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中国也想早点结束与俄罗斯之间战争,恐怕条约将不会如此友好,索赔也不会只是象征性的了。对中国军队来说,这场战争是俄罗斯人强加给自己身上的,俄罗斯自然应该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至于赔偿三千万金卢布是否太多,要知道,三千万金卢布可不够中国军队因为漠北打了两年仗额外付出的军费开支,这笔钱自然也只是意思意思。这些钱是为了安抚国内整天叫嚣要对挑起战争的老毛子打全面战争,将老毛子送进地狱的那些激进份子。不然谈判代表无法回国交差,战争也不可能真正停息。
一九零五年一月,漠北大地不在有任何一名俄罗斯军人,在漠北的大规模战斗结束了,让中国感到额外高兴的是,在前面的战斗中,中国军队为了追剿叛国匪帮,进入了俄罗斯境内打击那些叛国者(既然俄军明目张胆地闯进了中国领土,中国军队进入俄方土地也是可以理解的。)。在俄方领土上,中国军队一边消灭匪帮,一边帮助消失了的俄罗斯当地政府维护社会治安,既然战争结束,俄军从中国领土撤军了,中国军队也离开了那些地方,经过交涉,在柏林中俄会谈代表签订了补充协议,对中国军队维护俄罗斯境内的治安,尼古拉二世再掏出两千万金卢布感谢中国军队的文明之举。最终对这次战争俄罗斯在付出军事行动费用后,还额外付出了五千万金卢布。不禁如此,德国的威廉皇帝认为自己在中俄之间调解有功,中国实在太远了,威廉皇帝的手再长也伸不过去,可对战场形势极为恶劣的俄罗斯,威廉大皇帝可不懂得谦虚二字。华沙及它以西领土就成了俄罗斯感激德国调解的礼物,这事让俄国与德国之间和睦友好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
闹分裂的喀尔喀王爷纷纷落网,一个个被关进了监牢,一群在制造分裂时,疯狂屠杀移民到漠北的汉人凶手在抓捕后被判处死刑,送进了地狱。
可是战争并没有就此结束。当中国军队从漠北大规模撤军,只留下部分维持秩序的边防军后,一些梦想着当再世成吉思汗的喀尔喀人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而是骑上战马与留在当地的军队展开了游击战。喀尔喀人是天生的骑手,加上对自己家乡的熟悉,让他们对这种打了就跑的战术轻车驾熟。从一九零五年到一九一零年,这种战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其中一股反政府武装领导人就是扎萨克图汗部达延王公的儿子德克德黑。
德克德黑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在那些反政府喀尔喀人中威望极高,加之他又极为奸诈狡猾,在其他反政府游击队纷纷被政府军剿灭后,他的那支以唐努乌梁海为基地的反政府武装还继续存在着,并且人数还增加到五千余众,一九零八年八月,德克德黑甚至还一度攻进了重点防护的乌里雅苏台,屠杀了乌里雅苏台的移民两百多人,还杀害了百多名在乌里雅苏台安居乐业的当地喀尔喀人,在军队赶到之前他率领着他的匪帮逃进了沙漠。
德克德黑在乌里雅苏台制造的惨案激怒了所有中国人。在漠北的边防军发誓要亲手抓住这个罪大恶极的暴徒,为那些无辜死难者报仇。于是在消灭了其他反政府武装后,边防军从几路出发,对德克德黑穷追猛打。而德克德黑在边防军追击下,将他的军队化整为零,想要兜圈子逃出边防军围剿,只是这次他对边防军剿灭他的决心失算了,到了一九零九年底,德克德黑的武装在边防军打击下,由五千急剧下降到不足千人,一九一零年的三月二十九日,德克德黑匪帮终于在乌布苏诺尔湖被边防军包围,最后全部围歼。
迪迪中午吃过饭后正在外面篮球场上进行训练,打球不光是迪迪在浔阳一中读书的本钱,对他而言还是一种乐趣,尤其是在万众瞩目的比赛中,自己上篮得他二三十分,再抢下十来个篮板,断上几个球,那些女生的尖叫声更是让迪迪特别享受。篮球场上惟我独尊,一人决定比赛胜负,让所有人对自己赞不绝口,这种感觉简直无法言表,迪迪追求的就是这种滋味。作为有四分之一黑人血统的迪迪来说,其他方面他很乐意偷懒,可在篮球训练上,他却用不着别人督促——他的梦想是加入他心目中全国最好的篮球队,赣江大学长臂猿篮球队。要加入这支在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中曾经两次夺得冠军,五次夺得亚军的球队,他觉得自己的水平还不够,虽然作为弹跳出色的他会一只手抓住篮球,跳起来将篮球狠狠灌进蓝筐的绝技,可这样的绝技在大学篮球队里会的人绝不是只有一两个,那里弹跳出色的人海了去了。要打就打主力,打替补是他迪迪决不屑为的。
三月的天说热不热,说冷也不能,光着膀子的迪迪没多少时间就汗如雨下了。一群围在篮球场周围看篮球队训练的女生在迪迪偶尔兴之所至,抓起篮球来次灌篮后发出足以让人耳膜破裂的尖叫。这种仿佛利刃在割喉咙,让人因为巨痛所发出的叫声让其他进行训练的篮球队球员厌恶地皱起眉头,却让迪迪笑的大嘴都无法合拢,表演的次数更多了。
玩的正开心,校门外突然炸了锅,很多人奔跑欢叫起来。好奇心很重的迪迪原本只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出去才知道是祸害漠北的德克德黑被抓住了。
迪迪也是中国人,虽然皮肤黑,可这并不影响他具有中国人的思维。看到号外上登载的消息,迪迪乐得顾不上继续训练,只想赶紧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得意忘形加上敲诈王林斌的潜意识,这让迪迪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高一教室。
见号外上登着德克德黑被抓获,开了锅的教室里徐永晋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昭兹来许,绳其祖武。于万斯年,受天之祜。受天之祜,四方来贺。於万斯年,不遐有佐!”
王林斌捅了下徐永晋胳肢窝,咧着嘴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得了得了,酸秀才,别掉你的书包了。庆贺,这事情应该庆贺!晚上放学后我请在场的各位到浔阳楼外的张记茶楼喝茶,钱由我掏!”
王林斌并不知道徐永晋嘴里念叨着的是作为四书五经中大雅里面的《下武》,这篇《下武》是赞扬周成王的,却被徐永晋移植到现在这种场合里。当然,作为老古董的四书五经,在学校里这些内容并不多,毕竟科举考试几十年前就已经废除了,八股文也成了历史名词,只有那些研究古汉语的戴上眼镜充学究的遗老遗少才对这些感兴趣。四书五经中关于歌颂爱情的(关雎)、控诉奴隶主压迫的(硕鼠),还有孔子的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三人行,必有吾师;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孟子里面的《公孙丑》(天时不如地利)……要么要求大家学习的,要么给大家讲述人心的重要,反正《下武》这样的东西没有,老师不教,王林斌也没兴趣自己翻老古董看看。——只有徐永晋这样的书呆子才想要钻进什么“是不为也,非不能也”里面瞧个明白。
关于金钱,王林斌与他那有些吝啬的父亲不同,他对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只要开心,王林斌很乐意掏出钱来请客,当然,所请的客人一定要是他看的上眼的人物。在学校王林斌朋友并不多,这让他给人一种铁公鸡的感觉,今天这只铁公鸡终于自动拔毛了。
“张记茶楼?好!我最喜欢喝那边的武夷山乌龙茶,我先练球去,下午放学了在校门等你,可别忘了!”在旁边的迪迪听到王林斌开口说请客,恶形恶状地笑了两声,从课桌上跳了下来,冲着王林斌很“真挚”地说道。
说完了迪迪一把从那些同学手中夺过号外,朝外走去,嘴里还叨咕着:“这报纸我要好好保存,说不定过上五十年,它还成了贵重的文物呢!到时候卖出去我可就发大财了。”
看着迪迪离开了教室,王林斌心头什么滋味都有,既对解放军消灭土匪、维护了边疆安定、国家统一感到十分兴奋,同时对自己的冤家迪迪放学后要一起去喝茶感到十分讨厌。要是世上没有这种讨厌鬼就好了!王林斌心中苦叹道。
“你不是说请所有在场的一起到张记茶楼喝茶吗?怎么?又心痛钱了?”徐永晋看出王林斌对迪迪有些“恨之入骨”,在旁边笑道。
“谁心痛钱了?别说只是喝茶而已,就是吃鱼翅燕窝本公子也不心痛。钱嘛!自然是拿来用的了。我不是吹,张记茶楼在我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只是那边的极品西湖龙井还和我口味而已。可这迪迪……唉。”王林斌虽然很不服气,可见同学们还正在自己身边聚集着,没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上,想骂迪迪的那些话统统又咽回肚里去,只能垂首摇头了。
徐永晋见王林斌苦恼地没说下去,只是强做愁容,在身边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失声笑道:“说的倒轻巧!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张记茶楼的极品西湖龙井要五块钱一杯呢!这钱可是我一个学期学费了。简直是抢劫嘛!比这更贵的什么地方还有?”
在家的时候,关于张记茶楼的事情徐永晋从父母交谈中听到了一些,从父母嘴里徐永晋知道那里是富人的天堂,进进出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士。在张记茶楼里面各种可吃的美味点心极多,自然与他地位相同的,那边价格也贵的吓人,说句笑话,张记茶楼就连一杯白开水也会收人一角钱。一般人一个月薪水才多少?总不能去一趟茶楼一个月不用吃饭了吧?所以对张记茶楼,徐永晋有听过,没去过。至于迪迪所言最喜欢喝张记茶楼的武夷山乌龙茶,徐永晋相信他也是属于信口开河,迪迪家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