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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连心有余悸,从小到大没做这般出阁的事,他在这方面很保守,又因为话本子看的多,对那类忠贞不渝的爱情很是向往,如今被一个男人又摸又抱,虽是没亲着,到底无形的东西碎了一地。

    江饮冬咳咳两声,未曾想这对江连打击那么大,倒是对不住他了。

    “被男的碰了这么恶心吗?”

    江连愣了下,回过神来,发觉是魏鱼在说话,他慢慢呼出口气,有些难以启齿,“倒也不是,他是想对我做那事才……”

    “换成哥儿呢?”魏鱼又问。

    江连仔细想了想,有些羞赧,“一样的,我既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轻薄了别人,也不想被轻薄。”

    床帐内传来一声低喘,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大男人,都晓得这是啥情况。

    江饮冬一把捞过魏鱼的脑袋,双手堵他两只耳朵,宽厚的掌心隔绝了外界细碎的声音。

    魏鱼反应过来,也杵着胳膊,往江饮冬耳朵上扒拉,“你也不能听!”

    够不着,还踮脚去抱人脑袋。

    江饮冬微微低头,由着那小手动作,出神地想,这人在梦中被纪宁救了,莫不是纪宁当了他解药,他才那般给他助力?

    想这些已无意义,耳垂被人揪了下,江饮冬整只耳朵都烫了起来,魏鱼扒着他肩膀,小声质问:“还回味呢?”

    床上那人消停了会儿。

    江饮冬拍了下他脑瓜,“别瞎说,我们先走。”

    他拉着魏鱼,往客栈外走,江连也跟上了,江饮冬侧身拦了一下,“你跟着做什么?”

    江连有些懵:“一起回村。”

    江饮冬:“他被人陷害至此,你忍心把他抛在客栈?万一被歹人污了清白怎么办?”

    江连还有几分清醒:“……这同我没关系吧?”

    江饮冬眸子一沉,转身就走,“那你便这样认为。”

    这时,江连反倒踌躇了,堂兄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救了人,丢下不管,出意外后和没救有什么区别,他叹口气,“罢了,我留下吧。”

    江饮冬背着身点点头,临走时道:“那你等他醒来。”

    “银子留桌子上了,明早买身衣裳给人换换。”

    江连茫然地点点头。

    等人走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救命恩人不是他,为何要他来守着?

    江连在房间走来走去,犹豫半天,房间只余脚步声和那忽略不得的低喘。

    他颤巍巍地掀开床帘,瞳孔猛地一缩,啪地一下合上,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

    ……

    客栈外,江饮冬带着魏鱼再一次绕进巷子里,这个时辰,走大路太过显眼。

    接近子时,巷子比先前更幽黑,前面什么都瞧不见,魏鱼亦步亦趋地跟着江饮冬,缩着胳膊挤到他身上。

    “还怕黑?”江饮冬伸手推开倚在肩上的脑袋。

    魏鱼又蹭上去,脑袋猛点。

    “和江连在巷子里乱窜没见着你怕。”

    魏鱼嘿嘿笑两声,“那不是着急找你,压根儿没想起怕的。”

    他把上半身全压在江饮冬身上,手在底下试探碰了下,碰到干燥温热的手背,小指伸过去挠了两下。

    靠着的人一躲,魏鱼歪着脑袋往地上栽,又被稳稳扶住,板直了身子。

    扶在胳膊上的手落下时,魏鱼顺势握住,江饮冬侧头看了眼,恍惚在夜色中瞧见了他勾起的唇角。

    两人头回这样牵手,掌心是另一人的温度,合在一块氲出了汗,谁也没松手。

    江饮冬掌心的茧子被轻轻抓挠,连着指根处的位置,有四块厚茧,接连被手指尖拂过。

    很痒。

    痒到了心坎。

    江饮冬躁的慌,正要松手,魏鱼先松了,捞起他的大手捧在脸上,用脸蛋蹭了蹭他粗糙的手心。

    江饮冬:“……”

    喉咙深处发紧,江饮冬拇指往下,按在白皙精巧的下巴,那处唇瓣主动送了上来。

    呼吸缠着呼吸,江饮冬掀起眼帘,对上魏鱼的眸子,黑暗中发亮的东西,最是引诱人。

    衣衫又乱了,巷子里,两人抵在墙上,亲的热火朝天。

    江饮冬托抱着他,一只手顺着他腰身往上,无意识抠了下,魏鱼猛的弓起腰身,喉间写出曲折的轻哼,江饮冬的唇上前堵了严实。

    魏鱼受不住地推了推他,声音带了点哭腔,“谁让你碰那、那儿了?”

    “靠墙上我帮你。”江饮冬的声音很轻,听着难得的低柔。

    他托着魏鱼转身,隔着自己的手掌,将人抵在墙上。

    魏鱼蹭的瞪圆了眼,大腿肉绷的紧紧的,夹住江饮冬的腰。

    这种地方不、不好吧,虽然没人……

    他朝后弓着腰,浑身冒着热气,不如何坚定道:“不……我、我这么短时间不够的。”

    “那你快点,”江饮冬哼笑了声,“小家伙憋坏了还得看郎中。”

    “不是小家伙!”魏鱼迅速反驳,而后抗拒声音渐小,“这里不好吧……”

    江饮冬没听清,扶在他腰上的手往下,魏鱼嗓子被卡住了般,发不出拒绝的声音。

    恰巧在这时,打更人的声音飘到了巷子口,清脆的敲锣声钻进两人耳畔。

    魏鱼瞳孔紧缩,小腿蓦地抖了抖,江饮冬眼眸微动,贴在他耳边无声笑了。

    他在魏鱼的衣摆上擦了手,碰了下还没缓过劲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