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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本事见长,敢还嘴了,不是之前那个畏畏缩缩,求我放过的小残废了。”林世恒嘲讽地感叹道。

    “人都在变,除了你还是那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人渣。”温自倾骂完,荣叔便立即推着他离开了。

    这一次,林世恒没有拦,他看着匆忙离去的身影,满身的混账气息释放出来,眉眼中的玩味更是难以掩盖。

    ……

    叮嘱荣叔不要把这个事跟别人说,温自倾正常回到了温家的别墅。

    晚上,温自倾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搓着腰腹旁几个黄豆大小的疤,时间仿佛可以愈合一切,曾经面目可憎的疤痕如今淡成了灰色的斑点。

    温自倾以为他的内心早已愈合,可未曾想再次遇到林世恒,依旧是下意识地颤抖。

    他不停地安抚宽慰着自己,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保持微笑,冷静下来……

    一遍又一遍,像之前一样,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平静下来,脑子里反复着陆景融的不冷不热和林世恒当年居高临下的霸凌。

    他被一群人逼至厕所的角落,林世恒叼着烟,满眼的不屑,忽明忽暗的烟蒂最终在他身上摁灭,伴随而来的是林世恒冰冷嘲讽的话语,“一个瘸脚的残废也配人喜欢?”

    他配吗?

    他配被人喜欢吗?

    没有人能回应藏在心底的疑问……

    清脆的声响将温自倾拉回现实,是他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玻璃杯,杯子摔在地上碎成一片,它蹲下身子去捡。

    葱白的指尖却是被碎片划破,锐利的刺痛将他从烦闷不安的情绪中捞起,随后内咖肽等神经递质的释放让他觉察不到疼痛,愉悦感反而开始滋生……

    不知过了多久,温自倾回到房间,他坐在写字台前,出神地盯着桌上裱好的墨宝。

    这是父亲秦正为他写的一副字,是他的名字——温自倾。

    父母给他起名自倾,希望他骄傲自信。

    良久,温自倾有了动作,他提笔开始写字,指尖的殷红顺着笔杆缓缓淌下,混着黑色的墨迹,最终出落成两个字——

    自轻。

    第2章

    第二天早上,温自倾一切如常地下楼吃早饭。

    虽然他跟陆景融结了婚,但两人还是在温家别墅住着,哥哥温致仕和父亲秦正并不放心他们搬出去。

    一楼餐厅——

    温致仕坐在圆桌旁,见又是温自倾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便忍不住皱眉,“陆景融昨晚又没回?”

    温致仕比温自倾大了七岁,兄弟二人长得有几分像,但因为几年前母亲温明珠去世,温致仕接管温氏集团的缘故,他身上更多的是威严与沉稳。

    “他的公司刚起步,事情太多,有些忙不过来。”温自倾挨着他坐下,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带上笑,帮陆景融解释道。

    “温、自、倾。”

    温致仕一字一顿地喊着他的名字,眸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别笑了,难看死了。”

    被训了温自倾也没说什么,随即垂眸收敛了笑容。

    头顶暖色的灯光洒了下来,在他眼下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盛住了眸光失落的影子。

    然而温致仕面色依旧冷,“我同意你们结婚,是让他好好陪你照顾你的,不是让他夜夜不归,冷落你无视你,让你自己一个人空守着的!”

    温自倾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无言以对。

    “给他打电话。”温致仕是命令的语气。

    温自倾一僵,艰难道:“他真的是在忙,公司确实很多……”

    “现在立刻马上!”温致仕掷地有声地截了他的话语。

    ……

    几分钟后,电话被接起。

    那一端陆景融的声音稍显疲惫,衬得温致仕武断又冷漠,“我不管你在忙什么,十分钟内给我回到温家。”

    挂了电话,温自倾刚开口喊了声哥。

    便被温致仕冷声打断:“闭嘴。”

    父亲秦正恰巧从楼上下来,对着温致仕道:“怎么回事,我从楼上便听到你喊的声音,温致仕,不要把倾倾当成你手底下的人训。”

    温致仕淡淡地扫了眼秦正,不冷不热地喊了声爸。

    温自倾也跟着喊了一声,相比之下他的语气便热络亲切了许多。

    他自小便是秦正看大的,一直都跟他亲厚,当初温致仕不同意自己跟陆景融的婚事,温自倾便去找了秦正,没几天温致仕便松了口,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只是如今看来,温致仕依旧是讨厌陆景融的。

    秦正应了一声,顺手理了理温自倾的衣领,然后挨着他坐下,“怎么了,好好的你哥为什么说你?”

    “也没什么。”温自倾简单几句带过。

    秦正听完,沉思一会儿道:“你哥说的没错,小陆也确实好多天没回来了,有二十四天了吧,是应该回来看看,吃个早饭而已,耽搁不了几分钟。”

    温自倾没应,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

    反倒是一旁的温致仕斜眼看了过来,难得提了几分嘴角,“二十四天?呵,您老人家倒是记得清楚。”

    “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秦正沉了脸,明显的几分不悦。

    这个儿子跟妻子温明珠是一模一样的脾气,之前对自己还有对父亲的尊重,六年前妻子因病去世,温致仕接手集团后,便愈发的霸道专、制了。