这个不科学啊。”她想不明白,她从来没有见到他经过一次厨房。 按理说,他就跟自己差不多,是属于那种基本不开火烧饭的人,为什么自己下厨房,就丢脸丢到了太平洋,他去烧饭,就完美得堪比饭店大厨呢。 “烧菜是个很容易的事情。”他是临时找出来菜谱,现学现买,按上面的配方弄出来的。 “我不信。”她心里不服气,为什么同样的油盐酱醋,到了他手里,就能组合出如此美妙的味道,而到了自己的手中……好吧,她应该承认,那个味道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同样一件事件,对你来说很难,对我来说很简单,原因就是智商上有差距。”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钟睿瑶就知道他说到后面,肯定没有什么好话,如果不是连挖苦再讽刺的,那他也就不是陆淮宁了。 不过她也懒得跟他辩驳,这么好吃的饭菜当前,应该及时品尝,不要错过了美味。 等到自己吃饱了,有了力气,再跟他对付下去。 陆淮宁用双手托着下颚,静静地看着心爱的女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样,将盘子里面的菜肴吃了一个精光。 “你说,我要是以后不当军人了,就这么在家里给你烧饭,但全职妇男,好不好?”他声音低缓,轻柔。 “不好,你做饭这么好吃,我吃一顿还成,如果天天吃,会胖成猪的。”她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饭碗和盘碟,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忧伤。 这么多食物进了肚子里面,回头她要加量训练,这样才好消耗掉这些热量了。她才不要长一声赘肉在身上,回头来军装都穿不进去,又让钟巡舰嫌弃了。 这真是吃饭一时爽,回头训练场,唉,都是眼泪,后悔也有点晚了。 “怎么会呢,我帮你科学健身,消耗掉热量,保证让你在轻松愉快的过程当中,不知不觉地消脂减肥。”他嘴边上噙着不怀好意的笑,眼中流露出了贪婪的眸光。他轻轻将身上的围裙给解了下来,丢到了一边儿,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胡扯,怎么可能会有轻松愉快的健身塑型方法呢……唉,你抱我干什么啊。”她发现自己已经落到他的怀抱中。 “我帮你健身啊,当然不能在餐桌旁边了,咱们找个合适的地方。”他星眸低垂,里面闪耀着明亮狡黠的光,“比如,卧室里面的双人床。” 他的语调轻佻,暧昧,话语欲说还休。(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一 任你怎么求,我都来者不拒 “我不去!” 她马上明白过来,到床上去,还进行剧烈的运动,这话她再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可就真是智商有问题了。 她想逃脱出去,但是此刻的主动权已经不在她的手里了。 陆淮宁岂能那么轻易地就放过她。 偌大的一个陆家别墅,只有他们两个,连钟巡舰那么个让人头疼的家伙都不在,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他不利用这个时间,难道非要等着全家人都在,然后偷偷摸摸地进行么? “你早说啊,我就不吃了。”她这个后悔啊,自己就不应贪嘴。可惜现在吐又吐不出来了,让人家抓了个把柄到手。 她感觉自己就是自动送到大灰狼的嘴边的小绵羊。 大概她连小绵羊都不如。如果是狼吃羊的话,还可以吐出点骨头渣子来,而她落到他的手里,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啊。 就凭他的体能储备,还有彪悍的战斗力,全力开动一夜,她到了明天一早就该灰飞烟灭了。 他抱着她兴匆匆地回到了房间,踢开大门,把她给丢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压到她的身上。 他是如此的刚勇,向着她不断地发起猛击,仿佛一辆高速行进的坦克一样。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正是他可以恣意放纵的时候。他要尽情尽兴,不用顾及其它的东西。 “你再这么样下去,我明天真是要请病假了。”喘息间,她抽出空儿说。 都已经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他的身体却如同永动机一样,速度和力度没有丝毫的减弱。倒是她感到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如果他要是真的开始任性,就这么折腾一夜的话,到了明天早上,估计自己就该腰酸腿乏,无精打采了。 他低下头,看着她娇羞可人,眼波跌宕的样子,越发感觉妻子是个美丽温柔的好女人。他用力地吻啄在她的脖颈处:“准假,你请多少天我都准假。” “你差不多就行了,我明天还有好多公务要处理呢。”她说到这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明天一早,她带着女兵营开始晨跑,结果头重脚轻,跟软脚蟹一样,这岂不是被人看来笑话过去。 “我这不是陪你锻炼健身么,我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呢。”说着他用手指在她白滑细腻的肌肤上一抹,就抹下来好几滴汗珠,“你看如果我是我努力陪练,你怎么会消耗掉如此的热量呢。” 钟睿瑶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减肥方式,还真是头一次听说。陆淮宁只要想干的事情,从来都是有理有据的,如果没有道理可讲,那他就是现编制一个理由出来。 “换别的方式锻炼,我照样可以消耗热量,你就直接说你色心大发,想占人家便宜就是了。”她娇嗔地看着他,眼眸中又是羞怯,又是兴奋。 他俊脸一扬,颔首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承认用其他的方式锻炼更好。” 然后他就翻身下来了,懒洋洋地同她并肩躺到了一处。 她不由得怔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怎么就突然停了下来。 自己就是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莫非他因此而生气了?再说了,两个人缠绵时分,兴致初起,他就这么停下来了?光知道撩火,却不负责灭火,这个事情可是不道德的。 钟睿瑶欲说还休,脸涨得跟个熟透的小番茄一样,一掐似乎都可以滴出水来。 她用手指一戳陆淮宁,低声问:“你不高兴了……不继续了?” 这话语中含着无限的羞怯,又隐隐透着期许。 他剑眉一挑,星眸微睁,斜视着她,“你不是说要换个方式么?” “我……,人家的意思是……”她尴尬的要命,关键的字句偏偏说不出口,轻咬着嘴唇。 她毕竟是个女人,怎么也拉不下脸皮来,直接跟他说,老公,人家还没有够呢。所谓的半推半就,那半推都是虚的,那半就才是实的。可恨这个家伙,就是不懂自己的心,女人口是心非,有时候她们嘴里说出的话要,反过来去理解。 其实,精明得如同陆淮宁这般的男人,对钟睿瑶的心理,乃至身体上的每个反应都熟悉在心。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呢,只是他故意戏虐,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要说什么就坦诚点说,咱们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你开口求我,我是有求必应的。”他伸手抚摸着她白里透红,湿润温热的面颊。 这下子钟睿瑶是听懂了,原来陆淮宁是故意的,他什么都懂,所以才故意地端着架子,好让自己低首顺眉地去求他。 呸,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求的。反正一旦断了下来,自己是难受,但他肯定比自己更难受吧。 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用冷水洗把脸,就能灭火。不继续进行了,也是个好事,她可以保存精力和体力,明天带着女兵营出操。至于他怎么样处理,那就是他的问题。 想到这里,钟睿瑶抓起衣服,准备从床上站起来,到卫生间去洗下脸。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没有想到,陆淮宁伸手把她给重新拉到自己的怀抱里面了。 “我说你智商低,你还不承认,总是没有办法正确理解我的意思。”说到这里,他用手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给抱了起来,让给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要换的是个姿势,谁告诉你说,我不想继续了?”他的手在她紧实的腰间掐了一把,唇角邪魅勾起一个俊美的弧度,“我今天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任你怎么求,我都来者不拒。” 钟睿瑶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陆淮宁所谓的换方式,指的就是她跟他两个人换上下位置。 上一次,她在上面的时候,还是在车子当中。 那次她是喝醉了,也许过程挺精彩的,感受很刺激,但她头脑是不清晰的状态,所以没有很好地记忆下来整个过程。 但这才不同了,她是清醒状态,可以根据感受,操纵自己的身体和节奏,她享受着更多的主动权利。(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二 大家分开,自娱自乐 此刻,钟睿瑶宛如一名骑手,而陆淮宁就是她骑在身下的一匹健硕骏马。她海藻一样浓密的长发,不断地在起伏飞扬,就如同是飘荡在风中一般。她骑行在他的身上,他则承载着她游历着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奇幻的旅程…… 就在他们夫妻二人享受着难得的甜蜜时光的时候,这个小家庭中的第三名成员,天才而早熟的钟巡舰同学已经独自打车来到京都市科学技术图书馆。 他仰头看着那雄伟而巍峨的图书馆主楼,明显感觉这里的氛围才跟自己的气场相符合。 在回头一想,他越发感觉自己的爹地和妈咪非常可笑,非常幼稚。这两人也算是在军区中号令三军的人物,可是今天到了游乐场中,怎么比他还像孩子呢。 玩个碰碰车,也要兴奋得相互击掌,坐个旋转木马,也会开心大笑,前仰后合的。 诸如此类的游戏,在他眼里都是给那些不懂事的小屁孩准备的。而他钟巡舰呢,是一个非比寻常的男人。他可是坐着真正的巡天飞机,在京都市的上空环游巡逻过的人,又岂会对那几匹只能绕着圈子转的木马表示出兴趣。 他感觉今天不是他们带着自己出来玩乐了,而是自己领着他们两个来玩乐了。他感觉自己往他们身边一站,有种大人带了两个小孩子的感觉,自己跟着丢人。 钟巡舰决定,你玩你的游乐场,我来我的图书馆。大家互不打扰,还能彼此开心,这才是和谐的一家人啊。于是乎,他留下一封信在游乐场服务台,自己转身打车就走了。 按照他的设想,如果爹地和妈咪玩得太疯了,根本想不起找自己了,直到回家才发现自己没有了影子,那么就任由他们两个着急去吧,这父母当的太不合格了。而如果说父母比较负责,在游乐场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没有了影子,到处急着找自己,那说明他们对自己还算是上心的,那自己也不要太折磨他们了,希望他们可以及早读到这封信,从而放下心来。 钟巡舰走进了图书馆中。 他今天来到这里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需要按照妈咪的指使去查阅论文文献,看看那个叫史文俊的人究竟在国外搞出了什么样的学术成就。他可是外公的学生,想来如果在学术上有很高的成就,妈咪应该是会很高兴的,因为那意味着外公的心血并没有白白浪费。 钟巡舰找到了图书馆平面示意图之前,寻找着哪里是电子文献资料室。 就在这个时候,只看到有一位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小朋友,你的家长在哪里?”这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眉目温柔,她双手扶着膝盖,蹲下身子响钟巡舰问话。 “我没有家长,我是自己过来的。”钟巡舰如实相告。 “你自己?”女人被吓了一跳。这个小孩子好大的胆子,离开了父母随意乱跑,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你父母电话多少,我帮你打电话,把他们喊过来好不好?”她还是非常热心的人,态度也非常亲切。 “不好,我爸妈都在游乐场玩呢,没有工夫到这里来。他们跟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根本不会想到我的兴趣和爱好在那里。”钟巡舰的心头油然地生出了寂寞,一个不被家长理解的孩子,究竟有多么的郁闷啊。 他们总拿自己当成孩子,而实际上,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钟巡舰的话把这个女工作人员更为迷惑了。 “小朋友,你不应该说谎的,游乐场应该是父母带着你去玩的地方才对,而不是你父母愿意去玩的地方。而这里,是你父母那样的成人来的地方,这里都是些科学文献资料,没有什么睡前童话之类的书籍。”工作人员希望钟巡舰能够离开这里,回到他父母身边去。 一个四岁的小朋友,来到这里是不合时宜的。 “我本来就是要找科学文献的,谁要什么睡前童话啊,阿姨,你不要瞧不起人哦。”钟巡舰最反感就是别人总以为他是个孩子,处处都用有色眼镜看他。 没有人规定,四岁的孩子不可看科学文献吧。 “好吧,我带你上去看一眼,然后你就明白什么状况了。”看到钟巡舰如此执着和倔犟,工作人员感觉不如顺着他的性子来。等到他知道那些文献资料毫无趣味的时候,必然开始失望,并且迫切地要回到父母身边了。 于是,她再前面引路,而钟巡舰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来到了电子文献资料室之前,她推开门,让钟巡舰走到了里面。 这里足有一百多台电脑,座位上几乎都坐满了人。看样子这里有学生、有研究人员,还有一些工程技术人员,他们都在电脑前面阅读或者搜寻资料。大部分他们所看的都是外文资料。 “好了,你现在看到了,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可不如游乐场那么热闹有意思,你应该回到你父母身边去。”这个工作人员极力地在游说钟巡舰。 “我去查资料。”钟巡舰到了这里,当然不想轻易放弃,他可以有任务在身的,希望早点完成,好给妈咪一个交代。 他大模大样地坐到电脑前面,两只小手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击了石文俊的外文译名,同时,在搜选领域中,将专业方向限定为化学专业。 工作人员在在他身边,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奇万分,这个小孩子真是太厉害了。一般小孩子四岁,连母语都未必会书写呢,可是眼前的小娃娃却对外文掌握到了如此令人吃惊的地步。 钟巡舰用眼角余光瞥到了这一幕,他心中不由的冷冷一笑,这些大人们啊,总是会依据经验来考量和约束着他,却不知道,人不可貌相。自己样子小,发挥的能量却未必小呢。他跟着妈咪在国外那么多年,有时候也跟着穆朗皓去串场,扮演个儿童角色之类的,那外文水平跟母语水平是不相上下的。 用外文进行搜索,或者看几篇外文论文,那都是小意思的。 想到这里,他那稚气的小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来一抹自信自负的笑容。 他抬起手指,按下了enter键,电脑开始执行搜索任务了。(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三 我来解决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在几秒钟后,所有史文俊参与研究并发表出的论文就都会呈现在他面前了。 不过,就在这么个关头,钟巡舰突然发现电脑死机了。 他敲击键盘,也不见有任何的反应。还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电脑出问题,这个资料室内顿时扬起了很多人的议论声音都响起来了,原来,在同一个时刻,大家的电脑都开始闹毛病了。 大概十多秒后,所有的电脑的屏幕上都是白光一闪,全部成了黑色。 众人先是惊愕,随后就开始从议论变成了指责,把心中的不满对着管理员给喷发出来。 管理员一时成为众矢之的,但她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起大家,我们马上查找下原因。” “你们都是什么工作态度啊,不好好维护机器,没有事还把孩子给带到了单位,我们要投诉你。”这些人都误以为钟巡舰是这个管理员的孩子,看到钟巡舰也站在电脑前面,用手敲击着键盘,他们就转变了矛头。 “不是我的孩子啊,你们不要误会。”管理员只能解释,“这个孩子是进到资料室来参观的。” “这个孩子才四五岁,能懂什么,就算不是你的孩子,也不该把他带进来。现在把整个资料室里的电脑都给弄趴窝了,我们还看什么文献,找什么论文啊。”现在不管是对是错,大家抓到了这么一点,就不想放手了。 钟巡舰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电脑死机,管他毛线事啊,他又不是电脑病毒,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往屏幕前面一坐,就把所以的电脑给弄死机了。 “四五岁怎么了?我也是进来查阅资料的,你们不要因为年纪问题而轻视别人好么。”钟巡舰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透出睿智和冷漠的光。 他这个表情,倒是把别人给逗笑了。 “小朋友,你字母都认识全了么,就过来查资料,你可真会说笑话。”能有资格坐到这里的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肚子里面都是墨水,他们怎么回拿一个小孩子的话当回事呢。 唉呀,小瞧人是不是。 钟巡舰从小就是书堆里面泡大的,真才实学,他最不怕的就是考验。 他唇角轻勾,露出一个高贵而骄傲的笑容,他张开嘴,用外文吟诵了一段文章。 这下子,全资料室的人都没有话说了,他们都惊愕地看着钟巡舰,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钟巡舰刚才所背诵出的那一段文字,正是今年诺贝尔奖得主在颁奖大会上的获奖感言。这段发言虽然篇幅不长,但情感真挚,清新隽永,内涵深刻,可以说是道出了所有科研人员的心声和感触。 基本所有科研圈里面的人都阅读过这段感言,有的人看到的是外文原版,有的人看到的是译文。 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孩子居然可以将整个这段话给背诵下来,还是用如此流利,堪比母语的外文将这段话给复述出来。单单论及外文水平,他们这帮成年知识分子都不敢同一个小孩子相提并论。 同样一件事情,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对钟巡舰而言,用外文背出这么一段话,其实不算难事。他从小就跟着妈咪在国外生活,在语言发展的关键时期,身处在双语的环境中,在妈咪和穆叔叔身边,都是用母语对话,在对外交流的时候,都是用外语进行沟通。 因此可以说,他就是个双母语的孩子。 他平时阅读的东西很多很杂,但他可以过目不忘,这段获奖感言也不过是他在随手翻阅网页新闻的时候偶然间阅读到的。 当时,他感觉这段话说得十分精彩,因此就稍微多留心了一下,将这段话给默默记到心间。谁料到,在今天这个场合下,这段话居然派上了用场,把一帮所谓的知识分子都给镇到了这里。 “你们不要小看别人,越是学问高的人,越感到无知的恐惧。”钟巡舰歪着头,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深沉的味道。 这一刻,仿佛他成了一个老师,而眼前这帮大人都成了小学生,他们都在恭敬地站立着,聆听老师的训诫。 管理员刚才看到钟巡舰用外文搜索论文,就感到十分惊讶了,现在再看到他如此精彩的一番外文吟诵,立刻更为诧异了。 “小朋友,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给你办一张资料室的vip卡,以后有需要你随时随地可以过来。”对于聪明颖慧,博学多识的孩子,每一个人都会多倾注一份的关注和喜爱。 “但是,今天就很抱歉了,我们资料室的电脑出了问题,无法使用了。”管理员也是非常遗憾地说。 “我感觉好像是电脑软件出来问题。”钟巡舰用眼一扫电脑,根据出现状况时候的那些迹象,做出了这个推论。不离十。 “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软件系统有问题。唉,现在这个软件操作系统还在试用期间,运行情况不够稳定,三天两头就出问题,我们也是恨头疼的。我们要跟软件公司联系,让他们把工程师给派过来检修。”管理人员对此也是颇为无奈。 这么一维修,资料室要关闭三、五天了。 有些人一听到这里,就知道等待无望了,他们脸上带着遗憾,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哪里用得了那么长的时间,让我去看看,顶多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了。”钟巡舰是摆弄电脑的高手,电脑现在犯的毛病,他心里基本有数。 “小朋友,你连这个都可以解决?”管理员真是喜出望外,目光中带着惊奇地看着他。 这个小孩子方才的表现已够让人震惊了,难道将接下来,他还会修理电脑?不过,这个事情也很难断言,因为这样的小孩子确实很特别,不能够用简单常理进行推断。 不只是管理员,屋子中其它的人也都显露出来了期待和兴趣。原本准备要走的人,现在又将收拾好的东西给放了下来,他们想着要好好看看,这个小孩子到底能不能够解决眼前的故障。 钟巡舰跟着管理员来到了资料室的机房控制室。(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四 连我都懂不动了 钟巡舰一进到门里,就熟练地按开了控制主机,将操作系统的源代码给调了出来。 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百行代码字符,这要是在一般人的眼中,就跟天书一样无法理解。但在钟巡舰看来,这却是他跟眼前这个半吨重的主机之间沟通交流的一种语言。因为有了这样的语言,他可以明白地诊断出来,它就犯了什么样的毛病。 突然,他的视线集中到了一段代码字符上。 “这个地方有问题啊。”他眉头轻蹙,小嘴巴嘟着,露出来深沉思考的神情。 从技术角度,这么编写代码也没有问题,里面没有任何的错误。但这样的代码设置方式,已经是一年前的旧理念,如果按照当下的技术来看,未免是太落伍了。这就好像说,已经有了高铁和飞机的时代,却要用骡马来搞运输一样。 所以,这个操作系统一旦面对多个用户发出的多个搜索指令的时候,它就无法及时应对,命令叠加和冲突,于是整个资料室的机器都出现了死机的状况。 小问题,好解决。钟巡舰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办法,他将这段代码进行了修改和改进。 他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快速地敲出来数十行的代码。 “现在可以了,操作系统的问题排除,以后都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了。”他胸有成竹地对着管理员说。 “小朋友,你太太太厉害了。”管理员对着他挑起了大拇哥,满心的佩服,“我现在通知用户开机试验下。” 她转回身去,返到资料室中,对大家宣布了系统恢复,请大家重新开机运行。 众人一看,才这么短的时间,电脑系统就起死回生,心中不免半信半疑。但是当他们打开了机器,开展再度搜索的时候,发现不但系统恢复了,而且文件搜索的速度比起之前还大有提高。 大家现在对钟巡舰是彻底佩服了,这个小孩子真是个小天才,可能只是看起来模样小,但能力和水平,真是连大人都比不上啊。 不管别人朝他都来惊异还是好奇的目光,钟巡舰都表示无所谓。类似的场景,他经历得多了。他现在要抓紧时间来搜索史文俊的论文,好完成妈咪布置给他的任务。 因此,他坐到了电脑之前,继续进行自己的论文搜索过程。 史文俊在化学领域中发表了相当多的论文。 钟巡舰逐一打开阅读。 这些论文都是外文文献,里面还夹杂着相当多的化学专业术语。即便像是钟巡舰阅读起来,也感到头疼。 不过,随着他阅读的逐步深入,他心中的疑惑也就越来越大了,因为他发现到了一个问题。 史文俊的这些论文,跟自己外祖父的那些研究成果有着很直接的联系,甚至可以说,有些试验,几乎完全是翻版了自己外祖父的试验设计。 自己的外祖父因为受到当时社会环境的限制,很多试验极为简陋,甚至有的科研构思只是存在于理念当中,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他就因为遭受到意外而故去了。而现在当钟巡舰阅读到史文俊的论文时候,他有种恍惚的感觉,自己的外祖父似乎灵魂附体到了史文俊身上一样。 现在他理解了妈咪曾经说过的话,外祖父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在化学科研方面的超前构思如果能够在当年被人发掘到的话,他的一辈子绝不会仅仅局限在一个教师岗位上的。 他把史文俊的那些论文都下载,并打印出来,装到了自己的背包中,准备返回陆家去,给妈咪汇报下自己的工作成果。 他垂下眸子,瞥了一眼电脑旁边的电子时间,这个时间估计他那童心萌发的爸妈也应该在游乐场中玩够了吧。 他们这一家三口可真是滑稽组合,爸妈在游乐场里面度过欢乐时光,而孩子却跑到科技图书馆里面来查阅文献资料。 自己的爸妈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真是太让他这个当儿子的操心了。 他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人伸手拍他的肩头。 他扭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叔叔,你不要急,我马上就好了。”钟巡舰以为他是等着要用电脑呢,所以自己赶忙从座椅上跳了下来,把位置给让开了。 他才走了没有两步,却被男人给抓着背包,重新拉了回来。 “喂,你这是干什么,很没有礼貌的。”他有点生气,仰头看着这个年轻人。 “我听说,刚才操作系统崩溃了,是你给解决的?”这个年轻人正是接到了电话,匆匆跑到这里来的软件维护工程师。 谁料到,他一来到这里,却被满脸微笑的管理员告知,已经有人将系统给修复好了。 工程师还感到很意外,这里真是有高人啊,不用自己出手,就把故障给排除了。尽管如此,他基于负责的态度,还是走到了控制室,对主机进行维护。结果,他发现,整个操作系统功能模块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 他心中大为诧异,调出来程序源代码一看,果然,系统源代码已经被人给修改过了。 这真是胡闹了,这个操作是他们公司开发的一款产品,目前在试用磨合阶段,经常会出现崩溃的状况,所以需要他经常跑来维护。 如今被人家这么一修改,他完全读不懂整个代码语句了。以后,如果系统再发生问题,他就没有办法进行维护了。 “这是谁干的,你们怎么可以让别人随便改动源代码程序呢,以后再有问题,我们公司不负责维护了。”年轻的工程师面对着满屏连自己读不懂的源代码程序,对着管理员开始发难了。 “这是我们的一个小用户帮着我们排除的故障,怎么了,难道他做得不对么?”管理员感觉挺奇怪的,那个小朋友可是将整个资料室的系统给恢复过来,还是很有成效的,怎么这个工程师的态度却显得如此严肃呢。 “总之这个源代码,现在改得我都读不懂了,以后再有问题,你就让那个用户来帮你处理好了,我无能为力了。”这个年轻的工程师皱着眉头,没有好气地说。(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五 去就去,你当我怕啊! 管理员心里也没有底数,她刚才还很庆幸,感谢钟巡舰的及时出手呢,现在却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这样的行为太过鲁莽了。 连专业工程师都说这个源代码读不懂,这个麻烦就大了。也许刚才那个小朋友,就是乱打一通,然后小猫碰到死老鼠,靠着运气将系统给恢复了。自己竟然会鬼使神差地相信那么个小孩子,真是糊涂啊。图书馆为了引进这个操作系统,可是花费了一笔巨款,如果不能恢复如常,那就等于是把钱给打了水漂了。 管理员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小用户还在资料室,我带你去找他。”幸好钟巡舰还没有离开,管理员感到十分庆幸。 按照管理员的指引,工程师才发现到了钟巡舰。 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玩个泡泡龙、消除乐的游戏就算是不错了,怎么可以让他动数据后台的源代码呢。图书管理员真是脑袋灌了水,居然会相信这么一个小家伙。 “小朋友,这位是软件维护工程师。”管理员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对着钟巡舰进行介绍。 “哦,原来你就是软件工程师啊。”钟巡舰这才从懵懂当中恢复过来,他把小手一摆,胸脯一挺:“那个bug我已经排除了,以后操作系统都不会再犯毛病了,你其实没有必要跑过来这么一趟的,而且你也不用太感谢我,我没空,我急着回家。” 他倒显得十分大方,一副做了好事,不求回报的架势。 “我还感谢你?”这个时候,工程师的鼻子差点没有被气歪了,这个小孩子口气可是真大,目中无人。。 “你把程序源代码给我恢复原样,要不然,我就要找你爸妈好好说道说道。”年轻的工程师居高临下,用愠怒的目光看着钟巡舰。 “为什么要恢复原样,那不是历史的倒退么?”钟睿瑶一耸肩,对这个工程师表示不理解。 他修改了代码,可以说是完美地修复了bug,而现在如果再改回去,这就好像是从工业社会退回到原始社会一样。 “你修改过后的源代码,我根本看不懂!”工程师一字一顿地说。 要知道,他可是从大学毕业后,就干软件维护,到现在已经六七年了,并不是个刚入职场的小菜鸟。 这个小孩子修改后的源代码,他却完全读不懂,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孩子就是一通瞎乱改。他还感谢呢,他现在想喷人。 “读不懂,那说明你太逊了,年轻人,你应该好好读书学习的,夯实基础。”钟巡舰用手托着下巴,目光忧郁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深深地为他的未来发展标识担忧。 他一开始还算礼貌,根据年龄差距,喊对方为叔叔。可是现在,他已经喊对方为年轻人了,因为对方的知识水平跟他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你爸妈呢,你把电话告诉我,怎么会教育出你这样没有教养,狂妄自大的孩子来?”软件工程师已经被钟巡舰的话给噎得无话可说了。此刻,在他眼里,钟巡舰就是一个熊孩子。 他这么大的人了,没有必要跟一个孩子计较,那样太失身份了。但他一定要找到他的父母,说个明白。 钟巡舰一点不感觉自己有什么狂妄的地方,相反,他倒是感觉眼前的年轻人太不识抬举了。自己写得代码语句,他居然都读不懂,说明他水平之差,自己好心好意地告诉他要好好学习,他还恼羞成怒了。自己花了气力,帮着他修复了程序bug,他不但不感谢自己,还要反过头来找自己的毛病。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么。 “我爸妈在游乐场呢,没有时间理会你。”钟巡舰小脸一拉,沉下了面色,原本可爱萌人的小摸样,此刻却透出了渗人的寒气。 工程师一愣,他有点听不懂。这个孩子的家庭好奇怪哦,他爸妈怎么说,也应该是成年人了,怎么会跑到游乐场里玩呢,却把孩子放出来到图书馆? 看来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是一对不靠谱的爸妈。 “哼,你这是怕了吧?”他眯着眼睛,嘴边露出了嘲讽的笑意。熊孩子到了现在,开始认怂了,不过现在已经晚了。这个家庭要为熊孩子的无礼和轻率付出代价。 这套系统的维修和赔偿价格可以说是天文数字。 “我有什么可怕的?”钟巡舰仍然是理直气壮的,反过来说:“你是什么单位的,我还想跟着你去见你们的领导呢。我不明白了,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倒现在还没有被开除呢。” 管理员一看这个情况,知道他们两个人是话不投机,引发了争执。她赶紧进行调和,劝双方好好谈问题,不要把事情给闹大。 可是现在,这个年轻的工程师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没有料到会遭受到一个小孩子的鄙视和蔑然。 他把自己的名片掏出来,交到了钟巡舰的手上,“这我的单位,欢迎你来面见我的领导。” 钟巡舰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工程师竟然是方舟集团的人。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套软件系统是方舟集团开发的了。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个方舟集团是知名的企业,在国际上都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业绩优异,实力庞大,股票也是不断上涨,让他在股市中获得了很高的收益。但是他不得不说,这个集团的软件开发部的实力太逊了,完全无法同这个企业的名头相匹配。 前者,由他们所开发的方舟游戏漏洞百出,轻易地就让他找到了后台的漏洞,成功入侵。现在又被他给发现到了这么个超级弱智的操作开发系统,还有一个水平坑洼的维护工程师。看来再优秀的企业,也有它的短板弱点啊。 “去就去,你当我怕啊!”钟巡舰毫不示弱,背着背包,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而后,那位年轻的工程师追随着他,出了门。(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六 迎刃而解 今天是个休息日,但是对于方舟集团的员工来说,绝大部分的人依然自动自觉地来到单位进行加班。因此,方舟总部的大楼依旧是繁忙的工作日景象,停车场上几乎没有什么空位。 软件开发部中,员工们都埋头在电脑前面,专注地进行着工作。很多人的脚边儿,甚至就放着被褥,这是为了通宵加班而准备的。 “你今天回来的好快啊。”当年轻的维护工程师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跟他相识的同事抬头向他问好。 才打过了招呼,他们的眼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的身后,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背着一个卡通背包,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这个小男孩长得非常漂亮,牛乳一样白皙的皮肤,黑宝石一般闪耀明亮的眼眸,还有一张粉红娇嫩的小脸,肉嘟嘟,圆滚滚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下。 “唉呀,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么,怎么转身就带个孩子过来?”这些员工无不奇怪地发问。 “这个孩子跟我可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们可别看他长得乖巧,实际上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图书馆的操作系统,他把源代码程序都给修改了,这个娄子他捅得不小,我直接把他带回来了,让头儿来处理这个棘手问题。”工程师张嘴没有好气,他嘴里提到的头儿,指的就是软件开发部的部长。 “哦,天啊,这么小的孩子就把源代码程序给修改了,不可想象。” “怪不得图书馆那边的系统总歇菜,难道他就是罪魁祸首?” 顿时,原本安静的开发部里面引起了一片惊呼声。 “咳咳,我要说两句,图书馆的操作系统本身就是有bug,我不是胡乱修改代码的,我是对系统进行了修复。”钟巡舰下颚微抬,神情冷傲地辩解着。 他要求还原事实真相,而不想冤枉背锅。 “这个小孩子真可爱,果然是童言无忌,哈哈。”但他的回答,却引发了开发部的一片爆笑之声。 “小朋友,我正好有个源代码程序,运行不下去,你过来帮我查找下bug,好不好?”一个梳着短发,脸颊上张着几粒雀斑的姑娘伸手朝着钟巡舰招手。她感觉这个小孩子很好玩,故意说出来逗一逗他。 她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加班修改程序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工,身心疲惫而厌倦。但是,钟巡舰的到来,却沉闷的办公室中,带给她了一点意外的惊喜。 钟巡舰看了她一眼,很干脆地点头,背着小背包,迈着小方步,走到了这名女员工的身边。 “姐姐,请你让一下。”他也不怯场,让女职工腾出位置。 “哎呦,你还来真的啊。”看着钟巡舰那极为认真的小表情,这个姑娘咧开嘴笑得很开心。她伸手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包巧克力,放到了钟巡舰的手心,同时,伸手在他的脸蛋使劲地揉了揉。 “姐姐非常感谢你,不过这个真的不是你能干的活儿。”钟巡舰的小脸儿又滑又q,捏在手里,就好像是捏到一块棉花糖。这个姑娘喜欢得不得了。 她当然不会真的将工作交给钟巡舰了,只是这么随口一说罢了。她再努力下,估计十个小时后就能解决战斗了,可不想被一个孩子毁掉全部的工作成果。 “姐姐,你欺骗人,你这样是不对的。而且,我是个男生,你是个女生,你不可以随便捏我的脸,男女授受不亲。”钟巡舰本来信心满满地过来想要帮这个姑娘的忙,结果却发现,眼前的姐姐不过是跟他开了玩笑而已。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一点打击。 他很认真的说话,结果却引发了办公室中更大的笑声。 “姐姐,错了,我是不该吃你的豆腐,但你真的太可爱了,有木有。”这个姑娘咯咯地笑着,她那颗被源程序代码给折磨的心瞬间好转了很多。 “听了你的话,我感觉好像充满电了一样,继续战斗十小时,没有问题!”她攥拳头,给自己鼓劲。娱乐过后,她还要面对这些枯燥的代码。 “就这也要十个小时?我十分钟,就差不多可以搞定了。”钟巡舰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满是字符的电脑屏幕,语气中带着一股桀骜的气势。 姑娘一愣,接着她好像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自己的同事能够被这个小孩子给气成那个样子。小孩子长相不错,但说话却太没有礼貌了,轻狂无忌,毫不谦虚。 “小朋友,说大话,吹牛皮可不是个好习惯。”她收敛起了笑容,用严肃地神情对他说。 她应该承认,被一个小孩子给当众鄙视的滋味,的确令人感到很丢脸。 钟巡舰当然不是在吹牛皮,事实上,他看了一眼,就发现出来,在这么一段代码中,至少有三个地方是错误的,所以整个程序是无法运行的。 估计这个姐姐是加班时间太长了,所以心身疲惫,眼睛发花,否则这么简单的bug,她没有理由会找不出的。 他也懒得跟她多废话了,解释得再多,不如自己实际操作,更有说服力。 他伸出小手,在荧屏上戳了三个地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问题,你需要修改。”他转过头来,大眼睛盯着那个姑娘。 姑娘顺着钟巡舰点出的地方看了过去。 她不由得诧异起来,这三个地方的代码确实是错误的。明睁眼露的错误,真是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发现。 她立刻对代码进行修改,接着进行运行,这次毫无阻碍,代码顺利运行了。 “这个小朋友真的会编程代码啊!”她不禁发出来惊叹。 不仅是她,办公室里面其它的人也感到很震惊,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具备这样的能力。 “这是最基础的了,好吧。”钟巡舰耸了耸肩膀,倒是不以为然。 “瞎蒙乱猜的,偶然遇到了吧,你可别被他给蒙蔽了眼睛。”那个气愤不平的维护工程师走过来,对自己的同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这个小家伙就是仗着自己长相萌,年龄小,所以很具有迷惑别人的能力。 在图书馆里,鬼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将那个女管理员给收拢住了,导致她一个劲儿地替这个小孩子说好话。(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七 算不算是雇佣童工 就在这个当口,就看到一个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软件开发部的部长从里面探出头来,喊道:“谁要见我?快点过来,二十分钟后,我要去董事长那边开会。” 方舟集团的工作节奏非常紧张,每个人的工作都是以分钟为计算单位的。 “我在这里。”软件维护工程师马上回应了一句,他可算是等到了这个机会了。 “那就是你们的上司么,我正好要去见他呢。”谁料,钟巡舰比他还要迫切呢,不等旁人回答,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他也很忙的,现在赶紧了结这么一桩烂事,然后好回家去度过愉快周末。 软件技术开发部的办公室转眼又重新回到了紧张沉闷的加班节奏中,热闹看过了,自己手里的工作才是要顾及的正经事,不干完,就没有可能下班的。 只有那个被钟巡舰帮助过的小姑娘,她看着部长那扇禁闭的办公室大门,心里不免担心起来,希望那个可爱的小朋友不要真的惹出什么大麻烦才好。 二十分钟后,部长办公室的门果然准时打开。 钟巡舰小脸红扑扑的,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 “你们的董事长就在那边么?”他用手指着前方,童音稚嫩地发问。 “是的,坐电梯到顶楼就是了,我来给您引路。”软件开发部的部长十分恭敬地回答,同时朝前赶紧迈了几步,走到前面来弯腰低首地给钟巡舰引路。 “好麻烦啊,我还着急回家呢。”钟巡舰嘴巴一撅,表达出了忧虑。他那玩心大盛的爸妈还不知道有没有回家呢,他着急想回去看看。要是他们玩疯了,忘记回家了,他还要派车去游乐场接他们才是。 “不急,回头董事长会派车送您回家的。”软件开发部的部长殷勤地解释说。 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电梯口,直到这个时候,那个软件维护工程师才低着头,没精打采地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软件开发部的人员,好像立刻又从沉闷紧张的加班节奏中复活过来,他们纷纷跑到了年轻的工程师身边,极为好奇而八卦地向他询问:“到底这么回事?那小孩子到底说了什么,我们部长怎么会是那么样一番态度。” 他们的部长可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从来都是眼高于顶,除了董事长之外,没有把其它人给放到眼睛里面。可是现在,他居然对这么个小孩子点头哈腰的,真是不可思议事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工程师不由得耸肩膀,露出了困惑的神态。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读了一个假大学,因为,部长和这个小孩子之间的对话,他根本就没有听懂。他们说话也不是用了外语,谈的也都是软件方面的问题,可是自己就是云里雾里,摸不到头脑。 他只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部长的神态,从一开始的高傲不屑,逐步变成了恭敬唯诺,最后变成了膜拜和佩服的眼光。 陆淮宁的手机响起来,这令他不由得一时分心。 钟睿瑶抓着这个机会,从他的身边跳开,匆忙从地上抓起衣服,跑到了浴室中。 他恨恨地看了手机一眼,好容易家里没有人当电灯泡了,却又无端地被这个破东西给打扰了好事。早知道这样,就该吧它先给丢到马桶里面去。 “喂,我是陆淮宁。”他拖着长音儿缓缓地答道,语气慵懒中又透露着一股意犹未尽的兴奋感。 “喂,少爷,我是老周,有个事情要跟你汇报。”那边传来了方舟集团董事长的声音。 “周叔,我已经说过了,集团那边的事情你怎么运作都好,我没有任何意见。”他斜靠在床头,额角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汗珠。他现在根本无暇去考虑什么方舟集团,耳边听着从浴室里面传来的哗哗流水声,脑海中想象着她如同美人鱼一样曼妙妖娆的香躯。他考虑如何在她迈步走出浴室的一刻,将她再抓到床上来,继续当自己的俘虏。 “但是,现在我遇到点麻烦。”老周声音中的为难与纠结,透过话筒,传了过来,“我想雇佣一个人,但是他还没有成年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雇佣童工?” 陆淮宁想象不出来,要多么优秀的人,才会让周叔动了这么样的心思。 由于方舟集团效益突出,职工的薪金和福利也水涨船高,刚入职的员工都是两三万的起薪,因此,每年方舟集团的招牌会可以说成了重点名校毕业生的搏击专场,如同雪片一样的履历表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方舟集团有足够的空间进行从容地挑选,从来不会出现人才匮乏的现象。 “天底下的人才多得是,干嘛非要雇佣一个未成年呢?他是少年科技大毕业的,还是获得过诺贝尔呢。”陆淮宁的口吻中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他没有学历,准确地说他还没有上过学呢。不过,我敢保证在软件开发方面,他具有的能力和水平,绝对不亚于一个研究员。”老周自己也明白,他说出的话让人感到多么地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他亲自面对,并且跟这个孩子交流过的话,连他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可以资助他去上学,然后以勤工俭学的名义在公司内部给他提供一个助学职位,这样就不算雇佣童工了。”陆淮宁的大部分心思依旧放在了幻想钟睿瑶那美妙绝伦的酮体上,他远远没有要够,还在贪婪地沉浸在欢愉的时光中。他只有很小的部分精力落在了耳边的电话上,回答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了。 “少爷,这个办法行不通。”老周在电话另一端苦笑着。陆淮宁想到的办法,他也想到了,但是却没有可能实行,“这个孩子年龄太小了,还不够上学的年龄。” “还不到上学年龄?周叔,你实在逗我么?”陆淮宁这个时候感到惊讶,老周的语出惊人总算是把他大部分的精力给吸引到了这边。 “这个孩子也是五岁左右吧,但是在软件开发方面却具有天才一般的构思和创意,我舍不得放弃这样的人才。”老周有些无奈地说。 “我四岁。”此刻,坐在老周对面的沙发上的钟巡舰举起小手,竖起四个手指头,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年龄。(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八 居然是儿子? 钟巡舰嘴里含着棒棒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游戏,正在紧张地进行着诺亚方舟的电玩游戏。 他原本是想着可以跟这个董事长见过面后,他就可以回家了。结果现在呢,他却舍不得离开这里。 因为这个面容慈祥的老爷爷对他说,很是欣赏他的软件开发和设计能力,如果他要是可以留在方舟集团,进行研发工作的话,那么方舟集团将派出专门的食品工艺师来负责他的起居饮食,他想吃什么零食都无所谓,现点现做,口味第一,款式无穷。 这对钟巡舰来说,是多么巨大的一个橄榄枝。他在家里吃零食,总会被妈咪、爹地管束着。而如今有这么样的一个机会,他感到幸福感爆棚。 可以随便吃零食,还有专门的人来照顾着他,有求必应,这不是等于说走进了天堂一样么。 他立刻变成了星星眼,忙不迭的点头同意。 他表示愿意,老周也很想将这个孩子给收入到自己的麾下,成为技术方面的一员干将,但却有一个事情是他所无法回避的,那就是钟巡舰的年龄太小了。 这样的雇佣协议肯定会为方舟集团带来非议的。 老周苦思冥想没有结果,只好给陆淮宁挂了电话。 陆淮宁握着电话,听到在老周的话音之外,旁边突然有个童声插了过来,他突然愣了一下。 咦,这个声音听着为什么如此耳熟呢。 就跟他那个专业坑爹,古怪精灵的臭儿子声线如此相像呢。 “周叔,你把电话给那个小孩子,我来跟他对话。”无端地,心头飘过来阴霾,陆淮宁说话的语气都凝重了。 “好的,少爷。”老周点了点头。 他用手捂住了话筒,走到了钟巡舰的身边,对他说:“是这样的,我们方舟集团决策层有一位领导,他想跟你对话。” “爷爷,你不就是方舟集团的董事长么,怎么还会有比你还厉害的人?”钟巡舰有点不耐烦了,他眼前的平板上,游戏正进行到了紧要关头。可是这个时候,偏偏要借什么电话,好扫兴啊,有米有。 “其实,我不算什么的,也就是听人家命令,照着指示办事情的人,而这个人才是方舟集团真的缔造者和策划者。”老周对陆淮宁的崇拜与尊敬是发自肺腑的,他有些不放心地嘱咐着钟巡舰说:“你不要不耐烦,态度应该平和一点。” “好了,我知道了。”钟巡舰考虑了一下,如果自己态度不够好,让电话里面的这个人不高兴了,大概就没有机会得到特别照顾了。所以他把两只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将接过来老周的手机。 “喂?”他声调微微扬起,稚嫩的童音就好像是黄鹂鸟一样的好听。 不过,电话另一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喂,喂,喂。”他连声发问,但是电话另一头,还是没有回声。 他低下头来,将手机举到了自己的眼前,抬起头对着老周发问:“爷爷,是不是你的手机坏掉了,根本没有回声好么。” “不可能的,我刚才用还好好的。”老周还感觉奇怪,这手机坏的太不是时候了。 手机并不是坏了,而是电话另一端那个接电话的人已经傻掉了。 钟巡舰的童声落到陆淮宁的耳边,就好像是炸雷一样。 陆淮宁想象不到,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又跑到了方舟集团去掀起一股妖风了。 “钟巡舰,是不是你?”他迟疑地问出了这句话。 “啊,怎么会是你?”不出意料,钟巡舰的声音马上也充满了震惊和诧异。 钟巡舰被听筒中,突然传出来的老爸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手机仿佛立刻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大山芋,他手一抖,就把手机给抛了出去。 幸好还是老周手疾眼快,电话下落的过程中把它给接到了手中。 “喂,少爷,你说了什么,把这个小孩子给吓坏了。”老周不明就里,还以为陆淮宁在电话里面训人了呢。 陆淮宁可是在京都军区的特种大队长,一旦他发起火来,那个气势令人心惊胆寒,更不用说一个孩子了。 “你把这个孩子给我看好了,不准让他离开,我马上就过去接他回来。” “您认识这个孩子?”老周感觉很诧异,没有想到,事情如此凑巧。 “何止认识,他就是我的儿子,”陆淮宁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你儿子?”现在轮到老周惊讶万分,差点把手机给脱手了,“这个孩子不姓陆,他姓钟,怎么会是你的……” 老周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猛地想起来,少爷虽然姓陆,但是少奶奶却是姓钟的。莫非这个孩子是跟着母姓? 等他这边缓过神来,再想跟陆淮宁说话,却发现听筒里面依旧是嘟嘟的忙音声了。 陆淮宁一把掀开了被子,飞快地抓起衣服套到身上。 从未着寸缕的状态到衣服全部穿戴完整,一共不过半分钟而已。 他正准备出门呢,就看到浴池的门一打开,刚刚沐浴完毕的钟睿瑶身上裹着一条雪白的浴巾走了出来。 看着妻子娇艳欲滴,如同出水芙蓉一样的婀娜身影,陆淮宁将已经迈出门去的一条腿又给撤了回来。他赶步走到了妻子的跟前,大手往她的发丝间一插,低头在她湿润温暖的双唇间吻啄。 “本来还想着要好好收拾你,现在没有时间了,我要先赶过去收拾你儿子。”他声音嘶哑,低沉,湛黑的眸子中闪动着恋恋不舍。 “巡舰,他怎么了?”钟睿瑶一愣,不由得担心起来。她那个儿子是个渴望自由,但你如果一旦把他放出去,又绝对能闯大祸的家伙。 “不知道他怎么跑到了方舟集团去,又使出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周叔动心了,打算冒着雇佣童工的风险,把他给留在方舟集团。”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家庭比较特殊,母亲不是亲生的,所以导致自己非常早熟。不过陆淮宁好像除了在面对父亲的时候才有些叛逆之外,余下的时候,都是比较乖巧的孩子,才没有像钟巡舰干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他那么小,周叔怎么会想着留用他呢?”钟睿瑶也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她儿子一贯不按套路出牌,总是出奇搞怪。 “我也不知道,所以还是赶紧过去一趟,我估计方舟集团已经让他给闹了个天翻地覆。”他已经有了一种预感,自己过去步单是接儿子回家,还要收拾一堆烂摊子。 心里有些舍不得妻子,但又没有办法。 他只得同妻子吻别,匆匆走出了家门。(未完待续) 八百一十九 巧遇小少爷 陆淮宁开着车子来到了方舟集团的大楼下,勉强找到了车位。当他一走到方舟集团大楼的时候,马上就看到了钟巡舰干出的丰功伟绩。 在方舟集团的一楼有很多块led大屏幕,通常这些屏幕上都是播报天气情况、公司内部新闻动态、偶尔也会播放轻音乐的画面,总之是非常符合一家大公司肃穆安静的氛围。 但是现在,这些屏幕上居然在播放着动画片。 每块屏幕前都聚集着不少的公司员工,他们也对此感到十分好奇,指指点点地议论着。这样的场景,从来没有在公司出现过。 陆淮宁驻足看了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走进了电梯中。 在明亮宽敞的电梯中,不锈钢的金属面板上步像其它的电梯有好多按钮,而是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按钮。这是一架特别的电梯,是董事长专用电梯。 陆淮宁按下这个按钮的时候,心里有点忐忑,他也不知道,儿子现在把情况给引向了什么样的局面。 电梯迅速来到了顶楼。 陆淮宁站在走廊上,就感到了一种异样。 方舟集团拥有庞大的业务,可以说是商界的航空母舰,所以只凭借着老周一个人,无论如何无法管理好公司业务的。方舟集团给他配备了人员齐全的秘书团,这些秘书在接到指令的第一时间里面,可以完美而准确地将任务布置下去。 这里是方舟集团最为忙碌的一个部门,就算是在节假日,也是二十四小时通宵不歇。以往陆淮宁每次到这里,电话声、传真声的声音响个不停。 可是现在,所有的办公室都是很安静的。 陆淮宁走到了老周的董事长办公室之前,用手轻轻一推门,门并没有锁上,而是虚掩着,因此他轻易地就推开了一条缝隙。 只见钟巡舰站在老周那个气派古雅的红木老板工作台上,手里拿着一只激光笔,在他身后挂着一块巨大的投影屏幕,上面是方舟集团的软件业务构成图。 在下面,方舟集团的工作人员,包括老周、几个副总,还有几十位秘书团的成员都整齐地坐在下面,认真地听着钟巡舰的讲话,不时还在笔记上记录文字。 “我的意见就是,不破不立,软件业务需要进行重大改组。如果按照我的思路进行,三年之内实现过亿盈利,十年之内,引导软件业务部从方舟集团独立出来,成立一个子公司。”钟巡舰进行总结性的陈词。他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明亮的眼睛中发射出豪迈的眸光。从这个角度望去,他就好像是一位商业大鳄,高高在上,腹有筹谋。 “我看不错。”老周不住地点头,站起身来,举起双手给钟巡舰鼓掌。 余下的人也都放下了笔,跟着老周一起开始鼓掌。 陆淮宁一皱眉,这是什么事儿啊。方舟集团是个何等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如果方舟集团的业务布局出现了问题,那么整个世界经济都跟着打喷嚏,这样的一个企业如果布局规划,也是钟巡舰这么一个小屁孩可以随便插嘴的? 他想到这里,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钟巡舰,你可以了,跟着我回家去,不要再闹了。”他修拔的身影出现在屋子中。 所有的人看到他,立刻都站了起来,对他投去敬意的目光。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方舟集团是落在了周董事长的名下,但实际上的缔造者却是陆淮宁。如果不是他那些具备开创性的设计方案,令人拍案叫绝的专利发明,恐怕无法令方舟集团在竞争激烈的商圈拥有立足之地。 “哦,爹地,你来了。”钟巡舰看到了陆淮宁出现,他关掉了手里的激光笔,然后不慌不忙地直接坐到了老板台上。 “你跟妈咪都玩好了?”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关切带着一点鄙视的味道。 “你偷偷跑掉了,我们哪里还有心情玩呢?”陆淮宁的俊脸上显出了微不可察的一点尴尬,他话锋急忙一转,“儿子,我感觉真正能玩大发的人,就是你啊。” 儿子这么一点点大,就敢对着方舟集团数十名高层训话,而且,居然气势上很能镇场,这个也是让陆淮宁感到很奇怪的地方。 陆淮宁转过头来,对老周说:“周叔,你不能这么惯着他,方舟集团的业务为重,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老周一摆手,让屋子里面其它的人都回避开,只留下他和陆淮宁父子在这里。 “少爷,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感觉小少爷才智机敏,魄力惊人,他不但在软件开发设计方面具有高超的水准,同时在产品开发方面也是眼光独到,更迎合了青少年的需求。”方舟集团开始涉足到电玩游戏方面的开发,诺亚方舟的游戏虽然说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是老周却心里清楚,如果想要保持住这样的势头,后续的研发和创新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现在软件开发部的那几个人,无论从技术水平,到意识思维上,都远远达不到这样的要求,这个阶段他还在考虑呢,是不是应该将目光投到国际上的软件大企业中,从那里高薪挖个顶尖技术人才过来。 不过今天事情机缘巧合,钟巡舰竟然歪打正着地闯入到了方舟集团。老周同他交谈之下,立刻就发觉,这个孩子年纪小,但其内藏的能力深不可测,言谈惊人,思维缜密,尤其是他软件方面的能力,更是达到了让人吃惊的水平。用软件研发部部长的话说,即便是他的博士导师,水平也未必能及得上钟巡舰。 软件开发,本事就是一个突破创新,求变求精的过程,要想着产品出新,用人上必须出奇。所以老周才想着将钟巡舰给聘请到方舟集团来。 刚才用电话一沟通,老周才知道了,原来钟巡舰是陆淮宁的儿子。 他心中感到异常惊喜和兴奋,这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跟比一代强。原本他因为少爷就是人中龙凤,无人可及了,现在一看到小少爷,竟然比少爷更有学识跟能力,他欣慰不已。 方舟集团能够走到今天,可以说陆淮宁是中流砥柱,大半的江山都是他的功劳。 自己倒是很想将资产和股票划拨到陆淮宁名下,怎奈,因为有现役军人的身份限制,所以陆淮宁不能够接受任何的股份。老周还以此深喂遗憾呢。不过今天见到了钟巡舰后,他感觉是又看到了一线希望,自己好好培养小少爷,发掘他的天赋与能力,慢慢地将方舟集团的掌管大权转交到小少爷的手中,在不久的将来,钟巡舰会成为商界的一颗明星。(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 这事你管不到 “他还是个孩子,应该跟同龄的孩子一起去上幼稚园,然后上学接受正规培训才可以。至于他以后的发展会是怎么样的,没有人可以规划的。”老周的想法不错,但陆淮宁却没有办法加以认同。 钟巡舰还是个孩子,在他没成熟之前,就把这么多财富和权利交到一股孩子的手上,这其实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我已经跟公司成员研究过了,我钟巡舰会照常上幼稚园的,但是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来给方舟集团进行软件开发和设计。”陆淮宁到达之前,老周就已经把有关的事情都给考虑明白了。 当然,这个幼稚园并不是钟巡舰以前所上的那家幼稚园,而方舟集团特意为钟巡舰专门创立的幼稚园。幼稚园中的学生只有钟巡舰一个人,而幼稚园的老师会从各大名校、科研院所、博物馆等处聘请资深名家担任。 这绝对一家挂着幼稚园的招牌,教授着博士专业课程的独家、专属于钟巡舰一个人的幼稚园。另外要配上生活秘书、营养师、保健医生,还要配上专车,每天有人接送。 陆淮宁听得瞠目结舌,这周叔果然是极大的手笔,只求目的,不惜花费。 “周叔,这个不合适吧。”陆淮宁微微皱眉,陆家的家风一贯要求简朴,老周这么一搞,未免让钟巡舰显得太尊崇了。 “我只是给他提供相应的保障,提供给他良好的教育环境,可不代表对他娇生惯养,放纵宠溺,钟巡舰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作业,或者在吃喝上铺张浪费,肯定是要受到批评的,少爷,你就尽管放心吧。”老周自然是明白事理的,而不是一味地对钟巡舰妥协和宠溺。 “爹地,你就不要再提出来什么反对意见了。”许久没有说话的钟巡舰此刻开口了,他自然是很高兴接受这样的安排。 按照他的心智和学识,你非要让他到普通得幼稚班,跟一群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孩子一起玩,这对钟巡舰来说是何等的乏味与无聊。如果他有一家专属幼稚园,可以根据他的需要和兴趣,专门安排课程,那真是可以爽到飞起了。 “我是你爸爸,我当然有权利表示反对了。”陆淮宁明白儿子的任性,也了解他的早熟和才智,但问题是,只有到了幼稚园中去过集体生活,学着人际交往、处理矛盾,懂得进退这都是必须身体力行才能明白的东西,绝对不是从书本上,从教授的嘴里就可以掌握的知识。 他希望儿子长大后会成为一个幸福的人,而不是坐拥金山,绝顶聪明,却孤高闭塞的天才。 钟巡舰跳下桌子,走到了陆淮宁的跟前,扬着小脸对他说:“你担心什么,我心里都很清楚。你是我的爸爸,那么你应该学会尊重别人的选择,不要动不动就投反对票。你看,今天你跟妈咪在儿童游乐场玩得那么开心,虽然我对那些简单、无聊的游戏毫无兴趣,但是我说什么了么?没有,我对你们的选择表示尊重,于是我让你们留在那里尽情欢乐,而我悄然退却。爸爸,我感觉这样才是一个成熟的行为方式。” 陆淮宁的脸开始发烫,儿子这么一番歪理邪说,偏偏令他无从反驳。居然还是当着周叔的面,这小子就敢用这样的口吻教训起自己了,这无法无天了。 他在军队中,向来是说一不二,军令如山,哪会有什么人敢跟自己顶嘴呢。 “这事我管定了,说不行,就不行。”陆淮宁把脸一板,伸手拉起钟巡舰要往外面走。不管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如果再放任着儿子胡说八道下去,还指不定他能说出来其它什么东西呢。 哪里料到,钟巡舰并不顺从陆淮宁的专横,把自己的小手灵巧地从父亲的掌心中给抽了出来。 “这个事情你管不到。不好意思,因为我的股票账户拥有方舟七万多股的股票,所以我是方舟的股东之一。无论周董事长给我配人、配车、配办公室,还是配备飞机大炮,都是方舟集团内部的事情。你身为国家军人,却插手企业内部经营问题,不大妥当吧。” 钟巡舰在股票市场玩了这么长时间的股票,对各种政策规定全部是明明白白的。 这话一说出来,还真是把陆淮宁当场给噎到了那里。如果较真儿起各项规定,确实他是无权过问方舟集团内部事项的。 “少爷,我看小少爷这话说得对,你还是别说了,什么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看到钟巡舰伶牙俐齿,辩才涛涛,一时间竟然把陆淮宁给说了个哑口无言,他笑呵呵地过来帮腔。 “周董事长,我先坐车回家了,后续的事情,我们电话再沟通。”钟巡舰将自己的背包往肩头一背,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以前曾经属于陆淮宁的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如今重新被从车库中给提取出来,如今它成了方舟集团配给钟巡舰的坐骑。 从今天开始,就由它来负责接送钟巡舰出行。当然,方舟集团还为钟巡舰配备了一位体贴专业的司机。 在返回陆家的道路上,这辆劳斯莱斯同陆淮宁的悍马车子一前一后地行驶着。 等到陆淮宁将车子行驶进家中庭院的时候,他看到陆奶奶、陆青山的车子,都已经停在了那里。他明白家里的大队人马全部回来了,因为他去方舟集团这么一折腾,反而把时间都给耽误了。 钟巡舰早就从劳斯莱斯车子跳了下来,打开了家门,朝着里面就兴奋地大喊:“太奶奶、爷爷,你们都出来看看我的车子!” 他的小脸上散发着红润的光彩,这可是他的专属所有,而且不是家里人给予的,是他钟巡舰自己赚到的,那种初品尝独立硕果的喜悦溢于言表。 听到他的声音,陆奶奶,还有家中那么多人都纷纷跑了出来。 对这辆车子大家并不陌生,他们倒是很奇怪,这车子怎么会由钟巡舰乘坐回来呢。 钟巡舰手舞足蹈地给大家讲着今天的经过,陆淮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独自走进了屋子里面。 他心里感到很是不舒服,胸口隐隐一团闷气。(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 一 风水轮流转,该你是郁闷的时候了 “晚上吃饭不用喊我了。”陆淮宁看到一个佣人在摆碗筷,顺口吩咐说。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儿子的问题。一个当爸的,却不能管束好孩子,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挫败感。 陆淮宁把自己关到房间中,冥思苦想不得其解,自己带兵行伍,每个士兵都唯命是从,怎么就是面对着儿子的时候,却无计可施呢。 他总是想缓和父子对峙的局面,不过努力很多,收效甚微。 都说是棍棒下面出孝子,莫非自己心太软了,没有对儿子动过手,所以才令他如此嚣张?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淮宁,你在里面么?”是陆青山的声音。 陆淮宁马上站了起来,把门给打开了。 门外是面容一贯严肃的陆青山,虽然穿着家居服,但周身上下依然洋溢着凛然威仪的气势。 陆淮宁垂下眼眸,发现陆青山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盛着米饭,几碟精致的小炒,还有一碗汤。 他不由得一怔,父亲从来都是严厉深沉的,怎么今天也能这么温情脉脉,过来给他送餐了。他刚才是因为一时气闷,所以告诉仆人说自己不想吃东西,但是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还真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了饥饿。 他忙伸手帮着陆青山将托盘端到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吃,还等着我喂你不成?”看到儿子发愣,陆青山瓮声瓮气地说。 陆淮宁这才缓过心神,拿起筷子,忙不迭地往嘴里扒饭。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呗,您这么大的部长亲自送饭,我都无语凝噎了。”陆淮宁半开玩笑地说,心中一股激动之情涌现出来。 他晚上没有吃饭,还是父亲有心注意到了,亲自过来给自己送饭。虽然说平日里父亲不苟言笑,总是神情冷淡,可是这样的一个举动,却让陆淮宁感受到了他那粗旷外表下的慈父爱心。 其实,在陆淮宁很小的时候,陆青山也不是像如今这么森严冷峻的,那个时候他经常带着儿子一起出去钓鱼、放风筝、偶尔间,他们父子两个还会因为下象棋悔步的问题儿发生争执。 如今吃着父亲端过来的饭菜,陆淮宁仿佛有种穿越时空,回归到童年的感觉。 “你倒是不用感谢我,我只是跑腿而已,有人心疼你晚上不吃饭,拜托我出面。”陆青山坐在沙发中,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淡淡地说。 “是谁?”陆淮宁脑海中马上就反应出来钟睿瑶跟陆奶奶的脸孔,但是转念一想,又把答案否定掉了。如果是她们两个就直接过来了,没有必要委托陆青山的。 “钟巡舰。”陆青山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和缓而温柔。在陆淮宁的记忆中,好像自己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呼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温柔深情。 听到陆青山这么说,陆淮宁立刻就没有了胃口。 “我晚上不吃饭,还不都是他给气的么。”他把手中的筷子给丢到了一边儿。 “那辆劳斯莱斯怎么来的,钟巡舰都跟我说了,他还说爹地生气了,晚上不吃饭,所以请我出来劝你吃点东西。”陆青山想到钟巡舰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您还笑得出来呢,您是不知道他怎么顶撞我的。”提起这个话题来,陆淮宁就是满心的愤懑。 “这就是天理循环吧,你不是经常跟我对峙么,如今你当了父亲,让你也尝尝儿子不听管教的滋味。”陆青山幸灾乐祸地说。 这么一来,陆淮宁真是不着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跟父亲从小感情不错,但自从他长大之后,好像父子就很难有意见统一的时候了。 陆青山让他往东,他偏偏往西,陆青山让他不要进入特种部队,他不但进了特种部队,还一路干到底。陆青山不同意他跟钟睿瑶的婚事,他先斩后奏,直接领了证,回头再通知家人知道……还有那些发生在工作当中的意见相左,就是更是多得不可胜数了。 “淮宁,我那个时候,因为你不听我的话,多少次都被气得火冒三丈,吼了你无数次。”陆青山用手扶着额头,目光沉静地看着儿子:“不过,如今我仔细想来,发现这样是不对的,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你的人生是要由你自己来走完的,而不是在父母的设计下走出来的,往往你的选择都是正确的,我干扰之下的那些选择却都是错误的。” 陆青山对此深有感触,尤其是在钟睿瑶离家出走的五年当中,他目睹到儿子如同形似走肉那般麻木落寞地生活,他这次才意识到,可能自己认为的钟睿瑶跟陆淮宁的婚姻不适合,不过是他的片面臆断而已。鞋子是不是合适,只有脚才知道。儿子的婚姻是不是幸福,也只有他才具有发言权。 从那个时候陆青山开始反思,也开始转变。所以,这次钟睿瑶重返陆家的时候,陆青山没有再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转而积极支持儿子。 “爸,你怎么能把这两问题相提并论呢。我是个成年人了,是非曲直看得清楚,钟巡舰才是个四岁的孩子,他能懂什么。”陆淮宁能够感知到父亲的态度变化。 自从钟睿瑶母子回归到家庭中,他向着钟睿瑶直言不讳地承认了自己的当初的错误,恳请她不计前嫌,同陆淮宁夫妻复合。同时,他对着钟巡舰如珍似宝,祖孙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不过陆淮宁显然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两者不能混同一谈。 “有的时候,你还不如钟巡舰懂事呢。我看那个孩子年纪小,当真比你们俩个是省心多了。你们两个今天在儿童游乐场玩得天昏地暗的,都没功夫管孩子,你还好好意思说自己是成年人呢。”钟巡舰当然不傻,早就将有利于自己的信息都透露给爷爷知道了。他这样才能以无辜者的面貌,在爷爷那里博得更多的同情。 说到这里,陆淮宁是没有言语了。当时他和钟睿瑶只顾着玩,却忘记了顾及到儿子,这个确实是他们的疏忽。(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 二 不是借鉴,根本就是复制 “钟巡舰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心智早熟,我看对他的教育应该因材施教,不用那么守旧,既然老周可以为他专门开设幼稚班,聘请教授来讲课,我看未尝不可。他在电脑网络方面还有很高超的水平,就让他在方舟集团那里搞一搞,反正有老周他掌握大局,也不会完全任由着钟巡舰的性子来。”陆青山这么一番话,算是给钟巡舰的行为投上了赞同一票。 “钟巡舰他表面上倔犟,其实内心最是个细致温柔的孩子,他看你没有吃饭,所以还让你给我来出面呢。你以后对他不要太严厉了,虽然是父子,但要是用朋友的语气平等交流,我估计效果会更好。”陆青山说到这里,伸手在儿子宽厚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声音浑厚如钟:“你要吸取爸爸的教训啊,我心里一直很爱你们,结果却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表达,这样导致我们父子关系失和。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算是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陆青山铁汉的外表之下,却深藏着一颗柔软的慈父之心。不过如今,陆淮宁已经长大成人了,他那些尚未来得及表达的温情深意,只能向着隔代的钟巡舰身上传递了。 “行了,我知道了。”陆淮宁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心事重重地说。 陆青山明白,儿子也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自己说得再多,不若给他一个安静冥想的空间,相信儿子会想明白很多问题的。为人父母是他人生中面对的新课题,很多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站起身,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当陆青山的身影从走廊缓步而过的时候,钟巡舰将门打开一道细小的缝儿,刚好将这一幕收入到了眼底。 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认真地观察着爷爷的表情。 “太好了,搞定了。”他看到陆青山脸上的神情,就判断出来结果。他感到兴奋,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嘴。接着他三步并成两步跳到了床上,一头扑到钟睿瑶的怀抱中。 “你呀,下次自己惹祸了就自己负责到底,不要四处求救兵。”钟睿瑶用手点指着儿子的小鼻头,半开玩笑地说。 “不是我惹祸了,明明就是爹地顽固不化,因循守旧,根本看不到我身上的闪光点,以及深刻内涵好么。”他还感到挺委屈的。 他不明白了,为什么父亲非要认为,他必须跟着一帮四五岁的小破孩一起上幼稚园,成天做那些手工拼图,或者翻童话故事书才是正常的呢。 他是个不平凡,不普通的孩子,他在心里一直把自己定义为可以干成大事的人。如今到方舟集团,搞软件开发那只是开始第一步,以后他会不断地发展壮大的。 “行了儿子,你的智商也就是个平均值略微往上一丢丢而已。” 她可不想让儿子从小就自负和骄傲,因此给他泼上了一盆冷水。 听陆奶奶说,陆淮宁从小是个学霸,基本上大考小考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三名,拿奖学金拿到了手软。不过她自己的学习成绩就比较一般了,一直在中游偏上的位置晃。因此,根据遗传学理论,钟巡舰也未必能聪明到哪里去。 “妈咪,你比较笨,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你没有必要一再强调。”钟巡舰一骨碌爬起来,坐正了身子,非常认真地对钟睿瑶说。 “啊?”她没有料到,儿子的毒舌功力现在开始对着她突施冷箭。这话说得,听到耳朵里,刺耳;入到心里,扎心。 “儿子,妈咪那是谦虚一下,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体会下妈咪丰富而柔软的内心世界?”她是一脸的黑线。 “妈,你笨就是笨了,没有必要再谦虚的。你再谦虚下去,那笨得就没有底线了。”他似乎还嫌弃自己不够毒舌,继续神补刀。 “我要是笨,你就好不到哪里去,你就比我更笨。遗传学,你懂不懂?”她现在理解了,为什么陆淮宁刚才进门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了,自己的儿子乖巧起来,那就是全天下第一可爱小天使,但是如果他开始气人,那分分钟就可以把你气得脑梗塞。 “你说的不对,你笨就是笨你自己的,而我照样可以很聪明,因为我是隔代遗传,我的外祖父可是个顶级聪明的人物,他也正是我聪明伶俐的根源所在。”他可是拜读过他外祖父写出的那些论文,还有试验设计方案。他非常明白外祖父的伟大和天才之处。 “钟巡舰,我把你冲到下水道里面去算了。”钟睿瑶现在是又气又好笑,把儿子床上抱了起来,站到地上开始绕圈旋转。 钟巡舰咯咯大笑,用手紧紧地抱着妈咪的脖子,以防止离心力把他给甩飞出去。当然,钟睿瑶也就是嘴里狠一狠,实际上她的双手牢牢地抓着儿子,才舍不得让他出一点事情呢。 终于母子两个人闹够了,钟睿瑶把儿子往床上一抛,自己也气喘吁吁地躺到了上面。 钟巡舰一翻身爬了起来。 “怎么,你还想继续啊战斗?”她是有点累了,鼻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以为儿子意犹未尽,还打算继续跟自己闹呢。 “不是,我想起来个正经事情。”钟巡舰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他走下了床,提起他的小背包,将他打印出的论文都拿了出来。 钟睿瑶看着那些如同小蝌蚪一样的外文字符,感到了亚历山大。虽然她在国外待了几年,但外文还真是比不过儿子,达不到阅读专业论文的水平。 在学习语言方面,孩子比成人更具备天赋,这样的说法至少在钟巡舰的身上得到了验证。 “我简单地跟你说吧,这些都是那个叫史文俊的人所写出的论文。根据我的比对,他所取得的那些成果,完全是效仿了外祖父的思维,甚至有些试验设计,根本就是复制了外祖父的做法。”他看着手中那些论文,思考着说。(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三 唯一的可能性 “相似度能有百分之七十?”史文俊是自己父亲的学生,从某些方面继承了父亲的成果和科研意识,这个也无可厚非。一想到他取得的那些成就中,有很大一部分源于自己的父亲,钟睿瑶的心中感到自豪。 “比那个要多,我看怎么也有比百分之九十啊。”钟巡舰评估了一下。 “啊?”这个比例有些太大了,已经远远超出了借鉴的范畴了。 “妈咪你看啊。”钟巡舰将史文俊发表的那些论文打开,逐一指出来那些地方,对她说:“这个地方,以前外祖父在笔记里面提到过,而这个试验,他罗列过可能的试验影响因素,但没有具体亲自实施过,还有这个地方……” 钟巡舰以前看过外祖父所留下来的论文、笔记、演算草稿之类的东西,虽然对很多地方不能理解,但凭借他智慧的头脑,还是大部分都记忆下来。现在对着史文俊的这些论文,轻而易举地就对比出来了相似或相同的地方。 随着儿子的不断点指,钟睿瑶的神情变得愈加严肃起来。 她原本以为史文俊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并在化学界别开天地的一个人,算得上是父亲得意门生。 可如今看起来,他完全是个骗子,几乎是照搬了父亲的东西,拿出去赢得了那些荣耀和名誉,真是太无耻了。 他跟史良不愧是兄弟呢,果然都是一路货色,外表清秀斯文,内里一肚子的阴损缺德。他竟然拿着父亲苦心研究出来的东西招摇撞骗,他并不是父亲的骄傲门生,而是欺世盗名的小人。父亲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为此感到气愤的。 “算了,我不想再听了。”随着儿子说下去,钟睿瑶的心就感到越痛,她仿佛看到了父亲精心建筑的宏伟画卷,最后在无耻之人的笔下,被糟蹋成了混乱的涂鸦。 她为自己没有能守护好父亲的心血成果感到了自责。 幸亏这个史文俊已经挂了,要不然,她真的有心想要追杀他了。 “我们可以去检举出来这个事情,虽然史文俊已经死了,但他抄袭的卑鄙行径,也可以被公之于众,这样不但能够替外祖父讨回公道,而还可以让人知道外祖父那被淹没的才华。”钟巡舰倒是提出来一个可行的方法。 “没有用的儿子。”她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 当初,父亲在教学之外,苦心专研探索这些化学领域,他完全是出自一片对化学的深爱,很单纯的理想与目标,不沾染任何名利的意识。所以,他的这些研究成果只有极少一部分被整理成文字发表在刊物上,而绝大部分的成果都只是记录在他的笔记本中,教案里,做为他个人的构思被私藏下来。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还不够成熟,有待验证。他是严谨的学者,无时无刻不在力求完美,他甚至很少跟人提起这些东西,只是不断地在书本中寻求答案,在头脑中完善着答案。 她也只是在父亲去世后,跟着母亲一起整理这些文稿的时候,才明白了,她的父亲每天思索和考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是一位慈爱的父亲,更是一位伟大的学者,钟睿瑶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钟老师的低调和内敛,导致现在,即便钟睿瑶想替父亲讨回这个公道,怎奈她没有证据。这些没有正式发表过的手写记录,肯定没有说服力。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沉吟了片刻后,钟巡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母亲,脸上洋溢着远超过他年龄的深沉态度。 “你说吧。”她知道,儿子真的比她要聪明很多,对事物的观察和分析能力,确实令她自愧不如。 “如果说外祖父的这些成果并没有公开发表过,那么史文俊又是怎么知道呢?”他歪着头看着手中的那些外文论文,疑惑不解地说。 钟睿瑶哑然了,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这些东西,父亲甚至没有跟母亲,或者是学校中他的那些同事提及过,只是当成近乎于爱好的一种追求而已。所以,他当然更没有理由对自己的学生提起了。再者,就算是史文俊在跟父亲的沟通中,无意中获知了父亲的研究方向,那么他以此为契机,沿着父亲指出的方向进行探索,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但他发表了这么多篇的论文,进行了这么多次的试验,却每每跟父亲的成果吻合一致,俨然就好像是他一直亲历,并参与了父亲的所有研究一样,而这又怎么可能呢。 “只有一个可能性,他偷了外祖父的研究资料。”钟巡舰的目光中也透露着愠意,虽然他跟外祖父从没谋面,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却令钟巡舰从内心深处对史文俊的行径产生了愤慨。 “怎么可能呢,你外祖父那个人你不知道的,他简直就是为了化学而生的人,工作之余,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些研究方面。无论别人如何娱乐放松,他都是披星戴月地俯首案前,这些笔记和资料他看得比金子还珍贵,没有一天不翻阅的。”如果说史文俊偷窃了一本,那么父亲立刻就可以觉察到,怎么会让他得逞呢。 “但外祖父不是故去了么,史文俊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把笔记给偷出去的。”此路不同没有关系,稍微变化下角度,钟巡舰的假设依然成立。 “你外祖父死去后,警察就立刻封锁了现场,又把家里的遗物都给封存了,上了层层封条,哪有那么容易被偷?”为了查找线索,父亲所有的遗物都被警察给拿走了,后来,还是妈妈为了给父亲出版论文集,跑到警察局提出来申请,这才把珍贵的资料给重新拿回了钟家。 除非史文俊有迷魂妖法,否则,钟睿瑶想不出来,他用什么办法可以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父亲的东西。 钟巡舰用手抓着头发,又想了想,却发现找不出答案。 “你早点睡吧,虽然这个史文俊剽窃了你外祖父的成果,但他也没有得到好报,还没等风光几年呢,就死掉了,遭到了报应。”她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拿起了牙刷,站在洗漱台前开始刷牙,为睡觉做好准备。(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四 找方令涛问答案 钟睿瑶知道,儿子很有那种转牛角尖的倔犟性格,如果他陷入到一个问题中却想不到答案,那么他就会一直思考下去。她父亲的案子发生都二十多年了,至今仍是个悬案,围绕着这个案子,也有很多的事情让人无法解释。所以她可不希望儿子被这个仿佛无底洞一样的谜题给吸住。 她转眸一看,却发现儿子目光呆怔,望着棚顶的方向出神。 完了,这样的神态说明儿子正是处在深思熟虑当中。 “我可是要睡觉的,没有功夫陪你想。”她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地对儿子说话。 就在她端起水杯,准备漱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钟巡舰的声音。 “如果说史文俊是在外祖父被害现场,拿到了记录着相关成果的笔记本,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就可以说得通了?”钟巡舰用手一拍额头,仿佛思路也一下子被打通了,他豁然开朗。 什么?钟睿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无法自持,手中的牙刷从指间滑落,掉到了地上。 父亲生前,没有人都能有机会偷走这些他视如珍宝的资料,而在他被害之后,也没有人能有机会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偷窃这些资料,那么在这两个阶段衔接的时刻,也就是父亲被害的时候,却正是可以逃走笔记资料的绝好时机。 儿子的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的话,那么就说明,史文俊可不仅仅是剽窃了父亲的研究成果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警察出现之前就到过了父亲被杀的现场,甚至……他就有可能是谋杀父亲的凶手!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感到了头皮都在发炸。 “妈咪,你怎么了?”钟巡舰发现了母亲不大对劲,立刻从床上跑到了她的身边。 “没有什么,我认为你的假设可以成立。”钟睿瑶从地上捡起来牙刷,匆匆地漱口。 她搂着儿子躺在床上。 也许钟巡舰认为自己已经破解了一个谜题,找到了史文俊偷窃外祖父研究资料的一个时机,所以他显得心情放松。但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假设,却引发了钟睿瑶心神狂乱。 史文俊是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呢?就因为他想盗窃那些研究资料么?不可能的啊,多年之前,史文俊也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半大孩子,他甚至都无法理解父亲那些研究成果的价值和意义,他又怎么会计划到多年后,利用这些成果来炫耀和包装自己呢, 如果说他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那么他又是怎么能够有机会拿到父亲研究资料的呢?他同凶手认识?他又为什么不报警? 钟睿瑶的心几乎要被这些乱七八糟,源源不断的疑问给撑破了。她想不通,看不透,多年前那个毁掉她家庭幸福的悬案仿佛一张大网,使得她产生了窒息感。 到了此刻,她反而希望史文俊没死,那样她就可以找到他,亲自问明白所有的事情。 不过史文俊已经死了,而且不单是他,他的弟弟史良也死了。那个曾经在海外留学,以交换生坐在台下,听过他课程,跟他有过接触的白薇薇也死了。 好像跟史文俊曾经接触过的人都死了,她现在想旁敲侧击地找到一点线索都不可能了。 也许父亲的被害,永远的成了一个无解的谜题。在自己永生之年,穷尽心力都无法获知真相了。 钟睿瑶长叹了一声,她理解了罗申警官在父母坟墓前凭吊时候,语气中的遗憾与悲凉了。那种极端失望的感觉,让人有种失重无力的感觉。 突然,钟睿瑶一下子愣住了。 想到了罗申警官,她马上回忆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在父亲的案子发生后,罗警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史文俊还有方令涛,这两个少年产生了奇怪的感觉。似乎哪里不对,而似乎哪里又没有不对地方。最后,还没有等他将疑惑解开的时候,却被上级下令终止了调查。 自己刚才的思路一直纠缠在史文俊的身上,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方令涛。 这样的一个人物怎么可以被忽略掉呢。 自己曾经在他卧室的床头看到过他和史文俊的照片,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成长为年轻人了,他们情态亲密,宛如兄弟,可见他们之间的友情保持了很多年,而方令涛也亲口说过,史文俊是他一生最好的朋友。 其它人死掉了,那也没有关系,方令涛还活着,他肯定会知道关于史文俊的事情。 而且,他也曾经是自己父亲的学生,对于父亲的生平点滴,也会知道的。 应该去找方令涛,他那里会有答案。 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跳出来的时候,钟睿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疯了,自己怎么可以去找那个恐怖而冷血的家伙呢。 谁知道他现在躲藏在什么不见天日的角落中,干着伤天害理的毒品勾当。他现在军部重金悬赏的要犯,自己见到他的时候,应该一枪击毙,甚至不要奢望留下活口。这样的人比老虎还凶猛,比狐狸还狡诈,而自己还想要去见到他,从哪里去寻找到答案。这真是与虎谋皮,不知道死活了。 钟睿瑶自己都感到这个想法很是疯狂。 不过愈是疯狂的东西,却愈有吸引力,因为在另外一端的东西对她来说太过于重要了,可以揭开父亲被杀的真相,让一桩尘封多年的悬案水落石出,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这不正是她长久以来的心愿么。 对于如今的钟睿瑶来说,从事业到家庭,几乎都是完美而幸福的,所谓的遗憾大概也就剩下了这么一点。 如果可以实现的话,如果可以成行的话…… 钟睿瑶这一晚上基本就没有怎么合眼,脑袋中无数种假设源源不断地出现,又被她给不断地否定掉了。 经过了好多次的反复,想着要却跟方令涛对峙,找出真相的想法才算是被她给压抑住了。 此刻转眸一看,窗户上已经是蒙蒙微亮了。(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五 不是一个人睡 原来一夜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钟睿瑶的心中吃了一惊。 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在军营中经受过高强度的军事训练,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太多,即便是偶尔一次不睡,也不会就此耽误了第二天的工作。 早上从床上跳起来,匆匆洗把脸,跳到了陆淮宁的车子上,就往京都军区跑了。 她来到女兵营的时候,虽然时间很准时,不过整个人的状态感觉却不怎么好。 腰酸背痛,四肢像灌了铅一样的。 “你这是没有睡好?”叶华她们看到钟睿瑶哈欠连天的,都过来问她。 “可能是吧,今天腰酸,肩膀也发沉,你们帮我捏捏。”她双眼惺忪,眼下是两弯乌青,她一边晃荡着腰,一边对叶华她们几个人说。 叶华走过来,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你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也没有干什么啊,我就是躺床上睡觉了。”她老老实实地说。 “你不是一个人睡觉的吧。”叶华从衣兜里面掏出来一面小镜子,往她的眼前一举。 她往里一看,自己的脸色不怎么好,一看睡眠不住,精神松弛的样子。但更令人尴尬的是,在她的右边腮边,也就是下颚角的位置,有一个浅浅的粉色牙印,并不太明显,但如果近距离站着说话,却很容易被人发现。 无论什么人,这个地方出来牙印,那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咬的。 她是用手一捂,心道坏了,这么窘的事情被人给发现了,脸上顿时就仿佛烧起来一个火炭盆。 昨天,陆家上下都没有人,就是她跟陆淮宁两个人,所以两人在一起亲密的时间就比较充裕。陆淮宁也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根本没有节制的念头。她也只好舍命陪君子,随着他折腾了那么久的时间,就那个体力透支的程度,真比跑个五千米还累呢。腰不酸,腿不痛,那就奇了怪了。如果不是后来,老周突然起来的电话,才算是把她从狼爪下面给救出来,估计到了今天她还真是够呛能从床上爬起来。 就陆淮宁那个战斗力,每一次将她碾压过后,都会至少会让她三天缓不过来劲头的。 以往她都是在别人面前强撑着,不让会让身边的人发现马脚。但这一次,她通宵没睡,头脑又晕又涨的,都没有仔细想一想,就把话给说了出去。 而更要命的是,她这脸上还带着明晃晃的证据呢。 当时,陆淮宁也不知道哪根神级没有搭对,笑嘻嘻地在上面俯视着她,鸡蛋里挑骨头地说她长得的丑,虽然长着一张巴掌脸,但那可不是人类的巴掌,而是黑熊的巴掌。然后就非说要给她来个削腮手术,低下头就跟小狗一样地在她的腮边乱啃。 力度不大,痒痒的,当时两人又是笑,又是闹的,好一顿的打情骂俏。 谁料到,今天就留下来这样的痕迹。 叶华这帮人眼睛尖利,专门往这些地方看,而且她们也都是结了婚的女人,夫妻之间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呢。看到了钟睿瑶脸上的印子,心里早就推测出来了什么状况。 “我估计不只是你吧,今天早上陆长官也应该是呵欠连天,无精打采的,体力透支吧。”叶华眉毛一挑,俏皮地说。 “怎么会呢,人家陆长官是什么体力,以前军事考核的时候,全军第一名,跑个一万米跟到公园里面散步一样。昨晚那点子运动量,还不算不上是预先热身呢。”有人就接着话头开始往下说,“人家陆长官体能为什么好,白天操练士兵,晚上操练媳妇,全天候的高强度,体能水平怎么会上不去呢?” 一帮已婚妇女嘻嘻哈哈的,出言无忌,因为一个牙印子,大清早的就开始开车了。她们跟钟睿瑶私交不错,都是好多年的老战友,就是说话过分了点,钟睿瑶拿她们都额没有办法。 她用手捂着羞处,面红耳赤的,嘴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苹果,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很有可能,她现在说一句,人家马上能回三句过来,因为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呢,越反抗,遭到的打压越厉害,莫不如干脆当鸵鸟,脑袋往沙子里面一扎,任由她们说去吧。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几个娘们儿私下开个玩笑,要是被外面的人人给听到,那钟睿瑶以后真是别想在女兵营落脚了。”到了最后,还是叶华出帮着她摆平了局面。 叶华将一个粉饼拿出来,让给钟睿瑶遮盖住那个牙印子。 “叶华,你知不知道,幸亏钟睿瑶穿的是军装,如果她要是穿个泳装,那还不知道要露出了多少东西呢,你这么一个粉饼,妥妥不够用啊。”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上个月陆长官给全军进行未来战争模式的时候,还曾经说呢,要立体全覆盖,不留任何一处死角呢。” 接着又是一顿哄笑声。 这里闹闹哄哄的,正是乱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跑过来敲门。 屋子中这群人立刻收敛笑容,整理军装,恢复成了严肃严谨的军官形象。 “报告,钟营长,这里有一封你的信。”跑过来的人是营房中负责传达收发的勤务兵。 屋子中的人一看这个情景,都非常知趣地抬身离开。开玩笑有一定的限度,现在已经到了办公,干正经事情的时间了。 钟睿瑶接过来信,收件人的名字果然是自己,字迹刚劲有力,棱角分明。 一看就是出自于男人的手,很好看,但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字迹。 钟睿瑶不疑有它,直接撕开了信封。 里面的东西却不是信,而是一张人员名单。钟睿瑶歪着头看了下,这二十多个名字里面,并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好奇怪啊,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都是自己无疑,怎么里面的内容却是这么地莫名其妙呢。 她坐到了办公桌前,用手托着额头,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苦苦思索的当口,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响起了。(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六 送给你的礼物 “喂,我是钟睿瑶。”她的目光盯着那封来历不明的信笺,口里面自然而然地报出了名字。 电话那端没有回答,出现了沉默。不过,对方并不是电话出了问题,也没有挂断电话,因为没有出现忙音。 “喂,请说话。”她追问了一句。 她手边有一堆重要的事情等待处理,她不想为这么一份奇怪的信,还有这么一个打通了,却无人应答的电话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就在她准备将电话挂断的时候,那边却突然有人说话了。 “听到你声音的一瞬间,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多么的磁性,具有吸引别人的魔力。” 这声音淡淡的,含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可是字字句句却又说得很认真,夹着诚惶诚恐的激动。 这一刻,钟睿瑶的心脏才是真的要停止跳动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仿佛一支箭,刺到了她的心口。 方令涛! 她难以想象,在电话另一端的人竟然会是他。她脱口而出,就想对着他发问,自己父亲的死亡跟史文俊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不过,她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方令涛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有求于他,那么他马上就会明白了,自己手上有鱼饵,那么他更不会轻易地将她想要的东西说出来。除非,她要为这些东西付出等量的代价才行。 “信收到了么?”他语调轻松地问。 她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手上的信是方令涛的杰作。 “你到底想搞什么鬼?”这正是她疑惑的地方,因为她根本看不出来,那些名字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是一份很惊艳的礼物,我送给你的。在情人节的时候送玫瑰,这样的事情我认为很庸俗,而我给你的东西都很创意的,比如上次的水晶鞋,可惜你没有穿,就把它丢掉了。”他的遗憾表露无遗,但语气仍然是宠溺的、温柔的。 “上次……那个律师,是你!” 钟睿瑶的眼前立刻浮现出来了那顶礼帽下面深邃明亮的眼睛,漂亮的薄唇上那抹精致的八字胡,身上似有若无的烟草气息。原来她怎么都看不透的一张面容,逐步清晰浮现出来,层层伪装又一件一件的剥离开去。方令涛那邪魅英俊的面容映照出来。 那个曾经救过自己,又在这间办公室对自己胆大妄为的人,竟然是方令涛装扮成的。 怪不得当时,她跟他接触的时候,心里一直存在着说不清的熟悉感,似曾相识,却又无从忆起。 过了这么多年,这男人居然还不肯放过自己。他纠缠什么,又企图什么,他难道不明白自己跟他是根本无法走到一处的么,就如同白天跟黑夜一样的。 “我是个执着而热烈的人,无论是何种感情,都会在心里停留很长的时间。我喜欢上的女人,始终忘不掉。我有过很多的女人,但我对她们从来没有投入过半分感情。而你,会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女人。”他的口吻依旧那么平淡,说出的话却是浓烈的告白。 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么。 从他跟钟睿瑶第一次见面,在医院那个候诊区中,他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被惊艳了。 也许这样的事情听上去,就是离奇得无法让人接受,一个被军方通缉的重大要犯,却始终如一地迷恋着一个视自己为死敌的女军官。 没什么的,他想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了。他的开心,比法律、规则、还有这个世界都更重要。 “你只是不甘心而已。”她手里握着电话听筒,掌心渗出了冷汗。 她倒不认为方令涛对自己有多么深的感情。 她的特别,是因为她是唯一没有被他征服的女人。 这就好像是一个常胜的将军,打了胜仗不过是功绩薄上常规无聊的一笔,而打了一次败仗却是他铭记深刻的耻辱。 方令涛的契而不舍,与其是在表达他对一个女人的迷恋,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自恋和肯定。 更何况,钟睿瑶正是陆淮宁的妻子。 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情场上的胜负,自然也是可以摧毁对方的一击重拳。 “随便你怎么说,我们之间的牵绊是爱是恨,这个都不要紧,只有我的心里有你,而你的心里有我,这个就足够了。”他的嘴边泛着微笑,只要他在她的心里占据这着一方位置,这个就够了。 “我不是想要跟你柔情蜜意,我是想要把你除之后快。”一想起上次,他化妆成律师,潜入到这里来,居然在办公室中就轻薄自己,她的怒火无可抑制地燃烧起来。她可是个很凶悍的女人,面对战场上的敌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 “这我都知道,你绝对是个狠戾的人物,否则,白薇薇怎么会死到你的手上呢。”他发出来了一声冷笑,白薇薇是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她以为钟睿瑶就是个大脑平滑,四肢发达的家伙。笑话,他方令涛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蠢女人呢。 不过应该说,让白薇薇落到了家破人亡的境地其实,自己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你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你的结局不会比白薇薇好很多的。”她用眼睛偷偷地瞄着时间,现在她跟他的通话时间已经将近六分钟了。 这个时间完全够用了。 通话时间越长,那么也就越能准确定位出方令涛的位置。他意忘形了,以至于没有想到控制通话时长,而这正是给他自己埋下毁灭的伏笔。 “如果是你来动手,我会面带微笑迎接死亡的。你手边的那份名单,就是我自动送上门来的大礼,你可别不以为然。”他从手边拿了一支烟,点燃深吸,轻狂傲慢地说,“你脑袋里面想什么,我都很清楚的。” 她不由得一怔,他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他心里清楚这个通话时间的问题? “今天到此为止吧,反正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他说完了这句,挂断了电话。 在怔了一两秒后,她这才如梦初醒。 急忙挂断了电话,她拨通了信息通讯班的电话。(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七 这样多危险 “刚才打到我办公室来的电话你们马上进行追踪,一旦定位,立刻派人过去抓捕。”这次不能再让他跑掉了,即便他是身在千里之外,只要有精准定位,京都军区照样可以联系当地驻军,请他们对方令涛进行抓铺。 现在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珍贵。 速度越快,成功率就越高。 她双手揉搓着,不断在办公室中踱步,她心情迫切,早上那股慵懒和疲乏的态度已经一扫而空了。她要抓到方令涛后好好审问,弄明白,自己父亲的死亡跟史文俊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此刻的她就好像是一名准备出征的战士,磨刀霍霍,跃跃欲试了。 “你确定要派人抓捕?”不知道为什么,从通信班这边的回复电话声音犹豫,“这不是演习么,长官?” “这不是演习。”这句话她重复了三遍,她感到有些愤怒,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时间。 她怎么会有心情用这么重大的事情当成玩笑开? 现在每一秒攸关成败,也许晚了那么一步,方令涛就跑没影子了。通信班还跟她磨叽什么,赶紧告诉她位置。 “好的,长官。我们定位到了,刚才的电话是从陆长官办公室那里打过来的。”对方的犹豫态度马上转变成了干净利落的汇报口吻。 “你是说刚才的电话是从陆淮宁的办公室里打出来的?”她难以置信,反倒开始怀疑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了。 “我们反复核对过,没有问题的。”言辞肯定,信心满满。 钟睿瑶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淮宁跟方令涛是一对死敌,两人见面必然是你死我亡的战斗,他怎么会容许方令涛使用他的办公电话呢。 就算是方令涛善于伪装,可是用八字胡和眼镜来欺骗过自己,但他绝对没有办法欺骗过陆淮宁的。 因为陆淮宁可不像自己这么糊涂,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化妆高手,是不是根据任务需要进行身份和外貌的变更,所以,那些伪装手段落在他的眼睛里面,不过是烂大街的套路而已。就算是方令涛化妆后潜入到他的面前,不过三两分钟,就会被识破的。 莫不是方令涛对陆淮宁进行突袭,现在控制住了他的人身安全,然后用他的电话进行的号码拨打?上次方令涛不就是潜入进来,然后在办公室中轻薄自己的么,这次他故伎重演,趁虚而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拉开抽屉,从里面抓出来子弹满膛的配枪,她匆忙地跑出了办公室。 到了特种部队,话自不必多说。 这里的人从上到下就没有不认识她的,因此门岗哨兵也不阻拦,也不用看证件,直接抬杆放行。 她当然也没有时间解释什么,分秒必争地往陆淮宁的办公室而来。 到了大门前,她将手枪从腰间拔了出来,端在手上。 “把手举起来!”她一脚踹开房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屋子里面既没有方令涛,也没有陆淮宁,只有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蹲在地上忙活着。 他们一看到从天而降的钟睿瑶,还有她手上那把泛着蓝光的手枪,吓得都瘫软成了一团。手倒是能举起来,但双腿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钟睿瑶看到他们也是一愣,这个情景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但她不敢大意放松,生怕着两个男人是方令涛的手下伪装而成的,因此手中一直端着枪。 直到她把里外的屋子都检查过,确认了没有其它人在,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这才收起枪走了回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她皱着眉头问这两个人。 “电话公司派过来的,我们就是工人,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乱动东西。”这两个工人一脸懵逼,感觉钟睿瑶不像是坏人,但身上却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杀气。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京都军区要升级电话号码,所以这个月都会有工人在各处忙碌。前段时间后勤部已经发出来了各部门办公室升级电话的次序,还有时间表。 这一天原本就该轮到特种部队,她脑子一乱,竟然给忘记了。 她拎着手枪,低头看着绕在地上的电话线,心里却想不通,两个工人一直都在这里忙碌着,也没有可疑人物出入,那么方令涛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实现了利用这里的电话跟自己进行通话的目的。 “你小心走火。”陆淮宁的声音从背后居高临下地飘过来,落入到她的耳朵中。 同时,她感到手上一轻,沉甸甸的手枪就被他给收走了。 他从身后将她给轻易缴械了,提着她的手枪,盯着她的脸说:“这样多危险,子弹都上枪膛了。” 陆淮宁穿着笔挺的军装,他的脸上呈现着前所有未有的严肃神情。拉开了保险的枪是随时随地可以走火的。即便是个用枪的老手,也很容易在这样的时刻,因为情绪激动,手指轻微勾碰扳机,就击发了子弹。 钟睿瑶来到特种部队看自己,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何必这么全副武装,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呢。 “我是因为紧张你啊。”钟睿瑶的脸上露出了尴尬。 无所谓关心则乱啊,一想到陆淮宁会面临着危险,她哪里还能淡定下来呢。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军区内部,我能又什么事情呢?”他无奈地摇头,将妻子的枪上的保险给重新关上。 女人大概总有喜欢混乱猜想的毛病吧,平安无事的时候,也会异想天开地冒出世界末日的幻觉。 今天,他的办公室里电话进行线路改装,而军部那边正好个临时会议,所以他跑过去开会拿文件了,只是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他的媳妇儿就像穆桂英一样横刀立马地杀到了他的办公室中。 虽然作为一个军人应当枪不离手,但是拿着子弹满膛,拉开了保险的枪对着别人,这行为如果被军纪纠风给看到,恐怕钟睿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看着两个依然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电话装修工人,陆怀宁也不明白今天的钟睿瑶这么怎么了。 钟睿瑶看着陆淮宁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里明白,他一定是在埋怨自己小题大做了。她也承认自己是脑子一热,都没有思考,人就已经从女兵营里冲了出来。 钟睿瑶想解释原因,但是张了张开口,最后把嘴闭上了,她不想在陆淮宁的面前提起方令涛的名字。(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八 重要的名单 陆淮宁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而方令涛跟他是对头死敌,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方令涛的事情,恐怕她的言辞就会刺激到陆淮宁的神经。 让他生气,或者愠怒,那都不值得。 因此她没有说明真实情况,只是简单地解释说:“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办公室里有两身份不明的男人在,而你却不见踪影。你的办公室是机密要地,怎么可以让别人随便出入呢,因此我就不由得感到了紧张。” 也不能说她在撒谎,但她将很敏感的部分都给遮蔽掉了。 “今天我的办公室进行电话改装,有人在施工也是很正常的啊。”他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这个电话改装的时间顺序表军区早都通知下去了,估计她那个神经大条的马虎病又犯了,明明看过的东西,却没有记住,所以才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他的办公室虽然是重地,存有很多机密文件,但是在电话改装活动的之前,他已经将机密文件都锁到了保险柜中,电脑也加上了密码锁,即便他不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能够将机密数据给盗窃走的。 他陆淮宁是何等人物,入伍从戎这么多年,一直工作在京都军区核心部门,怎么会没有安全防范意识呢。 “但是,我给你的办公室打电话,结果呢,接通电话的却是个陌生男人,我心里感到震惊和奇怪了。”说实话,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如果下一次,她再给陆淮宁打电话,而听筒中却冒出来方令涛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她真的会被吓成心脏病的。 “陌生男人接通我的电话,怎么回事?”他转头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那那两名电话公司的工人。 工人擅自滥用他的电话,冒充他发布什么命令下去,这可是大漏洞。 陆淮宁调取了办公室中的监控系统,经过回放,看到这两人一直兢兢业业地在工作,没有任何异常举动。根本没有人动用过自己的电话。 钟睿瑶说的话,跟这两个工人之间的言辞出现了矛盾。 事到此处,他听得愈来愈糊涂了,脸上的困惑神情也越来越浓重了。 “是这样的,在电话改装的时候,要切断原来的通话光纤,而改用其它的光纤通道代替,这个时候出现个串线现象就时常发生了。”这两个工人赶忙进行解释,他们可以不要背上这么可怕的罪名。 经过专业人士这么解释,钟睿瑶才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在进行电话维修时候,号码串线这个是很常见的现象。 京都军区的电话进行维修,本来就是个社会公开的信息。跟京都军区有业务联系的单位,还有电话公司都是都是一清二楚的。 这样的信息被方令涛给知晓了,这并不令人意外的。 方令涛就是明白,这样的一天,这样的一个时刻,正是陆怀宁办公室装修电话的时间。利用这样的空隙,他从外部网络入侵到光纤中,这个从网络技术角度来讲,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正是通过电话串号这样的漏洞,他拨通了钟睿瑶的电话。 这样他可以是无忌惮地跟钟睿瑶通话,根本不用担心通话时间长短,自己是不是会被定位追踪的,因为,即便有人来追查这通电话,最后也只会是定位到了陆淮宁的电话上面。 也许方令涛此刻,正在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某个角落中暗自窃笑,也是他是身在大洋彼岸的咖啡厅中,悠然而坐,一边欣赏着轻音乐,一边跟钟睿瑶不急不燥地通话。 他具体在哪里,鬼才会知道。 方令涛胆子大,那是因为他已经明白无误地知道了,自己百分之百的安全,所以才会行动是无忌惮。 钟睿瑶回想到刚才两人通话的时候,自己还暗自窃喜,因为将通话时间拖过了六分钟,就可以很容易找到方令涛藏匿的地方,如今看来,这些早都被他给算了个透彻。 她板着脸,表情清冷,因为气愤,手指尖在微微发抖。 陆淮宁转过身问两位工人,是不是电话已经修好了,不会再出现什么串号的故障了。 两个人连忙应声回答,都整修好了,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陆淮宁轻轻摆手,让他们两个离开。 这个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拎着工具包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办公室。 “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陆淮宁看到她脸色不大对劲,揽着她的肩头,想让她坐下来。 “可能是我过于担心你了,不过没什么事就好。” 钟睿瑶也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这样的白天时分,方令涛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潜入到陆淮宁的办公室中。再有,陆淮宁身手不凡,绝对不是白给的人物,岂能让坏人轻易得手呢。 自己对他应该怀有信心,陆淮宁是足智多谋,上战场指挥千军万马,可以攻城拔寨,而单打独斗,可以擒敌制胜的英雄人物,才不会误中奸人奸计呢。 她用手挡开了他的手臂,转身准备出门。 可在抬手接回自己手枪的时候,她却忽略了,在她的手指间原本夹着的那张名单。 看到一页纸掉到了地上,陆淮宁自然而然地弯下腰,将纸张给捡了起来。 他清澈的眸光从纸片上掠过,瞬间,他就被这张纸上的字迹给震惊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微扬着下巴开口问道。 “你知道这个东西?”钟睿瑶也吃了一惊,看陆淮宁的神色,显然对这份她根本搞不明白状况的名单有所了解。 陆淮宁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那张纸上巡视几次,沉吟了半晌。 “完全一样,一个名字都没有差。”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低沉醇厚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惊讶。 看着钟睿瑶疑惑不解的目光,他从自己的文件包中,将刚刚去军部开会的时候得到的文件给抽取出来。 “你看这个就明白是个怎么情况了。”他缓缓说。 钟睿瑶将文件接到手里,展开一看,原来是军部下发的一个机密级别的文件,上面明确标注了,只能是营级以上的军官才参阅的文件。 她是女兵营的营长,职务刚好在这个行列当中,因此,翻阅这个文件,并不违反任何规定。(未完待续) 八百二十九 出卖同伙 这是京都军区关于进一步追查白薇薇案件的通知。文件上说,尽管白薇薇已经畏罪自杀,但是根据目前军部已经掌握的信息来看,白薇薇涉及到的罪行,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象。由此事件所产生的恶劣影响,也是波及很深,对京都军区照成了负面的,不可逆的损失。 根据公安部门传来的线索,同白薇薇渊源颇深的利西公司背景复杂,资金流向成谜,甚至牵涉到了方令涛,乃至cxp的生产问题。 因此,全军区上下,务必要提高警惕,严密关切,如果在军区中发现有异常行为的人员,一定要及时上报军部。 看到这里钟睿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按照文件中的说法,这个位于京都市郊的企业,就是一个披着 另外,附着一份名单,这是利西公司中那些涉嫌到cxp生产和营销活动的人员名单。如果发现这些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可以即刻抓捕。 钟睿瑶看到附属名单上的名字,果然跟方令涛邮寄给自己的名单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偏差。 “你从那里得到这份名单的?”陆淮宁的震惊不是没有道理的。 军部的这份文件在未公布前,都是机密级别的。这才刚刚开过会议,还没有向营级的军官进行传达呢,钟睿瑶从哪里获知的这份名单呢。 他幽深的眼睛中透露着湛黑而明亮的眸光,看起来,就像一双寒星闪闪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惶恐。虽然他信任自己的妻子,可是却没有办法为她手中的名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方令涛给我的。”钟睿瑶很想隐瞒的事实,从眼前的状况看,已经没有办法再保守下去了。 在听到这个宿敌名字的时候,陆淮宁眉弓一挑,秀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陆淮宁这个时候脸上血色褪去,面庞白得微微泛着青色。他想象不到自己的老婆居然跟方令涛之间还有所谓的联系! 这一瞬间,对于敌人的仇恨,以及身为一个男人强烈的嫉妒心,让他的胸膛不由得激烈上下起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将这个东西邮寄给我,名单上的人不都是他的同伙么?”钟睿瑶满心的奇怪。 这些人都是跟着方令涛干着制毒活动的亡命之徒,他们胆大妄为,居然敢在京都军区的眼皮子下面从事着非法而罪恶的活动,可见他们是唯利是图,忠心于方令涛的人。 每一个名字,都是方令涛的死党。 现在方令涛竟然将他们给全盘托出来,将如此隐匿的信息都告诉了钟睿瑶。 此举是背叛和出卖那些将他视为首领的部下,无异于是自杀的行为。 方令涛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钟睿瑶想不通方令涛会那么地愚蠢,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像他那样的人,狡诈多智,说出的话真假莫分辨。 他明明知道,自己跟他是分处在敌对阵营的人。一旦自己手上有了信息,马上就会通知军部的,他为什么还入积极主动配合呢。 “会不会是他在故布疑阵呢?” 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是他方令涛的死党,而是一些旁枝末节的人。他现在是在利用自己上演丢卒保车的戏份。 甩出来一份假名单,指引着军部往错误的方向进行下去。 消耗了大力的人力物力之后,却发现,抓到手里的,不过就是些小鱼小虾,却放过了真正的罪恶之徒。 毕竟军方的文件中,也不能肯定这些人就是确实的犯罪分子,而是措辞谨慎地写出来,这些人具有嫌疑而已。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也就是说,军方上层没有犯错误,这些人是真的犯罪分子。方令涛也没有想到我们侦破的速度如此迅速,在他还来不及撤回人马的时候,他的死党已经被军方给严密盯上了。他现在无计可施,不知道应该怎么保全自己的属下了,所以干脆把全部名单告诉我们,摆了一座空城计演给我们看。” 在这出空城计中,在城头装神弄鬼的是他方令涛,在城下领着精兵猛将的是他陆淮宁。 在笃信和怀疑之间,并没有上千里的距离,不过是心念一转而已。 但就是这心念一转,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陆淮宁感到事关重大。可是他却不能冷静下来思考。 他现在情绪波动很大,跟方令涛之间多年的宿怨,还有方令涛此举背后,透露出来的对钟睿瑶的窥视与眷恋,让身为男人,身为丈夫的他感到无比气愤。 他明知道,方令涛这样的举动,就是故意在下圈套,用以激怒自己,可还是没有办法控制怒火在胸膛里面烧灼。 他有种被方令涛给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方令涛明明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被他给打得连头都不敢露出来了。但这个家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暗地里,还是蠢蠢欲动,妄图东山再起。 他的居然把触手都伸到了特种部队当中。 不知道在什么时分,他竟然把白薇薇给诱惑下水了。 那么一个知性高雅的海归女博士,却堕落成了一条助纣为虐的美人蛇。 而想当年,自己还把她视为好战友,好同事,甚至差一点同她订了婚。 在这么一场暗斗中,陆淮宁不得不承认,他是输给了方令涛。 可眼前放着一场明争,他相信有着强大的军区作为自己的后盾,他信心十足。 方令涛真以为这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天下吗? 陆淮宁想到了这里的时候,神情变得冷峻起来,英俊的眉宇间闪烁着萧瑟的杀气。 “你别生气啊,自己身体要紧,何必跟方令涛计较呢。等到以后我们把他绳之以法,看他还怎么嚣张。”看着他的脸色白中带青,果然是被气得不轻。钟睿瑶心里也是矛盾,不知道自己将实话说出来,究竟是对是错。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要乱猜了,以免中了他的阴谋诡计。你跟着我到司令面前单独汇报下这个事情吧。” 陆淮宁轻咬着嘴唇,好半晌才说出来了自己的主意。 尽管他们有很紧急的事情,但是在司令官办公室门口等待进行汇报的人早已经排出来了二三十号。(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 秘密 每个人的肩头都扛着高阶军衔的徽章,身份都不亚于陆淮宁。他们所要汇报的事情,越都是事关重大。 因此,陆淮宁只能耐下心性,坐在位置上,沉着面孔等着前面的人逐一进行汇报。 直到了两个小时后,陆淮宁跟钟睿瑶才算是排到了。 “哎呦,别人都是一个一个地单独汇报,你们这是夫妻二人联合汇报,很是难得么。”司令官面带着微笑,诙谐地打趣他们两个人。 不过当半个小时后,司令官听完了陆淮宁的汇报后,他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他严肃地看着手中的这份名单,又抬头看了看陆淮宁。 “不管这个名单是真是假,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本着宁可下错网,不可放过鱼的原则,我们应该对这个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开展抓捕行动。” 司令官的话可以说将这个事情的性质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之上。 在文件中,军部体现出的态度还是比较拘谨的,只是要求当军官们发现了相关的嫌疑人员时,他们应该采取抓捕行动。 此时的司令官所采取的态度却是主动出击的态势。 不是守株待兔,而是让军区中的相关力量四下分散,按照名单上的人物,逐一进行搜捕。 陆淮宁不由得一皱眉,“司令,这个名单中罗列出了这么多人,如果要全部抓捕的话,就意味着我们特种部队几乎倾巢出动了。” 这些人当然不是傻子,白薇薇出了事情后,他们马上就嗅到了大祸降临的气息。在方令涛的指示下,早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不用说什么逃亡海外,假设说他们都藏匿在国内,那也够人忙的了。整个国家疆域那么大,在上亿的人海中去搜寻区区的几十个人,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啊。 “何止是特种部队啊,我打算将军区的战备军力也投入到这场大搜捕中。”司令官语速缓慢平和,可是却蕴含着无限的威严力量,让人不得不仰视,“淮宁,方令涛是我们军区的眼中钉,他负隅顽抗,跟我们对峙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次他把触手都伸到了我们军区内部。要是我们再不能把他给解决掉,那么京都军区还有什么颜面留存。” “司令官,但我认为这样的安排,还是太冒险了……”陆淮宁没有料到司令官态度比自己还要激进。 军区的战备军力如果出动,那基本上是等于说是军区中的一半兵力都被外调了。如果这个时候,有敌对势力或者反对社会分子搞出点什么乱子来,只怕军区的连全城戒备的力量都没有。 “没有关系的,你这个是太多虑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别说是战备的力量了,就一线部队都很少有进行实战的机会,我们的队伍如同入了剑鞘的宝剑一样,长此以往是会生锈变钝的。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战备部队分成若干小分队,去执行大范围的搜捕行动,这不但能抓捕方令涛的心腹骨干,有效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还是一次可贵的练兵机会,让我们的战士得到锻炼。” 司令官这话说得很道理,但陆淮宁却依然无法苟同司令官的安排。 自古以来,兵力尽出,这都是兵家大忌。 也许司令官是想出其不意,迅速解决掉战斗。但这在陆淮宁看来,却是操之过急,大冒风险的做法。 他上前一步,还想劝诫司令。 但是后者却将手一摆,有些不耐烦地说:“这个事情按我的意思办,就这么敲定了。具体如何行动,你去跟徐明渠商量吧。” “我有不同意见。”陆淮宁还在坚持。 “不同意见你可以保留,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给你下命令。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而不是跟上级领导讨价还价。” 这一刻的司令官把脸一沉,显得威仪森严,完全不给陆淮宁说话的余地。 看到长官的态度如此坚决,陆淮宁犹豫了片刻,只好立正敬礼,很不情愿地说了声是。 就在他和钟睿瑶转身要走的时候,司令官却突然开口了:“钟营长,你留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钟睿瑶一怔,急忙收住了迈出去的脚步,重新站回到原来的位置。 估计应该是女兵营的事情吧,她看着司令凝重的脸色,内心忐忑地想着。 陆淮宁先行离去,办公室中只剩下了她和司令官两个人在。 “钟营长,我现在这里要跟你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知道,对其它的人,包括你的丈夫,你的儿子,也不可透露半个字,你明白么?”司令官的上半身前倾,双臂拄在了桌面上。 “我明白。”钟睿瑶这才意识到,可能司令官要跟自己谈的东西,不是女兵营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我现在跟你说的东西,不是命令,而是商量,因此你有权利拒绝,明白么?”从司令官冷峻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明白。”不管钟睿瑶心里怎么样地感觉,她的回答依旧是军人式的简洁与明了。 司令官用手一指眼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来。 然后这个秘密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晓内容的谈话,由此展开了。 在跟钟睿瑶通话完毕后。 方令涛得意无比地仰起头,朝着空气中喷出了三个异常完美的烟圈。 他靠坐在舒适的椅子中,冷酷俊美的薄唇轻勾出傲慢的笑容。 此刻,正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的几名属下都用诧异而困惑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满腹都是疑问,但却没有人敢率先开口。 为什么老大竟然会把那份名单给交了出去,那些人可都是忠心于他的骨干分子啊。难道他是为了博得红颜一笑,而宁愿牺牲数十条兄弟的性命了么。 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完全不是老大素日来的行事作风啊。 方令涛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车水马龙的京都市的街景,幽深的双眸中掠过了奇异的光束。 谁能想象得到,在这样一个风头浪尖的时刻,他竟然敢落脚在京都市。 面对着京都军区布置下的恢恢天网,他却凭借着自己的的恣意与狂野,在缝隙当中游走穿梭。真是没有比这个更为刺激的事情了。 他知道,自己给钟睿瑶送去的名单,一定会被她报告给京都军区的上层领导知道的。 这么一份大礼,被军区的领导看到,又岂能不收下呢。 他想到这里,清冷如冰的面容上浮现出狡猾邪魅。(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一 上瘾 目前方令涛的这些手下早已经四散隐藏起来了,国家的疆域如此之大,找一个人宛如从宇宙中定位一颗星星一样的困难。 他就用这么点人,将京都军区的大部队兵马给引走,怎么想都是划算的。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京都市人口稠密,街景繁华,但此刻在方令涛的眼里,这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京都军区成了被卸掉了爪牙的老虎而已。 “并不是我对属下心狠,只是为了取得胜利,总要有人牺牲的。”方令涛转回身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手下,淡淡地说:“我做下如此的决定,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这个几人脸上露出了惶恐的颜色。 兔死狐悲,他们今天看到了老大毫不犹豫地牺牲了别人的性命,马上就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了担忧,生怕自己以后会落得同样的境地。 “牺牲他们,就可以保全你们。以后分割利益的时候,你们就少了竞争的对手,可以拿到手里的,享受到的东西就更多了,这不是一件好事么?”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突然一转,“现在我们的基地是建在哪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以后跟着我干下去,只有利益和幸福,再不会有风浪跟危险。” 听到方令涛这么说,这几个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喜色。 制造毒品,这确实是个一本万利的勾当。但是这在任何一个国际却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方令涛吃了几次的亏,所以他这次再度建立制毒基地的时候,就把他的新巢穴放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绝对不会被人发觉的地方去。 那里可以说就是他建筑的天堂,方令涛疯狂地贩卖毒品、军事情报,将获取的资金都全部投入到了这个秘密基地的构建方面。 如今大事将成,他的终极目标马上可以实现了。 以后,只要他把机器打开,成吨的cxp就会日夜不停地被生产出来,然后源源不断的财富落入到他的口袋中。 而那里非常安全,不被人所知,也不会有任何的势力干扰到他。 那里是他方令涛的国土。 听到了方令涛的话,想到了,以后那些荣华富贵,纸醉金迷的生活。 他的那些属下,立刻都如同喝醉了一样,陷入到了亢奋和激动当中。 “老大,你就说要怎么干吧,我们唯你是从。”他们似乎都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只要冲出去随便干几下子,就可以取得胜利一样。 “现在你们只有一样事情可以做,那就是等。” 如果京都军区开始往外调兵,那还需要一段时日。他们要潜隐在这里,静静地等候。 等,简单的一个字,很容易说出口,但对于方令涛手下这帮精神空虚,习惯了靠毒品、酒精,还有女人来填补空白的人来说,要他们足不出户,过着禁欲一般的生活却是极为困难的。 电视看了看,就关掉了。 网页翻一翻,就厌倦了。 看着外面的好风光,好女人,他们只能百爪挠心,奇痒难耐,又可望不可及。 虽然跟手下们一样是被封闭在房间中,但方令涛的精神状态却与他们截然不同。 他手里捧着一本化工书籍,就可以津津有味地读上好几遍,神情安详而幸福好像如同老僧入定一样,对外界没任何的需求和索取。 而那些化工符号,化学方程式,在他的手下看起来就跟道士的驱鬼符差不多,混乱的一堆符号中,完全搞不明白含义。 他们看着方令涛,感到老大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杀人的时候,那么冷血无情,而现在阅读书籍的时候,气质温润,如同一个学者和教授。 也许这正是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方令涛的原因,因为老大,永远是他们看不清,摸不透的一个人。 无论他们有多么的狂躁,没方令涛发话,就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而他们随身带的cxp数量也是有限,只能在非常难受的时候,适当地吸食一口。 “不如玩游戏吧。” 在毒瘾发作,身体难过的时候,有人提出了这个建议。 网瘾也是瘾,毒瘾也是瘾,以毒攻毒,说不定会有疗效。 于是,这几个人横躺竖卧在屋子里面,抱着手机,开始没日没夜地打电玩。 还真是别说,这么一招儿果然有些作用。 现在的电子游戏都是互动能力强,效果逼真,这帮人最开始上手,没有什么大感觉,一旦深入进去,就都开始上瘾了。 几个人联网,在游戏中以战队的形式开始砍杀怪物。 现实中被困在这里,跟只老鼠一样,在电玩世界中终于可以大搞破坏了。 “这游戏怎么回事?怎么不让人继续玩了?” 正当几个人玩得兴致浓厚的时候,突然,游戏中却跳出来了界面。 “为了防止沉迷游戏,本游戏的玩家限定登录时间为两小时。” 然后开始十秒倒数。 最后数秒结束,游戏自动强行退出。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大写着懵逼两个字。 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咱们另外换个游戏玩儿。”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换了别的游戏。 可是,换了好多个游戏,趣味感、视觉逼真度,乃至到游戏精彩程度上,都跟他们一开始玩的那款游戏无法相提并论。 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几个人又只能扫兴地重新将目光投到了他们最初选定的游戏当中。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想办法,游戏系统始终提示他们,今日的游戏时间已经超过,玩家无法进行登录。 每天就让玩两个小时,这时间不够过瘾的,但却足够让人难受的。 网瘾也是瘾,一旦中毒了,连cxp带来的兴奋感都无法解除。 这几个人开始每天眼巴巴地熬夜通宵,等过了十二点后,就立刻冲到游戏中,一通奋战和拼杀,不知不觉中两小时的上网时间到,又只能万分遗憾地被系统强制退出游戏。 好几天下来,他们心中的怨气集聚得越来越多。 “妈的,游戏本来是为了让人爽的,这个游戏可好,拿人当猴耍。” 有人到了游戏论坛上一搜索,发现了,原来这款名为《奇幻世界》的电玩游戏是方舟集团最近开发的一款游戏。(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二 打群架是工作内容 奇幻世界是目前最为火爆的一款游戏,在青少年当中颇为风靡和流行。 现在放出来的是免费的测试版游戏,过一段时间才会推出来正式版。 在论坛中有很多人都在说,这款游戏每天只能玩两个小时,虽然也知道开发者是为了防止他们沉迷游戏荒废了学习和工作,但是总感觉到不够过瘾。好希望能够一天玩上二十四个小时不停歇。 在论坛上,类似这样的帖子还有很多。 “咱们也发帖子,骂一骂这个开发软件的傻x,简直是脑子里面进水,放着钱不赚的二百五。”这几个人三更半夜不睡觉,拿着手机就发帖子,用最粗俗和不堪的字句,在论坛里面将游戏开发者的家人给挨个问候了一遍。 他们发了一通帖子,差不多天色也变成鱼肚白了。熬了半夜的他们感到了无聊和疲倦,这才丢到手机,裹着被子往床上一滚,就埋头大睡了。 他们睡得都跟死狗一样了。 在早上的时候,他们所发出的贴子却在方舟集团游戏开发部那边引起了强烈的不满。 “怎么会有素质这么卑劣的人呢,说出来这么恶毒的话。”看着论坛上的帖子,年轻气盛的员工们脸色都变了。 开发部中没有人工作了,都在义愤填膺地讨论这个事情。 “你们不工作都在这里干什么呢?”清冷而带着童音的质问在开发部的办公室中响起。 钟巡舰穿着黑色的童装西服,背着给小书包走了进来。 现在方舟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孩子来头可不一般,背后有董事长这座大靠山。人家本身是方舟集团的股东,享有特别的权利,在董事会中具有一票否决权。 钟巡舰可不是空降而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他在软件开发工作方面的卓越才能,也获得了开发部的一致认可。 现在方舟集团推出的这款电玩游戏,主导的研发者就是钟巡舰。 虽然只是一个测试版的游戏,还不是完成品,但就已经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效应。好多投资公司,还有国际知名财团都纷纷表示出了愿意跟方舟集团合作开发这款产品的意向。 可以预测到,如果奇幻世界正式版本一旦推出后,将会成为电玩界具有独霸实力的一款产品。 钟巡舰给开发部的人下达了任务,要他们每天都去各个知名论坛翻阅帖子,到公司的公众邮箱中阅读邮件,他要广泛收集大家的心得体会,好进一步完善测试版中的bug,以便推出正式版本。 他今天按照以往通常的惯例,先来到开发部中巡视一圈,然后要去到那个方舟集团单独为他开设的幼儿园中去上课呢。 结果,他跑过来一看,大家都没有在工作,心里当然不高兴了。 他把小脸儿一板,粉唇紧抿,乌黑的眼睛中透露出了冰冷的目光。 虽然钟巡舰年纪小,但身份却很高,是方舟集团的最高领导层。这些员工看到了他的清冷颜色,不敢怠慢,将论坛当中的内容指给他看。 钟巡舰把小脑袋探过来,在论坛帖子上一看,顿时小脾气就爆炸了。 “这是谁干的?”他叉着腰,用手指着那帖子上的字句,眉眼横立,眸子中喷出了怒火。 那些字字句句用词下流龌龊,辱骂的人,正是他最最亲爱的妈咪。 钟巡舰恨不能立刻将发帖子的人给揪出来,暴打一顿。 他推出奇幻世界的测试版,也没有收取任何的人费用,供给游戏玩家练手,点评。这帮人非但不感恩,还公然破口大骂,让人忍无可忍。 “你们还在这里看什么,马上去联系这个论坛,让管理员把帖子给删除了,否则的话,我就让这个论坛彻底封杀出局。” 凭着方舟集团的影响力,想要办到这件事情,就跟捏死一只蚊子差不多。 “今天开发部所有工作暂停下来,你们去给我查ip地址,我要看看,网上的这个混蛋究竟躲在哪个角落里。我要他们的臭嘴撕开!” 他的眼里露出来狠厉和绝然,周身上下都溢出渗人的寒气。 开发部的上下人等哪里敢怠慢,立刻按照钟巡舰的意思来办。 还没有到中午的时分,那几个混蛋住的位置就被查了出来。原来是京都市某个酒店。 钟巡舰手里捏着名单,气势汹汹地拍案而起。 “你们几个人跟着我去找他们算账。”他用手一指,点出来了开发部中三五个年轻的小伙子。 所谓的算账,就是去打群架。 “咱们这次行动要保密,迅雷不及掩耳,要保密。”这个事情当然要保密了,透露出风声了,肯定有人要来阻止的。 什么走法律程序,什么找律师维权,那都太慢,太不解气了。钟巡舰不喜欢暴力,但是要对付这些二次元的流氓,如果不动几下真格的,他们还没法没天了呢。 现在钟巡舰身为方舟集团的高层之一,享受专车的待遇。那辆加成的凯迪拉克在平时,看不出有什么,但到了这个时候,车体容积大,可以多装人的优点就体现出来了。 打架人多不吃亏。 “你们下手要狠,往死里给我打。”钟巡舰坐到了车子上,愠意满满地说。 “您就放心吧。”坐在车后面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身为软件开发部的一员,他们也是奇幻世界的开发和设计的主力。那些网络上的帖子当然也攻击到了他们的人身和家人。 身为男子汉,谁愿意遭受到这样的侮辱,所以他们也都心中怀中愤怒,准备给予对方迎头痛击呢。 真是没有想到,入职方舟集团的软件工程师,工作中还有一项打群架的内容。 想想也是好笑。 敲门声陡然响起。 屋子中依然在蒙头呼呼大睡的几个人对此都是听而不闻。 可是他们不去理会,这敲门声却没有停止,依旧响个不休。 几分钟过后,屋子里面躺着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老子在睡觉呢,敲个毛线啊,再敢敲下去,我老子敲掉你的脑袋。”有人拉下被子,抻脖子吼了一句。 “咣当”如果重炮一样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不敲了,他们开始用脚踹门了,看这个样子,外面的人脾气也不怎么好。 “越说还越来劲头了。”屋子的人被这声响动给吓了一跳。(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三 登门来战 那些困意驱散不少,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怒意。这些人都是方令涛的手下,身上戾气浓重,如今他们都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了,一个个睡眠不足,作息没有规律,身体中的内分泌正失调呢。 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生气。 几个人瞪着猩红充血的眼睛,怒气冲冲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没有人。 几个人都被吓了一个激灵,莫不是遇到鬼了。 谁料,当他们的目光朝下看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了,原来不是没有人,而是站着得人太小了,身高刚刚一米多点,因此视线水平的时候,就看不到什么东西。 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看样子也就是四五岁左右,长得模样标准可爱,但是他的神情却是让人感到害怕,小脸拉得又长又冷,一双深眸仿佛无底黑洞一样,透露出来冰冷刺骨的愠怒。 “你们是不是上网发帖子了,把奇幻世界的开发者给猛喷了一顿?”钟巡舰站得笔直,扬起头来,语调轻慢而不屑。 这几个人都是一怔,因为缺乏睡眠,脑子还不怎么清晰。 一个小孩子,奇幻游戏,上网发帖……怎么这几样事情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关呢。 缓了几秒钟,他们才想起来,好像今天凌晨的时候,他们在玩过了游戏之后,好像是上网开喷了。 喷了那么多的粗话后,哥们儿几个人感觉爽透了,然后就睡觉了。 现在这个小孩子,敲了半天的门,就为了问这个事情? 不对劲儿啊,他们几个人当时发帖子的时候,也没有外人在旁边,这孩子是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的呢。 凭着他们那些愚蠢的脑袋,怎么也想不通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你们的妈妈没有教育过你们么,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不可以随便骂人。”看到眼前的几张脸孔,睡眠不足,缺乏智商的样子,钟巡舰感到恶心和嫌恶了。 这些人虽然长的孔武有力,估计他们的认知水平,还不如一只大猩猩呢。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妈妈,我也没有听过她说这样的话。”其中一个傻乎乎的人,把手一摊,老老实实地跟钟巡舰说。 “你是个二货啊,跟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可以说的。”他身边另一个同伙立刻用手推了他的头一下,提醒道。 啊,这人才反应过来,他所面对的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真是奇怪了,这个小孩子的个子不高,但为什么他的目光看起来具有俯视感和逼迫感呢。就好像是方老大生气的时候,眼中放射的目光一样的渗人。他几乎是在不知不觉就,就接嘴把话说了出去。 “你赶紧走,要不然我把你塞到马桶里面去。” 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他立刻凶神恶煞一样地开始威胁着钟巡舰。 不过钟巡舰并没有害怕,他的嘴边显出高贵邪魅的笑意。 “你妈妈没有教育过你的,今天就有人教育你。”话音未落,他将手一挥。 这时,早就埋伏在走廊两边的,那些他特意从方舟集团带出来的人立刻现身。 正式开始打群架了。 应该说,钟巡舰这边的准备是充分的,带的人数比方令涛这边的人数足能多出一倍。 因此在人力上是占有绝对优势的。 而且他也算是出其不意了。 谁能料到,像他这样年纪的小朋友,本该在幼儿园里站排排,吃果果的时候,却能带着人过来寻仇斗狠呢。 方令涛的手下也根本没有预见到这样的局面。 他们被方舟集团的人给压制住了。 有的人被按到了地上,有的人被挤到了墙角,身上脸上开始遭到了拳头和皮鞋的攻击。 钟巡舰双手插在裤兜中,一脸平静的表情,镇定自若地望着眼前这个混乱,却让他感到解气的场景。 不过屋子中的局面很快就发生了逆转。 虽然钟巡舰所带来的人数很多,但是这些人都是软件开发部的工作人员,都是硕士、博士出身,入职后一直干办公室白领的人。 他们设计软件是行家里手,但打架却都是门外汉。 而方令涛这边的几个人,情况却恰恰相反。 他们从腥风血雨中厮杀过来,枪林弹雨的情况都应付过来了,打个群架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用竹签剔牙那样简单的小事了。 很快,方舟集团的人就溃败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幸好都是些轻伤,并不严重。 “我们赶紧走吧,这些人都是流氓,打架不要命的主儿。”他们对钟巡舰说。 钟巡舰还是个孩子,而且身份很尊贵,要说撤离,必须让他先走,这样才符合道理。 “你们走,这里我来应付。”谁料到,钟巡舰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镇定自若地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的身边人。 如果早知道方舟集团的人这么不能打,他就没有必要带他们出来的。 他本来不想动手的,因为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那样子的回到家,妈咪发现了自己出来打架,肯定是要唠叨自己的。 不过看眼前的状况,他不出手真是不行了。 太奶奶传给了自己一身绝佳的暗器功夫,也放着好长时间不用了。这个东西也不是黄金珠宝,放在那里保值增值呢。 适当运用一下子,就当是活动筋骨了。 不过,面对着这几个人,钟巡舰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心里暗暗替自己不值。 “你们都出去吧。”他镇定自若地说。 这下子把方舟集团的人给吓傻了。 他们怎么能够把弱小的一个孩子给留这里,面对着强大暴力的敌人,而自己却撤退呢。 再怎么不济,他们也都是成年人,要说是挨打,那皮粗肉厚也比一小孩子强啊。 “你们敢不听我的话?”钟巡舰眉目一转,露出了严肃异常的表情,说出来的话,音调也陡然提高了。 一看他生气了,方舟集团的人也没有了办法。 只好是退出了房间。 “哎呀,小屁孩跑过来装英雄好汉呢,我用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你。”在屋子中,除了钟巡舰之外,其它的人,就都是方令涛的手下了。 双方的对比,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个体来说,钟巡舰都处于绝对的弱势。(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四 惊动了隔壁BOSS “我看这个小孩子长的不错,咱们这么多天都没有动女人开荤了,要不然拿他开心一下?”更有恶趣味的下流家伙,满脑子里面都是猥琐念头。 他一边说,一边行动起来,伸手来摸钟巡舰娇嫩的小脸儿。 钟巡舰眉头一皱,由衷地感到恶心。 在这方面的脾性,他遗传了陆淮宁的洁癖,遇到的不喜欢人,连衣襟都想让他们沾染一下的。 他发出一声冷哼,接着身形一变,飞快地出手了。 电热水壶中,那滚烫的开水,就变成了最具有杀伤力的液体。 “哗啦”一下子,就倾倒在了那人的手臂上,瞬时间,那条手臂就被烫成了五分熟的状态。 “好痛。”那人大吼一声,翻到在地上。 他的同伙也没有想到钟巡舰竟然如此厉害,短短一瞬间,就放倒了一个彪悍的成年人。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屋子中的物件,台灯、烟灰缸、茶杯、圆珠笔……各种各样能够想得到,还有根本想不到的东西,落到了钟巡舰的手里,都成了杀伤力十足的武器。 不过短短两分钟而已,屋子中能够站着的人,就剩下了钟巡舰一个人而已了。方令涛的手下,全部开启了躺倒在地,站立不起的死狗模式了。 目睹到这样的情景,方舟集团的人都感到又是解气,又是震惊,真没有料到,钟巡舰不但是个智慧超群的软件高手,在武功方面也是旷世奇才,他单人独骑,举手间,就把他们这群大人都应付不来的狂徒给打趴下了。 “给你的教训,你们都记住没有?”钟巡舰眉弓一挑,扬声问道。 不过现在躺在地上的几个人,浑身疼得都顾及不上究竟是哪里受伤了,哪里还有心思回答钟巡舰的问题呢。 钟巡舰对此自然颇为不满,抓起方凳子朝着墙壁上重重一摔,语气阴沉地问:“我问出的话,你们都是没有听到么。看来,我刚才给你们留着一对耳朵,真是多余了。” 巨大的响动,似乎把房间给震得都开始发颤了。 “听到了,听到了。”这几个人如梦方醒,忙不迭地应声回答。 他们真是害怕了,不知道这个杀神一样的小祖宗还能干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 不过,钟巡舰并没有料到,他用凳子砸墙力度很大,因此受到震撼的可不仅仅是他所在的这间屋子,还有隔壁的那间屋子。 而住在隔壁的人,刚好是方令涛。 对于方令涛而言,这段潜伏禁足的日子,他却不会像他的手下那样感觉清苦凄凉。 他的人生中,除了对于金钱和地位有着无比狂热的追逐欲望以外。 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引起他浓厚的兴趣,那就是化学。 元素周期表中,那些简单的符号可以组合成世界上成千上万的物体,甚至是生命,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 掌握了化学的人,就如果窥见了宇宙的奥义。 方令涛从小对此就十分着迷。 对于化学的兴趣和喜欢是他发自内心的,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化学书是随身必带的东西。 他此刻正坐在桌子跟前,如同他少年时期那样,用笔在稿子上推演一个化学工艺过程呢。 阳光从落地窗投射过来,勾勒出他俊美立体的轮廓。 正在最关键的一个时刻,忽然,一声响动打断了他的思路。 很大声音,甚至可以感受到墙壁都在震颤当中。 方立涛抬起头来,愠怒的寒光从他的眸底闪过。 隔壁他的几个手下在搞什么鬼把戏。 他深知这些人都是放纵习惯了的,现在被禁足在区区的房间中,就好像是把豺狼关到了笼子里面一样。 因此,平日里,他们几个在房间中打打闹闹的,偶尔拌嘴动手,他都没有进行理会。 反正现在时机不到,他们必须跟着自己潜伏在这里,不能露面。让他们那些多余的精力内部消耗一下,也不为其过。他也懒得理会过问。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 这次的动静,偏偏打断了他的思路。 如今他看着眼前那才写了一半的思路,怎么也想不起来,后续的东西是个什么样子了。 他真是生气了,这群混蛋,该好好收拾一顿了。他把笔往地上一摔,满脸杀意地走出了房门。 才迈步到走廊上,他马上就被眼前站着的那么多人给吓了一跳。 警察还是军队? 他的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他已经被包围了。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准备要拔枪射击了。 但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动作又停了下来。 如果是抓捕自己的人,那么这些人的手中,应该都提着枪,做好随时准备射击的状态才对。 可是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枪。 这群人的神态和气质散漫放松,绝对不是便衣或者特种部队的人化妆而来的,有些人的脸上还带着轻微的伤痕呢。 怎么回事? 方令涛的眉头轻蹙,他总感觉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他的房门口,不是个正常现象。 他的手依然放在腰间,握着枪柄。 “你们都堵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出去啊。”他轻轻地说,脸上溢出了一丝苦笑。 “不好意思。”他面前的一个年轻人侧了下身子,给方令涛腾出来了空隙。 真的不是来抓捕自己的人。哪有警察还给嫌疑犯让开通路的道理呢。 仅仅通过这么简单的问答,他就已经得到了确认。 他的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即便是自己这边没有出现状况,如果他的属下那里出来问题,也照样很棘手。 情况危急的时候,他只能撇下属下,自己先行撤离了。 方令涛的目光看似无意地从年轻人身前掠过,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年轻人的胸口别着方舟集团字样的徽章。 事情有点莫名其妙,方舟集团的人出现这里,是为了什么? “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疑惑不解地问。 “我们辛辛苦苦地开发出来电玩游戏,免费给人玩,结果呢,那几个人不但不知足,还在网络上开贴子,各种问候我们的家人。我们主管生气了,带着我们过来,找这几个兔崽子算账呢。”(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五 同处电梯 这个年轻人当然不知道方令涛的身份,还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客人,因此据实相告。 方令涛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不由得咒骂一句。 他的属下果然不省心,就算足不出户,也能招惹来麻烦。只是这个方舟集团的什么主管也够小孩子家脾气了。 在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也少不了喷子。 即便被人开贴子骂上几句,不过一笑了之,怎么还有心思跟功夫专程跑过来打群架,这也是够无聊的了。 方令涛的目光也跟着众人,投到房间里面一看。 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屋子当中,他的几个手下都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个小孩子却站在原地,毫发无损的样子。 “从哪里来的孩子?”方舟集团的员工不说来打群架的么,怎么还有人带着孩子来的呢。 而且,他的手下可不是酒囊饭袋,个个身手不凡,怎么会被一个小孩子给打倒呢? 在方令涛奇怪的时刻,这小孩子转过了脸。 方令涛诧异得无以复加。 这个小孩子他是见过的,当时就是在利西公司门前,他跟这个孩子打过交道。 当时自己被他这张可爱的小脸蛋儿给蒙蔽了,一时心软,就把他给放走了。不想,这个孩子其实是个腹黑的角色,满口谎言,故装懵懂。自己被他给搞得十分被动。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头脑反应机敏,临时改了行动,恐怕自己早就死掉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自己竟然有机会在这里又遇见到了这个孩子。 怎么会让他再活着从自己眼前消失呢? 方令涛在心里暗下了杀意,但表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这是谁带的孩子?”他依旧低声问跟自己搭话的年轻人。 不但是孩子,直接连他的家长也给干掉,那样才是他干净、彻底的风格。 要知道,正是因为有这个熊孩子的出现和报警,才把利西公司、还有白薇薇等一系列的事情给牵扯出来。 现在只是让他们家里搭出来几条人命,那还不够方令涛解气的。 “什么谁带来的孩子,他就是我们的头儿,今天就是他带着我们过来的。”这个年轻人斜眼瞥了方令涛一眼,为他的没有见识表示出了轻蔑。 话真说到此处,就看到钟巡舰对着方舟集团的员工一挥手,他那骄傲而得意的神情,仿佛得胜归来的小将军:“收拾完了,咱们也应该走了。” 他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电梯上。 他从方令涛的面前走过,但却没有留意到这个男人。 因为他跟方令涛上次打交道的时候,方令涛可是进行了伪装,并没有露出自己的真容,跟现在的形象完全不同。 方令涛目送钟巡舰离开后,他转身走到了属下们的房间中。 “你们几个蠢货,在屋子里面也不安分呆着,还要惹事生非。”他抬起脚,雪上加霜地把手下给踢了。 这个几人也不敢喊疼。 他们也没有料到,自己在网上胡喷了几句,今天就有仇家寻到了门上来。 “你们不要装死了,赶紧转移到新的地点,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方令涛果断下令。 有了老大的命令,属下们就是受了再严重的伤,也要咬着牙起来,收拾东西。 方令涛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自己转身走出了门。 他要去杀掉那个小孩子。 方舟集团可以说是京都市的地标性的建筑之一,要到达这里,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一楼的大厅中,每个人都是步伐匆忙,神情严穆的。 这里有很多的人,方令涛反而感到安心。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那目标就显得太过于扎眼了。 他找到了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下来,装出翻弄手机的样子,眼角余光却在暗中观察着地形。 有几道门,几部电梯,防火通道又在什么地方。 他把这些都看了个清楚,这才开始行动。 软件开发部,这并不是很难找到的一个地方。 方令涛走到了电梯中,按下了那层楼。 看到数字终于停到了那层楼,门一开,方令涛才准备下去的时候,却看到钟巡舰小小的身子从外面闪身买入到电梯中。 “你去哪里?”钟巡舰一看电梯中有个人,但是电梯上的数字按钮却没有按亮,他感到奇怪。 方令涛微微愣了一下,随口说:“我去顶层。”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脑子,几乎就是嘴部肌肉自己运作的结果。 等都他全部说出来后,他这才反应出来了这是自己心底的潜意识。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而顶层人就会比较的少,在那里个环境下,他行动起来会安全而隐秘。 把这个小孩子从楼上的天台给推下去,这样很好的。 伪装成失足现场,他倒是省了很多的麻烦事情。 这个孩子的体重不过五十斤而已,自己一只手,抓起他来,就足够用了。 钟巡舰倒是没有注意到方令涛的异样,他却是注意到了,这个叔叔样子长得真是不错,气质上有点清冷。 身为公司的高管之一,身为一个热心助人的小朋友,他大大方方地抬手,按下了电梯最高层的数字按钮。 这层楼也正是他要去的地方,因为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幼稚园,也正好设立在那里。 他带着人跑出去打群架,搞到了最后,手下一帮人挂了小彩,还是要他亲自动手,才解决了战斗问题。 他回到公司后,立刻着手进行安排了一番,这才匆忙往回干。 估计现在幼稚园的老师找他,都要找疯了。 在电梯中,只有他和方令涛两个人存在,气氛有点沉闷。 “你去顶层干什么?”钟巡舰个性活跃,完全不能安静下来。他稍微休息了片刻,那旺盛的精力就重新恢复过来。 “我是个记者,要去顶层采访下方舟集团的高层,最近他们又一款奇幻世界的电玩游戏很是轰动,我们报社对此很有兴趣的。”方令涛现在的心中,对于怎么杀掉钟巡舰,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步骤和计划了。 电梯和走廊中都有监控录像,他不能够在那里动手。 他要把钟巡舰给诱到天台上,在那里,飞起一脚,把这个孩子给踢下楼去。 方舟集团的大楼是京都市的地标性建筑,第一海拔高度。 如果这个高度还不能摔死一个孩子,那他方令涛只能认为,这孩子的带着非自然的力量加持了。 “但我不认识路,你能不能去找一下办公室呢?”他嘴边溢出俊美的笑容,垂下眸光,盯着钟巡舰。(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六 惊人身世 “哈哈,这么巧啊,我就是奇幻世界的开发者,你可以直接对我进行采访啊。”钟巡舰听到这里,小脸上立刻洋溢出来了得意的笑容,心里好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甜。 被记者采访,他也要享受下这样的待遇。 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大头照,不知道爹地跟妈咪会是怎么样的神情呢。 “你?”方令涛故做惊讶,“小朋友,你真会开玩笑,你这么点点的年纪,怎么能够主持开发那样复杂而高端的软件系统呢?” “不要以貌取人。”钟巡舰双手插在裤兜中,可爱萌人的脸上,出现了酷酷的神情。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军事、历史、物理、化学……只要是书,我就愿意读下去。”他从来不认为读书是辛苦的事情,恰恰相反,他感觉到那些文字或者符号组合成的世界是异彩纷呈的,比童话故事中的城堡或者巨龙,更要有趣多了。 “你真是个小天才,怪不得如此超群的能力。”方令涛假装从衣兜里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看起来就好像真的在进行采访了。 “你们父母是干什么的?他们也方舟集团的员工么?”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他要处理掉的人可不仅仅是钟巡舰一个人,他的家人如果也在这里,他正好可以一并处理掉。 谁让父母不好好生养和教育,造成了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熊孩子。居然敢在他方令涛的头上动土,惹来了灭门之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我爸妈都是军人,整天忙得要命,跑去执行任务,就是搞卧底侦查。我挺崇拜他们的,尤其是我爸爸,超级厉害,我以后的目标就是像他一样,当兵,进行武器开发,制造出巡天飞机,不,是要比巡天战斗机,更厉害的飞机。”钟巡舰用两只胳膊最大范围内地比划了一下子,用来形容出飞机的样子。 陆淮宁是他心中的偶像人物,以后,他就要立志成为那样的男子汉。 他很喜欢爹地,不过也经常会因为抢夺妈咪的问题上,他们父子之间发生点小冲突。 巡天战斗机,这不是陆淮宁的得意杰作么?他方令涛对此心知肚明。 身为陆淮宁的平生劲敌,他对于陆淮宁的研究和分析,比任何人都要透彻和全面。 此刻他在观察钟巡舰的时候,妥妥发现,孩子的五官轮廓竟然跟陆淮宁是如出一辙的。 没有血缘的关联,他们两个人怎么出奇地相仿。 方令涛感到自己的眼睛真是瞎了,如此明显的事实摆在那里,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你姓陆?”方令涛感到自己的声线发颤,发虚,说不好是因为仇恨与恐惧,还是因为兴奋和激动。 “不啊,我姓钟。”很是意外,从钟巡舰的嘴里吐出来否定性的回答。 “你爸爸不是陆淮宁?”方令涛感到意外,失望溢于言表。 “我爸爸就是陆淮宁!”钟巡舰十分自豪的宣布,没有料到他的爸爸名声如此远扬,即便不是军中人员,一听到巡天战斗机,也知道陆淮宁这三个字。 “我姓钟,是跟着我妈咪的姓。”他把疑团给解释了一下。 “你妈咪是钟睿瑶?”方令涛手中的笔记本掉到了地上。 “叔叔,你怎么了,你认识我的妈咪么?”钟巡舰好心地帮着方令涛从地上将笔记本给重新捡了起来,递到了他的眼前。 近距离下,方令涛凝视着钟巡舰的脸。 面颊、嘴巴、额头……很神奇的,刚才看起来明明就是陆淮宁的脸孔,而如今再看一次,却涌出来了诸多属于钟睿瑶的轮廓与样貌。 他猛然回想起来了,当初,他跟钟巡舰第一次在利西公司见面的时候。 他为什么会心软放过这个孩子呢,不就是因为当初他在第一眼之下,惊觉到这个孩子跟钟睿瑶有谢相似的地方。 他难得地大开了慈悲心,放过了他。 血缘这个东西,将陆淮宁和钟睿瑶的特征巧妙融合起来,表露到了钟巡舰的脸上。 某个时刻或角度看去,他的面容酷似父亲,而在另外一个时刻,他的面容又显示出母亲的美丽跟柔和。 方令涛看着他的脸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钟睿瑶什么时候给陆淮宁生了一个儿子,怎么没有告诉过他。 他受到了欺骗和侮辱,心中一片死灰。 自从认识了钟睿瑶后,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连一根手指头,一根头发都没有碰过。他为她守身如玉,痛改前非。 而她呢,自己心爱的女人,却用了这短时间,给自己最强劲的对手生了个孩子,以此来证明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是密不可分的。 情场上有比这更巨大的挫败么。 “叔叔,电梯到了,你不下来么。”清脆的童音,将方令涛从震惊中给拉回到现实世界。 钟巡舰站在电梯门边,好奇地看着他。 “我可能有点晕电梯了,我不舒服。”方令涛踉跄地走到了电梯旁边,伸手按下了关闭电钮。 他心情骤然打乱,就仿佛刚刚经过了一场地震一样。他要安静,他不想看到任何的人。 方令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方舟集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回去的。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一身的酒气,双手在流血。 周围一片狼藉,自己的属下都瑟缩成了一团,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哪里?”他愕然地抬头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又诧异地发现,他的属下们身上也都挂着伤痕,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连他都差点分不出来他们谁是谁了,看这样子他们就好像是从拳击台上刚被踢下来的样子。 “你们被谁打成了这个样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么伤害他的手下人,这不是明显跟他方令涛过不去么。 他一拍桌子,想站起身,但双腿一软,却又坐了下去。 “老大,你酒醒了?”他的属下们看到他要站过来,吓得好一顿紧张,过半天才胆怯地问出来一句。(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七 他在哪里? 最近应该是他们流年不吉,正赶到了倒霉的关口。 在驻地发个贴子吐槽,就有人寻仇上门。 按照老大的命令,他们搬到了新的地点。 刚刚安顿好了一切,他们没有等喘口气呢,方老大就回到了这里,面色苍白,一反常态地要喝酒。 方令涛跟喝矿泉水一样地喝下了一瓶子白酒。 然后的他,就如同是被魔鬼附身了一样,狂性大发,戾气十足,把自己的属下抓过来,当成了沙袋一样,挨个痛扁了一顿。 这些属下们,才被钟巡舰给教育了一顿,此刻又被方令涛给疯狂攻击。 真是旧伤之上添新伤,这身体上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 他们不明白了,方老大出去了这么一圈,究竟遇到了什么状况,喝酒耍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方令涛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有创口,流了很多的血。 他陷入了沉默,脸色惨白,五官线条紧绷。 “我决定了,将改变原有计划。” 但他重新开口的时候,眼眸已经恢复了那冰冷幽深的样子,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喂,是我。” 打电话的人很有把握,就知道接电话的人会是钟睿瑶,所以他无需自我介绍,也不用过多的繁复询问。 仅仅用这三个字,电话那端的钟睿瑶就明白过来,方令涛又来电话了。 一瞬间,她无心工作了,她紧张地抓着电话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今天,我可不能跟你聊太多了。”今天,京都军区没有电话维修的好事,方令涛找不到什么信息入侵的漏洞。 他必须控制住了通话时间长度,以免被卫星给定位追踪。 “我正在筹谋大事,等办成之后,我们再见面。” 他的话故弄玄虚,半真半假,让钟睿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你想要干什么,这跟我没有关系。”她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给牵引起来,但她语气却是淡漠的。 “这只是现在,等到再过段日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他冷笑了一声,“中午的阳光如此温暖,我好喜欢在午睡醒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你的面庞。” 这是在调戏她。 钟睿瑶的脸不由得一红。 她正想反唇相讥的时候,方令涛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不管方令涛什么时候来了电话,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她都必须要立刻想司令官去汇报。这是上次,司令官在跟她进行密谈的时候,所下达的命令。 不过,但钟睿瑶看着窗外的时候,她愣住了。 此刻灰色的沉云笼罩在京都市的天空上,阳光孱弱,现在的时间才是上午九点半而已。 她感到奇怪,刚才方令涛在通话结束的时候,跟她说了一句话,中午的阳光温暖。 那么显而易见,他并不在京都,他是在那个他所谓的“办大事”的地方呢。 跟京都市有两到是四个小时时差的地方,那里的天气还是阳光明媚的。 她的心中一阵悸动,很好,这个电话果然没有白打,初步可以确定下方令涛的位置范围。 她来到了司令的办公室中。 在隐去了无关紧要的细节后,她向司令汇报了整个事件。 “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何在,但是我却由此推断出来他目前隐藏的位置。”她用激光笔在地图上圈定了几个地区。 这些地区都符合条件,跟京都市时差两到四小时,同时,当地的天气情况是晴朗状况。 “他身在国外,我们可以不用那么担心了。”钟睿瑶圈定的那些地区,都是在国境之外。 方令涛他本身就是具有国外背景,为了逃避京都军区强大的搜捕网,他逃离出镜,这个也很好理解。 “他把自己的同党给交代了出来,自己却跑出去避风头。”钟睿瑶的口吻中带着鄙夷。 方令涛这么干,可真够男人的。 “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司令官用手托腮,盯着钟睿瑶圈定的那些地区。 方令涛干着危险的生意,他获取了很多的财富,但也经历了巨大的危机。 说他是亡命之徒,一点没有错。直到现在,他的名字也高居在军区通缉悬赏榜的榜首。 他怕死,那么早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那他是在欺骗我?”钟睿瑶转过头来看着司令官,她不明白,方令涛打来这么一个电话究竟用意何在。 难道就为了跟自己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么。 上次,别管真假,他还拿出来一份名单呢,但现在这个电话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钟睿瑶越发感觉到方令涛这个人是看不清、猜不透的。 “方令涛也可能不是在国外的。”司令官站起身,缓步走到了地图前面,用手指国境边界的某个地方。 因为国家疆域比较大,所以就算是不出国境,也有地方跟京都市这里有时差。 比如,就是司令官手指点着的地方。 并没有离开国境,但是当地的时间跟京都市却有着两个小时左右的时差。假设说方令涛就藏身在那里的话,当京都这边才九点多的时候,他抬起头的时候,却可以看到中午时分的阳光。 “但这里并不是方令涛的传统势力范围啊。”钟睿瑶最开始也不是没有想到点,但她后来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方令涛最新的老巢在哪里,目前而言,这还是个未解之谜。 从现在的情报来看,他设立在利西公司的那个据点,从生产量来分析,不过是方令涛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 但他竟然敢在京都军区的眼皮子底下,设立这个据点,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地同军区叫嚣对峙了。 在国内,对于像cxp等一类新型毒品的打击力度很大,这看起来似乎让方令涛可以感到绝望了。 不过在国际市场上,cxp却正是黑市交易中供销两旺的大热商品。 如果方令涛没有个大型的制造基地,这么大量稳定的cxp供货量,他是完全负担不起的。 难道说,方令涛会把他的老巢给建到那个边陲之地?(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八 视而不见 钟睿瑶回忆起来,在电话中,他曾经说过的话,他正在筹谋大事。 居然还敢在国境之内干这些伤天害理的营生? 她的目光盯着地图上,那片距离京都市万里之外的领域。 “这只是我的推断而已,未必是真的。我们现在不要轻举妄动,还有进一步等待,方令涛露出了更大的马脚和线索后,我们出击擒敌。”司令官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不是在面对着一张地图,而是在面对着千军万马,发布出征宣言一样。 “就跟我上次对你说的那样,方令涛那边跟你有什么联系,你就来报告给我。而这边,我要开始抽调战备部队,却抓捕名单上的嫌疑犯了。” “我明白的。”钟睿瑶对司令敬礼,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她相信,再狡猾的狐狸都无法斗得过好猎手。她要承认,自己从能力来说有所欠缺,跟方令涛斗智斗勇还差着一个层次。 但她却相信,陆淮宁,还有司令官,他们都是经验老道,足智多谋的人。对付方令涛,过程可能会曲折了一些,不过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己方。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的心情,陡然转好了。 接下来的工作,虽然很繁杂,不过她效率很高,处理得井然有序的。 如果不是钟巡舰突然其来的电话,也许她都没有能够意识到,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快到下班时刻了。 “妈咪,晚上我去接你下班好了。” 钟巡舰的声音很稚嫩,但口气却是个小大人,说得很郑重,很有男人的担当感。 他现在可是有了专车的人,所以接钟睿瑶,是很方便的事情。 “不能只是我一个吧,你爹地也要算上的。”听到儿子含糖量十足的声音,她心里高兴,可是面上却露着苦笑。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围绕在她周围,生活中争风吃醋,那都是日常频发的小事故。 她平时下班,都是跟着陆淮宁一起回家的。现在儿子提出来接她,难道她能单单把陆淮宁给甩出去。回头来,陆大少肯定又要抱怨说,他们母子二人搞阴谋小团体了。 “爹地也顺路搭上。”这次,钟巡舰倒是很大方,“我运气十足,中了个特等奖。”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原来,京都市博物馆进行了一个网络知识竞赛。 钟巡舰出于兴趣和爱好,在网上填写了答案,就把卷子提交了上去。 不料,今天有一个快递就邮寄到了方舟集团,上面标明是意外大奖。 钟巡舰抽开一看,原来是价值数千的影楼现金抵用券。 这是全家福套餐,可以爸妈带着宝贝来影楼拍照。 意外中奖,很令人开心,但问题是,这抵用券上的限制使用日期截止到今天。钟巡舰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妈咪。 他心里当然也想跟陆淮宁说,他出生长到这么大,还真没有跟爸妈照过全家福呢,眼前正是个好机会。但是昨晚,为了争夺晚上跟钟睿瑶一起睡的权利,他跟爹地又是闹了一顿。他生怕他那个颜值高,却是小心眼儿的臭爹地不理人,所以都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现在听到了妈咪的这句话,他算是彻底放心了。 下班的时间,陆淮宁跟钟睿瑶一同出现在了军区门口。 陆淮宁玉面清冷,不情不愿地站在钟睿瑶的身边。 “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也该分床睡了,难不成要搂着他睡到二十岁啊。”他侧目看着钟睿瑶,口气幽怨。 “我知道。”她理解丈夫独守空房的寂寞和煎熬。 但是这分床睡,也是要有个过程的。钟巡舰从小就跟她在一起睡,骤然就改变他的生活习惯,孩子的心理承受不了。 “他心理承受不了,我还生理承受不了呢。这一天天的,多耽误咱们两个的事情啊。”他每天晚上在床上,抓心挠肝地睡不着,何等滋味在心头。 要说以前,钟睿瑶不在陆家也就算了。他清心寡欲,眼不见,心里净。 可是现在他天天看得到,却摸不到老婆,这样才是最难过的。 听他这么说,钟睿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别急么……要不然,今晚上,我把他哄睡了,再偷偷跑你房间里面去……” 她娇羞满脸,艳若桃花。 夹在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之间,她分身乏术,但是错开时间,分别陪伴,这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儿子一旦进入深度睡眠,就不轻易醒来,她溜出来到陆淮宁那边去,应该可以。 “太好了,媳妇真是心疼人。”他喜上心头,有点得意忘形了。低下头,就在她芙蓉花一般的面庞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要死啊,这里有人呢。”她没料到会被偷袭,顿时脸颊如同烧起了两盆炭火。 就在他们身后几米开外,就京都军区的大门,那里正站着荷枪实弹的哨兵。 陆淮宁一贯在军区都享有恶魔教官的名誉,治军高冷,带人严苛,平日里连笑容都少见。可是现在,却跟她之间出现了这么亲昵的举止,落到了旁人眼睛里面,怎么好意思呢。 “人生在世,跟老婆亲密,这是正常需要,等他们结婚了,什么都明白了。”他厚颜无耻地辩解自己的行为。 不过钟睿瑶用眼角余光朝那边一往,就看到那个年轻高大的哨兵虽然是直视前方,目不转睛的姿态,可是他的脸却是红得十分可疑。 唉呀,果然是被人家看见了。她感到羞恼,用手捅了一下陆淮宁,示意他要本分点。 陆淮宁却不在意这个,扬起脸来爽朗一笑,“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说毕,他就迈着步子走到了那个哨兵的跟前。 “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他双臂抱胸,开门见山地问那个小战士。 钟睿瑶在这边都要气炸了,这个不要脸的,怎么能够开口问这个话呢。这哪里是去解决问题了,这分明是挑起是事端么。 “什么都没有看到,长官。”那个哨兵迟疑了片刻, 这分明是挑起是事端么。 “什么都没有看到,长官。”那个哨兵迟疑了片刻,而后开口说。 不过,他在言辞恳切的同时,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他在很艰难地隐忍着笑意。(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九 结婚以后,我也要跟着妈咪睡 钟睿瑶一看就知道了,这小伙子头脑挺灵光的,打死不在陆淮宁跟前说实话,但是老实人说谎的技巧生疏,露出了马脚。 陆淮宁对这个士兵的回答很是满意,咧开嘴,不住地点头。伸出胳膊在年轻人的肩头拍了几下,说:“小伙子真是不错,有发展,有前途。我准备提拔你,明天你就起到特种部队去报道把。” “谢谢,长官!”这个士兵没有想到,天大的幸运落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能进入到特种部队,是每一个人入伍士兵的最高理想。但特种部队的选拔却不是一年一次的,就算是心情再急迫,也只能耐心地等待。 可是今天陆淮宁竟然给自己这么一个通关的名额,这确如中了五百万一样。 陆淮宁看到这里,才满意地返身回到了钟睿瑶的旁边。 “看到没有,事情处理好了。”他眉弓一挑,看着她,嘴边现出邪魅的笑容。 她白了他一眼。 没有通过特种部队的公开部队的选拔,这个小伙子就进入到了特种部队中,可以看成是陆淮宁在滥用权利么。 “我这可不是滥用权利,这个年轻人的确有卓越的资质。他口风严,头脑机灵,随机应变,临阵不慌,我很欣赏。”他的理由还很充分。 “以后特种部队的选拔科目可以改变了,不用进行什么体能、射击、攀爬的考核了,直接就有你来目测就好了。”她感觉,他说了那么一顿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生拉硬拽的。 “别,应该是咱们两个人一起考核。我们两个就在前边接吻,让他们在底下看着,谁敢笑、敢脸红的,说明心理素质不过硬,就把他给剔除去,镇定自若,视而不见的,那就过关了。”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说。 钟睿瑶也知道他是在故意戏虐自己呢,所以气得用粉拳给他胸口几下子。 正当他们在一起大闹的时候,就看到那辆家长的凯迪拉克车行驶过来,停到了他们的面前。 “妈咪,爹地,我来接你们了。”钟巡舰从车里面跑出来,一下子就抱住了钟睿瑶。 今天要去照全家福,他高兴得跟过年一样的高兴。 钟睿瑶正要说话呢,就看到陆淮宁往前迈了一步,挡到了她的身前。 “我今天没有时间,只能你跟你妈咪两个去照相了。”他对儿子说道。 钟睿瑶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陆淮宁这是搞什么把戏,他刚才明明都同意了,跟着自己还有儿子一起去影楼的。这怎么又临时变卦了?出尔反尔,这个可不太像是陆淮宁的风格。 钟巡舰显然也被爹地说的话给弄愣了,他兴冲冲的劲头,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为什么?”他心里当然无比热切地希望陆淮宁也去照相了。 “我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感到头晕脑胀的。”陆淮宁抬起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拧着眉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儿子。 钟巡舰是个聪明灵秀的孩子,一听就明白了陆淮宁的意思。 昨晚没有休息好,昨晚干什么了,昨晚他因为跟爹地抢夺谁跟妈咪一起睡觉的资格,闹了一场。结局,当然是毫无悬念地,以他的获胜而告终。 现在爹地说出这个话来,明显是在影射昨晚的事情。 好小气的爹地,抓着这么一点破事,就死不撒手。 “这是一点小破事?这对老爸我来说,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了,好么。等你以后长大了,结婚娶媳妇以后,就明白了。”陆淮宁挑着眉头,对钟巡舰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有了媳妇以后,我也要跟着妈咪睡,我让媳妇跟着你睡。”钟巡舰就仿佛一只小猴子一样,抱着钟睿瑶的腿,紧紧不放手,眼光戒备地看着爹地。 “呃……儿子,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陆淮宁囧得要命,儿子这话说的他该怎么回答呢。 钟睿瑶听到儿子的话,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真是童言无忌,什么都往外说。这要是被其它的人听到,非把门牙笑掉不可。 “你少跟孩子胡说八道,他能懂什么。”她过来阻止陆淮宁。 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正经事情,跟孩子继续纠缠这个,才引得孩子说出来这样的话。 但是陆淮宁却另有盘算。 可以看出来,钟巡舰肯定是非常喜欢全家一起去照相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认为,他是有求自己的。 自己必须要以这个为突破口,从儿子那里争取到合理合法的权利。 要不然,长期跟老婆之间过着这种表面上共处屋檐之下,实际却是分居状态的生活,他都要被虐死了。 “儿子,我跟你说个秘密。最近我们正在着手研制巡天战斗机的二代机型,如今初步的模型都已经设计出来了,那个完美的流线型机身,性能强大的发动机,还有超高精度的活力系统,比那个星球大战里面的宇宙飞船还要帅。”他蹲下身来,对儿子说。 “真的?”钟睿瑶的目光瞬间就亮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的。”陆淮宁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钟睿瑶心里冷笑了一声,切,真什么真啊。陆淮宁说谎的时候,比说真话的时候还像那么回事呢。 开发二代战机这个事情,军部才列到未来的五年计划之中,他这里就是已经把模型设计出来了?这就是骗孩子的鬼话呢。 钟睿瑶心知肚明,但又不能当面戳破陆淮宁的谎言,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这对父子你来我往地斗法。 “你如果表现得乖,我可以让你看看我设计出的图纸,甚至可以按你的喜好,把飞机的构造进行调整哦。”陆淮宁眸子紧盯着儿子,将孩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的话语里面充满了蛊惑性。 “我乖啊,爹地,让我也参加设计吧。” 钟巡舰乐得都要从地上蹦起来了。他对于军械武器有着天然的爱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本身就是一个走动的小小军械博物馆。 对于任何同一个武器的性能、技术参数都可以做到张口就来的地步。 巡天战斗机是他心目中的no.1,武器之王,又正好这是他爹地创造出来的,因此钟巡舰对它的感情是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 影楼大礼包 如今钟巡舰获得了爹地的邀请,可以参加到二代机型的设计当中,将自己的喜好体现在飞机当中,这是很等荣耀的事情。 想到在不久的未来,他参加设计的飞机可以翱翔在蓝天上,他的小心脏都要兴奋得跳出胸膛了。 “让你参与设计可以,但我有个条件。”眼见得自己的计划水到渠成,陆淮宁的薄唇不禁向上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小麻雀还是太嫩了,敌不过他的老练。 “设计二代机型,爹地可以将这么好的事情分享给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回馈给爹地点好东西,当成回报呢。” “可以啊。”礼尚往来这个道理钟巡舰还是懂的。 “比如说,以后每个礼拜,你跟妈咪睡四天,然后让我睡三天,这样爹地就心满意足了。”陆淮宁终于图穷匕见,提出了自己的根本目的。 “不行,我舍不得妈咪。”钟巡舰皱着小脸儿,表情痛苦而纠结。 “那就算了,那二代战斗机的设计就不用你参与了。这次照全家福,爹地也不去了。”陆淮宁也是皱着俊脸,刻意地模仿的儿子的表情。他们父子二人此刻的神情酷似,看过去,倒是相映成趣。他的态度斩钉截铁,不给儿子留一丝余地。 “别,别,你让我再想想。”钟巡舰抬头看了妈咪几眼,眸光中充满了恋恋不舍,又充满了遗憾。犹豫了好一阵子,他才抬起头说:“三天有点太长久了,两天还差不多。” 他讨价还价,把陆淮宁的期望值砍下来三分之一。 “成交。”陆淮宁抬手,跟钟巡舰相互击掌,这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每个礼拜两天,这个时间还是有点少。但这也算是初步胜利,以后一步一步来,他在慢慢地再从儿子手里争取到权利。 他站起身,将钟巡舰一把给扛到肩头,“走吧,咱们去照全家福。” “好啊,先照全家福,然后晚上回家去,我跟爹地设计飞机。”钟巡舰此刻高高在上,高兴得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终于,他们父子二人算是在分配钟睿瑶的使用权这里达成了一致的协议。 这下子,父子矛盾消除,关系和谐了。 陆淮宁一家三口坐着车子,按照优惠券上的地址找到了影楼。 这里影楼门面很奢华,外面霓虹闪烁,五彩闪烁的灯光即便远在几公里之外都十分醒目。 所幸,他们发现这里人不多。 “先生,请问你们有预定么?”他们三个人走进到影楼的时候,礼仪小姐就迎到了面前。 “没有预约。” “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们不能为您提供服务。” “但是我们的优惠券截至时间就到今天啊。”听到礼仪小姐这么说,钟巡舰有点急了。 好容易抽奖得到这么一份大礼,他把爹地跟妈咪都给找了过来,可是现在还不让用,他心里别提多么难过了。 礼仪小姐看到了这个劵,却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抱歉啊,我们影楼从来没有印发这样的优惠券啊。” 不过她仔细一看,这个优惠券上印出的地址和名头,又确是这家影楼的地址和名字。 最后,只能把影楼经理给找了出来。 “真是个奇怪的事情啊,这肯定跟我们没有关系。”经理对这此也无法给予合理的解释,用手挠着头顶,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困惑地说:“是不是有人跟你们家人开玩笑,就搞了这么一出恶作剧出来。” 陆淮宁跟钟睿瑶也同样摸不到头脑,他们身边可没有这么无聊的人物。 钟巡舰嘴巴撅得老高,他看着手中这个曾经被他视如珍宝,如今变成了一张废纸的全家福优惠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算了,看来今天没有办法照相了,我们预定下来一组全家福,到时候再过来照相好了。”陆淮宁不忍看着儿子眼泪在眶中打转的样子,于是尽力想办法弥补。 事情虽然没有完美解决,但这个方案却是最为稳妥的解决办法了。 他们一家来到服务台,在这里进行缴款。 就在这个时候,影楼悬挂在顶棚上的吊灯忽然诡异地闪烁起来。 整个影楼瞬间明亮如昼,瞬间又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发生了什么情况?”影楼中的那些顾客,还有工作人员、摄影师都纷纷喊了起来。 陆淮宁警觉意识到了不好,他用身体庇护住了妻子跟儿子。 他刚刚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只见到,影楼上那些用来起装饰作用的气球突然开始炸开了,那些宣传照片样本,摄影用的衣服也随后起火。 瞬间,影楼中的人们就变成了惊弓之鸟,他们不辨方向,有的人朝东跑,有的人朝西跑,他们只是想着要离开这里,却没有人搞清楚到底防火通道在什么地方。 “你们两个快点离开。”身为一名军人,他没有什么退却的理由,在最为危机的时刻,他反而要冲到最前沿。 “消防通道在楼梯东边的位置,大家赶紧往那个方向撤离。是男人的不要跑,在墙壁上有消防器,赶紧拿起来灭火。”他一边大喊着,指挥着惊慌失措的人们,一边展身往里面跑。 本来纷乱的人群在听到他的指引后,如同蜂群听到了首领的召唤一样,立刻变得有秩序了。而不少勇敢的男人,也都如梦初醒,不再同妇女儿童挤在一处,惊慌地往外涌,从墙壁上取下来了消防器,进行扑救。 幸好这里的火势不大,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几处火情都被扑灭了。 没有人员受到损伤,而影楼的财物遭到了损毁。 影楼经理望着满目焦黑的墙壁,心痛如绞。 “爹地。”钟巡舰倒是一把挣脱了钟睿瑶的怀抱,飞快地跑到了陆淮宁的身边。 他紧紧地抱住了父亲。 方才,他亲眼目睹了父亲临危不惧,勇敢坚强的英姿,心里对父亲又是崇拜,又是担忧。这一刻,可以说陆淮宁成了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人物,连钟睿瑶此时也无法同他的位置相以比较。 钟睿瑶也想跟着儿子跑过,来到丈夫的身边。事情发生的突然,她也感到惊讶和惶恐,她搂着钟巡舰的时候,一双目光却从来未曾偏离过丈夫的身影。 她担心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劝阻他。事实上,如果不是她的身边有儿子在,她肯定也是奋不顾身地随着他一起冲过去了,没有办法,当一个人身为军人的时候,他们总无法将自己的安危利益,放到第一位置去考虑。 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现在没有时间说话……”不管是谁的电话,此刻她都没有心情应答。 “我送出的全家福大礼包,你们收到了么?”方令涛的声音,亲切温柔地从听筒中传了出来。(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一 你急,我也急 骤然间钟睿瑶浑身僵硬,一步都挪不动了,寒意顺着脊梁蹿了上来,以至于她感到头皮都在发麻。 原来那张莫名其妙的全家福摄影礼券,是方令涛搞出来的鬼把戏。 等等,这就意味着说,方令涛已经知道了儿子的名字,还有每天都会到方舟集团去。只有这样,他才会准确无意地将那个礼券邮递到孩子的手上。 钟巡舰以为这是网络竞赛的礼物,也没有疑心,随手就打开了。 这幸亏只是一张伪造的礼券而已,如果这要是一枚炸弹的话,那么后果…… 钟睿瑶不敢想下去,她看着影楼中那些被烧焦,被炸坏的物品,恐惧无比。 “你有什么事情,冲着大人来,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她抓着电话,情绪失控。 “不要那么激动。我第一眼看到你儿子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你,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你的孩子,我还是放了他一条生路。不过,后来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跟陆淮宁面容相仿。后来我知道了他原来就是你跟陆淮宁生的孩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想杀了他,因为我恨陆淮宁,我又舍不得杀了他,因为我爱你。于是我采取了折中的手段。”他的声音中带着自鸣得意。 他的语言中没有穷凶极恶,而是体现出来纠结。他不像是在打威胁电话,仿佛一个人在犯罪与悔悟之间摇曳的内心独白。 可这却更令钟睿瑶感到恐惧。 她的儿子居然会被方令涛给盯上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保护儿子。 有的时候,那种始终在惶惶不安中,被黑暗中的野兽不断追杀、迫近的滋味,真的比死亡的降临,会让人产生更大的痛苦感。 更何况,方令涛盯上的目标还不是她,而是她的儿子。 “这就是你所谓筹谋的大事情?”她恨恨地说。 “当然不是,我给你的邮箱中发了邮件,如果你按我说的办,那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再有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后面的事情会如何演变发展,我也说不好。”他带着遗憾,“时间要到了,我不能再跟你谈下去了,否则我怕你会追踪到我的方位。” 他始终是那么冷静,缜密,将问题计算了到极致。一声轻笑过后,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钟睿瑶瞪着手中的电话,怎么也想不出来,方令涛是怎么发觉到了儿子的信息。 这太可怕,以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妈咪,你怎么了。”当陆淮宁抱着钟巡舰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陷入在惊愕和恐惧当中。 听到了儿子的喊声,她这才缓解过来。 “我看这家影楼肯定得罪人了,才遭此劫难。不过现在有消防部门来处理了,我们可以回家了。”陆淮宁抱着儿子,对她说。 钟睿瑶感到心里出现了讽刺,这不是影楼得罪了恶人,而正是他陆淮宁得罪了人。 她抬眼看到了儿子,心里顿时生出了无限的怜爱。自己的儿子这么稚嫩可爱,又这么聪明伶俐,他把自己看成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最值得信任的那个人,她又怎么舍得让儿子受到伤害呢。 她将儿子一把搂到怀里,在他的小脸儿上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就好像是要把所有的好运都转给儿子一样。 “你害怕了?”陆淮宁看到她脸色发白,心里感到了奇怪。 妻子见识过的场面比这惊心动魄的程度是高多了。今天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也没有出现严重状况,她何至于此。 钟睿瑶不想跟陆淮宁说太多了,毕竟孩子还在这里。她准备回到家中,找给合适的机会单独跟他说明。 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钟睿瑶表面上镇定,实际上心思凌乱地回到了家中。 她连饭都没怎么吃,就提前上了楼,想着跟陆淮宁把事情好好说一下。可是谁料到,这钟巡舰已经被受邀参加巡天二代机型的事情迷惑住了心神。吃过饭后,就粘着陆淮宁,寸步不离,要爹地跟自己即刻开始搞设计。 他的脑袋瓜子里面已经装满了创意的灵感,不表露出来,他无法继续忍耐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第一次被儿子如此看中,如此缠黏,陆淮宁非但不生气,反而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在儿子的心中,他比钟睿瑶的重要性还高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啊。 撂下碗筷后,他就把钟巡舰给扛到了肩膀上,父子二人进到了书房中,反锁房门,开始神秘兮兮地进行鼓捣了。 钟睿瑶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心里不由得急躁。 她出门一看,这才知道,原来人家爷们儿开始过二人世界了,都没有功夫理会她。 “陆淮宁,你出来,我有事情跟你说。”她明知道这样有点不识时务还是,抬手敲开了房门。 “老婆大人,你有什么吩咐?”陆淮宁探了半个身子出来,轻声地问她。 钟睿瑶目光透过门房往陆淮宁身后看,只见在房间里面,儿子正在半跪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只笔,非常认真地在画图纸呢。 在钟巡舰的手边,哈摆放着《空气动力学》、《航模设计图例》等好几本厚得跟砖头一样的书。 还什么巡天战斗机的二代机型,那都是胡扯没有影子的事情呢。军区才放出来的消息,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着手开始的事情。陆淮宁用这个来哄孩子,效果还真挺不错。立马让钟巡舰变得服服贴贴的。 “我等你半天了,你跟我过来,我都要急死了。”她伸手就来拉陆淮宁。 就是不知道真相的人才过得稀里糊涂地幸福,只怕陆淮宁要是知道了状况,连屋顶都要捅破了 “我知道你急,我也急啊,但急也不行啊,我要把这个小祖宗哄睡了。这样子,咱们就可以彻底放心了。回头你想要什么姿态,我就配合你什么姿态,你想要多少时间,我就奉陪多少时间。” 原来,陆淮宁这么心甘情愿地陪着儿子搞飞机设计,也是暗藏了另一番的心思。他打算跟儿子耗时间,比耐力,最后把儿子给熬个人困马乏,倒地就睡。这样他就可以趁着钟巡舰沉睡不醒的时候,悄悄地将儿子给抱到自己的卧室里面。 而自己正可以充分利用这个难得的宝贵时间,跟老婆之间来个缠绵春宵。(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二 孩子没睡,他先睡过去了 机会和幸福的生活是给那些智慧的人们,用头脑创造出来的。 “爹地,你在那里干什么呢,快点过来看看我的这个地方画的行不行?”钟巡舰扭过头来寻求陆淮宁的帮助。 “我马上就来。”陆淮宁赶忙回应。 “亲爱的,不要急,熬睡了这个小祖宗,剩下时间全部是我们两个的了。”他突然伸过头来,在她的娇软的唇上一啄,接着迅速转身关门,回去应付宝贝儿子去了。 钟巡舰要是目睹到这么一幕,小家伙的醋坛子肯定又要翻了。 钟睿瑶看着自己面前被关上的房门,不由得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陆淮宁怎么整天就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呢,还过春宵呢,都不知道眼前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算了,反正现在儿子是安全的,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就让他们父子两个人再多度过一段美好安静的生活时光吧,毕竟无忧无虑的幸福,以后很难体验到了。 钟睿瑶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她的心情本来就乱,现在一个人在房间中,越是安静,越显得孤寂,心扉中的想法越是层出不穷地出现。 不行,她必须要找点事情做,否则这么下去,不用等到陆淮宁,她就该疯掉了。 她猛然想起来,方令涛说过,他给自己发了一封邮件。 自己还没有看过呢,这个时候,正应该好好看看。弄清楚方令涛装神弄鬼的目的是什么。 她打开了电脑,发现了果然有一封来自国外网址的邮件。 她随便扫了一眼地址,发现居然是靠近南极的某个国家。 好吧,其实发信网址很容易就被串改的,所以不用太过在意。这个家伙如果不是这么狡猾奸诈,肯定早就被绳之以法了。 她点开了邮件。 文字的风格一如既往,带着方令涛鲜明的个人特征,言辞简练,措辞精准。 钟睿瑶看到他这样文字的时候,总会生出慨叹。 如果方令涛把他的才智和能力运用到科研上,发挥出他在化学方面的天赋,是不是如今的天下就会少了一个危险分子,而多了一个化学大家? 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决然不会想到,当年他教授过的一个学生,居然在今天成为了头号恐怖分子。 人生,不能假设的。钟睿瑶抛去了自己的这份多愁善感,低下目光,仔细阅读着邮件上的内容。 方令涛提出来了很苛刻的条件,他要钟睿瑶在一个礼拜之内,拿到关于巡天战斗机的机密资料,然后让她赶到边疆的某个地点去同他见面。 边疆所在的地点,距离京都市有数千公里之遥,距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时差。 而这里,也恰好就是那天钟睿瑶跟司令官进行汇报的时候,司令官用笔给她圈定的区域范围之内。 方令涛狡兔三窟的伎俩玩得真好,云里雾里的令人找不到他具体藏匿的地点。一会儿是从靠近南极的地方发来邮件,一会儿又是边疆之外的地点,一会儿又是能在京都市,给钟睿瑶一家三口人带来了惊魂的经历。? 不过她已经无暇再去考虑方令涛藏身之处的问题了,而是被方令涛邮件中提出的条件给震惊了。 方令涛的目标,现在盯上了巡天战斗机,他想要得到那些机密的情报。 别说一个礼拜啊,就是给她一辈子的时间,她也绝对不会偷窃那些情报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不这么做,后果呢,虽然方令涛在信中一个字都没有提及,但她可以知道,钟巡舰的安全就会成问题的。 今天方令涛已经用行动给予她警告了。 叛国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而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到伤害。 钟睿瑶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十点多钟了。 估计儿子也差不多睡了,她正是应该趁着机会去找陆淮宁,跟他把这个攸关重大的事情说一下。 她起身关上了电脑,又一次来到了书房跟前。 她抬手敲门。 果然书房中有人走过来,应门了。 不过开门的人却不是陆淮宁,而是她的儿子钟巡舰。 “你爹地呢?”她秀美的黛眉一挑,奇怪地问儿子。 “嘘,妈咪说话小点声。”钟巡舰把一根手指竖在了嘴唇上,示意妈咪安静。他用手指了指身后。 钟睿瑶循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就见在书房的书桌上,陆淮宁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 睡……着……了…… 钟睿瑶感到不可思议,他不是跟自己说好了么,要把儿子给哄睡了,然后他好跑过来,跟自己单独会面。 可现在,自己的儿子精神矍铄,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有神,倒是他却趴那里睡着了。 “爹地累了。”钟巡舰拉着妈咪走出了书房,小心翼翼地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我这不是跟他设计飞机么,然后有个空气动力学的方程式,我根本不会弄啊,就让老爸帮我演算,可是他啊,算着算着就睡着了。”钟巡舰说到这里摇头一叹。 他的口吻里面充满了同情。 钟睿瑶也知道,陆淮宁最近肯定很累的。最近军区正在逐步向外派遣战备部队,在全国范围内开始搜查方令涛一伙的骨干。 这些派遣工作,司令官已经委派给了陆淮宁。所以他最近肯定是费脑费心,耗尽了精力。 所以,今天他没有把孩子给哄睡呢,自己就累得不行,先睡过去了。 如果平时,钟睿瑶也就作罢了。但今天情况不同,她这里有事急着想要跟陆淮宁说呢。 她想走进去把陆淮宁给推醒。 钟巡舰一把拉住了妈咪。 “不要打扰他了,爹地工作就很忙的,他刚才在影楼又经过了突发事件,回到家就陪着我来设计飞机,估计也是强打精神吧。”钟巡舰十分体贴地说。 钟睿瑶低头看了看儿子粉嫩的面容,乌黑的双眼,想了想。 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的,自己如果现在把陆淮宁喊醒,他精神状态也不好,还要遭到打击。还不如等到明天一早,她给他再说明,这样可以让他有充分的时间空间来考虑问题,说不定会想出什么高明的办法来。 而且,这样也可以成全儿子的一片孝心。(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三 家庭氛围好奇怪 别看钟巡舰平时里就喜欢跟陆淮宁搞点小别扭,但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满心倾向着他爹地的。 “好吧,咱们走吧。”钟睿瑶用手抚了抚儿子的头发。 他那光泽柔顺的头发仿佛是缎子一样的手感。 “今晚我可以跟妈咪一起睡了。”钟巡舰突然想起来,按照他跟陆淮宁的父子之约,今天本该是他单独睡觉,而把妈咪让出来给老爸的日子。 现在老爸这么一睡,他就可以趁机跟妈咪住一起了。 这样占便宜的感觉,好像自己是赚到了一个亿那样。 天底下,没有什么能比晚上睡在妈咪的身边更幸福,更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钟巡舰用手抱着妈咪的胳膊,把头依在她的肩头。 “妈咪,讲故事。”他就按照以往的习惯,向钟睿瑶提出来要求。 这是他临睡的习惯,每天要在妈咪的故事声中才能安睡。 他刚才在书房中,搞了半天的飞机设计,感到也疲乏了。 “今天不讲故事,妈咪问你点事情,好不好?”可是钟睿瑶并没有给儿子讲故事,却反过来问他。 “你现在还有没有继续跟着太奶奶练武?”黑暗中,她柔软的手指抚上了儿子的额头。 “太奶奶现在忙着穆叔叔的事情,我就自己练了。” “那很好,练武是个需要毅力的长期,你不能松懈。”她的心里感到了有些踏实。儿子有武功傍身,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他还可以自保安全。 但钟巡舰不明白母亲关心这个干嘛。 她总是担心自己学会武功后,就会闯出乱子来,同时也舍不得自己吃苦,长期以往,她是反对自己练武的。甚至,妈咪自己就有很厉害的一身武功,她都不肯教授自己。后来,还是他跟着太奶奶,才学到了一手的绝技。 靠这个斗坏人、打群架,解决了多少的问题啊。 所以,什么东西都不白学呢。 “有个事情呢,妈咪不想隐瞒你。有个坏蛋,以前爹地的对头,因为干坏事而被你爹地给打败了。但他现在卷土重来了,我很害怕他会威胁到你的安全。”说到这里,她将儿子给紧紧地搂到了身前,仿佛有人准备将他给夺走一样。 她思前想后,决定用比较缓和的语气,在儿子能够接受的程度之下,把事情透露出来一部分。 无论别人如何去保护他,都不如儿子自己产生防范意识,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那有什么关系啊,我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钟巡舰仰起头来,满不在乎地说。 当时,沈曼、陆莎莎、梁宇他们三个人合谋绑架他,想着搞一出报复大戏,结果呢。 他们不但没有阴谋得逞,反而都让他给坑了一把,让恶人得到了恶报。 想要打他主意的人,没过硬的智商,那么最后的结局是罪有应得的。 而且,听到妈咪这么一说之后,他的心里非但没有产生恐惧,却产生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这个坏人原来是爹地的老对头啊,那么好啊,他如果敢来冒犯自己,自己要让他知道下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要是连爹都感觉到头疼的对手,却能被自己给制服,那该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情啊。 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 “这个可不行。”钟睿瑶没有料到,自己说出的话没有让儿子产生防范意识,反而激发了他的好胜之心。 “这个男人可不同于沈曼和陆莎莎,绝对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一股寒气蹿上了她的天灵。 沈曼跟陆莎莎,顶多也就是阴险的女人,耍那些手段,在聪明人的眼里,都是低段位的。可是,方令涛不同,他是残酷而聪明,他跟陆淮宁,乃至京都军区这么多年为敌,却依然安然无恙,这样的敌人,绝不是单靠运气就可以逃出生天的。 他云山雾罩,他围魏救赵,反正没有人可以猜到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别说儿子,就是陆淮宁在方令涛的面前,胜算都不会超过五成。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听妈咪的话,一直保持警惕,不跟陌生人说话。”钟巡舰看到钟睿瑶说话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才乖乖地表示了遵从。 钟睿瑶这才放下心来,将儿子给紧紧地搂到了怀中,安睡了一夜。 第二天,钟巡舰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床上只有他自己在。 妈咪已经上班去了。 他对此并不奇怪或者黯然,因为妈咪每天都要提前赶到军营去,带着女兵去操练。 他自己起身穿好衣服,走下楼来吃早点。 他也要按时赶到方舟集团去才行。 只有小孩子才会赖床呢,而他钟巡舰可是身为方舟集团的高官,他要以身作则,带动着软件开发部的人一起高效努力。 按照如今的发展形势下去,他所主持开发的《奇幻世界》游戏,很可能会成为电玩界的爆款。 他可要投桃报李,周董事长那么看重他,为他提供了这么优越的条件,他要用自己的才智和才能对方舟集团进行回馈,以证明自己并不辜负周董事长的期望。 他走下楼梯,却发现餐厅里面只有丰盛的早餐,还有家中的仆人。而自己的太奶奶、爷爷他们却不在。 真是奇怪啊,平时自己的妈咪跟爹地会提早出去到军区上班,但太奶奶跟爷爷却是会陪着自己一起吃早餐的。 “他们人呢?” 钟巡舰看着桌上的饭,却没有胃口。如果没有太奶奶、爷爷跟自己一起吃,再好吃的饭菜,也会索然无味了。 “老夫人、老爷,还有少爷和大少奶奶,都在书房呢。”佣人告诉了钟巡舰。 这里的少爷和大少奶奶,毋庸置疑,指的就是陆淮宁跟钟睿瑶。 钟巡舰不由得一愣,这么说,今天爹地和妈咪都没有上班,而是还在家里呢。 这绝对是少见的事情了。 而当他的目光透过落地的窗子,看到陆家庭院外面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在院子的大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站岗。 瞬间,原本温馨的陆家别墅,好像变得跟京都军区一样的戒备森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转脸来问那些仆人,不过,他没有获得任何的回答。因为仆人们都是一头雾水。(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四 宅男和宅女 孩子的好奇心重,一旦心中生出了疑问,再好的饭菜都变得味同嚼蜡了。钟巡舰没有心情吃饭了,他带着满脑袋的问好朝着书房走去。 在书房中,几位大人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气氛沉闷如铁。 虽然外面是明媚的清晨,但书房中却给人以极为压抑的感觉。 “这个事情,就按照我们刚才商量的去办吧。”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陆奶奶,此刻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她一辈子见过无数的凶险,但这次坏人将目标对准了她的宝贝曾孙,这让老人家心中生出忧虑和担心。 “方令涛,这个人不除掉,国无宁日,家无宁日。”陆青山的脸上仿佛弥漫上了乌云,神情冷峻,毫无表情。 他心里清楚,尽管儿子非常的优秀,但方令涛是他此生最为强大的对手。 不过,男人之间的战争,双方应当是光明正大的对决。而像方令涛这样用别人家人的性命为要挟,行为卑鄙,令人发指。 但他身为国防部的部长,还真是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当中。 确保孙子的安全,这是家人和军方,还有公安系统的责任,自己现在不能为此分心。 他还有好多要务需要处理。 “爸,我也要上班去了。”陆淮宁也站起身来。 他此刻的心情跟陆青山一样,虽然很是沉重,但却不得不暂时将儿女情长给放下。 他明白,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及早将方令涛的余孽从这个世界上清除出去,这就是对方令涛的最有力的打击。 居然敢将主意打到儿子的身上,看来方令涛已经是不顾底限地跟自己宣战了。 是不是宣战,陆淮宁倒不是很在意,他却很在乎,这会是他跟方令涛的最后一战么。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却看到了钟巡舰站在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由得一愣,没有想到儿子会出现。 他有点紧张,担心他们刚才说的话会被儿子给听到。 无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希望可以由自己来承担,而不会让儿子的心理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 “你们都不吃早餐么?”钟巡舰故作轻松地问。 他很是聪明,从大人们说话的态度上就已经猜测到了,他们应该是谈论着关于他的事情。看来妈咪并不是小题大做,那个坏人的确是不要对付的角色。因为他从来未曾见过太奶奶和爷爷,有这么沉重的表情。 “那我先吃了,吃过后我还要出门呢。”他现在心里也开始打鼓了,莫非那个坏人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吗。 “你吃饭可以,但不能出门了。”陆淮宁清冷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 今天一早,钟睿瑶就把家中的成员都给叫到了一处。 她从昨天影楼着火,还有方令涛的电话说起,将钟巡舰受到的威胁,还有方令涛提出的交换条件都说了出来。 堂堂军门出身的陆家,居然会被恐怖分子给要挟。 这样的事情让陆青山感到气愤。 肯定不能答应方令涛的条件,这是基本的共识。但也不能因此就放松了警惕,如果他的孙子真有个意外,陆青山感到他是会杀人的。 他当即就拨打了电话,调来了一个团的兵力,驻扎在陆家周围,加强警备作用。 最终,家中的四口人商量了一下。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钟睿瑶请假休息在家,看护着钟巡舰。 这段时间,钟巡舰尤其不能再到方舟集团露面了,因为很显然,方令涛会把包裹准确无误地邮寄到钟巡舰的手上,这绝对不是偶尔的巧合。 “事情有那么严重么?”钟巡舰听到这里,将双手一摊。 他没有料到,自己就此被禁足了。 “有的,你就好好听大人的话吧。”这次,连一贯对他宠溺无边的爷爷也强调了态度。 钟巡舰没有了办法。 他只能坐在早餐桌边,看着爸爸、爷爷,还有太奶奶在吃饭过后,逐个开车出了门。 他的嘴巴撅得老高,看着庭院大门口那几名哨兵,他突然生出了坐牢一样的感觉。 坏人来威胁他的生命安全,这本来就够倒霉了。可是现在呢,被关起来的人并不是坏人,反而是他这个受害者。 这事情想一想,真是让人感觉到讽刺啊。 不过,他也挺奇怪的,那个大坏蛋怎么得知自己就在方舟集团呢。 果然是坏人无孔不入啊。 想一想,往昔这个时候,自己都应该是身在软件开发部了,看着员工们交上来的游戏用户的试用心得,再对大家部署新一天的工作。 可是如今,他什么都干不了,只好坐在家里发呆。 “你可以继续设计飞机,昨天你跟你爹地不是讨论到半夜么。”钟睿瑶语气温柔地启发儿子,她当然理解儿子的心情,一匹小野马生性自由,怎么能适应被圈养的生活呢。 钟巡舰试着跑到书房去,画了几笔,但最后,还是感到烦躁,丢下了纸笔。 “不要,没有爹地在,我什么也干不下去。”他带着抱怨之气,嘟囔着说。 要说设计二代巡天战斗机,这固然是很勾起他兴致的事情。 但是,如果没有爹地在身边,他就感到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儿子,你高兴点,现在个情况都是迫不得已。等到我们把坏人给抓到后,那么我们的生活就能恢复正常了。” 钟睿瑶试图安慰儿子,但是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很没有底。 什么时候可以把方令涛给铲除呢,这根本是无法预料的事情。方令涛,这是连军区领导都感到头疼一个麻烦人物。 整天呆在家里,别说钟巡舰,就她自己也感到不适应。 她在军区里忙碌工作几乎成了常态,什么时候在家中闲呆呢。 “我本来是个前途无量的精英人物,现在却被困在家里。我成了宅男,你成了宅女。”钟巡舰顿时感到人生了暗淡无光了。 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来了。这是方舟集团软件开发部打过来的电话。 “喂,发生了什么情况?”在接到电话的一瞬间,钟巡舰的角色似乎从一个稚气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老练深沉的职场精英了。 虽然他今天不能去方舟集团上班了,但是对软件开发部的人来说,还是可以用电话跟电脑跟钟巡舰进行请示和汇报的。 如果没有了钟巡舰的领导和部署,大家的心中都是惴惴的,不明白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好。 “妈咪,我要去开电脑了,他们那边发生点小问题。”钟巡舰匆匆丢下了一句话,转身就往楼上走。 看着儿子的背影,钟睿瑶赫然发觉,他比起小时候,又长高了很多,肩膀也宽了一截。 当初儿子刚出生,粉嘟嘟的小脸儿都没有她的手掌大,可是现在一看,初步具有小男子汉的风范了。 真是希望他可以平安成长。 她暗自在心里为儿子祝福。 事情很凑巧,这个时候,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叶华从女兵营那里拨打来的电话。(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五 昔日穆桂英 钟睿瑶已经让陆淮宁替自己向军部那边请假了,因为情况极为特殊,所以上级准她在家休长假。 但这并不表示她真的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因为女兵营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昨天尚未解决的,今天刚刚布置的,这些东西都要她亲自处理才行。 钟睿瑶是身在家中休假,心在军营上班,她抓着电话向叶华交代工作,发布指示。 这样的一天,对钟睿瑶母子来说,是极度无聊而忙碌的。 他们都憋在家里,整天没有出门,却时不时有电话打进来,不是军营中有事情需要钟睿瑶决断,就方舟集团那边出了难题,需要钟巡舰搞定。 直到晚上,当陆淮宁回家后,拉着儿子说继续到书房去进行飞机设计的时候,钟巡舰这张绷了一天的小脸儿,终于阴转晴地露出了些许笑容。 事情就此下去,到哪里才算是个头儿,儿子又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连钟睿瑶也感到迷茫。 她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钟巡舰也是个小急脾气。整天这样呆在家里,名为受到保护,其实真的跟坐牢没有什么区别。 每到早上的时候,看到爹地和爷爷都一身整洁,精神饱满地坐着车子驶出了庭院,钟巡舰郁闷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到了第三天,他的耐性就全部消耗殆尽了。他跟着钟睿瑶抗争,无论如何也不想继续留在家中了,他也要出门,他要到方舟集团去。 “不可以,那里最危险。”钟睿瑶一口回绝,只怕方令涛在哪里守株待兔呢。 儿子这一去,正是走入了圈套。 “那我不去方舟集团,就到街面上去好不好?”晒晒太阳,看看蓝天,他感到自己在家里闷得都要长绿毛了。 “庭院里面不是也有阳光么,不是也可以看到蓝天么。”她明白儿子是在故意找理由。 “不一样,我不要在家里,我现在一看这个房子,我就感到难过,我要出去。”钟巡舰干脆耍起无赖来。 “任性是要有底线的,别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但这个事情,你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她难得地对儿子板起了脸。 一时间,一贯温馨共融的母子关系,突然陷入到了对峙的状态。 钟巡舰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想说点什么,但又怕惹得妈咪更为光火,也不敢再多说。 此刻,他的那灵动的一双眼睛朝旁边一扫,瞬间就瞥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心头不禁一乐,太好了,既然妈咪不同意我出门,我就不跟她继续废话了。我找个能带我出门的。 想到这里,他张开双臂,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抱住了那个人的大腿。 “太奶奶,你要出门么?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出去?”他仰着头,奋力地挤出两滴委屈的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陆奶奶。 陆奶奶今天穿着一身职业装,上面是韩式短款小西服,下面是一条a字裙。 八十多岁的人,满头白发,面颊红润,精神焕发,穿着这么一套衣服,更显干练和精明。 陆奶奶没有想到,临出门了,却被曾孙子给横刀立马地给拦了下来。 她低头一看钟巡舰那皱巴巴的小脸儿,溢满泪水的双眼,顿时心就软了下来。 “怎么了?大宝贝儿?”陆奶奶伸手捧起曾孙的小脸蛋儿,心疼地问。 她就见不得钟巡舰受委屈了。 “您就让我出门透透气吧,我呆家里都要发霉,长绿毛了。”钟巡舰眼巴巴地看着陆奶奶,每个字里面都显出无比的可怜。 陆奶奶可是他的最后希望了。 如果他不能打动太奶奶,那就只好认命,留在家里跟妈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 “我倒是很想带你出去,但是现在形势不安全啊。有坏人在暗中打歪主意,为了安全考虑,你还是不要出门了。”陆奶奶这次还算是明智,没有被钟巡舰的眼泪攻势给放倒,坚决地拥护了钟睿瑶的正确意见。 钟巡舰当下心里一片冰凉,完了。 要是按照这么说,自己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可以获得自由呢。 都怨那大坏蛋,你要是真有什么阴损的招数,拜托你能不能快点施展出来。这么一直拖下去,他钟巡舰的小命估计不用等他出手谋害了,就是这么在家里憋着,都能够郁闷死。 “太奶奶。”钟巡舰看到陆奶奶想走,心里发急,双手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子,“我要是留在家里,其实并不怎么安全的。” “啊,这话怎么说?”陆奶奶不由得吃惊起来。 二十四小时的监控设备无处不在,还有部队调来的警备连在门口值班防守,如今的陆家不说是固若金汤,那也是戒备森严,苍蝇蚊子轻易飞不进来的。 “这京都市,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呆在你的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呢。”说到这里的时候,钟巡舰动作跟语言十分配合地用小脸儿贴到了陆奶奶的手背上,露出了无比依恋的亲昵情态,“太奶奶能耐最大了,我就跟在你的身边,这心里才能获得安全感。而且,我这三天在家,足不出户的,都已经开始上火了。今天早上人家都流鼻血了。” 事情不管真假,但一定要说得声情并茂,显出自己的弱小跟无助,这样才最容易打动人心。 钟巡舰掌握了这条原则,所以,他在陆奶奶或者陆青山跟前说的话,一般都获得了很好的效果。 这次也不例外,陆奶奶一看小家伙这个表情,听到他说出的这番话,心里的天平马上就无原则地倒向了钟巡舰的这边。 孩子都流鼻血了,这果真是上火无疑啊。 把孩子关到家里,肯定是为了他好,但是如果孩子的身体为了熬出了病,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适当地出门走动下,这个确实有利于孩子的身体和心理。 另外,如果钟巡舰跟着自己出门,自己这心理反倒是放心点。 别看在陆家大门前那些站岗的士兵荷枪实弹,威风凛凛的样子,但陆奶奶有那个信心,如果她出手的话,不用一分钟,就能让那几个年轻人缴械投降。 -虎老雄心在,人老余威存。 她往昔也是战场上可以撼天动地的穆桂英,如今不说冲锋陷阵吧,但是保护自己的曾孙,那还是不算是难事。 想到这里,陆奶奶的心意转变了。(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六 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 陆奶奶对着孙媳妇说:“要不然,今天让钟巡舰跟着我出门吧。让孩子到外面透口气,而且你也可以解绑绳,休息一天。” 陆奶奶可以看出来,当钟巡舰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最为担忧的人反而不是他本人,而是孩子的母亲。 这几天的时间,钟睿瑶吃的也少,脸色憔悴,满腹心事却要强颜镇定,想一想,也是够为难她的了。 不过此刻的形势,我明敌暗,谁也无法预料到敌人什么时候会动手,所以,这场令人煎熬的心理战必将持续下去。这才三天,孙媳妇要是就此垮下去,那可是让敌人达到了不战而胜的目的了。 钟睿瑶当然不愿意让儿子出门了,要是按照她的心意,巴不得把儿子系在腰带上,随时带在身边,才能感到安全。 可是呢,这个提议是陆奶奶说出来的,她没办法反驳。 毕竟那是长辈,陆家的老祖宗,说是商量,其实却基本就此敲定了。 陆奶奶的武功高,能力强,甚至连陆淮宁出手跟她较量,恐怕都要甘拜下风呢,更不用说自己的这点子水平了。 钟睿瑶也相信,让儿子呆在奶奶身边,确实要更为安全些。 不过她身为母亲,替儿子担忧操心,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她一旦看不到钟巡舰就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因此,她同意陆奶奶带着钟巡舰出门,不过自己也要跟着去。并且,她为了以防万一,还将特意将装满子弹的手枪别在了腰间。 钟巡舰自然看不到母亲的沉重,他心情却是欢呼雀跃的。 因为自己可以走出屋子,享受下久违的自由了。 他飞快地穿好了衣服,爬到了车子上面,等着陆奶奶发动汽车。 陆奶奶今天的目的地是京都市歌剧院。 最近穆朗皓正在排练一出歌剧。 他身为一个流行歌手,唱了这么多年的歌,如今他想着要突破自己的表演事业,准备在号称高雅艺术的歌剧方面展露一手。 陆奶奶当然是全力支持穆朗皓的想法了,还特意将国际上知名的交响乐团聘请过来,为穆朗皓的歌剧首秀铺垫出坚实的基础。 但是,理想丰满,现实确实骨感的。 一向领悟力良好,乐感超群的穆朗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次的歌剧排演当中,却屡屡出现问题,跟交响乐团,尤其是跟乐团中的小提琴手,始终配合不好。 穆朗皓也说不清问题所在,但他这次是好胜心起,决心要始终坚守在排练现场,跟交响乐团反复打磨演练,不成功,不罢休。 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穆朗皓干脆不回陆家来,吃住都在京都市歌剧院解决了。 他跟着乐团,尤其是小提琴手时常交流,切磋。 陆奶奶看到穆朗皓这么废寝忘食地努力工作,真是欣喜加心疼。 因为,这个交响乐团是从国外请过来的,所以乐团的成员说的都是外语。 在跟他们的交流沟通上,根本不懂外语的陆奶奶是使不上任何力气的,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穆朗皓亲力亲为。 陆奶奶恨不能自己可以发动真功,替穆朗皓多汇聚点天地灵秀之气,好使得他顺利度过这么个艰难的关卡。因为在实际当中,她所能帮到穆朗皓的地方比较有限。 “唉,年纪大了,就是落后形势,我早知道这样,就该提前去报个口语班。”陆奶奶对着钟睿瑶说:“正好今天你跟钟巡舰都跟我一起过去了,你们两个外语水平都好,到时候多帮着穆朗皓点,好好跟乐团的人说一说,怎么就是反复排练都不过关呢,原因究竟是出在了什么地方?” 陆奶奶这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 “太奶奶,我感觉这里有问题啊。”坐在副驾驶的钟巡舰听完了这番话,眉头一皱,表示出了疑议。 其实,也不仅是钟巡舰,坐在车子后排座的钟睿瑶也感到事情挺奇怪的。 穆朗皓这个家伙,虽然说小时候学习笨,但是人家在音乐方面的天赋确实得天独厚。以前自己在当他经纪人的时候,也跟着穆朗皓跑了很多次的音乐彩排或者试唱。 即便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乐谱,穆朗皓拿到曲谱后,不到出三遍,就可以跟着音乐顺利地唱出来了。像陆奶奶说的这个情况,还她还真是没有见过呢。 难道说是现在跟着交响乐团唱歌剧同用音乐伴奏带唱流行歌曲完全不同? 差距应该没有那么大吧?钟睿瑶一皱眉,想不通什么原因。 不过这次,她跟儿子一起去歌剧院,不但能让儿子散心顺意,要是额外帮着穆朗皓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想到了这里,钟睿瑶用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 摸到了那硬邦邦的枪柄,她心里产生了踏实的感觉。 按照正常的车程计算,从陆家到达京都市歌剧院,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但在陆奶奶近乎于赛道方程式一般的速度下,只用了四十多分钟,他们一行三人,就来到了歌剧院的门口。 钟睿瑶下了车子,就敏锐地观察到,歌剧院的门口已经有便衣的身影了。 她不得不佩服陆奶奶的心思细密,老人家就是深谋远虑,表面上说是带着钟巡舰出来散心,让儿子感动放松,其实老人家早就已经密令了相关部门,出动力量在歌剧院周围执行戒备任务了。 奶奶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 她偷偷地,在儿子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奶奶竖起了大拇哥。陆奶奶也是心邻神会地对着她报以一笑。 钟巡舰当然没有母亲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他还以为自己是真的摆脱了严密的防守看护,彻底自由了呢。 下了车子,他就飞快地跑到了歌剧院中。 在舞台上,果然是好几十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乐师,还有黑管、架子鼓、大提琴等各色的乐器。 钟巡舰还是很有兴趣看一看,那个平日里高唱流行音乐的穆叔叔,是如何在舞台上诠释古典歌剧的。而且,他跟穆朗皓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说起来,他心里还真有点想念呢。 不过,他朝舞台上一看,却没有发现穆朗皓的身影。 穆朗皓不在,这不等于是一桌子配菜都上齐全了,但是却独独少盘主菜么。 钟巡舰顿时兴致减半。(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七 地下恋情 陆奶奶外语不好,但是钟睿瑶母子二人曾经在国外好几年,口语沟通完全毫无问题。 所以钟睿瑶向着乐团成员发问,这才得知,原来刚才又进行了一次演唱合练,但是小提琴手跟穆朗皓之间的配合又出了差错,因此,他们两个人到了后场去单独交流去了。 乐团的指挥也表示出了同样的不理解,他们的乐团是国际知名乐团,众多的艺术家合作过,从来都是配合默契,沟通顺畅的。他们的小提琴手,是个具有音乐灵气的人,一向都最先领悟到指挥意图,最先契合上歌手特质的人,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对此,他都无法解释。 “或许,真是穆先生他只是适合唱轻松、简单的流行歌曲,而没有深厚的底蕴来诠释歌剧这么优雅古典的艺术吧。”他一耸肩,无奈地表示道。 陆奶奶无法直接听到指挥的话,因为,她不懂外语。 但是经过了钟睿瑶的翻译后,陆奶奶可是不高兴了。 乐团指挥这个话明显带有轻慢的态度,流行音乐怎么了,古典歌剧怎么了,这不过是音乐的不同形势罢了,根本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可言的。 陆奶奶坚信,穆朗皓的音乐底蕴已经足够他应对任何一种表演形势了。 她的小木木,聪慧过人,俊朗无比,同时对音乐有如此坚定执着,近乎于狂热的心,那么他是一定会成功的。 要说在跟乐团的配合问题上,陆奶奶还是认为,穆朗皓没毛病,有问题的是乐团,他们自持自己是从事高雅艺术的人,根本瞧不起搞流行音乐的歌手,所以才彩排的时候,故意给穆朗皓设下绊子,令他排练这么多回,但却没有收到任何的进步。 不只是陆奶奶,钟睿瑶也对这位乐团指挥的轻蔑态度,还有抱怨的语气表示不满。 穆朗皓是她的好朋友,她怎么可以容许别人在背后这么贬低他呢。 于是,陆奶奶、钟睿瑶跟着乐队指挥之间,就发生了意见的分歧。 钟巡舰站在一边,看到这个情况,很想上去帮着妈咪和太奶奶一臂之力,跟那个指挥争辩下。 凭他的毒舌功力,还有外语水平,肯定也让那个指挥败下阵来的。 但是,他的这一番雄心壮志,最后却没有付诸行动。 突如其来的尿意,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找卫生间的问题上来。 先解决了内患,不要尿裤子,这才是当务之急。 他自己转身跑到了后台,在休息区,果断发现了卫生间的标志。 二话不说,他提着裤子跑了进去。 两分钟后,他脸上带着满意的神情,走出了卫生间。 这里不宜过多停留,前台那里,太奶奶和妈咪还等着他的支援呢。 想到这里,钟巡舰就返身往回跑。 可是就在这里时候,他才启动的小身形却又停了下来。 他听到了不大的声音,是两个人在对话。 一男一女,用的是外语。女人的声音,他并不熟悉,但这个男人的声音,他马上就辨认出来了,这不是穆叔叔的声音么。 他还有心在这里聊天?他恐怕还不知道呢吧,太奶奶和妈咪因为要给他打抱不平,在前边正跟乐团指挥进行辩论呢。 不行,自己不能独自回去,也要把穆叔叔给拖过去,让他知道下,这家所谓的国际乐团素质究竟有多么的不靠谱。 想到了这里,钟巡舰就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 在后台演员休息区的沙发上,他看到了穆朗皓正在跟一个金发碧眼,肤白唇红的外国妙龄女郎聊天呢。 “我还要继续错下去么,乐队的同事们都在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犯过这么多,这么低级的错误啊。” 这个外国女郎用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穆朗皓,嘴里面那些担忧的话,听到耳朵里面却格外的动人和温存。 “亲爱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吧。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也每天在全力配合你啊。你要知道,如果我们的排练一遍成,顺利通过的话,那歌剧很快就要公演了,而你也就要跟着乐团很快离去了。”穆朗皓唇角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俊朗的面容上流光溢彩,“那样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哦,不,我想留在你的身边。”他的话,果然引起了外国女郎的伤感。 穆朗皓伸出手臂,揽住了女郎的肩膀,继续温柔地说:“这就对了,那你就继续错下去,我喜欢跟你单独在一起,每天讨论犯错的原因。我喜欢听到你的小提琴声,一次又一次地为我而犯下错误。” “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这个外国女子顺势将头依靠在了穆朗皓的臂膀上。 虽然钟巡舰年纪小,但是看到这里,他也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怪不得穆朗皓这回参加歌剧排演,跟乐团和合作屡次出现差错,始终无法顺利完成演出呢。原来在背后搞鬼的,正是穆朗皓自己。 他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眼看中了乐团中这个年轻貌美的小提琴手。而这个小提琴手也是不由自主地被穆朗皓那英俊的面容和潇洒的气质所吸引。 他们两个人知道,如果格局的排演顺利,快速上演,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如果说,排演的过程不顺利,演出拖后,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在一起。所以他们就采取了非常的手段,两个人合谋在一起,不断在排演中犯错。 任何热恋中的人,都是巴不得可以跟对方黏合成一体,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的。就为了这个美丽的女人,穆朗皓干脆以敬业为名,连陆家都不回去了,而是吃住在歌剧院中,这样可以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反正随便找个借口,说两个人需要在一起磨合,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聚到一处了。 穆朗皓身为明星公众人物,他自然不想大张旗鼓地将自己的恋情给公布出来。所以就采取这样隐秘的手段,跟小提琴手开展地下恋情。(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八 这话得太早,你会被打脸的 穆朗皓陪伴在钟睿瑶身边这么多年,心里有情,但却一直隐忍着,默默地陪伴着他们母子,度过艰难的漂泊生涯。他没有公开表白过心迹,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半开玩笑的时候,对她有所流露。 不过这些流露,也被她轻描淡写地给忽略过去。 直到,他们一行三人,乘着飞机回到了京都市,回到了穆家以后。 看到了陆淮宁跟钟睿瑶的相处,他明白,不是自己不够优秀,只是他跟她的缘分太浅,只够友谊,未到爱情。 穆朗皓在为自己感到悲哀的同时,也为钟睿瑶感到高兴,不管怎么说,他们一家三口苦尽甘来,团圆重聚了。 看着人家三口肩并肩,手携手在幸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穆朗皓知道,羡慕嫉妒恨,那个都没有用处,还不如自己振作起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他穆朗皓也是高颜值,外加事业成功的俊男一枚,若不是这么多年,心里牵绊着钟睿瑶母子,又怎么会耽误到这个时候。 只要他伸手勾一勾,什么样的女人上不了手。 女人看得上他,奈何他却看不上那些资质平庸的女人。 “唉,穆朗皓,活该你单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遇到的女人不喜欢,喜欢的女人遇不到。”他的心里充满了自怨自艾的情绪。 不过,还真是他的命中桃花旺盛。 没有几天的时间,正好遇到了国外的交响乐团来到京都市。 穆朗皓不可思议地同乐团中的第一小提琴手,两个人双目对视,一见钟情了。 本来一个非常简单的彩排任务,不过三五天就可以合作默契的事情,却在穆朗皓和小提琴手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将期限给拉长了好多倍。 搞得陆奶奶这边还莫名其妙呢,以为是乐团有意刁难穆朗皓,暗中不配合他的工作呢。 不过现在穆朗皓的隐秘情事已经被钟巡舰戳破了,纸里包不住火了。 钟巡舰心里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气愤。 太奶奶和妈咪还为了维护穆朗皓跟乐团指挥争执呢,可是人家却好,跑到了后台清净地方,搂着漂亮的外国阿姨在这里谈情说爱的。 “穆叔叔,你太过分了。”出其不意地,钟巡舰跳到了穆朗皓的跟前。 这还真把穆朗皓给吓了一跳。他跟着小提琴手本来就是地下恋情,他可不打算公开呢。 定睛一看,原来是钟巡舰。穆朗皓心里就更是叫苦不迭,这个小家伙不好惹,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就撞到了他的手里。 “我有什么好过分的,我正常谈恋爱,怎么了?”他一把将小提琴手给推开,强制镇定地对着钟巡舰进行辩解,“我想追你妈咪,可惜她不肯给我机会。难道我下半辈子就吊死在这么一颗歪脖树上了?我换一颗树成不成?” 只能说穆朗皓身边的小提琴手是外国人,听不懂他嘴里的话,要不然,真该一耳光就朝着穆朗皓抽过去。 将爱人比喻成玫瑰花、比喻成天空上的星星,这都可以,还有将爱人比喻成上吊用的歪脖树么。 “呸,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才认识了这么几天,就开始搂搂抱抱了,钟巡舰心里对穆朗皓异常的不屑。 摸着良心说话,他应该说穆叔叔这个人不错,对妈咪很是专情,对自己也爱护有加,身为一名国际巨星,却从来没有传出过绯闻。 可是,现在这么快,穆朗皓就放弃了对妈咪的感情,同这个新认识的小提琴手打得火热,钟巡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冒酸气。 在选择爹地的问题上,他当然是立场坚定地站在陆淮宁这边,而不会投穆朗皓一票。但是在心里上,他又绕不过感情的一道门槛。 看到穆朗皓谈恋爱,他产生了失落感,就好像是一个当弟弟的人,本来还想着跟哥哥一起分享暑假的快乐呢,却发现哥哥已经无暇陪伴自己了,而是转身忙着同女朋友打得火热了。 他嫉妒,失落,有种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 事先都没有跟自己商量过,也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穆叔叔就这么秘密地谈起了恋爱,这令他很不高兴。 这个外国的小提琴手,刚开始看,还感觉长得不错,但现在仔细看,却感觉不好看,甚至是丑陋。反正就说配不上穆叔叔。 “说吧,你想什么东西?”穆朗皓知道,这小家伙最毒腹黑,现在想要平息他的怒气,不出点血,那是肯定不行的。 反正他也是经常性地被钟巡舰给勒索,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我什么也不要,我也没有你这么悠闲的泡妞心情。你知不知道,太奶奶现在跟我妈咪在前面,就为了替你维护面子,已经跟乐团的指挥都吵起来了。”钟巡舰气鼓鼓地说。 他刻意地把事情往严重里面说。 果然穆朗皓一听就急了。 陆奶奶本来就是穆桂英的性格,再加上一个神经大条,脾气直棱的钟睿瑶,别说跟乐团的指挥吵架,就是打架他都深信不疑。 事情说到底,都是因他而起,他毕竟是个男人,怎么还好意思在后台安然闲坐呢。 穆朗皓三步并成两步,跑到了前台去。 “行了,你们都不用说了,不就是个歌剧彩排么,我刚才在后台跟小提琴手两人充分沟通过了,我们这次合作一定没有差错。”穆朗皓这个时候是痛下决心了。看来他跟小提手这次不能故技重施,刻意地制造问题了。 否则,他真的害怕,下次陆奶奶跟钟睿瑶能同乐团的人打起来。 钟睿瑶跟陆奶奶看到穆朗皓出现,这时也不用继续跟乐团的指挥再争辩了。 事实胜于雄辩,不如再次排演,看看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钟睿瑶搂着钟巡舰坐到了观众席上,看着舞台上,穆朗皓,还有乐团中的诸位人士都各就各位,开始了新一轮的彩排。 “什么歌剧高雅,流行乐低俗,这些外国人的逻辑都是莫名其妙的。问题肯定出在他们乐团内部,不用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她的语气忿忿不平,坚定地支持着穆朗皓 她给穆朗皓当了五年的经纪人,对好朋友的音乐素养,专业技能心中很有底气。 “哼,妈咪这话你还别说得太早,要不然会打脸的。”钟巡舰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冷笑。(未完待续) 八百四十九 还剩下三天的时间 接着钟巡舰就把穆朗皓跟小提琴手的地下恋情给交代了出来。 听到这个事情,钟睿瑶真是哭笑不得了。穆朗皓可以开始一段新恋情,这说明他的人生已经摆脱了自己的影响,朝着新的阶段开始跃进,这分明是个好事情,值得大家为他送上祝福的。但为什么,这个家伙就是可以把一手好牌给打得这么烂呢。还联合跟小提琴手两个人故意出差错,以便延长乐团停留在这里,跟他进行彩排的时间,这手法很幼稚的好么。 钟睿瑶现在发觉,自己刚才为了他跟乐队指挥进行一番争辩,看起来挺傻的。 “等着,他彩排下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她现在想好了,等一会儿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奶奶知道。她们两个人应该联手教训下穆朗皓。 舞台上,穆朗皓跟交响乐图的又一次合演彩排开始了。 交响乐团是一流的乐团,穆朗皓也是出色的歌手,在没有任何作弊行为出现的时候,双方之间的配合可以说是完美无瑕,精彩绝伦的。 穆朗皓那深沉的男中音伴随着气势磅礴的乐声响起,陡然间,让这座音乐大厅仿佛一瞬间从现代背景跳跃变换成了中世纪的背景。 西洋歌剧的魅力,随着音符的飘扬,在整个空间中弥漫。 钟巡舰听得是津津有味的,但坐在他身边的钟睿瑶对此却没有什么兴趣。 她冷冷地看着台上唱得如痴如醉的穆朗皓,心里冷静地在考虑,等到排结束的时候,自己该怎么样揍穆小胖。 这个该死的,完全是拿自己跟陆奶奶当猴子耍。 手机在衣兜里面震动。 有电话拨打进来了。 在音乐厅中,根本无法使用听到到电话的声音,她拿着手机跑了出来,站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中接电话。 “你倒是好兴致呢,在听音乐?”方令涛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让钟睿瑶的体温骤然降到冰点。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的枪柄。 “我们约定了一个礼拜的时候,现在已经过半,我不知道你那边进展如何。资料到手了么,你的机票订了么?还剩下三天的时间,你最好按照约定把你自己,还有巡天战斗机的资料送到我的面前。”方令涛说:“替我向你的儿子问好,你以为你把他护身边就没有问题了?” 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腔调陡然怪异地扬起,显露出来嘲讽和讥笑。 钟睿瑶马上意识到了不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一直看护着钟巡舰呢,莫非这么多天,他安排了眼线,在暗中监视着他们母子的生活? 一想到钟巡舰独自坐在观众席上的身影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孤单,她的头皮开始发麻。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自己怎么可以离开孩子出来接听电话呢。 她马上转身往回跑。 等到她跑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钟巡舰正坐在那里,凝神注视着舞台。而陆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孩子的身旁,慈爱地搂着他的肩膀,唇角挂着和蔼温存的微笑。 一块大石头落到了心底。 “奶奶,我回来了。”钟睿瑶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原位上。 “这歌剧我本来听不懂,但如今静下心来,仔细一品,感觉还挺好的。”陆奶奶别有深意地说,“这里有我在,什么事都没有的。” 陆奶奶精神头挺够用的,眼角余光看到钟睿瑶起身离开,她马上就挪身过来,坐到了钟巡舰的身边。 钟睿瑶本来对歌剧没有什么兴趣,现在接到了方令涛的电话,她更是心乱如麻了。 她如坐针毡地等到了排演结束,拉着钟巡舰就回到了陆家。 虽然呆在家中,感觉到郁闷,但确让她很有安全感。 “妈,过几天穆叔叔的演唱会就要正式上演了,我想过去听。”钟巡舰就好像是一只小鸟,尝试过了翱翔高飞的感觉后,心里的愈加产生了想要摆脱牢笼的冲动。 况且,今天他听到了穆朗皓的彩排演出,那歌剧的美妙音色,早就深深地印到了他的耳中。 “儿子,你都不知道事态究竟有多的严重。”想到了方令涛的那个电话,钟睿瑶依旧是后怕。 她仿佛可以看到在儿子的身后,有一个隐形的黑洞,只要儿子稍有不慎,就能坠入其中。 这个事情已经不简单是家事了,也是同方令涛有关的事情。所以钟睿瑶先给司令官打电话汇报了整个经过,而后又给陆淮宁打了电话。 当电话接通的一刻,听筒中传来陆淮宁的声音,她还没有开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如此脆弱和无助。 “事情我都听明白了,你不要太激动。好好在家陪着孩子,晚上我争取早点回去。”陆淮宁还算镇定。 “方令涛,他究竟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把他给找出来?我要杀了他!” 方令涛就如同鬼魅一样,给人的印象是飘忽不定的。一会儿在国内,一会儿在国外,一会儿在边疆,一会儿又在京都。 她感到再这么进行下去,她的神经无法承受这样的重负了。 “你要淡定,你如果乱了方寸,正中了方令涛的计谋。他就是在用这样的手段折磨你,报复你。”陆淮宁安慰着她。 不过说实话,陆淮宁此刻内心起伏不见得比钟睿瑶好到哪里去。 自己的妻儿受到了胁迫,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急于将方令涛给捉拿归案。 他恨不能想要立刻回到家去,好好地抚慰妻子。但是刚才司令官才给他来了电话,找他过去谈话。所以陆淮宁只能平静情绪,以镇定的军人姿态去面见长官。 “儿子,我上去洗澡。你在这里好好的,不准出门。”钟睿瑶用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抬眼看了下陆家大院门口那些威仪森严的岗哨,心中感到有所安慰。 刚才哭了一下,心里的压抑顺着眼泪流出了眼眶,她感到情绪好了很多。她再去洗个澡,让身体彻底放松下。 “我不乱跑。”钟巡舰乖巧地回答。(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 有本事就直接朝着我来 钟巡舰目送着妈咪的身影离去,他伸手将钟睿瑶落在茶几上的电话给抓了过来。 他熟练地翻阅到了已经接听电话中,找到了最近接听的一个电话。那串电话号码非常奇怪,一看就不是从普通的电话拨打过来的。 不用疑问了,这就是方令涛所拨打来的威胁电话。 这个男人真是个大坏蛋,他现在将目标对准了自己,说要杀了自己,他还时不时地给妈咪拨打电话,让妈咪感到恐惧。 钟巡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妈咪如此胆小过,害怕过。 他盯着那串电话,眼中冒出来了怒火。这串电话号码肯定是加密过了,用来掩饰对方真实的电话号码。 自己能不能解开秘钥,通过这串电话,找到方令涛藏身的地方呢。他在心里开始盘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钟睿瑶的手机再度响起。 钟巡舰往来电显示上扫了一眼,顿时感到了震惊,那串加密后的奇怪号码在手机液晶屏幕上跃动。 那个大坏蛋又打电话来了! 妈咪去洗澡了,不能接听电话。那么正好,就让自己跟这个坏蛋进行交锋。 他接通了电话。 “有个事情我忘了跟你说了。”方令涛拿起电话来,自然而然地接口说下去。 因为这就是钟睿瑶的电话,所以他完全不需要什么客套,或者多余的废话,只要开门见山地说下去那样就好了。 但这次,令他完全没有想到,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清脆而充满愤怒的童音。 “你这个大坏蛋,你再敢打电话来威胁妈咪,我就把你大卸八块。”钟巡舰抓着电话,恶狠狠地说。 错愕之中,方令涛怔了几秒钟,而后才缓解过来。 “你是她的儿子?” “对。”钟巡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此刻正在跟自己进行通话的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我不想跟小孩子说话,让你妈咪接听电话。”方令涛的声音散漫而懒洋洋的。 “我什么都明白,你是准备对我动手的,你有本事就直接朝着我来,我不怕你。”钟巡舰气势不减,向着方令涛公然喊话。 方令涛淡然地笑了一下,从打群架那件事情上他就可以看出来,钟巡舰是遗传了母亲那暴力而急躁的小脾气。 “好吧,小家伙你真是不知道深浅,你已经闯下大祸了。到时候,你会为现在的莽撞言行而后悔的。” “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就对了。”钟巡舰的字典里面就没有一个怕字,果断地答应下来。 方令涛挂断了电话。 不过钟巡舰这边还没有讲够呢,他原本有一肚子谴责的话准备喷方令涛呢。他气得拿起电话来往回拨打,结果却是一片忙音。 他这才想起来,方令涛的电话可是加密后的,他通过这个号码,怎么拨打也是无法接通的。 “这个狡猾的家伙,表面狂妄自大,其实就是个胆小鬼。”连真实的电话都不敢暴露,畏首畏尾的,他能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会故弄玄虚,说出一些大话而已。 钟巡舰对方令涛表示出了极大的蔑视。 这个时候,正好钟睿瑶沐浴过后,从楼上走下来,她看到儿子瞪着眼睛,怒目注视着自己的手机,感到困惑不解。 “我手机怎么惹到你了?”她问。 “没事,那个坏蛋就是通过手机来威胁到妈咪的,我对它也感到生气。”钟巡舰余怒未消。但他没有告诉妈咪实话,在没有得到大人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接听妈咪的电话,他知道自己是理亏的。 “这跟手机有什么关系呢。”她感到儿子的举动很好笑,“都怪那个坏蛋不好。” “我们要赶紧把他给抓到才好。”他用两个小拳头在空中碰撞了一下。 “一切等你长大再说吧,现在有大人在,不需要你出头露面的。”钟睿瑶用指甲弹了弹儿子的面颊。 钟巡舰的心里暗自得意,其实自己刚才就已经出头露面了。他在电话里面将那个大坏蛋给怼了一番。 那个坏蛋还说什么让自己后悔,哼,难道说自己是被吓大的么。他现在身在陆家别墅中,周围有很多的警界岗哨,他身边还有妈咪保护,他就不信了,那个坏蛋敢打什么主意。 随着天色渐晚,陆青山、陆淮宁,还有陆奶奶都陆续回到了家中。 大家在一起吃饭,说着白天工作中发生的事情,陆家宅内洋溢着温馨祥和的气氛。 不过陆淮宁跟钟睿瑶他们显然得心不在焉,今天方令涛再次来电,就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他们的心头。虽然强颜欢笑,但终究还是心事沉重。 “报告。”正在大家吃饭才到半路的时候,忽然负责守卫陆家大门的哨兵跑步进来。 只有发生了紧急的状况,才会让应该坚守门岗的哨兵走进来禀报状况。 “发生了什么事?”陆青山以为是国防部那边出了问题,因此放下了碗筷,起身准备离开餐桌。 “是京都军区派人过来,传来了急令。”哨兵抬手敬礼回答。 随着哨兵的话音而落,一位穿着戎装的方脸军官从外面走了过来。 “陆部长,打扰你们一家吃饭,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没有办法,司令官有紧急命令,我过来传达。”原来,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徐明渠。 徐明渠现在是司令官的机要秘书,在京都军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由他赶过来亲自传令,这是从未有过先例的事情,可见情况确实非常严重。 陆淮宁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事情跟自己有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起身出门了。 但徐明渠传出的命令,却令他大感意外。 “陆淮宁、钟睿瑶,还有钟巡舰,你们一家三口现在都要到军部去,司令官正等着你们呢。”徐明渠那黑红的脸庞上呈现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儿子也要去?”陆淮宁跟钟睿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发问。 他们身为现役军人,接受命令到军部去,这个是责无旁贷的。但是钟巡舰就是个小孩子,司令官此刻紧急传见他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错,就是你们都去。”徐明渠口气坚决地说。(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一 事发突然 根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问题,命令已下,即刻执行,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后,陆淮宁一家三口都坐到了车子上。 在车子周围,站了好多的士兵,摆出了高度戒备的架势。 徐明渠平日里是个亲切而话多的人,他总给属下士兵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但是今天他的神情却非同一般。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紧抿着嘴角,目光冷漠,一路之上未曾吐出一个字。 而陆淮宁两道剑眉轻蹙,冷峻思考着,即便聪明如他的人,也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此刻的情势让钟睿瑶的心十分忐忑,如同打鼓,她今天接到了方令涛的电话后,精神就感到非常的紧张。现在司令官又紧紧传召他们三口人,这不同于寻常的安排,让她心头掠过不详的预感。 “妈咪,不怕,有我在。”钟巡舰坐在她的怀中,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惴惴不安。 他反身用双臂抱住了钟睿瑶的肩膀,贴了贴她冰冷的面颊。 “有你在,妈咪什么都不怕。”钟睿瑶心里荡起一股暖流,儿子给予她的鼓励,让勇气充盈了她的心扉。 全家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丈夫在身边,儿子在怀中,她确实没有必要担心呢。 车子很快来到军部。 徐明渠在前面引路,将陆淮宁一行三人给引导了司令官的办公室中。 刚推门一走进去,钟睿瑶比吓了一跳。 司令官的办公室她过来汇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但她每次来,这里只有司令官一个人,她还从没有想过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人。 足有二三十号人,全部是军区中的高阶军官。 “哦,你们到了?”司令官将目光从墙上挂着的军用地图上收回来,注视着他们一家三口。 陆淮宁、钟睿瑶抬手还以军礼。 司令官对着他们两个人微微颔首,算是还礼,然后他垂下眸子,用慈爱而不失威严的炯炯眸光看着钟巡舰,开口问:“今天下午,你跟方令涛通话了?” 此话一出,屋子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钟巡舰的身躯上。 尤其是钟睿瑶,她愕然地张开了嘴巴,不明白司令官的问话从何而来。 钟巡舰怔愣地看着司令官,他不明白,自己今天下午接电话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司令官却怎么知道的呢。 “你跟爷爷说实话,这关系很重大。”司令官态度郑重地说,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我……”钟巡舰偷偷用眼光扫了下母亲,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变得支吾起来。 钟睿瑶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儿子吞吞吐吐,这里面就是有鬼。 办公室中虽然有好多的人,但他们都屏息凝气,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跟他在电话里面说了几句,我把他给怼得没有了言语。”钟巡舰最后把心一横,说出来实话。 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你怎么可以瞒着妈咪,干这样的事情呢。”钟睿瑶失声质问儿子,她怎么样想不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儿子居然找到空隙,干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那个坏蛋把电话给拨打过来,你正好不在,我就接通了。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我就在电话里面告诉他有能耐就冲着我来,不要再威胁我妈咪。”钟巡舰无所畏惧,把小胸脯一挺,显得气势十足。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相反,他感觉自己很英雄。 陆淮宁听到这里,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司令官为什么紧急传令,让钟巡舰也赶到军部来了。 方令涛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他跟自己对峙这么多年,自己对他也是相当的了解。 儿子说的这番话,肯定是触怒了方令涛,让这个家伙干了什么勾当出来。 想到这里,陆淮宁用冰冷的眸光瞪了儿子一眼,“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大人说,私自就敢接电话。” “你别吓到孩子。”司令官用手对着陆淮宁一摆,说:“你让他具体的情况详细说一遍。” 陆淮宁只能闭上嘴巴。 而钟巡舰很是大方地把他跟方令涛通话的全部情况和盘托出。 “小家伙,真不愧是将门后代,勇气可嘉,敢这么怼方令涛的人,放眼整个军区也没有几个人。”司令官听过之后,非但没有批评钟巡舰,反而对他赞赏有加。 钟巡舰的脸上因此显露出来得意洋洋的神情。 不过,陆淮宁却从司令那故作轻松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他眸底深处一抹沉重的光晕。 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司令不会在这个时候紧急将军区中的高阶官员都汇聚到这里的。 肯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的大事。 “嗯,确实有大事发生了。”司令官说到这里,方才强装出来的轻松感已经全部消失了,换成了严峻的神色,“方令涛在边境小镇,控制了当地的一家乡镇卫生院。他放出话来,要钟睿瑶在四十八小时以内,带着孩子,还有巡天战斗机的机密资料,过来交换人质。” 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远超过了陆淮宁的想象程度,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了冷气。 他明白了,为什么军区所有的高层军官都现身在这里了。 在距离京都市几千公里的边陲小镇上,方令涛跟他的同伙,突然现身,进行了武力偷袭。他们手上控制着五十多名人质,患者有三十多号,医务人员还有十多个。他已经放出话来,如果过了四十八小时的时限,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去就去,我正想会一会这个大坏蛋呢。”钟巡舰天不怕,地不怕,他听到了方令涛居然干出这么卑鄙的事情,还公然提出条件,让自己去交换人质,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你闭嘴,这都是你闯出来的大祸。”陆淮宁声色严厉地呵斥住了儿子。 “这个事情,真的跟孩子没有太大的联系。我倒感觉是方令涛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他只是借个机会把事情给闹出来而已。”司令官用手指着地图上,那个边陲小镇的位置对陆淮宁和钟睿瑶说。 这个边陲小镇,距离京都市的时差刚好是两个小时。 “方令涛说过他要谋划个大事情,现在他图穷匕见,我们才是恍然大悟。”司令官的目光盯到了时钟上,液晶屏幕上的数字不断闪烁着,一分一秒地减少着。 “现在我们还剩下四十六个小时。”他长叹一声。(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二 无计可施 “我带着特种部队,过去救人。”陆淮宁主动请缨。 他也明白,这个事情不能完全怪儿子,绝大部分的因素都应归罪于方令涛的阴险和狠毒。但是,这事情于公于私都跟自己关系密切,他责无旁贷冲在第一线。 总不能让钟睿瑶带着孩子,还有巡天战斗机的资料去跟方令涛见面吧。 以前,他也曾经带着部队执行过人质营救的任务。只不过这次,他需要面对的人是方令涛罢了,他感到任务难度很大,但他却很有信心。 “问题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司令官刚才跟办公室这些的军官都讨论过了。 用特种部队进行突袭,潜入建筑物中营救人质的方案,被大多数的人投了反对票。 “为什么?”陆淮宁诧异,这难道不是目前最为完美的营救计划么。 “所以我就说方令涛这次的恐怖行动可不是跟钟巡舰通过电话后,一时激动的举措,而是他精心谋划的一个布局。因为他选择的这个乡镇卫生院的建筑构造太特殊了。”司令从徐明渠的手中将这次事件发生的乡镇卫生院的布局图摊开到了面前。 陆淮宁走到跟前一看,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用特种部队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的建筑物潜入方案来营救人质是行不通的了。 因为这个边陲小镇位于山区,所以这家卫生院是建立在一个高坡之上,它背后临着一条大河。 恐怖分子已经在卫生院的前面埋伏了地雷和炸药,还在卫生院最高的楼顶架设了探照灯与机枪,如果特种部队打算趁着夜色潜入其中,那么他们在排雷的过程中,恐怕就已经被恐怖分子给发现了。 到那个时候,特种部队会发生伤亡,同时,被扣留在那里的医护人员,还有患者也会被报复性地杀害。 陆淮宁狠狠地咬着嘴唇,方令涛就是方令涛,手段跟一般的人就是不一样,选的这个地方,采取的这些措施,一看就是具有狡猾至极的布局。 如果说连特种部队都会在这里受阻,那么普通的部队,就跟没有办法实施战斗了。总而言之,虽然方令涛这货恐怖分子人数不多,但你想采用人海战术、强攻战术、或者是特种部队偷袭侵入的方案统统没有效果。 在那里五十多个人质被扣押,而四十五个小时后,如果没有看到自己所要的东西,还有人员出现,方令涛这伙人就要处决人质了。 可是方令涛点名要的东西是巡天战斗机的资料,要见的人是自己的妻子,还有不满四岁的儿子。 这是陆淮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答应的条件。 战斗,没有把握取胜,和谈,没有成功希望。 陆淮宁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感到在舌尖品到了腥甜的味道,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间,他咬破了嘴唇。 “司令官,我身为一名军人,在参军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为国为民,奉献牺牲。因此我申请去同方令涛见面。”此刻,钟睿瑶把头微微昂起,镇定自若地说了出来。 她头脑很清醒知道自己的此刻说出的话,每个字都重如千钧。 自己的儿子还小,才四岁,他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人,万万不能让他落入到方令涛的手里。而巡天战斗机是陆淮宁组织军区的精英人才,消耗了数年的心血和人力才构造出来的高精端武器,涉及它的每项数据都是国家至高机密,也绝对不能让方令涛获得这些宝贵的资料。 思来想去,她感觉只有自己赶到事发现场,用来交换人质,才能解除这么一番危机。 “话不能这么说,方令涛这个人生性狡诈残酷,你以为牺牲自己就可以交换人质?”陆淮宁看着钟睿瑶的脸,目光中闪动着钦佩,但又饱含着痛惜。 在生死关头,勇于站出来牺牲自己,这样的行为很符合钟睿瑶的性格。但是,身为她的丈夫,他听到她说出的每个字都感到锥心刺骨般的疼。 “如果不这么做,难道有更好的办法?”钟睿瑶转过脸来,十分平静地问。 “我去见方令涛!”他愿意代替妻子,走上一条充满危险和死亡的道路。 “方令涛要见的不是你,你露面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刺激到他的神经,他如果打开杀戒怎么办?”钟睿瑶提出了反问。 陆淮宁一时语塞,他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因为所有他能够想到的办法,其实都没有可能化解开眼前的杀戮困局。 “妈咪,我不要离开你。你如果去,就带着我一起去,要不然,你就不要去。”钟巡舰这个时候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急切地说,很有几分舍生忘死,大义凛然的态度。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离开了妈咪的身边。 “其实,就这个问题,我们跟方令涛之间进行了协商。”司令官开口了。 在没有传见陆淮宁一家之前,军部这边早就派了谈判专家跟恐怖分子那边联系了。谈判专家抛了诱人的条件,许以大笔的金钱作为交换。 但是方令涛一伙根本不为所动,他们咬定青山不松口,表示,钟睿瑶母子二人,还有巡天战斗机的图纸必须一样不差地在规定时限内出现在自己眼前。其它任何的替代方案不接受,不考虑。 这不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目,在五十和二之间进行选择,而是在生命之间进行选择。 不将钟睿瑶母子,还有巡天战斗机的图纸奉送出去,那么现在被扣押在千里之外的五十多名人质,肯定是性命不保的。但如果军部答应恐怖分子的条件,将人和物按照要求交到他们的手中,难道就真的可以换来所谓的和平解决? 只怕到头来,非但不大能解救人质的性命,还要多赔上两个人的性命,另外也将京都军区的尊严和声望都赔得一丝不剩。 屋子中的众位军官,都用悲凄的眼神看着陆淮宁一家人,每个人都是一筹莫展。 “这个问题,我们从长计议。”司令官缓慢而坚决地说。 他抬眼看了下倒计时,还剩下四十二个小时了。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大家却没有想出任何的可行之策。(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三 从飞机上走下来的女人 这是一个边陲小镇,它在国家的偌大版图上,是一个比针尖还小的地方,眼神再好的人都难以找到它的方位。 这里常住人口不过一千多人,聚居地还是十分的分散,在崎岖不平的山区间,偶尔可以看到零星的房子,几层梯田。 往常来说,这里的山麓上几乎没有人,一眼望去是空旷而优美的山景。 但今天这里的情况却分外不同。 大批的军人,还有特警将位于小坡上的卫生院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他们形成了一个直径五百多米的包围圈,但没有人敢再向里面多踏一步。 在卫生院的楼顶上,架设着机枪,时不时有人影晃动。 如果有人刺激到恐怖分子脆弱的神经,那么灾难性的后果,就将落到人质的身上。 本来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是在两天之前,当恐怖分子突袭这里之后,对于被扣押成为人质的人来说,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准坟墓。 按照恐怖分子所设定的时限,再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要准备动手射杀人质了。谈判专家试图进行最后的努力,但他们的喊话却被暴躁的恐怖分子用枪声予以回应。 气氛压抑而紧张,仿佛随时一火花,都将引爆现场。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接到命令,下面就是准备战斗,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人质被杀,大家心中都是忐忑异常。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看到一架小型的军用直升机在远方的天际出现。 它速度奇快,在天空中盘旋了一圈,便轻盈地停到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空地之上。 从飞机上跳下来了五个人。 四个人是穿着印有京都军区特种部队字样的防弹背心,手中抓着机枪的特种兵战士,最后从下来的却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军装,但没有带军帽,长长的头发飘散在空中,被直升飞机螺旋桨搅动起来的高速气流给弄了一个乱七八糟。 她身后背着一孩子,孩子裹着被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子。 这五个人朝着卫生院这边跑了过来。 “现场总指挥是谁?”跑在最前面的这个特种兵战士大声地问:“我们是从京都军区来的。” “我就是。”现场的总指挥,也就是那个知名的谈判专家举着从远处跑了过来。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他面对这么艰难的一个局面,真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京都军区派了人过来,就说明有了最新的指示。 “所有的人子弹上膛,临战状态,原地待命。”这个特种兵对他说。 “准备要打了吗?”谈判专家心里一凉,如果到了最后时刻,选择强行突围,那么无论是人质还是在这里的营救人员,不可避免的出现伤亡的。 “不是,要全体原地待命。”这个特种兵用手一指,身后的女子,说:“这是恐怖分子提出来要见的两个人,他们现在要进到卫生院去。” “什么竟然是一个女人,还有一孩子?”谈判专家愕然看着那边。 他没有想到原来恐怖分子题名道姓的两个人,居然是一对母子。 现在让他们进去,那不等于是羊入虎口么,这是多给恐怖分子送去了两个人质啊。 真是无法理解军区上层究竟是怎么考虑的问题,居然会答应这么过分的条件,双手奉上一对妇孺的性命。 “这是上级的命令,你执行就可以了,不需要你理解。”这名特种兵战士冷冷地说。 “我明白。”这位谈判专家万分艰难地回答道。 他的内心感到了凄凉与耻辱,在这里有数百个男人手握钢枪,却不能突围进去,浴血杀敌,解救人质,反而要眼睁睁地看着手无寸铁的女人背着一个小孩子走向不归境地,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那个女人的面容他看不清,只是看到了她所留下的一个背影,她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脚步坚定沉稳地朝着卫生院那边进发。她身后的孩子应该是睡着了,所以安然地趴在妈妈的背后,看起来身躯娇小,是个年纪不大的幼童。 谈判专家看到这个时候,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因为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了,被泪水给淹没了。 这样的牺牲值得么,有必要么?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质疑军区的命令。 就在这位谈判专家在心里为这对母子的不幸遭遇而悲愤流泪的时候,这个背着孩子的女人已经走到了卫生院的跟前。 她高举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以示自己除了身上的孩子以外,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 一分钟以后,从卫生院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他们手里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以免自己成为狙击手的射杀目标。 “你过来说话。”他们两个人做贼心虚,紧贴着卫生院的大门,对这边喊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钟睿瑶,我的儿子叫钟巡舰,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将巡天战斗机的图纸也带来了。”女人举着双手,镇定地回答。 名字对应上了,这两人这才推开了大门,让钟睿瑶背着孩子走了进来。 他们的内心也感到好奇,能够被方老大点名要见的女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他们就看到这个女人面容镇定,眸子中流露出清冷的光晕。 她将覆盖在脸上的发丝梳理好,露出来了一张清丽秀美的面容。她脸上敷着粉底,肌肉细腻如丝,一对长又弯的眉毛被精心描画过,蓝色的眼影,配合着如同蝶翼一般浓密卷翘的睫毛,将她的眼睛衬得如同幽深的古泉。 她的嘴型标准,又涂抹上了艳丽的口红,显然丰盈润泽,如同一朵绽放的娇嫩的玫瑰花。 这个两人一看,不由得心中色意大起,不怪是方老大点名的女人,这样相貌长得就是漂亮。而且还特么挺臭美,现在可以说是生死关头了,人家居然还有心情浓妆艳抹的。 再向后一看,见她身后背着的孩子依旧趴在妈妈的背上,并没有动。 “你不要动,孩子这几天生病,发高烧呢。”钟睿瑶看到这两个人伸手打算翻孩子的帽子,所以出言阻止。(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四 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带着孩子到这里来,就充分表达了诚意,想跟方令涛谈一谈,你们没有必要这么疑神疑鬼的。”大概不只是孩子,她也生病了,所以嗓音有些嘶哑。 这也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人,她要到这里来,首先都要抱着必死的信念。精神上有了压力,身体上就生出疾病,很自然的反应。 这两个歹徒看了看,钟睿瑶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手无寸铁,而他们却是握着机枪,两相对比,也就放下心来。 “跟着我们走,去见头儿吧。”他们一前一后,将钟睿瑶给夹到了当中,迈步朝着卫生院的楼上走去。 钟睿瑶背着孩子,跟在他们的身后,她那一双眸子轻盈灵动,眼光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看到这个建筑物的结构图,跟亲自走入现场实地观察,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在二楼的门诊输液厅里,她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还有那些患者坐着或者躺在地上。他们当中有孩童,也有老人。在经过了四十八小时的折磨之后,他们神情麻木呆滞,疲惫不堪。 恐惧也好,死亡也罢,此刻,都已经不能引起他们情绪上的波动了。 他们需要休息,需要解脱, 看守他们的则是两个满脸横肉的匪徒,身上绑着炸药,手里端着枪支。 “你看也没有用,进到了这里,你的情况不会比他们更好的。有那样的功夫,你还在多操心自己吧。”跟在钟睿瑶身后的人,发觉到了她步子迟缓,节奏凌乱,就意识到了,她是在观察这里的地形。 到现在为止他,她人都落入到了他们的手中,就是观察地形又有什么用处呢。军人天生的臭毛病,自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救世主呢。 钟睿瑶并没有对此进反驳,她调整了脚步,跟了上去。 这伙恐怖分子的人数大概有二十人左右。除了看押人质的,还有在四周巡逻的,剩下的人都在位于卫生院最高层的院长办公室中进行休息。 他们两班轮换,以便最大限度地保持体力。 不过,由于现在已经临近了他们所要求的四十八小时的时限了,所以不仅是外面的军人和警察感到紧张,身处在这里的恐怖分子精神也随之紧张起来。 要不要处决人质,处决几个,这里会不会受到攻击,这些悬而未决的事情,也让歹徒们感到焦虑。 不过还好,他们最终等来的人是钟睿瑶。 “方令涛呢,我要见他。”钟睿瑶从容走了进来,她环顾了看一下屋子中的匪徒,发觉这里并没有方令涛。 “我们老大在休息呢,岂能是你说见就见的?”为首的一个人是个留着络腮胡子,长着自来卷的大汉。他目光阴沉,口吻轻蔑。 “不是他指名道姓要我来的么?现在他又缩头乌龟一样地躲起来,真是莫名其妙。”钟睿瑶冷笑一声。 “巡天战斗机的资料呢,拿出来给我。”男人把大手一伸,对着钟睿瑶吼道。 只要是个人的都明白,巡天战斗机的资料在国际情报市场上正炒得大热,价值火爆。他们此行的重要目的,就是冲这份资料来的。 “看不到方令涛,我是不会交出来的。”钟睿瑶面无惧色,坚持原则,不见到方令涛,就不会交出任何东西。 “我就可以代表我们老大。”自来卷大汉用手朝着桌子上重重一拍,“你已经到了这里,还摆什么女军官的臭架子。我告诉你,我现在随便勾下手指头,你跟你儿子的小命就上西天了。” “你不用拿这个吓唬我,我既然带着孩子来到这里,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出去。”钟睿瑶用目光从每个歹徒的脸上轻扫过去,明亮而犀利,仿佛射线一样透射人体,“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就算你们现在一枪打死了我们娘两个,你们也拿不到巡天战斗机资料的。” “什么,难道说你根本没有把资料带过来?”一听到这里,他们的脸上都呈现出来失望。 “如果你们能够确保我们母子,还有楼下那些人质的性命安全,京都军区就会把巡天战斗机的资料双手奉上,而且,会取消对你们的通缉追铺令。”钟睿瑶现在虽然是以寡对众,但是她气势并不弱,反而有占据主动的趋势。 其实从她刚才一进入到这里来,通过观察和辨认已经可以确定了,在这个屋子中的人,都是方令涛的死党。 方令涛通过她的手,转交给京都军区上的那份名单中的每个人,此刻呈现在她的眼前。 京都军区还把广撒大网,将战备部队派出执行收捕任务呢,令人感震惊的,他们这伙人居然会集到这里,制造出恐怖事件来。这背后说没有方令涛的指挥和操纵,那连鬼都不相信。 这么一瞬间,她已经识破了方令涛的心机了。反正他的这些手下余党,虽然没有确切定罪,但已经落入到了京都军区的重点怀疑对象名单当中。凭着京都军区强大的侦查能力,坐实他们这些人的罪行都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他干脆先行一步,将自己的手下给交代出来,让京都军区调兵遣将对他们实施抓捕。 置于死地而后生,他用此一招,将属下们给逼到了绝境,这些人就会无所顾忌,无所眷恋地依从于他的指挥了。 制造出今天这样的恐怖事件,必须是舍死忘生,抛弃一切的亡命徒才能干出来的疯狂举动。 今天坐在这里的人,都对京都军区,乃至整个社会抱着仇恨的心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将他们推到绝路上的人,正是他们身后的方令涛。 是方令涛唆使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然后,又将他们的名字交给了京都军区。 这些人以为自己毫无生机可言,所以与其东躲西藏,说不定哪天就要被搜捕出来,还不如豁出去一切,拼着条命,干个痛快。杀一个人就够本,杀两个人就赚一个。如果足够幸运,拿到了巡天战斗机的资料,又逃出了生天,那下半辈子就可以睡在金山银山上了。 他们孤注一掷。(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五 暗藏机关 钟睿瑶说的这番话,却触动了这群人内心当中最敏感的神经。 如果他们可以释放人质,那么京都军区就会把巡天战斗机的资料给他们,还不追究他们以前的罪行。这个事情听起来,无比诱人啊。 谁不希望过上自在逍遥,无忧无虑的日子,谁又喜欢担惊受怕,整夜不寐的逃亡生活。 她这边话音放落,在座上果然有人的眼神就变了,从警惕敌视,变成了期待和憧憬。 钟睿瑶的心头不禁得意,看来这帮人不是铁板一块的,有人是受迫于当前的形势,不得不跟着方令涛干的。这样就好了,事情要好办多了。 “你们也都有亲人的,现在被你们扣押在手中的人质,有老人,也有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万一在这里病情恶化,导致了死亡,你们的罪责就重了。我看,不如把那些老弱病患先放掉,这样也减轻你们的看守警戒压力。” 钟睿瑶缓缓地说。 这建议听起来,很合理友善。 她看到有人在对她的提议进行考虑了。 她的心中欣喜,人质被放出去一个,就是一个,最大限度地减少人员生命的危险。 “你们都特么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这个时候,那个为首的自来卷大汉感到这里形势不对,就起身站起来,对着那个正有点心猿意马,被钟睿瑶一番陈词说动了心思的同伙,胸口就是一腿。 “咱们犯下的罪都是死罪,哪里有什么从轻发落的希望。京都军区早就全国通缉我们兄弟了,你们眼睛都不瞎,又不是看不到。咱们扣着人质,还能多活一刻,如果放了人质,外面的军警冲进来,肯定把我们给突突突了。” 他大声地说着,用具有煽动性的语言,还有夸张的语气为自己的同伙,描绘出了一副投降之后必死无疑的悲惨场景。 经过他这么一威胁,屋子中原本心思有些活络的几个人,也不敢再显露了。 钟睿瑶好像是白费了气力。 “你们的眼睛当然都是瞎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当初把你们的名单交到京都军区的人,正是方令涛。”钟睿瑶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在这个场合下,居然敢这么揭发方令涛的真面目。 所有的人听到了她的话,都不由得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他们想不到,方老大居然能够助京都军区一臂之力,背后捅自己一刀。 “你有什么证据?”当即,原来坐在床上的几个匪徒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横眉立目地看着钟睿瑶,手中的枪口对准她的胸口。 “我可以跟方令涛对峙,当初那份名单正是他通过我的手,交给了军区上层的。”钟睿瑶并没有害怕,反而转过头来,目光同那几个人对视,凛冽和强大的气场,竟然将那几个人给镇得无话可说。 “你瞎说八道。”为首的那个自来卷气急败坏,他发现事情越来越麻烦,这个女人只身而来,本来处于弱势,但自己却拿她毫无办法。 “你给方令涛打电话吧,我来跟他通话。”钟睿瑶倒是底气十足,眉弓轻扬,露出骄傲的神情。她这个时候说话,是命令式的祈使句。 “打就打,方老大绝对不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自来卷已经被气得半死,他掏出来了手机,就拨打方令涛的电话。 现在如果没有方令涛出来证明,任由这个女人妖言惑众,这帮兄弟的心跟着飘摇起伏,自己这边就乱了阵脚。 只不过这个自来卷按了几下手机按键,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自己所处的这是什么状况啊,手机信号什么的肯定处在军警的监控之下,如果说给老大拨打电话,这个电话信号肯定要被跟踪的。在事先的时候,方老大不是一再严令自己,不可以跟他主动联系,在必要的情况之下,方老大会跟自己主动联系的。 还好,幸亏自己反应及时,要不然就中了这个妖女的激将法了。 想到这里,他骤然收手,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面。 “想让我上当,没门儿,我是不会打通这个电话的。”他凶恶而又颇为得意地对钟睿瑶说。 钟睿瑶此刻嘴角轻勾,上挑一个漂亮而优美的弧度。 果然是个蠢才,他以为自己没有打通电话,就算是没有上当了? 大错特错了。他不用打通这个电话,只是摆出一个拨打电话的姿态,其实就已经是上当了。 如果说方令涛在这个卫生院中,那么如果需要他出面澄清问题的时候,还需要拨打电话么?当然不用。 拨打电话这么一个动作,已经表明了非常关键的事实,虽然这次恐怖事件,说是方令涛带着手下的人实施的行动,但其实他本人并不在这个现场,他只是在幕后策划和遥控,这里真正的领导者,就是眼前的这个自来卷大汉,他就是方令涛的一个傀儡而已。 钟睿瑶摸到这个情况,她的心里就有底数了。 “你现在给京都军区打电话,告诉他们,如果一个小时后,我们没有见到巡天战斗机的资料,你们母子两个人就不能活下去了。”这个自恋卷不想再跟钟睿瑶周旋下去了,他发觉这个女人不只是长得好看,心性还挺狡猾的,时间拖延越长,自己就越容易落到她的陷阱当中。 他自己不打电话,而让钟睿瑶拨打电话,对外面施加压力。 “好吧,我先把孩子给放下来。”钟睿瑶看着他递过来的电话,无奈地说。 她蹲下身去,伸手将系在自己肩膀上的带子给松开,将背后的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 这个孩子看样子果真病的不轻,在高烧昏迷当中,以至于母亲走到这里来,还说了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话,他居然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钟睿瑶蹲下身子,抱着孩子,看这对母子相依为命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感到心酸。 就连屋子中那些罪恶累累的匪徒,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心中都有些不忍。 不过在这个时候,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 当钟睿瑶站起身的时候,人们发现,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口罩遮盖到了口鼻上。 她抬手把孩子头顶的帽子掀开,又把孩子穿的衣服给解开。 这是里面露出了的并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带着喷嘴,类似于消防喷雾罐一样的东西。(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六 安能辨我是雄雌 “啊,这是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周围的人感到恐惧,一时间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对于高手而言,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足够决定胜负成败了。 钟睿瑶将手按到了喷嘴之上,向下一按。 一股浓重的白雾,从喷嘴里面喷了出来。没有任何的气味,刹那间在屋子中弥漫开。 刚才还飞扬跋扈的为首的自来卷马上就倒在地上,而他只是第一个,接下来,“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出一分钟的时间,这里的匪徒全部都倒了下来。 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人,就是剩下了钟睿瑶一个人了。 她快速地蹲身,略微检查了一下,每个人在麻醉剂的作用下都陷入到了中度昏迷当中。 很好,一共有二十多个劫匪,现在已经被放到了一半。 她拎着喷雾瓶子转身跑出来门,下一个重要目标,就是赶到二楼的门诊输液厅去营救人质。 在输液厅中负责看守的两人,百无聊赖地望着眼前五十多号的人,吊儿郎当地拎着枪,脸上显着麻木冷漠的神情。 不过,他们的内心却是不断地打鼓,惶恐而胆怯。 现在外面的大批的军人和警察驻守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里就会被人给攻占出来。 “你们让这个老人家先出去吧,她病得不行了,耽误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一个医生鼓起勇气来,对着这两看守提出来人道主义的要求。 一位老人躺在地上,神志不清,面色惨白,她本来是到这里来就诊的患者,现在病情加重,身体指标处于危机状态。 几个医生和护士利用这里简陋的设备与药品,对她开始紧急复苏术,但没有什么效果。 “闭嘴,坐好。”可是在这两个匪徒他们却不为所动。 连他们自己的生死都是未知未卜的,他们怎么会有心情关注别人的生死呢。 “我们就把老人送走,其它的人都保持不动。你们可不可以讲点人性。”尽管处于弱势地位,自身的安危都不保,但这个医生依然能发出来谴责的声音。 “你敢教训老子?”匪徒听到这里,不由得勃然大怒。 因为长时间驻留在这个封闭、紧张的空间中,匪徒本身承受的消耗与折磨不见的比人质要少,他们心性暴躁易怒。 这个医生的几句话,竟然激出了他们的杀戮之心。 他将枪口对准了医生,就打算扣动扳机。 不过还没有等他的子弹出膛呢,就看到从他的背后,突然冒出了一股浓重的白雾,弥漫住了他的脸孔。 这个匪徒身子一歪,如同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他的同伙心中一惊,转眼朝后面一看,只见一个妆容艳丽,长发飘扬的军装女人,手里端着喷雾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咦,这个女人不是刚才背着孩子到这里来进行谈判的么,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他的这个念头没有得到回答,就看到钟睿瑶抡起手中的气瓶,重击到他的额头,瞬间就把这个人打趴下来,陷入到昏迷中。 还在输液厅中的人们看到这么一幕,都惊愕得目瞪口呆。 缓了几秒钟后,他们看清了钟睿瑶身上的军装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这是救兵到了。 他们欣喜若狂,发出来了欢呼声。 “嘘,小点声,外面还有他们的同伙,我们要保持安静。”钟睿瑶急得连忙摆手,止住了大家激动的情绪。 她伸手将藏在自己衣襟里面的通话设备给拽了出来。 “喂,我是木马,我是木马,顶层办公室中有十多个土匪,已经被我给放倒了。我现在制住了二搂的输液厅,这里五十多名人质全部都在,没有伤亡,但是有个别患者情况危急,迫切需要医疗救治。” “我是城堡,我是城堡,收到你的信息,我们立刻行动,解决外围的恐怖分子。”外围的指挥总部传来了鼓舞人心的回复。 结束了通话后,放下了手中的通讯设备。 再一看输液厅中的人,大家目光惊愕,表情奇怪地聚焦过来。 “你们怎么了?”他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个样子,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你究竟是男是女?”一个护士怯生生地问。 眼前的这个人,样貌美丽,妆容精致,长发披肩,五官呈现出一个绝色娇美的女人形象。可是,她刚才说话的时候,从那如火的红唇中发出的声音确实低沉醇厚的男人的声音。 这是多么诡异的组合。 本来大家还为自己的获救感到兴奋,现在他们却生出来了惧意,眼前这个人怎么如此奇怪呢。 陆淮宁一拍脑袋,自己光顾着汇报状况了,忘记变换嗓音了。 算了,自己这女扮男装的过程,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 他用手把头上的假发一抓,丢到一边儿,露出来自己干练乌黑的短发。用湿巾在脸上擦了几下,将那些浓妆艳抹的化妆品都给擦了个干净。 瞬间,就好像是变魔术一样,一张倾国倾城的女人面容消失后,显露出来了一张俊朗深邃,棱角分明的男人的脸孔。 “大家放心,我是京都军区特种部队的,为了迷惑敌人,我女扮男装进到这里来的。”陆淮宁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女军装解开,脱下来。 他入伍这么多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变换过诸多的身份,从老翁到地痞流氓,他都尝试过。但是男扮女装,这还真是头一次。 尽管他特意穿上了一套大号的女式军装,但是军装上适应女性曲线的特有的收腰剪裁,还是让他感到有点上不来气。 现在可好,他不用再继续伪装下去了,总算彻底解放了。 他将两个昏迷当中恐怖分子给拖进了输液大厅中,让这里的人质协助他进行看守。而他则将枪支拿在手中,看守住输液厅的大门,以防有任何的歹徒闯过来杀人。 外面传来了枪声,应该是外面的大部队正在朝这里进攻,而那些负责巡逻的匪徒开枪正在进行还击呢。(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七 捷报传来 陆淮宁很是镇定,因为他知道,这几个歹徒是螳臂当车,垂死的挣扎也不会拖延住大部队的势头。 被他伪装成孩子而背进到这里来的喷雾罐子,其实是军方最新研制的强力麻药,没有气味,见效迅速,麻醉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左右。 可以说军方的这次行动胜局已定。当方令涛的这帮手下再次苏醒的时候,他们应该是身在监牢了。 陆淮宁心里感到激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身处在京都军区,司令官的办公室中,跟大家一起愁眉不展,想不出来一个好办法呢。可是,今天的此时此刻,他竟然已经将这里的局势给化险为夷了,这样的转变,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一边是五十多条人质的生命,一边是妻子和儿子的安危。陆淮宁无法做出决定,他想两全其美,可是最后却感到左右为难。 不只是陆淮宁,甚至是久经沙场的司令官也没有了主意。 “如果实在不行,就开始强攻吧。”司令官看了一眼时间过半的电子时钟,最后颇为无奈地说。 这样的一招,牺牲也许会很大,不过万不得已也,只能如此了。 “司令官,还是请你批准我去吧。”钟睿瑶临危不惧,坚决请命。 “妈咪,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钟巡舰紧抓着妈咪的手不放开,“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本事也有功夫,手抖飞出暗器,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就会被麻药给麻翻的,我们可以把人质都给就救出来。” 尽管钟巡舰很是个早熟智慧的孩子,但是他在有些时候,还是不经意会流露出孩子气,过分理想化的东西。 不过,他这么不经意地一句,却正好启发了陆淮宁。 在营救行动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保人质的安全。如果特钟部队携带枪支潜入,在交战的过程中,难免发出响动,令那些恐怖分子打草惊蛇,让人质的安全受到威胁。但如果采用强力麻药,那么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在无声无息中,令敌人失去战斗力,手法隐蔽而安全。 只是这次事件中,一共有二十多名的敌人,要想携带足够的药量进去,喷雾气瓶的体积可是很大的容量。 “没事,我感觉这不是个问题,方令涛不是说要我带着儿子一起过去么,那么我们正可以将计就计,我把喷雾气瓶伪装成孩子的样子,背到里面去,找到机会,将敌人都麻倒。”钟睿瑶这么一说,立刻使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她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有临阵应变的能力有相当的自信。只要儿子可以确保平安无事,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既然连孩子都可以用喷雾气瓶伪装,那么其实连你不用亲身露面了,也可以找个人伪装。”陆淮宁受到了启发,思路瞬间通透起来。 “伪装成我?” “我来装扮成你的样子,再背着麻药喷雾气瓶,这样潜入进去,敌人肯定无法觉察的。”陆淮宁此刻心中的计划已经基本成形了。 “这怎么可以,如果被方令涛识破了你的身份,那你不是去救人,而且去送死了。”钟睿瑶听到这里,立刻就急了起来。 这可不是万圣节的化妆舞会,而是在生死之间的一次赌博。 “其实我去反而是安全的,无论从单兵作战的能力,还是在经验水准而言,我都绝对要比你高上一筹。” 陆淮宁这话里可是没有夸张的成分,钟睿瑶那点本领还是在特种部队当中,经过他训练出来的。放眼整个京都军区,陆淮宁谦虚说是排第二,那没有人敢自己坐到第一的位置上去。 让他去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成功率可以说是最高的,司令也最放心的。 最后,还是司令官拍板,敲定了正式的行动计划。 这项任务中,最有变数的点就是方令涛。 尽管陆淮宁跟军区的智囊团在一起,谋划了几十种应变的备案战术,可是他心里还是非常担忧,如果真的面对方令涛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够全身而退,确保人质的安全。 万幸的时候,经过他机智的探查,发现方令涛的真身其实并不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他的手下拉虎皮做大旗,打着他的旗号而已。 除开了方令涛的因素在,陆淮宁这边的成功系数大增。 他真是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帮人给收拾住了。 里应外合之下,外面的大部队,以摧枯拉朽的态势将那些在卫生院外围,负隅顽抗的几个人抓获或击毙,直接就冲进了卫生院来。 而此时,那些被陆淮宁给麻翻在地的匪徒,依旧在深沉的梦境中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身边发生的惊天巨变。 陆淮宁协助着医生和护士将那名病情危重的患者给抬到了救护车上。 这时,他看到了卫生院中那些人质都陆续走出来,虽然大家依旧惊魂未定,但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他的心里感到了由衷的欣慰。 他拿过来电话,首先向军区司令简要汇报了这次行动的胜利成果,所有人质全部获救,而恐怖分子悉数落网。 他临危不乱,镇定干练的表现,再一次证明了他是军区最强单兵的实力。 而后,他又拨打了电话,向着远在京都市的,正在焦急等候他音讯的妻儿报出喜讯。 “一切事情都完美解决了,我很好。”他这边还未等话音落下。 就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儿子的欢呼声:“爹地万岁,爹地最棒!” “你快点回来吧,奶奶、爸爸,我和钟巡舰都高兴得不得了。”因为激动,钟睿瑶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 “大孙子,一会儿接受电视采访的时候,千万要记得,用侧身四十五度的角度接受采访,这是当下最流行的站位了,会显得你愈加英俊神武,精神抖擞。”陆奶奶那活力十足的声音也插空传了进来。 应该是家里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好消息,所以手机开着免提键,通话的时候,大家争先恐后的说话,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我明白的,你们都乖乖地等着我,这边的收尾工作处理好后,我马上飞回京都市去。” 真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陆淮宁也是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家人。(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八 凭什么叫你阿姨? 陆淮宁要一把将妻子搂到怀里,把儿子抱到胸前,好好亲一亲他们的脸。 打通了报平安的电话后,陆淮宁转身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这些人犯抓到了,那么应该组织人力,在第一时间进行审问。 希望可以借此找到方令涛的踪迹。 陆淮宁可以在这边镇定如常,按部就班地继续工作,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他这么一个电话,远在京都市的陆家已经热闹欢乐得都要翻天了。 首当其中,最为高兴的人,自然就是钟巡舰。 爹地如此英雄神武,这是当儿子最自豪,引以为荣的事情了。 “嘟嘟嘟嘟,我是特种部队,你们把手都举起来。”他满屋子乱跑,不时模仿着陆淮宁举枪的动作,摆出射击的架势。 邪不胜正,他就知道,爹地出马以后,肯定可以收拾掉那个大坏蛋的。 陆奶奶则马上就打开了电视,她要收看现场报道,在孙子接受记者采访的电视画面给录下来。 钟睿瑶这边忙着在回复微信,及时给国防部里上班的陆青山报喜。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但是这却激起了另一个人的不满。 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冷落,而陆淮宁之所以能够获得如此显赫的战功,同他的奉献和付出是分不开的。 因为,陆淮宁女扮男装的妆容可是出自他的手笔。真是在他的精心描绘下,陆淮宁从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摇身变成了绝代无双的佳人。 试想,如果没有他这着精妙的化妆术,起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那陆淮宁怎么会顺利地瞒过歹徒的眼睛,潜入到卫生院中去执行任务呢。 哦,如今有了功绩,都开始往陆淮宁的身上贴金了,就没有人在乎他的贡献了。 这不公平。 想到这里,他发出一声冷哼,伸出兰花指,对着低头专注发微信的钟睿瑶说:“你个没有良心的,用着人家的时候,早上三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赶来给你老公化妆。如今大功告成了,就把我晾到一边儿不理不睬的了。” 他这话说得酸溜溜的,如同一个娇嗔发嗲的少女。但是你再往他的脸上看,就发现,这个人长得很奇怪,举止打扮上他是女人无疑,可是,这个相貌却是有棱有角,好像个男人。 他就宛如男人跟女人的混合体,半阴不阳的。 这也不是旁人,正是号称钟睿瑶的前任未婚夫,现任好闺蜜,变性手术进到了一半的童伟。 陆淮宁今天脸上那足以媲美女人的精致妆容,正是出自童伟的手笔。 让童伟过来干这个活儿,钟睿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童伟本身就是从男变女,开创奇葩新高度的标志性人物。他平日里自己化妆颇有心得,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有技巧和经验将一个男人化成女人了。所以这次,他跟陆淮宁化妆也是游刃有余的。第二,童伟跟钟睿瑶渊源很深,他可以把陆淮宁的面容轮廓尽量向着钟睿瑶的形象靠拢。也许近距离面对方令涛的时候,无法欺瞒过去,但如果是远距离的一瞥,只怕连方令涛都真假莫辨。 童伟凌晨赶来给陆淮宁化妆,妆成以后,陆淮宁就直接踏上了军用飞机,从京都市直接飞向了事发的边陲之地。 看着那架飞机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的时候,钟睿瑶感到自己的心也飞出来胸膛,追随着爱人而去。 这一天的时候,陆家的人都是小心翼翼,表面上神色如常,而实际上却在精神紧张地关注着电话的响动。 直到方才,陆淮宁电话打过来,宣布了好消息,大家的情绪才爆发出来。 而现在童伟就开始泛酸争功了,这让钟睿瑶感到哭下不得。 童伟这个小心眼儿啊,真是比女人还计较刻薄。 “你功劳最大,我忽略你了,我罪该万死。”钟睿瑶放下来手机,陪笑着对童伟说。 “人家打赏了美容觉的时间,赶过来帮你家老公化妆,这是多么大付出和牺牲,我的青春和美貌毁于一旦,你就第一责任人。”童伟用手托着自己的双腮,无限自恋地说。 “没有那么严重吧?”她一听到童伟这么说,感觉过于夸张了。 青春和美貌这都是人生的无价之宝,拿什么都赔偿不起啊。 “啊,我的手术如果全部完成,大概还要二十万左右。你如果真是有心的话,就帮我支付吧。”童伟图穷匕见,他的根本目的原来在此。 “你这是敲诈啊。” 就是世界最顶级的化妆师,也没有这么昂贵的身价吧。 她钟睿瑶又不是去抢银行的,每个月靠着工资过日子,二十万不是说有就有的。 “没有良心啊,用的我的时候,对我呼之即来,不用我的时候,对我挥之即去。我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了,你却吝啬这二十万,不帮我完成心愿。天啊,我的爱情、人生、未来,全部都毁了。” 童伟抓起手帕,干打雷不下雨地嚎,数落着钟睿瑶的不是。 钟睿瑶感到非常尴尬,这童伟真是一个大坑,无论什么时候请他出来,都要惹出一堆的麻烦。 好吧,说到底还是自己猪脑子,那根筋没有搭对地方,居然想到让他救场。 她现在很想抽自己嘴巴子。 “妈咪,你靠后,让我来对付童叔叔。”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钟巡舰拍马赶到,挡在了她的身前。 男人么,应该女人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现在他爹地在那么远的边陲执行任务,那么如今守护妈咪的重担就落到了他的肩头。 “什么童叔叔,叫阿姨!” 童伟放下了手帕,暂停了哭声,颇为不满地向着抗议着。 他如今身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女人特征了,还顶着这么花容月貌的一张脸,真是搞不懂,为什么钟巡舰还要喊他叔叔。这熊孩子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他用双手把胸往上一托。虽然是靠手术隆起来的,但这个尺寸绝对傲视群胸。 钟巡舰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童伟,犹豫了半天才说:“我想知道下,你以前不是男的么,那你的关键部位怎么处理的?” 童伟一怔,熊孩子问这干什么,画风有点诡异。 他比划一个剪刀手,“咔嚓,我剪掉烦恼,不要了。所以说,你以后要喊我阿姨。”(未完待续) 八百五十九 兵贵出奇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脱下来给我看看,如果是真的,以后我喊你阿姨。”钟巡舰用手托着下颚,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童伟仿佛被蝎子给蛰到了一样,顿时面红耳赤,从沙发蹦了下来。 这要是被钟巡舰给验明正身了,他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可说啊。 “这很正常啊。你让我妈咪支付你二十万,以便完成全部的改造手术。那么我们作为付款的一方,总有权利看看你这个改造进程吧。这样才能确保,你是真的需要这笔钱,而不是在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钟巡舰不紧不慢地说。 童伟语塞,这个话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还真是在理。 不过他的身体又不是施工现场,怎么能让人家说看就看呢。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这孩子腹黑得比大人更甚。 “钟睿瑶,你儿子你不管一管?”童伟没有了办法,转头朝着钟睿瑶说。 “我感觉我儿子说得挺对得。”看到童伟的狼狈,她强忍着笑说:“再说了,你以前就是男的,现在让我儿子看看,也没有什么的吧。小孩子都好奇的,我也拦不住呢。” 在欺辱人这方面,她跟儿子是珠联璧合,心领神会的。 于是乎在陆家里面,就看到童伟抓着自己裤子,逃命一样地往楼上跑,嘴里还在说:“钟睿瑶,我恨你。” 而钟巡舰则笑嘻嘻跟在他身后,“让我看一下就好了,干嘛那么小气呢。” 钟睿瑶坐在一边,欢乐无比地看着眼前的猫鼠游戏。有了儿子在,无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她都不怕不怕啦。 放下了儿子折磨童伟的精彩戏码。 她转身坐到了陆奶奶的身边。 此刻电视新闻上正好报道京都军区特种部队智斗恐怖分子,成功解救人质的喜讯。 陆淮宁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记者之前,流利地回答着问题。 “我们有信心,同不法分子斗争下去,真到消灭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他身上散着英武的气质,唇角边挂着俊美的笑容 这样的画面通过电视信号,传播的到了千家万户当中,让每个人都感到振奋和激昂。 不过,也有人喜欢看到这样的报道,对他们而言这宛丧钟鸣起。 听到恐怖分子被击毙或者活捉,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就扬起了兔死狐悲的凄凉。 “老大,我们还是不要看了吧。” 在压抑至极的气氛中,终于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打算关上电视。画面中陆淮宁那张不断闪现的脸孔,映射在他们的心中,就好像是死神的投影一般,令他们心胆俱裂。 方令涛抬起眼睛,淡淡地扫了那个人一眼,平静的眸光中却隐藏着犀利和冷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应该了解敌人在想什么,在干什么,才能明确下一步的行动。”他放下了手中的化学书,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们都是些废子,落到了军方的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了。所以说,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跟着我干,那么就一心一意的,因为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他眯着眸子,透过从缭绕的烟雾间,盯着电视屏幕。 他面无表情,可是内心里面却涌动着如同毒液一般的憎怨。 双方交手,就是斗智斗勇的过程。他以为哀兵必胜,他那些已经陷入到了围捕圈中的属下会跟着军队的士兵背水一战,殊死搏斗呢。 就算最后敌众我寡败下阵来,至少也要多弄死几个人质,造成重大的伤亡事件,将京都军区推倒风口浪尖上去。 结果呢,人质一个受伤的没有,他这边的人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被麻药熏倒后,全部被活捉起来了。 他本来是想着通过这个事件,给京都军区制造大麻烦,自己趁机会在京都市内,再干出一票惊天动地的事件来,两相呼应,让京都军区首位不能兼顾,陷入被动。 但现在看来,他哪里是给人家制造出来一个大麻烦,完全是给人家送去一个大礼包。 反倒成就了陆淮宁的英雄形象,让他的功劳簿上多添了一笔。 巡天战斗机的秘密资料、钟睿瑶,还有钟巡舰的小命,这三样东西他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老大,我们都跟着你,没有二心的。” “是啊,我们跟军方势不两立。” 屋子中的人都纷纷向着方令涛表态,宣誓。 方令涛薄唇轻启,吐出来两个字,“很好。” 众人退却,屋子里面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方令涛将那本被自己给丢到一边的化学书重新捡起来,他没有翻阅。用手指抚摸着封皮上的题目,反复揉搓着。 他转头,看着窗外,入目的景色是荒凉而空旷的一片。 京都市不仅大都市的堂皇和气派,竟然也有这样的幽僻的角落。 他现在身在京都,躲在这样的角落中。千里之外,刚刚成为了英雄的陆淮宁不知道,身在陆家,听到丈夫捷报的钟睿瑶也不知道。 其实,不用说别人,就是方令涛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 他这样的人居然可以在这么拥挤肮脏,跟老鼠洞一样的地方蜗居这么久。 忍吧,忍吧。 他轻轻地咬着嘴唇,在心中默念。 韩信受了胯下之辱,而后成其军中威名。如他方令涛也要忍着,然后,他要将这样的压抑,全部奉还回去。 现在的时局从表面看起来,对他非常不利,当然,这只是表面上而已。 但实际上,这样的不利局面,却正好称着他的心意。天时地利,却给自己制造出一个绝妙的时间窗口。 陆淮宁身在边陲小镇,京都军区战备部队都出动了,军力空虚。 而他身藏在京都市中,这是没有人想到的事情。 兵贵出奇。 他要用此出奇制胜,他要用最为炫奇,轰动的效应昭告世人。我方令涛单人独骑,却可以战胜整个京都军区。 说不定我可以名垂青史呢,想到了这里他平静而漂亮的深眸中滑过来闪电一般的光束。(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 勉强挤出的眼泪 陆淮宁在危机事件中的出色表现,让他又荣立新拱。随着电视新闻中捷报的传来,军部这边的慰问电话也到了。 这是有军区司令官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面对陆奶奶表示恭喜,同时透露出一个消息。军部这边已经有了意想,准备再次提升陆淮宁的军衔。 陆家又要出一个中将了,天大的好消息,让陆家人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 “这次庆功宴,我们要搞个大的,你们谁都不要动,等着我把这边小木木的歌剧给全部搞定以后,就转过来亲自操办这庆功宴。” 陆奶奶可是乐开了花,她这次是打算亲力亲为的。 “太奶奶,穆叔叔的歌剧什么时候上演?别千万拖太久,我爹地都从那边飞回来了,您这边还没有筹备呢。” 钟巡舰心中对爹地的庆功宴是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也对爹地穿着中将军装当众亮相的英姿表示心水。 “快啊,明天小穆穆的歌剧就要上演了。”陆奶奶也是感到奇怪,一开始的时候穆朗皓跟交响乐团的配合是差错频出,毫无进展的。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上次她跟交响乐团指挥争执过后,穆朗皓的歌剧排演进程仿佛一下子就顺利起来了。 穆朗皓也不犯小毛病,小提琴手也不出问题了,两项配合竟然天衣无缝。 “太奶奶,这其实都我的功劳啊。”钟巡舰在一旁心里暗笑。 如果不是他上次到歌剧院中,当场捅破了穆朗皓跟小提琴手的地下恋情,让这两个人颜面无存的,事情怎么会如此顺利呢。 这么一算,他是名副其实的有功之臣啊。 “我要去听歌剧。” 他喜欢美妙的音乐,上次看过了穆朗皓的歌剧彩排后,他还心中念念不忘呢。 “行啊,太奶奶带你去,你是我的小福星。”陆奶奶对他很是宠溺。 “好啊,好啊,我也去听。”童伟此时,可算是逃脱过了钟巡舰对他的“追杀”,看到这里有便宜好事,立马走过来蹭一腿。 “这样……安全么?” 此刻,钟睿瑶秀美轻蹙,不合时宜地提出质疑的意见。 虽然说陆家如今喜讯频传,可是低头细想,如今对陆家威胁最大的隐患——方令涛并没有被根本铲除。 包括这次的人质事件,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方令涛所为,可是如今在事件结束后,大家才明白过来,其实方令涛并没有现身,整个事情都是他指使手下人所为的。 而他却依旧音讯皆无。 一想到他可能就隐在黑暗的角落中,窥视寻找着机会,随时可能扑杀出来,伤害儿子,钟睿瑶的心就不能安定下来。 如果说现在陆淮宁在京都市内,她还能感觉可靠些。不过现在只有她在这里,难免提心吊胆的。 “安全,有什么不安全的。”钟巡舰里面就不高兴了。 “爹地现在是中将了,把恐怖分子给打得闻风丧胆的,电视上都播出来了,我是他的儿子,却这么窝囊,连门都不让出,我……” 钟巡舰使出吃奶的力气,毛嘟嘟的眼睛中立刻挤出了两滴清泪,他的脸上也极为配合地摆出来悲催无比的造型。 他朝着陆奶奶看过去。 他的动作还挺快的,因为时间慢了话,他害怕那一点点的眼泪会被眼眶给吸收回去。 “虽然说是安全为重,但总这么把孩子关在家里,足不出口的,这也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啊。”陆奶奶果然很吃钟巡舰这么一套把戏。 用试探的语气跟钟睿瑶商量。 钟巡舰也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内心就跟苦菜花一样地清苦。 沉吟了半晌,钟睿瑶只得点头,同意。 钟巡舰顿时就卸下了那悲惨凄凉的扮相,两滴好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被吸收去,脸上绽放着花儿一般的笑容。 他转身抱着陆奶奶,欢快得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 看到儿子雀跃的样子,钟睿瑶心中生出温柔的爱意。 小孩子也不容易,他本身并没有犯什么错,说到底都是受了父母的牵连,才会被方令涛给盯上了。 自己对他也有亏欠的,这一次出行就当成是补偿了,以后概不例外。 她要做万全的准备,保护好儿子。 京都是一个人口千万的大都市,每天这里最不乏的就是新闻。 昨天,军区特种部队制服恐怖分子,成功解救人质的新闻在电视台、平面媒体上刷爆了屏幕。今天,天皇巨星穆朗皓将要华丽转身,从流行音乐迈向古典歌剧的标题,就占据了头条的位置。 而作为穆朗皓歌剧首秀的京都市歌剧院,早就已经被蜂拥而至的人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娱乐经济不景气的今天,一票难求的盛况却在这里上演。不能不说,穆朗皓的地位确实无人能够撼动。 对于别人来说,想要亲耳听到穆朗皓歌剧这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但对于钟巡舰来说,这个票就不用求了,因为他来到这里,就是具有免票特权的。 他的难处是在于求得妈咪的恩准,才能有机会离开陆家,坐到这里欣赏节目。 还好,在太奶奶的协助之下,他如愿以偿。 此刻,他跟着妈咪两个人正坐在歌剧院中位置最佳的两个席位上,等待着演出的开始。 “妈咪,我感觉这衣服不舒服,可不可以脱下来。”钟巡舰抓着自己身上,那件不合体而又十分沉重的衣服,感到都有些上不来气了。 穿着它就好像穿山甲的皮一样,讨厌死了。 “不可以。”她干脆地表示拒绝了。 让儿子出门,这已经是她所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他再不听自己的话,她就立刻带他回家去,这个歌剧,他就只能回家看直播了。 钟巡舰有心想要抗议,自己的老妈太霸道了,连自己选择穿衣服的权利的都没有。不过,他审时度势,太奶奶此刻肯定是在后台忙碌呢,不到歌剧正式开始,绝对没有空坐到自己身边来。 还是稍微忍耐下,等太奶奶到来的时候,自己的一腔苦水再跟她倾述,肯定可以获得支援的。(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一 不速之客 “妈咪说的对,我就穿着。”钟巡舰面上露着乖巧顺从的笑容,心里却在想,等一会儿演出开始,我就把这件破衣服给脱下去。 钟睿瑶没有留意儿子脸上的细微表情。 她坐在歌剧院中,精神高度紧张,对于每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报以审视和怀疑的态度。 她的右手在衣衫的掩护下,一直紧攥着枪柄。 她情绪反应应该是过激的,这里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每个进入到歌剧院中的观众都经过严格程度堪比入境海关的安全检查。 自己跟钟巡舰也不是什么明星之类的公众人物,坐到台下的观众席里,如同滴水入大海一样,完全找不到踪影了,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母子的。 可是,钟睿瑶却难以忘记,上次她带着儿子来到这里看彩排的时候,自己接到了方令涛的电话。 那个场景,那个对话,每次回想都让她的心里油然生出寒冷。 这次她绝对不会离开儿子半步,就连上厕所,都要等在门外。 “妈咪,演出开始了。” 坐在她的身边,钟巡舰都可以感受到她的那份紧张。 现在场中灯光昏暗下来,吵杂的人声也逐渐平静下来,歌剧终于开始了。 舞台上异域风情的歌剧,旋律恢弘浪漫的音乐,让整个歌剧院的人们都陷入到如痴如醉的境地。 不过,钟睿瑶对此却欣赏不来。 唯一能激起她兴趣的,也就是穆朗皓在舞台上的王子造型,跟他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看到他如此打扮过。 他一出场就引起了观众们如潮的掌声,还有尖利的口哨声。 钟睿瑶也跟着激动地鼓掌起来,她真心是希望这场演出可以平安无事,可以获得成功。 不过,随着剧情的深入发展,无聊和乏味的又朝她席卷而来。再加上她方才的那一通紧张兮兮,似乎有点用力过度了。 她感到了困倦。 舞台似乎开始模糊,而在上面的人影也逐渐失去了颜色,变得黑白单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钟睿瑶一瞬间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复苏,她翻身坐起来,将儿子搂到怀里。 “快点趴下!”她急切地对儿子说。 “妈咪,你在干什么呢?这又不是真的开枪。”钟巡舰用手一指舞台上面。 按照剧情,这一幕是王子打了胜仗返回皇宫,皇家的礼仪队在放礼炮欢迎他的归来呢。 扮演王子的穆朗皓正大踏步地朝着舞台中央走去,准备开始整个歌剧表演中难度最大的一段咏叹调的演唱。 一切无恙,都是老妈紧张过头了。 钟睿瑶也意识到了自己出糗。 如果不是这声枪响,她真的就睡过去了。 她将目光投到了舞台上,只见穆朗皓已经在舞台中间站定了身形,他身后大提琴的低沉前奏开始升起,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演唱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 舞台上扮演皇家礼仪队的演员当中发出点小骚动。 因为按照剧情,主演都准备开腔了,当然不需要他们再鸣放礼炮了。 观众们明白,这个枪声的出现,是个意外,说明舞台上的演员出现了纰漏。 在不该出音效的时候,按下了开关。 这只是个小问题,并不会什么致命的错误,不用过多计较,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着穆朗皓的歌声。 “砰。”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接着,第三声枪响也骤然跟上了。 观众懵懂而茫然。第一声枪响可以解释成为是某个人的无意之举,但接连二三不断的枪声响起,这不是有人故意在捣乱么。 穆朗皓准备演唱的节奏都被全部打乱了。 他愤怒地回头望过去,看着那些扮演礼仪队的演员,心中怀疑他们是纯心给自己找不愉快呢。 不过那些礼仪队的演员却个个面露疑惑神情,耸起肩膀,摇头摆手,示意并不是这里出来问题,对于连续出现的枪声响动,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这个时候,五六个穿黑衣服,蒙着脸的高大男人走上了舞台来。 他们粗暴地将演员从舞台上给推了下去。 他们的手中都端着枪,随意地朝着天花板一扬手,一串子弹伴随着火花从枪膛里面射出来,发出响亮的声音。 子弹打到了歌剧院的棚顶,一块装饰板随即掉落下来。 它掉在了观众的身边,几乎就要砸到了人。 沉寂片刻过后,观众们发出了骇然的惊呼,他们终于从优雅浪漫的歌剧中缓解过心神了。 枪是真的枪,而舞台上的人并不演员。 自己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件。 大家好像羊群一样,离开坐席,往安全出口跑去。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离开多远,就看到有身份不明的蒙面人,站在必经之路上,手里拿着枪,一看就是悍匪扮相。 他们将枪口对准了人群,目光中是狠戾和冰冷。 人们顿住了脚步,他们知道,再往前一步,非但不能到达安全区域,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到地狱。 在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托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稍安勿躁,我这次来到这里,不是要为难你们的。我的只是希望在你们配合我,让我和军方达成和平友好协议。” 在舞台正中,一个身体欣长高大的男人走到了前面。 他跟其它人不同,手上没有拿着枪,但很显然他是这群人的头领。 他说到这里,就掀开了挡在自己脸上的黑纱。 一张白皙清秀,甚至可以说斯文俊朗的容颜从下面显露出来。 “我叫方令涛,我希望你们可以协助我。”湛黑明亮的双眸,嘴边狂放不羁的笑容,冰冷无情的面容。 方令涛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他现在拥有着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利,他让歌剧院都沦陷到他的魔掌当中。 方令涛的名字对于一般的公众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字眼儿。在他报出名号以后,台下的观众面目相觑,不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是什么。 可是对钟睿瑶来说,她困意全消。(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二 梦魇成真 已经不用睡了,因为长久以来缱倦在钟睿瑶心中的梦魇,已经成真! 她用双臂搂住儿子,将他的身子给压到观众席的下面。 “妈咪,那个人就是方令涛啊。”钟巡舰小脸儿血色褪去发白,但还可以强制镇定。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杀掉自己的大坏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真是让人感到太意外了。 有妈咪拥抱着自己,他不感到害怕,仰着头,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钟睿瑶用自己所能控制的最小的声音对儿子嘱咐:“你不要说话,不要动,就趴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暴露自己。” 在紧急的状态下,应付恐怖分子突袭,类似的模拟演习她进行了不下数百次,按照道理来说,她不应该慌乱的。 可是,在以往的任何一次演练中,却没有哪一次是演练当儿子在身边的时候,一个做母亲的人应该如何应对恐怖突袭。 现在他们两人隐藏在数千人的观众席中,方令涛根本无法分辨,他们还算是安全的。 不过这样的安全也只是暂时的。 怎么能够从危机中逃脱出来,让儿子,还有这里每个人都活下来,这是她的责任,可她却想不到具体的办法。 她从观众席位的缝隙中偷眼望去,看到方令涛正在台上踱步,居高临下,用犀利的眼光扫视着下面的观众席。 她急忙转开了眼光,不敢同他的目光发生任何的接触,生怕一个不留神,让自己跟儿子的身份暴露出来。 方令涛真是神出鬼没,才指使了手下的人在千里之外搞出了一桩未遂恐怖事件,现在竟然又出现身在这里,再次估计重施。 他说要跟军方达成和平友好协议,这是单纯的报复,还是另有目的? 自己这边已经全部陷落了,那么后台呢,奶奶那边还都好么? 钟睿瑶低头沉吟的时候,就听到从剧场的某个角落中,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喂……是不是110?……我们被劫持了……” 钟睿瑶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但知道打电话报警的人应该是女人,距离自己并不算远。 她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报警,这不等于是给火上浇油,刺激到这帮恶人的神经么。 她很想找到那个偷偷打电话的人,但可惜,由于座位和人体的阻挡,她只能大致分辨出声音的方向,但不能准确地找到打出报警者的方位。 她努力地搜寻着,尽力找出那人并阻止她。 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从在距离钟睿瑶不到五米的座位上抓起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抖抖瑟瑟的,手里还拎着电话。 钟睿瑶很想冲过去帮她,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双方之间的力量对比悬殊。 她只有一个人,一把枪,而方令涛那边却是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枪声响起,在这里就是一场混战。不但救不了这个女人,恐怕还要连累在场的人。 她的手放到枪柄之上,但她却不能拔出来,更不能进行射击。 她看着那个女人被连拖带拽地弄到了舞台之上,她却爱莫能助。 她将儿子紧紧地搂在怀中,同时在暗处严密地观察着舞台上的动静。 女人被拖到了舞台之中,摔到了当场。 方令涛蹲下身来,伸出手从她的脸上拨开了乱发。 女人惊恐地抬着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比,又令人心惊胆寒的男人。她知道他就是这群恐怖分子的首领,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径有多么的鲁莽和荒唐。 她追悔莫及,只能抓紧自己的衣襟,将身体尽可能地缩成一团。 “你不应该报警的。”方令涛看着她,眸光冰冷无情,脸上是一片淡漠。 报警,就意味着外界可以掌握了这里的人员数量,防守方位,乃至武器配备情况。这对营救很有力,但对方令涛而言,却泄露了天机。 “我……什么都没有说,电话没有接通……饶了我吧。”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也许生存下来的希望只有万分之一,她在极力地为自己辩解。 方令涛唇角邪魅地勾起,用手抚摸着女人光滑的头发,感受着她的悲伤和恐惧。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漂亮的容貌,双十的年华。”他仿佛一个诗人一样发出了慨叹。 可是接下来,他从腰间拽出了手枪,一颗子弹就射到了她的胸膛中。 女人瞪着大大的眼睛,而后颓然倒地,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 剧院目睹杀戮场景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来惊呼。钟睿瑶则身体挡住了儿子的视线,避免他看到这个血腥的画面。 很快有两三个人跑过来,将女人的尸体给拖走了,还有人用拖布将血污给收拾干净了。 方令涛他喜欢杀人,也喜欢干净,非常不愿意他的鞋子踩到污秽之上。 他负手站在舞台上,对着众人说:“你们看到了,不遵守规则,下场就会跟她一样。” 剧场中一片寂静,仿佛这里没有人存在一样。观众席上的人如同木偶一样僵硬地坐在那里,表情木然地看着方令涛,只是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 方令涛杀一儆百的狠辣手段起到了效果。 钟睿瑶从远处看着他,方令涛果然就是方令涛,他在杀人的时候,完全是带着陶醉和炫耀的表情,绝对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人性。 她越发相信了,如果方令涛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里,那么他绝对不会让钟巡舰看到明天的太阳。 钟睿瑶将儿子搂得更紧了,将他的头压得更低了。 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遭的情形,现在事态初发,方令涛这帮手下的人正是精神亢奋,戒备警惕的状态。 这个时候敌人的布防是最为严密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和精力的消耗,人都会出现分心走神的时候。钟睿瑶决定以逸待劳,等抓到敌人疏忽的漏洞,再则机行事。 她的想法很不错,但是这一边的方令涛却不会配合她的想法,安静地等在原地,而什么都不做。 在杀掉那个女人之后,他不过安静了片刻,而后站在台上用手朝着下面一指。 他手指一勾,薄唇轻启说:“你过来。”(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三 懦夫的勇敢 穆朗皓抬头,看到他所指的人正是自己,心中一怔,有些不知所措。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方令涛的两个手下已经左右一夹,将他往舞台上面推去。 演员中有人试图想阻止这些匪徒的行动,将穆朗皓给解救下来,可是,当枪管指向他们额头的时候,恐惧令他们不敢有任何行动。 每个人都知道,此刻的舞台已经不是舞台了,而是断头台。挨近了方令涛的人,能够活多久,基本上可以读秒倒数了。 他们都以绝别的目光看着穆朗皓一步一步走上了舞台。 没想到这么一位天皇巨星,如今竟要陨落在这里。 穆朗皓来到了方令涛的跟前,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了一下,他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刚才那个被枪杀的女人所倒下的地方。 穆朗皓感到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身躯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扣押这么多人,是不对的。”穆朗皓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作为自己的临终遗言。 他害怕,但不想求饶,他想给他那个沉迷麻将的老妈打电话告别,但估计方令涛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说不定,他老妈正急着要自摸大胡,没有功夫听他声泪俱下,也不会相信他将死的事实。 方令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发出轻哼。他把手中的枪又举了起来。 穆朗皓把双眼一闭,他已经没有生机了。 不过方令涛并没有开枪,而是抬起了脚,一下子踢到了穆朗皓膝窝上。穆朗皓感到双腿酸麻,毫无力气。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舞台上。他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把又硬又冷的枪口抵到了他的天灵盖上,仿佛有千斤之重,令他无法直身。 穆朗皓命悬一线,观众席上,他的那些粉丝忍不住哭泣或者惊呼出来,但他们随即遭来了呵斥,与枪口的直逼。 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用目光为处在危机端口的穆朗皓送去鼓励和同情。 尽管母亲用臂膀和身体遮蔽着他,但钟巡舰依旧偷偷从空隙中,用目光瞄到了发生在舞台上的一切。 方令涛随意杀人的狠毒举动,让钟巡舰气愤不已。而现在他看到方令涛居然用枪逼着穆朗皓,他真是忍不住了。 穆朗皓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却如同家人一般的亲密。穆朗皓即是他的叔叔,也是他的哥哥,从他出生之日,穆朗皓就在保护着他,陪伴着他。 现在,看到穆朗皓受到死亡威胁,他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他猛地推开钟睿瑶的臂膀,腾身站起来。 他有一身功夫在,他要出去跟大坏蛋搏斗一番,把穆叔叔给救下来。 但还没等他身子站直,就已经被钟睿瑶一把给拉了下来。 “你给我老实点!”幸亏她反应机敏,将儿子重新给拉回了怀抱中,没有让他干出冒失的举动。 就凭儿子那点子功夫,怎么能同穆朗皓的手枪抗衡呢。如果儿子冲出去,他什么都干不成,只不过是方令涛的一个移动靶而已。 “穆叔叔……”钟巡舰还想跟妈咪争辩,却被她用手堵上了嘴巴。 “你给我听好。”钟睿瑶低下头,贴在儿子的耳畔,用极小声音悄悄地说,“我不是不想就穆朗皓,他被方令涛给抓到,我的心里跟你一样急。但是,现在急也好,怒也好,我却不能救他。” 从客观角度来说,人的生命是平等的,穆朗皓的生命,跟刚才被方令涛射杀的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和她的枪,只有一次出击的机会,不能成功,只能成仁。 如果钟睿瑶现在为了救穆朗皓出来而暴露自己。那么他不会活下来,而她跟孩子也会死掉。被扣押在这里观众,也跟着一起陪葬。 “妈咪不怕死,只是希望我的死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为能够让这里的多数人活下去,我们只能牺牲……” 到这里时候,钟睿瑶鼻子酸楚,桑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在她生命最为艰难的时候,如果不是穆朗皓出现,如果没有他的支持,自己也许早就成了一缕幽魂。 而自己没有能够回应他的表白,没有能够报答完毕他的恩情,却要在今天目睹好友的惨死,这样的打击对钟睿瑶而言,沉重性不亚于当年目睹母亲的去世。 而在舞台上,方令涛只是用枪逼住穆朗皓,却迟迟没有开枪。 他的双眼缓慢扫视过台下的每个人,在掠过一张张或惊惧苍白,或悲伤铁青的脸孔后,他开腔了。 “钟睿瑶,你不是个富有正义感的热血军人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露面?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露面,我就一枪毙了你这个蓝颜知己。如果你还不站出来,一分钟后我再杀一个人。这里有很多的人,我会每分钟杀一个人,直到你露面为止。” 原来,她在这里,方令涛是知道的。 他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他一直命令属下在监视陆家的动态。他迟迟没有动手,因为还不到时机。不过今天却是个钱在难逢的好机会。 京都军区兵力空虚,陆淮宁还远在边陲,无法调动特种部队前来解围。他控制住了这里,钟睿瑶对他来说,不就是唾手可得么。 方令涛的话引起歌剧院中的一阵骚动。大家都感到奇怪,这个叫钟睿瑶的人是谁?莫非这个人才是恐怖分子袭击这里的原因,而自己都是因她受到了牵连,遭到了如此的厄运。 穆朗皓听到了方令涛的话,宛如当头一棒。方令涛居然以自己的性命为诱饵,威逼钟睿瑶。 钟睿瑶那个丫头性格直接,脾气暴躁,平日里看到不公的闲事,她都要横插过去一脚。 现在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她还没有跳出来,跟匪徒们公然对着干,穆朗皓就已经感动意外加高兴了。 她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钟巡舰呢,希望她理智在线,不会冲动出击,确保两个人的生命安全。 一想到钟巡舰那可爱无比,粉琢玉砌的小脸儿,还有钟睿瑶那动人明艳的笑容,穆朗皓瞬间充满了勇气。 “你不要傻,躲好,别出来!”他突然扬起头,朝着舞台下面大喊。(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四 半路杀出的救兵 观众的骚动更大了,他们知道,穆朗皓这话应该是朝着那个叫钟睿瑶的人喊话,但是他们却不清楚那个人究竟藏身在哪里,因为穆朗皓的喊话仿佛是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大家的心中,钟睿瑶这三个字已经成了“扫把星”的代名词,每个人都害怕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带来灾祸。 他们都站起来,想要从自己的座位上躲避到别处,场面有些混乱。 方令涛没有想到,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瑟缩发抖的人会陡然间爆发出反抗的勇气。 穆朗皓这一声喊,非但提醒了钟睿瑶如何行事,还导致了歌剧院中秩序的失控。 这是方令涛所没有料到的。 他使劲甩手,用手枪的枪柄狠狠地砸到了穆朗皓的头上。 穆朗皓应声倒在了下去。 方令涛用枪对着舞台下方的人们,开了数枪。 “全部坐回到原处。”方令涛充满威胁地发出了号令,他的手枪上闪动着冷酷的光泽。 那些混乱的人们,听到了枪声手,都被吓到了,呆怔站在那里,不敢朝前再迈一步。 有人被枪给击中了,倒了下去。引来周围人的哭声。 钟睿瑶刚才还想着趁着剧场中混乱的机会,掩护着钟巡舰逃出去呢。 可惜,她这边才搂着钟巡舰走出几步,那边的混乱形势就已经被方令涛给压制住了。 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伤者,还看到了鲜红的血色。 “钟睿瑶,一分钟的时间到了。”方令涛眸光阴枭,冰冷,他手中的枪瞄向了穆朗皓。 同时,他的手下也不约而同地将枪口对准了那帮还没有从惊慌情绪当中平复下来的人们。 这是准备开始大规模屠杀的意思。 方令涛明白,钟睿瑶不会被吓出来,但是可以被激出来。 眼见得面前血流成河,这么多的人因为她而殒命,她无法装聋作哑的。 “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声。”钟睿瑶对儿子叮咛。 她自然懂得这是方令涛在逼迫自己,但是她不能再躲下去了。 引起屠杀,这将是多么恐怖的后果。如果这里的人质都死掉了,那么她就算生存下来,保全了自己跟孩子的性命,又有什么用处呢。 她这个时候如果继续藏下去,那就不是隐忍了,而是苟活。 方令涛就是个疯子,没有他干不出的事情。她只是在担心孩子,至于自己的生命安全,她看的倒没有那么重。 她抓紧了腰间的枪柄,一跃而起。 “我在这里。”一个宏亮的声音贯彻了歌剧院。 一个身影随即飘落到了舞台上,距离方令涛距离不过十米之远。 她并不是钟睿瑶,而是威风凛凛,精神矍铄的陆奶奶。 钟睿瑶定神迅速地蹲下身子,伏在观众席的椅背后面。 一颗冷汗从她的额头滑落下来。 好危险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奶奶出现得及时,如果不是自己的行动速度再稍微快一点,恐怕就没有办法撤销自己的行动,那就要暴露出来了。 看到陆奶奶出现,她的心里是又安定又惊恐的。 说安定,是因为她终于看到了奶奶的身影,并确认了她的平安无事。 说惊恐,是因为这里的情况太过危险了,即便陆奶奶身怀绝技但,她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到了这个时候,她面对着这么多的枪口,能否全身而退呢。 此刻,别说钟睿瑶,就连钟巡舰的脸也变得面无血色。 看到自己的亲人站在舞台上,距离方令涛咫尺之遥,那个感觉,比自己面临危险境地更让人感到揪心。 “方令涛,你做得孽还不够么。”此刻的陆奶奶神色镇定,用低沉缓慢的语气质问着方令涛。 不像是敌人之间的你是我活,倒像是祖母在教训孙辈一样。方令涛跟陆淮宁年纪相差无几,因此陆奶奶说是他的奶奶,也不为其过。 “我知道你,陆淮宁的奶奶。”方令涛没有料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钟睿瑶而是陆奶奶。 一开始,他有些惊愕,但现在已经恢复了冰冷而残酷的表情。 这不是他想要见的钟睿瑶,可以算成是额外的收获。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好办了。”陆奶奶用手一指台下的人,说:“你跟陆淮宁之间有恩怨,你想要报复,那你又本事就冲着我来。而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对手无寸铁的人这么干,很不男人的。” 当方令涛一伙人,最开始出现在歌剧院中的时候,陆奶奶身在后台并不知情。 她也以为出现的枪声,只不过是既定的舞台效果而已。可是到了后来,她听到前面的舞台上本来应该响起的歌声却戛然而止,她这才意识到了,好像演出遇到了麻烦事情。 这时,后台的休息间中,也有持枪蒙面的歹徒冲了进来,对在这里的人们进行威胁。 人们慌乱无措,瑟缩成了一团。 可陆奶奶却是处变不惊,她这一辈子,面对的危急时刻多去了。眼前这两个小破贼,落在她的眼里,那就跟搏击训练中的沙袋没有什么分别。 陆奶奶以自己的年纪为掩饰,装成了风烛残年,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经意间走近到敌人的身边,三下五除二,空手夺白刃就把这两人给放倒了。 她指挥着这么一队人,趁着恐怖分子还没有完全布控整个歌剧院的空挡,从边门外偷偷地溜走。 陆奶奶当然也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的孙媳妇、曾孙、穆朗皓,还有在前台观看演出的那些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况呢。因此她义无反顾地转身重新走入到歌剧院中。 她蛰伏在前台的一个角落中,看明白了这里的情形后,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方令涛这是出狠招了。他利用歌剧院中的地形优势,控制住了上千人的性命。而且,在这样的状况下,无论是部队要想强攻突破进来,还是方令涛这伙人杀心大起,那么这些沦为人质的群众性命都将不保。 看来,在边陲小镇的卫生院上所发生的劫持事件,不过是方令涛调虎离山,以探京都军区虚实的计策。 而眼前,他在歌剧院制造出的一切,才是他真正想要实现的目标。(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五 条件 陆奶奶看到方令涛在以穆朗皓的性命来要挟钟睿瑶的时候,她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跳出来,跟方令涛进行对峙了。 现在,她也很不希望看到有那么多人死在枪口之下,也不想钟睿瑶母子暴露出来。因此,老人家不顾安危地现身出来。 方令涛吩咐手下:“把她给绑起来,吊到舞台上。” 虽然是个耄耋来人,不过她是陆淮宁的奶奶,那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反正人道主义对他而言,是跟狗屁一样的东西。 随着他的命令,有两个拿着枪的蒙面男人跳到舞台上,抓着陆奶奶的臂膀,拿出绳子来捆她的手。 钟睿瑶俯身躲在座位下面,她从缝隙中看到了这一幕情景,真是心如刀绞。 奶奶都偌大的年纪了,可是方令涛毫无人性,对老人家居然如此冷酷无情,行径发指。 本该冲出去露面的人应该是她,这一劫却让陆奶奶替自己承受了。钟睿瑶的手再次摸到了腰间的枪柄之上,这次她可不想顾忌那么东西了,大不了就是跟着匪徒们同归于尽,她也不想看到奶奶受到残酷的对待。 事情瞬息万变,就在她的头脑中冒出这样念头的时候,就看到舞台上的情况变了。 也不知道陆奶奶怎么搞的,手上一翻,结果那两人同时跌倒在舞台上,他们手中的绳子不但没有捆住陆奶奶,反而把自己给绑了起来。 陆奶奶更是干脆利落,将这两人手中的枪直接给缴械了。 她把其中的一般枪朝着舞台下方的观众席上一丢,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把枪接到了手中。 这男人看起来也是有点军事基础,拿枪在手的架势,很有专业水准。 有了这柄枪在,顿时力量就发生了逆转,这个男人身前身后的区域,就成了一片安全地带。好多妇孺往这边靠了过来,而恐怖分子即刻异常紧张起来。他们用枪瞄着这边,却不敢开枪,双方形成了对峙。 陆奶奶把手中的枪口一转,对准了方令涛。 “方令涛,我久闻你的大名,真没有想到我们今天有面对面的机会。”陆奶奶盯着他,“我很多年没有摸过枪了,我也不想开枪杀人,你投降自首吧。” 方令涛眼睛微眯,打量着陆奶奶。 不愧是陆淮宁的奶奶,当真不是一般的老太太。 这一番出手动作干净利落,手法身形绝不比任何年轻人行动差,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不能杀我。”方令涛没有紧张,从鼻子中发出来一声冷哼,“这里不是我一个人,你一旦动手,我的属下们也就动手了。这里有上千人,每个人的性命都会在混战中,被子弹射穿身体或者会被自己人踩踏而死。” 陆奶奶楞了一下,她用余光扫了舞台下面,在那里很多的孩童跟妇女,他们丝毫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方令涛轻轻一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陆家的人都是富于正义感的,他们为自己戴上了使命的高冠,也以此来标榜自己的行为如何神圣,如何英勇。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其实也是一副手铐脚镣,限制着他们的行动。 他们没有自己这般为所欲为的自由。 “很好,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咱们可以在这里僵持下去。”陆奶奶调整了一下枪口,使得它一直瞄着方令涛的胸口,又让自己的姿态变得舒适了一些。 陆奶奶是苦练过武功的人,她盘膝,扎马步都可以坚持好几个小时的。 她可以等下去。她就出去的那批人,现在应该报警了吧,所以救援人员就能出现了。 “你当然能等,但是我感觉,那几个人可是等不了的。”方令涛用手一指,躺在亲人怀中,方才被枪击受伤的几个人。 他们的血液在流逝,生命指征也在不断变弱。 不及时进行救治,他们必死无疑。 “我们可以和谈。”方令涛扬起脸,淡淡地看着陆奶奶。 方令涛允许这些伤员,还有二十名孩子跟着陆奶奶离开这里。但是,陆奶奶要负责替他向京都军区传话。 巡天战斗机的全套资料,五十公斤的黄金,还有一架加满了油的飞机。 “你要求的这些条件太过分了,军区根本不会答应!”陆奶奶听到他的话,就知道他的要求有多么的不切实际。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你不走,那么我们就僵持这里。最后的结果不外乎就是,这些伤员流血过多导致死亡,你或者我之间有人坚持不住扣动扳机,然后引发混乱和混战,这里的人不被打死,就是被踩死,总之统统完蛋。” 说到这里方令涛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在拢音效果极好的歌剧院中,他的笑声不断地回荡,仿佛就响在陆奶奶的耳畔。 如今的歌剧院,就仿佛是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在这里的人们活下去的概率并不大。每挽救出一条生命,都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陆奶奶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了方令涛的提议。 “话我可以向军区转达,能否被采纳,就看你的运气了。”陆奶奶相信,军区上下是不会被方令涛的所作所为而震慑住的。 方令涛眉弓一跳,很好,他知道陆奶奶可不是个身份一般的人物。同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分量就是不同的。她无疑是最佳的传话人选。 方令涛让手下把受伤的人给抓过来,同时还从观众席位上挑了二十个孩子出来。 “我可是诚意十足的。”他说。 “你既然同意把小孩子放走,那么我要把钟巡舰带走。”陆奶奶看了下那些可怜兮兮的孩子,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钟巡舰。 “这可不行。”方令涛果断拒绝,他可以释放任何人,钟睿瑶跟钟巡舰却是必须留来的。 为了消除掉这里的隐患,他特意让那个接到了陆奶奶枪支的男人也走过来,站到队伍中,充当孩子和伤员们的保镖。 “在没有得到军区答复之前,你不能伤害这里人,谁都不行。否则,我就饶不了你。”陆奶奶临走前,不放心地用眼睛扫视着剧院内部。她的眼睛从上千张面孔上掠过,但是却没有看到孙媳妇或者曾孙的脸孔。 她知道,他们应该是藏着在角落中,以防止被敌人看到。 奶奶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奈,她救出了别人的孩子,却没有办法救出自己的宝贝儿。(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六 我改变主意了 伤者的创口处不断有鲜血涌出,陆奶奶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她让那个持枪男子开道,伤者跟孩子们走在中间,她则负责断后。这支队伍迈着蹒跚踉跄的步伐走了歌剧院。 “妈咪,太奶奶安全了。”钟巡舰从缝隙中望到了这幕,他一直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算是回到了原位。 钟睿瑶为了奶奶的英勇表现,还有她的安然脱险感到欣喜。同时,她也为儿子还滞留在危险的境地中,感到心中沉重异常。 从方令涛提出的要求上来看,军区能够同他和解的可能性不超过万分之一。 如果只是黄金跟飞机,那么事情还有斡旋的余地,但是说到巡天战斗机的资料,这是国家绝对不能外泄的机密,军区怎么会拱手与人呢。 假设说这次军区向恐怖分子妥协了,那么就会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以后的恐怖分子会更加是无忌惮,他们有了需要,就会任意地绑架和杀戮,并以此来要挟军方,获得不当利益。 从一个军人身份上来说。钟睿瑶明白,军方必须果断回绝方令涛的无耻要求,彻底灭掉恐怖分子的痴心妄想。但从一个母亲的角度上来说,她却又巴不得这次的人质劫持事件会以和平的,不流血的方式结束,尽管这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的。 此刻,受伤的人都随着陆奶奶被营救出去了,并且方令涛答应过,在未得到军方的回复之前,不会对人质采取任何措施,所以,歌剧院中的紧张气氛有所缓和。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较量,无论是劫匪还是人质,都处于精力透支的状态。很多人坐在观众席上,抱臂低头,依偎在亲友的身旁开始打盹儿。 “你也睡觉吧。”钟睿瑶将儿子给抱到了怀中,吻着他的额头。 她希望一切事情如同噩梦一样,在儿子醒来后,可以全部消失。 “爸爸会来救我们么?”钟巡舰仰着脸,看着妈咪。 尽管周围是腥风血雨,时刻面临死亡的境遇,但是妈咪的怀抱依旧温暖,柔软,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你好好睡觉,这样在爹地来的时候,你有力气配合着他一起打击坏人呢。”她用真诚的语气跟儿子说着谎话。 陆淮宁根本不会在此刻出现,即便他在这里发生事件的第一事件就登上飞机,从国境边陲飞回到京都市,再赶到事发地点,也要七八个小时。 “妈咪,我身上的衣服太厚了,好沉啊。”钟巡舰闭着眼睛,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就仿佛一只小考拉熊。 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说出的话也含混不清了,终于抵抗不住困意的袭来,进入了睡眠状态。 剧院中大多数的人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他们也很想睡,可心中还掺杂的恐惧,令他们无法彻底放松下来。 钟睿瑶把儿子从怀中放下,她脱下了上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她用警觉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现在这样的时机正是她所等待的,那个匪徒们都开始松懈和倦怠的时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迅速解决掉方令涛呢?她在心里盘算着。 而此刻,方令涛嘴里叼着根香烟,低头盯着自己手中的枪。 陆奶奶刚才突兀地出现,差点就打破了他的计划。现在他和属下们又重新控制住了这里,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隐隐地,有隆隆声响起来,就如同是高空上的闷雷炸裂了,歌剧院内那些尚没有完全进入睡眠中的人们,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地全部坐起来,瞪大眼睛,迷茫地看着身边的人。 接着,不是一个方向,这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方令涛的唇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很好,他的手下预设几枚定时炸弹都开始准确起爆了。 不仅仅是这里,而是整个京都市都陷入到了慌乱中。 警察会乱,军队会分散,那么自己这边所要面对的压力就可以骤然降低。 贴身的衣兜中,手机发出了震动。 有电话接听进来。 “军区司令?”他反问过去,话锋犀利。 刚才他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陆奶奶,如果军区领导有事情,可以跟他同过这个电话交流。 “我是陆淮宁。”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凝重和威仪。 方令涛不禁一怔,这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们都是男人,来一场公平的对抗。你扣押那些无辜的平民,我都开始要鄙视你了。” 胜利的喜悦还没有从陆淮宁的脸上消散,他边就接到了京都那边传来的噩耗。 他这才明白过来,方令涛在边陲小镇的卫生院上搞出来的人质事件,不过是小试牛刀,为了调自己这只老虎离山罢了。 在卫生院中扣押了五十名人质,这算什么,京都市歌剧院中,方令涛居然扣押了上千名的群众。 要命的是,自己的妻子跟儿子还身在其中。 陆淮宁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中。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方令涛冷哼一声,“陆中将,你可以用拿着巡天战斗机的资料过来,那样的话,我也许会萌生点兴趣出来。” “这件事,我回到京都市后,当面谈。” 陆淮宁清楚,如果现在对着方令涛妥协将战斗机的秘密图纸交了出去,以后引发的后果,很可能将会是涉及到上千万人性命的一场战争。 “不用谈,没有图纸,你说什么都是白费。”方令涛不急,因为他明白自己握着主动权。 他按掉了电话。 陆淮宁要回到京都市了,肯定是会乘坐专线飞机赶回来的。 方令涛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出其不意,方令涛突然用枪指向了那些才从昏睡中惊醒过来的人们。 “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好了不会对大家动手的么?” 人们看着他,慌成了一团。 这个男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他刚才不是当众说好了么,在没有得到回复之前不会对大家动手动的么。 “我改变主意了。”方令涛眉目冷峻,轻飘飘地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话。(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七 等到天荒地老 “钟睿瑶不出现,我这边就控制不住了。”他用手指敲击着扳机,时重时轻,仿佛是在进行着游戏。 任谁都明白,说不定他哪一下敲得过重,就会有一颗子弹出膛。 “方令涛,你真的是够了。” 随着一声轻喝声,钟睿瑶从后面一排观众席上站了起来。 她面色苍白,身体纤细,伫立在人群中,却很是醒目。 她不明白方令涛为什么突然间变得暴躁起来,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时限已经到了。如果再不出现,眼前真的会出现一场屠杀的。 钟巡舰睡得安然,她把他藏到了距离这里比较远的一个座位下面,很难被人发觉的地方。 希望儿子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场危机已经化解了。 不过那个时候,也许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了。 方令涛知道钟睿瑶身在这座歌剧院中,但具体她在什么方位,他并不清楚。要想从上千张面孔中找一个人出来,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他还以为自己要开枪杀几个人以后,她才会现身的。 他的嘴边显出邪魅而阴险的笑容。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钟睿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我说过我会来接你的,我言而有信。”他伸出手,准备将她拉到舞台上来。 他居然好意思说自己是言而有信,却忘记了自己刚才翻手为云,用枪威逼别人的那一番表现。 钟睿瑶抬眼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打开了他的手,自己跃身站到了舞台上。 直到这个时候,场中的人看清了她的脸孔,才知道原来方令涛一直口口声声喊着要见的人,原来是个漂亮的女人。 “你身上有枪么?”方令涛垂眸睥睨地看着她,温柔地问。 与此同时,他的手非常自然地朝着她的身上摸去。 她当然嫌恶这样的碰触,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公然地猥亵。 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滚开。” 将自己的配枪拔出来,丢在了一边儿。 “今天我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为了你。我不顾生死,深入虎穴,就是想把你给带走。”方令涛歪着头,仿佛是在欣赏她的美丽。 “我现在已经出现在这里了,无关的人,你可以放掉么?”钟睿瑶看了下剧院中的人们。 这么多人,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困难程度可以想见,而且每个出口的地方,还有方令涛的手下荷枪实弹地把守着。 “你出现了,我当然很高兴,不过,我知道你可不是一人来的,你儿子呢?”方令涛目光也投向了观众席上。 “你不是说为了我而来的么,现在又要找我儿子干什么。一个才四岁的孩子,并没有的罪过你,你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钟睿瑶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并没有解决问题,顶多只是将问题延后了一些。 方令涛对于他想要得到东西有着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儿子就是他原有计划中的一个环节,他不会就此甘心放弃的。 “孩子不能离开母亲,你就这么抛弃了他,他弱小的心灵上会出现创伤的。” “刚才趁着这里最乱的时刻,我已经把他给送了出去。他在很安全,而你却无能为力的地方。”钟睿瑶冷漠地说,她不想脸上的表情泄露真实的状况。 方令涛沉吟了片刻,猛地抬起头说:“我不信。” 既然钟睿瑶都能够将孩子给送出去,她为什么不跟着一起撤离此处,还留下来干什么? “我是军人,临阵脱逃是最为可耻的行为。保护这里的人就是我的责任,假设我无法保护他们,那么死在他们之前,也是我忠诚的证明。”钟睿瑶对自己的生存不报有任何的希望。 方令涛跟军部誓不两立,可以说每个军人都是他的死敌,尤其是自己跟陆淮宁。 “你不会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死在这里,我要带你跟你的孩子一起离开这里,到一个比天堂还美丽,比皇宫更奢华的地方去。”在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中闪动着跳跃的光晕。 这话听起来不错,但钟睿瑶不相信他。 “真的,等到军部将巡天战斗机的资料拿出来以后,我们三个人坐上飞机,飞到天涯海角去。”他用词亲昵,“我们三个人”好像是说他跟钟睿瑶,还有钟巡舰是一家三口一样。 他伸出手来,抚摸她的面颊。 她嫌恶地将头一侧,躲开了他的手。他的手虽然长得白皙秀美,但他生性嗜杀,他的指缝中沾染着血腥的味道,让人感到恶心,又不寒而栗。 “那你要等到天荒地老了。”她深信军部是绝对不会把战斗机的资料给拿出来的。 方令涛薄唇轻勾,刚想开口说话,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他把手机贴到了耳畔,对着话筒说了几句:“…对的…就是要这么多…时间不多了,我不能继续确保人质的安全…” 钟睿瑶疑惑地望着他,凭着她的感觉,方令涛应该是在同军部的人进行谈判。 果不其然,方令涛挂断电话后,微笑着说:“京都军区的司令刚才跟我说了,我要求的直升飞机半小时后停到歌剧院的楼顶,巡天战斗机的资料也是全部准备好了。他说军区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但务必要我确保人质,特别是陆中将家属的安全。” 钟睿瑶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她难以相信方令涛话语的真假。 怎么可能呢,巡天战斗机可是军区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研发出来的先进武器,战斗性能秒杀其它战机毫无压力。 钟睿瑶不认为军区会同意方令涛的无理要求。他这是在欺骗自己。 “半个小时后,一切就有分晓了。”方令涛用欣赏的眸光看着她。 京都军区能这么快答应他的要求,也确实令他感到意外。 不过低头考虑,应该是目前京都军区无计可施了。它的战备部队都调拨出去,陆淮宁带着特种部队的主力在边境那里忙着解决突发事件。 京都市多处发生了炸弹爆炸事件,引起混乱和人员伤亡的地方可不只有歌剧院这么一处地方,这迫使京都军区不能集中兵力来围剿方令涛,需要向其它事故发生地调拨。 妥协看起来是无奈之下,不得已而为的举措。(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八 主动求和 方令涛洋洋得意,陆淮宁不在的时候,他就没有了天敌,纵横捭阖,无人拦截。 “太好了,再等上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解放了。”观众席上,有人忍不出欢呼出来。 在漫漫长夜后,终于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方令涛冷眸一转,扫到了那边。 这样的欢呼声是对他的挑衅和驱赶,听到耳朵里面,让他十分不悦。 丝毫没有犹豫,他抬手照着那边就是一枪。 枪声一响,人们都双手抱头,蜷缩身体成了一团。 不过他们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受到伤害。 转过头朝舞台上一看,才发现,怪不得没有人受伤,因为方令涛这一枪是对着天花板射击的。 钟睿瑶看到情况危急,就挺身提步,出手托起了方令涛的手腕子,让他的枪口改变了方向,救了众人的性命。 这一枪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算是万幸,但是这刺耳的枪声却将钟巡舰从睡梦中给惊醒过来。 他伸手一摸,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再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妈咪的衣服,而她却不见踪影。 钟巡舰翻身从地上爬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朝周围看去,发现妈咪不知道什么跑到了剧院的前面,正在跟那个叫方令涛的大坏蛋进行搏斗呢。 在射击过后,枪口还冒着淡蓝色的烟,妈咪是保护了别人,却将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 “妈咪。”钟巡舰情不自禁喊了出来。 他顾不得钟睿瑶曾经叮嘱他要隐藏在安全地方,等待救援的话了,一下就冲了出来。 他顺手就从旁边抓了一个什么东西,扬手就朝着方令涛给丢了过去。 钟巡舰可是跟着陆奶奶练过武功的人,手上使出了暗器功夫。这一下子出手,速度快,力道大,只见得一个黑影就朝着方令涛面门而来。 这个时候,钟巡舰已经彻底暴露出来,方令涛的属下马上就调转了枪口,直指向了他的脑袋。 要说起来,他们以前可是在钟巡舰的手下吃过亏的,在酒店房间中曾经被钟巡舰给暴打了一顿。他们都很明白,别看他是个小孩子,但危险性绝不容小视。 方令涛很是镇定,迅速地将手臂从钟睿瑶的指缝间挣脱出来。他扬手在空中一抓,正好抓到了钟巡舰撇过来的“暗器”。 捏在手中一看,原来是未启封的易拉罐饮料。这东西很有分量,再加上钟巡舰的力道,震得他手臂都跟着发麻。 这小子很有陆淮宁的狠毒劲儿。 方令涛冷哼一声,将易拉罐随手丢到旁边,抬起头对着钟巡舰意味深长地说:“你终于现身了,陆家小少爷,快点过来吧,你妈咪正想你呢。” “你不要过来,快逃。”钟睿瑶看到儿子的身影时,被吓得手脚都冰冷了。 她不畏惧方令涛的枪口,但却很害怕儿子受到伤害。 那是她说承受不起的打击,儿子是她的唯一弱点。 不过这个时候让钟巡舰跑,也已经太晚了。在钟巡舰现身的时刻,好几支枪就已经对准了他。 钟巡舰用轻蔑地眼光看了一样那些蒙着脸的歹徒,一点不感到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这些坏人在这里滥杀无辜,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他是陆淮宁和钟睿瑶的儿子,自然不能给爹地和妈咪丢脸,要勇敢直面敌人。 想到这里他把小脸儿一样扬,昂首阔步地朝着舞台这边走了过来。 在剧场中,好多人都朝着他投过来惊异的目光,感到这个小孩子出奇地镇定和勇敢,不像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倒很像一个英勇老练的战士。 钟巡舰在众人的目光中,迈着步子来到了舞台跟前,他站在下面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方令涛。 近距离打量这张面孔的时候,他的记忆里回想起来了电梯中的一幕。 “哦,你还说你是个记者呢,其实你就是作恶多端的大坏蛋。”他的小嘴巴好像是锋利的刀子,直接撕掉了方令涛的伪装。 这不禁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场合跟时间,居然敢这么跟匪首说话,真是不要命了。 方令涛随便勾下手指头,他的小命就没有了。 穆朗皓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咬着牙过来,一把将钟巡舰给抱到了怀里。 方令涛露出阴险笑容,对钟巡舰说:“不错,我们曾经见过面的。上次我们跟你没有聊尽兴,今天继续说。”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旁的位置,眉弓一挑,故意说:“你有胆子站到我旁边么?” “我有什么不敢的。”钟巡舰不服气,他可不要当缩头乌龟,被坏蛋给看扁了。 他心里还有个小计划,想着要利用这机会,给方令涛暗中一击,把方令涛打倒在地呢。 不过钟巡舰还没有迈步,穆朗皓就把他的肩膀给抓住了。 “你别瞎说话。”第一次,穆朗皓罕见而严厉地态度对呵斥着钟巡舰。 这骂也是爱,在此时敢于挺身而出的人,都是冒着生死的危险来掩护他安全的。 在这个时候,忽然从窗外传来了马达轰鸣的声音。 一个暗色的影子在天际出现。 这是京都军区派来的直升飞机。 “居然还提前了几分钟。”方令涛低头看了下时间,语意中充满了讥讽。 他的手机发震动起来,有电话进入了。 “我是京都军区司令官。”一个苍老而凝重的声音向他表明了身份,“你应该能看到直升飞机的影子了吧,我们已经按你说的话,准备好了机密图纸、黄金,另外直升飞机也加满了油。” 他的声音不似往日般宏亮,带着颓废和无奈。 答应了敌方的全部要求,做出如此之大的让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认输投降没有什么区别的。 “你应该释放人质。”司令官提醒着方令涛。 “你这么配合我,我当然也应该遵守约定。”方令涛用打量着眼前被扣在自己手中的人质,心里其实明白。他的属下携带的子弹是有限的,如果现场众人齐心合力反抗,他的人是没有办法控制局面的。 子弹数目是有限的,一旦用光,他跟他的同伙会被愤怒的人们给撕扯成碎片的。(未完待续) 八百六十九 干掉他! 幸好,每个人的心中都含着胆怯和惜命的情绪,谁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宝贵的生命做为别人的盾牌,所以困住这些人的与其说是枪支和暴力,不如说是他们内心的怯懦。 不过,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到了最后时刻,这些人被逼到了绝路上,说不准也会干出疯狂的举措来。 “我不会全部放人,要带着一部分人确保安全,我看陆淮宁长官的妻儿就很适合负责护送我们离去。”他自然不会那么犯傻,不会把所有的人都放走。 谁知道京都军区在提供这架飞机的时候,除了他所需要的东西之外,有没有多添加什么定时炸弹之类的东西。 等到飞机升空后,司令官只需要轻松按下钮,他们这伙人就彻底报废了。 方令涛想回到自己那个如同天堂一般美好的秘密基地去,可不想真正地上天堂。 如果把钟睿瑶母子给劫持随行,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投鼠忌器之下,军区也不敢动什么手脚。 方令涛对着自己人把手一挥,让他们收缩战线,全部回撤到自己的这边来。 他的音量通过麦克风被扩大了数倍,“京都军区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按照规定,放你们离开。” 随着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剧院正面大门被打开了。 剧院的观众们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有人大胆地试探着朝门口通道挪步,发现并没有受到攻击,于是人们如获大赦都快速朝着门口涌了过去。 一扇门所分开的是生和死的界限,人们都争先恐后地从那里逃出歌剧院。 “他们可以走,但你们母子二人要跟着我离开。”方令涛回头对着钟睿瑶说。 他暗中一个眼神,而他手下的人马上冲过来,试图从穆朗皓的手中将钟巡舰给抓过来。 穆朗皓身上有伤,比起那帮匪徒来可是势单力薄。不过他咬着牙,拼命地搂着钟巡舰,不让匪徒的将他给拉走。 钟睿瑶抬眼看着剧场大门口的地方,如同困兽一样的人们从那里逃走,获得自由。她的心里也不由得释然。 虽然军部这边做出来巨大的牺牲,但可以确保这么多人的安全,这也算是获得了不错的结果。 可是,对于她跟儿子来说,眼前的形势却更加险恶了,可以说朝着无尽的深渊又迈了一步。 “方令涛,我可以跟你走,我儿子这么小就没有必要了吧。”她的态度有所软话,采用了商量的口味。 “不行,你们母子情深,怎么可以分开呢。放心吧,跟着我走,我会保证你们安全的。”方令涛当然不会同意,有了这对母子的性命捏在手中,就是牵制京都军区,打击陆淮宁的最有力武器。 嘴里的话说得客气,可是他的属下动手的时候却十分野蛮,眼见得穆朗皓这边就没有办法抵抗了。 “你如果非要对孩子动手,那么我就死给你看。” 钟睿瑶的身上,除了那把枪之外,还贴身暗藏着匕首,以备防身。 现在情况这么危险,她别无选择,将刀刃按都了自己的手腕上。在那白皙透明的皮肤下,就是她蓝色的动脉血管。 以死相逼,钟睿瑶被逼到了绝境。 她如此决然的举动,将在场所有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妈咪,不要!”天不怕,地不怕的钟巡舰顿时就哭了出来。 “别干傻事。”穆朗皓也急得不行,大声朝她喊着。 钟睿瑶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锋利的刀刃依然按在自己的手腕上,随时随地都能够切下去。她美丽的面容上如同凝结一层寒冰,通身散发出凛然的气息。 她的一双眼眸幽深乌黑,直勾勾地看着方令涛。 敌恨、声讨、对峙……还有恳求的意味混在了一起。 周围环境喧嚣,但在他们之间,空间仿佛是虚幻的,时间仿佛是凝固的。 在思考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方令涛才缓缓说:“好吧,你跟我走,我放了你的儿子。” 他拉起她的手,这次她没有再反抗或者推挡他的手。 她的手苍白,冰冷,就好像才从冷藏室里面拿出来一样。 “巡舰,妈咪爱你,再见。”她跟儿子道别,僵硬的脸上挤了不自然的笑容。 这可能就是他们母子的永别了,她却不想让气氛过于悲伤,还是留下一张微笑的脸庞在儿子的心中。 以后的日子里,当他回忆母亲的时候,她可以鲜活优美地活在他的记忆中。 “妈咪,不要走……”钟巡舰看到母亲离去,开始嚎啕大哭。 他伸出双手,扭动着身体,拼命地朝前抓去,他想要挽留住母亲。 如果这个世界上,母亲不在了,只有他活下来,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他恨死方令涛了,这个人本该离开死去的,他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给别人来到了死亡和痛苦,比魔鬼更让人不寒而栗。 钟巡舰试图冲过去抓住母亲,但这次他无论如何却摆脱不了穆朗皓的臂膀。 穆朗皓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如此巨大的力量,无论钟巡舰怎么挣扎,都将他楼得紧紧的。 钟睿瑶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儿子,转身朝着通向楼顶的楼梯走去。 方令涛一只手拉着钟睿瑶,而另一只手则悄然地伸到背后,朝着自己的属下打了一个手势。 干掉他! 他的属下,瞬间就看懂了这个手势的含义。 斩草不除根,永远都是隐患。方老大一直行事狠戾无情,他们还以为这次他会被女色所迷惑,竟然同意放过敌人的孩子一条生路呢。 原来方老大还是方老大,他的宽容只是一种迷惑,他的内心永远是残酷无情的, 得到命令后,有人在枪管上装上了消音器。 在方令涛拉着钟睿瑶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以后,他们这才开始动手。 转身,举枪,射击。 歌剧院中环境吵杂,人们都在拼命朝着大门口挤去,想要尽快夺路而逃。 在这样的背景下,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很容易就被掩盖下来。 钟睿瑶根本不会有所发觉的,她不会知道,就在自己离开后不久,子弹就打中了钟巡舰的胸膛。 子弹的冲击力巨大,钟巡舰连同他身后的穆朗皓一并跌倒在地。(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 教训司令 人们都急于逃命,在自顾不暇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杀戮。 “一枪两鸟,节约了子弹。”匪徒们看到这个情景,眼睛里面闪动着残酷的笑意。 时间很紧迫,他们来不及检查自己的屠杀成果,紧走了几步,追上了方令涛的脚步。 他们也要跟着方老大一起走,可不想被甩下来。 楼顶上,一架直升飞机马达轰鸣,螺旋桨转动,随时准备出发。 方令涛拉着钟睿瑶已经先一步坐到了上面。 在他的脚边有两个箱子,一个里面是金光灿烂的黄金,一个比较小的箱子里面是战斗机的图纸。 方令涛看着它们,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钟睿瑶。 胜利化成了自负,让他的心情雀跃。 陆淮宁如今还剩下什么,一个还没有捂热的中将头衔而已。 然后呢,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妻子已经被自己给绑架了,儿子现在成了一具尸体。 陆淮宁下半生的凄风苦雨,换得自己的满载而归,方令涛大获全胜。 “老大,我们有两个兄弟上不来了。”在飞机驾驶位的人回过头来,焦急地对方令涛说。 飞机有严格的载重要求,因为有了钟睿瑶,再加上一百公斤的黄金,就意味着方令涛要丢下去两人,飞机才能安全起飞。 丢谁下去呢,能出现这里的都是方令涛的心腹和骨干。他们舍死忘生,跟着方令涛干着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留在这里,他们可是必死无疑。人质脱逃后,用不了几分钟,军区部队就将占领这里。 “当然是把跑的最慢的两人丢下去,笨蛋,难道还要把黄金给丢下去么?” 方令涛冷笑一声,讥讽地说。 “好……好吧。”这个人没有了办法,发动了飞机。 飞机离地升空。 机舱外的两人试图抓住舱门,让自己也坐到飞机上来。不过他们没有料到,方令涛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硬生生地将他们的手给掰开,把这两人给推倒在地上。 “老大……别丢下……我们……”直到这刻,他们才意识到了绝望。 他们徒然地站在楼底,朝空中伸手呼救,期望方令涛可以降下飞机来,让自己有个生路。 可惜,在他们的呼吁声中,只是看到飞机升空越来越高,迅速地消失在天际。 在楼下,军区的先遣部队已经突击到了歌剧院的内部。 他们虽然不如特种部队一般的精干,但也是全副武装,战斗力爆表的战士。 他们穿着迷彩服,手里端着冲锋枪,正在紧张地对歌剧院进行清场。 “医疗队,有人受伤了。”突然,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士兵发现了目标,连忙扬声高喊。 他看到了两个人倒在了舞台前方,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孩子。 两人陷入昏迷中,但都有生命体征。 在医护人员的抢救下,穆朗皓最先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身边围着的军人,瞬间,他才反应过来。 他试图坐起身来,但胸口处一阵剧痛却令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举动。 他这才想起来,有蒙面歹徒朝着钟巡舰开了一枪,巨大的冲击力下,自己也未能幸免被撞昏了。 “孩子呢?”他狂躁地大喊,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都伤这个样子了,钟巡舰肯定比自己的状况还要糟糕。 说不定他已经……穆朗皓都不敢想下去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孩子没有什么事情。”出乎意料,他身边的医务兵回答了。 不可能的。 穆朗皓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士兵在跟自己开玩笑,要不然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孩子不是钟巡舰。在匪徒开枪的瞬间,钟巡舰是站在自己身前,被自己抱在怀中的,自己受到冲击后都昏厥过去,钟巡舰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半信半疑地走过去,只见钟巡舰躺在担架上,胸前有一个圆形的大洞,衣服都被烧焦了。 不过钟巡舰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因为他在贴身处穿着高防护性能的防弹衣。 防弹衣虽然又重又沉,活动不舒服,却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他的性命。 不得不说,钟睿瑶在其它事情上精神大条,但对儿子的防护方面很是用心。正是她的一再坚持,才让儿子躲过了致命的枪击。 穆朗皓看到这里,才算是放下心来。 但医护人员抬着钟巡舰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陆奶奶从外面跑了过来。 她一下子就扑到了钟巡舰的身上,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虽然钟巡舰性命无忧,但被枪击这一下,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穆朗皓用手拉了拉奶奶的衣襟,轻声说:“不用哭,他好好的。” 奶奶这才收住了泪水,躲开了道路,让医护人员将钟巡舰给抬走了。 “钟睿瑶呢?”陆奶奶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孙媳妇却没有踪影。 “她被方令涛给劫持走了。”穆朗皓说到这里,心中一酸,感觉身上的伤口也更痛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陆奶奶大为惊愕。 她从歌剧院中突围出来以后,就直接给京都军区司令官拨打了电话,通报了这里的事态。 即便是陆淮宁不在京都市,那么军区也要拿出强硬的态度来同方令涛进行战斗才对。 谁料,军区竟然软弱成了这个样子,对方令涛的要求全面满足,一味妥协。而且,就是孬成了这个样子,也没有换来什么好的结果。 自己的孙媳妇被劫持上了飞机,而自己的曾孙还被匪徒当胸一枪,如果不是他里面穿着防弹衣,一条小命就归西了。 陆奶奶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她一把抢过来身边战士的话务机。 “给我接通军区司令电话,我要好好教训他。” 凭着陆奶奶的身份,军区司令都是她的后辈,她具备这样的资格。 陆奶奶性格急,说话快,在电话接通后,就劈头盖脸地把怨气朝着话筒喷了出去。 良久之后,等着陆奶奶的怒气稍平,司令官在电话那一端才缓缓说道:“事关机密,有些东西我不方便在这里说明,您要是有空,可以到军区来么,我当面向你汇报下。”(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一 遇险 去就去,陆奶奶一点不含糊,走到外面,坐上一辆军车就直奔着京都军区而来。 看到了陆奶奶一张兴师问罪,怒意滔天的脸,军区司令官并没有慌张。 他屏退了旁人,屋子中只剩下了自己跟陆奶奶两个人在。 “对于钟睿瑶同志被绑架走这事,我也深表遗憾,但这是钟睿瑶同志个人的意见,军部经过再三的斟酌,只能遵从并配合她的行事了。” 司令官面色肃穆,不苟言笑。 什么?陆奶奶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了。 原来军队之所以没有对歌剧院中的恐怖分子采取强攻的手段,居然是征求过钟睿瑶的意见,而她竟然是自愿被方令涛绑架走的,这是为什么? 在三千米的高空上,钟睿瑶坐在飞机中,看着窗外白色的云朵,看着天空中那刺目明亮的阳光,心中感到空荡荡的。 不知道钟巡舰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跟着穆朗皓一起得到了救援。 而陆淮宁现在又在哪里,他降落回到京都市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随着方令涛离开的话,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京都市的歌剧院,这是安全重点监控区域。 虽然在方令涛一伙人控制住歌剧院的同一时刻,他们就切断了这里的监控通道,但是钟睿瑶却知道,在建筑物中的隐蔽角落,存在着一个紧急应变摄像头。在出现意外情况下,这个设备就会开启并运行。 钟睿瑶就是通过一些肢体暗号,将她的信息传达出去的。 京都军区并没有对歌剧院实行强攻,看来是看到了她所表达的意思。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全然搞清状况,否则提供一架直升飞机那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将巡天战斗机的资料交给方令涛呢。 钟睿瑶愁眉紧锁,盯着那个装着巡天战斗机绝密资料的箱子。 此刻,直升飞机中,除了飞行员之外,其它的人都处于昏昏欲睡当中。 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如趁这个时候,把箱子打开。 如果里面装真的时候战斗机的资料,那么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之毁掉,即便会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东西是万万不能流落到方令涛手中的。 她才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稍微一挪腿,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你稍微休息下,我看你有点累了。” 轻柔的声线,温软的话语,每个字咬得清晰,还带着缠绵雅致的韵味。 灿烂的阳光在方令涛的脸上跃动,为他冷峻漂亮的面容上增添了暖意。 他把目光从手中的化学书上收起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她五官精致,带着戒备和惶恐的神情。 这样看起来,比起她平日穿着军装飒爽英姿的样子,更有楚楚可怜的女人味道。 他用手将她的手给握起来,触及之下是如丝绸般柔滑的肌肤,还很凉。 “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的。他如果跟着我们一起来,本来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惜你偏偏不让。”他眼角闪动着惋惜,语气感慨,就好像他对钟巡舰有很深的感情一样,让人根本无法想象,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在歌剧院中曾经密令手下杀掉钟巡舰呢。 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不过钟睿瑶在离开歌剧院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身后传来枪声。也就是说,没有发生什么战斗,这么一想,方令涛这次可是难得一见地打开慈悲了。 “你可以睡一下,等你睁开眼的时候,应该就能够到达世外桃源了。那里是我一手创建的世界,而你是尊贵的王后。” “你的秘密基地?”她迟疑地问。 情报部门如今掌握的信息表明,方令涛已经是建立起一个工业化制造cxp的地方。 不过这个地方具体位置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应该说是我们的。”他唇角轻勾,语意暧昧,同时用手在她的手背上用力一捏。 对陌生的男人的抗拒心理,让她条件反射地把手一抖。 方令涛放在膝盖上的那本书滑落下去,掉到了机舱内,发出了响动。 半梦半醒的人立刻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连眼睛都没能睁开,就端着枪大喊:“有军队冲过来了?” 他们的人虽然睡觉了,但心灵却不能彻底放松下来。 “没有事,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方令涛朝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这些人看到没有什么异况,老大淡定地坐在那里,心也就落地了。 收起手边的枪,往旁边一歪,接着呼呼大睡。 方令涛弯腰将书从地上给捡起来,轻轻地吹去了落在上面的灰尘。 《高纯提取工艺》。 钟睿瑶往扉页上一瞥,就看清楚了上面的书名。 她的心中猛然一动,对了,她这次跟着方令涛过来,可不仅仅是有公务要完成的,另外关于她父亲,还有史文俊的那些前尘旧事,她都想弄个明白。 她刚想开口说话,突然飞机开始剧烈震颤起来,就仿佛地震一样。方令涛的手下有些人没有系安全带,纷纷从座位上滚落下来。 “怎么回事!”方令涛大声地朝驾驶员喊话, “气流……我控制不住……”这个人对飞机懂得一些,但他毕竟不是专业出身,而直升飞机本身在遇到强烈而复杂的气流时候,应变能力就比较弱,因此飞机开始出现颠簸。 “啊!”突然,失重感朝人们袭来。 飞机高度狂降,原本在云层之上,瞬间就跌落到了云层之下,几场中书、还有枪支,鞋子等等所有未固定的物品都开始乱飞,砸到了机舱四壁。那些自诩为生死无忌的匪徒,此刻却开始尖声大叫起来,伸出手拼命地抓住所有可以够到的东西。 飞机的高度在不断狂降。 整个机舱恍如世界末日,不少人都被撞得头破血流的。 钟睿瑶朝下看去,此刻飞机所在空中位于一片海洋之上。不过,由于飞机的飞行的高度很高,从这里坠落下去,同海平面撞击的话,就跟撞到水泥地面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不要说人,就是直升飞机,全部粉身碎骨!(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二 迫降 飞机上这些匪徒,他们全部都死光了,那也难以弥补他们说犯下的重重罪孽。 但是钟睿瑶不想葬身此地,给他们陪葬。军区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儿子还在家里等着她呢,巡天战斗机的资料她也要完好地奉还军区,不能机毁人亡之后,却让这些机密数据被别的国家给打捞走,于公于私她必须平安地返回。 她毅然打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来。 方令涛用惊异地目光看着她,想要拦住她的步伐。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最为妥当的做法就是好系安全带,等待在座位上。 “我要去控制住飞机。”钟睿瑶大声地朝他喊。 她不顾危险,奋力躲过那些在机场中横飞的杂物,从后面艰难地走到了驾驶室。 此刻,驾驶飞机的男人已经被吓呆了,茫然地看着仪表盘上的数字和闪烁的灯光,不知所措。 “自旋下降。”她看了一眼表盘,当即喊道。 自旋下降就直升飞机依靠下降过程中的势能转化为旋翼的动能,力求产生最大的前进速度。在风云变幻的海洋上空,经常会产生空气涡流,这就如同在空中的漩涡一样,会对飞行当中的飞机产生巨大的威胁。但只要可以穿过这片湍流,飞机就可以摆脱厄运了。 现在直升飞机的高度在骤降,莫不如就此赌一把,干脆放弃拉起飞机的举措,而是全力保证飞机的飞行速度。 只要能闯过去,那么他们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现在机舱内一片混乱,驾驶飞机的人根本听不懂钟睿瑶在说什么,而且就算他听到了,也不理解自旋下降这四个字的含义,他根本就是个三脚猫。 “你给我滚开!” 眼见得飞机的高度不断下降,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钟睿瑶没有时间浪费下去了,她用手抓着男人的衣领,把他从驾驶员的位置上拉了起来,往后一推。 自己马上就坐到了驾驶台前,替代了那个废物来驾驶飞机。 在特种部队受训的时候,对于灾难性天气中的飞机驾驶技术,她只是上过模拟机,还真的没有进行过实战。当时她的模拟机驾驶考试成绩处于中下游水平,为此还被陆淮宁给批了几次。 她当时又气又恼,后来如果不是他私下里对她道歉作揖的,她都不愿意参加他为自己单独开始的小灶课程。不过此时此刻,她才真心体会到陆淮宁的良苦用心。 也许身为一名战士,她学习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辈子都用不上的,但只要可以用上的知识,那就一定是紧急关头,可以起到续命护身作用的。 钟睿瑶银牙狠咬着红唇,双手用力抱住直升飞机的操纵杆,将飞机的模式调整过来。 飞机的高度不断下降,波涛万顷的大海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钟睿瑶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做法会不会成功,她已经尽力了,但好像飞机的并没有冲过高空湍流,颠簸得依然十分剧烈。 在她的身后,杂物在机舱中以极高的速度乱飞,说不定哪样东西打到了她的头上或者身上,就会 有人重重地跌倒了。 她被吓了一跳,握着操纵杆的手瞬间就是一滑,直升飞机随即就是一个空翻,倒转了一百八十度。 机舱里面的人都鬼哭狼嚎的,盛放着一百公斤黄金的箱子也离开地面,撞击到了机舱墙壁上。 “你不要紧张,我在你身边。” 方令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伸手过来,将帮着她将操纵杆给调整到了正常的位置上。 飞机重新恢复过来。 终于,在直升飞机马上就要坠毁的最后时刻,它竟然奇迹般地从湍流中闯了过来。 钟睿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感到自己的后背全都是冷汗。 飞机摇摇欲坠,机舱内已经是千疮百孔空了。 方令涛的这帮手下受伤流血,个个都挂了彩,情况最为严重的两个人是被装黄金的箱子给砸到了头,已经绝气身亡了。 在方令涛的指引下,钟睿瑶飞机停到了海域中的一个小岛上。 这里就是方令涛所提到的秘密基地了。 这个岛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通过三个钻井平台改建出来的。 这些钻井架应该是当初开采石油的时候,在此海域中被竖立起来的,而如今,原油资源枯竭,钻井平台就被遗弃了。 方令涛将它们给废物利用,搭建成了自己的制毒基地。 这个人工岛长有一公里,宽七百多米,分外上下三层。 最上层是人员居住的地方,中间层就是制造cxp的生产线,最下层是存放着生活物资的仓库,发电设备,还有一个供船舶停靠的小码头。 同以往的毒贩不同,方令涛不需要再依靠大片的土地和人力在种植罂粟之类的农作物,只要准备充足的原材料,再开动机器日夜工作,高纯度的cxp就可以源源不断生产出来. 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站在岛子四下望着,全都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涛,这里是公海,也就是说没有主权国家管理的地方。而且,这些钻井平台因为遗弃了很多年,也没有地图会标明它们的方位。 方令涛是吸收了以往的经验和教训,才慎重地选择了这里,成了一个监测真空地带。 正是因为如此,京都军区多年来,派出无数情报人员探寻、追查,最后却一无所获。 钟睿瑶现在才搞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方令涛的头脑很聪明,可惜他没有用到正途当中,而是开始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飞机降落下来的时候,留守在岛子上的人都围拢过来。 他们的心中怀着惊喜,方老大可是满载而归,不但拿到了机密的军事情报,还有很多的黄金。 每个人的眼睛中都闪动着贪婪的眸光。 不过,当打开飞机舱门的时候,他们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机舱中,一片狼藉,如同地震过后的场景一样,伤者七零八乱地躺在地上,其间还间杂着死者,血迹、划痕遍布在整个机舱中。 “死的就不用管了,赶紧救我们出去,还有东西。”方令涛对着发怔的人下达了命令。 他的口气很坚决,但里面却含着一丝虚弱。 那些人才如梦方醒,七手八脚地开始往外搬东西,搬人。 由于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故,飞机内的人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死亡或者重伤,剩下的人身上也挂着彩,可以说这是老天对这帮坏人的惩罚。(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三 秘密基地 钟睿瑶将安全带解开,从驾驶位上站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袖子上全是血。 她感到惊讶,她身上没有伤痕,这血是从哪来的呢。 她顺着血迹看过去,才搞清楚了。原来这并不是她的血,而顺着方令涛的手臂流下来的血。 目光朝上看去,在方令涛的额角上有红色的血印。 怪不得方才在飞机失控的时候,坐在驾驶位的钟睿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因为方令涛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以后背充当了盾牌,替她挡住了纷飞坠落的杂物。 钟睿瑶毫发无损,而方令涛却受伤不轻。 “老大,你块撤出来。”方令涛的手下拿过来担架,让方令涛躺过去。尤其是那些为方令涛日夜担心,夜不成寐的女人们目睹到了这么一幕,都心疼得哭了出来。 “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他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伤情,却是很关心钟睿瑶,看到她的衣襟上都是血,表情显得十分紧张。 “她没有什么事情,老大,你的身体倒是受伤了。”有人出言提醒他。 方令涛这才意识到了疼痛,他伸手朝脑后一摸,掌心都是鲜血。 “没有什么大事。”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在衣襟上蹭了蹭手。 他这才慢慢地从机舱里面走了出来。 手下们陆续从飞机里面将装着黄金还有战斗机资料的箱子都给抬了出来。 “救救我……”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里面发出来,从飞机舱门中爬出来一个男人,头破血流的,看来也是在事故发生的时候,被杂物给击伤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开飞机的人。 他被钟睿瑶从驾驶位上给推了下去,然后就在飞机发生翻转的时候,被一柄机枪给砸到了后颈。他摔倒下来,脸磕到了地上,门牙也断了一颗,当即他就昏迷过去。 现在苏醒了,才知道原来飞机并没有坠毁,而是安全降落了。他努力地爬出来,朝着人呼救。 他可是跟着方老大出生入死的有功之臣,这么多的黄金也有他的一份。 “把他抬回到机舱里面。”方令涛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吩咐说。 “方老大,是我……”这人顿时一怔,还以为方令涛没有认出他的身影来,连忙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方令涛低下头,让人用一根绷带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待他再扬起头的时候,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 “如果不是你的错误操作,本来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面色如霜,薄唇启动,说出的话不带任何的温度,“你害死了那些兄弟,还有什么脸活下来,去给他们陪葬吧。” 他话音方落,就过来了几个人,将这个二百五的驾驶员给抬起来,不是朝外走,而是把他重新丢进到了机舱里面。 这个人抬眼就看到眼前血肉模糊的死人脸,鼻子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道,顿时有种陷入地狱的感觉。 “老大,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嚎啕大叫,努力地手脚并用,想着再次爬出去,方令涛给他条活路。 可是,回应的他的就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机舱的舱门被从外面给反锁起来。 他举起双拳,敲打着舱门,希望可以唤起方老大的心意。 这里活着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好几个人是重伤,并没有死去呢。他们可是死心塌地追随方老大的人,他们不想死在这里,他们要出去,黄金还有他们的份儿,以后在这里坐地数钱的发达日子还在后头。 一颗冒着火花的圆咕隆咚的东西从破碎窗口被抛了进来。 他回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这是一颗手雷炸弹! “老大,我不要死……”他拼命喊着。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巨响中,火光爆起,整个直升飞机的残骸成了巨大的火球。 在摇晃震颤了片刻后,失去了平衡,掉入到了海水中。 慢慢地沉入到了冰冷的海水中。 风中除了物品燃烧的灰烬和焦糊味道之外,还有人绝望哀求的声音。 直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被海浪吞噬,什么都消失不见了。 方令涛站在远处,面容平静地看着整个过程,丝毫不为所动。 “跟着我的人,不但要忠诚,也要有能力。蠢材,留在我的身边,早晚也是灰飞烟灭。”他冷漠地说出了这句,转眸看着身后的人,唇边显出了俊美邪魅的笑容,“你们才是我的精英良将,有资格跟我一起分享财物和权势。” 他头上的伤也没有能减弱他高傲强大的气场,蓝天之下,碧海之上,他如同一位帝王一般凛然凌驾于众人之上。 “老大,万岁!”他的属下们听到这话,个个欣喜若狂,又叫又跳。 他们都知道cxp这样的生意,放眼整个世界方老大可是独一份,再没有别家可以染指的生意。这个岛屿秘密地处于公海之上,是谁也管不到的天地,他们在这里相当于守着金矿,为所欲的日子。 看着这帮人癫狂欢乐的样子,钟睿瑶冷眼旁观,脸上毫无表情。 她现在总算是摸清了方令涛的老巢了,这正是军区司令官秘密委派给她一项任务。 光是除掉了方令涛,这并没有什么用,只要这个毒品制造基地依然存在,那么就是方令涛死了,换了别的人上台来,依然不能禁止罪恶的cxp生产,阻止它对世界的毒害。 只有把这个秘密基地的方位给搞清楚,并且摧毁它,这才能够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钟睿瑶现在身在虎穴中,正站在方令涛的秘密基地之上,她的冒险潜入获得了战果。 下面她所要面对的难题是,该怎么她知道的情报给转发出去。 “你在想什么?”看到她陷入沉思中,方令涛走过来,用手指托着她的下颚。 “你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心里念着我就好。这里远离陆地,远离所有的政权,我是这里的主宰,你是这里的女王。”他湛黑的眸子,在注视着她的时候,总是那么清澈干净。 她跟他原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势如水火的敌人,可是现在他已经冒着凶险,将她给掠到了这里。 终于得到了这样结果,她跟自己厮守在同一片天地中了。 她想跑都没有机会,四面茫茫处了大海,什么都没有。 他会让她得到快乐的,慢慢的时间如同海砂一样抹平她对孩子的思念,打消她对陆淮宁的希望。 他会取代陆淮宁的,因为他是比陆淮宁的更为优秀的男人。他同她相见恨晚,幸好在他的努力下,没有错过一生。(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四 无法得到的温柔 “谢谢,我不想当什么女王,我还是喜欢在军区中听到嘹亮的军号,在操场中带着战士们一起晨起训练。”她把头一甩,躲开了他的指尖。 她的不逊,还有这个不敬的动作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引起了别人,尤其是那些女人们的不满。 她们每个人都想着获得方令涛的独宠,将这个英俊的男人还有权势和财富都收拢在自己的手中,可是方令涛的不近女色,可是让她们每个人都心升了绝望。 这次,她们看到了什么,方令涛居然会把一个女人给带回到这里,用柔情蜜意的话语亲口承诺让这个女人当这里的女王,这样的话语她们心头的期盼,而今天却被老大就这么轻易许给了别人。 这女人是京都军区的人,态度这么不逊,带着有明显的敌意。最令可容忍的是,听说她还有丈夫和孩子,真是不知道方老大的脑袋里面灌了多少的水,捡个破烂二手货当成至宝。 她们心中有不满,难免就在带出来,显露在脸上。 注视着钟睿瑶的眼光里面充满了怨恨和鄙夷。 方令涛用眼角余光就瞥到了这一切。 他抬脚一踢,站在眼前的一个长发高挑的女人应声从平台上跌落下去,坠落到大海中。 他的这个举动本来还在狂欢中的人们都停了下来,不知所措。 “不可以对她不敬,用语言,用态度,用肢体,甚至用眼神都不可以。不要问我为什么选择她,而是我已经选择了她,你们就必须尊敬她,你们对她敌意,就等同于是违背着我。” 他站在高处,看着海中那个挣扎的女子,大声宣布。 这一下子,本来心中对钟睿瑶不服的人都被镇住了,她们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嫉妒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初登海岛,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充满了血腥和残酷的气息,尽管海风强劲,依然不能吹散人们心头的阴影,方令涛用恐怖,将他的意志植入人们的心头。 但是当他们把箱子抬到了室内的时候,在方令涛许可下,打开箱子后,里面金灿灿、沉甸甸的金条发出的光彩立刻就让他们得意忘形,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 这些人只顾着抢夺金条,却不知道在黄金的璀璨之下,是鲜浓的血色。他们贪婪无耻的行径让钟睿瑶感到作呕。 她有种置身兽穴的感觉。 压抑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她转身站起来,独自走到了旁边的角落去。 这里是远离大陆数千公里的地方,但方令涛可不是因陋就简的人,他一贯有自己的坚持和个性,即便是住在这里,他还把房间装修得厚重华丽又兼备现代时尚。 但钟睿瑶走到观景台上的时候,她不由得惊呆了,她发现自己是悬浮在空中,在距离海平面几十米高的地方。 天海相接,上下左右都是柔美的碧蓝色,仿佛她就被包裹在一块的水晶当中。 这样的视觉冲击效果,令她惊讶不已。 她伸手抚摸过去,这才发现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悬在空中,在她的脚下踩着透明的钢化玻璃。 再看旁边,也是同样材质的厚玻璃。 这里是一个玻璃围成的五面体,上下左右,无论那个角度看过去,都恍如无物一般。 设计非常的出奇和新颖,巧妙地将人和自然美景融入到了一起。 此刻站在这里,钟睿瑶有种超脱和升华的感触。自然如此宏大,生命如此渺小,她一时间感慨万千。 “喜欢么?这是我构思成果。” 方令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双目眺望着远方,轻声问道。 他注意到了钟睿瑶的离去,所以也就跟着走了过来。 “令人很意外的创意。”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个地方。 在京都市,无论如何没有这样的恢弘优美的海景。 “你是不是嫌弃他们吵?” 方令涛转头问她,他们指的就是那些正在下面大厅当中,贪婪地分发金子的他的手下。 “我也不喜欢他们,就好像是抢骨头的狗一样,但我又离不开他们。” 这个人工岛屿上cxp的制造和贩卖都需要人力,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事情,所以他一方面用高压的态度震慑住自己的手下,一方面又必须花费大量的金钱来收买他们。 他是很少走到下一层的制造工厂,监视和检查cxp的生产过程的。 他在岛上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这里,品着顶级红酒,欣赏外面无限的风光。 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阴云密集,或者是狂风大作,海洋上呈现出的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电脑桌面一样迷人。 “刚才飞机在坠落的时候,我都已经想好了,就是死掉也不要紧,我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用手摸了摸脑后的纱布,那块洁白的纱布上已经被血液晕染出来一块艳红的痕迹,可见他的伤口仍然在流血,“还是要谢谢你,把我从死亡线上抓了过来,带回到了人间。现在我跟你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这眼前的风景,发现它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更要美丽。” 他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你不用感谢我,其实你是应该感谢陆淮宁的,要不是他在军训的时候对我的飞行驾驶技术进行过特别指导,恐怕我是没有能力控制整个飞机的。” 她冷冷地说。 方令涛伸出来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他诧异地看着她,从她美丽光洁的面容中看到了一种刻薄与讥讽。 她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自己最忌讳的就是陆淮宁,可是她偏偏提起,她就是要用这样无形的软刀子刺伤他的心。 “这里不是京都市,你也不再是什么军官了,你好好看看这里的情形,你是我的女人!”骤然间,他五官扭曲,愤怒的火焰在眸底燃烧,温情款款的神情因为嫉妒而变得狰狞了。 她淡淡地看着他,清冷的面容上浮出了绝艳而鄙夷的笑容,她的目的达到了。 曾经的她被方令涛的电话给折磨得茶饭不思,无法安睡,那么现在一报还一报,她要让他知道,就算他控制住了她的人,但却无法得到臆想中的甜蜜和温柔。(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五 挑衅 “我是陆淮宁的妻子,我还跟他生了一个儿子。”她重新将眼光投到了辽阔的海平面上,脑海中浮现出陆淮宁跟儿子的身影。 方令涛气得要命,脸色苍白带着铁青,他的手冰冷发抖。 他一下子站到了钟睿瑶的面前,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她眼前的风景和阳光,如同阴云一样,使她陷入了黑暗。 手大力而蛮横地按到了她的后脑,狠命向前一带,同时他低下头来,凶狠地吻啄到了她的双唇上。 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霸王硬上弓,眼睛圆睁,怔楞在那里不知所措,随后她呜呜地叫着,开始疯狂地甩头,用手推他,打他,以摆脱自己受到的侮辱。 可是方令涛并没有被甩开,他们的唇就好像中间涂着粘合剂一样,始终紧贴在这里。 他根本不计较身体上正受到她的攻击,舌头是无忌惮地在她香腮中乱搅乱动,同时吮吸她的芳醇。 钟睿瑶以前可是教授女子防身术出身的,她冷静下来就意识到了她这样做太过愚蠢了,完全不是明智的应对方法。 她把眼睛一闭,上下银牙极速扣合。咬掉对方的舌头,看他还怎么能继续这样的侵害行径。 方令涛有过很多个女人,他的经验丰富,反应机敏,当钟睿瑶的身体从疯狂挣扎变为了安静,他警觉地意识到了事情要又有变化。 在她的牙齿咬下来之前,他已经明了她的意图。 用力一推,两个人这才算分开了,相距两步。 他用手指头轻拭嘴边的口水,举在眼前看来一下,邪魅地一笑。 “你只不过经历了陆淮宁那么一个男人而已,所以没有任何的见识。陆淮宁是个优秀而厉害的男人,不过他根本称不上最优秀这三个字。我比他强上一千倍,一万倍,你最终会爱上我的,也会给我生孩子。”他用手指着前面的大海,“我就好像这片风景,不是你想回避就能回避的,而是占据你以后的生命。” 一滴鲜血滴落到他身后的玻璃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印迹,随后,另一滴也掉了下来。 刚才两个人的互博太过于激烈了,导致他的伤口开裂,鲜血浸透了整个纱布。他感到有些轻微的头晕。 他深深看来她一眼,转身走出了这里。 他走了以后,玻璃观景台上又重新恢复了静谧,除了海浪拍打钻井架子的声音,以及她轻柔的呼吸之外,再没有了别的动静。 她原本身上还藏着一把匕首,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防身,但是因为在歌剧院的时候,她以死相逼要求方令涛放过儿子,所以那把匕首就丢落了。现在面对着侮辱,她想找样东西自杀或者用刺杀方令涛,都很困难了。 视野之中除了海水,还是海水,她感到绝望,根本没有出路可言。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当真没有想过这里的情况如此复杂,四面环海,根本就是天然的一个监狱。 钟睿瑶来到了玻璃墙壁这里,张开嘴巴在玻璃上呵出一口气,凝结在玻璃上形成了白色的雾,她用指尖在那里画出两个向下弯弯的小圆弧,又在下面画出一个向上弯起的小圆弧,刚好形成了一个孩子萌萌的笑脸。 “巡舰,在家里安心等着我,妈咪一定,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她用手抚在那片玻璃上,话说到最后,声音哽咽,泪水滑落 儿子还在家里殷切地企盼着她,他们母子之间是有约定的,她怎么可以不遵守诺言,因为面临着困难而轻易地就想到去死呢。想到了这里她抹去了泪水,心里平静了很多。 自己身为一名战士,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个人的得失,而是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况且这次任务还是她个人争取来的。她考虑,因为方令涛对她有所企图,不会轻易伤害到她的性命,因此说她来充当人质而生还率是最高的。她想到利用这个机会,自己来当人质,不但可以保全其它人的性命,还可以趁机摸清方令涛的老巢方位。这可是困扰了京都军区多年的一个无解之谜。 不把方令涛的基地给彻底摧毁,那么就会让毒品依旧施虐危害人间。 死亡,并不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啊。 要完成任务,她不能同方令涛进行激烈的对抗,应该虚与委蛇,周旋应付。方令涛是自己在这里的靠山,他给自己的权利可以转化为她完成任务的便利条件。 此刻,钟睿瑶才如梦初醒,为自己的刚才的行事感到后悔。她在特种部队的时候,陆淮宁就一直说她是个偏才,优点跟缺点一样突出,她的性格只适合在正面战场同敌人之间进行对抗,如果执行机密的渗透潜伏任务,她肯定不是最佳人选。 陆淮宁这番评论,她当初还不怎么服气,如今想来字字真言。她倔犟刚硬的个性,的确不怎么适合周旋在敌人当中。 现在不是模拟军演而是实战,她要想生存,要想完成任务,就必须改变性格和行事方面的缺欠,让自己取得方令涛更大的信任。 钟睿瑶望着波涛涌动的海水,陷入了沉思。 她从观景台上走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大厅当中,方令涛并不在这里,她只看到了狂喜不已,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匪徒们。 他们脚步摇晃,醉眼朦胧,看着手中的金子哈哈大笑。还有的人,因为喝酒刺激了精神,所以跟女人们滚到一处,干着令人作呕的事情。 钟睿瑶不想看到这些丑陋,怕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她快步行走,想离开这里,她连这里的空气都不想多呼吸一口。 “皇后娘娘,你给我站住。”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看到她了,一把推开了在自己身上蠕动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挡住了钟睿瑶的去路。 钟睿瑶看着她,认出来,这就是今天因为对自己不敬而被方令涛踢到海水中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姿色平庸,脸颊上长着浅褐色的麻点,但她年轻的身材很是火辣,凹凸有致,对男人有着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女人满不在乎地用手随便将衣襟一掩,仿佛根本没有注意胸前领口开得太大,以至于大片春光的外泄。 钟睿瑶顿住脚步,这明显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六 我看看你是不是更紧致 “方老大被你迷惑住了,但不等于你就可以在这里嚣张横行了,你还是我们的敌人,不是什么地方你可以走的。”女人轻轻一甩头发,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钟睿瑶没有那么变态的情致,喜欢在现场演活春宫。但这些无耻之徒就喜欢当众打野战,玷污别人的视野。 “飞机上死了那么多的人,你怎么不跟着死过去?”这女人说话越来越放肆了,她围着钟睿瑶身边开始走,上下打量着她。 “你刚才洗海水浴的时候,为什么不漱口呢,说出的话真是臭不可闻。”钟睿瑶身姿挺拔,她反唇相讥,同时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果然这个女人闻言,勃然大怒起来。她从脚上把高跟鞋给脱了下来,照着钟睿瑶就甩了过来。 钟睿瑶把头一低,反手一扭抓住了她的胳膊,腰腹一用力,借力使力来了一个漂亮的背摔。这女人毫无武功可言,又喝了酒,跟男人滚了半天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被钟睿瑶制住就毫无反抗能力。这么一百多斤的分量当即就砸到了地上。 这个女人被甩得半死,两眼一翻白,顿时昏死过去。 大厅中那些醉生梦死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呆了,瞠目结舌地看着钟睿瑶,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 一个脾气暴戾的男人,从身边抓起来枪,对准了钟睿瑶。 钟睿瑶用眼睛轻瞥了下枪口,露出一个冷笑来。 “你开枪杀了我,然后呢,方令涛能饶过你?”她双眸含烟凝露,水意盈盈,但是里面却散发着透骨的寒意。 这个男人听到了这个话,酒马上就醒了一半儿。对啊,这个女人是谁,可是方老大如今心尖儿宠,她倒了一根汗毛,别人就要掉跟手指头。自己现在还敢用枪这么逼住她,方老大看到的话,会不会剐了自己? 他立刻面红耳赤地将枪给收了起来,顺手还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钟睿瑶迈步来到了吧台,拿过来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就喝干了。 “你们别忘了,如果没有我的话,飞机恐怕早就坠毁了,你们还能在这里喝酒、分金子、睡女人?呵呵,你们应该跟着飞机一起沉到海底喂鱼呢。”她语意轻蔑,态度高傲,“谁要是忘恩负义,打着起置我于死地的主意,那咱们就可以斗一斗。我能救活你们,也能弄死你们。” 她反手一甩,将香槟杯子摔在地上,裂成无数碎片。 大厅中的人没有敢说话的,他们中有人也看到了钟睿瑶在歌剧院中的表现,这女人确实刚硬得要命。除了她的儿子被方老大给发现的片刻功夫,她流露出来一点软弱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视死如归,对抗到底的样子。 她现在还有方老大在后面撑腰,为什么要不识时务地跟她硬碰硬,不想找死没有必要触这个霉头吧。 大厅前方的一扇门打开,方令涛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满脸不悦,面色阴沉得吓人。 “干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他扬声呵斥着,他最讨厌在自己专心思考的时候,被人给打断了。 “动静是我搞出来的,至于原因你来问她好了。”钟睿瑶敢作敢当,用手一指躺在地上,仍然处于昏厥中的女人。 昏迷的人当然无法开口说话了,方令涛身边有人走过来,将事情的大致情况还原出来,描述给方令涛听。 他听完了,直接走过来,站到那个女人的身边。伸手将旁人手中的酒夺了过来,倾倒在女人的脸上。 冰凉的酒水浇到脸上,让女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睁眼的时候,映入视野中的就是方令涛那张含着愠意而不失俊美的脸庞。 她心中大骇,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跪到了方令涛的跟前。 “你药吃太多了,是不是?”方令涛侧着头,用眼角余光睥睨地看着她。 这些人之所以有如此怪异而放纵的表现,可不仅仅因为酒精的作用,他们都在酒杯里面放了cxp。在毒品的致幻效应下,人们需求亢奋,欲望膨胀,同时心智判断丧失,行为出格。 他一看这个女人那空洞无神的眼睛,还有迷茫惊恐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她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药。 每个人都沾染上毒瘾,这很方便方令涛对他们实施管理,反正这里有制造cxp的生产线,也不缺乏这个东西,让属下每天吸食,这算是福利之一。但是,他却不希望看到他们在毒品的作用下行为失控,或者造成猝死,他每天严格限制他们的用量。 这个女人对钟睿瑶怀着嫉恨,在酒精和毒品的共同作用下,她方才就是那么样的无礼和轻狂。 “老大,我不是有意的,一时糊涂……”女人跪到地上,不断地给方令涛磕头。 同时,她跪行几步,伸手抱住了方令涛的大腿,将脸颊贴到了他的身上,一边揉搓,一边用邪淫下流的语言诱惑着他,“我更年轻,我没有生过孩子,我更紧致,更让男人享受,你给我个机会,我会服侍你用来赎罪。” 年轻,没有生过孩子,这样的话就是在暗指钟睿瑶的。她不甘心,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比不过一个结了婚,还生过孩子女人。只是方令涛没有给她机会而已,否则,她将令他从此上瘾,如同依赖毒品一样地倚赖着她。 “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是不是更紧致?”方令涛唇角上勾,轻佻地说。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感到奇怪,方老大这是怎么了,好像这次从京都市回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很长时间以来都禁欲,无论怎么样妖媚美丽的女人在他眼前晃动,却不见他有任何被打动的地方。而这次从京都市回来,他就带回来一个背景复杂的女人,还高调跟大家宣布,这女人就是他认定的人,以后这个基地上的女王。 而现在他又这么兴致浓厚地要求眼前的女人脱去衣服,给他观看。要知道,以前这个女人搔首弄姿无数次,也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反应。 难道方老大经过了这次的生死劫难,突然看破红尘,准备重新开荤享用后宫美色了? 一时间,大厅中除了钟睿瑶以外的那些女人们都摩拳擦掌的,恨不能冲过来,在方令涛面前把衣服给脱下来。每个人知道先下手为强可是很厉害的一招。 这个女人听到了方令涛的话,又惊又喜,她行事豪放地将衣服扣子解开,露出了下面雪白无暇,丰满圆润的酮体。(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七 假意顺从 女人不在乎被别的男人看到,反正这里面大部分的男人都跟她有过情事,她的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现在不用装什么三贞九烈的货色。 尊严并不重要,能获得方老大的宠爱,这才重要。 “你看我美么?”她眼送秋波,身子柔若无骨,扭得好像一条蛇。 方令涛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个女人心中乐开了花,她还以为方令涛这是上勾了,对自己动心动手,准备要一番宠爱呢,她一头朝方令涛的怀中滚了过去。 熟料,美人投怀的时候,方令涛不但没有展臂迎接,反而猛地用手一击,将她给推倒在地。 钟睿瑶刚才摔过了杯子,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因此这个女人摔倒后,立刻就哀嚎起来,身上好多地方都被扎得鲜血淋漓的。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站在我的眼前。”方令涛拉下脸孔,冷酷无情地说:“来人,把她拖下去,丢到大海里。这次,不准有人再救她上来。” 此时,正是牛头鲨在这片海域中出没的时刻,这个女人身上伤口流出不少的鲜血。她要是落到海里,那等于是喂了鲨鱼。 方令涛这是判了她的死刑。 周围的人听到了这话不由得身上打寒颤,老大让她脱衣服,不是为了宠她,而是因为她身上穿着衣服的话,地上的碎玻璃就没有办法对她的身体造成那么多的创口。 真是太残忍了,即便是要处死这个女人,老大却连个全尸都不给她。与之相比,昨天被炸死在飞机上的几个重伤者好像还挺幸运的,毕竟在爆炸过后,就沉入了海底,死亡还不算太过于痛苦了。 女人撕心裂肺地喊着,上一刻她还在人生巅峰,这一刻她就跌落倒了惨死的境地,她拼命挣扎。她的哭喊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被四个男人抓着手脚,直接抬了出去。 “在这里我可以确保你们得到财富,但是你们要听话顺从,敢违抗我的意识,下场就是这样的。”在女人逐渐远去的惨烈的哭声当中,方令涛异常平静地说。 所有的属下脸色惊变,不寒而栗,大气不敢出。 钟睿瑶对那个女人印象不佳,所以刚才出手惩戒她的无礼,但是她没有想到,方令涛干这么绝,直接让女人喂了鲨鱼。由此看出来,方令涛能接连二三地干出来惊世骇俗的恐怖事件一点不奇怪,他拿任何的人性命,无论是敌是友,都不当成一回事。 “那个女人自己找死,你们干嘛挂着哭丧脸,是为她在心里报不公么?大厅中气氛凝固,连掉根针都能够听得到。方令涛用眼睛朝着周围一扫,目光尖锐得仿佛利剑一样。 大家如梦方醒,每个人都强挤出了笑容,摆出浮夸的样子,举杯言欢,整个大厅重新陷入到狂欢得气氛之中。老大让他们欢笑,那他们就必须欢笑。 方令涛满意地点点头,他对着钟睿瑶一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你跟我过来,我遇到了难题。”他仿佛忘记了在玻璃观景台上两人发生得不愉快,态度温柔恳切地对她说。 他将她引入到自己刚才所呆得房间中,返身关上了房门,将两个人同大厅中的喧嚣声音隔绝开来。 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那个装着巡天战斗机资料的箱子。 方令涛所遇到难题就是,他无法打开这个箱子。装着黄金的那个箱子可以随意打开,但是这个箱子上面竟然有密锁。 他无法破解密码锁,但又不敢用电焊之类的东西随意打开箱子,因为他害怕电焊火花会将这里面的资料给焚毁。 一百公斤的黄金算什么,那不过是他分给属下的一点零花钱而已。这套巡天战斗机的机密图纸在情报市场上的最新报价是一百吨黄金。 可以说他现在距离这笔巨大的财富,中间只相隔了一个箱子。 他不明白,京都军区这是什么意思,给他这套资料,却不把密码告诉他。但他并不急,钟睿瑶就是京都军区的人,对于军队内部的密码之类的东西,她应该是了解的。 “这个我可不懂,军队中是有严格保密制度的,这套资料只有军区司令,还有陆淮宁两个人才能够接触的东西。我对此一无所知。”钟睿瑶看到了箱子上的密码锁,她知道自己是解不开的。 她这可不是在欺骗方令涛,而是实话。她和陆淮宁虽然是夫妻,不过在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不能对着配偶透露一个字。她对于巡天战斗机的了解途径,不见得比军事迷更多。 “这是军区司令在逼着我主动跟他联系,然后他想通过这样的方法确定我的方位地址?”方令涛抬眼看着她,发出来询问。 “我不知道。”军区到底什么意图,钟睿瑶也不清楚,这个事情可没有人跟她沟通过。 “箱子在我这里,就跟你一样,握在我的掌心中,跑不掉的,我取出这套图纸,那是早晚的事情。”他用手摸着这个箱子,意味深长地说。 “我能逃倒哪里去?这里四面环海,海里还有鲨鱼。你刚才可不仅仅是在震慑你的手下,也在暗示给我,我现在的处境除了归顺你,别无它法。”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方令涛站起身来,用手挑起她的一股头发,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嗅吸。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严厉告诫那些企图伤害你的人,冒犯你就是死路一条。我对你可舍不得这么凶残。”他的话语中带着笑音儿。 “你如果想杀了我,就一枪直接毙了我,给个痛快吧。”她很认真地说。以前方令涛也曾用枪逼着她,所以她被他杀死的危险始终存在。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嗜血的本性。 “不会是鲨鱼,是我会一口一口咬死你。”他说到这里,突然将她一把拥抱到怀里,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这口当然不重,却在她雪白的长颈上留下了粉色的齿痕。 她差点叫了出来,身体本能地起了自我保护的反应,她双拳紧握照着方令涛的太阳穴袭了过去。 只是,这拳头才挥到半途,她却硬生生地收住了力道。 不行,不能动方令涛。自己单打独斗并不能对方令涛造成什么伤害,反而会让他对自己的戒备更深,到头来,吃亏还是自己。 自己一定要假意顺从,使她麻痹大意后,再慢慢地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她的拳头卸下了力道,软绵绵地砸到了他的肩头。(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八 刺探 “行了,你不用这么对我,我不是个容易被花言巧语迷惑住的女人。刚才那个女人在你面前一丝不挂的时候,你眼睛可没有少往她身上看,你当我眼睛瞎?”她柳眉轻蹙,冷哼一声,显出了不满,“你这么滥情的人,还想打动我的心?怎么可能呢。” “我看她了,这个没有错,但她在我的眼里就跟一只猪火腿,一根剥了皮的香蕉没有任何区别的,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的。”他为自己辩解着。他真要是对那个女人有感觉,怎么可能让她喂鲨鱼。 “你以前有过多少个女人?”她直接了当地问。 “在认识你以后,我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他很是聪明,不否认之前的事情,也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他有过多少女人,具体数目他不清楚,大概能有上千人吧。 “感觉是什么,都是很虚无的东西,你今天喜欢我,明天说不定就丢我到大海里面喂鲨鱼了。”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对她的爱火焰也许那天就熄灭。 “不会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他用手托起她小巧优美的下颚,端详着她的脸。 他可以清晰地回忆起来,他第一次同她在医院中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她的脸就是这么的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不然拥有她,要不然就杀掉她,他知道自己的心陷落的时候,眼前就是个二选一的题目。 他很努力地想要杀掉她,没有成功,他很努力想忘记她,也没有成功。 “别对我用强,我可是个刚烈的女人。”她将手指按到了他的鼻子上,神情妩媚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柔以克刚,这个道理我最懂了。给我时间,我就会让你知道我的好处。”他经历无数的女人,是风月老手,情场追欢方面算得行家。 “陆淮宁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的丈夫,你以为我会轻易忘记他?” “这是你人生的错误,选择得太随意了,却不知道最佳的选择,并不见得是最初的选择。”很多有夫之妇再遇到了方令涛以后,都抱憾说自己结婚早了。方令涛其实更高兴能够在钟睿瑶的心里让她有个比较和品评。 情场上,战场上,他都不要输给陆淮宁。 把陆淮宁的老婆变成自己的最佳情人,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可是有力地反戈一击。陆淮宁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敲门声响起来,方令涛不得不放开了钟睿瑶,过去开门。 “船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跟方令涛毕恭毕敬地说。 “很好,我们马上动身。”方令涛十分满意地说。 他用手拉着门,摆出一个请出的手势。 钟睿瑶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我们,正是把自己也给涵盖进去了。她完全摸不到头脑,方令涛这是搞什么名堂。 她跟着方令涛顺着楼梯从最高层走下来,来到了钻井平台最下层。 这里有一个小码头,停靠着一艘快艇。这个快艇双层结构,里面设施齐备,装修奢华,简直就是一个海面上可以移动的私家别墅。 开船的人,就是这个黑皮肤的男子,另外快艇上还有好几个荷枪实弹,负责保卫方令涛安全的人。 “你这是要干嘛?带我去喂鲨鱼?”她挑着眉头,疑惑不解地问。 “我是海皇波塞冬,我要带着我的王后去巡逻领地。”他淡淡一笑,眸中流露出来了忧郁哀伤的光束,“每次我航行在大海上,总感到凄凉苍茫的感觉,渺小和恐惧占据了我的心头。希望你在我身边,这次我的心境能有所不同。” 钟睿瑶坐进了快艇当中。 快艇在苍茫的大海上飞快地前进,转眼间就把那个如同钢铁怪物钻井平台给丢到了远远的海平面上。 船在大海中行进,其实没有想象中的浪漫美好,而是枯燥乏味的事情,耳边是单调的马达声,窗外是一成不变的海水和天空,时间一长,令人有昏昏欲睡之感。钟睿瑶没有用上十五分钟,就进入到了睡眠状态。 但是方令涛却没有显出任何疲惫的状态,他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本,手指间夹着一颗香烟。 “你不会感到晕船么?”钟睿瑶好奇地问他。 “哦,我以为你睡着了。”他合上书,转头来看着她。 “刚才是睡了,不过现在醒了。”她站起身来,环顾这间船舱。 大约一百平的面积,吧台、投影屏幕、健身器材,都很齐全。如果不是船体的轻微摇动,她会认为自己是身处在京都市的某个五星宾馆的房间中。这里唯一不够协调的摆设就是书柜,里面还放着书,全部都是化学书籍。 她迈着随意的步伐,在房间中转了几圈,然后好似偶然地走到了书柜之前,抬头盯着里面的书籍。 “你知道么,我初中以后化学就没有及格过,我最讨厌的一门功课就是化学了。”她晃着头,一脸嫌恶地说。接着她转头来问方令涛:“你呢,我感觉你应该是对化学很感兴趣的人。” “我是现在对化学很感兴趣,但初中的时候,我不怎么喜欢这么课程,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入选了化学奥林匹克训练队,可我认为那是老师故意的。”他抿着嘴巴,从鼻子里面呼出了烟雾。袅袅青烟中,他的脸看起来朦胧而模糊。 成功了。钟睿瑶不禁心里雀跃,她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引领到了她想要的方向上来。 其实方才她坐在那里并不是真的睡着了,而是假寐状态。她再心里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口,诱导方令涛说出以往的关于他自己,也关于史文俊,还有她父亲的那些前尘往事。而她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方令涛知道她跟钟老师是父女关系,恐怕很多事情就不会说出来了。 “你当时在奥林匹克队成绩怎么样?”她装成单纯好奇地问。 “我每次考试都把成绩控制在很差,但又不至于被淘汰出队的范围之内。”他现在说的东西跟罗警官对钟睿瑶说得情况相符,这说明他现在还没有发觉到什么。 “你是不是有暗恋的女生在那里,所以你不想被淘汰出去,以免跟她断了联系。”初中生正是青春期的时候,身体发育,情愫萌发,青涩初恋在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她这么说,在逐步诱导他在这个话题中越来越深。 “没有。”他果断否定。(未完待续) 八百七十九 我让你也沦落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说了有什么用。”方令涛站起身按动遥控器,放下来投影屏幕,“这里有好多部电影,你想看什么,我陪你一起看。还有轻音乐,我们可以跳舞。” 随着画面闪过,很多的电影文件,还有舞曲都出现在了屏幕上面。 不过钟睿瑶根本没有兴趣看这些东西,方令涛认为毫无意义的陈年旧事,真是她感兴趣的地方。 她好容易才找到了锲入点,如果这么放弃,太过可惜。以后她想再度提起,反而会让他引起戒备,因为她反复纠缠这个方面,说明她对此另有图谋。 她一把将他手中的遥控器给夺了过来,摆出任性霸道的样子,撅着嘴巴刻薄地发问:“你的暗恋对象是白薇薇吧?” 她就是随口乱问,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方令涛愿意沿着她希望的方向走下去。白薇薇也是学化学的,还跟方令涛是同伙,她生硬地拼凑出他们的关系。 “不是我,暗恋她的那个人是史文俊。”方令涛看着钟睿瑶娇蛮的样子,心里感到好笑,自从认识她以来,还没有见她如此女人时候。 钟睿瑶的心里倒是一动,话题终于将史文俊给牵扯出来了,越来越走上正规了。 “我怎么感觉你对之前的事情语焉不详,你跟白薇薇之间曾经有过一腿?”她故意装成听不懂,“你当初得不到白薇薇,所以现在成事后,就步步相逼,把她给彻底坑了。” 白薇薇最后的穷途末路,可以说是她咎由自取,但如果不是她追随着方令涛,也不见得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我一直很照顾她的,因为史文俊在临终前,特意跟我说,他暗恋着白薇薇,希望他身死后,我可以替代他照顾她。” 史文俊是方令涛的知己,方令涛宁负天下,独独不负史文俊。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信义的,当初他在国境线外某邻国区域内种植罂粟的时候,正好有一次遇到了白薇薇到这里来采集中药进行科研课题。方令涛将保护白薇薇的特种小分队全部杀掉,然后将她单独掠到了他的巢穴中。他本意并不是想伤害白薇薇,而是想秘密地将她送出国外去,以便能够让重病当中的史文俊看一看这个他思慕的女人。 不过,还没有等他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陆淮宁就已经拍马杀到了。陆淮宁神勇无比,将白薇薇从方令涛的手中给解救出来。这还没有完结,最后双方交锋的结果是方令涛的老巢彻底被以陆淮宁率领的特种部队给烧毁了。 方令涛这边发展的毒品事业受到了一次重创,而这个时候,从远方传来了史文俊病危的消息,方令涛只能收拾心情,心中沉重万分地赶到了史文俊的病床前。 史文俊将自己的弟弟史良,还有自己暗恋的女人白薇薇都托付给方令涛,希望自己身死过后,还能有人照顾他们。 方令涛这边其实穷途末路,京都军区当时在全世界发布了特别通缉令,要求全世界都协助他们抓捕这个毒枭。他甚至在史文俊的病房中探望的时候,身上也揣着装满子弹的手枪。 不过,方令涛仍然强颜欢笑,不提起自己的难处一口,应承下来,自己可以照顾这两个人。 史良以后长大成人,直到他读了军校,他的花销用食都是方令涛供应的。 白薇薇之所以能够在海外留学,并顺利完结了博士课题,方令涛在后面没有少出力。当然,这两人最后也没有落到好结果,先后身亡,应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这句老话。 这恐怕是当初史文俊托付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的结果。 “史文俊跟你有什么样的关系,你居然这么死心塌地为他付出?”钟睿瑶感到很奇怪,方令涛这样杀人不眨的恶魔,居然也会有知己好友。她当然知道方令涛跟史文俊关系莫逆,否则方令涛就不用在他的卧室床头还摆放着两个人的合影了。 但是感情居然可以深到如此地步,还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不过这是我后来才认识到的事情,当初我跟他在化学奥林匹克集训队中刚开始碰面的时候,我很讨厌他呢。”方令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开启了自己脑海深处的记忆之门。 他是比史文俊晚了两个月的时候,才入选到集训队的。当时的方令涛头脑聪慧,领悟能力超群,对每一门学科的掌握程度都远远超过同龄人。只要他高兴,可以随便在考试中拿第一。 老师们十分喜欢他,把他列为优等生,对他赞不绝口,还把他推荐到各种科目的奥赛集训队去。这些荣耀和恭维对方令涛而言,却成了沉重的负担,不胜其烦,令他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他到了化学奥赛集训队的目的,说起来可笑,他不是为了争先争优,而是想体验下当个差生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他故意每次考试都落在后面,但有确保自己不会被淘汰出集训队。他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讥讽着那些盼望学生开创出优异战绩的老师们。 老师们对他的表现期望满满,却因失望而变得忧心忡忡。方令涛成了集训队中狂妄无忌的“差生”,老师在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要用为史文俊例子,为他树立正面榜样。 史文俊每次在集训队模拟考试中稳定的优异表现,不能不令每位老师刮目相看,格外器重。 方令涛自然也注意到,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清俊少年学习能力之强,令他感到紧张和压迫。 因为某次队内的模拟考试中,方令涛虽然一如既往地答出来一份符合他预定期望的“差生”成绩,又一次排到了队内的倒数第五。但当他私下里,全力以赴地答题时候,才发现自己取得的成比起排名第一的史文俊还要差出两分。 方令涛的心里受到了震撼,居然有人可以挑战他天才少年的地位。 每每看到史文俊刻苦攻读,挥笔作答的场景,他表面不以为然,心里却是轻蔑地想到,笨蛋,你不过就是老师的一枚棋子而已,什么成绩,什么排名,你今天努力的学习,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奖状证书而已。 你不是老师们心中的好学生么,我就要想办法毁掉你,让你沦落成跟我一样的差生。(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 不如去偷出来 方令涛逐步同史文俊接近,取得了他的信任并成了彼此要好的朋友。他开始带着史文俊出入电子游戏厅,在闪烁缤纷的游戏机前,史文俊的目光和心灵都被深深吸引了。 史文俊当然知道,电玩游戏是很危险的一项活动,老师还经常告诫大家,不要沉迷在其中。他很挣扎出来,但他的努力却毫无作用,电子游戏机就仿佛黑洞一样令他不由自主地就陷入了进去。 书本、试卷、题目如今都变成了索然无味的东西,他身在课堂上,恍惚间闪现在眼前的也是游戏画面。 他的学习成绩逐步下降,尤其是在化学奥赛集训队的模拟考试中,他从榜首位置退到中游水平。史文俊学习上的退步,让集训队中的老师感到惋惜,他们隐约感到也许是史文俊跟方令涛来往过密,因此受到了影响,所以他们开始劝解史文俊要离开方令涛,跟其它学习成绩优异的尖子生往来。 其实,这些老师们都不知道,史文俊的学习成绩已经滑落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了。在这些的考试中,如果不是方令涛在暗中帮助史文俊,传条子,递答案的话,他的考试成绩连中游都保不住,而是会交出一份白卷的。 史文俊感到这天底下就是方令涛对他最好,是真正的朋友和兄弟。 方令涛这个时候开始后悔,他一开始抱着恶作剧的心态,想故意把史文俊给拖下水来,可是现在通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往,他越发认识到史文俊是个很优秀细腻的人,他本来应该在学业上有辉煌的前途,向着学霸的目标不断进发。可是他的人生轨迹却被自己给打乱了。 史文俊跟方令涛两人一起守护着这个秘密,每次考试中,他们都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底下秘密地串通答案。 纸里包不住火,真相终究要被人发卷到的。有一次集训队中的考试的时候,方令涛因病没有到场,史文俊看着试卷上的题目,陷入到一种无助的惶恐中,他很想如同以往那般挥洒自如地将答案写满,可是事实上他只能干瞪着题目,咬着笔头,头脑空白,毫无思路。 总不能让题目空白吧,史文俊拼命地写,而具体写是什么内容,连他自己都清楚。 铃声响起,负责的钟老师在收卷的时候还关切地问史文俊:“你今天状态不怎么好,身体不舒服么?” 史文俊看着那写满了字迹而自己竟然不知所云的卷子,摇了摇头。 交卷过后,他脚步沉重,内心茫然,好像灵魂被抽空了一样。 怎么办啊,他这次考试也许连三十分都达不到,这才他如今的真实水平。如果成绩被公布出来,他在集训队中就没有办法再立足了,身上好学生的标签从此掉落,变成一个反面典型。 老师同学们,家人看待自己的目光全部都会改变,从鼓励羡慕变成鄙夷嫌恶……史文俊越想越害怕,甚至不敢往家走。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竟然在路口处看到了方令涛的身影。 “你不是说病了么?”他急忙跑了过去,气喘吁吁地问。 “不是病,只是今天懒得去上课而已。”方令涛不羁地笑着,初成的眉宇间透露着英气。 史文俊都要哭出来了,就因为方令涛这么一次任性,使得自己在临时模拟考中遇到了滑铁卢。 “咱们去把考试卷纸从老师那里偷出来,然后答出一份高分卷纸的再替换一下,这不就解决问题了么?”还是方令涛胆子大,主意多,说出来让人大吃一惊的办法。 史文俊听了之后,愣了半晌,这事情太冒险了,自己要不要去干呢。 这次试卷是归钟老师批阅,他可以说是集训队中对自己最好的一位老师,以前曾经跟自己讨论过他在教学之余开展的科学研究,让自己看过他写出的论文。可见他对自己的器重绝对不一般,自己如果去盗取替换卷子,感觉很对不起老师的。 “你如果成绩批阅出来,原来考出个大鸭蛋,你以为你就对得起钟老师?什么道德不道德的,那都是成功的人编出来骗人东西,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这个时候还犹豫,那我可帮不了你的。”方令涛倒是很果断,甩手就要走。 史文俊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方令涛,他纠结后,艰难地决定跟着方令涛一起去到钟老师那里,把试卷给偷出来。 钟老师任职的学校,还有办公室的地点他们都知道,因为曾经去过不止一次。只是学校的后门中有条大黑狗,凶狠异常,一旦看到可疑人物就会吠叫撕咬,方令涛还特意带着一把匕首在身上,用来防身退狗。 他们又到游戏厅中玩了一阵子,等到天色黑下来后,才朝着钟老师的学校那边进发。 学校的正门有保安守护,但是后院的偏门却比较僻静,他们跃上了墙头,翻进了院子。十分幸运的是,那只黑狗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在狗窝当中。他们两人了因此迅速潜入到了教学楼中。 已经是晚上了,教学楼大部分的楼层都是黑暗的,不过有几个房间却是明亮的。 那是化学实验室的房间。 方令涛的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钟老师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中忙碌着。钟老师的习惯就是这样,他每天先要到实验室中忙过一阵的试验研究后,然后再回到办公室里书写教案、批改学生的作业和试卷。 现在他人在实验室中,就说明办公室那边肯定没有人,而且他还没有来得及批阅集训队的考试卷子呢。 方令涛他们潜入到这里的时机拿捏得太好了。 为了不留下什么作案痕迹,方令涛很老道地拿出来鞋套和手套,两个人是全副武装,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钟老师办公室的门锁。 钟老师的屋子中东西放得很整齐,但是资料却很多,集训队的那摞子试卷在那里,在黑暗中,两人很难在短时间找到。 看到史文俊小心翼翼打开了抽屉,慢吞吞地翻找着,方令涛心里就起急。 “你动作能不能快点!”他低声催促着。 “不能弄乱了啊,要不然钟老师马上就知道这里有人来过了。”史文俊心里也急,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还不能把资料给移位或者次序颠倒,速度自然不能快起来。 “怕什么,你就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都没有关系,学校只当是有小偷来行窃,回头报案就是了。我们没有留下指纹和鞋印,警察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发现我们的。”现场乱点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们要赶紧找到卷纸,然后离开这里,不要被保安什么的给抓到才好。(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一 杀人现场 史文俊一听,感觉果然有道理。方令涛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是胆识和决断都比自己要胜出好多倍。 于是两人不再蹑手蹑手了,而是大胆地开始乱翻起来。 钟老师的办公室中转眼就是一片狼藉,而他们两人虽然没有找到卷纸,但对屋子的破坏竟然他们的心里产生了扭曲的快意。 白织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线让他们的眼睛短暂失明。缓解了好一阵子,他们才看清,在门口钟老师站在那里,手还按在电灯开关上。 三个人全都僵直地站在那里,表情恐惧而震惊。 电流从白织灯中流过,发出微弱的滋滋声,在安静的屋子中竟然清晰可闻。 “你们到我办公室来干什么?”半晌过后,钟老师才开口。 这里是自己教训办公室,没有什么钱物,都是一些文案资料和书籍,他搞不懂,他们如果需要可以正大光明地跟自己借阅,完全不用如此鬼鬼祟祟的举动。 满地的狼藉,散乱的书籍和笔记都向这位老师表明,他的学生来到这里图谋不轨。 这两个少年可都是入选奥赛集训队中的尖子生啊,他们干出这样的行径,让人痛心疾首。 钟老师迈步走进了办公室中,脸色铁青,嘴角紧抿。他从地上将把论文资料都给捡起来,用手抚平,这些都是他心血积累而成的。 “史文俊,我以前跟你谈过,我认为你很有天赋,也很有头脑,只要努力你以后可以成为大科学家。对于化学中间体的研究开发上,我希望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问题,成绩下滑,情绪不稳,我很想帮你的。”钟老师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史文俊鼻子有点发酸,老师的话真的让他很感动,眼前这样的情况,他想隐瞒都隐瞒不了。 “钟老师,我跟你坦白,最近我迷上了电玩游戏,我精力分散,学习一退千里。这次临时考试的成绩……非常不好,我想把卷纸给拿回来……重新一次。”他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话。 “所以你们两人就到办公室来偷试卷?”钟老师可算是明白他们的意图。 史文俊满脸红涨,低头不语,方令涛仰着头,毫无表情,嘴边浮着冷笑。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成绩,而是人品!你们学习成绩退步,就该自我反思,改正错误,而不是晚上偷到我的办公室来。”钟老师将手中的那摞资料一抖,非常严肃地说,“你们马上离开,卷纸我是不会给你的,考场上你答成什么样子,成绩就是什么样子。” “老师,你好虚伪,你这是帮他么,你这是在害他。如果成绩公布出来,史文俊还有什么脸面留在集训队中么,他要承受多少的白眼和鄙视。在他成绩好的时候,你们都把他给捧上了天,期望他能比赛中取得好名次,成为你们职业生涯中得意夸耀的资本,现在他成绩不行了,你就如同丢垃圾一样地抛弃他,毫无同情心。”方令涛语意刻薄,对老师反唇相讥,连带有人身攻击性的话都说了出来。 “好,好,我明白了,我不该这么办。现在应该出面的人,不该是我了。” 钟老师其实很想给他们两个机会,所以不想更多地追究他们的责任,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让他们离开。按照道理来说,方令涛跟史文俊虽然不是为了钱物而来,但他们这样的行为也是盗窃无疑,性质恶劣。 “你想报警?”看到钟老师拿起电话,方令涛嘴角一抽,眉弓一跳,立刻猜中了他的意图。 钟老师没有回答他,继续拨出号码。 “老师,你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方令涛走到老师身边,出其不意地将手机夺了过来。 “你居然敢……”钟老师一愣,他想不到这个学生不但讽刺自己,还敢对他动手。 话没有说完,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戳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不痛,但很奇怪的感觉。 低头一看,鲜血浸透了衣衫,锋利的匕首插在那里。 真的一点都不痛,以至于他都在怀疑,那么多的鲜血是从自己的体内涌出来的么。 匕首的雪亮,好像镜子一样反光,他看着里面,出现了妻子圆润和蔼的脸庞,在她的怀中是自己女儿娇嫩红润的笑颜。 钟睿瑶,爸爸很想看着你长大,在你结婚的时候,我跟你妈妈去参加,还要发言…… 钟老师合上了双眼。 死在他学生手中,倒在了他的办公室内。 “你怎么可以杀人?”史文俊看到这一幕,差点昏厥过去。他来到这里就是想偷个卷纸,改个分数的,可现在却演变成了杀人事件。 “老师一旦报警,我们就会进监狱的,笨蛋。”方令涛杀了人以后,眸子中超乎寻常的冷酷和镇定。 这刀子本来是准备对付狗的,现在竟然捅到了老师的身上,这也是他最初没有料到的事情。不过说实话,杀人不怎么困难,比起准备化学实验要简单多了。 方令涛是万万不能被警察抓到的,因为他的身份不一般,他其实是某国毒枭的儿子。黑帮中的火拼和内讧事件不断,他的父亲害怕儿子会成为别人绑架和谋害的目标。所以将他改名换姓,寄养在京都市中,像个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远离是非。 方令涛最知道自身的情况,如同他落到警察手里,那么一切掩饰都会被彻底揭开。 他杀了钟老师,真实的动机远比史文俊想象得更为复杂。 “那你也不能杀人啊。”史文俊看着钟老师的尸体,手脚变得冰冷。 “人已经死了,后悔也没有用。”方令涛自小见惯了大杀生死,对此见怪不怪了。出来了杀人的事情,他们两人都有份,从某个角度来讲,两人之间的同盟变得更为牢靠了。 试卷不试卷的现在已经成了完全不重要的东西了。 不过,方令涛却转眼盯上了钟老师直到死前还捏在手中的那些论文和数据。 这些东西都是珍贵的一手材料,钟老师如此重视它们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二 杀父之仇 “史文俊,你以后想不想成为科学家,在化学研究领域取得为人瞩目的成就。”方令涛心里想到了一个办法。 当初是他把史文俊给拖下了水,从一个优异尖子生变成了今天差生,事到如今,他感到后悔,想着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帮着史文俊回归到他正常的人生轨迹上,成为青年俊杰,这样才是史文俊本该得到的结果。 “你说什么吗?”史文俊都懵了,在这个杀人现场,方令涛居然还有时间问自己的理想?他是不是疯了。 “把所有的钟老师的论文资料都拿上,不要问为什么,我们赶紧走。”两人七手八脚地在最短的时间上将那些实验记录、论文资料都转到了书包里面,然后在夜色中翻墙出逃。 “啪”玻璃杯子从钟睿瑶的手里掉落下来,将时空从多年之前给拉回到眼前这个奢华的快艇舱室内。幸亏这里的地面上铺着柔软浓厚的地毯,提供了足够的缓冲力,所以杯子并没有破碎掉,但里面的水都倾翻出来。 “原来你……”原来方令涛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这么多年来,悬而未解的谜底在这个瞬间被揭开,仿佛晴空霹雳在她的头顶爆炸。 没有沉冤昭雪的喜悦,而是满腹的悲愤和凄凉。 方令涛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恣意杀戮,而他所害掉的一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方令涛容颜,映入到钟睿瑶的眼中,如同恶魔那般可怖。 我要杀了他! 她伸手摸到腰间。那里空无一物,没有枪,没有佩刀。 猛然间,她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不是京都市的军区,而是在一膄全速航行在大海上的快艇中,此刻她所面对的人,正是谋杀自己父亲的凶手——方令涛。 不行,不能流露出任何的反常情绪。她狠狠地用指甲掐着自己,用剧痛分散她那刻骨铭心的的的仇恨。 “你原来……从小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怪不得如今杀人不眨眼。”她低着头,冷冷地说。 自己跟方令涛真是冤家路窄,旧有的恩怨就已经足够令两人你死我活的了,如今又添上这么一笔血海深仇。 方令涛还以为是她不够小心,才把杯子摔在地上的,并没有想太多,弯腰将杯子从地上捡起来。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在讽刺我?”他手里握着杯子,垂下眸光,看着钟睿瑶。 “你怎么想都可以,你为了史文俊而杀人,难怪你跟他关系那么亲密了。”她将头转到了船舱之外,以回避方令涛的视线,防止他看到自己眶中的泪光。 “少年的时候,大家都是很荒唐的。”如果不是钟睿瑶今天问起来,其实方令涛都不会回忆这么一段过往。 后来,钟老师的命案发生后,警察果然也排查线索,找到了奥赛的集训队中,对这里的老师和同学进行了询问。幸亏方令涛跟史文俊当初是戴着手套和鞋套进入到老师办公室的,所以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与痕迹,这令他们逃过了警察的视线。 几天过去警察也只能无功而返。 不过,专案组中有一个叫罗申的警官,好像对他们很是感兴趣,在专案组都撤离后,他还是跑到这里五六趟,而且每次都喜欢找方令涛和史文俊有意无意,闲话几句,看起来像是无聊至极,没事找事磨洋工的那种警察。 方令涛和史文俊敏锐地意识到,尽管自己对钟老师的死亡摆出很漠然的态度,但这个警察却对他们给予了关注。 说是关注,其实就是怀疑。 他们感到紧张和惶恐,不知道自己还能将真相隐瞒多久。 后来因为,罗申警官来集训队的次数比较多,引起了一些师生的反感,他们向教委提出来抗议。这样抗议大约也反馈到了公安部门,后来罗警官也就不再出现了,一桩凶险的杀人之间从此成了束之高阁的悬案。 方令涛后来被自己的老爸从京都市给接回到了身边,他继承了毒品事业。 他成了有权有势的新老大。 这个时候的方令涛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朋友史文俊,他出资让史文俊出国留学。史文俊的手中有钟老师的那些论文和试验数据,因此在研发方面领先一筹,他用异乎寻常的速度成为了化学领域中年轻而具有非凡创造力的研究者。 正当史文俊炙手可热的时候,身体方面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无法医治的疾病在侵蚀他的生命。 史文俊于临终的时候,在病房中跟方令涛又一次碰面,双方心里也都清楚,这是他们的生死诀别。 史文俊将自己关心的两人,一个亲弟弟,一个是暗中私慕的白薇薇都托付给了方令涛。同时,他还拿出了一份化学合成工艺图。这是他根据钟老师的研究成果,经过进一步的改进而发明的一种物质。 这种物质具有很高的成瘾性,说白了,就是一种新型的毒品。 用工业生产模式来制造毒品,这肯定比依赖罂粟等植物生长来提取毒素的难度要小,更方便快捷。 他把这个留给了方令涛,希望对他的毒品生意有所帮助。 方令涛这个时候毒品秘密基地刚被陆淮宁给摧毁了,正处于穷途末路的境地,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现在拿到了史文俊的这份资料,他如获至宝,看到了自己东山再起的希望。 他把这种毒品起名为cxp。 钟睿瑶发现自己还是惊讶得有些太早了。 今天同方令涛的一番对话,足以颠覆她所有的印象。 追本溯源,cxp竟然是史文俊改进过自己父亲的成果之后,而生产出来的毒物。 她猛然想起来,几年之前,当她第一次从陆淮宁那里看到cxp的分子式时,还曾经惊讶过,这种毒品的分子式怎么会跟自己年幼时候,父亲的曾经给自己看过的那种分子式如此将近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史文俊的手笔,他为虎作伥,将父亲潜心研究出来的物质改成了危害人体的毒品。 父亲是个善良而正直的人,他研究肯定是为了造福他人和社会的,绝对不是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甚至是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令涛和史文俊不但剥夺了父亲继续生存的权利,还在他身故以后,盗用他的研究成果,扭曲他的研究成果,让父亲潜心发现的东西成为了犯罪分子谋利的毒品。 这可以说,是对父亲的又一次侮辱和亵渎。 钟睿瑶现在不感到悲戚了,愤怒在她的胸口跳跃。 眼下,端掉方令涛这个建立在茫茫公海上的制毒基地已经不仅仅是执行军区任务那么单纯的事情了,它还牵扯到了钟睿瑶跟方令涛之间的私人恩怨。(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三 要到哪里去 史文俊早夭,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但也是他占到便宜。如果他还活到今天,钟睿瑶绝对不会让他安然地死在病床上的。 方令涛还在,至少还给了自己可以手刃仇人的机会。 先端掉他的制毒基地,再消灭掉他的肉体。先公后私,彻底将方令涛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罪行和痕迹给清除干净。 钟睿瑶想到这里,扬起脸来,居然对着方令涛笑了一下。 不只是方令涛,连她自己都为此感到惊诧。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不应该是从座位跳起来,双拳挥动,出腿如风地对着方令涛进行攻击,不杀掉他不肯罢休的么。现在她怎么会对着跟自己杀父之仇的方令涛展颜微笑呢。 “你笑什么,你不是嫉恶如仇,特别富有正义感的么,听到我欺师灭祖,罪孽累累的行径,不气愤?”连方令涛都感到钟睿瑶的画风有些奇怪。 “这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而且像你这样的人,用刀子杀人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你就是个狠毒的男人。”她轻咬着红唇,用清冷淡漠的眼光看着他,“我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正义,什么邪恶,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呢。我被你掠成了人质,京都军区甚至都没有为此提出过抗议,还有交换的条件。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的安危,只是想着那些人质的安全。我现在被困在海岛上,要想活下去,能依靠谁,能指望谁,只有你了。” “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他十分意外,幸福和惊喜来得毫无征兆。 “我想要见我儿子,我不想喂鲨鱼,你如果能让我们母子重逢,我愿意放弃我原本的立场。” 严酷的战斗局面让钟睿瑶瞬间成长起来,硬打硬拼的匹夫之勇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她要采取虚与委蛇的计谋,麻痹住方令涛。 示弱,求和,朝着仇人说出言不由衷的话,对于她这样心性刚烈的女军人来说,内心的挣扎不亚于是割臂断腕一般的痛苦。 小不忍,乱大谋。她再痛苦,也要忍耐下来。尽管心里中满是对自己的鄙夷和轻蔑,可她看向方令涛的眼神必须是诚恳的,带着看空世间人情冷暖的彻悟。 “你不是对陆淮宁的感情很深么?”方令涛走过来,用手捧起她的脸颊,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 他的眸光犀利地扫过,仿佛能够探究她的内心深处。 钟睿瑶能够转变心意,这固然是他殷切希望的,不过他对这样的转变却是半信半疑。在玻璃观景台上,他跟钟睿瑶直接发生的激烈冲突还记忆鲜明,她现在转变如此之大,让人感到过激了。 她对于京都军区感到心凉,这还很容易解释,但一个女人转变感情方向,这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对,我对他确实有很深的感情,可是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对我有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呢?” 她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泪水从眼睛中夺眶而出,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一串一串地滑落。 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她可以将积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她对于父亲的悼念之情,都融在每一颗泪珠当中。 方令涛用深沉而带着疑问的眸光看着她,并没有什么言语。 别的时候,钟睿瑶哭也许他很心痛,但在这个时候,他感到她的大哭有些突兀,印象中,陆淮宁对钟睿瑶用情也是很深的。 想当年,为了解救钟睿瑶,陆淮宁可是不顾一切,开着巡天战斗机对自己进行狂轰乱炸的。而且,无论自己怎么诱惑和游说钟睿瑶,她却不所动,一直回绝自己。 要说他们之间感情不好,他存有疑问。 钟睿瑶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将眼泪抹去,缓缓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感情的确不错。可是后来,他就变了,把我给赶出了陆家。他不甘寂寞,还想着要跟白薇薇订婚,幸亏我跟孩子及时返回京都市,这才将我们的婚姻给保存下来。” 说到这里,她凄凉地一笑,“我的心其实早就凉透了,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儿子,我跟他就分道扬镳了。婚姻不过是光鲜亮丽的表面,里面的辛酸苦辣都藏在我的心里。” 方令涛听到这里,感到她说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很符合情理。 白薇薇跟陆淮宁订婚这个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这说明钟睿瑶没有骗人。 可是,如果她跟陆淮宁的关系只是虚有其表了,那么她在观景台上那么剧烈地对抗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方令涛狡诈多疑,转念略微考虑,又发现了她有言行不一的地方。 “我如果跟你在一起了,我儿子怎么办?本来陆家上下的人就对他的身世存疑,说他是我带回来的野种,不给我们母子好脸子看。现在如果他的妈咪再转而投敌,孩子会受到虐待的。” “我的后顾之忧,就是我的儿子,所以刚才我要说,你如果能让我们母子重逢,我愿意放弃我原本的立场,我真心实意地追随着你。除了我的儿子,其它的人我真的不在乎,我跟陆淮宁的夫妻缘分在五年前,我被驱赶出陆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断掉了。” 她不知道方令涛会不会相信自己说出的话,她尽力把事情说得跟真的一样。她的身体轻微颤抖,说谎对她来说,比进行一场格斗消耗的体力都要大。 他冷冷一笑,话中暗藏讥讽地敲打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歌剧院的时候,我就想把孩子一起带过来,偏偏你不让。”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会杀了他。”她显出了懊恼不已的神情,而在心里却想着,绝对不会让儿子落到这个恶魔的手中。 “好的,我会派人去接孩子过来的。”他说得十分自然,而他心里知道,那个孩子已经被他密令处决了。 快艇在大海上行驶,艇身微微摇晃,在舱房中的两人表面上叙说恳切,其实暗地里都有自己的算盘。 外面的天色从碧蓝色,变成了橘黄色,天边夕阳霞光映照。 “我们究竟要到什么地方?”钟睿瑶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快艇都已经开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方令涛却没有告诉她目的地在哪里。(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四 爱的火光 在大海上,除了无尽的波涛之外,没有任何参照的景物,她不知道如今身处何方。如此莫名的行程,带给她不详的预感。 “马上就要到了。”方令涛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杀气。 天色已经成了淡墨色的时候,快艇到达了一个岛屿后,终于停了下来。 钟睿瑶看着这个荒凉的小岛,不明白方令涛的用意是什么。 方令涛拉着她走到了甲板上。 强劲的海风一阵一阵地从海面袭来,海浪有规则地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艇身,视野之中除了天上的依稀星光,再没有了任何的光亮。 风带来的凉意灌入到她的衣衫当中,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方令涛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抱。 钟睿瑶强烈地压抑着自己内心想要反抗地冲动,僵直着身体。 “你往那边看。”他伸手朝着岛上一指。 她转目看了过去,黑暗中突然升腾起来了火光,火光组成了四个字母的形状,“love”。 这是他在对她进行表白。 “喜欢么?这是我的心声。”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喜欢。”她点了点头,心里却发出冷笑,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不知道他在多少个女人面前用这样的技俩,看起来倒是颇具浪漫气息,不过这招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杀伤力。她的感动和惊喜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她还是要承认这样的火光真的很美丽,映照在海波之间,如同无数的星光陨落在大海中。 火也带来温暖,风吹到脸上并不再如刀子一样犀利,而是变得和煦起来。 火光熊熊,大概燃烧了十多分钟才算结束。方令涛的属下从岸上跳了下来,将柴火收拾了一下,聚拢成了一处篝火。 “我们走,再有没的景色也不能填饱肚子。”他把她拉下了船,坐到了篝火旁边。 大海中的鱼儿和虾子被那明耀的火光所以吸引纷纷浮上了水面,随便下网一捞,就可以收获满满。 海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串到了签子上,架在篝火上烘烤,就散发出来无比诱人的香气。 钟睿瑶因为情绪悲伤,本来没有胃口,不过闻到了这海鲜烧烤后的气息后,她还决定地勉强自己吃一些。身体是本钱,不能处于能量不足的状态,还不知道以后自己要应付怎样的局面呢。 鱼肉又香又嫩,带着扑鼻的味道,虽然没有添加什么佐料,味道清淡,却含着一种自然地原汁原味。 “这里有最美妙的味道,也有最舒适的居住环境和顺从的仆役,只要你能爱我,就会享受一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负,抬手将一杯烈性的酒倒入喉咙。 “我有点受宠若惊呢。”她将手放到了篝火的上方,暖意渗入到掌心中,很舒服的感觉。 “这都是我愿意奉献给你的,你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他将她的手抓过来,握到手中,“能跟你如此接近,是我只在梦里经历的幸福。” 他双腮边泛着红润,酒气从口此间喷薄而出,“我喜欢你,绝不仅仅把你看成一个女人,你具备的才华跟能力,这都是无人能及的。如果我们齐心合力,那么会创造出无以伦比的财富。” “帮你生产cxp?”钟睿瑶一想到这种毒品的本源物质竟然是父亲的研究合成出来的,就不由得心痛。 “cxp只是一方面,别忘了,还有巡天战斗机的那套图纸,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既然陆淮宁如你所说的,那喜新厌旧的渣男,你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了。我们就把这套图纸贩卖到国际情报市场,不但可以换回来大笔的金钱,还能将巡天战斗机的秘密公开,让陆淮宁的多年研发的武器失去领先地位。”绕了半天,方令涛才把话题从恩爱戏码转到了正题上来。 江山也要,美人也要,深情示爱,却不妨碍他在其中夹杂着一些私货。 “你说的道理我懂,可是我没有办法打开那个箱子。”钟睿瑶面上表情显得些许无奈,但一双明眸剔透若水,因为她在内心深处却在发出冷笑。还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呢,可是这利用起她的手段却如此的迫不及待,就算方令涛将一切都转化得极为自然,但也不完美地将她给迷惑住。 “老大,九点钟到了。”这个时候,方令涛的属下从一边走过来,对他发出了提醒。 没有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钟睿瑶仰头望着头顶上浩瀚幽静的银河,在这个远离人烟的苍茫大海上,人没有了生活的压迫感,时间对她而言无关紧要了。 方令涛听了到属下的报时,顿时就激动起来,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微红的颜色。 “你听我说。”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空气中飘荡着轻微的酒香,“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因为京都军区说要联系到你,确认你的安全的后,才能将打开箱子的密码告诉我们,能不能把巡天战斗机的资料取出来,一切都看你的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令涛带她来这里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两人浪漫海岛游,而是为了她跟京都军区联系后,得到可以打开那个装巡天战斗机机密资料的开箱密码。 那堆在海岛上的示爱火焰,燃烧的时候真好看,不过如今冷却得也很快。 她这里正想着,就看到有人已经将一部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当然了,免提通话键已经被按了下来。 “喂,钟睿瑶,听得到我的声音么?”司令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递出来,那亲切而熟悉的声音瞬间就将钟睿瑶从这个遥远荒凉的海岛上给拉回到了京都。 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隔着那么一个小小的电话而已。 如果闭上眼睛,只是听声音,钟睿瑶感觉司令官似乎就站在她的面前。内心激动,她的泪水湿润了眼眶。 “司令官,我一切都很好。”她尽量稳定住声线上的颤抖,用平静的语气说。 为了到达这个海岛,方令涛的快艇几乎跑了十个小时,这里距离他那个秘密的基地已经很远了。即便是这个电话通话时间比较长,钟睿瑶的方位能够被确定,但军方的人也无法锁定到方令涛的老巢方位。所以,方令涛不会刻意控制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在乎的就是密码。(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五 什么?孩子的生日? “你平安无事,我们就都放心了。”司令官语调一转,“陆淮宁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你的事情我都跟他说了。让他来接电话吧。” 钟睿瑶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不得不用手撩了一下头发,以非常隐秘的方式擦拭掉眼角边的泪水。 接下去,司令官的声音从电话里面消失了,陆淮宁低醇的声音在听筒里面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我对不起你。” 即便像陆淮宁这么刚硬的人,也可以从他的声音中听到那无声的悲愤。 一家人才听到了他获得战功,荣升军阶的喜报,而这边自己的妻子却被恐怖分子掠走,他的心情从天堂到地狱,可以说当飞机刚降落到机场的那一刻,他真的都无力从座位上站起身子。 “孩子怎么样?”钟睿瑶最关心的就是儿子了。 “他很好,今天本来是他的生日,结果你却不在这里,生日庆祝会也开不成了。我们……都很想你,等着你回来呢。” 她听到了这里不禁一愣,什么?孩子的生日? 陆淮宁这是悲伤过度,神智不清了么。钟巡舰还有五个月才过五岁生日呢,怎么成了今天过生日呢。 她不由自主地发愣,表情迷惑。 如果方令涛像方才那样一直在严密地观察她,那么她此刻的异样肯定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但是,方令涛此刻也在走神,因为陆淮宁说出的话让他大感震惊。他临走前已经对属下布置了密令,让人开枪打死那个孩子,可是结果怎么能是这样。 由于双方都在惊诧当中,竟然阴差阳错地就彼此将这一瞬间表现出来的异样状态给掩饰过去了。 “你要保重自己,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会团圆的。”陆淮宁的鼓励透过了黑夜,照亮了钟睿瑶的世界,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这一刻,她的斗志重新高昂燃烧起来。 不过,陆淮宁的话却触动到了方令涛的神经。 他伸手一把将电话给抢了过来,恶毒而刻薄地说:“陆淮宁,这个你不用想了。钟睿瑶在我这里,我们过得称心如意,她乐不思蜀,我们很和谐很恩爱……” 他在故意刺激陆淮宁的神经,在火上浇了一瓢旺油。 “方令涛,你这个畜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陆淮宁怒火从心底冲到了天灵盖上,他的声音转为了咆哮。 对男人来说,尊严远比生命更为重要。现在他的尊严就正在地上被方令涛踩在地上,不但蹂躏当中。陆淮宁脸色铁青,一腔悲愤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陆淮宁,你发誓赌咒的都没有用,你连我跟钟睿瑶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你以为你定位的地标就是我基地的真实方位?不,这只是我故意暴露出来给你的信息而已,我劝你不要追踪而来,那样浪费了军区的人力和物力,却不能打搅到我跟钟睿瑶的半分甜蜜和安宁时光。” 陆淮宁颜面扫地,高贵姿态不复存在,方令涛此刻却是张狂无比,称心如意。 钟睿瑶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听着从电话里面传出的丈夫的嘶吼之声,心中充满着不忍和酸楚,这样的对话她已经无法再听下去了。她心中对方令涛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真恨不能立刻杀令他,只是她碍于现在的处境,却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情感表露出来。 在这个进退两难的时刻,她眼珠一转,想到出里一个把办法。 她伸手将电话听筒一捂,防止自己说话的声音被电话那一头的陆淮宁听到,再跟进一步地刺激到他。 她转过脸来,勉强装出一丝妩媚的笑容,轻声对方令涛说:“咱们时间宝贵,不要浪费到这些无聊的话题上,你跟他有什么可说的,巡天战斗机的资料才是重中之重。” 这么一说,方令涛如梦初醒。只要钟睿瑶在自己的手里,那么主动权就握在自己手中,以后想怎么样碾压陆淮宁都可以,何必急于一时。可是保管箱的密码可不是随时都可以得到的,因为跟京都军区司令直接对话的机会并不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耽误了大事。他赞许地看了钟睿瑶一眼,同时心中对她的戒备放松了一分。 如果说钟睿瑶跟陆淮宁夫妻感情深厚的情况下,听到丈夫的声音后,她早该珠泪滚滚,抱着电话不愿放手了。可是现在,她反而这么理智地提醒自己中断跟陆淮宁的谈话,而是应该想着把箱子的密码给问出来。可见在她心中,夫妻的情分并没有占太多得分量。 电话被转交到司令官的手中了。 “钟睿瑶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你也都听到了,她说话好好的,那么现在呢,箱子的密码你总该告诉我了吧。”方令涛是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语调,根本没有将电话那端的司令官放在眼中。 “事情是这样的,”司令官气量宽容,不跟方令涛计较,说话依然沉稳平和,“巡天战斗机属于国家最高机密文件,文件归京都军区保管,但是密码却是由上级机关设置的。我们提出的申请被驳回了,我正在积极跟他们进行沟通,所以你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无论司令官的语气有多么的真诚,但是却无法掩盖一个事实,方令涛还是被他给耍了。 “还要等多久?”方令涛气急败坏,刚才从陆淮宁获得到的一点胜利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再有三天的时间,我到时候肯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还不能呢?”方令涛本来疑心就重,现在他对司令官的话根本无法相信。 “那你就直接开口要价好了,需要多少钱,京都军区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筹到的。”反正方令涛也不是要用这套图纸来制造战斗机,他是想要把信息情报价值变现。那么京都军区如果以买主的身份出现,将这套图纸重新购入的话,方令涛这边没有受到损失,而京都军区经济方面受损,但还是确保住了绝密情报不至于外泄。 司令官的提议看起来算是最佳的折中方案了。 “你拿钱来也没有用,我根本不会同你们进行交易的,我们是生死对头。”方令涛不肯做出任何让步,在他心里隐隐感动不安,京都军区跟他这么样的一个毒枭绝非同道,这样的合作会不会是个陷阱呢。(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七 剧痛 离开了方令涛的怀抱后,她双腿发软,竟然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倒在了地上。 “没有什么,酒水而已,我为了我们之间有个难忘的回忆,还有销魂的过程,所以让他们在酒里加了一点提高情致的东西。可能他们不知道量,加的太过了。”他走过来,俯视着她,眼光愈加妖异迷离。 他有那么多的经验,对女人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对方现在是否情动,身体状况如何。 钟睿瑶银牙紧咬,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中了这个家伙的卑鄙圈套。她努力想摆脱他的怀抱,结果却让方令涛一翻身趁机压了上来。 “你命中注定是我的,陆淮宁算什么东西,我马上就可以让你快乐得忘记他。”他猛地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但是四肢无力,连唇舌都没有了力气,竟然让他叩开齿关,长驱直入。 他的技术纯熟,手段老辣,不断扰动吮吸,让她无法抗拒。此时,更令她感到绝望的是,她发觉自己的意识愈加模糊起来,而身体反应却更为敏感了。 只是药物的作用,任何一个人都很难却抗拒的,但是她一想到明天日出时分,她从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身欢爱的痕迹,睡在方令涛的枕边。那样的话,她即便以后回到京都市,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境来面对陆淮宁,或者去祭拜看自己的父亲了。 方令涛的长吻这时才算告一段落,他用手轻柔着她的唇珠,得意地说:“比我想象中的一切更绝妙。”他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巧地解开自己的衣扣,他准备乘胜出击,让自己完全地得到她。 不要,不要,她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切,可是身体软得好像面条一样,什么都干不了。 她转过头来,突然看到在沙滩上有一块透明的果冻状的物质,距离自己的手指也就是十多公分的样子,在星光的照耀下,那东西发出微微的莹光,在黑暗中却显得醒目。 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并没有完全丧失,这一点莹光映入眼帘,马上让她回想到了什么。在特种兵培训的课程上,曾经学到过的知识片段奇迹般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抬起眼睛,看到方令涛上身赤裸,绝好的身材,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肌肉。 这衣服脱的时机正好,她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必须要把那个东西拿到手里。 她身体无力,连抬下胳膊都困难,她只能尽可能地延展臂膀和手指,十公分不是太长的距离,但这段距离却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方令涛如同小山一样的身体再度压下来,她的手指也在这个瞬间触碰到了那个东西的上面。 初时接触是冰凉的,就如同碰到了一块浸了自来水的海绵,但是随即,这触感变成了烧灼一样的剧痛,仿佛她的手指上燃烧着火焰。 确实疼痛难忍,教官当初在课堂上的描述果真毫不夸张。 也幸亏这样的剧痛,让她几乎要涣散的神智清醒了几分,力气似乎也恢复了很多。 她抓起来那个东西往方令涛的后背一甩。 “啊!”他大叫起来,痛苦地倒到在沙滩上,翻滚起来。 钟睿瑶身上的重负瞬间消失,她踉踉跄跄地跑到了海滩那里,一下子跳到了海水中。 冰冷的海水使她那滚烫的身体温度降低下来,她站在海水中被冻得直打哆嗦,体内那邪恶的药效也从此退却了。 她重新走回到海滩上,已经精疲力竭了。方令涛的属下都围了过来,他们惊恐地看到方老大的后背上出现了一大片红色针尖状的小红点,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方令涛痛得脸色发白,冷汗不断。 “糟糕,老大这是被海蜇给刺伤了。”到底还是开快艇的那个汉子对海边的事情更为了解一些,看到方令涛身上的伤口,立刻说出来答案。 从快艇上拿过来苏打水,赶紧给方令涛的伤口进行冲洗。 本来这些人不想回到基地,可现在发生了意外的状况,快艇上没有准备那么多药品,害怕方令涛伤情恶化,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连夜返回基地。 快艇上,方令涛腰中缠着纱布,被手下的人给抬回到快艇上,他躺在床上,转眸看到了钟睿瑶。 “你手没有事吧。”明明是他的伤势比较重,但是他却反过来问她。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红的手指头,摇了摇头。 “你去休息吧,隔壁有房间,我让兄弟们给你腾出来了。”他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她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今天算是她躲过一劫。 手刚触碰到门把手上,就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没想伤害你,只是想增加点情趣,没想到他们把剂量下得太多了。”他双眼紧闭着,嘴边挂着了然的冷笑,“你这反击也够凶悍的,说不定都能要了我的命。” 他显然知道,是钟睿瑶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你要杀了我?”她停住脚步,准备开门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换成别人,我必杀无疑,而你对我不会这么做,因为舍不得。我说要杀你的话,真的只是演习给京都军区看的。希望你要以后对我下手,不要这么狠戾。”他面容平静地叙述着,眼睛并未睁开,仿佛已经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她无法辨别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自己把他伤这么重,他没有动自己这个是真的。 走出房间,看到好几个男人都抱着被子挤在走廊里面。他们都是方令涛的属下,现在被迫给钟睿瑶腾出来房间,几个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看到没有方令涛的身影,只有钟睿瑶一个人走出来,他们立刻就变了脸孔。 “这女人就是不吉利,在飞机上差点闹个机毁人亡现在,现在这里又把老大给搞成了重伤,留下了始终是个隐患。”一个男人蛮横地往当中一站,挡住了钟睿瑶的去路。 这个人钟睿瑶认得,叫做蝎子,他是方令涛手下的一员猛将,跟钟睿瑶之间有深仇。因为那天同钟睿瑶发生争执后,被丢海里去喂鲨鱼的女人正是他的姘头。 他这么一说,身边的人被他给挑唆起来。都围拢过来,挡到钟睿瑶的身前,让她无法通过。(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八 暗藏玄机 钟睿瑶身上药效方退,此刻体力才勉强恢复,她无法对抗眼前这几个人。但是如果不动手,她显然还无法通过这里走到房间去。 “你们让开路。”方令涛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虽然音量不大,可是话语却气势逼人。 他忍着剧痛,斜靠在门口,额角上挂着冷汗。 命令一下,没有人再敢为难钟睿瑶了,那几个人胆怯地低下了头,闪到了一边去。 钟睿瑶躺倒在床铺上,在快艇微微摇下,精疲力竭的她很快就睡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快艇已经到达了基地。 众人七手八脚将方令涛转上了担架,送到了房间中去,对他的伤口进行处理。 根本没有人理会钟睿瑶的伤情,也没有人过问她一言半句的,显然大家慑与方令涛的命令不敢公然为难她,但暗中也是齐心合力地同她相抗。 这里的人都在忙着处理方令涛这边的事情,钟睿瑶就仿佛成了一个透明人,无人理会。 这样她更为自由,她本来也不想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讲话或者接触,因为这些人的身上都带着浓厚的铜臭味和血腥味道。她走进他们,就会反胃和恶心。 她打算到观景台去,看看海景,但在穿过大厅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密码箱子依然摆在那个房间中。 她走了过去,用手抚摸着那个箱子。 昨天晚上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以至于她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理顺一下。 如今想来,司令官和陆淮宁所讲的话是大有玄机的。 昨天怎么会是儿子的生日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用手拨着保险箱的密码锁,数字一个一个地翻动着。密码锁转动时候发出的清脆响声似乎把钟睿瑶给重新带回到了京都军区司令官的办公室中。 那个时候,司令官征求过她的个人意见后,对她布置下的任务…… 刹那间,她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是这样的,她终于明白了。 她走到门口,伸头出去四下观望,并没有人。应该是所有的人都挤在方令涛的跟前呢。 她将门给反锁。 蹲在了密码向前,用手指头拨着密码数字。 儿子的生日,儿子的生日,她心中默念着,钟巡舰的生日以年月日排列,正好可以换成一组八位的密码数字,这跟密码箱子上的八位密码刚好可以对应上。 最后一个数字拨好后,她看着箱子,但箱子依旧缄默,浑然一体,没有出现她意料中的被开启的样子。 钟睿瑶瞬间也懵了,难道说她猜想错了,司令官的那句话并不是一句暗语,只是他搞错了事情。那也不对啊,就算司令官高记忆失误,身为孩子父亲的陆淮宁也不应该把孩子的生日给记错啊。 此刻,敲门声突入其来。 她立刻警惕地扬声问:“谁?” 敲门声继续,力道加大,同时愈加急促起来。 钟睿瑶反手将密码锁上的数字给拨乱,她不想被人发觉到她在这里研究箱子的密码。 打开门一看,原来就是那个成蝎子。 成蝎子凶狠邪恶的目光往屋子里面一扫,没有好气地说:“老大喊你过去。” “我知道了。”虽然她下意识地将身子一横,将屋子中的情形给遮挡了一些。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成蝎子脸上露出狡诈的神情。 “我在这里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需要你来多嘴?”她秀眉一挑,水杏一般的眼睛中露出了不屑。 “如果不老大罩着你,你又有什么能耐。”成蝎子嘴里说着狠话,可实际上他也不敢过分招惹钟睿瑶。 这女人如果在方老大耳边奏上一本,他吃不了兜着走。 成蝎子转身走了 钟睿瑶这才发现,在他的后颈处有一个青色的纹身,是用怪异的外文字体写出来的一个日期。 这个日期也许对成蝎子来说有什么深刻的含义,这到不是钟睿瑶所关心的。只是她猛然看到了这个纹身后,头脑中随即闪出了火花。 她差点忘了个关键的点,儿子是在国外出生的,按照国外的习惯填写生日的时候是月份在前,日子和年份在后。 她立刻重新闪身回到屋子中,再次拨动数字密码锁,就听到一声“啪”的轻响,箱子打开了! 司令官是知道钟巡舰出生在国外的,因此他故意这么设置密码,稍微进行一个小调整,防止有人在无意中用钟巡舰的生日来试验密码就打开箱子。 钟睿瑶伸手一拿,果然看到里面放着整齐的图纸。她将图纸在眼前打开一看,这才放下心来,这些图纸确实是巡天战斗机的图纸,但这些图纸都是公开版本的。 只要某国政府从京都军区这里购买了巡天战斗机,这样的图纸是随机赠送的。这有一定的情报价值,但里面不涉及到什么巡天战斗机的真正机密。 钟睿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就说么,司令官不会那么无原则地对方令涛进行妥协的,将宝贵的情报双手奉上。 在图纸的角落上,钟睿瑶看到一个特种部队的秘密标识图形,这代表着信号发射装置。 很明显这是给她的提示。 信号发射装置,这样就可以将基地的方位情报给传递出去了,军区的部队感到这里就能够把匪徒清剿干净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激动。 她将这个箱子里里外外翻了下,出来图纸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感到困惑,可千万别是哪个马虎大意的家伙忘了把装置给放进来,那可就是麻烦了。 早先的时候,当方令涛这边蠢蠢欲动的之际,司令官已经跟钟睿瑶进行过了一次密谈。在那间宽大的,可以俯视整个军区的办公室中,司令官对钟睿瑶说,目前军区非常头疼一件事情,那就是无法找到方令涛建立的秘密基地方位在哪里。军区这边想要找人打入到方令涛一伙的内部当中去,但究竟派谁过去却个是难上加难的问题。方令涛疑心有那么重,选派的人员生命安全无法保障。 因此,司令官同钟睿瑶商量,在目前情况下,军区会全力确保钟睿瑶母子的人身安全,但如果遇到突发事件,钟睿瑶被方令涛控制了人身自由的话,她反而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成为打入到敌人内部中去。 当然,这个任务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始执行的工作,而且钟睿瑶可以根据个人意愿随时选择退出。(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九 任务成功 钟睿瑶在歌剧院的时候,她对着摄像头暗暗摆出的手势就是在向京都军区传递一个信号,她接受任务,请司令官酌情安排。 这个事情高度保密,连陆淮宁都未曾告知。不过也许眼下这个时候陆淮宁已经知道了。 司令官给了方令涛黄金和巡天战斗机的资料这都是为了迷惑住敌人,军方真实的意图就将定位通讯装置给夹带进来。 可是现在钟睿瑶好容易将密码箱子给打开了,里里外外翻一遍却没有发现这个设备在哪里?搞什么名堂,那钟睿瑶总不能通过特异功能脑电波来将这个秘密基地的方位传输到军区吧。 她干脆将资料完全给倒了出来,真的没有发现任何的装置夹杂在里面。 她坐到沙发上很是泄气,用嫌恶的眼光看着那个箱子。 等一下,就在她决定放弃的瞬间,她回想起来以前陆淮宁在课堂上说过的话,身为一个特种兵战士,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军事上的过硬是取得是战斗胜利的关键一环,但尤为重要的是,要学会换位思考,摸清敌人的心里和思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才是保持不断胜利的根本。 对啊,这个道理连陆淮宁都知道,那么司令官肯定是更加清楚这个道理了。假设说自己现在就是司令官,那么在准备这个箱子的时候,自己应该考虑那些问题呢。定位装置是肯定要放到里面的,但是却又不能放置明显。 如果在打开的一刻,不仅仅是自己的人在场,还有方令涛的人在场呢。那么定位装置暴露在敌人眼前的时候,也就是我方人员殒命的时刻。 装置要放置,但不能明显,一定要隐藏在什么地方…… 想着想着,她的眼光瞬间明亮起来。因为她终于看出了端倪。 这个箱子外部的尺寸跟箱体内部空间尺寸差距过大,尤其是箱底,如果是为了安全起见,加固加厚箱体的话,那么用手一拎这个箱子就会感到分量还比较轻。这个箱底是空心的!这个想法骤然点亮了她的头脑。 钟睿瑶用手指沿着箱体内壁外壁同时寻找着,忽然手指下面一块地方凹了进去。 她往里面一看,是一个圆形的小按钮。 果然就是这个,她浑身的血液都狂喜得要沸腾起来了。 她按亮了那个按钮,看着它沉默而有节奏地一闪一闪,这说明它正在将波段信号不断向外传递着。 她抿嘴一笑,然后将那个凹进去的地方给恢复原状,又把图纸整理好重新装入到箱子里面,扣好盖子。 现在好了,没有人看她动过这个箱子,而她已经完成了任务。 她知道在遥远的京都军区,通信部队肯定收到了这一特殊波段的信号,并且禀报到了司令官那里。 一路迈着轻盈的步伐,她走到了方令涛房间之前。 此刻,还特意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总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了,这毕竟是探望病人。 方令涛后背靠在垫子上,半躺半坐在床上,莹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 被海蜇蜇伤的地方涂上了药膏,幸好这并不是剧毒的海蜇,所以只是让他感到疼痛而已,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钟睿瑶这个时候走进到他的房间中。 “手伸过来。”他放下手中的香烟,对她说。 他拿出了药膏,涂抹到她的手指上。 他知道,自己手下这帮人都恨死了钟睿瑶,才不会想着给她也用点药呢。 他的动作很轻,清凉的药膏抹在她红肿的皮肤上,并没有使她感到任何的痛楚。 “你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是因为你把我给弄伤了么?”他仰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唇角边挂着隐隐的喜悦。 “我看你今天心情也好像很不错。”她没有想到自己尽力保持淡漠的表情了,可是还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有一个大订单,cxp后天交货。”他微笑着回答。 钟睿瑶的心里却是一沉,这么多的cxp扩散出去,指不定又有多人要吸食购买,有多少家庭要上演妻离子散的悲剧了。 她不否认方令涛跟石文俊都是很有才华的人,但他们却没有将天赋好好利用,造福人类,却将知识用到了害人的方面去。 “到时候你也过去看看,运出的是一堆粉末,换回来的可就是金子了。”他处在欢喜当中,并没有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到了第三天,方令涛身上的伤情并没有痊愈,不适宜出门吹风,尤其是海风表面上很温柔,但实际上强劲,不利于皮肤的伤情。 但他坚持要走到基地最下面的码头去,亲眼目送运输cxp的货船离开,别人劝也没有用,只得遵照了他的意思去做。 他拉着钟睿瑶从基地最高处一层一层走下来。 这个时候,钟睿瑶看到在基地的中间的那cxp制造加工厂中,灯光通明,机器转动着。方令涛的那些手下现在角色都转换成了工作,在里面忙活着生产和搬运一箱箱的cxp。 “等以后我的事业发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我要买下一块土地,建立一个王国,搞成一个比金三角还大,还吸金的地方。”方令涛用手指着他的工厂对钟睿瑶说。 永远守在这里,就如同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泊,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暴风吞没,他的心里总有这样的担忧。 再下了一层,就到了那个基地的码头。 正有人源源不断地往货船上装东西,不仅仅是cxp,还包括饮用水和食品,电池之类的东西。 开船的人还是那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而成蝎子是负责押送船并同对方进行交易的人。 成蝎子正在往枪膛里面装子弹呢,一看到方令涛的身影,立刻站起来,笑脸相迎。但是他转眼看到了站在方令涛身边的钟睿瑶,霎时间又把脸给沉了下去。 “你到了那边后要小心些,不要让对方把我们的货给生吞了。”方令涛满意地看着整齐摆放在船舱内的货品,同时不忘嘱咐成蝎子在交易的时候要谨慎小心。 已经超过预定时间一分钟了,但是船并没有发动。 方令涛双眉轻蹙,俊俏冷酷的面颊上显出几分不悦,他的属下干事情怎么可以如此拖沓缓慢。 成蝎子很有眼力,看到如此情景,马上转身到驾驶室去催促开船。(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六 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我可以溢价的,在国际公认价格之上浮动百分之三十。”京都军区地理位置极为重要,现役军人最多,配备的武器装备都是当下最先进的款式,一年的军费拨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有的是经验和教训。长久以来,他就深刻地领悟到一个真理,看上去过于完美的事情,往往背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内情。从司令官的话里,方令涛仿佛可以嗅到危险的气息,他的警惕心大增。 可是,溢价百分之三十,这样的溢价水平真是有点不惜一切的意思了。想在国际情报市场上如此慷慨的客户,那难度很大。方令涛说不动心,那是假话。 他沉吟了片刻,用冷酷的眸光盯着钟睿瑶那张英气而绝美的脸,一字一顿地对着电话说:“成交,我就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不守信用,那么我不确保钟睿瑶的安全。”他语气冰冷,没有任何的柔情与温度,只透露出无限的杀意。 一瞬间,他用海岛夜火拼写出的那份深情,就此全然消散了。 “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要确认钟睿瑶没有事情后,再跟你继续谈。”司令官话题一转,“我要跟钟睿瑶通话。” 方令涛脸绷得紧紧的,五官棱角突兀,将电话递了过去。 “钟睿瑶,今天是你儿子的生日,当母亲的你却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平安归来了,京都军区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救回来的。你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女军官,有善于发现的眼睛,有聪慧敏捷的头脑,在这段日子里面你要认真思考,不要浪费时光。” 司令官的殷切叮咛让那个钟睿瑶更为摸不到方向了。 今天并不是儿子的生日,她记忆千真万确,怎么陆淮宁跟司令官两个人却要反复纠结这个话题呢。 而且她跟陆淮宁也从来没有跟司令官说过孩子生日这样的私人信息,司令官骤然提起,让她有不对劲的感觉。 挂断了电话,她环顾着周围漆黑无光的环境,听着海浪苍凉单调的拍岸之声,感到自己同京都之间的联系也就是切断了。她明明知道军区领导,还有她的家人和战友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的,可是她心情依旧沉重,未来事情会如何演变下去,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怎么,你不高兴了?”方令涛从旁边走过来,用手捧起她的脸颊。 “三天后,我的命都要没有了,我还能高兴得起来?”她又不是个聋子,又不是个瞎子。方令涛刚才说话的时候,语气神态都无不显示出,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别看他表面上文章十足,深情表白,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敌视和戒备从来没有卸下过。 一般来说,方令涛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但如果到了关键的时刻呢,他究竟会对自己如何,那可是很难预测的结果。 “我那就是故意说出来给他们听的,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他微微一笑,眸中的阴厉仿佛冰雪一样瞬间消融在明澈温柔的眼波里。 他回过头来,让属下端过来一杯酒。 “喝了吧,然后原谅我。”他将酒杯抵到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如同玫瑰花瓣一样,再映上酒水荡漾潋滟,叠加出性感迷人的绯艳。男人的目光已经被深深吸引住了。 “你不怕我喝醉了?”她轻咬着嘴唇,两道柳眉轻扬,露出娇嗔的神情。她的心里忐忑,喝酒误事,一旦自己喝多了,把不该说的实话给说出来,那怎么得了。况且,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以前在酒精的刺激下,色心大起,直接把陆淮宁都给上了。 现在这个海岛上,她如果喝醉了,也是那么没有下限的话,这可就糟糕了,这里可没有陆淮宁供她泻火。 “没关系,反正我们今晚不会走,而是要留宿在这里。”方令涛嘴角一勾,显出邪魅的笑意。 这里距离秘密基地过于遥远,快艇开了将近十个小时。如果连夜返回去,开船的师傅身体承受不住。 快艇上有很舒适的房间,还有床,但是方令涛却想着另辟蹊径,让人在海岛上支撑起来野营的帐房,准备在海边露宿。 天上有星星,眼前是波涛无尽的大海,身旁是明亮雀跃的篝火,这里颇有自然神秘的情调呢。 “我睡哪一个?”钟睿瑶察觉到着正在搭建的帐房数目比这里的人数要少,这就意味着,帐房是合用的,而不可能是一人一间。 “当然是跟我睡一起。”他淡淡地说,湛黑的深眸中,跃动着欲望的火花。 这个女人他渴望了那么多年,如今送到了嘴边,他有不吃下去的理由么? “真不巧,我今天大姨妈来报道,不能陪你,改天再说吧。”钟睿瑶用食指戳了下方令涛的额头,略带羞涩地说。 今天这样的局面她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推辞的借口已经准备了,现成拿来用。 她转身想走,不料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重新给抓了回来。 方令涛的脸压得很低,鼻尖几乎要戳到她的眼睫毛上了。 “这里没有那么多地方,你不跟我在一起,难道还要跟别人在一起?放心,我什么都不干,只是想抱着你,一起入睡就好了。”他咧开嘴,露出里面整齐洁白的牙齿。 他口齿之间是烟草的余香,每一次闻到着的味道,都能让钟睿瑶意识到方令涛同自己距离是如此接近。 尽管这张脸五官精致,俊朗得如同神邸一样,但是钟睿瑶却无法位置沉迷,她跟这个男人直接有刻骨的仇恨。多年前,就是他谋杀了自己的父亲。 她如果现在有匕首在的话,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罪大恶极的人。 而此刻,她却不能不虚与委蛇,对着仇人露着笑容。 突然之间,钟睿瑶感到身体有些异样。 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方令涛的脸就如同浮在水中,时而近,时而远。天空中那些星星却开始妖异地变大,变亮,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一股火苗从丹田开始燃烧,而后越来越旺盛,她的情绪变得焦躁、嘴巴干渴。 “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她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好,用手将方令涛一推,怒气滔滔地质问他。(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 身份暴露 这么一去十多分钟的时间没有回来,方令涛感到有些古怪。 好容易看到成蝎子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那个开船的船老大,两人脸上神情不对劲。 “老大,有话单独说下。”成蝎子对方令涛说。 “必须现在说?”方令涛看来下时间,再不开船的话,说不定会耽误到交易。 这可是一笔很大的订单。 “必须是现在,这事非同小可,比买货赚钱还重要。”成蝎子一脸横肉紧绷着,紧张兮兮地说。 思忖了片刻后,方令涛提步走到了一边去,成蝎子两个人赶紧跟了去。 三人聚在一起低声说了一阵子,这时,方令涛的脸上也出现了异常严肃的神情。 “把船先停下来,你们上去找吧。” 成蝎子这两人点头答应了一声,招呼了船上的人下来,反而往回跑。 “没有什么,有样重要的东西他们没有带着。”方令涛淡淡地对她解释说。 方令涛也返身回到大厅中,并且把基地中所有的人,甚至是在cxp生产线上的人也全部要求集中到这里。 大家都是惶恐而迷惑的神情,方老大今天是为了什么事情啊。要知道,能让方令涛大动干戈,连重要的交易都可以停止下来的事情,肯定要惊天动地了。 方令涛任由下面的人议论,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张俊脸紧绷着,毫无表情。钟睿瑶感到在大厅中的氛围看是散漫,实则暗流涌动。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就看到成蝎子拎着装着巡天战斗机资料的密码箱子从旁边的屋子中走了过来。 钟睿瑶看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不好,是信号发射的事情被发现了么? “老大,就是这个了。”成蝎子将密码箱子捧到了方令涛的眼前。 成蝎子此刻的语气中带着邀功请赏的味道了。 在这个秘密基地上,是禁止出现任何gprs定位装置或信号发射装置的。方令涛想要在这里闷声发财,那么这个基地就要成为一个地图上的黑洞才可以,任何的信号都无法搜寻到这里。 如果说唯一可以例外的装置,就是出入岛屿的船只上必须安装信号搜寻定位装置的。而船只在航行的机会其实很少,所以这里的人就正如一窝老鼠一样,苟且拥挤在这么一个孤岛当中。 可是今天,当成蝎子他们在准备出航的时候,却意外地从船只的设备中搜寻到了一个微弱而古怪的发射信号,很规律持续的那种,绝对不是自然中偶尔出现的电磁波背景音。 这一下子就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有内鬼,在把基地的方位给泄露出去。这可是有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立刻就把这禀告给了方令涛。 经过一番搜查,他们终于找到了神秘信号的源头,这个密码箱子竟然就是一个发射装置。 “我还感觉很奇怪呢,京都军区历来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打算除之后快,怎么这次我劫持了人质,向他们提出要求的时候,他们怎么会如此配合呢,原来是包藏着一份祸心。”方令涛看着那个密码箱子,站起身来,眼神冰寒刺骨。 “老大,他们不但把这个装置给送了过来,还把他们的人给送了过来。”说到这里成蝎子抬起手,用直勾勾的目光看着钟睿瑶。 这里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成蝎子前天来找钟睿瑶的时候就看到她是在房间中,单独摆弄这个密码箱。 钟睿瑶的嫌疑最大! 方令涛把所有的人给集中到这里,就是为了在找出叛徒的时候对他加以严惩,私自发送定位信号这样的事情,无异于是对他宣战的一种行径。 可是现在他看到原来这个人竟然是钟睿瑶的时候,他不由得心中一颤。 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一种答案了。 在这里他可以随便杀任何的人,但对钟睿瑶,他却感到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最应该防备的人就是她了,但最不想防备的人也是她了。 “是你干的?”他居高临下地站着,沉声问。 连目击证人都有了,这样的事情就是否认也没有用处。 在事情刚开始露出端倪的时候,钟睿瑶还感到慌乱和惊恐,但事情演变到了这样的无可挽回的地步,她反而冷静下来。 “是我。”她嘴唇勾起傲慢的弧度,一双美目蔑然地扫过众人。敢作敢当,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这人就是如同陆淮宁说的那样,只适合在正面战场进行突击,而不适合在后方搞潜伏和情报工作。不是她不优秀,而是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全才人物,每个人都有优点,也有短板。 钟睿瑶自己也明白这点,但是随着事情一步一步地演变,她却变成了唯一可以承担这项任务,打入到敌人内部的人选。 危险她心知肚明,但身为军人的责任感,却让她勇敢地站出来,接受了这一切。 她身份暴露了,那也就是暴露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但她已经完成了军区布置下来的工作,将这里的定位信号给发射了出去。 眼见得这个秘密基地已经全无秘密可言,彻底暴露在了军区视野中了。 她是胜利者,而这里其它的人,全部都是失败者,她反而感到高兴。 此刻,穷凶极恶的成蝎子已经将枪给拔了出来,对准了钟睿瑶。 他本来就恨钟睿瑶,现在抓到这样的时机,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她,怎么肯轻易放过。 “不准开枪!”方令涛大喝一声,阻止了成蝎子的举动。 方令涛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到她的眼前,低下头来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面色苍白,声音听起来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心痛欲碎。 “因为你是个军人,因为你有正义感?”他口吻中带着讽刺和讥诮,却又无法掩饰他的悲伤,“那都是别人给你洗脑所用的政治标签,文字游戏而已。军人怎么样,就是会走路的武装机器而已,你没有杀过人么,你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么,你为了军区那么卖命为什么,还不就是了工资,为了钱么?那你干的事情跟我干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同?”(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一 跳海 “我可是救过你好多次,钟睿瑶,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却恩将仇报这么对待我么?”方令涛不明白,钟睿瑶为什么就不能个脑经思考下,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 什么大公无私,什么勇于牺牲,这是多么空洞而虚假的语言啊,可偏偏她鉴定不移地笃信。 她只要挪动下脚步站到他的身边就会明白,换到另外一个角度,这世界的风景也许更加美丽。 “方令涛,我跟你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你不理解我,因为我们根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你的父亲就是毒枭,所以他向你灌输的就是弱肉强食,唯利是图,这些东西都深植在你的脑海和血肉中,无法改变。” “而我的父亲是一名老师,他从小教我的东西就是成人成才,报效国家,这些也是深植在我的脑海和血肉中,无法改变的东西。我不是受了政治口号的蛊惑和影响,而是说这原本就是我的人生信念。” 钟睿瑶争锋相对,她不害怕方令涛,相反她还感到有些可笑,事到如今,他还试图说服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老师?”这还是方令涛第一次听到钟睿瑶提起自己的身世。他跟这个女人认识了很长的时间,爱和恨一样的深,但是他从来没有兴趣知道关于她的出身是什么样的。 “你的爸爸害了你,老师都是呆板无聊的人,口号喊得冠冕弹簧,实际上急功近利的人。”方令涛的嘴边现出一丝冷笑,小时候,他曾经拿老师做过人性方面的试验。 当他学习成绩优异突出的时候,老师都恨不得跪舔他,而当他学习成绩下滑的是,老师就开始转脸不认人,把他当成了班级上的反面典型。 只有利益是真的,其它的都是假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方令涛一直对自己父亲说过的话深信不疑了。 “这就是你杀掉我父亲的理由么?”突然间,钟睿瑶提高了音量,同时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坠落下来。 “你说什么,我杀了你的父亲?”方令涛显然不明所以,他错愕地看着她。 “我姓钟,你有没有想起来,你曾经害死的那位化学老师,也姓钟!”作为被害者的家属,几十年后,面对着杀人的凶手,她都感到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时候,大厅中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恩怨纠葛。 “我们之间不只是国恨,更有家仇。”很多年前,她就考虑自己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可不可以手刃仇人,替父亲报仇。 在命运的安排之下,她跟方令涛还是遇到了一处。 方令涛紧咬着嘴唇,脸色异常的苍白。 沉默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对大厅中的所有人下达了命令:“整理个人物品,二十分钟之内,弃岛!” 原本沉寂的大厅瞬间哗然起来,弃岛而且准备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这就那些贵重的黄金、生产cxp用的机器,乃至成品的cxp都无法装上船去,每个人勉强可以带几件日用物品和衣服而已。 “老大,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很多的人都痛心疾首地对方令涛发出了请求。 这座秘密基地,从选址到建造完工几乎花费了三四年的光景,转眼就要被放弃,大家都不能接受。 “不但要放弃,还要彻底炸毁。”方令涛倒是表现出了无比的坚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有你们这帮兄弟跟着我,我就可以东山再起。” 其它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他方令涛只要手里握着cxp的秘密配方,走天涯海角都不怕。 这个信号发射器不知道钟睿瑶是什么开始启动的,假设按成蝎子的说法,是从海岛回来后不久,钟睿瑶就开始摆弄这个东西了,那么信号发出去的时间将近三天了。 如此长的时间,说不定京都军区的人下一秒就可以踢开大厅的门从外面杀进来。 想到了这点,即便是狠厉冷血,从不将别人生命当成一回事的方令涛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现在已经刻不容缓了。 方令涛又一次来到了基地船坞的码头,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乘船了。 不过他却发现大批的手下都在站岸上,没有人上船去。 “老大,我们已经将炸药都绑定好了,我们走之前有个要求。”成蝎子站在这群人的最前面,用枪一指钟睿瑶说:“所有的不幸都是从你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开始的,她就是军方的埋伏进来的特工,老大除掉她,然后我们大家保着你上路。” 这群亡命之徒的眼睛都红了,他们好容易才建好得安乐窝就要被炸,心中对钟睿恨之入骨。而方令涛虽然怪罪钟睿瑶,但丝毫没有对她动手的意思,这引起了属下们的强烈抗议。平日里方令涛对属下惩罚甚为残暴苛刻,他现在却对眼前的女人放置不理,这样不公平的举动引发大家的不满。 再加上成蝎子的刻意挑唆,这帮人决定进行武力强谏,让方令涛必须听自己的话。 “我自然要处理她,但不是现在,对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们无需过问,现在如果再不上船,你们就留在这里,跟着基地同生共死吧。” 方令涛冷冷地将钟睿瑶往船上一推,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催促的声音飘飘然落在她耳边:“赶紧上船。” 可是成蝎子等人也不是傻瓜,他们当然看出来方令涛想着把钟睿瑶给救出来。既然大家都开始强谏了,那就是跟着方令涛公开对峙了。 不取得点效果,就这么匆忙收场,成蝎子等人岂肯善罢甘休。 况且成蝎子的女人自己作死,惹到了钟睿瑶的头上,硬生生地让方令涛给投到海里喂鲨鱼了。现在就杀掉仇人的机会,此时不除钟睿瑶,更待何时呢。 他寻出一个空挡,拿着枪朝着钟睿瑶的头顶就砸下来。 钟睿瑶往旁边一躲,不料她身后的一个人趁机来个“肥猪拱门”,一头撞到了她的肋下。 她身后再没有任何的空间可退了,只能扭身跑回到楼梯上。 方令涛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就踢中了成蝎子的胸口。 成蝎子倒在地上,也顾不上痛,掏出枪来对着钟睿瑶就开枪乱射。 一边射击,一边嚷嚷:“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枪声响起,子弹四下。 周围的人都急忙俯下身子,生怕自己成了冤死鬼。 钟睿瑶站在高处,乌黑的长发头发仿佛丝带一样在风中飘散,没有任何选择了,她双膝一屈,跳进了大海当中。 银色的水花溅起,她的身影消失在水中。(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二 凯旋(大结局) 成蝎子仍旧不甘心,就如同疯了一样,忍着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 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他瞪着猩红的眼睛,端着枪继续朝着那片海水扫射。 这个时候,方令涛也已经忍无可忍,杀心大起。 他抓过来一柄匕首,猛地插到了成蝎子的后心。 成蝎子惨叫一声,尸体随即也掉落到海里。 他的血水渐渐地将海水染红了。 方令涛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成蝎子固然该死,但却不该这么死。这片海域里面不时有鲨鱼出没,一旦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鲨鱼就会争先恐后地往这边游来,到时候,钟睿瑶就会有危险的。 大海上波涛澎湃,但是他却看不到钟睿瑶的影子。 “钟睿瑶,你在哪里?”他没有了办法,只能徒劳地朝着海面上大喊。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突然用手一指,高声大叫起来:“不好了,在那里,你们都看到了没有?” 方令涛抬眸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心顿时朝下就是一沉。 海水中有一个黑影,体型硕大,从远处飞快地游过来。 这不是钟睿瑶,这时嗅到了血腥气味的鲨鱼! 黑影还不止是这么一条,隐隐地看去,更远的地方,有好几道黑影。 方令涛脑子轰的一声,情急之下,他想跳到海中亲自将她给捞出来,却又被身后的属下七手八脚地给拉住了。 “钟睿瑶,你快出来。”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但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钟睿瑶为了躲避子弹,万不得已才跳到海水当中的,她的游泳技术水平很一般,当时在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还曾经被陆淮宁给硬生生地推到水里,才勉强学会的。 在海水中,风急浪大,比起训练用的游泳池的环境恶劣好多倍。 她刚跳到海里,就呛了一口水。 手脚并用之后,她才勉强恢复了身体平衡,在海水中睁开了眼睛。 忽然,一个黑色的巨大物体从她的身边掠过。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长三米多的大鲨鱼,流线型的身体仿佛恐怖的利剑,划破了幽深海底的平静。 她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平日里只在动物世界中看到的杀人机器,如今就在自己的咫尺之遥。 她吃惊之下,嘴巴大张,一串气泡从口出咕噜咕噜冒出来。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个时候,她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在水中的惊慌会引起鲨鱼的注意,危险性更大。 不过为时已晚,鲨鱼猛地调转过头来。 一双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钟睿瑶。人和鲨鱼之间的距离如此接近,钟睿瑶知道自己就是拼命游也没有用了,因为无论自己游得有多么快也没有办法比鲨鱼快。 即便是她游上岸,岸上那些人跟鲨鱼比起来,甚至更为凶残冷血,又怎么会让她有活路呢。 更为糟糕的是,她转眼一看,在这条鲨鱼的身后,远处的海水中又出现了几个灰色的影子,那是体型更为硕大的怪物,体长不下十米! 看来她今天不但要葬身在这片海域当中,恐怕还没有办法留下全尸呢。 说时迟那时快,鲨鱼猛然间一个摆尾张开大嘴,朝着钟睿瑶就冲了过来。 尽管海水很幽暗,但是她依然可以看到鲨鱼斗大口中,那好几排令人生畏的牙齿。 钟巡舰,对不起,妈咪没有遵守诺言,不能回去陪你。 她把眼睛一闭,在冰冷的海水中,等着死亡的降临。 可就在这个时候,事情霎那间出现了转机。 在鲨鱼即将开口将她一口吞下的时候,刚才隐隐出现在鲨鱼身后的旁然大物此刻也赶到了这里。 它将鲨鱼给撞到了一边,鲨鱼翻滚了十多圈,这才恢复平衡,摇着尾巴逃走不见了。 强劲的海水形成了湍流,吸力将钟睿瑶朝着深海拖去。 她如同一条美人鱼,黑色的长发在水里招摇,逐渐沉了下去。 这个时候,那个撞飞了鲨鱼的巨大怪物也跟着她下沉到海中,潜伏到她的下方。然后又慢慢地上浮,将她给托举起来,推出海面。 钟睿瑶这才惊愕地发现,原来这不是一条大鲨鱼,而是一条海鲨潜水艇。 当她的眼光在潜艇头部的看到京都军区那个特有标识的时候,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天边巡天战斗机的编队排列整齐,带着阳光从云层中闪现出来。 领头的一架飞机突然降下高度,脱离开队伍,用极低的高度朝着钟睿瑶这边掠过来。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人,一张俊脸英气逼入,两道浓重的剑眉紧缩,正是陆淮宁。 战斗机刚好停到了海鲨潜艇的上方,一软梯放了下来。 钟睿瑶手脚并用,爬到了飞机上。 没有来得及说话,浑身湿漉漉的她已经被陆淮宁个一把拽到了怀抱中。 一个热烈而令人窒息的深吻印到她的唇上。 钟睿瑶感觉自己没有被海水给溺死,但能在陆淮宁的怀抱中被他给腻死。 钟睿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岩石一样坚硬的胸膛给推开。 可算是呼吸到了一口新鲜而充足的空气。 “今天出动了好大的规模啊。”钟睿瑶看到海面上,陆陆续续有十多条海鲨潜艇都露出来头,天空上,十多架巡天战斗机也队列拆分,成战斗状态,枪口炮口齐齐地指向了那个由钻井平台搭建的人工岛屿。 “司令官已经把京都军区这点子家底全部都拿出来了,今天要一举将方令涛给彻底歼灭!”陆淮宁坚决地说。 原来,司令官还是老谋深算,他表面上显示出来自己好像为方令涛所提供的情报给牵制住了,将京都军区的战备部队给调遣出去,分散到全国各处去搜捕方令涛的残余分子。 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谋,司令官的目的只是为了迷惑方令涛,造成京都军区内部空虚无人的假象,其实他暗中派出精英的巡天战斗机和海鲨部队在一起进行秘密的海空联合演习。 因此今天的战斗对京都军区来说是一个开创性的,史无前例的战斗模式。 从天空到海洋,已经形成了一个立体的包围圈。 在包围圈中心的就是方令涛。 当京都军区的飞机和潜艇部队出现的时候,方令涛的属下都开始抱头鼠窜,他们往岛屿内部进行撤离。 “老大,马上转移啊。”有人这么建议方令涛。 “不用,没有必要了。”方令涛却不慌不忙,伸手拿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巴间。 “你们都躲进去吧,我在这里要跟京都军区来一次谈判。我个人生死无所谓了,但希望能保全你们的性命。”他嘴角挂着笑意,淡淡地说。 “老大……”有人声音哽咽了。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行应该是无可赦免的,他们平日里自诩为不顾生死。但当生死的问题真的提摆到桌面的时候,没有人腿肚子不转筋。 转眼间,这里真的只剩下了方令涛一个人而已。 “方令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放下武器,继续负隅顽抗下去,毫无意义。”陆淮宁的声音传扬出来,在天空和大海间回荡,振聋发聩。 “陆淮宁,你不用太得意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方令涛仰头看着飞机上的陆淮宁跟钟睿瑶,脸上是高傲的神容,蔑视那些已经瞄准他的枪口。 他双眼微眯,盯着钟睿瑶,薄唇轻勾出诡异的角度。 “我是自作孽不可活,真没有想到你原来竟然是钟老师的女儿。我遇到你的时候,就想杀了你,但后来不知不觉竟然会爱上你。我输了,不熟输给了陆淮宁,而是输给了命运。下辈子如果能相遇,我希望可以再我还没有变成坏人的时候,同你相识。”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不忘隔空对着钟睿瑶说这些情意绵绵的话,这可真是把陆淮宁给气够呛。陆淮宁将飞机按钮一按,机枪中喷射出了一串的子弹打到方令涛的身边,地上激起一串尘土。 “投降吧,你跑不掉的。”陆淮宁对方令涛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这个时候,海面上和天空中的包围圈在逐步缩小。 “想要活捉我?哼,这怎么可能呢。” 他回头一看,自己那些躲在隐蔽处的属下还不时有人探头出来,他们心里应该是怀揣着一线希望的,想着方令涛可以跟军方达成共识,自己有个生路。 方令涛深吸一口烟,将手里的烟头一丢,烟头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入到了海中, 与此同时,他伸手按下了炸药的控制开关。 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在人工岛上四方传开,建筑物、火光、浓烟、哭喊声将方令涛原本视为天堂的地方化成了地狱。 爆炸甚至凶猛,整个人工岛开始下沉,也有一些人不甘心死去,努力挣扎,但终究无法逃过劫难。 不出二十分钟,这个人工岛就彻底沉没了。所有罪恶的痕迹,包括哪些cxp、还有cxp的原料配方、生产设备都被大海吞噬不见了。 海面辽阔平静,涌动着亘古不变的浪花与潮流,仿佛那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存在过一样。 “收队!”陆淮宁一声令下,巡天战斗机拉着胜利的鸣笛,海鲨潜艇驾驭着银色的浪花,整个部队向着太阳,向着京都军区的方向全速前进,凯旋而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