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野想起对方的来意,正想回答,想想又跃下床来,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吧,防止隔墙有耳……”
万伯笑道:“我来之前早就施展诀法封闭了整个房间,现在就算我们大叫大喊也没人会听到的。”
九野放下心来,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听的万伯拍案叫绝,等九野告诉他关于那些神秘的石头之事后,万伯沉吟道:“果然不出所料,看来这一宝算是押的对了。”
九野听他话中有话,连忙询问,万伯含糊其词地敷衍而过,这一下惹恼了九野,暗想:“奶奶地,把我老人家往这里一丢做个糊涂鬼,看样子这些天不出现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应付过来,不出事相安无事,出了事就争相避开,算你们狠!”
万伯似乎甚为欢喜,陆续问了一些问题,最后告诉九野今后遇到任何事情,必须先同他汇报,杨示处有些话必须要有所隐瞒。说完这番话后,又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担任此等重任,往后前途必定无可限量,炼幽谷扬威大千世界说不得还要权仗于你呢,往后可得多多提拔我这个老头子了。”
九野笑道:“好说好说,有难同担,有福共享嘛。”心中却暗暗冷笑:“我老人家有难一定第一个拉你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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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多日不见的杨示到了太子府,表面上是传授太子丹灵诀,实则是暗探九野。
太子丹这几日和九野玩的很疯,一时间荒废了功课,原来灵诀是太子们必修课,和修身界不同,凡俗之人精通灵诀者虽然也不乏其人,但大多不实用,那是因为自身体质的限制,但练习达到一定程度,普通防御性还是有的,因此修身者的灵诀在贵族皇室中相当风靡。
太子丹性格孤僻,可对灵诀却有着异常的好奇,那日见到九野使出超小灵诀后万分羡慕,缠着要学,九野迫于无奈便把一些基本的咒诀交给他,可这些普通的技法对吉丹而言却实在太过复杂,总无法让灵气顺转过来。也正因为这样,吉丹对九野这个冒牌密甲士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需知密甲士也算俗世之人,能使出这等灵决简直难得之极了。
同杨示会过面后,九野拉着太子丹,故意长吁短叹,说是近日在太子府时间呆久了有些发闷。吉丹也深有同感,道:“皇宫我是无法出去的,不过在里面到处逛逛那也无妨,这样吧,我那三位哥哥约我去圣朝花园赏花,我看他们是等消息等的心急了,反正是要给他们个答复,不如顺道过去说个清楚。”
此话正中九野下怀,忙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不过你却不能告诉他们你的答案,且不管答案是不是正确,这是你唯一的筹码,也是你和他们谈条件的筹码。”
吉丹皱眉道:“筹码?为什么?”
九野道:“你不是暗中和你个哥哥在斗么?以前斗不过他们是因为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你,现在你有了筹码,就可以分化他们,让他们互相猜嫉,这样一来你便可以逐个打落了。”
吉丹呆了半天,嗫嗫地道:“可是……他们现在对我也不错啊……这样……好象有些不妥……”
九野咧咧嘴道:“你这几个兄弟分明是假仁假义,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等你有了强势再和他们叙旧好了,现在良机莫错啊!”
吉丹犹豫地道:“我曾经和你说过,哥哥们在朝中目前有着众多的拥护者,我势单力薄,只怕一对一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九野这些日子对他早有所了解,此子表面上好胜倔强,其实内心十分软弱,炼幽谷把宝压到此子身上恐怕是大错特错了,但好歹自己也是炼幽谷的一份子,怎么说也得出点力气,再说不好好鞭策他一下,以后他的日子也难过,当下一脸轻松地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因为你背后站了我这个军师,只要行事得当,还怕他们作甚?要知道以后你大权在握,再不受他人眼色,所有人争相为你效劳,你若能脱颖而出,连你的父皇也将为你骄傲万分,这不是比现在好上万倍。”
吉丹双眼放光:“你……你是说父皇他会为我的成功而高兴?”他紧紧拽住九野的手,面色潮红,呼吸也显得急促起来:“师傅,你一定要帮丹儿,我不要哥哥们看不起我,我也不要父皇瞧不起我。”
九野绿脸一红,心想:这一次我老人家好象吹过头了,分化他们兄弟倒是不难,真要挤下他们谈何容易,且不说该如何下手才能削弱他们的势力,单单后面那些修身派哪一个是他九野能轻易得罪的,其中关联又是如此错综复杂,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摆平了,随口乱扯,对方却深信不疑,那也只好由他去了,反正自己是有名的搅局大王,说不得乱搞一通,好浑水摸鱼,办妥了事情立即开溜,到时候那小子会怎样就听天由命了,嘿嘿……
怂恿了一番,太子丹便急着去吩咐府人备轿了,瞧着那意气风发的背影,九野却拼命的思念起风修,小赖这帮兄弟来,在他心中,兄弟间存在的应该是那种肝胆相照,互相信赖的真性情,否则‘兄弟’这个字便变的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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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宫内地域奇大,因此凡是出入必定需要专门配备的香车锦轿代步,九野同太子丹共搭一车,前方五六名府仆引路,往圣朝花园而去,一路行去,但见两边殿宇雄伟,华丽高贵,每过一道玄门,便有广场连衔,各种铜鼎铁兽庄严有度地摆设其中,显得气势不凡,壮观无比,路面上以巨大平整的厚岩铺就,不时便有禁卫整齐地巡回,而那些宫仆们则小心翼翼地在两边小道上行走。
太子丹的座车行过,巡逻的禁卫立刻知趣的避让行礼,而宫仆者停止行走,低头垂首,待车子远去才纷纷各行其是。
行了好一阵,远远便见前面碧翠盖野,花繁亭雅,却原来是圣朝花园到了。在一处的花圃曲栏内,几十辆的华车停放在一处,无不金碧辉煌,豪华精美,显示出它们主人非同寻常的身份地位。
座乘是宫内贵族争相攀比的工具,制做一顶代步乘座往往耗费巨大,一掷万金。太子丹所乘的轿子看样子虽然十分普通,甚至显得有些朴素,但只要细下观察却能发现其制做精美程度已经达至巅峰,那些花纹色调搭配无不错落有致,别具匠心,貌似无意却大方得体,显然是名家手笔,这是当年提圣皇身边的老技师设计的,一向是太子丹最得意的物品,互比较起来,那些徒具华丽外表的于之判若云泥之别。
九野自然不太懂得欣赏,看了只摇头,心想:这小子估计是被兄弟欺负的够呛,看人家的气势……奶奶的,随从都比他多的多……”他一路咕囔着,漫不经心地跟随太子丹而去,却不知道即将要面对更大的挑战,而大圣国的局势也因他的参与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