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风(1v1h)》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于小姐名字真特别,和于小姐人一样,特别的美。”方老板今晚已经不知第几次赞美于媞,话一句比一句好听,嘴却散发着混合了酒精的臭味,他越凑越近,油腻的唇几乎要贴到于媞脸上。 “您夸奖了……”于媞背光而坐,发丝在灯下发光,她接连被灌下几杯白酒,早已面色酡红,此时感觉胸口发闷,喉咙处更是有股浊气似要喷薄而出,赶紧借着醉意摇晃身体远离了方老板,“不好意思各位,我上个洗手间。” 方老板满是褶子的脸笑意更深:“于小姐去吧,小心点,别摔着了。”他说着虚扶一把,戴着粗金戒指的手顺带着从于媞臀上滑过,为自己讨了点便宜。 于媞急着去透气,再加上她顶头上司还在旁边,只能当看不见这咸猪手。 踉跄着出了包厢,高跟鞋在光亮的瓷砖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咚咚”声,于媞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干净,随后又是几声干呕,这才感觉浑身上下通透几分,她冲了水,哈着浊气走到洗手池,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悲凉。 二十八岁,被人抛弃,无依无靠,一事无成。 一无所有说的就是于媞。 简单洗脸漱口,赶紧收拾情绪往外走,今天是个大合同,她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正拐弯的路口,不小心撞到一人,对方皱眉抬头:“你怎么在这儿?” 于媞扶墙站稳,原本的一句“对不起”顿时僵在嘴边。 那人模样斯文,一副奶油小生的样子,不是于媞的前男友黄萧又是谁? “你喝酒了?什么时候跑酒店上班了?” 黄萧一脸关切,于媞却不愿意多看,越过他就要走,可对方见她双颊泛红的样子透着几分娇憨可爱,一时并不打算放过,刚伸手过来,身后有娇滴滴的声音打断:“阿萧,你在跟谁说话?” 黄萧表情微变,还没碰到于媞的手立刻缩回去。 蔡亦颖走过来,看到于媞时微愣,继而嫣然一笑:“哟,原来是于媞啊,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到你。” 蔡亦颖是于媞的大学同学,四年上下铺情同姐妹,毕业后又合租三年成家人,她见证了蔡亦颖为不同男人伤心流泪要死要活,也见证了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撬走自己即将要订婚的男友。 闺蜜变小三的故事于媞读过许多,却唯独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想理渣男,于媞却不肯轻易被蔡亦颖耻笑,眼神将人从上看到下,尽是嫌弃和嘲讽:“哟,是小三啊。” 蔡亦颖板着脸还没接话,黄萧就着急替怀里人辩解:“于媞,你怎么能这么说颖颖?在一段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呵,光明正大谈了三年恋爱,没想到最后她落了个不被爱和小三的名头。 不想再和这对狗男女纠缠,于媞抬腿就要走。 蔡亦颖立刻伸手,语气里带了甜蜜的炫耀:“我和阿萧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可一定要来哦,我们四年友情,你一定会祝福我和阿萧吧?” 于媞冷笑,头也不回:“祝福,当然要祝福,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宝贝们,可以给小新人来个收藏珍珠评论三连吗~爱你 三人行也够刺激 进了包厢,有人抱怨:“于小姐怎么去这么久?这合同是不想签了吧?” 于媞余光瞧见自家老总唐一州脸色淡淡,心一沉,挤出笑脸迎上去:“李老板,瞧您说的话,我可是做梦都想跟您和方老板这样的成功人士合作!” 唐一州适时帮腔:“李老板这话说的不够意思,我们小于一晚上酒没停过,小姑娘的一片心意你还感受不到?”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是我说错话,来,于小姐,我给你赔个不是。”李老板弹弹指尖的烟灰,带了几分怪异的笑将酒倒满。 酒精度数不低,入口一路从嘴辣到胃,于媞真不想再喝,但唐一州今天点名带她出来谈合同,于媞很想借此机会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眼看合同即将到手,她自然不想因为自己闹得李老板不高兴,让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了酒杯,强忍不适将一杯酒犹如吞药般咽了进去。 胃里又是一阵排山倒海,于媞赶紧吃两口菜压下,视线环顾一圈,问:“怎么不见方老板?” “老方去洗手间了。” 李老板拍着巴掌,一嘴黄牙让人直泛恶心,“于小姐真是好酒量,等老方来了,让他再敬你一杯。” 酒喝不少,合同也谈得差不多,眼看就等方老板回来签字了,于媞却感觉脑袋渐渐发昏,她大学四年为赚生活费在夜店兼职卖过酒,酒量还算可以,刚才几杯白酒下肚也没晕得这么厉害,现在不过一杯红酒,怎么看人都有影子了? “唐总……”晕眩感越来越强,意识也渐渐涣散,于媞越发觉得不对,打算向唐一州求救,话未完,人已经沉沉倒在椅背上。 唐一州皱眉,看向秘书:“你给她下了多少药?怎么刚喝下去就倒了?” 秘书忙答:“也没下多少啊,看来这药挺厉害,哎,小蔡那回就不行……” 李老板不管这些,一双手早控制不住在于媞身上游走:“年轻就是好,又软又香,胸也挺翘,不知道脱了衣服怎么样,老方这家伙第一个上,真是占便宜了。”他隔着衣服使劲揉胸,觉得不过瘾,又准备掀开衣服先尝尝甜头。 唐一州笑:“要不你和方老板一起上?三人行也够刺激。” “得了,我年纪大了,还是一个个来吧,老方这会儿约摸着澡都洗好了吧,你赶紧将人弄上去,等他完事就该我了,哦,笔呢?我先把字签了,等会儿你们就别打扰了。”李老板贴着内衣半包的乳使劲闻,暂且心满意足。 上了楼,瞧着澄黄灯光下的一排排房间,唐一州犹豫着问秘书:“是506吧?” 秘书一愣:“您之前不是说508吗?” 唐一州一时疑惑了,今天这单子不小,他也陪着喝了不少,506和508都是他预定的房间,一间是给方老板他们的,另一间…… “生意人都喜欢8,应该是508了,那个谁不会随便玩女人,要是送错了他肯定会给扔出来的,先送到508吧,你站远些先等等,没问题再撤。” 秘书动作快,扛着于媞刷卡进去。 浴室里有水声,看来方老板还在洗澡,他松了口气,感觉不会有问题,将于媞扔在软床上轻轻带上门走了。 (每晚8:30不见不散。) 摇臀摆胯,紧紧夹住 酒精麻痹大脑无法思考,身体也不听使唤,于媞恍恍惚惚地感觉自己正在做梦,梦里男人狠狠甩开她的手,她泪眼朦胧将人精壮的腰身抱住,梨花带泪啜泣:“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一定还说了什么,但昏昏沉沉也记不住,随后只有男人沉闷地笑,一只手穿过衣服罩在她胸前轻轻揉捏,于媞吃不住这挑逗,踢掉衣裙,反身压住男人,将滚烫的身体贴上去 “你确定了么……” “我爱你呀……” “戴个套……” “快点,唔……都流水了……” 果然是在做梦,她平时思想保守,即便再爱也未如此骚浪过,嘴刚说完爱,身下就湿润润坐下去,男人闷哼,略带凉意的手掌掌住细腰,稍稍用力让于媞上下沉浮。 好舒服,既然是梦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媞俯下身去亲男人,男人却皱眉偏了头,嘴唇只从他脸上划过去,于媞生气,索性咬住他肩膀。 好硬,好结实。 摩擦让水更多,于媞腰臀摆胯,紧紧夹住男人,淫靡的气味随着水声散出去,又悄无声息沉溺在房间各处,事到最后,她浑身颤抖,用力抱着男人,等身体慢慢平息些后,红唇又寻过去。 也许是高潮过,视线也清明了些,于媞终于看清梦里的男人,五官立挺精致,一双深窝眼像口深潭,她忍不住跟着陷下去,把唇轻轻落在好看的眉眼上,又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要吻上薄唇时,男人突然翻身将于媞按在身下,他显然很抗拒和于媞接吻,浓眉皱起,身下动作却没停,于媞在梦里尽情放纵,浪叫不止,到最后,男人伏在她身上不动了,她忍不住再次颤抖,一收一缩将那东西往外挤。 做梦真是好,高潮不断,还是跟个大帅哥,于媞心满意足滚下去,索性抱着男人睡,谁知男人不上道,爽了就要推开她,于媞不乐意,八爪鱼一样抱着人不动,男人骂了声“哪里找来的癞皮狗”,带着一身疲乏,也不动了。 一夜好眠,再睁眼时,于媞头疼欲裂,眯眼瞧瞧四周环境,迷迷糊糊琢磨自己怎么还在梦里。 窗帘没拉严实,刺眼的光一跃而下,金色在地毯上画出一条线,于媞才意识到是白天,头脑慢慢清醒了,她后知后觉发现腰上环了只胳膊,心下一紧,慌忙起身往后借着薄光打量,男人赤裸上半身背对于媞,光背线条硬朗清晰,头发微长,有些凌乱。 这是…… 是……黄萧么? 于媞咬紧嘴唇,脑子使劲回忆昨天的画面,黄萧黄萧,她好像在酒店确实碰到过黄萧,可这个背影头发和昨晚的黄萧都不太一样,不会吧…… 男人陷在软枕里,脸也埋下去,她颤颤巍巍去拨男人头发,试图看清那张脸,手还没伸过去,男人就被窸窸窣窣吵醒,他同样眯眼看过来,对上于媞惊恐的眼时悠然转醒,不同的是他很平静,平静到仿佛和于媞十分熟悉。 “怎么?还想要?” 赤裸的话羞红于媞的脸,她惊慌失措去找被子,男人轻嗤:“早看光了,现在遮什么?” “你……”于媞羞愤交加,抱着被子去扇他的脸,“你下流!” 男人准确无误捉住于媞手腕,薄唇说出更让她难堪的话:“昨晚坐我身上,求我用力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甩开于媞的手,套上浴袍去了浴室。 浑身血液汇聚头顶,于媞踉跄着下床,视线刚好落在边上的垃圾桶里,里面是几个用过的套子,乳色的浑浊清晰可见,她腿一软,差点坐下去,浴室很快传来水声,于媞顾不上其他,胡乱穿上衣服跌跌撞撞逃离一室暧昧。 卖淫 一路跑到电梯门口,门刚好打开,一对男女旁若无人激吻着出来,女的一脚踩在于媞脚上,于媞痛呼着打断两人,女人斜睨扫一眼并没有道歉,反倒向男人抱怨:“看把你急得,老婆看得紧,三个月没来光顾我了吧?” 男人嬉皮笑脸,捏着女人屁股走远,于媞白着一张脸,反倒慢慢冷静下来。 她不能就这么走,这算什么?她又不是妓女,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不到十分钟,电梯门再次打开,两个年轻警察往外走,于媞急忙迎上去。 刚才报警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两个警察随着于媞走,才转了个弯,男人正好从房里出来,警察很正义,上去就要问话,男人扫两眼,已经弄清楚目前的状况。 “挺有意思的。”他傲得很,无视警察,哼笑一声拨了通电话,很快其中一个警察电话就响了,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警察脸色大变,再挂电话时,刚才的严肃正义荡然无存,转过身就喝斥于媞:“乱报警是违法的!” 话毕,那人又压低声音,客气请男人先走,着急的于媞赶紧伸手拦住:“我没有乱报警,就是他……” “他什么他!我现在怀疑你涉嫌卖淫,勾引不成反过来敲诈!” 于媞如当头棒喝,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们刚才明明让她不要害怕,要给她主持正义,怎么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变了? 男人事不关己,闲散淡笑:“算了,不过是场玩笑而已。” 对方了然,扭头教训于媞:“还不快感谢唐先生的大人大量!” 这是什么世道?于媞被这个男人强奸不算,反过来还要感谢他? 男人不再逗留,大步离开,两个警察也使着眼色走了。 这一回,于媞真成了行尸走肉,大脑一片空白走到街上。 工作日的上班高峰,车堵成一条线,各车司机焦急地探出头观察前方情况,偶尔有鸣笛声,但于媞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如果爸妈还在就好了,她就能像所有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样,扑进父母怀里大哭一场,诉尽所有苦难不公,可惜父母车祸去世多年,于媞独身一人在这个城市漂泊闯荡,吃遍各种苦头。 有时候想想,不如死了算了,但从小苦到大,好不容易日子好一点,这么死了似乎又不甘心。 于媞没了精力,随意靠墙席地坐下,无视来往人流投来的好奇目光,枯坐一上午,最后告诉自己还是得坚强下,贱命一条,不坚强又能怎样呢? 不就是做爱,恋爱多年,早做过上百次,跟黄萧是做,跟那男人也是做,就当一夜情了,更何况男人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她高潮迭起,也不算太亏。 安慰好自己,于媞僵硬起身,先回去洗了个澡,又去公司找邱漫。 于媞实习三个月刚转正不久,邱漫是主管,大概是看她工作能力比较强,实习期间对她多有照顾,于媞不甘心当个普普通通的销售,在唐一州调来做部门经理时,急于求表现,希望受到领导青睐能升职加薪,没想到自己一番努力会是这种下场。 回想昨天包房里方老板两人频频敬酒,唐一州不时劝说,她咽下一杯又一杯…… 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推门而入,邱漫率先发火:“你怎么回事?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别以为前些日子谈了个大单子尾巴就翘起来了,我告诉你,这种大公司最不缺人才,你……” “我被人强奸了。” 简短六字,惊得邱漫一屁股坐了回去。 轻浮而挑衅 最近有个千万的合同,部门上下都很重视,前期磨了很久,终于把方老板和李老板约到酒店,本来早上开会时就说好了,是邱漫和唐一州等人一起去,她是老骨干,这种场面游刃有余,无疑是得力帮手,但临近下班时,唐一州亲自来点人,要求于媞同往,又叮嘱邱漫多给年轻人机会。 如果合同谈成,邱漫作为主管也会抽一些提成,这段时间于媞的努力有目共睹,邱漫在公司十来年早熬成老人,人才济济的地方升职并不容易,爬了这么些年也只是个部门主管,不过她步入中年只求安稳,早盘算着培养个新人起来,自己地位也能更巩固些,所以就让于媞去了。 她本意是好的,也没多想,可谁想到唐一州这么丧心病狂,用于媞身体换合同。 “难怪上个月蔡孟锦哭哭啼啼要辞职,唐一州亲自哄着人去了办公室,第二天她就没来了,所以等下是不是轮到他来哄我?给我钱还是给我房?好让我跟蔡孟锦一样闭上嘴?” “我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邱漫干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听过商场上这种桃色交易,但明目张胆下药的还是第一次见,沉默半响后道,“不过警察不受理是对的。” 于媞当即来了火:“你是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你可能只知道唐一州是我们部门经理,但他还是老董的二公子,风流成性,又有权有势,早些年就强迫过女下属,裤子一穿,最后屁事没有,你信不信,就算你把这件事闹大了,最后倒霉吃亏的也还是你,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句话你懂不懂?” 于媞当然懂,官字两个口,早上在酒店就领教过了,可即便知道,这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大不了我跟他同归于尽!” 于媞抹了眼泪往外走,邱漫闻言吓得不轻,连忙追上去,于媞走得极快,她踩着高跟鞋追到电梯口时,于媞已经一只脚进了电梯,邱漫怕闹出人命,赶紧跟进去。 “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于媞闷着脸不接话,邱漫又担心她想不开,放低声劝慰,没等人给出回应,电梯跳上一楼后门开了,她赶紧将余话暂且咽下。 “早上好啊,小于。” 有声音由外至内,两人同时抬头去看,见唐一州视线落在于媞身上,脸上是拿到合同的轻松和得意。 浓厚的恨意直涌头顶,于媞瞬间捏起拳头,怒视着唐一州走到电梯最里面。 “麻烦,借过。” 身后还有声音,于媞下意识往旁边挪,抬头却看到后进来的男人五官立挺精致,一双深窝眼像口深潭…… 他,是他…… 如果说唐一州让于媞浑身烧起火,那这个男人就像是冬日里的磅礴大雨,让她从头凉到脚,于媞还未反应过来现在的局面,邱漫的声音就随着合上的电梯门响起:“唐总,唐经理,早。” 唐总,唐经理…… 他们是一伙的? 昨天做了那样的事,唐一州不但没有半分抱歉和害怕,反而从进来后对于媞肆无忌惮的打量,轻浮而挑衅,简直太狂妄! 这仇我早晚得报 于媞咬牙切齿,怒视两人,邱漫在一边使劲给眼色,见人无动于衷,正要偷偷扯她衣服,于媞已经抡起手狠狠甩在了唐一州脸上。 “畜生!” 唐一州双手插在口袋里,正酷得不行,突然被又打又骂,整个人当即呆住,含着金汤匙活了二十多年,谁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怒火冲天要回于媞两巴掌,边上的唐嘉北沉声阻止:“唐一州。” 唐一州看于媞的眼神带着恨,半空中的手捏成拳,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放下,阴沉沉警告:“敢打我?记住了,这仇我早晚得报。” 于媞不是不怕,可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微微抖着身子扫一眼唐嘉北,对方眼神表情始终淡淡,并未看她。 “叮——” 电梯在邱漫胡乱摁的楼层停下,她心惊胆颤扯着于媞往外走,后者不动,邱漫又怕又急,吃奶的劲终于将人拉了出来,等电梯门再次合上,高高悬起的心才终于落下。 “于媞,你……”邱漫想把人训一顿,一句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她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心里肯定忿恨交加,可怎么办呢,对方是有钱有势的贵公子,平头老百姓谁斗得过?缓了缓,邱漫轻拍于媞肩膀:“唐一州不是个东西,但幸好他哥唐嘉北是个好人,刚才要不是他拦着,唐一州还不知道要……” “他哥?” “是啊,他们是两兄弟,听说是同父异母,这个唐一州好像非常听他哥的话……” 邱漫再说什么,于媞也已经听不进去,脑子里嗡嗡响半天,昨天和刚才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交替,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也不知是告诉邱漫,还是在告诉自己:“我会好好干下去的,给多少钱也不走。” 电梯一路往上去了十六楼,唐一州刚捂着泛红的脸关上办公室门,一转身,另一边脸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哥!” “唐一州你是不是疯了?给公司女员工下药扔我房里?” 唐一州连忙解释:“不是,是我那蠢货助理搞错了!刚才那女的是给姓方那两老头的,后来发现搞错他不敢去敲门,又多花了一笔钱找了个小明星才让方……” “够了,唐一州,我们友声什么时候要靠献祭女员工达成合作了?” 唐一州不吭声了,他成年之前忙着打架炫富,成年之后又沉醉于花天酒地,后来被家里安排去国外镀金,但三年留学也只是搞大了几个女孩的肚子,回来挂着经理的头衔干了几年,没有一点真才实学,不用点手段根本谈不成什么生意。 “南城那边的分公司刚起来需要盯,你今天就过去。” 这无疑是发配边疆,唐一州瞬间就变了脸色,只是抬头看着唐嘉北不容置疑的眼,再多怨言也不敢开口,从小到大,他敢忤逆爹妈,但就是不敢反驳这个哥哥,因为前者再生气也只是骂骂,唐嘉北真会把他打死。 唐一州一肚子气,沉着脸要走,唐嘉北手指敲敲桌面:“那女的叫什么?” “哪个女的……”唐一州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忙答,“哥,销售部的,叫于媞。” 和他在床上的画面 接下来的日子,于媞疯了一样,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做梦都在工作,邱漫也许是见于媞努力,又也许是因为之前那事对她带着同情,隔三岔五便给她几个单子,于媞也不客气,紧紧把握住每个机会。 她从小到大跟着父母颠沛流离,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父母离世黄萧背叛,如今唯一的慰藉只有存折上一月比一月多的钱。 七月翻篇,邱漫把于媞叫进办公室:“我下面的助理职位空缺一段时间了,你有没有兴趣竞争下?” 于媞几分惊喜几分犹豫:“我刚转正没多久,恐怕不行。” “你这段时间跟拼了命一样加班加点打电话到处跑,难道就没想过往上爬?你甘愿一直做个小业务员?” 于媞当然想往上爬,不然不会急于在唐一州面前求表现而着了他的道,只是她才刚转正没多久,另外销售部还有一个叫方凡凡的小姑娘,虽然是个应届生,可业务能力一点不比工作几年的人差,这段时间她拼死拼活干,也只在出事那个月追平了方凡凡的业绩。 “你要上了这个位子,下面的单子你坐着都有抽成,比你东南西北拉业务强得多,于媞,我是很好看你的,但机会也得你自己去把握才行。” 确实,条件十分诱人。 邱漫又说:“再给你透露一点信息,这次的客户曹老板,方凡凡已经跟人去套近乎了,你要是明白了就抓紧时间。” 她语气平静,落在于媞耳朵里却像一把火,烧得她跳脚,恨不得现在就能拿下曹老板。 “哦对了,你那个转正合同还有个签名要补,你这会儿没事的话去一趟人事。” 于媞回过神应一声,心事重重去楼上。 她大学学了个和工作毫不相关的专业,刚毕业时也和方凡凡一样青春活力,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社会毒打几年下来,眼里无光劲儿也没了,好在经营了些人脉,不至于让她再像刚入职场那样孤立无援。 这个点电梯没什么人,于媞还想着邱漫的话,眼神虚晃瞧着指示灯,听到“叮”一声后才回过神往打开的电梯门里看。 五官立挺精致,一双深窝眼像口深潭,不是那唐嘉北又是谁? 唐嘉北心理素质真好,既没有和于媞发生过关系后的尴尬,也不似唐一州那种高高在上,他神色平淡,看着于媞犹如初见面的陌生人。 只是这样的邂逅让于媞措手不及,定在那里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唐总。”部门同事赶在电梯门关上前进去,见于媞还站在门口,忙又摁下开门键,“于媞,进来啊,傻站着干嘛?” 于媞一咬牙,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选择留下,就应该早料到过未来会不断遇见唐嘉北,重复每一次的煎熬。 她挺着背脊进了电梯,逼着自己无视旁边的唐嘉北。 同事上两层就下了电梯,留下于媞和唐嘉北两人,等电梯门再次合上,于媞顿时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了,总觉得脖子被衣领掐住似的透不过气。 几分俱意从心底缓缓升起,她使劲闭闭眼,脑海里突然不受控记起那晚和唐嘉北在床上的画面。 身下紧紧绞住 唐嘉北好有劲,匍匐在她身上摇摆,不像她在上面时有气无力,动起来隔靴挠痒似的不过瘾,他每一下都能顶到她最满意的地方,最后窝在他湿漉漉的颈窝轻轻喘息。 画面感越来越强烈,于媞使劲甩头也无法摆脱,仿佛回到了那一晚,身下紧紧绞住唐嘉北,粘滑顺着动作缓缓漫出,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唐嘉北因为动作沁出薄汗,越发用力,他不亲吻她,却扣上她的手掌,精壮的胸膛在最柔软的饱满上来回摩擦,销魂的快感疯狂席卷两人的身体,他们同时发出沉闷的轻呼,最后像一对欢好结束的恋人紧紧抱在一起。 于媞感觉羞耻,身体却因回想而产生轻微痉挛,她双颊烧红气息不稳,几乎要感觉自己因回忆要高潮了,于媞慌忙伸手扶住电梯壁,没头没脑脱口而出:“你别碰我!” 电梯里很安静,唐嘉北下意识看过来,他轻挑眉头:“这位小姐,有监控的,我可没碰你。” 于媞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禁不住大口大口呼吸,脸颊的红晕往别处扩散,这一幕全落在唐嘉北眼里,对方似乎瞬间了然,语气揶揄:“还是说这位小姐在白日春梦呢?” 这话让于媞气得双唇发抖,却又说不出话来反驳,唐嘉北简单两句,就轻而易举点到她的心窝子,她确实像鬼上身一样不受控制的回想床上那事。 于媞说不出话,气势又不愿落他下风,只得狠狠瞪了唐嘉北一眼,在电梯门打开后逃一样飞奔出去。 那件事情发生后于媞没日没夜工作,许久没找过杨悦,临近下班时,杨悦打来电话让于媞陪她去逛街。 杨悦是于媞高中同学,两人大学考到不同城市,关系好也没断联系,后来又都回到本市工作,友情更上一层楼,不过比起还在为明天打拼的于媞,杨悦已经早早嫁人,对方是公司高管,经常到处飞,但工资丰厚,又自己做点投资,每个月给杨悦不少零花钱,杨悦还未生育,闲得无聊便经常找于媞。 这会儿于媞想着业绩的功夫,杨悦已经看中两套,她随手翻了下标签,件件都是上万,于媞吓得赶紧把衣服还回去。 杨悦见她的模样,大笑起来:“瞧瞧你,这衣服又不吃人。” “衣服不吃人,价钱吃人,就这两块布料要万把块,这种奢侈品果然不骗穷人。” 杨悦将一件衣服放在于媞的手上,说:“你别老想着钱啊钱的,也瞅瞅你自己,不到三十岁,愣是把自己打扮得跟四五十岁一样,也不知道那些客户是怎么愿意跟你谈生意的,人靠衣装马靠鞍懂不懂?” 于媞一时接不上话,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漂亮却死气沉沉的脸,黑长直的头发也就黑长直,毫无造型可言,一身衣服……于媞默默移开视线。 杨悦说得没错,做销售这行天天面对各种客户,这一身装扮确实有些拿不出手,之前于媞还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总觉得人家愿意跟你合作,是看你和公司的能力,同样的年纪,杨悦打扮得像个小姑娘,她则像千金小姐的老妈子。 “我挑挑别的,这种店太贵了。” 逛到内衣区,于媞看到杨悦挑了好几件极其性感的内衣,那些布料还没巴掌大,根本无法包裹胸部,她禁不住好奇,问:“你们结婚好几年了,还至于搞这种情调吗?” “说什么傻话,结婚再久也需要情调。”她说着声音低下去,“我老公每次回来都跟饿狼似的,几把恨不得怼我子宫里,我要是像个大妈,他估计家都不想回。” 她说得太直白,于媞抿抿唇接不上话。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穿的不会是那种大妈三排扣内衣吧?” 湿热指腹带着挑逗和试探 杨悦这两句声音倒是挺大,于媞当即面红耳赤,余光瞧着售货员频频侧目,也不好意思和她争辩这种话题,一时觉得杨悦太开放,却又忍不住感觉她说得有道理。 饭后分别时,杨悦突然将两个袋子塞过来:“喏,这两件给你,你请我吃饭我送你礼物。” 一顿饭才值多少钱?杨悦买了一通可全是牌子货。 见人不接,杨悦故意板起脸:“我拿你当好友,你就别跟我推辞了,除非你是看不起我。” “我哪里看不起你,太贵了……” “等穿上身你就知道贵有贵的道理,你以前是公认的班花,今天这副模样若是让以前同学看到非得笑话。” 杨悦真心实意,于媞也就大方收下了,两人高中时便交好,如今又在一起,情谊自然抵得过其他旁人。 其实在刚入职时,邱漫就话里话外嫌弃过她打扮老土,只是那时刚失恋,哪有心情拾掇自己呢,今天被杨悦再三打击,于媞终于醒悟过来,等告别杨悦后,直奔理发店,在Tony老师的推荐下,根据她的形象气质设计了个发型,回家又给自己好好搭配一番,折腾到深夜才满意睡下。 次日上班,邻座的男同事将她上下打量半天,叹一句:“可以啊于媞,跟我们玩cosplay是吧?以往天天扮大妈,今天就成了女大学生。” “去去去,你才是大妈。”于媞面上佯怒,心里的喜悦从四面八方散出去,暗自下定决心,回家后一定把一衣柜丑衣服全扔了。 男同事一咋呼,其他人都围上来,一人一句将于媞一顿点评,句句离不开大美女,到最后于媞羞红脸,逃一样冲进了邱漫办公室。 对于于媞突然的转变,邱漫也惊讶不已,让人转来转去看好几遍后,才说:“幸好你之前没好好打扮,不然在给你下药后,那唐一州绝对先己用。” “滚你的!”两人之前像师傅,经过上次一事倒处成了朋友,于媞被戳痛处,正要找话怼回去,邱漫递上来一份文件,“喏,别说我不帮你,曹老板的资料全在这里了。” 于媞眼前一亮。 “还有,这个。” 于媞去看,见是一张五星级酒店VIP卡,正要去拿,又听邱漫说:“唐一州虽然调走了,但会员卡还在我这儿,不用白不用,你约到曹总后直接过去,大气上档次,去高档地方人精神气都不一样。” “我不要他的东西。”于媞冷了脸,那天在电梯后,唐一州次日就没来了,虽然人走了,但于媞对他的恨意不减半分,又怎么会用那人渣的东西,“我已经计划好了带曹总去哪里吃饭。” “去哪里?沙县小吃吗?”邱漫不顾于媞气红的脸,继续道,“我的小姐,这个时候你就别计较那些恩怨了,生意人讲究面子,人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气派最重要,再者你消费唐一州埋单,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吧?等生意谈成,真金白银打你卡上,那才有资格谈骨气。” 骨气和钱谁重要呢,于媞百般挣扎,用邱漫那句“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安慰自己,拿起卡便往外走。 她不敢浪费时间,在车上把资料看过两遍,直接在曹老板的公司门口把人堵住。 在这之前曹老板只跟于媞电话联系过几次,次次敷衍了事,这会儿听她自报家门,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眼里全是赤裸裸的惊艳和喜欢。 “之前电话里听不出来,没想到于小姐这样年轻漂亮,行,我这会儿刚好忙完了,多得是时间和于小姐聊。” 见他愿意给机会,于媞高兴之余,又在心里将他骂了一百遍。 杨悦说的真没错,有好的形象,才能有好的开始,从前她整天土衣服配黑长直,简直像个女鬼,日子也跟鬼一样黯淡无光,但愿从今天开始,以后她的生活都是艳阳高照。 谈生意不能只谈生意,对于这种大老板于媞知道要先投其所好,等人高兴了再说别的,她先是捡着曹老板感兴趣的话聊了半天,才慢慢切入主题,只是这曹老板心思藏得深,虽然愿意跟于媞吃饭聊天,却句句不回应合作上的问题,他秘书又在旁边帮腔,两人打太极,急得于媞心脏发痒。 “曹总,我去下洗手间。”秘书起身离开。 于媞绞尽脑汁暖场,旁边的曹老板轻咳两声,说这菜有点腻,她又连忙起身添茶:“曹总您清清口,后面还有几道呢……”她话未落下,郑老板突然一把捉住于媞的手,湿热的指腹带着挑逗和试探,一下一下犹如湿濡软虫在爬行。 顺着挺翘的乳往下 于媞吓一跳,条件反射抽回手,茶水荡漾着从壶嘴洒出来,在红木圆桌落下一串晶莹。 曹老板对于媞的不上道有些不快,接下来连闲聊也不怎么搭腔了,恰好秘书回来,曹老板用热帕子擦了手,说:“今天多谢于小姐款待,我事情多忙忘了,今晚还约了你们公司的另一个业务员,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曹总……”于媞心一凉,连声挽留,“您这是约了谁?我们做的单子都一样,要不您先看看我的方案……” “不用,我跟你们公司的方凡凡约好了。”秘书已经开了门,曹老板头也不回往外走,用行动惩罚于媞的不识抬举。 于媞心道不好,曹老板约谁都可以,偏偏是方凡凡,那姑娘似乎在这一行有天赋,两人是同期转正,方凡凡却已经连续三个月销冠,这个月若是她再爬不起来,助理那位置彻底跟她无缘。 从长廊出来,金碧辉煌的大堂点着于媞的眼,她硬着头皮追上去,正要开口,曹老板突然惊呼一声:“唐总!” 唐总,哪个唐总? 于媞顺着声音茫然去看,正瞧见唐嘉北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唐总,真是有缘,能在这里碰到您!”曹老板看到唐嘉北有些激动,抬起双手迎上去。 唐嘉北黑色正装挺拔颀长,高挺的鼻梁正落在顶上的金光里,整个人贵气儒雅,他似乎根本不认识曹老板,手指随意伸过去点了下,“您是?” “哎呀,我是卓胜公司的曹东啊,我约您好几次了,您贵人事多总是见不着,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了!” 唐嘉北微微颔首,兴趣不大。 曹东生怕人走了,连忙朝后招手:“于小姐于小姐,你来……唐总,我正跟你们公司的于小姐聊合作呢,您这是刚来还是要走?要不我做东,我们一起坐坐?” 于媞被点名,一时思绪万千,心中厌恶却又深知这也许是个机会,邱漫说得对,人穷志短,有钱了才有资格谈骨气。 抬眼和唐嘉北对视上,对方目光如炬,她禁不住有几分胆怯,可余光看到曹老板探究的眼,只能强迫自己抬起下巴迎上唐嘉北。 怕什么,要开早把她开了,而且她是受害者,要心虚和惧怕也应该是他们那些做了坏事的人。 “谈完事了?”于媞一开口就把曹老板震住了,他您前您后半天对方不给什么反应,于媞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上来就这么轻飘飘一句引人遐想,曹老板一颗心提起,连忙去看唐嘉北。 唐嘉北真的很聪明,惊讶一闪而过后很快反应过来,他失笑一声,并未接话。 于媞尴尬不已,又感觉无地自容,明明心里憎恨厌恶这人,在关键时刻却又不得不倚靠他,她这样还谈什么尊严和骨气?但戏已经开了头,无论无何不能让这段时间的努力白费。 “好小气,不就是那天在电梯里瞪了你一眼,亏你记到现在。”于媞软了嗓音,抬手轻轻扯了扯唐嘉北的领带,她面上轻松自如,心里紧张万分。 “别扯了,马上还有个客户得见见,要扯晚上再扯。” 这贱人真是一点便宜都不放过,不过好在暧昧的回应正好接住她的话,于媞松口气,嫌弃地松开唐嘉北的领带,又庆幸他没有拆穿自己。 唐嘉北察觉到,嘴角勾了下却又不像是在笑。 “噢,唐总这是要去忙,那实在太可惜了,其实我在北边有块……” “最近忙得很,抽不出空,曹老板先跟我助理约个时间吧。”唐嘉北转身就走。 曹老板担心惹恼对方,不好再穷追不舍,于媞适时开口:“曹总,我送您。” “不用了于小姐,你桌上说的那个合同给我吧,明天我签好让秘书给你送过去。” 事情一再反转,于媞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最后又像泡了个热水澡,浑身舒服了。 “对了……刚才在桌上那事儿,我酒后失态,于小姐别往心里去……”曹老板吃饭那会儿还挺硬气,开门就走,这会儿知道于媞背后有个唐嘉北,态度立刻就变了,于媞心里五味杂陈,琢磨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们这是小情侣闹矛盾了吧?于小姐快去哄哄吧,唐总估计还等着你呢。”曹老板拿手指指门外。 唐嘉北嘴里说有事,人上车了却不走,于媞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停在门口,背脊发麻浑身不自在,担心被曹老板看出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副驾的门。 反正已经开了头,就利用到底好了。 唐嘉北点了支烟在抽,他似乎早料到剧情会到这一步,见人上来也没疑惑,从车内后视镜里打量于媞。 于媞贴在车窗上,看着曹老板和秘书离开后才彻底松口气,伸手要开门下去,可唐嘉北却突然落了锁。 “你要干什么!”于媞一脸警惕,恢复到战斗状态。 唐嘉北轻笑,搁在车窗的手抖抖烟灰:“怎么?利用完我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于媞确实利用了他,对此她无话可说,并且也不想跟他说什么,直接伸手去够开锁键,谁知手腕被一把拽住:“我们生意人最讲究利益,我帮了你,你要怎么回报我?” “我凭什么要回报你?先把你们两兄弟欠我的还了再说!”于媞使劲挣扎,没挣脱开,听唐嘉北嗓音哑了两分,“是那晚的手感。” 被他触摸的皮肤犹如电流划过,于媞气红了脸,另一只手就要去打他耳光。 可唐嘉北比她还快,甩掉烟头捏住了于媞另一只手:“我劝你慎重,我可不是唐一州。” 男女天生力量悬殊,于媞担心唐嘉北会突然兽性大发,拼死挣扎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放了手,于媞重心不稳整个人歪下去,以四仰八叉的姿势倒在副驾和前面空间中间。 “你品味挺独特。” 唐嘉北似笑非笑,于媞低头看一眼,见自己的圆点四角裤全部暴露在外,她瞬间涨红脸,手忙脚乱爬起来去扯裙子,又气急败坏开锁下车,在唐嘉北愉快的视线里落荒而逃。 直到回到家反锁了门,于媞心情才平复许多,她开了暖黄的灯,在熟悉的环境里获取安全感,静坐片刻,将裙下的四角裤脱下直接扔进垃圾桶。 于媞承认自己的品味不算太好,并且从小节省惯了,上次说是要将一柜子丑衣服都扔掉,但真等清理时,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最后又落得自己丢脸的下场,她现在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唐嘉北嘲弄的语气和眼神。 这回不再犹豫,收拾了整整一个钟才把丑衣服全部清空,待到洗澡时,又使劲用沐浴露搓揉唐嘉北握过的手腕,只是洗着洗着,脑海里又忍不住开始回想一夜风流的画面。 于媞微微低头,随热水任意冲刷发顶,黑色的发紧紧贴在白皙皮肤上,不知是不是被热气闷到,她渐渐感觉胸口发慌,清洗皮肤的手顺着挺翘的乳往下,穿过平坦小腹,摩擦毛发朝内钻进去。 速度更快了 于媞并非保守老旧的人,但也从小循规蹈矩,以至于在情事上不太能放得开,和黄萧三年间里做过很多次,但她只能接受男上或女上两种姿势,有时黄萧拿黄片给她看,希望她能模仿女友玩玩新花样,于媞只是烧红脸,怎么也不同意,后来拒绝的次数多了,黄萧也不再勉强,好在两人在普通的姿势里也能获得快感。 可和唐嘉北那次,几乎是颠覆了于媞的认知,她以为自己在梦里,各种从未体验过的姿势都配合着,并且舒服到浑身发麻,她淫声浪叫,一声声求着唐嘉北用力,每一帧在于媞回想时都难堪至极,却又禁不住身下潮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浪荡。 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重复,插入毛发的手指速度更快了,身体渐渐敏感发烫,小小浴室里不断响起“啧啧”水声,也不知道是身上的声音,还是身下的声音…… 到最后,于媞咬着嘴唇重重呼气,身体才慢慢回归到平静,她将手抽出,透明的丝状物沾在指腹上越扯越长,于媞羞耻地冲了热水,粘液顺着皮肤滑下去,她又拿花洒对准下体,将臊得慌的粘液冲洗干净。 好舒服,全身上下都通透了许多。 杨悦说的真没错,性爱可以让女人保持活力和年轻,可是好可耻,她自慰时想的竟然全是唐嘉北…… 周一,邱漫直接在早会上面宣布了于媞升职的消息。 消息刚宣布,方凡凡就憋不住了,冷声嘲讽道:“这年头,靠色相升职加薪确实简单得多。” 于媞还没有来得及展现在脸上的喜悦就此僵住,邱漫视线扫过去:“方凡凡,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方凡凡不吐不快,也不在乎于媞尴不尴尬,直言道:“曹老板那个大单明明是我先跟进的,我请他吃了好几次饭,他已经回复可以试试看,结果于媞一晚上就让曹老板直接跟她签了合同,这明眼人都看得出里面的名堂吧!” 于媞是使了手段,但和曹老板之间并不存在龌蹉的事情,这污水她可不接! “你说的名堂是什么名堂?恕我听不懂,我和你同期开始培训,虽然你是销冠,但我也是有成绩的人,如果说签下单子在你这里看来就是色诱的成果,那我想问问,你截其他同事单子的时候是不是色诱了客户?你也是女人,难道女人做出成绩在你看来都是靠的色诱?” 方凡凡性格带着股泼辣劲,可能刚出社会,什么事儿一点都不服输,曾经因为跟两周的单子丢了,在办公室里大哭,从那以后她更努力,也干过抢部门同事单子的事,不过做业务靠得就是自己的本事,这也没什么槽点,只是这会儿被于媞当众提起,让方凡凡面子有些挂不住,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气得拿眼睛瞪着于媞。 于媞微顿,看向众人:“我刚转正不久就升职,我明白肯定有人觉得不公平,但每个人的努力领导们都看在眼里,我们销售部是做业务的,一切凭能力说话,这次升职我问心无愧,我不怕大家监督!” 她天天加班熬到双眼发红那段时间,其实大家都看在眼里,钱是赚不完的,有多少人愿意拿命拼?如今人升职了其实也在理,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鼓掌,慢慢的,整个部门的人都鼓起掌来,方凡凡年轻气性大,不甘心地直接扭到了一边。 邱漫拍手:“说的好,我们部门一半是女性,难道我们女人取得成绩就是靠牺牲色相换来的?以后有的是升职的机会,大家拿出实力来,下一个也许就是你!” 自从早会过后,方凡凡没再闹过,但也从来不跟于媞说话,吃饭接水,回回看到于媞来就转身走,好在有时工作上的事情于媞需要和她确认时,她虽然态度冷冰冰的,倒也还算配合。 于媞不讨好不施威,一切如往常,渐渐同事之间也都接受了她新人升职这件事。 这天正工作着,突然有人喊:“于媞,外面有人找。” “是谁啊?”于媞将咬在嘴里的笔帽吐出来。 那同事笑嘻嘻:“你出去看看嘛。” 那个男人是谁 于媞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走出去看见个戴鸭舌帽的年轻小伙,她并不认识,对方见她出来,忙上前问:“请问是于媞小姐吗?” 于媞疑惑点头,他便将怀里一束火红玫瑰塞过来:“于小姐,祝你工作愉快。” 小伙说完转身就走,于媞连忙叫住:“哎,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是有人让我送过来的,花上有卡片。” 于媞翻找卡片,上面写有时间和地址,约她吃晚餐,但并没有署名,她不解地抱着花往里走,一办公室的同事立刻开始起哄:“于媞,没想到你喜欢学生哥啊!” “别瞎说,人家是花店的小哥。” “啊?那这花是谁送的?” “我也不知道呢,没名字。” “哇塞,肯定是哪个暗恋对象!” 于媞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坐下,她这人从小到大好奇心强,想着下班也无事,索性按照时间去了餐厅。 是家档次颇高的西餐厅,环境清雅,中间位置还有钢琴演奏,于媞暗自琢磨是谁下血本请她来这种地方,脑海里还没人选,身后便有脚步声靠近,她转头去看,只见黄萧面带微笑在对面坐下来。 真是见鬼了,想了一圈都没想过是黄萧。 “花是你送的?” “怎么样,花还喜欢吗?” 于媞不答,起身就要走。 黄萧赶紧拉住她:“于媞,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你就不能跟我吃顿饭好好聊聊吗?” “聊什么?聊你和蔡亦颖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的吗?” 黄萧微微变了脸色,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声,我们好歹在一起整整三年,就算分手了也能做朋友啊,更何况你对我来说已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黄萧是于媞正正经经的初恋,她从小漂亮,但家庭原因所在,比同龄人落得早熟些,全部心思都在好好学习赚大钱上,所以再多男生追求也没同意过,后来在第一份工作里遇到了黄萧,他在实习期间对她关爱有加,长相也温润儒雅,没多久两人就确定了关系,他对她的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就连当初发现他背叛后,于媞甚至还想过原谅。 沉默良久,于媞问:“你想跟我聊什么?” “我们先点餐吧,这家意面味道特别好,你一直爱吃这个,记得刚在一起时我老给你做,可不是酱淡了就是面坨了,后来终于有一次你说特别好吃,其实那是我买的半成品,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说起往事,黄萧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虽然分手了,但黄萧还是最了解于媞的人,他知道于媞的性格,也清楚于媞的口味。 她听得鼻子发酸,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黄萧说得那样真切向往,为什么还要背叛她呢?在她舍不得放不下的犹豫里,他甚至头也不回,立刻就投入了蔡亦颖的怀抱。 悄悄流下眼泪,于媞洗过脸,缓了会儿情绪才往外走,刚走一半却看到黄萧面带急色往这边来了,看到于媞,他连忙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进了安全通道。 于媞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亦颖来了。”他探头探脑,语气带着几分紧张和着急。 一瞬间,于媞突然就觉得很可笑,很没意思。 “她来了,所以呢?” “你不知道,她不像你,她特别爱吃醋,要是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回去一定会跟我大闹一场!” 于媞冷笑:“黄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 黄萧有些尴尬:“于媞,你别这样,她爸爸是处长,我要是得罪她,工作就干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呢,她说当初黄萧怎么头也不回,原来是知道蔡亦颖是个官二代,难怪以前黄萧说蔡亦颖这种脾气大,又爱指使人的女人肯定找不到男朋友,后来有次得知蔡亦颖的家庭条件后就变了,原来目的在这呢。 “当初把你和蔡亦颖捉奸在床的人是我,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小三?” “话不能这样说,我,我和她……感情这种事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说了,就这样吧,要是卡片上注明花是你送的,我压根不会来。” 太可笑了,亏她刚才还因他一番话而感伤和不忍,就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感伤不忍个屁啊? 黄萧的脸色顿时不好:“你什么意思?不然你以为花是谁给你送的?” 于媞嗤笑一声:“难道你觉得我除了你黄萧,就没别的男人喜欢了吗?” 黄萧闻言,什么都忘了,巨大的醋意翻涌上心头,一把拉住于媞手腕用力:“谁敢喜欢你!我们分手半年你就要谈恋爱了吗?” 瞧瞧,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他自己和小三都订婚了,却来质疑于媞怎么敢分手半年就谈恋爱! 于媞甩开他的手:“我谈恋爱怎么了?我不仅谈了恋爱,还跟他上了床!” 黄萧脸色铁青,又一把抓住于媞的肩膀,指甲隔着衣服掐得她生疼:“谁!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们公司的老总!黄萧我告诉你,他从内到外都比你强多了,我真是要谢谢你的劈腿,不然也遇不到像他这么好的男人!” 他似乎不相信,还要说什么,于媞抢话道:“你现在赶紧给我滚,不然我现在就去找蔡亦颖。” 黄萧的瞳仁缩了缩,心有不甘,但还是捏着拳头大步走了。 清净了,于媞却在这瞬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孤独。 难道再深厚的感情,到最后都会败给金钱和地位吗?那她真心实意付出的三年又算什么呢? 越想越心酸,于媞没忍住,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小声哭起来。 在抽泣中,有脚步声从安全通道里慢慢走出来,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点火光在黑暗里一明一暗。 自慰器 脚步声在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于媞闻到了淡淡的香烟味,她泪流满面,茫然地抬头去看,竟然是唐嘉北。 “我谈恋爱怎么了?我不仅谈了恋爱,还跟他上了床!” “是我们公司的老总!黄萧我告诉你,他从内到外都比你强多了,我真是要谢谢你的劈腿,不然也遇不到像他这么好的男人!” 脸火辣辣地烧,如果地面有裂缝,于媞一定毫不犹豫往里钻,她的尴尬无以复加,呆楞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而那唐嘉北也没有开口,静静地抽了一支烟,藏在暗处的眼不知道在看哪里。 “……你要不要脸,居然偷听别人讲话。”于媞鼓起勇气先发制人,质问里却带了几分毫无底气。 唐嘉北似乎觉得这话十分可笑:“你可以再无理取闹一点,这地方是我先进来的。” 于媞的脸早就红透了,幸好两人之间隔着点距离,这里又昏暗,不至于被唐嘉北看清她的尴尬,她被回怼一句,也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了,索性站起身就往外走。 这下除了丢人以外,没别的情绪了。 “我准你走了?” “我是你儿子啊要听你的?”于媞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两人的相识就不光彩,所有脆弱不堪的一面全被唐嘉北看到,已经无所谓了。 “是挺泼辣,难怪你那前男友不要你。” 唐嘉北嘴贱,专往于媞痛处戳,于媞闻言瞬间硬了拳头:“关你什么事!” 他扔了烟头用脚按灭,扔下一句:“你说关我什么事?往后说话前要想清楚,都成年人了,不是和你睡了就得和你谈恋爱。” 这只是于媞拿来故意恶心黄萧的,没想到唐嘉北当着她面这么直白不客气,这对于媞来说无疑是羞辱,她气得发抖,还没组织好语言去回击他,唐嘉北已经走了出去。 于媞觉得自己丢人又窝囊,怀揣一肚子吐槽打车去了杨悦家。 杨悦丈夫是公司高管,经常全国各地出差,偶尔还要飞国外,两人远离公婆买了个大平层,杨悦白天逛街做保养,偶尔周末和晚上约于媞,一副富太太做派,于媞平日里没事也会买菜来做了饭两人一起吃,后来杨悦将密码锁告诉于媞,让她闲了就来。 这会儿于媞面容凄凄开门进来,刚踏入玄关便听到杨悦的呻吟,她顿了下,下意识以为杨悦是哪里不舒服,拖鞋都来不及换便往里走,才到房门口便瞧见杨悦赤裸全身趴在床尾,她屁股敲得老高,杨悦丈夫张思维正同样赤裸地站在床下,两人私密刚装在一起,发出清脆“啪啪”声,杨悦面色潮红,呻吟之余还撒着娇,催促张思维用力一点。 于媞顿时一张脸如同滚烫炭火,她明明记得杨悦说张思维要下个月才回来,所以她这段时间经常自由进出,谁知道这个点两人在…… 房里热火朝天的两人都发现了于媞,张思维惊得瞬间软掉,赶紧从杨悦体内抽离慌乱找衣服,倒是杨悦笑得像个吸人魂魄的妖精,胸乳随着笑声一颤一颤。 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前于媞的生活平淡如水,自从出了下药那事儿后,她总是隔三岔五陷入各种尴尬难堪的局面。 “对不起对不起……”于媞结结巴巴道歉,脚下生风似的往外逃,地板打理得太滑,还踉跄着摔了一跤,等好不容易心脏狂跳地下了楼,才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喘粗气。 没两分钟,杨悦穿着真丝睡袍下来了,她看到于媞狼狈的模样又是止不住一顿笑,于媞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的,你老公回来了也不告诉我,这下尴尬了吧!” “你又不是我奸夫你怕什么。”杨悦戳戳她额头,见她脑门上还有汗,又道,“哎呀,他也是临时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呢,你也知道小别胜新婚,他猴急的很,行李才刚放下就拖着我进房……” 有人过来,杨悦闭了嘴,将一个盒子塞进于媞怀里:“这几天我不能陪你逛街吃饭了,他过几天又要去出差,等他走了我再找你。” “你刚说我不是奸夫,现在又说这种话。” “哈哈哈哈哈,你又没大几把,我找奸夫也不找你。”杨悦口无遮拦,于媞慌得左右看,见没人才低头看,“这是什么?”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呗,你失恋就要送你的,老忘记。好了,我上去了,内衣都没穿呢。”杨悦转身就走,带起一抹风扑在于媞脸上,也许是刚做过那种事,于媞总觉得风里还带了男人情欲的味道…… 来时满腹委屈,离开又是满心尴尬,于媞饭不想吃,也不想节省了,直接打了个车回家。 路上,她记起杨悦给的盒子,从包里拆开,见一个粉色圆柱物品和一条充电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高科技,又莫名觉得眼熟,将东西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才猛然记起在杨悦床头柜上见过的。 是女性自慰器!! 开始流水 刚才杨悦说得一本正经,于媞还以为杨悦是看她被甩,准备了礼物安慰安慰她,搞了半天竟是个自慰器,她差点吓死,连忙捂着东西去看前面,幸好司机很专心在看路,她脸颊发热,赶紧将东西一股脑全塞进包,颓败地往后靠。 到家郁闷的心情总算散了些,原本以为气饱了,肚子在进门时却开始咕咕叫,于媞简单煮了碗面,放足辣椒酱吃了个痛快,等洗好上床,对着一室橘黄的灯光,忽然感觉有几分寂寥。 父母老家虽然不在一个县,但早些年爷爷辈的因为各种事情结过怨,所以在家里得知两人恋爱时都是强烈反对,后来两人不顾一切还是结了婚,这一行为直接让双方父母跟他们断绝了关系,父母年轻气盛,远离老家,夫妻俩辗转去过很多城市,直到于媞上了高中才在本地定居,年轻时还不觉得,后来父母年纪大了,开始想念家里的亲人,可老人们的恩怨那都是一辈子的,他们不顾反对私自结婚那是老人们过不去的坎,所以即便小时候于媞跟父母回去过几次,都被双方父母拒之门外。 直至近几年,外婆重病在床,嘴里总是念叨着母亲的名字,一家三口再回去,母亲家里情绪也不再那样强烈,原以为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迎来合家团聚,可一场车祸改变了所有。 事发两年,于媞忙忙碌碌的,早就不再想那些痛彻心扉的事,后来黄萧的背叛却无疑将她打入地狱,她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爬出来,终于迎来了新开始。 是啊,新开始。 于媞躺下,视线落在小沙发上的包上。 里面还有个自慰器呢。 沉默半响,她爬了起来。 按照说明消好毒,于媞拿着东西钻进被子按了开关键,嗡嗡声有些大,好在家里只有她一人,于媞有些羞耻,却又架不住内心的孤单渴望,将头部吮吸的地方对准下身花蕊。 刚接触的那瞬间,于媞仿佛遭遇电击,浑身在这一刻酥软无力,双腿甚至止不住颤抖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身下却又瘙痒难耐。 以前去杨悦家时见过这东西,杨悦老公经常出差,最短都要三天,杨悦正年轻呢,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需求特别大,恨不得夜夜都来一回,老公不在的日子里,她就给自己准备了许多小玩具,连那种插入的大棒子都有好几种。 有东西缓缓流出,于媞拿手指抹了下,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流水,她一边惊叹这东西的威力,一边再次尝试。 档位是最小的,但获得的快感无法形容,痒却又和平时不同,舒服但比做爱的快感甚至更强烈,她嘴里发出抑制不住的轻哼,身体渐渐发热发燥,白皙的双颊也泛上红晕。 于媞尝到甜头,握着自慰器的手开始在花蕊上慢慢移动,摩擦,更大的愉悦自下身向四面八方延伸,她眼神逐渐迷离,双腿分开,吮吸头借着澎湃的潮水从花蕊到入口,如是来回。 不到两分钟,于媞便身体绷直,大脑一片空白,高潮来得又凶又猛,眼睛甚至有些朦胧,等快感终于退却,于媞才重新恢复理智,精疲力竭将东西扔在了一边。 也许是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保守的思想也在这一刻得到解放,她慢慢回味刚才的感觉,又不由自主记起和唐嘉北那次,她已经不记得是两人是做了两次还是三次,反正次次都有高潮,每一次唐嘉北进来,她都忍不住全身激灵,虽然事后她总是憎恨他侵犯了自己,可内心深处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辈子没那么爽过。 以前和黄萧做爱也舒服,但黄萧时间并不长,很多时候她被插到即将高潮时,他就泄了,那种未到巅峰就跌下的感觉十分痛苦,后来黄萧提出帮她口,可于媞觉得那里好脏,也难为情,现在想想,被口的感觉是不是跟自慰器一样呢…… 于媞用纸巾轻轻擦拭干净身下的泥泞,敏感的身体被摩擦几下又有了感觉,她生怕自己变成欲求不满的荡妇,赶紧将东西收了起来。 次日上班,于媞还没坐下便发现桌上放着面包和牛奶,她心下诧异,问旁边同事:“我桌上东西谁放的?” 对方看一眼,也一脸疑惑:“不知道啊,我也刚来没一会儿。” 于媞又问了几个来的比较早的同事,都说不知道,她思来想去的,猜想总不可能是黄萧放的吧? 算了,没人承认就当放错了呗。 下午要开公司例会,可邱漫偏偏中午请了半天假,自从唐一州走后部门经理的职位一直空缺,上面两个领导都不在,下午的大会怎么办? 于媞打个电话给邱漫,邱漫直接让于媞代替她去,她犹犹豫豫的时候,忙碌的邱漫直接把电话挂了,于媞顿时感觉不知所措,唐嘉北是总经理,听说他以前在国外公司,前段时间才回来,所以他肯定是要出席会议的,可接连几次和唐嘉北之间那么尴尬,今天要怎么面对他呢? 幼稚鬼 youxi ngtou.c om 担心自己在会议上出错,于媞连忙奔到邱漫的办公室,把她写的月底总结和计划好好看了几遍,又自己涂涂改改了一些。 这是于媞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不免有些好奇和紧张,她和其他人都不认识,自己一个来代替主管开会的小小助理,也不好意思和经理们攀谈,她干坐半天,一直等所有人在椭圆形的大会议桌入座后,唐嘉北才犹如皇帝一般进会议室。 他不同于往日的潇洒随意,今天看起来稍显严肃,不过正式的打扮反倒显得人更气质有魅力。 唐嘉北看看手表,视线扫了一圈,扫到于媞时稍稍一怔。 于媞想起昨天他的话心里还是有气,此时一眼都不想看他,低头看刚才唐嘉北秘书发下来的资料。 “人齐了就开始吧。”唐嘉北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接下来是每个部门轮流汇报工作情况等,开会内容大多大同小异,但于媞第一次和总经理一起开会,再加上两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过节,心里禁不住有些紧张。 一个个部门轮流下来后,接下来是于媞前面的市场部,她好奇扭头瞅了一眼对方的总结,密密麻麻一大堆,跟论文似的,看得于媞眼睛发晕,心想这得汇报到何年何月去。 果然,在她开口没几分钟,唐嘉北就出声打断:“是让你做总结和计划,不是让你来给我讲案例分析。” 那市场部的经理据说是由主管调上来的,虽然工作技能不错,但语文水平似乎差了点,看起来跟于媞一样,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此时被唐嘉北当众指责,她即刻红了脸。 可惜唐嘉北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讽刺道:“你也是从主管调上来的,不要一开口就拉低了我对你们市场部的印象。” 于媞听着他话里满满的讽刺,心想这人难道就没有紧张的时候?难道他第一次做一件事情就不会出错?为什么不温和一点给别人留点面子?看书请到首发站:j iledia n.c om 于媞想着,在心里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最后的那个冷哼居然发出了声,虽然不算很大,但唐嘉北刚训完话,会议室里十分安静,坐她旁边的几个人都听到了,纷纷侧目看过来,而隔了于媞几个位置,坐在主位上的唐嘉北显然也听到了,视线洋洋洒洒落在她身上。 于媞尴尬不已,索性装作嗓子不舒服的样子,细细干咳了几声掩饰,为了分散自己的尴尬和别人的注意力,伸手去拿面前的一瓶水,只是使劲拧了又拧,那瓶盖纹丝不动,气得于媞又尴尬得将水瓶放了回去。 好在唐嘉北没有朝于媞开炮,不轻不重地对市场部经理道:“给你几分钟准备一下,下面是谁?” 于媞就坐在市场部边上呢,还明知故问下面是谁,也不知是眼瞎还是存心的。 紧张归紧张,到底不是职场小白,于媞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她在校期间没少参加演讲类的活动,邱漫的总结和计划她是熟悉后修改过的,所以轮到她时,反倒有一种终于轮到她演讲的错觉。 很快,于媞将部门上个月的业绩和总结说完了,说到本月预计达成的销售业绩时,唐嘉北插了一句:“你们对自己的要求就这么一点?往上加五。” 于媞闻言,自然不敢顶嘴。 等终于结束,唐嘉北状似无意,突然问了一句:“邱漫呢?” “邱主管下午有事请假了。” 他“哦”了一声,又装作思索的模样,挑眉问于媞:“我记得你是叫什么来着?于,于是?” 他……妈……的…… 他最后两个字一出,众人顿时哄堂大笑,纷纷看向于媞。 于媞咬牙,挤出笑看向他:“唐总,我叫于媞,和提同音,是美好的意思,不叫于是。” 他又“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 这人真可恶,没兴趣就别提,这种恶趣味有意思吗?亏她刚才还鬼迷心窍觉得他成熟有魅力呢,这样一看,成熟个屁!幼稚鬼罢了。 原以为两人的交集可以到此为止,没想到下午时,于媞正在工作,桌上的内线突然响了。 接了电话,她还没开口,却听到电话那边第一句话是:“你会韩语?” 虽然两人并不太熟,但这声音于媞过耳难忘,她不知道唐嘉北怎么会突然找她,震惊又疑惑,迟疑两秒,装傻地粗着嗓子问:“你哪个部门的啊?” 电话那头默了默,问:“你觉得我是谁?” 于媞学着他先前的样子哼笑了一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人丝毫不跟于媞客气,直接道:“听说你前几天刚升职,位置没坐热,架子到底摆得挺像。” 这话里含了点威胁的味道,于媞立刻就慌了,语气恭敬道:“噢,原来是唐总啊,真是抱歉,我没有听出来。” 唐嘉北一副要笑不笑的语气:“于媞,你跟我斗不觉得自己太嫩了么?” 于媞不说话了,她确实讨厌他,可她也确实斗不过他,不仅斗不过,还要倚靠他才能有饭吃,所以讨厌有什么用呢。 唐嘉北看来真有事,重新问一遍:“你会韩语?” “会一点的。” “我看你简历上也不是语言专业。” “大学里有韩语爱好社团,我爱看韩剧就参加了。” “会到什么程度?” 于媞想了想,说:“我去韩国玩的时候那些棒子都以为我是韩国人。”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又马上意识到对面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大老板总经理,她赶紧要重述一遍把棒子改成韩国人,电话那边的唐嘉北却似乎轻笑了下。 “明天跟我一起去东港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