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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寒。”闻广轻轻喊了林寒一声。

    林寒动作僵住,他回头看向闻广,眼泪瞬间涌进眼眶,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跑向闻广,紧紧抓住闻广的衣服:“掌门,你快去看看仙尊,仙尊他出事了。”

    “好,好,你莫怕,不会有事的。”闻广安抚了林寒一下,见林寒状态实在是差,随手一点,林寒便晕了过去。

    闻广把林寒放到床上,快步走到钟离妄的房间,此时房间里已经没了动静。

    他打开房门,看着满地狼藉,待走到里屋,就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钟离妄。

    闻广从没见过这样狼狈的钟离妄,他上前把人扶起,摸上钟离妄的脉门,眉头越皱越紧,照理说,不过是帮程玉渡个劫,何至于到如此境地?

    顾不上细想,闻广把手贴上钟离妄的后心,开始帮他梳理体内到处乱窜的灵气,待给他梳理好,闻广几乎累瘫。

    把钟离妄扶到床上,闻广就靠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等着钟离妄醒来,他得好好问问,程玉那雷劫这么可怕吗?竟把一个渡劫期的大能折腾到如此境地。

    钟离妄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混沌,看到守在床边坐得东倒西歪的人,钟离妄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闻广翻了个白眼,“我不在这儿你能这么快好吗?”

    钟离妄的思绪稍稍清明些许,终于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想起来了?”闻广好奇道,“那程玉的雷劫这么厉害的吗?”

    “不是他的雷劫。”钟离妄说。

    “那是什么?”

    在闻广的印象里,从把钟离妄接回玄苍宗,他就和个小大人一样克己复礼,不苟言笑,无趣至极,可在修炼上,不得不说,他天资过人,又专注刻苦,从未行差踏错,这还是闻广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钟离妄。

    钟离妄不说话,静静看着屋顶。

    就在闻广以为钟离妄不会说的时候,钟离妄终于开口了。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闻广茫然了。

    钟离妄摇头,他还没想明白,但有一点他知道。

    “师叔,我的心乱了。”

    “什么?”

    钟离妄道:“你把林寒带走吧,我要想想。”

    “想什么?到底怎么了?”闻广拧着眉,有些着急,和钟离妄说话实在是费劲。

    “你去那边的柜子,打开第三个抽屉……”钟离妄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柜子。

    闻广盯着钟离妄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无奈起身走过去,按钟离妄说的打开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小箱子,闻广拿出箱子:“这个?”

    钟离妄道:“这里是林寒的药,他需得每月服食,里面有他三年用量,你把箱子交给他吧。”

    闻广看着箱子,眉头皱了起来,他沉声道:“阿妄,你该知道我为何带林寒去程家。”

    “我知道。”钟离妄顿了下,缓声道,“林寒是至阴至污之体,是天生魔修。”

    “什么?”闻广深知钟离妄对魔修有多憎恶,若真是如此,他怎么会把林寒留在身边?

    钟离妄道:“林寒的体质注定无法引灵气入体,这药是助他引气固气所用,他和程玉不一样。”

    “为什么?”闻广有些不理解钟离妄的大费周章。

    钟离妄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如果是过去,他清晰的知道林寒和林骄阳一样,都只是他飞升路上的垫脚石,可现在,他不确定了,他需得好好想想。

    “你……”闻广想要说些什么,被钟离妄打断:“师叔,林寒就交给你了。”

    林寒走到钟离妄的房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他快步走进屋里,红着眼看着钟离妄:“我不走。”

    钟离妄沉沉看着林寒,眼中深埋着林寒看不懂的情绪:“师叔修为高深,座下弟子无数,他比我会教习,你跟在师叔身边……”

    林寒摇头:“我不走。”

    钟离妄还欲再劝,忽地看到林寒脖子上的淤青,他朝林寒招招手:“你过来。”

    林寒走到床边。

    “靠近点。”钟离妄身上没什么力气。

    林寒依言靠近几分。

    钟离妄抬起手,柔和的灵力覆上林

    寒的淤青处,淤青很快散去,他垂下手,只是这么轻微的一个修护法术,几乎要耗干他的力气。

    钟离妄道:“我要闭关疗伤,暂时顾不上你,你先去师叔身边,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就算是为了让我安心疗伤,可好?”

    林寒沉默良久:“那我……还能再见你吗?”

    林寒害怕钟离妄的话只是赶他走的借口,他不想离开钟离妄。

    钟离妄轻笑一声,指尖续足灵力,在林寒心口点了一下。

    林寒茫然地看着钟离妄。

    钟离妄道:“赠你心钥一把,日后你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你想,心念间就能回到青梧峰,青梧峰自此对你没有半分禁令,任你随意出入。”

    闻广在一旁听着,瞪大了眼,钟离妄什么时候这么大气了?

    “能给我一把吗?”闻广也跟着凑热闹。

    钟离妄合起眼:“师叔,你带林寒离开吧,我准备闭关了。”

    闻广:“……”

    第11章

    闻广带着林寒离开钟离妄的房间,站在玉琼居的院子里,林寒迟迟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