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9b1小说网 > > 贵妃 > 贵妃 第43节
    “弹的是淇澳?”

    温婵低声嗯了一声。

    “有几个调子弹错了。”

    他居然就这般直言不讳,温婵脸有些红,在闺中时,琴棋书画这些技艺,她就没什么兴趣,远没有做饭对她的吸引力大,不过是在童氏再三要求下,才勉强学了一些,并不深入,昔日她也是以美貌动西京,才学上,她可是排不上号。

    手被按住了,身子落入温热的怀抱之中,一股淡淡的,清凛如新雪般的香气,盈绕鼻尖。

    他的手按住了她的,整个人把她笼罩在他怀中,隔着薄薄的寝衣,他鼓鼓的胸肌贴在她的蝴蝶骨上,长臂将她圈在怀中。

    “是这几个音。”

    把着她的手,重新弹了一遍,紧接着,他带着她的手,音调一转,琴声如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有些熟悉的调子,但温婵一时分辨不出。

    最后一个音结束。

    “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他是擦着她的耳边说话的,热热的,痒痒的,好像故意在她耳边吹气一样,酥酥麻麻的,温婵越发慌乱,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不……不知道。”

    他轻笑,对她身子轻颤的反应,甚是满意。

    怀中的女人是如此娇小,只是坐在他怀中,就被他整个圈了起来,就像是野兽圈着领地中的珍宝。

    而随着他说话,只是故意的轻轻吹气,她的耳朵就红的能滴出血,耳廓上那些细小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茸茸的,很可爱。

    看她羞赧的样子也很开心,明明都是已经嫁过人的人妇,居然没有这种闺中情趣?

    姜行故意使坏心,想要逗弄她,让她更加羞窘。

    “是凤求凰,你记住了吗?给我弹一遍,好不好?”

    “妾……妾……”

    “记不住吗?没关系,我再教你弹一遍。”

    他好像是得了什么乐趣,如此好为人师,兴致勃勃的亲手教她弹奏起来。

    可是,温婵坐如针毡,凤求凰她不是不会弹奏,虽然年头久远,她记不起一整支曲子,可要搪塞的弹奏下来,也是没问题的,问题是他鼻尖温热的气息一直打在她的耳廓和脖颈处,让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而且他的嘴唇,好似有意无意,总是擦过她后颈的骨头处,引起一阵阵微小的战栗,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的耳廓非常敏感,被喷出的热气一打,又痒又酥麻,这人还让她弹曲子,真是坏心眼。

    “怎么了?不会?是不是要我再教你一遍?”

    他的大手把着她的手,因为他的手很大,这么一覆盖上去,就将她的手笼在掌下,还在揉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在手中把玩。

    这样揉捏她的指头,她要怎么弹?

    温婵很想吐槽,还想给他一巴掌,登徒子,就会占她便宜,看她出丑,但是她不敢。

    “陛下先放开妾的手,这样握着,妾要怎么弹呢。”

    这种坐姿根本就看不到身后姜行的表情,屋内的地龙烧的火热,作为新晋宠妃的住所,昭阳殿是不缺炭的,他们都只穿着一层薄寝衣,姜行的大腿粗壮有力,一支就能让她整个人坐在上头,丝毫不费力。

    她感觉到,这人身体某处的变化。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闺中少女,她完全明白,这是什么。

    转移话题很生硬。

    姜行轻笑,却依言放开了她的手,示意让她弹。

    温婵定了定心神,只开始了一个音节,顿身子一哆嗦,手顿住。

    “怎么不弹了?”姜行在问她。

    他居然还有脸问她?

    他的嘴唇已经不加掩饰,在她后脖颈蹭来蹭去,温热触感,动作倒是很轻,可这让她怎么继续弹?

    红着脸,却根本就没办法阻止他。

    “陛下……”

    轻笑声在背后响起,姜行好像很高兴,不仅用嘴唇在蹭,还轻轻的吸吮了一下,温婵顿时吓得不敢动弹,手下奏琴,险些破了音。

    但那声陡然的‘铮’仍旧显得不是那么的和谐。

    “这琴乃是唐代传下来的九霄环佩,乃是正经的孤品,如今在你手下,却发出破音,也着实是委屈它了。”

    那他倒是放开她啊。

    温婵撅着嘴,很想给他一爪子。

    “你现在一定在想,这人真是烦人,明明要我弹琴,却这样捉弄我,好讨厌。”

    把她看透了,温婵心一颤,还没来得及解释,下巴便被捏了过去,他的唇印了上来。

    被他囚禁这么久,不是没被亲吻过,有他气势汹汹的,也有试探的轻吻,但都没有哪一次如这一次,他好似已经不再焦灼着急,慢下了性子,开始细细品尝。

    他慢条斯理,啄吻她的唇,吻够了便启开她的两片柔嫩,卷着她缠着她。

    她很温顺,虽然是被动的承受,却也不像之前那样,嘴唇紧闭,满是拒绝,宁愿去死也不愿跟他在一起。

    她并不回应,但此时姜行也已经足够开心满足,来日方长……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糖块,被他里里外外尝了个透,他又越搂越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这时嘴里也不说什么让她弹琴的鬼话了。

    温婵只觉得越来越难以呼吸,而他粗厚的舌头还在自己嘴巴里作弄。

    终于,这男人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抹去她嘴角的余沫,手顺理成章探入她的腰间,想要解开她的衣带。

    姜行兴致很高,愉悦的那双一向黑漆漆没有亮光的双眸,都弯成两轮月牙。

    温婵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闭着眼睛等着,她早就放弃了抵抗,并没有看到男人是如此愉悦。

    衣带滑落,只露出一点白皙的肌肤,姜行刚触到她的腰,就感觉到,手中这具身子,一直在发抖,哪怕这抖动是如此的轻微,视线转移到她的脸,那张芙蓉面因为害羞而双颊酡红,眼睛紧闭睫毛轻轻颤动,分明是紧张害怕的不行。

    姜行忽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兴致全无。

    是了,哪怕她此时已经跟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行敦伦之事周公之礼本就是天经地义,可她仍旧不是发自内心的情愿。

    只是迫于他的权势罢了。

    姜行心中有股郁气,在看到她怕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却忽然像个被戳破的气球。

    罢了,罢了,就先这样吧,人都已经是他的,难道还怕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良久,他都没有动作,温婵试探的睁开眼,却看到姜行只是抱着她,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姜行没继续?难道是因为他改主意了?怎么可能呢,此人如此处心积虑,要把她留在身边,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封她为妃,然而三番五次,都临时停下,只是亲亲抱抱,便能满足了?

    她又不是没见识过男人,便是萧舜那样温和的好像没脾气的公子,床笫之事也很是狂乱,难免暴露些男人的占有欲。

    姜行总是这般,难不成是因为有不能言说的隐疾?

    温婵总了一口气之外,便有些怜悯姜行,如果她没记错,姜行今年二十有五,过了年便是周岁二十六,寻常世家公子二十及冠后才会娶正妻,但到了这个岁数,正室偏房也会给生几个孩子。

    便是萧舜那般清心寡欲,除了她便没别的女子伺候,这些年她生下旭儿,萧舜的那位亲姨母,先朝的王贤妃都很是不满,认为萧舜子嗣稀薄。

    可姜行,年岁比萧舜还要大上两岁,身边也不是没女人,潜邸时后宅的夫人们便有六七位,却无一子嗣,真是奇怪。

    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言所说的,姜行其实是……姜不行?

    温婵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你在想什么?”

    姜行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此人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个察言观色的老狐狸了。

    “我……妾,妾只是觉得,陛下的身体……要不还是请太医看看,调养调养?”

    这话一说出来,温婵顿时脸一僵,上位者有难言之隐,若是被人点破,那人可就倒霉了,果然姜行顿时眉眼一厉,咬牙切齿:“你在说些什么啊!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温婵张了张嘴,满脸问号。

    第54章

    “谁跟你说的我不行?我都是为了谁啊?”

    姜行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质疑她的女人就地正法,好叫她知晓他的厉害!

    温婵又羞又怕,愕然的不知怎生是好,手下意识想往回撤,却被他按住,他看出她的害怕了,过去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别怕,我不做别的,可你总要帮帮我吧。”

    这句话的语气居然隐隐含着哀求。

    温婵脸红心跳,听着他呼出的粗气。

    后面的话像是咕哝声,温婵根本就没听见,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叹了一声,姜行一贯严肃冰冷的脸上,也浮现出几许笑意,宛如偷到鱼吃的猫。

    他单臂就将她抱起,如同抱小孩一样让她坐在他左臂中,温婵发出一声低呼。

    “睡了,明日还要早朝。”

    温婵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他只是抱着她睡觉,手臂放在她的身下,将她搂在怀中。

    有点紧,让人呼吸不畅,但这么多天,她也习惯了他这样,哪怕她翻身背对着他,他也一定要埋在她的后颈中,她也很累,很疲倦,稀里糊涂的就睡过去了。

    可这一夜睡得也不是很沉,她一直在做梦,好似被一只巨大,又毛茸茸的熊给缠住了,她热的直出汗,压得胸口也喘不过气来。

    大概天亮了?

    迷迷糊糊,疲惫的睁开眼,便听到耳边压抑的喘息声,她的手还被他攥住,熟悉的触感。

    温婵翻了个白眼,困倦的打算继续睡,然而这人却在她脖子处咬了一口,不疼,却足以让她清醒。

    过了很久,姜行下了床,宫女鱼贯而入端着水澡豆,服侍他洗漱。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温婵还在帐中,困倦的起不来,宫女们顿时压低了声音,甚至连走路都开始静悄悄的。

    温婵没能再继续睡着,任是谁被他那么鼓弄一早上,也没了睡意了吧,她浑身上下都沾染了他身上的新雪香气,感觉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姜行眼角眉梢都透着餍足,并不是彻底得到了满足,但对于一个街上只能吃糠咽菜乞食而生,根本就吃不饱的乞丐,一个普通的白面馒头,也能让他满足许久了。

    而他就是这个吃不饱饭的乞丐。

    说来可笑,堂堂一国之君,要什么女子没有,却偏偏整日这样素着。

    “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