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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正闻言顿时慌乱了起来,他疯狂地摇着头,一脸的不敢置信朝着陆景融吼道:“什么意思,陆景融你什么意思?”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是我在雨夜救了无家可归的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一瞬间,秦正内心的感觉像是被爱人背叛一般,他甚至挣脱了摁着他的几个人,冲过去拽着陆景融的衣服,发癫失控地怒吼道。

    陆景融无情得甩开他的手,他冷冷地盯着秦正,眼神狠戾,杀意露骨,“秦正,你心中那些龌龊恶心的想法,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全都是为了温自倾,因为在他的倾倾眼里,秦正一直都是那个慈祥敬重的老父亲!

    秦正被他眼中的杀意彻底震住,他嗫嗫地抖着嘴唇,仍是不敢置信,“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还有你!”秦正颤栗着说完,然后目光看向温致仕,“我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你温致仕!亲手!亲手烧死你的父亲!”

    话语刚毕,秦正便痛哭流涕,他满脸泪痕,狼狈不堪,明明是在落泪却又同时疯笑着。

    温致仕目光依旧森冷,他抬手尖锐地指向陆景融,厉声道:“如果温自倾也喜欢他呢!”

    秦正嘶吼声一怔,闻言大脑艰难地运转了起来。

    提到最疼爱的小儿子,他的声音突然干哑了起来,“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

    “你会!”

    不等他说完,温致仕便怒声呵斥着打断了他,“你会!甚至即便他们结婚了,你还是会不顾温自倾的死活去骚扰他!因为你内里就是虚伪的恶心的变态的!你就是这温家最伪善的人!”

    秦正闻言瞳孔皱缩,他指尖发颤地指着温致仕,“你在胡说……胡说些什么……”

    他疯狂地摇着头。

    如果……如果真的是倾倾喜欢陆景融的话,那他一定会克己守礼,他才不是什么虚伪的人!倾倾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他不会的,他一定不会的!

    秦正偏头看了眼陆景融,真的很像很像他曾经深爱的恋人,一样的风度翩翩,一样的俊朗帅气,那是他此生不遗憾啊,如果陆景融日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真的……不会吗?

    秦正看着陆景融的眼神一点点变得虚无,他真的……是个伪善的……人吗……

    一旁的陆景融同样,他微微震惊地看向温致仕。

    他为什么会说出倾倾喜欢自己的话,这个世界里的倾倾明明没有将他带回温家,甚至说根本还不认识他,难道说温致仕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的……

    正当陆景融疑惑的时候,温致仕却是漠然地看了眼台阶下的秦正。

    像是宣告死刑的判官,温致仕一字一句,冷然道:“你这个父亲当真是失败,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于温自倾。”

    秦正闻言彻底承受不住,他瘫坐在地上,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十岁,疲态和老势侵袭着他的面庞。

    这一刻,他甚至宁愿陆景融没有出现,更没有制止那些人,他希望自己刚刚就死在那堆火焰里,烧死也好,也比这样来的畅快。

    所谓的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温致仕看了眼地上的秦正,神色依旧冷漠,他拿起一旁的杯盏,淡漠道:“茶凉了,我去换杯茶,你们请便。”

    待他走后,庭院内一片寂静,只有火盆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噼啪的声响。

    火苗一时间窜得极高,陆景融忍不住步步走近那个燃烧着的火盆。

    同样的,看着眼前的火盆,他也想起来那天燃起熊熊烈火的大厦,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忍不住伸手搂了一把橘红色的火焰。

    火舌舔舐着他的肌肤,灼热的感觉刺疼了他,他瞬间清醒过来。

    收回自己的手,陆景融垂眸,薄唇轻抿,情绪复杂地看了一眼。

    只是接触了这么一下,他的手便已经泛红,有了灼痛的感觉,无法想象,那时候在火焰中心的倾倾该是有多么的痛苦……

    他扭头看向秦正,此时的秦正早已满脸的沧桑,平日里的儒雅端正皆不见。

    旁边的人早已经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他却依然保持着反手的姿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佝偻着背脊,满脸泪痕,火焰将他的脸映出成了红色,他满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上去一副苍老又可怜的样子。

    然而陆景融心中却没有半分的同情,他始终不明白秦正的行为动因,明明看上去是个疼爱温自倾的老父亲,可所作所为,却又实实在在地伤害着温自倾。

    他对温自倾的父爱也许是有的,但一定不多,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爱,一个精致的利已主义者,因为曾经的创伤,便开始不管不顾他人的死活。

    秦正这样的人活该受到惩罚,但一定不是在牺牲温致仕的条件下。

    陆景融无比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不然他不敢想象,倾倾回来的时候,该去面对一个怎样破败不堪的温家,那一定是他不想看到的。

    好在没有跑偏,一切还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正当陆景融以为事情还算顺利,他可以带走秦正先行控制起来的时候,意外又出现了。

    温家别墅里突然又出来了几个人,他们直接绕过陆景融他们,去到栅栏门处,将门关上后,排排站着直接便将门堵死了,然后几个人转过身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